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表時間:2008-07-29 01:27:00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一節 以卡為生
刀片一般的筆尖輕輕地在一張青灰色的卡片上滑過。藍色的纖細線條流暢地從筆尖下延伸。巴掌大的卡片上面淡藍色的線條不斷增多,漸漸,一個繁複玄奧的圖案隨著筆尖的滑動而不斷變得更加完美。
陳暮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這張卡片,呼吸輕緩,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右手手臂自始至終都完全沒有挪動分毫,動的只有他的手腕。他的右腕靈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無骨。筆尖輕輕一轉,一個優雅的弧線出現在卡片上。突然筆尖重重一頓,一改剛才的輕靈,緊接著猛地一個鋒側鉤,筆鉤如刀鋒!卡片上的圖案驟然一亮,隨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復如常。
陳暮隨手把它放到桌上一旁堆放的一堆卡片之中。他的動作嫻熟自然,看不出有絲毫滯礙之處。完成這張卡片他的臉上依然專注如故,他現在才完成十五張,離今天的任務還有十張的差額。他現在正在製作的是一星級的能量卡,作為最低級的能量卡,它是目前使用範圍最廣,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正在這時,房間突然一片黑暗。
「該死,能量又用完了!」陳暮嘟囔幾句,左手隨手從卡片堆裡抽出一張能量卡,隨即在右腕上輕輕一按,右手腕佩帶的度儀射出一束明亮的光束。在光束的幫助下,陳暮小心翼翼走到牆角,房間裡實在太雜亂,他可不想碰翻什麼東西。房間角落的牆壁上有一處方形儀表,儀表下有一處插槽,陳暮把手上的能量卡插入儀表的插槽中。
能量卡剛一插入卡槽,房間便恢復光明。儀表上顯示出數字一百。沒想到能量就用完了,看來今天的任務又要多加一張了。回到桌前的陳暮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他的所有生活來源都依靠這種最紙級的卡片。從三年前他學會了製作這種能量卡之後,每天二十五張的工作量他從未有一天中斷過。
陳暮的房間很小,只有不到四十平米,裡面擺放著一張半舊工作桌。除了工作桌上還比較乾淨以外,房間其他的方到處堆放著堆積如山的雜物。這些雜物也是五花八門,成堆的舊書,散放的各種原料。
在這個簡陋的地方,陳暮整整住了三年。這裡是聯邦政府專門提供的救濟房,像這樣的一個小房間,每個月只需要交納一百五十歐迪便可以入住。對於像陳暮這樣的窮人來說,實在沒有比這裡更便宜的地方了。更何況在他看來,自己這樣已經算得比較不錯了,他甚至見過全家四口擠在同樣大小的房間裡。
下午五點,陳暮終於完成了今天一天的工作——二十五張能量卡。仔細地數了數卡片的數量,連著數了兩遍,確定數目沒有錯誤他才小心地把能量卡裝入衣服裡的卡包之中。
走上街道,夜色已經漸漸濃重起來。斑斕的燈光在夜色中令人流連,天空上不時飛過的梭車尾部噴出的焰火拖曳出一道又一道一晃而逝的艷麗軌跡。陳暮略略收緊外衣,仰臉看了看天。寒氣漸重,看來冬天快來了吧。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慨時間流逝,只是冬天取暖又要多一筆消耗了,陳暮在心中盤算著。
從東衛學府的後門前經過,這條路陳暮已經走過三年,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結伴進進出出的學員,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整了整心緒,陳暮朝學府旁的一間小店快步走去。小店名叫「東衛雜貨店」——在東衛學府周圍,同樣名字的類似小店,起碼有不下二十家。這家小店三年裡,陳暮每天都會光顧,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只不過他到這裡並不是買東西,相反,他是來賣東西的。
他一進門,店主便注意到,招呼著:「阿暮來了啊!」
「嗯,華叔。」他朝店主回答了一聲。店主華叔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掩飾的痕跡。細密的皺紋,半白的花發,架著一副老花鏡。
「這是今天的貨。」陳暮小心地從懷裡取出卡包,抽出那一疊能量卡,遞到店主面前:「二十五張。」
華叔接過陳暮手上的卡片,看也沒看隨手放到貨架上,笑著說:「幸虧有阿暮你天天送卡來,要不我這裡貨源都要短缺了。」
陳暮微微一笑,卻沒有接腔,他知道華叔這話大抵是玩笑的意味。一星能量卡是最廉價的能量卡,但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更何況這裡位於東衛學府附近,一天哪裡可能只賣二十五張能量卡?
華叔也知道陳暮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問:「阿暮是需要現金還是轉賬?」「轉賬。」陳暮乾脆地回答,說完便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張淡綠色迪卡遞到華叔面前。結算完的陳暮朝華叔道別之後便欲轉身離開。
華叔突然叫住陳暮:「阿暮等一下。」
陳暮停下腳步,轉身略帶驚訝地看著華叔:「還有事嗎?華叔。」
華叔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鵝黃色的紙箋,笑咪咪地看著陳暮:「差點有件事忘了。這是一張制卡師培訓班的聽課證,是昨天進貨時經銷商附送的。放在我這裡也是廢紙一張,阿暮你拿去吧。」
看著一臉慈詳的華叔,陳暮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他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如果不是他,陳暮相信,眼下的生活對他來說也同樣是遙不可及。
三年前,他剛學會製作能量卡,到處去兜售,卻鮮有人問津,沒有商家願意收購。一星級能量卡所需的量非常大,商家們更願意一次大批量進貨。而陳暮一天最多才能做三十張,對於商家來說,這只是一個連零頭都算不上的小數目。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華叔。華叔同意收購他的能量卡,但是每張卡的收購價是一百零三歐迪,比起市場上能量卡的批發價要低兩歐迪。儘管如此,陳暮依然對華叔感激無比。
四年前,陳暮還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兒。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制卡師,一位已經奄奄一息的制卡師。他用自己積累了五個月的存糧來換取這位制卡師的壽命,延長七天的壽命。在這七天裡,他學會了一項技能,那就是一星能量卡的製作。制卡師死後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遺物,陳暮把他埋在荒郊。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制卡師叫什麼名字,不過他的命運也從此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盡最大努力做短工,這期間他做了六種不同的短工,這一年,他十二歲。也在這一年裡,他終於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一千歐迪。這一千歐迪,他全部買了製作能量卡所需的原料。那位制卡師曾經告訴過他,一張一星級能量卡在市面的批發價是一百零五歐迪,統一零售價是一百一十歐迪,而它的成本僅需要九十八歐迪。
一星級能量卡每一位制卡師都會製作,然而這其中的差價知道的人卻並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幾乎沒人會打這方面的主意。一星級能量卡是最簡單的卡片之一,它已經完全能實現工業生產。而就算是一位大師級的制卡師,一天也最多不過能做二三十張能量卡,產量實在小得可憐。況且對於制卡師來說,通過差額賺的這點錢,掉在地上他們都懶得去撿。但是對於陳暮來說,這些錢,足以使他吃飽飯。
他第一次成功製成了八張,幾乎虧本了兩百歐迪,然而這卻讓他看到希望。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推銷能量卡的時候,卻受到阻礙。商家們對於他手上少得可憐的幾張能量卡完全沒有一點興趣。他跑了整整一天,沒有吃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他踏進了華叔的店。進店的時候他的雙腿都有些發抖,整天滴米未進的他幾乎都快到了昏迷的邊緣。
一百零三歐迪的價格雖然比一百零五的批發價要低,但是陳暮卻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悅包圍。賣掉了手上所有的能量卡,買了最便宜的食物,其餘的錢全部買了能量卡的原料。
從那以後,陳暮的生活終於穩定下來。
每天二十五張能量卡,他沒有一天中斷。
這一過,就是三年。這三年裡,他只做一種卡——一星級能量卡。在第二年,他已經能把成本控制在九十七歐迪。雖然只是一歐迪的差別,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極大的鼓勵。在製作能量卡之餘,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如何降低成本上。
終於在第三年,能量卡的成本被他控制在九十五歐迪,每張能量卡他能贏利八歐迪,他每天的收入穩定在兩百歐迪,這在三年前,是他完全不敢想像的數字。每個月六千歐迪的收入已經讓他可以過上普通的生活,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住在每個月只需要一百五十歐迪的救濟房內。
回過神來的陳暮朝華叔笑笑:「謝謝華叔!」接過那張聽課證,小心地把它放入懷中的卡包內。
培訓班,特別是制卡師的培訓班,是在當下最氾濫的幾種培訓班之一。它們往往打著無比華麗的廣告,比如這張聽課證上就說什麼「東衛學府承認學歷」「東衛學府資深高級制卡師權威親講」云云,其實裡面究竟是什麼裡子陳暮一清二楚。承辦這期培訓班的機構和東衛學府僅有那麼一點關係便是這個機構每次都要給東衛學府交上一筆費用,來作為他們維持這種名義上「聯合舉辦」的代價。
陳暮還是打算去聽聽培訓班裡究竟講些什麼。制卡是最艱深的學問之一,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自學,然而收效甚微。直到去年的時候,他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基礎實在太差,十多年的流浪生活,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文化教育。
對於一個沒有絲毫基礎的少年來說,想要自學以艱深晦澀而著稱的制卡學,自然難上加難。然而他對自己的智商卻沒有絲毫懷疑,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只憑記憶力便能學會製作一星級能量卡,當年那位制卡師就曾盛讚他的天份。
從那以後,他便放下這個對他來說暫時過高的目標,而開始轉向最基礎的理論學習。每天不管工作有多累,他都會抽出時間來學習這些枯燥的知識。
告別華叔後,陳暮沿著一個小巷朝南走。今天是週六,他還有一項工作。
穿過兩條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他來到一處二手廢舊卡片收購站。
「嘿,夥計,來了!」和他打招是一個長得黑瘦黑瘦的光頭,他叫小黑。他也是這家收購站的主人。每到週六週日晚上,陳暮都會到這裡打三個小時的短工。
陳暮朝小黑微微點頭,只是臉上依稀還有幾分木然。
對陳暮這副嘴臉,小黑早已經習以為常。當初陳暮來這裡要求打短工的時候,小黑本來是拒絕的。這家收購站從他父親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打理,到了他手上,也同樣一直是他自己打理。
僱人?小黑可付不起那工錢。
不過當陳暮說他不要工錢後,小黑終於還是答應了。當然,陳暮還是有報酬的,一般陳暮都會選幾張廢舊卡片帶走,作為他的工錢。有時陳暮還會從這些廢物堆裡挑出幾張沒有用完的能量卡,小黑算了一筆帳,每個月,他在這上面節省的費用就是一大筆。只是對於沉默寡言的陳暮,他不免生出幾分好奇,這傢伙怎麼知道這些卡裡還有剩餘能量呢?
