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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29 01:27:00
[玄幻] 卡徒 作者:方想 (連載中)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節 以卡為生


  刀片一般的筆尖輕輕地在一張青灰色的卡片上滑過。藍色的纖細線條流暢地從筆尖下延伸。巴掌大的卡片上面淡藍色的線條不斷增多,漸漸,一個繁複玄奧的圖案隨著筆尖的滑動而不斷變得更加完美。

  陳暮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這張卡片,呼吸輕緩,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右手手臂自始至終都完全沒有挪動分毫,動的只有他的手腕。他的右腕靈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無骨。筆尖輕輕一轉,一個優雅的弧線出現在卡片上。突然筆尖重重一頓,一改剛才的輕靈,緊接著猛地一個鋒側鉤,筆鉤如刀鋒!卡片上的圖案驟然一亮,隨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復如常。

  陳暮隨手把它放到桌上一旁堆放的一堆卡片之中。他的動作嫻熟自然,看不出有絲毫滯礙之處。完成這張卡片他的臉上依然專注如故,他現在才完成十五張,離今天的任務還有十張的差額。他現在正在製作的是一星級的能量卡,作為最低級的能量卡,它是目前使用範圍最廣,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正在這時,房間突然一片黑暗。

  「該死,能量又用完了!」陳暮嘟囔幾句,左手隨手從卡片堆裡抽出一張能量卡,隨即在右腕上輕輕一按,右手腕佩帶的度儀射出一束明亮的光束。在光束的幫助下,陳暮小心翼翼走到牆角,房間裡實在太雜亂,他可不想碰翻什麼東西。房間角落的牆壁上有一處方形儀表,儀表下有一處插槽,陳暮把手上的能量卡插入儀表的插槽中。

  能量卡剛一插入卡槽,房間便恢復光明。儀表上顯示出數字一百。沒想到能量就用完了,看來今天的任務又要多加一張了。回到桌前的陳暮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他的所有生活來源都依靠這種最紙級的卡片。從三年前他學會了製作這種能量卡之後,每天二十五張的工作量他從未有一天中斷過。

  陳暮的房間很小,只有不到四十平米,裡面擺放著一張半舊工作桌。除了工作桌上還比較乾淨以外,房間其他的方到處堆放著堆積如山的雜物。這些雜物也是五花八門,成堆的舊書,散放的各種原料。

  在這個簡陋的地方,陳暮整整住了三年。這裡是聯邦政府專門提供的救濟房,像這樣的一個小房間,每個月只需要交納一百五十歐迪便可以入住。對於像陳暮這樣的窮人來說,實在沒有比這裡更便宜的地方了。更何況在他看來,自己這樣已經算得比較不錯了,他甚至見過全家四口擠在同樣大小的房間裡。

  下午五點,陳暮終於完成了今天一天的工作——二十五張能量卡。仔細地數了數卡片的數量,連著數了兩遍,確定數目沒有錯誤他才小心地把能量卡裝入衣服裡的卡包之中。

  走上街道,夜色已經漸漸濃重起來。斑斕的燈光在夜色中令人流連,天空上不時飛過的梭車尾部噴出的焰火拖曳出一道又一道一晃而逝的艷麗軌跡。陳暮略略收緊外衣,仰臉看了看天。寒氣漸重,看來冬天快來了吧。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慨時間流逝,只是冬天取暖又要多一筆消耗了,陳暮在心中盤算著。

  從東衛學府的後門前經過,這條路陳暮已經走過三年,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結伴進進出出的學員,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整了整心緒,陳暮朝學府旁的一間小店快步走去。小店名叫「東衛雜貨店」——在東衛學府周圍,同樣名字的類似小店,起碼有不下二十家。這家小店三年裡,陳暮每天都會光顧,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只不過他到這裡並不是買東西,相反,他是來賣東西的。

  他一進門,店主便注意到,招呼著:「阿暮來了啊!」

  「嗯,華叔。」他朝店主回答了一聲。店主華叔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掩飾的痕跡。細密的皺紋,半白的花發,架著一副老花鏡。

  「這是今天的貨。」陳暮小心地從懷裡取出卡包,抽出那一疊能量卡,遞到店主面前:「二十五張。」

  華叔接過陳暮手上的卡片,看也沒看隨手放到貨架上,笑著說:「幸虧有阿暮你天天送卡來,要不我這裡貨源都要短缺了。」

  陳暮微微一笑,卻沒有接腔,他知道華叔這話大抵是玩笑的意味。一星能量卡是最廉價的能量卡,但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更何況這裡位於東衛學府附近,一天哪裡可能只賣二十五張能量卡?

  華叔也知道陳暮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問:「阿暮是需要現金還是轉賬?」「轉賬。」陳暮乾脆地回答,說完便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張淡綠色迪卡遞到華叔面前。結算完的陳暮朝華叔道別之後便欲轉身離開。

  華叔突然叫住陳暮:「阿暮等一下。」

  陳暮停下腳步,轉身略帶驚訝地看著華叔:「還有事嗎?華叔。」

  華叔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鵝黃色的紙箋,笑咪咪地看著陳暮:「差點有件事忘了。這是一張制卡師培訓班的聽課證,是昨天進貨時經銷商附送的。放在我這裡也是廢紙一張,阿暮你拿去吧。」

  看著一臉慈詳的華叔,陳暮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他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如果不是他,陳暮相信,眼下的生活對他來說也同樣是遙不可及。

  三年前,他剛學會製作能量卡,到處去兜售,卻鮮有人問津,沒有商家願意收購。一星級能量卡所需的量非常大,商家們更願意一次大批量進貨。而陳暮一天最多才能做三十張,對於商家來說,這只是一個連零頭都算不上的小數目。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華叔。華叔同意收購他的能量卡,但是每張卡的收購價是一百零三歐迪,比起市場上能量卡的批發價要低兩歐迪。儘管如此,陳暮依然對華叔感激無比。

  四年前,陳暮還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兒。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制卡師,一位已經奄奄一息的制卡師。他用自己積累了五個月的存糧來換取這位制卡師的壽命,延長七天的壽命。在這七天裡,他學會了一項技能,那就是一星能量卡的製作。制卡師死後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遺物,陳暮把他埋在荒郊。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制卡師叫什麼名字,不過他的命運也從此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盡最大努力做短工,這期間他做了六種不同的短工,這一年,他十二歲。也在這一年裡,他終於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一千歐迪。這一千歐迪,他全部買了製作能量卡所需的原料。那位制卡師曾經告訴過他,一張一星級能量卡在市面的批發價是一百零五歐迪,統一零售價是一百一十歐迪,而它的成本僅需要九十八歐迪。

  一星級能量卡每一位制卡師都會製作,然而這其中的差價知道的人卻並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幾乎沒人會打這方面的主意。一星級能量卡是最簡單的卡片之一,它已經完全能實現工業生產。而就算是一位大師級的制卡師,一天也最多不過能做二三十張能量卡,產量實在小得可憐。況且對於制卡師來說,通過差額賺的這點錢,掉在地上他們都懶得去撿。但是對於陳暮來說,這些錢,足以使他吃飽飯。

  他第一次成功製成了八張,幾乎虧本了兩百歐迪,然而這卻讓他看到希望。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推銷能量卡的時候,卻受到阻礙。商家們對於他手上少得可憐的幾張能量卡完全沒有一點興趣。他跑了整整一天,沒有吃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他踏進了華叔的店。進店的時候他的雙腿都有些發抖,整天滴米未進的他幾乎都快到了昏迷的邊緣。

  一百零三歐迪的價格雖然比一百零五的批發價要低,但是陳暮卻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悅包圍。賣掉了手上所有的能量卡,買了最便宜的食物,其餘的錢全部買了能量卡的原料。

  從那以後,陳暮的生活終於穩定下來。

  每天二十五張能量卡,他沒有一天中斷。

  這一過,就是三年。這三年裡,他只做一種卡——一星級能量卡。在第二年,他已經能把成本控制在九十七歐迪。雖然只是一歐迪的差別,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極大的鼓勵。在製作能量卡之餘,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如何降低成本上。

  終於在第三年,能量卡的成本被他控制在九十五歐迪,每張能量卡他能贏利八歐迪,他每天的收入穩定在兩百歐迪,這在三年前,是他完全不敢想像的數字。每個月六千歐迪的收入已經讓他可以過上普通的生活,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住在每個月只需要一百五十歐迪的救濟房內。

  回過神來的陳暮朝華叔笑笑:「謝謝華叔!」接過那張聽課證,小心地把它放入懷中的卡包內。

  培訓班,特別是制卡師的培訓班,是在當下最氾濫的幾種培訓班之一。它們往往打著無比華麗的廣告,比如這張聽課證上就說什麼「東衛學府承認學歷」「東衛學府資深高級制卡師權威親講」云云,其實裡面究竟是什麼裡子陳暮一清二楚。承辦這期培訓班的機構和東衛學府僅有那麼一點關係便是這個機構每次都要給東衛學府交上一筆費用,來作為他們維持這種名義上「聯合舉辦」的代價。

  陳暮還是打算去聽聽培訓班裡究竟講些什麼。制卡是最艱深的學問之一,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自學,然而收效甚微。直到去年的時候,他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基礎實在太差,十多年的流浪生活,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文化教育。

  對於一個沒有絲毫基礎的少年來說,想要自學以艱深晦澀而著稱的制卡學,自然難上加難。然而他對自己的智商卻沒有絲毫懷疑,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只憑記憶力便能學會製作一星級能量卡,當年那位制卡師就曾盛讚他的天份。

  從那以後,他便放下這個對他來說暫時過高的目標,而開始轉向最基礎的理論學習。每天不管工作有多累,他都會抽出時間來學習這些枯燥的知識。

  告別華叔後,陳暮沿著一個小巷朝南走。今天是週六,他還有一項工作。

  穿過兩條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他來到一處二手廢舊卡片收購站。

  「嘿,夥計,來了!」和他打招是一個長得黑瘦黑瘦的光頭,他叫小黑。他也是這家收購站的主人。每到週六週日晚上,陳暮都會到這裡打三個小時的短工。

  陳暮朝小黑微微點頭,只是臉上依稀還有幾分木然。

  對陳暮這副嘴臉,小黑早已經習以為常。當初陳暮來這裡要求打短工的時候,小黑本來是拒絕的。這家收購站從他父親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打理,到了他手上,也同樣一直是他自己打理。

  僱人?小黑可付不起那工錢。

  不過當陳暮說他不要工錢後,小黑終於還是答應了。當然,陳暮還是有報酬的,一般陳暮都會選幾張廢舊卡片帶走,作為他的工錢。有時陳暮還會從這些廢物堆裡挑出幾張沒有用完的能量卡,小黑算了一筆帳,每個月,他在這上面節省的費用就是一大筆。只是對於沉默寡言的陳暮,他不免生出幾分好奇,這傢伙怎麼知道這些卡裡還有剩餘能量呢?

  不過自那以後,他每次見到陳暮都是眉開眼笑。

  陳暮蹲下,開始對堆放的廢舊卡片進行分類。卡片的種類有許多,有能量卡,有物品卡,有擬物卡,甚至有些還有一些比較少見的植物卡動物卡。不過這裡的卡片無一例外全都是沒用的,陳暮所要做的便是把這些卡片分門別類。

  工作進行得很快,看得出來,他對這項工作非常熟悉。

  陳暮手腕一翻,朝小黑拋過去一張卡:「喏,這張卡還能用一陣子。」這張二星級的能量卡裡面起碼還有一半的能量,陳暮都想不明白這張卡原來的主人為什麼會這麼浪費。二星級能量卡的容量是一千,也就是說,裡面還有差不多五百的能量。

  「嘿嘿,多謝小陳哥!」小黑看著手上的二星能量卡,眉眼都笑開了。屁顛屁顛跑到測能儀前,把卡片插了進去,當看到上面亮起的「523」數字時,小黑笑得五官都差不多擠成一團了。

  陳暮沒有理會,他一心一意地進行著翻揀。雖然這裡面也會出現一些廢舊的中級卡片,比如三星四星的卡片,出現的概率還是頗高的。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價值。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便是一星級能量卡。

  三年的製作生涯,讓他對這種最普通最低級的卡片有自己的理解。一星能量卡的製作方法並不只有一種,陳暮就已經從這種收集了十二種不同結構的一星能量卡。這些結構各異的一星能量卡給陳暮的啟發頗大,正因為他借鑒了這些卡片的一些技巧,才成功把製作一星能量卡的成本降低地到九十五歐迪。不過這樣的好運可不會每天都有,到現在為止,他也只不過收集到十二張而已。

  不過今天的運氣似乎不錯。

  看了手上這張一星能量卡,從表面的構紋來看,他是一種陳暮從未遇到過另一種新結構的一星能量卡。

  他把這張能量卡放在一邊,繼續埋頭進行翻揀。一星能量卡的數量實在太多,但陳暮不厭其煩地一張張檢查。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只要手從這些一星能量卡上輕輕撫過便可以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一切,都來源於他對一星能量卡的熟悉。這種熟悉是三年來不間斷地製作而留下來的,他不用看,單憑手感便可以判斷這張卡片到底是不是一星能量卡,是不是自己所見過的結構。他對它們實在太熟悉,以至於它們的每個細節。

  從卡片邊緣掠過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這張卡……

阿庭 於 2015-05-25 08:41:21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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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25-08-28 11: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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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0 23:41: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五節 一念之間


  感知在他體內緩緩旋轉,他的體內,就彷彿有一根感知形成的脫尾梭。只是和脫尾梭卡形成那根晶瑩剔透的脫尾梭相比,它顯得更為原始,更為粗糙!它的表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更是厚薄不一。

  感知很自覺地彙集成梭形,緩緩旋轉,根本不需要他推動。

  這到到底是好是壞?陳暮有些擔心,又有些好奇。他嘗試著激活手上的度儀,開始觸發脫尾梭卡,很快,一根晶瑩剔透的脫尾梭便出現他的食指上,嗡嗡地歡快旋轉。

  他仔細感覺這個過程中的每個細節。

  他終於發現自己的感知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以前的感知,彷彿氣體一般,控制起來極為輕便,但是速度卻並不算太快。但是如今卻截然不同,陳暮心念一動,一根根細若髮絲的感知從旋轉的感知「脫尾梭」中激射而出,速度極快!

  而陳暮和感知之間聯繫變得更加的敏感,這每一根髮絲狀的感知便有如一根神經,可以讓他察覺到每個細微的變化。

  這些細若髮絲的感知自如地充當了溝通的媒介,把能量卡中的能量和脫尾梭卡兩者連接起來,於是他就看到眼下這根脫尾梭。

  好快!陳暮按捺心下狂喜。眼下他的感知控制控制速度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而且這些細絲狀的感知操縱起來,也異乎尋常的得心應手。

  陳暮現在發射脫尾梭卡的頻率比起以前要快上一倍,這樣的意外的收穫,怎麼不讓他欣喜異常?而這便正是得益於這些細絲狀的感知。

  他不斷地嘗試著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來操縱細絲狀地感知,它們始終表現得靈活自如。

  終於累了下來的陳暮停止對感知的嘗試,他也從狂喜中漸漸恢復冷靜。他開始思考起今天白天的那一幕。

  那種能量體的結構好奇怪!雖然匆匆一瞥,但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今天遇到的這件事。過程之凶險,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整個過程,他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甚至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如果不是最後自己福至心靈調整感知,自己的感知一定會崩塌。

  感知地崩塌對於卡修和制卡師來說,打擊都是毀滅性的。如果真的感知崩塌,陳暮也就成了一個廢人。

  好在今天自己因禍得福。可問題是,到底是誰?為什麼只有自己而其他人並不受影響?

  他由於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感知,無心旁觀。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那些被竹竿男釋放出來星誘圈逼得狼狽不已的眾人表情。

  而等他恢復如常的時候,其他人也早就恢復過來。這才讓他產生一種錯覺,是有人針對自己。

  接下來,陳暮雖然絞盡腦汁,卻還是沒有半點線索。

  星院如果發現自己的話,那手段完全沒有必要如此隱蔽,陳暮可不覺得他們對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會有什麼顧忌。

  想了想去,他得不出任何結果,無奈之下。也只好把這個問題丟在一邊。就算星院發現了自己,他是不可能就這樣從東衛學府裡退出去的。面對魔鬼女和面對星院學生,他寧願選擇後者。

  只是,這些傢伙,還真是鬧騰啊!整幢樓都鬧哄哄一團,他就算呆在浴室裡,也隱約可聞外面傳來的雜音。

  這幫廢物……

  陳暮苦笑。

  第二天一大早,這也是陳暮地第一次正式上課。坐在教室裡鬧哄哄的教室裡,一身不倫不類裝扮,而又沉默寡言的陳暮。看上去就像一個另類,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是頑劣不堪,陳暮還是看到幾位學生安靜坐著,等待老師進教室的學員。只是不知道,他們之中,又有幾位像自己一樣。是為了星院而來的。

  離上課還有段時間,陳暮翻動著課本。魔鬼女替他選擇的是制卡系,這也是他最熟悉的一個領域,比起閃躲、殺人,要熟悉得多也要喜愛得多的一個領域。

  可人地一生中總是充滿了許多無奈,最喜歡的,往往不是自己能擁有的。

  陳暮看得很入神,手上課本比起他曾經買過的那些書籍條理性要更清楚。上學,果然是有好處的。

  忽然,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他感覺到有人朝自己走來。即便在這樣的入神狀態,他還是時刻保持著警惕心。

  表面上,他卻裝作沒有發現,目光還是停留在課本上。

  啪!一隻大手拍在他翻開的書本上。陳暮抬起自己的目光,入眼的是一位極強壯的男學員。這位男學員個子大概在一米八五,只穿了一件背心,身上鼓起的肌肉把背心撐得滿滿。

  陳暮甚至注意到有幾位女生

  的目光貪婪地在這位強壯男身上逡視。但更讓他暗自小心的確是角落裡安靜坐著的幾人眼中的一閃而逝地光芒,有些耐人尋味的味道。

  看來,這些人果然不簡單。他的大腦飛速地運轉。

  自己所在的班上混進幾個人。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幾個。越早發現對自己越有利。他可不想被別人在暗中黑一把。

  在童年的時候,他便清楚,暗中抽冷子,總是最難防備的。

  在同學們的眼中,陳暮此時就像嚇傻了一般。

  「土包子,聽說你把鳳姐給撞了?」此男言語不善,一雙三角眼凶光盯著陳暮。與此同時,鳳姐坐在位子上,嘴角噙著冷笑,高傲地抬起頭顱。一旁的丫丫眼中卻不由露出一份不忍卒視地表情。

  陳暮沒有理會,他的注意力還放在這幾人身上。最可疑地是兩個。其中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傢伙,臉上的表情始終似笑非笑。另一個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陰沉著臉,始終半闔著眼,他周圍地位子空著。沒有人敢坐。

  陳暮旁邊的小男生一臉驚懼地離開座位,忙不迭換了一個座位。

  「小樣,爺們和你說話,你聾了?」肌肉男臉色陰沉下來,另外一隻手就朝陳暮抓了過來。

  陳暮的思考終於被打斷,他的反應極快。左手一抬,便抓住了肌肉男的手。

  陳暮的這個動手,花綠襯衫男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表情,而角落裡那位陰沉男始終半闔的眸子。卻忽然綻出一道光芒。

  兩人的反應被陳暮看在眼裡,他心下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嘿,小傢伙居然敢反抗!」肌肉男露出一絲獰笑,手上正欲使勁,另一隻手一巴掌朝陳暮扇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陳暮便打定主意。

  頭微微一偏,閃過扇過來地巴掌,腰下一擰,整個人便欺近肌肉男的懷裡。向上抬起的膝蓋猛地撞上肌肉男的腹部。

  教室裡靜悄悄,所有人張大嘴巴看著肌肉男佝僂身子,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嘴裡嗬;嗬;地發不出任何聲音,幾秒後,轟然倒地。

  教室裡頓時亂成一片,尖叫聲,興奮地叫好聲,口哨聲,響成一片。有不少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陳暮注意到。剛才自己的這一擊,那兩人神色間雖然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告訴他,他們看到自己這一擊所蘊含的東西。

  陳暮神色自若地坐了下來,就像剛才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小插曲。只要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本來他打算不引人注目的。沒想到卻遇到這個二愣子。算起來,這已經自己打倒的第二個肌肉男了,想到這裡,他忽然偏轉過頭去。

  目光和兩人一觸即離,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鳳姐身上。想起來,自己似乎遇到這女,這兩次的肌肉男事件似乎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雖然他今天露一手有他的目的,但是他可不想以後每天都有一大堆這樣的事情。

  他起身,朝鳳姐走去。

  教室裡立即安靜下來。有些膽大包天的傢伙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們想看接下來有什麼好戲。

  鳳姐地臉色慘白。她沒想到陳暮居然是一個如此狠辣的角色。她發現自己今天似乎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陳暮,她身子不禁微微發抖。因為陳暮臉上實在太平靜了,平靜得完全看不出剛才他經歷了什麼事情。正是這種平靜,才讓鳳姐感到害怕。

  陳暮走到鳳姐的座位前,平靜地盯著鳳姐。

  一旁的丫丫地臉色也有些發白,卻不忍看到鳳姐受到什麼損傷,不由色厲內荏大聲道:「你想幹什麼?」

  陳暮的眼皮抬也沒抬,他在想,該給眼前這個女人一個什麼樣的教訓。

  「呵呵。這位同學不要這麼生氣嘛!美女偶爾犯點小錯誤,可以諒解嘛!我們男人的胸膛。哪能那麼小肚雞腸!」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聲音。

  說話的是那位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男生,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幾分笑意。

  看到陳暮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他自我介紹:「我叫林九。」隨即讚了一句:「同學的身手真是不錯啊!」那一臉地驚歎也恰到好處,便是陳暮這樣木訥的人,也覺得非常舒服。

  「姚克。」陳暮簡單利落地自我介紹。

  「這件事給在下一個面子,就到此為止,如何?」林九風度翩翩道,只是那一身花花綠綠襯衫實在破壞他的形象。許多學生露出不屑的表情,第一次見面就談面子,這林九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啊!

