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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29 01:27:00
[玄幻] 卡徒 作者:方想 (連載中)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節 以卡為生


  刀片一般的筆尖輕輕地在一張青灰色的卡片上滑過。藍色的纖細線條流暢地從筆尖下延伸。巴掌大的卡片上面淡藍色的線條不斷增多,漸漸,一個繁複玄奧的圖案隨著筆尖的滑動而不斷變得更加完美。

  陳暮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這張卡片,呼吸輕緩,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右手手臂自始至終都完全沒有挪動分毫,動的只有他的手腕。他的右腕靈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無骨。筆尖輕輕一轉,一個優雅的弧線出現在卡片上。突然筆尖重重一頓,一改剛才的輕靈,緊接著猛地一個鋒側鉤,筆鉤如刀鋒!卡片上的圖案驟然一亮,隨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復如常。

  陳暮隨手把它放到桌上一旁堆放的一堆卡片之中。他的動作嫻熟自然,看不出有絲毫滯礙之處。完成這張卡片他的臉上依然專注如故,他現在才完成十五張,離今天的任務還有十張的差額。他現在正在製作的是一星級的能量卡,作為最低級的能量卡,它是目前使用範圍最廣,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正在這時,房間突然一片黑暗。

  「該死,能量又用完了!」陳暮嘟囔幾句,左手隨手從卡片堆裡抽出一張能量卡,隨即在右腕上輕輕一按,右手腕佩帶的度儀射出一束明亮的光束。在光束的幫助下,陳暮小心翼翼走到牆角,房間裡實在太雜亂,他可不想碰翻什麼東西。房間角落的牆壁上有一處方形儀表,儀表下有一處插槽,陳暮把手上的能量卡插入儀表的插槽中。

  能量卡剛一插入卡槽,房間便恢復光明。儀表上顯示出數字一百。沒想到能量就用完了,看來今天的任務又要多加一張了。回到桌前的陳暮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他的所有生活來源都依靠這種最紙級的卡片。從三年前他學會了製作這種能量卡之後,每天二十五張的工作量他從未有一天中斷過。

  陳暮的房間很小,只有不到四十平米,裡面擺放著一張半舊工作桌。除了工作桌上還比較乾淨以外,房間其他的方到處堆放著堆積如山的雜物。這些雜物也是五花八門,成堆的舊書,散放的各種原料。

  在這個簡陋的地方,陳暮整整住了三年。這裡是聯邦政府專門提供的救濟房,像這樣的一個小房間,每個月只需要交納一百五十歐迪便可以入住。對於像陳暮這樣的窮人來說,實在沒有比這裡更便宜的地方了。更何況在他看來,自己這樣已經算得比較不錯了,他甚至見過全家四口擠在同樣大小的房間裡。

  下午五點,陳暮終於完成了今天一天的工作——二十五張能量卡。仔細地數了數卡片的數量,連著數了兩遍,確定數目沒有錯誤他才小心地把能量卡裝入衣服裡的卡包之中。

  走上街道,夜色已經漸漸濃重起來。斑斕的燈光在夜色中令人流連,天空上不時飛過的梭車尾部噴出的焰火拖曳出一道又一道一晃而逝的艷麗軌跡。陳暮略略收緊外衣,仰臉看了看天。寒氣漸重,看來冬天快來了吧。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慨時間流逝,只是冬天取暖又要多一筆消耗了,陳暮在心中盤算著。

  從東衛學府的後門前經過,這條路陳暮已經走過三年,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結伴進進出出的學員,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整了整心緒,陳暮朝學府旁的一間小店快步走去。小店名叫「東衛雜貨店」——在東衛學府周圍,同樣名字的類似小店,起碼有不下二十家。這家小店三年裡,陳暮每天都會光顧,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只不過他到這裡並不是買東西,相反,他是來賣東西的。

  他一進門,店主便注意到,招呼著:「阿暮來了啊!」

  「嗯,華叔。」他朝店主回答了一聲。店主華叔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掩飾的痕跡。細密的皺紋,半白的花發,架著一副老花鏡。

  「這是今天的貨。」陳暮小心地從懷裡取出卡包,抽出那一疊能量卡,遞到店主面前:「二十五張。」

  華叔接過陳暮手上的卡片,看也沒看隨手放到貨架上,笑著說:「幸虧有阿暮你天天送卡來,要不我這裡貨源都要短缺了。」

  陳暮微微一笑,卻沒有接腔,他知道華叔這話大抵是玩笑的意味。一星能量卡是最廉價的能量卡,但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更何況這裡位於東衛學府附近,一天哪裡可能只賣二十五張能量卡?

  華叔也知道陳暮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問:「阿暮是需要現金還是轉賬?」「轉賬。」陳暮乾脆地回答,說完便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張淡綠色迪卡遞到華叔面前。結算完的陳暮朝華叔道別之後便欲轉身離開。

  華叔突然叫住陳暮:「阿暮等一下。」

  陳暮停下腳步,轉身略帶驚訝地看著華叔:「還有事嗎?華叔。」

  華叔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鵝黃色的紙箋,笑咪咪地看著陳暮:「差點有件事忘了。這是一張制卡師培訓班的聽課證,是昨天進貨時經銷商附送的。放在我這裡也是廢紙一張,阿暮你拿去吧。」

  看著一臉慈詳的華叔,陳暮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他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如果不是他,陳暮相信,眼下的生活對他來說也同樣是遙不可及。

  三年前,他剛學會製作能量卡,到處去兜售,卻鮮有人問津,沒有商家願意收購。一星級能量卡所需的量非常大,商家們更願意一次大批量進貨。而陳暮一天最多才能做三十張,對於商家來說,這只是一個連零頭都算不上的小數目。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華叔。華叔同意收購他的能量卡,但是每張卡的收購價是一百零三歐迪,比起市場上能量卡的批發價要低兩歐迪。儘管如此,陳暮依然對華叔感激無比。

  四年前,陳暮還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兒。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制卡師,一位已經奄奄一息的制卡師。他用自己積累了五個月的存糧來換取這位制卡師的壽命,延長七天的壽命。在這七天裡,他學會了一項技能,那就是一星能量卡的製作。制卡師死後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遺物,陳暮把他埋在荒郊。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制卡師叫什麼名字,不過他的命運也從此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盡最大努力做短工,這期間他做了六種不同的短工,這一年,他十二歲。也在這一年裡,他終於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一千歐迪。這一千歐迪,他全部買了製作能量卡所需的原料。那位制卡師曾經告訴過他,一張一星級能量卡在市面的批發價是一百零五歐迪,統一零售價是一百一十歐迪,而它的成本僅需要九十八歐迪。

  一星級能量卡每一位制卡師都會製作,然而這其中的差價知道的人卻並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幾乎沒人會打這方面的主意。一星級能量卡是最簡單的卡片之一,它已經完全能實現工業生產。而就算是一位大師級的制卡師,一天也最多不過能做二三十張能量卡,產量實在小得可憐。況且對於制卡師來說,通過差額賺的這點錢,掉在地上他們都懶得去撿。但是對於陳暮來說,這些錢,足以使他吃飽飯。

  他第一次成功製成了八張,幾乎虧本了兩百歐迪,然而這卻讓他看到希望。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推銷能量卡的時候,卻受到阻礙。商家們對於他手上少得可憐的幾張能量卡完全沒有一點興趣。他跑了整整一天,沒有吃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他踏進了華叔的店。進店的時候他的雙腿都有些發抖,整天滴米未進的他幾乎都快到了昏迷的邊緣。

  一百零三歐迪的價格雖然比一百零五的批發價要低,但是陳暮卻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悅包圍。賣掉了手上所有的能量卡,買了最便宜的食物,其餘的錢全部買了能量卡的原料。

  從那以後,陳暮的生活終於穩定下來。

  每天二十五張能量卡,他沒有一天中斷。

  這一過,就是三年。這三年裡,他只做一種卡——一星級能量卡。在第二年,他已經能把成本控制在九十七歐迪。雖然只是一歐迪的差別,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極大的鼓勵。在製作能量卡之餘,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如何降低成本上。

  終於在第三年,能量卡的成本被他控制在九十五歐迪,每張能量卡他能贏利八歐迪,他每天的收入穩定在兩百歐迪,這在三年前,是他完全不敢想像的數字。每個月六千歐迪的收入已經讓他可以過上普通的生活,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住在每個月只需要一百五十歐迪的救濟房內。

  回過神來的陳暮朝華叔笑笑:「謝謝華叔!」接過那張聽課證,小心地把它放入懷中的卡包內。

  培訓班,特別是制卡師的培訓班,是在當下最氾濫的幾種培訓班之一。它們往往打著無比華麗的廣告,比如這張聽課證上就說什麼「東衛學府承認學歷」「東衛學府資深高級制卡師權威親講」云云,其實裡面究竟是什麼裡子陳暮一清二楚。承辦這期培訓班的機構和東衛學府僅有那麼一點關係便是這個機構每次都要給東衛學府交上一筆費用,來作為他們維持這種名義上「聯合舉辦」的代價。

  陳暮還是打算去聽聽培訓班裡究竟講些什麼。制卡是最艱深的學問之一,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自學,然而收效甚微。直到去年的時候,他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基礎實在太差,十多年的流浪生活,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文化教育。

  對於一個沒有絲毫基礎的少年來說,想要自學以艱深晦澀而著稱的制卡學,自然難上加難。然而他對自己的智商卻沒有絲毫懷疑,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只憑記憶力便能學會製作一星級能量卡,當年那位制卡師就曾盛讚他的天份。

  從那以後,他便放下這個對他來說暫時過高的目標,而開始轉向最基礎的理論學習。每天不管工作有多累,他都會抽出時間來學習這些枯燥的知識。

  告別華叔後,陳暮沿著一個小巷朝南走。今天是週六,他還有一項工作。

  穿過兩條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他來到一處二手廢舊卡片收購站。

  「嘿,夥計,來了!」和他打招是一個長得黑瘦黑瘦的光頭,他叫小黑。他也是這家收購站的主人。每到週六週日晚上,陳暮都會到這裡打三個小時的短工。

  陳暮朝小黑微微點頭,只是臉上依稀還有幾分木然。

  對陳暮這副嘴臉,小黑早已經習以為常。當初陳暮來這裡要求打短工的時候,小黑本來是拒絕的。這家收購站從他父親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打理,到了他手上,也同樣一直是他自己打理。

  僱人?小黑可付不起那工錢。

  不過當陳暮說他不要工錢後,小黑終於還是答應了。當然,陳暮還是有報酬的,一般陳暮都會選幾張廢舊卡片帶走,作為他的工錢。有時陳暮還會從這些廢物堆裡挑出幾張沒有用完的能量卡,小黑算了一筆帳,每個月,他在這上面節省的費用就是一大筆。只是對於沉默寡言的陳暮,他不免生出幾分好奇,這傢伙怎麼知道這些卡裡還有剩餘能量呢?

  不過自那以後,他每次見到陳暮都是眉開眼笑。

  陳暮蹲下,開始對堆放的廢舊卡片進行分類。卡片的種類有許多,有能量卡,有物品卡,有擬物卡,甚至有些還有一些比較少見的植物卡動物卡。不過這裡的卡片無一例外全都是沒用的,陳暮所要做的便是把這些卡片分門別類。

  工作進行得很快,看得出來,他對這項工作非常熟悉。

  陳暮手腕一翻,朝小黑拋過去一張卡:「喏,這張卡還能用一陣子。」這張二星級的能量卡裡面起碼還有一半的能量,陳暮都想不明白這張卡原來的主人為什麼會這麼浪費。二星級能量卡的容量是一千,也就是說,裡面還有差不多五百的能量。

  「嘿嘿,多謝小陳哥!」小黑看著手上的二星能量卡,眉眼都笑開了。屁顛屁顛跑到測能儀前,把卡片插了進去,當看到上面亮起的「523」數字時,小黑笑得五官都差不多擠成一團了。

  陳暮沒有理會,他一心一意地進行著翻揀。雖然這裡面也會出現一些廢舊的中級卡片,比如三星四星的卡片,出現的概率還是頗高的。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價值。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便是一星級能量卡。

  三年的製作生涯,讓他對這種最普通最低級的卡片有自己的理解。一星能量卡的製作方法並不只有一種,陳暮就已經從這種收集了十二種不同結構的一星能量卡。這些結構各異的一星能量卡給陳暮的啟發頗大,正因為他借鑒了這些卡片的一些技巧,才成功把製作一星能量卡的成本降低地到九十五歐迪。不過這樣的好運可不會每天都有,到現在為止,他也只不過收集到十二張而已。

  不過今天的運氣似乎不錯。

  看了手上這張一星能量卡,從表面的構紋來看,他是一種陳暮從未遇到過另一種新結構的一星能量卡。

  他把這張能量卡放在一邊,繼續埋頭進行翻揀。一星能量卡的數量實在太多,但陳暮不厭其煩地一張張檢查。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只要手從這些一星能量卡上輕輕撫過便可以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一切,都來源於他對一星能量卡的熟悉。這種熟悉是三年來不間斷地製作而留下來的,他不用看,單憑手感便可以判斷這張卡片到底是不是一星能量卡,是不是自己所見過的結構。他對它們實在太熟悉,以至於它們的每個細節。

  從卡片邊緣掠過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這張卡……

阿庭 於 2015-05-25 08:41:21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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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4 23:0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二節 渾水摸魚
列梭車緩緩地停靠在站台。

透過車窗,眼尖的陳暮瞳孔猛地收縮,他看到站台上好幾個形跡可疑的人。這些人雖然混在人群之中,但神色間似乎在搜尋什麼。

寧夫人本來正準備告訴陳暮她家的地址,卻恰好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眨眼間,眼前這個溫和的少年的氣勢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收縮的瞳孔如針,整個人就像一把鋒利卻隱藏在黑暗中的匕首。這讓她不由想起家族中的那些始終板著臉,不言笑的家伙。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陳暮,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他身上看到這樣的氣質。她隨著陳暮的目光望向窗外,但是除了滾滾人群,她並沒有看到什麼。

他真的是一位制卡師嗎?寧夫人心中起伏,她感覺腦子似乎亂成一團。

陳暮在腦海中迅速思考著該怎麼辦,忽然瞥見寧夫人驚懼的表情。他一怔之下,旋即意識到寧夫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了。他表情放緩,輕聲道︰“請放心,我不會傷害您。”這位善良的夫人剛才對他的幫助讓他很感動,他隨即補充了一句︰“您快下車吧。”

如果呆會發生沖突,他不想這位可敬的夫人受到什麼傷害。寧夫人沒想到陳暮會說出這話,表情有些意外,猶豫了一下,她迅速和陳暮道別,立即下車了。

陳暮發現了七個形跡可疑的家伙,這個數量遠遠低于他地的預計。如果看到了幾十個人上百人。他都不會感到驚訝,但是只有七個人,對于偌大一個站台來說,卻是少了些。

陳暮現在位于地下一號站台,為了方便旅客,這里總共設計了五個出口,這也是旅客出行的必經之路。

那七位形跡可疑的人,有五人守在通道口附近。

眼下的危境並沒有令陳暮失去理智,相反。巨大的壓力之下,他表現出遠超乎常人的堅韌和冷靜。看著滾滾的人群,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陳暮地腦海中成形。

目光注視著的人群之中寧夫人消失在通道口盡頭,陳暮心中最後一絲掛念也消失了。在經歷了這些變故之後,陳暮對于這種溫情,愈發的珍稀。

他的目光漸漸變冷,如刀鋒一般冷冽。

立起衣領,他低著頭。悄然混在人群之中。

沒有人注意到他垂下的右手食指上,晶瑩剔透的脫尾梭發出歡快地嗡嗡聲。他的感知被他小心翼翼地控制在食指周圍,這便是他這段時間的成果,他對感知地微精控制,大為提升。

那些感知細線,非常有利于這種微精控制,對方很察覺。唯一的缺點大概便是整個控制過程的時間是他最快發射的五倍,不過如果用來偷襲。那這個缺點也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目光瞄向位于第二通道出口的那位形跡可疑的男子,無聲無息之中,他已鎖定對方。他知道。這些職業卡修的反應極為靈敏,自己的時間很短,手上不敢有一絲怠慢,食指朝其虛點。

那名男子似乎有所察覺,臉色微變。

“小心!”

他地喊聲被一道怪異的尖嘯聲硬生生切斷。他的額頭出現一個指頭大小地血洞。他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他的目光漸漸渙散。

“啊!”

“殺人了!”

驚恐尖厲的女人驚叫聲此起彼伏。整個站台頓時亂成一團。受到驚嚇的人群瘋了般朝通道口涌去。

陳暮在放出脫梭地第一刻,便閃電縮進人群之中。他半蹲著身子,姿勢怪異,像條魚,又像蛇,在人群之中斜斜地鑽了進去。普通人在這樣的混亂的局勢下不小心摔倒那只有一個結果,便是被踐踏至死。然而陳暮卻仿佛在灌木間穿行地蛇,進退自如。

這段時間花費了大量時間的箭魚訓練讓他的反應神經快到了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那些危險的踐踏,他總能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在極為狹窄的空間避開。

“該死!”為首的那名男子忍不住咒罵。在陳暮放出脫尾梭的一瞬間,由于感知的波動,他們立即發現了他。可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陳暮鑽進人群之中。

人頭涌涌,他們再也沒有找到陳暮。他們壓根沒想過陳暮會半蹲著行走,要知道,卡修雖然身體比起普通人要強壯一些,但是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也同樣很容易被踐踏致死。

瘋狂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向通道口涌去,他們臉上寫滿驚恐。剩下的六個人根本不敢攔著這些人。雖然他們是卡修,雖然他們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但是如果此時他們不自量力試圖攔下這些已經被恐懼快逼到瘋狂的人潮的話,他們會被這些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撕成碎片。

他們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人群如同潮水般從他們身邊席卷而過。他們沒想到陳暮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動手。這一下便徹底陷入被動,他們只有睜大眼楮,試圖在人群之中找到陳暮,卻是徒勞無功。

為首的那位卡修死死釘在人潮之中,此時他的臉色奇差無比。七個人去抓一個人,據說的還是一位新手,折損了一人的情況下無功而返,這樣的結果足以讓他在家族中顏面掃地。

該死,是哪個家伙是他是新手?這明明是位高手,對環境的利用,對時機的把握,都無懈可擊!

忽然,他感覺腳下有什麼在蠕動一般,他低下頭一看,頓時一呆。

盡管在矮著身子在人群之中穿梭,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陳暮還是盡可能地保持著警惕。但是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撞到對方腳下。

電光火石間,他看到這名男子的手上地度儀

激活狀態。隨時可以發起攻擊。他想也沒想,猛地起,硬生生朝對方懷里撞去。

這名男子一下子驚醒了,心下頓時悔意迭起,自己怎麼會在這個要命的時刻發呆呢?

他剛想攻擊,只覺眼前一暗。

砰!陳暮重重地撞進他懷里,這一撞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足以在水中掙脫所有水草糾纏的力量一下子撞到這位男子的懷里。

這名男子就像被一輛迎面全速駛來的梭車撞上,整個人像沙包一樣,橫飛了起來。他的身旁全是人。就有如推倒了多米諾骨牌,嘩啦帶倒一片人,陳暮身前頓時砸出一個空白地帶。

那位男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右手上的度儀劈哩啪啦,電弧閃動。度儀里失去控制的能量不斷地散發著光芒。

陳暮來不及察看,整個人向後一滾,緊接著像條魚一樣。重新鑽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咻咻咻!   !

三道暗紅光芒和三道波刃幾乎同時擊中剛才陳暮所處地位置。

“老大!”“老大!”另外幾名卡修同時驚呼。

轟!回應他們的是一聲巨大的爆炸,一團艷紅翻騰的火光從剛才倒下的那名卡修處升騰而起,旁邊幾位旅客還不及跑就被這團火光無情地吞噬。

能量卡的使用很安全,一般都不會發生爆炸。但是在某些特殊條件下,比如引導出來的能量失去控制,便會發生爆炸。卡修使用的能量卡,都是大容量地能量卡。一旦發生爆炸,威力極為可怖。

人群變得更混亂起來,到處是尖叫聲。人們爭先恐後地向通道口擠。如果說剛才陳暮那一梭,引發了人群的騷動的話,那這次的爆炸,無疑是將騷動推向了高潮。

這下連陳暮也不敢矮著身子潛行了。周圍傳來的力量太大,想站穩都不件容易的事。倘若這個時候不小心倒下了。陳暮敢肯定,還沒等他起身,無數雙大腳便會從他身上踩過。

他只能奮力保持自己的平衡。

不過這樣混亂的情景。剩下地那五名卡修,也只能自求多福。他們本來就是混在人群之中,人群的這一騷亂,他們便身不由己,只有跟著人潮走。誰這個時候想逆流而上,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看著身旁驚慌成一團的旅客,他們知道抓捕陳暮地可能性越來越小了。眼下他們被嚇壞了的人群裹著,朝通道口涌去。他們明智地選擇了自保,這個時候,想飛也飛不起。只怕他們的雙腳剛離地,便會被擠得失去平衡,那後果就可想而知。

出了這五個道口,人群重新匯集在一起,所有人瘋了一般拼命地向前跑。通道里尖叫聲,腳步聲響成一片,嘈雜無比。剛跑大約一百米,他們遇到了其他站台出來的旅客。

所有的人這樣倉皇奔跑,浩浩蕩蕩,聲勢極為駭人。再傻地人,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其他站台出來的旅客也毫不猶豫地拔腿向前跑。

看著混亂一團的通道,剩下地五名卡修很清楚,這次行動失敗了。

對方實在太狡猾了,利用人群作掩護,故意制造混亂。

當然,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是在阿美城,他們不敢動用太多的人手。

一直以來,左家都極為小心地和寧家這個鄰居保持友好的關系。左家駐扎在阿美城的人手本就不多,而為了不引起寧家的注意,他們這次只做了小隊人馬的布置。

原本以為對方只不過是個新手,十拿九穩,沒想到陳暮的應變和反應居然如此迅速有效。令人吃驚的並不止于此,對方的攻擊居然沒有任何預兆。要知道,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職業卡修,在他們感知範圍內任何一點感知的波動,都無所遁形,然而這次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對方在準備攻擊。當他們發現同伴被鎖定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但已經為時晚矣。

陳暮輕松地出了站台,除了衣服有些皺以外,他身上依然非常干淨。他表情自如,但是眼中不時閃動著警惕之色。出站口已經是一片混亂,無數人從里面跑出來,許多人是一臉驚慌,但是更多卻是疑惑不解,但是沒有一個人放緩腳步。

陳暮對這次自己的行動很滿意,能從七名職業卡修之中成功逃離出來,還擊殺其中兩名,這個戰果足以讓他自豪了。他還不知道自己後來撞倒的那位卡修是這七個人的首領,這位左家在阿美城的卡修總領。

堂堂一名高級卡修,卻死在陳暮這個無名小卒手上,如果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作何感想。

算下來,死在陳暮手上的高級卡修已經有好幾名了。余信、大牛,再加上今天這位,已經有三人之多。如果是一對一堂堂正正對戰,這三人里面隨便誰,都足以把他殺幾個來回。

陳暮現在有些明白魔鬼女所說的,殺人的方法很多,許多簡單的方法更有效。如果剛才在遭遇那名卡修時,自己不是選擇使用蠻力,而是選擇使用脫尾梭卡的話,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那位卡修手上度儀之所以會爆炸,便是度儀內能量卡的能量已經通過幻卡而構成特殊結構的能量體,但是後來失去控制,從而爆炸。也就是說,那位卡修只剩下最後一個步驟︰發射。

而自己的呢,如果不是靈機一動一撞,使用脫尾梭的話,速度比這位卡修要慢不知道多少。

幸好幸好,自己的蠻力夠大,而又選擇了一種恰當的方法,這太關鍵了。
starshotin 於 2008/8/24 下午 03:11:2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4 23:0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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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4 23:11: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三節 寧家

混在人群中,陳暮很安全地離開了站台。站台出口混亂成一團,隨處可見驚慌失措的人群,成千上萬人從站台出口處涌出的情景是何等的壯觀。陳暮在其中毫不起眼,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心下輕嘆一聲,只是不知道該有多少無辜的人這在場混亂中喪生。心中微黯,他也沒想到局面會亂成這地步。如果他殺死的那位卡修的度儀沒有爆炸,雖然有混亂,卻不會死人。如果殺死的是那幾名卡修,他不會有任何不適,但是波及這些無辜的旅客,他心中卻是過意不去。

他很快拋開腦中的雜念,邁開腳步,迅速離開了站台的出口。

剛走進一條街道,警兆忽生,還沒等來得及反應,忽然斜地里沖來一伙人,一下子把他圍在中間。

當瞥見其中有幾位手上的度儀已經激活,他們的右手齊齊籠罩在光芒之中,陳暮立即理智地選擇了合作。

“冬哥,就這家伙!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就是他先出手,才鬧出這麼大的亂子!有兩個左家的人被他殺了,大家警醒點,這家伙出手非常狠。”

一個身材矮小,賊頭賊腦的少年跳了出來,指著陳暮道。其他人受到他提醒,更是個個如臨大敵。

這伙人大約有七八個,全是男子,他們之間年齡幅度跨越非常大,年紀最大的有四十歲左右,面白無須,最令陳暮凜然的還是他手上虛控著地一道波刃。

月白色的波刃半個巴掌大小。安靜地飄浮在在他虛托起地手掌上方。從一開始,他手上的波刃便已經出現。自始至終,這道波刃都極為安靜。

光這一手,便顯示出他的波刃控制方面老到的火候。

然而這中年人卻不是這伙人地頭領,他們的頭領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青年。這群人絕大多數都是這個年齡的小伙子。

這青年的身材魁梧,眉眼端正,雖然年紀尚輕,但已經頗具氣度。

他發現陳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便不由挑了挑眉,寒聲道︰“閣下與左家的恩怨與我們無關,但是你在阿美城,卻釀成這樣的大禍,就想這樣走人不成?”他隨即對那位身材矮小的少青喝道︰“阿行,下了他的度儀。”

“好!”那位矮小少年挑釁地瞪了陳暮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地面前。

心下微微考量了一番,陳暮便明白眼下的局面,自己毫無反抗的余地。只要稍有動作,自己便會立即被撕成碎片,他已經被這伙人的感知肆無忌憚地牢牢鎖定。

而且從這些少年的動作和神情來看,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瞧。

陳暮心下只有苦笑。原本以後自己剛脫牢籠,沒想到居然又入虎口。

阿行地手法極為利索,眨眼間就把陳暮的度儀給卸了下來。

阿行目光滑溜。剛想把陳暮度儀里面的卡片抽出來。便被為首地少年喝止︰“阿行,結果還沒出來,不能隨便動別人地東西!拿過來。”

阿行吐吐舌頭。老老實實地把陳暮的度儀交給為首的少年。

“走吧,我們把他帶回家,至于結果,自然有族長來判決。”

一行人飛上天空。風不停地灌進陳暮地口鼻,這是他第一次飛行,雖然是被兩人提著。

飛行的感覺真是奇妙,假如自己還能活著,一定要去學習氣流卡的操控,陳暮忍不住心想。

大約飛行了二十分鐘左右,他被帶到一個大莊園。

花園的風格復古,隨處可見經過歲月腐蝕的岩雕,不少岩石上都長滿了苔蘚或者藤蔓。繞過一湖,一座方形長亭,它是完全的木結構,亭柱已經灰舊不堪,可見它同樣已不在年輕。

古老神秘的氣息迎面而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讓陳暮充滿了好奇。

“阿冬,這家伙是誰啊?”

這是一路上,他們這一行人被問得最多的一句話。

他們行走在一條大約三百米的木制長廊上。這條長廊倚牆而建,每根廊柱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甚至有些地方還貼著金泊,三百米的牆壁就像一幅巨大的畫卷,上面繪著許多形象生動的人物。

這樣一條長廊,便是陳暮這樣不懂行情的人,也知道它的花費巨大。

一路上,他始終保持沉默。他現在都不明白,這伙人到底是干什麼的。從目前他一路上觀察,這顯然是一個極有勢力,財力雄厚,而且歷史悠久的家族。

“冬哥兒,幸虧你

回來得早,要不你可見不到你小姑了。“一位看上去像僕人的中年人,見到寧冬便趕緊湊上去。

“小姑回來了?”寧冬大喜,便轉過身對其他人說︰“大家先回去吧。”說罷一手提起陳暮,拔腿便向前沖,其他人頓時一哄而散。

寧冬興沖沖地提著陳暮沖進了族長室,他小姑極少回莊園,她生活儉樸,喜歡一人獨自住在外面。

“小姑!”當他看到坐在椅上和父親談話的小姑時,立即把陳暮扔在地上,隨即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他父親立即皺起眉頭,語氣不悅道︰“沒大沒小,這麼大的人,還這麼沒有禮數。”

“啊!”陳暮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猛然間看到椅子上坐著的赫然是寧夫人,她正掩嘴吃驚地看著地上的陳暮。

寧冬見到寧夫人的表情,便不由奇怪問︰“小姑,你認識他?”

寧夫人很快便恢復平靜,點點頭︰“嗯,便是他把父親的百變罩卡修好的。”她的父親便是寧冬爺爺的表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深。寧夫人之父在壯年時便去世了,那時寧夫人年齡尚小,她的童年也在這個莊園度過。

寧冬父親嘆了一口氣︰“阿茵,這事你哪來用得著去找外人,族里制卡高手多得很。你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寧夫人神色淡然︰“當年的事,我早忘了。”她忽然轉過臉問寧冬︰“阿冬,這是怎麼回事?”

寧冬見小姑話詢問,連忙把地下通道發生的那一幕說了一遍。寧夫人因為需要回莊園有事,剛出站便被接到莊園,並不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

听到寧冬描繪的慘狀,心地善良的寧夫人看向陳暮的目光頓時變得失望無比。

接觸到寧夫人的目光,陳暮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想辯解的沖動,可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地吞了進去。因為他發現,雖然這些人並不是自己殺死的,卻和自己有著直接的聯系。

然而,不知怎麼,陳暮非常不想讓這位對自己善意關懷的夫人對自己感到失望。

“我要走了。”寧夫人的語氣非常淡然,甚至比剛才更淡︰“他到底曾經幫我修好了父親的遺物,阿茵在這里向您求個情,不要太為難他。”

說完,她摸了摸寧冬的頭,便走了出去。

地上的陳暮面若死灰,腦子里嗡嗡一片。

直到晚上,他才慢慢恢復清醒。原本心中的許多委曲此時漸漸化作絲絲涼意,只是心里泛著苦澀。

自己又能怎樣做?束手就縛麼?他苦笑地問自己。

他的目光逐漸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打量四周,自己被關在一間牢房里。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走,想逃出這間牢房是不可能的。

和在莊園里復古風格不同,這間牢房倒是徹底的現代風格。既來之,則安之,陳暮也不願多想。也許,即使寧夫人的那一絲關懷,也不應該屬于他吧,他怔怔地出神。

無聊起來,陳暮便開始練健體操,牢房的空間太小,無法練習其他。一日三餐,定時定點有人送飯,伙食相當不錯,陳暮吃得津津有味。

他在牢房里呆了整整一個星期。

忽然,他看到了寧冬。

“既然小姑替你求情,父親也不想殺你。你與左家的恩怨,我們不管。但阿美城,卻是我們轄區。左家那方面,我們已經派人去質問了。你是主犯,自然要受到懲罰。我問你,你願不願意以勞代刑?”

寧冬神色莊重地盯著陳暮。

“什麼叫以勞代刑?”陳暮表情平靜地問。和他表面上的平靜不同,他心中卻是相當吃驚。從寧冬的語氣來看,他們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了。難道在阿美城,他們的實力已經大到能夠取代警備司?便在左家在東商衛城,也遠沒有到達這地步。

“你既然能修復百變罩卡,那你的制卡水平應該不錯。那你修復好兩百張卡片之後,我們就放你走。怎麼樣?”寧冬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好。”陳暮毫不猶豫道,不管怎麼,先出來再說。

“這是你的東西,全在這里。”寧冬把手上的袋子交給陳暮,當看到陳暮眼中的詫異,他心下得意,帶著幾分傲然道︰“我們寧家的人,可不會隨便拿別人東西。”
starshotin 於 2008/8/24 下午 03:12:00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4 23:1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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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9 05:3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四節 斗志!

稍檢查了一下,所有東西都在,這令陳暮心下的一塊了。他身上最珍貴的莫過於那張神秘卡片,他如今已經開始漸漸明白它的價值。

忽然心下一陣後怕,此時的自己不具備保護這張神秘卡的能力。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種事情,不光是聽說,他就曾親眼見過很多次。

如果……如果有人稍稍注意到這張卡片……

陳暮頓時不寒而慄!

“怎麼了?”寧冬敏銳地注意到陳暮的異樣。

“沒什麼。”陳暮故作平靜地回答,心下卻暗自凜然,自己可不能自露馬腳。

陳暮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打量起這座牢房。牢房用厚重無比的岩石砌成,麻灰色和青灰色相間,看上去冰冷無比。陳暮見過這種岩石,它們非常堅硬,牆壁的厚度起碼在三米以上,沒有強力工具,想在這種地方逃生根本不可能。

陳暮注意到這些岩塊平整光滑的表面上隱約可見一些的切痕,這些切割的痕跡並不明顯,大多是巴掌大小,它們似乎是被一種巴掌小型工具切割而成。

見陳暮注意到這些切痕,寧冬解釋道:“這些麻青岩都是寧家子弟們用波刃切割而成的。但凡是學習使用波刃的子弟,都必須去採石場切割麻青岩一年。呵呵,這些麻青岩質地極硬,就是用波刃切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陳暮不由大吃一驚,他雖然猜到了這些岩磚是用小工具切割而成。但是卻沒有想到它們竟然是用波刃切出來的。巴掌大小地波刃來切割幾米見方的巨型岩塊,這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想要切出如此平整的表面,難怪這些子弟需要在這上面專門花上一年時間。

他不由大為感慨,這些傳承悠久的家族,果然深不可測啊。這種練習無疑會大大增強卡修對波刃的控制能力。但是這樣一來,光能量卡的花銷就是一筆巨額的數字,由此可見,所有的一切,無不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

跟著甯冬帶出莊園。一出莊園。就像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陳暮也終於見到了他熟悉地高樓大廈。

梭車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不時能遇到一些卡修在天空中飛行。但是這些卡修見到這輛梭車無一不是致敬並且讓路。這一刻,陳暮深深地體會到甯家在阿美城的強大無比的控制力。

梭車最終停靠在阿美城西南角一幢銀灰色大樓的樓頂。樓頂上,早就有人在那裏等候。

甯冬和陳暮走下梭車。

“阿冬,今天一大早就把老子吵醒了,現在又害得老子等你這麼久,今晚不狠宰你一頓可就對不自己了!”等候的人早就不耐煩地沖了上來。這人了一個光頭。一臉精悍的模樣,狹長的雙眼開闔間精光閃動。

甯冬寬闊的手掌拍在這人肩膀上,一臉笑意:“嘿,那你地算盤要落空了,老爺子還有事要我去辦,我呆會就要走了。”

他隨即向陳暮介紹:“這是寧鵬,他會告訴你該幹什麼。兩百張卡片,一旦你完成了。你就自由了。但沒有完成前,你是不能離開這裏的。”

“阿鵬,他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寧冬便駕著梭車匆匆離去。

“小子,跟我來吧。”寧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率先朝前走。陳暮掃了周圍一眼,馬上得出結論。這個環境,自己逃跑成功的概率實在太小。他立即放棄了這個打算,老老實實地跟在寧鵬的身後。

甯鵬似乎對陳暮的合作非常滿意。提醒他道:“在這裏,你要小心控制你的感知,要不然,被別人打死打殘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為什麼?”陳暮不禁奇怪地問。

“為什麼?”寧鵬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問題,哈哈大笑起來,但是陳暮卻沒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笑意。

“在這裏,主動用感知地探查別人,是敵意地表現。嘿嘿,你到時就知道了。”

甯鵬的表情重新恢復冰冷。

陳暮的房間在第三十七層。房間很大,裏面地設施也非常齊全,陳暮能見到各種他使用過的制卡工具,還有許多工具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他不由再一次感慨寧家的財大氣粗,這裏面的設備所需要金錢的數目,就遠遠超過了他到現在為止所賺過地金錢總額。

“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在你沒有離開之前,你將一直呆在這裏。這裏面的所有設備你都可以使用。假如你需要使用更高級地設備,你需要支

點。”說完寧鵬遞給陳暮一張淺黃色的一星幻卡:細的明細表,你自己可以抽時間看看就明白了。”

陳暮接過這張幻卡,問:“什麼叫貢獻點?”

“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寧鵬有些不耐煩道,不過他立即補充了一句:“兩百張卡片不包括在內。至於修復什麼卡片,我們自然會給你的。當然,你也可以主動申請,但是你一旦申請,你必須完成,否則的話,不能申請下一張,明白麼?”

沒等陳暮回答,寧鵬就揮手:“自己去看明細。”說完轉身就走,嘴裏嘟囓著:“***,老子居然也當了一回保姆。”

情況還不算太壞,這是陳暮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環顧房間四周,陳暮卻不由苦笑,這裏是自己迄今為止住過的最好房間。

金屬風格的擺設簡潔明瞭,在明亮的白光下,卻沒有多少溫暖的感覺。金屬這項材質陳暮的瞭解很少,因為在卡片中,它使用到的機率並不多。只知道它的物理性能出色,價格低廉,易加工。

這是一間典型的制卡師房間,裏面所有的設施都是為制卡師而準備的。除了一間臥室和客廳外,其他的幾個房間全都工作間。

陳暮很快便喜歡上這裏。他的目光落在制卡筆架上,大大小小,各種型號的制卡筆一應俱全,比他所知的要多得多,清一色全都是高級貨。高純度水晶製作而成的容器,形狀各異,它們是配製卡墨的高級儀器。

陳暮在很早的時候,就曾經夢想擁有一套這樣的儀器,但是那高昂的價格令這只能是一個夢想。

沒想到自己成為階下囚後,這個夢想卻成真了,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把那些淺黃色的幻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中,他仔細地查看起這份“明細”來。

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他才把這份“明細”看完。他看得非常仔細,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決定自己的命運。自己現在的處境,隨時有可能有危險。

看完這份明細,他才明白寧鵬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這座大樓裏,第三十層和四十層是制卡修師的居住區,而三十層以下卻是卡修的居住區,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研究卡械的人群居住區等一些其他人群居住區。每一個居住區,都有極完善的商業區。比如在制卡區的商業區,你就買到各種制卡師所需要的材料,當然,這需要你支付貢獻點。

其實,這裏和東商衛城的低級幻卡俱樂部非常相似。只是這裏比起那的規則更完善,規模也更大。在這裏,吃住是不需要花費任何貢獻點的,但是其他的一切,都需要花費貢獻點。

這裏並不禁止外出,但是他們有著極為嚴格的註冊方式。

當然,這點不適用於他。他不能外出,這其實就是便相的軟禁。

至於貢獻點,寧族的結構龐大,需要大量的產品,這裏就等於是一個生產基地,有大量的制卡師為他們服務。而那些卡修們,則需要在甯家卡修的帶領下,替寧家尋找各種資源,從而獲得相應的貢獻點。

他們做的是最危險的工作。

陳暮不明白寧家從哪里搜羅來這麼多卡修。

這裏是真正的優勝劣汰,只有那些強大的,經驗豐富的卡修,才能生存下來,活得更久。而他們在這裏,也可以獲得豐厚的回報。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相當於寧家的附庸。

甯家的繁榮,是建立在多少這些附庸卡修和制卡師的屍骨上啊。

陳暮想要賺取貢獻點的話,就必須完成一些任務委託,這大多是一些制卡和修復委託,或者和這座大樓裏的其他會員進行交易。

他需要修復的兩百張卡片並不包括在內,也就是說,那兩百張卡片,他是義務勞動,不會有任何回報。而只有當他完成它們,他才能回復自由。

形勢比人強,都是自己的實力太弱啊!從未有過的,陳暮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願望。

變強!只有變強,自己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深深地吸一口氣,他渾身充滿了鬥志。

雖然短期內失去了自由,但是這對自己來說,卻也無疑是個機會。比起低級幻卡俱樂部,這是一個更高層次、更加龐大、更加完善的平臺,自己在這裏,能夠更快更迅速地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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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節殘酷的現實
心地把兩層偽裝薄膜貼在神秘卡的表面,它便成了一過的三星能量卡。為了迷惑別人,陳暮還專門在卡包裡放置了好幾張三星能量卡。真真假假,這就更難分辨了。有前例做範本,陳暮做假也做得頗為成功,就連他自己,不仔細分辨一下,都很難從幾張三星能量卡找出神秘卡片。

做完這些的陳暮小小地鬆了口氣。他並沒有馬上就去接受委託,而是馬上對自己做了一個全面檢查。這一個星期以來,再也沒有出現像上次在長列梭車上的情況。那根細若髮絲的綠線消失得無影無踪;;,他的身體看上去完全正常。

其實陳暮很想把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切開,抽出那根綠線。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然而這根綠線忽然潛藏起來,不見踪;;影,他也無可奈何。

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那天突如其來的疼痛幾乎差點把他擊倒。一想到這種症狀很有可能定期發作,陳暮就不寒而栗。

算了,不去想它了。

陳暮很快擺正心態,他之前心中早就隱隱有猜測。所以當他一旦真的需要面對時,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害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早已經習慣了生活充滿了各種無奈,習慣了面對自己無法左右的事情。

這個問題隨即被他拋之腦後,既然無法可想,那還去想它幹什麼?

他把心思都放在如何盡快獲得自由上。回想起那天寧冬對自己說起兩百張卡片時,嘴角的那一抹意味深長。他就明白,這兩百張卡片一定不是那麼容易。

況且他對自己地實力有清醒的認識,他現在只能修復三星卡片,而且種類還不多。以寧家的實力,三星只怕在這裡只能算低級水平了。

萬幸吃住不需要貢獻點,陳暮心下慶幸,好歹自己不會餓死。

當陳暮走進委託大廳,只看到稀稀落落幾人。這些人歲數基本上都在四十以上,他甚至還看到了白髮蒼蒼的老者。不過這些老者基本上都是面色紅潤。嗓門響亮,精神矍爍,身體看上去非常健康。他們之間相當熟絡,三兩成群聚在一起低聲聊著天。

這個地方說是大廳,但其實並不大,遠不如在低級幻卡俱樂部的大廳那樣龐大。這裡更是像一個小型的飲品店,四面是落地玻璃牆,排放著整齊的橘紅色椅子。一旁更是有自助式的飲品。

說起來,自己還沒有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陳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圍。裡面坐著聊天地老頭們看了陳暮一眼,便自顧自地聊天。

按照明細上所說,陳暮找到了接受委託的地方。一位短發大眼睛的美女接待了他,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

“我想接一些委託”陳暮道。

“請出示您的房卡。 ”美女很有禮貌道。

陳暮掏出他的房卡,這是他在這裡的憑證。淡黃色的房卡上寫著編號2008825 :

啪,美女面前彈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幕。

仔細地看了一眼,美女的臉色有些怪異起來。她對陳暮道: “您的類別特殊。無法參與職業等級評鑑。您可以接受任何等級委託,但是… … ”她抬頭看了陳暮一眼,帶著幾分同情道: “一旦你接受了一項委託,而如果沒有完成的話,您不僅無法獲得任何報酬。還將被扣去該項委託報酬二分之一的貢獻點” 。

這位美女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看陳暮的目光自然透著驚奇。

陳暮一愣,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享受這樣地待遇。微微一驚之後。他依然保持著平靜。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或不忿或憤怒,會叫喚著不公平。但陳暮卻沒有,他很清楚,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這種境遇之下,談所謂的公平,那實在有些可笑。

他點點頭示意明白,溫和對這位美麗地小姐道: “修復卡片的委託有哪些呢” ?

陳暮平靜出乎這位小姐的意料,一愣之下,她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低頭在儀器上一陣操作。

陳暮的目光落在這台儀器上,這應該是一種卡械,上面分佈著一排排整齊按鍵,而這位小姐操縱的便是這些按鍵。按鍵旁有一排插槽,他地房卡此時便插在其中一道卡槽之

這位小姐很快便操縱完成,她做了一個請看的手式,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光幕也隨著她地手式,突然調了個頭,變成面朝陳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寫的各項委託。

翻看這些委託,陳暮心裡頓時一陣發虛。

這都是些什麼委託啊!他已經翻了大約幾十個委託,全都是涉及四星以上卡片。這讓最多只修復過三星幻卡的陳暮飽受打擊。翻了很久,他才找到了低級委託區,三星卡片的修復都屬於低級委託。

修復十張三星幻卡,他才能獲得五點貢獻點,平均每張零點五貢獻點。想起那張明細上所標明的那些材料所需要的貢獻點,陳暮都有一股吐血的衝動。

五點的貢獻點能做什麼?

租用中級訓練場,每天的費用是一貢獻點。如果連續租用的話,五點可以租用一周,也算是打折吧。

這還僅僅是租用場地的費用,如果你想請一位高級卡修指點的話,費用更是高得離譜,一個小時需要二十貢獻點。也就是說,陳暮需要修復四十張三星卡片,才能獲得一位高級卡修指導一小時。修復四十張三星幻卡需要多久?對陳暮這種生手來說,大約需要一個月。

相較而言,四星幻卡的修復費用就直線上升,平均一張十個貢獻點。而假如那些結構複雜生門冷僻的四星幻卡,甚至修復一張可以達到一百個貢獻點。

這對於現在的陳暮來說,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看樣子,盡快地提升自己的水平迫在眉睫啊。

他忽然看到了一份委託,是一張修復百變罩卡的委託。猛然間想起那天寧夫人說他修復的便是百變罩卡,這讓他精神一振,而更讓他精神再振的便是上面的報酬:七個貢獻點。

一張普通四星幻卡修復的報酬才十個貢獻點,這張百變罩卡居然能達到七個貢獻點,便足以說明它的難度。

不過陳暮已經修復過,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再合適不過的委託。他立即指著這份委託道: “我接下這份委託” 。

“好的”這位小姐立即在儀器上進行操作,而陳暮面前光幕這份委託立即由無人接領狀態變成已被接領。隨即這位小姐轉身提出一個上面寫有編號的金屬箱子,從小姐有些吃力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它的份量不輕。

箱子的頂部有一道卡槽,她把陳暮的房卡插入卡槽之中。

卡片剛剛插入,這箱子便啪地打開,裡面擺放著一張卡片。小姐從裡面取出這張卡片,遞給陳暮。

陳暮接過一看,果然和自己上次修復寧夫人的那張卡片一樣。

“請問您是第一次來嗎? ”這位小姐小心翼翼地問,眼前這人的房卡類別著實有些怪異,不能參與職業等級評鑑,接受委託失敗還要倒扣,如此不近人情的要求,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是族裡到這裡來歷練的弟子呢?

大概只有本族的弟子,才會要求這麼苛嚴吧。她越想越覺得可能。

陳暮接口道: “是第一次來” 。

這位小姐心下愈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臉上的笑容愈發迷人起來: “如果您是第一次來,那有些地方可以給您一些方便。出門左走大約二十米,是材料自選超市,在那裡,你可以找到許多不需要花費貢獻點的普通材料。這對於前期的您來說,可能會比較重要。另外,第五十層到第五十四層,都是圖書館。如果您遇到了問題,可以去那裡尋求解決。 “稍稍頓了一下,這位小姐繼續道: ”這裡每週五的下午,會有許多制卡師的小型自由聚會,您可以和他們交流一下制卡方面的心得“ 。

“謝謝你! ”這是陳暮由衷地感謝,這位小姐說的這些對他的幫助非常大,可以讓他少走許多彎路。

“不用客氣! ”這位小姐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我叫離離,還請多關照哦” 。

陳暮來到離離所說的材料自選超市,這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材料,其中不乏珍品,但是眼紅之餘那高昂的貢獻點令他望而卻步。

最後,在幾位看管的美女小姐鄙視的眼神中,陳暮只能怏怏夾著一大包免費材料灰溜溜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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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六節 感知

回到房間,陳暮卻不由思考起今後的走向。從今天接看,低級和高級之間的差距巨大。想在里混下去,知識層次低的話,那日子無疑將會過得很糟糕。

雖然陳暮已經習慣了過很糟糕的生活,但是他在制卡方面卻有著遠超乎常人的狂熱。特別是看到那些珍貴而稀有的材料,他甚至有時都會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停止。

沒有貢獻點,那些材料就是鏡花水月,只能看,自己卻無法使用。

在這個地方,沒有貢獻點,你想更進一步,無疑會非常艱難。無論是請人指點,還是材料設備,都需要貢獻點。

從今天他翻閱的那些委托可以看得出,這里的委托涉及的卡片,平均水平都是四星。自己還需要完成額外的兩百張卡片,他相信,這兩百張卡片,肯定大多是四星以上,甚至還有四星以上。

看來,自己要在這里呆相當長的時間了。他現在離制作四星還有一段距離。

如果撇開變相軟禁外,他還是非常喜歡這里。在這里,他才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學識是多麼的淺薄,自己的實力是多麼孱弱。但他也同樣知道,自己前面,還有多麼壯麗的美景,還有多麼寬闊的空間。

他面前有兩個最重要的障礙,一個是感知,另一個則是他的知識結構。

他的感知遲遲未突破五米,這是他眼下最致命的障礙。不突破五米。不僅他無法制作四星卡片,還將無法觸動神秘卡片進行下一層。這無疑是充滿了誘惑力。

他卡在這位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那次保護雷子地戰斗中,他的感知受重傷,一直到最近才恢復過來。好在他最近已經隱隱感到突破的跡象。

另一個需要完善的便是他的知識結構。他知識結構非常薄弱,比起普通的制卡師,他不僅偏科嚴重,而且基礎也不能算扎實。三星卡片之中,還有許多卡片他尚未弄懂。

在這里。就算是三星幻卡,也沒有普通貨,他們對陳暮來說,無疑是極具挑戰性。

但是陳暮也同樣有著別人不及之處。他懂得籌卡理論,越是精巧,越是復雜的卡片,他反而越容易找到他們的脈絡。

還有他強大的學習能力,這點也是雷子最佩服他地地方。他從最簡單最原始的一星能量卡開始。到現在的水平,他已經琢磨出一套自學的方法。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陳暮很快抓住了自己的主方向。

真是個好地方啊!陳暮不知是第幾次感慨。材料自選超高的免費材料對于這里其他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的水平很高,制作地卡片,需要這些材料的機會很少。但是對陳暮這種低水平的人來說,這些免費材料卻有著非常大的作用。每一位制卡師制卡的熟練度,可都是依靠無數材料堆積起來的。

從第一次的不好意思。到現在的完全視若無睹一臉自然,陳暮過渡自然。材料自選超市和圖書館成了陳暮出入最頻繁地地方。他每天都會制作大量的卡片來練手,感知操縱能力並不是靠領悟就能做到的。它需要建立在無數次地練習上。

他的貢獻點已經有五十五點了。這其中的艱辛絕對不足為外人道,大概只有那位喚作離離的姑娘知道。離離已經完全確定了陳暮是寧氏子弟的身份,這麼低地水平,在這里面,不是磨煉是什麼?

有時她都覺得陳暮非常可憐。每次接的是最低級的委托,還常常被扣點,換作一般人。早就不干了。

除了制卡,其他地東西,陳暮都沒有丟下,無論是健體操還是箭魚訓練。箭魚訓練的進步也很大,他現在發現,自己身體的反應有時甚至比他的思維還要快。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中訓練的緣故,他身體的每個地方,對周圍的變化都極為敏感。

有時甚至是氣流細微變化,他都能感受到。這讓他有段時間非常不適合,特別是睡眠,經常會半夜突然被驚醒,而原因則只不過一只小蟲爬過。

他還如一既往地睡在黑暗的角落,如今他在黑暗的房間甚至不需要開燈,都能看清卡片上面的構紋。

不過後來被折磨得久了,他感覺自己睡覺都處于醒與半醒之間。但是只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

會警覺地醒來。

這里雖好,卻不自己的安樂窩啊。

這已經是他來的第三個月,他的房間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三星卡片。這是他能找到的所有三星卡片的種類,他都嘗試地制作一遍。無論哪一種卡片,都有一個最基本的標準結構。那些比較特別的卡片便是從這些標準結構變化而生。

越學到後來,他越感覺到籌卡理論的強大。許多不解的變化,只要他從籌卡理論的角度去思考,便總能找到突破口。

這很多次都難免心生疑惑,這籌卡功能之強,籌卡理論之先進,毋庸置疑。可是為什麼他在書本卻沒有一次找到相關的知識呢?如果是先人所創,它為什麼會沒有流傳下來呢?

陳暮相信,只要他把籌卡理論公布出去,一定會引發一場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推到風口浪尖,他會因此而獲得無數難以想象的財富與名譽。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對自己是禍不是福。這是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手上的中號v形筆流暢圓轉,就像在小小的卡片上跳舞。黑暗的房間內,一道淡淡的光芒在筆尖和卡片之間蜿蜒流轉。陳暮筆直端坐,目光專注,右手手腕靈活像蛇一樣沒有骨頭,令人賞心悅目。又像機器一樣精確,分毫不差。

這三個月的時間里,他每天都會重復地做這同樣的工作數十次。每當感知消耗一空,他便進箭魚訓練卡里鍛煉感知。箭魚訓練里面水壓和簡單水世界里面完全一樣。

那張神秘卡,陳暮已經打算不到自己的感知突破後,他是不會再進入簡單水世界。

細絲狀的感狀像觸手般纏繞著在v形筆筆尖,它們把卡黑和卡片之間的每一點變化都反饋給陳暮,他再通過感知去使卡墨和卡片之間達到契合。

忽然體內一陣空虛,筆下開始變得有些滯礙,那些纏繞在筆尖的感知細絲,已經不少開始崩斷。

額頭浮現在一層細密的汗珠,陳暮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平靜如常。這種情況他已經不知道遇到多少次,早就沒了當初的那份驚慌。

梭狀感知漩渦飛快地運轉,不斷地有感知細線從中射出,纏繞在筆尖。崩斷的感知細絲和新射出感知細絲相差不大,兩者形成了一種巧妙的平衡。

陳暮心下一動,難道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和射出的感知細絲之間存在著什麼聯系嗎?

一方面勉力維持纏繞在筆尖的感知細絲,另一方面,陳暮開始催動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

在陳暮意識的推動下,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一點點加快。它的速度一點點加快,陳暮嘗試著讓梭狀感知漩渦中射出更多的感知細絲。

效果立竿見影,陳暮只覺得手上筆一輕,筆下原本有幾分滯礙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重新回到了往日流暢的感覺。

這個發現令陳暮喜出望外。一直以來,感知就困擾著陳暮。神秘卡片里雖然提供了感知的鍛煉方法,但並沒有過多的闡述。而在東衛學府,受到星誘卡的影響,他體內感知發生了異變,形成這他從未听說過梭狀感知漩渦。

這也讓他一下子對自己的感知陌生起來,而上次感受重創也讓他對感知更加小心翼翼。這是他感知一直沒有進步的根本原因。

而今天,他終于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開啟自己體內寶藏的鑰匙。這一步小小的嘗試,也意味著,他終于打破了自己不敢踫感知的心障。

他並沒有繼續加快,相反,他按捺心中的狂喜,停了下來。他需要冷靜地思考一下,他始終相信,做一件事需要激情沖勁,但是能讓自己走到最後,找到核心的,永遠是冷靜。

雖然他現在已經開始漸漸消除對感知的心理障礙,但是卻明白,感知不同于其他的東西,它們敏感,而且有一定的危險,小心並沒有錯。

他需要一個完整而節制的計劃,來探詢自己體內感知所蘊藏的秘密!黑暗中,陳暮眼楮閃動著動人的光芒。
starshotin 於 2008/8/28 下午 09:42:4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9 05:3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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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9 05:40: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七節 突破

梭狀感知漩渦在陳暮體內不斷地旋轉,它如今比起剛形差不多大了一倍。

這是陳暮第三十三次實驗他體內的感知。他的實驗步驟劃分得很細。不同旋轉速度下,梭狀感知漩渦所表現出來的特征,他都做了極為詳細而極體的探查。

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他體內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被他劃分為三個階段。低速階段、中速階段和高速階段,而每個階段,又被他細分成五層。

他如今在實驗的是高速階段第五層,在這種速度下,感知細絲幾乎全部被調動起來,數以十萬計的感知細絲從他體內射出,發散到周圍的空氣中。受到影響,他的六識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

這些感知細絲一直延伸到四點九米,便停止了。這也是他如今感知所能延伸到的最遠距離,他一直無法突破五米。這些無形的感知細絲飄浮在他身體周圍,像一只只細小的觸手,它們極為靈敏,遠處一丁點極細微的感知波動,它們都能捕捉到。

這已經是他能控制的極限速度。從他的目前實驗的結果來看,梭狀感知漩渦旋轉速度越快,射出的感知細絲便越多。

如果,自己繼續提高速度,會產生什麼變化?他有些猶豫,他不知道這會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反應。再提速,就超出了他能控制的範圍。

他否定是自己這個冒險的念頭,而是催使梭狀感知漩渦漸漸放緩下來。

感知細絲地延伸範圍達到了四點九米便無法繼續延伸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決定感知細絲長度的因素。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決定的是射出感知細絲數量,速度越快,射出的感知細絲數量越多。反之,則越少。

可是,感知細絲延伸的長度是受到什麼影響呢?