不過自那以後,他每次見到陳暮都是眉開眼笑。
陳暮蹲下,開始對堆放的廢舊卡片進行分類。卡片的種類有許多,有能量卡,有物品卡,有擬物卡,甚至有些還有一些比較少見的植物卡動物卡。不過這裡的卡片無一例外全都是沒用的,陳暮所要做的便是把這些卡片分門別類。
工作進行得很快,看得出來,他對這項工作非常熟悉。
陳暮手腕一翻,朝小黑拋過去一張卡:「喏,這張卡還能用一陣子。」這張二星級的能量卡裡面起碼還有一半的能量,陳暮都想不明白這張卡原來的主人為什麼會這麼浪費。二星級能量卡的容量是一千,也就是說,裡面還有差不多五百的能量。
「嘿嘿,多謝小陳哥!」小黑看著手上的二星能量卡,眉眼都笑開了。屁顛屁顛跑到測能儀前,把卡片插了進去,當看到上面亮起的「523」數字時,小黑笑得五官都差不多擠成一團了。
陳暮沒有理會,他一心一意地進行著翻揀。雖然這裡面也會出現一些廢舊的中級卡片,比如三星四星的卡片,出現的概率還是頗高的。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價值。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便是一星級能量卡。
三年的製作生涯,讓他對這種最普通最低級的卡片有自己的理解。一星能量卡的製作方法並不只有一種,陳暮就已經從這種收集了十二種不同結構的一星能量卡。這些結構各異的一星能量卡給陳暮的啟發頗大,正因為他借鑒了這些卡片的一些技巧,才成功把製作一星能量卡的成本降低地到九十五歐迪。不過這樣的好運可不會每天都有,到現在為止,他也只不過收集到十二張而已。
不過今天的運氣似乎不錯。
看了手上這張一星能量卡,從表面的構紋來看,他是一種陳暮從未遇到過另一種新結構的一星能量卡。
他把這張能量卡放在一邊,繼續埋頭進行翻揀。一星能量卡的數量實在太多,但陳暮不厭其煩地一張張檢查。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只要手從這些一星能量卡上輕輕撫過便可以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一切,都來源於他對一星能量卡的熟悉。這種熟悉是三年來不間斷地製作而留下來的,他不用看,單憑手感便可以判斷這張卡片到底是不是一星能量卡,是不是自己所見過的結構。他對它們實在太熟悉,以至於它們的每個細節。
從卡片邊緣掠過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這張卡……
阿庭 於 2015-05-25 08:41:21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25-08-28 11:58:25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5:00
這也宣告著陳暮不得不把手頭上的幻卡製作要放一下。眼下,賺錢是最重的,那些幻卡有的是時間。
左亭衣在學校裡遇到王澤,和他一起的還有好幾名星院的交流生。大家對左亭衣都非常熟悉,紛紛上來打招呼。
王澤看到左亭衣,大喜:「我正在犯愁找不到人呢,亭衣就送上門來。」
左亭衣看到王澤一行人的打扮,頗為詫異:「你們這是打算去哪?」
王澤爽朗一笑:「是啊,在學校裡閒得發慌,我們幾個打算去野外逛逛,但是一直找不到熟人帶路,濤哥兒今天好像和哪個女生有約,溜得極快,我抓都不抓不住。」周圍幾人不由響起幾聲輕笑。
假如在父親沒有和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左亭衣一定不會有什麼懷疑。但是這次一聽王澤如此說,心下便不由上心了幾分。
臉上卻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野外危險,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啊,要不要我帶上幾名卡修?」
王澤身邊一位學員插口道:「亭衣不必擔心,我們這些人雖然算不上高手,但絕不會比那些普通卡修差勁,亭衣的安全當然放在我們身上。」此人說話語氣淡,但言話間透出的自信和豪氣令人惻目。這名學員左亭衣認識,名叫歐江。
「既然這樣,那我的安全可就拜託各位了。」左亭衣也就坦然應下了。
一路上,他們都是使用的氣流卡飛行。王澤一手挽著左亭衣,雖然攜帶一人,但神色自如,不見一絲勉強。左亭衣心下微微吃驚,這星院出來的學員實力果然不凡,這批學員居然無一庸手。
他們行動時,彼此照應,陣形無不是恰到好處,哪裡見得到半點學員所特有的青澀和冒失。個個神情沉著,行為老練。這些人隨便一人拿出來,放在東衛學府都是最拔尖的。
開路的是音久塵,他長得極為斯文,戴著眼鏡,看上去儼然是一個乖乖學生。但戰鬥力卻非常強悍,上次洪濤對他說起時,他還有幾分不信。這次親眼目睹,卻是極為震撼。
音久塵神情平靜,飛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虛托的右手不斷放出一道道月白色的波刃。這些波刃無一不是極薄,速度如電,切割空氣的尖嘯聲遠近可聞。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遇到任何一丁點有力的阻力,大致估算了一下,他們已經離東商衛城有三百公里左右。
左亭衣看到有一名學員不斷地在地形卡上做著紀錄。似乎看到左亭衣的疑竇,王澤笑著解釋:「我們在進校的第一年,老師就要求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紀錄當地的地形。」
左亭衣露出恍然之色讚歎:「這的確是個好習慣!」心下卻在冷笑,他現在覺得這些星院交流生的一舉一動都極為可疑。
打量了一下周圍地形,左亭衣建議道:「我們休息一下吧,前面厲害的野獸開始變多了,還是小心為妙。」
王澤欣然點頭:「亭衣對這裡更熟,你說該怎樣我們就怎樣。」
眾人休息了一會,便繼續深入。但是沒多鎦,王澤就提議回去,這令左亭衣感到非常詫異。
難道自己的猜測有誤嗎?
「雷子,你確定這些大鐵人能夠受歡迎?」陳暮很是懷疑指著卡影《師士傳說》裡面的所謂光甲,在他看來,這些笨拙的大鐵人實在沒有半點美感。
雷子的表情充滿了憧憬,以一種夢囈般的聲音道:「你不知道,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個飛向星際的夢想……」
陳暮手臂上的汗毛陡地豎了起來,連忙打斷雷子:「嗯,你覺得行就行,我相信你。」他旋即又問:「一百套已經完成了,你下午是不是要去主城?」
恢復清醒的雷子點點頭:「對,早點賣出去也能早點拿到錢,你是不是陪我一起去?」
「我要去買些材料,家裡的材料用得差不多了。」
從坡林頓小鎮到主城有相當距離,不過好在可以搭載班車,每人三十歐迪,大約兩個小時就能到主城。
抵達主城後,兩人便分頭行動。雷子要去出售這些卡影,而陳暮自己去購買原料。
制卡的原料有些已經實現了人工的培養,但是絕大多數還需要從野外獲得。從卡片被發明之初,它的原料就大多數是一些動植物和礦物。如今,關於卡片原料的人工培育方法一直最尖頂同樣也是最困難的問題之一,而另一個難題便是,用什麼樣的人工材料能夠取代這些天然的原材料。
如果說,工業化生產是阻礙卡片普及化的一道最重要的坎的話,那麼原材料則是約束卡片工業化的瓶頸。一天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那麼卡片的工業化生產無疑癡人說夢話。這一點從一星能量卡便能看得出來,正是因為一星能量卡需要的幾種原料開始了大規模的人工培養,這才導致一星能量卡的徹底工業化。
這也使得一星能量卡的價格直線往下跌,在以前,一星能量卡的價格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在東商衛城,有著相當多的材料店。陳暮輕車熟路,很快便買好了所需要的材料。
本來,他買好材料便想回去,忽然他想到了華叔的小店。這個突然間冒出的念頭彷彿有著某種力量,陳暮的雙腿不由自主地朝華叔小店所在的方向走去。
離華叔的小店越來越近了,陳暮的心卻不由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華叔已經不在了,自己緊張什麼?陳暮自嘲地在心中取笑了自己兩句,然而這似乎並沒有作用。
心跳砰砰砰地越來越急驟,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前面就是最後一個拐角,只要過了那個拐角,便能看到華叔的店舖。
下意識前行,大腦一片空白,陳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當看到那個依舊關閉的店舖,他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心下喟然輕歎,嘴裡儘是苦味。
自己今天哪個根神經搭錯了?心下苦笑,陳暮便打算拔腿離開,忽然不經間卻瞥見華叔旁的小店外一個非常醒目的標題。
「木雷新作《師士傳說》第一集已到,欲購從速。」
阿庭 於 2008-07-30 01:1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5:00
左天霖顯然對兒子的反應頗為滿意,讚賞之意在虎目之中一閃而過:「東衛學府的底子大概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如果是其他強一點的學校,我倒不會驚奇。但假如是六大的話,那就蹊蹺了。」
見左亭衣露出幾分不解之意,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聽下去。
「你還不明白六大意味著什麼。」左天霖看了一眼兒子道:「六大,從表面上看,他們只不過是一座院校,一座非常高級的院校而已。我想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難道不是嗎?」左亭衣奇怪地問。
「呵呵,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六大。等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你就會清楚六大是六個何等的龐然大物!他們已經不單單是六個學校了,他們的身後,有著極為龐大的利益集團。這些利益集團盤根錯節,傳承了幾百年,他們之間關係錯綜複雜,有些甚至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左天霖盯著左亭衣,一字一頓道:「不要把他們看成六個學校,要把他們看作六個大勢力,甚至是閥門!」
看著聳然動容的左亭衣,左天霖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左亭衣點頭。
「哼。」左天霖冷哼一聲:「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不要看六大一個個表面光鮮備受人們尊敬,他們使用的手段在一些時間比起我們更骯髒更極端。他們能走到現在的這個地位,暗地裡做了多少勾當。星院雖然在六大之中不顯山不露水,這些年又看似露出疲態,但是他們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底子,豈是其他學校可以比擬的?」
左亭衣默不作聲,但心裡的世界卻彷彿一下子被顛覆了。這一剎那,他甚至出現好幾秒的茫然。
「星院沉寂了這麼久,突然一個大動作,這裡面一定有隱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下這個契機一定是關係著星院的重新崛起。」左天霖目光中充滿了睿智。
左亭衣吃驚地盯著父親,今天的這些消息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看到左亭衣的表情,左天霖表情放緩:「不用擔心。雖然我不知道星院到底是為什麼來,但是我想,現在來的,只不過是打頭站而已,厲害的還在後面。」
左亭衣從父親書房裡出來時魂不守舍,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還在口袋裡的那幾張一星幻卡。他腦海中儘是剛才父親對他說的話。
在每個年輕人心中,六大是神聖到不能再神聖的地方,左亭衣也不例外。可惜,六大的錄取之嚴格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像,像左亭衣這樣在東衛學府有著天才之稱的少年,都無法被錄取。而在這一點上,左家的權勢也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幫助。
突然間,心中最神聖的地方被顛覆,這感覺無論是誰都會覺得糟糕至極。
陳暮和雷子重新租了房子,這是在雷子強烈的要求下。自從做卡影之後,雷子就喜歡賴在他那,再加上堆積如山的材料,陳暮可憐的小房子就顯得異常擁擠了。新住處位於東商衛城東北方向的坡林頓小鎮。
東商衛城並不是單單指一座城市,而是一個以東商衛城為主城,周圍分佈了若干小鎮的綜合城區。
坡林頓的房租比起城區要便宜得多,兩人索性租一套大房子。當然最令陳暮滿意的莫過於他終於有一個自己的制卡室了,儘管這個制卡室非常簡陋,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等一切都收拾完了,躺在地上的兩人看著乾淨如新的房間,對視而笑。
「木頭,我們要準備新的卡影了,劇本我已經想得差不多了。」雷子豪氣雲幹道。
陳暮嗯地應了聲,旋即問:「新卡影叫什麼?」
「師士傳說!」雷子擲地有聲,陳暮在一旁則一臉茫然。
雷子的劇本還有許多細節需完善,這也給了陳暮時間。那十二張幻卡他已經完成了三張。這三張幻卡的製作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相反,這其中陳暮不知道犯過多少錯誤,抓破多少次頭皮。而且僅僅三張幻卡,便花了去了四十萬左右的材料。但是相較於過程的艱難和消耗,陳暮的收穫無疑是巨大的。
這三張幻卡之複雜,遠遠超過了他上次在金街看到那則雙環卡店的廣告。在這之前,他萬萬不敢想像自己能完成這些幻卡,但是現在他卻充滿了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完成這十二張幻卡,只不過時間會花得多一些而已。
一星幻卡,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觸及到了它真正的核心。
不過和他飛速提高幻卡製作水平相比,他的感知提升簡直和蝸牛一般。以他現在的感知,只能製作一星幻卡,連二星幻卡都有些勉強。
感知的問題,他也無奈得很,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的鍛煉方法實在不入流。既然不是自己努力能解決的問題多想也無益。陳暮現在的心態非常平和,就算他的感知沒有任何提升,光憑他製作一星幻卡的能力,他就不用擔心生活的問題。
前三張幻卡製作完成,大大加快了其他九張卡片的速度。這便是經驗積累的威力,理論和經驗永遠是最厲害的兩件武器。
「好了,這是劇本,你先看,看完我們再討論。」跑到陳暮房間的雷子看上去一臉憔悴,但是精神卻出奇地旺盛。
接過劇本的陳暮仔細地翻閱起來。
《師士傳說》,這個故事很長,這是陳暮的第一感覺。
「這個故事需要很多很多張幻卡!」陳暮提醒雷子。
雷子嘿嘿一笑:「放心,我沒有說我們一次把它做完,我們先做第一集。」
「這樣也可以?」陳暮一臉詫異。
「沒文化了吧,這叫連載!」雷子鄙視地看著陳暮,緊接著他一臉得意:「放心,每一集的最後我都會留下一個懸念,這樣他們就會非常想看第二集,如此下來,第三集……第四集……」雷子叉開雙手舉向天空,一臉自我陶醉:「我們就會發達了!」
阿庭 於 2008-07-30 01:1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5:00
詫異地看著激動的陳暮,雷子取笑道:「難得看到你這麼積極,嘖嘖,是不是泡妞了?」不過隨即覺得自己這個說法著實有些荒誕:「你這木頭,估計也沒哪個女人能看上你。」
陳暮對雷子的取笑並不以為意,女人?他可從來沒考慮過。他知道在這一點上,雷子和他持同一態度,他們兩個窮小子,哪能得到什麼女人的青睞?
雖然陳暮恨不得馬上能賣出去卡影,但是他並沒有跟著雷子一起去打探情況,這些事情,雷子一個人便能搞定。
果然,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雷子就回來。還沒進門就聽到他興奮地大嚷:「木頭,木頭!快開工!快開工!哈,這下我們又發了!」
雷子一去那些小店,馬上便被早已經等得心焦的店主們圍了上來。
卡影,他們需要卡影!他們揮舞著鈔票,個個聲嘶力竭!