  他們在等陳暮給這傢伙一巴掌。

  「好。」出乎眾人意料,陳暮很是乾脆道。

  林九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輕輕一笑:「真是多謝姚兄了!不知晚上有時間麼,我們一起吃頓飯如何?」

  陳暮想了一下,點點頭:「好。」

  一場風波就這樣煙消雲散,讓那些想看熱鬧的學員大失所望。不過剛才陳暮的狠辣他們也看到了,還沒有人傻到這個時候跳出來。

  那肌肉男至今還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時地抽搐一下,每個看到人的免不了會想像一下,剛發陳暮那一下到底有多重。

  讓陳暮有些發涼的是。整整半個小時裡,竟然沒有人去看一眼這位肌肉男,更別說送他去醫院。這幫紈褲們,果然個個冷酷無情,不把人命當回事。

  就是那位鳳姐,看也沒看為她出頭的肌肉男。雖然臉上驚魂甫定,但是和林九卻聊得極為火熱。

  和他們相比,陳暮以前見過地那些混混們,倒顯得更溫情更講義氣一些。

  陳暮自顧自地看書。書本對他的吸引力,比起教室裡那些花枝招展地女孩對他吸引力,要大得多。他現在所看的內容,是他最熟悉的一星能量卡的製作。這是每一位制卡師入門必學內容。

  他看得津津有味,雖然這些東西他都會,但是書中牽涉的一些原理方面的知識,有些他並不是思考得那麼清晰。

  自從昨天感知的變化,他如今對於能量結構方面地知識更加敏感。能量卡釋放的能量都是最基本形態,它們無定形。溫和沒有傷害力。

  陳暮並沒有因為它是最基本形態就忽視它,相反,他已經打算花相當多的時間在這上面。越是基本的形態,反而越容易觸及到事物的核心,這是規律。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老師才姍姍來遲。今天來的老師並不是陳暮第一天見過的那位馮子昂,而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穿著整齊的西裝,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陳暮要比較費勁才能聽清楚。

  學校果然對所謂贊助班不上心啊。

  這位老師整個上課過程,對下面躺著地那位肌肉男看也沒看一眼。就當他不存在。很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了。

  這位老師的水平卻是不錯,起碼在陳暮看來如此。比起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位賈明,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今天主講的便是一星能量卡,積累了大量經驗的陳暮對於老師所講的內容有著極強的感觸。

  以前他在原理方面非常薄弱,他對一星能量卡做出的那些改動大部分都是通過借鑒別人的結構。但是如今這老師一路講下來。許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此時豁然而通。

  這種感情非常棒!陳暮聽得極為入神。他沒有注意到有幾人在暗中注視他。

  教室裡亂哄哄地,睡覺的睡覺,說話的說話,還能聽到磕瓜子的聲音。這幫紈褲們,哪裡會認真聽課,他們到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混日子而已。

  一直到快下課的時候,老師掃了一眼教室,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校方將舉行一次低級幻卡製作大賽,對參賽者沒有任何限制。這次大賽的獎品可是前所未有!」他說到獎品時,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激動:「第一名將獲得闊郝峰大師地名筆『得中』!」

  台下的同學們依然嘰嘰喳喳。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老師見狀,臉上不由露出苦笑,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和這幫廢物說這些,豈不是對牛彈琴。他隨手把關於大賽的傳單發了下去。

  這幫人,自己還是眼不見為淨吧,他搖搖頭,拿著教案走出教室。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學生立即一哄而散。

  陳暮的心中卻是心潮澎湃!這些人不知道闊郝峰是誰。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闊郝峰,一代制筆名師。十五年前去世。他是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制筆大師,每一套作品無一不是被珍藏。對於任何一位制卡師來說,能擁有一套闊郝峰大師的筆,這是最致命的誘惑!

  便是連陳暮這樣素來平靜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禁不住激動起來。

  制卡筆對制卡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像戰鬥卡對於一名戰鬥型卡修一樣重要。陳暮敢斷定,這次地大賽一定會讓整個東衛學府為之騷動。任何一位制卡系的學員,都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

  真是大手筆啊!

  陳暮一邊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一邊拿起傳單,查看上面的比賽要求。一條條地仔細閱讀,陳暮剎那間如墮冰窖!
starshotin 於 2008/8/10 下午 05:07:47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0 23:41: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文數:519
發表時間:2008-08-10 23:41: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四節 情急之下


  什麼東西?陳暮忽然察覺到一種極強烈的危險感,緊緊把自己包圍。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令他壓抑得幾乎快爆了!自己散佈在身體周圍的感知彷彿正被強大無比的壓力一點點壓進自己的身體裡。

  這股強大的壓迫感彷彿突然間憑空出現。

  他苦苦支撐,不敢有一絲鬆懈。上面講台上校長講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到。整個世界似乎離他遠離,他緊守著自己的那一絲清明!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的時候,那種壓迫感突然之間毫無徵兆消失了。

  陳暮頓時大大鬆一口氣,心下卻暗自駭異,剛才,到底是什麼?這樣強烈的壓迫感實在太可怕了!他剛才有一種錯覺,再過哪怕一秒,自己的感知都會被這股強大無比的壓力輾壓得粉碎。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到底是誰?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做出這樣肆無忌憚的舉止?

  忽然,陳暮的臉色陡地再變!怎麼回事?一直被壓迫得動彈不得的感知突然間變得蠢蠢欲動,直欲離體而去。在他的身體周圍似乎存在什麼著對感知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

  這股吸扯力量極強。

  自己對感知的控制正在一點點地減弱。它們就像一鍋快沸騰的水,不停地翻滾不休。陳暮臉色一片煞白,局面越來越糟糕,一股無力感從他心底升起。彷彿有個聲音在勸他,放棄吧,放棄吧,這麼累。這麼痛苦,何必呢?

  緊緊咬著嘴唇,不知不覺中,他的嘴唇都險些被他咬破。

  在他身後,丫丫忽然怔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陳暮的後背上,她看到一點汗跡在逐漸擴散,幾分鐘內,陳暮的衣服已經濕透,貼在他的背上。丫丫有些奇怪。捅了捅一旁地鳳姐,呶了呶嘴:「鳳姐,你看!他是怎麼了?」

  鳳姐瞥了一眼,不以為意道:「誰知道。那個土包子,關我們什麼事?死了活該,省得老娘去把場子找回來。」

  「會不會是他生病了?」丫丫有些擔憂地問。

  「生病了關我們什麼事?」鳳姐不屑道:「這土包子,把老娘的肩膀都撞青了,病死了最好。丫丫,咋了。對這傢伙這麼關心?」

  丫丫搖搖頭:「倒不是關心,只是大家畢竟是同學。」

  「要我說,你就是心太軟。」鳳姐說完,看了一眼台上的校長,丟下一句:「這老貨,倒是真能說!」說完便繼續打盹去了。

  一層極薄的微白光圈,在座椅下平靜有如光鏡。剛才陳暮注意到的幾人,此時個個表情凝重,有幾人,額頭上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淌。

  陳暮的狀況比起他們更糟糕!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約束已經動盪不堪的感知,體內的感知就彷彿隨時可能離體而去。

  原本均勻散佈在身體周圍的感知,如今卻是薄厚不一,不停地劇烈震盪。無論他怎麼控制,以前馴服無比地感知都完全不聽使喚。

  該死!陳暮額頭青筋暴起,他的大腦依然保持著一份清明!不行。再這樣下去,感知一定會徹底的崩潰!那自己這麼久鍛煉感知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就算那張神秘卡片裡,也沒有丁點關於這方面的信息。自己所瞭解的所有知道在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但陳暮卻沒有找到任何只言片語!

  不行,已經快到臨界點了!感知劇烈的震盪讓陳暮的表情非常痛苦,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垂下的表情是何等地猙獰痛苦。

  只有丫丫注意到陳暮的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洇濕了。她想去詢問一下,可剛想起身,不禁又猶豫起來。猶豫了一會,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否則的話。那後果太可怕了!感知徹底的崩塌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感知在某種程度上,和能量有著異曲同功之妙。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結構。能量的結構不同,導致的它產生的作用有著截然的區別。對感知來說,也同樣如此。

  結構……結構……這該死的結構!

  猛然間,他想到了脫尾梭!那根晶瑩剔透、不停高速旋轉地脫尾梭!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熟悉。也是瞭解最多的一種能量結構。除了它,其他的能量結構他一無所知。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給他選擇,給他判斷了!

  感知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當下立斷,陳暮立即小心地控制自己體內最中心處的感知,這也是震盪最輕微的區域。他小心翼翼推動著感知地運轉,生恐一個細小的不慎引起感知的全面崩塌。

  脫尾梭並不只是單純的旋轉,它在結構上,分為許多節,每一節都極為細小。每一節遵循一定的規律旋轉,而它們的旋轉之間,又存在著奇特的規律。但是陳暮的對它的瞭解還太淺薄,他無法具知地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規律。而又是什麼使得它在射出之後還能不斷地增加速度?

  然而,對於現在地他而言,他對脫尾梭已知的結構已經夠用了!

  在他的推動下,內層的感知開始一點點地旋轉。逐漸,它們的旋轉一點點加快,直至越來越快。不知不覺中,一個細小的感知漩渦開始在他的體內形成。

  陳暮所有的精神全都在這個小小的漩渦上,他需要小心控制這些感知地旋轉,他需要把它們的旋轉速度控制在一定地程度之內。他還記得,脫尾梭的旋轉速度越快,它的威力越大,但是同時,也說意味著它更不穩定。

  陳暮可不想在自己體內有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玩意。

  漩渦的速度在一點點地增加,它開始緩緩的吸納稍外層的感知,帶動它們一起旋轉。很快。組成漩渦的感知越來越多,它的吸納能力也越來越強大,速度也節節攀升。

  莫名地,陳暮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這是對未知的恐慌,他不知道這要下去,會發生什麼變故,但是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出問題。

  然而。隨知感知漩渦的逐漸龐大,他對它們旋轉速度的控制也開始變得有些力不從心。

  猶如長鯨吸百川,片刻間,原本的劇烈動盪不休的感知已經全部融入感知漩渦之中。

  陳暮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周圍分佈著一些結構奇特的能量。難道這些結構就是讓自己感知劇烈震盪的罪魁禍首?

  還沒等他反應過,最後一絲地感知也被他吸納進漩渦之中。

  接下來的一幕卻令他大吃一驚,高速旋轉的漩渦忽然間表現出一種強大的排斥性!這些結構奇特的能量體紛紛被彈了出來去。

  如果趴在座椅底下便能看到,就彷彿往陳暮所在的位置投下了一顆石子,微白光圈忽然出現一圈圈密可察的波紋。並以驚人的的速度急速向四周擴散。

  原本平整如鏡地光微白光圈,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它不安地震盪著,在極短的時間內陡然間變得暴躁起來。

  與此同時,忽然十多個地方突然同時發生劇烈震盪。

  啪地,就像一面鏡子陡然間破碎成無數塊,那層微白光圈一下子碎成無數塊,細微的能量湮滅在空氣中。

  青青臉色一變,還沒等她來及反應,只聽得竹竿同學悶哼一聲,臉色剎那間一片煞白。竹竿同學一旁的星院其他學員臉色紛紛為之變色。

  嘩啦!竹竿男手上度儀碎成一地。裡面的卡片也無一倖免。每張都是面目全非。

  這下連一向鎮定的王澤臉色都變了。

  卡修系人群之中響起幾聲冷哼,就彷彿在嘲笑竹竿男的不自量力一般。竹竿男旁邊的星院學員勃然大怒,作勢欲起。不過看到青青和王澤,又強自忍住。

  青青迅速把手放在竹竿男的額頭,過了一會道,一臉嚴肅道:「你要休養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不要動感知了。」

  「怎麼回事?」王澤急問。他的實力比起青青來差了許多,沒有感覺到。但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破了竹竿地絕技。

  「遇到高手了!有個高手,應該在卡修系,他突然發難,被那些傢伙瞅準便宜,聯手破了星誘。不過已經查清,卡修有八人,制卡系有三人,前方右邊角落還有兩個人。」竹竿男的臉色恢復一絲血色,只是眾人還是聽出他說話時那股吃力的感覺。

  眾人卻是大驚。他們沒想到竹竿男居然受傷如此之重,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那個高手不知道在哪,我沒找到他的位置。」竹竿男話裡有些不甘心。

  星誘,是一項非常特殊,也非常神秘的絕技。在整個星院裡,能把星誘用得好的,只有區區數人。星誘卡製作起來,非常困難,便是在星院。能製作地人也不多。所以專攻這門卡片的人更少,再加上它本身並不是戰鬥卡。所以一向不被人重視。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瞭解星誘卡。相反,他們對星誘卡也是極為忌憚的。星誘卡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傷害作用,但是對於那些感知敏感的人來說,它無疑極為危險的!

  雖然更多的時候,它被用來作為一種探測卡,對高級卡修專門探測卡。在它面前,稍厲害一些的卡修無所遁形。

  本來以陳暮的感知強度,星誘卡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但是他感知的靈敏度遠遠超過了他感知的強度。

  足夠靈敏,卻又不夠強大,機緣巧合之下,星誘卡便對他造成了傷害。這一點,竹竿男都沒有預料到。他的本意只不過探查一下到底有多少隱藏的高手,沒想到遇到陳暮這樣一個傢伙。

  星誘卡釋放出的星誘圈被陳暮硬生生地扯出一道裂縫,那些星誘圈內的高手立即找準機會,齊齊出手。十多位高手同時反擊,竹竿男哪裡有不受傷的道理?還是因為星誘的結構奇妙,竹竿男才只不過受傷,否則的話,數十位的同時出手,他能留下一條命已經算不錯。

  青青站了起來,朝卡修系望去。

  星誘傳回來的波動,她也有所察覺。她和竹竿男同出一脈,再加之她的實力比起竹竿男更強,所以有些地方,反而比竹竿男瞭解更清楚。

  但是她同樣沒有找到那位神秘高手的具體位置,她只感覺到這位高手所在地大致範圍。

  目光掃視,可惜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目標。

  陳暮的神色如常,他的感知已經緊緊地約束在體內。它們的旋轉速度已經降了下來,緩緩旋轉,這令他鬆了一口氣。只要旋轉速度慢,那就沒什麼危險。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旋轉的感知都無法重新打散回原來的狀態。

  他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心中還殘留著一絲驚悸,他不敢把自己的感知發散致身體的四周。

  剛才那種結構奇特的能量體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到現在還有一絲後怕,向後一靠,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全濕透了。這些能量體為什麼突然消失,他到現在還疑惑不解。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就是給出那最致命一擊的人。

  臉色開始恢復如常,他在心中尋思,剛才發出這類的能量體的到底是誰?

  裝作不經意地打量四周,他卻發現,並沒有人表現出任何異樣。

  陳暮一呆,難道其他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為什麼他們沒有任何感受?若論感知的強大和靈敏,這裡比自己強的人太多,他們怎麼沒一點感覺?

  他的心陡地提到嗓子眼,心下寒氣直冒。到底是誰,難道是針對自己而發出攻擊?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冒出來,立即讓他高度緊張。是星院嗎?他們發現自己了嗎?

  這種怪異攻擊方式,如果出自星院,他一定不會過於驚訝。

  可是,自己哪裡露出馬腳?難道是她?陳暮的腦海中忽然跳出來那天遇到的那位名叫青青的女孩。

  按捺下心中的驚恐,陳暮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星院真的發現自己,那會採取什麼行動呢?他們一定會採取更加主動的攻擊!而沒必要這麼畏首畏尾。

  越想陳暮只覺得腦中越是混亂,乾脆閉上眼睛休息。剛才那番變故實在太驚險了,無論是體力還是心力,他都消耗了太多!

  閉上眼睛,陳暮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恰巧青青的目光掃過,看到陳暮,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記起那天的情景,再看陳暮一身穿著,忽然有些想發笑。而當看到陳暮此起彼伏的微鼾,她笑了笑便把目光移開了。

  陳暮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卻發現整個大禮堂裡只剩下零星幾人。

  他連忙朝自己的宿舍走去。體內感知這一系列的未知變化,他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自己這次可算胡來。

  剛走到宿舍區,他便皺起了眉頭。整個宿舍區的燈幾乎全都亮了起來,嘈雜一片,老遠便能聽到,也不知道有幾人在同時放喉高歌。

  而當陳暮走進樓道,耳朵裡已經是嗡嗡一片。他這才明白為什麼贊助生的宿舍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原來學校老師早有準備。

  回到自己的房間,即便關上房門,但是那些歌聲還是隱隱傳來。直到陳暮進入浴室,這些聲音才被隔絕起來。

  於是陳暮乾脆坐在浴缸內,開始檢查自己體內的感知。
starshotin 於 2008/8/10 下午 05:07:03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0 23:4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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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0 23:41: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七十三節 試探


  這位名喚鳳姐的女人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嘴裡嚷嚷︰「小樣,看你往那裡跑﹗」

  丫丫嘻嘻一笑,她搞不清楚鳳姐怎麼會對這樣一個暴發戶感興趣。不過,能穿成這樣,可也真的算得上極品了,她在心裡偷笑。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陳暮的手腕上。猛地噗哧一下笑了起來,這一笑就不可收拾,她乾脆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腰。

  銀鈴般的笑聲卻陳暮原本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情緒一下子點爆了。怒極的他反而平靜下來,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兩人。

  「丫丫,你笑啥啊?」鳳姐有些不明所以。

  暴笑中的丫丫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腕上的度儀。

  鳳姐一看,噗哧一下樂了︰「哈哈,土包子,你還真行啊﹗居然買了一款女款的度儀﹗哇哈哈﹗」

  陳暮不為所動,平靜地問︰「請問有事麼?」

  兩女都在爆笑中,自顧自地哈哈大笑,沒有理會陳暮。

  陳暮見狀,也不打算多謝,逕直朝前走。兩女正位於他的正前方,她們雖然還沒辦法從爆笑中停下來,但是還是堵住陳暮的路。

  陳暮神色平靜,神情沒有一絲起伏,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步伐沒有絲毫變化。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陳暮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離兩女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兩女已經開始收住笑聲,對這樣的情況她們並不害怕,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才不怕陳暮能做出什麼。鳳姐還故意挺了挺酥胸,一臉挑釁的模樣。剛剛大笑過的酥胸急劇地起伏,充滿了誘人的味道。

  「小包子,有本事你就來啊﹗」

  陳暮依然沈默,神色漠然,腳下速度絲毫不降。

  「哎喲﹗」「哎喲﹗」兩聲嬌呼同時響起。把週遭學生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倆女被陳暮一撞,同時跌倒在地,兩人一臉痛苦地跌坐在地。

  陳暮的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漠然地向前走,腳下步伐速度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他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兩女。

  「同學,這樣對待美女太過份了吧﹗」打抱不平這事雖然老套,但發生的機率的確蠻高,而拯救的對象如果是美女的話。這機率便硬生生提升好幾個數量級。

  陳暮冷冷地看了阻擋自己的這人。從他的編號上看出來,眼前此人是卡修系二年級學生。

  沒理他,陳暮繼續往前走。這位打抱不平的學員卻是橫搭著雙手,不屑地看著陳暮。他足足比陳暮高一個頭,體形也遠遠比陳暮要強壯得多,儼然一肌肉男。

  一方不避讓,另一方不停腳步,兩人便毫無花巧地撞上了。

  蹬蹬蹬,打抱不平男整個人便像被一輛梭車給撞上了,斜斜地彈了出去。腳下不穩。剎不住身形,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陳暮揚長而去。這下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英雄救美。

  直到陳暮的身影消失不見。坐在地上的肌肉男這麼回應過來,臉刷地通紅。

  回到宿舍,陳暮直接衝進浴室,擰開冷水龍頭。

  冰涼的水淋在他身上,他才逐漸平靜下來,重新恢復冷靜。

  想想今天做的事,他不禁心下連連苦笑。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啊,這麼容易自我失控。這太危險了﹗他不免在心中進行自我檢討。冷靜,自己一定要無時無刻保持冷靜﹗陳暮一遍遍地告誡自己。

  任憑冷水嘩拉嘩啦打在臉上,水珠沿著身體滑落。他的思路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這段時間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他還缺乏與壓力想匹配的控制力。

  而且他也明白,在自己習慣這種壓力之前,肯定還會有下次失去控制的時候。今天這件事,也讓他感受自己的一些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受到魔鬼女的感染的緣故,自己的性格中如今已經帶上了一絲暴戾。

