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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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24 09:35:00
上了馬車,瑞博小心翼翼在四周搜尋了一遍,凱爾勒曾經教給自己怎麼預防暗殺陷阱的知識現在真正派上了用場。

  瑞博連瑪世克老師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都用上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看來馬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進了城之後,瑞博密切得主意著兩邊的動靜。

  那個車夫確實有些可疑,雖然方向沒有什麼差錯,確實是朝著大教堂去的。

  但是,明明有一條筆直而又寬敞的大道,他不走,偏偏往旁邊一條擁擠的小路上趕。

  凱爾勒曾經教給他的那些設局暗殺的知識,在瑞博腦子里面一點一點得浮現了出來。

  一眼望去,很多原本並不會引起人們主意的小地方,在瑞博眼里成為了暗藏殺機的所在。

  瑞博心中默默計算著那些殺手們動手的時刻。

  每過一個路口,他的警惕性便提高一層,因為他知道,最好的動手地點,無疑是鄰近大教堂的所在。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警惕心最弱的時刻。

  大教堂的圓形大天頂漸漸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有兩條街就要到達教堂前的廣場了。

  正如,瑞博預料的那樣,剛才一直在身後一左一右跟蹤自己的兩輛馬車,慢慢的向這里靠攏過來。

  那個車夫漸漸得放慢了馬車行進的速度。

  那兩輛馬車將自己夾在中間的時候,應該是他們動手的時刻,瑞博很清楚這一點。

  從插兜里面抽出魔杖,瑞博小聲念起了神秘的咒文,等到魔法準備完成之後,瑞博拿著魔杖隨手一指,一滴液珠便無聲無息得飄落在右邊馬車的那個車夫的臉上。

  迷幻粉的效用確實稱得上立竿見影,只見那個車夫歪了兩歪,從車上栽倒下來。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瑞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輕輕打開車門,跳落到地上,對于曾經接受過凱爾勒高難度的逃亡訓練的瑞博來說,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穩穩得站在地上,瑞博向身後那輛馬車走去,那輛馬車上的車夫既然倒在地上,車上的人也不可能逃得了,更何況就算他們逃了,還有那個暈倒的車夫呢,他想必連爬都爬不起來了吧。

  正如瑞博預料的那樣,另外兩輛馬車上的車夫看到行動失敗,立刻駕著馬車拼命狂奔,轉了個彎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

  對于,那兩輛馬車,瑞博根本不敢興趣,逃了就逃了吧,反正還有一輛呢。

  瑞博向那輛馬車走去,馬車旁邊早已經圍著一圈人,還有兩個人往馬車車廂里面探頭探腦張望著。

  瑞博走到近前一看,他驚呆了。

  眼前是多麼血腥恐怖的一幕啊!

  在馬車車輪前面一點的地方,橫臥著一具尸體,致命的傷口並不是來自于從馬車坐位上摔下來時,額頭上的那處傷痕。真正奪取了他性命的是那根深深插在他後腦的弩箭。

  和自己擅長使用的手弩完全不同,那是一根拇指粗細,一尺來長,用笨重的軍用弩弓發射的弩箭。

  在這種威力恐怖的武器面前,騎士身上穿著的鋼質鎧甲,簡直就像是薄紙板一般脆弱。

  那支弩箭從尸體的後腦釘了進去,箭頭在眼楮和鼻梁之間,穿透了出來,為了增加殺傷力,箭頭上面布滿了尖銳的倒刺,臉部的肌肉完全給撕碎開來,血紅色的傷口翻卷著露出了白色的骨頭,巨大的貫穿力甚至將眼珠都拉了出來,被一根帶血的筋腱牽著掛在眼眶外面。

  從那可怕的傷口往外股股得冒著的,除了鮮紅的血液之外還有乳白色的腦漿,這真是一幅恐怖的場面。

  在馬車車廂里面還有一具尸體。

  一個三十多歲商人模樣的大胡子坐在那里,一支一摸一樣的弩箭從他的下巴處射人,箭頭貫穿顱骨後牢牢得釘在馬車車廂後面的木板上。

  鮮血順著那一部絡腮胡子流淌得整個胸口都是。

  在尸體的腳邊地板上橫臥著一張重型軍用弩弓,正是這種威力強勁的凶器,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面結束了兩條性命。

  看到這把重型軍用弩弓,瑞博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要一想到,這原本是用來對付自己的凶器,瑞博便感到渾身膽戰。

  瑞博絕對沒有想到,為了保守秘密,馬車上的這個刺客竟然在射殺了那個車夫之後,又射殺了他自己。

  倒底是什麼人策劃了這一切,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殘忍的家伙在指揮著這一切呢?

  能夠令手下如此視死如歸的人,倒底是何方神聖?瑞博已經不敢再繼續想像下去了。

  他感到自己這一次實在是過于冒險了。

  一向以來,他對于冒險便充滿了憧憬和向往,在他腦子里面那些冒險家的生活是無比豐富多彩而又充滿刺激的。

  那些冒險歷程就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浪漫而又動人。

  事實上瑞博一心希望自己能夠和海德先生一樣,成為一個優秀的探險家。

  海德先生的經歷對于瑞博來說,無疑是一個令人向往的精彩故事,雖然,海德先生告訴他,在那場冒險經歷中,大多數同伴失去了寶貴的生命,能夠活下來的只有海德先生自己和那位道芬先生。

  但是,瑞博怎麼會去注意在冒險旅程中死了多少人呢?

  只有勝利者能夠引起人們的注視,死者完全被人們忽略掉了。

  正因為如此,一切冒險故事都是精彩的引人人勝的。

  瑞博現在總算知道,真正的冒險並不是那麼浪漫,冒險往往伴隨著死亡,冒險是挑戰死亡的游戲。

  直到這個時候,瑞博才發現,他雖然已經身處于這個游戲之中了,但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迎接死神的擁抱。

  一種極度疲憊的感覺向他襲來,瑞博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遠處的大教堂走去。

  在他身後那輛馬車旁邊,人越圍越多,遠遠得听到警務馬車那急促而又尖銳的鈴聲向這里傳來。

  對于這一切,瑞博都毫無所覺,他獨自一人向大教堂走去。

  兩條街區轉眼就到,當他踏上教堂前的台階時,從他身後無聲無息得伸過一只手來。

  “剛才,你干得不錯。”那是凱爾勒的聲音。

  瑞博並沒有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他說不出話來。

  穿過大教堂那人山人海的大殿,瑞博跟著凱爾勒來到教堂後面那些修士們住的地方。

  一條長長的將近一百米的走廊兩邊,每隔五六米開著一扇門。

  按照門于門之間的間隔算來,房間窄小得很,不過想想也是,人間的享樂原本就不是這些修士們關注的事情。臥室對于他們來說僅僅是休息的場所。

  從長廊的一邊穿出去,有一個天井,天井中央安放著一座光明之神的雕像。

  從教堂高高的玻璃屋頂上投射下來的陽光正好映照在這座雕像上,一切顯得那麼的莊嚴肅穆。

  天井一側開著一道小門,凱爾勒走上前去拉了拉門上掛著的連接門鈴的繩子。

  一串悅耳的鈴聲過後,門板上的觀察孔被打開了,里面的人看到是凱爾勒,連忙撤去門閂。

  瑞博跟在凱爾勒身後走進小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斜向下方的台階。

  台階大概有二三十級,盡頭還有另外一扇小門。

  這倒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在里面干任何事情,外面也不會有人知道。

  下了樓梯,走進小門,瑞博看見海德先生和埃克特正坐在那里。

  看到凱爾勒和瑞博進來,海德先生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身邊的沙發。

  對于瑞博來說,能夠坐下來那是再好也不過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腳始終有些微微發軟。

  “海德先生,您有叫瑞博過來嗎?”凱爾勒問道。

  海德先生皺了皺眉頭,他好像想到些什麼似的回答道︰“不錯,是我派赫斯去將你們接來的。”

  “赫斯可能有麻煩了。”凱爾勒面無表情得說道。

  听到這個消息,海德先生好像並不感到驚訝,他看了瑞博一眼點了點頭問道︰“瑞博遇到刺客了,是嗎?”

  “排場還很大呢,連軍用弩弓都用上了。”凱爾勒說道。

  “看來有人越來越等不及了。”海德先生自言自語得說道。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這才轉過頭來對埃克特說道︰“赫斯家里面有什麼人嗎?”

  “老婆和一個四歲大的兒子。”埃克特回答道。

  “給他老婆送五千金幣過去,再給麥爾那里打個招呼,他會照顧她們母子倆的。”海德先生吩咐道。

  “埃克特,事情查得怎麼樣?”海德先生又問道。

  “那個管家確實漏掉了很多東西,很多重要的東西,那個拜恩迪特男爵確實是個糜爛頹廢的家伙,那個家族絕對是個不正常的家族。”埃克特嘆了口氣說道︰“我將那個管家叫進來,您自己問他就明白了。”

  說著埃克特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打開右側的另外一道小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帶著一個中等個頭花白頭發的老人回到大廳。

  瑞博瞧了那個老頭一眼。

  怪不得有那麼多人相信,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始終在這個老頭的嚴密保護之下。

  這個老頭樣子看上去確實很老實可靠。

  一張方方的臉稜角分明,目光柔和而又慈祥,嘴唇很厚顯得端莊可靠,果然是一幅老好人模樣。

  那個管家顯得頗為恭順,他微微彎著腰,兩腿緊緊得並攏著站在那里。

  “把你漏掉的東西,再跟海德先生說一邊。”埃克特回到剛才那里坐下來說道。

  “我該死,我蠢蛋,我白痴。”一邊說著,那個老頭一邊 里啪啦得給了自己幾個巴掌,然後這才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得說道︰“海德先生,請您原諒我這個糊涂蟲,我真得把那件事情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哦,不,我是習以為常,所有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了不起的,所以就忘了說了。”

  “別廢話。”海德先生顯然有些不耐煩。

  “是是是,我忘了告訴您,真正的瑞博少爺是個下流胚,拜恩迪特家族都是下流胚,而我們的老爺更是所有下流胚中,頂下流頂下流的一個。”

  “您不知道,我們的夫人剛剛被老爺騙上手的時候,還是個天真純潔的天使一般的小姑娘呢,和老爺結婚的時候,夫人好像才十八歲,對了,肯定錯不了,是十八歲,那時候,夫人真像一位天使。”

  “但是,自從嫁給了我們老爺,夫人愣是讓老爺折騰得不成模樣,您不知道,有很長一段舊子,老爺不許夫人穿衣裳,也不許夫人下床,雖然,老爺和夫人在床上做什麼事情,我們不可能看得到,但是,夫人苦苦求饒的聲音,卻鑽進我們的耳朵里面。”

  “老爺興趣上來的時候,常常整日整夜待在夫人的臥室里面不出來,那時候,可就是夫人遭罪的日子了,從早晨到晚上,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而且據那些女僕們說,老爺折騰女人的花招多著呢,很多手段我們連想都想像不到……”

  “……”

  管家叨叨絮絮得說著,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老爺是怎麼怎麼下流無恥,但是,看他臉上的神色,看他津津有味得談論著這一切,好像滿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看樣子,他對這個話題頗為津津樂道。

  管家自顧自得說得起勁,瑞博在旁邊听得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

  “好了,你可以稍微停一停了,我想問你,那位瑞博少爺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海德先生打斷了管家的興頭。

  “啊,瑞博少爺,對了,我正想提到瑞博少爺呢。我們老爺是這樣一個下流胚,瑞博少爺從小耳聞目睹,還能夠不跟著學壞嗎?您不知道,老爺對我們這些下人可嚴了,他在臥室里面折騰夫人的時候,下人們別說不能夠進入臥室,連臥室所在的整個三樓都不許靠近,這條規矩不但對男僕有效,對女僕也是一樣的,但是,唯獨少爺是例外。”

  “您絕對想不到,瑞博少爺還沒有完全懂事的時候,就經常看老爺和夫人做那件事,久而久之,少爺也成了一個下流胚,而且而且還听說,老爺甚至讓少爺踫過夫人,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不過,這些猜測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您不知道,我們的老爺喜歡繪畫,他畫得很好,老爺畫的都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夫人是老爺畫得最多的一個,這些畫雖然並不涉及男女之間的那件事情,不過我總覺得這些畫比那種事情更加下流,下流得多,其中,有幾幅就是夫人和少爺在一起時畫的。”

  听到管家所說的一切,瑞博感到胃里面有些不舒服起來。

  “海德先生,我將那些畫也全部帶來了,真是好。險,幸好暴徒們並沒有查看過這幾張畫,有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的這幾幅被壓在比較底下的地方了。”埃克特說道。

  “你肯定沒有人翻動過嗎?”海德先生問道,他同樣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巨大的危險始終隱藏在那里沒有被發現,這只能說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我敢肯定,畫框上厚厚得積著一層灰,這些灰能夠證明那幾幅畫沒有被移動過,很幸運,只有頂上十幾幅畫被人翻動過,那些凶手顯然也想從畫中找到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和我們一樣,凶手看到全是那種東西,便也放棄了進一步搜尋。”埃克特說道。

  “將畫拿來讓我欣賞欣賞。”海德先生說道。

  瑞博瞧了海德先生一眼,看到他始終皺著眉頭的樣子,因此知道頭並不是真得對那些下流繪畫發生了興趣,海德先生可能有其他企圖。

  埃克特答應了一聲,再次離開坐位走出房間。

  這一次等了很久之後,埃克特才回到大廳,他拖著一輛高高得疊滿了大大小小的畫框的小平板車,將油畫從小平板車上卸下來後,埃克特再一次拖著空車走出房間。

  來來回回總共四次之後,大廳里面早已經堆滿了油畫。

  眾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這堆油畫旁邊。

  海德先生一幅又一幅得翻看著,那個管家站在海德先生身後,時不時得解釋幾句。

  這位管家先生記憶力倒很不錯,這些畫里面最早的幾幅,還是那位下流胚先生年輕時候畫的,管家居然仍舊能夠說得出畫上的那個模特兒倒底是哪一位貴族小姐。

  埃克特顯然早就看過一遍了,因此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凱爾勒對這種東西從來不感興趣。

  唯有瑞博在一邊看得面紅耳赤,血脈膨脹。

  不得不承認,那位拜恩迪特先生確實有非凡的繪畫天賦,畫上的這些美女不僅僅栩栩如生,更稱得上是生動傳神。

  每一位美女就猶如有血有肉的真人一樣躍然在這畫布之上,甚至每一個人的性情脾氣都能夠活脫脫得表現出來。

  這些畫每一幅都毫不掩飾得將那位拜恩迪特的繪畫天賦表現得淋灕盡致,同樣也將這個花花公子荒淫頹廢的那一面顯露得極為干淨徹底。

  這些畫充滿了露骨的煽情和挑逗,華麗精美的絲綢,潔白細膩的羊毛毯,蓬松柔軟的駝絨,鮮艷動人的花束,作畫的人巧妙並且成功得運用虛實遮掩的手法,挑逗起人們想要進一步看得更加清楚一點的欲望。

  雖然不知道這種挑逗,對于埃克特和海德先生有什麼樣的作用,不過瑞博卻清楚得感覺到這種誘惑對他來說是難以抵抗的。

  事實上,有好幾次,瑞博沖動得想要拿起一幅油畫,將它舉到眼前好好得仔細查看一下那似露非露,永遠是朦朦朧朧的方寸之間。

  除了這些之外,另外還有一些東西,更令瑞博感到心癢難熬。

  那些美女身上大都穿戴著奇怪的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飾品……一串極為稀疏的珍珠項鏈或者精致細巧的鏈條沿著修長的玉腿垂落下來。

  一根如同黃蜂刺一般銳利的金色長針從臀縫間露出來。

  這在那些油畫中經常出現,幾乎成為了通用的飾品了。

  看著這些飾品,瑞博莫名其妙得感覺到渾身燥熱。

  他的臉脹得通紅,臉頰洌洌得發著燒。

  “是這幾幅嗎?”海德先生指著九張疊成一疊的油畫問道。

  “是的,是的。”那個管家點頭哈腰得連聲答應著。

  瑞博偷眼觀瞧,他只能夠看得到第一幅油畫,下面的都被那幅畫蓋住了看不見。

  和所有其他美女裸體畫不同的是,這幅畫上除了那位莉薩。梅丁小姐之外,旁邊還多了一個八九歲大的孩童。

  畫中那位莉薩小姐赤裸著身體斜靠在一道山坡上,她用右肘支撐起上半身,腰部騰空抬離地面,整個身體形成一條完美無缺的曲線,緊崩的背部使得那對豐滿的乳房顯得格外尖翹,高高抬起的縴細腰部凸現出優美的臀部曲線,左腿完全放直緊貼在草地上面顯得格外細長,右腿高高抬起縴秀的玉足繃直著指向天空。

  莉薩小姐一頭微微卷著波浪的金發披散在身後,映襯著那片碧綠的草地,猶如碧波蕩漾的湖面上那細碎的陽光。那尖翹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雪白縴細的脖頸,一雙晶瑩靈動的大眼楮配上筆直細巧的鼻梁,真是神靈完美的杰作。

  在莉薩小姐身旁半跪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有著一頭同樣飄逸微微彎曲的秀發,只不過顏色不一樣罷了。從小孩的眉毛眼楮和鼻子的搭配來看,他和莉薩小姐長得確實很像。這應該就是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那個在七年前的瘟疫中死亡了的領主繼承人。

  畫中那個小孩一只手緊緊得環抱住莉薩小姐那條高高抬起的長腿,另一只手拎著一串長長的稀疏串著的珍珠項鏈,項鏈的另一頭消失在莉薩小姐兩腿相交的地方。

  看到這幅畫,瑞博感到心跳突然間加快了很多,胸口悶得發慌好像要立刻爆炸開來一樣,嗓子眼里面也是火燒火燎的,好像不小心吞下了一塊燒紅的木炭,更令瑞博感到難受的是,他的小腹脹痛得厲害。

  突然間瑞博發現自己褲子前面明顯得突出來一塊,他的臉變得更加通紅了,瑞博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也許,這對于自己實在是太刺激了一點。

  “這是瑞博少爺八歲生日那天,老爺送他的生日禮物。”管家在旁邊解釋到。

  “這樣的禮物倒是聞所未聞,真正的禮物恐怕不是這副畫吧。”海德先生說道。

  “海德先生,您看,我可以將這些極度危險的畫徹底處理掉嗎?”埃克特問道。

  海德先生沉吟了半晌,轉過頭來問旁邊那個管家︰“你的主人曾經讓什麼人看過這些畫嗎?”

  “看過,看過,貝爾福萊子爵和安尼姆子爵都是主人的好朋友。,”管家回答道︰“不過,這幾幅有沒有露過面,這就不是我所能夠知道的了。”

  “這兩位子爵都有什麼樣的背景?”海德先生問道。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倆在首都佛朗士相當吃得開。”管家說道。

  “他們見過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嗎?”海德先生進一步問道。

  “不,夫人雖然對主人相當順從,但是,她一向不願意見外人,甚至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她真實的身份,事實上,原本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根本就不知道,夫人竟然是領主大人的女兒。主人在這些方面始終很體貼夫人,而少爺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夫人的身邊,老爺有客人來拜訪的時候,少爺就和夫人一起躲在房間里面不出來。”管家說道。

  “埃克特,你再讓特德回南港去一趟,讓他將考比帶到這里來。”海德先生吩咐道。

  “考比?您是打算利用這幾幅畫?”埃克特當然相當清楚,海德先生要他將考比帶來的意思。

  考比是他們這一伙人中專門負責將偷竊來的名畫、珍貴古董,制作出贗品偷偷販賣出去,以騙取巨額金錢的藝術騙子。

  考比仿造的不少贗品,逃過了最精明的藝術鑒定家的眼楮,並且被鄭重其事得珍藏在那些豪門貴族或者是國王,主教們的私人收藏室里面。

  海德先生將考比叫來,肯定是要他仿造這幾幅畫,當然,畫中的主角肯定得換成眼前的這個瑞博。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埃克特答應道。

  海德先生將那一疊油畫隨手翻看著,瑞博雖然也很想偷偷瞧兩眼,不過他又有些害怕,至于倒底害怕些什麼,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這幾幅都是一次畫成的嗎?”海德先生問道。

  “不,大概每隔幾個月,老爺才會替少爺畫一幅。”管家說道。“”為什麼背景大多數是野外?“海德先生問道。

  “這個,我沒有太主意,還真是這樣的呢。”管家撓了撓頭說道︰“老爺在南港城外有一座小屋,很簡陋的小屋,我想這些畫都是在那附近畫的。”

  “那座小屋在哪里你知道嗎?”海德先生問道。

  “知道,我去過幾次。”

  “埃克特,還是得麻煩你跑一次。萬一那里藏著些什麼東西,可就麻煩了。”海德先生吩咐道。

  “哦,我想起來一些東西,不過,不知道有沒有用處。”管家突然間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

  “是什麼事情?”海德先生問道。

  “平時主人和夫人做那種事情總是將房門和窗戶緊緊得關閉起來,而且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臥室,不過,每個月總有一兩天,夫人的臥室會和平常完全不一樣,不但窗簾全部拉開,連門都整個敞開著,不過,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早已經養成習慣了,沒有主人的吩咐,我們是絕對不會靠近夫人的臥室的。”管家說道。

  “我明白了”海德先生點于點頭︰“管家,你也和埃克特一起趕回南港,除了那座山間小屋,你的主人還有什麼曾經待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有一條船,一條小船。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了,自從認識夫人之後,老爺就定居在南港,在我記憶中老爺之後再也沒有去過其他地方,那條小船是老爺釣魚用的,夫人從來對釣魚不感興趣。”管家說道。

  “以防萬一,還是查清楚為好,你下去吧。”海德先生說道。

  管家答應了一聲後,恭恭敬敬的倒退著走出了房間。

  “埃克特,你把芙瑞拉叫來。”海德先生吩咐道。

  “只怕有點困難,芙瑞拉說她一路上又髒又累,她要先洗個澡輕松輕松,只怕現在還泡在浴缸里面呢。她的脾氣您又是知道的。”埃克特無奈得回答道。

  “那麼先把派姆叫過來吧,我有事情要吩咐他。”海德先生說道。

  埃克特點了點頭走出門去,過了一會兒,他領著派姆回到大廳里面。

  “芙瑞拉已經從浴池里面出來了,她正在化妝,可能還需要半個小時。”埃克特對海德先生說道。

  “頭,我按照您的意思,已經將您需要的人手和探子們帶來了,總共是一百一十四個金手指,兩百三十八個探子,我暫時安排在城外了。我已經吩咐過他們,這段日子別做生意了。”派姆報告道。

  “誰是他們的頭?”海德先生問道。

  “每一撥人馬都有自己的頭,法英哥負責總調度。”派姆回答道。

  “很好,你讓當地的小子們,每一個人帶上一兩個外地的同伴,在這幾天時間里面將瑟思堡的地理弄熟,順便,讓他們打听一件事情,就在剛才,我派赫斯去接瑞博,但是,到了瑞博那里的並不是赫斯本人,在回來的路上,瑞博差點遭到伏擊,幸好他機靈逃出一條性命。不過,赫斯恐怕凶多吉少,我要你查清楚,倒底是什麼人布置了這一切,還有,赫斯倒底是死是活。”海德先生吩咐道。

  “是的,我馬上去做。”派姆答應了一聲。

  “頭,您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情?”埃克特問道。

  “一個游戲,就得有游戲規則,既然有人替我們定好了這個游戲規則,那麼就讓我們也照著這個游戲規則一起玩吧。”海德先生陰沉著臉說道。

  “既然別人能夠殺我們的人,我們也可以將他們的羽翼剪除干淨,是不是這樣?頭”埃克特問道。

  “你說的不錯,更何況,我擔心在這樣縱容下去,那些家伙會以為他們掌握著一切,恐怕他們的膽子和胃口會更大。”海德先生說道。

  “頭,我的工作是什麼?”站在一邊始終沒有開過口的凱爾勒問道。

  “你暫時仍舊在暗中保護瑞博,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吩咐你的,對了,菲斯已經將瘋子弄出來了,你去見見他。”海德先生說道。

  說到這里,海德先生突然間想到些什麼,他向凱爾勒問道︰“其他那些殺手現在怎麼樣了?你聯系上了嗎?”