製作《邂逅》陳暮已經是輕車熟路,手腳麻利地拿來一堆材料,當下便開工起來。
這次他製作起來特別帶勁,在他眼前,這些未完成的卡影就像一堆堆即將堆在他面前的原料。嘿,這一筆可就是一塊點辰石,再加幾筆,哈哈,值一小撮黃蟲骨粉……
燈光下,陳暮的雙眼直冒星星,奮力與面前未完成的卡影做鬥爭。在他身後,雷子喝著清雲流水,悠哉悠哉地哼著小曲,儼然一監工。
這次的訂貨量很大,整整一百套卡影,其中的利潤足足有七十萬,算下來,每個人可以分得三十五萬。
哎,幸福的人生啊。雷子提著一瓶清雲流水,愜意地抿了一口,瞟了一眼伏案疾書的陳暮,心中直感慨人生的幸福。
一個學校賣掉兩百多套,這個銷量遠遠超出了他人的預計,這個世界,有錢人果然不少啊。不過他也知道,銷量基本上已經快接近頂峰了,這一百套賣出去後,他決定不再製作《邂逅》了。
只要他把《邂逅》的銷售情況維持在一個緊俏的狀態,那一旦他下一部卡影出來,只要質量過關,是絕不會愁賣的。
看樣子,是要準備下一部卡影的時候了,喝著清雲流水的雷子若有所思。
左亭衣看著面前再次冒煙的儀器和卡影,只能歎息一聲。他現在用來充當實驗品的《邂逅》幻卡是他剛剛買到手的。如今《邂逅》每一部的價格已經炒到了兩萬五一套,據那些店主說,製作者已經放出消息,這將是最後一批《邂逅》卡影。得到這個消息的刺激,《邂逅》的價格立即扶搖直上。
一百部,這個數字對於整個東衛學府偌多的《邂逅》狂熱女生來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當左亭衣買到手上這部《邂逅》時價格已經是三萬歐迪,不過在他看來,這只是小錢,不值一提。不要說三萬,便是三十萬,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他還順便給妹妹買了一套,用來作上次損壞她那套《邂逅》的賠禮。
由於這一百套《邂逅》的及時出現,再加上上次學校儀器損壞事件,學校的破解小組只有灰溜溜地解散。這件事也成為東衛學府本年度最轟動新聞之一。
但是左亭衣沒有放棄。
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區區一星幻卡難住!上次的儀器損壞事件雖然讓他很狼狽,但他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一個能夠製作三星幻卡的人,連一張一星幻卡都破解不了,這是奇恥大辱。
如果對方是宗師級人物自己倒也罷了,可偏偏對方聲名不顯,木頭,這個土裡土氣的名字他從未聽說過。
左亭衣向來俊朗的面龐沉得幾乎都可以擠出水。
這真的是一星幻卡?他實在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小的一星幻卡居然如此具有破壞力,到現在為止,他實驗室裡的儀器已經報銷了十一台,直接損失超過一點五億歐迪。這些一星幻卡就像一群有著極強排它性的敏感生物,一旦發現自己受到了威脅,便會與對方同歸於盡。
真是一種神奇的幻卡!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所學,已經到這地步,他認為有必要去尋找幫助。在他家,便有好幾位實力超群的制卡師,想必他們一定能給自己解開這其中的奧秘。
左亭衣揣著剩下的幾張一星幻卡,便準備去尋找梅達制卡師,他的制卡技藝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學識卻無疑是府中最淵博的。
他剛走出實驗室,早已經守候在外面的僕人連忙小跑過來。
「少爺,老爺讓您去一趟他書房。」
左亭衣一愣,書房?那是父親接待一些重要人物的地方,左亭衣極少被允許入內。看來,這次父親找自己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
書房外,左亭衣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砰砰砰地敲門。
「進來。」書房內傳一個低沉的聲音。
推開門,左亭衣走進書房。
「你來了。」左天霖神情不動,只是眉宇間嚴肅的線條剎那間突然有了幾分柔軟之感。左天霖臉型方正,身形魁梧,便是坐在那裡,也有如一座小山般沉穩,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是,父親。」左亭衣垂首恭立,雖然只是剛剛一瞥,父親灰白的鬢角還是被他捕捉到。沒由來,心下一酸。
左天霖坐在書桌前,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半晌,才開口:「星院的交流生到了你們學校?」
「是。已經來了兩個月。」左亭衣如實回答,心下奇怪之餘卻知道父親必有下文。
左天霖好像在思索什麼問題,過了幾鐘,抬起頭問:「這件事,你怎麼看?」
左亭衣雖然經驗尚淺,但人卻極為聰明,父親的問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天霖的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左亭衣心下頓時明白,這裡面只怕大有文章,想了想道:「以星院的地位和實力,和我們學校開展什麼交流確實有些詭異。」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驚色:「父親的意思是……他們有所圖謀?可是……東衛學府有什麼值得圖謀的地方?」
阿庭 於 2008-07-30 01:1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5:00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道路是曲折的。
先不說那張籌卡,光是那十一張一星幻卡他都是聞所未聞,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不過陳暮並沒有覺得艱難,相反,他感覺非常快樂。他所有的心思全都一心撲在這些卡片的製作上。
等雷子回來了,他想像這樣專心地研究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回到學校,左亭衣難看的臉色讓路過的學員們紛紛繞道而行。正在這時,他聽到前面有一小群人在議論著。
「聽說沒有,破解小組的人昨天弄壞了學校好幾台儀器。」
「破解小組?就是那個破解那個叫什麼《邂逅》的?」
「可不就是那幫人麼?以為自己多有水平,嘿,想去破解人家的卡影,這下樂子大了吧。」說這話的人是典型的幸災樂禍。
「幾台儀器?他們不都是熟手麼?怎麼會把儀器弄壞?」另一人禁不住問。
最先說話的那人比了個七的手勢,一臉神秘。
「七台?」周圍幾人大吃一驚:「不可能吧!七台儀器?到底怎麼回事,哥們好好說說。」
散佈消息的那人見吸引眾人的注意,頗為得意:「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報銷了七台儀器這件事絕對真實,我一哥們便在那個破解小組裡面,昨天哭喪著臉跑到我這訴苦來著。」
「七台,乖乖,這下他們可要賠一大筆錢了!」
「何止一大筆啊,這裡面可是有著幾台高級儀器。有人算了一筆帳,三十個人,攤在每個人身上都有兩百萬歐迪。我這兄弟昨晚抱著我哭了一晚上,那個稀哩嘩啦悲痛欲絕呀!」說話的人搖著頭,一臉的兔死狐悲:「他兩年的零花錢就這樣打水漂了。」
眾人皆歎。
走在後面的左亭衣嘴角浮起一抹嘲諷,不知是不是心理得到了平衡,臉色頓時要好看了幾分。昨天他報銷掉的那台分析儀一架就要兩千萬歐迪。
他倒不是心疼這個錢,他更在乎的是這種挫敗感。他感覺就像被一個人硬生生地扇了一記耳光,生性驕傲的他非常痛恨這種感覺。
該死的卡影!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詛咒著。
「我回來了。」雷子拖著大包小包朝屋裡高喊。這些東西是他專門給陳暮帶的,裡面大多是一些吃的。
「真不知道這個傢伙這些天把家裡弄成什麼樣子。」雷子一邊嘴裡嘟囔著,一邊推開陳暮的房門。
嘩啦,一大堆東西倒塌的聲音。
整個房子裡到處堆滿了各種在他看來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在他的腳下,更是散落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剛才估計就是這堆東西給倒了。
一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睛從雜物後面升起,那雙眼睛噴出的火焰令雷子心驚肉跳。
「我、我……我走錯門了。」話音未落,他扔下手上拖著的大包,掉頭撒開腿便落荒而逃。
直到傍晚,他才重新回到陳暮的住處。
他再次推門而入,就像進到另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裡面乾淨如新,剛才到處散落的物品已經被分門別類整理,堆放在角落。
陳暮正在彎腰收拾,也沒抬頭,以一種很平靜的口吻問:「回來了?」
見陳暮沒有生氣,雷子立即變得嬉皮笑臉起來:「是啊是啊,這不是想你了麼,我就回來。」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老舊的沙發頓時發出吱呀的抗議。
「你去了哪裡?玩得怎麼樣?」陳暮帶著幾分好奇問。他從未離開過東商衛城,對外面世界的瞭解很少。
「太棒了!」一談起這個,雷子顯然非常興奮:「我去了梵阿思區的梵阿城,那裡的西西里奧大瀑布簡直是人類的奇跡。沒有親眼看過,你根本無法想像幾百個大大小小組成的瀑布群出現在你面前時是怎樣一個場景。」
就像幾百個超大型銀湯掛面?陳暮思索了一會,發現沒有結果,很是贊同道:「的確無法想像。」
「梵阿思區最有名的建築群你知道是什麼麼?」雷子用一種充滿了誘惑的聲音問。
「不知道。」陳暮很是乾脆地搖頭。
雷子的臉上立即露出鄙視神情:「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嘖嘖,也對,你這木頭哪裡會有什麼精神追求?那是我們人類有史以來最輝煌的傑作之一,苦寂連寺群!」
「苦寂寺?」陳暮一臉不解地問:「六大之一的苦寂寺?」
「沒文化。」雷子現在連鄙視都懶得鄙視了:「苦寂那地方並不是只有一個苦寂寺,而是上千個寺廟連綿不斷,聚集在一起,所以叫苦寂連寺群。苦寂寺只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座寺廟而已,其實整個寺群裡有些寺廟的歷史比起苦寂寺更悠久。」
「哦。」陳暮似懂非懂的表情立即讓雷子打消了再進一步解釋下去的慾望。
雷子和陳暮顯然是兩種,兩人的喜好和追求也截然不同,但是兩人卻能互相信任,互相遷就。
「這些天你在家裡都忙些什麼?」雷子環顧四周,剛才推開門的驚鴻一瞥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製作卡片。」陳暮遞給雷子一杯水。
「有沒有成果?」接過水杯的雷子饒有興趣地問。
陳暮搖搖頭:「還沒有,問題很多。」這些天,他費盡心力才剛剛製作出十二張卡片裡的一張,但是材料上的消耗卻是三分之一。剩下的材料他預計無法支持他製作完這十二張卡片。
「這我可幫不了你。」雷子聳聳肩,他起身道:「我我要去看看我們卡影賣得怎麼樣,要是還能賣出去一兩套那
「太有道理了!」
陳暮騰地站了起來,那模樣就像恨不得馬上能賣個幾千套出去,他都快被錢逼瘋了。制卡實在是燒錢啊!可都是錢啊。」
阿庭 於 2008-07-30 01:1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5:00
看到不斷地有人從這家店裡進出,陳暮剛剛變得灰暗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來。雷子的速度果然夠快啊,心下輕笑一聲,陳暮朝這家店走去。
一走進這店,才現裡面幾乎擠滿了人,而且絕大多數以女子為主。
「老闆,上次我到你這買《邂逅》就沒買到,這次給你打了招呼,你居然還沒有給我留一套,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說話的女子身材高挑,聲音也頗為尖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身邊那些沒有買到的女孩們頓時跟著起哄。
老闆臉上都差不多可以擠出苦水來,能到東衛學府上學的小姐們個個家裡非富即貴,怎麼也不是他這個經營小店的人能夠招惹的。
「姑奶奶們,這可不能怪小老頭我啊,今天送貨來的那人只丟下二十套。哪知道正好被一位姑奶奶看到,一口氣就搶下十套。小老頭連支聲的機會都沒有,手上的貨一半就沒了。後來您也看到了,小老頭連卡影碰都沒碰到,剩下的十套卡影就沒影了。」老闆忙不迭地道歉解釋。
「我不管,我告你,今天我要買不到卡影,哼哼……」這些嬌蠻女們發起脾氣來那可是沒道理可講。
門口的陳暮傻眼了。這裡賣的真的是自己和雷子製作出來的卡影?
卡影,能賣到這地步?