  這讓他很不喜歡。

  沖完澡之後,陳暮已經恢復如常。喝著清雲流水,他細思這些天自己的行為到底有沒有不妥之處。眼下的,估且稱之為任務吧。沒有人來教導他該怎麼做。他只有自己不斷地反思,不斷地自我修正。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想想自己的性格,再想想自己現下的身份,他很快便找到了契合點。由於性格木訥的關係,如果他扮一位性格張揚的暴發戶,那自然很容易有些做作,從而露出破綻。

  可是,誰說暴發戶的兒子一定要張揚?不,自己更適合扮作一位沈默寡言的暴發戶之子,平時不喜歡說話,但是卻沾染上了一些暴發戶的惡習,唔,性格古怪一些也沒關係。

  很快,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少說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犯錯,不容易露出破綻。

  他現下慶幸自己發現問題得早,否則的話,一旦在別人的腦海中的形成了印象,那再想有所改變就太突兀了。

  解決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他心頭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只是想到自己居然挑選了一款女式度儀,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現下回想起來,他才知道自己買這款度儀時,那位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度儀花費了九十萬歐迪,要是就這般把它扔在一邊,陳暮又覺得自己實在太敗家了。雖然這錢不是自己的,他也沒有節約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習慣如此浪費。

  先用著吧,陳暮一切牙,索性把它帶在手上。只是估計自己以後又多了個笑柄了,他如此自嘲了兩句。

  雖然這個度儀看上去華而不實,但是比起陳暮以前的度儀還是要高級許多。稍微試用了一下,無論是手感,還是回應速度,比起以前他的那個基本款,要強大得多。

  它上面有三個卡槽,除了能量卡和脫尾梭卡外,還多出一道卡槽。他便把神祕卡片也插了進去。陳暮這次購買的能量卡是四星能量卡,魔鬼女給了他大量的歐迪,他沒必要在這上面節省。

  插入脫尾梭卡和四星能量卡,陳暮嘗試性地激活了脫尾梭卡。晶瑩剔透的脫尾梭再一次出現下他的食指,速度比之前要快零點四秒﹗果然高級貨就是不一樣啊,陳暮在心中感慨道。

  陳暮對度儀外觀本來便沒有要求,性能上的出色讓他立即喜歡上的這款度儀,他現下對它是女款也絲毫不介意。這符合他向來的標準︰好用就行﹗

  星院的交流生宿舍。只有王澤、音塵久和青青三人。

  「我查到的消息很有限,木雷非常謹慎,沒有留下線索。但是有一點我認為有價值。無論是木雷的第一套卡影《邂逅》還是第二套卡影《師士傳說》,它們銷售範圍都集中東衛學府。」音塵久說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青青和王澤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音塵久推了推眼鏡,俊逸的面龐閃耀著一股特別的魅力︰「我懷疑,這木雷很有可能就在東衛學府內﹗或者說,他們應該就在東衛學府附近區域,一定不會太遠。否則地話,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把卡影只在東衛學府銷售。」

  「很有可能。」王澤點頭贊同音塵久的這個推測。

  陳暮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完全不著邊際的事情竟然會以這種模式吻合。

  音塵久並沒有因為王澤的贊同而露出得意的表情。相反。他帶著幾分苦笑︰「可是,我感覺弄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太多。木雷為什麼製作卡影?而又為什麼這麼小心?為什麼第二部卡影《師士傳說》後面就沒有使用這種特殊的架構了?還有,為什麼他們最近忽然中斷了?」

  「這些問題先擺一邊。邊雲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這肯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明。我們現下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找到他。」王澤道。

  「不如舉辦一個製卡的比賽吧。」音塵久回應極快︰「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引誘他參加?」

  王澤笑道︰「這去問問邊雲就知道了。製卡師喜歡什麼,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無法拒絕的,那傢伙一定知道﹗」忽然,王澤想到一件事,道︰「明天的計畫還是照常吧,探探一下那些蟲子們的底也好。」

  兩人相視一笑。自始至終,青青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暮再一次出簡單水世界裡出來,他的渾身佈滿紅點。看上去極為駭人。他不時地痛得直吸冷氣,但神色間卻頗為興奮。

  這是他第二次箭魚挑戰,雖然失敗了,但是卻讓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這段時間練習閃躲果然不是白練的,他如今已經能堅持到大約七十條箭魚一起對他發起攻擊了﹗

  箭魚挑戰是一項高危險性的挑戰,從陳暮身上的纍纍傷痕便能看出來。他這次被紮了幾十次,全身上下,到處是紅點,稍碰一下就痛。箭魚挑戰。你能堅持得越久,危險性就越高。想想總共幾百箭魚同時紮在身上的感覺,足以令陳暮頭皮發麻。

  總結了一下,自己的之所以還沒有成功完成,主要是兩個方面原因。

  一個是自己的閃躲技巧還不夠純熟,特別是水中發力技巧和魔鬼女傳授給自己的閃躲技巧融合得還不夠好。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感知不夠強大。四點九米,對於箭魚來說,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自己的感知再強大一些,不僅感知範圍比現下更大,而且他能對感知範圍內的變化感覺得越清晰。

  這一晚,對陳暮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他一晚上都沒睡著,一躺下去,渾身就如針扎般地痛,根本無法入眠。就連坐都疼,他屁股上也挨了好幾下。只有腳底沒有被扎,他只好站在黑暗的角落,到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醒來時,剛好天亮,身上的紅點消退了一些,但還是隱隱作痛。今天是新生典禮,那是必須參加地活動。

  洗漱完後稍稍吃了些東西,陳暮便出門了。

  校園裡的學生已經非常多,到處是晨練和讀書的同學。羨慕地看了他們一眼,陳暮腳下的速度更快了。新生典禮是在大禮堂。陳暮進去的時候,人並不算太多,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人開始多了起來。

  陳暮看到了鳳姐和丫丫,她們和他一個班。陳暮視若不見,他並不想惹麻煩。出奇的,今天這兩人倒是頗為老實,除了鳳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丫丫地目光倒有些閃躲。

  陳暮一臉平靜。目光放平。他乾脆坐在最邊上,省得和她們接觸。只是這一坐下去,如坐針氈,偏偏他還要保持臉上的平靜。

  真是的煎熬啊﹗坐在座椅上,陳暮現下只希望這典禮早點結束,臀部傳來的陣痛令他非常不適。

  他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打量旁邊的學生。他坐在他們班所在區域的最左邊,在他的左邊便是卡修系新生了。掃了一眼,陳暮立即注意到幾人。

  這幾人散落在學生之中,個個不起眼。但是陳暮卻從他們身上嗅出一絲極為細微地危險。自從遇到魔鬼女之後。陳暮便發現自己的感覺變得靈敏了許多。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自己會有危險的感覺,但是卻能隱約之間感受到。

  片刻間,他便大致想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了。

  星院的舉動連初來乍到的魔鬼女都有察覺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其他人有所懷疑太正不過。這些人,應該是屬於其他的勢力吧。

  他一直想不明白星院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就算有什麼企圖,那也應該是偷偷進行,而不應該是眼下如此大張旗鼓才對﹗這是他最疑惑的問題。

  算了,反正這不是自己需要思考的問題,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洞察先機之類,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是不折不扣的新人菜鳥。

  他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引了幾人的注意。他心下暗自凜然,這些傢伙好靈敏的感覺﹗

  努力地克製自己想扭多看兩眼的念頭。陳暮小心而努力地讓自己變得自然起來。

  陳暮的這身著裝自然讓每個看到他的人都露出鄙視的目光。他身邊的兩個座位都一直空著,沒有願意挨著他坐。

  他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不遠處的那幾位卡修系的學生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他的感知今天變得非常活躍,週遭地一切在他的腦海裡出奇的清晰。

  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用回頭,他也能感受到身後的鳳姐和丫丫不時暗中對他投來的目光。他能感受到某位同學甚至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他甚至能感受自己身邊的空氣流動。

  他沈浸在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講台上冗長乏味的開幕演講已經開始了。

  星院的學員坐的位置就卡修系的不遠處。

  看了一眼台上正滔滔不絕的東衛學府校長,王澤朝旁邊的一位男學員點了點頭。

  這位男學員個子極高,大約有兩米左右。人非常瘦,他的手腳都非常長,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給人感覺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

  這位竹竿學員微微一笑。

  他垂下的右手度儀陡然發出微白的光芒。身旁的星院學員也有意無意地把竹竿學員圍在中間,擋住這幾乎微不可察的光芒。

  一個大約拳頭大小的極薄極淡的微白光圈停在離地面大約十厘米的高度,竹竿同學的臉上微笑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肅然。他微微斂起的眼皮下,閃過一光芒。

  微白光圈陡然間以驚人的速度急劇擴張,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便鋪滿了整個大禮堂。

  驟然,卡修系爆出幾聲壓得極低的冷哼,有幾人紛紛坐直身子,一臉的警惕。而絕大多數學員,沒有絲毫感覺,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

  講台上,幾位老師眼中爆出幾團光芒。正在講演的校長只是抬了抬眼皮,恍若未覺,繼續他的講演。

  陳暮的臉色微微一變﹗
starshotin 於 2008/8/10 下午 05:06:13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0 23:41: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文數: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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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一節 市儈


  在路上,陳暮現在滿腦子裡都是賺錢的念頭。可是的專長,琢磨了半天,抓破無數頭皮,他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可行的方案。

  難道真的要中斷實驗?陳暮心下惋惜地歎息一聲,心想若是雷子在這就好,以他機靈的頭腦,重新找條財路也不是什麼難事。

  丫丫現在很頭痛,她的梭車拋錨了。上半身上色彩活潑的T恤。短的牛仔褲下,一雙白晰的長腿足以令人的呼吸窒息。她的身材高挑,臉型又精緻,早就是無數人心儀的對象。此刻她無助地倚著她最新款的銀星梭車,香車美人,每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一步三回頭。

  忽然丫丫眼前一亮,她看了一個人。

  陳暮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姚克姚克!」丫丫連忙揮舞雙手,跳起來高喊。

  陳暮的思考被打斷,他抬起頭,看到了拚命朝他揮手的丫丫。他只看了一眼,便打算繼續前進。他和丫丫之間的關係絕算不上友好,相反,似乎還有一些小過結在裡面。

  看到陳暮打算不顧而去,丫丫一急之下,連忙跑到陳暮面前。

  她的動作和上次一模一樣,叉開雙腿,張開雙手,攔住陳暮前進的方向。

  「有事麼?」陳暮的問話也極其詭異地和上次一模一樣。

  「我的梭車壞了,你能不能幫我修修?」丫丫一臉哀求:「要不然我就上不了學了。」

  丫丫這般模樣,倒是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上不上課,她並不怎麼在意。她的家境富裕,也不用她在制卡方面下什麼苦功,所以對上學她並不如何上心。

  自從上次和陳暮結怨,她便一直心下微有歉意。而陳暮上次表現出來狠辣果決。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且她還發現,陳暮是整個班上最努力最刻苦的一個人,這和最初她見到的那個暴發戶形象有著極強的反差。

  在一幫以吃喝玩樂為終身目標地廢物之間,出現這樣一個沉默刻苦的人,那感覺是非常奇特的。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和陳暮搭上話,奈何陳暮下課之後立即消失不見,而在學校的時候也極少說話。

  今天終於被她逮著一個機會,心下暗喜之餘,臉上哀求之色更重了幾分。

  丫丫的身材非常高挑。比陳暮還高一些。兩人站在一起,陳暮立即成了鮮花下的牛糞,陪襯得丫丫愈發嬌艷。而那雪白的雙腿在陳暮帶些病黃色的皮膚映襯下,簡直散發著要命的誘惑。

  梭車?陳暮看了一眼丫丫地銀星,心下卻忽然想到,一直念叨著要買一輛梭車的雷子。

  「我不會修。」陳暮很老實地回答。不要說像銀星這樣的高端梭車了,就是那公共梭車,他坐過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你幫我看看吧,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丫丫的大眼睛泫然欲泣。陳暮會不會修她才不在意。只是想趁這個機會拉近一下兩人的關係。對這個人,她是有幾分好奇的。

  「如果弄壞了,我不賠。」陳暮想了想,開口道。

  丫丫臉上頓時如同雨過天晴,剛才的盈然欲滴地眼淚和滿面愁苦一下子不翼而飛,她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梭車的故障率一直是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大凡是有些實力的人都更願意去學習操縱氣流卡。梭車的核心技術便是氣流卡,它利用氣流卡產生的強大氣流作為推動力,再輔之以更適合的飛行的外形結構,所以能夠飛行。

  但是作為一種成熟的交通工具。它還是有許多地方不令人滿意。比如它的核心氣流卡,由於卡片材料本身質地的原因,它並不堅硬。而它產生地氣流卻非常強大,也就是說,它產生的推力很強大。儘管已經做了許多保護措施,它的核心氣流卡還是很容易在這股強大的推力作用下遭到毀壞或者破損。

  陳暮答應的原因很簡單。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深刻瞭解梭車,就算弄壞了也沒關係。

  以前和雷子在一起的一段時間裡,陳暮不斷地試制各種低級卡片,就曾拆開過許多家裡像熱力煲鮮食櫃這樣地用品,拆起東西來,倒也看不出生澀。

  銀星梭車市場價高達三百五十萬,是一款不折不扣的高端車。不過既然對方說明了弄壞了也沒關係,陳暮也放心大膽地開始拆了。

  香車美女,一看身份就高貴無比。而爬上爬下的陳暮,此時看上去就活脫脫一個修理工。在它的後備箱中。有備用的小型修理工具,這給陳暮不少幫助。

  如今這輛梭車的已經被

  得七零八落,他手上正拿著從梭車裡取出的氣流卡。

  這張氣流卡的規格和普通的卡片相比要大許多,厚度更是有一指厚,拿在手上,就有如一塊方板。

  這是一張三星氣流卡,但是和普通氣流卡相比,它做了一定程度的改動。這些改動能讓它生產地氣流更為集中,但是在靈活性方面則被削弱許多。

  問題出在這張卡上。它的一個結構損壞了。

  只有修復這張氣流卡,或者換一張全新的氣流卡。才能讓這輛梭車重新起飛。

  當問題回歸到卡片上,陳暮便有了信心。

  「這張氣流卡損壞了。我可以修復它,但你需要支付報酬。」陳暮看著丫丫,平靜道。

  報酬?丫丫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第一次遇到幫她的人問她索要報酬。

  「我身上只有三萬歐迪。」她有些遲疑地回答,她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地反應過來。

  「那就三萬歐迪。」

  「哦。」丫丫有些茫然地點頭。

  三星氣流卡對於陳暮來說,結構還是有些複雜的,而修復卡片需要的水平更高。但是今天不知是不是由於有金錢的刺激,他如有神助,很輕鬆地修復了這張三星氣流卡。他並沒有按照這張三星氣流卡原本結構來修復,而是做出一些細微的改動。

  修復好了氣流卡,陳暮重新把梭車安裝如初。丫丫將信將疑地啟動這輛梭車,沒想到果然修好了。

  「給你。」丫丫很爽快地把三萬歐迪支付了,雖然陳暮的索取報酬行為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心下不爽地丫丫啟動梭車,揚長而去,完全沒有招呼陳暮。她原本對陳暮還有幾分興趣,卻因為陳暮索取報酬的行為而對他地印象大跌。

  沒有理會丫丫,拿到三萬歐迪的陳暮心中很是開心。三萬歐迪雖然不多,但是對他來說,也可稍稍緩解他的經濟危機。他沒有想過自己索取報酬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有任何值得疑問之處。

  真正令他感到開心的並不是這三萬歐迪,而是今天這件事給他帶來了一個全新的出路。

  回到學校的丫丫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同學之間的幫忙,居然來要報酬,這人的人品可真是糟糕!自己前段時間怎麼會欣賞這樣一個人。所以當她看到走進教室的陳暮,特別是陳暮手上那個鑲滿寶石的女式度儀,再想到今天的三萬歐迪,她心中的鄙夷之情更重了幾分。

  又不是沒錢,還這般斤斤計較,真夠市儈!

  更令她氣憤的是,走進教室的陳暮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像今天早上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對於陳暮來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時間是很寶貴的,不能浪費。

  專注地聽著老師講課,他的眼中不時地閃動著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幾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他的知和識結構已經逐漸變得系統起來,而那神秘卡片裡所闡述的一些原理,又能讓他以一種較高的眼光來對待現有的知識。

  不知不覺中,他對制卡的理解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一心專注學習的陳暮並沒有意識到。

  丫丫有些怔然看著陳暮,她不明白。眼前的姚克一臉專注,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魅力。她似乎能在陳暮身上感受到一種力量,一種向上的,積極的力量!

  這和早上那個市儈的男人反差太強烈了。

  「小妮子思春了?」一旁的鳳姐一臉戲謔地捅了捅丫丫。

  丫丫白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呢?就這暴發戶,值得本姑娘動春心?」這個白眼端得風情萬種,直把那些暗中注意她的男生們的魂魄險些都勾去了。

  鳳姐哧地輕笑:「你明明都看了別人一上午了。」

  「我只是奇怪,感覺看不大透這個人。」丫丫輕聲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

  直到丫丫說完,卻發現鳳姐神色奇怪地看著她。她有些納悶:「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鳳姐輕歎一聲:「別玩火,和男人玩玩就行,千萬不要動感情,要不然……」

  「鳳姐,你今天真是奇怪哎!」

  兩人嘻玩哈鬧了起來,兩人的話題很快就飄到其他地方。

  一下課,鳳姐就一把搶過丫丫的梭車鑰匙,丟下一句:「哈,今天車給我用。」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蹤影。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0:33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0 23: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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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0 23:42: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節 窮就一個字


  陳暮整整在家休養了三天。這也是他進入東衛學府後的第一次曠課,背上的傷只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感知。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感覺體內的感知有些動靜,這讓他喜出望外又充滿了擔心。

  他並不知道,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張貼著抓捕他的公告,上面赫然有他以前的影像。而在公告裡,他被成功地塑造成一位窮凶極惡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在他手上,有著足足四條人命,而且專殺婦女和兒童。

  東商衛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大新聞了,一時之間,人人自危,直接導致這段時間裡,家長都不敢放小孩一個人出去。

  而上面高額的賞金,更是吸引了眾多卡修的興趣。

  簡單水世界裡,陳暮放鬆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滋養著那少得可憐的感知。上次全力催動脫尾梭卡留下的後遺癥非常嚴重,他如今的感知水平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只比他沒有十二張卡片時的水平稍好一線。

  傷勢稍好,他便打算去學校。他深知學習的機會是何等的難得,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床上。

  剛一出門,陳暮便看到了公告。出奇地,他甚至沒有多少憤怒,彷彿就像在冷眼旁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他很平靜地從公告旁走開,很早之前他對生活就沒有了那些天真地想法。左家能做到這一步。他不奇怪。

  投放的影像,和自己以前的相貌果然像極了。左家的能量果然夠大,不僅能找到自己以前的資料,還能打通警備司的關節,發佈這則公告。

  看到上面地巨額賞金,他相信。這個時候肯定有數不清的卡修還有那些做地下勾當的傢伙在瘋了般尋找自己。而把自己冠上殺人犯的罪名,還專殺婦女和兒童,這一招實在太毒辣了。自己就了過街的老鼠,無處藏身。

  可惜,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陳暮心下冷笑,隨即告誡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腳。

  回到課堂裡,整個教室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位同學,所有人對走進來的陳暮視若未睹。唯有那個喚作丫丫的同學目光中有一些驚訝。

  她眼中的驚訝代表什麼含義?陳暮在心中琢磨著,一臉平靜地坐了下來。在這個班。逃課是一件再正常不過事,反而天天堅持上課的陳暮有些扎眼。

  不知不覺中,老師也開始注意到陳暮。畢竟他是這個班上為數不多願意學習地學生。這些老師的水平並不差,他們之所以被調到贊助班來上課。大多是因為脾氣和性格的原因。

  一開始。他們可謂飽受打擊。這些學生之惡劣,簡直令人髮指。逃課、睡覺、聊天、吃零食但凡種種,只有他們沒想到的,沒有他們不敢做地。正當他們心灰意冷之際,卻突然發現學生之中還有一人天天堅持上課,這令他們有些意外。

  而當他們發現,陳暮地基礎居然還不錯,悟性也不是很糟糕,他們立即來了精神。那感覺。就像沙漠裡發現了綠洲一樣令人驚喜。幾位老師一合計。立即打算對陳暮重點培養。

  陳暮的基礎不算太好,他之前並未進行系統的學習,所接受到的都是一些非常零碎支離的知識。所以當這些老師認真授課。陳暮立即感受到收穫巨大。

  他從來不摻與到其他同學的事情之中,只是安靜地學習。鑒於上次他出手,班上的同學對他都頗為畏懼,倒沒人敢上來招惹。就是連班上公認的大姐頭鳳姐,每次見到陳暮都收起跋扈的模樣,變得低眉順眼起來。

  陳暮很小心地掩藏自己的實力,他不想引起任何人地注意。所以每次的作業他都做得中規中矩,倒讓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師們頗為失落。

  初級組地教學中,也會傳授一些簡單的三星幻卡的製作。

  陳暮很快便發現,這些三星幻卡的製作難度比起同樣是三星的脫尾梭卡要低得多。他就試制了好幾種三星幻卡,它們的威力比起脫尾梭卡也要小得多。它們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成本低廉。可就是這樣,這幾張三星幻卡依然花掉了陳暮一大筆錢。