  “他們還沒有回應,不過,再過一個星期應該就有消息了,頭,實際上您根本用不著叫那些人來,有瘋子幫忙,我可以搞定任何目標。”凱爾勒說道。

  “不,有些事情並不適合你去做,你出手太干淨了,我現在需要的是血腥,比那些人更加血腥的手段,這樣才能夠震懾住那些人。”海德先生解釋道。

  正當海德先生尋思著,這件事情倒底交給誰去辦才更加妥帖的時候,門外傳來陣陣敲門的聲音。

  “是芙瑞拉嗎?進來吧。”海德先生喊道。

  門輕輕得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一個絕色美女來。

  看到這個女人走進來,瑞博莫名其妙得感到心中一陣狂跳。

  瑞博並非沒有見過美女,那位深深喜歡上他的芬妮小姐就是一個美人,梅丁老小姐身邊的那位和藹可親的蘭蒂小姐也是一位美女,再加上只看見過畫像,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的莉薩,梅丁小姐自己的“媽媽”,同樣絕代風華。論美貌,她們四個人難分上下,各有各的美麗動人的地方。

  但是,芙瑞拉小姐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瑞博總覺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表情,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一種誘惑,強烈的誘惑。

  這種誘惑對于海德先生和派姆這樣的老頭子顯然是毫無作用的,至于凱爾勒就更加沒有反應了,甚至連埃克特也好像無動于衷。“但是,對于瑞博就完全不是這樣,這種誘惑是極為致命的,瑞博連忙將臉轉過去,他不敢再盯著這位芙瑞拉小姐看。

  而他的臉早已經紅得像一只熟透了的隻果一樣。

  瑞博的反應,在那位芙瑞拉小姐看來是極為正常的,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為了讓每一個動作都盡善盡美,為了讓一顰一笑都能夠勾魂攝魄,自己下了多少苦工。

  單單是為了擁有一幅完美無缺的軀體,她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美味可口的食物成為她永遠不可能享受的樂趣,臘月寒冬還得用冰水洗澡只是為了讓皮膚更加細膩光滑。

  雪白粉嫩的肌膚又有誰知道是用燙手的熱毛巾和刺骨的冷毛巾給自己帶來的巨大痛苦中換來的。

  而最終得到的就是眾人側目。

  事實上芙瑞拉最感到驕傲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根本用不著依靠裸露身體和用話語挑逗,便可以讓男人死心塌地得听從她的擺布。

  當然,一切事情都有例外,眼前的這幾個人是絕對不在會受到誘惑之列的,芙瑞拉原本也不打算白費這個心思,不過,多年的習慣令她就算沒有刻意得去誘惑別人,她的一舉一動仍舊對普通人具有極大的殺傷力,更何況,她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真好處于青春精力旺盛時期,情竇初開的少年,而且,在此之前那幾幅畫還深深得刺激著他的心靈、情感以及每一根神經。這個少年原本就積聚著滿腔的情欲無處發泄,如何能夠抵受住她那致命的誘惑呢?

  這個少年,確實讓她感到很有趣,簡直可愛極了。

  以芙瑞拉那豐富的閱歷,她當然一眼就可以看出瑞博還只是個沒有開竅的雛兒,雖然,按照頭的吩咐,經過自己的調教,這個少年肯定也會成為那種以折磨女人為了樂的小淫棍,但是,現在至少他還是一個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少年。

  芙瑞拉走到瑞博身邊,她用那雙玲瓏縴細的手輕輕得撫摸著瑞博的臉頰。

  細長縴巧的玉指搔弄著瑞博那微微卷曲的發鬢和耳側的皮膚。

  那陣陣搔癢的感覺再加上那極具技巧的手指的挑逗,以及這位小姐因為剛剛洗完澡,身上散發出的淡淡令人心醉的香味,這一切讓今天屢受刺激的瑞博實在有些忍受不足。

  “頭,這個就是你讓我教的學生?他還只是一個娃娃。”芙瑞拉咯咯得笑著,她那尖銳細長的指甲輕輕得刮著瑞博的下巴,因為以前的生活相當貧困,缺少足夠的食物,更別說是營養了,瑞博的發育並不好,和大多數窮人家的孩子一樣,他的身材矮小縴細,下巴上也還沒有長出髭須。

  芙瑞拉小姐的話對于瑞博來說同樣是一個給他極大震驚的消息。

  瑞博從來沒有想到,海德先生說過給自己找一個新的老師,老師竟然是這樣一位美女。

  瑞博並不笨,他當然猜測得出,芙瑞拉小姐能夠教給他些什麼東西。

  那位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是個小下流胚,自己這個冒牌貨當然絕對不能夠一本正經得像個高尚的修士一樣了。

  芙瑞拉小姐恐怕就是來教給自己那些下流東西的老師。

  如果是在從前,瑞博肯定無法接受這一切。

  在南港和貝蒂阿姨在一起的時候,生活雖然很貧困,但是,他的心靈自認是純潔的。

  和南港大多數窮人一樣,瑞博堅信靠自己的努力和高尚的品格,再加上虔誠的信仰,生活對于他來說將會越來越美好。

  事實上當初老東家看上自己,瑞博將這一切都歸功于好人有好報,是他毫無瑕疵的人品換來了這一切。

  但是,自從和海德先生他們待在一起之後,瑞博隱隱中感到,想要成功太高尚可不行。

  再加上從埃克特那里學會了欺騙之後,瑞博霍然發現,顯得高尚,有時候比真正高尚更加有用,而且,做一件高尚的事情,很多情況下,所使用的手段同樣是不高尚的。

  就像這一次,海德先生幾乎賭上了他的一切,他正在進行的這個計劃,其目的無疑是極為高尚的,但是,所用的手段除了欺騙之外,就是暗殺。

  而全力協助他的埃克特,凱爾勒,甚至自己本人算不算得上高尚呢?

  對此,瑞博根本找不出正確的答案。

  再加上剛才從管家和海德先生的對話中听到的一切。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

  這種生活方式絕對談不上高尚,甚至是瑞博所完全不能夠理解的,也許活著的時候享受這種淫彌頹廢的生活,死後將會在地獄的最底層忍受痛苦的煎熬吧。

  不過,這種生活方式對于別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傷害,事實上,在瑞博所知的資料中,拜恩迪特夫妻在普通人眼里是高尚仁慈和富于同情心的好人,在南港,拜恩迪特家族對于慈善事業一向極為慷慨大方,這樣的人算是高尚還是邪惡。

  更何況,那位拜恩迪特先生在外人看來是一位絕對忠實于妻子的好丈夫。

  雖然他擁有花花公子的名聲,但是,自從娶了莉薩。梅丁小姐之後,他絕足于那些煙花柳巷,如果不是因為梅丁老小姐提到的那些事情,海德先生根本不會知道那些內幕。

  這個花花公子倒底是沉溺于爛淫的肉欲之中呢?還是真得是一位情深義重的痴情人呢?

  答案可能永遠沒有人能夠知道。

  正因為如此,瑞博對于原本深信的一切都開始迷惘起來。

  他不知道什麼是真正正確的,什麼又是錯誤的。

  高尚是什麼?有沒有真正的高尚存在?

  除此之外,瑞博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他這個年紀正好是人生最美妙的時光,充滿了旺盛的精力。

  瑞博原本就是一個對于一切都充滿強烈的好奇心的少年,只不過原本他被他認為的高尚束縛住了,現在,沒有了束縛只有迷惘,瑞博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了這種致命的誘惑呢?

  事實上,剛才他看著那些淫彌的油畫的時候,在內心深處,他深深得羨慕著那個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

  那真是一種美好而又充滿刺激的生活。

  也許嘗試這種荒淫頹廢的生活,並不是一件很蚜的事情。

  也許,自己真得成為那個被稱為小下流胚的瑞博少爺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

  “芙瑞拉,你最好先和那個管家談一談,弄清楚,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的喜好,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他的喜好是相當特別的,在這方面你是專家。

  那個管家馬上要出發回到南港去,你的時間可並不多,對了,那個管家還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那是拜恩迪特先生以前最喜歡的寶物。“海德先生說道。

  “那些東西,埃克特在路上就已經交給我了,您放心吧,這種東西我手里有得是,而且絕對比那些更加豐富多彩,拜恩迪特先生畢竟只是一個業余愛好者而已。”芙瑞拉說道。

  “我只需要你盡快教會瑞博你所知道的一切。”海德先生說道。

  “真是一個無趣的工作,這不就等于讓我拼命折磨我自己嗎?”芙瑞拉小姐顯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那就辛苦你了。”海德先生不動聲色得說道,他清楚芙瑞拉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如果她不願意接這個工作,她根本不會來瑟思堡的。

  果然,芙瑞拉小姐輕輕得摟住瑞博,那迷人的嘴唇慢慢湊到瑞博的耳邊說道︰“我可愛的學生,你記住,我教給你的一切,既能夠給女人帶來巨大的快樂,也可以讓女人感到極為痛苦,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帶來快樂。”

  說完這些,那柔軟而又嬌巧的嘴唇在瑞博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留下一個完美的鮮紅的唇印。
 第十六章

  馬車載著瑞博向郊外梅丁家族的別墅駛去。

  和去大教堂的時候完全不同,回來的路上,瑞博身邊多了一位美女。

  在馬車頂上的行李架上滿滿得堆著大大小小的畫框,不過,那幾幅會引起麻煩的油畫並不在這里面,要等到海德先生仿造出完美無缺的贗品之後才會送到自己手里。

  不知道為什麼,瑞博內心深處頗為期待那些畫早一點被制作好。

  和來的時候,那驚心動魄的感覺完全不同。

  現在沒有危機重重的生死相搏在等待著自己,現在也沒有虎視眈眈的刺客伏擊在暗處,卻有一位美艷動人的小姐坐在自己身邊。

  不過,瑞博心中仍舊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他畢竟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對于女人、女人的身體,以及和女人之間的那件事情,瑞博並非從來沒有過好奇,他也曾經想要探個究竟。

  只不過,以前和貝蒂阿姨住在一起,每當他產生這種念頭的時候,瑞博總覺得,這實在是一種罪孽,實在是相當不應該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對不起貝蒂阿姨。

  除此之外,瑞博也不是一個有錢或者是有閑工夫的人。

  在南港的時候,他整天忙于糊口,為了能夠吃飽,他早早得便要到店里面去,晚上很晚才回到家里,每天掙來的那些工錢,剛好能夠填飽肚子。

  那些年紀輕輕就嘗到男女間的滋味的同齡人,不是家里面相當有錢,或者對女僕下手,或者在妓院里面懂得了一切,就是雖然貧窮但是男孩和女孩們從小就玩在一起,稍微長大一點,情竇初開,自然而然得便玩起這各種大人們的游戲來了。

  對于瑞博來說,這兩種條件他都不具有。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幸運的事情等待著自己。

  更何況,芙瑞拉小姐慢那樣的美麗動人。

  瑞博充滿了緊張,同時又十分興奮。

  “放輕松一些,我的學生,我有很多東西要教給你,你也有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你我之間有很多有趣的游戲需要慢慢玩。”芙瑞拉小姐輕輕得捻動著瑞博的耳垂說道。

  這充滿誘惑的語語和極具挑逗性的親昵舉動,讓瑞博渾身一緊,他的心髒跳動得更快了。

  幸好芙瑞拉暫時放過了瑞博,她並沒有進一步作出更加刺激的舉動。

  馬車平穩而又飛快得向郊外別墅駛去。

  穿過一座兵營,別墅近在眼前。

  這座兵營是最近才建立起來的,一隊兩百多名士兵分成四組守衛在別墅一里外的曠野上。

  其中一組士兵正好扼守住通往別墅的道路。

  看到那些無精打采,意志消沉的士兵,瑞博並不以為一旦發生變故,這些士兵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畢竟瑟思堡和佛朗士其他的幾個領地不同。

  當年佛朗士五世建造瑟思堡就是為了將這塊地方變成源源不斷出產軍糧的大後方。

  瑟思堡身處佛朗士王國縱深地帶,除了內亂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麼戰事。

  而佛郎士南方的每榮也只不過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在此之前,這里的大片土地仍舊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因此駐扎在瑟思堡的領主私人軍團,真正的責任只不過是維持治安、抓搏逃犯而已,打仗這種事情,他們是干不了的。

  在別墅門前,馬車停了下來。

  瑞博扶著芙瑞拉小姐從馬車上下來,這是作為一個貴族應有的禮節。

  下了馬車站在平地上面,瑞博這才發現,芙瑞拉小姐身村高挑,至少比他整整高出一頭。

  馬車上面堆著的那些畫,當然不可能讓女士來搬運了別墅里面的女僕們也不是自己能夠吩咐得動的。

  瑞博只得作起搬運工的工作。

  雖然車夫也一起幫忙,但是,那些畫的數量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正當瑞博抱著一疊油畫往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樓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從腳步聲中瑞博听出是蘭蒂小姐下樓來了。

  走到樓下,蘭蒂小姐和芙瑞拉小姐對望了一眼。

  芙瑞拉連忙轉過頭去,臉沖著門外站在那里。

  “瑞博上來一下好嗎?姑婆婆要見我。”蘭蒂小姐說道。

  瑞博正要將手中的油畫放下,只听到蘭蒂小姐又說道︰“你拿著那些一起上來吧,姑婆婆剛才從窗口上已經看到了。”

  瑞博不知道梅丁老小姐為什麼葉見他,又為了什麼想要看那些油畫。

  這個老處女應該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瑞博手里抱著那疊油畫走上二樓。

  和往常一樣,老梅丁小姐端端正正得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臉沖著窗外遠眺著。

  “姑婆婆,瑞博來了。”蘭蒂小姐走到老小姐身邊低聲說道。

  “去的時候,你有沒有遇到意外?”雖然這是一句關心的問候,但是從這位老小姐口中說出來有一股說不沮道不明的冷冷的感覺。

  “讓您掛心了,雖然出了意外,但是,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瑞博盡可能顯得輕松得說道。

  “你用不著當我是一個一無所知的老太太,剛才賴維伯爵已經來過這里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你的事情,不過,他告訴我街上死了兩個人,一個車夫和一個商人,那個商人是用軍用重型弩自殺身亡的,在臨死之前,他還將那個車夫殺人滅口。賴維伯爵的意思,我相當清楚,而且,他也希望你今後盡可能少離開這里,這會讓他少很多麻煩。”老小姐說道。

  “今天是海德先生有事找我……”瑞博連忙解釋道。

  “你可以讓你那位海德先生這里來,我可以向他保證,這里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探听他說些什麼,作些什麼。”梅丁老小姐冷冰冰得說道。

  “是的,我會告訴海德先生這一切的。”瑞博簽應道。

  “你手里拿著的那些畫,是那個下流胚畫的嗎?拿來我看看。”老小姐吩咐道。

  瑞博不知道應該如何推脫,他很擔心這個老處女會將這些畫付之一炬。

  “拿過來。”老小姐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瑞博只得乖乖得將畫遞到老小姐眼前。

  蘭蒂小姐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幅金絲邊、邊框很細窄的眼鏡遞到老小姐手中。

  戴上眼鏡老小姐拿起那些畫,一幅一幅翻閱起來。

  瑞博站在旁邊始終提心吊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老處女就會怒火中燒,也許還會遷怒于自己。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那個下流胚的“兒子”,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瑞博真想遠遠得躲到一邊去。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老小姐不但一言不發,而且看上去好像頗為傷感的樣子。

  “姑姑是不得已的。”蘭蒂小姐在一邊勸解道。

  “這倒未必。”老小姐聲音第一次沒有那種冰冷的感覺︰“你說的話,也許能夠騙得了布雷克,但是絕對騙不了我,當年我就看出來了,莉薩很愛那個下流胚,只要那個下流胚喜歡的東西,莉薩一定也會迫使自己喜歡的,這孩子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你應該看得出來,莉薩對于這一切很滿足,絕對不像是委屈的樣子,嗨,你不要以為我和布奮克是一樣的看法,在我看來,只要莉薩自己感到幸福美滿就可以了,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姑婆婆,我一直以為……”蘭蒂上姐欲言又止。

  “以為我是一個不通情理的古板老太婆?”老小姐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原本以為,不將瑞博少爺接過來,是您和老太爺的意思。”蘭蒂小姐解釋道。

  “不錯,這是我的意思,不過,我並不因為那個小孩的品行而不願意接受他,我不希望那個孩子卷入到這個糾纏不清的大漩渦里面,想必,莉薩也是這樣考慮的,至少有一點,那個下流胚比布雷克他們要聰明得多,他懂得什麼是生活。”梅丁老小姐頗為傷感得說道。

  “您難道原本並不願意讓梅丁家族再掌管瑟思堡的一切?”瑞博忍不住問道。

  “掌管一切有什麼好的?對于梅丁家族來說,繼續綿延下去,要比坐在瑟思堡領主位子上更加重要,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拱手讓出領主的位子,以換取梅丁家族血脈的延續。”老小姐說道。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是那位海德先生替你安排好,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和拜恩迪特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孫一樣的下胚的嗎?”老小姐再一次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老處女。

  對于這個問題,瑞博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為好。

  不過,老小姐顯然並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繼續說道︰“瑞博,你記得曾經答應過我,我需要一個真正的領主繼承人嗎?”

  瑞博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怎麼可能忘記呢?