不知不覺中,梭狀感知旋渦的旋轉速度慢了下來,很快,便接近了低速一層。這是自發狀態下,梭狀感知漩渦旋轉最慢的速度。平常狀態下。它都會維持在這個旋轉速度。

忽然間,陳暮意識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一直在給梭狀感知漩渦提速,卻完全沒有想到給它減速。

減速,梭狀感知漩渦會發生什麼變化呢?陳暮有些好奇起來。

梭狀感知漩渦很快恢復到往日地旋轉速度,陳暮便開始反向控制它的旋轉。果然可行,陳暮心下暗喜,它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陳暮不敢大意,仔現體會梭狀感知漩渦的每一點變化。

速度越來越慢。而散發開來的感知細絲也在迅速變少,短短的時間內,陳暮的身體周圍只剩下的大約一百多根零星感知細絲。陳暮嘗試著控制其中一根,他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很快他便得出結論,隨著感知細絲地減少,他對它們的控制力度也在迅速增大。

他嘗試著令這根感知細絲向前,以前到這個長度,感知細絲已經到了極限狀態。梭狀感知漩渦會給它一個向內的強大牽扯力。從而阻止它再向前延伸。

然而這次,這根感知細絲動了!它飛快地向前延伸,陳暮沒有感受到原本存在的牽扯力。

陳暮一愣。一下子呆住了。

失去控制的梭狀感知漩渦一下子恢復到原來的速度,那股熟悉的牽扯力一下子再次出現,感知細絲重新縮回四點九米。

回過神來的陳暮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地狂喜。他敢肯定,剛才那一刻,那根感知細絲絕對突破了五米!

足足十分鐘。他才重新恢復平靜。按捺激動的情緒,他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開始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梭狀感知漩渦減速,緊接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五米!他地感知範圍終于突破了五米!他終于達到了神秘卡片上的要求。這離他制成簡單水世界的十二張卡片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沒有放松,而是繼續實驗。

很快,他便找到規律。梭狀感知漩渦旋轉的速度越慢,能夠放出的感知細絲越少,但是這些感知細絲能夠延伸地長度也大為提升。而且陳暮還發現,不僅是延伸長度上,便是對這些感知細絲的其他方面控制上,也更為得心應手。

但是,一味放緩梭狀感知漩渦的速度,同樣是有危險地。當速度逐漸降低,接近某個臨界值時,梭狀的感知旋渦便開始有不穩的跡象。陳暮推測,如果再繼續降低速度的話,梭狀感知旋渦便很有可能會崩塌。

而陳暮也

個新的數據,他的感知細線能夠延伸的最高長度是六已經遠遠超出了簡單水世界里要求的五米。

原來這麼簡單!陳暮苦笑,自己在這一點上被困了這麼長的時間,而只不過是自己沒有想到罷了。

他仿佛感覺自己對感知的理解似乎在突然間便提升了一個層次,自己對感知的控制更加由心。體內的梭狀感知漩渦也再次發生變化,它的初始速度消失不見,而是隨著陳暮的控制的變化而不斷波動。

陳暮控制它的旋轉速度更加隨心所欲,但是每次接近高低兩個臨界值時,他都心生警兆。看來,感知進步,也讓他的直覺變得更加敏銳。

突破五米,意味著他可以觸發神秘卡片的下一個層次。他不知道,神秘卡片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呢?他不由地有幾分期待。

只是沒有經過職業評鑒,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感知究竟到了哪個地步。

取出神秘卡片,把上面偽裝膜撕開,插入自己手腕上的度儀中。他再一次進入熟悉的簡單水世界。

沒有猶豫,他把梭狀感知漩渦的速度降到最低點。數十根六點二米的感知細絲散在他的身體四周。

“恭喜你,感知突破五米。”蒼老而平靜的聲音再一次在陳暮耳旁響起。

“箭魚挑戰還未完成,是否進入一輪?”第二句話卻陳暮有些傻了,在這個時候,它還提醒自己箭魚挑戰還未完成。難道說箭魚挑戰很重要?還是一旦進入下一輪,箭魚挑戰便沒有了?

他有些猶豫了。

到底是不是進入下一輪?自己每日里堅持苦練,承受巨大的痛苦,不就是為了想看看它下一輪是什麼嗎?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可是它又給出了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提醒。可是,如果選擇否的話,會不會也產生某些不可逆的變化呢?

這個蒼老聲音的每句話,甚至其中每個詞,他都不敢有絲毫大意。這是這張神秘卡片給自己提供的最重要的也是最直觀的線索。只有認真分析這些話里所蘊含的含義,他才能做出了比較準確,而且對自己比較有利的選擇。

思忖了十多分鐘,他決定選擇否。

讓他松一口氣的是,除了那個蒼老的聲音消失不見外,簡單水世界里還依然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從簡單水世界里退出來,陳暮才感到一陣後怕,如果剛才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後悔。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自己的運氣不錯,賭對了!

接下來,自己就剩下箭魚挑戰了!陳暮精神振奮,渾身像充滿了力量一般。

他把手頭上的所有工作都暫時放下,除了雷打不動的健體操和感知鍛煉,其余的時間,他都花在箭魚挑戰上。好在他有箭魚訓練卡,否則的話,他如今已經身重傷數十次。那針扎般的劇痛,他記憶猶新。

每天就在箭魚訓練中不斷地奔跑,斷地閃躲,陳暮進步神速。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起關鍵作用的卻是感知!

感知細絲越長,自己能感受到越遠的波動,而感知細絲越多,卻能讓自己的對周圍的變化越靈敏。

特別是第二點,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在保持梭狀感知漩渦高速旋轉的情況下,他能夠感受到周圍水流的任何細微的變化。而在平時,雖然也能感受到,但遠遠沒有這種情況下的清晰。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卻是,如何在奔跑閃躲中還能保持對感知的穩定控制。

難道簡單水世界的這些訓練,其實相互間存在著一定的聯系?有時陳暮也會偶爾冒出這個想法。

只要找到目標和方法,對陳暮來說,便不是什麼非常困難問題。他有足夠的毅力和韌性來完成。

連續十五天的堅持箭魚訓練,無論吃飯還是做其他事情,陳暮都時刻保持對感知的控制。

效果讓他很滿意,也就在第十五天,他完成箭魚訓練的機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七十五。這麼復雜的挑戰,任何一丁點因素都有可能起著決定性的因素。想做到百分之百,對現在的陳暮來說,基本不可能。

他對這個成績已經很滿意。

休整了一天,讓全身的機能恢復到最完好的狀態,陳暮便準備進入簡單水世界進行箭魚挑戰。還沒等他拿出神秘卡片,忽然,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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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八節 箭魚的獎賞

陳暮一驚,把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東西,他才打開門。

“請問您是陳暮先生嗎?”門外俏立著一位濃裝艷抹的美女。鮮紅色短發像火焰一樣高聳,全身的衣服風格也非常夸張。在雷子塑造的人物之中,像這種一般都是脾氣火爆,大大咧咧的美女。

這位美女的身材竟然比他還高一線,身材凹凸有致,她似乎還故意驕傲挺起高聳的胸脯,站在陳暮面前氣勢驚人。

不過陳暮卻沒有心情落在她身上,他竭力保持臉上平靜,以掩飾心底升起的駭異。自始至終,他從未提過自己的名字,但是如今,這位美女卻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對方已經把他的底子完全查清自然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請問你是?”

陳暮的平靜令這位美女眼中飄過一絲贊賞之色,她綻放出一個迷人而媚惑的笑容︰“我叫寧焱,是以後將專門負責和你交流。”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邂逅》和《師士傳說》的作者,看上去還真的不是很像啊。”寧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相信,燈光下,嬌艷欲滴的唇,性感至極。

“我只負責制卡,劇本是我朋友做的。”陳暮解釋道。雖然在工作量上。他比雷子要大,但他始終認為,雷子做地劇本才是這兩部卡影的核心。

“是不是雷子?”寧焱顯然對陳暮做了大量的工作。

“是。”陳暮點點頭,對方竟然能查出自己的底細,這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寧焱有些遺憾道︰“可惜了,人家可是非常喜歡《邂逅》和《師士傳說》呢。哼。就怪左家,要不然,人家就可以有很多卡影看了!”她柳眉橫豎,一副慍怒的模樣,然而卻是粉臉薄嗔,別有一番風情。

好在陳暮對美女的抵抗力向來強大,對此無動于衷。再加上,這種變相地軟禁,更是令他時刻保持警醒,不敢有絲毫松懈。哪有心情去關心美女。

寧焱笑嘻嘻地看著陳暮︰“我原來還以為《邂逅》和《師士傳說》的制卡師英俊瀟灑帥氣逼人,沒想到居然是根木頭,真是無趣得很。哎,可憐人家居然還主動討下這任務。怪不得剛才鵬哥笑得那麼賊!”說完她掏出一疊卡片遞給陳暮︰“這些都是需要修復的卡片。你挑里面能夠修復的,能修多少算多少。這是我的通訊卡號碼,修復完了聯系我就是了。”

陳暮接過卡片,應了聲︰“好。”

自己的第一次任務終于來了,只是這時間,有點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令陳暮有些意外。“不過最近就不要煩我了,過段時間再說。我最近很忙。說起來。倒是和你有一些關系。”

“和我有關系?”陳暮不禁奇怪起來。

“左家啊。嘿嘿。那不是你的仇人麼?上次他們派人來找我們,要把你押回去。我們自然駁回了,然後。唔,雙方就交戰了。”寧焱很輕描淡寫道,就像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寧家和左家起沖突了?這個突如其來地消息,讓陳暮大吃一驚。這段時間,他幾乎都不出門,完全沒有信息來源。不過他旋即恢復冷靜,兩家只怕彼此覬覦良久,只不過沒找到借口,而自己則恰好為雙方沖突的導火索。

陳暮的猜測和真實情況相差並不遠,不過事情遠比這更復雜,其中牽涉的利益也更多。星院這次地行動,可謂真正地影響深遠。如今的東商衛城,在周圍勢力的眼中,價值直線飆升,無不對它垂涎三尺。

所以首當其沖的便是左家這個東商衛城最大的勢力。

雙方的沖突很快便升級,不斷地有各個勢力參與其中,而戰況也變得越來越混亂。星院的一次交流活動,便給東商衛城帶來了極大的不安誘因,而陳暮,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陳暮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很清楚這和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關系。他更關心自己地境遇,更關心自己地實力提升。

寧焱走後,陳暮呆坐了半晌,他還在消化這個消息。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重新站起來,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放松之意。這些勢力打得越激烈,寧家對自己的關注就越少,這對自己來說,可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他很快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他眼下還有一件極為重要地事情擺在面前呢。

放空心思,陳暮努力讓自己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這種狀態可以大大提高他成功的機率。但是這種狀態需要一定的時間調整,在實戰中,並沒有太大的用處。激烈的戰斗之中,哪來的時間給你這樣慢慢調整?

大約十分鐘後,陳暮感覺狀態調整得不錯。睜開眼楮,起身,嘗試著輕輕地跳躍一下,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力量,他非常滿意。

拿出神秘卡片,插入度儀。

再一次進入簡單水世界,這次的陳暮充滿信心。他有預感,這次他會成功。

箭魚挑戰,開始!

陳暮動了,他動作極快,即便在水中,他的動作依然給人快若閃電的感覺。他對這些箭魚的熟悉程度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沒有試探,一開始,他便一頭沖進了游弋的箭魚群之中。

這一下便有如捅了馬蜂窩,所有的箭魚氣勢洶洶地朝他沖來。

體內梭狀感知漩渦高速旋轉,數以十萬計的感知細絲發散在他的身體四周。他對周圍的感知也在一剎間提升到恐怖的地步,對周圍的變化的捕捉能力被他提升到了極致。

腳尖在松軟的沙層微陷,然後閃電般彈出,整個人的身體隨著水流的變化,而不斷地在小範圍內調整。這些調整的看上去速度並不算太快,但往往能在間不容發的瞬間躲過從各個方向斜斜沖過來的箭魚。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暮就像渾身是眼楮一樣,那些從後方沖來的箭魚沒有一條沾到他的衣服。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吃驚地張嘴巴。陳暮的身影已經成一片虛影,和水世界里漾起的水紋雜在一起,夢幻迷離,難以分辨。

一觸即離,一沾即走,力度絕不用老,群魚環繞之中,一道似虛似幻的身影閃電般游走。

“恭喜,你通過了箭魚挑戰!”

陳暮期待已久的蒼老聲音終于出現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所有的三角箭魚一下子消失不見。只剩下胸膛急劇起伏,大口大口喘氣的陳暮。剛才這段短短的時間內,他不僅精神高度集中,而且還要維持體內梭狀感知漩渦的高速運轉,再加上毫無保留的發力,體力心神消耗都無疑極為驚人。

此刻,蒼老的聲音在陳暮耳中有如天籟之音,比起他听過所有的美女的聲音都要悅耳動听。

驀地,在他面前,彈出一塊圓形光幕。這塊半透明的圓形光幕和陳暮差不多高,光幕表面可見水波在緩緩流動。近戰中感知使用方法”

當光幕上浮現出這一行字,陳暮感覺所有的努力,為這個箭魚挑戰吃的所有苦頭,都是相當值得的。幸虧自己的沒有跳過一步,要不然損失就大了。

他貪婪地盯著這個圓形光幕。

暗金色的字體不斷地浮現,陳暮看得如痴如醉。在這上面,非常詳細地介紹了關于在近戰中,如何利用感知。這對陳暮來說,無疑是極具價值的。

箭魚挑戰其中一個關鍵因素便是感知,如果不是令梭狀感知漩渦維持在高速狀態,他也無法保持如此敏銳的六識,想通過箭魚挑戰根本不可能。

而這上面,有著相關方面更詳細的技巧。

陳暮不知道制作這張卡片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連這個都有研究。這無疑是一種極為獨特的戰斗方式,不要說天攸聯邦的卡修,便是陳暮遇到過的魔鬼女,所使用的戰斗方式和這都有著迥然的區別。

利用感知,增強近戰能力,里面提及的一些想法令他大開眼界。雖然陳暮的見識還有限,但是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它的價值。

不敢有絲毫分心,陳暮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這些文字,直到把它們全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這篇文章的內容並不太大,牽涉到具體的技巧也不多。看上去,它更像一種總綱性的東西,它在里面提出了很多思路,這些思路並沒有相關的技巧。

在陳暮看來,它應該是一件半成品。這張卡片制作者,顯然沒有完成它。但是就是這些東西,依然給陳暮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他不敢漏掉一個字,直到他確定所有內容全都記下來,他才重新站了起來。

雖然身體疲勞,但陳暮精神上卻極為亢奮。箭魚挑戰給自己帶來了這個令人心動的東西,那神秘卡片的下一輪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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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九節 感知靈敏度

吸一口氣,陳暮再次把自己的感知放到五米之外。

眨眼間,簡單水世界消失不見,無時不在的水壓也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陳暮只覺得渾身一輕,反而有些不習慣。

四周白茫茫,
心念一動,陳暮心下隱約捕捉到了什麼。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催動體內梭狀感知漩渦,感知細絲隨即散發于體外。

倏地,無形無質的白霧像猛然間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發生變化。

它們像生靈般,一下子激活了,翻涌撞擊,做著看似無序的運動。然而不知怎麼,陳暮卻總感覺到白霧的運動方式,似乎暗含某種不知為人知的規律。他干脆閉上眼楮,努力地捕捉這些白霧。

他這一番調整,效果相當明顯,他立即察覺這些白霧分為許多股細小的激流,有的相互對沖,有些相互絞合,還有的彼此緩緩滲透……

“測試成績︰感知靈敏指數35。適合初等一級訓練。”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也把陳暮驚醒。

話音剛落,周圍濃密的白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變淡,直到完全消失不見。隨即陳暮發現自己再一次立于虛空之中。在他面前,飄浮著五張顏色各異的卡片。

心下一喜,期待已久的東西終于出現了。按照以前地經驗。陳暮伸出手指觸動,每張卡片都觸踫了一遍。

“折形燕波卡制法︰需感知靈敏指數60。”

“中級籌卡理論教程︰需感知靈敏指數70。”

“七大能量結構動態演示︰需感知靈敏指數80。”

“一息感知鍛煉法︰需感知靈敏指數90。”

“能量結構推演模型︰條件不足,無法觸發。”

這一串數信息看得陳暮胸悶不已。居然沒有一個是自己現在能夠獲得的。他注意到每張卡片彈出的信息,除了最後一張外,其余的四張卡里都提及到了一個概念︰感知靈敏指數。這個概念陳暮從未接觸過,就是在其他的書籍中,也從來未曾遇到。

但是剛剛得出的結果是,自己的感知靈敏指數只有可憐的35那些卡片透露的信息,感知靈敏指數差不多以十為一個等級。自己連距離要求最低地折形燕波卡也還相差25。這足足是兩級半的差距。

陳暮還注意到最後一張卡片“能量結構推演模型”,這是唯一沒有提及感知靈敏指數,卻直接判定自己條件不足的。

“初等一級感知靈敏度訓練啟動。”蒼老的聲音打斷陳暮的思考。

沒等陳暮反應過來,也沒有詢問他的意見,神秘卡片便把他強行帶入了所謂的初等一級感知靈敏度訓練。

眼前的場景又是一變,陳暮四周出現許多像小一般地能量體在不斷地高速游動。它們的動作非常靈活,而且難以琢磨。

就在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他面前忽然彈出一道光幕。上面寫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所謂的訓練規則。陳暮需要判斷出身邊的這些能量體的數量,所用的時間越短,得到地分數也就越高。

這樣的情況下,用眼楮是完全沒有用的,只有用感知。

看完之後,陳暮決定試試。他閉上眼楮,全力釋放自己地感知。

從神秘卡中退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感知靈敏度的訓練雖然對體力的消耗不高。但是卻無疑極為消耗心神。只訓練了兩個小時,他便感到有些吃不消了,不僅體內的感知控制吃力。腦子像被掏空了一般,難受至極。

退出來之後,陳暮不由陷入思索之中。

看上去,這一輪的訓練似乎完全陌生,但是仔細一探究。就不難發現和上一輪訓練內容兩者之間地聯系。

在神秘卡片的上一輪,最核心的內容便是鍛煉感知,而這一輪。則是訓練感知地靈敏度。兩者顯然有著直接的聯系。

令陳暮更感興趣的卻是那五張卡片,每張卡片就代表了一項內容。無論是其中的中級籌卡理論,還是折形燕波卡,都讓他垂涎三尺。

至于能量結構方面的知識,對他現在來說,實在有點太深奧了。這已經涉及到了卡片體系最核心也是最本質的內容了。

只是這一輪的難度,著

大啊,陳暮免不了苦笑。在剛剛的訓練中,他被折.來,但是效果甚微。他對感知的這種另類使用方式實在太陌生了。

那五張卡片,沒有一張是他現在能夠觸發的。不僅如此,他與它們之間的距離並不近,這也就意味著,在短期內,他是別想觸發那五張卡片了。他現在唯一能使用的,還是箭魚挑戰的獎勵。雖然具體的技巧不多,但是對他來說,這片大綱一樣的東西,依然極具價值。

光它上面提及的幾項技巧,便令他有幾分驚艷之感。

這神秘卡的制作者果然是個學究天人之輩,足以讓陳暮膜頂崇拜。比如它上面提及的,如何在激動的運動中,維持感知的絕對平靜等等技巧,無不讓人感到匪夷所思。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上面提及到,利用自己的感知的敏感性,來測試並尋找出最合適自己的發力技巧。

如果這個大綱的東西陳暮早點見到,那他早就可以很輕松地完成箭魚挑戰了。和它一比,陳暮在箭魚訓練中琢磨出來的一些小技巧,簡陋得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說,這次最讓陳暮感到意外的,那就是他居然沒有找到四星卡的制作方法。

原本他對這張神秘卡可是報以厚望,希望能在里面找到四星幻卡的制作方法和訣竅。因為如此一來,他便可以的接到那些修復四星卡片的委托了。然而沒想到的是,這里面居然沒有一丁點四星卡片方面的技巧。

這不禁讓陳暮感到有一絲失望。那五張卡片里面的東西雖好,卻不是眼下自己能救急的。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四星卡片相關知識。

翻動著寧焱送來的卡片,陳暮臉上的苦笑之色更重了幾分。果然,這疊卡片總有二十張,其中十八張是四星卡片,只有兩張是三星級的卡片。

苦笑歸苦笑,他又不能不做,只好把兩張三星卡片抽了出來。

這兩張三星卡片雖然精巧,但是對陳暮來說,卻不算復雜,特別是他還有籌卡理論這件分析利器。

兩張卡片很快便修復好了,第二天一大早,陳暮便趕去這里的圖書館。

既然神秘卡片里面沒有關于四星卡片的知識,那自己只有通過其他途徑學習。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雖然有寧夫人的求情,但是假如自己不表現出來一定的價值的話,自己的處境只會越來越糟糕。沒有人願意養一個只會吃白飯的人,這一點,無論在哪里都一樣。

到現在為止,他在這里消耗的材料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雖然沒有什麼珍貴材料。而一旦確定自己沒有價值,寧家會和和氣氣地送自己離開嗎?

那根本不可能!對于社會的殘酷性,陳暮了解得很透徹。

好在這里的圖書館卡片方面的書籍非常齊備,陳暮立即投身其中。

就在陳暮學習四星卡片的這段時間,他還專門花時間制作了一張梭卡。這張梭卡只使用是普通材料,但是在這張卡片上,陳暮把他所學到的籌理論幾乎用到極致。

這樣最直接的結果便是,這張梭卡的威力和普通的三星梭卡並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在發射頻率方面,它卻有著極為驚人的效果。

理論上,只要使用它的卡修感知足夠強,它能夠在一秒鐘內發射五根能量梭。

可以想象,這足以在戰場上灑下一場梭雨,高密度的打擊令敵人避無可避。和它想比,脫尾梭慢得就像拖著破車的老牛。他操縱脫尾梭卡已經進步非常大,但還是需要一點二秒的發射時間。

不過,脫尾梭一擊致命的威力使得它依然是一件可怕的武器。

這張梭卡陳暮命名為“雨梭卡”,然後丟到離離那寄賣,他的標價是三十個貢獻點。

在這里,他便不需要顧忌使用籌卡。相反,他現在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這樣對他的處境才更有利。

雨梭卡的事,他並沒有太在意。如今他的時間排得極滿,除了去圖書館學習四星卡片知識外,他還要每天進行那個感知靈敏度訓練。至于感知鍛煉和健體操,那是雷打不動。塞得滿滿的日程,讓他根本沒有余暇去關注其他事。

阿庭 於 2008-08-29 05:4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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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519
發表時間:2008-09-03 01:20:00
第一百節雨梭卡雨梭卡
阿古力帝奇翻動著這期送來的商品明細。每個星期,這裡的每人都可以收到一張一星幻卡,這張幻卡裡有著這個星期寄賣處所有商品的詳細明細。阿古力帝奇是一名卡修,他的實力並不算太高,但他對淘貨的有著極大的興趣。

他的眼光頗準,所以每次都能淘到好東西。低買高賣,他居然單單憑這個小範圍的交易,便在這座大樓裡混得風生水起,手上掌握著大量的貢獻點。


每次他都會準時地等明細單送上門,接著他會第一時間翻閱,看有沒有值得出手的東西。

他仔細地瀏覽著每一件商品。這張幻卡做得極為精致,上面每件貨品的影像都做得極為逼真。

據他所知,整幢大樓裡有著兩千多名卡修,就連制卡師也有數百位,而再加上其他卡械之類的人員,更是不計其數。這其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市場,能進這裡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這裡交易的,也自然都是高級貨,這個名符其實的高級市場。

貨物越來高級,它們的交易量雖然會少一些,但是每件的利潤比起普通商品要高不少。

在做生意這方面,阿古力帝奇非常敬業,比起他做卡修要敬業得 多。

卡片是他的關注的重點。大樓裡,卡修是最龐大的群體,也是最大的消費群體。一張威力強大的卡片對于卡修來說,意味著更大的生存機率。在如今這個表面平靜,但暗地裡卻衝突不斷的時代,武力代表了話語權。代表了你的地位。

卡修對卡片地狂熱,有時會達到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

每個星期都會有許多新的卡片,制卡師們需要把他們制作地卡片賣出去。換取足夠的貢獻點,從而購買材料,以讓他們實驗繼續進行下去。

他的目光不斷地從一張張卡片的影像上掃過。

巨形波斬卡,這張卡片能夠生成一個直徑大約五米的巨型圓形波斬,它的破壞力驚人,鋒利無比。不過當阿古力帝奇看到它所需要的激活時間,便放棄了。這玩意居然要整整十五秒才能激活,想象一下,在十五秒,這位卡修足以被殺死好幾遍。

這張巨形波斬卡是典型的重火力。它只適合于大規模的戰鬥,如果是攻城站的話,倒是可以發揮出相當地威力。但是對于單人卡修來說,它的用處實在有限得很。

藍極蛇線卡,威力中等,但是上手的難度不小。想要練得有所成就,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但是這裡的卡修們,沒有新手,他們往往都有著自己主修的卡片,已經形成相對成熟地戰術方法。

他們不會在一張全新卡片上重頭開始訓練。這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不僅浪費金錢和時間。還需要推翻他們已經形成的習慣。之所以選擇一些其他的卡片,只是為了豐富自己的戰術。

他的目光落在一張名叫雨梭卡的卡片上。

這張卡片表面復雜地構紋,第一眼便吸引了阿古力帝奇的注意,他隨即點開查看這張卡片的說明。

三星級,這個等級有些低,阿古力帝奇心下微微嘆息,看來這張卡片的價值不大。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目光向下挪。

威力中等,這更坐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我看看到了制作者特別強調說明。制卡師一般會在這強調下他們制作的卡片的優點。

發射頻率:一秒五梭。觸及到這一行鮮紅地字體,他愣住了。

一秒五梭?阿古力帝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眼花。而當他再看到後面地標價為三十貢獻點時。他沒有任何猶豫,尖叫一聲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一陣風般衝出房間。

阿古力帝奇一口氣跑到寄賣處,離離和這位看上去有些胖乎乎地大叔頗熟,嘻嘻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大叔這麼火急火燎,又瞄準了什麼好東西呀?這次可不許逼人家打折哦。”

阿古力帝奇第一次來到寄賣處,便遇到了離離,他舌綻蓮花,說得天花亂墜,硬是要離離給他打折,逼得剛來地離離幾乎快哭了。兩人倒是因此而認識了,加上阿古力帝奇基本每週都要來寄賣處好幾趟,兩人已經相當熟絡了。

阿古力帝奇老臉不由一陣發熱,不過當下他也顧不得辯解,連忙道:“離離你快查一下編號為81782卡片賣出去沒有?”

離離也沒有繼續為難他,笑吟吟地道:“好的好的,我這就給你查,大叔不要著急哦。”

阿古力帝奇一臉滿足地從寄賣處回到房間,他的手上,拿著那張名叫雨梭卡的卡片。這是一張三星幻卡。

一般來說,一張三

星級的卡片價值相當有限,特別是在這個地方。

但是它一秒五梭的射速卻立即讓它的價值飛漲。阿古力帝奇專門租用了一間訓練室來測試它的射速,雖然沒有到說明上的一秒五梭,但也有三梭以上。這個成績對于他這個第一次使用的人來說,已經相當令人吃驚了。他毫不懷疑,如果再熟悉一段時間,射速將會達到一秒五梭。而如果在那些梭類卡片精通的卡修們手上,這張卡片的威力將會被發揮到極致。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怪物制作出這樣一張強大的卡片。不過可惜在那張明細上關于這張雨梭卡的說明裡,並沒有關于這位制卡師的介紹。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並不是每個制卡師都願意出名的。更何況,這裡的制卡師,哪一位不是實力出眾,聲名顯赫之輩?這些人行事大多喜歡低調。

不過這次的收獲已經讓他極為滿意了,三十個貢獻點,這位制卡師顯然沒有意識到它的真正價值。這個價格,和白揀幾乎沒有區別。

他激活了自己度儀中的通訊卡。

“喂,阿什嗎?”

“胖子,你又有什麼好貨了?”

阿古力帝奇面前彈出一道光幕,一位神色精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光幕上。板寸頭,堅硬的頭發像鋼絲一般根根直立,狹長的雙眼看上去充滿了危險的感覺。這位叫做阿什的男子已經有高級卡修的職稱,他的實力在整座大樓裡也算是相當出色的。

阿什實戰經驗豐富,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正好主修的便是一種梭類卡片。

阿古力帝奇嘿嘿一笑,他的體形頗胖,這在卡修裡比較少見,所以經常被叫胖子。

“我手頭上有張梭卡,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阿什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這個奸商既然來找他,自然是好貨。他謹慎地問:“幾星?什麼卡?性能怎麼樣?”

阿古力帝奇伸出三根手指頭:“是一張三星幻卡。”

“三星?”阿什的表情有些不悅,三星卡片的威力在他們這個等級的卡修眼中,卻是有些偏低的。不過他相信能被阿古力帝奇這個奸商看中的東西,自然有過人的地方,所以等待對方的下文。

“這張幻卡的威力雖然普通,但是射速驚人,一秒五梭,我相信,以你的水平,射速應該可以提得更高!”

“什麼?”一直平靜的阿什終于露出驚容,始終半瞇著狹長雙眼一下子睜開:“一秒五梭,你沒有弄錯?”

阿古力帝奇得意地笑道:“我有沒有弄錯,你試過就知道了。”

“好,老地方,等我。”話音未落,阿什便迫不及待地向門外衝 去。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淡青色能量梭從阿什手中不斷地射出,準確無比地擊中遠處的靶子。能量迸射的光芒,煞是好看。

阿什神色凝得,緩緩舉起右手。

咻咻咻!

梭如雨下,鋪天蓋地的一道道淡青色的光芒仿佛要把空間撕裂。擊中靶子的聲音密集得爆像炒豆子般,而落在阿古力帝奇和阿什耳中,卻無異于天籟之音。

“好卡!可惜!”

站定的阿什忍不住贊嘆,又帶著幾分惋惜。

“是啊,如果這是一張四星幻卡,那它絕對可以算得上極品中的極品了。”阿古力帝奇也同樣帶著幾分惋惜。三星幻卡的威力比起四星相差頗遠,兩者之間的價格也因此相差極大。

“嗯,這張卡我要了,你開個價。”阿什很是直接地問價。這張卡雖然威力偏小,但是驚人的射速彌補它的這個缺陷。而且阿什已經判斷出,如果自己再熟悉一段時間,極有可能把射速進一步提高,達到一秒六梭的地步。
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一百五十點。”胖子毫不猶豫地報出自己的價位。

“好。”阿什很是爽快地拿出自己的房卡,和胖子的房卡交錯一刷。阿什和阿古力帝奇兩人面前紛別彈出一道光幕。阿什在自己的光幕上輸入貢獻點額度,然後確認。

看到自己的貢獻點上多了一百五十點,胖子滿意地收起自己的房卡。他之所以找阿什,就是確定這張

“下次有好貨別忘了我。”阿什對阿古力帝我看奇道。

“沒問題。”一天收獲一百二十貢獻點,絕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是此時阿古力帝奇這只老狐狸,卻在尋思著怎麼才能找到這張卡片的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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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一節 老本行?

寧家和左家的沖突越來越激烈,再加上其他混水摸魚的努力,東商衛城到阿美城的交通已經中斷。阿美城和東商衛城之間的區域已經成為沖突最激烈的地方,就是那些凶狠的野獸,面對這些瘋狂的人類,也知趣地退避三舍。

一開始,面對早有準備的寧家,左家處于非常被動的境況。但是,很快,左家聯合了幾乎東商衛城所有的勢力,雙方迅速陷入膠著狀態。而那些試圖分一杯羹的其他勢力,立即讓局勢變得復雜起來。

不過無論哪一方,他們都並不想觸怒聯邦政府。所以盡管他們之間的沖突非常激烈,但是沖突的區域都是選擇在城外。東商衛城和阿美城都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但是零星的沖突還是不時上演。

對于兩城的居民來說,這段時間並不好過。由于雙方沖突劇烈,物資運輸嚴重受阻,兩城的物價飛漲。而像能量卡這樣軍民兩用的物資更是漲到了一個離譜的高度。

膠著狀態看上去似乎是比較平穩乏味的狀態,但其實這個時候登場的,都是雙方的高手。

他們在兩城相交地帶不斷地進行著小規模交戰。這個時候,雙方的炮灰隊伍已經消耗得差不多,比拼的都是中高級卡修,這里也就成為雙方的精銳的角力場。

這場局部沖突很快地引起了全聯邦的注意。但奇怪的卻是聯邦政府對這場沖突的態度,除了不咸不淡地警告了幾句,並沒有做出相應的措施。

但是無疑,如今這場沖突已經吸引了許多大勢力的眼球。聯邦和平太久了。新生代地卡修,基本沒有人經歷過大規模的戰役。他們都密切注意著這場沖突,希望有在其中找到如何利用卡修進行大規模的戰斗地方法。

而這場沖突導火索之一的星院。就像突然在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一般。而六大之中的其他五大學院,也紛紛保持緘默。

看上去,除了東商衛城和阿美城這邊角之地之外,整個聯邦還是是以前一樣平靜。

寧鵬看上去有些憔悴,他那招眼的光頭,似乎也黯淡許多。他剛剛從前線回來,前線的慘烈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兩城之間的一百五十公里的區域,成為名符其實的卡修絞肉場。基本上,寧家現在幾乎每天都有一二十名中高級卡修折損在這里。不過相應地,他們對手也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樣的消耗速度。便是有著百年底子的寧家也感到了吃力。到目前為止,短短的一個星期內,損失的寧家嫡系地高級卡修已經多達一百七十五名,這些卡修都是寧家經過了數十年才培養起來的。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極為優秀的寧家子弟。

前線的指揮者一合計,最終決定,雇佣寧家的附庸卡修來參戰。以減少寧家子弟的傷亡。

這便是他回來地任務之一。

他這次回來後,便不再上前線。因為他還身負另外一項任務,便是要為前線提供總夠的三星及三星以上能量卡。

沖突步入這個階段,登場的都是中高級卡修,他們對能量卡的要求自然比較一開始的那些低級卡修要高得多。

不過好在這里有著足夠多的制卡師。他來這里的第一件事,便是發布了大量三星能量卡任務。緊接著以委托的形式雇佣那些附庸卡修。然後送他們上前線。

無論是制作三星能量卡委托還是雇佣高級卡修任務,它們地報酬都高得驚人。特別是那些卡修的任務,報酬之高,令無數卡修趨之若騖。

上次地雨梭卡給自己帶來了三十貢獻點,讓陳暮頗為興奮了一陣。畢竟對于現在地他來說,能找到一條獲得貢獻點的途徑,足以讓他能在這生存下去。

不過他上次把修復好地那兩張三星卡片和另外十八張未修復的四級卡交給寧焱時,寧焱毫不掩飾的輕視。讓他很不舒服。只是他也無可奈何。

他才剛剛接觸到四級卡片理論知識,想要達到能修復四星卡片的水平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更何況。他現在每天還被那該死的感知靈敏度訓練折磨得欲仙欲死。

陳暮如今覺得這張神秘卡片的制作者。真是個想當有意思的人。不得不承認,這位不知名的制卡師。對人性的把握實在太準確了。

每當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摘到眼饞了很久的果子,緊接著就會在不遠處出現一個更誘人的果子,最終促使自已不斷地向前走。這可是實打實的利誘,但想摘到果子卻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僅要花費無數心血和汗水,還要邁過一道道坎,才能最終得償所願。

只有真正喜愛制卡,有毅力有恆心的人才能堅持到最後。

一直以來,陳暮對這張卡片,對這位不知名的制卡師,充滿了感激。如果沒有這張卡,自己也許還在制作一星能量卡度日,自己的一生,也將有可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

正是這種感恩的心,使他無論處在何種境遇,都能心平氣和,而不是憤恨不平。因為童年艱苦生活而產生的強烈危機意識,又讓他專注如一,不敢有絲毫懈怠。

感知靈敏度訓練讓他吃足了苦頭,這種類似心神的鍛煉,並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麼負荷,但是對精神方面的影響卻非常大,特別是對于像陳暮這般感知已經不弱,六識靈敏的人。

不過好在他已經漸漸找到了訣竅。想要感知靈敏,那就必須盡量地讓自己的感知細絲數目變多,感知細絲的數目越多,那感知相應的也就更容易變得更為靈敏。

增加感知細絲,則和兩個因素有關。一個就是梭狀感知漩渦的大小,也就感知的強度。感知越強大,也就越容易分出更多的感知細數。而另外一點,卻是和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有關。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越快,分出的感知細絲就越多。

感知強度只有緩慢增加,這方面,陳暮也別無其他方法可想。

而至于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對他來說,同樣也是棘手的問題。

理論上,他現在梭狀感知漩渦在最高速度下旋轉時,也應該是他感知靈敏度最強的時候。

但是問題是,他雖然能夠催使梭狀感知漩渦達到最高旋轉速度,但是卻無法讓它保持在那個速度。

只有保持梭狀感知漩渦勻速旋轉,才能讓自己進入那種奇異的狀態。然而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越快,對它的控制難度就越大。

這便是他現在的訓練目的。

一旦梭感知漩渦穩定高速運轉,他便會進入一種非常奇異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六識的敏感度會達到一個極為驚人地步。所謂的感知靈敏度訓練,就是幫助他進入這種狀態。

有時陳暮也忍不住會想,假如自己能夠隨時隨地地進入這種狀態,那自己的反應一定會大大增加。估計那時,自己肯定都不像人類了。

事實證明,少量的臆想能夠增加訓練的效果。但是現在的陳暮來說,不要說維持梭狀感知漩渦以最高速度旋轉了,便是稍微快一些,他便無法保持它的絕對平穩。

至于箭魚挑戰的獎勵,陳暮還沒有時間去實踐。他如今忙得都快打跌,直恨不得一天能當兩天過。

一個星期的苦練,陳暮少有地覺得有幾分氣悶。他便走出房間,來到離離那,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委托,順便賺一些貢獻點。

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是離離對陳暮印象深刻。她露出迷人的兩個小酒窩︰“陳暮先生,你想要接委托嗎?最近的委托可是極為豐厚哦。”

“都有什麼委托呢?”陳暮一連應著,一邊翻動著光幕。

“最多的就是三星能量卡的委托。所有材料我們都免費提供,您每完成一張三星能量卡,便可以獲得五點的貢獻點。”

陳暮嚇一跳,有些不相信︰“五點?”什麼時候,貢獻點這麼容易賺了?

“是啊!五點,不過這個委托是有要求的哦,要求三天以內完成,每次完成的數目不低于四十張。而且如果三天內,您制作的三星能量卡超過四十張,每超過十張,那每張的報酬將升為六點。同樣,您如果能完成七十張的話,每張你將獲得七點貢獻點。但是超過四十,低于五十的話,按四十張計算。”離離利落地解釋道。

三天,四十張三星能量卡,這個時間非常緊,基本上三天的時間都需要花在制作能量卡上。

如果能達到五十張的話,一個委托自己將三百個貢獻點。便是四十張,自己也能獲得兩百個貢獻點。

這個數值頓時讓陳暮一呆。

干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干?

能量卡,正好是咱拿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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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二節 雨梭之名

從材料自選超市提著一大包材料回到房間,陳暮立即埋頭苦干。

三星能量卡與一星能量卡在結構上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它的結構更復雜,更精細。

不過三星能量卡需要感知的介入才能完成。但是對現在的陳暮來說,這並不是件很復雜的事。

他對制卡的理解第一次發生質的飛躍是在制作簡單水世界的那十二張卡片,而第二次飛躍則是在制作脫尾梭卡,這張難度極高的三星卡片,花費他極多的心力,也花光了他當時所有的積蓄。但是他從這張卡片獲益也同樣巨大,它令他的眼光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便是到現在,他還沒有遇到比脫尾梭卡更復雜的三星幻卡,便是許多四星卡片,也和脫尾梭卡遠遠不能相比。陳暮對三星幻卡可謂相當熟悉了,可如果讓他自己設計一張三星幻卡,他是絕對無法設計出品級是三星,威力卻有如此強勁的幻卡。

他開始處理原料。

夜光葉,產自于夜光樹上。夜光樹是一種非常美麗的大型喬木,它的樹葉寬闊肥厚,有的甚至能比人的巴掌更大。在白天,它看上去並不起眼,但是一到晚上,夜幕降臨,它的樹葉便會散發出月白色的熒光。

一樹燦爛,剔透芽白微光,夢幻而美麗。許多富家之家,都喜歡移植夜光樹。

和它地美麗同樣有名的。是它的另一個特點,便是它的嬌貴。到目前為止,夜光樹的移植成活率太低,而人工培養的成活率更低。倘若一位園林師,有著曾經植活過三棵夜光樹地經歷,這足以讓他身價培增好幾倍。

夜光葉。並不是夜光樹上所采摘的普通樹葉,而是指經過三年生長,然後從樹上自然脫落的葉子。和那些沒有脫落便采摘的夜光樹葉相比,它們與能量的親和性要高得多。

這也是導致為什麼三星能量卡的價格並不算低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好在夜光樹在野外並不算稀少,否則的話,三星能量卡的價格將會進一步攀升。

夜光葉是一種非常優良地能量親和劑,陳暮對它的物性有著深刻的了解。三片夜光葉在高精度磨碎機的研磨下,化作為極細微地淡綠粉末。

打開研磨機地容器蓋,陳暮聞到一股極淡而獨特的香味,他立即判斷出。這些夜光葉的質地極佳。在那張神秘卡片所介紹的三星卡片知識中,關于一些原料物性的講解,特別是用量上,精細到了恐怖的地步。有時一些細微份量的差別。甚至需要專業的儀器來測量。

相較之下。普通制卡師用料之粗泛,在陳暮看來,簡直是糟蹋材料。

沸這種對用量控制的精細嚴苛,也大大地影響了陳暮,在他無論做什麼卡片,他對原料比例地控制都極為精細。

騰而在另一個容器內盛放著一堆白色地粉末,粉末中還夾雜著許多天藍色的細小晶體顆粒。這些閃閃發光的晶體細顆粒便是制作能量卡地主材料,瀾砂。

文瀾砂是一種高能物質,它里面蘊含著相當豐富的能量。它們大多以礦脈的方式存在。每條瀾砂礦脈。都是價值連城。

學除了瀾砂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材料,比如水玉岩。比如月色石,都可以取代瀾砂,用來制作能量卡。

陳暮把夜光葉的粉末倒入白色粉末之中,緩慢而小心地攪拌均勻。這些瀾砂的品相非常不錯,每顆都相當純淨。如果不是接受這份委托,這些瀾砂都需要他支付貢獻點才能獲得。在外面,這種程度品相的瀾砂很難買到。瀾砂的品相對于制作出來的三星能量卡的所能釋放的能量有很重要的影響。

他小心地滴入優合劑,這種無色液體,是從一種微生物提取而來。它里面含有豐富的黴類,但是陳暮卻知道,它的用量需要控制得極嚴格。否則,得出來的卡墨效果會相差頗大。一百二十二滴,陳暮的手穩定精確,沒有一絲顫動,整個滴液過程,沒有發生任何偏差。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完美。陳暮滿意地抬起頭,還需要十五分鐘的反應時間,就可以得到三星能量卡的卡墨。

十五分鐘後,陳暮打開了容器。容器里的液體變成翠綠色,青翠而剔透,讓人禁不住有一股一口喝下去的沖動。不過事實上,這種溶液有一定的毒性,不慎入口,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

陳暮正襟端坐,他的面前早就擺好了各種需要的筆,鋪好了空白卡片。

“很好,你做得不錯。”

阿什目不斜視地凜然听著主官訓話。在剛剛結束的一場小規模沖突中,他一個人伏擊了對方三名卡修。他不僅繳獲了這三名卡修身上一切值錢的東西,剛剛還獲得豐厚的獎勵。

當他從主官那里出來時,迎接他的是一道道羨慕的目光。對方可是三名高級卡修,居然被他一個人狙殺,這樣的成績放在哪里都是令人吃驚的。而且加上這次的三名高級卡修,他的殺敵數量已經高達十二人。

阿什眼楮依然微眯著,臉上沒有絲毫得意的神情。他知道自己這次能取勝,多少有些的僥幸的成份在里面。如果不是自己前幾天買了那張雨梭卡,只怕這次死的人是自己。

他在來這之前的那段時間,天天苦練雨梭卡,終于射速達到了一秒六梭。而這次,他就是靠著超高的射速,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確實不錯。這十二人里,竟然沒有一人是防守型卡修。倘若遇到一位有能量罩的防守型卡修,那危險的便是他了。雨梭卡只有三星,它發射出來的能量梭並不足以擊穿三星級卡釋放出來的能量罩。

“阿什,那張雨梭卡賣不?六百貢獻點怎麼樣?”沿途不時地有人上來問類似的話。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阿什手上有一張能達到一秒六梭的雨梭卡。在前線,他們固然是沖著那高額的貢獻點來的,但是就算掙再多的貢獻點,也要有命活著才能享受。

六百貢獻點,已經是阿什買的時候的四倍價格,這個價格足以買到一些性能出色的四星級卡片。阿什每次都很堅決地拒絕,他精明得很,此時自己手上的這張雨梭卡可不僅關系到自己的戰績,還關系自己的性命問題。

寧鵬盯著前線發回的請求,一臉奇怪地側頭問寧焱︰“你听說過什麼叫雨梭卡?”

“雨梭卡?那是什麼玩意?”寧焱搖頭問道,湊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寧鵬用手摸了摸油光 亮的光頭,指著面前的光幕道︰“前線剛剛發過來一份報告,要求提供大量雨梭卡,越多越好。”

寧焱雙手撐在桌沿,盯著光幕上的報告。“一人殺死對方十二名卡修,哇,阿什幾時變得這麼厲害了?”她一直呆在這幢大樓里,自然知道阿什是誰。在她心目中,阿什雖然有些實力,但絕不可能達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里面提及到雨梭卡了,阿什就是使用這種卡片殺了十二名敵人。唔,這張雨梭卡還是在這幢大樓里買的,誰做的?”寧鵬若有所思。

寧焱皺起眉頭,緊接著迅速起身︰“那我馬上去查一下。”

兩人對前線的請求自然不敢馬虎,立即在大樓里進行調查。很快,他們便找到了把雨梭卡賣給阿什的阿古力帝奇。不過阿古力帝奇也不清楚制作這張卡片的制卡師究竟是誰。他們便立即趕到寄賣處查詢原始紀錄。

連續做了三天,陳暮看著眼前的一堆三星能量卡,心中還是充滿了成就感。三天里,他做了六十二張三星能量卡,這個成績,便是他自己也感到驚訝。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厲害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此時他才恍然驚覺,不知不覺中,自己和以前已經判若兩人了。

木木地笑了一下,他便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

房間里有一個簡式的檢測儀,他便隨意抽出一張三星能量卡,插入其中。

光幕上的數值迅速開始跳動,一直跳到一萬兩千一百五十六才停止。這個結果讓他感到頗為滿意,自己沒有糟蹋這些原料。

三星能量卡的結構已經比較精細,由于原料的品相問題,制卡師水平間的差異,所以制作出來的三星能量卡也同樣有著相當的差異。

雖然標準上,三星能量卡所含能量是一萬,但是實際上,只要所含能量九千以上,便算合格的三星能量卡。而陳暮制作出來的一萬二千多的三星能量卡,已經算得上極品了。

多兩千的能量,對卡修們來說,很有可能就決定了他們是活還是死。

陳暮正準備抽出這張能量卡,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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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三節 合作
陳暮掃了一眼房間,確定沒有什麼礙眼、引人注意的東西,才轉身打開房門。心中卻是奇怪,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找自己。

打開房門,一個醒目至極的光頭第一時間出現在陳暮眼前。是寧鵬,陳暮心下微微一驚,立即提高警惕。從第一天見到了寧鵬外,其他的時間里,自己便再也沒見過這座大樓的總負責人。這個時候他卻和寧焱到自己這來,肯定是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嗎?”陳暮開口問道。

寧焱這次的裝束和上次的火爆有著截然的區別。魔鬼般的身材被工作裝包裹得嚴嚴實實,比起上次要莊重了不少,只是那微微敞開的領口,卻讓那絲性感誘惑的味道更為勾人。

不過在陳暮看來,倒是覺得寧焱這次看上去更為干練一些。對于這種氣質,他是非常欣賞的。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寧焱笑吟吟道。

陳暮側身讓他們倆人進來。

“我這里只有水。”陳暮看了一眼兩人。

“沒關系,水就可以了。”寧焱報之以微笑。

陳暮心中警惕性更高了,他記得很清楚,上次他把修復好的卡片交給寧焱時,寧焱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而這次她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知道,這種態度上的變化一定是有原因地。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寧鵬晃動著他的 亮光頭,打量著陳暮的房間,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檢測儀上,雙目忽然爆出一團精芒。

他起身走到這台檢測儀上前。陳暮剛剛完成檢測,還沒來得及關閉儀,光幕上跳動的數字在房間里醒目至極。

寧鵬看了陳暮一眼。咧嘴笑道︰“沒想到陳暮先生水平居然如此之高,這個數值,足以讓不少制卡師汗顏啊。”他搓著雙手,一臉郝然道︰“我是個粗人,不大懂這些,工作實在做得不好,前些日子怠慢了先生,真是過意不去。”

寧焱有些奇怪地看了寧鵬一眼,她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說這話。但當她地目光隨之落在檢測儀的光幕上時,嬌軀微震。美目難掩震驚之色,登時把剛才準備說的話忘了。

陳暮愈發肯定對方有所求了。當初他被寧冬帶到這里時,寧鵬說話的語氣是何等不耐煩,就是寧焱。又何嘗客氣過。只是像這樣前倨後恭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倒也不以為意,只是印證了心中所想。

寧焱的看向陳暮的目光立即變得不同了,居然帶上了一絲尊敬的味道。

“你們有什麼事就請直說,我交付委托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陳暮決定開門見山直接說。他對時間的概念一向非常精確,所以並沒有給自己留太多地時間。加上倆人這麼一耽擱,陳暮離交付這份委托的最後時間還剩下二十分鐘。

沒想到听到陳暮這話,寧鵬和寧焱兩人對視一笑。

這次開口的是寧焱,她笑著說︰“你是去交三星能量卡任務嗎?你做了多少張?”

“你怎麼知道?”不過隨即想到兩人的身份,陳暮表情重新變得釋然︰“六十二張。”

寧焱和寧鵬頓時嚇一跳。齊聲問︰“多少張?”

“六十二張。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陳暮有些奇怪地看著兩人,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臉驚訝。

“三天做了六十二張?”寧焱和寧鵬倆人面面相覷,他們表情有些怪異。

“對。做得太少了?”陳暮皺起眉頭。想起委托上地說明︰“不是說只要四十張便算完成委托麼?”

“呵呵,當然算完成委托!”寧鵬連忙道,那光頭上竟然沁出一層細密地汗珠,燈光下偶爾還能見到一兩縷熱氣氤氳升騰。他接著語帶試探地問︰“這些三星能量卡的品相如何?”他用指向那台檢測儀︰“和那張相比呢?”

“差不多,相差幅度在兩百以內。”陳暮對這個成績並不是很滿意。這批卡墨是自己同一批制作的,竟然還有如此差異,只能說明自己對制卡的環節控制還不能達到精確的控制。

那張神秘卡里的一句話陳暮記得極為清楚“一位制卡師,如果不能做到對每個環節精確的控制,那便無法成為一位成功的制卡師。”由此可見,精確控制是何等重要。

不過,不滿歸不滿,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成績,倘若在以前,波動大約會在三百以上。之所以能有這個成績,完全得益于這段時間地感知靈敏度訓練,如今他對感知地控制更加精確。

他現在才發現,感知靈敏度訓練的好處居然這麼多!他相信,只有把感知靈敏度練到更高的地步,才能把這種波動減到更小地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寧鵬和寧焱帶來了什麼樣的沖擊。

寧鵬的光頭上汗珠更加細密,升騰的熱氣也從一開始的一兩縷變得清晰可見。寧焱早就把什麼莊重,什麼嫵媚全都拋之腦後,現在她滿臉都是半呆滯表情。

挖到寶了!倆人心思極快,立即意識到了陳暮的價值。就算眼前這個貌不起眼的少年不會制作雨梭卡,光他這一手,便足以讓他能在這里立足,而且過得很好。

三星能量卡,是使用最多,也是性價比最高的能量卡。一星二星能量卡規格太低,無法滿足中高級卡修的要求。但是四星以上地能量卡。價格極為高昂,沒有哪家能有財力給自己的卡修們全部配備四星能量卡。

因此,一位有能力制出作高品相三星能量卡,而且極為穩定的制卡師,對于每個勢力,都是極具價值的。更何況。現在還是戰時,能量卡的需求比起平時不知道要多多少。

看上去,幾十張高品相的三星能量卡所起地作用有限。但是倆人明白,它的價值到底有多大。只要把它們送上前線,那些經驗豐富的卡修們,每個人都懂得利用這個敵人意料不到的優勢。

高品相的三星能量卡並不好買,基本上,只要在一萬一以上,便算得上優良的品相了。而眼前這批三星能量卡,竟然都是一萬二以上。如何讓倆人不興奮?

而且,只要陳暮還在這一天,他們便可以源源不斷地獲得這些高品級的三星能量卡,這便是一個穩定的生產點。

更何況。他的產量。也同樣令人興奮啊!

盡管還沒有檢測這些能量卡,但是他們倆卻沒有懷疑陳暮的話。

寧鵬吞了吞口水,故作爽朗一笑︰“陳先生不必著急,這份委托我們已經確定你完成了。而且,由于你制作地三星能量卡的品相出色,我們決定,每張三星能量卡我們將支付你十點貢獻點。你這次將獲得六百二十貢獻點。”

寧鵬看似精豪的外表下,有一顆極為精明的心。他很清楚該怎麼做。既然對方有真本領,那他也不會吝嗇那些貢獻點。這麼多地高品相三星能量卡。在外面可是很難買到。

而且相比那些貢獻點。籠絡這位制卡師才更要。“哦。”陳暮應了聲,臉上一臉平靜,看不出半點興奮之色。這讓暗中觀察他地倆人有些失望。

不過寧焱很快掛上了她所獨有的嫵媚微笑︰“陳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下另外一份委托?報酬很高的哦。”

陳暮明白,真正的肉戲來了。他才不相信,這倆人會無緣無故地跑到自己這來,而且還是倆人一起來。他一直暗中保持警惕,就是剛才寧鵬給出一張三星能量卡十貢獻點的報酬,他依然不動聲色。

“什麼委托?”

“雨梭卡。”寧焱盯著陳暮,吐出這三個字。

陳暮神情如常,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有想到,自己用來體現自己價值的雨梭卡這麼快就達到目的了。寧焱和寧鵬倆人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雨梭卡竟然是這個看上去木訥的少年有意放出去吸引他們注意的。

見陳暮沒有開口拒絕,寧焱心下大喜,臉上地笑容更加嫵媚︰“我們想要一批雨梭卡,當然,我們會支付足夠地報酬。”

“多少?”陳暮問得很直接。

寧焱和寧鵬都沒想到陳暮居然會這般赤裸毫不掩飾地問價。不過對于談價格,寧焱生為女人的優勢頓時發揮出來,她反應極快,並沒有報出自己的價格,而是反問︰“陳先生要多少呢?”

陳暮絲毫不避地迎上寧焱地目光︰“我需要先去拍賣一張雨梭卡確定一下它的價格。”他心下雪亮,倆人為雨梭卡而來,那一定是雨梭卡的性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座大樓里的其他卡修一定不會一無所知,自己拿一張雨梭卡去試探一下,想必應該可以得出大致的價位。

寧焱頓時啞然,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木訥的家伙居然如此精明。雨梭卡如今在這座大樓卡修之間是何等的炙手可熱她哪會不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張雨梭卡拿去拍賣,只怕立即被炒到高價,按這個價格收購,那便是他們也會感到吃不消。

寧鵬見機不妙,立即接過話頭,拋出準備好的價格︰“兩百貢獻點一張,材料由我們支付,怎麼樣?”