  生活很快又平靜下來,他每天專心地投入到學習之中。感知也一直處在恢復之中,但是進展極緩,兩個月的時間,才恢復到以前三分之二的水平。

  魔鬼女還是沒有出現。陳暮已經打算把這件事拋到一邊,既然多想對事情沒有任何的幫助,那還想它幹什麼。

  以他現在的感知,操縱脫尾梭卡有些吃力。

  魔鬼女教給他的訓練,他沒有一天中斷過,雖然這些只是非常基礎的訓練。那次的苦戰,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什麼力量,只要使用得當,便能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現在他感知出現了狀況,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在其他的方。

  閃躲訓練他已經練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步,想要在這上面取得進步,已經非常困難。更高級的技巧,魔鬼女沒有傳授給他。

  所以綜合各項因素,他便把目標放在箭魚挑戰上。

  他的感知比起以前縮水很多,這也迫使他的反應時間更短。而如果想要通過箭魚挑戰的話,必須要求他的身體控制能力更為強大,反應速度更快。

  但是箭魚挑戰的高危險性又注定讓它無法成為一個日常訓練內容。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陳暮決定自己製作一個簡單水世界的更簡單版,用來日常訓練。他將之命名為「箭魚訓練」。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他必須分析那十二張卡片每一張的作用,還需要考慮神秘卡片在其中的作用,以及它間的聯繫是什麼等等。

  下課的時候,馮子昂忽然叫住陳暮。

  「你最近的功課我都看過了,完成得不錯。」馮子昂笑著道,這是班上他唯一會給笑臉的學生。

  看著陳暮一臉聆聽的表情,馮子昂展顏得︰「不要緊張。這次找你,只是給你打個招呼。年終的時候也到了升級考的時候。雖然這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一些,但是你妨去試試,感受一下升級考的氣氛。」

  所謂升級考,便是初級升中級,中級升高級的考試。現在陳暮所在的是初級組,如果他沒有通過升級考,那他將一直留在初級組。

  馮子昂遞給他一張幻卡︰「中級組制卡方面的分支科目和還有考核的具體要求都在上面,有時間你自己看看。」

  初級組傳授的都是基礎課程,所以每個班級並無區別。但是到了中級組,學科便開始細分,想學哪個分支,向哪個班遞交升級考申請。至於遞交申請並無要求,但是由於考試的難度非常大,每一次能通過的都不多。

  到了中級組,每個人並不是只能選擇一個分支科目,許多比較厲害的學生往往選擇兩三個,甚至更多的分支科目。

  不過對於一個入學才幾個月的學生來說,升級考顯然是件不現實的事。所以馮子昂也僅僅是打算讓陳暮去感受一下升級考的氛圍。

  接過幻卡的陳暮點頭示意明白。

  製作「箭魚訓練」他遇到了很多的麻煩。十二張卡片裡,和箭魚訓練有關的,僅僅只有一張,再加上擬水環境卡,和那張籌卡,總共三張卡片。

  這三張卡片的製作難度對於現在的陳暮來說,並不算太高。至於材料,也並不難解決。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它們組合起來,形成一個有機整體。

  而簡單水世界裡,起這項作用的是那張神秘卡,可他只有一張神秘卡。

  重新製作三張卡片,陳暮的感覺和上次截然不同。許多不甚明瞭的地方都有了新的感受,而整個製作過程也是如同行水流水,一氣呵成。

  如何把三張卡片有機地結合在一起,費盡了陳暮的心思。他不停地實驗,然而很快,他不得不中斷實驗,面對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錢!

  陳暮這段時間醉心研究,在制卡方面的花銷極大,不知不覺中,手頭上剩下的錢卡所剩無幾。這些錢卡都是魔鬼女留下的,陳暮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幾乎花光。

  沒有錢,自己的研究就無法繼續下去。他手上現在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這幢別墅了。

  只是這幢別墅自然是不能賣的,雖然他並不介意重新住回經濟補助房,但是問題不僅限於此。如果他搬走了,魔鬼女如何找得到他?而且如果他把別墅賣了,眼下他偽裝的身份也立即會穿幫。

  過了段不需要為錢發愁的日子,陳暮又重新恢復到原地。而且現在他無法通過製作幻卡來賺錢,也不可能去低級幻卡俱樂部。

  這可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啊!
starshotin 於 2008/8/10 下午 05:11:03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0 23: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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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7 23:58:00
第八十二節 生財之道


  週末的時間,陳暮打算去一趟離東商衛城最近的城市阿美城。

  長梭列車站到處都是人,陳暮無聊地看著大廳裡播放的幻卡廣告。長梭列車是前往阿美城便捷的一種模式,大概只需要六個小時。可惜自己的實力太弱,否則的話,直通使用氣流卡從野外飛行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

  終於到了陳暮上車,第一次乘坐長梭列車,他感覺頗為新奇。

  不過很快這種新奇就消失,長梭列車的整個行程都在地底進行,也就是說,他們需要在地底穿行六個小時。野外危機四伏,所以人們便把主意打在地下。如今的天攸聯邦,地下通行已經是一種非常成熟的技術。地下交通網如同蜘蛛網般分佈在整個天攸聯邦地下。

  長途旅行是非常枯燥的,不過為了照顧旅客,每五排座位便有一個播放器,它會播放一些娛樂節目給眾人打發時間。卡影這種新興的產品,在這時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

  眼前的播放器正在播放的就是事先錄製好的內容。長梭列車使用的技術非常先進,它們只需要透過一個主播放器,影像便會同時投射到各個播放器上。而這項技術,便是由東商衛城低級幻卡俱樂部發明的。

  「下面為大家介紹的是一部流傳得並不廣的卡影。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這部卡影作者的相關訊息。據愁,這部卡影僅僅在東衛學府附近小範圍內流傳,但是讓我們驚嘆的是,這部卡影的製作之精良,故事之精彩,遠遠超過了市面流傳的其他卡影。當然,以上只是我個人的觀點。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卡影剛一發售,便迅速征服了整個東衛學府。就是現下。在東衛學府,想買到一套該卡影做收藏,都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因為沒有人願意出售。由此也可見這部卡影的魅力之大。我們的編者也是花費了極大力氣才好不容易花高價買到一部該卡影,現下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唯一的遺憾便是。這部卡影並沒有完結。而這部卡影神祕的作者也似乎消失了。據悉。東衛學府的一些學員正打算組織人員將剩下的故事續下去。

  好了,我就不在這裡廢話浪費大家地時間,請欣賞一個發生在瀚海星際裡地故事《師士傳說》。」

  播放器裡開始播放《師士傳說》卡影,看著裡面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故事。陳暮心中百感交集。

  車廂裡不時響起驚嘆聲,這裡百分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沒有看過這部卡影,他們立即被這部出色的卡影征服。

  車廂外黑漆漆地巖壁飛快地向後倒掠,時間一點點流逝。

  六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旅客們發現,一直到長梭列車到站了,這部卡影還沒有播放完。許多意猶未盡的旅客紛紛跑到長梭列車的從業人員那裡詢問這部卡影的相關情況。

  在人們的贊嘆聲中。《師士傳說》的卡影製作人之一陳暮踏上了阿美城。

  鳳瞄了一眼後視鏡,她看到了一輛深綠色的梭車。開車地那人她很熟悉。這傢伙叫溫天明。這是鳳最討厭的人之一,此人長相不錯。風流成性。在學校裡有個別號「溫柔到天明」,意喻其只有一夜溫柔。出了名地薄情寡意。

  據說他以前和阿拉貢混在一起。這段時間他苦追鳳不輟,像個牛皮糖,怎麼甩也甩不掉。鳳在心中詛咒他無數遍,怎麼上次學校死的那個傢伙不是這個小白臉呢?不過溫天明雖然長得小白臉一些,但是卻有一手極為出色地車技。倆人地第一次相遇便是因為飆車,那次他因為沒有駕駛自己這輛「綠隨風」梭車,被鳳死死壓在身後,動彈不得。也正因為那次,他開始對鳳感興趣。

  之後每天放學,他每次都會上來戲謔鳳一番。他的梭車性能出色,再加上技術高超,鳳後來居然沒有勝出過一次。最令鳳氣憤地這傢伙得意洋洋的表情,每次都把她恨得牙癢癢。

  鳳的車技倒並不比溫天明差多少,只是溫天明的這輛梭車實在性能太出色了,加速度之快,遠勝過鳳的那輛藍雨瓢蟲梭車。

  今天碰巧她的車出了問題,所以就把丫丫的鑰匙搶來。

  銀星梭車雖然高端,但只是指配置上,它的動力性能並不算出色。鳳對各種高端梭車的性能頗為熟悉,銀星也在其列。

  今天估計又要被這傢伙戲弄了一番。鳳一看到輛綠色的梭車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手上方向盤一轉。

  呼﹗銀星忽然一下子一個急轉,鳳頓時一驚。

  不可能啊﹗銀星的回應不可能有這麼靈敏﹗剛才自己用的力量,它的轉彎角度應該在二十五度左右。可剛才那個轉變,卻有四十度左右。

  四十度的轉向並不是件大不了的事,許多高端梭車都能實現,但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銀星。銀星的定位是那些並不追求駕駛樂趣,卻比較注意駕駛舒適度的客戶,所以它在轉彎方面的性能並不出色。

  難道丫丫也對銀星進行了改裝?不可能﹗她很快地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是幻覺?

  後視鏡裡,剛才她的這個突然急轉,把預料不足的溫天明一下子甩開了。不過溫天明很快調整方向,重新貼了上來。

  瞄了一眼前方林立的高樓,鳳打算再試一次。

  方向盤左轉到底,倏地一彈,然後閃電般右轉。

  眼前的景像在她眼中急劇地變化,她的美目陡然亮了起來。

  銀星在天空劃出一道極為優美的S形軌跡,從兩座錯落的高樓之間穿梭而過。一個完美的S形飄﹗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流暢自如,快若閃電,像只輕巧的銀燕。

  溫天明顯然沒有預料到銀星竟然能做出如此靈活的動作,看到在眼中急速擴大的高樓。連忙把速度放緩下來,險而又險地擦著高樓飛過,嚇出他一身冷汗。

  從後視鏡裡看到溫天明地野狼狽,鳳興奮地吹起了口哨。手上動作沒有絲毫變慢,忽左忽右。轉彎性能並不出眾的銀星今天就像吃藥一般生猛。每個轉彎都出奇地流暢靈活,讓駕駛它的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彎道技巧都用上。

  只片刻間,溫天明的梭車便消失在銀星身後地高樓之中。

  這麼多天地鬱悶一下子一掃而空,鳳心中可謂爽極了。

  她拔通丫丫的通訊卡。

  丫丫一接通就抱怨︰「鳳姐,你把我車搶走了。搞得我都只有搭棠棠的車回去了。」

  「小丫丫不要生氣嘛,來,姐姐親一個。」鳳嬌笑道,不過馬上迫不及待地問︰「丫丫,你的銀星改裝過了嗎?」

  「改裝?」丫丫的表情些疑惑,搖搖頭︰「沒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飆車地。」

  「那有沒有誰動過你的車?」鳳連忙問。

  「動過我的車?」丫丫一頭霧水,不明白道︰「今天早上車壞了。是姚克修的,還問我要了三萬歐迪呢。怎麼了?是不是又問題了?」

  「沒有沒有﹗」鳳連忙搖頭。笑道︰「我就是問問。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專心開車了。」不等丫丫KANGYI。她就把通訊卡掛了。 姚克,她嘴裡喃喃。被塗得鮮紅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叩著,若有所思。

  這是陳暮第一次走出東商衛城。

  走在阿美城的街道,他並沒有因陌生而感到驚慌。找了位老伯,他便來到了阿美城的卡片街。這條街大約三點五公里,幾乎全都是經營和卡片相關的生意。

  沿著卡片街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店地招牌,他便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卡片修理店。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卡片和衣服差不多,壞了就去換一件,他們一般不會選擇修復。但是某件衣服對主人有著某種特殊意義時或者已經很難買到時,人們還是想把它修補如初。

  這家店店面並不大,裝修也只能算普通。

  「你好,需要什麼服務嗎?」店主熱情地上前。

  但是在聽說陳暮只是想接一些卡片修理的業務時,店主地熱情便不是那麼高了。然而當他聽說陳暮是東衛學府的學生,並且看了陳暮地學員証之後,立即重新變得熱情起來。

  一般而言,來他們這接業務地製卡師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初級製卡師。而東衛學府,可是附近一帶地最高學府。

  店主立即拿出一堆卡片,主要都是三星左右的卡片,它們已經堆積了不少時間。

  在店主眼中,三星無疑是一個相當頭疼的等級。三星的卡片損壞了,想要修復好它,那必須得中級製卡師。可是有著中級職稱的製卡師,誰原來接這種小活?

  這也導致他這裡積壓了許多三星卡片。店主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這學生估計是出來找零花錢。東衛學府的學員一般家境都比較殷實,他們不缺錢。這一點,當他的目光落在陳暮手上那個鑲滿寶石的度儀時也讓他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他的目光立即變得更為尊敬。

  陳暮一張張地從卡片堆中把自己覺得有把握修復的卡片挑出來,最後挑出來的有十五張。

  「報酬怎麼算?」陳暮問。

  店主小心翼翼地看著陳暮,咬切牙道︰「每張兩萬,您看這價格怎麼樣?」一張三星的幻卡大概售價都是幾十萬,一般的專業修復店,每張是五萬歐迪,稀有卡片收費更貴。但是他這只是個小店,給陳暮這個價格,他已經沒有什麼賺頭了。

  但是這位店主想得很通透,這些卡片放在這,他一歐迪也賺不到。眼下他儘管少賺些,但是只要這些卡片修好了,光名聲這項他就賺了,他的店也絕對可在附近的修復店中出頭。兩萬歐迪,讓一位中級製卡師來給你修一張卡片,想也別想。

  「好。」陳暮把這些卡片收起來,說︰「下周週末我把它們送過來。」

  「好好好﹗」店主的臉上都快綻放出一朵花來,連忙拿出合約。陳暮仔細地看了一遍,確定無誤才簽定下來。

  這是今天早上陳暮給丫丫修復三星氣流卡時產生的想法。他已經能夠修復一些三星的卡片,這便一條生財之道。一星二星的幻卡修復費用非常之低,大概每張僅能賺一兩百歐迪左右,對於現下的他來說,這只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他的目光就瞄準在三星卡片上。

  可惜他沒有中級製卡師的職稱,否則的話,同樣的活,他修復一張卡片的報酬起碼是五萬歐迪。

  陳暮對這次的阿美城之行非常滿意。如果一個星期修復十五張的話,那也就是說一個星期能有三十萬的收入。雖然這對於他研究的費用來說,還遠遠不夠,但是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0:56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7 23:5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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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7 23:5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五節 火蜉蝣


  五張三星卡片陳暮修復了十二張,另外三張的修復難別是對他現在的感知強度來說。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現在使用感知要小心得多。感知的增漲很慢,他就乾脆把時間更多地花在如何進行精微控制上。他發現,梭狀的漩渦感知柱裡面分出來的那些絲狀感知線非常適合精微控制。它們敏感而纖細,千絲萬縷數目眾多。

  能修復十二張三星卡片,他已經相當滿足了。這十二張卡片,其中不乏精品,不少卡片讓他大開眼界。其中有一張尤其精緻,這是一張三星幻卡。這張三星幻卡和陳暮以前見過所有的三星幻卡都不大一樣,它的結構很是奇特。

  激活後,它能形成一個球形的能量罩。這是陳暮所見到的第一張防護性的幻卡,當然僅僅如此的話,它並不能算獨特。真正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個能量護罩居然可以在感知的控制下,形狀發生各種變化,它甚至能夠緊緊地貼在皮膚上。

  這讓他想起了魔鬼女上次調查姚家得到的信息中介紹的「魚鱗衣」幻卡,只是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所類似之處。

  和普通的「烈焰龍」幻卡相比,這張幻卡雖然也是三星,但是無論是構思還是精巧度,都要高出太多。

  這個星期,陳暮感覺自己進步飛快。「泥鰍」氣流卡和這十二張三星卡,大大拓展了他的眼界和思路。

  算下來,這十二張卡片能夠給他帶來二十四萬歐迪的收入。

  他現在開始喜歡上了修復卡片這個工作。可以見識各種千奇百怪的卡片,這些知識可是他非常缺乏的。

  週末的時間他又去了一趟阿美城地那家店。那家店主檢查完十二張卡片後,立即非常爽快地付錢。陳暮沒有多做停留,又挑了十五張卡片。然回到家中。

  旅途中,長列梭車上播放的依然是《師士傳說》卡影。

  「寧夫人嗎?我是長泰卡店,你上次寄修的卡片已經修好。請問您什麼時候來取呢?」

  「卡片?什麼時候的?」寧夫人有些奇怪地問。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寄修過什麼卡片。

  「半年前,您曾委託我們為您修復一張三星卡片,前不久,本店有幸有一位中級制卡師加盟,您的那張卡片也終於修復完成。您可以把它取回了。」店主極有禮貌地回答,只是所謂中級制卡師云云,卻是他信口開河。

  「啊!我想起來了!」寧夫人猛地想起半年前。自己曾把父親的遺物,也是他最珍愛一張卡片送去寄修了。不過當時她也沒對此報多大的期望,她家道中落,早已經不如往昔。尋找專業的制卡師維修的價格非常高昂,所以她只好把它送到一家小店去。

  「費用是多少呢?」寧夫人心下有些忐忑,她顯然被店主那句話裡地中級制卡師給震住了。她手上並沒有太多的錢,可偏偏是父親的遺物,把它賣掉她又不甘心。

  「按照我們訂立的合同,您需要支付兩萬兩千歐迪。」店主滿面笑容道。

  寧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兩萬兩千歐迪對她來說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是這還在她的支付能力範圍之內。

  「好,我馬上就去取。」寧夫人當機立斷道。

  看到父親的遺物完好如初,寧夫人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寧夫人大約三十左右,穿著麻青色的長裙,雖然容貌並不出眾,但是氣質嫻靜,一看之下便令人心生好感,她是一所基礎學校的老師。她父親還在地時候,是一位小有名聲卡修。

  寧姓在阿美城是個大姓。他們的祖先最早一批來到阿美城的原住民。

  看到寧夫人的落淚,店主有些慌了手腳。不過寧夫人很快便控制住情緒,止住落淚,只是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哽咽,輕聲朝店主道謝︰「這次可多謝您了!」

  「哎哎哎,您這麼說。可就讓我無地自容了。這張卡片放在這已經有半年了,直到今天才修好,我心下也是過意不去啊!」店主搓著手,連忙道。

  他可不敢怠慢眼前這位溫柔的夫人,雖然她的衣著樸素,看上去生活並不是很寬裕。店主是本地人,對這位寧夫人的瞭解也比一般人略多。

  「不管怎麼,都要謝謝你了!」寧夫人綻放開心的笑容,店主頓時看呆了。

  「不知道您有那位制卡師的聯繫方式嗎?我想親自當面謝謝他。」寧夫人認真道。

  「姚克!」剛放學,陳暮便被叫住。回頭一看,鳳和丫丫在自己身後,叫住他的是鳳。

  沒有說話,陳暮看著她們,等她們說明來意。

  「有時間麼?你製作地那張『泥鰍』已經用上了,新車剛剛完成,要不要一起去看?」鳳豪爽道,而一旁的丫丫也看著他。

  想了一下,陳暮也想看看「泥鰍」氣流卡製作出來的梭車究竟是什麼模樣。他點點頭︰「好。」

  再一次來到地下修理間,和上一次的冷清相比。這次就熱鬧了許多。修理間裡圍著許多人,他們興奮地議論著。有不少人圍著花花,他得意洋洋,鳥巢髮型在燈光下異常打眼。

  眼尖的花花忽然看到陳暮,他的眼神立即變了。臉上地得意立即收斂起來,奮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眼巴巴地湊到陳暮身邊。

  「嘿,姚哥來了!」花花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和上次的鄙視不屑截然相反。眼前的這位酷哥可是能夠制「泥鰍」氣流卡的高手,他們這一行,玩的就是技術,是典型的技術至上。陳暮用事實獲得了他的尊敬。

  更何況,對於花花他們來說,一位強大的制卡師能夠給他們提供的幫助是巨大的。

  若論制卡天才之名,當屬左亭衣。可是人家左亭衣出身豪門,拔一跟汗毛都比他們的大腿粗,想巴結你還要看自己份量夠不夠。更何況左亭衣凶名赫赫。誰敢去找他?

  陳暮注意到擺放在正中間地一輛梭車,它上面蓋著藍色的蓬布,嚴嚴實實。

  「這就是新車?」陳暮偏過頭問花花。

  「是是!」

  忙點頭,鳥巢頭像雞啄米一般。

  他們紛紛打量著陳暮,心下猜測他來來路。他們之中,沒有人認識陳暮,他們看不明白花花對陳暮的態度。

  這傢伙什麼來路,他們紛紛低聲打聽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嘿。花花,怎麼不介紹一下這位酷哥?」說話的是一位滿頭銀髮的肌肉男。

  修理間一下子安靜來下來,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他們的目光全都彙集陳暮和花花身上。

  「扳手,這位姚哥是鳳姐的朋友,人家可是一位制卡高手!」花花得意地介紹。這位銀髮肌肉男綽號扳手,擅長各種調試,在東衛學府這個***裡頗有名氣。

  「制卡高手?」綽號扳手這位男子表情慎重︰「姚兄不知道是哪個年級?哪個班?」

  東衛學府的制卡師很多,但是能稱得上制卡高手地。卻並不多。很顯然扳手腦海中地制卡高手之中並沒有這位。

  「他和鳳一個班!」花花搶著回答。

  「哈哈!」安靜地修理室一下子爆發出哄笑聲。他們可都認識鳳,鳳在什麼班他們也同樣清楚。贊助班也會有制卡高手?