  “這件事情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從今往後,蘭蒂就跟在你的身邊,她將會成為你牢牢控制住瑟思堡的最有力的助手,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她懷孕,你和她的孩子將是瑟思真正的領主繼承人。”老梅丁說道。

  听到這些,瑞博一下子驚呆了,他愣愣得看著梅丁老小姐,完全可以確定老小姐並沒有在開玩笑,瑞博又轉過頭去望著蘭蒂小姐,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蘭蒂小姐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有的只是微微的一絲羞澀。

  看來蘭蒂小姐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姑婆婆,其實……其實……其實……”瑞博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好了,他支支吾吾得答不上來。

  “我清楚你想說些什麼,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這原本是只有我和蘭蒂知道的秘密。”老小姐慢慢說道︰“蘭蒂並不是一個沒有真實身份的孤女,她的身上流著梅丁家族的血液。”

  “瑞博,我的親生父親是迪亞哥。梅丁,梅丁老伯爵的長子,我的母親是侍奉父親大人的貼身侍女,因此,我是一個沒有任何名份的私生女。”蘭蒂小姐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瑞博。

  瑞博當然完全能夠理解這是怎麼樣一回事情了。

  蘭蒂小姐正是通常所說的那種,貴族少爺享樂過後的意外產物。

  少爺們完全用不著對此負任何責任的。

  “你現在懂得我的意思了嗎?我需要一個身上真正擁有梅丁家族血統的繼承人。”老小姐平靜得說道。

  “您是說讓蘭蒂小姐和我結婚?”瑞博小心翼翼得問道。

  “不,你們不相配,蘭蒂比你整整大六歲,更何況到了適當的時候,按照我和海德先生之間的協議,你必須交出手中的權力,蘭蒂是最合適的接手者,她需要留在瑟思堡。”梅丁老小姐說道。

  “瑞博,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但是,我會像一個真正的妻子一樣服侍你。”蘭蒂小姐略帶羞澀得說道。

  “你可以下樓去了,同時也將這些東西帶走。”梅丁老小姐冷冷得吩咐道。

  瑞博听從吩咐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所有的畫都已經在車夫一個人的努力下搬進了自己的房間,靠著牆壁高高得疊放在那里。

  自己的房間原本就不大,現在就顯得更狹小了。

  房間里面窗簾完全被拉開,雖然已經是秋季,下午時分的陽光仍舊是那樣晃眼。

  芙瑞拉小姐坐在床頭,彎著腰側著身子正在翻著她帶來的那個皮箱。

  “你快過來。”芙瑞拉頭也不回說道。

  瑞博將手中的畫放在那一疊油畫的最頂上之後,走到芙瑞拉小姐的面前。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芙瑞拉小姐翻弄著的皮箱里面放著的並不是衣物和日常用具。

  皮箱里面塞滿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東西,其中最多的是各種棍子,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還有一些微微彎曲著。

  那些毛茸茸的圓環不知道是派什麼用處的,數量也不少。

  瑞博唯一認得出來的只有那幾串間隔極為稀疏的項鏈,不過和畫上不同並不是用珍珠串起來的,只不過是一顆顆木珠子罷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東西,瑞博就更加弄不明白用處了。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瑞博問道。

  “玩具,男人最喜歡的玩具,不過,使用得巧妙的話,它們也是我們女人最享受的玩具。你給我收拾出一個空抽屜。”芙瑞拉小姐解釋道。

  瑞博連忙拉開衣櫥,他的衣服原本就不多,上面幾隔抽屜一直是空著的。

  將東西放人抽屜,芙瑞拉小姐隨手將皮箱扔在房間的角落里。

  搞定所有這一切,芙瑞拉小姐站起身來,她輕輕解開腰間系著的絲帶。

  芙瑞拉小姐身上穿著的那條長裙有些不同,那優雅得垂著的蓬松柔軟的裙擺竟然能夠和上半身完全分開。

  群擺軟軟的滑落到地上,露出芙瑞拉小姐那縴細迷人的長腿。

  一雙乳白色半透明的絲襪若隱若現得映襯出那雪白粉嫩的肌膚。

  一道輕輕貼在臀部上的絲綢短裙將那最迷人,最引人人勝的所在,遮蓋了起來。

  這條粉紅色的短裙實在是相當短小,剛剛能掩蓋住芙瑞拉小姐的大腿根部。

  那條緊緊得裹住上半身的原本長裙的一部份因為失去了吊掛在下面的裙擺,因此縮了上去,露出腰間的緊身衣。

  這副情景實在是太誘人了,瑞博已經有些忍受不足了,他的心髒再一次狂跳了起來。

  突然間,他想起門還沒有關,窗簾也還沒有拉上,要是那些女僕們看到這副情景,那怎麼辦?

  “我,我去關門。”瑞博結結巴巴得說道。

  還沒有等他動身,芙瑞拉小姐一把拉住了他︰“不,不需要關門,你必須適應這件事情,因為,這是你原本的興趣愛好,一種奇特的品味。現在,閉上眼楮,讓我教給你第一課,那就是如何適應情感上的沖動和如何忍受住強烈的刺激,你只有能夠絕對得控制住自己的一切感覺,才能夠在這場游戲中掌握主動權。現在,緊緊得閉上你的眼楮。”

  瑞博遵從吩咐閉上了雙眼。

  失去了視覺,身體的其他感覺變得異常靈敏。

  瑞博清楚得感到芙瑞拉小姐縴細而又靈活的手指拂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隨著手指輕輕拂過,瑞博感到整整酥麻的感覺,他的腳漸漸發軟好像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瑞博好像感到天花板在旋轉著,翻滾著,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好像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瑞博膝蓋一彎,差點坐倒在地,突然間在他尾椎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那是一種鑽心刺骨的疼痛。

  劇烈的疼痛讓瑞博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真是一個沒用的小子,一個沒有的家伙,也許你還只是一個小娃娃,這一切對于你來說,實在太困難了,我親愛的學生,你的忍耐力實在是太差了……”

  芙瑞拉小姐在瑞博耳邊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她用最令人感到難堪,最令人感到羞辱的話刺激著瑞博。

  “如果,你準備好了,如果,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如果你還有勇氣的話,那麼我們再來一次。”說著芙瑞拉又用她那充滿魔力的手指在瑞博的身上游走起來。

  對于瑞博來說,這是又一次天地旋轉的感覺。

  當然最終的結果同樣是再一次的劇烈刺痛。

  太陽漸漸西下,整整一個下午,瑞博都生活在這天堂和地獄的夾縫中。

  不過和那劇痛無比的針刺比起來,芙瑞拉小姐那毫不留情的譏諷更加令瑞博難以忍受。

  說實在的,埃克特和凱爾勒教自己的時候,雖然同樣相當嚴厲,瑞博至今都忘不了埃克特的鞭打給自己帶來的痛苦,至于凱爾勒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訓練法簡直只能夠用殘忍來表達。

  但是無論是埃克特還是凱爾勒都不會像這樣侮辱自己。

  瑞博從小就不喜歡別人侮辱自己,因為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個媽媽可以訴說委屈。

  挨打挨罵反倒是他能夠忍受的事情,因為那雖然激烈卻不傷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店里面的那個駝子一直合不來,因為駝子很喜歡侮辱他,說他是讓他父母相繼死亡的克星,說他來了之後店里面的生意就變得不好起來,甚至說他一臉苦相讓顧客沒有購買的欲望,甚至,他還侮辱自己是貝蒂阿姨的私生子,要不然貝蒂阿姨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好。

  瑞博最難以容忍的就是這種侮辱,但是,他只能夠忍氣吞聲,因為他知道駝子一直在找他的茬。

  芙瑞拉小姐又是為了什麼這樣侮辱自己呢?

  瑞博實在是猜測不出來。

  他只能夠忍受著劇痛的針刺和傷人的侮辱,他只能夠忍受著這一切。

  當女僕采通知瑞博,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女僕看到眼前這荒淫刺激的一幕讓她完全驚呆了,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驚叫聲,那個女僕飛也似得跑了開去。

  並沒有完全從迷迷糊糊的感覺中清醒過來,瑞博任由芙瑞拉小姐拉著自己往外走,事實上,一個下午的持續高度興奮和強烈的精神和肉體上的刺激以及從那尾椎骨傳來的整整刺痛,使得瑞博甚至快忘記應該怎麼走路了。

  “在哪里吃晚餐?”芙瑞拉小姐在瑞博耳邊小聲問道。

  “別墅後面的花園客廳。”瑞博迷迷糊糊得說道。

  從瑞博的臥室到花園客廳並不遠,轉過一道樓梯便到了,剛才車夫搬運那些油畫的時候,芙瑞拉小姐就一個人逛過一圈了,因此她知道花園客廳在哪里?

  瑞博被芙瑞拉拉著來到客廳。

  和往常一樣客廳里面的長條形餐桌上只坐著蘭蒂小姐一個人。

  花園客廳是半敞開式的,秋風雖然不能夠直接刮進來,但是空氣遠比室內要流通得快得多,瑞博感到陣陣寒意。

  他這才漸漸清醒過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外衣和長褲早已經被芙瑞拉小姐脫掉了,身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以及一條小短褲。

  這身裝束無論如何太失禮了,瑞博禁不住臉上一紅,他想要回到臥室里面將衣服穿上。

  “瑞博,你快過來坐下。”蘭蒂小姐好像視若無睹一樣她吩咐道︰“把晚餐端上來吧。”

  站在旁邊的女僕們听到召喚立刻低著頭紅著臉朝廚房走去,雖然她們早已經听主人和蘭蒂小姐吩咐過,從今往後,對這種事情不許少見多怪,但是,她們畢竟沒有蘭蒂小姐那樣好的涵養,完全能夠無動于衷。

  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瑞博尷尬得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蘭蒂小姐。

  沒有想到蘭蒂小姐朝著芙瑞拉小姐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轉過頭采向瑞博說道︰“明天你有什麼預定好的安排嗎?”

  “安排?”瑞博看了一眼芙瑞拉小姐。

  “沒有,瑞博整天有空。”芙瑞拉小姐代為回答道。

  “那麼瑞博,明天我帶你去拜訪幾個在瑟思堡很有影響力的家族。”蘭蒂小姐說道。

  “情感聯絡?”瑞博問道,對于這一套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埃克特給他上過極為系統的有關外交方面的課程,那些外交手段,他再熟悉不過了。

  事實上,埃克特曾經不止一次稱贊過他具有外交天賦。

  “不僅僅是聯絡一下感情,明天需要拜訪的家族大多數和梅丁家族世代交好,即便你不去拜訪,他們也會站在你一邊,拜訪是出于禮貌,同時,也是讓你熟悉和認識瑟思堡各個家族之間的聯系,雖然,那位海德先生肯定事先已經讓你對這方面有所了解,不過,資料上的東西永遠比不上你親自去了解,不是嗎?”蘭蒂小姐微笑著說道。

  那種笑容讓瑞博感到無比親切。

  “明天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需要做什麼樣的準備?”瑞博問道。

  “放心吧,時間很寬裕的,我們最多拜訪三個家族,我會幫你準備好一切的。”蘭蒂小姐說道。

  “是不是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將這些家族一一拜訪過來?”瑞博問道,對于這些他並不陌生。

  蘭蒂小姐滿意得點了點頭︰“不錯,拜訪瑟思堡的豪門家族,和瑟思堡大多數重要部門的官員交談,出席一兩場宴會,就是你在這一個月里面的主要工作,費司南伯爵和姑婆婆商量好了,你的身份確認儀式在一個月之後舉行,那時候,屬于瑟思堡管轄的瑟思堡,巴特,皮頓,萊而,南港的所有貴族,他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捏著一張決定你命運的選票,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一個月中拉攏住瑟思堡的十幾個大家族,這些家族擁有最有力的發言權,他們支系龐大,佛朗士南方半數以上的貴族都和這十幾個大家族有著很深的聯系。”

  “那里面會不會有反對我們的家族存在?”瑞博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我們的支持者並不是很多。”蘭蒂小姐嘆了口氣。

  “為什麼?梅丁家族據我所知很得人望啊。”瑞博不解得問道。

  “瑟思堡最重要的部門就是財政署以及和財政有關的那些分支部門,而財政署早已經落到了馬蒂爾伯爵的控制之中。”蘭蒂小姐解釋道。

  “就是在大教堂的時候,最反對我的那個老頭?”瑞博問道。

  “是的,馬蒂爾伯爵的家族世世代代掌管著瑟思堡的財政。”蘭蒂小姐說道。

  “如果,那些貴族們全都投票反對我,怎麼辦?”瑞博有點擔心起來。

  “那將會變得極為麻煩,雖然貴族們可以反對你,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能夠否定你的血統,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會請求教會對你的身份進行認定,讓神靈來決定這件事情。不過,派遣誰,用什麼辦法來確認身份,就成為了一件相當奧妙的事情,但是,這卻是由國王陛下決定的。”蘭蒂小姐說道。

  “因此我必須獲得大多數家族的支持,這是避免麻煩的最好方法。”瑞博順著蘭蒂小姐的意思說道。

  “是的,姑婆婆同樣希望如此。”

  “蘭蒂小姐,一旦我的身份被確認下來之後,我就是領主能夠執行領主的職權了是嗎?”瑞博又問道。

  “你現在十六歲,法定的成人年齡是十八歲,如果國王陛下有意拖延你執掌權力的時間,可能要等到你二十二歲才能夠當上真正的領主。”蘭蒂小姐說道。

  “也就是說最壞的情況下,我得等到六年之後,才能夠執掌權力,但是這樣作對于國王陛下又有什麼好處呢?”瑞博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六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意外,比如你意外死亡,這是最理想的情況,或者,你被發現是個冒牌貨,當然,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夠指證你,如果沒有辦法迫使你從領主的位置上面下來,他們也能夠架空你的權力,有六年時間,瑟思堡沒有一位真正的領主大人,那麼,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瑞博猜想海德先生肯定早已經考慮過這些事情了。

  “別人能夠架空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架空別人,如果,存在名義上的領主,那麼國王陛下就不能夠直接插手瑟思堡的政務,誰真正掌握瑟思堡,就得看各自的實力了,馬蒂爾伯爵雖然掌管著瑟思堡的財政部門,但是,財政部門所有的官員不可能都是這個家族的成員擔當,特別是那些比較低的職位,馬蒂爾伯爵家族的成員是不感興趣的,因此,真正控制住財政署的是那些中小散碎貴族,在加上瑟思堡的主要事物是由費司南伯爵,賴維伯爵和馬蒂爾伯爵三個人一起掌控的,如果他們三個人意見不統一,那麼就得由所有貴族投票解決,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嗎?”蘭蒂小姐詳詳細細得解釋道。

  “我明白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非出面不可,是嗎?”瑞博心中終于明白,為什麼當初海德先生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試練。

  隆那男爵雖然並沒有什麼勢力,但是,他和財政部門很多下級官員有著密切的聯系,同隆那男爵進行接觸,無疑為自己在底層貴族群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看來海德先生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策劃好了。

  瑞博將前前後後發生的那麼多事情,串在一起聯想了一遍,很多原本模模糊糊的印象現在變得清晰了起瑞博想得正起勁,女僕們已經將晚餐端上來了。

  雖然,比原先已經好得多了,但是,當她們看到芙瑞拉和瑞博的樣子,仍舊滿臉通紅,羞愧難當。

  女僕們一放下晚餐的菜肴便飛快得逃回廚房里面去了。

  瑞博將盤子端到自己面前,舉起刀叉正要動手,突然間芙瑞拉小姐阻止了他的行動。

  只見她拿著一個瓶子,從瓶子里面傾倒出粘稠稠的像辣椒醬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和瑞博盤子里面的食物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一股很濃很濃的腥味。

  瑞博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得問道︰“這是什麼?”

  “一種能夠讓你精力旺盛並且使你盡快變成成年人的藥劑。”芙瑞拉神神秘秘得微笑著說道。

  瑞博將鼻子湊近過去聞了一聞,那股沖鼻子的腥氣,實在令他感到難以下咽。

  “有必要這樣做嗎?”蘭蒂小姐問道。

  “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得將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說道。

  “那種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據我所知,這種用處的藥,多多少少對人的身體都會有某些不好的影響。”蘭蒂小姐問道。

  “只有一點點而已,這種藥劑很有效,能夠迅速得促進瑞博身上某些部份的成長,不過卻會抑止他身材方面的長高,他會生長得比平常人緩慢。”芙瑞拉小姐輕描淡寫得說道︰“在我們那里,有的時候按照特殊客人的要求,需要提供特殊的服務。”

  “我明白了。”蘭蒂小姐點了點頭。

  “但是,我並不明白,芙瑞拉小姐,你剛才所說的倒底是什麼?”瑞博急切得問道。

  “瑞博,你應該不會猜不到我原本是干什麼的吧。”芙瑞拉的嘴角露出她那一貫的嘲弄的表情。

  瑞博這下呆住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才好。,反倒是芙瑞拉自己毫不在乎得說道︰“你知道南港是一個相當繁榮富裕的地方,住在那里的富人數量很多,有了錢之後,男人們難免想要漂亮的女人供他們享樂,而我就是那種提供他們這種享受的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妓女,我是南港價位最高的妓女,也許你並不知道,一個漂亮的女人只要她願意出賣肉體,金錢就會迅速得聚攏到她的手里來,有了錢之後,我當然就用不著再隨意出賣自己的肉體了,組織那些沒有錢,但是急需要錢的女孩子,出賣她們的肉體,要比我自己去干那些事情容易得多,當然除了男人需要發泄之外,女人同樣也是需要情欲方面的安慰的,特別是英俊的少年,相當受女顧客們的歡迎,不過,少年往往並不擁有取悅顧客的雄厚本錢,到我那里去的女顧客,可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這種藥劑不但能夠讓他們成為那種方面的超人,而且抑止身體的成長,也令他們賺錢的青春歲月延長很多。”

  “過多使用這種藥劑,會不會令那些少年將來無法使得女孩子懷孕?”蘭蒂小姐小心翼翼得問道,問完這個問題,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不過幸好這一切,芙瑞拉小姐根本沒有注意,她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效果正好相反,那些人組成家庭之後,大多數情況下會因為子女太多而煩惱。”

  听到芙瑞拉小姐如此一說,蘭蒂小姐輕松了一口氣。

  如此解釋,瑞博當然也明白了這些藥劑是什麼樣的東西了。

  不過,相比這些莫名其妙的藥劑,瑞博更加在意的倒是芙瑞拉小姐的身份。

  雖然,他早就猜測芙瑞拉小姐是個妓女,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居然是那種吸女孩子們的血為生的老鴇二自古以來對于妓女,人們也許還會同情,同情她們的遭遇。

  但是對于老鴇,就完全不是這樣子的了。

  老鴇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一個職業。

  雖然,盜賊、騙子、小偷、殺手同樣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但是和老鴇比起來,她們實在是高尚多了。

  如果說,原本芙瑞拉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無情的侮辱令瑞博微微有些不滿的話,那麼他現在心中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在他眼里,芙瑞拉小姐美麗動人的身姿再也不顯得那麼具有誘惑力了。

  瑞博的看著芙瑞拉小姐的目光漸漸冷漠了下來。

  對于這種反應,芙瑞拉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並不在乎這些,別人的看法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並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

  晚餐在冷漠的氣氛中結束,瑞博左思右想之後,最終還是將那盤子混合著那種藥劑的晚餐吃了下去。

  吃完晚餐,瑞博和芙瑞拉小姐回到房間,和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同,沒有了沖動和好感,瑞博冷漠得看著芙瑞拉小姐。

  “好吧,不管你怎麼想,我的工作就是把你教成一個精通所有玩弄女人的技巧的色狼,這是海德先生交給我的任務,我會盡力將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同樣面無表情得說道。

  說完這些,她仍舊像剛才那樣輕輕得摟住瑞博。

  雖然對于芙瑞拉小姐的身份瑞博相當不恥,但是,芙瑞拉小姐高明的挑逗技巧,畢竟不是他所能夠忍受得住的,剛此,並沒有經過多少時間,他就再一次嘗到了針刺的痛苦

北大叔 於 2015-05-25 08:35:38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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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像所施展的這種石化光線,只能夠將爛泥或者松較的土壤變成堅硬的岩石。

這多多少少令瑞博有些懷疑,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設計這種巨石像,原本是打算派它們做什麼用場。

難道並非只是用來沖鋒陷陣,一路之上為後續部隊鋪路架橋。或許同樣也是這種巨石像的工作。

推倒大樹,令松軟的泥土變成岩石。在巨石像的那些不多的魔法當中,瑞博甚至找到了方便于挖掘隧道的魔法。

此時此刻,瑞博越發感到,這巨石像是一件無價之寶。

和那能夠從星空之中召喚來毀滅一座城布的隕石不同,這巨大的石像所擁有的寶貴價值,並不僅僅體現在戰爭之中。

只要將它帶回南港,原本預計需要花費五年時間才能夠修造完成的從皮頓筆直前往南港的同郡大道,只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

瑟思堡北面預期建造的兩座要塞,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

瑞博甚至巳然想好,用巨石像的力量,為南港再增添一條海堤,原本的海堤,每當大潮來臨,總是會沖進南港,以至于每隔幾年都會有一兩個月,南港整個浸泡在膝蓋深的海水之中。

即便沒有什麼大的工程,用巨石像制作磚塊,也是一件省時省力的工作,佛朗士南方缺少煤礦,以往燒磚全都要砍伐森林煆燒木炭,這令他有些心痛。

摒棄了腦子里面的胡思亂想,瑞博繼續駕馭著巨石像一步一步地朝著沼澤中央走去。

和大多數沼澤一樣,這里並非是不毛之地,泥潭之上生長著一層青綠色不知道是草還是苔蘚的東西,各種各樣的蔓藤植物,在這個無法固定生根的地方生長得最為繁盛,不過同樣繁盛的還有那些灌木。

沼澤里面的灌木其實非常高,有些甚至能夠長到三米以上,不過和所有灌木一樣,它們在很低的地方就巳然分叉。有的分叉的所在甚至巳然被泥潭所淹沒。

瑞博透過巨石像看著這片被傳說為墓地的死亡沼澤,如此生機勃勃的墓地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他的那匹馬仍舊在沼澤邊緣徘徊,不知道什麼原因,令這匹畜牲感到害怕,以至于不敢跟下來。

原本騎在馬背上的那位殺手之王理所當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瑞博也不知道此刻他正隱藏何方。當然如果離開這座巨石像,以他此刻敏銳的感覺或許能夠察覺凱爾勒的蹤跡。

又是一陣輕不可聞的腳步聲,那兩條狼犬巳然跟了上來。

不過它們好像也發現了什麼似的,同樣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看到這樣的情景,瑞博只能夠舉起手打了一串相對復雜的手勢,他知道他的馬和狗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看著那遠處並且藏在旁邊的森林里面的心愛的坐騎,看著那兩條狼犬如同它們那凶殘的祖先一樣隱藏在樹林的陰影底下。瑞博感到無比欣慰。