一直等他走出這家小店,陳暮的腦子裡還是嗡嗡的。
至於嗎?就一套卡影而已。走在路上,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理解。當然,拋開這些疑惑之後,他非常興奮!看到他和雷子的作品如此成功,說沒有點成就感,那是騙人的。
當然,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收入會大幅度提高。
那是多少材料啊!陳暮心下感慨。
看來自己要早點回家開工了,多做一套出來,就多一份錢,就可以多買一些材料。陳暮不由加快腳步,想早點回去。
忽然,他感覺有異。頭微微向後偏,看到一道人影向後躲閃。
陳暮的頭腦已經從亢奮中冷靜下來。剛才雖然只是一瞥,他並沒有看清身後那人的模樣,但是那人躲閃的神情,卻足以讓他做出判斷。
難道自己像肥羊?陳暮卻有幾分奇怪。以他的穿著打扮,斷然不會吸收扒手之類的注意。那會是誰?自己最近好像並沒有招惹誰啊。
不對,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東衛學府的教室裡。
向前走了幾步,他又裝作不經意地回頭,果然那人還跟在身後。陳暮認出來,依稀是那天自己用椅子掄過的傢伙。
來找自己麻煩?陳暮心下冷笑,腳下速度卻立即加快。
對付這種情況,一定不能給對方聯絡同伴的機會。否則的話,那自己就慘了。
果然,身後那人正準備激活通訊卡,瞅見陳暮加速,顧不得招呼別人,連忙跟了上來。
陳暮現在的身體素質比起以前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從現在的步伐就能感受到。他每一步跨得極大,頻率又快,身後那人差不多要小跑才能跟上。
陳暮七拐八拐,專挑那些偏僻的小巷走,這些小巷子像迷宮一般,難辨方向。若不是陳暮幼年流浪的經驗,他早就在裡面迷路了。不過這片他並不熟悉,這和迷路也沒什麼不同。
「站住!」身人累得直喘氣,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頓時大喊喝止。
陳暮充耳不聞,腳下速度加快。
「想跑?沒那麼容易!」身後那人冷哼一聲。
回頭一看,卻見那傢伙手按下了度儀的激活鍵。
陳暮頓時心下一跳,難道這傢伙是卡修?不對啊,他記得上次那幫傢伙裡面可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
「嘿嘿,上次小爺的戰鬥卡沒帶,才讓你們兩個傢伙佔了便宜,這次也要讓你嘗嘗苦頭。」那名男子一臉獰笑,身前突然凝出一根淺藍色的光箭。
果然是卡修!陳暮再也顧不得,腳下一蹬,向一旁一滾。
咻!一道淺藍光芒擦著他的左臂,啪地一聲打在牆上,碎石飛濺,在牆上留下一個淺坑。
陳暮的左臂現出一道血痕,他聞到一股血腥味。
所有的驚懼都彷彿被這股血腥味驅散,陳暮的眸子驟然徹底地冷了下來。不等對方發出第二光箭,他身形便朝那名男子衝去。
只有靠近,自己才有勝利的可能。陳暮就像一隻獵豹,猱身而上,試圖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來打亂對方的攻擊節奏。
這光箭,也只不過和街頭鬥毆的扔出來的磚頭威力相當,只不過速度更快,更難閃躲而已。
雙手護住臉,腳下的以之字形朝對方靠近。
在街頭群毆中,這樣能夠有效地閃躲對方扔出的磚頭。而且只要不被砸到腦袋,就不會丟了小命。
對方獰笑著,彷彿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第二道光箭呼嘯朝陳暮飛來。
啪!陳暮左臂上一陣鑽心的痛,第二道光箭擊中了他護著臉的左臂。
對方想要自己的命!這個判斷令陳暮心中戾氣陡地狂暴起來。硬咬牙,嘴裡一聲不吭,腳下像裝了彈簧一般,以驚人的速度朝對方靠近。
陳暮經過健體操鍛煉的身體,爆發力極為驚人。
對方明顯沒想到陳暮居然連光箭也不怕,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慌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第三道光箭以毫釐之差偏離,並沒有擊中陳暮。
從護著臉的雙臂間,可看到陳暮帶著幾分猙獰和殺氣的臉。特別是那雙眼睛,暴戾如同被激怒的獅子。
第三道光箭的偏離,令那名男子更為慌亂。他顯然沒有實戰的經驗,他已經被陳暮悍不畏死的氣勢嚇到了,再加上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立即慌了手腳。
阿庭 於 2008-07-30 01:1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6:00
甩了甩腦袋,陳暮讓自己不去想這些。
陳暮並不知道,自己殺死的那個究竟是誰,有著怎樣的背景,他也不想知道。
但是這件事,卻在東商衛城引起軒然大波。東衛學府的學生竟然橫死街頭,這種事情還發生在星院前來交流的時間裡,這如何不讓東商衛城政府高層勃然大怒?東衛學府更是人心惶惶,校方對學員的出入立即做出了嚴格的限制。
這其中,背負壓力最大的卻是東商衛城的警備司。然而他們卻犯難了,整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最關鍵的是,這名學員身上的東西一件沒少,就連他掛在脖子上價值八十多萬歐迪的紅星石墜都依然如故。這顯然不是為了劫財。
至於仇殺的話,這讓警備司更加為難,他們這時才發現,這傢伙在學校裡為非作歹,壞事幹了不知道多少,仇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而偏偏其中一些人的身份背景同樣不簡單,他們也不敢伸手過長。
而且死者的傷痕也非常奇怪,從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被扼著脖子被砸在墻面腦殼破碎而亡。死者生前還曾使用了戰鬥卡藍光箭,這樣看來,對方應該是一名實力高超,身強力壯的人。人的頭骨極為堅硬,想砸碎,需要相當大的力氣。
在警備司開展的全城排查中,臉色微微蒼白,看上去帶著幾分孱弱,長相斯文的陳暮第一輪就被排除在外。
卡影《師士傳說》的銷售情況之好,令陳暮和雷子都大感振奮。由於學校對學生外出做出了嚴格的限制,大多數學員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校園裡。無奈之下,他們便只好找東西來打發時間。《師士傳說》一開始只在女生間流傳,後來偶爾一次傳到男生手上。
男生們立即被裡面浩瀚的星空、絢爛的戰鬥,還有一架架千奇百怪名叫光甲的大鐵人所征服。《師士》卡影熱潮立即有如暴風般橫掃整個東衛學府。便是連星院的這些學生,也對《師士》卡影喜愛異常。附近幾家店面,每天差不多被擠爆,可是還是很難買得到。一時之間,擁有一套《師士傳說》卡影便成了他們炫耀的利器。而木雷之名,在東衛學府可以稱處上極具影響力。
也不是沒有人把主意打到這制卡人向上,然而沒想到那賣卡的人極為精明,滑溜異常,每次他們都逮不著。而那些店主,也同樣是一問三不知。
面對如此熱銷,陳暮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製作卡影上,以他們的能力,還不足以去花錢讓工廠來替自己生產卡影。陳暮還並不知道,他製作出來的卡影在現有的條件下,根本無法大規模的工業生產。
不過他的熟練度已經極高,對自己少得可憐的感知的使用也越來越得心應手。看著偌大的市場,倆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好在兩人的心態頗好,抱著多賺一套是一套的心理,倒也可以算得上滿足。
當陳暮完成三百套,他再也累得動不了。兩人一合計,決定第一集收工,錢,永遠是賺不完的。三百套,可足以讓他們大賺一筆了。
《師士傳說》第一集的內容比《邂逅》要多許多,在價格也要貴不少,一套為兩萬歐迪。這樣的售價,比起市面上的一些其他卡影要貴上不少。這也是雷子的意見,既然滿足不了市場的需要,那乾脆提高價格,把它塑造成一個精品。
陳暮對這些一竅不通,他只知道,兩人能夠賺到的錢更多了。雖然成本略有增長,但平均下來,一套的純利潤大概在一萬兩千左右。三百套下來,兩人能夠賺到三百六十萬歐迪,這筆錢,都足以讓他們在主城買一套房子了。
拋除下一集的首批成本八十萬,陳暮可以分到一百四十萬。
雷子忽然想到一件事:「木頭,你上次的錢好像花完了吧。」
「花完了。」
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記得你以前花錢挺省的啊,現在咋這麼猛?」他皺了皺眉頭:「你全花在制卡上面了?」
見陳暮點頭,他不由苦口婆心勸道:「我說木頭,你應該考慮存些錢,以後買房子泡妞娶老婆可都要錢的。哈哈,你想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娶一個老婆,過過小日子多不錯啊!這可不是我們一直夢想的生活麼?」
陳暮默不作聲,沒有說話。如果……如果在沒有那張神秘卡片之前,自己的理想和雷子沒有什麼差別。
可是……
雷子看到陳暮的表情,便有幾分明白了,坐直身子,輕嘆一聲:「哎,隨你,你和我也不一樣。以你現在的制卡水平,想找一份工作也是件很簡單的事。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稍稍存些錢,卡影我們只怕做不長。」
「為什麼?」陳暮抬起頭,疑惑地問。
雷子冷笑兩聲,平日裡的輕浮一掃而空:「木頭你沒在這個圈子裡呆過,不知道這裡傾壓得多厲害。我為什麼把卡影一直只賣東衛學府?嘿嘿,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市場對我們來說足夠了。另一方面,我是不希望引起那些大的卡影公司的注意。」
陳暮的神情也開始凝重起來,他知道,雷子平日裡雖然看上去顛三倒四的,但其實為人極為聰明。
「現在他們是還不知道。假如他們知道了,嘿嘿,他們會想一切辦法來對付我們。木頭,你不清楚你的技術是多先進,嘿嘿,三十張幻卡能壓縮到十張。我們就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到時候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就是歸他們所用,另一條路呢,再找家更大的靠山。這兩條路你會選哪條?」雷子轉過臉問陳暮。
「都不選!」陳暮的回答很平靜,但很堅定。心下卻有幾分疑惑,難道籌卡的技術不是使用很廣泛嗎?
「哈哈!我們果然是兄弟!」雷子大笑:「我也不會選。嘿,那幫人,我算是看透了。所以我打算做完《師士》就收手。這套卡影賺的錢,也夠我們花銷了。」
陳暮這才明白雷子為什麼就連出去出售卡影都如此小心了。
這一刻,兩人相視而笑。
阿庭 於 2008-07-30 01:1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6:00
二十五米!
陳暮一直護著臉的右手忽然按向繫在左腕度儀上的激活鈕。
轟!
一條深紅色的火焰巨龍突然出現在那名男子和陳暮之間,碩大無比的龍頭幾乎貼著那名男子的臉龐。深紅的雙眼卻是冰一般寒冷,彷彿鉆進人的心裡,層層翻湧的火焰組成的身體盤旋著。他似乎感到了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勢,幾乎壓得他不能動彈。
天啊!這是什麼?那名男子的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得一干二凈,眸子裡泛起驚恐之色。
他認出來了,眼前這個龐然大物是三星戰鬥卡烈焰龍的高級擬態——赤瞳焰龍。
還沒有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突然一隻手從龍頭的火焰中伸出來,扼住他的脖子,他只覺脖子上一緊,那隻手就像鐵箍一般,他幾乎不能呼吸。
他茫然地看著一個人影從赤瞳焰龍的龍頭裡走出來,緩緩向他貼近。這不是剛才被自己打得狼狽不堪的小混混嗎?