  鳳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怎麼?你們有啥意見?」

  扳手莞爾︰「他們只是驚訝你們班居然出了一個高手。」然而他的表情和語氣,卻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

  哄笑中,陳暮一臉平靜。在他看來,這些人的態度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也無需向他們證明什麼。而且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一位制卡高手。至於製作「泥鰍」氣流卡,他也只不過認為這是一項很普通的生意。

  花花的臉上頓時露出譏誚之色︰「嘖嘖,原來能製作『泥鰍』氣流卡的制卡師也算不上高手了。」

  此話一出,修理間眾人笑聲就像一下子被掐斷。

  「他做出了『泥鰍』?」扳手露出驚容。但是更多地是不信。

  花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要不你們以為這『泥鰍』從來哪來?」

  「難道不是你自己的?」扳手連忙問。

  「我的『泥鰍』可不打算賣,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誰想要我都不賣。」花花趾高氣揚道︰「鳳姐花了一百萬還請動姚哥幫她製作了一張。」

  嘩,眾人同時發出驚呼,不知是因為一百萬驚呼還是為陳暮能夠製作「泥鰍」而驚呼。

  扳手一臉驚奇地盯著陳暮。一百萬雖然數目很高,但是對於一張「泥鰍」氣流卡來說,卻並不算貴。他更驚訝的是這位叫做姚克的傢伙,居然有如高的制卡水平。

  「泥鰍」氣流卡的名聲在他們這個***裡,幾乎無人不知。而它之所以如此著名,一方面是因為它高達七個方向的可控氣流,另一方面是因為它的稀少。而還有一個非常重要地原因便是這款氣流卡的仿製難度極高。

  這人居然能仿製「泥鰍」?

  一下子,原本木訥沉默的陳暮在眾人眼中,一下子變得莫測高深起來。所有人的目光也一下子由鄙夷、不屑、不以為然而變成驚訝、不可思議、尊敬崇拜。

  陳暮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大家態度轉變而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你看人家。果然就是高手風範啊。」

  「那是,沒這氣度,能做出『泥鰍』?我剛才就覺得他不像一般人……」

  ……

  人們議論紛紛,不時地偷偷看向陳暮。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花花張開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神情認真,和平日地跳脫虛浮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是誰洩露了這個消息,但既然大家來了,那我也是深感榮幸。」花花朗聲道︰「本來。我也沒想到姚哥居然能夠製作『泥鰍』,大伙都知道這有多難。可是沒想到姚哥居然真的做了出來。說實話。我當時就傻了。」

  眾人都很知趣地閉上嘴,認真聽花花說話。

  「我當時心裡就一個念頭,我怎麼也不能辜負『泥鰍』!能用『泥鰍』來試手,這機會可不容易啊!」花花有些激動︰「所以,鳳姐的這輛梭車我也是推倒了許多方案,最終才確定這款梭車的結構!」

  「這款梭車的名字叫……」花花一下子扯下了藍色的蓬布。

  「火蜉蝣!」

  一款造型極為獨特的梭車呈現在眾人面前,垂直扁平的車身,尾部更為扁平,可以極為靈活地擺動,看上去比車前身更大。但是它的車身由深紅和明黃兩種色調相揉合,這使它更像一團跳動的火焰。即便它安靜地停在這裡,眾人依然一下子被它深深地吸引。

  「哇!」鳳驚呼,不能置信地注視著這輛梭車。她第一眼便愛上了這輛無比眩目的奇特梭車。

  轟!修修理間一下子沸騰起來,這一款無以倫比的傑作立即讓這些喜愛梭車的人的血液沸騰起來。

  他們紛紛上前,不停地摸摸這摸摸那。而像扳手他們,則拉著花花,不時地討論一些設計上的問題。

  鳳兩眼放光,直感覺無數星星在跳動,她恨不得馬上就鑽進這輛梭車。一旁的丫丫也露出羨慕之情,這款梭車實在太漂亮了!

  陳暮的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奈何他在梭車方面的水平實在一般。除了造型古怪外,他沒有看出來這輛梭車到底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他也不明白這些人究竟為什麼如此狂熱興奮。就像他同樣不明白,就這樣一個東西,居然也有人願意花一百萬以上。

  他悄然地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準備離去。

  當他剛走兩步,他忽然停了下來,這是花花修理間的隔壁,也是一間修理間。修理間地主人估計是在花花的修理間內,現在這裡空無一人,地面散落著許多奇形怪狀地東西。

  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引起了陳暮的注意。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2:50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7 23:5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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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7 23:5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四節 完美複製


  三星氣流卡的結構他並不陌生,銀星的氣流卡陳暮就曾巧合的是,他的改動和這張「泥鰍」氣流卡頗為相似,只是對方的結構更精巧,分流結構更多,製作難度也大了許多了。而且這張「泥鰍」氣流卡在精確控制方面比他的改動要強太多,和它相比,他改動過的那張銀星氣流卡只能算得上原始。

  「這張『泥鰍』氣流卡可是限量版,整個聯邦只生產過三十張,我這張編號十八。我也曾經找過人來仿製,不過精通氣流卡的制卡師太少,找來的人不是不懂,就是水平不夠,總之還沒有人能夠仿製出來。」花花的言下之意就是對陳暮的水平表示懷疑,鳥巢髮型下一臉少年人所特有的桀驁。

  鳳狠狠的瞪地花花一眼,卻是不想他觸怒陳暮。

  花花一丁點也不害怕,嬉皮笑臉道:「鳳姐,這是你新相好?呀呀呀,感情還挺深的嘛,這麼維護他,可不像你的風格啊。要是那些帥哥知道我們鳳姐就這般被人收伏,嘖嘖,也不知道有何感想。」

  一旁的丫丫表情頓時怪異起來,想忍著笑,但還是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鳳的臉刷地通紅。

  花花故作大驚:「鳳姐居然會臉紅?這位哥哥的魅力實在太大了!」

  小心地看了一眼陳暮,見其還在聚精會神琢磨手上的「泥鰍」氣流卡,似乎沒有聽見。鳳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旋即卻是勃然大怒。

  一隻手拎起地上的扳手,殺氣騰騰地直衝花花而去。

  花花怪叫一聲,像隻猴子般跳了開來。直把一旁的丫丫笑得前俯後仰。

  陳暮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動靜,他的所有心神全都沉浸在手上的這張氣流卡上。見到如此精巧地氣流卡。對他來說,本身就是極佳的享受。他開始一點點地推導對方的結構,一點點地理清對方的思維脈路。

  這是陳暮的經驗。在進入東衛學府之前,他的學習歷程可以說是他獨自探索的歷程。在他眼中,完美複製其他制卡師的作品,其價值並不大。他需要學習的,是這些傑出制卡師思考問題地方式,他們的思路,以及他們又是如何把自己腦海中的構思實現在卡片上。

  這些大師們的精巧構思。總能引發他的驚歎。眼前的這張「泥鰍」氣流卡便是這般,它雖然在等級上屬於三星,但製作難度遠遠超過同級別的普通氣流卡。

  陳暮製作的卡片,唯一在難度上超過它的,便只有脫尾梭卡。其他的卡片,包括簡單水世界那十二張卡片,也比不上它。

  大概也只有這麼大的卡片,才能容納下如此複雜繁多的結構吧。當陳暮一點點把表像剝離,追溯到它的原理結構上。他忍不住才一次在心中驚歎。

  整張卡片上總共容納了一百一十二個回形結構,還有四十四個串形結構,可以想像它的結構是何等的複雜,不要說普通人,就連一般的制卡師,看到如此繁多複雜的結構,也會頭昏不已。

  但是整張卡片最關鍵也最出乎陳暮意料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三個連接點。這三個連接點呈三角形分佈在整張卡片表面。它們的結構算不上複雜,甚至說極不起眼,但是在陳暮眼中。這是這張卡片含金量最高地結構。

  這三個結點便是非常原始的籌的結構,它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籌的功能。如果沒有學習籌理論,陳暮相信,這將是這張卡片最難跨越的障礙。

  一張氣流卡地結構圖漸漸在陳暮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那些交錯縱橫的線條,再也沒有半分艱澀難懂。

  漸漸回過神來。看到正在打鬧的三人,大有收穫的陳暮心頭也變得更輕鬆。

  注意到陳暮已經抬起頭,三人便停了下來。

  「怎麼樣?」鳳一臉緊張地問。

  「三天的時間,另外我會把材料清單給你。」陳暮一臉平靜回答。

  花花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哧地笑了出來,滿臉不信地嚷道:「啥?三天?嘿,哥們,咋一眼看上去你還挺老實啊,可沒想到這麼能吹!你以為你是左亭衣?牛啊,左亭衣也不敢誇口三天能做出一張『泥鰍』來!你老也真敢開口。」

  對於花花的質疑。陳暮一臉無動於衷,瞄也沒瞄他一眼,抬腳就往外走,丟下一句:「呆會把材料清單給你。」

  鳳和丫丫面面相覷,連忙追了出去。

  花花看著離開的三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搖晃他一頭鳥發,自語道:「三天?這年頭,吹牛的傢伙都不打草稿了麼?」

  三人重新回到教室。教室裡已經空無一人。

  陳暮坐下來,找來紙筆。刷刷地寫了下來。半分鐘後,遞給鳳一張寫滿字地紙。

  看到這張上面寫了各種材料的紙,鳳嚇一跳:「這麼多?」

  「什麼時候材料齊了,什麼時候做。準備好一百萬。」說完,陳暮就收拾東西,在兩人愕然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一直在路上,陳暮還在回想那張「泥鰍」氣流卡的結構,那些線條簡直美妙得有如藝術品一般。在這張卡片上,陳暮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思路。同等級的卡片,只要肯深入挖掘,同樣可以做出媲美高等級卡片的精品。

  高等級的氣流卡也許能夠釋放出更強大的氣流,但是想做到「泥鰍」這般,就不是等級便能解決地。

  等級不代表一切!

  這讓他想起簡單水世界,誰又能想到,十二張低級卡,竟然能產生這樣驚人的效果。

  可再一想到自己設想地簡單水世界的更簡單版到現在還沒有可行的方案,他便不由感到有幾分頭

  除此之外,修復卡片他也還有許多不甚明瞭的地方同,自己可沒有時間放鬆下來。回到家中,檢查了一下各個房間,魔鬼女還是沒有看到蹤影。陳暮原本有幾分愉悅的心情立即飄過一絲陰霾。

  簡單地吃過晚飯。他又繼續埋頭攻關。

  第二天陳暮剛進教室坐了下來,鳳就走了過來。

  「材料全部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開始製作?」她的語氣有些半信半疑。雖然一開始就是她主張的,但是當陳暮說三天便可以完成「泥鰍」氣流卡時,她又不自禁地懷疑起來。

  就在陳暮交給她材料清單時,她都懷著幾分顧慮,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看似滿滿的材料清單,全配齊也只不過花費了她十萬歐迪。這個低廉的價格遠遠出乎她的意料。反倒是一旁的丫丫撇嘴嘟嚙著,再一遍把陳暮的吝嗇鄙視了一遍。

  「哦,三天以後給你。」陳暮神情自然道。

  「泥鰍」氣流卡並沒有使用什麼貴重材料,而全是採用非常普通的材料。十萬歐迪地普通材料堆在一起,還是相當壯觀的。好在他的力氣增大不少,不知從哪隨便找了個廢棄麻袋,把東西裝進去後,就毫無形象地扛在肩上回家。

  在他身後,鳳和丫丫目瞪口呆。

  這張卡片是陳暮到目前為止。製作的最大一張卡片。可就是這樣,把一麻袋的材料濃縮到一張卡片上,需要的處理工序非常多。

  一百一十二個回形結構,四十四個串形結構,這需要基本功非常扎實。在這方面,對於製作多年一星能量卡的陳暮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甚至能把它們做得更精細。而最關鍵的三個接點,對於已經學習過籌基礎的他來說,同樣也不是件難事。

  唯一讓他感覺到吃力地便是感知。他的感知還沒有恢復全盛時的水準。而這張卡片蘊含的結構太多,要完整地堅持下來,他也是非常吃力。

  滿頭汗水的陳暮終於鬆了一口氣,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塊完整的,和上次他見到的那張「泥鰍」氣流卡一模一樣。

  這是一次完美的複製。除了令陳暮覺得頗為驚險的還是他可憐的感知。要不是如今地感知比以前更敏感,更為操縱自如,以他現在的感知強度,想完成如此複雜的結構,難度非常之高。

  不過好在總算完成了,而且過程也還算得上順利。

  看著眼前這張卡片,陳暮頗為滿意。

  在花花的修理間,花花、鳳和丫丫都一臉緊張地看著模擬卡械。這個模擬卡械的體積和一輛梭車差不多大,但是它的結構更簡單,只保留了梭車最主要地結構。而且它安放氣流卡的部位是活動的。隨時可以插入不同的氣流卡。

  這裡面現在安裝的便是陳暮製作的「泥鰍」氣流卡。陳暮推辭了檢測活動,而是行色匆匆的去了圖書館。

  眼前的模擬卡械有七個轉向排氣道,這也是如今最複雜的梭車結構了,它可以朝七個方向轉向。要知道一旦梭車的轉向排氣道多一個,那它的靈活性就會增加許多,但是它的操縱難度同樣呈指數急劇上升。

  花花的模擬卡械原本只有四個轉向排氣道,這是他所組裝過的梭車的最高紀錄。而加至七個,完全是為了測試這張「泥鰍」。

  七個轉向排氣道靈活朝各個方向轉動,而當七個排氣道同時釋放氣流時。整個修理間氣流四溢,吹得三人幾乎都睜不開眼。

  「哇哦!天哪!我看到了什麼!『泥鰍』!真的是『泥鰍』!我感覺自己在做夢……」花花激動得語無倫次。目不轉睛,一臉迷醉地盯著模擬卡械不時轉動的七個排氣道。

  「他成功了?」丫丫大聲問出神盯著模擬卡械的鳳。修理間到處充斥著氣流的尖嘯聲,如果不大聲一些,根本聽不得對方說話。

  鳳一下子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興奮道:「他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此時地鳳心潮澎湃,自己將擁有一架非常出色的彎道梭車!激動之餘,她的心情卻頗為複雜,原來他真的是一位制卡高手!她相信,一旦有人能將「泥鰍」氣流卡製作成功的消息傳出去的話,姚克立即便會成為東衛學府耀眼的明星。

  她很清楚贊助班在校園裡有著怎樣的名聲,如果這樣的班上,卻有著一位能夠製作「泥鰍」氣流卡的學生,可真有戲劇性啊!

  丫丫吃驚地掩著嘴,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吝嗇鬼居然真的是一位制卡高手!旋即心頭升起更多的疑惑。

  可他為什麼會在贊助班呢?再回一下陳暮平日的所做所為,她這時才發現,除了兩次出手,陳暮行事極為低調,平日也極少展現自己在制卡方面水平。

  從一開始的暴發戶嘴臉,到後來的平靜淡然,他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心思細膩的丫丫滿臉疑慮。

  陳暮沒有時間去關注她們,完成檢測的鳳很是爽快地付出一百萬歐迪,這令他非常滿意。和爽快的客戶打交道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悅的事情,而特別是拿到一百萬之後。

  不過他又重新投入到另一項賺錢大計之中。和製作「泥鰍」相比,修復三星卡片更為繁瑣,涉及的問題更多。

  不過,冤大頭總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陳暮只有如是安慰自己,老老實實地做他的修復工作。

  埋頭於修復卡片的陳暮並不清楚,能夠製作「泥鰍」氣流卡意味著什麼,也同樣不知道,這會給他帶來什麼。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2:09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7 23:5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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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7 23:59: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三節 泥鰍氣流卡


  然接到了生意,陳暮當天便返回到了東商衛城。他小時來阿美城,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左家的勢力在東商衛城很強大,但是出了東商衛城卻不算什麼。倘若不是需要等魔鬼女,他也早就離開這裡了。

  回到家中的陳暮立即開始工作起來,修復卡片這項活的技術性非常強,很多地方他還需要邊做邊學。雖然他已經有過成功修復三星氣流卡的經歷,但是由於手上的三星卡涉及的卡片種類非常多,他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也同樣也有很多。

  倘若是在以前,他斷然不敢打這方面的主意。然而現在在東衛學府,就算是他以前沒有見到的結構,他也可以查詢到相關方面的各項資料。

  需要做的功課很多,但也可以學到許多知識,這對他來說,同樣重要。修復卡片他是不能損壞卡片原件,也就是說,他只有一次修復的機會。這也導致他需要把準備工作做得更加充足。

  十五張三星卡,在那些精通修復的制卡師手上,修復花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但是對於陳暮來說,這周能完成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週末剩下的時間陳暮都搭在這上面,沒有出家門一步。

  三星卡片的種類之繁多,便是那些高級制卡師也不敢保證自己全都製作過,更不用說陳暮這個小菜鳥了。

  「什麼?」丫丫張大誘人的小櫻唇,吃驚地看著鳳姐,拚命地搖頭︰「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鳳姐,他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估計我們學校,除了高級組,大概只有棠棠他哥才有這麼厲害。要不我去幫你問問棠棠?」

  鳳歎了口氣︰「左亭衣的確是厲害。這我也知道。不過這傢伙誰也不搭理,很多人也想通過棠棠去找他製作卡片,但全都被推了回來。你和棠棠的關係雖然好,但這件事左亭衣估計還是不會答應的。」

  不過她旋即一臉興奮,刻意壓低聲音︰「這姚克有兩把刷子。嘿,想不到吧,你地銀星居然能完成S形飄,這太強大了!」

  什麼S形飄,丫丫聽不懂。不過她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你要去找他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想再和這個市儈的傢伙打交道。哼,你要他製作一張卡片,還不知道要被敲詐多少!」她一臉氣鼓鼓,顯然還因為上次的事生氣。

  「丫丫,我求求你了嘛!」鳳拚命地搖頭丫丫,然後作勢把鮮艷欲滴的紅唇朝丫丫臉蛋上湊︰「大不了我犧牲一下色相,親你幾下,十個怎麼樣?要不二十個?」

  兩個美女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直把一旁的同學們看得目瞪口呆,直嚥口水。

  「怕了你了!」丫丫頓時滿臉通紅,連忙告饒,眾目睽睽之下,她可受不了。不過她旋即沉吟道︰「你準備了多少錢,這傢伙,估計一定要不少錢的。」

  鳳一咬貝牙︰「只要他做的氣流卡能達到我的要求,我出一百萬歐迪!」

  「你瘋了嗎?」丫丫驚呼︰「這個價錢,都差不多快能買一輛銀星了。你就用來買一張氣流卡?」

  「只要他做的氣流卡能達到我地要求,我就給他!」鳳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溫天明那個色魔折磨死了!」

  「色魔?鳳姐,你不是號稱色魔剋星麼?」丫丫吃一驚地看著鳳姐,顯然沒想到有人居然能把強悍的鳳姐逼到這地步。

  正在這時,陳暮恰好走進教室,兩人立即壓低聲音。

  陳暮的腦子裡滿是各式各樣的三星卡結構,這之中。他還有許多不甚理解之中。這些問題都是今天需要解決的,他打算先去圖書館。如果到最後還是無法解決的,便去找馮子昂,這便是有老師的好處。

  一開始上課,陳暮便把這些問題暫時丟到一邊,專心聽講。他知道,自己的知識結構還是太淺薄了。

  剛下課,陳暮準備離開,忽然感覺有人朝自己走近,是丫丫和鳳。

  「姚克。我介紹一樁生意給你,有沒有興趣?」丫丫冷著臉問,前幾天早上的事情她還耿耿於懷。

  「什麼生意?」生意這兩個字引起了陳暮地注意,他看了一眼兩人。

  「你上次修理我的梭車,是不是把氣流卡的原本結構改動了?」丫丫緊緊地盯著陳暮。

  陳暮點點頭,神色平靜地問︰「又壞了?」

  丫丫和鳳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眼前一臉平靜的陳暮在她們眼中愈發流露出一股神秘莫測的味道。

  「不是。」丫丫連忙搖頭︰「是鳳想請你製作一張梭車用的氣流卡,她會提供一些數據參數。當然,她會提供一定的報酬。」

  鳳有些緊張。連忙道︰「只要你能做出來,我願意支付一百萬歐迪。」

  一百萬?陳暮一愣。心下暗歎這幫富家子女燒起錢來,果然厲害!一百萬用來買一張梭車專用氣流卡,這樣的大手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陳暮有些懷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他在思索兩人說話的真實性。

  看到陳暮這個神情,丫丫心中一陣不爽,挺起驕人地胸脯,傲聲道︰「怎麼?怕我們付不起錢啊?」

  陳暮收回自己的目光,目光轉向鳳︰「什麼參數?」

  鳳立即喜出望外,連聲道︰「你跟我來。」說完拉著丫丫前面帶路。

  陳暮跟著兩人來到學校西北角的一座教學樓裡,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他從來沒來過。周圍的學生很多,他們臉上都個個露出興奮與期待的神情,彼此低聲討論著一些他聽得不明白的話題。