他確信這三頭經過他進行改造的動物,足以抵擋住任何想要騷擾自己前進的追兵。

此刻瑞博唯一無從知曉的擾只有凱爾勒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正當巨石像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時候,突然間旁邊的泥潭之中伸出一條巨大的臂膀。

那東西身上沾滿了泥漿,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怕。

對于動不動就出來一個龐大無比的東西,瑞博的心里感到有些郁悶。

難道是因為自己令巨石像得以復活,他的敵人就只能夠召喚出一些大個的東西和他較量。

雖然眼前這個黑糊糊、沾滿爛泥的玩意兒比不上那風的巨靈,不過論個頭和巨石像倒是有得一拚。

更令瑞博感到錯愕的是,那東西的力量。

能夠令巨石像晃動並且失去平衡,就只有那個風的巨靈。不過此刻又增加了一個名額。

不過瑞博同樣也不是弱者,右臂往上格擋,左手一揮,一片土黃色的光芒立刻籠罩了那片泥潭。

就看到泥漿如同沸騰了一般不停翻滾起來,泥漿翻滾之處,一個個同樣沾滿了泥漿的黑糊糊的人形擁擠著朝那偷襲者若了上去。

一陣掙扎,那黑糊糊的東西手臂一震。五六個泥漿人形朝著四周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飛濺開去的還有那渾身的泥漿,此時此刻瑞博才得以看清,襲擊他的是一個和巨石像差不多的魔偶戰士。

論個頭,那個魔偶戰士好像稍微高一些,不過無論是力量還是靈活性,巨石像都佔據著絕對上風。

正當瑞博思索著應該如何盡快打發了這座魔偶。突然間一團黑糊糊的玩意兒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那是個泥漿人形,不過里面卻是岩石和土壤的混合體。被這樣一件東西扔了一下,以巨石像的強悍也不得不退後了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從背後的泥譚之中,又跳起了一團黑影。

那團黑影手里顯然握著一件武器。

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武器砸落在自己頭上,瑞博在巨石像里面也來不及反應過來。

砰的一聲,巨石像第二次倒在了地上,這時候瑞博才看清襲擊他的是另外一個身材巨大的士兵。

這兩個巨型魔偶的配合令瑞博感到嘆為觀止,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東西會是沒有生命的創造物。

或許在那兩個巨型魔偶的里面,同樣隱藏著兩個操縱者。

瑞博幾乎只能夠這樣判斷,因為從遠處操縱和控制,絕對不可能像眼前這樣靈活。

正當瑞博感到驚詫的時候,泥潭之中又飛出了一條鎖鏈。

下意識地護住臉部,巨石像蜷曲著身體,任憑敵人用力劈砍。

此時此刻瑞博比任何時候都感到郁悶,剛剛獲得巨石像的時候,那種縱橫天下的感覺巳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那密集而又致命的連續攻擊,也漸漸令他清醒了過來。

兩腳生根。護住臉面運用所有的力量進行防御之後,那越來越多的巨型戰斗魔偶並不能夠損傷巨石像分毫。

這令瑞博漸漸醒悟過來。

當年巨石像能夠縱橫天下,所向披靡,原本就是依靠強悍無比的實力和堅不可摧的防御,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杰作,怎麼可能被輕易擊敗。

瑞博轉念之間巳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連番的失誤。

想來這和他的身份有關。

接受過殺手之王凱爾勒嚴格訓練的他可以說是一個刺客,再加上能夠施展一些魔法。將自己看作是魔法師也沒有什麼錯誤。

無論是刺客還是魔法師,都不是喜歡運用蠻力和敵人正面較量的角色。

而沉穩凝重的防御和攻擊,同樣也不是刺客和魔法師喜歡做出的選擇。

這兩種職業多多少少都有些崇尚進攻。

瑞博清清楚楚的記得凱爾勒曾經說過,對于一個殺手來說,除了攻擊就只有撤退,一個被逼得不得不防御的殺手,幾乎和死人沒有什麼兩樣。

至于那些魔法師。在瑞博的記憶之中,他所見到過的那些魔法師全都擁有著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的攻擊方法,但是純粹用于防御的卻少之又少。

他也曾經看到過一些魔法師之間的激烈對決,大多數情況下魔法師們要不是堅持不下,就是同歸于盡。

正因為如此,一旦遭受攻擊,自己立刻下意識的進行躲避。

但是偏偏操縱巨石像畢竟和憑借身體的感覺做出動作有許多不同,以往那靈活的閃避。現在反而成為了致命的破綻。

感受到背後的岩石塊巳然被擊碎崩落,瑞博連忙用恢復的力量,在巨石像的外表重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岩層。

雙手連揮,那朦朧的白光立刻覆蓋了四周的地面。

松軟的爛泥仿佛迅速冰凍一般變得堅硬起來,除了最開始的兩座戰斗魔偶,其他的那些戰斗魔偶開始變得遲鈍起來。

隨手又召喚出一批泥土和石塊的戰士,片刻前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巨石像。立刻扳回了局面。

事實上,此時此刻他只需要對付兩個魔偶,不過這兩個魔偶也頗為難對付。

最令瑞博感到頭痛的是,這兩個魔偶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生命的個體。
難道里面同樣藏著活人?瑞博疑惑不解起來。

這兩個魔偶一個顯然是以防御為主的盾牌手,而另外一個則是手擒雙手大劍的戰士。

這一攻一守之間雖然稱不上天衣無縫,但是急切之間想要對付它們確實有些困難。

打斗了老半天。這兩具魔偶身上的泥土大多巳然摔掉,石化光線對于它們起不了作用。

而那些召喚出來的土石戰士。同樣也幫不了什麼忙。

那個手拎巨劍的魔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所有土石戰士擊成粉碎,而那個擅長防御的魔偶,抓起那些土石戰士,不是作為格擋,就是投擲過來。

巨石像雙手朝天,地面如同波濤一般翻滾起來,那些魔偶顯然無法適應這樣的變故紛紛倒了下來。

那擅長防守的魔偶同樣如此,操縱著巨石像的瑞博,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

猛然間一把抓住那個魔偶的左腳,巨石像掄圓了手臂,將那個魔偶當成武器朝著那高高躍起的巨劍魔偶猛擊了過去。

令瑞博難以想像的是,那個手持巨劍的魔偶顯然絲毫不在意同伴的生死,它依靠著空中的憂勢,居高臨下將手中那門扇大小的雙手巨劍猛劈了下來。
到處是飛散的碎屑,被擊中的魔偶並非像擁有肉體的活人一樣被劈成兩半,而是飛散成為一個個零件。

看到那漫天花雨一般散落開來的魔偶,瑞博再一次感到迷惘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操縱的人的蹤影。

這不能不令他感到懷疑,難道剛才那靈活異常的動作,難道那近乎于完美的反應。竟然是這些沒有生命的機械所能夠做出?

這豈不是和那位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氣態生命體非常接近了?

難道老師花費了如此眾多的心血,也未曾揭開的謎題,那位深藏于沼澤深處的得里至魔導士卻巳然獲得了成功。

砰的一聲,瑞博再一次感到巨石像受到了重擊,巨大的力量將它摔倒在了地上。

不過瑞博幾乎是下意識的踢出了一腳,這並非是凱爾勒的武技,而是海德先生傳授給他的技巧。

同樣是砰的一聲響。瑞博的右腳有著命中目標的實實在在的感覺。

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猛的踏出一腳,但是卻被那個倒地的魔偶險險的躲過,不過瑞博巳然注意到,那個魔偶的臉部受創破碎,顯然剛才那一腳正踢在下巴上面。

既然海德先生所傳授的來自東方的技巧如此有效,瑞博立刻毫不客氣的蹲下身體就是一頓橫掃。

看著那被踢飛起來的身影。瑞博心中竊喜,此時此刻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為什麼此刻的攻擊如此有效。

顯然這些魔偶從來本曾見識過這種打斗技巧,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防守。

突然間瑞博想起,海德先生曾經說過,東方人的格斗講究靈活機動和連綿不斷。

看著那重重摔倒在地上的魔偶,瑞博突然間想要用這些家伙來試試那來自東方的格斗技巧。

一腳踢飛滿地的碎屑,此時此刻的瑞博再一次找到了那縱橫天下,無人可敵的感覺。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巨石像的強悍而擁有這樣的感受,那麼此刻則是因為他終于找到了巨石像的正確用法。

這座巨大地石像確實是一件強悍無比的鎧甲,同樣也是無堅不摧的武器,而來自東方的格斗技巧,恰恰能夠運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份進行攻擊。【雲霄閣www.yunxiaoge.com整理收藏】

現在瑞博越來越喜歡用膝蓋和手肘去將敵人擊成粉碎,同樣也喜歡抓住手腕或者身體,將別人扔出去的感覺。

看著一地的杰作。瑞博輕輕的舒了口氣。

突然間他看到了一絲粘糊糊的東西,甚至還有一攤血跡。

稍微遲疑了一下,瑞博用百倍替換了戰斗之靈,他控制著巨石像,小心翼翼的拆開那粉碎的零件。

里面的東西令瑞博感到惡心,就仿佛是一攤稀爛的內髒呈現在自己眼前。

那東西看上去有人頭的四分之三大小。瑞博隱隱約約可以分辨出一個很小的肺,一顆巳然停止跳動的心髒。

朝著四周尋找了片刻。瑞博又拆開了兩個差不多的東西,這種東西存在于魔偶的胸口正中央,外面被極為堅固的鋼殼和層層皮甲所保護。

那兩個東西甚至還沒有死亡,瑞博看著它們的心髒勃勃跳動。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些魔偶能夠如此靈活和強悍的原因,雖然並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不過瑞博至少可以肯定,它和人腦有著密切的聯系。

看到這兩個東西,瑞博感到一陣惡心,雖然身為魔法師,雖然他同樣也曾經做過無數生物試驗,雖然他甚至連自己最為心愛的駿馬都加以改造,但是他仍舊感到難以忍受。

隨手揮起一片昏黃的光芒,四周的地面立刻變成了一片流沙。

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緩緩的沉入了流沙之中。

將所有這一切都埋葬之後,瑞博這才感到稍微好受了一些,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前面的泥潭在不停的卷動著,瑞博隱隱約約感覺到泥潭底下隱藏著危機。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充滿了自信,這座由最偉大的魔法師設計,並且被他所控制,甚至還找到了最有效的使用方法的巨石像,令他擁有著某種戰無不勝的自信。

雙手平推,瑞博操縱著巨石像不停的聚集著大地能量。

和魔法師不同,這座巨石像根本就不會感到勞累,更不會因為魔力不足而停頓下來。

只見朦朧的白光變得越來越廣。白光籠罩下的泥潭,全都變成了青灰色的岩石。

原本還在卷曲著的大地,此刻變成了一片凹凸不平的地面,但是突然間無數裂痕朝著四面八方延伸了開去。

看到這意外的變化,瑞博立刻停止了石化光線,他召喚出上百個岩石戰士守衛在自己身邊。

突然間堅硬的地面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那副情形看上去就像是巨石像發動“大地悸動”。

不過和“大地悸動”不同的是。四周的地面變得碎裂開來,而且越碎越細。

藏身于巨石像里面的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四周的大地能量極為異常的聚集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這片土地下面隱藏著一個擅長土系魔法的東西。

瑞博不禁苦笑,這下子有意思了,不管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土系對付土系,根本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土系元素出了名的沉穩敦厚。所有的魔法都講究以力降力,攻擊是硬踫硬實實在座的攻擊,防守同樣也是堅固沉穩。

感受著四周凝聚的大地能量,瑞博隱隱約約感到將是一番苦戰。

突然,顫抖裂開的大地,突然間如同山泉噴發一般,無數碎石筆直噴涌而起。

在那漫天的碎石雨里面,突然間露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頭顱。

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東西,瑞博從未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親眼看到這傳說之中的魔獸。瑞博開始有些懷疑,難道這東西同樣也是人工制造出來的魔偶。

不過他立刻便否決了這個可能,如果那位深藏于沼澤之中的魔導士,連這個東西都能夠制造出來的話,他至少在制造魔偶方面已然擁有了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相同的實力。

那彌漫四周的魔法能量絕對不可能騙人。

看著眼前這頭魔尊之中的魔獸。

看著這號稱終極魔獸的龍,瑞博此刻的心里巳然開始想著如何逃跑了。

瑞博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有可能成為屠龍英雄。他相信那些屠龍英雄只可能存在于神話之中。

身為一個魔法師,他早巳經從老師的嘴里,听說過這種終極魔獸的恐怖。

看著那數米大的頭顱,看著那兩三米長尖銳無比的角,更令瑞博感到恐懼的是那近百米長的身體。

那風的巨靈雖然看上去更加龐大,不過卻遠沒有眼前的這個生物來得恐怖。

突然間。大地微微地震顫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不停的往後推。

透過那水晶般透明的外殼。瑞博看到那條龍張大的嘴巴。

原來那並非是魔法,而是那奪龍發出了怒吼。

單單吼聲就如此可怕,瑞博想像不出,一旦這家伙發起攻擊,將會有多麼恐怖。

在沼澤中央,在一座看上去相當普通,只是稍微大一些的小木屋里面,兩個老者正坐在一條長桌前面。

桌上擺著一面平整光滑的鏡子,此刻遠處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正清清楚楚的映射在鏡子里面。

靠近窗台邊上的那位老者,正是從王子殿下身邊突然失蹤的老魔法師,在他的手里抱著一個東西,那東西用厚厚的布遮掩著,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麼。

“你把實驗室建造在這里原來是這個原因。”奧格魔法師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我的底細,我和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可不一樣,自己沒有多少魔力,就只能夠設法從外面尋找。我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找到這個地方,不過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底下居然住著一條龍。不能不說是我的運氣,在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前,我居然沒有吵醒那條龍。”沼澤的主人哈哈笑著說道。

“我比任何人都對你感到敬佩。”奧格大師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平心而論,我對于你也同樣如此,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兩個人都差不多。我們都是沒有什麼人指點,依靠自己的力量獲得今天這樣的成就。”沼澤的主人點了點頭說道。

听到這番話,奧格魔法師感到一絲苦澀,當初身為學徒的時候,那番老師不在身旁自我摸索的經歷,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我有一件事情始終不知道,我的老師最後到了哪里去?”奧格大師問道。

“就在這里。至少他最後是死在了這里。對于這件事情,我同樣感到非常奇怪,因為他千里迢迢趕到這里,並不像是為了逃難或者別的什麼,卻像是專程為了替我進行預言。你的老師預言了我的死亡,事實上此刻你所看到的就是預言他一部份。”那位年邁的魔導士緩緩說道。

“我的老師預言了巨石像和龍的戰斗?”奧格大師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因為他非常清楚。除非他的老師和他一樣運用了那最終的力量,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看到巨石像和龍這樣力量強大的超級魔物的未來。

“不,他只是告訴我,我最終會死在我親手創造出來的生靈和從我這里偷走了那個生靈的人的弟子的手里。你現在所看到的那個駕取著巨石像的家伙,便是預言之中的後者,而此刻前者巳然潛伏在沼澤的某一處。”那位年邁的魔法師緩緩的說道。

“難道那個始終守護在佛朗士教導者身邊的影子一般的保鏢,是你一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奧格大師微微有些驚詫。

“是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是個失敗的次品,但是現在看來。那恐怕是我一生之中最高的杰作。或許一切都得歸功于那個偷走了他的家伙,毫無疑問,那個家伙是我所看到過最偉大的教育家,那位少年教導者就是另外一個絕好的證明,不是嗎?”老魔導士微微有些感慨的說道。

看著那被打飛到沼澤邊緣的巨石像,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轉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奧格大師手臂抱著的那個東西,搖了搖頭說道︰“很難以想像。從現在的狀況來看,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那條龍有絲毫可能失敗的跡象。”

說到這里,魔導士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個被厚布包裹起來的東西,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那厚厚的布下面遮蓋著的到底是什麼。

“那條龍是否是智慧龍?”奧格魔法師問道。

“我想應該是。要不然不可能聚攏如此眾多的魔力,成年龍除了龍息之外更喜歡依靠強大的肉體進行作戰。只有智慧龍才以魔法來彌補肉體的衰老和不足。”那位魔導士說道。

“我以為你會嘗試著駕馭它,或者制造出擁有龍的特征的人類。”奧格大師說道。

“曾經想過,不過只要考慮到驚醒並且激怒它之後的代價,我禮不敢輕易嘗試。”那位魔導士說道。

“你沒有對那個人提起過這條龍?”奧袼大師試探著問道。

“我親愛的朋友,你猜猜看那把赫赫有名的死神鐮刀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被打造?”那位威震得里至的魔法師冷笑著問道。

“我們倆花費了一個夏天的時間研究這條龍,最終的結論是,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等到他回國之後,我就听到傳聞說,他開始打造那柄死神鐮刀。只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來得及將死神鐮刀運用到真正的目標上,卻成為了有史以來最為臭名酷著的凶兵。”

在奧格魔法師和那位沼澤的主人,談笑著欣賞著激烈戰斗場面的時候,瑞博正在生死的邊緣掙扎著。

他巳然忘記這是自己第幾次被擊倒在地,此刻他無比絕望的意識到,傳說之中對于龍的描述,只可能被說小了而不是夸大。

這條膽大的蜥蜴根本不像它塊頭顯示的那樣笨重遲緩,反而迅速靈敏得驚人。

逃跑肯定跑不贏這個家伙,這巳然是經過個幾次證明的結果。

用魔法同樣白搭,瑞博巳然嘗試過巨石像所能夠施展出來的所有魔法,和神話傳說之中的一樣,龍根本就不吃任何魔法。

不過顯然眼前這頭龍所能夠施展出來的魔法,對于巨石像也同樣無效。瑞博不知道,此時此刻那條龍的心里是否感到有些郁悶。

剩下的就只有依靠肉體貼身互搏,不過打了老半天,瑞博唯一知道的就是,龍皮龍鱗和神話傳說之中所描述的一樣堅硬厚實,但是偏偏他的手里並沒有那傳說中屠龍勇士們人手一把的專用于殺龍的神兵利器。

不過瑞博感到自己除了被那條討厭的龍揍得暈頭轉向之外,卻再也未曾感覺到最初的那種難以遏制的恐懼。

他越來越感覺到。巨石像固然無法給予那條龍有效的傷害,那條龍同樣也沒有什麼辦法給予巨石像致命的創傷。

雖然自己明顯處于下風,但是那條龍想要對付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一開始的時候,那條龍曾經用過那堅硬而又鋒利的牙齒,在瑞博看來,那是唯一能夠對巨石像起到傷害的武器,但是那條龍顯然放棄了這種攻擊方式。瑞博猜想。巨石像那堅硬的外殼,恐怕同樣令龍的牙齒感到不好受。

從這之後,兩個全都缺乏互相傷害的致命武器的強者,就這樣戰斗著。

雖然戰斗顯得無比激烈,雖然每一回令自己都顯得處于下風,但是真正的傷害幾乎沒有。

想到這里,瑞博干脆不從地上爬起來了,經過這麼多次的摔打,他巳然習慣了用各種方式都能夠坐在操縱室里面。

更何況現在這種仰天而躺的姿勢。還算是比較舒服的一種。

從腳底延伸出來一米長的尖銳石錐,不過瑞博並沒有指望著這種程度的石錐能夠破開那條龍堅不可摧的皮膚和鱗甲。

看著那猛力抽打著地面,挑釁一般揮舞著的尾巴,瑞博感到無可奈何。

無論是他從殺手之王凱爾勒那里學到的刺殺技巧,還是海德先生所傳投的東方武技,用來對付這個家伙顯然沒有什麼用處。

突然間瑞博想起神話傳說之中提到,真正的巨龍是擁有著高度智慧的生物。

既然擁有智慧。或許就能夠做一筆交易。

想到這里,瑞傅搜索著記憶,找尋著和外界通話的辦法。

方法很快便被找到,不過瑞博馬上又為另外一件事情而犯愁。

他無從得知眼前這條巨龍到底能夠听懂什麼樣的語言。

雖然他精通幾國語言,不過實在無法保證,這些語言對于傳說中一睡就是兩三千年的巨龍有效。兩三千年的歲月對于人類來說,早巳經經歷了許多世代更替。

不過此刻只能夠死馬當作活馬醫。

“暫停!”瑞博同時用自己所能夠想起的每一種語言都說了一遍同樣的話。

突然間猛抽過來的一條巨大的尾巴。將他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正當瑞博以為談判的路巳然被徹底封閉的時候,突然間那條龍緩緩的走了過來,以異常高傲的姿態,用西拜語輕蔑的說道︰“讓我憎惡的小臭蟲,你把我給吵醒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應付過去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平息我的怒火?”