倏地,那只可怖的赤瞳焰龍憑空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還沒等他反應,脖子上猛地突然一股大力傳來,推得腦袋向後一仰,咚地一聲悶響,後腦傳來的劇痛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沒。
看著已經昏迷的倒在地上的對手,陳暮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情,他知道,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反應正確,極有可能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個時代,混亂無處不在。生活在最底層的陳暮對這有著極深刻的體會,除非你是富豪權貴,否則沒有人會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東商衛城的治安已經算不錯了,但是這裡的警備司也依然形同虛設。
陳暮眼中的暴戾漸漸消退,再看看手上的這人,已經沒有氣息了。心下微微一驚,自己的力量應該沒有這麼大才對。仔細一看,這傢伙後腦剛才和墻壁接觸已經撞碎。
也許情急之下,自己的力量比起平時要大吧,陳暮如是想。
儘管剛剛手上沾了一條人命,陳暮卻並不害怕。童年流浪時代,他經歷大小各種鬥毆,有所死傷是件太正常的事。剛才對方完全不顧他的性命,眼下他心裡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稍稍對現場做了一些處理,至於這人身上的東西,陳暮一件未動。他知道,貪小便宜只會留下線索,這種事情他見過很多次。
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陳暮並不慌亂。在整個處理的過程,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直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干凈,特別是自己的血跡,他才滿意地離開。
他並不知道這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家的後臺是什麼。但是假如這樣死了,是覺得查不出來的。如果沒死,那更麻煩,只怕他家會動用所有的力量來挖出自己。
陳暮對自己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自己只是一個小混混,對方隨便拔一根汗毛都比自己粗。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他可不會有一點活路。
小心地把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用衣服斜搭在肩膀上。值得慶幸的是,他出小巷子出來沒有遇到一個人。他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外面晃蕩了一圈,再回到家中。
雷子看到陳暮就嚷:「我還以為你早就到家了,沒想到居然是我先到。」等他看到陳暮的臉色和打扮,頓時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木頭,這是怎麼了?」
陳暮臉色有些蒼白,若無其事:「遇到一點小麻煩。」
雷子鼻子抽動了一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受傷了?」揭開陳暮搭在左肩上的衣服,裡面果然已經被被血跡染得透濕。
「遇到硬茬子了?」雷子小心地把陳暮包紮傷口的布料揭下來,傷口需重新清理,否則後果很嚴重。好在倆人打架受傷經驗豐富,對如何處理傷口可謂極熟。
在沒有麻藥的狀況下,清洗傷口是件很痛苦的事。陳暮嘴唇緊閉,咬牙硬是一聲不吭,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面色更加蒼白。
佩服地看了一眼陳暮,雷子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幾分。如果是他受傷的話,只怕慘嚎聲無近可聞。在雷子心中,陳暮有時就像木頭一樣,生冷硬氣。
綁了新的繃帶,而那些沾血的衣物雷子一把火燒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
「估計你得休養一陣子了,最近要少出門。」雷子沉吟:「材料我去買。」他熟知陳暮的脾氣,他絕對不會是甘於束手被欺負的人,估計對方比他更慘。
陳暮點點頭,嗯了一聲,他的確需躲避一段時間的風聲。
「師士傳說好像賣得不錯。」陳暮忽然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道。
「嘿,那是當然。」一談起卡影,雷子就興奮起來,一臉得意:「你也不看是誰做的。嘿,你不知道,今天我一去那些店裡,頓時被那些店主圍住了。個個恨不得把我手上的卡影全都盤下,嘿,我只好一家分一些。我們需要加快製作了,嘿,這次可真是會大賺一筆啊!」
不過旋即雷子的表情有些遲疑:「木頭,你的傷……」
陳暮搖搖頭:「沒關係,右手就夠了。」
「身體最重要,卡影我們不會只做這一部,錢是賺不完的。」雷子忍不住勸了一句。
「嗯,我知道。」陳暮點頭,他突然想到了那張神秘卡片,心下卻是陡地熱了起來。如果不是他一直練習那套健體操,只怕今天必定會交待在那裡。
今天自己爆發出來的力量,現在想起來就連他自己也感到有一絲驚訝。
不過仔細想想,卻發現這次自己能活下來,運氣占最大的功勞。假如對方的經驗再豐富一點點,假如自己沒有練習健體操,假如自己今天沒有帶那張烈焰龍的幻卡……
結果可能完全相反。
卡修,果然厲害啊!今天自己遇到的那個傢伙純粹是一個菜鳥,但就這樣,自己也受了重創。
可惜,卡修對他來說太遙遠太遙遠……
阿庭 於 2008-07-30 01:1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6:00
從這天開始,雷子要忙著《師士傳說》卡影第二集的劇本,這也終於給陳暮一段休息的時間。
十二張卡片,他完成了三張,剩下的還有九張,這其中還有一張籌卡。果然,使用得越多,就越熟練啊。他如今的感知雖然沒有出現明顯的增漲,但是在運用上,卻是不可同時而語。
剩下的七張一星幻卡並沒有費陳暮太多的時間便順利完成,
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張卡片,這是一張專門的籌卡。
不得不說,籌卡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卡片。籌卡只在和其他卡片一起使用,單獨的籌卡沒完全沒有價值的。它就像一個人的大腦,起著最核心作用,但是單獨放出來,卻沒有什麼作用。
這是陳暮第次嘗試製作一張專門的籌卡。只有當他真正開始製作的時候,才明白「籌」是一門何等深奧的學問。之前的十一張一星幻卡已經讓他覺得非常複雜,但是當他面對這張籌卡結構時,才明白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當然,這和他更熟悉幻卡,籌卡相對陌生不無關係。
在整個製作過程,陳暮進入神秘卡片重新學習籌卡基礎知識的次數不下二十次。
遇到一個問題沒有辦法解決,他便只有進入神秘卡片裡尋找相關的知識內容。甚至有些問題他連答案都難以找到,只好但凡是看到相似的,有可能是的,全都一股腦揪出來仔細琢磨。
陳暮感覺自己就像在進行一場戰爭,而眼前,便是一個個自己需要攻破的堡壘。一開始,當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陳暮苦惱得差點連自己的頭皮都抓破。到後來,他能靜下心,嘗試從不同的角度去突破它,充滿耐心,不急不燥。
二十個沒日沒夜的推敲計算,陳暮終於完成了這張籌卡。
在他面前,一張純黑色的卡片安靜地躺在桌面,整張卡面漆黑無光,像彷彿經過了磨砂處理一般。這是亞光液浸泡後得到的效果,這種價格昂貴的液體,花掉了陳暮整整十萬歐迪,它們一般只用於三星以上中級卡片的製作。
鈍黑色的卡面上,亮黑光滑的構紋閃動著令人迷醉的光芒,這些構紋非常平整,放在眼前,光滑可鑒人。
這張籌卡一製作完成,陳暮便喜愛得不得了。藝術家對藝術品的眼光和審美和平常人總是不大一術,在這一點,同樣適用於制卡師對於卡面的喜愛。
手上拿著十二張卡片,陳暮進入了神秘卡片的幻境。
十二張幻卡的界面出現在陳暮的眼前,這十二張卡片飄浮在他面前,個個黯淡無光。
陳暮按順序把十二張卡片依次放到面前這些灰暗的卡片位置處,每當他放上去一張,那張灰暗的卡片便陡然綻放出一團光芒,緊接它們便會由灰暗變得明亮,不停地在陳暮面前緩緩旋轉。
陳暮知道,這些明亮卡片再也不是虛像,而是他剛剛放進去的真實卡片。
這令他不由再次讚歎這張神秘卡片的神奇,它釋放的幻象似真似幻,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分不清周圍的幻象到底是真是幻。
陳暮有些緊張。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誤,只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隨著十二張卡片全部放完,陳暮的心也陡地跳到嗓子眼。
沒有眩目的光芒,沒有驚人的聲勢,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麼迅速,那麼悄無聲息。眨眼前,陳暮就像突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他包圍,這種感覺幾乎令他窒息。忽然一股緩緩,但充沛的力量傳來,他登時站不穩,就像被人推了一把,猛地向前踉蹌幾步。
這是……
傻傻地看著眼前,陳暮驚呆了。
水!自己居然在水裡!在他身邊,無數箭魚游來游去,彷彿就當他是空氣。它們游姿曼妙,時而呼嘯成群,時而如雪團崩散。
只是這箭魚……也太醜了點吧!陳暮心下不由抹了把冷汗,自己太過於注意這些箭魚的參數去了,對它們外形沒有下什麼功夫,這也導致這些箭魚個個長得極醜,個個扁平如梭,三角形魚頭、三角形魚身、三角形魚鰭、三角形魚尾……
這些箭魚就活脫脫是由不同大小的三角形拼裝而成。做卡影的人,把箭魚做到這份上,陳暮心下也不由大慚。
「歡迎來到簡單水世界!」
陳暮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他明白,他成功了!他成功地進入了這張神秘的卡片的下一個環節。
水世界,原來是水世界!看到周圍透明卻又無時無刻不透過來澹澹壓力的如水晶般透明晶瑩的環境,陳暮這才恍然大悟。他這才明白,那些參數古怪的幻卡究竟是做何用的。
真是個有如童話般的世界啊!水草像髮絲般在水中緩緩飄動,成群的箭魚頑皮地嬉戲,形狀千奇百怪的水底礁石、礁石上躺著著的奶白色巨蚌……
即使明知是幻象,但陳暮還是禁不住為自己創造的這個世界而感動。
小小地陶醉了一會,陳暮就恢復清醒。他清得很,這張神秘卡片的製作者,一定不會無聊得只是為了製作一個水環境。而且他記得很清楚,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說的是:「歡迎來到簡單水世界」。簡單水世界,這個說法就不得不讓他有幾分琢磨了。既然有簡單水世界,那是不是相應的有複雜水世界呢?
眼下還不得而知,但陳暮相信,一切都不會如此簡單。他現在對這張神秘卡片的製作者已經是崇拜得五體投地。這些出神入化的技藝在他眼中,就像高不可攀的星辰一樣,是那麼的神秘,是那麼的迷人。
環顧四周,陳暮在尋找到突破口。他非常好奇,這次會是什麼呢?新的健體操?還是新的卡片製作方法?
正在此時,忽然礁石的奶白色巨蚌緩緩張開,露出一道細縫,裡面射出一束光芒。光束在陳暮面前凝成一個光點,緊接著一點點向四周散開,演化作一面光幕。
阿庭 於 2008-07-30 01:1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6:00
「感知的鍛鍊方法」
這個標題讓陳暮剎那間像被閃電擊中,呆若木雞。感知!天啊!是感知的鍛鍊方法!陳暮感覺自己像被狂喜一下子吞沒,鋪天蓋地的幸福把他緊緊包圍。
他的手不自禁地微微哆嗦,大腦裡一片亂哄哄,就像突然一下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嗡嗡作響。
不知道多久,陳暮才感覺自己像從夢中漸漸退了出來。但是腳下軟綿綿就像踩在雲端,他忍不住在心下自嘲幾句,自己果然還是沒見過世面的菜鳥啊。
其實也難怪陳暮會如此狂喜,自從他學會了製作一星幻卡,感知便成為束縛他最大瓶頸。可惜,不要說市面上流傳的都是低級貨,便是這些低級貨裡面稍好一些的,那價格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整個天攸聯邦最先進的鍛鍊方法,都在六大學府手上,陳暮自忖沒那個天賦能考上六大。至於其他一些小流派,雖然手上也有一些不錯的鍛鍊方法,但哪個不是視若珍寶?要不非嫡親弟子不傳,要不就是要交納極為高昂的學費方會傳授。
便是東衛學府的招牌「二段呼吸法」,也不是每個學生都能學習的。
竭力地理了理有些混亂的腦子,陳暮開始逐字逐句地閱讀上面的信息。
只看了開頭兩句,陳暮就知道,這上面所記載的方法比起自己以前買的大路貨要高級不知道多少倍。
他如飢似渴,甚至可以說貪婪地閱讀上面的每個字。此時,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拋之腦後,便是水中不時傳來的壓力他也渾若不覺。
這套感知鍛鍊方法,陳暮一直到閱讀完整篇都沒有找到。湮滅在歷史的無名方法,這個噱頭還真是不錯,陳暮心想。
光幕上記載的鍛鍊感知方法非常奇特,當然,陳暮也沒有見過其他的方法,他之所以認為奇特,是因為這種感知是需要在水中鍛鍊。完整地瀏覽了一遍,以他淺薄的知識,也明白面前的這套方法,絕對和溫和扯不上半點關係。
水下是一個非常獨特的環境,在水下,人的身體需承受各個方向的壓力。而這壓力會隨著深度的下降急劇增大。而且在水下,受到水的影響,人的行動會變得非常遲緩。而這種方法便是利用在水下的嚴苛環境,激發人的潛能。
一般而言,鍛鍊感知需要安靜的環境,但是在簡單水世界裡,各種激流迴蕩,想保持靜止狀態,那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鍛鍊感知都需要一個媒介,比如陳暮以前使用的媒介就是他親手製作的一星能量卡。但是在這套感知鍛鍊方法裡,媒介卻是水,便是把陳暮緊緊包圍的水!