兩百貢獻點一張,便是陳暮沉穩,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他立即答應︰“好!”這個價格已經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且對方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只要條件可以,自己沒有必要去斤斤計較。

看到陳暮臉上地喜色。剛剛吃憋的寧焱心中更是不爽起來。

寧鵬也顯示出一位負責人所必備的殺伐決斷氣質,一旦決定,決不拖泥帶水。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他沉吟了片刻道︰“雨梭卡的最大優勢是射速,但是缺點是威力還是略小一些。我不知道,陳先生有沒有辦法在不影響它的射速前提下。盡管提高它的威力呢?”

陳暮也迅速恢復冷靜,他腦中立即閃過幾種方案,他定了定神道︰“這我需要實驗,而且需要一些比較昂貴地材料。”

“材料上沒有問題,從今天開始,只要是材料自選超市的材料,陳先生可以任意支取。”寧鵬很快回答道,緊接著補充一句︰“如果需要的材料,材料自選超市沒有的話,陳先生可以來找我或者寧焱。我們都會盡快滿足你的需要。”

寧鵬很清楚這場戰斗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任何一點戰斗力,都極有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原材料再珍貴,不把它變成卡片,那它就形成不了半點戰斗力。堆話在這那里。只是死物。更何況,和一場戰役相比,一點材料又算得了什麼?

“好。”陳暮點頭答應,他同樣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大方。愉快的合作便是各取所需,現在對寧家來說,時間才是最重要的。他看了寧鵬一眼,道︰“我會盡快的。”

寧鵬地眼中閃過一抹贊賞,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他稍稍斟酌一下道︰“麻煩陳先生先做一批雨梭卡吧,如果二十張。大致需要多少時間?”

“三天。”陳暮立即接口。

“好。”寧鵬點點頭。心下飛快地計算,嘴上道︰“那三天後,我來取這二十張。屆時貢獻點會同時打到你的房卡上。如果你能提高雨梭卡的威力。以擊穿標準三星能量罩為標準,每張我支付五百貢獻點。”

“好。”陳暮答應下來,但是他想了一下道︰“雨梭卡地威力提高不是可能,不過,有一點我需要先說明,威力有可能提升,但是星級還是三星。”

“沒問題。”寧鵬爽快地答應︰“我只看威力。”說完,他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陳暮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寧鵬地右手︰“合作愉快。”

寧鵬隨即和寧焱帶著六十二張三星能量卡,向陳暮告辭。

回到辦公室,寧焱忍不住埋怨道︰“鵬哥,你剛才也忒大方了,一張卡給他兩百貢獻點,這個價格這麼高。”她顯然還在為剛才被陳暮擺了一道而耿耿于懷。

寧鵬哈哈大笑︰“你看你,小心眼的。莫說這點貢獻點,他便是開價再高,我也會答應的。對我們來說,時間才最重要。與之相比,這點小毛小利的,沒必要太計較。而且,他是人才,獲高酬也是應該的。”

“人才?我怎麼沒看出來。”寧焱扁扁嘴,表示不以為然︰“再厲害也不過只能制作三星卡片,這大樓里面,比他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寧鵬冷笑道︰“你這麼想就錯了。我們這段時間收到的委托有多少?就是三星能量卡,也有上百張了吧。可是能量在一萬一以上的有幾張?我們上次把它挑出來了,只有五張。可是呢,人家一個人就做出這麼多。我敢打賭,這疊三星能量卡,絕對每張都是一萬一以上。”

“你就那麼相信那人?”寧焱心下雖然相信,嘴上卻兀自嘴硬。

寧鵬輕嘆一聲,隨即正色道︰“阿妹,你還是沒有看懂他。這個陳暮一看便是那種對事極為認真的人。這種人,一旦做事,便會鑽研到底,鍥而不舍,絕不浮夸,他說全是一萬二以上,那便絕對是一萬二以上。光一點,比起樓里絕大多數高級制卡師,便要勝出許多。”隨即展顏一笑︰“我以前,倒是輕看了他。”

寧焱啞然,她滿臉震驚地看著大哥,在她地記憶中,她還是第一次听到大哥如此高地評價一人。

似乎想到了什麼,寧鵬忍不住囑咐道︰“阿妹,以後和這種人打交道,切莫斤斤計較。他雖然為人看上去木訥,其實極為聰明。這樣的人,我們就算多花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雨梭卡,在之前陳暮其實並沒有抱太多地希望。它的優點和它的缺點一樣明顯,射速高,但是威力小。他只不過是想用這次方式來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然而沒想到,雨梭卡居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好處。

二十張雨梭卡,如果全力制作的話,陳暮其實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便能完成。雨梭卡所需的材料都是一些很基本的低級材料,真正復雜的是它的構紋。但是對于現在感知靈敏度大大提升的陳暮來說,他最不怕的便是結構復雜的構紋。

他還是給自己多留了一些時間。

他現在滿腦子考慮的是如何提高雨梭卡的威力。這是他第一次不需要考慮材料的問題,從而盡情地發揮。只要他能想象到,便可以無所顧忌地嘗試。一想到材料自選超市所有的材料自己都可以選用,他便不由興奮起來。

但是寧鵬給出的標準同樣不低,擊穿標準三星能量罩,一般來說,大概只有四星級的幻卡才能做到。當然,少數三星幻卡,比如陳暮的脫尾梭卡,也能做到這一點。

如果真的能實現,那雨梭卡的殺傷力可就不是提高了一點半點。很難想象,在那麼高的射速下,大概很少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對于陳暮來說,這是一個全新課題,一個充滿了挑戰性的課題,但是他卻充滿了信心。

陳暮再次來到材料自選超市的時候,原本那些鄙視的目光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敬畏與崇敬。

這個世界,還真的現實啊!陳暮心下苦笑。對于從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他來說,這點的體會比起常人更深。

他挑了幾種以前只能隔著玻璃臆想的材料,這些材料無不是需要花費大量貢獻點才能購買。不過陳暮現在可不需支付貢獻點,他假公濟私地選了許多眼饞了許久的材料,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間太短了,如果重新設計整張卡片的構紋,那這點時間完全不夠。不過,既然結構的優化無法完成,那就用材料來彌補。

他可沒替寧家節省材料的想法。在他眼中,材料本來就是要用的,再珍貴的材料,如果不使用它,就無法發揮它的價值。當然,重要的是,如果能達到寧鵬的要求,那一張雨梭卡的報酬是一般雨梭卡的二點五倍,這足以讓他怦然心動。

白蕉葉鞣制的空白卡片換成親和性更好的灑金草制成的空白卡片。點辰石換成物性更強的晶辰石的粉末,在市面上,兩者的價格起碼相差十倍。便是親和劑,陳暮也換上了濃度更高性能更出色的天然菌液。暮都換上性能要高好幾倍的材料。但是雖然新配比在物性上,依然大致上保持平衡,但是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還是要做一些細微的調整。

精確控制各份量的配比,這是陳暮所擅長的功夫之一。他很快對各項原料的比例做出了調整,使之達到一個新的平衡狀態。

終于,在陳暮的不懈努力下,被命名為“雨梭卡.”的新型雨梭幻卡新鮮出爐!
starshotin 於 2008/9/2 下午 05:22:23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03 01:2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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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03 01:22: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四節 雨梭卡‧?

寧鵬寧焱還有陳暮三人一起來到訓練場,這個訓練場編號為888.也是整幢大樓里規格最高的一間訓練場,每個小時光需要支付的訓練費用就高達三個貢獻點。換作以前,這個高昂的價格足以讓陳暮望而卻步。

“這是改進型的雨梭卡。”陳暮遞上一次鮮紅色的卡片。這張卡雨梭卡的看上去炫酷十足,卡片表面布滿深紅而充滿激情的鮮紅色構紋,讓它看上次就有如被一團火焰包圍著。

寧鵬接過雨梭卡。拋開他是這座基地的負責人外,他還是一位高級卡修,實力高深莫測。只見他嫻熟地把雨梭卡插入度儀之中,對寧焱示意可以開始了。

寧焱面前憑空堅立起一面彩色光幕,這是訓練場的控制光幕,她熟練地在光幕上選擇相應的選項。

首先進行的,也是眾人最關心的穿透力實驗。

在大約兩百米處,一個球形能量罩緩緩升起,在能量罩里,有一個紅色的靶子。只有擊穿了能量罩,才能擊中靶子。這個球形能量罩是標準的三星能量罩,一般來說,普通三星能量罩的防護力和它相當。

寧鵬也不多言,揚手便是一梭。

咻!突然的尖嘯聲把一旁地寧焱嚇了一跳。一道深綠色的能量梭從寧鵬的手中激射而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綠色地殘痕。

乒!啪!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緊接一聲爆音。這兩聲相距極近,不過這三人無一不是听力出眾之輩。清晰地分辨得出來。

眾人瞧得分明,能量罩里的紅色靶子一下炸開了。

寧焱面前的光幕,也把剛才那一幕緩慢回放,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那枚青梭擊穿能量罩一瞬間的場景。

寧鵬臉上難掩喜色︰“不錯不錯!”緊接著對寧焱道︰“換自由射擊模式。”

寧焱在光幕選擇了自由射擊模式。

忽然無數小光球在距寧鵬大約五百米處飛過,它們就像一顆顆流星,拖曳著長長的尾巴。由于速度極快,而且飛行軌跡難以琢磨,讓它們看上去古靈精怪,靈動異常。這些小光球的數目極多,紛紛雜雜一群。極難捕捉。

陳暮在心中暗自思忖,倘若叫自己來射擊,只怕命中率低得可憐。脫尾梭雖然厲害,但是射速偏慢是它極為致命一個弱點。

他今天大開眼界,真到看到寧鵬的表演,才明白高級卡修的戰斗力是何等的驚人。

啪啪啪!

寧鵬神情專注。手上地青梭就如雨點般傾泄而下,每一梭都會準確地擊中一顆光球。在光球的前進路途中,用青梭硬生生地把它們截了下來,每顆光球一到達這片區域,便會被一枚精準無比的青梭擊中,頓時化作一團碎芒。

只見漫天的碎芒流溢。紛紛灑灑,煞是好看。

陳暮心下駭然,這寧鵬的戰力實在驚人,倘若自己與之對戰,只怕沒有半分勝算。他心下默算了一番,寧鵬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雨梭卡,但是射速就幾乎快達到了一秒六梭的地步。隨著時間地推移,他射擊的頻率也愈來愈接近一秒六梭。

一旁的陳暮直看得心驚肉跳。這還是寧鵬第一次使用雨梭卡。倘若再讓他熟悉一段時間,陳暮相信。他極有可能會突破一秒六梭的頻率。

真是個可怕的家伙!

寧焱專注地的盯著自己面前地光幕。在光幕上各項數據不斷跳動。越看她的表情越凝重。如果說她之前還對前方送來的那份關于雨梭卡的報告有一絲疑慮的話,那現在。她已經完全持贊同意見。

這是一種可怕的幻卡!

瞥了一眼一旁神色木訥的陳暮,她不禁感慨,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家伙,居然發明這樣地一種恐怖的戰斗卡。而此時陳暮地臉上地木訥,她不敢有任何輕視。實力證明一切。

收回心思,她的腦海中迅速勾勒出幾種使用這種卡片地方案。如果一個小隊二十人,全都配備了這種卡片,那該可以形成多麼密集的火力網,這足以對一小片區域進行火力覆蓋。而如果一百人呢?

寧鵬終于結束了令陳暮心驚肉跳的表演,他的表情極為滿意。

“很不錯!估計我再熟悉一段時間,能夠突破一秒七梭。真難想象這竟然是一張三星幻卡,陳先生,你總是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謝謝夸獎。”陳暮竭力使自己的神色保持平靜,以掩飾心中的震撼。一秒七梭,這個射速已經超過了理論上的最高射速,難道這才是高級卡修的真正實力嗎?

按捺心中震驚,他掏出一疊雨梭卡︰“這是以前那個型號的,二十張。”

寧鵬接過卡片︰“陳先生很準時,效率很高啊。我想問一下,每張雨梭卡‧?花費的時間和之前的雨梭卡相比呢?”

“要多五分之一。”陳暮給出了一個相當確定的答案。

“三天二十張,能夠完成嗎?”寧鵬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他很明白這種卡片,一旦能投入戰斗,而且是以成規模的方式投入戰斗,將會對整個戰局產生何種影響。

“好。”陳暮也沒有廢話。

寧鵬表情舒緩了一些,緊接著道︰“如果陳先生能縮短一天的時間,每張雨梭卡‧?我願意多支付一百貢獻點。

陳暮一愣,心底略一盤算,立即得知這並不是做不到。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婉拒了這個誘人的建議︰“兩天的時間太短了,做出地卡片很容易有很多殘次品。”

寧鵬聞言,只好遺憾道︰“那就算了。質量第一。

陳暮回到房間。他的房間差不多成了小型的倉庫,堆滿了許多材料。為了節省時間,他干脆讓材料自選超市把材料送到自己地房間。

三天,二十張雨梭卡‧?陳暮可以很輕松地完成,就算是縮短一天對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覺得還是小心為妙,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真正實力,否則自己遇到了什麼危險情況,很可能因此連一點反擊的余地都沒有。

活著,就是要小心。

這段時間。他賺的貢獻點已經相當多了。而且他現在可以完全免費地使用那些材料,所以基本不需要支出貢獻點。他對貢獻點的渴求遠沒有當初那麼強烈,相比之下,他需要小心地給自己留一些底牌。

至于其他的時間,他可是有著大把的事情需要做。他從來只會嫌時間不夠,而不會嫌時間有多。

寧鵬和寧焱剛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定,秘書就敲開了房門。

“他們來了。”

寧鵬和寧焱對視一眼,寧鵬開口道︰“嗯,讓他們到一號會議廳。”

倆人隨即來到一號會議廳,這里早有五人在等候他們。

這五人的年紀都不輕,年紀最小的也有四十歲左右。而大部分都是頭發花白的老者。五人見倆人進來,除了最老邁的一位外,其余四人紛紛起身。

寧鵬示意眾人坐下,笑著道︰“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這個時候讓大家屈尊過來,自然是有事相求。”這五人並無意外之色,他們早就猜到了,把他們請來自然不是來喝茶聊天地。但是寧鵬這樣開門見山直說。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自然嗅出了里面一絲緊急的味道。

說完寧鵬朝寧焱點頭示意,寧焱把自己手上的一疊雨梭卡。發給每個人一張。

“這是我們的一位制卡師制作出來卡片。名叫雨梭卡。屬于三星級戰斗幻卡。它最大的優點就是射速快,它地理論射速是一秒六梭。而如果是精通梭類的卡修,還有可能進一步提高。”寧鵬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雨梭卡。

“一秒六梭?”這五人臉上齊齊一怔。旋即,最年輕的那位沉不住氣反駁道︰“不可能,三星級戰斗卡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性能?只有四級以上才有可能達到這個射速!”

其余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情也顯示出他們也不相信。

寧鵬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微笑道︰“卡片在大家手上,大家可以看看。至于這個數值,我已經親自測檢過。這次找大家來,是希望大家能夠仿制這款卡片。大家都是有實力地制卡師,論起品級,比起這張卡片的制作者,不知道要高多少。想來,這應該問題不大。當然,至于該付的報酬,我們自然不會虧待大家。”

他隨即做了一個大家看卡片的動作。

這五人的目光立即重新投入到這張卡片上,他們想看看,能夠達到一秒六梭的三星幻卡究竟是怎麼個模樣。

“咦!”“咦!”驚吁聲不時響起,眾人臉上的神情迅速變得凝重起來。

寧鵬和寧焱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絲擔憂。

會議室里立即安靜下來,五名制卡師神情專注地地盯著手上的那張卡片,沒有一個人說話。寧鵬和寧焱也不催促,而是安靜地等待結果。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有人說話。這次說話地,是年紀最大地一位,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他也這是五人之中,聲名最顯著地。在剛才寧鵬和寧焱兩人進來時,他是唯一一位沒有起身的人。他輕咳了一聲,把其他四位看得入神的制卡師都驚醒了。

見這位老者要說話,寧鵬和寧焱也不由坐直了身子。

斟酌了一下,他緩緩開口︰“這張卡片我琢磨了一下。說實話,絕大部分結構我看不懂。不過,鵬哥兒試過卡,那想來這卡片定然是沒有問題。只是這張卡片里面的結構卻著實和我所學有相當大的差異。看不懂歸看不懂。但它的結構精細入微,結構嚴謹,想必這一秒六梭地射速。正是因為這些特別的結構。”

掃了一眼眾人,所有人都在听他說話。他頓了一下,才吐出一句︰“老實說,這張卡片老頭子我仿制不出來。”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里一片死寂。以這位老者的身份地位,他親口說自己仿制不出某張卡片,這句話地份量,可就有些重了。

寧鵬寧焱面面相覷,兩人一片駭然。眼下他們需要大量雨梭卡,陳暮制作速度雖快。但是還是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的需要,所以他們才動了找人仿制的心思。在他們想來,陳暮的實力固然不錯,但是整個基地制卡高手無數,有能力仿制的制卡數,應該還是有不少的。

也許他們仿制的雨梭卡達不到陳暮的水平。但是對他們來說,多一張便多一份力量,他們對雨梭卡的數量可是有著相當驚人地需求。

這五位制卡師無一不是基地里的頂尖之輩,幾乎可以代表了基地制卡師的最高水平。而這位老者,更是堪稱大師級人物,他和寧家的關系極佳。到這里一半是養老,另一半是順便幫寧鵬解決一些制卡師方面的問題。寧鵬見到他也要執晚輩禮。

他一開口,就基本確定了整件事的走向。

寧鵬地目光掃向其他制卡師,剩下四位制卡師的臉色無一不是難看至極。他們的也同樣無法仿制這張卡片。

“這張卡片太古怪了,如同于老所言,里面的結構有很多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哪個流派所創。”其中一位制卡師忍不住小聲道。其余幾位制卡師無不點頭,顯然他們也深有同感。

倘若誰要以為。只要依著卡片面的構紋一筆筆描出來就行了,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不理解這些構紋的意義。不理解它們地作用。就算用筆在卡片上描繪出

完全相同的構紋也沒有任何用處。

除了一星能量卡外,其余的卡片都需要感知的介入。只有真正地理解每個構紋。每個回形結構在卡片中的作用,才能讓自己感知做出相應的調整,以讓卡墨和卡片達到不同程度的契合。

就有如繪畫,有的地方需用淡筆勾勒,有地地方需用重筆潑墨。而卡片亦是如此,只是契合的程度肉眼是無法判斷地,只能通過結構來推測。

這些制卡師,在第一步便被難住了,接下來地工作自然無法展開,

寧鵬心中苦笑,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聲名顯著的制卡師,居然連這一張三星幻卡也無法仿制出來。這大大出乎他地意料,而且這也就意味著,他想在短時間內,獲得大量雨梭卡的計劃宣告破產。

“我們能不能要求他來講解一下他的結構呢?”寧焱忽然開口。

“胡鬧!”這位老者斷然喝斥,他的神色肅然,面帶不愉,而其他幾位制卡師看向寧焱的目光也頗為不善。

寧焱連連吐舌頭,她知道說錯了話。

見寧鵬有些疑惑,這位老者開口道︰“制卡師的傳承如今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嚴格了,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大家的看法很一致。不要說逼迫別人說出這其中關鍵,就是打探,都是很犯忌諱的。”

見倆人還是一臉不解,老者想了想道︰“打個比方吧,鵬哥兒是卡修,自然知道卡修的不同就在于,對能量結構理解的不同。同樣是使用同一張卡片,倆人對能量結構的理解不同,威力的大小相差極遠。無論哪個卡修流派,最核心的東西,便是對能量結構的理解。你們听過誰說,輕易把自己的對能量的理解傳授給別人的?”

“那是沒有。”寧鵬此時才有些恍然地點點頭,而寧焱則調皮地又一次吐了吐舌頭。

“那就是了。你們以後千萬記得,這是制卡師界里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但也是鐵律。誰要去觸踫,一旦被其他的制卡師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的。而且,這張卡片的結構非常另類,和普通的卡片結構有著截然的區別,很明顯屬于某個流派。但凡是和流派掛鉤的東西,在這點上,更敏感,也做得更堅決。”老者諄諄教導兩人,這里也只有他敢這樣教訓兩人。

“于爺爺,我明白了。”寧鵬連忙恭敬道。

“我張卡片我帶回去研究一下。”老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嗯那位制卡師是誰,哪天介紹我認識一下。”

“您想見他?沒問題沒問題,只是可能要過一陣子,他最近都在做雨梭卡,只怕抽不出時間,您這時去見他,想必也談不盡興。”寧鵬解釋道。

老者想了想,點頭道︰“那過一陣子吧。”

寧焱忽然指著老者手上的那張雨梭卡,道︰“于爺爺,這張卡是要送到前線的。”

老者一怔,旋即把雨梭卡遞了過來,嘴里輕嘆道︰“哎,那我就不拿了,能少死一人就少死一人吧!”他滿臉擔憂,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一想到自己晚年還遇到這樣一場戰爭,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寧焱連忙跑過去攙著他,送他回房。

陳暮並不擔心仿制雨梭卡的問題,其實他也完全沒有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雖然制作雨梭卡‧?還讓他有些余瑕,但他每天的訓練所需要的時間同樣很多。

況且現在可以免費使用材料,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他的基礎並不算扎實,特別是實踐方面。以前他的經濟條件不足以讓他那般燒錢。這樣的機會不把握,如果這場戰斗結束了呢,自己還能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那還是個未知數。

不管如何,在眼前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于是,他的房間和倉庫的類似度又近了幾分。除了中間勉強可以過人的走道,其余的地方,差不多都堆著各種材料。

寧焱後來有一次進陳暮的房門,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再加上房間飄蕩著各種材料混雜在一起的奇怪的味道。而當她看到腳下擺放著一種蟲子死後蛻成的硬殼,她的臉色刷地白了。

她只呆了三分鐘,便倉皇而逃。

從那以後,她每次只把陳暮喊到門口,死活不肯進門。

陳暮卻不管她,他巴不得他們少來打擾自己。不過好在他也知道,自己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是和自己的作用緊密相關,所以在制作雨梭卡?上,他從來準時保量,令寧鵬很滿意。

在制卡方面,陳暮其實現在處在一個頗為尷尬的地步,制作三星類卡片綽綽有余,但是制作四星卡片,卻力有未逮。

思忖了一番,他還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制作三星卡片上。三星卡片的種類很多,其中單單幻卡的種類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陳暮便開始嘗試著把用籌理論來對這些三星卡片進行優化,比如氣流卡。

能夠飛行一直是陳暮心目中的夢想,而假如想飛行的話,那氣流卡就必不可少。談起氣流卡,陳暮首先想到的便是泥鰍氣流卡。

那是陳暮所見過結構最精巧的氣流卡,盡管它是一張梭車專用的氣流卡。但是對于現在的陳暮來說,把它制成一張標準的度儀用三星氣流卡,不是件很困難的事。

陳暮並不只滿足于此。

泥鰍氣流卡能有那第優秀性能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使用類似籌的結構,雖然這種結構還比較原始。而陳暮需要做的,便是把他所理解的、更成熟的籌理論對泥鰍卡進行再一次的優化,使之的性能達到更出色的地步。

而且他手頭上擁有足夠的優良材料,他不需要擔心材料方面的問題。

第一張屬于自己的三星氣流卡,會是什麼樣的呢?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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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五節 大泥鰍

一架架運輸梭車呼嘯飛上天空,朝前線飛去。大樓的起降坪處,寧鵬看著這幾輛運輸梭車離開,心下忍不住想,這些東西送到前線,也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每輛運輸梭車上都有超過八名高級卡修的保護,盡管這里屬于寧家的控制範圍,但是還是要防止小規模的突襲。對于戰爭而言,後勤永遠是重要的。這一點,誰都清楚,寧鵬自然也不敢馬虎大意。

希望沖突能夠早就結束吧,寧鵬朝著東商衛城的方向怔怔的出神。他心中的焦急比起其他人更甚,如果不早點結束這場沖突的話,那情況會變得糟糕起來。到底有多少獵人在一旁虎視眈眈,誰也不知道。如果不能早點拿下東商衛城,就意味著隨時有可能發生變故。到時候,不僅無法抓起勝利的果實,說不定寧家都會搭進去。

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快速解決戰斗,對現在的寧家來說,最重要!假如能有更多的雨梭卡就好了。寧鵬相信,只要有足夠的雨梭卡,可以大大縮短這場陷入拉鋸戰的時間。

無論哪個勢力,防守型的卡修都很少。所以雨梭卡才能發揮出這麼大的價值,可惜,數量不夠啊!寧鵬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陳暮多做雨梭卡,哪怕多付出一些代價也值得。

在相當長的時期內,這種雨梭卡都無疑是極具戰斗力地。

陳暮第一次來到訓練飛行的訓練室內。飛行訓練室和其他所有的訓練室都不大一樣。它四周的牆壁、天花板還有地面上都鋪著天藍色極柔軟的材料,就算高速撞上去,也不會受傷。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漂浮在半空中的障礙物。這些障礙物奇形怪狀,大部分都是不規則地。它們質地同樣柔軟,但是一旦觸踫到它們。便會被宣判扣分。

在初級訓練中,這些障礙物都是靜止不動。但是等習者的水平上升到一程度後,這些障礙物都是可以自行在半空中運動。這樣一來,訓練者就需要注意閃躲。而且隨著訓練等級提高,它們的運行速度也會提高。

訓練室自有一套評分標準。

第一次進行飛行訓練的陳暮笨手笨腳地設定了最低級的訓練。

陳暮深呼吸一口氣,如果說沒有一點害怕,自然有點自欺欺人。這張氣流卡從制作出來,他進行了好幾次的修改。現在使用的這張,是他認為最出色,也是最完美的一張。

以泥鰍氣流卡為藍本。以籌理論進行了優化,采用大量高級材料制作而成的這張氣流卡,陳暮命名為“大泥鰍”。

“大泥鰍”的性能究竟如何,還是需要實際使用才能得知。

在進這間訓練房之前。陳暮突擊學習了大量關于飛行方面地技巧知識。至于有用沒用。馬上就會有結果。

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小心地激活地手上的度儀。

有感覺了!他心下一喜,感覺腳下升起一股細微的推力。他連忙用感知控制,加大腳下的推力。只是,他不敢一下加太大,而是緩緩地加強。

只見陳暮緩緩地離開地面,他張開雙臂,一臉緊張地小心保持平衡,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半弓著身子蝦米。時不時還扭動一下。怪異無比。

晃晃悠悠,陳暮飛離地面地高度越來越高,片刻間。便到三米地高度。他感覺自己就像踩在兩根圓木上,稍不小心,便容易失去平衡。忽然,他感覺自己似乎要朝一邊倒,便趕緊扭動著身子,試圖朝另一個方向偏移,以保持平衡。

然而,正是這般,他沒有注意自己的感知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腳下的推力忽然就像一只泥鰍一般朝上亂拱,陳暮登時不穩,人在半空就像跳舞一般,身子亂扭,卻怎麼也保持不了平衡。

腳下的推力變得更加不老實起來,猛然間推力大增,腳下一股大力傳來,歪著身子的陳暮赫然發現,自己正像顆流星一般,朝牆壁撞去。

牆壁在眼中急劇放大,陳暮雙目圓睜,卻不知道該怎麼調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牆壁越來越近。

說實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要撞上牆壁,卻無力改變方向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陳暮就這般直愣愣地撞上藍色的牆壁,撞上的一剎間,他情不自禁閉上眼楮,準備忍住痛。然而緊接而來的感覺卻出乎他地意料,他突然陷入一片極柔軟有如氣囊般地東西里面,全身都被這種柔軟包圍著。

氣囊緩緩把他向外推,還沒等他睜開眼楮,他便感覺身下一空,他朝地面跌下去。他又再一次陷入柔軟的深藍之中。

四周綿軟不著力,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出柔軟地深藍色地面爬起來。

陳暮的第一次自我飛行便以這一種方式完成。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結束的意思,知道到處都鋪這種天藍色的保護氣囊,陳暮心頭的石頭落地,他立即放開手腳,反正就算撞上去,從空中跌落下來也不會受傷。

很快,陳暮便找到了飛行的樂趣。

說到底,陳暮還是一位少年,雖然他在某些方面可能比起同齡人更成熟,但是一旦玩起勁的話,可也只是一個童心未泯小孩。

這個時候,不需要防備別人,不需要擔心安全,這里只有自己一人,徹底放下所有包袱的陳暮,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孩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玩得不亦樂乎。

在這里,他找到了,最簡單最純粹的樂趣。

“他去飛行訓練室了?”寧鵬有些愕然。

寧焱做了個她也不甚明了的表情,聳聳肩道︰“也許,他也想嘗試一下飛行吧。不是有句話叫,飛行是人類的夢想麼?”

忽然想起以前關于陳暮的資料,寧鵬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記得,他還是一名卡修。對!我想起來了。他還曾經殺死了左家的余信,這樣看來,他的實力應該不弱啊。”

“難道他真的是天才?”寧焱嘴上這樣說,但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又是制卡師,又是卡修。這是什麼年代了?他腦子進水了嗎?”

“我也奇怪。按理說,以他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犯這樣錯誤才對。”寧鵬也有些奇怪地摸著自己的光頭。

和卡片體系建立之初不同,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卡片體系內分工也越來越明確。卡修和制卡師涇渭分明,已經很少有人會去兼修兩種職業。因為這樣最直接的結果便是兩者都不精通。

無論是制卡還是操作卡片,這兩者都博大精深,足以窮究人的一生。

比如制卡,單單幻卡一類,便有著極為眾多的分類。基礎的一星二星幻卡,在許多人的眼中,都是低級貨,但是它們里所蘊含的學問同樣不少。而且隨著這些年幻卡廣告、卡影的發展,他們也越來越被細分。

所以當寧鵬和寧焱了解到陳暮去了飛行訓練室,當然大吃一驚,隨即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寧鵬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哪天去提醒陳暮一下。畢竟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陳暮對于寧家,可是有著重要作用的。當然,最令他感覺不爽的是,陳暮有這個時間,居然不去多做一些雨梭卡,而是跑到去練習什麼勞什子飛行。

這話他自然不會當著陳暮的面說,陳暮雖然有著兩百張卡片的約束,但是並不是寧家直屬的制卡師,他不能干涉太多。

此時的陳暮,則像個孩子一樣,在飛行訓練室里玩得非常投入。他木訥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就是雷子看到此時的陳暮,也一定會大吃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陳暮不記得自己到底從天上掉落下來多少次,但是他總算找到了一些訣竅。

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感知能夠做非常精細的控制,這一點很關鍵。這段時間,陳暮愈發感受到了感知靈敏度訓練的重要性,感知控制的精細程度,在相當程度上反映出這人的水平。以前許多的瓶頸之處,都隨著感知靈敏度增加豁然而解。

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出色的身體素質,經過健體操改善體質,再經過魔鬼女的魔鬼訓練,一直堅持的閃躲訓練,他柔韌性、平衡感和協調性,都極為出色。

玩得投入的陳暮自然也非常用心,這也導致他的水平提升迅速。然而最大的麻煩,卻是在這張“大泥鰍”氣流上。

“大泥鰍”的性能的確出色,但是操控難度也和它的性能一樣恐怖。對于初學者的陳暮來說,這是一個非常讓人頭痛的問題。

不過陳暮並沒更換一張氣流卡的打算。他的想法很簡單,假如他能操探“大泥鰍”,那其他的氣流卡還在話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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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六節 白菊黑石



在陳暮玩“大泥鰍”玩得開心的時候,寧家和左家的到了高潮。陳暮到底製作了多少雨梭卡.?他自己也不記得了。不過平均三天二十張,從未中斷。與此同時,他的貢獻點也以同樣瘋狂的趨勢在上漲。

但是一心訓練如何使用氣流卡的陳暮沒有心情去管這些,每三天,只要他完成了二十張雨梭卡.·?,:|這個高級飛行訓練室每個小時需支付兩個貢獻點作為使用費用,這對他來說,如今已經是九牛一毛。

但是寧鵬手上,卻有更確切的數字。從第一次製作雨梭卡到現下,正好一個月零三天的,陳暮製作了總共二十張雨梭卡,和兩百張雨梭卡·?。

兩百張雨梭卡.·?,已經足以一股強大的戰鬥力了﹗
前線的基地,紀律森嚴,基地外的操場上,站著七八個整齊的方陣。天空中,負責警戒的卡修們正用他們的探測卡不間斷地對周遭進行掃描。

而在基地內部,兩百人排成整齊方陣,沒有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在他們面前,站著一位面相陰鷙中年人,雙目開合之間,殺伐氣息自然流露。

“今天,是一決勝負的時候。”

中年人環顧這兩百名卡修,他們都是寧氏子弟中的佼佼者。每個人都是一臉沉靜,隱隱透著決然,這令他心下稍安。這些卡修都是極為優秀的,心理素質過硬。每個人都是經過數輪挑選才最終選入這支隊伍。

沒有說多餘地話,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現下也不需要他安排什麼。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為首的領隊,沉聲喝道︰“凱旋﹗”

“是﹗大人﹗”領隊大聲回應。

中年人神情嚴肅,語氣卻變得輕柔了幾分︰“把大家安全帶回來﹗”

“是﹗”領隊沒想到向來剛強的大人也會說這樣的話,頓時有幾分激動。而那些一臉崇敬看著中年人的卡修們,也更是個個激動。

“出發吧。”中年人揮了揮手。

看著這些卡修一個個離開,中年人有些出神。

大概誰也想不到。這場衝突的轉折點,全都緣自他的一份報告。他把報告交回去,本也沒作太多地指望,哪想到寧鵬真的給自己弄來這么多的雨梭卡,而且還是威力更強大的雨梭卡。

從得到第一批雨梭卡開始,他便開始組織手下的卡修來練習這種卡片。雨梭卡.的威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利用這張王牌。

而在這段時間裡,他沒有派一位卡修上去。就連阿什,都被他禁止出戰。這一個月,兩百名卡修一直在訓練如何進行規模配合。

他之所以隱忍到今天,便是不想給對方翻盤的機會。他要一戰定勝負﹗而今天,便是最後地時間。

打到現下,還有戰鬥力的只有寧家和左家。但是他很清楚,今天的主角,卻只是寧家。

雨梭卡.連三星能量罩都能擊穿。這樣的威力,足以媲美四星幻卡。再加上它驚人的射速,兩百名精通梭類的卡修集中使用時。火力之猛烈,連他都感到心驚。

基地外操場上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卡修們紛紛開始行動。

最先起飛的是那些附庸卡修。他們組成七八人一個小組,有些甚至是單獨行動。他們地任務便是先掃清那些潛伏的卡修。他們不擅長陣地戰,在配合上也比起那些訓練有素的寧氏子弟要差得遠。但是在個人地戰鬥力上,這些卡修同樣有著強勁的實力。而且他們經驗豐富,每個人幾乎都有一手絕活。用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再合適不過。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場戰鬥和以往的任何一場戰鬥都不同,大戰在即。這些卡修之中的許多人都面露興奮之色。

一拔拔地卡修不斷地飛上天空。整個基地大營立即變得嘈雜起來。急促的腳步聲,到處響起的密碼聲,破空聲,雜成一片,氣氛陡地變得緊張起來。

專門負責通訊地卡修不斷地把一波波的指令傳到眾人的耳中。

一場大戰,拉開序幕。

當陳暮收到寧家勝利消息的時候,他的飛行水準已經相當不錯了。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似乎頗有天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玩得比較開心的緣故。

他很享受在天空飛行的

感覺,他現下已能從容地透過中上難度的飛行訓練,甚來一個高難度的飛行動作。

寧家的得勝的消息是寧焱告訴他的,緊隨而來的,便是一分巨額委托,兩百張雨梭卡。價格不變,每張五百貢獻點,總計十萬貢獻點。如果把貢獻點換算成歐迪的話,那差不多是一個中型集團一年的產值。

陳暮現下手上的還有十多萬貢獻點,可謂相當的富足。不過好在這次寧焱他們大大放鬆了委托期限,這個任務的期限是三個月的時間。

丟下這個委托寧焱便不見蹤影。寧家為這場勝利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作為勝利的一方,他們的獲益也非常驚人。

戰后的工作同樣不容馬虎,安撫東商衛城的殘餘勢力,接管左家的財富,這可是直接關係到他們的收益問題。寧焱和寧鵬都被派到東商衛城,幾乎所有的寧家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相反,前幾天還冷冷清清的基地反而熱鬧起來。

和去時人數相比,回來的卡修要少了不少。對于活著的卡修們來說,這是個享受的時刻。壓抑了這么久的神經終于可以放鬆,更何況,能活著回來的卡修,無一不是帶著大量的貢獻點和戰利品回來。

這個時候,最忙碌的大概便要算阿古力帝奇這樣的商人了。

而寄賣處也同樣會出現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大多是卡修們從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而寄賣處也立即做出調整,原本一個星期發放一次的明細幻卡改成每天發放一次。

倘若論起貢獻點,便阿古力帝奇這樣精明的商人,也沒有陳暮現下手上的貢獻點多。

從某種程度上,陳暮也算得上發戰爭財了。由於材料可以免費使用,他手上的巨額貢獻點,也只有去購買這些卡修們手上的東西。

瀏覽著明細幻卡釋放出來的光幕,上面詳細地列出各種商品的影像以及說明。陳暮不由佩服起寄賣處的製卡師來,這么多商品,做這樣一份明細幻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還是每天不斷地變化,這個工作量可是非常大。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塊黑乎乎的石頭上。這塊石頭大約拳頭大小,黑乎乎,看不出半點光澤,但是石塊表面有像菊花般的白紋,這些白紋每個差不多拇指大小,分佈得非常均勻。明細上,關於這塊石頭的介紹很簡單︰未知材料,售價一千貢獻點。

一千貢獻點的價格,在這張明細幻卡的所列的商品之中,絕對算得上一個非常驚人的價格了。陳暮想也沒想,就決定把它買下來。

激活通訊卡,連通寄賣處。他如今的身分和以前自然不同,很快,就有人把這件商品送來。陳暮很爽快地付出一千貢獻點。那位從業人員一臉羨慕,卻又十分恭敬地離開陳暮的房間。

把這塊黑石拿在手上,陳暮仔細地撫摸,手上傳來許多麻點的感覺,這也令他更加坐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這塊黑石叫做白菊黑石。陳暮之所有能認出來,全都靠那張神祕卡片。在學習籌理論時,裡面曾介紹了幾種專門用來製作籌卡的材料,其中有一種便是這白菊黑石。

白菊黑石質地較軟,用手掂著感覺非常的輕。

籌的核心便是計算,而這種材料製作出來的籌卡,計算能力非常出色。

在製卡材料百科上,陳暮就沒有找到白菊黑石。要不是因為它稀少,要不就是它的用途很單一,除了製作籌卡便別無他用。

從明細上關這該商品的說明就可以看得出來,它的擁有者對它並不了解。陳暮不知道,這位卡修原本只是打算試探一下。他也不認識白菊黑石,但是這是他從一位實力非常強勁的卡修尸體上搜出來的。為了殺死這名卡修,他們整個小隊就他一個人還活著。

這具尸體上的每一件東西無一不是好東西,而這塊黑乎乎不起眼的石頭赫然在其中。一堆珍品中的一塊黑石,這名卡修覺得應該也不凡品,所以干脆掛個高價丟到寄賣處試試。沒想到他剛掛上去,就被人買了。

他立即后悔不迭,看來那玩意果然是好東西,自己的標價一定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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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七節 趁熱打鐵

基地里,此時談論最多的話題莫過于雨梭卡。他們從最初阿什手上那張雨梭卡談起,再談到後來的雨梭小隊。在最後那場令人振奮的大戰中,雨梭小隊強大的火力令所有人都記憶猶新,印象深刻。

兩百名使用雨梭卡的卡修組成的小隊被他們稱之為“雨梭小隊”,那鋪天蓋地如同雨點般的深綠色青梭,不絕于耳的尖嘯,一切阻擋他們的力量都被狠狠地打篩子。他們使用的雨梭卡比起阿什的威力更強勁,這些卡修們甚至親眼見到三星能量罩都被深綠色的青梭打得支離破碎。

正是由于“雨梭小隊”的一路攻城拔寨,這場戰斗才會如此迅速地結束。

“雨梭小隊”都是寧家子弟,自然不是他們可想的。但是目睹了雨梭卡的強大威力,他們卻對這種橫空出世的雨梭卡大感興趣。哪一位卡修不希望自己的武器更強一些?

阿什的那張雨梭已經被寧鵬高價買去,在這場戰斗中,阿什也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他是這個基地里收獲最多的卡修。

關于雨梭卡的小道消息也在大樓里傳得沸沸揚揚。

阿古力帝奇最近心情非常不好,現在每天來找他的人絡繹不絕。按理說,這應該是他最喜歡的情況,商人都明白人氣意味著什麼。可是如果別人都是來這詢問他沒有而且不知道在哪買得到的商品的話,那他就自然不爽了。

他很想關門誰也不理,但是不行。這個時候,正好是做生意的最好機時。大量物品的拋售。會直接導致它們的價格偏低,這時買入,自然可以大賺一筆。而這些上門詢問雨梭卡地卡修。他樣不敢得罪,他們可都是他的潛在客戶。

無奈之下,他只有陪盡笑臉,一遍遍仔細向別人解釋這件事。

很快,有人掛出了委托,購買雨梭卡。而迅速,類似委托的數量在不斷地攀升,雨梭卡地價格也像火箭般急躥而上。一張雨梭卡的價格也急速攀升到一張一千五百貢獻點的高度。

這些卡修們哪一個手上不是捏著大把的貢獻點?一張好的卡片,是卡修的第二生命,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瘋狂。可偏偏沒有人知道。這雨梭卡到底是誰做的。

陳暮看到了這些委托。

他在考慮自己到底做不做。一千五百貢獻點的價格,在陳暮看來,著實有些偏高。他有些不明白,雨梭卡再好,也只是三星幻卡,按道理。根本不值這麼多。但是再看看同類委托的數量,他就明白市場對雨梭卡的需求有多大。

他唯一顧忌地是寧家對這件事的態度。

再想想,寧鵬和寧焱都並沒有禁止自己給別人制作雨梭卡。他本來想問問,但是寧焱和寧鵬都被緊調到東商衛城,那邊的人手不夠。至于大樓里的其他人,他根本不認識。只有作罷。

做還是不做?陳暮一下子有些頭痛了。

機會稍縱即逝,如果不趁著這個大好機會,那就太可惜了。和雷子呆得時間久了,陳暮自然也明白了一點點市場規律。

最後,陳暮一咬牙!做了!不過他現在卻不需要貢獻點,他的貢獻點已經足夠多了。

忽然他想到了那塊白菊黑石,一個主意漸漸浮出水面。

這些天的基地一直是亂哄哄地,戰後余生的卡修們縱情狂歡。商人們手忙腳亂地進行各種收購,好一派繁忙景象。作為寧家的附屬。寧家獲勝。他們自然也大有收獲。

阿古力帝奇盤算著,今天送明細幻卡的時間差不多該送到了。這些天他忙得焦頭爛額。而這大部分都拜那張雨梭卡所賜。不過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由于人流量的增加,他地銷售情況比他預想得要好得多。

敲門聲響起,阿古力帝奇一個箭步上前,利索地把門打開。

對于阿古力帝奇的積極,這位工作人員顯然已經非常熟悉了。微微一笑,他遞上一張淺黃色的一星幻卡,極有禮貌道︰“先生,這是今天的明細幻卡。”

阿古力帝奇連忙一把接過,嘴里道︰“謝謝。”

他非常迅速地把明細幻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中,對商人來說,時間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概念。他可不想因為一步之遲,而讓某件有著高額利潤的商品與自己失之交臂。

他一臉貪婪地盯著彈出的光幕,那模樣,就像餓極了狼盯著自己地食物一樣。

一項項地翻動著明細,他不時地標記好某項商品,這些都是要呆會自己要去買的。他地速度很快,長期從事這個行業,他地眼光極毒,基本上一眼便能分辨出某件商品的

利潤有多大。

今天有幾件商品值得他注意,可以考慮入手。

他地目光隨即落在委托上,這個時候,發放委托的人很少,除了那個求購該死的雨梭卡委托,其他的一般都是像他這樣的商人的委托。

沒有卡修會在這剛剛一場大戰之後,還出去執行委托。他們疲憊的心需要休息。

忽然,阿古力帝奇的表情一呆。他盯著一條委托發愣。幾秒後,他揉了揉眼楮,想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自己沒看錯!

雨梭卡‧?,真的是雨梭卡!只是,雨梭卡後加一個?是什麼意思?有些遲疑的阿古力帝奇卻猛然想起那些卡修們的閑談。他們說,“雨梭小隊”使用的雨梭卡比起阿什的威力更強,發射出的青梭顏色也更綠!

難道,這就是雨梭卡的改進型?也就是“雨梭小隊”他們使用的雨梭卡?

一定是了!他渾然不知自己攥緊的拳頭被捏得發白。

阿古力帝奇立即意識到了這其中所蘊藏的巨大商機。他並沒有立即沖到寄賣處,而是沉靜下來,仔細地觀看委托內容。

這份委托的發放者應該就是雨梭卡的制作者,一名制卡師。他的要求很簡單,五張功能獨特的三星卡片便可以換一張雨梭卡。或者稀有材料、不知名材料,也可以換。

這是一個非常含糊的委托,從這也可以看得發放委托的人是何等不專業。功能獨特,什麼才算功能獨特呢?這里沒有提供任何的判斷標準。而稀有的原料,這就更廣泛了,什麼叫稀有?它的量又怎麼算,發放者同樣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數值。

阿古力帝奇在心中把這位神秘的制卡師鄙視了無數遍。不過鄙視歸鄙視,他的動作卻非常快,他相信,這份委托會立即使整個市場的溫度急劇上升。

雖然這份委托有些含糊,但是阿古力帝奇還是大致揣摩到這位制卡師想要的是什麼。

功能獨特的三星卡片,他手上就有不少。這些卡片大多比較另類,用途也比較有限,所以售價往往不高。但是阿古力帝奇一直認為,這些卡片是豐富戰術的一個極為重要的環節。所以他大量收購了這種卡片,原本是打算過段時間再向那些卡修去推銷的。

這真是老天賜給自己的一個機會啊!他流淚滿面,無限憧憬想象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貢獻點砸暈時的場景。

整座大樓沸騰了!

還有什麼比雨梭卡更吸引這幫卡修?見識了雨梭卡威力的卡修們,此時恨不得把自己賣了去買一張雨梭卡。可是,人家說明了,只換不賣。一時之間,寄賣處人頭攢動。而與此同時,無數收購所謂“功能獨特的三星卡”此類的委托以瘋狂的速度向上漲。

陳暮從寄賣處買了台共享終端來,也就是離離天天操縱的那台儀器。不過它的價格實在令人咋舌,兩萬貢獻點!好在他現在也算得上身懷巨資。

通過這台共享終端,他可以當場查看委托,查看商品。這上面信息和寄賣處的完全同步。

他也是迄今為止第一位購買這台共享終端的人,就連阿古力帝奇這樣幾乎可以算職業商人的家伙,都不舍得買。這個價格,實在太高昂了。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直接坐在房間里審查自己的委托了。

他還是低估了眾人對于雨梭卡的熱情。他的委托下面,密密麻麻的回復一眼見不到底,極為壯觀。

陳暮專門挑那些做得細致的回復。比如有個叫阿古力帝奇的家伙,他的回復就做得十分細致,不僅有每張卡片的影像,還有非常詳細的說明。

他也到目前為止,和陳暮交易量最多的一個家伙,他總共交換到了七張雨梭卡‧?

比較麻煩的還是那些原料,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有陳暮見過的,有沒見過的。而那些精明的卡修,他們雖然不知道手上的材料是什麼東西,但是會做一些大致的測試,然後把那些數據列上。

這些人也比較容易換得雨梭卡‧?。第一天下來,換的雨梭卡‧?的人大約有二十多位。

但是到目前為止,整個寄賣處,沒有一張雨梭卡‧?出售。也沒有听說,哪一位換得雨梭卡‧?的人拿它與其他人換,每一位換的雨梭卡‧?的人都仿佛生怕別人知道他們手上有雨梭卡‧?一般。

這種詭異的現象,也進一步推動了眾人對雨梭卡‧?的熱情。
starshotin 於 2008/9/2 下午 05:24:12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03 01:2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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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04 05:1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八節 問題

陳暮的房間關于倉庫方面功能繼續發揚光大,房內如今不僅有各種原材料,還有這些天換來各種卡片,一堆破石頭之類的東西。

說實話,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如此追捧梭雨卡。盡管它有著射速高的優勢,但是這樣的優勢同樣有許多四星卡片擁有。而且在他看來,雨梭卡.最大的優勢應該是規模使用,單獨使用的效果並不如想象的大。

他不知道,這些卡修們當日在戰場上見到雨梭卡之下,別無活口的威力,再加上阿什的那些戰果擺在那,他們不狂熱才怪。

雨梭卡的優勢是相當明顯的,除了它射速快的,如今改進型的威力也能令人滿意。而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它是三星幻卡。其它四星卡片的性能達也可能達到,甚至超過雨梭卡.的性能。但是它們的操縱難度要比三星的雨梭卡.要高得多。

卡片更高級固然威力越大,但是操縱難度也同樣上升。

而且雨梭卡.雖然花費了許多高級材料,但是比起四星卡片,成本還是要低許多。另外,一位制卡師,一天能制作的四星卡片的數目絕對沒有三星卡片的多。

這些原因都是寧家需要考量的。

成本、易用度、性能等等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實際上,在寧家,使用四星幻卡地卡修並不多。

不光是寧家。在其他地方都一樣。雖然說中高級卡修能夠使用三四星的卡片,但是能使用,和用得好,卻是完全兩碼事。

比如阿什,他也能夠使用四星幻卡,但是他遇到戰斗卻從來不使用四星幻卡。而只使用三星幻卡。一個勉強,一個自如,這兩者相差數以萬里計。四星幻卡對感知的控制能力要求相當的高,和三星幻卡不是同一個水平。

更何況,四星幻卡的價格,那可真是令人咋舌啊。這也是為什麼雨梭卡.如此受這些卡修們的追捧,他們很清楚,一張他們能夠操縱自如,威力強勁地三星幻卡,對他們是多麼重要。

陳暮看著面前換來的這些東西有些發呆。他已經把委托撤銷了。

交易的念頭只不過他臨時起意,不過收獲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總共收集了一百多張功能獨特的三星幻卡,這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現在的水平離四星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這也就意味著。他還需要和三星卡片打很長的交道。

自己制作三星幻卡的技巧已經頗為嫻熟了。可是三星幻卡里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學會。陳暮相信,無論哪方面地知識,書本上的,永遠只是一小部分。連一星幻卡都有那麼多值得鑽研的東西,更遑論三星幻卡了。所以,他希望通過這些收集的卡片,能夠開拓自己地眼界和思路。只有不斷學習別人地長處,才能不斷地進步,不斷地完善自己。

至于那些原材料。陳暮卻大多是玩票性質。原料學對一位制卡師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但是這同樣是一門深奧浩瀚的學味,非常需要時間和見識的積累。這對陳暮而言,也太過于浩瀚了一些。

反正他這也只算是慷他人之慨。雨梭卡.可都是用的高級材料,如果去賣的話,光這些材料的價格就相當高昂。既然材料免費,那陳暮只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便可以完成它們。

這個便宜佔得大了。

之所以把委托撤了是陳暮覺得已經差不多了,而且他的時間同樣非常緊,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

他的感知靈敏度訓練最近頗有成效,已經上升到四十分地水平。

說起來讓他苦笑地是,他能制作出雨梭卡.這樣廣受歡迎的卡片,卻無法優化脫尾梭卡。脫尾梭卡的結構已經非常成熟,陳暮想優化卻也無從下手。

不過他卻沒有放棄脫尾梭卡。在使用上,脫尾梭卡和其他地梭卡有著截然區別,連感知的應用方式也不相同。

而且雨梭卡.的威力雖然強勁,但比起脫尾梭來,還是有所不如。

最重要的一點是,脫尾梭卡的潛力自己並沒有充分挖掘出來。它和自己的感知水平有著極為緊密的聯系,只要自己提高感知的水平,不僅可以大大提高射速。而如果自己對能量結構的理解有進步,就可以大幅度提高它的威力。

作為自己完成脫纏游戲的獎勵,脫尾梭卡又怎麼只會有這麼一點潛力呢?這是陳暮始終堅信的一點。所以他並沒有選擇看上去更為方便,而且威力更大的雨梭卡.,而還是堅持使用脫尾梭卡。

收集來的一百多張三星卡片絕大部分都是精品。它們的結構或許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構思無一不是精細巧妙,有許多可以借鑒的地方。

制卡師,眼界廣不廣,很重要。

寧鵬回來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以後,這段時間他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眼楮布滿血絲,不過精神卻還不錯,畢竟作為戰勝的一方,他們的收獲是非常可觀的。就是在這強烈的物質刺激下,他才撐到現在。

他喚來秘書,他需要知道的最近這段時間基地里有沒有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情。

“什麼?”寧鵬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鐵青,極為駭人。秘書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微帶著哆嗦站在一旁。

他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件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陳暮居然和許多人交易雨梭卡.!

雙目閃動寒光,這是寧鵬怒極的前兆,一旁的秘書哆嗦得更厲害了。

忽然寧鵬冷靜下來。

自己和陳暮之間,並沒有談起過雨梭卡.不能外流的協議,這不能怪罪陳暮。而且陳暮對他們來說,還有相當大的作用,自己這樣前去怪罪,只怕會對雙方的合作關系造成很大的破損至于那些卡修,目睹了雨梭卡.的威力,想方設法求購也自然是件很正常的事。

卡修們寧鵬不會考慮,但是和陳暮的合作關系,他卻不得不考慮。雨梭卡.只有陳暮一人會制作,在他們沒有破解仿制成功之前,他們不僅不能與陳暮鬧翻,還要盡量許以好處。

寧鵬一直提防著雨梭卡.外傳。這種卡片一旦實現了大規模的裝配,能發揮相當可怖的威力。盡管于老說,雨梭卡仿制起來極有難度,但是如果萬一呢?

所以戰事一結束,他便找到阿什,用高價把他手上的那張雨梭卡買下來。原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可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一個疏漏,情況一下子便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

陳暮已經取消委托一個多星期,眼下當務之急不是去找陳暮,而是要找那些換得雨梭卡.的卡修。

思索片刻,他立即命令道︰“馬上去查,有那些人換到了雨梭卡.,把名單給我,一個也不能漏!要快!”

秘書應了聲便立即神色匆匆地離開寧鵬的辦公室。

這段時間陳暮練習的重點便是感知靈敏度,他親身體會到了感知靈敏帶來的好處,自然勤練不輟。

深呼吸,放緩氣息,讓心沉靜下來,體內的梭狀感知漩渦速度一點點的增加。這種增加的程度極為細微,倘若是以前,他甚至還察覺不出來。但是經過訓練之後,他已經察覺到感知這種細微的變化。

梭狀感知漩渦速度增加一點,迅速進入一個勻速旋轉狀態,片刻後,再次提速,再次保持勻速,如此往復,有如一層一層地往樓梯上跳一般。

這樣的練習看上去似乎非常緩慢,所需要的時間特別長,但是效果相當明顯。

大約半個小時後,陳暮的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才到了他最近能控制的最高速度。這個速度下,稍有不注意,便會打破梭狀感知漩渦勻速運動的狀態。

還不是絕對的勻速!

陳暮發現梭狀感知漩渦運轉的一絲波動,這股波動極小,但是卻令他對周圍的感知程度模糊了許多。他竭盡全力地調整梭狀感知漩渦,抹平那股波動。

閉眼靜立的陳暮四周,無數指甲大小的光點像珠子般高速飛行。它們像一群精靈,每一只都散發著微光。它們圍繞著陳暮高速飛行,卻從不觸踫到他。

它們的速度極快,飛行軌跡難以預測,再加上數目眾多,這個級別的訓練,數目已經上升到一千以上。如果每個小光點就像一只小昆蟲的話,那這里就活脫脫的一片蟲海。

周圍的景象在他的心中越來越清晰,每個一個細節都漸漸清晰起來。光點之間大小的差異,速度快慢陳暮豁地睜開眼楮,準確地報出數目︰“1367!”

“恭喜你,你的感知靈敏指數已達45!是否進入下一輪?”