  鳳和丫丫兩人吸引了眾多地目光,而緊跟在她們身後神色自然的陳暮也收到了不少注意目光。他不喜歡這樣被人注視的感覺,但是為了那一百萬,只有硬著頭皮,跟在兩人身後。

  走進這座教學樓。陳暮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一

  工廠,地面上到處堆積著各種零件,空氣中瀰漫著一味。

  「這裡是學校卡械地各個社團的集散地,這裡有學校這方面最出色的人才,有時一些老師也會到這裡進行作業。」鳳一邊小心地注意地上的零件,一邊向陳暮介紹。她身旁的丫丫皺著眉頭,一隻手捂著鼻子,小心翼翼,唯恐地上那些油漬沾上自己價值不菲的鞋子。

  「什麼是卡械?」陳暮問。

  「卡械你都不知道?」鳳一臉驚奇。不過連忙解釋︰「就是使用卡片技術地機械,比如梭車,也屬於卡械。」

  「哦。」陳暮明白地點點頭。

  「喜歡卡械的人很多,你會這裡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卡械,而且還會有一些有趣地比賽。他們之中有些人的成績雖然不好,但是在這方面卻是非常有才華的。」鳳顯然對於精通卡械的人頗為欣賞。

  陳暮的神情依然平靜,心下卻是暗自點頭。卡片雖然變化無窮,但到底不是萬能,更多的時候。它需要一個載體。被應用得最多地,還是那些卡械,比如梭車,比如熱力煲。高級幻卡固然可以能量實體,但是它實在太昂貴,對能量的消耗也太大,普通人用不起。

  當年地大師羅齊,選擇地就是這條路。

  只是這些學生,雖然做出來的卡械在陳暮看來精巧有餘,實用性卻並不大。比起當年羅齊大師。差了不知多少,就是比起專攻低級幻卡的低級幻卡俱樂部也差之甚遠。

  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陳暮一向沒興趣,他這次來,完全是衝著那一百萬歐迪。

  這裡座教學樓的地下層被分隔成許多修理間,這些修理間都會被各個社團租用。價格不低。而一層乾脆建起一個專用的卡械競技場,供這些卡械狂熱份子們驗證他們瘋狂的想法。當然,想使用的話,你得付錢。

  一邊聽鳳介紹陳暮心下一邊感慨,這東衛學府刮錢的本事,比雷子都要強太多。

  不過為了保證安全,在收取高額費用之後,學校還是提供了相當不錯的服務。比如這些修理間,全都經過了加固處理,而且還對其供能系統進行了改造。

  喜歡玩卡械地人。自然也都是有錢人。想想鳳願意為一張氣流卡花費一百萬歐迪,他就明白了,玩卡械比起制卡更燒錢。

  三人來到一間修理間,修理間停放著幾輛造型極酷的梭車。

  「嗨,花花。」鳳停在一輛紅色梭車前,大聲喊道。

  梭車下探出一個腦袋,由於角度的原因,他的腦袋正好在鳳的裙子的下方。

  「鳳姐,你今天穿地是黑色的。」這名男子吹了一個響亮口哨。嘿嘿一笑。丫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啪!鳳毫不猶豫一腳踩在這名男子的臉上,一聲淒厲的慘嚎在她的腳下驟然響起。用腳用力碾了兩下。鳳這才心滿意足地把腿收了起回了。

  「鳳姐,今天怎麼想到來看我了?難道想我了?」這位名叫花花的男子換下工作服,穿著一花格子襯衫,頭上的髮型有如鳥巢,笑起來憑添幾分猥瑣,唯獨臉上那個腳印頗為醒目。

  「是啊,我可想你了。」鳳嫵媚一笑,修長的雙腿作勢欲踢。花花嚇得連忙跳到一邊去。

  鳳看到面無表情的陳暮,趕緊停止打鬧︰「我朋友打算幫我製作一張梭車氣流卡,我想來問問你的意見。我想重新組裝一輛梭車。」

  「氣流卡?」花花以懷疑地目光上下打量陳暮︰「他是哪個年級的?」

  「我們班的。」看到花花撇嘴不屑的表情,鳳有些害怕他惹惱陳暮,連忙道︰「問你你就快說,不要廢話。」在鳳眼中,陳暮性情不定,陰沉狠辣。

  花花見狀聳聳肩,攤開雙手︰「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當我沒說。」他的神情很快便變得嚴肅起來︰「你想要什麼類型車?」

  鳳想到那天在高樓間自由快意穿梭的情景,立即脫口而出︰「彎道車!」

  「你又不比賽,要彎道車幹嘛?」花花一臉詫異。彎道車,顧名思義,就是彎道性能出色的梭車,它們一般都不以速度見長,但是在靈活性方面,卻有著極為傑出的表現。但是梭車一般都在天空中飛行,只要不低空飛行,遇到障礙物的機會並不多。

  「好玩!」鳳眉眼一挑。

  「如果你想要彎道車,那對氣流卡地要求就很高了。我這裡有倒有一張經典的『泥鰍』氣流卡,不過這是收藏品,不能給你用。這款氣流卡最適合拿來做彎道車,可惜已經買不到了。」花花神情認真道。

  「泥鰍」氣流卡,這個名字讓陳暮有些好奇,他實在想不清楚,氣流卡怎麼會和泥鰍這種生物聯繫起來。他也開口說出到這之後地第一句話︰「能不能把那張氣流卡給我看一下?」

  鳳也在一旁幫腔︰「我早就聽說你有『泥鰍』了,拿出來我們見識一下嘛!」

  「好。」花花倒也爽快,跑進修理間儲物室,很快拿出一塊大約書本大小的卡片,唔,應該說板塊更形象一些。

  陳暮接過這張卡片,放到面前仔細端詳。一旁的花花連聲提醒︰「小心點,別摔壞了!」

  這張氣流卡果然和丫丫銀星梭車的氣流卡有不少不同之處。銀星梭車氣流卡釋放的氣流卡非常集中,只朝一個方向。但是這張氣流卡釋放的氣流卡卻能釋放許多股氣流,這些氣流可以彙集在一起,可以分散。

  而導致兩者不同的,便是它們之間結構的區別。這張「泥鰍」氣流卡的構思更為精巧,製作難度也非常大。細數之下,它總共能釋放出七股各個方向的氣流,而且每一股氣流的大小都可以調節,這樣精巧的氣流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1:31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7 23:5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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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18 00:00: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七節 八百萬?

到左亭衣走進家門,左棠立即蹦蹦跳跳地跑到左亭衣他的胳膊。

“哥哥,想我了沒?”左棠嬌憨地仰起臉。

左亭衣冰冷的眸子中里閃過一絲暖意,這些天的疲倦似乎也在這一刻不翼而飛。輕輕一笑,手揉著左棠的小腦袋,嘴里道︰“今天遇到什麼事了,這麼開心?”

“我今天坐了鳳姐的火蜉蝣,好好玩啊!好靈活的梭車,就像魚兒一樣,而且好漂亮呢!”左棠興奮得幾乎都快跳起來。

左亭衣不知道火蜉蝣是什麼,不過能猜出個大概,見左棠如此開心,這些天陰郁的心情也不由變得晴朗開來︰“呵呵,那麼喜歡,要不要哥哥送你一輛?”

“好哇好哇!”左棠的模樣似乎高興得恨不得飛起來,不過她很快皺起眉頭︰“可是,哥哥,火蜉蝣買不到哦。”

左亭衣伸手很輕柔地把左棠皺起眉頭撫平,笑道︰“哪有買不到的梭車,就是再貴哥哥也幫你買一輛好不好?”

“可是……可是……”左棠還想說什麼,卻被左亭衣打斷︰“好了好了,不許皺眉頭!會變丑的。這件事交給哥哥就是了。”

正在這時,僕人向前︰“少爺,老爺吩咐您回來就請立即去書房。”

“知道了。”左亭衣的表情恢復淡然,右手寵溺溺地拍了拍左棠的腦袋,便朝父親的書房走去。

看到有些削瘦的左亭衣,左天霖眼中的關懷一閃而逝,不過神情依然是那般波瀾不驚。

“您找我?”左亭衣恭聲問,由于年齡漸長的原因,他已經開始逐漸接手家里的事務,畢竟他是左家下一代族長。

“嗯。坐下吧。”左天霖溫言道。

左亭衣正襟端坐。背脊筆挺,他在等父親訓話。

“你這段時間地進步很大。”左天霖罕見地贊許了他最近的工作,看到左亭衣依然正襟端坐,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得意,心下不由更為寬慰。

稍稍停了下來,他繼續道︰“以後你去學校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我老了,你要開始學著接手家里的事情。不過從現在來看,你做得很不錯。”

“是。”左亭衣微微躬身回答。

“哦。對了,有沒有陳暮的消息?”

“還沒有。”

“嗯,那你去忙吧。”

左亭衣從書房中退了出來,心情就像屋外陰沉的天氣。就像有塊石頭重重地壓在心頭,雖然很早他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可當這一天真的來到,他還是有些不能釋然。他明白這次父親找自己雖然沒有談什麼事情,但言下之意很明確,自己到了該告別學校的時候了。

眼前浮現剛才父親說自己老了時地疲態。左亭衣心下一酸,嘴里滿是澀然。對左家來說,一個制卡師無論如何也沒有未來左家家長重要。從他一出生,就沒有選擇。

忽然他看到正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玩耍的左棠,心情頓時舒緩了許多。他撥通了洪濤的通訊卡,洪濤自從星院王澤上次指點之後,更加用功,現在整天沒日沒夜的地訓練。

洪濤一接通便大嚷︰“你這家伙有多久沒來學校了?這偷懶也偷得太過份了吧!你可是風紀處的。”

左亭衣面無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

洪濤話語一窒,左亭衣的近況他如何不知道。然而這是每個大家族子弟都需要面對的問題,更別說左亭衣這個已經被指定的未來族長。

“我說。你們把人家陳暮構陷得也太狠了吧!好歹人家幫過我們一次。”洪濤只好岔開話題,故作大驚小怪道。因為抓捕通告上有陳暮地影像,洪濤和左亭衣對上次拎著凳子挺身而出的陳暮印象很深,一眼便認出來了。

洪濤可沒有半點替陳暮打抱不平的意思,犯不著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左家。他這麼說,只是把它當一件笑話來說。

“我是來找你幫一件事的。”左亭衣沒搭理洪濤這一茬。徑直道。

洪濤一臉奇怪︰“你居然也有事需要我幫忙?今天古怪的事還真多啊!”

“棠棠喜歡一輛叫火蜉蝣的梭車,就是林鳳手上的那一輛。這車是一輛改車,你幫我打听一下是誰做的,買一輛下來,價錢貴一些也沒關系。我最近沒時間去學校。”左亭衣一邊平靜地說,一邊注視著不遠處玩耍得正起勁的左棠。手用F鍬aP.101DUNET免費閱讀最快最新的文字版小說

“原來是我們的小公主要啊!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洪濤胸脯拍得震天響,左棠一直很得大家喜愛,洪濤也一樣非常寵著

解決了這件事,左亭衣收回自己地目光,步履穩定地向前走。他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

呼!陳暮滿身大汗,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其實他的確也差不多剛從水里撈出來,“箭魚訓練”,哦不,確切地說,應該叫做“泡泡魚訓練”,也是在水中。

水中強大的水阻,讓陳暮吃足了苦頭。特別訓練時間一長,這點感受尤其明顯。由于在水里發勁要調動全身的力氣。這也導致他全身無處不是酸痛異常。

沒有魔鬼女的指導,他只好自己摸索。魔鬼女教給他的閃躲技巧和水中發力技巧相結合。不過從目前來看,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地努力。

好在他從一開始便沒有認為這是一項很容易完成的挑戰。

魔鬼女還是沒有回來,出神地望了一會窗外,陳暮便在黑暗中睡著了。

班上很熱鬧,他們像在熱烈地討論著什麼話題,走到教室門口的陳暮發現了這一罕見現象。對于這麼一幫紈褲們來說,這麼早,居然有這麼高的出勤率,簡直和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概率一般無二。

當陳暮走進教室,教室的聲音忽然一下子變小,緊接著一片安靜,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到他身上。

陳暮心下微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上,很正常,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在眾人整齊的目光中,陳暮神情如常,心中卻是非常警惕。

一步一步,陳暮所有的神經全都緊繃起來,假如稍有風吹草動,他立即會做出應變。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陳暮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臉上還要裝出一份和平時沒有區別地表情。

從教室門口到他的座位,只有幾步的距離,在這一刻卻讓陳暮感到出奇的漫長。

這氣氛,實在太詭異了!

不知不覺中,他的後背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到底是心虛。

直到他坐了下來,教室里還是詭異的安靜。

打破這幾乎令陳暮窒息的安靜的是鳳和丫丫。

兩人跑到他地座位前,鳳很是興奮道︰“姚克!你太厲害了。”一旁的丫丫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陳暮,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什麼不同尋常地地方。

“怎麼?”陳暮故作平靜地問,他還沒弄清楚狀況。

“你不知道?”丫丫很是驚詫。

陳暮搖搖頭︰“不知道。”

仔細地觀察陳暮的表情,覺得不像作偽,丫丫才半信半疑道︰“昨天對抗賽扳手贏了!”

“哦。”陳暮听到這話,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壞事,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你居然一點都不激動?你怎麼可以不激動呢?”丫丫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陳暮。

陳暮徹底無語。大概只有這幫窮極無聊的家伙,才會弄這個所謂的對抗賽。也只有他們,才會無聊到為這個所謂的對抗賽而激動吧。

“是啊是啊!你怎麼能不激動呢?”鳳同樣是一臉興奮︰“我們昨天觀看了那場對抗賽,太精彩了!你不知道扳手奪冠後,那些家伙全傻住了!哈哈!太棒了!所有的火力全都被能量罩抵下來了。”

“哦。”陳暮不咸不淡地應了句。心下徹底放松了,原來這些人是因為這件事。那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想想自己剛才的反應,的確有點過激。

“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扳手那張能量罩卡居然是你做的。你太厲害了!剛才扳手還來找過你。這次對抗賽的彩頭是一千萬,加上下注的,扳手這次起碼賺了三千萬。按照規矩,他要分你四分之一。哇,差不多八百萬啊,從小到大我還沒自己賺過這麼多錢呢。”丫丫有些羨慕道。她倒不是因為這八百萬而羨慕,而是覺得陳暮能夠自己賺這麼多錢,她覺得很厲害。

“八百萬?”陳暮一驚,這個數字大概是他所听過的最大一筆錢了。但他對這筆錢沒有什麼貪念,自己用一張三星幻卡從扳手那里換來並行結構,光這點,他就覺得賺了。

這幫人,燒錢燒瘋了!這是陳暮第二個念頭。

不過僅限于這兩個念頭,陳暮便恢復正常了。難怪這些人剛才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大概也是被這八百萬震住了吧。陳暮如是想。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3:5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8 00:00: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文數:519
發表時間:2008-08-18 00:00:00
卡徒 第八十六節 並行結構
它的直徑大約在三十釐米,應該是一個碟形底座。它的結構不是太複雜,三個骨架交叉在一起。在到處散落堆放的零件之中,它並不起眼,然而陳暮卻一眼便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因為這個底座上放置了三張卡片。
  
  陳暮情不自禁地走到這東西跟前。
  
  三張卡片分別安置在三個金屬骨架上,每個金屬骨架都有一個卡 槽。三張卡片之中,有一張是能量卡,另外兩張,一張是氣流卡,另外一張卻是三星幻卡。
  
  只要涉及到卡片,陳暮總是很快做出判斷。這張三星幻卡能夠釋放一個棗核形的能量護罩,想必應該是起保護底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上次修復過一張能量罩幻卡,只怕這次他還認不出來這張卡片究竟是何種卡片。不過眼前這張能量罩幻卡比起他上次修復的那張,要差得遠了。
  
  仔細端詳這個卡械,陳暮不由大感興趣。他雖然不明白這個卡械的原理,卻能看出設計者在對卡片使用上的意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能夠讓兩張卡片同時起作用的卡械。
  
  「姚兄對卡械也感興趣?」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陳暮抬起頭,是剛那位朝自己發問,喚作扳手的那名銀發肌肉男。
  
  看了一眼那些正打算去試車的傢伙,陳暮不答反問:「你怎麼不去看試車?」
  
  扳手咧嘴一笑,帶著幾分不以為然道:「花花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是非常不錯的。況且真正的調試可不是試車能夠看到地,那要經過專業的調試。我估計鳳一定沒這個耐心。」
  
  想想鳳的性格,陳暮贊同道:「也是。」
  
  「沒想到姚兄居然能夠仿製『泥鰍』。真是厲害!就算是左亭衣,只怕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吧。贊助班可真算是藏龍臥虎啊!」扳手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暮,只是這話卻頗含深意。
  
  陳暮心中微凜。他沒想到製作「泥鰍」居然會讓扳手產生這類想法。
  
  「這對他來說,很簡單。」陳暮隨口說道。他可是不會承認這有多難,那可不就等於說自己很厲害嗎?
  
  扳手卻是一愣,陳暮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和左亭衣很熟地模樣

就在他咀嚼陳暮話裡的深層含義時,忽然被打斷。
  
  「這是什麼東西?」陳暮指著地下的碟形底座問。
  
  「這是我製作的一件飛行器,是為對抗賽準備的,呵呵,粗陋得 很,姚兄還請不吝指教。」扳手雖然長得三大五粗。但是說起話來,有進有退,不是那種無腦之輩。
  
  「對抗賽?」
  
  「社團間搞的一個活動,就是飛行器在火力網中飛行,最後能達到終點的就贏了。起初只是考驗飛行器的靈活性,還有選手的操作技巧。呵呵。我這人笨,也只能想到笨方法。」
  
  「用幻卡?能量罩?」
  
  「呵呵,姚兄果然一眼就看出來了。的確,我想,不如乾脆給它加個保護罩,硬抗到底。也算是鑽了一個空子吧。」扳手豪爽地笑道。
  
  「好主意。」陳暮點點頭,這個方案可謂以力破巧,他旋即說出自己心中地疑問:「你是怎麼解決兩張卡片同時使用的問題?」
  
  「這個嘛……」扳手一臉為難地攤攤手:「這個技術可是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出來……」
  
  「條件!」陳暮很是乾脆地打斷他。
  
  「哈!姚兄果然是快人快語!」扳手大笑道:「這張三星幻卡雖然我花了一百多萬,但是效果卻是一般,我想姚兄能幫我製作一張能量罩幻卡,當然材料由我來承擔。只要姚兄答應,小弟馬上把關於這個結構所有心得雙手奉上。」
  
  「好!」陳暮毫不猶豫地答應。
  
  「一言為定!」扳手大喜:「既然如此,那小弟來替姚兄詳細地介紹一下這個並行結構!」
  
  回到家中。陳暮的心情非常不錯。扳手的那一套並行結構對他的啟發非常大。他一直苦苦找不到眉目的簡單水世界地簡單版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陳暮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消化今天從扳手那裡獲得的知識。
  
  週末的時候。陳暮再一次來到阿美城。
  
  「邀請?」陳暮有些奇怪地問。
  
  店主連忙點頭:「是的。寧夫人希望能當面感謝您。」看到陳暮一臉不感興趣的表情,他又連忙道:「寧夫人為人非常好。她是真正地寧家人,雖然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
  
  店主忍不住提醒一下陳暮寧夫人的身份。
  
  「替我謝謝寧夫人的好意。」陳暮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修復卡片,只是我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值得讚賞的地方。而且我最近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
  
  他最近的事情的確很非常多。
  
  最困難地問題解決了,簡單水世界的簡單版他也需要著手製作了。另外,他還欠扳手一張能量罩幻卡。
  
  但是這句話,聽在店主耳朵中,卻難免有幾分傲慢之感。店主心下苦笑,卻在想該怎麼給寧夫人答覆。但是眼前這位少年,也同樣是他得罪不起地,他以後需要仰仗陳暮地地方還很多。更何況,東衛學府學員的家庭背景,出現大人物地概率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這次他又帶了十張三星卡片回去。雖然最近他的手頭上資金寬裕,但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稍有不慎,自己的資金就緊張起來。
  
  整整花了兩週的時間,陳暮的「箭魚訓練」終於完成了。他並沒有完全採用扳手的並行結構,而是把它容納入卡片之中,嚴格地說,是用一張卡片來代替並行結構。
  
  這張卡片被陳暮命名為「並行卡」。它除了能夠讓多張卡片同時使用這一個功能外,再也沒有其他功能。這也是陳暮製作的第一張完全沒有標準結構的卡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相當於發明了一種全新的卡片。
  
  他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得意,並行結構是扳手發明的,而他只不過把它壓縮到了一張卡片上。更何況,和那張神秘卡片營造出來的簡單水世界相比,這並行卡的效果只能算得上差強人意。

加上並行卡和能量卡,「箭魚訓練」總共需要五張卡片,這也意味著他需要去換一個有五個插槽的度儀。
  
  他買了一個普通的五槽度儀,這就花掉了他將近五十萬,這讓他都不由考慮自己是不是需要去研究一下度儀的結構。
  
  到目前這止,這最新一版的「箭魚訓練」花掉了他整整一百萬。一百萬一百萬地燒,他現在都已經對這些數字有些麻木了。
  
  五張卡片已經全部插入度儀之中,他按下激活鈕。
    
  一個全新的簡單水世界!一個陳暮自己親手製作而成的簡單水世 界,儘管這個水世界是如此的簡陋,但是當他進入之後,心下充滿了成就感。
  
  眼前無數泡泡魚的悠閒地游動,成群結隊。但是可別小看這些可愛的泡泡魚,它們的速度和靈活性,和簡單水世界裡面的那些三角箭魚沒有任何區別。這裡的水壓和簡單水世界裡也完全一模一樣。
  
  在這裡面進行訓練就不需要擔心受傷的問題。這些圓頭圓腦的泡泡魚撞到身上雖然會有感覺但是卻並不痛,也不會留下任何傷痕。
  
  如果在這裡面訓練閃躲,陳暮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簡單水世界裡的箭魚挑戰。他很好奇,假如自己完成箭魚挑戰,會得到什麼獎勵。
  
  他的日常訓練項目又多了一個。
  
  只是……魔鬼女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陳暮心中有些不安,離魔鬼女消失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有任何一點消息。
  
  魔鬼女沒有回來,他也只能繼續把這身份偽裝下去,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回到校園裡,關於陳暮製作「泥鰍」的消息早就在班上傳開了。同學看向他的目光如今無不帶著幾分尊敬和崇拜,和以前單純的畏懼有著天壤之別。
  
  說起來也是頗有意思。陳暮製作「泥鰍」氣流卡的消息在贊助班之間傳得最廣,這些紈袴;們大多都喜愛卡械和改車。所以他們明白「泥鰍」的價值,但是在整個校園裡,陳暮還依然是聲名不顯。
  
  「泥鰍」?那是什麼?
  