以壓力為刺激,以水為媒,輔之以獨特的呼吸,這便是這套鍛鍊方法的核心所在。
如此暴烈的方法,倘若是他人,說不定還會猶豫一會,但陳暮卻沒有絲毫遲疑。這種程度的危險,比起能獲得的回報,在他看來,簡直微不足道。便是在外面當小混混,喪命的可能性也比這大得多。
不過陳暮並不是莽撞之人,他仔細地閱讀了所有的注意事項才開始。
然而,鍛鍊並不是一帆風順,陳暮第一次居然以失敗而告終。好在在他的經歷中,這只能算平常,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天賦過人。他現在所有的技巧和知識,全都是他從無數失敗中獲得的。
他已經習慣了失敗,習慣於在失敗中尋找規律。
三天的時間,他花了整整三天,才找到感覺。水下的世界,他實在太陌生了,想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持心地的靜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個名叫「簡單水世界」的模擬環境的晶瑩剔透下,無時無刻地有著各種暗流湧動,想在裡面保持身形都不是容易的事,更不用說和能量進行溝通。
感知,在所有人的認知中,都是充滿了神奇的。只有擁有感知,才能和能量進行溝通,而那些感知強大的人,他們甚至能夠控制能量的形態結構。
初始能量無定形,這是整個卡片體系中最基本的理論。
像能量卡,它的能量來源是卡墨裡面的那些蘊含能量的物質。利用感知和卡片的結構,把這些能量物質裡面所蘊含的能量激發出來。能量卡輸出的能量是最原始的能量,它們沒有固定結構,狀態穩定。一星能量卡的結構最簡單,所以不需要感知的介入,但是二星以上的能量卡,都需要感知來介入,從而使之達到契合。
越是高級的卡片,對感知的要求越高,這種要求不僅僅是強度上的,而且對感知的操縱精度也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麼中高級卡片到目前為止,無法實現大規模工業生產的根本原因之一。
卡片到了卡修手上,他們能把這些無定形的原始能量進行排列組合,組成各種不同的能量形態。這樣的能量,有的溫和,有的暴烈,有的尖銳,有的熾熱……
這便演化成如今的各個卡修流派。
有三樣東西始終貫穿於整個卡片體系中,那便是能量、感知、結構。
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感知的重要性,無論是制卡師還是卡修,都離不開它。
悠長的呼吸,陳暮心頭一片寧靜,僅有的一點感知被他一點點散發出去,他就感覺得自己被一股淡淡的白光包裹著。
忽然一陣暗流襲來,感知一蕩,險些把陳暮與感知那細微的聯繫扯碎。他需要費盡所有的力量,小心翼翼才能控制自己的感知不被這些暗流攪亂。這些暗流也頗為古怪,像是知道陳暮的上限一般,每次的力量恰恰是陳暮感覺最難受的位置。
說實話,這是一種折磨。陳暮一直覺得自己的意志堅韌,但是還是被折磨得差不多快吐血。這直接導致他每次進入水世界之前,都要深呼吸,緊著咬牙切齒地給自己打氣,那架勢,就像接下來是一場戰爭一般。
捱,是一種痛苦,那就享受吧!
阿庭 於 2008-07-30 01:1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7-30 01:16:00
雷子的《師士傳說》第二集的劇本終於完成了,這也就意味著陳暮必須每天把絕大多數時間用來製作卡影。
雖然不知道這張神秘卡片裡面所記載的感知鍛煉方法到底有多高級,但是陳暮已經明顯感到這些天來自己的感知在突飛猛進。
這張卡片究竟是什麼來歷?這始終是橫在陳暮心頭最大的一個問題。這種神奇的感知鍛煉方法上面連名字都沒有,只是簡簡單單地寫著:感知鍛煉方法。
感知的提升,所帶來的最大好處便是,每天他可以製作更多的幻卡。如今他每天的產量已經翻番,這還僅僅是他用新感知鍛煉方法一個月便達到的效果,這如何不叫他喜出望外?
有了實際效果的鼓勵,他的訓練也愈發用心起來。即使在製作卡影的時候,他也每天堅持訓練。
《師士傳說》第二集的卡影銷售情況非常良好,由於市場依然供不應求,雷子再一次提高了價格。除了製作卡影外,在這件事上,陳暮並沒有花費什麼心思,幾乎連關注都懶得關注。他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感知的訓練上。
由於感知的提升,陳暮不需要借助籌的結構,便能做出符合要求的一星幻卡卡影。兩人一合計,決定還是採用傳統的制卡結構。雖然這樣成本會上升,但是更安全,免得被人盯上可就麻煩了。
在這篇感知訓練方法上,第一階段便是要求能夠把感知發散至體處五米才合格,而陳暮現在只能做到三米。
第一階段的訓練並不複雜,但是極為考驗人的意志。對於這階段的訓練方法,陳暮暗中給了它一個名號:極限訓練法。
每次訓練,倘若沒有到極限的話,基本就沒有什麼效果。這是一種沒有半點取巧的餘地的訓練。
從根本上來說,感知是人精神衍生的一種奇妙能力。所以這樣極限鍛煉帶來的結果是,每次訓練完,腦子裡都是鉆心的痛。神經像被扯得極薄極薄的鼓面,周圍稍有風吹草動,在陳暮腦中,都是如同轟嗚一般的巨響。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做其他的,便是連睡都睡不著。只有等它慢慢自然恢復,這段時間,正好一個小時。對陳暮來說,這簡直有如地獄般的一小時。除了捱,他再也沒有想到其他的方法。
這一個小時裡,陳暮基本上是數著秒過的。
說起來也奇怪,這訓練後遺癥時間拿捏之準,就像打著表一樣。陳暮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這張神秘卡片給他帶來的無法解釋的地方實在太多。比如他製作的十二張卡片,按理說,裡面的十一張幻卡只不過是一星幻卡,可為什麼這個「簡單水世界」並不只是虛像呢?
每當遇到無法解釋的問題,陳暮也只有暗暗記在心裡。他清楚,只是自己的知識水平還沒有到。
輕輕地舒展一下筋骨,健體操他每天依然堅持做,好東西要堅持不懈才行。
正在這時,雷子回來了。看到陳暮正在做著奇奇怪怪的動作,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揚了揚手上的東西問。
「低級幻卡俱樂部,木頭,有沒有興趣?」
陳暮沒搭理他,眼下這個動作雖然比起以前要熟練得多,但全憑一口氣,一說話,這氣就懈了,反而容易受傷。
一板一眼地做著健體操,正眼也沒瞧雷子一眼,更別說答腔了。雷子倒也不以為忤,倘若陳暮開口說話了,他估計才會被嚇一跳。
一套做完,陳暮全身微汗,卻是舒服至極。接過雷子手上的東西,一邊看一邊問:「低級幻卡俱爾部?做什麼的?」
雷子坐正身子,收起玩笑:「這個俱樂部我還是聽說過。我覺得對你比較有用,在街上看到他們正好在吸納會員,就順手給你捎了一張申請單。」
「怎麼說?」陳暮好奇地問。雷子平日裡雖然沒個正形,但在大事上,卻是極為認真謹慎。而且在社會閱歷方面,雷子更是比自己有強得多,他覺得有用的,那十有八九真的有用。
雷子解釋道:「低級幻卡俱樂部歷史並不算長,大概只有五年左右。但是在卡影圈裡面卻是非常有名。他們吸納的會員,全部都是擅長製作低級幻卡,不乏高手。低級幻卡一般都用在卡影和廣告上面,據我所知,這個俱爾部的一些成員是比較有名的幻卡廣告師和卡影製作者。他們會定期進行交流,不光是會交流他們的心得,而且還會交流一個行業內的信息。」
他抬頭看了一眼陳暮,見他在認真聽,便繼續道:「雖然我對制卡不熟,但是我還是覺得要多多和別人交流。這樣對你的制卡水平會有很大的幫助。」
「況且」雷子補充了一句:「以你的實力,想在這裡面站穩腳跟很容易。以後你總要生活,這也是條出路。多條路子,也不是件壞事。」
點點頭,示意贊同雷子的說法,陳暮問:「怎麼加入?」
「你做一張一星幻卡就是了,要不就乾脆拿你那張烈焰龍幻卡送去也行。不過,也不要做得太招人注意了。惹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雷子提醒陳暮。
「哦,那還是重新做一張吧。」
說做就做,陳暮立即動手。片刻之後,他便完成了一張新的一星幻卡。這張幻卡能釋放一條金魚的幻像,極為逼真細膩,金魚流動的姿態鮮活而又充滿了靈性。這張幻卡特意沒有使用籌的結構,自從上次雷子和他說的那番話,陳暮對這一點尤其注意。
雷子則幫陳暮把那張申請加入的單子填好,連同那張金魚幻卡一起寄了出去。
左亭衣最近很忙,這次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面對風紀處的要求也就嚴格得多。被殺的老那名學生平時一直跟著阿拉貢混,突然橫死街頭,阿拉貢那幫傢伙人人自危。他們利用他們所有的力量在追查這件事,奈何沒有半點進展。
更這名被殺的學生,平日裡的壞事也做得太多,仇人無數,想查都讓人無從下手。
不過好在受這件事的影響,學校裡的那些平日裡個個囂張無比的傢伙個個都安靜下來。左亭衣的注意力從而也能放在王澤他們身上。
王澤他們最近頻繁外出,洪濤經常被他們拉去做嚮導。洪濤是卡修,對附近的地形比起左亭衣來更為熟悉。
從洪濤嘴裡,左亭衣總能很輕易地就問出他們每次去的地方。
他也愈發肯定父親的推測沒有錯,他們果然是有所圖謀!地圖上,東商衛城周圍的一圈,甚至都被紅色的區域覆蓋。這紅色區域便是王澤他們每次去過的地方,這些紅色區域幾乎把東商衛城完全包圍住。
王澤他們幾乎把東商衛城周圍全都打探了一番。
他們到底想幹嘛?左亭衣心中充滿了疑惑。
阿庭 於 2008-07-30 01:1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8-03 00:39:00
從俱樂部回來,陳暮一直很興奮。在那裡他見識到了許多奇思妙想,令他大開眼界。在這之前,他從未和其他制卡師有過任何交流。一直以來,他都是閉門獨自研究,獨自嘗試,獨自在失敗中摸索。即使後來有了那張神秘卡片,但這種局面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他第一次品嚐到和別人交流的樂趣。
第一次直面如此眾多制卡師的構想,令陳暮一直處於亢奮之中。他在大廳裡呆了整整一天,如癡如醉地領略著別人的想法,嘗試著去解答別人的問題。
到最後,他都記不清到底自己嘗試破解了多少個問題,但是令他氣餒的是,絕大多數都以失敗而告終。
回到家中的時候,他已經疲倦欲死,但亢奮的精神卻讓他睡不著。雷子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和陳暮這樣的家裡蹲相比,雷子著實算不得老實,經常夜不歸宿。
猛然間想起今天的感知訓練還沒有做,陳暮連忙爬起來。剛才稍稍休息了一下,他感覺體力有所恢復,才進入簡單水世界。雖然是訓練感知,但是在簡單水世界裡,沒有體力寸步難行。
柔柔的水包裹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中的涼意的緣故,陳暮亢奮的心境逐漸平和下來。很快,他便進入了深層入靜。
感知如同水流般散佈在他周圍的水中,他能感受到感知散佈區域裡每一道細微的暗流。
呼吸悠長,激盪中自有一股寧靜。
當陳暮從入靜中醒來時,卻只有苦笑。自己的感知訓練遇到瓶頸了,四點五米,這個坎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豎在他的面前。
少見的,陳暮心中升出幾分煩躁。
抬頭四顧,簡單水世界裡晶瑩剔透,像童話世界般美麗迷人。三角箭魚成群結隊地游弋,自由自在。不遠處的水草,緩緩有規律地擺動。
陳暮呆呆而立,過了半晌,忽然自嘲一笑,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便是現在,自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幸運了。想通之後,他眉宇間的煩躁之色頓時為之一消。
帶著微笑,心頭一片平和,陳暮隨意地在簡單水世界裡行走。
話說,自己一直忙著訓練感知,還從來沒有好好逛逛這個如同童話般的神奇水世界呢。
水下激流湧動陳暮已經頗為習慣,感知被他發散在身體四周,一旦有暗流的話,他便能及時做出反應。一步一步,雖然速度不快,卻是頗穩。
不遠處一叢水草青翠可人,陳暮不自禁地朝那片水草走去。
走到這片水草跟前,陳暮正準備好好觀察一下這水草時,忽然兩根水草像靈蛇般纏上陳暮的小腿。陳暮只覺小腿肚上一緊,腳下險些不穩。
怎麼回事?陳暮一愣,以他無知的生物知識水平自然認不出這是什麼水草。
「脫纏遊戲啟動,第一級,水草數量2,難度低。要求︰三十分鐘內掙脫,完成獎勵無。」
耳邊突然響起那個蒼老的聲音令陳暮一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脫纏遊戲?這裡面居然還有遊戲?他頓時來了興趣。
但他聽得最清楚的還是最後一句話︰完成獎勵無。
他隱隱覺得這句話裡有幾分玄機,值得推敲。
完成獎勵無……完成獎勵無……
他眼前忽然一亮,心下豁然而通。假如遊戲原本就沒有獎勵的話,那它一定不會加上這句話。既然有這句話,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便是遊戲的級別問題,等級太低而沒有獎勵。如果這種可能沒錯的話,那就意味著,只要自己提高遊戲的等級便能獲得獎勵。
另一種可能便是,脫纏遊戲是沒有獎勵的遊戲,這樣推測下來,這裡應該還存在著有獎勵的遊戲。也就說,簡單水世界裡很有可能並不止一種遊戲。