阿庭 於 2008-09-04 05:1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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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28 00:44: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三節 雙極雷球卡

    威爾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和一位有著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拉上關係。對於卡修來說,一位優秀的制卡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一位有著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呢?威爾到現在都感覺腦子有些發蒙。

    不過他沒有把時間浪費在發蒙上,而是拔腿便往28號基礎訓練室跑去。他不想給這位制卡師留下不好的印象,能結識這樣一位強大的制卡師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自己不能錯過。

    當他氣喘吁吁地來到28號基礎訓練室,那位制卡師還沒有到。對著訓練室光滑可鑒的外牆,威爾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盡量使自己看上去更有修養一些。

    要小心要小心,誰知道這位制卡師擁有什麼樣的怪脾氣?據說無論在哪個行業,越是厲害的人脾氣也就越怪異。

    過了大約五分鐘,一位青年朝這邊走來。威爾瞧得分明,正是自己在光幕上看見過的那位擁有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只是神情比起光幕上看到要冷漠一些。

    威爾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和這麼高級的制卡師打交道。能擁有a級貢獻度的人物,在基地裡屈指可數,對於他這樣的菜鳥新人來說,這是一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目標。

    陳暮也同樣看到了威爾,他朝威爾點點打招呼︰「你好,威爾。」

    威爾強忍著自己快跳出胸腔地心跳。畢恭畢敬地回答︰「您好,大師,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雖然對方看上去很年輕,但是貢獻度卻是不會做假的。寧家在這一點上,做得極好,就算是寧家子弟來這座基地鍛煉。也需要完全遵守基地裡的細則。他們在貢獻度的獲取上和普通的卡修沒有任何區別。有著a級貢獻的制卡師,肯定是大師級地人物。

    「我不是什麼大師,你叫我陳暮就可以了。」陳暮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對方稱呼他的為大師,這個稱號對他來說,還太遙遠了。

    小心揣摩對方心思的威爾立即注意到這個細節,他馬上改口︰「那我叫您陳暮先生如何?」

    「好。」陳暮點頭,他可不想在一個稱呼上費那麼多的時間。拿出自己的房卡,在訓練室門前的刷卡片輕輕一刷,訓練室的房門便刷地滑開。他率先走進去,丟下一句︰「進來吧。」

    威爾連忙緊跟著陳暮進入訓練室。

    基地的基礎訓練室陳暮也是第一次來,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除了多了一些基礎訓練施設外。其他的。倒沒什麼區別。只是訓練室內數據分析功能比起普通的基礎訓練室要強大許多。從這些數據之中,訓練者可以很直觀地發現自己的進步。

    陳暮抬頭瞥了威爾一眼,心下倒是納悶,自己這次怎麼遇到一個比自己還木訥的人?他哪裡知道威爾現在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說你對這張卡片的要求。」

    威爾聽到陳暮的問話,神情迅速變得認真起來。陳暮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這個傢伙雖然木訥了些,但是在自己的領域應該還是頗有實力地,從他這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認真就可以看出來。

    思忖了一番,威爾語氣帶著斟酌道︰「我想要一張近戰卡片。三星。攻擊範圍大概在五米至三米,其他的便沒有什麼要求。」

    陳暮忽然道︰「你現在用的什麼卡片?」

    「我用的是雙極雷球卡。」威爾道。

    「哦,你用來我看看。」陳暮還是第一次聽到雙極雷球的名字。不由來了幾分興趣。

    威爾聞言,毫不猶豫地激活了自己的度儀。

    呲啦一聲輕響,威爾身體周圍忽然出現兩個拳頭大小的白色雷球,滴溜溜圍著他身體轉動。威爾知道陳暮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當下也不保留,全力發動。

    只見這兩個雷球靈活至極,忽而在左,倏地向右,就像兩個頑皮地小精靈。陳暮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卡片,看得入神。

    忽然,兩個雷球齊齊出現在威爾的面前。

    只見兩個雷球就像相互吸引一般餃尾互追,速度越來越快,而威爾面前,迅速出現一個白色的光盾。光盾表面劈哩啪拉地不時聽到電芒地聲音。

    有意思,陳暮覺得大開眼界,他對卡修的理解還是一知半解,難得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陳暮要求威爾把他所有會的技巧全都演示一遍,到結束時,威爾都險些累昏過去。

    有很多東西陳暮都覺得頗有意思,除了形成的光盾具有防護性外,這兩個雷球本身還具有相當的攻擊性。另外,它們可以融合在一起,形成的雷球大小不變,但威力更強大。

    這兩個雷球,其實就是兩個經過特殊排列的能量球。

    陳暮從威爾那要過這張雙極雷球卡,仔細地察看了上面的結構。

    這張卡片最大的奧秘便在於,形成的雷球內部結構有一個可以控制的區域,這便是為什麼威爾能夠利用感知來控制它。

    最讓陳暮感興趣的便是這個結構,這是他第一次遇到能量釋放出來後,還能繼續控制。無論是他的脫尾梭,還是他製作的其他卡片,能量卡內的能量被激活並釋放出來,全文字小,再通過幻卡,從而形成具有獨特結構的能量體。這些能量體因為結構不同,而表現出來的不同的特性,但是它們有一點都非常類似,就是一旦發射後,便像被弓射出的箭,是無法控制的。

    這張雙極雷球形成的兩個雷球居然可以控制,這令陳暮感到非常吃驚。

    威爾有些脫力,他小心地盯著陳暮。

    這張雙極雷卡,是很早之前他老師送給他的。雙極雷卡靈活多變,但是對感知的要求非常高,他操作起來非常吃力,而且這兩個雷球的威力有限,遇到稍稍厲害一些的野獸,總是難以一擊致命,所以他才想起重新換一張卡片。看到陳暮一臉專注地盯著雙極雷卡,他有些不明白。這張雙極雷卡並不算高級,可以算是雞肋得很,他老師當年送他這張卡片也是因為手上沒有其他的近戰卡了。

    陳暮閉上眼楮,大腦飛快地思索,他在消化從這張卡片上的所得。

    威爾大氣不敢吭,生怕打擾到正在思考的陳暮。要是不小心觸怒這位制卡師,那自己到哪再去找這麼高水平的制卡師啊?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陳暮才睜開眼楮。

    「你感知的控制能力太弱。」陳暮一針見血的說法立即讓威爾的臉上一陣發燒,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說得沒錯。

    陳暮沉吟片刻,繼續道︰「那就要求卡片的結構比較簡單,你的動作敏捷,利於閃躲。而且你是近戰……一個方案漸漸在陳暮的腦海中成形。威爾兩眼放光地盯著陳暮,心中充滿希望。

    「現在有兩種方案給你選。你是要單次攻擊力強大,但是攻擊速度慢的,還是要攻擊速度稍快,但單次攻擊威力較小的?」陳暮忽然問。

    「單次攻擊力強大的!」威爾毫不猶豫道。他早就眼紅那些擁有強大攻擊力的卡修,雙極雷球卡的威力太小,不能滿足他的使用。接著他小心翼翼道︰「如果您喜歡這張雙極雷卡,您儘管拿去,也算我一點小小心意。」

    他發現陳暮似乎對雙極雷球卡極有興趣,便乾脆大方地把它送給陳暮。反正他也打算換一張卡片了。能和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拉上關係,不要說區區一張雙極雷球卡,便是十張,一百張,他也會毫不遲疑地全送給陳暮。

    微微詫異地看了威爾一眼,陳暮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大方。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想了想,陳暮道︰「那這份委託的報酬我就不要了,三天後我把做好的卡給你,怎麼樣?」

    「好好好。」威爾忙不迭道,用雙極雷卡,換一張a級制卡師製作的三星卡,這個買賣實在做得太值了。

    事情決定下來,陳暮就和威爾告辭了。

    心中樂開了花的威爾在基地裡閑逛著,這三天,他沒有幻卡,自然也無法去接委託。當下,便哼著小調在基地裡閑逛著。

    「威爾!」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轉過身,便見到一位穿著戰鬥服的女卡修朝他走來。威爾眼前一亮︰「程姐,您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小弟每次見到您,便不由深深地為你的美麗陶醉……」話還沒說完,他張開雙臂,一臉陶醉狀,作勢欲抱。

    程英毫不客氣揚起長腿,繃直的右腿像標槍一般,腳尖正點在威爾的喉嚨處。

    威爾頓時僵在那,臉上堆起笑容︰「程姐的長腿還是這麼健美啊!」感慨了一句,他的鼻子還朝程英的小腿處嗅了嗅,臉上陶醉的神情更重了幾分︰「香!」

    程英哭笑不得地收回自己的右腿︰「你還是這麼皮,天天不花時間在訓練上。這樣下去,你的實力怎麼提高得起來。你不知道,我剛才遇到一個和你一樣的近戰卡修,你知道人家小範圍閃躲訓練的得分是多少麼?」

    威爾立即睜開眼楮,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難度多少?得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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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節  求證

    「你們在談什麼呢?」一位氣質淡定的年輕男子帶著一臉笑意朝兩人走來。

    兩人聞言齊齊轉過頭。程英見是伯汶,眼前一亮:「伯汶今天沒有去訓練嗎?」

    伯汶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令人迷醉,他展顏道:「今天懶得去訓練,程英小姐還是如此努力,真讓我汗顏啊。」

    威爾和程英最早認識,而後他們又認識伯汶。伯汶在他們眼中頗為神秘,他實力高深莫測,程英一直懷疑,就連那馬可維特都很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從他做的幾次委託來看,每次都很輕鬆地完成了任務。

    程英一直覺得伯汶是個非常奇怪的傢伙。他似乎對什麼都非常感興趣,又彷彿對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伯汶的實力很強勁!

    這一點就足夠了。在這個社會,實力強勁的人更具有結識的價值。無論是威爾還是程英,都非常深刻地瞭解這一點。

    基地的女卡修並不多,但是只要容貌稍稍出色一些,看向伯汶的目光,就彷彿要把他生吞進去一般。

    相較而言,程英則要平靜和正常得多,這也為什麼伯汶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伯汶是個令人無法生出討厭情緒的人,就連程英這麼挑剔的女人,都不自主地產生這種想法,他的魅力可見一斑。

    「剛才程姐和我說,她發現了個厲害的傢伙。」威爾和伯汶打過招呼,笑著解釋道。

    「厲害地傢伙?哦。能讓程英小姐說厲害,那想必一定是非常出色了。」伯汶的表情看上去頗感興趣。

    程英的見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便把今天見到的說了一遍:「我今天遇到了一個難度80小範圍閃躲訓練能達80分以上的傢伙,他有三分之一的成績能夠達到90。厲害吧!把我嚇了一跳。」

    威爾悚然而驚:「難度80的小範圍閃躲訓練全在80分以上?三分之一90?」他是近戰卡修,比起普通人,更明白這裏的所代表地意義。他的小範圍閃躲訓練在難度80的情況下,只有65分。相較之下對方比他高太多了。80分,他有時也能夠獲得。但是次次80分,這種穩定性,才更可貴,也更可怕。

    「哦。」一向平靜的伯汶也不由露出一絲異色:「這裡還有這樣的近戰高手?這個成績很強大啊。」

    程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也覺得詫異,不知道馬可維特能不能得到這個成績?」

    伯汶道:「如果有,他是最可能的。」

    馬可維特這段時間來,聲名大噪。他完成委託的成功率極高,每一份接下的委託全都極為出色地完成。不僅如此。他還在一次衝突中擊敗了另一位卡修阿倫,阿倫在這個圈子裡也是小有名聲,然而卻被馬可維特輕易地擊敗了。

    更引人注意的是,馬可維特還是一名近戰卡修。阿倫卻是一位典型的遠程卡修,雙方的交戰只持續了五分鐘,便以馬可維特完勝而告終。馬可維特與阿倫這一戰,三人都曾親眼目睹,印象深刻。

    在基地。並不允許隨便殺人,除非雙方進行決鬥的話,那便是生死不計。阿倫就是這般死在馬可維特手上。

    死了便死了。沒有人關心失敗者。

    威爾的神情有些嚴肅。如果一位近戰卡修,他的小範圍閃躲在難度80的情況下達到80分以上,那他可幾乎躲過絕大多數的攻擊,別人想擊中他,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一般像這類卡修,他們的神經敏感得不像話。是最難對付地類型。

    看到表情嚴肅的威爾和隱入思考的伯汶,程英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居然會讓氣氛弄得這麼嚴肅。便想活躍一下氣氛,她故作輕鬆道:「我們不去管他了,雖然那傢伙的分數很高,但是我怎麼看也覺得他不像個高手。威爾,剛才看你喜滋滋地,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威爾回過神來,想到今天遇到的事情,忍不住露出笑臉:「哈!背了這麼多年的惡運,今天終於等我撞上好運了!」

    伯汶也從思考中驚醒,看到威爾興奮地模樣,不由微笑道:「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興奮?」

    「哈,你們絕對猜不到!我昨天發佈了一個委託,求購一張好一點的近戰幻卡,我一直想換一張幻卡。」威爾笑嘻嘻道。

    伯汶一愣,旋即輕笑道:「你想換一張幻卡?我倒是認識一些不錯的制卡師,要不要我介紹幾位給你?」

    威爾連忙搖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剛剛有一位制卡師接了這個委託。」他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神情。

    程英哧地笑了出來,不由取笑道:「至於嗎,不就是一位制卡師接了委託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年頭,制卡師還不遍地都是?」

    威爾臉上得意神情不減:「制卡師的確是很多,可如果是一位貢獻度a級的制卡師呢?」

    「貢獻度a級?」程英滿臉不信:「你以為貢獻度a級是大白菜?隨便朝地上一伸腿就能撿到?」

    伯汶輕輕地一笑,悠悠道:「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只怕整個基地裡,也不超過五個。」威爾和程英兩人都知道伯汶總是會有一些內幕消息,他既然說五個,那必然相差不會太遠。兩人心下暗暗記下這個數字。

    見兩人不信,威爾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了幾分:「嘿嘿,我一開始也不信,不過後來我看了他的房卡,上面寫著a級,這個總作不了假吧。」

    程英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訝:「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怎麼會跑來接你的委託,這個委託你付了多少報酬?」

    「只有兩百貢獻點。我也搞不清楚人家大人物怎麼會看上去我這個小委託。」威爾聳聳肩,作了一個不明所以的表情:「我只知道他叫陳暮,年紀很輕,比我還小一些。真不知道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升到a級的!」

    「陳暮?」一直給人不慍不火的伯汶霍地抬起頭,眼中飄過一絲異色。

    程英和威爾的目光齊齊落在伯汶身上,威爾立即問:「難道伯汶你認識他?」

    「呵呵,沒有,只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實力不錯。」伯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程英瞧在眼中,卻沒有開口。

    威爾不由變得更興奮:「那就是說他真的是有a級貢獻度的制卡囉?」

    伯汶莞爾一笑:「這點沒錯。」

    「哈,太棒了!」威爾興奮得幾乎快找不到北,讓一旁的程英大是羨慕。雖然不知道伯汶眼中的那一絲異色到底是什麼,但是毫無疑問,那位a級貢獻度制卡師的身份沒有問題。而且從伯汶反應來看,說不定這位a級貢獻度制卡師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羨慕歸羨慕,程英還是為威爾感到高興。威爾沒有伯汶的城府那麼深,為人更簡單耿直,對人也更真誠,這一點也更讓程英欣賞。她知道威爾有多麼努力,只是他原來那張卡片的威力實在太小。

    緊接著,當威爾說陳暮要求觀看他練習時,程英心頭的那份羨慕頓時攀上最高點。

    幾乎每一位卡修都有一個理想,那就是擁有一張為自己量身打造只屬於自己的卡片。但是對於絕大多數卡修來說,這只一個夢想。

    有能力為別人專門設計三星以上卡片的制卡師,可沒有泛泛之輩。

    伯汶一臉微笑地站在旁邊,只是眼中不時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陳暮回到家中,並沒有立即開始製作給威爾的幻卡,而是拿起雙極雷球卡研究起來。他感興趣的不僅僅是這張卡片上面的構紋。不過,作為一名制卡師,陳暮還是首先對它的構紋進行了研究。

    花了大約兩個小時,他終於理出了一點頭緒。當然,僅僅是一點頭緒,這張卡片的構紋非常獨到,和陳暮所學習的理論明顯屬於兩個範疇。

    他大約能看懂四分之一的構紋,而另外的四分之一,他大致能猜出他們的作用,剩下的一半,他便完全看不懂。

    雙極雷球卡是一張精品,製作它的制卡師,是一位相當強大的制卡師。對制卡師使用強大這個詞看上去似乎並不靠譜,但是對陳暮還是毫不猶豫地使用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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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五節 深層異變

    從這張卡片的筆觸可以看得出,這位制卡師有著極為豐富的制卡經驗。只有千錘百煉後,才能形成如此精確的線條。

    卡片構紋的筆觸有時能看得出這位制卡師的風格。比如這張,它給陳暮的第一感覺就是精確,那種分毫不差,絲絲如扣的精確。而像神秘卡片,給陳暮卻是一種浩瀚博大的感覺。

    制卡師和制卡師是不同的,他們製作出來的卡片也自然是不同的。

    威爾的感知控制太弱,發揮不出這張卡片的威力。

    這張卡片的真實威力遠不止於此,儘管它只是一張三星幻卡。

    陳暮把雙極雷球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中,並且啟動度儀。他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度儀內能量的變化。

    兩個拳頭大的光球滴溜溜地出現在陳暮的身體周圍,歡快地追逐著。只是,和威爾形成的雷球不同,陳暮形成的雷球表面的電芒是淡藍色的,而那滋滋聲,也趨近於無。

    陳暮一直不清楚他的感知到底是算哪個水平,他沒有過進行過專門的感知測定。

    很快,陳暮便沉浸在對雙極雷球卡的探索中。

    他的感知比起以前,要精細靈敏許多。他仔細地體會著度儀內能量的流動,十二道能量細束從各個方向彙集,經過不同的結構。它們就像一股股液態地金屬。從不同功能的管道流過,最終鍛壓出特性各異的金屬。

    操作這兩個雷球並不費力,他可以很輕鬆對它們進行各種控制。不過陳暮試了一下,這兩個雷球最遠也只能離他五米的距離。再遠了,自己就會失去對它們的控制。

    只見兩個淡藍色的雷球一會加速,一會減速。一會順時針,一會反向。

    忽然想起威爾曾經表演過地光盾,陳暮嘗試著讓兩顆雷球相互靠近,並且在自己面前繞一個圓圈運動。

    兩個雷球就像兩個調皮的精靈,你追我趕,不亦樂乎。但是陳暮想要的能量盾卻遲遲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陳暮有些傻眼,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過威爾這張卡片的用法,他不由苦笑幾聲。

    他並不氣餒,像這樣情況,他早見得多了。失敗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而且對他而言,探索本來就是一種樂趣。

    把感知調整他能控制勻速運轉下的最快速度,這時他的感知處於最敏感的狀態。

    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這兩個雷球上,陳暮立即有了發現。這兩個雷球。看上去和普通的能量球並無多少差異。但是在陳暮感知的掃描下,它地特別之處終於露出端倪。

    它們由無數細小的能量束組成,這些能量束以一種奇特的網格方式組合。只是這些網格極為細密,雷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一個蜂窩一般,或者是藤條編制的藤球。

    在雷球地表面有許多孔洞,孔洞有大有小。

    它們大小分佈非常有規律,最大地孔洞有兩個。其次是稍小的孔洞,有四個。陳暮叫他們次級孔洞。更小的的孔洞有八個。這樣的孔洞已經差不多和陳暮最細的感知細線般細小了,陳暮叫它們三級孔洞。

    三級孔洞是陳暮能探查的極限。

    由大到小,呈二、四、八這樣的分佈。一看便是極有規律。陳暮立即斷定,這兩個雷球操作的關鍵便是這些細小地孔洞。

    既然鎖定目標,陳暮便開始嘗試。

    他小心地分出兩束感知細線,一束感知細線伸入其中一個雷球地最大那一個孔洞,而另一束感知細線伸入另外一個雷球兩個最大孔洞其中一個。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

    忽然兩枚雷球開始飛快銜尾遊走,速度極快,片刻間,陳暮面前便形成一個能量盾。只是這能量盾和威爾的不大相同,表面是淡藍色,不時可見一絲電芒在能量盾表面一閃而逝。

    陳暮精神一振,他不斷調整伸入兩個雷球內感知細線地強度,只見面前的能量盾的形狀不斷地發生變化。

    鏡面、弧面、心形、菱形……

    他面前的能量盾就像一團軟軟的橡皮泥,被他隨心所欲地變幻形狀。最終它變成了最經典也是最普通的單兵能量看形狀,中間略厚,兩邊呈弧形擴展,可以把整個人保護在內。
  
    陳暮心念一動,伸入雷球的兩根感知細絲收了回來。啪地一聲輕響,這面淡藍色的能量盾化作兩個光球。

    緊接著,陳暮控制一根感知細絲伸入剛才伸入雷球的一個孔洞內,而另一根感知細絲伸向了另一個雷球,只是這次它選擇是兩個孔洞中另外那個沒伸過的孔洞。

    只見兩個光球飛到自己面前,一前一後,忽然,陳暮面前出現一個長條狀的能量體。

    這是什麼?陳暮有些愕然。看上去,它就像一根根長長的麵包棍,只是還散發著淡淡藍色光芒而已。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他想起了剛才能量盾自己隨意改變它形狀的情形。他嘗試著開始改變自己那兩根感知細絲的強度。

    果然,面前的這根“藍色麵包棍”立即發生了變化。

    經過不斷地調整,陳暮終於成功把它塑造成一把能量劍的模樣。這是,這把能量劍的模樣稍稍醜了一些。像一個前尖後寬,扁平的三角形,沒有劍鍔,沒有劍柄。確切地來說,就像一把劍的前半身。

    不過陳暮已經非常滿意了,“半劍”有什麼不好?

    他嘗試控制這兩束感知細絲,咻,空氣中劃過一段淡藍色的殘影,陳暮眼前一花,那把藍色“半劍”就仿佛憑空出現在五米之外!

    好快!

    陳暮微微一驚,以他的視力,也無法看清。他相信,如果有人用這張雙極雷卡對他偷襲,自己一定躲不過。

    雙極雷球卡的發動時間極短,如果他的動作熟練一些,相信大概在零點五秒左右。而這個速度,絕對令人防不勝防。好在它對距離的要求比較高,否則這張卡片才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感知越強,形成的“半劍”就越強,感知控制越精確,那需要的時間就越短。

    陳暮又試了幾次,最大的兩個孔洞,只能形成這兩種能量體。

    陳暮的目光不由落在稍小的一些孔洞中,每個雷球上,稍小的孔洞有四個。他如法炮製,朝其中次級一個孔洞伸入一根感知細絲,而另一個感知細絲則伸入另一個雷球的其中一個次級孔洞。

    咦!怎麼沒反應?

    雷球還是雷球,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又試了兩次,兩個球還是沒有丁點響動。

    好在陳暮從來不缺乏耐心,他不急不躁地開始進行一項項地實驗,一種種嘗試。他試過十幾次,還是沒有任何響動。況且,現在的孔洞數目倍增,兩個雷球,總共有八個孔洞,這該有多少種排列組合的方式?

    陳暮的表情還是平靜如水,沒有丁點焦躁。他心下默數著自己已經試驗過的組合,有條不紊地控制著感知細絲,一個個實驗。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小時過去了,陳暮也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當他用四根感知細絲同時伸入一個雷球的四個次級孔洞,而另外用一根感知細絲伸入另一個雷球的一個次級孔洞時,兩個雷球終於發生了變化!

    滋啦一聲輕響。

    兩個雷球忽然分成五顆更細小的雷球,每顆小雷球都和陳暮的一根感知細絲相連。

    然而讓陳暮感覺奇怪的是,自己的感知細絲雖然和這五個小雷球相連,但是卻無法控制它們。陳暮可以感覺到它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它們下一步會出現在哪,但是卻無法控制它們出現在某個位置。

    五個小雷球就像五個頑皮的小孩,完全不聽使喚。但這五個小雷球卻極為活潑,它們忽快忽慢,靈動無比地在陳暮的四周遊走。而且和兩個雷球時不同,這五個小傢伙運動起來似乎沒有丁點規律可言,唯一一點令人比較放心的是,它們始終就在一個範圍內活動。

    最讓陳暮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無法從這五個雷球中抽回自己的感知細絲,五根感知細絲被五個小雷球牢牢地吸住。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感知細絲無法抽回,而且還無法控制五個小雷球的運行,這無疑是一個極為糟糕的情況。

    自己這下被動了,陳暮臉上頓時露出苦笑。他沒想到自己這次嘗試,居然會出現這般出人意料的情況。

    他嘗試著關閉度儀,想掐斷度儀對這五個小雷球的能量供應。然而讓他傻眼的是,度儀關掉了,這五個小雷球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依然在他身體周圍歡快無比遊動。看著這五個小雷球,陳暮卻不由犯難了。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發現這種情況對自己身體有什麼影響。但是難道自己要天天帶著這五個小雷球出門?

    吃飯怎麼辦?那洗澡呢?研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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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節 小五連

   五個小雷球歡快地在陳暮周圍環繞,陳暮一臉苦相,簡苦。這五個小雷球究竟為什麼不會消失呢?按理說,他把度儀關閉了,這五個小雷球應該會消失才對。

    陳暮從地上起身,站了起來。

    他的手肘不小心輕輕撞了一下桌沿,放在高處的一個杯子一晃,一個不穩,立即骨碌骨碌朝他滾了過來。

    陳暮正準備接住這個杯子,忽然眼前光芒驟閃。五顆小雷球就像聞到腥味的魚兒,倏地從各個方向,一齊朝杯子射去!

    砰!質地一般的杯子哪裡受得了這種程度的衝擊,頓時化作無數碎片,朝各個方向飛濺。

    怎麼回事?

    五個小雷球的突然發動完全出乎陳暮的意料,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朝自己疾射而來的碎片,陳暮正準備閃躲,滋啦一聲,他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一道能量盾。碎片砸在上面前,響起一陣密集的清脆撞擊聲。

    陳暮呆呆地看著這個完美五邊形的能量盾,能量盾的每個角上,赫然是一顆小雷球。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眼前的能量質忽然消失,而五顆小雷球又恢復了最初的游動狀態。

    神情呆滯的陳暮腳跟前,細細的碎瓷粉從空中緩緩飄落。

    看著五顆還是那般活潑頑皮的小雷球,陳暮感覺大腦有些短路。眼前的景象完全顛覆他腦海中原有觀念。

    這、這是什麼?

    剛才那一幕,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放。從杯子朝朝他滾來地一剎那。到五顆小雷球射向杯子,把杯子擊碎。碎片飛濺,再到五顆小雷球在他面前組成五邊形能量盾,能量盾表面電網把所有的碎片都擊得粉碎,然後再到五邊形能量盾消散。

    整個過程像卡影中的慢動作一般,在陳暮的腦海中不斷地回現。雖然事發突然,但是每個細節,他都清晰無比。這要記功於每個小雷球都有一根感知細絲牽引著,所以這個過程中。哪怕再細小的地方他都瞭然於胸。

    他呆呆地立在那,腦海裡剛才一系列變故中,能量發生的變化,不斷地閃現。仔細回味,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如此直接,如此清晰地見到能量的變化。

    雖然只有電光火石間的一剎那,但一剎那間。演示出能量的變化足以令陳暮大開眼界。一種明悟油然從心底深處湧上,就像突然間,彷彿一扇充滿陽光地天窗在他面前豁然打開。

    不知過了多久,陳暮最終從這種奇異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時間,他不由微微一驚,居然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的目光落在這五個歡快的小雷球上。其實不需要用眼楮,他閉著眼楮,也能知道這五個小雷球的每一丁點變化。他能非常清晰地瞭解。甚至能到一個極為細微的地步,但是卻依然無法控制這五個小雷球做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咦!

    他忽然注意到,這五個小雷球似乎變小了一圈。他閉上眼楮。細細地探察。果然,在他的感知面前,這五個小雷球體積縮小地變化無所遁形。

    他心中頓時一動,難道……

    想了一下,他忽然邁開步子。朝擺滿了雜物的桌子走去。

    此時桌子離他距離,和剛才杯子被擊中的時離自己的距離相同,但是這五個小雷球徑直在陳暮身邊自顧自地游動。而沒有發起攻擊。

    陳暮心中的信心立即多了幾分。他緩緩抓起桌上一個大約拇指大小的鋼球,沒有猶豫,他揚手便把這顆鋼珠射向牆。

    叮,鋼球砸在牆上,立即被反射,朝陳暮飛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鋼珠,陳暮一動不動,像木頭人一般。當鋼珠飛到剛才杯子被擊中的同一位置時,那令人震驚地一幕再次發生了。

    陳暮面前,無數黑色的鐵粉紛紛揚揚地飄灑而下。

    原來這五顆小雷球只會對高速運動的物體發起攻擊,這也證實了他心中地猜想。

    而五顆小雷球,體積更小了幾分,這次體積的縮小比起剛才那次更明顯。不難看出,鋼珠消耗這五個小雷球的能量更大。

    當下陳暮更不猶豫,找到他房間裡所有的

    一顆接一顆地扔了出去。於是,五個小雷球以肉眼小。一直等陳暮扔出第五顆鋼球,啪地一聲輕響,這五個小雷球終於在空氣中湮滅。

    最後這顆鋼珠,還沒有來得及被震成鐵粉,砸得陳暮身上生痛。

    長舒一口氣,陳暮心頭地一塊石頭也終於落地了。如果這五顆小雷球不消失的話,那自己可就麻煩大了。身邊有這五個扎眼的東西,他可不會出門。

    雙極雷球卡,果然是一張非常強大地卡片!

    想想自己只不過剛剛實驗次級孔洞,這才是第一種成功的配對。根據前兩次的經驗,陳暮判斷,次級孔洞之間的配合應試有四種左右。也就是說,這個級別上,大概還有三種技能。而如果是三級孔洞呢?陳暮可記得很清楚,每個雷球上三級孔洞的數目可是有八個。

    八個技能?

    陳暮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雙極雷球卡起碼可以有十四種戰術技能!這對於一張卡片來說,無疑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不管怎樣,他對雙極雷球卡的製作者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他見過,除了神秘卡片外,最強大的一張卡片。

    不過他現在可不敢亂試,這五個小雷球已經讓他相當疲憊了。雙極雷球卡,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可惜威爾的感知控制力實在太差,發揮不出這張卡片的威力。否則的話,他還哪裡需要換一張卡片。

    陳暮可不認為自己能夠製作出一張這個水平的卡片。這對他來說,簡直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換作以前的陳暮,也同樣無法揮出這張卡片的威力。

    次級孔洞配對形成的技能對他來說,都已經非常勉強了。三級孔洞配對形成的技能,估計十有八九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控制的。

    對於卡修來說,不能控制,是一件非常可怕非常危險的事。

    這些能量體,如果不穩定的話,隨便一個雷球,便足以對陳暮的生命構成威脅。而如果它們爆炸的話,整個房間都會被掀飛。

    他很理智地決定暫時不進行更深的探索。

    三天的時間裡,陳暮把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替威爾製作卡片上。雙極雷球卡如此厲害,倒是讓憑白撿了個便宜的陳暮心裡頗有幾分過意不去。這也使得他對威爾這張卡片極為上心,頗費了一番心思。

    這其中,他又忍不住嘗試了一下五顆小雷球,他把這個技能叫做「小五連」。幾次嘗試下來,他對「小五連」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比如說,如果他不把度儀關閉的話,能量卡釋放出的能量會源源不斷地補充「小五星」的能量損耗,直至度儀裡能量卡能量消耗殆盡。而且陳暮大致測算出來小五星的對速度的敏感臨界點。沒有超過這個速度的物體進行攻擊範圍,小五連不會發動。而一旦超過這個速度,小五連便會立即發動,把飛行的物體電得粉碎。小五連的控制區域是以陳暮為中心點,半徑三米的範圍。

    最令陳暮感到奇怪的是,小五星對他扔出去的物體絲毫不感興趣,每次都紋絲不動。

    光這一個技能便足以令自己不斷地研究,再想想後面還有十多個技能,這足以令陳暮感到興奮。

    由於沒有戰鬥卡,威爾這段時間沒有辦法去接挺委託,只好每天練習小範圍閃躲。不過他這些天,愣是沒有遇到程英所說的那位高手。

    他的貢獻點還不足以讓他去那麼高級的訓練室,他現在只能去只簡陋的飛行訓練室。

    他被那天程英所說的那位近戰高手的成績刺激到了,整天埋頭苦練。

    忽然,他手上的度儀響了。他心頭一驚,氣流卡釋放出來的氣流頓時一偏,他砰地從天空中掉下來,險些跌了個嘴啃泥。

    「哪個該死的傢伙!」威爾咬牙切齒地在心底把正在呼叫自己的傢伙詛咒了無數遍。

    不過一看號碼,他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頓時化作一縷春風︰「陳暮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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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4:1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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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28 00:44: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零九節 伯汶

陳暮搖搖頭:“不進入。”感知靈敏度訓練極為耗費習之後,他都覺得十分疲倦,需要休息。而且他知道像這類的訓練,過於急切反而會影響它的進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從35上升他的心態有著非常直接的關係。每次的訓練他都是全力以赴,極為專注,但從不急躁冒進。

    看上去感知靈敏指數只不過上升了10,但是在陳暮卻感根本性的變化。這一點,無論是在製作卡片還是在練習飛行時,都十分明顯。

    由於感知靈敏指數的增加,陳暮現在每天製作雨梭卡.數目增加到十五張。控制越精確就意味著,消耗的感知就減少了許多。他這時才感覺到自己以前使用感知是多麼浪費,效率是多麼低。

    效率的增加,也就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提高自己的實力。他需要訓練的東西太多了,比如飛行,自己現在的水平還差得遠。要知道,那些卡修們,都能夠一邊飛行一邊進行戰鬥。陳暮自忖自己做不到,只有多多練習。

    寧鵬一臉恭敬地立在族長的面前,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族長旁邊的那位穿著白衣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可是大有來歷,他也只是隱約知道一些,具體的並不清楚。

    這位穿著白衣的年輕人臉上始終保持著微微的笑容,淡然自若,再加上相貌俊朗,無疑是一個極具魅力的人。便是寧鵬也不由暗自為之心折。

    更關鍵地是,他居然和族長並排而坐。

    族長的房間裏最顯眼的地方,並排擺放著兩個椅子。族長喜歡坐在左邊那個椅子上聽取他們的彙報,而右邊的椅子,在之前,除了小姑,便再也沒有其他人坐過。而眼前這位白衣公子卻是一臉悠閒地坦然坐在這只椅子上。

    只偷瞄了一眼,寧鵬的腦海中便閃過這麼多的念頭。但他很快理正思路,他儘量言簡意賅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彙報了一遍。

    寧家的族長。便是寧冬地父親,也是寧鵬的叔叔,大概由於操勞的原因,他看上去頗為老邁。他沉吟道:“左家的事就到此為止,左亭衣和左棠就不要去管他們了。沒有了左家,他們也成不了氣候。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去觸怒左家背後的那家為好。

    眼下,我們最關鍵的事。便是抓緊時間穩定東商衛城的局勢,要在最短的時間把它抓到我們手上。還有,以前左家地人要提防著些,該處理的不要手軟。別到時背後給我們一刀就不值了。

    伯汶,你看呢?”

    族長轉過臉,問那位白衣青年。寧鵬心下震驚,族長居然用這樣徵詢的語氣對那位白衣青年說話,這讓他覺得大腦有些短路。

    這位名喚伯汶的少年連忙欠身。恭敬道:“阿叔您太客氣了,來之前,父親便曾明言。伯汶一切聽從阿叔的吩咐。”

    族長擺擺手,呵呵一笑:“伯汶不要客氣,在這裏就像在這家一般。你從小便極有見地,為人聰慧,有時也要幫阿叔參謀合計一下。阿叔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這天下。可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說完笑著指著寧鵬道:“他叫鵬兒,和冬兒是同一輩的,你們都是年輕人,要多多親近親近。”轉過臉卻對寧鵬喝道:“伯汶年紀輕輕便老道得很,你們這幫頑劣的傢伙,要好好向別人學習學習。”

    伯汶連忙起身和寧鵬見禮,寧鵬聽族長那般說,也不生氣,嘻皮笑臉道:“伯汶氣度自是非凡,便是我見了,都難免心生嫉妒啊。這下只怕園子裏地那個些女人們半夜去伯汶那敲門都要排隊了。”

    族長朝寧鵬一瞪眼,嘴角卻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幾日沒揍了,你倒越發活泛了。”嚇得寧鵬油亮的光頭往後一縮,暗中做了個鬼臉。伯汶則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

    族長斂去笑意,沉吟道:“雨梭卡.流落追回了幾張?”

    “還有三張沒有追回,這三名卡修都消失了,我找遍了阿美城和東商衛城,還是沒見他們的蹤影。”寧鵬一臉苦水,他還是第一次犯下這麼大地疏漏,自然心裏難受至極。

    族長卻沒有怪罪他,想了想道:“你也不用自責,雨梭卡這次這麼打眼,有心人怎麼會不想方設法弄一張?這些卡修,也不知道潛伏了多久,這次能引出三人,也算是件好事。”

    他複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他們手上的制卡師水平就比我們要高很多。於老都說仿製不出來的卡片他們就那麼容易仿製麼?哼哼,不要擔心,雨梭卡一,

    起攻擊,而且還會自毀。這個問題你不需擔心。”

    “啊!”寧鵬吃驚地抬起頭,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雨梭卡有這個性質。在這之前,他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方面的報告。

    “我也是剛剛收到於老的報告沒多久,他拿了一張雨梭卡去研究,誰想到,不僅毀了他地儀器,那張雨梭卡也燒毀了。”族長輕描淡寫道,瞥了一眼一臉驚愕的寧鵬,囑咐道:“看來這個陳暮的確是一個神秘流派地制卡師,你想方法查查他的老底,看能不能知道他的來路,後面有沒有師門。

    那傢伙很精明,到現在基地裏還沒有人知道雨梭卡是他做的,連交易都沒有露面。但你還是不能放鬆,所有和雨梭卡相關的事都由你或者焱兒親自去做。

    那些人發現雨梭卡無法破解,自然不甘心,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主意打到陳暮的頭上。無論如何,你要保護好他!這次可不要犯錯了,明白麼?”

    “是!”寧鵬連忙垂首應是。

    伯汶忽然開口:“阿叔,你們說的雨梭卡能不能給我看看,我早就聽這種卡片似乎極為適合規模裝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啊。”

    族長對寧鵬使了個眼色,寧鵬連忙從自己的度儀裏抽出一張雨梭卡,遞到伯汶面前。不僅寧鵬,連寧焱也弄了一張,最近找他想弄一張雨梭卡的寧家子弟有不少。

    伯汶接過雨梭卡,放入度儀立即散發出濛濛的青光,輕柔地包裹著度儀。伯汶一臉肅穆,臉上淡淡的微笑消失不見,此時的他,看上去異常冰冷,就像渾身散發著的寒氣。

    寧鵬臉色微變,好強!

    “果然是一張好卡!沒想到小小的阿美城也是藏龍臥虎啊,這張卡片,只怕就是一些制卡名師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一秒六梭,高手甚至能一秒七梭,釋放的青梭威力也很不錯。操縱起來也不複雜,還是三星!果然是張好卡!”伯汶一臉讚歎地睜開眼睛,而他的右手已經輕輕放下,剛才濛濛的青光已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股寒意也同時消失不見。

    他把度儀中的雨梭卡抽了出來,還給寧鵬,緊接著微笑對族長道:“看來要恭喜阿叔了,有了這種卡片,只要大規模配製,相信阿美寧家的實力會提升一個臺階。”

    寧鵬一臉木然接過雨梭卡。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一片混沌,剛才伯汶的每個動作他都看在眼中。不需要釋放青梭,便能把度儀裏卡片的性能摸得一清二楚,這是什麼樣的實力?

    不知不覺中,他的後背被汗水打濕。

    伯汶似笑非笑,有意無意地看了寧鵬一眼。

    族長把一切都看眼中,心下輕歎一聲,臉上卻堆起笑意:“伯汶就不要取笑阿叔了,阿叔的底子,可不能和你父親相比。

    我們阿美寧到底是整個東行寧的一條分支,都是一家人。這些年,沒少受你父親的照顧。一直以來,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些雨梭卡我們只取一半,剩下的,作為你父親今年的壽禮,也是我們阿美寧的一片心意。”

    伯汶連忙道謝,一臉感激:“阿叔這般,也著實太客氣了。父親曾言,東行寧家開枝散葉,分落各地,只有相互扶助,才能枝繁葉茂愈發昌盛。這次阿叔能占下東商衛城,父親也是高興得緊。阿叔但且放心,倘若有人覬覦東商衛城,故意挑釁,東行寧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可是一家人!”

    “呵呵,伯汶說得對極,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嘛!”老懷大定的族長哈哈大笑。而伯汶則在一旁微笑以陪。

    “阿叔,伯汶有個小小的請求。”

    “伯汶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伯汶想看看,能做出這張卡片的制卡師究竟是何種人物。而伯汶正好對制卡流派也有些研究,看能不能幫阿叔認出這位制卡師的流派。”

    族長稍稍思索了片刻,便很爽快道:“好!阿鵬,那你帶伯汶去基地逛逛,去見見陳暮,配合伯汶摸摸他的底細。”

    “是!”回過神來的寧鵬連忙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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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節斂息法
也沒有注意到基地多了一個人。

    事實上,這段時間,前來想加入寧家的卡修不計其數。寧家在這場衝突的勝利,不僅讓他們獲得了大量的物質利益,而且還讓他們的聲望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經過傷亡的寧家同樣需要補充力量。於是寧焱和寧鵬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再一次忙碌起來。他們需要調查每一位卡修的身份背景,考察他們的實力。

    於是,大量的新面孔出現在基地。其中有幾名卡修頗為引人注意。比如維森虎卡修團的前團長馬可維特,有著“玫瑰”之稱的程英等等,但更多的還是那些聲名不顯但實力出眾的卡修。

    比起以前的那些卡修,這次新晉卡修們的平均實力更高,名頭也更大。基地裡豐富的獎勵機制很快就刺激到這些新進來的卡修。

    原本還有沉浸在剛獲勝狂歡中基地立即恢復了往日的繁忙,再加上寧家急需要人手,各種委託也不斷地發布,卡修們也不得不調整狀態,重新忙碌起來。

     這些和陳暮都沒有什麼關係,他依然整個呆在房間裡,極少出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一個極為典型的制卡師。足不出戶,整天沉溺在實驗之中,經常去的地方是圖書館和材料自選超市,似乎除了他喜歡飛行訓練這一點令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外,其他的,都是完全符合人們腦海中關於制卡師的印象。

    但是如果有人呆在陳暮房間地話,一定會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房間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站在牆根的陳暮緩緩閉上眼睛,他已經習慣了黑暗。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忽然貼著牆面向上爬。只見他像一隻壁虎般,靈活飛快地牆壁和天花板間遊走。

    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上,到處貼著大小各異的紅色標籤,它們的排列沒有任何規律。

    陳暮雙眼始終緊閉,但是他卻一下都沒有觸碰到那些標籤。他的動作完全不受閉眼的影響,靈活到帶著幾分詭異的味道。

    他的身體柔軟得就像沒有骨頭,可以隨意地扭曲轉動。附壁蓮被他使用得爐火純青。時而一隻手吸在天花板,身體像鞦韆般向前一盪,微屈的雙膝觸到天花板的一剎那,膝蓋上的附壁蓮牢牢吸住天花板。

    附壁蓮他從來都一直戴在身上。而腳下的那雙彈力鞋,他也從來沒有換過。

    黑暗中,感知比起眼睛更有用。神秘卡片裡面,關於感知在近身戰鬥的那半篇尚未完成的課題裡,就有著如何在黑暗。利用感知來觀察四周。

    這和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速度有關。旋轉速度越快,發散出來地感知細絲越多,感知的靈敏程度就越高。但是如果旋轉速度越慢,那發散出來的感知細絲數量會越少,但是它能感知的範圍就更廣。

    陳暮只要保持自己的梭狀感知漩渦旋轉稍緩一些,便能大致感知到整個房間的狀況。而且他還發現,無論梭狀感知漩渦是高速還是低速運轉,只要能保持勻速。感知精度都會提升到該速度下的最大值。

    但是,陳暮最感興趣的卻並不是這個技巧。黑暗中,不用感知。他也能輕鬆地分辨周圍地狀況。他一直堅持在黑暗中休息,效果明顯。

    魔鬼女教過他如何把自己的身形隱匿在黑暗,這些藏匿的技巧已經證明非常有效。但是有一點,魔鬼女卻沒有教他,那便是如何躲過探測卡地掃描。探測卡的發明就是為了應付那些行走在黑暗的人群。

    在那個尚未完結的報告裡面。提及到了幾種躲過探測卡的技能。

     陳暮心中一直對這份有些類似報告,又有些類似課題地東西非常奇怪。他實在想不出,哪一位制卡師居然會對這些技能感興趣。而且這位神秘的制卡師居然還搜羅到好幾種相關技能。對它們進行對比分析,但是同樣,這位制卡師的並沒有給出最後地結論,這也是一份沒有完成的研究。

    儘管沒有完成,但陳暮毫不懷疑這上面記載的技能的真實性。無數次證明,但凡是這張神秘卡片裡的東西,都是極為有效的。

    陳暮之所以對如何躲過探測卡的掃描感興趣,也是想到,假如自己有一天想離開基地的話,這方面的技能

    可少的。

    他對自己的處境很清醒,而且從寧鵬他們對雨梭卡。的態度,他就明白了自己今後的處境。沒有價值,連活下去也是個問題。有價值,雖然能夠活下去,卻會失去自由。這兩者,都不是陳暮想要的。

    他仔細地閱讀了那份報告中關於這方面技能的論述。報告裡面詳細列出了幾種流派類似的技能,並且還有那位神秘制卡師自己的一些見解。

    流派,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概念。但是它在卡片體系的發展歷史中,曾經一度極為輝煌。

    也就是在海納。梵森特時代之前,那是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那時的流派遠遠超過了上百家,他們之中有些傳承,甚至能夠追溯到一些古老的宗教。

    海納。梵森特的橫空出世並沒有讓當時的人們意識到,一個全新的時代即將到來。這位歷史上最偉大的制卡師之一,他遊歷了整個天攸聯邦,又經過了十年苦思,創辦了星院。

    星院是聯邦的第一座傳授卡片知識的學校。據說當年星院報名的第一天,無數年輕人像無數股細流,從天攸聯邦的各個地區向星院匯集。當時匯集到星院的年輕人高達三十萬人,而光是錄取工作,便進行了三個月的時間。

    學院的這種開放式,具有強烈包容性的教學模式,立即對各個流派都產生了劇烈的衝擊,以至在隨後的歲月裡,流派漸漸銷聲匿跡,最終淡出普通人的視野。

    又在隨後的時間裡,又有許多的傑出制卡師紛紛建立了他們自己的學院,最終形成如今的六大學府鼎足之勢。流派也幾乎絕跡。

    陳暮對歷史不感興趣,對所謂的流派也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技能本身。

     他想起這個技巧也是有原因的。就在前天,他的感知靈敏指數又上一個台階,達到了50 。他記得報告中曾講述過一種躲過掃描的技巧需要的一個條件便是感知靈敏指數達到50 。那篇報告他記得滾瓜爛熟,一字不漏。相關技能有好幾種,每幾種所需要的條件都不相同,只有這種才符合他現在的條件。

    斂息法,據說傳自於一個叫“十字夜”的流派。除了這句,陳暮找不到其他和“十字夜”相關的任何信息。

    斂息法的練習並不困難。它最核心之處,便是要求使用者的感知保持一個特殊數值的振動頻率。保持在一個特殊的振動頻率,便能使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而練習到了高級的階段,就連高級探測卡都無法探測其存在,就像夜行的幽靈,讓人毫無所覺。

    感知有許多特性,比如旋轉,比如振盪,比如態勢轉化… …

    便是最偉大的制卡師羅森博格和海納。梵森特,都無法從根本上去闡述感知,而這也是卡片理論最核心,最神秘,也是最艱深的內容。

    陳暮的感知經歷重組,形成梭狀感知漩渦。到目前為止,他探索最多的便是梭狀感知漩渦的旋轉特性。

    在這之前,他從未接觸過感知振動。

    振動,這該如何實現?陳暮不由皺起眉頭。感知的結構也就決定了它的某些性能,比如他的梭狀感知漩渦,最大的優勢便是在旋轉上。

    但是斂息法卻要求振動的性能,這就不得不讓陳暮頭痛了。

    他體內的梭狀感知漩渦的結構,看上去就像一道細小的龍捲風,高速旋轉的管形壁,兩端發散射出許多的感知細絲,

    這樣的結構,根本沒有振動的特性。

    難道斂息法自己無法學習嗎?陳暮的眉頭皺得更深。另外的幾種方法,要求更高,而且那些要求大多是硬性要求。

    幾種技能之中,只有斂息法能夠讓自己學習,可是如何解決感知振動的問題呢?黑暗中,陳暮盤膝而坐,兩眼閃動著光芒,有如黑夜中的星辰,深邃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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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一節 玫瑰程英

    自己的梭狀感知漩渦為什麼不能實現振動呢?是結構的局限性,梭狀感知漩渦結構本身就決定它沒有振動方面的優勢。

    結構!陳暮腦海中一道靈光閃動,他意識到自己找到了問題的核心!結構,就是結構!正是因為自己體內感知的運行形成的結構的局限性,才導致感知無法實現振動。

    也就是說,自己體內的感知已經跟不上自己的需要了。

    換而言之,只要自己改變它的結構,使之能夠擁有振動的特性,便能學習斂息法。

    他有些興奮,能找到問題的關鍵點,離最終解決就更近了一步。

    但他沒有冒冒失失地隨意改動感知的結構。感知結構的變化,是件有風險的事。他體內梭狀感知漩渦非常的穩定,想要打破它的結構,相當困難。越是牢固的感知結構,打破它可能產生的危險性越大。

    他立即否決徹底打破梭狀感知漩渦結構的想法,那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太危險了。自己只能在在梭狀感知漩渦的基礎上,進行改良,才更符合自己現在的能力。

    也就是說,保持梭狀感知漩渦的大體結構,而又要讓它擁有振動的特性。

    可是,什麼結構能達到這個目的呢?

    他苦苦思索,然而半天過去,還是一無所得。梭狀感知漩渦地結構非常穩定。在上次面對星誘卡時,這種穩定性救了陳暮一命,沒有讓他的感知徹底崩塌,但是如今,這種穩定性卻讓他對感知結構進行改動變得十分困難。

    伯汶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圍,他向寧鵬建議。自己以卡修的身份在基地呆一陣子。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麼不馬上去見陳暮,但是寧鵬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這位主可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而且族長也有吩咐,無論對方有什麼要求,盡可能的配合。

    基地的一些東西對于其他勢力,寧鵬還怕泄密。但是對伯汶,則完全不需要擔心這點。只怕在別人眼中,這個基地也恁地寒酸了。

    東行區像他們這樣地寧家分支有十二家,他們像一棵樹分叉枝葉,而東行寧家。則是他們本家,是樹干。和各個分支相反,東行寧家的人丁一向不興旺。但是每一代都有不少極出色的人物出現,這些年來。東行寧不但越來越龐大。對分支的約束力也同樣在增強。據說,在很久以前,寧家便是整個東行區數一數二的豪門,那時的寧家並沒有分支。然而突然降臨的一場刺殺,導致那一代家主一命嗚呼,于是從此寧家分成十多家分支。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東行寧家要走向沒落時,那一代家主的後代,寧家真正的嫡系,挺身而出。接過這個爛攤子。又經過數代人苦心經營。才最終形成今日這種局面。東行寧家也才再一次恢復了往日的榮耀。

    看伯汶每天悠哉悠哉地在基地閑逛,偶爾還會去接份委托,忙得快天昏地暗地寧鵬心理極不平衡。

    難道東行寧的年輕人平時的生活都是這麼放松嗎?寧鵬忍不住在肚中腹誹。他覺得。這小子根本不是為了探查陳暮的身份而來,而純粹是來放松休閑地。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相反,每次見到伯汶時,他都熱情得不得了。

    寧鵬見伯汶基本也不來找他,加上他手頭上地事情堆積如山,他也無暇去關心伯汶了。他唯一擔心的是寧焱似乎對伯汶相當的有意思啊,這可是件令人感到頭痛的事。

    陳暮的這些天一直苦惱著,他想不到該如何對梭狀感知漩渦的結構做出調整。他始終無法建立一個合理的結構模型,他都快抓破頭皮,心思也不由有一絲焦躁。

    不知不覺中,這種情緒對他最近的各方面訓練產生負面影響。無論是感知訓練,還是其他訓練,都沒有什麼進展。

    他很快意識到問題,便干脆先把這個問題先放下,反正斂息法也不是急迫到需要馬上學會。

    在房間里悶了這麼多天,他打算去放松一下。陳暮的放松方式很簡單,就是飛行訓練。對別人來說艱難枯燥地飛行訓練,在陳暮看來,卻是充滿了樂趣,一種原始而簡單地樂趣。

    陳暮租用了一間高級飛行訓練室,一個人跑了進去。

    一走進飛行訓練室,陳暮把所有的不開心都拋到腦後,輕嘿一聲,升到空中。

    看到那些漂浮的障礙物,陳暮想也沒想,一頭沖了過去。

    高速所帶來地快感讓他的血液開始一點點的熱了起來。這些天郁積的心情也像一下子被點燃,陳暮毫不猶豫地把速度提升到最快。

    身上傳來的力量陡然增加,周圍的景象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風聲在耳邊狂叫,迎面的空氣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楮。

    這是他第一次把速度提升到極致,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從心底最深處迸發,狂涌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要變得沸騰起來。

    他暢快得幾乎想大叫,可是還沒等他張口, ,他一個沒控制好,一頭扎進了天藍色保護氣墊中,迅速被柔軟的氣墊淹沒。過了半天,陳暮才從氣墊中掙扎著起來,他忽然嘿嘿傻笑了起來。剛才那短短的一瞬間的瘋狂,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的心情也立即變得開朗起來,前幾天郁積的陰霾一掃而空。

    表情放松的陳暮這次卻沒有像剛行那樣把速度提升到極致。而是開始一絲不地訓練起來。

    陳暮地平衡性和反應神經非常出色,而且再加精確的感知控制,他的進步非常迅速。

    在標準飛行訓練考核中,他已經能夠獲得726分。這個分數雖然不算高,但是對于剛學習沒有多久的陳暮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他最出色的是小範圍飛行規避訓練。他地得分一般都在80分以上,而甚至有幾分已經攀升到90,這個成績足以讓許多職業卡修汗顏。利用感知對周圍的環境探查,從魔鬼子那里學來的非常規閃躲技巧,再加上他感知的精細控制,最終造就這個恐怖的成績。

    在所有的訓練室之中,飛行訓練室租用的比率都不是很高。對于很多卡修們來說,飛行只不過是他們趕路的一種方式,戰斗時,他們更習慣腳踏實地。

    不過陳暮卻非常喜歡飛行訓練。他一直訓練了兩個小時才出來。這期間,他“失事”起碼有十多次,但是他絲毫不著惱,相反開心得很。

    結束飛行訓練。他便走出飛行訓練室。

    剛出飛行訓練室的大門。在走廊上,他遇到一位穿著緊身戰斗服的女人,迎面朝他走來。陳暮隨意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地目光。

    程英剛剛加入寧家,她來這個基地才不過五天。剛剛完成一份委托的他,賺取了大約四十貢獻點,便來到訓練室。她早就听說了寧家基地的訓練設施非常出色,這也是她慕名而來的原因之一。

    她看到一位滿臉汗水地男子從飛行訓練室里走出來,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卡修之中,女卡修地數目遠遠不及男卡修。所以女卡修本身就比較引人注意。而程英容貌出眾。成熟而精致的臉蛋,矜持從容的氣質,個子高挑。再加上穿著緊身戰斗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吸引人的眼楮。

    她可是有著“玫瑰”之名,所謂玫瑰,漂亮且帶刺。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目,現在忽然遇到一個如此淡然的卡修,自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對方的相貌非常普通,沒有什麼特色,程英估計自己下一次見到了很有可能都不認識。不過唯一讓她覺得比較舒服的就是他自然流露出地那種淡然,她不由感慨,氣質果然能讓相貌丑陋之人看上去順眼得多。

    她很快注意到另一個奇怪地地方。

    這名男子剛剛不是從飛行訓練室里出來嗎?怎麼會滿臉大汗的?