  一心上進的學員們對這些玩卡械梭車的紈袴;們本身就不屑一顧,自然也就不會去關注這些消息。再說了,在他們看來,贊助班上如果也能出制卡高手,那除非東衛學府已經成為星院這樣的大學府才有可能。
  
  但是班上同學的崇拜的目光依然讓陳暮暗自警醒,外面可到處貼著緝拿自己的通告,一步稍有不慎,那就是死路一條。他現在暗自慶幸自己給扳手製作的那張能量罩幻卡並沒有完全照搬寧夫人的那張幻卡。給扳手製作的那張幻卡,比起普通的能量罩幻卡要強一點,但是還是沒有太出格。
  
  這段時間不斷地有人來找他,希望能夠購買「泥鰍」卡。
鳳的那輛「火蜉蝣」已經成為東衛學府改車圈子裡最有名的一輛梭車了。許多人甚至認為它是整個東商衛城最靈活的梭車

  
  不過這些人的請求全都被陳暮推掉了。錢雖然很重要,但是很顯然,性命更重要
starshotin 於 2008/8/17 下午 04:03:2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18 00:00: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文數:519
發表時間:2008-08-22 05:36: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九節 光芒與警惕

洪濤和曼思盈來到陳暮所在的班級時,整個班級立即就是馮子昂,也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一位是東衛學府聲名最著的天才卡修,一位擁有極高人氣的美女制卡師,兩人結伴來到被稱為“垃圾收容場”的贊助班,想不引起轟動都難!

但是今天最耀眼的明星注定不是他們倆,而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姚克。他戴著瓖滿寶石的女式度儀,這個滑稽無比的畫面今天在眾人眼中,卻是愈發地神秘和另類。

馮子昂下課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教室,他也很好奇洪濤和曼思盈到這里來做什麼。

“請問你就是姚克同學嗎?”曼思盈的話輕柔地像風一樣。

陳暮身後的同學齊齊露出享受的表情,在這一刻,幾乎這個班上所有的色狼們都暗下決心,他們從此將成為思盈小姐的鐵桿粉絲。

就連鳳和丫丫也對曼思盈的容貌和氣質感到驚艷。

“是。”陳暮平靜地點點頭。

任誰也想不到,美人當前,他心中卻是何等凜然!他認出了洪濤,上次洪濤和阿拉貢保鏢之間的對戰在他腦海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卡修之間的戰斗。

他同樣記得很清楚,洪濤和左亭衣之間的關系。他不由暗自警惕,精神高度緊張,倘若稍有不慎,對他來說,情況便會變得非常不妙。洪濤和左亭衣的關系,也令陳暮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反倒是對于曼思盈,他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上次的挺身而出,他認為自己欠她的人情已經還了,而曼思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迅速下降為普通地陌路人。更何況,那天事發時。他並沒有注意曼思盈的相貌,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一見陳暮承認自己是姚克,洪濤大喜,連忙道︰“听說你能做‘泥鰍’?”

“泥鰍”……“泥鰍”……又是“泥鰍”!

班上的同學沒想到洪濤也是為了“泥鰍”氣流卡而來,這些天前來找姚克購買“泥鰍”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

他們的目光落在曼思盈身上,這不是有曼思盈小姐嗎?曼思盈可是學校公認的實力派制卡師,她並不是只因為容貌才受到如此眾多男生追捧。

除非……除非曼思盈小姐也制作不出來!

腦子轉得比較快的學生登時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倒了。

這怎麼可能?曼思盈的實力在中級組制卡學員之中。也能名列前茅。她都無法制作地卡片,那該有多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姚克的水平已經超過了曼思盈?

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他們不能置信地看著陳暮。

在這一刻,陳暮成為所有人視線的焦點,也成為教室內最耀眼奪目的人!

馮子昂十分吃驚地看著陳暮。姚克是整個班上最認真也是最有實力的學生,這一點是所有老師公認的。馮子昂也同樣知道,每一位制卡師都有專精地卡片類型,一位級別更高的制卡師制作不出某種類型的低級卡片。這也是非常正常的。

可是,這些依然無法讓他保持平靜!曼思盈的實力,他有所耳聞,像這類的基礎扎實的制卡師,對于普通的低級卡片也應該不在話下。除非……除非這張低級卡片並不是普通的低級卡片!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姚克又怎麼能夠制作成功?姚克所學地科目決定了他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地步,他現在所學的知識只是一些非常基礎的內容。而他平時的功課也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地方。其實在許多老師眼中,姚克都只是一位天賦普通,但是學習態度認真的學生。

而這“泥鰍”又到底是什麼卡片?

馮子昂一肚子地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洪濤的感知極為靈敏,他敏銳地察覺到對方隱藏得極深的一絲細微的敵意。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在學校名頭到底頗大,普通的卡修往往對他有一絲敵意,這里面嫉妒的成份居多。

不過對方是一名制卡師,這倒有些令他意外了。不過想想。如此有實力的一位制卡師,卻在贊助班,大概對自己這些頗有名氣的人有些不喜歡,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想,洪濤也就釋然了。

曼思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驚訝,她覺得眼前此這位姚克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每當仔細打量他的臉時,她又無比確定,自己一定沒有見過這人。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她並沒有表露自己的驚訝,而是在一旁安靜仔細觀察這位叫做姚克的同學。

洪濤呵呵一笑︰“我想買輛火蜉蝣送人。可花花那里沒有‘泥鰍’氣流卡了,我只好來找姚兄弟了。我也知道姚兄弟現在已經不做‘泥鰍’了,但還是請姚兄弟賣個面子,以後用得了我洪濤的地方,支會一聲就是!當然,材料和費用自然沒問題。”

此語一出,教室里立即響起一陣輕輕的嗡嗡聲。鳳和丫丫臉上的驚訝更濃了,她們可知道洪濤這句話的份量。在學校里,有洪濤這樣一個強援。那基本就沒有人敢惹你。

無論在哪里,人與人之間的爭斗都永遠存在地。更何況在這個基本上都是富貴子弟的東衛學府。

像曼思盈,就因為家世普通,所以阿拉貢他們才敢騷擾調戲。可自從上次左亭衣洪濤把阿拉貢送到風紀處後,便再也沒人敢調戲她了。

曼思盈目光閃動,輕輕而帶著幾分笑意道︰“‘泥鰍’氣流卡地難度太大,我也無法制作,所以只有來找姚兄了。”

原本低沉的嗡嗡聲頓時安靜下來。剛才他們的猜測是真的!這個無以倫比的沖擊讓他們所有人都閉上嘴。

陳暮心思電轉,思忖自己地處境。從洪濤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沒有看出自己的偽裝。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答應還是不答應?陳暮心中思量一番,迅速做出決定,答應洪

雖然不喜歡洪濤,但是眼下安全第一,沒必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拒絕洪濤的請求,洪濤雖然不至于當場翻臉,卻一定會暗中調查自己。雖然魔鬼女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但是只要洪濤一查,那自己會有許多地方露出破綻。

看來自己要盡快離開這里。陳暮已經開始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洪濤心下微微詫異,他察覺到對方的緊張和如臨大敵,這讓他不由有些疑惑。

“好。”陳暮痛快地答應,剛剛有一絲疑惑的洪濤頓時喜出望外,只要對方答應就好。他最怕遇到那些脾氣古怪地家伙,這些家伙軟硬不吃,他又不好用強。既然能順利解決,那是最好的結果。

“那就多謝姚兄弟了。”大喜之余的洪濤也忘了剛才自己那一絲疑惑。

“對這‘泥鰍’氣流卡,我有不少疑問之處。不知姚兄有時間能指點一下小妹麼?”曼思盈插了一句,她似乎對這句話也有些不好意思,玉臉微紅。

天啊!這算什麼?約會的暗示嗎?這還是有著玉女之名的曼思盈小姐嗎?班上的那些剛剛成為曼思盈鐵桿粉絲的男生目瞪口呆,教室里的溫度倏地急劇升高。

洪濤吃驚地的看著曼思盈,他有些懷疑自己地耳朵是不是听錯了。

陳暮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時間。”心下警惕的陳暮此時腦海中滿腦子是如何離開這里,如果脫身,自然不會答應曼思盈的這個請求。再加上“泥鰍”里面所包含原始籌的思想,這也讓他更為小心,哪敢輕易告訴別人。

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的有腦子有些發蒙。就連洪濤也不例外。

這家伙果然是一根筋啊!洪濤有些慶幸自己的運氣好,剛才姚克已經答應了幫他制作“泥鰍”。而鳳和丫丫看向陳暮的目光充滿了怪異。

曼思盈臉上也沒有被拒絕的尷尬和惱怒,而是緊跟著一句︰“姚兄請放心,我很安靜,不會耽誤你的工作的。”

教室里幾乎所有人在一剎那間徹底石化。

陳暮有些奇怪,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糾纏不休?他剛想開口再次拒絕。忽然傳來幾聲咳嗽聲,打破了教室里地寂靜。

咳嗽的是馮子昂,他越眾而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姚克啊。”馮子昂一副慢條斯理語氣,好整以暇的表情。

“老師。”陳暮微躬身子。

“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可是每位同學都應該具備的品質哦。曼思盈同學對‘泥鰍’氣流卡有所疑問,向你請教,那你們就好好交流交流一下嘛。曼同學的制卡造詣也非常扎實,對你也是大有裨益。相互交流。相互進步嘛。”

馮子昂微帶著得意,自己今天居然能講出這麼有水平地話,可真是難得啊。他對其他同學投來的怨毒目光渾不在意,在他心目中,姚克是他們所有老師的得意子弟,和其他那些紈褲垃圾可是有著本質區別。

既然馮子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陳暮自然無法拒絕。

他無奈道︰“是。”

“謝謝老師!”曼思盈臉上的那一絲羞澀還未褪去,直把周圍的同學看得心浮氣躁血氣上涌。

陳暮收拾東西,和老師道別。朝洪濤點頭之後,便朝門外走去。曼思盈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出門,教室里登時便炸了起來。所有人都極為興奮而熱烈地討論剛才發生在他們眼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所有人都知道,不需要到明天,這件事便會傳遍整個學校。

陳暮和曼思盈並排而行,他注意到路人不時地把目光投向他們這邊。這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沒想到事與願違,現在自己反倒成為焦點人物,他心下苦笑。這也更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今天這件事,把他推向了最閃光最耀眼地地方,那樣自己的偽裝將無所遁形。

耀眼的舞台注定不屬于自己,自己更適合悄然生活在黑暗的角落,就像魔鬼女所說的那樣。

自己的處境已經開始變得危險起來,這讓他下定決心盡快離開這里。等不等魔鬼女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繼續呆在這里,自己隨時可能被左家抓捕。

兩人並排行走在街道上,陷入沉思的陳暮一言不發。他沒有注意到曼思盈特意放慢步子,落後他兩個身位。

就是這個背影啊!曼思盈怔怔地注視著這個曾在自己腦里不斷出現的背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那天,她便是被保護在這個背影後,她也是這樣注視著這個背影。

“陳暮。”她輕輕吐了兩個字。

前面的姚克一僵。

陳暮地心忽然間跳到嗓子眼,就像遇到了危險的野獸,全身地汗毛陡地豎了起來。可是,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只有強自按捺下出手的沖動。

“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身後傳來曼思盈幽幽的聲音︰“你大概不記得我了。上次,你保護過我。我不知道你怎麼與左家結怨的,你……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保護過你?”陳暮聲音有些沙啞。忽然間被別人這樣揭穿身份,他就感覺腦子挨了狠狠一捶,心態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呵呵,也許你忘了。很久以前的事了,就在學校里,在看卡影的時候,還記得嗎?你用的椅子,當時你還有個朋友和你在一起。”曼思盈的聲音飄渺得有如雲端,卻徹底地把陳暮的記憶喚醒。

“哦,是你。”陳暮沒有放松警惕,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在哪里見過你,可是不敢肯定。剛才我從你身後看到你的背影,才敢肯定。”曼思盈的眸子漸漸亮了起來。

這個回答超乎陳暮的意料,不由暗自驚嘆,心下擔憂更重了幾分,不知道洪濤有沒有認出自己。
starshotin 於 2008/8/21 下午 09:38:11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2 05:3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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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2 05:36: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八十八節 鬱悶的洪濤
是這了,洪濤心想。他經過各方面打聽,終於知道蜉蝣的梭車是誰做的。他這次便是來找那位叫花花的傢伙。就他本人而言,他其實是非常不喜歡這個群體的,總覺得他們不務正業,游手好閒。

不過既然是左亭衣的請求,那自然是另一回事。兩人交情深厚,以左亭衣的個性,向來極少求人。這次他既然開口,洪濤自然打算一定把它做好。

不就是一輛梭車嘛!他的面子雖然沒有左亭衣那般大,但是這點小事他相信還是沒人會不賣他的。至於價錢,那就更不成問題。他壓根就沒想過替左家省錢。

一走進教學樓,他很快就被人認出來了。和左亭衣是公認的制卡天才相同,洪濤也是東衛學府公認的天才卡修。

花花這段時間可謂名聲大噪,火蜉蝣已經成為整個學校最有名的梭車,前來請他組裝梭車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這些人大多是衝著火蜉蝣來的,其中更是以女生居多。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洪濤居然也會來找他。

「洪哥找小弟有何吩咐?」花花自然不敢在洪濤面前拿架子,對方無論是實力、名聲、家世,都不是他能比,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聽說火蜉蝣是你做的?」洪濤也不拐彎抹角,逕直問道,諒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樣。自從上次阿拉貢那幫人被拉到風紀處後,左亭衣的凶名達到了頂峰,而洪濤也跟著水漲船高。

花花苦笑,早知道做火蜉蝣會出這麼多狀況,他早就不做了。這段時間他焦頭爛額,叫苦連天。幾乎天天有人來找他想買火蜉蝣。而幾乎差不多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洪哥只怕要失望了。」花花見洪濤沉下來的臉色,連忙解釋:「不是小弟不肯幫忙,實在是小弟也沒辦法啊!製作火蜉蝣需要一張「泥鰍」氣流卡,小弟這裡雖然有一張藏品,但到底年代已久,不適合用來製作梭車。如果想再做一輛火蜉蝣,最好的方案莫過於仿製一張。」

洪濤臉色稍緩:「那就仿製一張好了。」

花花臉上的笑容更苦了:「洪哥有所不知,這『泥鰍』氣流卡雖然只是一張三星氣流卡,製作難度卻非常大。一直以來。很少有人能夠仿製出來。」

「那林鳳那輛火蜉蝣地『泥鰍』氣流卡從哪來?」洪濤面色不豫地問。

花花連哭的心都有,但還是只有耐心地解釋:「這是林鳳花了一百萬找他們班的一位同學製作的。」稍稍頓了一下,他小心地補充了一句:「後來也有很多人找他製作『泥鰍』氣流卡,都被他拒絕了。他們的開價都不低,但是還是全部被拒絕了。」

「他叫什麼名字?」洪濤覺得有些麻煩。學校裡凡是有些能耐的制卡師脾氣都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這一點在左亭衣身上尤其明顯。

「把你的那張『泥鰍』氣流卡藏品借給我用一下。」洪濤大大咧咧道,東衛學府的制卡高手多著呢,他認識地就有好幾位。與其去碰個軟釘子,還不如自己先找人試試。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左亭衣自己去做。有什麼卡是他不會做的?不過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了閃就被丟到一邊,如果最後還要左亭衣幫忙,那自己可就太丟面子了。

見花花比哭還難看的把「泥鰍」氣流卡捧到自己面前,洪濤禁不住安慰他道:「又不是不還給你,至於這個表情嗎?」

看到洪濤劈手奪過「泥鰍」,花花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鳥巢髮型下的臉沒一絲血色,嘴裡不停地念著:「輕點……輕點……」

拿到「泥鰍」的洪濤心情大佳,轉身便朝教學樓外面走去。沿途的學生看到他,忙不迭讓到一旁。

走出教學樓。洪濤才想起自己還沒想好到底去找誰來做這一張卡。把認識的人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一個溫柔嫻靜地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曼思盈,這個美女制卡師在東衛學府的人氣一向非常之高。說起來他們認識還多虧了阿拉貢這個混球,找她幫這個忙應該不會拒絕吧。

左亭衣曾說過曼思盈的水平非常不錯,他一向信任左亭衣的眼光。左亭衣能說一句不錯的同學少而又少,而評價為非常不錯的更是屈指可數。

洪濤相信。以曼思盈的能力,製作出這張什麼「泥鰍」一定沒有問題。

不經意地,他想起了陳暮。那個手拎著椅子,面目猙獰的小混混,如今卻成了左家的敵人。

他和自己,和亭衣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曼思盈會不會幫他這個幫。那個小混混在那次混亂中挺身而出,護住曼思盈。左家地這些伎倆雖然能騙過普通人,聰慧如曼思盈者,又怎麼會看不出端倪。雖然無法幫助這個小混混,但是心裡對左亭衣。對左家,又怎麼會沒一點想法?

算了,反正去看了就知道了,洪濤躊躇了一下,便決定硬著頭皮去試試。

扳手下課後又來找陳暮。

他健碩體形一出現在教室門口,立即吸引了許多女生火辣辣的目光。

「哈哈!姚兄讓我好找啊!」扳手的粗豪有如他的嗓門,恍若平地起雷。

兩三個大步便邁到陳暮的座位前,有如鐵塔般的身子幾乎把陳暮面前地光線都擋住了。

看到扳手,許多看過昨天對抗賽的同學紛紛圍了上來。

「喂。扳手,你昨天實在太帥!」

「扳手。你好健壯啊,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呢?」

「……」

陳暮收拾好東西,看也沒看扳手一眼,雙手一劃拉,就像一條魚,一下子從人堆中鑽了出來。

一直等他走了很遠,扳手才氣喘吁吁地從人群之中掙扎出來。追上陳暮。

「姚兄,多虧了你的能量罩卡,

贏了三千我萬。按照規矩,你可以分到八百萬。」肅道。

陳暮搖搖頭:「我們是交換,我也得到了你的並行結構,這八百萬我不能要。」他雖然需要錢,但是對金錢本身並沒有太多的追求。

從小他就牢記一點,不貪。所以即便殺人之後,他也從來不動屍體上的東西。

這次交換。他覺得扳手的並行結構比起那張三星能量罩卡更有價值。交換之後,扳手獲得地收益,自己可沒道理去分一塊。

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謹慎。天下哪有那般的好事,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規矩是什麼,但是這憑空掉下來地餡餅還是讓他感到警惕。

眼下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等待魔鬼女回來。如果再過幾個月,魔鬼女還不回來的話,陳暮便打算離開東衛學府,離開東商衛城。

時間越往後推移。魔鬼女回來的概率也就越小,而他被發現的概率也就越大。

至於身體裡有可能潛藏的問題,如果魔鬼女不回來的話,那去哪裡只怕都比在這好。

扳手一愣,他沒想到,陳暮竟然會直接拒絕八百萬。

八百萬對於他們之中地許多人來說,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字。但是這位姚克不是非常吝嗇貪財的嗎?自己從鳳和丫丫那來得到地情報難道是錯的?

不可能,鳳和丫丫是絕對不會騙他地,他心中非常肯定。可是姚克為什麼會拒絕?