充滿了未知的探索,有什麼比這更令陳暮興奮的呢?他兩眼放光地看著這一堆青翠的水草,那模樣,就像餓狼正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低級幻卡俱樂部主管辦公室,一位中年人端坐在桌前,托著下巴,盯著面前的光幕,若有所思。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這位中年人沒有抬頭,說了聲︰「請進。」繼續盯著自己面前的光幕。
一位短髮女子手上抱著一堆資料,推門而入。
「主管,這是您要的資料。統計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們大致推算了一下,他總共瀏覽了一百零三條求助信息,做出回答有三十九道。其中有三十道已經被證實正確無誤,另外九條,暫時還無法得到具體消息。也就是說,他今天獲得的積分至少是四百零二分。滿足進入高級組的條件。」她幹練地做出匯報。
「一天就撈了四百多分?」這位中年人表情動容︰「查到了他是什麼來路嗎?」
「在資料裡,我們只知道他叫陳暮。年齡大概在十六至十九歲之間,沒有其他資料。」短髮女子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今天恰好是我接待的他。」
「哦。」中年人頓時來了幾分興趣︰「那你說說這人給你什麼感覺?」
短髮女子想了一下道︰「很年輕,有些拘謹,不喜歡說話,應該是第一次來,對這裡很陌生。個人感覺應該是一個沉迷技術的制卡師。」
「不錯!很不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一星幻卡上造詣這麼深的制卡師了,看來,我們應該把他作為重點培養對象。」中年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他略為沉吟了一下道︰「給他送一份請柬,邀請他參加本次高級組的雙向會。以後,你負責觀察他。」
「是!」短髮女子躬身回應。
阿庭 於 2008-08-03 00:39: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8-03 00:39:00
原來是切莫西赫大師的作品,陳暮心下恍然。這氣勢,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難得有機會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大師的作品,陳暮不由更加用心地觀摩。不過很顯然,星辰學這樣深奧的學問,自然不是他這等小白所能領略了。
看了片刻後,眼花了,無奈之下陳暮只有放棄。
那位短髮小姐看上去對陳暮的反應很是習慣,輕輕一笑,也不打擾,直等陳暮揉眼睛才開口︰「請出示您的會員卡好嗎?」
「哦。」陳暮連忙掏出自己那張會員卡。
接過之後掃了一眼,她臉上露出職業的微笑︰「想必您是第一次來,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嗎?」
「好。」陳暮點點頭,毫不客氣。
這位小姐側身,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們一邊參觀,我一邊向您介紹吧。」這位小姐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是您的會員卡,裡面會有您的信息。您可以選擇去檔案科完善您的各項信息,比如您的外貌,這樣一來,別人將無法使用您的這張會員卡。當然,這並不是必須的,如果您不願意,它並不影響您的使用。
本俱樂部的宗旨是,充分挖掘低級幻卡的各項用途,使之能夠更廣泛地應用到我們的生活之中。為此,我們採取了積分制。您會員卡的右上角的數字,顯示了您的貢獻值,也就是積分。獲得積分的途徑有很多,俱樂部會定期地發放一些公益項目,它們的報酬並不高,但是您可以獲得相應的積分。
比如這次我們便與一所學校合作,幫助他們製作教學幻卡。這個項目因為屬於公益性質,所以您無法獲得金錢上的報酬,但是我們有積分獎勵。當然,材料由我們提供。
有許多其他俱樂部的成員,當他們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時,他們會發佈求助信息。如果您能幫他們解決這些問題,便會獲得他們提供的積分報酬。一般來說,求助信息的積分報酬會比較高,但同樣,它們的難度也比較大。
假如您遇到了難題,一時無法解決,也可以採取同樣的方式求助。
當然,也有一些其他獲得積分的途徑,但並不常見,比如您獲得了制卡方面的某項大獎,我們同樣會視該獎項的影響力,而送給您相應額度的積分。
在這裡,每個月都會出售一些比較稀少的材料或者卡片,只能用積分來購買。這也是俱樂部對您熱心參與俱樂部內事宜的一種回報。
一般來說,每個星期我們都會定期舉行交流會,您可以自由選擇參加與否。每次參加可以獲得少量的積分。在這裡,你會遇到許多志同道合的制卡師,您可以和他們交流制卡方面心得。
當然,如果您有什麼奇思妙,卻苦無沒有資金的話,俱樂部會給您提供幫助。我們有專門的審查組,當我們確定您的方案合理,具有可操作性的話,我們將會以合作的方式提供資金上的幫助。」
這位短髮小姐滔滔不絕地介紹,把從來沒接觸這方面陳暮說得一愣一愣。
等陳暮進入大廳之後,呆住了。
空曠的大廳裡人並不多,但是面積卻是極大,儼然就是一個小廣場一般。
但是讓陳暮呆住的卻並不是這個空曠的大廳,而是大廳裡處閃動的光幕,和光幕上不斷地浮動的字幕幻象。
當整個大廳,分佈著大大小小數千塊半透明彩色光幕時,那種衝擊感,絕對可以讓人一下子蒙了。
看到陳暮呆滯的表情,短髮小姐輕輕一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了。這種佈局,大概只有會長那樣瘋狂的人才能想得出來吧。
不過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介紹道︰「這些光幕是這裡的信息窗,您可以在這裡找到您感興趣的信息。那些求助信息,也會在這上面滾動播放。這些光幕採用的是非常先進的技術——雙向幻卡技術,使用光幕旁的專用筆,可以在光幕上輸入內容,從而實現信息雙向傳導。
整個在大廳分為三大塊,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信息發佈區。
除此之外,還有展示區,那裡會有最新的幻卡產品的展示。這次我們展出的是三十多款幻卡遊戲機,這種構思令人驚奇,我們已經開始著手推向市場。我個人相信,它們將會很快風靡整個天攸聯邦。」
她的話裡充滿了自豪。
「另外一個區是交易區,那裡出售各種材料、卡片,一般材料和卡片都可以使用歐迪購買,但是對於一些比較稀少珍貴的,只能用積分來購買。如果您有什麼作品,也可以到這裡來寄賣。這裡也是唯一個對非會員開放的區域。」
「您可以隨意瀏覽,四處逛逛,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我一直在星辰演化廳。現在,我可能要失陪一會。」短髮小姐臉上始終掛著職業的笑容。
呆呆地看著偌大的大廳,五顏六色大小各異的光幕,還有飄浮在半空中,半透明的幻象,陳暮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走到最近的一處光幕前,陳暮仔細觀看上面緩緩滾動播放的字幕。
「如何利用低級幻卡,改變人的局部特徵,以達到對方視覺發生錯覺……」
隨意一看,陳暮便被這個構思吸引了。
這個構思非常有趣,它是想利用幻象對臉部輪廓和一些細小的地方做出改變,從而達到改頭換臉的效果。比如利用幻象,在眼眶處增添一些陰影,使之給人微微內陷的感覺。或者把鼻子上加一些肉色幻象,使之看起來更高挺。如果做得巧妙一些,會給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的感覺。
陳暮簡直為這個構思嘆為觀止,這年頭,果然是什麼樣的強人都有啊!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卻遇到了一個難題︰如何讓幻象始終緊貼臉部。
因為構思者發現,無論他如何改動,只要稍微一動,這些幻象便容易晃動錯位。
看了一下提出的時間,居然是一個剛剛提出的構思。陳暮想了想,便不假思索地在光幕上寫下自己的答案︰把度儀綁在眼鏡或者帽子上。
這句話一閃一閃,緊接著光幕提醒陳暮輸入他的會員卡的編號。等陳暮輸入會員卡編號後,這些輸入答案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阿庭 於 2008-08-03 00:39: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8-03 00:39:00
陳暮在簡單水世界裡已經能頗為自如的行走,他已經逐漸適應這個奇特的環境。特別是水壓,第一次進去時,他感覺自己幾乎快被這恐怖的水壓擠得爆裂。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把呼吸的頻率下降到每分鐘一次,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不過陳暮做到了。採用這種深度呼吸的好處是,可以大大降低心跳速度,也就可以更容易達到深層入靜。
陳暮現在就可以比較快速進入深層入靜,每次只需要兩分鐘左右。
還好,這只是「簡單水世界」,倘若是真的水底,那別說呼吸了,看憋不死你!
沒有經過測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知強度到底有多大。他只是知道,現在他感知,基本可以支持他製作卡影一整天都不會消耗殆盡。
可是,他還是無法把感知散發到周邊五米的範圍。他能做到的極致是四點五米,所差的零點五米,他怎麼也無法把感知散發到那。彷彿只要他的感知再往前伸一點點,就要和他失去聯繫。
這應該不是感知強度的問題,陳暮暗中推測,奈何神秘卡片對這一點似乎也並無記載,他只好自己摸索。
好在這並沒有什麼著急的,以他現在的感知,足夠他做很多事情。比如學習一些其他的卡片,像氣流卡、加熱卡、霧卡等等,這些在他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卡片的分類,無論在天修聯邦,還是在百淵府、摩哈迪域,都是件令人頭痛的問題。很多卡片,很難把它們劃分到哪一類去。
陳暮首先學習的是加熱卡,加熱卡是使用最普遍的卡片之一。熱力煲,是每個家庭必備的用品,它的核心並便是一張簡化加熱卡。而那些經常要去野外的卡修們的隨身卡包裡,加熱卡同樣是必備卡片之一,這可以讓他們在任何條件下吃上熟食,而不用去尋找枯枝生火。另外在寒冬取暖,它也時常被用到。
以前深奧艱澀的制卡用語,如今卻彷彿一目瞭然。陳暮上手極快,只用了兩天,他已經製作出第一張一星加熱卡。而第三天,他製作的一星加熱卡就已經比較完美了,對能量的使用率也更高。於是陳暮乾脆把家裡的熱力煲拆開,把自己製作的一星加熱卡換了進去。一試之下,果然好用,連雷子都嘖嘖稱奇。
這也使得陳暮立即迷上了家裡物品的改造。鮮食櫃的冷凍卡,照明卡……就連陳暮原本以為沒用的一星氣流卡也被充分挖掘出作用。一星氣流卡產生的氣流並不強大,但是用來吹風納涼卻是再合適也不過。
但凡是家裡用上卡片的地方,陳暮都會把這方面的書找來,自己親自動手。自打手上寬裕了以後,陳暮購買了大量的書籍,現在他的房間,最多便是材料和書籍。從神秘卡片裡學來的基礎知道,特別是它在一些原理方面的闡述,讓陳暮受益匪淺。這些天來,他接觸的並不是幻卡,但是在原理上,它們並沒有本質區別。
能上手這麼快,都多虧了那張神秘的卡片。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問陳暮先生在家嗎?這是您的信件,請簽收。」
陳暮一愣,這是他第一次收到除了帳單外的其他東西。
打開信封一開,卻是一張藍邊白卡,大約有半個巴掌大小,象牙白般的剔透村質,摸上去手感極佳。
低級幻卡俱樂部會員卡.
卡片表面幾個帶著幾分古意的字體,費了陳暮好大勁才認出來。而在卡片的右上角,有一個微微發亮的數字,上面顯示著數字「零」。而在左下角,陰刻著一串編碼。
「別看了,又不是什麼高級貨。」探出頭的雷子看到後,不由哂道:「這會員卡不值錢,值錢的是貢獻度,你現在貢獻度才零,保管你扔到街上也沒人撿。」
「貢獻度?是做什麼用的?」陳暮不由問道,心下卻有幾分微慚,自己剛才還以為這張卡片頗為值錢呢。
雷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才道:「這是俱樂部採取的激勵制度。你沒發現,這個俱樂部進入的門檻很低嗎?為了篩選出那些有真本事,對俱樂部的事務又上心的人,便有了貢獻度一說。」看到陳暮依然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雷子聳聳肩,毫不負責道:「別看著我,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你明天過去看看不就得了嗎?哪裡用得來問我這個外行?」
低級幻卡俱樂部。
陳暮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忍不住仔細地打量這座大樓。能在東商衛城中心位置擁有一座高樓,足以說明這家俱樂部的實力。最吸引陳暮注意的還是大樓外墻浮動的那些精美幻卡影像,它們不斷地變幻,忽而寒冬冰雪連天,忽而滿目青翠欲滴……
看得令人目不暇接,以陳暮的眼光,也不由暗自驚嘆。論起真實感,便是上次在雙環卡店看到的那則廣告,也無法和這些不時變幻的幻象相比。當然,這並不是陳暮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念頭。他的第一念頭是,能放出如此精美幻象的幻卡,該值多少錢?