听到這番怒吼,瑞博的心里終于平靜了下來。

雖然他從來沒有和龍打過交道,不過作為埃克特的得意學生,討價還價的本事自然是再精通不過。

一連串的恭維和奉承,絲毫沒有猶豫的扔了出去,不過瑞博也隱隱約約暗示那條龍,再打下去對于他們兩者都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巳。

听完瑞博的話,那條巨龍猛然間噴了一口龍息,將巨石像吹出去十幾米遠的距離,然後傲慢的說道︰“你以為我那麼愚蠢?那麼容易上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的本體在找眼前只是一個小臭蟲,你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沒有外面這層外殼,只要輕輕一口氣就可以把你吹成干尸。即便你現在這副模樣,難道就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我只要把你一直這樣扔來扔去,最終總會讓你所操縱的這層外殼損壞。”

听到那條龍這樣一說,瑞博感到更加頭痛起來,自己的底牌如果讓別人捏在手里的話。想要在談判之中獲得勝利就變得非常困難了。

“並非是我想要吵醒閣下,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請問用什麼樣的代價能夠令閣下的怒火得以平息?”瑞博只能夠直截了當的問道。

此時此刻他只能夠企求,這些巨龍如同神話傳說之中描述的那樣,對于財寶和黃金擁有著難以遏制的渴望。

“我如果想要什麼東西,難道不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奪取?至于你又能夠給我些什麼?如果說,我此刻的願望是將你吃掉。你是否願意立刻從那個東西里面爬出來?”那條龍冷笑著說道。

這番話,讓瑞博胸口發蒙,實在沒有什麼比一頭難以說服的龍,更令人感到討厭的東西。

“據我所知,每一條龍都擁有著自己的名字,我是否有幸能夠知道閣下是哪一位?”瑞博連忙問道。

既然財寶無法打動這條肥大的蜥蜴,瑞博希望能夠通過其他辦法達到逃生的目的。

“如果這是你臨死之前的願望。我倒是可以滿足,我的名字叫巴薩雷斯塔克,不知道你是否听到過這個名字。”那條龍將腦袋湊到近前惡狠狠的說道。

除了點頭瑞博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如果說龍里面也有“名人”的話,眼前這個家伙無疑便是一個。

“這不可能。”瑞博故作驚詫的叫了起來。

顯然這個回答令那條龍非常不滿意,它尾巴一拍又把瑞博遠遠的打了出去,而且高高的躍起仿佛要再猛踹一腳。

“傳說中的巴薩雷斯塔克應該是一條兩個頭黑龍。”瑞博連忙叫道。

這句話顯然起到了作用,那頭態度惡劣的龍停止了攻擊。

“據我所知,記載中巴薩雷斯塔克被描述成為一條長著六對翅膀。兩個腦袋的黑龍,其中的一個腦袋噴吐地獄的魔火,而另外一個腦袋噴吐致命的酸液,這兩個腦袋無論哪個被砍掉,另外一個都可以重新再生出來。但是你看上去卻是一條土屬性的黃龍,我也未曾看到你的另外一個頭顱,更別說那傳說中的六對翅膀。”瑞博連忙解釋道。

听到這番話。那條龍顯然暴跳如雷,它怒吼著說道︰“胡說八道,除了畸形和怪胎誰會長著兩個腦袋?至于那些長著翅膀的龍,全都是些身體瘦弱沒有什麼能力的家伙,不過就算是飛龍,要那麼多對翅膀干什麼?再說我怎麼可能是黑龍?那些生活在幽冥深淵見不得光的家伙。怎麼可能和我比擬?你倒是說說看,你還听到一些什麼樣的胡說八道?”

看到那條龍漸漸平息了下來。瑞博知道自己終于找對了目標。

此刻在他看來,龍和人沒有什麼兩樣,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名和利這兩個“圈套”。

對于那條惡名昭彰的龍,瑞博知道得清清楚楚,不過他並不認為原原本本說出來,能夠令他從中得益。

“您是否曾經憑借自己的力量差一點毀滅了一個名叫艾扎的龐大王國?”瑞博裝出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問道。

那條龍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這是我前一次甦醒過來的時候的事情,不過我並沒有徹底毀滅它,那個王國給了我和我身體同樣大小的黃金,換來了我的饒恕,你是否打算用同樣地方式,令我平息怒火?”那條龍問道。

“是嗎?但是傳說之中,是一個叫貝德拉爾的英雄,用戰神卡莫德西恩賜予的屠龍槍戰勝了你,傳說中為了對付你的兩個腦袋,貝德拉爾毅然跳到了你的兩個腦袋中間,而你的兩個腦袋同時噴射龍息,最終令幾乎不可毀滅的你,被自己的力量所毀滅。那位屠龍英雄貝德拉爾用你的血清洗身體,因此獲得了近乎于不死不滅的身軀,但是因為一片落葉正好粘在了他背後心髒的所在,所以那個地方沒有被你的血所浸沒,以至于成為了他唯一的致命弱點,同樣也是他最終喪生的原因。”

瑞博毫不猶豫的將好幾個和龍有關的傳說雜湊在了一起,他說得那祥活靈活現,以至于那條龍不得不相信。

“我要毀滅那個王國,我要令那里寸草不生。”巨龍狂亂的叫囂著。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暗自得意,不過他仍舊有一些擔心,萬一那條龍找一個人證實,恐怕自己的謊言就得拆穿。

正因為如此,得讓那條龍不去多想。

想到這里,瑞博連忙說道︰“實際上您用不著這樣憤怒,雖然現在仍舊存在艾扎王國,而那個王國也仍舊在原來的地方,不過現在的艾扎巳然不是當年的艾扎。當年的艾扎人早巳經徹底滅亡,此刻佔據著那里的是從東方來的後來者。”

和瑞博預料的一樣,只見那條暴怒的龍憤怒地吼叫著︰“我才不管這些,我不會讓那里還有一絲人煙。”

隨著那陣吼叫,那條暴怒的龍用腳踹了兩下大地,只見四周的地面突然間浮現出畝大一片魔法陣。

隨著一陣土黃色的光芒閃過,那條巨龍突然間消失在了眼前。

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不過瑞博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盛產稻谷和黃金的富裕王國,這下子有難了。

不過瑞博此刻不想去管這些,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一0章

那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實在令瑞博有些難以想像,住在里面的是一位魔導士。

事實上他曾經想像過許多可能,一座陰森的古壁,一片位于地底下的陵墓,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簡單和普通。

正當瑞博猶豫著是否應該揭開房頂,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位老者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瑞博猜想這位老者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得里至王國成就最高的魔導士。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帶著這個家伙。你如果願意的話,進來坐坐吧,我巳以等候你許多年了。”那位老者說道。

看到瑞博仍舊顯得猶豫不決的樣子,那位老者繼續說道︰“你的東西此刻就在里面,我相信其中有些秘密你根本就從來未曾想像到。我必須感謝你,將這一切帶到我眼前,令我得以在臨死之前,能夠達成畢生所願,我相信其中也有許多是你渴望知道的秘密,在血魔法師死去之後的今天,恐怕就只有我能夠替你解答這些疑問。當然,我並不是蔑視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的能力,只不過他對于開米爾迪特,對于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什麼了解。”

“如果我在前未這里之前,不曾徑歷過那連番戰斗,也沒有見職過那條傳說之中的惡龍的考驗的 ,我或計全相信閣下剛才所說的那番枯。”瑞博無動于表他說道。

“剛才的戰斗,只是為了證實你是否省資格知道所有的和密,如果你沒有強悍地寅力,反而會令我感到失望。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任何 。我可以讓另外一個人出來證明,我對于你不可能省任何危害。”那位老者說著,朝著木屋里面拍了拍手。

令瑞博微微有些驚詫的是,他居然看到那位從未不離開王子殿下身邊的奧格大師,從木屋里面走出來。

“如果由我出來證明,閣下是否願意相信?布雷恩大師雖然擁有著非凡的成就,不過他和你我都不一樣。在我眼里,布雷恩大師是最偉大最值得欽佩的魔法師,因為從魔法天賦上來說,布雷恩大師只是一個普通人。”奧格魔法師緩緩的說道︰“正因為如此,你根本用不著擔憂,布雷恩大師不會對你構成威脅,而我也同樣如此。一同旅行了這麼久,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的底細,我僅僅只是精通一些幻術而巳。”

不得不說,這番話令瑞博感到異常震驚,特別是當他听到那位赫赫有名的魔導士竟然是個普通人的時候,瑞博幾乎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奧格大師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事實上這如果是真實的話,反而比謊言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瑞博同樣也不會因為某個人實際上是普通人而掉以輕心。

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能夠達到此刻的地位,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得來,而成為普通人能夠擁有這一切,就更能夠想像,跟前這位被稱作是普通人的老者,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位人物。

更何況身為煉金術士的瑞博。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魔力的多少根本不能夠用來論述一位魔法師的成就。

當年他還只是懂得一兩種配方和兩個非常簡單的咒語的時候,巳然是一個強有力的魔法殺手。

“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讓我們和平相處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里面,你能收獲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私密。”奧格大師淡然的說道。

看了一眼奧格大師。又看了看旁邊那位老邁的魔導士,瑞博思索著。

此時此刻。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這兩位老人予以擊殺,不過如果在臨死之前,他們巳然有所準備的話,或許會讓那兩件對于自己來說至關緊要的東西和他們一起同歸于盡。

對于那柄死神鐮刀,瑞博或許沒有什麼把握,不過他卻知道,氣態生命體並非不能夠毀滅。

如果自己後退一步,這兩位老者是否同樣會選擇後退?

瑞博在妥協和舍棄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對于收獲的渴望,戰勝了對于未知的恐懼。

巨石像的胸口突然間變成了一團流沙,瑞博從流沙之中鑽了出來,當他從巨石像上跳落到地面之後,原本如同流沙一般的所在,此刻巳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仍舊恢復成了那堅硬而又光潔的狀態。

那兩位老者徑直在前面引路,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木屋里面顯得同樣簡樸和干淨,除了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就什麼都沒有。

瑞博絲毫沒有看到那想像之中的進行魔法試驗需要用到的儀器。

在正中央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他拼命想要奪回的東西。

不過令他感到警惕的是,那柄死神鐮刀,此刻被安放在一座魔法陣中央。

很明顯那座魔法陣是隨手畫在那張橡木桌子上面的,但是此刻正中央的位置,卻籠罩著一片詭異的紅光。

更令瑞博感到詭異的是,那柄死神鐮刀,巳然不再是當初他佩戴時候的模樣,原本血紅色的表面此刻黑漆漆的,甚至令瑞博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仿佛這把匕首正在不停的吸收著那籠罩在其上的紅光。

至于那枚金幣四周,同樣畫著一座不為他所知的魔法陣。

瑞博完全可以想像,這是為了什麼。

不過最令瑞博感到意外的便是,在那張桌子上面還放置著另外一件東西。

那是一顆血魂珠,瑞博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顆血魂珠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奧格大師作為禮物的那顆血魂珠。

和其他東西一樣,這顆血魂珠的旁邊同樣畫著魔法陣,不僅僅如此,四周甚至還搭著一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框架。

那是用一些不知道什麼鳥的翎毛和骨頭搭成的框架,瑞博雖然對此沒有多少了解,不過完全可以猜測得到,這應該是施展某種死靈魔法之前的布置。

對于這東西,瑞博感到一絲警惕。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瑞博試探著問道。

“你是否听說過實體招靈術?”布雷恩魔導士問道。

“恕我孤陋寡聞。”瑞博淡然的說道,不過他卻下意誤用的將鬼竊之靈植入了體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體招靈術是死靈魔法之中極至的終極魔法。”那位年邁的魔導士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死靈魔法的極至?”瑞博微微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據我所知,死靈魔法的極至應該是召喚尸龍,除此之外還有那傳說之中能夠將自己變成永恆不死的巫妖,或許那才能夠真正稱得上是死靈魔法的極至。”

听到瑞博所說的這番話,兩位老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兒。奧格魔法師才開口說道︰“你剛才巳然見識過龍的咸力,你是否以為,以人的力量能夠創造出那樣的武器?至于傳說之中的巫妖,如果它們真的存在,為什麼從未不曾顯露在眾人面前?真正為我們所知的最為強大的死靈,應該是被稱作為死靈之王的一種強大的幽靈,它們只能夠存在于一個特定的世界之中,雖然它們能夠對這個世界有所作用,而且也可以用來打探許多事情。不過越是實力強大的死靈,越是難以通過那兩界的隔閡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不過實體招靈術卻可以打破這個限制,它可以將另外那個世界之中任何一個死靈,哪怕是最為強大的死靈之王,召喚到這個世界,當然前提是被召喚的死靈接受邀請。”

“將我丟失的東西,歸還于我。為什麼需要死靈參與進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不希望知道一些秘密嗎?一些從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比如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最終去往了哪里?”那位年邁的魔導士笑著問道。

這樣的回答顯然令瑞博一愣,他連忙問道︰“難道你們想要召喚的正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亡靈?”

“不。”那位布雷恩魔導士立刻否定道︰“可以確信,那位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沒有進入那個世界,至少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開米爾迪特巳然死亡。”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瑞博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事情。他是那死靈世界的君王,能夠輕而易舉的搜索到幽冥世界的所有事情。”布雷恩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他的笑容顯得無比詭異。

“我的那個朋友,對于你來說,同樣再熟悉不過。事實上他之所以能夠在那個世界稱王,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那位老魔導士繼續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伸直了手指,指了指桌子正中央的那柄此刻顯得詭異莫名的死神鐮刀。

“血魔法師。”瑞博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堆壘在一起的骨頭和羽毛,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眼前這兩位實力高超的老者到底想要召喚些什麼。

平心而論,如果問瑞博,他這一生之中最恐懼和害怕的到底是誰?恐怕他會在剛才那條龍和血魔法師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事實上,對于其他所有的人,此刻的瑞博都擁有著一份自信,這份自信來自于他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的努力。

但是那條巨龍和血魔法師,完全純粹憑借運氣才得以逃脫,事實上瑞博並不認為自己會擁有第三次這樣的好運氣。

“那個實體招靈術到底是怎樣一種儀式,召喚出來的死靈王又擁有何等力量?”瑞博連忙問道。

事實上他的手指已然開始打起轉來,如果一旦感覺不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手指指向那堆骨頭和羽毛。

那兩位老者自然明白瑞博的心里緊張些什麼。作為一個優秀的盜賊,絕對不會相信曾經的敵人會寬宏大量,更沒有人相信,死靈君王能夠擁有廣闊的胸懷,並且對于當前的處境感到滿意。

“用不著擔心,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會對你怎麼樣。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比起來,當初他那些不愉快對于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巳然獲得了他的承諾,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是同舟共濟的伙伴,至少在達到最終目的之前,這個聯盟不會為之解散。而一旦達到了最終的目的,所有的控制權或許巳然不在我們的手中。”

“听閣下這樣一說,好像即將發生的事情擁有著極大的危險。恕我直言,在下和兩位顯然擁有著極大的不同,我還非常年輕,而兩位巳然老邁,至于那即將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死靈君王,他更不會在意那巳然逝去的生命。我不想那麼早就死亡,或許我不得不說。我打算退出。”瑞博連忙說道。

“退出?為什麼不再好好考慮一下?難道你對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行蹤一點都不感興趣?”年邁的魔導士再一次誘惑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瑞博有些猶豫起來。

“是的,這完全是一個意外,這個意外為我開啟了通向最終謎底的可能。我必須感謝你,你殺死了我的那位老朋友,成為了死靈之主的同時,他獲得了許多以往並不知道的東西,而他在死亡之前原本就做好了許多準備。以便保證他能夠再一次回到人間。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早巳經和我有所聯系,這幾個月以來,他幾乎時刻都和我在一起,正因為這個原因,我的進展堪稱神速。不過更加令人意外的是。你的那些寶貝突然間到了我的手里,在此之前所有的謎題。都缺少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我的那位朋友,巳然向你提到過那位赫赫有名的君王的身世以及他的死亡,這絕對堪稱禁忌之中的禁忌,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君王是人工制造出來的生命體。我的那位朋友相信,是那位自卑而又憤怒的君王派出了刺客,但是現在看來下手的是那位偉大的君王自己。大魔導士開半爾迪特失蹤之前,可以確信所研究的是異世界的存在和如何同異世界加以溝通。這便是我們所能夠猜想和獲知的最後的結果,但是你的這枚金幣給予了我們接下來的線索,你是否發現這枚金幣懂得太多的東西?或許你會認為,這是因為這枚金幣伴隨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半生,耳聞目睹記憶的結果。但是我卻在這枚金幣,啊!不,應該說這個生命體的核心印記之中發現了一道誓言,一道有關尋找真正意義的生命的誓言。”

听到這句話,瑞博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那個氣

態生命體最初的時候,一直糾纏著希望獲得真正的生命。

“什麼是真正的生命?”那位老魔導士哈哈笑著問道。

瑞博茫然的捂著頭。

“是的,沒有人能夠回答,事實上甚至沒有人能夠回答,什麼是生命,像這個有起的生命體所擁有的是否是生命?那位偉大的君王被憑空創造出來的算不算得上生命?還有我那位朋友,巳然死去的他仍舊存在著自我的意識,這又能不能算是生命?顯然這應該是哲學家研究的領域,而並非是魔法師會思考的問題,正因為如此,那個被印刻在核心之中的誓言,令我和我的那位朋表非常懷疑,那是否是某種暗示,或者打開那未解之謎的鑰匙?我的那位朋友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這個與眾不同的生命體,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而準備的後路。就像我的那位朋友做了許多準備,以便自己能夠在死亡之後得以復活,那位大魔導士恐怕也擁有這樣的準備。我的朋友的諸多準備之一,便是用他的靈魂制作了許多血魂珠,除此之外便是收集了大量的生命的印記。你應該非常清楚血魂珠對于魔法師,特別是亡靈法師所擁有的特殊意義。

這些血魂珠之中的任何一顆。一旦落在魔法師手里,肯定會被珍藏當作至寶,而萬一落入亡靈法師手里,亡靈法師肯定會運用血魂珠召喚死靈。那些血魂珠是用血魔法師的靈魂煉制而成,他自然最容易獲得感應。如果是一個意志薄弱的小魔法師召喚他,以他的力量強奪肉體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擁有那麼多生命印記。配合那顆血魂珠,他可以在一兩個小時之內,令那個身體永遠為他所擁有。像現在這種實體招靈術也是一種辦法,能夠從那死靈的世界出來,以他的力量奪取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實在再容易不過。既然我的那位朋友擁有這樣的打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或許同樣有所打算。他既然能夠憑空制造出以外生命形式存在的生命體,為什麼還需要依靠那些不太穩妥的辦法?“

那位魔導士微笑著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和我的那位朋友非常懷疑,這個金屬生命體或許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準備的靈魂載體。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在那些異世界之中肯定存在著能夠自由出入的空間,而那位偉大的陛下,很有可能在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進入那個世界之後,關閉了回來的通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擁有了眼前這個計劃。死神鐮刀能夠用來當作是打開異世界通道的大門,那枚金幣可以作為引路和指向的航標。

我的朋友身為虛無飄渺的存在,正好擔當探路的前哨,現在我們就缺少一個能夠開啟各個異世界的領航員,而能夠達到這個要求的非你莫屬。“

听到這樣一說,瑞博的心里頗有些動搖,但是對于眼前這位魔導士的懷疑。以及對血魔法師的恐懼,仍舊令他對這千載難逄的機會猶豫不決。

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兩樣東西,瑞博知道此刻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兩樣東西奪到手里。

如果是在未曾听到剛才那番話之前,瑞博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但是此刻,一切巳然變得截然不同。

對于瑞博來說。沒有比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更令他感到關注的話題,如果說。那個氣態生命體,被他看作是半師半友的親密伙伴,那麼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無疑是他最為崇敬的英雄。

此刻看到傳說之中的英雄的機會近在眼前,讓瑞博輕易的說一句放棄,實在有些困難。

突然間一個惡毒的念頭從他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

剛才那位老魔導士巳然將每一個人的分工都說了一遍,其中他並沒有什麼工作要做。

身為普通人的他,不像奧格魔法師還能夠作為提供魔力的來源,雖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所完成,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巳然走上了正軌,他無疑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而在場所有的人里面,以他看上去最為危險,雖然奧格魔法師同樣有可能變成一個危險無比的人物,不過畢竟相處了那麼多時間,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瑞博自信一旦有情況發生,他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當然也可以將奧格魔法師一起殺掉,既然巳經和那位王子殿下徹底撕破臉皮,既然自己已經設下陷阱聯手凱爾勒謀殺了福斯特這條左膀,為什麼不能夠在這里順手消滅那位王子殿下此刻僅剩下的右臂?

既然打定主意,瑞博開始計劃起其中的細節來。

在召喚出血魔法師的亡靈之前,自然不能夠動手。

而將那死靈之主召喚出來之後,更需要那位老魔導士從中周旋,誰知道血魔法師是否會為了當初的事情而仍舊記恨。

唯一的時機便是死靈之主找到並且進入異世界,而氣態生命體也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感受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存在。

那個時候將是最好的選擇,殺死這兩個老頭,無論是進入異世界,還是將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從異世界里面拯救出來。

都將是無比輝煌的成就。

不過最好出手刺殺的不是自己,瑞博非常清楚無論什麼時候,那兩位老者都會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瑞博有自信在兩位年邁體衰、遲鈍的老人有所反應之前,將他們全部格殺,不過瑞博並不打算太過冒險。

畢竟誰都無法肯定,一個垂死的魔法師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想到這里,瑞博撥弄著手指。

事實上這是一種暗號。當初那位殺手之王在訓練他的時候,便讓他牢牢記住了這種特殊的傳遞消息的辦法。

瑞博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那位殺手之王巳然來到了這里,此刻他就潛伏在某一個地方。

“除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異世界的秘密,閣下還獲得了什麼樣的成就?”因為時間還早,瑞博信口問道。

“你知道我這一生都在研究些什麼?”那位老魔導士興致勃勃的問道。

“听說,您和血魔法師一樣。也是一位探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足跡的人物。”瑞博半真半假的說道。

“是的,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至今記得當年發現大魔導士遺址的時候,那種激動和憧憬,要知道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邊境六等小官吏,對于魔法的了解完全來自于神話傳說。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魔法師,更別說是魔導士。不過那個時候,我巳然下定了決心,將這一生都奉獻給我所找到的那些東西。我不管制造完美的人類。是否聳人听聞,天理難容,我發誓都要將它完成。我這一生之中最感到惋惜的就是當年任由別人將我從研究團體之中踢了出來,那時候的我實在缺乏自信。如果我當時不曾中斷,如果那寶貴的資料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搬遷之中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我早就巳然擁有了突破。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能夠在晚年完成這一切。現在想來,這幾個月宛如夢中,卻偏偏是我感到最為美妙的一段日子。”布雷恩因為高興的原因不知不覺變得嘮叨起來。

“完美的人類被創造出來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完美的人類?”