    飛行訓練是最不容易出汗的訓練。首先它地活動量不大,卡修只需要控制氣流卡就行,需要的是感知,而不是力氣。而且飛行迎面吹來的風,就會很快把汗水吹干。

    這人居然訓練飛行訓練得滿臉大汗,真是讓人奇怪啊。

    陳暮不知道,便是兩人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腦海里居然會轉過那麼多的念頭。

    程英心下一動,反正自己也正準備去飛行訓練室,何不進這個飛行訓練室里呢?心念一動,她立即轉身進入陳暮剛剛進入的那間飛行訓練室。

    拿出房卡一刷。

    “本訓練室費用標準,每小時三貢獻點。”

    程英頓時嚇一跳,每小時三貢獻點,這標準可是最高級的訓練室收費標準。這家伙居然這麼有錢?程英腦海中第一個冒出這個念頭。

    貢獻點難賺,這是她進入基地的第一個感覺,她沒想到剛才那個貌不起眼的家伙,居然使用的是如此高級的訓練室。

    能擁有眾多貢獻點的人不外乎幾種,商人、實力出眾的制卡師和卡修。商人和制卡師肯定不會來進行飛行訓練,除此之外便是那些實力出眾的卡修,他們可以接各種高級委托,所得報酬自然豐厚。

    難道剛才那個其貌不揚的家伙,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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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二節 委託

    程英一咬牙,房卡一刷,進入這間飛行訓練室。

    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里的各項設施,她還從來沒使用過如此高價的訓練室。如果把貢獻點換算成歐迪的話,這間訓練室的收費標準超過她以前所使用過的任何一間訓練室。

    果然很先進啊!她很是興奮地來到訓練室的控制光幕前,上面羅列的各種訓練內容之豐富,遠超過她以前使用過的那些訓練室。

    咦,這是?

    程英發現光幕上有一連串數字。上面標注的最新的時間,就在剛剛十分鐘以前。很顯然,這就是剛才那人沒有清零的訓練數據。

    居然沒有清零?程英一愣,覺得不可思議。每個稍稍有些經驗的卡修都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這些數據會暴露訓練者的實力,這對于卡修來說,無疑相當致命。所以,盡管每個訓練室的數據都有自動保存功能,但是卡修們在退出來之前,都會把所有的數據全都刪掉。

    在這個很難界定是危險還是安全的時代,這種謹慎是必要的。

    程英按捺不住好奇,開始翻動上面的數據。

    這些數據對于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卡修來說,幾乎是一目了然。

    訓練者的飛行能力中等,倒是看不出什麼出奇的地方。

    而當她的目光落在一行數據上,卻不由一驚,上面寫著︰小範圍空中閃躲,難度80。最終得分85。程英差點驚呼,天啊,難度80的小範圍空中閃躲,這人居然能得85分!她地目光繼續向下,上面一看得她心驚肉跳。

    83、86、92、7……

    但凡是小範圍的空中閃躲訓練,他的得分都沒有下過80,有三分之一的90分上。當看完這一列數字,程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好強悍家伙!

    小範圍空中的閃躲訓練是一項非常冷門的飛行訓練。會進行這行項訓練的人非常少。天空中,一覽無遺。基本不會有什麼障礙物,所以進行這項訓練在許多人看來,根本毫無用處。加上這項訓練的難度非常大,不僅對卡修控制氣流卡地要求比較高,對其身體素質,反應能力也有著極高的要求,訓練的人就更少了。

    據程英所知,只有那些以貼身近搏為主的卡修才會練習這項技巧。

    難道剛才那名男子就是這個類型的卡修嗎?程英有些疑惑。

    並不是所有的卡修都能釋放遠程攻擊的。近戰類的卡修一直存在,這和他們主修地幻卡有關。

    有些幻卡它能夠釋放的攻擊屬于近距離的,比如有種叫做秋月狹刀卡,能快速釋放大約十至二十厘米的狹長形能量刀,但是它最遠的距離只有五米。

    這樣看來,似乎面對遠程卡修他們沒有一丁點優勢。其實不然,秋月狹刀卡的攻擊頻率比起雨梭卡都要快得多,它一秒能夠放出十五道能量刀。而在那些高手手上,這個數值甚至可以達到每秒二十五道以上。

    想象一下吧,一旦被這樣的卡修近身。該是何等可怕情形。十五道能量刀幾乎可以布滿五米範圍內的絕大部分區域,躲無可躲,而二十五道能量刀幾乎可以布滿整個區域。被他們近身地一剎那,你就會發現,自己已經被切得支離破碎。成為一堆肉渣,鮮血狂飆。

    不過好在像秋月狹刀卡這樣的卡片並不常見,會制作這類卡片的制卡師更是少得可憐。但是擁有這類卡片地人。都是極為可怕的殺手。

    而另外一種比較具有代表性的近戰卡修,則使用類似能量罩卡的防護性卡片,從而抵御對方的攻擊,近而達到近身地目的。這些防護性卡片並不單單能達到防護目的,有些甚至能夠擁有一定地攻擊性。

    比如陳暮曾經修復的那張百變罩卡,它能隨意地變化能量罩的形狀,可以形成控制能量罩的一部分化成刀刃或者長槍,從而達到殺傷的目的,它對感知控制力的要求非常高。

    一般來說,近戰卡修的飛行技巧要比普通卡修要高不少,他們對距離的要求更高。他們必須在靠近敵人之前,防守或者閃躲過敵人的攻擊。

    不過,難度80的小範圍內閃躲訓練得分在80以上,其中三分之一能達到90分,這個成績,就算拿到近戰卡修之中,也絕對算成績。

    程英愈發肯定對方是一位實力出色的近戰卡修。只是,這麼粗心的卡修倒真的是少見。她想了想,把這些數據清零,隨即選擇了自己的訓練項目。

    一個小時三個貢獻點,自己可不能浪費時間,程英暗咬貝齒,馬上一心投入訓練之中。

    陳暮回到房間,心情大好,似乎這一出汗,人渾身都覺多。洗完澡,他重新坐在桌前,思考了這段時間的所得。

    他決定,暫時把斂息法丟到一邊,那玩意牽涉到感知,強求不來。

    有段時間沒有制作卡片,陳暮忽然覺得有些手癢。前段時間,寧鵬來找他,希望獲得雨梭卡.的獨家收購權,陳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很清楚寧家對它是多麼看重,只怕上次自己的行為已經惹寧家不高興了,只是他們還有求于自己,沒發作而已。

    好在除了雨梭卡.,上萬貢獻點買來的終端,他仔細地瀏覽上面的各份委托。

    制卡師是一個極需要經驗積累的職業。並不是制作卡片越多就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制卡師,但是優秀的制卡師,一定有著極為豐富的制卡經驗。

    陳暮的目光落在一份委托上。

    這份委托是求購一張三星幻卡,不過它對這張幻卡的要求非常獨特。它要求是一張近戰類的幻卡。雖然之前陳暮也修復過近戰類的卡片,但是他還從未制作過近戰類的卡片。

    修復和制作完全是兩個概念,修復只不過需要根據卡片原有的結構,把已經損壞的結構修補完全即可。但是制作卡片,則需要自己根據使用者的要求和習慣設計出卡片的結構。

    想了想,陳暮便決定接下這份委托。

    由于是制作卡片,所以陳暮必須聯系發布該委托的主人。他用通訊卡聯系了這位叫做威爾的卡修。

    “你好,請問是威爾先生嗎?”陳暮問道。

    陳暮面前彈出的光幕上出現一個大漢,他的眼眶很深,眉骨隆起,鼻梁高挺,而下巴是剛刮過胡子的嫩青色。

    “我就是,請問你是?”威爾的聲音洪亮,中氣極足。

    陳暮道︰“我是一位制卡師,剛剛接下威爾先生的委托,所以想了解一下比較具體情況。”

    “委托?”威爾懷疑地打量了陳暮一眼,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青澀無比的少年有這個能力。

    “你的等級是多少?”威爾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陳暮倒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隨即就明白了威爾的言下之意,對方不相信他的實力。雖然被質疑,但陳暮卻並不生氣。在他看來,這很正常,畢竟自己的年齡擺在這,別人難免不相信。

    陳暮把自己的房卡拿出來,放在光幕面前,很平靜道︰“我的等級是a級。

    威爾臉現驚容,那張房卡上的等級標志上面的那個“a”字,刺得他眼楮生痛。等級就是貢獻度,也就是從你最初進入基地到現在,你所獲得的總貢獻點所在的相應等級。

    陳暮所獲得的貢獻點已經有十多萬點,如果手上雨梭卡.的委托完成,他又將獲得巨額的貢獻點,到時他的等級將再一次上升。

    威爾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嘴里飛快地恭敬道︰“真是太失禮了!您看上去實在太年輕,您什麼時候有空,我隨時等候您的指導。”

    a級,這是威爾迄今為止所遇到的最高等級。在基地,等級就代表了你的實力,當然,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商人。但是商人的等級,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商業實力。

    威爾才剛剛加入,他只不過是f級,如果不是剛剛完成一個頗具價值的委托,他連發布這份委托的貢獻點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a級的大拿為什麼會對他區區數百貢獻點的委托感興趣,但是他還是感覺自己一下子被幸福砸暈了。基地里a級的制卡師,幾乎是制卡師中最頂尖的人物。這樣高水平的制卡師居然來幫他制作卡片,怎麼不讓他覺得有些暈?

    “那我們現在就踫一下頭吧,28號基礎訓練室,怎麼樣f.了眼終端上標明的還空著的訓練室,隨手在上面訂了一個訓練室。這項功能也是這個昂貴終端所擁有的功能之一。只要他訂下了這個訓練室,那便只有使用他的房卡才能打開這間訓練室。不過至于扣費,則從他訂的那一刻開始算起。

    “我馬上就到。”威爾按捺心中的激動,恭敬道。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2:5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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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五節 以子之矛

    身一陣發冷,胃里在劇烈地抽搐著。嘔吐已經停止暮覺渾身酸軟無力,斂息法的副作用大大超出他的意料。在那份報告中,只有練習斂息法的方法,至于更詳細的東西則完全沒有。當他一開始練習斂息法才發現,報告上面說得太簡單了。

    副作用沒提,如何讓感知保持恆定頻率沒有提,處于斂息狀態的時間和什麼有關也沒提,斂息狀態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也沒提。

    陳暮無力地牽扯著臉上肌肉,笑容難看無比。雖然副作用非常強,但是那十二秒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冰冷,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沒有生機,還有那從未有過的,一切盡在手中的感覺。斂息法能夠躲過探測卡的探測,他對這一點非常有信心。

    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與它相比,副作用再強,他都覺得值得。處于斂息狀態,他甚至發現體內的那根綠絲。假如以後能讓自己維持斂息狀態的時間更長一些,不知能不能把這根綠絲抽出來。

    但是……

    每次他想起十二秒里那種冰冷漠視完全旁觀的感覺,他心里就是一陣發寒,那種狀態下的他,完全沒有一絲人類的氣息。他心中隱隱有一絲恐懼,假如自己練下去,會不會讓自己變得像那樣?

    沒有情感……冰冷機械……那還是人類嗎?

    不過這種不安立即被他放到一邊,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安全離開這個基地,離開阿美城。就算會有副作用,一旦等自己離開這里,不練就是了。

    現在地他,急切地需要借助斂息法的力量走出這間看上去不錯的樊籠。

    不知不覺中,一夜的時間就過去了。一看時間,陳暮登時傻眼了,已經快到馬可維特實戰的時間了。

    訓練室,當馬可維特看到陳暮。微微一怔,旋即關心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陳暮臉色蒼白,兩眼黯淡無神,精神也極為萎靡,活脫脫一副大病懨懨的樣子。

    陳暮竭力讓自己看上去更自然︰“我也不清楚。”

    “這幾天的訓練暫時取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馬可維特沉吟道,隨即囑咐道︰“基地里有醫療部,你自己去檢查一下。什麼時候恢復了。聯系我就是了。”

    “嗯,好”

    回到房間里,陳暮強忍著胃中的不適,吃了一顆補充營養地藥丸,這是他花了一百多貢獻點多醫療部買來的。它可以迅速補充人體的能量,但是價格非常高昂,好在陳暮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貢獻點。營養丸吃下去大約十多分鐘。他便感覺要好得多。當下再也顧不了其他,疲倦到極點的陳暮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六個小時後。

    他睜開眼楮,房間里黑暗一片。咦。他忽然發現自己在黑暗中的視力有了相當程度的提高,幾乎不用開燈,他就能夠看清房間里的東西,不需要借助感知。而在這之前,他雖然已經開始逐漸適應黑暗。但是更多的需要告感知。自己這次可是完全沒有發散丁點感知。

    難道是斂息法地緣故?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了這一個可能相關的因素。他這並不是胡亂猜測,他記得很清楚。那十二秒里,黑暗不僅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相反,他確定自己在黑暗中如魚得水。

    經過六個小時的休息,他的臉色要好看多了,他的身體足夠強壯。

    剛剛從斂息法副作用中恢復過來,陳暮便立即開始對斂息法的練習。就算副作用再強烈,自己此時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只好咬牙上了。

    盤膝而坐,陳暮開始調整體內螺旋彈簧感知的頻率,這是進入斂息狀態最關鍵地一步。這是一個精細活,應該說,是一個極為精細的話。陳暮很容易把感知振動的頻率調整到斂息狀態所需要頻率地大致範圍,但是想要精確地完全吻合,難度相當大,好幾次他都只差一點。

    令人胸悶的是,差一點就沒完全沒有效果,只有當你的感知振動頻率精確無比際吻合所需要的數值,那個奇異而令人著迷的世界才會出現。而一旦你地感知頻率出現了一絲波動,你會立即退出那個世界。

    如果說,陳暮對感知控制的精確度還在50這個精度上,息法的數值,則需要控制精度在2右,也就是說兩者相差二十五倍。

    陳暮已經調整了大約三十次,還是沒有一絲動靜。不過他並不焦燥,上次他進入斂息狀態,可足足調整了上百次。他全神貫注地小心控制著自己地感知,不斷地做著他能做到的最細微的調整。

    一直到第六十七次,他再一次進

    奇異的狀態。

    他睜開雙眼,空洞漠然的瞳孔看不到任何感情色彩。他沒有把時間花在去打量房間上,而是用在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態。他的大腦出奇地清醒,只有在這樣的狀態下,才能探查斂息法的秘密。

    以斂息狀態的洞察力,去探查斂息法的秘密,這是陳暮在進入斂息狀態前想到的辦法。既然那份報告里沒有談起斂息法的其他東西,那就自己來找。上次斂息狀態那種洞察一切的感覺給陳暮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于是他靈機一動,自己為什麼不用斂息狀態來探查斂息法呢?他相信,斂息狀態下強大到變態的洞察力,能夠幫助自己的判斷那種狀態所需要的各項條件,以及相關的一切信息。

    他唯一擔心的是,進入斂息狀態自己會不會記起這個想法,那種剝離了感情的狀態實在讓他太陌生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除了主觀情緒被剝離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他的大腦反而變得更冷靜,思路更清晰,而他對自己的行為的控制更是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時間不多,他需要抓緊時間。

    斂息狀態下的洞察力果然驚人。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細小的變化他都了然于心,他甚至能判斷出它們的下一步變化。找出關鍵點,然後推導下去,找到根本的因素,說起來似乎頗為復雜,但其實只不過電光火石一瞬間。

    一串串數據在他的腦海像光一般掠過。一項項因素不斷地浮現,而它們之間的關系結構也不斷地完善,須臾間,它們就仿佛構成了一個錯綜復雜的蜘蛛網,而且還是立體的網結構。數百個因素,成千上萬深淺不一線,構成這個復雜至極的結構模型,然而陳暮卻能一目了然地把握到每一個細節,就仿佛,這個結構模型他研究了無數遍,爛熟于胸。

    而這一切,只花了十五秒。

    這次陳暮保持斂息狀態的時間要長一些,達到了三十三秒。這是因為他根據自己洞察所得到的信息做出了調整。他加快了體溫下降的速度,就這一項,為他多獲得了三十一秒。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他洞察所獲得的信息是正確而且有價值的。

    他沒有一絲喜悅,依然像一位旁觀者,在一旁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三十三秒並不算長,起碼不足以他離開這座基地。三十三秒過去了,他又再一次從斂息狀態中退了出來。

    嘔吐又開始了。

    大約十分鐘後,陳暮終于停止了嘔吐,他連忙吃了一顆營養丸。他剛才在斂息狀態下獲得的一條信息就是,副作用無法消去,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而且這減輕的幅度非常小。而就是這些辦法,也不是他現在能用的。

    也就是說,每次練習完斂息法,陳暮都要吐十分鐘!這也令他臉上的苦水更重了,天啊,這樣下去,自己總有一天吐得一命嗚呼的。

    好在這次他早有準備,干脆人就在洗手間,倒省了一番打掃的功夫。

    又過了十分鐘,營養丸的藥效開始發揮了,陳暮也終于感覺好了一些。他需要開始整理斂息狀態下自己獲得的信息,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回憶那些信息。

    一個紛亂復雜的結構模型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是無數個點和線,讓他幾乎傻了眼。如果這要讓他整理的話,不知到哪年哪月。還好,斂息狀態下的自己變強了,已經分析出來。斂息狀態下的自己,比起現在的自己,要強大太多。

    陳暮最關心的幾個問題都有了不同精細程度的答案。

    比如,讓自己處于斂息狀態的時間更長?而陳暮找到的答案是,只有更熟悉這個頻率,以及這個頻率下的狀態,便能夠提高在斂息狀態下的時間。

    進入斂息狀態的技巧,則是關系到感知控制精度,還有平日里的習慣程度。感知控制能力越強,對這個頻率也越來越熟,那他便能越快進入斂息狀態。

    陳暮甚至還知道,假如他的斂息法達到第一個階段的話,他氣質和感知的性質都會悄然發生變化。

    以上等等信息,也終于讓他在斂息法的鍛煉上再也不盲目了。

    只是,為什麼找不到減輕副作用的方法呢?這是陳暮心中最大的那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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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六節 對抗訓練

    連續一個星期,陳暮都在全力地練習斂息法。七天的練習過程中,他強忍著劇烈的副作用。由於連續的嘔吐,他的生理機能不斷下降,整個人看上去整整瘦了一圈。原本他就並不顯健壯,這一瘦下來,給人感覺就多少有些孱弱的味道。馬可維特見陳暮的「病情」還在持續,安慰了他幾句,便接受了一份委託。他大概還需要三天才能回來。

    這一個星期裡,每天陳暮都平均要嘔吐七次以上,有時甚至吐到脫力,但他硬咬牙堅持下來。時間對他來說,太重要了,越拖得久,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

    陳暮瞇著眼睛,思忖著這些天非人的痛苦,心下感慨,自己終於硬撐下來。在身體迅速削瘦下來的同時,他在氣質方面,也開始悄然發生變化。原本清澈的眸子,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他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習慣黑暗。黑暗再也不會讓他感到陌生,相反,他現在越來越喜歡讓自己處在黑暗之中,這樣讓他感到更舒服。大概就算是魔鬼女,也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的進步會如此迅速。

    黑暗,是一種氛圍,他已經開始逐漸喜歡上了這種氛圍。

    付出的代價巨大,但是收穫也同樣巨大,他如今已經能把進入斂息狀態的時間控制三分鐘以內。也就是說,只要給他三分鐘,他便能進入斂息狀態。這個時間。他相當地滿意。

    而在七天連續不斷地使用斂息的情況下,他維持斂息狀態的時間最長的時間達到了三分鐘。一般來說,兩分半鍾是絕對沒有問題。

    兩分半鐘,一百五十秒,在普通人眼中,是個短得不能再短的時間。但是在陳暮看來。能做許多事情。一百五十秒的斂息狀態,用在刀刃中,足以改變局勢。他嘗試過在斂息狀態下使用自己從馬可維特那學來的技巧,無論哪一項,威力都前所未有。這給陳暮帶來了強大的信心。

    唯一沒有改變的,便是副作用。

    剩下三天時間裡,陳暮並沒有練習斂息法,它對身體產生的負作用太強烈了。即使它的威力驚人,但陳暮依然保持著克制。如果肆無忌憚地練習,他懷疑自己自己很有可能在還沒有離開基地前就一命嗚呼。他需要的是安全地逃出去。而不是在訓練中死亡。這三天,他讓自己的生理機能逐漸地恢復。

    而且他手上還有一件事,給伯汶的卡片。這張卡片他已經有了大致的構思,大概到在馬可維特完成對抗訓練後。就差不多就可以完成。

    這個時間也恰恰好。他打算在那段時間悄悄離開。在離開基地之前,換到「弱水」套筆,自然是件相當令他感到興奮的事。於是他乾脆把三天的時間都用在制卡上,時間,是不能浪費的。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自己離開基地,以後再遇到馬可維特地機會就很少了。而自己地那個承諾,遙遙無期,實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對於馬可維特。陳暮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崇敬。他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會的技能傳授給自己。投入了極大的心力。見慣了人間冷暖的陳暮,每次一想起這些,心頭都會不由自主湧上一股暖意。所以。他希望自己在離開之前,能送給馬可維特一個小小的「禮物」。

    三天過去了,馬可維特的委託順利完成,這也意味著陳暮的對抗訓練正式開始。

    訓練室內,兩條人影快若閃電,在場中飛奔。馬可維特的速度,並不算太快,但是他滑溜異常,變向用得出神入化。陳暮根本沒法追上,第一天地對抗,他灰頭灰臉,不要說擊中對方,就連馬可維特地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好在陳暮的韌性極強,遇挫愈勇。他的心態也非常平和,失敗對他來說,是件再正常不過地事情。既然很正常,自然也就不會氣餒自從對抗訓練開始,馬可維特從來沒有再對陳暮做出任何指點。他對陳暮的要求是,你自己去找方法。

    陳暮只得自己動腦子,他相信,馬可維特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於是,陳暮白天對抗,晚上仔細回憶,總結經驗,再嘗試自己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能夠更進一步。而第二天,他便會實驗前一天晚上想到的辦法,以驗證它是不是具有可行性,而又有哪些可以改進的餘地。如果還有時間,那他便會繼續完成給伯汶的那張卡片。

    這是第四天,他已經開始逐漸習慣馬可維特出神入化的變向節奏。他的小範圍閃躲的成績同樣相當出色,一旦適合了馬可維特的節奏,戰場的形式立即開始發生了變化。當然,陳暮現在依然沒有戰勝馬可維特的可能,但是他已經能跟上對方的身影。而不像一開始,對方幾個變向,便可以輕易地把他甩開。

    「大泥鰍」的優良轉向性能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他也越來越熟悉這種飛行方式。到了第六天,他能像影子一樣,死死咬在馬可維特身後。

    馬可維特已經不是第一次感慨:「你簡直是天生的近戰卡修,我真不知道你當初是為什麼去做一名制卡師的?」

    既然擺脫不了陳暮,雙方對抗內容立即發生了變化。陳暮也開始領略馬可維特強悍的攻擊,為了避免他在對抗中掛掉,馬可維特只敢把纏旋棘的威力維持在三成左右,但就是這樣,陳暮也狼狽不堪。

    雙方閃躲的時機,出手的時機,對情況的判斷,都相差太多。幾天下來,陳暮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了一般,他的動作也終於透出一股子職業卡修的味道。手上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這是被硬生生逼出來的,馬可維特的纏旋棘強大得太可怕了。不光是攻擊力強悍,它的靈活性非常恐怖,任何一絲停頓遲疑,它就像嗅到腥味的蟒蛇,一定會準確無比地抓住這個空檔。你不用奢望它會遺漏。

    陳暮的神經時刻保持高度緊張,不敢有任何片刻的放鬆。在馬可維特這樣的高手面前,任何一點放鬆,都是極其危險的。

    和陳暮的狼狽相比,馬可維特自然是悠閒自若,好整以暇。不過他看似平靜的表情下,卻是無比地驚訝。

    在他壓迫式的訓練下,陳暮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他在陳暮身上看到了,什麼才叫天才!以前他所遇到的那些所謂少年天才,只能算掉渣的偽劣品。除了天份外,馬可維特最欣賞陳暮的,便是他的冷靜和堅毅。他能像鐵人一般,不知疲倦奔跑或者飛行整天。而每每最關鍵的時刻,他總能做出最正確的反應。他無法想像,這種冷靜會出現在一位只學習了二三十天近戰的新手身上。

    然而,真正讓馬可維特大吃一驚的卻是陳暮的那張近戰卡——雙極雷球卡。五個小雷球有如活物,充滿了靈性。第一次見到它們的時候,馬可維特並不以為意。但是接下來的對抗訓練,卻著實讓他大吃一驚!每一次他的能量棘堪堪逼近陳暮的時候,這五個雷球有如五個小精靈,忽倏而至。完美的五邊形光盾,憑空出現在能量棘的面前,硬生生地把它擋住。

    馬可維特立即提高了攻擊頻率,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五個小精靈同樣提高速度。

    只見棘梭如雨,光盾也是此起彼伏,層出不窮,密集的乒乒聲只在半空中留下一蓬蓬能量湮滅形成的碎光雨。

    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古怪的近戰卡片,越戰他卻越是心驚。他如果想攻破這五個小雷球組成的防禦圈的話,就必須把攻擊提高到最高實力的六成左右,才堪堪能擊碎這完美的五邊形能量光盾,從而對陳暮造成傷害。

    明顯可以看出陳暮在使用這張卡片時的生疏。他相信,隨著時間的向後移,陳暮對這張卡片的越來越熟悉,對它的能量結構越來越熟悉,那這張卡片的威力也一定會大幅度的上升。

    一位天才少年,擁有一張神奇的近戰卡片,這樣的組合令馬可維特充滿了期待。

    他無比期待陳暮的第一場戰鬥,期待陳暮的輝煌未來,期待他在世人面前,用他驚艷的才華和實力,征服所有人!

    他深信,這個面貌臘黃的少年,值得這樣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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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徒 第一百二十七節 好卡和好筆

「馬可維特先生。」陳暮喊住正準備離開的馬可維特,這時他們進行實戰對抗的第三周。
  
  馬可維特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轉過身露出詢問之色:「有什麼事嗎?」除了詢問不懂的地方,陳暮還是第一次在訓練結束後叫住自己。
  
  陳暮遞上一張卡片:「這張卡片也許對你有用。」
  
  「什麼卡片?」馬可維特手上接過,有些奇怪地問。忽然間,他想起陳暮的另一個身份,制卡師。微微一怔之下,他突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關於陳暮制卡師身
份的信息,自己竟然沒有一丁點瞭解。
  
  陳暮的水平如何?擅長製作什麼樣的卡片?在基地中的地位如何?等等,他沒有任何概念。
  
  「我叫它『大泥鰍』。」
  
  「大泥鰍?」馬可維特神情露出一絲訝異:「好奇怪的名字。」大泥鰍,這個名字太古怪了,很難從名字來想像這是一張怎樣的卡片。
  
  「是一張氣流卡。」陳暮解釋道。
  
  「氣流卡?」馬可維特饒有興趣地翻來覆去查看著大泥鰍卡,他強壓下心下想試試這張名字怪異的氣流卡的衝動,溫和一笑:「多謝。」雖然自己不一定用得上,但這也是陳暮的
一番好心。
  
  「不客氣。」陳暮轉身離開訓練室。
  
  馬可維特看著陳暮的背影,啞然失笑,真是個不可愛的傢伙。等陳暮離開訓練室,他把大泥鰍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中。
  
  ——時間差不多了。
  
  陳暮心下盤算著,自己的計劃沒有任何疏漏地地方。他撥通了伯汶的通訊卡。
  
  「喂,伯汶嗎?卡片製作好了。請你帶上『弱水』套筆。十五分鐘後,我們在2號綜合實驗室見面。」
  2號綜合實驗室,伯文往日始終都掛在臉上的微笑不見。取而代之地是無比讚歎驚訝:「好卡!」
  
  從表面看,這張卡片就是一張非常平常的波刃卡,每次只能放出一道波刃,只是波刃不是月白色,而是鮮艷如血的紅色。每一道波刃都是由五道波刃重疊形成,威力強大無匹,傷
害值能夠達到恐怖的611。
  
  從原理上,這張卡片和疊沖波卡非常相似,都是由多重波刃疊加形成。但是陳暮設計的這張卡片,卻做出了許多的改良。疊沖波卡最初形成的多道波刃結構完全一致。陳暮製作的
這張卡片。相鄰兩道波刃之間的結構則是完全相反,這樣反而有利於它們重疊。不僅如此,陳暮還利用籌知識對其進行了改良,擁有計算能力的籌結構,能夠大大縮短波刃疊加地時間
。這能大大提高這張卡片的攻擊頻率,從而也滿足了伯汶的要求。
  
  「好卡!」伯汶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稱讚這張卡片。在他看 來。三星卡片能做到這地步,已經到了三星卡片的極致。他如果知道陳暮手上還有一張脫尾梭卡,它的攻擊可以
達到756.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這張卡片叫什麼?」伯汶好奇地問。
  
  陳暮隨意道:「這張卡片屬於你了,你來命名吧。」
  
  伯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一般來說。制卡師對於自己的得意之作命名,鮮有如此隨便地。是他的性格如此呢?還是在他眼中,這張卡片算不上什麼?燈光下,伯汶目光閃動,
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暮。
  
  他很快便醒過神來,沉吟道:「這張卡片,波刃如血,鋒銳無匹。就叫血銳卡吧。」陳暮自然沒有意見。
  
  儘管伯汶稱讚連連,但是陳暮並無多少得意。血銳卡的攻擊傷害雖然能達到611.但是有脫尾梭卡在前。這個成績自然不足以驕傲了。更 何況,為了盡大提高血銳卡的威力。
他使用了最優良的原料,這張鋒銳卡代表了他如今的最高水平。可是,脫尾梭卡所用地材料比血銳卡所用的材料遜色的得多。那些材料在以前看來,許多還算得上高級材料,但是在基
地裡,只能算最普通的材料。
  
  一個是由普通材料做成的卡片,傷害值達到756.
  
  一個是由陳暮所能想到的最高級的材料做成的卡片,傷害值611.
  
  兩者高下立判,說明他地水平比起當年設計出脫尾梭卡的制卡師地水平,相差不知多少等級。所以儘管伯汶不斷誇讚血銳卡如何出色,陳暮也不為動。這也愈發讓伯汶欣賞這位面
色臘黃,其貌不揚地少年。面對誇讚而不驕傲,對於一位十幾歲的少年來說,並不是件容易地事。
  
  陳暮不打算浪費時間,他徑直問:「弱水套筆呢?」
  
  伯汶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暮,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說話如此直接的人了。他接觸的那些人,哪一位不是虛虛實實雲山霧罩的。雖然他心機頗深,但是對陳暮這種性情耿直的人,反而
愈發喜歡,心中不斷地謀劃著怎麼才能把陳暮招到東行寧家去。
  
  陳暮見伯汶不說話,不由微微皺起眉頭:「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有變故?陳暮心下登時一跳。
  
  雪白燈光下,不知道是不是情緒上的變動,陳暮眸中浮起一抹幾乎微不可察的黑芒。這是這段時間練習斂息法留下的後遺症之一,一遇到危險或者刺激,他往往會下意識地把感知
頻率朝斂息頻率靠去。有時兩者恰好吻合,陳暮便會立即進入斂息狀態。只是這個時間極短,往往一兩秒,他便會立即從斂息狀態中退出來。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動,不能維持,但
是同樣,也不會有副作用。
  
  陳暮氣質突然為之一變,周圍的空氣彷彿一下冷了下來,幽暗的目光讓人心生寒意。前後強烈的反差,給一旁的伯汶帶來了巨大地衝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特
別的少年制卡師居然還有如此冷厲的一面。
  
  他忽然想到。寧鵬曾經說過陳暮曾經殺死過左家地卡修。左家的卡修在他眼中自然不了什麼,但是對照著陳暮制卡師
  
  的身份,伯汶卻不由嗅出裡面的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有些後悔了。自己應該好好查查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少年真正底子。之前,他一直克制自己去調查陳暮的底細,便是不想驚動阿美寧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了陳暮的價值,那自
己的計劃便很有可能會落空,或者遇到比較大地阻撓。
  
  由於角度的問題,伯汶清晰地捕捉到陳暮眼中浮起的那抹黑芒。
  
  這是什麼?伯汶大吃一驚,眼睛也能變色?心頭卻似乎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雖然時間很短,那抹淡黑也是一閃而逝。但他確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眼花產生的
幻覺。

眸子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色,他總覺得這個現象自己在哪裡見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他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溫和一笑,如春風拂面:「怎麼會?我地信用還是勉強湊和的。」說完。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淺紫色絲絨細包。
  
  這個絲絨細包大約有一本書的一半大小,它是一個布袋,上面有專門的三色絞絲細線,可以收緊袋口。
  
  
  
  「這是紫狸毛織成的細絨袋,它防水,極為柔軟。而且非常牢固,一般地匕首都劃不破。袋口的三色絞絲細線,是用藍蔌籐、赤金麻和褐蛛絲編織而成,呵呵,本身的價值可就不
低啊,只有用高級的波刃卡才能把它切斷。」
  
  說完,伯汶打開袋口,取出一個腰包。遞給陳暮。
  
  腰包由一種不知名的藍色皮革製成,這種天然的皮革上布著細密的熒藍色鱗片。燈光下。泛起的光澤如同水波般蕩漾,極為迷人。打開腰包。裡面整齊地插著七支大小不同,樣式
各異地制卡筆。
  
  抽出第一支制卡筆,這是一支斜刃筆,稍稍把感知發散到筆尖,一種奇異的感覺忽然從筆尖傳了過來。他地感知一接觸到斜刃筆地筆尖,立即感到感知像水流一般,分成許多股,
每一股細小的感知就像一小股流水,極為順暢地圍繞著斜刃筆地筆尖流轉。
  
  「好筆!」素來木訥的陳暮臉上也不由現出幾分驚喜之色。仔細體會著斜刃筆筆尖感知的流轉,他隱隱之間,有些明白這套名為什麼闊郝峰大師會命名「弱水」。
  
  伯汶笑吟吟地看著陳暮,他看得出來,陳暮非常喜歡這套筆。只要有喜歡的東西,那就好辦。他覺得,像陳暮這樣級別的制卡師,強迫是沒有用的,只有當對方真的心甘情願為你
服務,你才能得到他的最大的價值。想把陳暮挖到東行寧,那就不得不考慮他本人的意見。
  
  見陳暮如此喜歡「弱水」,伯汶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他不怕陳暮喜歡,就怕陳暮不喜歡。如果比典藏的話,整個東行區,能和東行寧相比的,屈指可數,而這其中,阿美
寧顯然不在其列。
  
  陳暮一支支地試了一遍,滿意極了。大師作品果然不愧是大師作 品,用起來,無論是手感,還是其他方面,都遠非市面上的那些普通貨所能比擬。而且「弱水」能夠幫助制卡師
更為有效地控制感知,有了弱水套筆的幫助,他甚至可以嘗試挑戰一下四級卡片,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更何況,平日裡也偷機取巧的話,自己的技巧將很難得到提升。
  
  工具雖好,卻不能過份依賴,陳暮在這點上,清醒而克制。
  
  小心翼翼地把「弱水」套筆收了起來,陳暮和伯汶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訓練室。伯汶也不挽留,笑吟吟地看著陳暮離開。
  
  一直等陳暮的身影從訓練室的門口消失,伯汶臉上的笑意驟然消 失,剛才還有如春天的眸子剎那間寒冷如冬。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訓練室,他低頭在思考。他一直暗中留意陳暮的每個細節變化,那才陳暮兩眼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的黑色,像根刺一樣橫在他的心頭,他感覺很不舒服。
  
  伯汶很冷靜,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之所以讓他如此耿耿於 懷,是因為他總是覺得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所遇到的人裡面,有誰身上也出現過類似的現象。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還能讓自己產生熟悉的感覺,十有八九是從哪本典籍中看到的。他從小便
被視作東行寧的接班人,族中的藏書筆記他可以隨意瀏覽,這也是每一位東行寧嫡孫所需要經歷的。
  
  一定是典籍或者筆記。他眸子裡閃動著清冷的光芒,大腦在高速地運轉。
  
  一直低著頭的伯汶臉色忽然一變。
  
  抬起頭,他面色出奇地蒼白,眸子裡罕見地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的自制力到底驚人,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幾下,洶湧激盪的心境終於稍稍平復一些。
  
  他激活了度儀中的通訊卡,撥通了一個號碼。
  
  就在這接通的十多秒裡,平日裡向極有耐心的他心中著甚至感到一絲焦躁。終於對方接通了,他面前彈出的一道光幕,光幕上出現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
  
  「哥,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這是伯汶的妹妹寧嘉。寧嘉穿著一襲白色寬鬆的睡袍,兩手揉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
  
  「嘉嘉,你現在馬上去藏書閣。」
  
  「哥,我很困吶,明天去好不好?哪有這麼晚讓別人去藏書閣的,睡眠會影響皮膚的啊!」寧嘉帶著幾分囈語道,帶著強烈的不滿。
  
  「快去!」伯汶心下煩躁,語氣登時變得前所未有的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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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八節 十字夜

    寧嘉吃驚地看著伯汶,她從來沒想過哥哥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眼中登時升起一層水霧。

    伯汶竭力讓自己放緩語氣:「嘉嘉快去,乖。」說完之後語氣驟然加快,迅速道:「藏書閣最靠裡面的那個書櫃,最下面一排靠左第一本灰褐色的筆記本,快去!」

    聽出哥哥話裡的焦急,寧嘉緊咬嘴唇,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嗯地應地聲,拔腿便向臥室外奔去。她明白事情的輕重,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哥哥是斷然不會如此勉強自己。從小到大,哥哥就沒有勉強過自己。

    「嘉嘉,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寧嘉母親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響,頓時從睡夢中驚醒,喊了一嗓子。

    「哥哥讓我看我幫他找件東西。」丟下一句,寧嘉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她身後傳來母親的抱怨聲:「伯汶也真是的,這麼晚了,還叫嘉嘉找東西,回來一定要說他一頓。」

    通往書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寂靜的走廊此時空無一人,這裡是東行寧家保護最嚴密的地方之一。外緊內鬆,裡面反而見不到一個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寧嘉提著睡裙,絲毫不顧儀態地奔跑。

    秀眉微蹙,她滿臉的焦急之色。剛才的委屈早已經不翼而飛,她現在只為哥哥擔心。她很清楚哥哥是個怎樣的人,平日裡山崩於前不變色,在她心目中,哥哥是最出色的。她從未看過哥哥如此失態,究竟是什麼。會讓哥哥如此著急呢?沒由來,她心中擔憂起來,難道是哥哥遇到了什麼麻煩?她甚至想馬上趕到哥哥身邊。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常微弱。

    推開藏書閣厚重的大門,黑暗地書閣深沉死寂,靜得可怕,一股帶著幾分潮氣的氣味迎面撲來。這裡寧嘉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過,以前經常。她的童年甚至陪哥哥在這裡玩耍過。此時只有她一個人,書閣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她心裡頓時害怕起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在書閣裡摸索著,終於把燈打開。光明驅走了黑暗,雪白燈光把書閣照得通亮。

    她心下稍安,立即毫不遲疑地從書櫃間穿過,來到最裡面一座書櫃跟前。

    就是這裡!

    最底層一排,第一本灰褐色筆記本。就是它!她彎腰拿起這本筆記本。

    她連忙激活通訊卡,面前彈出一道光幕,伯汶的臉剛一出現,便聽到他焦急地問:「嘉嘉,找了嗎?」

    「找到了!是不是這本?」寧嘉連忙把手上這本灰褐色筆記本揚了揚。她心下有些納悶,哥哥這麼晚叫自己來找這樣一本又舊又破的筆記本。是做什麼?

    伯汶眼神頓時一亮,催促道:「嘉嘉翻到最後幾頁,找找關於『十字夜』的記載。」

    「嗯。」寧嘉應了聲,便開始翻動手上的舊筆記本。很快,便聽到她歡呼:「找到了!哥哥,是十字夜嗎?」

    「對。」伯汶語氣和表情都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嘉嘉把它念一遍,不要遺漏。」

    「嗯。」寧嘉點點頭,稍頓了一下。開始念道:「他像黑暗中的幽靈,沒有一丁點聲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甚至感覺。他像在閒庭信步。我親眼看到他從寧洪身邊五米處走過,可偏偏寧洪沒有一點感覺。我嚇壞了。我想喊,可就在那時,他把臉偏過來,他看到我了!」

    寧嘉的聲音似乎也受到影響,隱隱透著一絲緊張和害怕。

    「他沒有戴面具,臉色有些蒼白,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樣子。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天啊!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沒有一絲生機,看不到任何一絲人的味道,我害怕極了!他的瞳孔浮著一層濃密的黑色,就像幽冥中走出的魔鬼,只有魔鬼的眼睛裡才會有黑霧——如果我信神的話,我想,這一定是地獄的幽冥之氣。」

    聽到這句,伯汶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如刀鋒乍現。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鐵青,嘴裡喃喃:「果然……」

    「哥哥,這到底是什麼啊?」寧嘉帶著幾分顫音,終於按捺不住了。

    伯汶淡淡道:「嘉嘉,你繼續讀下去。」

    「我像突然間掉進了冰窖,好冷,我的身體像凍僵,不聽使喚。我想大喊,可是不論我怎麼用力,身體卻彷彿失去了控制,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每次一想起這件事,我的心中總是充滿了內疚和自責。假如……假如我那時再勇敢一些,阿爸大概就不會死!我有時會懷疑,那個人也許不是人類。他的動作精準無比,神情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波動,眼神空洞毫無生機。他在阿爸背後留下一個交叉十字形的傷痕,後來我才知道,這道十字傷痕貫穿了阿爸的心臟……」

    念到這,寧嘉再也念不下去,她驚恐地捂著嘴巴。

    十字傷痕,幾乎每一位寧家的嫡系子孫都耳熟能詳。

    被譽為寧家史上最強大最具才華的家主寧軒,便是死在一道致命的十字傷痕之下。當時寧家正處在蒸蒸日上的時期,他們剛剛奠定在東行區的地位。可就是這一道神秘而致命地十字傷痕,奪去了正處於壯年寧軒的生命。隨後的五年裡,是寧家最動盪最危險的時期。像阿美寧這樣的寧家分支便是那時分出去地。如果不是寧軒之子寧奕,寧家本家很有可能就消逝在歷史之中。

    寧奕隨著年紀漸長,也開始逐漸展現他的才華,正是他的不斷努力,才挽救了風雨飄搖中的寧家本家。

    在之後寧家本家每一代嫡系子孫心目裡,寧奕是像神一樣的存在,是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每一代家主,在把家主之位傳到下一代家主手上時。都會勉勵他能做到像寧奕家主那樣出色。

    而寧軒家主只有一位後代,那就是後來寧奕家主。

    「這、這是寧奕家主的筆記?」寧嘉滿臉驚慌,語無倫次地問。

    「對。」伯汶語聲低沉。夾雜著一絲悲意:「事發的時候,寧奕家主只有九歲。這是他臨終記下來的,我以前翻閱前代家主筆記時無意發現這個筆記本。」伯汶地語氣驟然變寒:「寧奕家主一生都在查十字夜下落,之後每一代家主都會竭盡所能地,四處尋找十字夜這個流派的傳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妹妹你去133號書櫃,那個櫃子全都是十字夜的各種資料。」

    「呵呵,說起來我還是真的幸運呢。」伯汶淡淡道,眸子裡卻不見分毫笑意。他忽然抬頭對寧嘉展顏一笑,關切道:「妹妹快去睡吧。這麼晚把你吵起來,哥哥回來再補償你。」

    「哥哥要小心啊!」寧嘉眼中明顯流露出幾分擔憂。哥哥這麼晚把自己叫起來,就是要自己念一遍這個,難道他找到了自己十字夜的線索還是發現了什麼?十字夜連寧軒家主都能殺死,哥哥肯定很危險,可是她一看到哥哥堅定的眼神。到嘴邊的勸他回來的話便成了囑咐。

    「嘉嘉放心好了。」

    看著光幕在眼前的消失,寧嘉悵然若失。忽然,她一下子想起什麼,提著睡衣跑到13號書櫃旁。

    粗粗掃了一眼,這個書櫃上沒有書籍,清一色地全是各種顏色的筆記本。寧嘉抽出第一本。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記述關於十字夜的。

    她倚著書櫃坐在地上,仔細地閱讀這本筆記。

    十字夜是一個卡修流派,這是卡修流派時代一個並不為人知的流派。他們是專門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卡修,每一代家主都盡最大努力對它進行調查,但是十字夜卻依然保持神秘,隱藏在黑暗之中。

    所有的筆記都不約而同的提到十字夜地兩個技能,十字和斂息法。只是他們都只知道名字。才詳細一點的資料就沒有了。

    從字面上來看,十字應該就是寧軒家主身上的那道十字形貫穿傷痕。只是究竟是什麼樣。誰也不清楚。而這斂息法,大概推測的話。應該是一種藏匿潛行的方法。和十字一樣,究竟是什麼樣,沒人知道。但是和十字不同,斂息法卻有一條非常詳細的記載。據說練習斂息法的人,需要在絕對黑暗的地方呆上很長的時間,就是那些天資聰穎之輩,也需要五年以上。之後的許多代家主,都對這條信息做出許多推測。絕大多數都比較贊同的是,十字夜的這個「夜」字,應該就是代表斂息法,或者練習斂息法需要的黑暗。

    很難想像,以寧家如此驚人的財富、龐大的人力、豐富的渠道,才得到這麼少得可憐的情報,這不得不說這個流派是何等的隱蔽。

    而最後的一個筆記本,已經是八十年前。上面記載著,在那一代家主執掌寧家時,完全沒有得到和十字夜相關的任何信息。在筆記的最後,這位家主給出了自己的推測,他認為十字夜流派應該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學院時代的到來,無數個曾經輝煌無比的流派都灰飛煙滅,十字夜的消散也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難道十字夜其實並沒有消散,還一直存在?她不由再次替哥哥伯汶擔心起來。

    陳暮看了一眼這個房間,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久。此時深夜,是防護能力最弱的時候,而黑暗能夠給帶來他幫助。

    他的卡包裡裝著許多卡片,為了安全起見,他專門又做了一張「大泥鰍」,以免萬一在路上氣流卡壞了,那樂子就大了。除此之外,他還購買了幾張四星能量卡,和一張高速氣流卡,「大泥鰍」在速度方面並沒有太大的優勢,它的長處是變向。還有照明卡、熱卡這些野外有可能用到的常用卡片。這些卡片花費了陳暮很多的貢獻點,不過他的貢獻點再不花掉,也都浪費了。除了之外,他還用貢獻點兌換了大量的錢卡,無論走在哪裡,沒有錢總是不行的,「弱水」套筆則是貼身攜帶。

    而剩下的貢獻點,他買了一件非常高級的度儀,是一款擁有六道卡槽的戰鬥款度儀,也就是說,除了能量卡,他能同時插入五張卡片備用。不僅如此,它的功能極為豐富,比如指引方向,地圖功能等等。

    光這個度儀就花掉了他五千貢獻點,這也是基地能買到的最高級度儀。

    彈力草鞋、附壁蓮、鬼臉花,還有他一次也沒有使用過、藏有三顆劇毒煙霧彈的皮帶都裝備好。這些東西他一直帶在身邊,魔鬼女給他的東西,都是很有用的。

    時間到,出發。

    深夜的基地內並不是空無一人,對於許多制卡師和研究卡械的人,他們都習慣了深夜工作,白天休息。這一點和卡修截然相反,很少會有卡修半夜出來活動。此時基地裡,經常可以看到三兩成群的制卡師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或者神色匆匆地往寄賣處或者朝材料自選超市走去。

    陳暮神色平靜地在基地裡走動,沒有人注意到他。

    大樓每五層會有一層是出口層,這一層有分佈許多出口。不過這些出口都是封閉的,需要出去的話,你需要擁有出入的權限。如果你恰好有權限,那把房卡一刷,出口便會自動打開。每一個出口都分佈著大量的探測卡械,它們不放過每個角落,以確定出去的人和房卡是匹配的。

    陳暮的房卡沒有出入權限。

    他來到十五層,隱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從這裡,恰好能夠觀察到這一層每個出口。底層之外的出口,只有卡修才會使用,因為只有他們才能使用氣流卡飛行。

    這個時間段,外出的卡修很少,但陳暮暗中觀察過,平均每個出口層,從現在開始的一個小時裡,一般不說,平均會有六七名卡修外出,他打的就是這些人的主意。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耐心地等待。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8:08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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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28 00:45:00

第一百二十一節 弱水
稍沉吟了一會,馬可維特垂著眼皮,老神在在道:“案。”

    “哦。”陳暮應了聲,便在等下文。

    馬可維特伸出一個手指:“第一個方案,我會教你一些近戰卡修的必須技能,如果你能學會,那麼你的實力在近戰卡修中會處在中上水平。這個方案,你要付出的就是貢獻點。”

    陳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個方案,你不需要支付貢獻點。”馬可維特注意到陳暮的神情如常,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絲毫的波動,心下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稍稍頓了一下,便接著道:“我會把我所有會的技能和技巧毫無保留傳給你。但是我需要你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陳暮的目光清澈如水。

    “如果在以後,我遇到了困難,比如說有人挑戰,我希望你能在方便的情況下,幫助我。”馬可維特坦然道。

    陳暮一愣,他是聰明人,自然能明白這句話裏面的意思。這句話,對他而言,幾乎沒有約束力,如果他想不認賬的話。他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出自己的疑問:“這樣對你好像不是很公平。”

    馬可維特神色淡然:“我要的,只是一個希望罷了。”說完他看了一眼陳暮:“對我來說,這樣能換來一個希望,是一件非常划算的買賣。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

    陳暮神情怔然,顯然馬可維特的話讓他很吃驚。

    看到陳暮吃驚地表情。馬可維特笑了笑:“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為什麼想成為一名卡修。比起卡修,制卡師要安全得多。而且你能支付這麼高的報酬,想必你在制卡方面非常出色,犯不著趟進卡修這混水裏面。”陳暮聽出來馬可維特話裏的那一絲落寞和蕭索之意。

    “我答應第二種方案。”思忖清楚的陳暮鄭重地點頭答應,他也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是關於我學習近戰卡修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如果有人問起來,還請說是幫我實驗新近戰卡片。”

    “好。”馬可維特的表情嚴肅,看不出驚訝。也看不出半點欣喜。他看了陳暮一眼,平靜道:“很好,那我們開始。訓練有點艱苦。”

    當陳暮回到房間的時候,兩腿都打軟。他累得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現在深刻地明白了剛才馬可維特所說地艱苦是什麼含義了。一個下午,他都在拼命地練習,反復瘋狂地練習。他感覺自己連最後一絲體力都被馬可維特壓榨出來,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馬可維特也仿佛一下子化身為冷酷教官。那臉板得像塊磚一樣,陳暮有些惡趣味地想。

    他已經很久沒有累到這地步,自從練習了健體操後,他的體力一直在上升。他對自己的體力也越來越有自信,然而這次,他卻知道,自己的體力還不夠。

    近戰卡修果然是個艱苦的職業啊。這僅僅是最基礎的訓練,還沒有涉及到卡片的運用。難怪現在地近戰卡修這麼少。陳暮覺得只怕絕大多數人,都是被這樣的訓練強度嚇跑的。

    沒來得及洗澡,陳暮就在黑暗的角落裏睡著了。他一直記得魔鬼女的那句話。要熟悉黑暗。

    一直睡了將近三個小時,陳暮才睜開眼睛,他被敲門聲驚醒。

    應該是寧鵬,或者是寧焱,只有他們才會來敲自己的門。他小心打開燈。掃了一眼房間,確定沒有什麼礙眼的東西,才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一臉微笑的陌生人。

    “你好。請問是陳暮先生嗎?”這位陌生人微笑道。當他地目光落在陳暮臉上的淤青時,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陳暮心下警惕,打量了這位陌生人一番,開口:“我就是,你是?”

    “我叫伯汶。”這位陌生人極有禮貌地自我介紹:“我很早就聽說陳暮先生的大名了,仰慕許久。您地制卡技藝高超,甯鵬兄弟每次說起您時,都是讚不絕口。”

    眼前這個叫做伯汶的人是甯鵬的朋友?雖然對方一直微笑,看上去親和無害,但陳暮還是保持著一絲警惕。他迅速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就算是朋友,甯鵬也決不會和這

    起自己。不過對方既然是從甯鵬那得知自己的房間寧家關係匪淺。

    “你客氣了。”陳暮應了句,寄人籬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地。比起同齡人,陳暮雖然看似木訥,其實生活經驗要豐富得多。

    伯汶依然是溫和地笑著,悠悠道:“這次冒昧登門拜訪,伯汶是有所求的。”

    陳暮哦了一聲,便等伯汶嚮往下說。

    伯汶略帶些靦腆:“我想請陳先生幫我製作一張三星卡片。”

    “三星卡片?”陳暮謹慎地看著伯汶,對方的要求和他心中地猜測非常一致。能來找他的,估計也只會是制卡吧。

    “嗯,我主修波刃類卡片,但是現在這張波刃卡我不是很滿意。”他從自己的度儀裏抽出一張卡片,遞給陳暮。

    陳暮接過伯汶遞過來的卡片,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張疊沖波卡。疊沖波卡的威力強勁,它的原理很簡單,就讓多重波刃疊沖在一起,從而提高攻擊力。陳暮詫異地看了伯汶一眼,疊沖波卡的威力強勁,但是使用者卻並不是很多。要把多道波刃疊加在一起,這需要非常精確的感知控制力,難度很大,這也是它被絕大多數卡修摒棄的原因之一。

    “疊沖波卡的威力相當不錯,你不滿意它什麼性能?”陳暮問道。

    伯汶認真道:“頻率,它的發射速度實在有些慢。”

    對伯汶的說法,陳暮是相當贊同的。疊沖波卡因為需要用感知把幾道波刃疊加在一起,所以需要的時間比較長,頻率自然就慢了下來。這也是局限這種卡片用途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有得有失,這是自然法則,陳暮也無法做到兩者兼顧。這個世上,永遠不會有一張卡片,它能滿足人類的所有要求。

    想了想,陳暮問:“你想要一張什麼樣的卡片?”沖著他和甯家有著深厚關係,陳暮決定給他製作一張卡片。至於做到哪種地步,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頻率中等就可以,但是威力要足夠,波刃類。就這麼多。”伯汶微笑著地看著陳暮。

    陳暮沒有說話,伯汶的說法很泛泛。無論哪一行,接受訂制的話,對方要求越嚴格,相反越好辦。而那些要求泛泛的,卻是最難打發的。比如那些珠寶師,最頭痛的便是“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沒什麼特別要求,只要感覺好就行”,但凡像這類顧客,珠寶師們一定會非常謹慎小心,一直會磨到讓他們把具體的款式具體的花紋訂下來。

    像伯汶的說法,什麼才叫頻率中等?什麼才叫威力足夠呢?這個說法很玄,總之就是不好打發。不過陳暮也沒有打算替他製作什麼好的卡片,隨便用一張卡片打發對方就好了。

    似乎看穿了陳暮的想法,還沒有等他開口,伯汶微微一笑,拋出了一個陳暮無法拒絕的條件:“作為報酬,我將贈送陳先生一套闊郝峰大師的得意之作,‘弱水’套筆。”

    陳暮的表情驟然凝重起來。上次在東衛學府學校時,星院組織的制卡大賽的最大獎品,便是闊郝峰大師的名筆“得中”。關於闊郝峰這一代制筆名師,陳暮是那次之後,才變得熟悉起來。他曾專門去查過關於這位制筆大師的一些資料。

    “弱水”套筆,他隱約有些印象。它似乎能大大增加卡墨與卡片之間的契合性,特別是對液體卡墨有著極佳的增幅作用。要知道,在所有的卡墨之中,液體卡墨是最常見,也是應用最廣的卡墨。這也使得這套“弱水”套筆實用價值頗高,沒想到卻在這位少年手上。

    一套優良的制卡筆,對於制卡師來說,作用無可替代。卡墨需要制卡師自己配製,但是對於制卡筆,制卡師們卻無能為力。制筆師的數量和制卡師相比,要少太多,而像闊郝峰這樣能夠攀上頂峰的大師級人物,更是屈指可數。

    “弱水”這樣的珍品,無數制卡師夢寐以求而不得。如今擺在陳暮面前,如何叫他不心動?“弱水”級別的制卡筆,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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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二節 馬可維特的纏旋棘

    陳暮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謹慎的提醒:「你的要求需要說得更明確一些。」

    伯汶輕輕一笑:「陳先生是制卡行家,什麼卡片的綜合性能出色,應該很容易分辨。我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必須是三級。」

    陳暮沒有立即答應下來,他思忖了片刻,才緩緩點頭:「好,不過我需要時間。」

    「沒問題。」伯汶倒是爽快得很:「我的耐心一向很好。」說完他朝陳暮行一禮:「那就這樣說定了,我隨時等候陳先生的好消息。這是我的通訊卡號碼,如果完成還請聯繫我。」

    等伯汶走後,陳暮立即開始查詢關於「弱水」套筆的各項資料。

    弱水,制卡名師闊郝峰四十歲生日時所制,整套包括七支制卡筆,下落不明。

    看似簡單的介紹,卻堅定了陳暮的得到「弱水」的決心。闊郝峰的名頭他當然聽說過,而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介紹,卻透露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弱水是闊郝峰四十歲生日時所制。

    陳暮看中的是這句話。在陳暮看過的對闊郝峰的介紹中,曾說過闊郝峰最著名的代表作「真幻」,便是在他三十九歲時所制。也就是說「弱水」是在他製作「真幻」後的一年製作的,無疑,這個時候的闊郝峰正處於最巔峰,技藝最成熟的階段。而「弱水」還是他為了慶祝自己四十歲生日而製作的,這樣一套作品。毫無疑問,一定是傑作中地傑作。

    這如何叫陳暮不怦然心動?