這裡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他不知道這些幻卡的製作者是誰,但是能做出如此逼真幻象的人,可真是個厲害人物!陳暮自忖以自己現在的水平,很難做到。
按捺心中的好奇,陳暮步入這座大樓。
一走進樓內,周圍景色忽然一變。
眼前一暗,黑暗之中,只見漫天星辰緩緩做著人們無法理解的運動,就彷彿突然間,自己一腳踏入漫漫宇宙星空中。身在其中,四面八方全是無盡的虛空,無以計數的星辰瀚海如海,腳下踏實的著地感此時卻變得如此不真實。這一切,給人無比強烈的震撼!陳暮哪裡見過如此場面,眼中頓時流露出無比的驚奇。
「歡迎來到低級幻卡俱樂部。」一個軟軟的女聲從陳暮身後傳來。
陳暮頓時從震驚中回過神,轉身望去,一位身著職業裝的短髮女子俏立在他身後。
「這是星辰演化幻卡,據說是切莫西赫大師的作品,他對星辰研究方面有著極深的造詣。後來這套幻卡流落到會長手中,會長便決定把它放在這裡,每個人第一次進來時都會被嚇一跳。」她掩嘴輕笑,充滿了迷人風情。
阿庭 於 2008-08-03 00:39: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8-03 00:40:00
「脫纏遊戲完成,獎勵:脫尾梭卡製作及操作技巧。」
脫尾梭卡,三星戰鬥卡,能釋放出旋轉能量梭,它的尾部會不斷地消散化作動力,從而使得它的飛行速度越來越快,威力強大,所以叫脫尾梭。
陳暮眼前浮現那天在東衛學府教室裡,那兩人之間的戰鬥時絢爛的畫面。心中陡地一熱,一個念頭無可遏制地從心底最深處冒出來,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名卡修呢?
這個念頭一經冒起,便再也無法抹去。
脫尾梭卡的製作方法上面羅列得非常詳細,仔細考量了一番,陳暮確認自己能夠完成這張卡片的製作。
可現在的問題是,到底做還是不做?
三星卡片雖然只比二星卡片高一個級別,但是在造價上,卻是翻了幾番也不止。而戰鬥卡比起普通卡片來,要昂貴得多。三星戰鬥卡,雖然只是最低級的戰鬥卡片,但是價格依然令人咋舌。
陳暮花費了半天時間計算,最終得出結論,假如自己要製作這張脫尾梭卡的話,這段時間的所有收入幾乎都要投進去,自己將只剩下兩萬歐迪的餘額。
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陳暮還從來沒有一口氣花過這麼多錢。他實在想不通,難道卡修們都這麼有錢嗎?一張三星幻卡就要兩百多萬歐迪,那有多少人能成為卡修?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猶豫,一旦決定製作的話,那可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
做還是不做?
陳暮心中在激烈地掙扎著。一連三天,他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雷子很快察覺到陳暮的異樣,不由關切地問:「木頭,你咋了?最近怎麼老感覺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生病了?有哪不舒服?」
陳暮沉默了一會,不答反問:「雷子,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一個選擇,不是必要的選擇,要花掉你身上所有的錢,你會怎麼辦?」
「選擇?」雷子狐疑地看著陳暮:「你又有什麼打算了?」
陳暮沉默不語。
看到陳暮這個表情,雷子就知道他不想說。想了想,雷子問:「這個選擇會不會改變你的人生?就是說,對你很重要嗎?是你的理想嗎?」
「應該是吧。」陳暮有些遲疑,理想……對他來說,彷彿有點遙遠。以前他的理想便是能過得好一點,現在生活好起來,自己的理想是什麼呢?
「那就做!」雷子斬釘截鐵回答。
陳暮一愣,他沒想到雷子會這麼肯定地回答。
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道:「木頭,我們都是小人物,能吃飽,能有地住,就已經滿足了。如果這是我們以前的理想,那我們實現了。」
陳暮認真地聽。
「人是需要理想的。木頭,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就算失敗了。會比以前更差嗎?會比我們沒做卡影之前更差嗎?更何況,卡影我們還在做。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靠自己努力獲得的,就算是從頭開始,我們也不畏懼!我們不再是以前那兩個為吃飯犯愁的窮小子了,現在的我們,賠得起!」
「木頭,向前走吧!」
「嗯!」陳暮迷茫的眼睛重新恢復清明,重重地點頭。
一旦決定,那便雷厲風行。陳暮沒有猶豫,按照單子上的材料,一樣一樣地購買。他還專門跑了卡店,才發現普通的三星戰鬥卡的售價只不過三五十萬。可這脫尾梭卡,光成本便有兩百多萬,這也讓陳暮對它充滿了期待。
錢也如同流水般花出去,換回一大堆材料,但是陳暮卻遇到一個難題。
有幾樣材料,居然買不到。這個問題讓陳暮很是難以理解,三星戰鬥卡的原料怎麼可能買不到?不要說三星了,便是四星五星,也應該買得到才對。
可是陳暮跑遍了整個東商衛城的每家材料店,但是無一例外地找不到這幾樣材料。這讓陳暮有些傻眼了,如果沒這幾樣材料,那自己花了巨款買回來的那些材料便白買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低級幻卡俱樂部,那裡不是有交易區嗎?陳暮打算去那裡碰碰運氣。
陳暮剛剛踏進大廳,正閑著的藍楓便發現了。她眼前一亮,這少年可是主管要求她重點關注的對象。
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她湊了上去打招呼:「陳先生很久沒來啊。」
「嗯。」陳暮應了聲。
「上次雙向會的邀請函陳先生沒有收到嗎?沒見到您,可真是讓許多人很失望呢。」藍楓裝著不經意地笑著說。
「邀請函?」陳暮一愣:「不是你們送錯了嗎?你們高級組不是要積分四百分嗎?」
藍楓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她覺得無語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陳先生真是幽默啊!您上次因為成功解決了一些求助信息,獲得的積分已經超過四百分了。您那時已經升月了高級組會員。」
「哦。」陳暮這才恍然,不過腳下沒停,直接朝交易區去。
藍楓見狀,連忙跟上:「陳先生這次來是……」
「買東西!」陳暮沒回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該死的,你就不能走慢些麼?老娘快跟不上了!藍楓跟在他身後,一陣小跑,心下咬牙切齒地咒罵,嘴裡卻帶著甜甜的味道:「陳先生想買什麼?高級組會員的擁有很高的購買權限哦!」
這句話終於吸引了陳暮的注意:「啊,那就太好了!」腳下更快了幾分,那模樣,恨不得馬上衝到交易區。
藍楓心下罵得更歡,腳下卻無奈地只有緊跟不捨,一連串啪嗒啪嗒高跟鞋敲擊地面聲密集如雨。
陳暮終於到了交易區,帶著幾分茫然地看著四周,這裡他第一次來。在他身後,藍楓雙手扶住雙膝,大口大口喘氣。
「陳先生想買什麼呢?」終於平息下來的藍楓看到陳暮茫然的表情,噗哧一下笑了,剛才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散。
阿庭 於 2008-08-03 00:40: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8-03 00:40:00
生活簡單而又充實。每天都在進步,這種快樂讓陳暮深深為之沉醉。
隨著故事一步步展開,《師士傳說》卡影的售價也被越炒越高。雷子已經不去了拋頭露面了,他把卡影放到自由寄賣市場,然後把風聲傳了出去。得到消息的店主和學員們紛紛跑到自由寄賣市場蹲點守候。
這樣一來,安全係數大大提升,想在寄賣市場查到賣主,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出售方式可以大幅度提高售價。無論是雷子還是陳暮,都不會嫌自己賺的錢多。
陳暮對感知的操作已經堪稱靈活無比,這樣直接導致他的工作效率大為提升,三百部卡影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完成了,雷子直接驚呼他為制卡機器。
做完卡影后的陳暮又是一頭鉆進了簡單水世界,與水草做鬥爭。他如今已經能夠掙脫八根水草的束縛,連他自己都感到驚異的是,他如今的衝刺速度之快,簡直不遜色於獵豹。特別是三米以內的衝刺速度,快若閃電,有時身體甚至比腦子還快。
他的感知範圍已經擴展到四米九,離五米的距離僅有零點一米。但這零點一米卻彷彿遙不可及,始終沒有半分縮短。陳暮經過上次的反省,心態放正,也並不著急。只是一絲不茍地做著脫纏遊戲。
既然著急沒有用,那去著急幹什麼?把能做的一切都做好,結果自然就是最好的了。假如這樣的話,結果還不能讓自己滿意,那就說明,這個結果是不屬於自己的。
「已經做好了嗎?」王澤問,房間裡全是星院的交流生。按照時間來計算,他們應該早就回星院了,但是他們找到東衛學府的管理層,要求延長交流時間。東衛學府自然求之不得,立即應允了。
音塵久推了推眼鏡,點頭:「做好了。已經傳回學校,想必校長已經收到了。」旋即他有些遲疑地問:「學長,我們到底在找什麼?或者說,我們在做什麼?說實話,我覺得這個學校實在太普通了,他們的學生實力也太弱了。我們呆在這裡,沒有任何價值。」
其餘幾名學生都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他們在學校中都是佼佼者,做著這樣在他們看來毫無意義的事,心下當然有所不甘。
王澤目光陡地變得銳利起來,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心中非常疑惑,但是這不是你們該問的。你們要明白一點,我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正在這時,他手上的度儀突然響了,他一看,是校長。剛剛發過去的信息,校長現在就呼叫自己,難道校長有什麼發現嗎?
他深吸一口氣,接通通訊。校長輕聲交待了幾句話,向來沉著的王澤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通訊結束後,王澤把從校長那得來的消息告訴音塵久他們。
交流生宿舍頓時傳來一片歡呼聲,從宿舍外走過的東衛學府的學員們偏過頭,露出詫異之色。
方歷3485年,注定是星院大放光彩的一年。以守舊而著稱的星院改變他們的策略,開始走出星院。東衛學府,這個不為人知的學校,卻因為星院而走入人們的視野。
也就是這一年秋天,又一件大事轟動全聯邦,而這次,主角依然是星院。
星院十年來,終於有人從內院走出來。此消息一出,就如一顆重磅炸彈,引起聯邦前所未有的震動。
一連十天,所有的新聞都在關注這件事。任何和星院沾上一點邊的集團公司,它們的股票都立即瘋漲。
所有人都知道,沉睡了十年的星院終於覺醒了。
但是消息一放出之後,星院卻忽然一下子低調起來。無論人們怎麼打聽,都無法得知,這個十年來唯一從內院走出的天才是誰。甚至有些人懷疑這個消息是假的,但是星院學生們臉上洋溢的興奮之情,卻證明這件事並不是杜撰。原本在人們心中就神秘非常的星院,也就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很快,彷彿迫於星院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六大其餘的五座學校紛紛做出回應。無論是一向激進的漠營,還是向來溫和的中達書府和聯邦綜合學府,甚至幾乎和外面隔絕的苦寂寺和霜月寒洲,都做出了一系列的反應。
各種活動層出不窮,但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便是高調。
六大之間的角力,其他學校行為出奇地一致,全部都冷眼旁觀,他們還沒有資格去趟這混水。
這次事件,受益最多的卻是東衛學府。本來他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校,卻因為星院而被許多人認識,名聲大噪。
不過這對於陳暮和雷子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陳暮一心鉆進簡單水世界中,而雷子,也正在為《師士傳說》的下一集劇本而頭痛。雷子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做劇本時卻是一絲不茍。
陳暮全身纏滿水草,活脫脫一個綠棕子。這已經是最後一關了,附近幾乎所有的水草都纏了過來。巨大的纏力緊緊地包裹著他,這樣情形,不要說想掙脫了,便是想彎一個手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最後一關,陳暮已經失敗了三百五十二次。但是就是剛才那一次,他差一點便掙脫了。誰知在最後關頭,一口氣散了,功虧一簣。
他休息了半個小時,養足力氣。他將進行最後一關的第三百五十三次挑戰。
雙腳站定,身體微微弓起,但是由於身上的水草太多,所以根本看不到他背脊弓起的弧線。
腳下猛然間發力,驟然向前一衝,整個人眼看要一頭栽到地上。忽然間,陳暮上半身向上一彈,像昂起的蛇頭,腰背卻向後一折。
陳暮的腰和背脊就像充滿了彈力的彈簧,柔軟得不可思議。他的雙腳依然穩穩扎進沙中,雙腿前屈,腰背向後仰,無比地怪異。而這一衝一緩之間,水草的力量頓時被削弱不少,而陳暮也終於獲得一絲空間。
悶哼一聲,陳暮向後彎的腰背仿若被向後扳至極致的彈簧,突然間放手,閃電般向前方彈去。
一弓一屈一彈,驟然間的爆發力極為驚人,而與此同時,陳暮的雙腿也同時發力。水草哪裡還束縛得住?大部分水草就這樣硬生生被陳暮掙脫,而接著像游魚一樣怪異一扭,纏在身上僅剩的幾根水草也被掙脫。
這剎那間爆發的力量實在太猛,陳暮也無法控制身形,整個人像箭一樣躥出去,一頭扎進沙層中。
還沒等他把腦袋從沙層中拔出來,那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阿庭 於 2008-08-03 00:40: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