“開米爾迪特曾經創造了兩種完美的人類,第一種其實只有一個,那像是赫赫有名的佛朗士五世。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個所謂完美的人類。僅僅只是一個身體健康,智力稍微高一些的普通人類。在五世出生之後,開米爾迪特受到啟發真正開始完美人類的創造,那種新的人類被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開米爾迪特原本可能是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大批擁有魔法天賦的人。他確實做到了,雖然新的人類並非個個能夠成為魔法師,不過擁有魔法天賦的人,比普通人高得多。在更早的時候開米爾迪特巳然發現了聖光力量,並且創建了佛朗士王國的聖騎士團,他很快像發現那些新的完美人類,顯然是成為聖騎士最佳的人選。不過開米爾迪特在他仍舊在這個世界之中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些完美的人類擁有著某種致命的弱點。他們會定期的變成瘟疫泛濫的溫床,我和我那位老朋友同時發現了這件事情,不過我們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截然相反,這同樣也導致了我們的決裂。我因為當年的誓言,一心一意想要解決這件事情,而我的那位老朋友更願意用殺戮來解決問題。值得慶幸的是,我最終找到了那致命的原因,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完美的人類,確實容易感應外界的力量,但是在諸多異世界之中,有一種力量非常奇怪,被感應之後會引發瘟疫。因為傾注了畢生的心血,我可以自豪的說,在完美生命體方面,我做得比開米爾迪特更加出色。我精心創造了一個我認為完美的生命體,他對于魔法能量擁有著強烈的感應,而且身體和智力都比常人強一些。”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

“為什麼不直接創造出天才?”瑞博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天才?難道你還不清楚,這個世界上哪里存在絕對的天才?勤奮、好學、執著、堅韌,再加上高明的指點和艱苦的訓練,這才是天才的來源。天才是不可能憑空創造出來的。”

听到這樣一說,瑞博只能夠沉默,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如果沒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的培養,自己確實可能仍舊庸庸碌碌。

不過如果自己不是天生好奇,再加上早年的艱辛令自己明白刻苦的重要,即便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這樣優秀的老師。自己恐怕也仍舊只是一個被擺布來擺布去的木偶。

想到這里,瑞博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完美的人類到底有幾個?”瑞博忍不住問道。

“只有一個,一個足矣。我完成了當年的誓言,回頭看去,這一生除了早年的蹉跎,幾乎沒有一刻被浪費,這巳然足夠。說功成名就?現在又有幾個人知道我當年只是個六等書吏?說地位職權?問問巴世蒙他可以回答。可以說。我想要擁有的全都巳然擁有,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能夠親眼看到我奮斗畢生的偶像。事實上,我真正想做的只是問他一個問題。他是怎麼獲得如此成就?就上課題,那種新的人類並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他的一個發現,我花費了一生的時間去重現。望眼天下,我自信在魔法研究方面,只有我那位老朋友比我更加偉大。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花費了一生去尋找一兩個答案。但是開米爾迪特,他的一生之中久何曾是一兩個成就?我只想問問他是如何達到這樣的成就?”

說到這里,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發出了一連串重重的嘆息。

同樣的嘆息聲也從瑞博的心底響起。

小心翼翼的割破手腕,流淌下來的鮮血注入了一個杯子里面。

此刻初升的月亮從窗口投射進來,照耀在這個用飛鳥翎毛和骨頭堆壘起來的框架上面。

另外兩位老者同樣放了不少血,畢竟由三個人來分擔。要好許多。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那盛滿血液的杯子散發出一陣朦朧的紅光。

那位老魔導士輕輕的吸了口氣,仿佛無比陶醉的說道︰“並非是滿月,月光之中也會凝聚如此眾多的靈力。”

突然間,他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這一點不奇怪。那條龍被騙走之後,肯定正在大開殺戒。今晚的月亮吸收了如此眾多的死者的靈魂,靈力自然變得充足無比。”

對于那位老魔導士所說的一切,瑞博絲毫無動于衷,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會因為自己殺了多少人而感到悔恨或者愧疚。

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一件事情,當初海德先生為什麼在他說出生命的意義在于平等,所有人的生命都擁有著同樣的價值的時候,全發出那不以為然的微笑。

現在瑞博巳然非常清楚,對于虔誠的僧侶,對于悲天憫人的聖人,或許確實如此。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同伴,和自己越是親近的人,他們的生命總是遠比其他人珍貴得多。

那位老魔導士站起身來,鄭重共事的拿著那盛滿血的杯子,走到魔法陣前面,小心翼翼的讓鮮血浸滿每一片翎毛和骨塊。

瑞博始終站在一旁聚精會神的觀看著這位號稱得里至最強的魔導士施展魔法,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夠看到,一個被稱為沒有多少魔力,近乎于普通人的魔導士,是如何施展這極至的亡靈魔法。

不過當瑞博看到那位魔導士從口袋里面取出了一枚充滿詭異魔力水晶的時候,瑞博巳然知道,所有這一切是如何完成。

身為煉令術士的他,對于這些魔力水晶並不感到陌生,平常他也用這些晶體制作魔偶的核心。

那位魔導士能夠將魔力晶體里面的能量化為自身的魔力,其中肯定另有奧妙,不過這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杰作。

一團紅光從那堆框架之中閃爍著散發開來,紅光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廣,而紅光的中間同樣也變得越來越亮,甚至有一種凝固的感覺。

如果瑞博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他或許會感到無比驚訝,不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剛剛親眼看到過那座巨石像將大地能量凝結成為好大一塊晶體,更別說那雖然松散不過卻龐大得無與倫比的風的巨靈。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驚詫也沒有恐慌,有的只是一絲好奇,此時此刻瑞博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些紅光是些什麼東西。

那位年邁的魔導士顯然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魔力,而他剛才巳然說過,血魔法師為了自己的復活曾經收集了無數生命的印記。

那亮麗的紅光肯定是不停消耗那些生命印記創造的奇跡,只要想像一下,為此而犧牲了多少生命,瑞博甚至有些不以為然起來。

突然間紅光散去,一個晶瑩的血霧狀的人形顯露在眾人眼前。

對于眼前這位高大而又神色的老者,瑞博感到有些陌生,絕色對不是當初他在那個陰森而又神秘的地洞里面所看到的那個干癟老頭可以比擬。

不過盡管看上去沒有任何之處,瑞博仍舊能夠確信,眼前這個家伙就是血魔法師。

因為除了血魔法師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令他感到如此強烈的壓抑感。

事實上自從掌握了異世界共鳴之後,自從魔力能夠無中生有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之內散發出來之後,瑞博似乎對于任何一個人都再也不感到害怕,即便那位同時精通魔法並且擁有強大戰斗力的怪物,面對他的時候,瑞博也僅僅只有那戰斗前的緊張。

但是此刻,當他面對著這個剛剛從死亡世界回歸而來的血魔法師,當他一接觸到那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死靈之主的強大和威嚴,瑞博突然間感到,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和他抗衡。

此時此刻他甚至有種沖動,想要立刻逃回那座巨石像里面去。

“終于回到了這個世界,實在太令人感到高興了。”那紅色光霧一般顯得朦朧而又虛幻的血魔法師說道。

“我倒是想知道,那個亡靈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傳聞之中的幽冥世界又是怎麼一番模樣。”老魔導士同樣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空間,能夠和這里相比,在死靈的世界什麼都沒有,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天地,沒有上下的分別,你將來到了那里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我非常慶幸能夠從那里出來。”血魔法師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至于幽冥世界,那倒是厭倦了一切的人最好的去處,那里什麼都是虛幻的,甚至連那個空間都是虛幻的存在,想要進入那里,也必須將自己變成虛幻的思維。雖然死靈的世界同樣不是一個美好的地方,不過和幽冥世界比起來,我更喜歡和那些死靈們待在一起。”

說到這里,那位血魔法師正了正神色,將臉轉向瑞博,微微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讓我們倆清算一下以往的一切?”

看著血魔法師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瑞博無從得知那到底是挑戰還是威嚇,不過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和魔鬼打交道,絕對不能夠服軟。

“自從上一次分別之後,我成長了不少,不過我仍舊得感謝閣下給予我的幫助,我最為強大的能力,多多少少來自于閣下的幫助。”說到這里,瑞博釋放出那醞釀巳久的異世界的能量。

強悍而又詭異的能量,在那里波動著、伸展著,仿佛池塘邊上那無

北大叔 於 2008-02-12 12:4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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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是飛散的碎屑,被擊中的魔偶並非像擁有肉體的活人一樣被劈成兩半,而是飛散成為一個個零件。

看到那漫天花雨一般散落開來的魔偶,瑞博再一次感到迷惘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操縱的人的蹤影。

這不能不令他感到懷疑,難道剛才那靈活異常的動作,難道那近乎于完美的反應。竟然是這些沒有生命的機械所能夠做出?

這豈不是和那位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氣態生命體非常接近了?

難道老師花費了如此眾多的心血,也未曾揭開的謎題,那位深藏于沼澤深處的得里至魔導士卻巳然獲得了成功。

砰的一聲,瑞博再一次感到巨石像受到了重擊,巨大的力量將它摔倒在了地上。

不過瑞博幾乎是下意識的踢出了一腳,這並非是凱爾勒的武技,而是海德先生傳授給他的技巧。

同樣是砰的一聲響。瑞博的右腳有著命中目標的實實在在的感覺。

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猛的踏出一腳,但是卻被那個倒地的魔偶險險的躲過,不過瑞博巳然注意到,那個魔偶的臉部受創破碎,顯然剛才那一腳正踢在下巴上面。

既然海德先生所傳授的來自東方的技巧如此有效,瑞博立刻毫不客氣的蹲下身體就是一頓橫掃。

看著那被踢飛起來的身影。瑞博心中竊喜,此時此刻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為什麼此刻的攻擊如此有效。

顯然這些魔偶從來本曾見識過這種打斗技巧,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防守。

突然間瑞博想起,海德先生曾經說過,東方人的格斗講究靈活機動和連綿不斷。

看著那重重摔倒在地上的魔偶,瑞博突然間想要用這些家伙來試試那來自東方的格斗技巧。

一腳踢飛滿地的碎屑,此時此刻的瑞博再一次找到了那縱橫天下,無人可敵的感覺。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巨石像的強悍而擁有這樣的感受,那麼此刻則是因為他終于找到了巨石像的正確用法。

這座巨大地石像確實是一件強悍無比的鎧甲,同樣也是無堅不摧的武器,而來自東方的格斗技巧,恰恰能夠運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份進行攻擊。【雲霄閣www.yunxiaoge.com整理收藏】

現在瑞博越來越喜歡用膝蓋和手肘去將敵人擊成粉碎,同樣也喜歡抓住手腕或者身體,將別人扔出去的感覺。

看著一地的杰作。瑞博輕輕的舒了口氣。

突然間他看到了一絲粘糊糊的東西,甚至還有一攤血跡。

稍微遲疑了一下,瑞博用百倍替換了戰斗之靈,他控制著巨石像,小心翼翼的拆開那粉碎的零件。

里面的東西令瑞博感到惡心,就仿佛是一攤稀爛的內髒呈現在自己眼前。

那東西看上去有人頭的四分之三大小。瑞博隱隱約約可以分辨出一個很小的肺,一顆巳然停止跳動的心髒。

朝著四周尋找了片刻。瑞博又拆開了兩個差不多的東西,這種東西存在于魔偶的胸口正中央,外面被極為堅固的鋼殼和層層皮甲所保護。

那兩個東西甚至還沒有死亡,瑞博看著它們的心髒勃勃跳動。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些魔偶能夠如此靈活和強悍的原因,雖然並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不過瑞博至少可以肯定,它和人腦有著密切的聯系。

看到這兩個東西,瑞博感到一陣惡心,雖然身為魔法師,雖然他同樣也曾經做過無數生物試驗,雖然他甚至連自己最為心愛的駿馬都加以改造,但是他仍舊感到難以忍受。

隨手揮起一片昏黃的光芒,四周的地面立刻變成了一片流沙。

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緩緩的沉入了流沙之中。

將所有這一切都埋葬之後,瑞博這才感到稍微好受了一些,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前面的泥潭在不停的卷動著,瑞博隱隱約約感覺到泥潭底下隱藏著危機。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充滿了自信,這座由最偉大的魔法師設計,並且被他所控制,甚至還找到了最有效的使用方法的巨石像,令他擁有著某種戰無不勝的自信。

雙手平推,瑞博操縱著巨石像不停的聚集著大地能量。

和魔法師不同,這座巨石像根本就不會感到勞累,更不會因為魔力不足而停頓下來。

只見朦朧的白光變得越來越廣。白光籠罩下的泥潭,全都變成了青灰色的岩石。

原本還在卷曲著的大地,此刻變成了一片凹凸不平的地面,但是突然間無數裂痕朝著四面八方延伸了開去。

看到這意外的變化,瑞博立刻停止了石化光線,他召喚出上百個岩石戰士守衛在自己身邊。

突然間堅硬的地面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那副情形看上去就像是巨石像發動“大地悸動”。

不過和“大地悸動”不同的是。四周的地面變得碎裂開來,而且越碎越細。

藏身于巨石像里面的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四周的大地能量極為異常的聚集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這片土地下面隱藏著一個擅長土系魔法的東西。

瑞博不禁苦笑,這下子有意思了,不管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土系對付土系,根本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土系元素出了名的沉穩敦厚。所有的魔法都講究以力降力,攻擊是硬踫硬實實在座的攻擊,防守同樣也是堅固沉穩。

感受著四周凝聚的大地能量,瑞博隱隱約約感到將是一番苦戰。

突然,顫抖裂開的大地,突然間如同山泉噴發一般,無數碎石筆直噴涌而起。

在那漫天的碎石雨里面,突然間露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頭顱。

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東西,瑞博從未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親眼看到這傳說之中的魔獸。瑞博開始有些懷疑,難道這東西同樣也是人工制造出來的魔偶。

不過他立刻便否決了這個可能,如果那位深藏于沼澤之中的魔導士,連這個東西都能夠制造出來的話,他至少在制造魔偶方面已然擁有了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相同的實力。

那彌漫四周的魔法能量絕對不可能騙人。

看著眼前這頭魔尊之中的魔獸。

看著這號稱終極魔獸的龍,瑞博此刻的心里巳然開始想著如何逃跑了。

瑞博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有可能成為屠龍英雄。他相信那些屠龍英雄只可能存在于神話之中。

身為一個魔法師,他早巳經從老師的嘴里,听說過這種終極魔獸的恐怖。

看著那數米大的頭顱,看著那兩三米長尖銳無比的角,更令瑞博感到恐懼的是那近百米長的身體。

那風的巨靈雖然看上去更加龐大,不過卻遠沒有眼前的這個生物來得恐怖。

突然間。大地微微地震顫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不停的往後推。

透過那水晶般透明的外殼。瑞博看到那條龍張大的嘴巴。

原來那並非是魔法,而是那奪龍發出了怒吼。

單單吼聲就如此可怕,瑞博想像不出,一旦這家伙發起攻擊,將會有多麼恐怖。

在沼澤中央,在一座看上去相當普通,只是稍微大一些的小木屋里面,兩個老者正坐在一條長桌前面。

桌上擺著一面平整光滑的鏡子,此刻遠處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正清清楚楚的映射在鏡子里面。

靠近窗台邊上的那位老者,正是從王子殿下身邊突然失蹤的老魔法師,在他的手里抱著一個東西,那東西用厚厚的布遮掩著,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麼。

“你把實驗室建造在這里原來是這個原因。”奧格魔法師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我的底細,我和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可不一樣,自己沒有多少魔力,就只能夠設法從外面尋找。我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找到這個地方,不過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底下居然住著一條龍。不能不說是我的運氣,在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前,我居然沒有吵醒那條龍。”沼澤的主人哈哈笑著說道。

“我比任何人都對你感到敬佩。”奧格大師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平心而論,我對于你也同樣如此,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兩個人都差不多。我們都是沒有什麼人指點,依靠自己的力量獲得今天這樣的成就。”沼澤的主人點了點頭說道。

听到這番話,奧格魔法師感到一絲苦澀,當初身為學徒的時候,那番老師不在身旁自我摸索的經歷,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我有一件事情始終不知道,我的老師最後到了哪里去?”奧格大師問道。

“就在這里。至少他最後是死在了這里。對于這件事情,我同樣感到非常奇怪,因為他千里迢迢趕到這里,並不像是為了逃難或者別的什麼,卻像是專程為了替我進行預言。你的老師預言了我的死亡,事實上此刻你所看到的就是預言他一部份。”那位年邁的魔導士緩緩說道。

“我的老師預言了巨石像和龍的戰斗?”奧格大師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因為他非常清楚。除非他的老師和他一樣運用了那最終的力量,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看到巨石像和龍這樣力量強大的超級魔物的未來。

“不,他只是告訴我,我最終會死在我親手創造出來的生靈和從我這里偷走了那個生靈的人的弟子的手里。你現在所看到的那個駕取著巨石像的家伙,便是預言之中的後者,而此刻前者巳然潛伏在沼澤的某一處。”那位年邁的魔法師緩緩的說道。

“難道那個始終守護在佛朗士教導者身邊的影子一般的保鏢,是你一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奧格大師微微有些驚詫。

“是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是個失敗的次品,但是現在看來。那恐怕是我一生之中最高的杰作。或許一切都得歸功于那個偷走了他的家伙,毫無疑問,那個家伙是我所看到過最偉大的教育家,那位少年教導者就是另外一個絕好的證明,不是嗎?”老魔導士微微有些感慨的說道。

看著那被打飛到沼澤邊緣的巨石像,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轉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奧格大師手臂抱著的那個東西,搖了搖頭說道︰“很難以想像。從現在的狀況來看,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那條龍有絲毫可能失敗的跡象。”

說到這里,魔導士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個被厚布包裹起來的東西,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那厚厚的布下面遮蓋著的到底是什麼。

“那條龍是否是智慧龍?”奧格魔法師問道。

“我想應該是。要不然不可能聚攏如此眾多的魔力,成年龍除了龍息之外更喜歡依靠強大的肉體進行作戰。只有智慧龍才以魔法來彌補肉體的衰老和不足。”那位魔導士說道。

“我以為你會嘗試著駕馭它,或者制造出擁有龍的特征的人類。”奧格大師說道。

“曾經想過,不過只要考慮到驚醒並且激怒它之後的代價,我禮不敢輕易嘗試。”那位魔導士說道。

“你沒有對那個人提起過這條龍?”奧袼大師試探著問道。

“我親愛的朋友,你猜猜看那把赫赫有名的死神鐮刀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被打造?”那位威震得里至的魔法師冷笑著問道。

“我們倆花費了一個夏天的時間研究這條龍,最終的結論是,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等到他回國之後,我就听到傳聞說,他開始打造那柄死神鐮刀。只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來得及將死神鐮刀運用到真正的目標上,卻成為了有史以來最為臭名酷著的凶兵。”

在奧格魔法師和那位沼澤的主人,談笑著欣賞著激烈戰斗場面的時候,瑞博正在生死的邊緣掙扎著。

他巳然忘記這是自己第幾次被擊倒在地,此刻他無比絕望的意識到,傳說之中對于龍的描述,只可能被說小了而不是夸大。

這條膽大的蜥蜴根本不像它塊頭顯示的那樣笨重遲緩,反而迅速靈敏得驚人。

逃跑肯定跑不贏這個家伙,這巳然是經過個幾次證明的結果。

用魔法同樣白搭,瑞博巳然嘗試過巨石像所能夠施展出來的所有魔法,和神話傳說之中的一樣,龍根本就不吃任何魔法。

不過顯然眼前這頭龍所能夠施展出來的魔法,對于巨石像也同樣無效。瑞博不知道,此時此刻那條龍的心里是否感到有些郁悶。

剩下的就只有依靠肉體貼身互搏,不過打了老半天,瑞博唯一知道的就是,龍皮龍鱗和神話傳說之中所描述的一樣堅硬厚實,但是偏偏他的手里並沒有那傳說中屠龍勇士們人手一把的專用于殺龍的神兵利器。

不過瑞博感到自己除了被那條討厭的龍揍得暈頭轉向之外,卻再也未曾感覺到最初的那種難以遏制的恐懼。

他越來越感覺到。巨石像固然無法給予那條龍有效的傷害,那條龍同樣也沒有什麼辦法給予巨石像致命的創傷。

雖然自己明顯處于下風,但是那條龍想要對付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一開始的時候,那條龍曾經用過那堅硬而又鋒利的牙齒,在瑞博看來,那是唯一能夠對巨石像起到傷害的武器,但是那條龍顯然放棄了這種攻擊方式。瑞博猜想。巨石像那堅硬的外殼,恐怕同樣令龍的牙齒感到不好受。

從這之後,兩個全都缺乏互相傷害的致命武器的強者,就這樣戰斗著。

雖然戰斗顯得無比激烈,雖然每一回令自己都顯得處于下風,但是真正的傷害幾乎沒有。

想到這里,瑞博干脆不從地上爬起來了,經過這麼多次的摔打,他巳然習慣了用各種方式都能夠坐在操縱室里面。

更何況現在這種仰天而躺的姿勢。還算是比較舒服的一種。

從腳底延伸出來一米長的尖銳石錐,不過瑞博並沒有指望著這種程度的石錐能夠破開那條龍堅不可摧的皮膚和鱗甲。

看著那猛力抽打著地面,挑釁一般揮舞著的尾巴,瑞博感到無可奈何。

無論是他從殺手之王凱爾勒那里學到的刺殺技巧,還是海德先生所傳投的東方武技,用來對付這個家伙顯然沒有什麼用處。

突然間瑞博想起神話傳說之中提到,真正的巨龍是擁有著高度智慧的生物。

既然擁有智慧。或許就能夠做一筆交易。

想到這里,瑞傅搜索著記憶,找尋著和外界通話的辦法。

方法很快便被找到,不過瑞博馬上又為另外一件事情而犯愁。

他無從得知眼前這條巨龍到底能夠听懂什麼樣的語言。

雖然他精通幾國語言,不過實在無法保證,這些語言對于傳說中一睡就是兩三千年的巨龍有效。兩三千年的歲月對于人類來說,早巳經經歷了許多世代更替。

不過此刻只能夠死馬當作活馬醫。

“暫停!”瑞博同時用自己所能夠想起的每一種語言都說了一遍同樣的話。

突然間猛抽過來的一條巨大的尾巴。將他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正當瑞博以為談判的路巳然被徹底封閉的時候,突然間那條龍緩緩的走了過來,以異常高傲的姿態,用西拜語輕蔑的說道︰“讓我憎惡的小臭蟲,你把我給吵醒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應付過去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平息我的怒火?”