    須臾間,他便決定全力以赴,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得到這套「弱水」。他現在使用的還是房間裡標配的制卡筆,雖然在市面上價格不低,但是和「弱水」這樣的名師作品相比,卻是相差太遠。

    可是等陳暮扳著手指頭計算自己的時間時,他頓時哭喪著臉。

    自己還有訓練啊!一想到馬可維特耷拉眼皮。板著臉的表情,陳暮覺得倘若自己說訓練暫時中斷一段時間,對方最有可能的就是拂袖而去。再想去找一位像馬可維特這樣的高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再一想想今天的地獄式訓練,陳暮估計,只怕在相當一段時間裡,自己很有可能無力去做其他的事。更何況,還是這樣一件需要耗費極大心力和投入大量時間的事。

    略一咬牙。陳暮便下定狠心,無論如何,這兩者都不能放棄。不僅如此,自己需要盡快地提高自己的實力,以免寧家的人發現什麼端倪,那自己就麻煩了。而另一方,還要在自己離開之前,完成這張卡片。拿到「弱水」。

    冰冷刺骨的冷水澆在臉上,陳暮頓時清醒了許多。胡亂抹了一把臉,他坐在桌前。開始著手構思,如實完成這個挑戰。

    他雖然不知道那位伯汶是什麼來歷,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一位相當挑剔的人。這一點,不僅能從他的著穿上看出來。便是一行一止,舉手投足間,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從陳暮地經驗來看。一般像這類人,應該是富家公子哥才對。

    不過陳暮很快地把這些雜念拋在腦後,自己只是一位制卡師。自己能做的,便是全力以赴地做出一張足夠出色的卡片,以換取伯汶手上的那套「弱水」。伯汶有沒有「弱水」,陳暮在這一點上沒有懷疑。對方犯不著在這點上和自己撒謊,卡片始終在自己手上。

    他開始聚精會神地設計這張對他來說全新的卡片。

    寧家擊敗左家,從而佔據了東商衛城,似乎所有人都對此表示了緘默。而最令人摸不到頭腦,還數星院,他們像完全淡出這場追逐。他們此時的表現,讓他們看上去完全不像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

    而那位傳說中近十年來,第一位成功從內院出來的學生,也一下子沒了聲息,無論人們怎麼打聽,也沒有辦法查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如果不是星院素來不喜歡炒作,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會被認為是假消息。不過星院向來神秘,再加上他們的良好口碑,所以這事儘管透著一股詭異,倒沒有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就在這時,另一個消息轟動聯邦,這次卻是出自同為六大的漠營。漠營的雙子星蘇氏兄弟齊齊跨過漠營設定的最高難度考核。這個有著「魘獄」之稱的最高難度考核,在歷史上,通過的學生只有七人。而這七人,在整個天攸聯邦地歷史上,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強者。這也是漠營首次出現在一年之中,有兩位學生通過「魘獄」。更重要的是,蘇煒和蘇胡兩人是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心靈相通,有著雙子星之稱。兩人聯手更是威力倍增。

    一年之內,突然出現三位頂級強者,這樣地新聞,絕對讓人振奮。

    寧家基地訓練室內。

    「不錯,完成得相當不錯。」這是馬可維特第一次對陳暮露出滿意的表情。這段時間,他給陳暮安排的訓練極為嚴苛。至於陳暮完不完成,他從來不管。有很多次,陳暮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但是他硬是咬牙堅持住。

    他很清楚一個道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夠獲得自由,為了自己能夠離開這個地方,為了自己能夠在這個世上更好地活著。

    如果自己不認真,如果自己不努力,最後吃虧的永遠是自己。訓練非常艱苦,他甚至經常會感覺,馬可維特似乎在把他一點點地向極限推。可無論再怎麼困難,他都拼盡全力把它完成。

    陳暮想的沒錯,馬可維特就是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裡。然而讓馬可維特沒有想到的是,每次當他似乎發現陳暮的極限時候。陳暮總能夠無比頑強地再一次站起來。他不是看不出來陳暮咬牙死撐,但是他就是想看看,這位少年的極限到底在哪裡。一次次地推測,又一次次被推翻,這樣的感覺,大大刺激了馬可維特。

    他非常吃驚,這般堅韌頑強的年輕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說,一開始馬可維特還有一些不確定陳暮未來的話。到現在。他已經完全能夠確定,這個看上去面色臘黃的少年,一定會成為一名強者!

    他敢做這樣的判斷,並不是因為陳暮出色的身體素質、令人吃驚人的悟性,而是他那顆堅韌不拔地心。一次次挑戰自己的極限,一次次在累得快抽搐的時候,卻不需要任何督促,掙扎著爬起來。艱難地完成訓練,這些足以打動馬可維特。

    想成為強者,需要擁有一顆強者的心。這位少年,無疑是具備這個素質。

    馬可維特盡心盡力,一絲不苟地安排著陳暮的每項訓練,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每一點訣竅都傳授給他。

    回報他的,是陳暮驚人的進步。

    實在太驚人了!陳暮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刷新自己地紀錄。無論哪項訓練,他的分數都蹭蹭地向上猛漲。在這段時間,他進行的都是基礎訓練。近戰卡修的基礎訓練大多是一些身體和動作的訓練。非常枯燥和勞累。但是陳暮卻沒有抱怨過一句,他在訓練的時候並不喜歡說話,只有在自己有疑問的時候才會開口。馬可維特感到吃驚的是,即使這麼枯燥地練習,陳暮都極為專注投入。有時他都有一種錯覺。陳暮似乎在享受訓練。

    馬可維特並知道陳暮的童年是怎麼過來的。從小陳暮就必須每天把幾乎所有地都時間都投入在製作一星能量卡上。這份工作非常枯燥,但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相反,他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進入非常專注投入的狀態,因為如果不夠專注的話,廢品率會非常高。為了減小廢品率,他早就學會如何迅速地進入狀態。

    換句話說,他早就習慣了枯燥。

    在馬可維特眼中,陳暮這段時間地訓練完成得無可挑剔。除了他刻苦頑強的精神外,陳暮的身體素質好得令人吃驚,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做一些高難度動作。他似乎天生為近戰卡修而生,出色的身體素質,機敏的反應,性格內斂而能吃苦,在他身上,馬可維特似乎看到近戰卡修所需要具備的所有優點。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遺憾的是,陳暮似乎並不擅長交流,他更喜歡一個人在一旁埋頭苦練。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對於卡修來說,團體配合技巧是必須具備的技巧,而這個時候,交流是一個重要的手段。

    如何讓陳暮學會交流,這令馬可維特感到非常頭痛。

    陳暮不知道馬可維特正在為自己的交流問題而頭痛,這段時間他的進步非常快,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他第一次不由自主產生一種想法,難道自己也有成為一名卡修的天賦?他現在很慶幸自己找到了馬可維特,這段時間雖然進行的大多是基礎訓練,但是馬可維特傳授給他一些小技巧非常有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感覺經過這些看似枯燥的訓練之後,自己身體裡的潛在力量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他現在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身體的協調性,空中的平衡性,比起以前好得多。

    據馬可維特說,基礎訓練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他現在的水平只能算勉強及格。不過,馬可維特的意思是,基礎訓練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需要慢慢練習。

    他將從今天開始傳授陳暮一些具體的技巧。

    「每一位卡修,都會選一種卡片作為自己的主修方向。但是近戰卡片的種類不多,而且很難獲得精品,事實上,一般的近戰卡修,是很難在這點上挑剔的。」他看了一眼陳暮,接著道:「當然,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個問題。不過你最好還是選擇一類卡片作為你的主攻方向。」

    陳暮明白馬可維特什麼意思。

    卡片由低到高,有許多。而一位卡修,一生之中,也會用到許多卡片。比如說,波刃類的卡片,它們儘管有著許多不同,但是大致上,卻還是有相似的地方。卡修的實力總是不斷增加的,隨著他的實力不斷地增加,他也更容易獲得更高級的卡片。所以選一類卡片作為自己的主修方向的好處便在這,可以盡可能地適應新卡片的時間。

    從理論上,只要實力足夠,低級卡片同樣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但是更高級的卡片,性能也往往意味著更出色。

    雙極雷球卡屬於什麼類別卡片?陳暮感覺有些犯難了。

    「這個問題我就不廢話了,你是制卡師,想必有很多不錯的卡片。我先演示一下我的戰法。」馬可維特語聲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沒有看到他如何激活度儀,左腕上的度儀就亮了起來。

    「我的卡片叫做『纏旋棘』。」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周圍浮現出一條淡金色的手臂粗能量荊棘。這條能量荊棘看上去就像一條盤旋在馬可維特身體周圍的大蟒蛇,它一圈一圈地盤旋在一起,把馬可維特護在中間。淡金色能量荊棘上面還有許多不規則閃電狀的分叉,頂端有著許多尖銳小角。

    陳暮好奇地觀察馬可維特的纏旋棘,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類卡片。這條能量荊棘圍繞著馬可維特緩緩盤旋,活脫脫就是一條蟒蛇。它的「蛇頭」形如梭標,高度壓縮的能量幾乎都到了實體化的地步,有若水晶般透明,在刃口處,一抹光華令人心悸。盤旋的「蛇身」則構成像彈簧一樣的螺紋,它們緩緩轉動,給人一種有節奏伸長收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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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三節 強大的馬可維特

    「我不知道你接觸過卡修沒有,我現在說的,是我對戰鬥的理解。你用感知探查!」

    纏旋荊護衛下的馬可維特怒髮鬚張,有如戰神,哪裡還看得到半點平日裡那副耷拉著眼皮的大叔模樣。

    「其實無論是近戰卡修還是遠程卡修,最核心的內容都是一樣,那就是攻防。」

    忽然,馬可維特右腿稍稍後撤,虛步半蹲。

    「這是防!」馬可維特大喝一聲,他身體周圍的能量荊棘猛地向內收縮,就像彈簧驟然收緊,馬可維特整個人被保護得密不透風。淡金色能量荊棘形成的保護圈突然光芒大盛,刺目的金色光芒讓人無法逼視,有如太陽灼目。

    由於不需要顧忌,陳暮的感知盡情發散,他需要仔細捕捉馬可維特的能量荊棘每一點細小的變化。他深知,像馬可維特這樣毫無保留讓他探查的機會,是多麼的難得。對於卡修來說,這就如同把自己的所有弱點告訴自己。卡修之間打交道,如果當著別人的面放出你的感知,這是一個極不禮貌而且危險的舉動。它是一個信號,表示你對他充滿了敵意,而如果你遇到一位脾氣稍差一些的卡修,對方會毫不猶豫出手攻擊你。

    能放出光芒的能量結構有許多種,光芒顏色不同,能量結構也不盡相同。除了像照明卡這樣的專用卡片外,很少有專門為了追求發光而設計的卡片。一般來說,卡片釋放出來的能量結構,它們本身就具備發光的特性,或者說。這些能量結構中本身就含有可以發光地能量結構。但是據說,有些高手,甚至能夠讓他們釋放出來的能量體肉眼根本法看到。這是能量結構精簡到了極致的地步。不過能做到這一步,不僅需要卡修對能量結構有著極為深刻地理解,還需要有著變態的感知控制能力。

    這對陳暮來說,還是太遙遠,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剛完成基礎訓練的小菜鳥。

    感知絲毫不受能量荊棘散發的刺目光芒影響,纏旋棘的此時每一點變化他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一圈圈盤旋起來的能量荊棘高速旋轉,速度極為驚人。它螺旋彈簧狀的身體卻以一種奇異的頻率,有節奏地伸長收縮,這令陳暮不由產生一種錯覺,它似乎正在呼吸。

    忽然。陳暮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似乎抓到了什麼,可是一細想,卻又一無所獲。

    正在這時,他被馬可維特的大喝聲打斷:「這是攻!」

    能量荊棘水晶般的梭標,就像早已經蓄勢待發守候多時地大蟒。閃電般躥了出去。

    好快!

    陳暮臉色微微一變,不要說肉眼無法看清,就連他的感知都無法跟上。快若閃電,驚艷一擊!他實在想不到,在這樣的攻擊面前,有誰能夠阻擋。它的攻擊範圍雖然只有九米。但是這一擊的速度,已經超過了脫尾梭的飛行速度。除非不要被他靠近,否則的話,一旦進入馬可維特的攻擊範圍,那你就基本宣告了死亡。

    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能量荊棘會保持一個高速旋轉的狀態,這樣可以大大提高荊棘梭標出擊的初速度。

    耀眼的金光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形。馬可維特沉穩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這種攻擊方式的優勢是速度。你要記住,對我們近戰卡修來說。時機是極為短暫的。你花費了無數力氣,想盡了辦法。終於拉近了與敵人的距離。但是。大多數時候,你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你需要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裡。發起攻擊,並且擊中對方。我這是演示,為了讓你看得更清楚,速度放慢了許多。」

    陳暮眼中忍不住閃過驚駭之色,這樣的速度在他看來,已經快得讓人無法反應了。但在馬可維特口中,這只是「慢動作」,他此時才深刻地感受到,基地中近戰第一高手的實力是何等的高深莫測。在這樣地速度面前,就算陳暮知道馬可維特纏旋棘的弱點,也沒有一絲勝算。

    馬可維特地演示並沒有結束,他的纏旋棘再一次發生變化。

    「如果遇到了防護型的卡修,他們一般都會有防護型地能量罩卡,在這種時候,我們需要考慮的就不是時間了,而是要努力提高這一擊的威力。比如像這樣。」

    水晶般剔透的荊棘梭標忽然像鑽頭一般瘋狂地轉動起來,低沉的嗡嗡不絕於耳。

    「喝!」馬可維特吐氣開聲,荊棘梭標旋轉成一團虛影,就像一團急劇收縮的龍捲風,猛地朝面前的靶子轟去。

    轟!用來測試的靶子剎那間四分五裂,碎塊向四周飛濺。

    陳暮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什麼威力?天啊!這是什麼威力!陳暮喃喃,目光呆滯地看著空無一物的靶架,上面的靶子已經被馬可維特剛才那一擊徹底地摧毀。光幕上數字瘋狂地跳動,但是很快,上面顯示「傷害未知」的字樣。

    這個型號靶子所能承受的最大傷害值大約在1200左右。聯想到最後靶子殘塊向四周飛濺的情景,陳暮猜測,馬可維特剛才那一擊的傷害應該在1500左右。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馬可維特這一擊實在太霸道了!

    脫尾梭卡的傷害值756,和馬可維特這一擊相比,差不低哦只有對方的一半。而他上次製作的百刃卡,在這如此霸道絕倫的一擊面前,簡直就像兒童玩具。1500左右的傷害,不要說三星能量罩卡,就是普通一些的四星能量罩卡都能擊碎,而且是碎得像玻璃渣一樣。

    基地第一近戰卡修,果然名不虛傳!

    而且陳暮相信,這肯定不是馬可維特最強一擊。他簡直無法想像假如馬可維特最強一擊,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見過馬可維特這一擊,陳暮才明白,什麼叫做高手!他遇到過的人物之中,只有魔鬼女,和星院的那些學生能夠有這水平吧。就連那次他被逼到絕境,而最終被他殺死的那位左家卡修,都遠遠不能和馬可維特相比。

    金光散去,此時的馬可維特雖然還是神色淡然,但是給陳暮的感覺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看到陳暮臉上的驚色,馬可維特呵呵一笑,帶著幾分鼓勵:「你以後會比我更厲害!」

    接著他鄭重囑咐:「永遠不要迷信卡片。呵呵,這張纏旋棘卡的標準輸出傷害423.」後面的那一句他說的相當輕描淡寫。

    然而這句話落在陳暮耳中,有如巨雷轟鳴。

    所謂的標準傷害,就是在不對釋放的能量體結構進行任何調整的情況下,能量體的傷害值。這項數值陳暮非常熟悉,制卡師也會經常用到這項數值,它表明了一張卡片的內部結構的完美程度。馬可維特不會騙他,一個標準輸出傷害只有423的卡片,卻能產生一千五百以上的傷害,這足以令陳暮看向馬可維特的目光充滿了尊敬。

    由此可見,馬可維特對這張卡片的能量結構的理解是何等深刻。能對放出來的能量體進行調整,使之傷害值提升了一千多,陳暮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緊接著馬可維特又演示了幾種其他的技巧,他詳細地解說每個技巧的應用範圍,以及它們的戰術思想。

    他們兩使用的卡片完全不相同,技術層面上的技巧沒有太多的借鑒價值。但是這些技巧裡面的所包含的戰術智慧,都是馬可維特無數場戰鬥的結晶,這些東西的價值,遠勝於技巧本身。陳暮仔細聆聽,唯恐錯過一個細節。觸類旁通,這一番細細講述之下,陳暮立即感覺視野開闊許多。

    他此時才明白,以前自己戰勝的那幾場戰鬥,是多麼僥倖,整個戰鬥過程中戰術的運用是多麼的粗糙。

    一個小時過去了,馬可維特起身:「今天就到這,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開始實戰。你的時間不多,只好用這種方式。該教的都教你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在戰鬥中領悟。」

    今天的收穫遠遠超乎了陳暮的想像,他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消化和吸引他們。而在之前,這些知識和心得,都還不屬於他。

    走在路上,陳暮忽然記起自己在看馬可維特演示時,腦海中的那次靈光一現。

    當時自己是想到了什麼?

    這種感覺,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而且肯定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否則自己也不會記憶這麼深。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陳暮索性乾脆坐在走廊地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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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徒 第一百二十四節 斂息法!
 一個面色臘黃的少年盤膝坐在走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摸樣,在這個地方還是相當吸人注意的。從他身邊走過的人,無不詫異地看著陳暮。這裡出現的制卡師和卡修,他們的實力強大,所以社會地位頗高,在這樣氛圍下,突然看到一個像陳暮這般「豪放」的傢伙,自然目光免不了有幾分怪異。
  
  對這樣的目光,陳暮渾不在意。想起以前,他能在東衛學府被當成乞丐,對這種目光自然很習以為常了。而且他現在根本沒有有時間去理會這些人的目光,他使勁地在想自己到底
是什麼觸動了自己的靈感。
  
  像這樣靈光一現的機會,如果沒有想到,隨著時間過得越久,再想起來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他不敢動,不敢有絲毫動彈,在沒有想出來之前,他是不會動彈的。
  
  自己當時是看著什麼,才產生這種感覺的?
  
  陳暮仔細地回憶當時的每個細節。
  
  想起來,當時馬可維特的纏旋棘有節奏的伸縮,給人的感覺就像呼吸一樣。
  
  咦,呼吸!對,就是它!猛然間他想起來,就是這個感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是,為什麼這個會引起自己的注意呢?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憶當時的場景,回憶能量荊棘有節奏的伸縮。
  
  等等!
  
  節奏……伸縮……
  
  這是什麼?一個詞陡然間從腦海深處蹦了出來,振動頻率!
  
  陳暮眼睛陡然間亮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想到什麼了。斂息法,他遲遲找不到突破口的斂息法,突然讓他看到一絲光亮。能量荊棘螺旋狀盤旋地結構,這樣的結構不正是自己想破腦子卻沒有想到,既具有旋轉又兼具震盪的結構嗎?
  
  前段時間他學習斂息法,正是被這一步阻擋,無法寸進。他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結構模型。
  
  這個發現讓他喜出望外。他霍地起身,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需要仔細的思考這其中究竟有沒有可行性。
  
  夜晚兩點,陳暮坐在桌前,桌面上擺著一大堆繪著圖的紙。他認真地分析了螺旋彈簧結構。最終確定,它離自己地梭狀感知漩渦結構非常接近,自己只要做一些細小的改動便可。 這種程度的改動不會有危險,這是他反覆推想後得到出的結論。
  
  做,還是不做?
  
  陳暮最終決定。做!他清楚,馬可維特毫不藏私地傳授他近戰卡修地技巧,但是想依靠這個而離開基地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成為一名合格,或者說優秀的近戰卡修,大約需要數年的時間。也就是說,他還需要在這裡呆上數年。至於究竟是多少年,他也不確定。
  
  但是問題是,時間只要稍稍一長,自己學習近戰卡修的事情一定遮不住。
  
  引起寧家地注意,就算自己經過幾年後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近戰卡修,也絕沒有可能逃出這座基地。他敢肯定。如果寧家一心想留住 誰,就連馬可維特這樣的強者,成功逃離的可能性都很小,更不用說自己了。儘管馬可維特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陳暮能成長為一名比他更優秀的近戰卡修。但陳暮卻不大相信,馬可維特地實力,自己能有他一 半,就已經非常出色。
  
  比他更強大。唔,等自己也到了四十歲的時候吧。假如自己那時還活著。
  
  所以,想憑借這初學者水平的近戰卡修技能逃離基地,基本沒有可能。而真正被陳暮視為秘密武器的,便是那一度讓他產生過希望的斂息法。可是後來受阻於梭狀感知漩渦結構的問題,他不得不暫時把它放下,轉而去謀求其他方法。
  
  沒想到,柳暗花明,學習近戰卡修技能,卻一下子給他帶來了靈感。
  
  這個世界,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
  
  感知調整,花費了陳暮相當地力氣。好在他的感知控制能力比起以前要進步許多,對梭狀感知漩渦的調整花費了陳暮整整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他完全專注於調整感知結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地對自己體內的感知進行調整,儘管對感知的主體結構變動不大,但是他仍然小心翼翼,唯恐出現一丁點錯誤。
  
  整個過程相當順利,梭狀感知漩渦溫馴無比,他的每次調整他都得心應手。不過為了讓結構更加完美,陳暮做出的調整非常精細,每一絲感知都不放過。 

兩個小時後,他體內的梭狀感知漩渦已經完全被螺旋彈簧結構所取代。
  
  令他感到驚奇的是,螺旋彈簧感知一形成,便自發開始運轉。它橫向高速旋轉,而螺旋彈簧同時又上下有節奏地振動。
  
  這令陳暮大感振奮,沒有感到一絲疲倦。
  
  當下,他便趁熱打鐵,開始練習斂息法了。螺旋彈簧感知成不成 功,就要看能不能練習斂息法,這才是他本來的目標。
  
  斂息地練法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讓感知保持在一個特定的振動頻 率。它的要求相當苛刻,它需要振動的過程中,保持絕對於的平穩,絕對恆定的頻率。
  
  這是一個極高難度的要求。
  
  而且不僅如此,斂息法的振動頻率頗有古怪,總是令陳暮覺得非常不舒服。當每次頻率觸及到那個數值時,陳暮便感覺一種很奇怪的感 覺。不過隨即的波動會立即讓這種感覺不翼而飛,就像剛才只不過是幻覺。由此陳暮也確定,斂息法對振動頻率的精度要求非常苛刻。
  
  這玩意果然不好練!
  
  忽然,盤坐地上的陳暮身體一震!
  
  頻率經過無數次的調試,這次他體內感知的振動頻率終於完全吻合這個奇怪的數值。
  
  一樓極細的感知,突然從他的螺旋彈簧感知中心處生成,它迅速沿著脊椎,鑽入陳暮的後腦。一股寒意,陡然蔓延到陳暮的整個腦部。
  
  黑暗、冰冷,陳暮感覺自己突然間把所有的情感剝離開來。他睜開眼睛,緩緩地掃視四周,每個角落在他的眼中纖毫畢現,黑暗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按照常理,他應該感到驚奇,雖然他不斷地試圖讓自己適應黑暗,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如此徹底地融入黑暗。
  
  不,他就像是為黑暗而生一般。
  
  但是,他沒有驚詫,沒有驚奇,他感覺自己就樣冰冷的機械,或者就像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在一旁冷冷地審視著自己。
  
  他的心跳開始減速,體溫在開始下降,身體的生命特徵在不斷地減弱。他能極為精微地感受到身體的每一點變化,他發現了體內的那根綠線,它就安靜地蟄伏在自己身體的血肉之中,從手到腳,每塊肌肉都能看到這根細若髮絲的綠線。唯一沒有變化的,便是他螺旋彈簧結構感知振動的頻率。
  
  緩慢……穩定……有如鐘錶內轉動的齒輪,精確無比。
  
  他明白,自己進入一種很奇異的狀態。身體特徵雖然在不斷地下 降,但是他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相反,他感覺自己的力量、爆發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他輕巧地跨過地上的散落的原料,每一步都精準無比,給人感覺,就像每一步都經過了極為精密的計算。他對身體的控制,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他似乎知道每一塊肌肉的情
況。
  
  可是,還沒等他的腳落在地上,忽然眼前的景象突然抖了一下。
  
  他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是:12秒!
  
  無盡的黑暗把他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陳暮終於悠悠醒來。可是還沒等他起身,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從胸中升起,他一下子沒忍住,哇地吐了開來。這一吐,便足足十多分鐘,吐得陳暮幾乎連膽水都吐了
出來。
  
  好強的副作用!還沒等他感慨,他又忍不住哇地吐了。
  
  十分鐘後,陳暮終於止住了嘔吐。他苦笑起身,房間裡一片狼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在他的記憶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嘔吐了。
  
  可怕的斂息法!一想到那12秒,自己如同機械一般,毫無感情,陳暮便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仔細回想剛才的每個細節,這並不費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斂息法的原因,那十五秒裡每個細節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無比。他沒有想到,感知的頻率當調整到一個這地步的時候,居然會發生這樣驚人的變化,這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料。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6:58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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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七節 百刃

    威爾來到2號綜合訓練室,他心中充滿了期待。貢獻度a級的制卡師製作出來的卡片,會是什麼樣呢?陳暮看上去非常年輕,這一點在需要講究資歷和經驗的制卡師之中,有些扎眼。但是人家可是a級貢獻度啊,這一點,就不那些所謂的高級制卡師所能比擬的。

    伯汶不是說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基地裡只有五個嗎?物以稀為貴,這點道理威爾還是知道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讓威爾對這張即將是自己的卡片報以極大的熱情。

    忽然,他想起了伯汶和程英,兩人都曾說過想見識一下這位厲害的制卡師。到底是通知他們還是不通知他們呢?威爾有些猶豫起來,這位制卡師的脾氣他還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觸怒對方。假如對方不喜的話,那自己可就慘了。最終威爾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先和陳暮混熟了再提出這種要求才不會太冒失。

    這件事暫時先放一邊吧,一想起自己馬上就會有一張厲害的卡片,威爾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

    2號綜合訓練室裡,陳暮已經在等候。見狀,威爾連忙一陣小跑上前,忙不迭地抱歉:「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關係。」陳暮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卡片已經做好了。這次是給你試試,看哪裡還需要一些調整。」

    威爾心中一陣舒坦。看看,這態度!人家a級貢獻度地制卡師還如此平易近人,如此敬業。他心下感慨,果然越是有實力的人,越是好說話。威爾卻不會因為對方好說話,而做出什麼不合適得寸進尺的舉動。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只不過震懾陳暮那張標著a級貢獻度的房卡的話,現在他陳暮則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真地麻煩你了。」他一鞠躬,真誠道。

    陳暮有些詫異地看了威爾一眼。他出身貧寒,而且見慣了世俗人情,很容易判斷出威爾這句許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陳暮卻沒問,而是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給威爾製作的那張卡片上。

    「這張卡片叫做百刃,當然,如果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可以自己換一個。」陳暮依然很隨意道,他從自己的卡包中取出一張銀灰色的卡片。

    這張卡片和普通卡片光外形上,就有著極為顯著的差異。暗銀灰色的卡片,內斂而極具質感。它經過了水溶磨砂工藝處理。卡片本身並不反光。但是低調含蓄的卡身相比,它的構紋卻是相當的奪目。亮銀色地構紋纖細而勻稱,它們總給人一種錯覺,有若液體般在卡面上緩緩流動之感,又像是卡片的銀色血管。

    威爾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喜愛上了這張卡片。他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暮手上的那張卡片「百刃」,雙目流露出癡迷之色。

    陳暮地注意力都放在講解這張「百刃」上。他決定親自示範,他把「百刃」插入自己地度儀內,激活。

    「百刃的特點是能夠一瞬間釋放出從許多的能量刃。這些能量刃和手指大小差不多。因為是範圍攻擊。我認為這種方式比較合適你。如果你的感知足夠強大,的確可以達到一百的數值,不過一般來說。能放出大約二十片,已經非常不錯。」

    陳暮揚起手,神色嚴肅,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忽然他身體周圍數十道淡青色光芒一閃而逝。

    「看清楚了嗎?」陳暮問威爾。

    威爾興奮得直哆嗦,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看、看清楚了!天啊,實在太棒了。」那數十道光芒他看得分明,每一道光芒都是一道能量刃留下的。這些一閃而逝的光芒足以說明,這些淡青色小能量刃的速度極快。

    「百刃卡地覆蓋範圍是以你為中心,十米範圍內。如果你地感知控制力足夠的話,你能控制每一道能量刃的方向和速度。現在你應該只能控制它們朝一個大致地方向。這樣,就會形成一個攻擊扇面。」陳暮又做了一次示範,數十道淡青色光芒在他面前的一個扇形區域內一閃而逝。

    威爾老臉一紅,陳暮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感知控制能力太差,只有選擇這種攻擊方式。不過他自家知道自家事,這是他的弱點,而且他本身在這方面就不擅長。這張卡片既然能夠規避自己的這項弱點,令他尷尬之餘,卻極為高興。而且他剛才注意到扇形區域內的攻擊密度,看得他簡直快兩眼放光。在那樣的攻擊密度下,很少有人難夠閃躲。

    「每一道小能量刃的攻擊力並不算高。」陳暮的表情有些遺憾,受到星級所限,這已經是他眼下能做到的最大地步。他走到專門用來測試攻擊傷害的儀器,一個圓形的靶子面前。靶子旁有一道光幕,上面現在顯示的數字為零。

    他揚手射出一道淡青色的小能量刃,啪地一聲輕微爆音,而在一旁的光幕,數字猛地急劇跳動,一直跳330才停止。

    「差不多就這個水平吧,你戰鬥的時候要注意這一點。」陳暮提醒道。

    威爾目瞪口呆地盯著光幕,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幾乎要短路。天啊!330的傷害還算低嗎?他有些無語地看著陳暮,剛才陳暮說這些小能量刃的威力不夠時,他心中立即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接受一個不算太離譜的數字,比如250左右。他以前雙極雷球卡釋放出來的兩個雷球,它們的傷害才只不過180。

    330,這個數字把他嚇傻了!這在三星級卡片中已經是相當高的水平了,普通的幻卡傷害大概都在兩百剛出頭。一股狂喜一下子從他的腳底狂湧而上,一直到他的頭頂,腦子就像被一股熱氣騰地一下子衝到般,他感覺自己有些發暈。

    大哥,不要玩我好不?威爾一臉哀怨地看著陳暮,這一番大起大落足以讓他脆弱的神經接近崩斷。不過看陳暮一臉認真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口糾正一下他的標準。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便可以這般無視大眾標準嗎?

    吞了吞口水,他剛想開口,陳暮一邊轉動著手腕,一連道:「為了彌補這個缺點,我給它增加另一個戰術技能。」

    說完,陳暮再一次揚起右手。

    數十道青色光芒忽然同時出現,它們以驚人的速度雨點般朝一個點彙集。陳暮面前的半空中憑空飄浮著一個光點,它給威爾一種錯覺,剛剛那一剎那,它彷彿拚命地在吸收周圍的光亮。這一剎那的絢麗,深深地印在威爾的虹膜上,以致於他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失神。

    一道二十厘米的淡青色月牙形波刃靜靜地漂浮在陳暮面前,就像一彎淺月,溫和而寧靜。

    陳暮的右手忽然輕輕向前一推。

    嘶!這輪看似柔和的彎月卻發出類似蛇類吐信的嘶嘶聲,一旁的威爾心中陡然一股寒意炸了開來。

    噗,彎月擊中靶子,發出的聲音和剛才相比,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圓形靶子正中間,有一道長達二十厘米的清晰痕跡。而一旁光幕的數據跳躍比起上次更為瘋狂。幕前,目光游離,魂不守舍。只聽得他嘴裡喃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威爾的失態陳暮看在眼裡,不過他卻以為威爾是對傷害數值不滿意,於是平靜道:「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傷害了,如果你還不滿意,我暫時沒有辦法提高。」450的傷害在他看來,的確不算高,要知道他的脫尾梭的傷害值是756。更何況百刃卡想要完成這一擊,需要一個比較長的蓄能過程,這在戰鬥中是非常不方便的。

    所以這一招的實用價值在他看來非常有限。

    威爾猛地一個激靈,回來神來,幾乎語無倫次道:「滿意滿意!實在太滿意了!」

    滿意!他怎麼能不滿意?和陳暮不同,他可是非常清楚地知道在市面上,攻擊傷害能達到四百以上的近戰卡片,究竟稀有到哪種地步。它們不僅每一張都是天價,便是你有錢,也是有價無市,徒乎奈何。

    威爾怎麼也沒想到陳暮居然給自己一個如此大的驚喜,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廟裡燒香了。遇到這種事,不燒香也太對不起菩薩了。這該有多少佛祖保佑,才能撞上這樣的好運!他感覺自己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戰慄,興奮到極點的那種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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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八節 三月

    既然威爾滿意,陳暮也鬆了口氣。雙極雷球卡他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探索到,他可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把它歸還給威爾。不過他還是非常盡職地提醒威爾:「這一招能感知的控制能力要求稍高,你現在應該可以用,不過會有些勉強。」

    「沒關係沒關係。」威爾興奮得直搓手,恨不得馬上從陳暮手上搶過這百刃卡。看到威爾猴急的模樣,陳暮也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這張卡還有一個戰術技能,是從剛才那個月形演變而來,它對感知控制的要求更高,你注意看。」陳暮的神情比較嚴肅,這個技能對他來說,需要認真對待。

    雨點般,數十道急速光芒準確地匯聚在陳暮面前一個點上,一輪彎月浮現。這次陳暮依然和上次一樣,輕輕向前一推。

    彎月嘶地朝靶子疾射而去,從這裡看來,似乎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別。

    威爾眼中不由露一絲疑惑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高速飛行途中的彎月忽然發生變化,以一化三,空中居然出現了三道一模一樣的彎月。

    噗!

    三道彎月同時擊中靶子,在上面留下了三道較淺的痕跡。光幕上的數據迅速跳動,只是這次是三個數據,最終三個數據停在375,372,373。

    這、這是什麼?威爾呆若木雞。看著靶子發傻。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他才回過神來。毫不掩飾地,鋪天蓋地地狂喜浮上面龐。威爾明白這個技能如果自己能掌握的話,在實戰中它是具有多大的威力。它們的威力雖然比起單單一道彎月時的小一些,但是它更具有欺騙性。中途一分為三,毫無徵兆。假如自己遇到了,一定會著了道。

    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把這個技能學到手,威爾已經暗下決心。

    「它叫三月」威爾把陳暮淡淡的語氣牢牢印在自己地腦子裡。三月,這名字不錯!「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你說。」陳暮接著以徵詢的語氣問威爾。

    「我先試試!」威爾興奮道,雖然已經完全被百刃卡征服,但是他還是頗為謹慎。陳暮二話沒說,把度儀中的百刃卡抽了出來。

    威爾小心翼翼地接過百刃卡,就彷彿他捧著的不是一張卡片。而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易碎瓷器。他神色複雜注視著手上銀灰色的百刃卡,這些年酸甜苦辣,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地湧上心頭。

    看到威爾的失態。陳暮不由想起自己以前。記得那時。便是一張一星幻卡,都能讓他激動半天。現在學習的知識越來越深奧,但這種單純的快樂卻越來越少。

    那段時光啊,真是令人懷念,陳暮悠然回想。威爾把百刃卡插入自己地度儀內,便開始練習起來。

    陳暮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輕輕一歎,以前那般單純的生活,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開始把注意力放到練習百刃卡的威爾身上。

    威爾的感知強度和陳暮比起來。頗有些差距。陳暮可以輕鬆地一次放出大約二十道小能量刃。而威爾每次只能放出大約十五道。而他和陳暮使用來地場面有一點點差別,所有地波刃全都被他集中在以他為中心三米的區域內。

    陳暮略一思索,便不由暗讚了一句威爾果然經驗豐富。這樣看上去控制的範圍要小了不少。但其實對三米區域內的控制力要大許多。用犧牲距離的方式,來增強攻擊的成功概率,果然是典型的近戰打法。

    威爾也能形成彎月,但是他形成的彎刃的傷害值只有350左右,比起陳暮後來用出來地以一分三地波刃還稍差一些。威爾臉上不見一絲沮喪,相反,他的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

    陳暮不明白,威爾為什麼會這麼高興,這是因為他不瞭解行情。近戰卡片比起遠程攻擊卡片就要少得多,而擅長製作近戰卡片的制卡師數量更是稀少。傷害值能達到330,在遠程卡片中並不少見,但是在近戰卡片中,卻非常少見。而且百刃卡有三種攻擊方式,這一點威爾尤其重視。戰術單一地卡修,如果不是和其他人配合的話,在野外根本沒有生存力。

    看到威爾對百刃卡愛不釋手,一種強烈的成就感從陳暮的心底升起。大概對於每一位制卡師來說,像這類的時候,總是很快樂的吧。

    威爾對百刃卡滿意至極,沒有提出任何修改的意見。

    見狀,陳暮便準備離開,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停下腳步,轉身問威爾:「你知不知道基地裡最厲害的近戰卡修是誰?」

    「最厲害的近戰卡修?您需要發佈什麼委託嗎?」威爾奇怪地問。他覺得陳暮問這句話有些奇怪,除了發佈委託,他再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可是如果發佈委託的話,又有什麼委託非要近戰卡修不可?

    「我對近戰卡片比較感興趣,想找一個瞭解近戰方式的卡修。」陳暮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哦。」威爾恍然大悟,原來陳暮想找一個合作夥伴。許多製作近戰卡片的制卡師,都有一些比較厲害的近戰卡修夥伴。只有近戰卡修才能正確判斷一張近戰卡片某個功能的實際價值到底有多大。說穿了,他們的作用就是來實驗制卡師製作的近戰卡片,然後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給制卡師,以利於制卡師做出改進。

    最厲害的近戰卡修,這種口氣,大概只有眼前這位擁有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才敢開口吧。他覺得理所當然,人家有那個實力。

    雖然知道能成為這位制卡師的夥伴,好處之多,數不勝數。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還遠遠不夠這個水平。想了想,他如實道:「如果是近戰卡修的話,我個人認為馬可維特應該是這個基地最厲害的近戰卡修之一。呃,我朋友之前還遇到一個非常厲害的近戰卡修,他小範圍閃躲難度80的情況下,得分全都在80分以上,而且有三分之一能在90分。」

    威爾說這話時,雙眼不由露出嚮往之色,這個成績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陳暮一愣:「小範圍閃躲?難度80,得分80分?」他記得自己似乎就曾經進行過這項訓練,而自己的成績,也似乎恰好是這個數值。

    威爾以為陳暮不懂這個,便耐心解釋道:「小範圍閃躲訓練是近戰卡修必須學習的訓練,它可以提高近戰卡修的生存能力。難度80,得分還能在80分以上,說明這位近戰卡修,有著極為出色的規避能力。是相當可怕的近戰卡修。」

    「哦。」陳暮一臉似懂非懂,難道那次的成績自己記錯了?想必是吧,無論如何,自己還是無法和卡修、可怕這兩個詞同時聯繫在一起。

    「可惜我也不知道那位卡修的名字。」威爾一臉惋惜,不過他旋即看了陳暮一眼,道:「但是以您的實力,想查到他,應該並不困難。」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如果連這點特權都沒有,威爾絕不相信。

    「這個卡修和馬可維特相比誰更厲害一些?」陳暮問道。

    威爾沉吟片刻:「那名卡修我也沒有見到,而馬可維特的真實實力如何,我同樣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兩人的實力應該處於同一水平,就算是有差異,相差也不會很大。」

    「嗯,謝謝。」陳暮道。一個有名有姓,一個需要打聽,陳暮很自然地選擇了馬可維特。忽然想到程英,威爾心下一動:「如果您需要遠程卡修的話,我倒有幾位不錯的同伴可以介紹給您。他們的實力都非常出色。」他這句話沒有摻水份,程英的實力在基地裡,屬於拔尖。而伯汶,在威爾眼中,更是高深莫測。

    「嗯,如果我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的。」陳暮點點頭。

    威爾遲疑了一會,忽然下定決心,咬牙道:「您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制卡師,您能留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嗎?」他心中忐忑不安,以他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多少有些貪心的感覺。許多制卡師的脾氣,並不是像他們的制卡師水平那般好。

    陳暮倒沒有什麼感覺,隨手把自己的房卡號給他:「這是我的房卡號碼,如果有事,你可以給我留言。所謂留言,在寄賣處給留言。輸入特定的卡號,再寫下自己想留的信息,信息會暫時存在寄賣處的終端上。下次如果這張卡的主人來寄賣處的話,便會收到這條信息。但是對陳暮來,卻不需要那麼麻煩,他手上的那台終端便有那項功能。

    威爾大喜過望,連忙保證:「您放心,我一定不會隨意去打擾您。」能獲得這張卡號他已經相當滿足了,雖然麻煩了點。他可沒奢望陳暮會把自己的通訊號碼給他,雖然那才是最方便的方式。

    「沒關係。」陳暮揮了揮手,渾不然意道,他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你那張雙極雷球卡的製作者是誰,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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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一十九節 馬可維特
威爾搖頭:「那張卡是我老師送我的,他也不知道這張卡片的來歷,只是知道它是一張比較老舊的卡片,有些年頭了。您對這張卡感興趣?」他不明白那張卡片有什麼值得研究的。他用過那麼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哦,那就算了。」陳暮心中不禁大為失望,轉身離開了這間訓練室。訓練室的大門刷地關了,陳暮臨走之前,習慣性地把房卡一刷,然後離開。正沉溺在百刃卡中的威爾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鎖在訓練室內。

回到自己的房間,陳暮想起威爾所說的馬可維特。他之所以想到找一位近戰卡修,理由並非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他不歧視近戰卡片,但是卻知道在現階段,遠戰卡片才更有價值。雖然眼下,他不需要為材料、成本、費用等等問題煩心,但是,並不代表他以後還能如此。

此處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

他一直在謀劃著如何離開這座基地。至於寧家的諾言,陳暮已經不抱任何指望了。兩百張卡片,且不說他能不能完成。寧家自從第一次交給他一疊卡片後,便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們應該還惦記著雨梭卡.,陳暮並不傻,他明白這種卡片對於寧家有著怎樣的意義。

只能靠自己了。

而想要離開這裡,首先要讓自己成為一名卡修。陳暮可不認為手無縛雞之戰地制卡師。能夠從似鬆實緊的基地離開,而且還能在之後寧家的追捕中生還。

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引起寧家的注意,再想離開,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他把主意打在那張雙極雷球卡上。雖然他還沒有完全掌握雙極雷球卡,但是這張卡片所具備的強大防護性卻是其他卡片所不具備的。如果想逃離這座基地。陳暮認為,雙極雷球卡比起脫尾梭卡更有效。製作新地防護性卡片,對陳暮來說,難度太高了。基地裡面的卡修高手如雲,自己何不找一個來教教自己呢?有人指導的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他決定把主攻方向放在雙極雷球卡上,目標便直指近戰卡修。

陳暮手上有許多貢獻點,這些貢獻點規程在手上,也花不出去。馬可維特開價再高,他也能承受得起。

仔細思量一番。他把整個行動再想了一遍。很快,他意識到這個計劃的最關鍵地方,那就是一定要快。自己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地提高自己的實力。要在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伺機離開基地。如果時間長的話,寧家一定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那樣的話,他再想離開,難度便提升了好幾倍。

打定主意的陳暮迅速找到馬可維特。a級貢獻度可以查到許多信息,當然,這僅僅是指對方地貢獻等級相差很遠的情況下。馬可維特的貢獻等級和陳暮相差太多,所以他才能如此輕鬆地查到他的信息。

馬可維特正在寄賣處瀏覽有沒有什麼值得去做地委託。忽然手腕上地度儀響了,而且無法看到對方的號碼,這說對方並不在自己的好友名單中。陌生人。他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有委託!

這段時間,隨著他名氣的逐漸增大,他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認可。他也成為委託顧主比較喜歡僱傭的對象。馬可維特紫銅色臉膛。發須濃密,微微耷拉的眼皮,睡眼惺忪。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而潦倒地中年人。阿倫便是輕視了他,從而付出了慘重地代價,他的生命。從這以後,便再沒有人輕視他了。

馬可維特在沒有進入基地時,已經聲名頗著。他是維森虎卡修團的前團長,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辭去了團長地職務,隻身來到寧家的這個基地。他今年四十二,實力和經驗都處於最巔峰的狀態。而與阿倫一戰,也徹底奠定了他在基地的地位。他接通了通訊卡。

「喂,我是馬可維特,哪位?」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

「很抱歉打擾到您,馬可維特先生。我手上有一份委託,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接?」說話的是一個面色臘黃的少年,相貌平平,氣質也沒有任何出眾之處。這樣的人,如果在大街上,絕不會有人注意。但馬可維特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輕視,這種平凡和普通在大街上自然很常見。可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寧家的基地,能進入這裡的人,都是非常出色的。這麼平凡普通,反而更顯得扎眼。 

他的經驗比起威爾豐富得多,自然也會更加謹慎。更何況,他是卡修團出身,算起來,也是服務行業,能做到團長位置,怎麼會不明白與客戶打交道?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的顧主願意委託他。職業和非職業之間的差距並不光光是技能上的,更多的是態度上。

「哦,不知道是什麼委託?」馬可維特表示出相當謹慎的態度,並沒有貿然答應。他此時眼神銳利如劍,哪裡看得到剛才半點的惺忪和倦怠。

光幕上的少年拋出了一個遠遠出乎他意料的委託:「我想僱傭一位近戰卡修作為我的私人指導,以指點我學習近戰卡修方面知識。馬可維特先生是基地裡最優秀的近戰卡修,無疑是最佳選擇。如果您答應的話,我將付出每小時五十貢獻點的報酬。不知您意下如何?」

每小時五十貢獻點,這個價格讓馬可維特的眉毛動了一下。五十貢獻點並不算多,但是每小時五十貢獻點,便是一個相當驚人的價格。一天以訓練六小時算,那就是三百貢獻點。三百貢獻點和一個難度中等的委託報酬差不多。但是這份委託一旦接下來,比起普通委託,它的好處無疑更多。不需要外出,也就意味著,你不需要去面對那些危險。而且,但凡是私人指導,是一個相當長期的過程,這樣的收入會非常穩定,它的總額非常驚人。 

沉吟了一下,馬可維特便點頭:「好,這個委託我接下了,不過我要求每次當場結算。」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少年有那麼多的貢獻度嗎?他有些懷疑,但是卻沒有明說。在那些卡修傭兵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打探關於僱主的信息。

「沒問題。」陳暮爽快地回答,他接著道:「那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吧。」

馬可維特也不廢話,利索起身:「好。」

訓練室,程英不可思議地看著威爾:「天啊!你居然自己把自己關進訓練室裡?我想破腦子也沒弄懂,你是怎麼把自己關在這間訓練室裡面。而且一關還是幾個小時。」一旁的伯汶也有些似笑非笑。

威爾表情尷尬道:「還記得上次和你說過的那位制卡師嗎?就是那位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他從訓練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被鎖在訓練室裡。無奈之下,只有找程英他們幫他開門。

「記得啊記得啊!」程英頓時來了精神,她一臉緊張地問:「是不是他給你做的卡片做好了?」伯汶也露出注意的神情。

威爾點點頭:「是啊,我今天來就是試卡的,哪知道他走的時候把門刷了。」忽然間他想起來什麼:「我想起來了,這間訓練室是他開的,估計他離開的時候習慣性刷卡,就把我忘在裡面了。」如果陳暮走的時候沒有刷卡,那麼這間訓練室就一直被認為他在使用,會一直扣點下去。 

「卡呢?快給我看看。」程英迫不及待地打斷威爾回憶。

「它叫百刃。」威爾從度儀中把百刃卡抽出來遞到她手上。

「好漂亮的卡片!」程英兩眼放光地看著手上的百刃卡,女人總是對美麗的東西有著異乎尋常的喜愛。她愛不釋手地翻來覆去地看著百刃卡,那模樣讓一旁的威爾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得意非凡。這位姑奶奶可別覺得漂亮,就把它據為己有啊。

過了好幾分鐘,程英才戀戀不捨地把百刃卡遞給一旁的伯汶。伯汶把百刃卡放到眼前,仔細鑒定,片刻後,忍不住讚歎:「好卡!」 


百刃卡的攻擊傷害之高,把程英也嚇了一跳:「這下你可滿意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張威力強大的卡片麼?」她不由替威爾高興起來。伯汶的目光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威爾嘿嘿傻笑,神情滿足。他緊接著還演示了「彎月」,令人心寒的詭異,恐怖的攻擊傷害,都讓程英目瞪口呆之餘,羨慕不已。就連素來平靜的伯汶都露出驚色:「真是好卡!」這已經是他第二遍說百刃是張好卡了。

威爾沒有演示「三月」,在這樣的演示下,把所有的技巧都毫無隱瞞演示一遍,那是愚蠢無比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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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節 怪胎啊怪胎!

    馬可維特很快來到20號綜合訓練室。他見到了那位面色蠟黃的少年,對方比他來得還早。
 
    「你好。」馬可維特打了個招呼。

    已經注意到他的陳暮應道:「你好,馬可維特先生。」

    「那我們就開始吧。」馬可維特沒有打算浪費時間,一個小時五十貢獻點,如果自己還拖拖拉拉,可就太對不起這份報酬了。

    「你把你會的近戰卡修相關技能演示一遍吧。」馬可維特接著道。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搖了搖頭:「很抱歉,我是新手。馬可維特先生。」

    馬可維特一愣,旋即盯著陳暮,有些不悅道:「請不要開玩笑,我們的時間很昂貴。」一個小時五十貢獻點,自然能稱得上昂貴。他覺得眼前這位少年是在開自己的玩笑,新手?這個基地有新手嗎?這個高手橫行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新手存活的空間?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一名制卡師。」陳暮神色平靜,在馬可維特面前絲毫不驚慌:「我對近戰卡修比較感興趣,所以想學習一下。」

    「你是制卡師?」馬可維特有些狐疑地看著少年,他這才注意到少年身上沒有丁點卡修的氣息。應該是個新手,他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雖然以前他擔任卡修團團長的那段時間,也曾指點過幾名團裡的近戰卡修,但是教導一位完全的新人,去從來沒有過。

    「我建議你去找一位專門指導新人地初級近戰卡修。雖然他們的實力不是很強,但是在教學上,他們更規範,也更職業。」馬可維特給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沒有被高額的報酬打動,相反會給僱主提出一個中肯的建議,陳暮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但是他打斷馬可維特:「這裡會有專職教導的初級近戰卡修嗎?馬可維特先生。」

    馬可維特一愣,旋即苦笑,是啊,這裡哪來的初級近戰卡修?更何況還是那些專職教導的近戰卡修。他瞇著眼睛看向陳暮。他有些奇怪。一位制卡師居然會對近戰卡修感興趣,這實在有些不可理解。而還願意為之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在他看來更是不可思議。不過他卻沒有多問,這是僱主地自由。就算僱主想用貢獻點去砸水漂,他也不會去問為什麼。

    是不是教導新手,他並不介意,只要他的收益不變。

    「好吧。」馬可維特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既然如此,我接下這份委託。但是。我只能根據我對近戰的理解,來為您制訂訓練計劃。如果我們雙方有一方認為不合適,雙方都有權解除這份委託,您如何?」

    他的言下之意,如果陳暮不配合,那他就不幹了。

    「沒問題。」陳暮很爽快地答應。

    「我們從小範圍閃躲開始。」馬可維特是一位極具職業精神的人,他很快地進入狀態:「也許你並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從我的經驗來看。在實戰中,這是最重要地一點。你需要如何規避敵人的攻擊,並且耐心地拉近與對方的距離。當然。如果你有一張功能強大的防護卡,你自然可以選擇更直接的方法。但是,那是肉盾,而不是近戰卡修。」

    他完全從實戰的意義出發。這位少年制卡師顯然不是為了某些花哨的東西而來。近戰和遠戰相比,就像一個泥腿子和一位華衣貴族。遠程卡修戰鬥時總伴隨著無比炫目的光影。還有攝人心魄地尖嘯聲,他們在空中飛舞的姿勢飄逸瀟灑,令人著迷。但是近戰卡修們呢。他們要習慣在爛泥中潛伏,要習慣在雨點般攻擊下狼狽閃躲,便是決定勝負的一剎那,那微不可察地光芒,也總是令人難以察覺。

    寧家這段時間忙碌得不可開交,從寧鵬便可以看得出來,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那鋥光發亮的光頭,光采更勝。左家對寧家來說,是個相差彷彿的對手。就像一隻野獸,猛然間吞下一隻和自己體積彷彿的另一隻野獸,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消化。寧家便處於同樣地消化狀態。作為中堅力量的寧鵬這一輩人,自然忙得不可開交。

    伯汶悠閒地在基地裡逛蕩,他的腦海中一直在回味今天威爾演示那張卡片時地情景。

    百刃,不錯名字,相當不錯的卡片。

    他對近戰卡修並不熟悉,所以對近戰卡片也同樣不熟悉。出身東行寧家的他,所見過的卡片不計其數,便五星卡片,他都見過。按理說,這樣一張卡片,在他眼中應該不算什麼才對。然而奇怪的是,伯汶自從見到威爾演示那張百刃卡後,便對它念念不忘。

    即使是陷入思考,伯汶的臉上依然保持著迷人的笑容,那麼親切溫和。

    今天,威爾演示百刃的過程他都看來眼裡。以他的眼光,這樣程度的表演,自然算不上精彩。可是他還是敏銳地意識到這張百刃卡的潛力!

    如果,百刃卡的使用者,是一位感知控制能力極強的近戰卡修,那這張卡片的威力,只怕比起赫赫有名的秋月狹刀卡,也差不了太多吧。他並沒有見過秋月狹刀卡,但是關於這張卡片的記載,他卻頗為熟悉。

    而最關鍵的是,這僅僅是一張三星卡!

    等等……

    猛然間,伯汶敏銳地捕捉到自己似乎意識到什麼。

    三星!

    又是三星!