這位姚克,看不透啊。不知不覺中。陳暮在扳手眼中變得愈發神秘莫測起來。

扳手沉吟片刻,斟酌道:「姚兄不需如此戒備。姚兄才華橫溢,制卡水平更是一絕,我只是希望能得到姚兄的友誼,並無他意。」

扳手神情坦蕩,不似作偽。倘若是以前。陳暮只怕立即會答應,但是如今他每天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不敢有一絲放鬆。

「我有事,要先走了。」陳暮的這個回答無異於拒絕。

扳手倒也磊落,雖然雙目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還是豪爽笑道:「呵呵,今天可能是在下唐突了。姚兄請便。」

扳手目送陳暮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曼思盈接過洪濤手中地「泥鰍」氣流卡,這讓洪濤一直緊懸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我只能盡力而為,倘若做不出來。還請多見諒。」曼思盈的聲音輕柔而帶著幾分軟糯,令人沉醉。

「不會不會!」洪濤連忙道:「以思盈小姐的實力,這絕不成問題。」

曼思盈神情淡然:「假如這次我幸運成功,也算是還上次欠閣下的人情。」

曼思盈的這話讓洪濤表情一僵,強笑道:「思盈小姐這話說得,多傷感情呀!」

「當日你們幾人出手相助,按理我不應厚此薄彼,只是你們這次,也太狠毒了吧!」曼思盈的聲音轉寒。她想起那天自己身前,護著自己的那個背影。心中卻是一悲。只怕他已經死了。她很瞭解左家的權勢有多大,在東商衛城,左家就是半邊天。

誰會在意一個小混混的死?左亭衣不在意,洪濤不在意,沒有人在意,自己也應該不在意才對。可是她知道,自己在意,在意那個曾經護住自己,卻徹底消逝地背影。

洪濤苦笑,卻不知道怎麼辯駁。他自然無法說這其實只是左家和那小混混之間的恩怨,和自己無關。自己這回著實當回替罪羊,洪濤吶吶半天卻沒說出什麼。

從曼思盈那出來,洪濤氣悶得幾乎想抓狂。不過讓他心下稍安的是,曼思盈還是答應了幫他製作「泥鰍」氣流卡。

陳暮這段時間在班上的聲望無人能及。

他總共製作了兩張卡片,一張製作能火蜉蝣,另一張幫助扳手賺了三千萬,這樣的成績總以說明一切。而最令人的吃驚地莫過於他居然拒絕扳手的八百萬,這令無數人費解。最吃驚的莫過於鳳和丫丫,倆人每次看向陳暮的目光都怪怪的。

陳暮卻沒有理會這些鬧聞,他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極為緊湊。他需要進行的訓練實在太多了,每一點時間都彌足珍貴。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魔鬼女出現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陳暮的心態也越發平和起來。這段時間的訓練效果非常顯著,他地感知終於恢復到了曾經最強的水平,能夠擴散到身體四點九米的距離。

五米是第一道坎,他已經在這道坎前徘徊了許久。不過心態平和下來的陳暮反倒隱隱感覺到突破的跡象。

他已經打算過段時間就離開東商衛城。魔鬼女看來自己是等不到了,這麼長的時間,心中的恐懼一點點消退,他如今已經能很平靜地接受這個結果。

整個東商衛城,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一旦自己的感知突破五米,他便會離開這裡。每天戰戰兢兢地生活他非常不喜歡,假如魔鬼女真的在自己身體中埋下了什麼,自己最終會死,那剩下地日子也要好好地度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提心吊膽。

每天修復卡片,堅持訓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的問題,無論是箭魚訓練還是感知訓練,他都感覺到了進步。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什麼,你製作不出來?」洪濤張大嘴巴,不能置信地看著曼思盈。

曼思盈點點頭:「氣流卡並不是我的專長,而且這張氣流卡的結構非常獨特,我無法仿製。」她的神情自然,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看了一眼半呆滯狀態的洪濤,曼思盈雙目亮了起來,饒有興趣道:「你曾說過這張卡片有人製作出來,不知道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我也很好奇,到底誰能做出這張卡片。」
starshotin 於 2008/8/21 下午 09:37:4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2 05:3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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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8-22 05:37:00
第九十一節 遇

陳暮坐在長列梭車上思索著。這段旅程無疑是最後的危險,特別是下車的時候。如果能夠闖過這一關,那自己也就離真正的安全不遠了。
  
  從東商衛城到阿美城,需要坐六個小時的長梭列車,整個行程都在地底,中途不會停頓。
  
  坐在座位上,陳暮小心地打量著周圍。這趟長梭列車他已經坐了許多遍,他並不陌生。
  
  他身邊坐著一位大約三十左右的夫人,這位夫人的穿著樸素,沒有過多的裝飾,看上去便是那種心地善良的夫人。
  
  車廂內播放的還是《師士傳說》,這趟長梭列車工作人員在發現它廣受好評後,基本上它已經成為保留節目,每次必播。
  
  身旁的夫人津津有味地看著《師士傳說》卡影,她顯然是第一次觀看,所以看得極為投入。只見她時而掩嘴驚呼,時而蹙眉為主角的命運擔憂。
  
  隱蔽地掃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還好,一切正常,這令陳暮稍稍放心下來一些。
  
  他閉上眼睛,今天一連串的突發情況,讓他產生了強烈的緊迫感,這也使他感到一絲疲勞。他需要休息,呆會會遇到什麼情況還不得而 知,疲倦會讓自己的反應遲鈍。
  
  忽然,毫無徵兆地,皮膚下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毛骨悚然的感覺遍佈陳暮全身,他一下子睜開眼睛。
  
  強忍著加快的心跳,陳暮瞄了一眼身旁的夫人,她看得非常投入,沒有看他一眼。
  
  小心地捋起袖子。陳暮的臉色立即變了!
  
  一絲極細地淡青色細線在他的皮膚下隱約可見,它在緩緩地蠕動。剛剛陳暮感覺到的異樣地感覺便是蠕動它產生的。這根淡青色細線極 細,有如髮絲。如果不仔細看,很難察覺。
  
  是那根綠線!陳暮像被閃電劈中,心中被巨大的恐懼包圍,森林裡魔鬼女從屍體上抽出這根綠線的場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陳暮的雙眼有些失神,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恐懼的原因,這根綠線蠕動的感覺變得更清晰,這令他的後背全都被汗水打透。
  
  雖然陳暮猜到魔鬼女一定會在自己的體內做一些手段,但是卻從沒想到原來是這根凶物!和它相比,自己以前猜測的那些什麼慢性毒藥之類地簡直就像無害的零食。這根綠線到底是什麼,他不瞭解。但是它歌可怖的威力。陳暮卻曾親眼目睹。
  
  它在蠕動!它下一步會做什麼?鑽進自己的血管?還是刺穿自己的心臟?

儘管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以前大許多,但是這次他依然感到深深地恐懼和絕望。
  
  陳暮有一股切開自己的皮膚,然後把這根綠線抽出來的衝動。不過他很快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這要等自己安全下來,再好好研究。
  
  緩緩蠕動的細線似乎不小心觸動了陳暮的痛覺神經,他只覺一股深入骨髓地痛從皮膚下傳來。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聲悶哼也把一旁正在看卡影的夫人驚醒,她連忙湊過來,關切地問:「這位同學,你有哪不舒服嗎?」陳暮的年齡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一位學生。
  
  痛!陳暮的腦子裡嗡嗡一片,外界一切都彷彿離他遠去。他沒有聽到身旁夫人的話,全身的劇痛讓他這一刻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
  
  是全身的劇痛!而不單單是他的手臂。這根淡綠色細若髮絲地細線可是有幾十米長,足以遍佈他的全身。
  
  劇烈地疼痛讓陳暮地身體不自主地蜷縮起來。
  
  「同學,你怎麼了?」陳暮身旁地夫人顯然被他痛苦的模樣嚇到了。
  
  身旁地少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蜷縮成一團的身體劇烈地顫抖。她知道,這種情況只有在非常痛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她頓時焦急起來。長梭列車上沒有醫生,只有等到了阿美城才會有醫生。但離抵達阿美城,還有兩個小時。看這少年的模樣,隨時有可能出現危險。
  
  這位善良的夫人俯下身子。輕輕地拍著已經弓成一團的陳暮的後背,希望這能讓他好過一些。
  
  很快。她便察覺到似乎自己的方法有效。少年的顫抖一點點減輕。這令她很高興,左手堅持不停地輕拍陳暮的後背。
  
  終於。半分鐘後,少年漸漸平靜下來。
  
  陳暮渙散的目光開始一點點地聚焦,身體的感覺、梭車行駛的聲音、周圍人談話的聲音也一點點地清晰起來。汗水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出這麼多汗水提醒他,陳暮很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睡著後做的一個夢。因為這痛覺來得像潮水一般猛烈,而去的也像風一樣,立即無影無蹤。
  
  背部輕拍的手傳達來的善意和關切,令陳暮覺得很溫暖。他慢慢直起身子,對身旁的夫人真心道謝:「謝謝您!」
  
  「你感覺好一點嗎?剛才是怎麼了?把我嚇到了。」夫人關心地問,她剛剛的確是被陳暮痛苦的樣子給嚇到了。
  
  陳暮只有含糊道:「沒什麼,只是一些老毛病。」他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而且這種事又哪裡能明說的。
  
  「啊!」夫人大吃一驚,隨即同情地看著陳暮:「難道是經常犯的嗎?這該多痛苦啊!」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我認識幾位比較著名的醫生……」
  
  陳暮感激地看了夫人一眼,但還是打斷了她的話:「沒關係,真的只是一點小毛病。」他的情況特殊,就這般去找醫生的話,還不知道弄出什麼亂子。詭異莫測的綠線會讓那些醫生很好奇,而對於他現在來 說,過多的關注是致命的。
     
  而且陳暮也相信,以魔鬼女的手段,普通的醫生是很難醫治成功的。
  
  這位夫人見陳暮堅持,便轉開話題。
  
  陳暮對這位善良的夫人充滿了感激,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這已經是他很久沒有體會到的感覺了。
  
  自從左家追殺開始,陳暮便日漸陰沉,而這一點在遇到魔鬼女之後更是明顯。加上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他的神經始終緊繃,和周圍人時候小心翼翼保持距離,這也讓他的性格比起以前,冰冷了許多。
  
  如果說,前段時間的生活,就像在黑暗的深淵,那麼這位夫人的關切,就像照進深淵的一縷陽光,讓陳暮感到十分溫暖。而夫人在陳暮眼中,無疑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陳暮突然看到夫人脖子上掛的一件東西有些眼熟,他不自禁地問:「夫人,您戴的東西能給我看一下嗎?」
  
  「你說的是這個嗎?」夫人的手指拈著胸前掛的一塊卡片,見陳暮點頭,便把它取了下來,遞給陳暮,一邊微笑著說:「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前段時間才剛剛修好,我便把它帶在身邊。」
  
  陳暮接過來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會眼熟,原來這便是自己曾修復過的那張三星能量罩幻卡,它裡面所蘊含的結構讓陳暮受益良多。
  
  想起店主曾說的那張卡片的主人叫寧夫人,難道眼前這位便是寧夫人?
  
  陳暮小心地問:「您是寧夫人?」
  
  這位夫人一愣,很奇怪地看著陳暮:「你認識我嗎?」
  
  陳暮微微一笑,只是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他的這個笑容比哭起來還難看:「這張卡片是我修復的,店主曾向我傳達過您的邀請。沒想到您就是寧夫人,真是失禮。」
  
  寧夫人吃驚地輕掩紅唇:「啊!你就是那位中級制卡師麼?天啊,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中級制卡師了!太讓人吃驚了!」
  
  不知為什麼,陳暮和這位寧夫人談話覺得非常輕鬆,完全沒有在學校時的那種提心吊膽小心翼翼。他搖搖頭:「我不是什麼中級制卡師,只是東衛學府的一名學生。」
  
  「可是,不是中級制卡師才能修復三星幻卡的嗎?」寧夫人的表情有些疑惑,不過她很快便綻放出笑容:「不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修好我父親的遺物,真的很感謝。」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陳暮連忙回應。不知道是不是遠離東商衛城的原因,陳暮覺得非常放鬆,便連這些客氣話都比以前說得流利了許多。
  
  在得知陳暮便是曾經修復過父親卡片的人之後,寧夫人很高興。她熱情地道:「我一直想吃你頓便飯感謝一下,可店主說你一直比較忙。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可要一定去寒舍小坐。今天可不能拒絕哦。」
  
  說完她用期盼的目光看著陳暮。
  
  陳暮暗想,自己麻煩在身,可別把這位難得的善良夫人捲進來。只有苦笑道:「只怕今天也不方便,我還有些要緊事在身。如果下次有時間,一定去拜訪。」
  
  陳暮知道自己所說的下次拜訪只不過是撒謊,一下了梭車,度過這最後一個難關,他便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阿美城。這裡到底離東商衛城太近了,在這裡也不安全。
  
  寧夫人也聽出陳暮話裡的推脫之意,她更是敏銳地發覺他眼中的那一絲擔憂,知道他的確有事,只有失望道:「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你下次一定要來啊。」
  
  兩人隨即聊了一陣子,不知不覺中,長列梭車便已經駛進了阿美城的地下站台。

starshotin 於 2008/8/21 下午 09:38:56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2 05:3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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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九十節 差之毫厘
剛剛完成任務的洪濤心情大為舒暢,走在路上,他激活了通訊卡,呼叫左亭衣。

當他看到左亭衣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亭衣,你這副表情可真難看。”

左亭衣沒接腔,而直接道︰“有事快說。”

“嘿嘿。”洪濤得意笑道︰“棠棠的火蜉蝣終于有些眉目了。”

似乎因為听到和棠棠相關的事,左亭衣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幾乎把洪濤氣得半死︰“你的效率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效率低下。”

洪濤大怒,瞪著左亭衣︰“你說得輕巧,要不你自己來。哼,早知道就讓你自己去做泥鰍氣流卡了。害得我找了那麼多人。”

“泥鰍氣流卡?”左亭衣帶著一絲疑問。

“火蜉蝣需要這款氣流卡,不過它的難度有點高。我找了曼思盈,結果她做不出來。後來沒辦法,只好找了那個幫林鳳做泥鰍的低年級的小子,沒想到贊助班還有這麼厲害的制卡師。”洪濤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曼思盈做不出來?”左亭衣的表情立即變得認真起來。洪濤點頭︰“是啊!我專門找過曼思盈,因為一開始听說那小子不做泥鰍氣流卡了。”

“低年級……贊助班……”左亭衣似乎在咀嚼著什麼。

“不可思議吧!”洪濤一副深有同感地模樣︰“按道理說。贊助班的不都是些垃圾麼?居然有這樣一個高手。我看他的水平未必比曼思盈差。應該是今年新來的,我都從沒見過。這家伙今年的升級考一定有戲。”忽然間洪濤想到花花的那張“泥鰍”還在自己手上,連忙道︰“不和你說了,我要去還泥鰍了。”

“你手上有泥鰍?”左亭衣猛地抬頭。

“是啊。不過是藏品,怎麼?你對它有興趣?”洪濤有些訝然地問。

左亭衣立即道︰“你馬上把這張卡送過來。”

“馬上?”洪濤表情有些愕然。

“對!馬上!”左亭衣感覺自己似乎隱約抓住了什麼,不過他很又改變了主意︰“還是我到學校吧。你呆在學校,我馬上就到。”說完,他便關掉了度儀。

“一張卡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地。”洪濤嘟囔著。陳暮和曼思盈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一路默默前行。陳暮是在思考問題,而曼思盈也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快到陳暮所在的別墅,曼思盈才停了下來。陳暮也不由也停下腳步,看著她。

“能見到你一面,真的很開心。你快走吧,得罪了左家。你留在這里太危險了。走吧,離開東商衛城,不要再回來了。好好保重!”曼思盈關切而輕柔道,旋即嫣然一笑︰“上次。真的謝謝你了!”

注視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少女。听著她對自己的關心和祝福,陳暮心下感動,他沒有多說,深深地朝她看了一眼,重重地點頭︰“你也保重!”

說完,他轉身便快步朝別墅跑去。

望著陳暮遠去的背影,曼思盈的目光有些痴了。

大約過二十分鐘,左亭衣便找到了洪濤。兩人在一家學校的一家飲品店踫頭。

“干嘛這麼火急火燎?”洪濤很是不解地問。

“那張卡呢?”左亭衣反問,曼思盈都制作不了的卡片。他怎麼會沒有一點興趣?然而最關鍵地問題卻並不是這。當洪濤說起那人是今年新來的贊助班生。便引起了左亭衣的注意。

今年由于星院的到來,許多身份復雜地人進入了東衛學府,而他們。大多便是選擇了贊助班!

對于左家來說,這些人是不安定地因素。

左亭衣曾和父親討論過星院的事情,他們都認為,星院絕不可能鬧出這麼多的聲響後就這樣永遠抽身而退。星院這是以退為進,他們一定會再次來到東商衛城的,雖然無論是他還是他父親,都不知道星院的目的是什麼。

一定還有人混在東衛學府等候時機,而這些人,便是他們需要重點關注的人。當然,左亭衣只是想找到這些人而已,他並不會采取過激的手段。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這些人的背後地勢力交惡,他可不是吳摶那樣沒腦子地人敏銳、安全、謹慎,便是左家對待這件事的態度。

接過洪濤來的碩大“泥鰍”氣流卡,左亭衣顯然對它地塊頭有些吃驚。他接受的都是最傳統最正規的制卡學教育,而像梭車之類東西,他沒有任何興趣,也從未接觸過。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梭車用的氣流卡,和他平時制作的卡片有著截然的區別。但是對他來說,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障礙。

他開始仔細地研究起來“泥鰍”氣流卡的構紋。

洪濤悠哉悠哉地喝著飲料,他太了解左亭衣了。一旦某張卡片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可以廢寢忘食地研究它。沒有半個小時,這家伙根本不會抬頭看自己一眼的。

咬著吸管,洪濤瞥了一臉專注的左亭衣一眼,心下卻是輕嘆一聲。假如左亭衣不是出生在左家,他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制卡師吧。

可惜……

自己的這位摯友,已經不得不開始放棄,並且遠離自己的理想。想到這里,洪濤心中不禁慶幸自己的幸運,他父母一直很尊重他的選擇。

一個小時後,左亭衣忽然抬起頭,面上如同罩著一層寒霜。

“他是陳暮!”左亭衣的話帶著強烈的肅殺。

左亭衣的話險些令洪濤把嘴里的飲料噴了出來。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陳暮,那家伙的相貌我記得很清楚。”洪濤不以為然道,姚克和陳暮完全沒有任何一丁點相似的地方。

“他是陳暮!”左亭衣的話沒有絲毫動搖︰“這張卡片里面的特殊結構和《邂逅》非常相似。會這種結構的人,就算不是陳暮,也是和他關系非常親密的人。這是同一項技術!”左亭衣非常肯定,他心中有一絲擔憂,假如陳暮身後還有其他人,問題就變得更棘手了。

陳暮再怎麼厲害,只要他是一個人,那他的威脅也非常有限。可如果他隸屬于某個勢力,或者他有其他的同門,那危險性就直線上升。

兩個勢力交戰,牽扯的東西太多,也要慘烈得多。

洪濤對左亭衣在卡片方面的判斷從來不懷疑,他本身也是一個聰明人。他馬上想到陳暮的異樣,不禁恍然大悟︰“很有可能!我說他怎麼會對我有一絲敵意啊,原來如此。他肯定是認出我來了,乖乖,要不是我感知敏銳,還真察覺不到。這家伙可真是隱忍啊,是個狠角色。哎,對了,曼思盈對那家伙那麼火熱,是不是她也看出來了?”

左亭衣面無表情,激活度儀,迅速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查這位叫姚克的家伙各方面的資料。

他沒有想到,誤打誤撞地查到了陳暮的線索,而他這看似謹慎穩妥的行為,卻讓他失去了抓捕陳暮的最好時機。

這時,陳暮已經坐上了去往阿美城的長列梭車。

和曼思盈告別後,陳暮沒有浪費一秒鐘,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很緊迫,如果能早一步離開東商衛城,自己也安全的機率也高了一分。

回到別墅的陳暮飛快地整理東西,以後這里就不會來了。把所有的錢卡帶上,至于那些有用的卡片,他一向隨身攜帶。除此之外,他還帶了一些魔鬼女配制的傷藥。

在他練習閃躲在的時候,經常受傷,全都靠這些傷藥,它們的療效非常出色。

帶著這麼多東西,他便坐上了前往阿美城的長列梭車。這種方式並不安全,但是對他來說,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在野外行走。

很快,左亭衣的手下立即查到了關于姚克的一切資料,包括他現在所住的別墅。果然,他們從這些資料中找到了許多蹊蹺之處。

左亭衣當機立斷,左家的卡修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陳暮的別墅。

然而他們卻撲了空。

這令左亭衣的心情變得無比糟糕。對陳暮的抓捕,左家花費了相當龐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動用了非常多的關系渠道,但是依然一無所獲。好不容易自己眼看就能把他抓住,又讓他給溜掉了。

“少爺,查到了,他在兩個小時前,坐車前往阿美城。現在應該還沒到,如果我們聯系阿美城的人手,應該還有很大的希望。”在東商衛城,左家的情報收集能力很強。

但是素來決斷的左亭衣猶豫了。

阿美城是寧家的勢力範圍,他們的歷史比起左家更為悠久,對阿美城的控制也更為有力。在東商衛城,還有幾個勢力能讓左家頗為忌憚的。但是在阿美城,沒有人能對寧家構成威脅。

像寧家這樣的絕對控制者,斷然無法容忍別人在自己的地盤如此公然挑釁。

該怎麼辦?
starshotin 於 2008/8/21 下午 09:38:35 修改文章內容

阿庭 於 2008-08-22 05:37: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