听到這番怒吼,瑞博的心里終于平靜了下來。

雖然他從來沒有和龍打過交道,不過作為埃克特的得意學生,討價還價的本事自然是再精通不過。

一連串的恭維和奉承,絲毫沒有猶豫的扔了出去,不過瑞博也隱隱約約暗示那條龍,再打下去對于他們兩者都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巳。

听完瑞博的話,那條巨龍猛然間噴了一口龍息,將巨石像吹出去十幾米遠的距離,然後傲慢的說道︰“你以為我那麼愚蠢?那麼容易上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的本體在找眼前只是一個小臭蟲,你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沒有外面這層外殼,只要輕輕一口氣就可以把你吹成干尸。即便你現在這副模樣,難道就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我只要把你一直這樣扔來扔去,最終總會讓你所操縱的這層外殼損壞。”

听到那條龍這樣一說,瑞博感到更加頭痛起來,自己的底牌如果讓別人捏在手里的話。想要在談判之中獲得勝利就變得非常困難了。

“並非是我想要吵醒閣下,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請問用什麼樣的代價能夠令閣下的怒火得以平息?”瑞博只能夠直截了當的問道。

此時此刻他只能夠企求,這些巨龍如同神話傳說之中描述的那樣,對于財寶和黃金擁有著難以遏制的渴望。

“我如果想要什麼東西,難道不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奪取?至于你又能夠給我些什麼?如果說,我此刻的願望是將你吃掉。你是否願意立刻從那個東西里面爬出來?”那條龍冷笑著說道。

這番話,讓瑞博胸口發蒙,實在沒有什麼比一頭難以說服的龍,更令人感到討厭的東西。

“據我所知,每一條龍都擁有著自己的名字,我是否有幸能夠知道閣下是哪一位?”瑞博連忙問道。

既然財寶無法打動這條肥大的蜥蜴,瑞博希望能夠通過其他辦法達到逃生的目的。

“如果這是你臨死之前的願望。我倒是可以滿足,我的名字叫巴薩雷斯塔克,不知道你是否听到過這個名字。”那條龍將腦袋湊到近前惡狠狠的說道。

除了點頭瑞博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如果說龍里面也有“名人”的話,眼前這個家伙無疑便是一個。

“這不可能。”瑞博故作驚詫的叫了起來。

顯然這個回答令那條龍非常不滿意,它尾巴一拍又把瑞博遠遠的打了出去,而且高高的躍起仿佛要再猛踹一腳。

“傳說中的巴薩雷斯塔克應該是一條兩個頭黑龍。”瑞博連忙叫道。

這句話顯然起到了作用,那頭態度惡劣的龍停止了攻擊。

“據我所知,記載中巴薩雷斯塔克被描述成為一條長著六對翅膀。兩個腦袋的黑龍,其中的一個腦袋噴吐地獄的魔火,而另外一個腦袋噴吐致命的酸液,這兩個腦袋無論哪個被砍掉,另外一個都可以重新再生出來。但是你看上去卻是一條土屬性的黃龍,我也未曾看到你的另外一個頭顱,更別說那傳說中的六對翅膀。”瑞博連忙解釋道。

听到這番話。那條龍顯然暴跳如雷,它怒吼著說道︰“胡說八道,除了畸形和怪胎誰會長著兩個腦袋?至于那些長著翅膀的龍,全都是些身體瘦弱沒有什麼能力的家伙,不過就算是飛龍,要那麼多對翅膀干什麼?再說我怎麼可能是黑龍?那些生活在幽冥深淵見不得光的家伙。怎麼可能和我比擬?你倒是說說看,你還听到一些什麼樣的胡說八道?”

看到那條龍漸漸平息了下來。瑞博知道自己終于找對了目標。

此刻在他看來,龍和人沒有什麼兩樣,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名和利這兩個“圈套”。

對于那條惡名昭彰的龍,瑞博知道得清清楚楚,不過他並不認為原原本本說出來,能夠令他從中得益。

“您是否曾經憑借自己的力量差一點毀滅了一個名叫艾扎的龐大王國?”瑞博裝出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問道。

那條龍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這是我前一次甦醒過來的時候的事情,不過我並沒有徹底毀滅它,那個王國給了我和我身體同樣大小的黃金,換來了我的饒恕,你是否打算用同樣地方式,令我平息怒火?”那條龍問道。

“是嗎?但是傳說之中,是一個叫貝德拉爾的英雄,用戰神卡莫德西恩賜予的屠龍槍戰勝了你,傳說中為了對付你的兩個腦袋,貝德拉爾毅然跳到了你的兩個腦袋中間,而你的兩個腦袋同時噴射龍息,最終令幾乎不可毀滅的你,被自己的力量所毀滅。那位屠龍英雄貝德拉爾用你的血清洗身體,因此獲得了近乎于不死不滅的身軀,但是因為一片落葉正好粘在了他背後心髒的所在,所以那個地方沒有被你的血所浸沒,以至于成為了他唯一的致命弱點,同樣也是他最終喪生的原因。”

瑞博毫不猶豫的將好幾個和龍有關的傳說雜湊在了一起,他說得那祥活靈活現,以至于那條龍不得不相信。

“我要毀滅那個王國,我要令那里寸草不生。”巨龍狂亂的叫囂著。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暗自得意,不過他仍舊有一些擔心,萬一那條龍找一個人證實,恐怕自己的謊言就得拆穿。

正因為如此,得讓那條龍不去多想。

想到這里,瑞博連忙說道︰“實際上您用不著這樣憤怒,雖然現在仍舊存在艾扎王國,而那個王國也仍舊在原來的地方,不過現在的艾扎巳然不是當年的艾扎。當年的艾扎人早巳經徹底滅亡,此刻佔據著那里的是從東方來的後來者。”

和瑞博預料的一樣,只見那條暴怒的龍憤怒地吼叫著︰“我才不管這些,我不會讓那里還有一絲人煙。”

隨著那陣吼叫,那條暴怒的龍用腳踹了兩下大地,只見四周的地面突然間浮現出畝大一片魔法陣。

隨著一陣土黃色的光芒閃過,那條巨龍突然間消失在了眼前。

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不過瑞博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盛產稻谷和黃金的富裕王國,這下子有難了。

不過瑞博此刻不想去管這些,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一0章

那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實在令瑞博有些難以想像,住在里面的是一位魔導士。

事實上他曾經想像過許多可能,一座陰森的古壁,一片位于地底下的陵墓,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簡單和普通。

正當瑞博猶豫著是否應該揭開房頂,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位老者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瑞博猜想這位老者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得里至王國成就最高的魔導士。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帶著這個家伙。你如果願意的話,進來坐坐吧,我巳以等候你許多年了。”那位老者說道。

看到瑞博仍舊顯得猶豫不決的樣子,那位老者繼續說道︰“你的東西此刻就在里面,我相信其中有些秘密你根本就從來未曾想像到。我必須感謝你,將這一切帶到我眼前,令我得以在臨死之前,能夠達成畢生所願,我相信其中也有許多是你渴望知道的秘密,在血魔法師死去之後的今天,恐怕就只有我能夠替你解答這些疑問。當然,我並不是蔑視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的能力,只不過他對于開米爾迪特,對于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什麼了解。”

“如果我在前未這里之前,不曾徑歷過那連番戰斗,也沒有見職過那條傳說之中的惡龍的考驗的 ,我或計全相信閣下剛才所說的那番枯。”瑞博無動于表他說道。

“剛才的戰斗,只是為了證實你是否省資格知道所有的和密,如果你沒有強悍地寅力,反而會令我感到失望。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任何 。我可以讓另外一個人出來證明,我對于你不可能省任何危害。”那位老者說著,朝著木屋里面拍了拍手。

令瑞博微微有些驚詫的是,他居然看到那位從未不離開王子殿下身邊的奧格大師,從木屋里面走出來。

“如果由我出來證明,閣下是否願意相信?布雷恩大師雖然擁有著非凡的成就,不過他和你我都不一樣。在我眼里,布雷恩大師是最偉大最值得欽佩的魔法師,因為從魔法天賦上來說,布雷恩大師只是一個普通人。”奧格魔法師緩緩的說道︰“正因為如此,你根本用不著擔憂,布雷恩大師不會對你構成威脅,而我也同樣如此。一同旅行了這麼久,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的底細,我僅僅只是精通一些幻術而巳。”

不得不說,這番話令瑞博感到異常震驚,特別是當他听到那位赫赫有名的魔導士竟然是個普通人的時候,瑞博幾乎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奧格大師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事實上這如果是真實的話,反而比謊言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瑞博同樣也不會因為某個人實際上是普通人而掉以輕心。

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能夠達到此刻的地位,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得來,而成為普通人能夠擁有這一切,就更能夠想像,跟前這位被稱作是普通人的老者,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位人物。

更何況身為煉金術士的瑞博。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魔力的多少根本不能夠用來論述一位魔法師的成就。

當年他還只是懂得一兩種配方和兩個非常簡單的咒語的時候,巳然是一個強有力的魔法殺手。

“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讓我們和平相處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里面,你能收獲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私密。”奧格大師淡然的說道。

看了一眼奧格大師。又看了看旁邊那位老邁的魔導士,瑞博思索著。

此時此刻。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這兩位老人予以擊殺,不過如果在臨死之前,他們巳然有所準備的話,或許會讓那兩件對于自己來說至關緊要的東西和他們一起同歸于盡。

對于那柄死神鐮刀,瑞博或許沒有什麼把握,不過他卻知道,氣態生命體並非不能夠毀滅。

如果自己後退一步,這兩位老者是否同樣會選擇後退?

瑞博在妥協和舍棄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對于收獲的渴望,戰勝了對于未知的恐懼。

巨石像的胸口突然間變成了一團流沙,瑞博從流沙之中鑽了出來,當他從巨石像上跳落到地面之後,原本如同流沙一般的所在,此刻巳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仍舊恢復成了那堅硬而又光潔的狀態。

那兩位老者徑直在前面引路,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木屋里面顯得同樣簡樸和干淨,除了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就什麼都沒有。

瑞博絲毫沒有看到那想像之中的進行魔法試驗需要用到的儀器。

在正中央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他拼命想要奪回的東西。

不過令他感到警惕的是,那柄死神鐮刀,此刻被安放在一座魔法陣中央。

很明顯那座魔法陣是隨手畫在那張橡木桌子上面的,但是此刻正中央的位置,卻籠罩著一片詭異的紅光。

更令瑞博感到詭異的是,那柄死神鐮刀,巳然不再是當初他佩戴時候的模樣,原本血紅色的表面此刻黑漆漆的,甚至令瑞博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仿佛這把匕首正在不停的吸收著那籠罩在其上的紅光。

至于那枚金幣四周,同樣畫著一座不為他所知的魔法陣。

瑞博完全可以想像,這是為了什麼。

不過最令瑞博感到意外的便是,在那張桌子上面還放置著另外一件東西。

那是一顆血魂珠,瑞博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顆血魂珠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奧格大師作為禮物的那顆血魂珠。

和其他東西一樣,這顆血魂珠的旁邊同樣畫著魔法陣,不僅僅如此,四周甚至還搭著一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框架。

那是用一些不知道什麼鳥的翎毛和骨頭搭成的框架,瑞博雖然對此沒有多少了解,不過完全可以猜測得到,這應該是施展某種死靈魔法之前的布置。

對于這東西,瑞博感到一絲警惕。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瑞博試探著問道。

“你是否听說過實體招靈術?”布雷恩魔導士問道。

“恕我孤陋寡聞。”瑞博淡然的說道,不過他卻下意誤用的將鬼竊之靈植入了體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體招靈術是死靈魔法之中極至的終極魔法。”那位年邁的魔導士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死靈魔法的極至?”瑞博微微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據我所知,死靈魔法的極至應該是召喚尸龍,除此之外還有那傳說之中能夠將自己變成永恆不死的巫妖,或許那才能夠真正稱得上是死靈魔法的極至。”

听到瑞博所說的這番話,兩位老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兒。奧格魔法師才開口說道︰“你剛才巳然見識過龍的咸力,你是否以為,以人的力量能夠創造出那樣的武器?至于傳說之中的巫妖,如果它們真的存在,為什麼從未不曾顯露在眾人面前?真正為我們所知的最為強大的死靈,應該是被稱作為死靈之王的一種強大的幽靈,它們只能夠存在于一個特定的世界之中,雖然它們能夠對這個世界有所作用,而且也可以用來打探許多事情。不過越是實力強大的死靈,越是難以通過那兩界的隔閡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不過實體招靈術卻可以打破這個限制,它可以將另外那個世界之中任何一個死靈,哪怕是最為強大的死靈之王,召喚到這個世界,當然前提是被召喚的死靈接受邀請。”

“將我丟失的東西,歸還于我。為什麼需要死靈參與進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不希望知道一些秘密嗎?一些從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比如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最終去往了哪里?”那位年邁的魔導士笑著問道。

這樣的回答顯然令瑞博一愣,他連忙問道︰“難道你們想要召喚的正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亡靈?”

“不。”那位布雷恩魔導士立刻否定道︰“可以確信,那位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沒有進入那個世界,至少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開米爾迪特巳然死亡。”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瑞博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事情。他是那死靈世界的君王,能夠輕而易舉的搜索到幽冥世界的所有事情。”布雷恩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他的笑容顯得無比詭異。

“我的那個朋友,對于你來說,同樣再熟悉不過。事實上他之所以能夠在那個世界稱王,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那位老魔導士繼續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伸直了手指,指了指桌子正中央的那柄此刻顯得詭異莫名的死神鐮刀。

“血魔法師。”瑞博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堆壘在一起的骨頭和羽毛,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眼前這兩位實力高超的老者到底想要召喚些什麼。

平心而論,如果問瑞博,他這一生之中最恐懼和害怕的到底是誰?恐怕他會在剛才那條龍和血魔法師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事實上,對于其他所有的人,此刻的瑞博都擁有著一份自信,這份自信來自于他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的努力。

但是那條巨龍和血魔法師,完全純粹憑借運氣才得以逃脫,事實上瑞博並不認為自己會擁有第三次這樣的好運氣。

“那個實體招靈術到底是怎樣一種儀式,召喚出來的死靈王又擁有何等力量?”瑞博連忙問道。

事實上他的手指已然開始打起轉來,如果一旦感覺不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手指指向那堆骨頭和羽毛。

那兩位老者自然明白瑞博的心里緊張些什麼。作為一個優秀的盜賊,絕對不會相信曾經的敵人會寬宏大量,更沒有人相信,死靈君王能夠擁有廣闊的胸懷,並且對于當前的處境感到滿意。

“用不著擔心,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會對你怎麼樣。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比起來,當初他那些不愉快對于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巳然獲得了他的承諾,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是同舟共濟的伙伴,至少在達到最終目的之前,這個聯盟不會為之解散。而一旦達到了最終的目的,所有的控制權或許巳然不在我們的手中。”

“听閣下這樣一說,好像即將發生的事情擁有著極大的危險。恕我直言,在下和兩位顯然擁有著極大的不同,我還非常年輕,而兩位巳然老邁,至于那即將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死靈君王,他更不會在意那巳然逝去的生命。我不想那麼早就死亡,或許我不得不說。我打算退出。”瑞博連忙說道。

“退出?為什麼不再好好考慮一下?難道你對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行蹤一點都不感興趣?”年邁的魔導士再一次誘惑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瑞博有些猶豫起來。

“是的,這完全是一個意外,這個意外為我開啟了通向最終謎底的可能。我必須感謝你,你殺死了我的那位老朋友,成為了死靈之主的同時,他獲得了許多以往並不知道的東西,而他在死亡之前原本就做好了許多準備。以便保證他能夠再一次回到人間。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早巳經和我有所聯系,這幾個月以來,他幾乎時刻都和我在一起,正因為這個原因,我的進展堪稱神速。不過更加令人意外的是。你的那些寶貝突然間到了我的手里,在此之前所有的謎題。都缺少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我的那位朋友,巳然向你提到過那位赫赫有名的君王的身世以及他的死亡,這絕對堪稱禁忌之中的禁忌,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君王是人工制造出來的生命體。我的那位朋友相信,是那位自卑而又憤怒的君王派出了刺客,但是現在看來下手的是那位偉大的君王自己。大魔導士開半爾迪特失蹤之前,可以確信所研究的是異世界的存在和如何同異世界加以溝通。這便是我們所能夠猜想和獲知的最後的結果,但是你的這枚金幣給予了我們接下來的線索,你是否發現這枚金幣懂得太多的東西?或許你會認為,這是因為這枚金幣伴隨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半生,耳聞目睹記憶的結果。但是我卻在這枚金幣,啊!不,應該說這個生命體的核心印記之中發現了一道誓言,一道有關尋找真正意義的生命的誓言。”

听到這句話,瑞博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那個氣

態生命體最初的時候,一直糾纏著希望獲得真正的生命。

“什麼是真正的生命?”那位老魔導士哈哈笑著問道。

瑞博茫然的捂著頭。

“是的,沒有人能夠回答,事實上甚至沒有人能夠回答,什麼是生命,像這個有起的生命體所擁有的是否是生命?那位偉大的君王被憑空創造出來的算不算得上生命?還有我那位朋友,巳然死去的他仍舊存在著自我的意識,這又能不能算是生命?顯然這應該是哲學家研究的領域,而並非是魔法師會思考的問題,正因為如此,那個被印刻在核心之中的誓言,令我和我的那位朋表非常懷疑,那是否是某種暗示,或者打開那未解之謎的鑰匙?我的那位朋友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這個與眾不同的生命體,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而準備的後路。就像我的那位朋友做了許多準備,以便自己能夠在死亡之後得以復活,那位大魔導士恐怕也擁有這樣的準備。我的朋友的諸多準備之一,便是用他的靈魂制作了許多血魂珠,除此之外便是收集了大量的生命的印記。你應該非常清楚血魂珠對于魔法師,特別是亡靈法師所擁有的特殊意義。

這些血魂珠之中的任何一顆。一旦落在魔法師手里,肯定會被珍藏當作至寶,而萬一落入亡靈法師手里,亡靈法師肯定會運用血魂珠召喚死靈。那些血魂珠是用血魔法師的靈魂煉制而成,他自然最容易獲得感應。如果是一個意志薄弱的小魔法師召喚他,以他的力量強奪肉體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擁有那麼多生命印記。配合那顆血魂珠,他可以在一兩個小時之內,令那個身體永遠為他所擁有。像現在這種實體招靈術也是一種辦法,能夠從那死靈的世界出來,以他的力量奪取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實在再容易不過。既然我的那位朋友擁有這樣的打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或許同樣有所打算。他既然能夠憑空制造出以外生命形式存在的生命體,為什麼還需要依靠那些不太穩妥的辦法?“

那位魔導士微笑著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和我的那位朋友非常懷疑,這個金屬生命體或許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準備的靈魂載體。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在那些異世界之中肯定存在著能夠自由出入的空間,而那位偉大的陛下,很有可能在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進入那個世界之後,關閉了回來的通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擁有了眼前這個計劃。死神鐮刀能夠用來當作是打開異世界通道的大門,那枚金幣可以作為引路和指向的航標。

我的朋友身為虛無飄渺的存在,正好擔當探路的前哨,現在我們就缺少一個能夠開啟各個異世界的領航員,而能夠達到這個要求的非你莫屬。“

听到這樣一說,瑞博的心里頗有些動搖,但是對于眼前這位魔導士的懷疑。以及對血魔法師的恐懼,仍舊令他對這千載難逄的機會猶豫不決。

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兩樣東西,瑞博知道此刻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兩樣東西奪到手里。

如果是在未曾听到剛才那番話之前,瑞博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但是此刻,一切巳然變得截然不同。

對于瑞博來說。沒有比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更令他感到關注的話題,如果說。那個氣態生命體,被他看作是半師半友的親密伙伴,那麼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無疑是他最為崇敬的英雄。

此刻看到傳說之中的英雄的機會近在眼前,讓瑞博輕易的說一句放棄,實在有些困難。

突然間一個惡毒的念頭從他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

剛才那位老魔導士巳然將每一個人的分工都說了一遍,其中他並沒有什麼工作要做。

身為普通人的他,不像奧格魔法師還能夠作為提供魔力的來源,雖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所完成,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巳然走上了正軌,他無疑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而在場所有的人里面,以他看上去最為危險,雖然奧格魔法師同樣有可能變成一個危險無比的人物,不過畢竟相處了那麼多時間,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瑞博自信一旦有情況發生,他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當然也可以將奧格魔法師一起殺掉,既然巳經和那位王子殿下徹底撕破臉皮,既然自己已經設下陷阱聯手凱爾勒謀殺了福斯特這條左膀,為什麼不能夠在這里順手消滅那位王子殿下此刻僅剩下的右臂?