    從雨梭卡.ii,到百刃,這位叫陳暮的少年制卡師,他似乎非常擅長把一些應該只會出現在高星級卡片上的性能,製成三星卡片。

    雨梭卡.ii如此,百刃亦是如此。

    伯汶微微瞇起的眼睛陡地閃過一道光芒,他臉上地笑意更濃了。他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發現。才是陳暮的真正價值。對,這才是陳暮的真正價值!這位少年制卡師的價值,並不只限於雨梭卡.ii。阿美寧家把目光只放在雨梭卡.ii上面,反而忽視了他真正的價值。這對東行寧家來講,卻是一個大大的機會。雨梭卡.ii雖然寶貴,但是如果東行寧付出的代價足夠誘人,伯汶敢肯定,阿美寧一定不會拒絕。

    只是能夠獲得他,伯汶很清晰地知道東行寧會獲得什麼。

    不過,這些還只是他的推測。兩張卡片,並不能完全說明問題。自己需要證明,證明陳暮真的具備這項本領。

    平日沉穩的馬可維特呆呆地盯著光幕,不能置信問:「你確定你真的是新手?」

    「毫無疑問。」陳暮鼻息粗重,喘著氣回答。從訓練開始,他一口氣沒歇,連續完成五套小範圍閃躲訓練。

    難道馬可維特最擅長的是地獄式訓練法?如此強度的訓練方法,陳暮大為吃不消。他感覺最後這一套訓練出了好幾個負荊錯誤。這樣的錯誤放在平時,他是絕不會犯的。只是他的體力消耗實在太大,對身體地控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多的錯誤。

    唔,也許對近戰卡修來說,耐力非常重要。陳暮一邊喘氣一邊心想。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狼狽不堪,大汗淋漓,臉上還有幾處淤青。訓練室的設施雖然保證了訓練者的人身安全。但對這種程度的小傷,卻是無可避免。這幾種淤青正是由於陳暮的體力已經消耗過多,撞上障礙物留下的。

    「有哪個新手能在第一次進行小範圍閃躲訓練地時候。能在難度8的情況下得分在70分以上?」

    馬可維特瞥了一眼正在喘氣的陳暮,語帶譏誚道。他感覺自己受騙了,這傢伙哪裡是新手,就是自己做的話,也不會比這個成績好更多。

    他第一次讓陳暮參加的是難度40的訓練。誰知道這看貌不起眼的少年,居然以滿分完成。他立即把難度上調了10,誰知道少年又以滿分完成。隨後他不斷地把難度調高。一直到80,它的得分財訊速掉到70分,而在這之前,陳暮地分數根本沒有掉過

    而這70分,是在陳暮一口氣完成四套訓練,中途沒有任何休息的情況下完成。馬可維特估算,如果是一剛始讓陳暮進行難度80的小範圍閃躲訓練,他地得分應該在80分以上。

    這樣的成績,在整個基地,能達到的人,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一個新手?

    經過休息了一段時間,陳暮氣息終於漸漸恢復。一直堅持不輟地練習健體操,他的各項生理機能非常出色,耐力也不例外。

    「小範圍閃躲訓練不是氣流卡飛行的訓練項目嗎?」陳暮有些詫異反問。

    馬可維特盯著陳暮的臉,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

    「你是怎麼練習飛行的?」想了想,馬可維特問道。

    陳暮指著馬可維特面前的光幕,理所當然道:「跟著上面練習項目練習的。」

    「它?」馬可維特指著光幕,驚訝道:「難道你是跟著這些訓練項目,自己訓練的?」見陳暮點頭,他突然有些無語。

    這年頭,居然連這種怪胎都有?只參照著訓練項目,便能夠把小範圍閃躲練到這地步,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其他幾項訓練得分一般是多少?」馬可維特試探著問。

    「空中急速長途飛行難度80,得分在80右。空中銜尾飛行,難度80,得分80。空中精確漂位,難度80,得分75.」陳暮扳著手指頭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空中戰術動作我只學到了難度70分以上。最差的是多級戰術,我只能做到三連,四連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馬可維特一下子沉默了,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渙散。

    他完全懵了!

    空中急速長途飛行倒還好,這是幾乎每個卡修都會練習的。它的技術含量並不高,一般來說,只要感知強度夠高,得分便不會低。空中銜尾飛行,是遠程卡修和近戰卡修都必修技能。遠程卡修需要用它來追擊敵人,不讓敵人脫離自己的火力範圍。而近戰卡修則要用它拉近自己與敵人的距離。

    空中精確漂位則是遠程卡修必須學習的技能,它能使卡修能夠精確地控制自己在天空中的位置並且保持平穩。

    空中戰術動作,一般來說,學習的大多是近戰卡修,他們需要用它來迷惑和規避對方的攻擊。

    至於多級戰術,只有近戰卡修會學。它是指多項空中戰術動作組合連續使用,所謂三連,便是指三個戰術動作連續組成的高難度戰術動作。

    這傢伙已經學會了三連!馬可維特死死地盯著陳暮,陳暮都感覺有些發毛。

    怪胎!這傢伙絕對是超級怪胎!馬可維特忽然有些興奮,這樣一個怪胎,如果自己認真教的話,那教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他越想越覺得興奮,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了。

    況且他還有一層更深的考慮,他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固然處於最巔峰狀態。但是,巔峰之後是什麼?他非常清楚,再過兩年,他的狀態會迅速下滑,開始進入實力的衰退期。如果那時遇到有人挑戰怎麼辦,這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一個問題。

    原本他沒去想過個問題,從團裡辭去團長職務後,他就有老年橫死的覺悟了。然而沒想到,突然有這樣一個怪胎送到自己面前,給他帶來了前無以倫比的衝擊之餘,他的心思立即活絡起來。

    他輕咳一聲:「不錯,看樣子,你似乎比較適合做一名近戰卡修。」他的表情恢復平靜,看不出半點端倪。陳暮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他心裡反倒是有些慶幸,看樣子,這個成績還不算太差。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5:21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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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28 00:46:00

第一百三十七節 三人一獸

    陳暮盯著面前的這只野獸,全身的肌肉緊繃,手上的度儀已經處于激活狀態,五個小雷球歡快地在他四周環繞。

    他對叢林的了解少得可憐,這只野獸叫什麼,有什麼特性,他沒有任何概念。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對它有任何輕視,相反,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只野獸的體形和牛犢差不多大,四肢粗壯有力,背上長著一撮黑毛,最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它兩條尾巴,每一根都差不多有陳暮手臂粗,尾尖是一個漆黑的形如蠍尾的倒鉤。這只野獸神色不善地盯著陳暮,後面的兩只尾巴有規律地擺動,整個身子伏蹲下來,作勢欲撲,陳暮甚至能看到它獠牙上的口水正在往下滴。

    對比了一下體形,如此巨大的一只野獸沖撞過來的話,雙極雷球卡能不能擋得住,陳暮很懷疑。

    沒有任何猶豫,陳暮掉頭就跑。

    腳下用力,整個人嗖的像支箭一樣往後退,彈力鞋在這個時候發揮極為關鍵的作用。還在半空中,陳暮連忙切換到了的【大泥鰍】卡。兩旁的樹木飛快地在向後退,高速飛行中的陳暮心下終于稍安。一旦飛起來了,這只野獸應該追不上自己才對。

    仿佛知道陳暮在想什麼,野獸恰在此時發出一聲咆哮,嚇得陳暮差點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根本不敢回頭看,陳暮卯足了勁往前飛。身後的那只野獸不時地發出驚人的吼叫聲。

    陳暮這時像極了泥鰍,滑溜異常地在樹叢間穿梭。而和他的靈巧不同,身後的這只野獸橫沖直撞,完全不顧那些粗壯的樹木,密集地樹木折斷聲音傳到前面陳暮的耳朵里,直听得陳暮心驚肉跳。

    我只是新手!陳暮很想告訴這只野獸。

    “什麼聲音?”伯汶忽然停了下來。他的感知比起程英更強大,所以能夠察覺到更遠的動靜。

    不過這動靜,顯然有點大,程英也發現了。

    兩人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前方。

    轟隆隆,地面似乎在顫抖。顫抖越來越厲害。而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忽然眼尖的伯汶眼前一亮︰“陳暮!”

    陳暮神色狼狽地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好機會!伯汶手上的度儀立即切換到【千燕波】卡,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從自己手上逃出去。

    而地面此時地顫抖而是激烈,伯汶和程英兩人都有站立不穩的感覺。陳暮身後傳來一陣陣巨響,塵土飛揚,還有一連串極為密集的樹木折斷的聲音。

    什麼東西?

    陳暮倉皇的表情讓正準備攻擊的伯汶猶豫了一下。陳暮的冷靜和從容給他留下了太深刻地印象。他仿佛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都不會有一絲動容,面前的陳暮完全就像另外一個人。他尋思著,假如有什麼情況能讓陳暮如此大驚失色,那一定是相當可怕的事情。

    便是這微微一猶豫,他瞥見的陳暮身後緊追不舍的野獸。

    “雙勾獸!”伯汶的瞳孔猛地收縮,臉色劇變,慌忙把度儀里的片卡切換到氣流卡,轉身就逃。一轉身,他才赫然發現程英已經在他前面,氣流卡全開。緊緊跟著陳暮。

    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伯汶的臉色很難看。

    三人一獸,三前一後,在叢林中展開了一場追擊戰。

    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及得了什麼叢林之中不能飛行的慣例。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半點時間去想他和陳暮之間的恩怨。

    三人呈品字形,陳暮位于三人地最前方,程英和伯汶下意識地緊跟著他。三人瘋狂地向前飛行。三人之中,最從容的是陳暮。他的小範圍閃躲分數最高,而【大泥鰍】卡本來就擅長這樣的變向。伯汶和程英兩個位置相當。伯汶勝在實力強勁,但是小範圍閃躲之類的飛行訓練一向是遠程卡修的弱項。程英雖然實力不如伯汶,但實戰經驗卻比伯汶要多得多,所以倆人的位置相差不多。

    倆人臉色煞白。不見一絲血色,他們離雙勾獸最近,身後傳來地清晰無比的樹木折斷聲無時無刻不在清楚地提醒他們,雙勾獸離他們很近!

    伯汶和程英恨不得長一雙翅膀,可是又不敢進一步提升速度,如果再提升速度的話,不需要雙勾獸,他們會直接撞上樹干而亡。

    伯汶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大喝︰“我們向上飛!”

    前面的陳暮一愣之下,旋即明白過來伯汶的意思。他被雙勾獸追得喘不過氣來。忽視了這一點,雙勾獸雖然速度力量驚人。但是不會飛行啊!只要他們向天空飛,相信很快就會擺脫雙勾獸。

    “不要!”程英尖叫阻止倆人,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陳暮和伯汶兩人一愣,陳暮還好,伯汶卻險些撞上一棵樹上。

    程英小心地控制著自己地氣流卡,兩眼死死地盯著前方,不敢有一絲分神,喘著氣,嘴里飛快地解釋︰“天上有更厲害的東西!”

    陳暮和伯汶連忙打消向上飛的想法,他們都沒有叢林經驗,自然不知道情況。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做出判斷,程英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不肯往天空上飛,那說明她所說的有更厲害的東西肯定是真有其事。

    身後的雙勾獸咆哮連連,前面三人面無人色,落荒而逃。這只雙勾獸也是強悍到極點,一路上遇到樹木毫全渾然不顧,遇樹斷樹,遇木折木,力大無窮。它的體力也極為變態,追了三人六個小時,居然不見絲毫疲色。飛行的三人都感到快吃不消了,心中齊齊暗暗叫苦。

    這一路上動靜之大,他們沿途遇到的稍小一些地動物無不是受驚狂奔,居然沒有一只野獸敢出來應對這只雙勾獸。

    九個小時,三人都露出明顯的疲態,連續在這樣地環境下飛行九個小時,這是三人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可是在死亡的逼近下,三人竟然全都做到。

    而這只雙勾獸也終于露出一絲疲態,它已經開始不再像最初那般橫沖直撞,雖然還是緊追不舍,但是動靜卻要小得多。

    三人卻不敢有一絲放松,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最慘的是程英,她的臉色蒼白,瞳孔都開始有些渙散了。三人之中,她的實力最弱。伯汶的感知最強大,但是由于不熟悉這種飛行方式,感知的浪費比較嚴重。再加上他和程英連續追趕了陳暮三天三夜沒有休息,本來就處在一個相當疲倦的狀態。

    相較之下,情況最好的反而是陳暮這個新手!因為有彈力鞋,之前三天里他前進的速度比較快,有充分休息,體力得到了恢復。而且三人之中,他最習慣于這種飛行,【大泥鰍】卡也非常適合眼下的這種情況。

    十個小時,雙勾獸的喘息聲粗重如雷,它的體力也同樣跟不上了。

    十一個小時,程英的飛行看上去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從天空掉下來。伯汶的臉色也蒼白得不像話,嘴唇都開始發干。陳暮狀況稍好一些,但是兩眼也是無神,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徹底痊愈,這樣一番折騰,所以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雙勾獸呢,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瞳孔開始渙散。

    十二個小時,雙勾獸終于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幾乎在雙勾獸倒地的同時,程英撲 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昏死過去。好在三人飛行的高度都極低,離地面大概只有一兩米左右,這才無所大礙。

    伯汶想停下來,結果感知已經失去控制,余勢未衰一頭扎進一堆灌木叢中,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伯汶的慘叫聲實在過于尖利,幾乎快累昏過去的陳暮猛然一驚,從半空中掉來。

    摔在地上,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陳暮連連倒吸冷氣。這一痛,倒是讓他的神智清醒了許多。

    他的嘴唇已經干裂開來,不間斷地飛行了十二個小時,精神實在是疲倦到了極點,他也想倒頭就睡下去,但是卻強咬牙堅持。伯汶的情況未知,這個時候昏睡過去,那自己今天就死在這里。

    陳暮剛才的飛行完全是靠一口氣硬撐,這下從半空中掉下來,這口氣散了,這才發現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局面。不要說感知,就是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如果他現在體內還有感知,他一定給伯汶一下。

    過了足足五分鐘,伯汶才艱難地從灌木中爬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若紙,眼神散漫,明顯是體力透支到了極點的兆頭。

    兩人大眼瞪小眼,卻誰也沒有力氣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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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三十八節 三人協議

    兩人誰也不敢昏睡過去,都死死強撐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人的精神疲乏到了極點。無論是是伯汶還是陳暮,韌性都相當強,誰也不肯先一步睡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三個小時過去。

    ……

    五個小時了,兩個人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他們還是兀自強撐著。

    然而在這個時候,程英醒了。她睡了五個小時,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她有些驚異地看著彼此瞪眼的兩人,隨即她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雙勾獸上。

    伯汶見程英醒了,大喜:「程英,快把他殺了!」自己果然是英明啊,程英竟然成為決定這場勝負最關鍵的人。他心下又有些暗自戒備,雖然程英和他一夥,但兩人只是利益之交。現在他和陳暮的小命都捏在這個女人手上,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舉動。伯汶已經暗下決心,如果程英在這個時候提出任何條件,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讓程英殺死陳暮包含了更多的試探的味道在內,他想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和程英之間的關係有沒有發生變化。

    聽到伯汶的話,陳暮臉上雖然平靜,但心不由往下沉。他現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可是名符其實的待宰羔羊。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程英走到兩人之間,坐了下來。看到程英這個動作,伯汶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事情開始發生了變化。

    「伯汶。很抱歉,我不會殺他。」十多個小時滴水未進,精神持續高度緊張。她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沙啞。這句話讓陳暮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了下來,不過旋即心頭升起一絲疑惑,她為什麼放自己一馬?

    伯汶臉色反而恢復正常,他淡淡地問:「為什麼?你改變主意了?」伯汶這句話語氣雖然淡,但長期身居高位地緣故,話裡不自主地透出的強烈壓迫感。

    「因為,我想活下去。」程英的語氣也很淡。

    伯汶一愣,他沒想到程英給他的解釋是這句話。

    「我們已經進入叢林的深處,很深的深處。我們飛了十二個小時,有多遠。你知道的。」三人之中,她的野外經驗最豐富,兩人都露出仔細傾聽的神色。程英看也沒看兩人一眼,用手指輕輕地攏了攏滑到臉側的頭髮,繼續道:「而且,我們迷失了方向。你們有誰知道這裡是哪?沒人知道。我很懷疑。在我們之前,有沒有人來過這裡。」

    「我們可以原路返回。」伯汶忍不住道。

    程英看了伯汶一眼,很認真道:「我們能到達這裡,並不是因為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而是因為那隻雙勾獸。」她瞥了一眼陳暮:「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發狂,但是在叢林中。沒有其他生物會去碰發狂的雙勾獸。所以我們這一路上才沒有遇到其他野獸,如果我們原路返回的話,我相信,我們會受到其他野獸們足夠隆重的歡迎。」

    陳暮注意到程英看他的那一眼,他沒說話,因為他也不明白雙勾獸為什麼發狂,他記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

    「如果我們想回去,就必須擁有足夠的力量。光靠我們倆,是不夠的。」程英這才說明原因。

    伯汶沉默了。他知道程英說得對。他很想殺死陳暮。甚至不惜冒險,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和陳暮同歸於盡。他的身份尊崇。東行寧家的未來繼承人,將來可是要執掌整個東行寧家,怎麼是陳暮這個十字夜一個卡修所能比擬的。

    「也許我們可以等待支援,我相信,寧家的支援會很快找到我們的。」伯汶忽然道。

    程英毫不客氣道:「不可能!沒有人敢在叢林像我們這樣飛行,而且,他們也沒有雙勾獸替他們驅趕走其他的野獸。他們一路上會不斷會遇到各種野獸的阻擊。他們找不到我們,我們已經迷失了方向,就算你現在能聯繫到他們,他們也找不到我們。」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落寞起來:「我們原路返回地可能性都不大,每天叢林不知道會發生多少爭鬥。那些野獸會把我們留下的痕跡破壞殆盡。說實話,我們活下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伯汶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但是他也知道程英說的是實話,她不會在這種問題上騙自己。他目光冷冰地看了一眼陳幕,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十字夜的人,都該殺!

    他感到恐懼!

    自幼時起,他接受的是精英式的教育,從小到大,他永遠是人們眼中的天才,交相稱讚的對象。他有著無比光明的未來,無數人將會仰仗他的鼻息。他身上有著天生的優越感,這讓他時刻保持著優雅與從容。但是如今,他卻赫然發現,自己賴以驕傲的地方,在這個時刻卻無法幫他走出來這座死的叢林。

    死亡,似乎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和這個十字夜卡修有關。

    伯汶的失態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如果不是陳暮和程英都一直在注意他,也許都無法發現。陳暮心下一寒,愈發感受到伯汶的陰狠決斷,倘若普通紈褲,遭遇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會歇斯底里。沒想到伯汶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擺正心態,足以證明他的心志是何等的堅毅。

    陳暮心下暗自警惕,伯汶這種人,只有時刻提防,稍不小心,便會遭到他的暗算。伯汶眼中的那一絲怨毒也被陳暮瞧得分明,心下自然是不敢大意。

    不過好在伯汶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假如一位從來沒有經歷過險境的公子哥,能做到完全不受眼下境況的影響,那絕對可以算得上非人類了。

    相較之下,陳暮倒平靜得多。這並不是意味著他比伯汶更出色。而是他在一進入叢林,甚至還在城內,處於斂息狀態下時,便已經預料到了。到後來在溪邊遇到那隻水底怪物,更是讓他有著充足的心理準備。另一個原因,則是和他童年時的經歷相關,流浪的艱苦和不易,也讓他在面對危險時的心理素質更過硬。

    眼下的處境雖然危險,但還是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境地。

    「有道理。」伯汶像往常一樣微笑,一臉無害:「我們的確需要暫時拋開成見。陳暮,你看如何?」他轉向陳暮,程英的目光也落在陳暮身上。陳暮答不答應,將直接決定他們的處境。在她看來,假如三人真的能夠齊心協力,那陳暮便是三人最重要的一環。陳暮出神入化的戰術,還有驚人的冷靜,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好。」陳暮惜字如金,只是望向伯汶的目光帶著幾分戒備。他沒有問伯汶到底為什麼那麼想殺自己,剛才伯汶的神情變化讓他很警惕。說到底,對這種人,陳暮是不相信的。

    但是他隨即丟出自己的砝碼:「我的要求是,向前走。」原路返回?那不是找死嗎?聽伯汶剛才話裡的意思,有很多寧家卡修正在搜索他們,這個時候往回走,他們倆自然是沒事,但自己就死定了。如果兩人決意要原路返回,他是絕不會答應的。

    伯汶和程英對視一眼,不過這次程英沒說話,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保持安靜。

    伯汶斟酌了片刻,抬起頭:「好。」

    「你們倆休息吧。」如釋重負的程英勸道,早已經疲乏到了極點的倆人倒頭便睡。

    陳暮悠悠醒來,剛一睜開眼,便看到背朝他坐著的伯汶,微微一驚,不過旋即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沒有在睡夢中被殺死。

    「放心好了,沒有走出叢林之前,我不會對你動手的。」似乎知道陳暮醒過來,伯汶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

    程英則在和雙勾獸的屍體做鬥爭,雙勾獸身上的許多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材料,比如它的兩個漆黑的蠍尾勾。如果拿出去賣的話,肯定能賣個天價。雙勾獸強悍無匹,鮮有卡修能夠殺死它。

    陳暮走到這只雙勾獸面前,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只雙勾獸居然是累死的,嘴角全是白沫。

    「你是怎麼激怒它的?」程英好奇地問道。能讓雙勾獸追到累死,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陳暮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是確實不知道這只雙勾獸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狂追不止。

    這個時候,伯汶突然站了起來,眼神怪異地看著陳暮:「你怎麼不採集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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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節 卡修?我不是

    程英停下手上動手,詫異地看著伯汶,她有些奇怪伯汶居然問這話。伯汶這人說話向來有的放矢,他既然這樣問,那自然里面肯定會有些問題。她朝陳暮瞥了一眼,心下尋思著,難道陳暮有收集材料的嗜好?

    “我不懂材料收集。”陳暮很平淡地回了句。

    “哈,一位有著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居然不會材料收集!”波紋一愣,驀地大笑起來,狷狂並且帶著幾分嘲諷。

    a級貢獻度制卡師?程英的目光陡地直了,她猛的想到威爾說的那位a級貢獻度制卡師。程英立即遲遲艾艾道︰“你、你就是給威爾制作【百刃】的那位制卡師?”

    “你認識威爾?”陳暮目光轉向程英。他完全無視伯汶。就像伯汶對他那股從心底深處泛起地厭惡一樣,他對伯汶也沒有任何一絲好感。

    “嗯,對。我和他的有關系不錯。”程英突然覺得自己的些緊張。在她地腦海中,a級貢獻度制卡師,都是需要她仰視的任務。這種尊敬。並不僅僅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產生的,而是因為對方的學識。眾所周知,制卡師需要擁有深厚的理論知識。而a級貢獻度制卡師,在基地屈指可數,在程英心中,是學識淵博的代名詞。

    伯汶看到一幕,目光閃動了一下。

    “哦。”陳暮應了聲便沒說話,他和威爾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只不過替對方制作了一張卡片,唔。還從那獲得了雙極雷球卡,佔了個大大的便宜。

    “您是卡修嗎?”程英小心翼翼地問,她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伯汶在一旁也豎起耳朵听,他對這個問題也非常好奇。同時學習卡修和制卡師,在海納梵森特時代之後,便沒有人成功過,人地精力是有限的。卡修和制卡師之間無異有著天壤之別,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卡修和制卡師修習的感知,有著截然的區別。兩者在性質方面,要求完全不同,這是決定是制卡師和卡修無法兼習的一個最根本地地方。

    沒有人可以同時練習兩種鍛煉感知方法。

    另外。制卡師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理論知識方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位出色的制卡師,必定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這也是為什麼程英听到陳暮是a級貢獻度制卡師時,會下意識的感到緊張。

    強大的力量令人感到畏懼,但淵博地學識則會讓人尊敬。

    “卡修?我不是。”陳暮搖搖頭道。自己這半吊子算什麼卡修?從最開始的脫尾梭卡,那完全是自己隨興所至。現在的雙極雷球卡,也不過剛學不到一個多月的近戰。卡修?自己算哪門子卡修?他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

    陳暮沒有半點身為卡修的自覺。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一名卡修吧。

    程英傻眼了,一個身手如此恐怖的人。卻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是卡修。這算什麼?

    是啊,這算什麼?伯汶的臉色難看得幾乎快擠出水來。一個在正面戰斗中把他逼到絕境地人。然後以很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自己不是卡修。伯汶听在耳中,覺得刺耳至極。很好,陳暮說他不算卡修。那自己呢?被一個不算卡修地人逼到那麼狼狽地地步,那自己算什麼?

    伯汶郁悶得想抓狂,可偏偏又無處發泄。

    程英的臉色也古怪起來,不過看陳暮地表情,又不像在裝。難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實力很差嗎?她立即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從她長期的經驗來看,不要把別人當傻瓜!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臉色奇差無比的伯汶,程英恍然大悟,原來陳暮是在刺激伯汶。兩人不對路,言語上的刺激倒是很正常,程英如是想。

    覺得自己想的沒錯的程英直接把這句話略過。但是心中對陳暮的尊敬反而更增了幾分,制卡師和卡修,現在已經沒有人同時學習了。a級貢獻度制卡師、能把伯汶逼到絕境的卡修,這雙重身份,足夠令人膜頂崇拜!

    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陳暮其中一項的成就都無法企及,更別說兩項都能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

    伯汶在一旁陰沉著臉,心下也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陳暮說自己不是卡修,但是他卻明白陳暮的實力。而他同樣見識過陳暮在制卡方面的水平。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在制卡師和卡修兩個方面都能做到這麼出色呢?他也見過一些偏執狂,他們追循著古代的卡師們的步伐,同時練習制卡和卡修。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印證了一個鐵律︰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兼習兩種職業。

    但是,眼前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外!

    難道他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嗎?還是所謂的天才?伯汶臉色陰晴不定。

    陳暮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最開始,他也覺得制卡師是制卡師,卡修是卡修。可是後來接觸到神秘卡片里的一些理論,卻發現兩者之間並不沖突。他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觀點,因為他對之前自己自學的理論,並沒有什麼信心。而且,很快,陳暮便親自驗證了神秘卡片上所闡述的理論是正確的。

    陳暮在基地里也曾經常泡在圖書館里,不過那是為了學習四級幻卡。目的明確的好處是,可以集中精力在短時間內提高水平,而這種學習方式的壞處便是,視野會很容易很狹窄。陳暮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別人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他所學習的東西和普通制卡師或者卡修都有著相當大的差別,比如采集材料,這項無論卡修還是制卡師都必學的技能,他就不曾學過。他所記得的一些不常用材料全都是神秘卡片里有所記載的。比如白菊黑石,這也是他帶在身上的唯一材料。而至于材料的采集,唔,這個世界上還有材料商店這種東西存在。

    好在這里有程英,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職業卡修,原料的采集她非常精通,這也是她的一個重要經濟來源。

    只見她熟練地把雙勾獸的皮毛剔下來,尾鉤切除,她還收集了幾瓶雙勾獸的血液。整個過程中,陳暮和伯汶兩人都很是好奇地旁觀。兩人一個習慣在商店購買成品,另一個則是只在訓練場決斗場戰斗過的公子哥,自然沒有什麼動手能力。

    她把裝滿雙勾獸血液的瓶子遞給陳暮︰“雙勾獸的血液是非常好兼容劑。”

    陳暮好奇地觀察雙勾獸的血液,他平時使用的兼容劑都是經過處理的成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原生態的原料。他很想試試雙勾獸的血液效果如何,不過掃了掃伯汶,他立即取消了這個打算,而且他手頭上的儀器也不夠。

    收拾完雙勾獸,三人便開始小心前進。因為陳暮事先有言,不會原路返回,伯汶對此也無可奈何。他和程英兩人回頭的話,肯定死在路上。對于陳暮的實力,他也同樣是相當看重的。前方雖然未知,但三人在一起,力量更大,生存的可能性也越大。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直接到阿美城或者東商衛城。

    只是,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陳暮的強大只不過有一百五十秒。而在這一百五十秒之外,陳暮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近戰卡修新手。

    三人極為小心,誰也不知道前方是什麼。而陳暮和伯汶中間必然會隔著程英。

    一連幾天,三人都沒有遇到野獸,這不能不說運氣好到了極點。而三人之中,程英的作用最大,她的經驗才是三人賴以生存的根本。很難想象,她身上居然會隨身攜帶針線包之類的東西。陳暮身上的破布衫終于可以壽終就寢了,他身上現在穿的是程英前兩天剝下的那塊雙勾獸的皮毛縫制的。

    雖然很粗糙,但是陳暮還是欣然接受,他身上的破布衫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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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節 里度紅

        三人坐在一個小湖邊,在野外找到水源是首先要做的。三人看上去灰頭灰臉,最乾淨的伯汶,他每天都會把臉洗得乾乾淨淨。他有一定程度的潔癖,就連程英對他這種行為也頗不以為然。

        陳暮和伯汶從來不主動說話,也無話可說。

        伯汶提著幾隻小動物,啪地扔到陳暮面前。陳暮眼皮都不抬一下,取出自己的加熱卡,便開始生火。加熱卡本來可以直接加熱食物,但是為了節約能量,他們都是拾取枯枝生火。

        很快,火苗便躥了上來。陳暮開始著手把獵物剝皮,幾天下來,他做這活已經相當嫺熟了。

        很快,他便做完,把處裡好的野獸架起來烤。在附近採摘野果的程英來沒有回來,陳暮眉頭皺了起來,按道理,程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來了。

        陳暮和伯汶無意中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的擔憂。

        兩人霍地站了起來,正在此時,他們隱約聽到程英的呼救聲

    陳暮和伯汶急忙飛快地向朝呼救聲方向飛去。看在落陳暮,伯汶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蔑視。

    兩人同時起步,可現在陳暮就落後他一個身位。

    實力不錯,人卻不怎麼樣,伯汶暗地里在心中給出這個評價。也難怪伯汶如此想,要知道同時起身,而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就落後一個身後,那足以說明雙方的實力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可是,在伯汶看來,陳暮的實力雖然未必比自己更強勁,但也絕不會比自己差。而陳暮還落後這麼多,這不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麼?

    陳暮倒沒有覺察,他已經把速度提升到最大,渾然沒有注意到伯汶不屑的目光。

    他深知自己沒有進行斂息狀態時,只不過是一位業余的半吊子卡修。這救人拼殺的事,自然輪不到自己作主角了。人家可是能夠操控四星幻卡的強人,哪是自己這樣的新手可以相比的。

    眨眼前,兩人便看到了程英。

    程英緊緊護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小孩,正在和一只暴鐵對峙著。這只暴鐵大約一米左右,形如蜥蜴,渾身黑亮的鱗皮泛著金屬光澤,只是腦袋更扁平,不時吐出腥紅色的舌信,大老遠便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陳暮也終于看到程英的手段。在她面前漂浮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彩色光點。面色凝重的程英手輕輕一揮,看似緩慢,但是陳暮似乎感到程英做出這個動作非常吃力。

    只見這些彩色光點,化作一蓬彩色雨絲,朝這只暴鐵疾射而去。

    劈劈啪啪,一陣密集的輕響。

    這些看似輕柔不著力的彩色雨絲竟然力量強勁。暴鐵縮在彩色雨絲之中,身子被打得亂抖。只是它的鱗片厚實堅硬,雖然這陣彩色雨絲在它身上留下許多小坑,但是並沒有帶來致命的傷害。

    而且,這些彩色雨絲激怒了這只暴鐵。它騰騰地朝程英猛沖而來,渾然不顧這些雨絲,它似乎明白這些雨絲並不能給它帶來什麼致命的傷害。

    伯汶沒有半分出手地意思,他想看看陳暮的攻擊手段,十字夜的另一個賴以成名的技能,【十字】!在他眼中,陳暮神秘而詭異,深深淺淺難以琢磨。上次兩人的交鋒過程中。他始終沒有看到陳暮使用【十字】。這個距離,發動【十字】,十拿九穩。

    暴鐵速度極快,而且在地面上地行進並不是呈直線,而是以一種復雜詭異的之字形前進,令人難以預測。

    陳暮沒有動作。確切地說,他連手指頭都沒動。

    他離程英的速度太遠,雙極雷球卡的攻擊無法夠得著對方。他手上唯一能夠傷害到暴鐵的只有脫尾梭卡,以他慢吞吞的速度。等他發射脫尾梭的時候,程英已經被暴鐵撕得粉碎。他干脆什麼都不做,更何況身邊還有伯汶這個高手,哪來用得了自己動手?

    伯汶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想到陳暮完全無動于衷。

    十字夜的卡修。果然都是一群冷血地家伙!難道他不知道假如程英死了的話,他也活不下去嗎?還是他吃準了自己一定會出手?

    伯汶雖然心下憤恨,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一絲放慢。陳暮壓根沒有一絲動手的跡象。他的神情仿佛看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伯汶終于按捺不住,出手了!三道巴掌大地血紅波刃,首尾相連,排成一排,咻地齊齊沒入暴鐵的體內。

    暴鐵身體一僵,瞳孔驟然渙散,身體余勢未衰地朝程英沖去。程英見機快,一把抱著小孩,輕巧地跳到一旁。暴鐵直直沖了出來,一直等它停止下來,一動不動。

    厲害!陳暮暗自咋舌,伯汶的實力果然強悍。血銳卡並不足以殺死這只暴鐵,沒想到伯汶幾乎同時釋放出三道波刃,這體現出極為驚人的感知操控力。而最關鍵地是,三道波刃擊中的部位完全吻合,這樣三道波刃的殺傷力才能疊加到最大值,才能破開暴鐵的堅硬厚實的鱗片。

    伯汶臉上沒有半分得意,舉手投足間便殺死一只暴鐵並不能給他帶來更多地快感。相反,他感覺自己被陳暮吃得死死的,沒有人在吃憋之後還能感到快感。

    心中極度不爽的伯汶冷哼一聲,便獨自一人回到營地。

    程英看到伯汶地有些不解,低聲問陳暮︰“他怎麼了?”

    陳暮搖搖頭︰“不知

    他是真不知道。

    回到營地,陳暮才注意到程英懷里的小孩。這個小孩大約七八歲,皮膚黝黑,身形比較瘦弱,一雙眼楮像黑瑪瑙閃亮。

    這里怎麼會有人家?

    忽然,陳暮和伯汶兩人精神齊齊一振。這里有人家,難道,他們離走出叢林已經不遠了?

    坐定下來,“你叫什麼呢?”程英循循善誘地問。

    大概是程英剛才救了他的緣故,他對程英更親近一些。從程英懷里探出小腦袋,小臉更多是好奇,看不到什麼恐懼。

    “我叫里度紅。”盡管小孩想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更像大人一些,但是童稚的聲音讓他這個舉動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里度紅,你家在什麼地方?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程英柔聲問。

    “我家在山里。”里度紅黑亮透明的眼楮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接著道︰“大姐姐,我迷路了。”

    山里面?這個說法就有些太不著邊際了,整個叢林,哪個地方不是山里面?

    陳暮注意到里度紅的神情,心下明白,這個小孩在耍小心眼。他幼時的經歷告訴他,如果你認為小孩全都是很單純,那你就錯了。瞧了一眼伯汶和程英,倆人神情專注地听著里度紅的說辭,很顯然,他們沒有注意到里度紅的話里的玄虛。或許在他們看來,這麼小的小孩,說不清楚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你家離這里有多遠呢?”

    “很遠很遠!”里度紅揮舞著一雙小手臂,做著夸張的動作和表情。程英見狀,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里度紅的小腦袋。

    陳暮冷眼旁觀,他注意到,里度紅看向他們的目光並不是充滿了善意,雖然他一直在笑。相反,是帶著戒備和警惕,還有一絲敵意。

    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當他還是流浪兒的時候,每次當他進入其他流浪兒拾荒區的時候,他便會迎來這種目光。

    他並沒有點破,他知道點破也沒用。此時說出來,伯汶和程英都不會相信。而且,這個叫里度紅的小家伙,一看就是古靈精怪。他有戒備了,指不定會弄些什麼陰招,與其如此,還不如冷眼旁觀,看他會做些什麼。

    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出現,非常不合常理。

    他猜測這小孩的家一定不會離這里太遠。迷路?想要在叢林中迷路也是需要實力的,否則的話,還沒有走出多遠,便會成為野獸肚子里的晚餐。很遠?如果很遠的話,這小孩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如果真的很遠的話,那這小孩的實力,甚至比他們還要厲害,那還需要他們出手相救?

    打定主意的陳暮便像塊木頭一樣,面無表情坐在那。

    “你家住在山里面嗎?”程英好奇地問。

    “對啊,我們村子都住在山里面。”里度紅乖巧道。

    伯汶突然問︰“村子?你們村子里有多少人?”

    里度紅眼珠一轉︰“很多很多呢,我也算不過來。”說完一臉不好意思,仿佛覺得自己很丟人一般。

    程英見狀,連忙轉移話題︰“你們一直都住在山里面?”

    “是啊,我們一直住在山里面。大姐姐,你們從哪里來啊?”里紅度好奇地問。

    程英微微一笑︰“我們從阿美城來。”

    “阿美城?那是什麼地方?”里紅度更為好奇。一旁暗中觀察的陳暮發現里度紅的表情並不似作偽。

    “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住了很多很多人。”說著說著,程英自己便笑了起來,她在模仿里度紅剛才的語氣。

    “姐姐,你們送我回家好不好?”里度紅抬頭,可憐兮兮道。

    程英的目光轉到伯汶和陳暮的身上。伯汶點頭道︰“我們送他回去吧。遇到他們大人,我們也好問問路。”程英轉臉看向陳暮。

    “我沒意見。”陳暮淡淡道。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5:02:26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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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三十三節 至強斂息(五)

只花了十五秒,陳暮便進入阿美城的緩衝地帶。緩衝地帶的矛獸早已經清空,這裡大多是一些花卉和植物的栽培基地。不過這些栽培基地裡只有一些低級的速生植物,偶爾一兩隻野獸衝進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由於市場對材料的大量需求,這幾年植物學逐漸繁盛,已經開始不斷地有人嘗試人工培育一些低級的植物原料。

    許多大集團都開始建立自己的培育實驗室。三星以上卡片,所需要的材料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材料都需要從野外獲得,這是一個巨大而驚人的數字。而在這百分八十以上的材料之中,礦物原料、植物兩類分別百分之三十,而動物身上獲得的材料,則佔百分之二十左右。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大集團會把無數金錢投入到短期內完全看不到利益的植物培育之中。


    比如夜光樹,如果一旦大規模培育成功,那就意味著龐大無比的利潤。每種可以用作原料的植物,都有培育價值,誰先培育成功,誰就將把握了這項原料的市場走向。這之中的利潤,足以讓無數人眼紅無比。

    據說還有一些實力更強勁的集團,他們已經不滿足於植物的培育,甚至開始投資進行動物原料生產的研究。比起植物培育的投入,動物原料生產研究的投入,要大數十倍。但是,這其中的利潤,比這個比例更高。

    夜晚,這些簡陋的速生植物培育基地卻是一片詳和。速生熒草釋放出的絲絨在夜色中,能發出淡淡的螢光。今夜無風,熒草絲絨一團一 團。飄浮在空中,緩緩隨著空氣飄動。這些熒草絲絨組成地瑩瑩海 洋,讓這裡變得迷離而夢幻。

    可惜的是,斂息狀態下的陳暮完全對欣賞景色沒有任何興趣。他貼著地面,咻地一下從熒草園衝過。

    他就像一隻鯊魚。劃破海面,在他的身後,留下一道v字形波紋, 熒草絲絨海受到氣流影響,立即開始變幻、激盪!平靜而安謐的熒草絲絨海,被陳暮攪得支離破碎。

    咻咻!又是一前一後兩道身影。這片眩目若夢幻地熒草絲絨海就像跳進一個高聲符的時代,一下子變得激昂起來。

    陳暮察覺到自己體力正在不斷地流逝,身體的大多數傷痕已經開始自動止住血了,但是還有三道口子由於太深,鮮血還在向外流。而這還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時間!

    只有二十秒!

    當遠方黑黝蒼茫的叢林出現在陳暮視野中。斂息狀態下第一次情緒波動終於出現!心臟猛地一跳,突然心頭升起一種感覺很怪異又彷彿很複雜的情緒。

    這份情緒有如烈日下地一絲極細微的水氣,還沒來得及形成烏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陳暮的心頭重新恢復了如同碧洗晴空般的澄靜與純粹。

    伯汶和程英被他遠遠地甩在身後,這樣望去,只能看到兩個極小的黑點。陳暮費盡心機計算的每一段再細微不過地時間,一點點彙集起 來,才形成這一段足以讓他擺脫兩人的距離
    毫無顧忌的把速度提升到頂點!有如流星。他狠狠地衝進去叢林!

    樹枝抽在臉上生痛,陳暮臉上平靜的表情在此時顯得是如此的詭 異。

    即使在斂息狀態。他也只能控制氣流卡避開那些粗壯的樹幹。而無力避開所有的枝丫。斂息法畢竟不是無敵的,它還是受限於陳暮本身地能力。只有陳暮本身的能力越高。進入斂息狀態,才能發揮出更大地威力。

    越是茂密地叢林,陳暮越是往裡鑽,渾然不顧那些細小棘籐把他身上劃出無數細小血痕。

    時間不多了,只有五秒!

    五秒的時間,需要把它發揮到最大價值。眼前地叢林越來越密,但是陳暮的速度不減反增,繼續朝叢林深處衝去。

    五!四!三!二!一!

    陳暮的速度驟降,但是他已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呯,像個沙包一樣,一頭摔進泥漿之中,濺起泥漿無數。這一摔,陳暮差點暈死過去,之所以還醒著,是因為這一下動作太大,全身的傷口一下全都迸裂,硬生生把他痛醒。

    還沒等

    他爬起來,他就捂著肚子,在泥潭裡乾嘔起來。他現在的模樣極為可 怖,全身上下,看上去就像一個泥人。泥漿和血液混雜在一起,沾滿了他身上還掛著的破布衫。臉上、手臂、背上到處都是一條條血楞子,而絕大多數都被泥漿遮蓋住。

半蹲著乾嘔的陳暮痛苦得臉都幾乎扭曲。

    劇烈的嘔吐,一直持續了三分鐘!

    三分鐘後,陳暮幾乎都快脫力,眼神開始有些渙散,他的體力也到了透支的邊緣。他強自掙扎著站起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 候。他需要馬上找到一個藏身之處,身上的傷口一直拖著不處理的話,那自己就等著失血而亡吧。

    從斂息狀態中出來,他再也無法像之前樣旁觀對待自己身上所有的感覺了。劇痛像潮水一般幾乎把他淹沒,他用盡全身力氣死咬牙關,臉頰的肌肉不時地抽搐著,看上去有如一隻窮途末路的野獸,猙獰可怖。

    拖著發軟的步伐,陳暮朝離自己最近的大樹艱難挪去。他曾被魔鬼女拖到叢林裡一段時間,親眼看到她是如何選擇夜晚休息的場所,這點少得可憐卻又寶貴的經驗,這個時候救了他一命。

    伯汶沒有緊跟著陳暮衝進叢林,而是停了下來,一直等程英降落在他旁邊。

    「我們結伴。」伯汶盯著程英的眼睛,語氣中透著強烈的不容置 疑。

    程英神色一變,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這個時候,她是沒有選擇的。伯汶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不容她拒絕。

    兩人結伴,小心翼翼地朝叢林走去。他們不是陳暮,自然知道野外叢林的可怕。沒有人敢在野外飛行,伯汶也不例外。野外生活著大量危險的野獸,飛行在天空中的卡修,是最好的靶子。他們不僅會成為天空的主宰,那些兇猛飛行類野獸的圍攻,還需要提防地下野獸的偷襲。

    比如一種叫伏蹲蛙的生物,它們大約有一米六七左右,它的嘴巴像炮管一般,占它身體長度的四分之三。它擅長捕食天空中的鳥類,長長的嘴巴功能和炮管如出一轍,能發射一種綠色卵形的光彈,極為精準。一枚這樣的光彈威力並不算強大,但是令人恐怖的卻是,伏蹲蛙是群居生物。想像一下吧,數百隻伏蹲蛙悄然潛伏在茂密的叢林下方,忽然突然齊齊噴射出光彈,絕大多數飛行類野獸都無法躲過這種「炮陣」。所以伏蹲蛙有時也會被稱為炮蛙。

    另一個問題是,它們低得可憐的智商是無法分辨天空中飛行的卡修和鳥類的區別。而叢林天空向下看,茂密的樹葉遮擋了所有一切可能存在危險。

    有常識的卡修都不會在叢林中飛行,只有陳暮這樣的愣頭青才會這樣毫無顧忌。如果他們知道陳暮在叢林的飛行方式,一定會覺得他是瘋了。

    夜色中,叢林是極其危險的。他們根本無法看清周圍的景物,不過接受標準卡修教育的伯汶有著極佳的戰術素養,他明白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他沒有冒失地使用照明卡,而是努力瞇起眼睛,以適應周圍的光線。與此同時,他從腰上的專用卡包中,抽出一張探測卡。這張探測卡能夠幫助他探測到以他為圓心,半徑五十米內的是否有威脅。

    伯汶的應變令程英臉上閃過一絲欣賞,雙方結成戰鬥夥伴,那誰也不想自己的同伴冒冒失失,而且還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那是拿自己開玩笑。

    菜鳥們在黑暗中總是喜歡使用照明卡,以便讓他能看清周圍的情 況。殊不知,這是最傻的舉動。這想當於給敵人創造偷襲的機會。但是在叢林中,危險並不僅僅只有這些。

    叢林中,喜光的昆蟲生物極多,它們之中,也有許多是極為危險 的。一旦你使用的照明卡,你會發現,不知不覺中,你已經被一些極為危險的昆蟲圍在中間,最後只會剩下一堆骨頭,這是一個能夠令人做噩夢的場景。

    「你看!」程英忽然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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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三十四節 伯汶的許諾

他們面前的灌木叢上掛著許多布條,伯汶眼前一亮:「是他的!」不過兩人旋即面面相覷,眼前的這叢灌木極為茂密,而且令兩人覺得畏懼的是,這些灌木枝丫上倒刺橫生,密密
麻麻。從這些布條散佈的位置來看,陳暮應該是從這叢灌木之中穿過去的。
  
  伯汶習慣在決鬥場中你來我往,習慣於用自己絕對的力量擊敗對 手,習慣於優雅與從容,但顯然不包括有勇氣鑽入倒刺橫生的灌木。如果說,陳暮之前表現像一位精於算計的智
慧型卡修的話,那現在,伯汶感覺更多的卻是他那股悍勇之氣,只有亡命之徒才有這股狠勁!伯汶不由變得更謹慎,對別人狠的人並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對自己也狠。像這類人,極為
難纏而且充滿了危險性。
  
  就在伯汶瞇起眼睛的同時,程英也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她的戰鬥經驗比起伯汶更為豐富,在野外戰鬥的次數也不少,但是沒有一次,能讓她感到如此心驚膽戰。陳暮剛才的那一
系列詭異莫測的戰術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極深刻的烙印。這樣一個人,隱藏在黑暗中悄然等待他們的到來,她認為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令她感到害怕的不僅僅是這一點。她見過許多以勇猛而著稱的卡 修,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一位有勇氣,在不打開能量罩的前提下鑽進這些佈滿棘刺的灌木之中。即使一些生活在叢
林的野獸不敢輕易地鑽進這些可怕的灌木,它們鋒銳的尖刺可以輕而易舉地劃破這些野獸地皮膚,而有些灌木的尖刺還具有一定的毒性。
  
  「我們是不是等後面地人來了再進去?」程英遲疑了一會,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夜晚在野外活動並不是件理智的行為。他們的很難分辨周圍的情況,這也導致危險指數急劇上升,
夜晚是野獸的世界。
  
  「不。我們不能等。」伯汶斷然道,十字夜的卡修最擅長在黑暗中活動,如果等後面支援的力量過來,那只怕他早就開溜了。他的目光落在灌木上掛著的布條,布條幾乎完全被血
浸透,摸上去還是濕濕的,他甚至能聞到明顯地血腥味。
  
  他立即判斷出,陳暮受傷一定不輕,而且離他們並不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今天不能消滅陳暮。以後就更不可能。
  
  伯汶的度儀之中,總會保留一張能量罩卡,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 了。他的這張能量罩卡也不是普通貨,激活後,一個橢圓形的能量罩把他籠罩其中。在伯汶的操控下,能量罩不
斷地變化形狀。最終於形成一個人形地能量外殼,只比伯汶稍大一號。
  
  程英艷羨地看著伯汶身上的能量罩,不過隨即又有些不是滋味,她愈發肯定伯汶一定是寧家頗有身份的人。對方隨便一張卡片,便比自己身上所有的卡片加起來都值錢,心裡多少
有些失衡。她默然不語。
  
  伯汶注意到程英的情緒。從懷裡取出一張卡片,遞給她:「這是一張三星能量罩卡,給你。」
  
  程英有些詫異地看著了伯汶一眼。
  
  「陳暮對我來說,很重要。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活下來。如果你能幫我完成這件事。」他神情嚴肅道:「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機 遇,怎麼樣,你不是想要力量麼?」
  
  程英目光閃動,忽然抬起頭:「你到底是誰?」
  
  「我是東行寧家地下一代繼承人。」伯汶絲毫不躲避程英的目光。
  
  「東行寧家?」程英吃驚地捂著嘴。她對伯汶的身份有著種種猜 測,但是沒有一條猜中。接觸到伯汶坦然的目光。她知道。他沒有說謊。假如他想說謊的話,也絕不會編造這樣
一個聽起來有些離譜的身 份。她現在有些明白伯汶為什麼會瞭解那麼多基地內部消息。
  
  東行寧家到這裡來做什麼?她有些納悶。不過旋即她便把這個問題拋開,這不是她需要關心的。
  
  「我想,我說的話,還是能有些保證地。」伯汶適時插上一句。
  
  「好。」程英接過伯汶手上的那張三星能量罩卡,插入自己地度儀之中。一旦決定,她臉上便再也沒有猶豫動搖之色。今晚地行動固然危險,但是這個險值得冒。她的天賦並不比
別人差,她地勤奮是別人的幾倍,但是得到的力量,卻遠遠低於她所需要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所接觸的平台太低。如果她想實現自己的那個心願,就必須進入更高級的平台,接受
更高級的訓練。她費盡力氣進入寧家基地,便是緣自於 此。
  
  東行寧家,比起阿美寧家,是更龐大更高級別的勢力。既然
  
  如此,為什麼不答應?雖然她頗為欣賞陳暮,可是兩人並無交情,這種欣賞只不過是對其實力的欽佩。
  
  程英激活了能量罩,淡綠色的能量罩出現在的她身體周圍。這個能量罩相當別緻,能量罩上有著一圈圈的綠紋,這些綠紋比其他地方更為翠綠,煞是好看。
  
  「這是我以前用過的一張能量罩卡,它叫【綠環】,是張很不錯的能量罩卡,送給你,好好保留吧。」伯汶語氣雖然淡,卻透著一股別樣的惆悵。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程英敏銳地捕捉到伯汶語氣裡的那絲惆悵,她可沒有自戀到認為伯汶會對她有好感,卻又忍不住尋思這張【綠環】卡對他有著什麼樣特殊的意義。

程英表現出優秀的職業素養,她很快把這些毫不相關的問題拋在一邊,眼下她急需要的是好好適應【綠環】卡。可惜,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們並不知道陳暮現在在什麼位置,需要一步步地搜索。好在陳暮受傷嚴重,血腥味又能給他們指引方向,否則連伯汶也不敢進入這片叢林。在夜晚,進入野獸橫行和有十字夜卡
修藏匿的地方,死亡率百分之百。
  
  即使這樣,伯汶還是通過通訊卡,要求寧家馬上派人過來支援。身後那些遲遲未到的卡修們的指揮權,也被他攬在手上。
  
  寧家家主和伯汶通話之後,整個寧家頓時忙亂起來。所有人都被從被窩中拉起來,而這批前來支援的卡修都是寧家的精銳,帶隊是寧冬。也難怪阿美寧如此緊張,倘若伯汶在這裡
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東行寧會有什麼過激的行動,誰也預料不到。阿美寧家家主不敢有任何怠慢,在派出精銳之後,立即拔通了東行寧的家主,伯汶的父親。
  
  
  
  東行寧是東行區的傳統豪門,他們的一舉一動,會對東行區的各方面造成直接的影響。東行寧嫡系原本就人丁不旺,伯汶這一代,真正有繼承權的,僅僅只有他和他妹妹寧嘉,東
行寧家怎麼會不緊張?
  
  伯汶和程英對視一眼,便小心朝灌木叢走去。兩人的能量罩,把灌木的棘刺擋在外面,片刻間,他們便消失在灌木之中。
  
  魔鬼女的傷藥非常有效,只過了五分鐘,幾個始終在流血的傷口也漸漸止住了。但是想要痊癒的話,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他全身酸痛無比,瀕臨脫力,加上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倒頭昏睡過去。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想死的話,他必須起來。他身的血腥味之濃重,甚至都有些
嗆鼻,和爛泥的氣味混在一 起,極為難聞。他不怕難聞,但是卻怕血腥味招來野獸,而且血腥味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過,他今天似乎頗為幸運,因為他聽到流水的聲音。
  
  拖著沉重的步伐,他朝水聲的方向艱難走去。往日輕靈的腳步,如今卻感覺腳下彷彿忽輕忽重難以控制,幾次都差點摔倒。
  
  一條小溪,潺潺流動,即使是密不透風的叢林夜晚,也能看到它們閃動的晶瑩。這條小溪很小,如果在平時,陳暮輕輕一跳便能跨過。
  
  陳暮想咧嘴笑一下,稍稍牽扯一下臉頰的肌肉,他便痛得吸一口冷氣。剛才他不知道從多少樹枝間穿過,臉上傷痕交錯縱橫。好在他並不在意是不是破相,倘若是雷子,只怕哭死

  
  他捧起一掬溪水,澆在臉上,寒冷的溪水一激,頓時腦子清醒了許多。
  
  這樣的小溪,是無法容納大型的水底動物,這讓他心下稍安。周圍靜悄悄,不時有蟲鳴響起,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小心而警覺地清洗身上的血痕,溪水淋在傷口上,鑽心地痛,但陳暮硬咬牙,一遍遍用溪水澆在上面,直到把皮膚上的血跡沖得幹幹淨 淨。他隨即把衣服泡在溪水裡,倘若不洗
乾淨,在這片叢林,絕對死無葬身之地。許多野獸的嗅覺非常靈敏,它們甚至很遠便能聞到血腥味。
  
  血液在溪水中擴散,一絲絲,有如鮮紅的霧紗,在黑暗中,悄然無息。它們順著溪水,迅速向下擴散。
  
  安靜的水底,因為血絲的擴散,也招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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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三十五節 危險叢林

  陳暮赤裸著身子,手上不停地搓動著已經快成破布的衣服。為了不留下一丁點血腥味,陳暮反反覆覆一遍遍地搓洗,本來就已經是破布衫的衣服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衣服的樣式。就這樣,他似乎還不滿足,儼然一副要它揉爛的架勢。不知道是不是冷水刺激的原因,陳暮的體力也終於恢復了一些,消耗一空的感知也有了一絲回升。

  陳暮在和衣服作鬥爭,依然保持著警惕。忽然,他似乎看見不遠處水中有一絲黑影閃動。叢林中夜色濃重,如果不是水面有些反光,加上他最近對黑暗的適應性大大提升,他肯定看不到這一絲黑影。

  他的動作倏地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溪面,幾乎下意識地,他激活了雙極雷球卡。

  五個小雷球出來一剎那,一條黑影猛地從水中疾射向陳暮的胸膛。滋啦,陳暮的胸前出現一個完美的五邊形光盾。

  乒乒乒!

  三聲光盾破碎的聲音密集得就像一聲。這道黑影的力量極大,第一道光盾乒地一聲,就化作一蓬碎芒,餘勢未絕的黑影繼續朝陳暮沖射去。好在雙極雷球卡不同凡響,眨眼間便形成第二道光盾,乒地又是一聲脆響,第二道光盾破碎。緊接著是第三道光盾,破碎!

  終於,第四道光盾硬生生地抵擋住這道黑影,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光盾映照下,終於顯露出這道黑影的模樣。它比手指略粗,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長,乍一眼看上去就像鱔魚或者水蛇之類的生物。它的頭部有兩側有一條細線,那是它地嘴。它的嘴足足差不多有它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一那麼長。一張開,兩排鋒利細密的白牙,看得令人心寒。

  它的嘴張得極大,兩排利牙死死地抵在光盾上,像要把光盾咬破,半空中的身體在瘋狂地扭動著。

  陳暮甚至能聽到它的牙齒在光盾表面刮動地聲音,令人心頭發毛。

  它的兩個小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暮。流露出來的瘋狂和渴望,把陳暮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怖詭異的生物,夜色中,那兩排雪白牙齒是那般的醒目。最可怕的還這個小生物流露出的那股瘋狂與極度的渴望,即使陳暮這樣膽大的人,也心有餘悸。

  一會,它像知道自己突破了不了這光盾一般,身子一扭,像箭一般,復又彈回到水中。

  剛才那一系列變故極快。令人目不暇接,陳暮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從溪邊向後退,手上還拎著濕淋淋的衣服。當濕衣服地水滴在他腳上,他才一下子驚醒。

  心頭頓時一陣害怕,假如剛才自己沒有及時激活雙極雷球卡的話,那現在,只怕已經死在這只可怕的小東西嘴下。那兩排細密鋒利的牙齒。可以輕易地切開自己的皮肉,一旦讓它鑽進自己的身體,那自己就死定了。陳暮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溪面,迅速向後退。他原本以為,這樣的小溪裡體型稍大地水生生物無法生存,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哪裡知道,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生物存在。

  快若閃電的速度,鋒利細密的牙齒。還有流露出的那股瘋狂與渴望,給陳暮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叢林果然是危險指數極高的地方,任何看似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野外地危險,是一直讓人類頭痛的問題。雖然人類的能力在不斷地變強,但是比起野外的那些野獸來說,還是相形見絀。敢隻身深入野外的卡修,在整個天攸聯邦都不會太多。自從海納.梵森特之後,卡片體系的發展進入了一個低潮期,一直延續到現在。雖然體系在不斷地被細化,但再也沒有全新的能夠帶來本質變化的理論出現。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出現能像羅森博格和海納.梵森特這兩位大師比肩的人物。這種現象在制卡師界和卡修界都是同時存在的。

  個別地強者。並不足以改變人類和野獸之間地關係。或者說。現在所謂地強者,只有強大的個人力量。不能像羅森博格和海納.梵森特那樣,帶動整個社會發生本質地變化。

  他們還不夠強!

  現在的城市大部分都是由兩位大師時代開闢出來的,海納.梵森特大師去世之後,天攸聯邦再也沒有開闢新的城市。

  野獸的力量強大無比,比如剛才的那隻小東西,撞擊的力量之大,足以洞穿梭車。

  現在的陳暮並不是斂息狀態下的陳暮,會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他心中此時對叢林充滿了恐懼。不

  不過好在斂息狀態思考的那些東西都印在他的腦子裡,他也知,劍息狀態下思考的都是對的。所以儘管心中恐懼,但還是他還是鼓足勇氣,叢林再危險,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活下去。

  他忍不住苦笑,自己原本以為能成功逃離基地,沒想到竟然最後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而且還淪落這樣一個恐怖的地方。早知這樣,當初自己就繼續留在基地好了,起碼短時間內不需要為性命擔心。

  自由的代價真是大啊!

  不過他隨即一想,也不一定。他其實一直對一個問題很好奇,伯汶究竟為什麼對自己那般斬盡殺絕。為了【弱水】套筆?不可能,陳暮立即否定了這個推測。光從氣度修養方面,伯汶就不像那種人。陳暮一開始以為他是寧家的人,可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是。倘若是寧家人的話,那一定會想方設法活捉自己,而不是一見面就毫不留情地下殺手。假如自己還留在基地,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陳暮想破腦袋,可是就是沒有半分頭緒。至於那個女人,他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手下留情,他已經完全想不清在哪裡見過程英。

  他不知道伯汶他們會不會跟著自己進入叢林,不過這已經不重要。這裡只是叢林的外圍,還屬於相當安全的地方。也許他們現在不敢進來,但是到了天亮的話,他們一定會進行大規模的搜索。那時自己的可就危險了,所以他需要趁著夜晚,進入叢林更深處。

  他已經明白,如果自己現在落到寧家的手上,或者落在伯汶手上,那斷然沒有半分活路。陳暮猜不到伯汶的身份,但是卻知道伯汶和寧家的關係匪淺,自己的房間號碼還是寧鵬告訴伯汶的。

  自己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最好,即使成功的機會很小。

  想到這裡,陳暮豪氣頓生,心中的恐懼立即減弱不少。

  伯汶和程英一路上還是頗為順利,但是兩人前進的速度緩慢,他們可沒有陳暮的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他們需要不斷地通過各種痕跡來判斷方向是不是正確。這方面,程英是專家。伯汶心中無比慶幸自己剛才的決定,如果不是程英,他一個人的話,速度更慢。

  但是他們還是沒有發現陳暮的蹤跡,倆人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陳暮在叢林中,也是用高速氣流卡飛行的。這完全是不可想像,那麼高的速度,在阿美城,撞死的概率都大得嚇人。在叢林這樣飛行,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陳暮再一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陳暮已經把他拉開了相當的距離。

        高速飛行十幾秒的距離,需要步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而讓伯汶臉色陰沉下來的,是他已經得到消息,身後離他們最近的那些卡修們,遇到麻煩了。他們遇到了一群鐵蜂,如果不是他們之中有人帶了驅香,他們這些人今天就全交待在這了。鐵蜂的飛行速度是蜂類之中比較迅捷的,而且它們的身體堅逾鋼鐵,每個都有拳頭大小,它的尾刺足足有十五厘米長,尖銳得令人頭皮發麻。這些尖刺甚至會被一些刺客殺手類的人物當用武器用,可以想像它的堅硬和鋒利了。

  這群鐵鋒大約有三百隻左右,它們把這群卡修圍了個嚴嚴實實。雖然因為驅香的緣故,它們並不衝進來,但它們沒有一絲飛走的跡象。

  伯汶不打算掉頭,一群鐵鋒他也不想碰,那群卡修的命運,他並不關心。他在意的是,這個時候倘若回頭,那十有八九就找不到陳暮了。他們的運氣可真是不好,在這裡也能遇到鐵蜂,還是一群,伯汶心下只有苦笑。

  他決定和程英繼續深入,陳暮重傷,威脅已經降至最低點,他們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碰到厲害的野獸。

  就算遇到野獸,他也要把陳暮殺死!

  恐懼,他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陳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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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三十六節 人品好才是真的好

   陳暮的體力開始一點點恢復,但渾身肌肉依然充斥著撕裂感。身上的傷痕雖然已經開始收口,還是全身上下上百道大大小小的紅嫩傷疤,看上去煞是嚇人。好在情況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除了幾道比較深的口子外,其他的都是很淺的傷痕,看上去比較嚇人罷了。而那幾道深口子也已經收口了,這要得益於魔鬼女傷藥的奇效。

    剛才在溪邊的驚魂,令他感到無比緊張,五個小雷球始終歡快地在他身邊環繞。拖著發軟的腳步,陳暮倉皇地朝叢林深處一腳深一腳淺地踉蹌前行。

    「他剛才到這裡來過。」程英和伯汶來到陳暮清洗血跡的小溪。

    「他走了多久?」伯汶不禁問,他已經完全把追蹤的任務交給程英。

    程英掃了一眼溪邊,道:「剛走沒有多久,你看,這裡的水跡還沒有乾透。」夜色中,兩人一個淡白色能量罩,一個翠綠色能量罩,倒是非常醒目。

    「我們追。」伯汶毅然道。

    「嗯。」程英知道伯汶對那位少年勢在必得,也不反駁,只是問:「寧家的第二批卡修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伯汶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他心中升起一絲擔憂,按照時間來看,寧冬率領的那批卡修,應該早就找到他們了。但是他遲遲沒有得到他們的消息,而最關鍵的是,隨著他們不斷地深入,通訊卡不知怎麼回事,時靈時不靈。程英對這種情況倒是習以為常,向伯汶解釋這是正常情況,野外的環境複雜,對通訊卡的干擾非常大。在野外。通訊卡並不值得信賴。

    寧冬也遇到了麻煩,他們遇到了一群伏蹲蛙,現在正在竭力抵抗鋪天蓋地的「炮火」。說起來,伯汶和寧家今晚上的運氣實在糟糕透頂,寧冬帶著大約兩百名精銳卡修進入叢林。由於人多,而且他們又急於找到伯汶。推進速度極快。然而他們的這種肆無忌憚地前進,不小心觸動了一群伏蹲蛙。沒有任何預兆的,黑暗中猛地射出數百顆光彈。

    猝不及防之下,寧家卡修剎那間便死傷慘重。伏蹲蛙噴射出的光彈威力驚人,就算卡修激活了能量罩,在這樣密集的打擊下,也會罩碎人亡。

    寧冬大怒。率先對這群伏蹲蛙發起攻擊。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寧家卡修便取得了勝利。伏蹲蛙除了能噴吐出光彈外,其他方面都非常孱弱。只用了五分鐘,這群伏蹲蛙便被消滅殆盡,一隻不剩。

    但是這五分鐘裡,寧家卡修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兩百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人。而犧牲地八十多人中,有五十多人是死在伏蹲蛙第一波攻擊之下。寧冬臉色鐵青,向來眼高於頂的他,哪裡受過如此挫敗?

    這八十名卡修。可是寧家真正的精銳,他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是剛剛參加過與東商衛城左家的那場戰鬥。他們每個人,都是寧家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又經過實戰的洗禮,每一位都珍貴無比。

    但就在剛才的五分鐘裡,便有八十人死在他面前。

    而一切,都要歸咎於他指揮上地失誤。由於急切地想找到伯汶。他們的推進才會如此莽撞。原本在他看來,這裡只不過叢林外圍,應該不會有太厲害的生物,哪裡想到竟然會遭遇一群伏蹲蛙突然偷襲。

    受到這次的教訓,整支隊伍的速度立即慢了下來,大家都小心翼翼。唯恐再次遭到什麼野獸的偷襲。剛才那輪襲擊把所有人都嚇到了,眾人臉上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寧冬也知道,如果再像剛才那樣,只怕今天自己這幫人,最終難逃全軍覆沒的命運。

    寧冬心下暗暗叫苦,阿美寧家這次為了伯汶可是下了血本。那群被鐵蜂圍住的基地卡修依然還在被困著,寧冬他們為了更快地找到伯汶,都沒有立即前往救援,而是要求他們堅守等待後續力量的救援。

    而當寧冬發現通訊卡無法和外界聯繫時,他心中不詳地感覺也迅速攀升到頂點。在野外。倘若和外界失去聯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但是。通訊卡卻極易受到野外環境的影響,非常不穩定。這也是為什麼卡修不敢深入叢林深處的原因之一,在叢林外圍,就算和外界失去聯繫,退出來也比較容易。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在叢林中,地圖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叢林深。極容易迷失方向,而且叢林的環境複雜,更多的需要經驗,而不是地圖。

    現在退回去?寧冬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伯汶在阿美寧家地地盤上出事,後果之嚴重,絕不是阿美寧能夠承受。相較於他在野外作戰的經驗,寧冬政治上的嗅覺則要靈敏得多。

    無論如何,他必須保證伯汶的安全。

    好在剩下的卡修之中,都是身經百戰之輩,他們有許多人擅長於追蹤。寧冬決定,繼續前進,這次他要謹慎得多,不斷地派出卡修到前方探路。

    寧家此時更是亂成一團。伯汶失去聯繫,寧冬失去聯繫,這讓寧家的氣氛陡然間緊張起來。伯汶身份固然尊貴無比,但寧冬也是阿美寧地繼承人,無論兩人之中誰出了意外,都是阿美寧家不能接受的事情。第三波卡修組成的隊伍以最快的速度集結起來,他們開始向叢林挺進。

    陳暮繼續向前進,這是第三天,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但是臉上還是留下許多傷疤,這讓他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惜不知道魔鬼女給他的這種傷藥的配方,否則陳暮覺得自己倘若去賣這種傷藥的話,也會賺得盆滿缽滿,它的療效實在是太出色了。

    他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便乾脆認準一個方向前進。事實證明,度儀上所謂地圖功能在野外完全沒有什麼作用。說起來,這三天他的運氣極好,居然沒有遇到一隻厲害地野獸,這令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假如這種情況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有時陳暮也忍不住幻想一下,唔,叢林一月遊也是相當不錯的經歷。

    不過他地神經倒是時刻緊繃,和以前相比,他激活度儀的速度大增。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戰鬥的影響,他的感知居然出現了一絲增長,這讓他喜出望外。

    他前進的速度很快,由於彈力鞋的緣故,他趕路要輕鬆得多。幾天下來,他對閃躲樹枝又多了份心得。為了保證足夠的體力,他會保證足夠的休息時間。

    伯汶和程英的運氣也不錯,他們始終綴在陳暮身後。伯汶這次表現出足夠的勇氣,硬著頭皮緊追不捨,他們和陳暮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伯汶和程英的神情帶著幾分疲倦,連追著三天三夜,他們哪能不疲倦。他們沒有陳暮的彈力鞋,只有日夜不斷地追趕。倆人的精神比起前面的陳暮,要差了許多。

    伯汶心裡憋著一肚子火。他感覺陳暮似乎在耍他們一般,每天見到陳暮留下的痕跡,都顯示著他沒有離開多久,可是他們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趕路,居然還沒看到他的影子。

    而另一個糟糕的問題是,他們已經徹底地和外界失去了聯繫。

    情況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伯汶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追下去,另一個是原路退回去。

    伯汶選擇了第一個。他相信,寧家一定不會任由自己的這樣消失在叢林中的。只要等後面寧家卡修們追上來,那陳暮就死無葬身之地,而如果自己這時候選擇了退縮,那他將永遠失去這個機會。為此,他一路上留下許多標記。

    所以伯汶毅然選擇了緊追不捨。這也令程英感到頗為驚奇,一方面驚奇於伯汶的勇氣,敢於深入叢林,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敢做的。另一方面則驚訝於伯汶與陳暮的仇恨居然如此深刻,伯汶願意因之而冒如此大的險。

    如果陳暮明白伯汶和他之間所謂的仇恨,一定會哭笑不得。但是世事便是如此奇妙,看上去彷彿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卻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產生了聯繫。

    伯汶的想法並沒有錯誤,寧家也為他出動了大量的卡修,只要這些卡修能夠追上他,那完成對陳暮的包圍,可能性非常大。然而,和寧家已經徹底失去聯繫的伯汶並不清楚,就在他身後的叢林中,剛剛下了一場暴雨,許多地方甚至出現了小規模的洪水,他留下的那些標記幾乎全部被沖走。不僅如此,他們三人留下的痕跡,幾乎都被這場洪水沖刷得一乾二淨。

    而這個時候,陳暮遇到麻煩了。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5:00:24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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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9-28 00:46: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百二十九節 至強斂息(一)

    程英今天有份委託,需要離開基地。很少有女人會這麼晚出去,但對程英來說,這並不是問題,她可不是弱女子,她是一位出色的卡修,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所以當時看到這件委託時,她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這段時間她訓練極為艱苦,在基地裡已經算得上小有名聲,但她並不滿足。她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大,能夠完成自己心中那個看似遙可及的心願。

    之所以加入寧家基地,她完全是衝著這裡優良的訓練設施而來。事實也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基地裡高手如雲,馬可維特、伯汶,就連現在的威爾也不可小覷,每每想到這,她便在心中給自我鼓勁,自己怎麼能被這些人拉開距離呢?

    她憋足了勁,拚命地訓練,這段時間水平漲得飛快。

    如果需要維持這樣的訓練,她必需不斷地完成委託,以獲得足夠的貢獻點。基地裡的委託和外面完全不一樣,不僅種類眾多,而且難度也要高上好幾個等級。完成這些委託,本身就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磨煉。

    每一次委託,程英都是全力以赴。

    這次的委託也不例外,她需要在凌晨兩點左右,趕到委託指定地點。現在離指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以她的速度,綽綽有餘。

    如同往常一般,她走入5號通道口。這是她喜歡地數字。

    忽然,她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微微一驚,她猛地轉身,然而身後空無一物。出口通道一目瞭然,沒有可藏身之處。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接受的委託太多,神經敏感吧。程英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拿出房卡,正準備刷卡,突然聽到似乎有人快步朝這邊跑來,急促的腳步聲傳到她的耳朵,她的手立即停頓在半空中。

    吸附在天花板的陳暮冷冷注視著下方地程英,他早就不記得這個曾經和他有一面之緣的女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彙集在程英手上的那張房卡,由於吸附在天花板,外面傳來的腳步他能聽得更清晰。

    漠然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生機,雙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色,彷彿喻示著裡面是一個黑色的世界。

    十秒了。

    他的時間拿捏得極為精準。斂息狀態他只能維持一百五十秒。儘管斂息狀態他最多能維持三分鐘,也就是一百八十秒,但是這個數據並不能用在計劃裡。

    一百五十秒,每一秒都珍貴異常。如果一百五十秒內他沒有完成的話。等待他地下場是什麼?可想而知。

    在制定這個計劃之前。他也曾想過,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他思考了很久,最終確定——值得。經歷了雷子那件事和魔鬼女那件事,他對自由的渴望也愈發強烈。在強權面前,暫時用世故的姿態低下頭顱,他並不是不會。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永遠這樣下去。

    他渴望自由!

    陳暮的大腦一直保持著高速運轉,這是斂息狀態地特徵之一。同樣是其強大地地方之一。

    天花板上。他像壁虎一樣吸附著,面無表情,目光聚焦在程英手上的那張房卡。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可以聽得出來,對方正是朝這個方向奔來。這個方向,只有一個出入口,那便是五號出入口。

    一秒不到的時間裡,他便作出了判斷。一旦那人進入出入通道,自己將無所遁形,立即會陷入被動。陳暮的表情看不出半點焦急與擔憂,他像一位旁觀者在觀看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淡然而冷靜。

    和他的心態相比,他的反應稱得爆裂。腰腹向內微微一陷,然後猛地用力向外一挺,同時吸附在天花板上的四肢驟然發力,如同一團虛影,朝程英撲去。

    幾乎在陳暮剛一動作,程英便察覺到了異常。頭頂有人!她臉色劇變,如此近的距離,自己沒有任何察覺,太可怕了。電光火石間,她心中掠過許多念頭,無可抑制地,一股寒意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程英還是表現出一位職業卡修地深厚實力。連忙,背部向後一倒,在貼地一剎那,順勢向後一滾。

    而就這短短地時間裡,她腕上的度儀便已經激活。

    她已經計算出,在自己起身的那一剎那,剛好能夠發射出第一波攻擊。她相信,只要這次地攻擊能夠發射出去,那一定可以逼得對方的後退。這麼短的距離,根本來不及閃躲。而如果對方後退的話,那對她更為有利。拉開了距離,她便可以重新扳回這個被動的局面,掌握主動。

    可是還沒等她起身,手上緊捏的房卡傳來一股大力,她頓時拿捏不住,手上一空。

    她頓時大驚失色!

    纖細迷人的腰腹連忙發力,向一旁一滾。預料之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這令她有些詫異,連忙趁機一滾,盡量遠離對方。直等她順勢起身,對方的攻擊也沒有出現。驚魂稍定的程英雙腿微屈,以便隨時發力,做出戒備的姿勢。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剛才對方如此輕易地從她手上奪去房卡,假如對方想殺她的話,只需要一把匕首,不,也許一枚鐵釘就可以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類似的危險,生命直接受到威脅,死亡帶來的壓力遠非那些委託所能比擬。她完成的委託有許多,但是沒有一次讓她感到如此恐懼。

    對方無聲無息。完完全全地壓制住她。對方實力遠勝於自己!她立即清醒地認識到,在這樣地高手面前,自己是沒有一丁點反抗的機會。

    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她倔強而驚恐地抬頭看向那位奪走自己的房卡的人,她有些想不通,房卡有什麼好搶的?一位身手如此恐怖的人。竟然會來搶一張房卡,還是一張最普通不過地房卡。

    當程英看清這位襲擊者的相貌時,她的臉色頓時一變再變,驚得幾乎差點喊了起來。

    是他!是那天在訓練場外遇到的那位皮膚臘黃的少年,竟然是他!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訓練場裡看到的,關於小範圍閃躲訓練恐怖分數。這也讓她愈發堅定地認為,這個少年是實力恐怖的近戰卡修。

    她不知道陳暮的實力究竟有多麼恐怖,但是卻知道,對方不是自己可以忤逆的。對方什麼時候來到自己地頭頂?又在上面呆了多久?她一無所覺。而且就從剛才的那次襲擊來看,雙方的水平就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是誰?」程英帶著幾分驚懼。一臉戒備地看著陳暮。

    這番變故說起來頗長,其實只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五秒裡。

    斂息狀態已經過去了十五秒,陳暮心下計算,沒有理會程英。

    沒有必要。也沒有時間。

    他以最快地速度。用程英地房卡在通道入口處一刷。同時,他在心下盤算著,通道入口打開需要五秒地時間,這樣就意味著,等自己出去,斂息狀態便只剩下一百三十秒。

    看到陳暮用房卡在出口門一側刷過時,程英猛然間明白陳暮的意圖。這個少年一定是沒有房卡,或者沒有出入的權限!他想用自己的卡片打開通道口。她臉色頓時變得沒有一絲血色。她不清楚陳暮與寧家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如果就這樣任由他離開。那之後,自己一定會很淒慘。

    寧家的風格向來只認結果,不看過程。「你這樣是沒用的。這裡有探測卡。它們探測到你,出入口是打不開的。」程英咬著嘴唇,面色蒼白道。她不想死,因為死了她就完成不了那個心願。但是同樣,她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自己在寧家基地再也沒有立足之地。如果無法變得足夠強大,那自己的心願,也只是鏡花水月。

    陳暮沒有理會她,而是側耳傾聽。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離這裡只有二十米,他迅速判斷出對方地準確位置。

    見陳暮不為所動,程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探測卡械一旦探測到房卡內地資料與通道入口處的人不相同,通道門是一定不會打開的。白天通道出口,每次都只限一人出入,不能兩人同時出入,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

    她現在並不害怕對方逃出基地,而是害怕對方遷怒於自己。她也聽到了腳步聲,她現在無比希望有人能夠快到來這裡,來制止這個瘋子。

    五秒過去。

    滋!通道出口門一下子打開!

    怎、怎麼可能?程英睜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看著打開地門!不可能!通道門從來不可能在通道裡有兩人的時候打開,這已經有人試過無數次,但從來沒有成功的。

    這通道門怎麼開了呢?程英出現了一個極為短暫的恍惚。

    腳步聲在通道口停止,來者已經到了通道口。

    「陳暮!」來者話裡透著意外和驚訝,把失神的程英驚醒。她的目光落在通道的入口處,是伯汶。

    「站住。」伯汶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他冷冷地注視著陳暮。

    伯汶正面色陰沉地看著正欲離開的少年,程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陰沉鐵青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伯汶臉上始終掛著迷人的溫和笑容。雖然她也知道,伯汶真正性格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可每次看到他親切的笑容,也會不由自主地被感染伯汶和這少年有仇?這是程英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陳暮同樣注意到伯汶。和程英不同,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副無悲無喜地模樣。漠然看了伯汶一眼,陳暮的大腦中,伯汶的出現被判定為未知因素,既然未知。那就不多想了。

    眼下,時間價值最高。

    沒有猶豫,陳暮從通道口往外直接跳下去。伯汶的出現,會導致通道口封閉,所以他只有極短的時間。

    陳暮的果決出乎所有人地意料,便是伯汶也沒有想到。不過他反應極快,冷哼一聲,雙腳猛地蹬地,整個人就朝前躥了出去。他很清楚,只要他稍有遲疑。陳暮便會從他的視野中消失。這一消失,很有可能就是永遠消失,十字夜的卡修,最擅長的就是藏匿。

    滴滴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探測卡械已經發現了異常。

    眼看通道口就快關閉。衝到通道口的伯汶毫不猶豫一個側身魚躍,冒著被通道門攔腰夾住的危險,衝了出來。

    一跳出通道口,伯汶迅速向地面墜落,不過他看到了陳暮。陳暮已經激活了氣流卡,在離自己大約一百米處,正往北方飛行。好快的速度!伯汶心下暗驚,陳暮比自己只不過提前的一秒,但已經激活了度儀。止住了墜勢。而且還調整了方向。

    這需要何等精準的計算能力和控制能力!

    伯汶地臉色微變,心下卻是愈發肯定了陳暮十字夜的身份。忽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程英也跟著出來。這令他有些意外。不過他隨即把注意力收回。在十字夜的卡修面前,假如不能保持專注地話,不要說報仇,自己地性命隨時有可能被取走。

    伯汶此時終於毫無保留地展現他的能力!手腕上的度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激活,只見半空中身形一頓,緊接著猛地加速。

    他的氣流卡顯然不是低級貨,飛行的速度極快,比陳暮手這次專門買來的高速氣流卡還要快。整個人就像顆炮彈,呼嘯著朝陳暮飛行的方向緊追。

    他剛剛確定了陳暮的身份,便趕到陳暮的房間,然而卻發現空無一人。他立即意識到,陳暮很有可能有行動。他並不清楚,陳暮是怎麼到基地來地,只是下意識地認為,陳暮是有所圖謀。

    寧鵬和寧焱都不在基地,這裡地臨時負責人並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便打算連夜趕去阿美寧家,找阿美寧的家主。沒想到卻正好在五號出口遇到陳暮。

    陳暮一直沒有忽視緊跟而來地伯汶,對方屬於未知因素,實力超出了他的預計。伯汶手上的那張氣流卡,一定是一張四星氣流卡。只有四星氣流卡,才能有這樣驚人的加速能力。最重要的是,伯汶表現出對陳暮的敵意,他便在第一時間被陳暮劃為敵人這一類。

    陳暮的心情依然沒有任何動盪,還是一如既往地客觀、冷靜。

    如果不做出應變,那麼對方將在五秒後追上自己。而如果對方打算發起攻擊,至少將在一點二秒之後。

    這個判斷數據是相當客觀的。飛行的最初加速階段,處於加速度最大的期間,身體的主要機能都需要去承受加速所帶來的高負荷,而且還需要來調整飛行平衡,所以在這個階段,卡修基本是很難發起攻擊的。伯汶使用的四星氣流卡,雖然加速更迅猛,但是同樣,在加速段,它對身體帶來的負荷也更為巨大。在這樣的狀態下,想發出攻擊,那需要極為恐怖的實力。

    伯汶雖強,但離這個水平還是有相當距離。

    做出判斷的陳暮立即做出調整,度儀內感知迅速變化。在不到零點六秒的時間裡,他已經完成了卡片的切換。斂息狀態下,陳暮的水平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甚至是超常發揮。在平常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他完成卡片的切換,需要一點二秒。這個數值,在中級卡修中,已經算相當出色的了。但是零點六秒,卻讓他硬生生地上了一個層次。斂息法的強大,可見一斑。

    高速氣流卡切換到大泥鰍。和四星氣流卡拼速度,那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四星氣流卡雖然速度快。但身為制卡師地陳暮怎麼會不明白它的弱點?速度越快,轉向就會更困難。更何況,陳暮還是一位近戰卡修,雖然還是新手。不過可別忘了,陳暮在小範圍閃躲訓練上的成績,可是一個極為嚇人的分數。

    陳暮的感知重新接觸到大泥鰍氣流卡。不需要思考。只見陳暮忽然高度一降,以驚人的速度朝下方地民居飛去。

    伯汶立即做出反應,飛行方向向下稍稍一壓。他的反應非常機敏,如果陳暮的方向不變的話,那在兩秒後,伯汶同樣可以截住陳暮。而且他現在所選擇的方向,可以壓制相當大的範圍,陳暮的無論朝哪個方向飛,都無法脫離他的控制範圍。

    不僅如此,一道如血般艷紅的月形波刃出現在他的手掌上。隨有可能發射出去。是血銳卡!由於正在飛行,所以伯汶選擇了三星卡片,這樣他能控制得更精確一些。這個時候,並不需要去追求殺傷力。而是需要準確性。所以他選擇了血銳卡。

    大概連陳暮也沒想到自己剛剛製作出來地卡片居然會被馬上用來打自己,這個世界,果然很奇妙。

    二十三秒!斂息狀態已經過去二十三秒,到目前為止,整個行動相當完美,唯一的意外,便是伯汶的出現。

    從通道門打開到現在,只有不到三秒的時間。但是便是這不到三秒地時間裡,無論是陳暮還是伯汶。都有著令人驚艷地表現。相較之下。身後苦追的程英則要遜色得多。她沒有陳暮那樣驚人的控制能力,也沒有伯汶正在使用的四星卡片。她雖然頗具實力,但是在這兩位強人面前。自然是黯然失色。

    她咬牙苦追,卻又不敢過份靠近。她之所以也會冒著危險追了出來,卻是有著自己的思量。無論如何,刷開通道門的那張房卡是她的。雖然這位少年的實力出眾,她卻不相信,有人能夠在寧家的地盤逃出來。寧家地強大,早就深深植入在阿美城出生地程英腦海中。最終這位少年被抓住的話,自己雖然是房卡被奪,但如果寧家想追究下來,總是件很麻煩的事。

    如果,如果真地因為這件事,她不能呆基地裡,這對她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寧家基地,是她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令自己變強的途徑。出身平凡的她,深知這樣的機會是多麼來之不易,也就愈發珍惜。

    誰也不知道,在她爽朗豪放之下,對力量是何等的渴求。

    她不想放棄,才冒著危險追了出來。也許她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但她希望通過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能夠獲得寧家更多的好感。

    但是目睹這三秒兩人的交鋒,她腦中所有的想法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只有剛才兩人之間妙到毫巔的應變。

    太厲害了!

    短短的三秒裡,兩人所展露出來的技巧和應變,絕對稱得上教科書一樣經典。三秒裡,兩人就相當於交戰了幾個回合,這些看上去並不起眼,沒有炫目光彩的應變,每一項所透露出來的技術含量,足以讓基地裡那些所謂的高手汗顏而死。

    在她看來,陳暮對時機的判斷精準得可怕,而卡片切換速度,絕對稱得上恐怖。而伯汶呢,反應之快,有若閃電,而他的應變,同樣無可挑剔。

    她羨慕地看著前方兩人,這樣的實力,才能算得上強大啊!他們比起自己的實力強大太多。兩人這短短的三秒交鋒,無論把她換作哪一方,現在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她愈發不敢靠近,畢竟像這個級別的較量,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但是她同樣不會遠離,這個層次的較量可不是想看便能看到的。親眼目睹這樣一場較量,她能學習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當她看到陳暮猛地向下俯衝,下方是民居,一開始還大惑不解。但猛然間,她想起那間訓練場裡的光幕上,關於小範圍閃躲訓練的一連串極為變態的分數。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和程英想的完全相同,陳暮便是準備利用這一點。但在這之前,他需要能安全地進入地面複雜的地形。

    斂息狀態下,他的頭腦極為冷靜,每一項因素都被他計算在內。在這個狀態下,他能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比如說,他擅長的技能之一,空中戰術動作。讓陳暮自己評價的話,空中戰術動作並不能算他擅長的技能。因為在他看來,他所學會的空中戰術動作的難度只有70。

    如果80分算是優良的話,70分,怎麼也不能算高吧,陳暮這樣想。

    斂息狀態下的陳暮,思維極為專注集中,自然不會去想這些毫不相干的事。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技能,是因為他的計算結果是,在他還沒有降落到地面之前,他需要通過這個技能來規避對方的攻擊。他判斷,這段時間,伯汶一定會對他發起攻擊。

    半空中,陳暮突然一個螺旋翻滾飄移。只見他的身體突然旋轉起來,身形猛地斜向下一飄,軌跡極為詭異。原本剛剛鎖定陳暮,準備放出手上波刃的伯汶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他連忙控制感知收回,手掌上的紅色波刃微微一顫,出現極為細微的波紋,但片刻間,便重新牢牢停留在他的手掌中。

    只是這氣息一亂,險些感知險些失去控制,這感覺,太難受了!

    他心中的驚訝無以倫比,寧家關於十字夜的研究幾乎每代都在進行,家中積累的資料並不算多,但是他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十字夜最強大的兩項技能,一個是十字,另一個是斂息法。這兩者,一個是攻擊,另一個應該是潛行,兩者搭配起來,用於暗殺的確是防不勝防。但是,在所有的資料裡,沒有一份資料表明,十字夜的卡修擅長近戰。

    雖然寧軒家主是在極近的距離,死於十字之下,但這並不意味著十字是一種近戰技能。十字,是十字夜聲名最著的技能,也是寧家對十字夜瞭解最多的地方。它是由十字卡釋放出來的能量形成的十字形能量結構,威力極為強大。但是,十字卡,卻是一張典型的遠程攻擊卡。

    而十字夜更多暗殺案例中,大部分也都是在埋伏在黑暗陰影之中,再利用十字卡,給予致命一擊。從未聽說過,這個流派的卡修會和別人近戰。

    但是空中戰術動作,卻是典型的近戰卡修才會學習的內容。更何況,螺旋翻滾飄移可是難度70分的高難度空中戰術動作,只是那些最正統、最堅定的近戰卡修才會練習這個動作。

    難道,十字夜也與時俱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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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節 至強斂息(二)

    就在伯汶心下疑惑之際,陳暮緊接著一個魚腹回蕩,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美妙有如魚腹的軌跡。這同樣是一個難度70分的高技術含量空中戰術動作,伯汶徹底傻眼了。

    多級戰術動作,是指多個空中戰術動作連貫組合起來,如果有兩個空中戰術動作,稱之為雙極戰術,如果包含三個,則稱為三級戰術,以此類推。雖然伯汶不是近戰卡修,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明白的。一套雙級戰術動作中,如果包含了兩個難度為6分的戰術動作,那這套雙級戰術的難度,遠遠超過一個難度為70分的戰術動作。所以一般的卡修使用的多級戰術,里面大多是包含一些難度非常低的簡單空中戰術動作。

    連續兩個難度70分的戰術動作,這套雙級戰術的難度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值。伯汶已經完成確定了陳暮近戰卡修的身份。

    遠處的程英也嚇了一跳,兩個難度70分的戰術動作組成的雙級戰術,這個水平的雙級戰術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伯汶發現自己的根本無法鎖定陳暮,手掌中的波刃遲遲沒有發射出去。一位遠程卡修第一次攻擊沒有擊中的話,他的信心會在不同程度地受到影響。所以但凡是高手,往往不會貿然出手。他們總是耐心地等待時機,不擊則已,一擊必中的。

    伯汶顯然是一位高手。

    他在等待。等待陳暮地魚腹回蕩結束。

    魚腹回蕩對氣流卡的控制有著極高的要求,這一點,從它難度70分便可以體現出來。它需要卡修同時控制三個方向的氣流,而如果控制氣流方向越多的話,它的軌跡也就越難預判。能使用魚腹回蕩,說明對方有著極強地感知控制能力。

    不過多級戰術固然有著極佳的規避效果。但是它卻不是沒弊端。它對身體、對氣流卡的控制要求都非常高,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在結束的一剎那,往往會出現一個破綻。這是歷為它對身體的負荷實在太大,所以在最後結束的一剎那,這種負荷達到了頂峰,普通的卡修會出現一個極為短暫的大腦一片空白。

    當然,這不是絕對。有些近戰卡修的身體強壯到了變態地地步,他便能夠承受這樣的負荷,從而不會有這樣一個空白期。而那些戰斗意識出眾的近戰卡修。他們會對多級戰術進行優化,從而繞過或者彌補這個破綻。

    但是這兩種近戰卡修都是非常少見的。

    這就不得不從近戰卡修地歷史說起。最早出現地卡修都是遠程卡修,近戰卡修是後來才出現的。早期的近戰卡修都是由遠程卡修發展而來,他們是遠程卡修中的異類。這也是遠程卡修的數量遠比近戰卡修多得多的原因所在。遠程卡修的戰術體系已經非常完善。而相較之下。近戰卡修的戰術體系便要粗糙簡陋得多。從遠程卡修演化而來的他們同樣不擅長身體地鍛煉。再加上近戰卡修地數量一直處于絕對的劣勢,它的發展自然遠遠不如遠程卡修。

    這一點,百淵府和摩哈迪域則要強得多。

    而至于戰術素養,則是戰術體系之間地差距。遠程卡修的基數是近戰卡修的十幾倍。在真正最頂尖的高手之中,近戰卡修更是少得可憐。無論什麼體系,它的發展都離不開大量高手的參與。由于高數稀少,基數又少,導致理論體系粗糙,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近戰卡修普遍戰術素養都不高。

    所以伯汶在等待。等待陳暮露出破綻。魚腹回蕩的軌跡飄忽難以琢磨。伯汶神情冷靜,手上的波刃隨時準備放出。

    伯汶目光忽然一亮,他的表情卻驟然凝重起來。手上波刃作勢欲發。雖然陳暮的身形還是難以鎖定,但是伯汶的目光牢牢盯著陳暮的前方。因為,魚腹回蕩就要結束了!伯汶已經判斷出,當它結束時,一定是處于他現在目光牢牢鎖定的這個區域。

    哪怕陳暮只有零點一秒的空白期,對他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他就像一只布好陷阱的獵人,在等待追擊許久的獵物進入死亡之地。他的目光,落在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圓形區域,這便是他判斷出,陳暮魚腹回蕩的最後落點區域。

    陳暮越來越近!

    伯汶目光突然收縮如針,全身肌肉緊繃!陳暮已經觸及到這片區域的邊緣,馬上就要進入“陷阱”。伯汶手上的波刃調整到最好的狀態,隨時可以射出去。

    陳暮忽然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

    折形變向!

    剛剛觸到伯汶鎖定區域的陳暮,突然做了一個折形變向,險而又險地擦著這片圓形區域斜沖而去。

    這個動作大出伯汶的意料,他完全沒有想到!他下意識地放出了手上的波刃。

    折形變向,難度10,最基本的一個空中戰術動作之一。就是這樣一個新手都會的戰術動作,卻把東行寧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伯汶給騙過了。

    這個最基本最簡單的空中戰術動作,用在這里,卻是妙若毫巔!事實上,這一個包含了三個空中戰術動作的三級戰術,而不是一個雙極戰術!更重要的是,三個空中戰術難度分別為︰70,70,10。這樣怪異的組合,也難怪伯汶會上當。

    前面兩個難度極高的空中戰術動作,讓人會產生一種錯覺,這是一個包含了兩個空中戰術動作的雙級戰術。前面兩個連貫的空中戰術動作難度實在太高了,。作為一套雙級戰術,它的難度相當之高。沒有人會想到他後面居然還會再加一個空中戰術動作。因為在他們看來,後面再加一個空中戰術動作,這套三級戰術的難度也會攀升到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地步。

    然而,誰也沒想到,陳暮居然會在後面加一個難度只有10的最低級空中戰術動作,組成一個極為怪異的三級戰術動作。伯汶臉色難看至極。一向自詡天才的他,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少年給硬生生地給騙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從心底最深處涌了上來,臉色鐵青的伯汶說不出的猙獰。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因對陳暮是十字夜的卡修而追殺的話,那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

    他可以接受失敗,但不可以接受被戲弄!遠處的程英貪婪地觀看著前方的激戰,但是她此時的表情卻是無法置信。

    伯汶的身手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客觀地評價一下,他比自己要高起碼兩個水平。如果說,伯汶的實力讓她感到吃驚的話,那那位少年的實力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她之前有猜測少年的身手非常高,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猜測差得太離譜了!她甚至覺得,就算是基地的第一近戰卡修馬可維特也不是這位少年的對手。

    螺旋翻滾飄移,讓她看得目眩迷離。緊著的魚腹回蕩,讓她看得熱血沸騰。可是接下來的折形變向,卻讓她一下子深深崇拜上這位看上去面色臘黃,其貌不揚的少年。

    這還是以戰術粗糙而聞名的近戰卡修嗎?巧妙、匪夷所思之類的詞,她都覺得不足以形容少年的戰術。在他身上,她感到了一種智慧的力量。

    陳暮的心境沒有一絲波動,他心中得沒有任何帶有偏向性的情緒,客觀得像對待旁人,冷靜得有如眼下的情況和他完全不相關。

    時間,三十秒。

    他如今離民居房頂的高度,已經不到二十米。而他的時間,還有一百二十秒,他需要在這兩分鐘里,擺脫伯汶,或者殺死他!

    最好的辦法是擺脫,因為寧家基地里應該已經開始反應過來。他們肯定派出卡修,來捕捉他了。

    伯汶以最快的速度切換卡片,血銳卡每次單發的性質,讓它在此時變得威力不夠。

    不知是不是受到刺激,伯汶這次的切換卡片的速度打破了他的最好成績,為零點九秒。不過他此時,並沒有絲毫喜悅的心情,他眼中寒氣四溢,臉上的表情卻恢復平靜,山雨欲來風滿的平靜。

    他的感知以最快的速度運轉,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感知也前所未有的听話,剎那間,信心充滿他的心間。他相信,接下來自己這一擊,將是他有生以來,威力最強大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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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節 至強斂息(三)

    感知如同烏雲匯集,醞釀著,即將給出最強一擊。伯汶的每一點感知都調動起來,而度儀里的能量已經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成形。

    伯汶感知變化太強烈,連陳暮都感覺到了。他立即意識到,即將到來的這次攻擊肯定會遠超自己經歷過的任何一次攻擊,他的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陳暮依然冷靜,他像在旁觀這份危險感,並沒有因之而有任何波動。

    只見他忽然抱膝,整個人蜷縮成團。與此同時,五個小雷球倏地出現在他的周圍。

    而與此同時,伯汶的攻擊終于如期而至。

    千燕波刃!

    漆黑的天空驟然亮了起來,天空中的伯汶有如太陽般刺目。無數巴掌大小,開狀有如燕子的玉白色波刃呼嘯著朝快落到地面的陳暮撲去。

    啪啪啪啪啪!

    密集的撞擊聲,陳暮的周圍爆起無數團光芒,煙花般燦爛。這些波刃無差別攻擊,像雨點一樣密集,覆蓋地面又廣,讓人避無可避。

    程英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淨!四星卡!只有四星卡,而且還是四星卡中的極品卡片才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四星卡攻擊的場面。太可怕了!一剎那放出的波刃,足足有數百道,一波接一波,在這樣的攻擊下,誰能幸免?伯汶,居然強大如斯!

    波刃光雨中。有一個更為刺目地光球,這個光球是由煙花般的能量碎芒組成,即使如流星雨般的波刃,也無法掩蓋它的光芒。

    但這份光芒只維持不到一秒的時間,便被激蕩的灰塵籠罩。無差別攻擊之下,周圍地民居有如摧枯拉朽般。轟然倒地,灰塵彌漫。

    波刃雨並沒有停歇,一波一波地狂轟。伯汶完全不顧忌,這些民居里面有沒有人,在他心中,這根本算不上問題。

    這次的攻擊足足維持了十五秒,在這十五秒里,伯汶都不知道釋放出了多少道波刃。他之所以停止並不是因為他主動停止,而是度儀中的能量卡用快完了。每一道波刃都是由能量組成,如此眾多的波刃。便是四星級能量卡也只能維持十五秒。好在他並沒有失去理智,還留著一絲能量,否則他會直接從半空墜落摔死。

    晃晃悠悠地漂浮下來,在他觸地的一剎那。度儀里的那張能量卡終于告罄。喘著粗氣。伯汶雙手撐著膝蓋,他的臉色蒼白。他雖然能夠駕馭四星卡片,但是這種程度的攻擊,也不能持久,他的感知吃不消。這次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十五秒,使用四星卡片,以最強地攻擊持續十五秒,這樣的成績。足以讓他躋身一流卡修的行列。

    千燕波卡。是一張威力強勁的四星幻卡,它能擬化出燕形地波刃,而它真正厲害地地方。而是同時釋放的波刃數量,每次最多可達一千道。不過伯汶的實力所限,每次只能放出六百道,這個數據已經相當恐怖了。

    他面前的灰塵漸漸散去,被伯汶用千燕波刃蹂躪十五秒的這片區域,終于顯現出來。

    千瘡百孔,地面沒有一塊是完整,無數道波刃留下的痕跡交錯縱橫,就像被砍了幾千刀留下的疤痕,觸目驚心。而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頑強站立在這片地面上的一個少年。

    一個立著地血人!

    陳暮也在喘著粗氣,他身上沒有衣服幾乎已經被波刃割成了布條衫,十多個傷口都在汩汩地流血,血液早把衣服浸透。他也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氣,只有他的眸子,依然清冷,清冷得不見一絲情感。

    雙極雷球卡釋放出來的五個小雷球替他擋下了絕大多數波刃,而最終是因為能量卡里地能量消耗殆盡,五個小雷球湮滅,他才被十幾道波刃擦傷。雖然他看上去狼狽不堪,但是並沒有致命的傷痕。唯一的問題是,他需要在短時間內止血,否則的話,情況會變得糟糕起來。他身上帶著一些魔鬼女以前留下的傷藥,但是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上藥,而不是現在。

    場面有些詭異。

    兩人面對面,做著同一個動作——撐著膝蓋喘氣。

    伯汶也注意到這個場面有些詭異,微微一怔,但當他的目光觸到陳暮的眼楮時,沒由來,他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意。

    這是人類的眼楮嗎?

    斂息狀態下的陳暮並沒有詫異奇怪之類的情緒,他精確地計算著自己手上的所有砝碼,然後給出最合理的應變。他沒有停頓,沒有失神,他做出這個情況下最合理的應變。

    他以最快的速度伸向懷里,他需要從卡包中取出能量卡。

    伯汶臉色一變,他明白陳暮這個動作的意思。他心下立即急了起來,如果等陳暮先裝好能量卡,那自己今天絕對死在這里。他的度儀里面的能量卡,連一丁點能量都沒有。他連忙朝自己腰上的能量卡摸去。

    但是當他看到陳暮拿出卡包時,他心頭頓時狂喜。一名職業卡修,在能量卡的放置上,和非職業卡修有著明顯的區別。伯汶的能量卡就放在腰上的專用卡袋中,可以很方便而又輕易地抽出來。而陳暮只是一名新手,馬可維特也沒有告訴過他這些小技巧,他的能量卡全都裝在卡包里。

    在這樣情況下,這足以致命!

    一看到伯汶的動作,陳暮立即意識到,如果再取能量卡的話,那對方比自己要快一線。

    沒有遲疑,陳暮猛地朝伯汶沖去。雙方的距離太近了,伯汶離他只有不到五米。在他第一次判斷中,以他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身體搏斗,這樣會加快失血的速度,他選擇了取能量卡。但是由于經驗不足,能量卡的放置部位不對,他立即發現,這樣下去自己將處于劣勢,他立即改變方案。

    當場死亡和加速失血速度,二選一,自然不言而喻。

    陳暮的動作立即讓伯汶慌亂起來。從小作為東行寧的繼承人培養的伯汶,從來沒有打過架。在他看來,這樣沒有任何技術含量、沒有修養的行為,是每一個稍稍有身份的人都不會做的。他學習的是最正統,最規範的卡修教育,這里面有感知訓練,有戰術訓練等等,卻唯獨沒有打架斗毆這些內容。而在家族中,與他一般大的,沒有人敢和他爭什麼。比他大的呢,在他身邊,儼然衛兵一樣,唯恐他擦破一點皮。

    而陳暮呢,從小流浪,打架是家常便飯,在東衛學府的時候,就曾和雷子把阿拉貢那些人痛毆了一頓。之後,遇到魔鬼女,他才明白,原來這些打架頭毆的手段,如果利用得好,一樣可以用于殺人,而且有時會更簡單直接。他的打架也終于有了一些技術含量,他曾經用絞殺碎喉的方式擊殺了一位左家的卡修。更何況,他現在的力量速度,還有反應神經,都遠非昔日可比。

    叮!

    一道筆直的綠色光束,突然射到陳暮的腳前,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拇指大小的洞。陳暮的身形一滯,他明白對方這有警告的意味。

    伯汶一呆,猛然間想起緊跟著他的程英,頓時心下大喜!陳暮和他的度儀內都沒有能量了,原本三人最弱的程英,便成為決定這場戰斗勝負的人。

    程英咬著牙,緊緊抿著嘴唇,她的心中很矛盾。陳暮剛才驚艷的表現早已經征服了她,出神入化的戰術,還有那股不屈服,頑強的斗志,都讓她對這個少年充滿了好感。而相反,伯汶無視民居里平民的性命,令她對他的好感降到冰點。

    可是,她又同樣不能坐觀伯汶的被陳暮殺死。如果她任由伯汶殺死,寧家追究下來,那她需要承擔的責任性質就發生變化,她的下場,可想而知。而且她一直懷疑伯汶和寧家有著非常特殊的關系,否則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內幕消息。他今天表現出來的超強實力,也絕不像普通的卡修。伯汶瞪著眼楮盯著陳暮,只是手上的能量卡,卻也不敢往度儀里面插。

    陳暮和伯汶處于對峙狀態,兩人誰也不敢動。

    正在這時,忽然天邊遠處隱約可見一群黑點。

    寧家基地的卡修終于出來了。半空中的程英心頭終于松了一口氣,她明白,這道令她感到棘手的問題自己終于不用去做出選擇了。她有些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陳暮,緊緊地抿住嘴唇。在她看來,這件事到這,已經塵埃落定,這位少年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

    至于後面,他到底會面臨怎樣的命運,也不她能夠左右的。自己只是個小人物,只能接受命運,卻無法改變它。

    地面上的陳暮和伯汶同樣注意到天空中高速逼近的卡修。

    伯汶徹底地松了一口氣,有程英在一旁威懾,陳暮萬萬不敢亂動,而只要等這些卡修抵達,那他便再怎麼也逃不掉。

    就在此時,陳暮眸子里閃過一道光芒,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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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節 至強斂息(四)

    兩人相距只有五米,實在太近了。伯汶這個時候放鬆警惕,無疑是個極為致命的錯誤。而程英也恰在此時放鬆下來,就在所有人認為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陳暮動了。

    動如脫免,快若閃電!

    斂息狀態下的陳暮能把身體的每一項機能發揮到極致,也許他的技巧比起魔鬼女還差得遠,但是這已經是他目前能發揮出的最大威力。而他的身體,經過長期練習健體操,又經過魔鬼女的魔鬼訓練蹂躪過,單論爆發力,已經很是驚人。只是陳暮平日裡已經習慣他制卡師的身份,自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項長處。

    伯汶大駭,下意識地就想退。

    程英同時大驚,她沒想到陳暮在這個時刻還敢動手。

    他不想活了嗎?就算他能殺死伯汶,也不可能如此眾多卡修的追殺中活下來。然而她已經來不及細想,如果伯汶真的被陳暮殺死,那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可是還沒等她攻擊,陳暮便已經貓著腰欺進伯汶的懷裡。而最令人可恨的是,他居然借助伯汶的身體做掩護,她根本無法發起攻擊。

    程英花容失色,心剎那間沉下去,眼中浮起一縷絕望,看著地面的兩人。這便是困獸最後的反撲嗎?她沒有想過少年的脾氣居然如此火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該死!怎麼會這樣?她閉上眼睛都可以想到最後的結局。伯汶被少年殺死,少年隨即會被憤怒的寧家卡修撕成碎片,而自己呢,到時便要獨自承受寧家所有的怒火。

    掃過伯汶驚恐地眼睛。陳暮眼神依然冰冷,讓人無法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自己要死了嗎?伯汶很想閉上眼睛,在死亡面前。他害怕了。無論他再怎麼強大優秀,也只不過是一位二十歲的青年,這個世上的絕大多數坎坷他還沒有經歷。突然間便和死亡不期而遇,害怕是最正常地反應。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十六七歲少年手上。對方的實力、經驗、卡片都遠遜於他,但是局面卻演變成這樣,即使現在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匪夷所思。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人的計算能力達到這個地步,而且還只是一位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十字夜。果然不同凡響。

    然而,陳暮再一次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

    他沒有殺死伯汶,他甚至碰都沒有碰伯汶,而是輕巧地在毫無準備的伯汶手上,把那張四星能量卡抽走。

    上卡,零點五秒。

    大泥鰍卡突然發動。從伯汶懷裡躥了出來,有如一隻泥鰍,貼著地面幾個蛇行扭動,便消失在街道之中。

    伯汶呆住了!程英呆住了!

    一直等陳暮消失,伯汶才反應過來。突然間的絕處逢生,心境的劇烈變化讓他大腦出現了一個極短暫的空白。等他回過神來。陳暮早就消失不見。怔怔地望著陳暮消失地方向,莫名的,一股徹骨寒意從骨髓最深處迸發,伯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有些冷。

    抓住他和程英心境的破綻,果斷逼近,營造出臨死反撲的態勢。然而打的卻是逃遁地主意,抽走自己手上的那張能量卡。一方面能夠縮短時間,另一方面。卻能拖延自己追趕的時間。自己如果再想追擊。就不得不再抽出一張能量卡,這個過程看上去只不過是一秒。然而卻足以讓雙方拉開距離。他敢肯定,自己發呆的時間,陳暮也一定計算進去。

    倒吸一口冷氣,伯汶臉色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自己和程英都被陳暮騙了,程英投鼠忌器,不敢攻擊。而之後的動作連自己都騙了,程英能發應過來才奇怪。只要他擁有能量卡,程英絕對無法擊中他。

    他忽然間有些明白陳暮為什麼沒有殺自己,他一定把這點時間也計算進去了。

    好縝密的思維,好恐怖地計算能力,好果斷的性格!為了一搏機會,不惜以身犯險,對時機和人的心理把握得極為精準,計算能力強大無匹。對隨手可得的誘惑毫不留戀,伯汶相信,如果換作其他卡修,一百個人之中,絕對有九十九會順手殺了自己,可陳暮沒有。

    這樣的陳暮,才更讓伯汶覺得可怕。

    如果十字夜的卡修都是這個水平,那實在是太恐怖了!

    伯汶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收拾情懷,重新恢復鎮定。他迅速抽出一張能量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之中。他看也沒有看正朝這邊趕來的阿美寧家地卡修,他知道,這些人是靠不住的。連自己都在陳暮手上吃虧,這些人只怕連他一根毛都抓不到。

    十字夜與東行寧家地恩怨由來已久,而今天伯汶見識到了陳暮地強大,愈發堅定了他心中除去陳暮的念頭。一想到在看不到地黑暗角落,有著這樣一位精於算計的可怕敵人,伯汶就覺得寢食難安。

    雖然今天屢屢在陳暮手上吃虧,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受傷。相反,陳暮受傷頗重,這足以說明,兩者之間實力上的差距。

    陳暮能依靠強大的計算讓自己佔據場面上的優勢,但是,由於實力上的差距,受傷的反而是他。伯汶雖然看上去狼狽,但卻毫髮未損。

    這也令伯汶終於找回了一點信心。

    而且伯汶意識到,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陳暮已經受傷,阿美寧的卡修雖然他看不上眼,但人數上的優勢在這個時候還是能夠發揮出相當大的作用。這是消滅陳暮的最好機會!一旦錯過,那就意味著,他從此必須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十字夜的卡修一旦躲進黑暗之中,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

    可憐的陳暮,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斂息法給他帶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給他來無盡的麻煩。

    陳暮在飛奔,他的大腦像冰雪一般冷靜,斂息狀態還有四十秒,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安全之地。斂息狀態一結束,強烈的副作用會讓他在短期內失去行動能力,那他就成了待宰的羊羔。

    好在黑暗給了他相當大的掩護,斂息狀態下,他對黑暗環境比平時更為適應。大泥鰍卡釋放出的複雜氣流此時被陳暮很輕鬆地操控著,斂息狀態下,他的感知控制像極為精確,不會出任何錯誤。

    穿梭在民居之間,夜幕中,陳暮如同一隻黑色的泥鰍,滑溜異常。

    四十秒,能讓他逃到哪裡呢?

    ——野外!

    陳暮的大腦飛快地計算著,此時的他對野外沒有任何畏懼的情緒,雖然他明白自己在野外生存下來的概率很小,但起碼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性。今天的計劃其實一直進行得非常完美,唯獨的意外便是伯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伯汶為什麼會對自己發起攻擊,而且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這意外的因素,直接導致陳暮的行動面臨失敗的命運。

    他身上的傷口急需要處理,如果還在城內的話,他t身上的血腥味會讓他無所遁形。寧家的卡修會迅速找到他的藏身之所,一旦自己被包圍,那便成了陣地戰了。以一人之力硬撼整個寧家,那連百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

    去野外雖然九死一生,但是起碼還有一絲生機!

    當下陳暮也不再猶豫,以最快的速度切換成高速氣流卡,拔地而起,朝阿美城外飛去。

    伯汶立即發現了陳暮,毫不遲疑地追了上去。

    程英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牙跟著追了上去。

    高速氣流卡的速度值得稱讚,陳暮又是全力以赴,所以速度達到了理論上的最高速度。很少有人會在城內以如此高的速度飛行,一旦稍稍控制不好,撞上建築物,那絕對撞成一團肉渣,無半分活命的機會。就算擦中一點,也難以倖免。

    伯汶眼中光芒閃動,速度立即提了上來。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讓陳暮活著。不過和陳暮的隨意相比,伯汶看上去顯得小心翼翼得多。這是他第一次在城內以這麼高的速度飛行,心裡還是有些發毛。陳暮也因此立即被他貼上了凶悍亡命之徒的標籤。

    最鬱悶的是程英,她看著兩人的速度,幾乎連追擊的勇氣都失去 了。這兩人,不想活了嗎?但是眼看倆人就在消失在天邊,程英無奈之下,也只有全力催動氣流卡,拚命追趕。三人之中,最無奈也是最無辜的便是她了,而最沒有主動權的也是她。

    為了避開那些寧家的卡修,陳暮的飛行高度很低。如果不是斂息狀態下的,他對感知的控制精確無比,他斷斷不會提到如此高的速度。這樣飛行,比起自殺成功的概率都要大一些。

starshotin 於 2008/9/27 下午 04:59:18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9-28 00:46: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