既然打定主意,瑞博開始計劃起其中的細節來。

在召喚出血魔法師的亡靈之前,自然不能夠動手。

而將那死靈之主召喚出來之後,更需要那位老魔導士從中周旋,誰知道血魔法師是否會為了當初的事情而仍舊記恨。

唯一的時機便是死靈之主找到並且進入異世界,而氣態生命體也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感受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存在。

那個時候將是最好的選擇,殺死這兩個老頭,無論是進入異世界,還是將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從異世界里面拯救出來。

都將是無比輝煌的成就。

不過最好出手刺殺的不是自己,瑞博非常清楚無論什麼時候,那兩位老者都會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瑞博有自信在兩位年邁體衰、遲鈍的老人有所反應之前,將他們全部格殺,不過瑞博並不打算太過冒險。

畢竟誰都無法肯定,一個垂死的魔法師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想到這里,瑞博撥弄著手指。

事實上這是一種暗號。當初那位殺手之王在訓練他的時候,便讓他牢牢記住了這種特殊的傳遞消息的辦法。

瑞博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那位殺手之王巳然來到了這里,此刻他就潛伏在某一個地方。

“除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異世界的秘密,閣下還獲得了什麼樣的成就?”因為時間還早,瑞博信口問道。

“你知道我這一生都在研究些什麼?”那位老魔導士興致勃勃的問道。

“听說,您和血魔法師一樣。也是一位探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足跡的人物。”瑞博半真半假的說道。

“是的,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至今記得當年發現大魔導士遺址的時候,那種激動和憧憬,要知道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邊境六等小官吏,對于魔法的了解完全來自于神話傳說。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魔法師,更別說是魔導士。不過那個時候,我巳然下定了決心,將這一生都奉獻給我所找到的那些東西。我不管制造完美的人類。是否聳人听聞,天理難容,我發誓都要將它完成。我這一生之中最感到惋惜的就是當年任由別人將我從研究團體之中踢了出來,那時候的我實在缺乏自信。如果我當時不曾中斷,如果那寶貴的資料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搬遷之中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我早就巳然擁有了突破。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能夠在晚年完成這一切。現在想來,這幾個月宛如夢中,卻偏偏是我感到最為美妙的一段日子。”布雷恩因為高興的原因不知不覺變得嘮叨起來。

“完美的人類被創造出來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完美的人類?”

“開米爾迪特曾經創造了兩種完美的人類,第一種其實只有一個,那像是赫赫有名的佛朗士五世。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個所謂完美的人類。僅僅只是一個身體健康,智力稍微高一些的普通人類。在五世出生之後,開米爾迪特受到啟發真正開始完美人類的創造,那種新的人類被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開米爾迪特原本可能是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大批擁有魔法天賦的人。他確實做到了,雖然新的人類並非個個能夠成為魔法師,不過擁有魔法天賦的人,比普通人高得多。在更早的時候開米爾迪特巳然發現了聖光力量,並且創建了佛朗士王國的聖騎士團,他很快像發現那些新的完美人類,顯然是成為聖騎士最佳的人選。不過開米爾迪特在他仍舊在這個世界之中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些完美的人類擁有著某種致命的弱點。他們會定期的變成瘟疫泛濫的溫床,我和我那位老朋友同時發現了這件事情,不過我們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截然相反,這同樣也導致了我們的決裂。我因為當年的誓言,一心一意想要解決這件事情,而我的那位老朋友更願意用殺戮來解決問題。值得慶幸的是,我最終找到了那致命的原因,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完美的人類,確實容易感應外界的力量,但是在諸多異世界之中,有一種力量非常奇怪,被感應之後會引發瘟疫。因為傾注了畢生的心血,我可以自豪的說,在完美生命體方面,我做得比開米爾迪特更加出色。我精心創造了一個我認為完美的生命體,他對于魔法能量擁有著強烈的感應,而且身體和智力都比常人強一些。”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

“為什麼不直接創造出天才?”瑞博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天才?難道你還不清楚,這個世界上哪里存在絕對的天才?勤奮、好學、執著、堅韌,再加上高明的指點和艱苦的訓練,這才是天才的來源。天才是不可能憑空創造出來的。”

听到這樣一說,瑞博只能夠沉默,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如果沒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的培養,自己確實可能仍舊庸庸碌碌。

不過如果自己不是天生好奇,再加上早年的艱辛令自己明白刻苦的重要,即便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這樣優秀的老師。自己恐怕也仍舊只是一個被擺布來擺布去的木偶。

想到這里,瑞博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完美的人類到底有幾個?”瑞博忍不住問道。

“只有一個,一個足矣。我完成了當年的誓言,回頭看去,這一生除了早年的蹉跎,幾乎沒有一刻被浪費,這巳然足夠。說功成名就?現在又有幾個人知道我當年只是個六等書吏?說地位職權?問問巴世蒙他可以回答。可以說。我想要擁有的全都巳然擁有,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能夠親眼看到我奮斗畢生的偶像。事實上,我真正想做的只是問他一個問題。他是怎麼獲得如此成就?就上課題,那種新的人類並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他的一個發現,我花費了一生的時間去重現。望眼天下,我自信在魔法研究方面,只有我那位老朋友比我更加偉大。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花費了一生去尋找一兩個答案。但是開米爾迪特,他的一生之中久何曾是一兩個成就?我只想問問他是如何達到這樣的成就?”

說到這里,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發出了一連串重重的嘆息。

同樣的嘆息聲也從瑞博的心底響起。

小心翼翼的割破手腕,流淌下來的鮮血注入了一個杯子里面。

此刻初升的月亮從窗口投射進來,照耀在這個用飛鳥翎毛和骨頭堆壘起來的框架上面。

另外兩位老者同樣放了不少血,畢竟由三個人來分擔。要好許多。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那盛滿血液的杯子散發出一陣朦朧的紅光。

那位老魔導士輕輕的吸了口氣,仿佛無比陶醉的說道︰“並非是滿月,月光之中也會凝聚如此眾多的靈力。”

突然間,他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這一點不奇怪。那條龍被騙走之後,肯定正在大開殺戒。今晚的月亮吸收了如此眾多的死者的靈魂,靈力自然變得充足無比。”

對于那位老魔導士所說的一切,瑞博絲毫無動于衷,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會因為自己殺了多少人而感到悔恨或者愧疚。

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一件事情,當初海德先生為什麼在他說出生命的意義在于平等,所有人的生命都擁有著同樣的價值的時候,全發出那不以為然的微笑。

現在瑞博巳然非常清楚,對于虔誠的僧侶,對于悲天憫人的聖人,或許確實如此。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同伴,和自己越是親近的人,他們的生命總是遠比其他人珍貴得多。

那位老魔導士站起身來,鄭重共事的拿著那盛滿血的杯子,走到魔法陣前面,小心翼翼的讓鮮血浸滿每一片翎毛和骨塊。

瑞博始終站在一旁聚精會神的觀看著這位號稱得里至最強的魔導士施展魔法,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夠看到,一個被稱為沒有多少魔力,近乎于普通人的魔導士,是如何施展這極至的亡靈魔法。

不過當瑞博看到那位魔導士從口袋里面取出了一枚充滿詭異魔力水晶的時候,瑞博巳然知道,所有這一切是如何完成。

身為煉令術士的他,對于這些魔力水晶並不感到陌生,平常他也用這些晶體制作魔偶的核心。

那位魔導士能夠將魔力晶體里面的能量化為自身的魔力,其中肯定另有奧妙,不過這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杰作。

一團紅光從那堆框架之中閃爍著散發開來,紅光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廣,而紅光的中間同樣也變得越來越亮,甚至有一種凝固的感覺。

如果瑞博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他或許會感到無比驚訝,不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剛剛親眼看到過那座巨石像將大地能量凝結成為好大一塊晶體,更別說那雖然松散不過卻龐大得無與倫比的風的巨靈。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驚詫也沒有恐慌,有的只是一絲好奇,此時此刻瑞博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些紅光是些什麼東西。

那位年邁的魔導士顯然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魔力,而他剛才巳然說過,血魔法師為了自己的復活曾經收集了無數生命的印記。

那亮麗的紅光肯定是不停消耗那些生命印記創造的奇跡,只要想像一下,為此而犧牲了多少生命,瑞博甚至有些不以為然起來。

突然間紅光散去,一個晶瑩的血霧狀的人形顯露在眾人眼前。

對于眼前這位高大而又神色的老者,瑞博感到有些陌生,絕色對不是當初他在那個陰森而又神秘的地洞里面所看到的那個干癟老頭可以比擬。

不過盡管看上去沒有任何之處,瑞博仍舊能夠確信,眼前這個家伙就是血魔法師。

因為除了血魔法師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令他感到如此強烈的壓抑感。

事實上自從掌握了異世界共鳴之後,自從魔力能夠無中生有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之內散發出來之後,瑞博似乎對于任何一個人都再也不感到害怕,即便那位同時精通魔法並且擁有強大戰斗力的怪物,面對他的時候,瑞博也僅僅只有那戰斗前的緊張。

但是此刻,當他面對著這個剛剛從死亡世界回歸而來的血魔法師,當他一接觸到那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死靈之主的強大和威嚴,瑞博突然間感到,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和他抗衡。

此時此刻他甚至有種沖動,想要立刻逃回那座巨石像里面去。

“終于回到了這個世界,實在太令人感到高興了。”那紅色光霧一般顯得朦朧而又虛幻的血魔法師說道。

“我倒是想知道,那個亡靈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傳聞之中的幽冥世界又是怎麼一番模樣。”老魔導士同樣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空間,能夠和這里相比,在死靈的世界什麼都沒有,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天地,沒有上下的分別,你將來到了那里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我非常慶幸能夠從那里出來。”血魔法師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至于幽冥世界,那倒是厭倦了一切的人最好的去處,那里什麼都是虛幻的,甚至連那個空間都是虛幻的存在,想要進入那里,也必須將自己變成虛幻的思維。雖然死靈的世界同樣不是一個美好的地方,不過和幽冥世界比起來,我更喜歡和那些死靈們待在一起。”

說到這里,那位血魔法師正了正神色,將臉轉向瑞博,微微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讓我們倆清算一下以往的一切?”

看著血魔法師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瑞博無從得知那到底是挑戰還是威嚇,不過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和魔鬼打交道,絕對不能夠服軟。

“自從上一次分別之後,我成長了不少,不過我仍舊得感謝閣下給予我的幫助,我最為強大的能力,多多少少來自于閣下的幫助。”說到這里,瑞博釋放出那醞釀巳久的異世界的能量。

強悍而又詭異的能量,在那里波動著、伸展著,仿佛池塘邊上那無窮無盡的漣漪。

血魔法師看著瑞博,瑞博看著血魔法師,一片血紅色的朦朧光芒漸漸交織在了一起。

一開始還隱隱約約能夠分辨得出,那稍微暗一些、通透一些的是瑞博的力量,那亮一些,更顯得實質化的是血魔法師的光芒。

但是之後,那原本來自同源的紅光,徹底混雜在了一起

北大叔 於 2008-02-12 12: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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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356
發表時間:2008-02-12 12:45:00
第一百十一章

“短短的幾個月,你的力量長進不少。”

“可惜仍舊不足以對付閣下。”

“這或許也算是我的幸運,死過一次之後很難再一次死。”

血魔法師和瑞博針鋒相對,不過他們倆顯然並不打算輕易出手。

對于瑞博來說,他多多少少已然摸到了眼前這幾個人的底牌,至少血魔法師和布雷忠魔導士的底牌,他非常清楚。

異世界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行蹤應該不會是一個借那位聞名得里至的魔導士即便想要召喚出血魔法師的亡靈來對付自己,也用不著設下這個令他自己也陷入危險的圈套。

無論是作為有人還是作為一個盜賊,瑞博都喜歡從利益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從利益的角度,那位血魔法師想要針對自己,並非全無好處,當然前提是他能夠佔據絕對的優勢。

如果他有能力將自己徹底控制的話,那麼接下來所需要做的一切都容易和安全許多。

感受著那源源不斷用來的強大力量,瑞博越來越感覺到這種可能。

他同樣也非常清楚,此時此刻他能夠做的就是告訴眼前的對手,他並非想象之中的那樣容易對付。

將異世界的力量發揮到極至,瑞博甚至感到自己的肉體仿佛巳然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之中。

雖然不知道重獲新生的典魔法師的底細,不過瑞博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式。

如果是在以往,實在幾個月之前,是在他剛剛離開京城的時侯。他絕對不會強硬到這種程度。

畢竟他所面對的無一不是傳說之中的神奇人物。

但是此刻,徑歷了這一切,不僅僅眼界得到了拓展,更接二連三見識過魔導士所施展的終極魔法,巨石像甚至還有傳說之中差一點毀滅了一個國家的巨龍。

要知道單單以那頭惡龍的力量和糟糕名聲,血魔法師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默默無聞的無害老頭。

正因為如此,此時此刻瑞博絲毫沒有感到恐慌和害怕。

“你無法控制我。”瑞博淡然地說道︰“我對于亡靈魔法有些了解。最近這段日子里面,我查閱了許多資料。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誤的話,你並不是打算和我清算當初的欠帳,平心而論你應該非常清楚,說到虧欠,我們之間很難說,有誰虧欠對方。”

“你想要控制我。只可惜你的那些亡靈部下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樣強大,而失去了身體的你,雖然確實佔了一些便宜,但是與此同時你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我相信以往的你只要隨意召喚一道火焰或者閃電,都足以將我置于死地,但是此刻失去了肉體,對于元素的感應恐怕蕩然無存了吧。”

“毫無疑問,你還擁有其他更為強大的力量,但是偏偏你未曾擁有異世界的共嗚。無論是亡靈還是血咒。都無法穿透異世界的共鳴。”

瑞博悠然地說道。

“我承認我的失敗,我甚至有些懷疑,你這個家伙是我命中的克星,上一次我沒有注意到你居然擁有殺死我的能力,而這一次,我顯然是敗在了異世界共鳴上面。”血魔法師泄去了那籠罩全身的紅光說道。

瑞博卻不敢如此大意,因為他牢牢地記得。曾經看過的一本有關亡靈魔法的記載。

失去了肉體,失去了許多能力的亡靈,在付出巨大的犧牲之後,換來了強大而且極為有效的力量。

其中之一便是它們能夠發出詛咒,而絲毫用不著任何時間上的準備。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本書專門研究各種魔法的施展速度。

詛咒的使用在其中名列前茅。按照書上所說的那樣,對敵人施展詛咒的速度。甚至還在使用卷軸之上,前者完全可以在心中默念出其不意地突然間施展出來,而後者拿取卷軸的動作至少缺省不了。

看到瑞博警惕的樣子,那位布雷恩魔導士朝著身旁的奧格大師看了一眼。

“我听說你從魔法協會借來了許多魔法書,並且用極快地速度翻閱了一遍,翻閱的速度令人難以相信,你看清了上面地任何一行字。”

“你是否能夠告訴我,你如何實現並且獲得了這種能力,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擁有這樣的能力。”布雷思魔導士問道。

說著他低下頭將頭頂對準系密特,指了指正中央隱藏在頭發中間的一道可怕的巨大疤痕說道︰“這就是我所采用的方法,我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無數次改造。”

“擴充記憶容量,視覺瞬間捕捉和記憶的能力,再加上比常人高無數倍的理解速度。”

“為了得到這種能力,我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這是旁邊的血魔法師突然間插嘴道︰“僅僅追求知識本身,會令人喪失創造能力,我親愛的朋友,你這樣做的結果,只能夠令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助手,而並非是一個偉大的發現者。”

“我同樣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正因為如此,我創造了一個專門的助手,來幫助我處理那些瑣碎的需要大量運算的東西。”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那個家伙沒有恨死你,真是一件令人感到驚詫的事情。”血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為了讓他接受,我帶著他在各處轉了三年,讓他見識了這個世界的丑陋和虛偽,讓他體驗到世事無常。順便令他體驗過愛情的甜美和被無情款騙背叛的苦澀。”

“當我再一次詢問他,是否願意接受手術的時侯,他巳然對于一切都感到厭倦。”布雷恩魔導士笑著說道。

他轉過頭來朝著瑞博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這是個非常復雜的問題。”瑞博搪塞道。

“雖然復雜,總能夠找到一些脈絡,就讓我來幫助你梳理一下脈絡,不可否認,你一直都是所有人觀察的目標。”

“你施展力量的機會不多。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巴世蒙大公實在有些冤枉,如果他早幾天知道你的能力,或許他的全盤計劃會有一些改變。”

“你在廣場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那位英勇無畏的福斯特團長所施展的力量,令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威到非常意外。”

“那不是任何一種我們所熟知的魔法,而且你修復並且啟動巨石像,令魔法協會的那些人,不得不立刻核查那緊鎖在寶庫之中的巨石像的控制核心。”

“就在片刻之前。魔法協會將一些非常令我感興趣的東西傳給了我,很顯然你到過那里,並且施展了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

“那不是魔法,無論是咒語還是煉金術的手段,都肯定會被魔法協會的監視者所發現。”

“這令我聯想起我們得里至王國獨有的一種力量守護。”

“我的記憶告訴我,在守護靈之中恰恰有一種能夠造成眼前這一切,令我感到深深後悔的是,我以往並沒有對這種力量引起足夠的主意。”

“‘鬼竊之靈’這個因為距離太短,而被舍棄的能力。在你的手里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這樣一來,最近你突然間在武技方面的驚人突破,同樣也擁有了極好的解答。”

“守護靈,你顯然找到了任意縱守護靈的辦法,而這一切在你進入宮廷之前,還未曾發現,至少在你和瓦爾德勛爵對決的時侯。絲毫看不出你巳然掌握了守護靈的跡象。”

“宮廷,就仿佛走一道閃電,照亮了一起,令我原本漆黑一片的大腦,得以看清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在那座宮廷里面,恰好住著一位擁有守護靈的人。而且那個人恰恰有些自以為是,並且喜歡擅自作出冒險的決定。”

“很顯然。她的魯莽令你擁有了這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你在此之後便向魔法協會借取了大量的魔法書籍加以閱讀。”

“依靠這些事情,我推測我們的先輩錯失了一種極為有用的守護靈。”

“這種守護靈能夠令大腦變得銳而且可靠。”

“這實際上非常容易猜測,既然有一種守護靈能夠令神經、肌肉變得靈敏和強壯,令反應變得迅速無比,那麼有另一種守護靈,能夠令記憶獲得擴展,令思維變得迅速異常,這同樣也非常正常。”布雷恩魔導士平靜的說道。

這番準確細致到令人難以想象的推理,讓瑞博感到無奈。

此時此刻他暗自慶幸自己的隱忍,幸好這番推理此刻才出現,要不然,只要找一天,在那片廣場上死去的恐怕就不只是那位狂風騎士團團長一個人而巳。

“百倍,我管那種力量叫百倍,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種守護靈,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我擁有較強的精神力,而且依靠血魂珠的力量減少了許多反噬,恐怕我早巳經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痴了。”既然掩蓋不了,瑞博就只能夠實話實說,這是對付聰明人的策略,而他確信眼前的這幾位全都是聰明人。

听到這番話,無論是布雷恩還是奧格大師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瑞博已然將他們的先輩未曾發現這個意義重大的守護靈的原因說了出來。

平心而論,知道了系密特對于“鬼竊之靈”的用法之後,這兩個得里至王國最為出眾的魔法師,巳然知道,無論是他們的先輩還是他們本人都錯漏了許多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得里至人一向瞧不起佛朗士人對于自我的追求,我們擅長摸索我們喜歡的感興趣的東西,正是因為興趣令我們產生了無窮的靈感,而靈感在某種意義上和創造力是可以等同在一起。”

“而得里至人的工作熱情來自于責任。功利的思想不僅僅影響了你們的創造力,更影響了你們的眼光,得里至人喜歡用有用和沒用來區分事物,你們喜歡保留下有用的東西,然後拼命加以改進和完善,而把沒有用的東西徹底丟棄一旁。”

旁邊的那位血魔法師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用略帶嘲諷的語調說道。

听到這番話。無論是布雷思魔導士還是奧格魔法師都啞口無言,因為他們非帶清楚,血魔法師擊中的正是他們的要害。

……

“現在還是準備辦正事吧。沒有什麼比異世界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更能夠令我感到在意。”血魔法師徑直走到那柄死神鐮刀的前面。

看到他這副模樣,瑞博暗自警惕起來。

曾輕擁有並且對這柄聞名遐爾的凶器進行過仔細研究的他,自然最為清楚這件凶厲而又詭異的武器,擁有著多麼強大而又可怕的威力。

如果這件武器回到它原來的主人血魔法師的手里,這個恐怖的組合能夠作出什麼事情。半個世紀以前的那場災難早巳經作出了最好的說明。

“用不著害怕,既然我控制不了你,我會選擇暫時合作,在破開這個世界和異世界的縫隙,在這個偉大的工程之中,你所擁有的力量恰恰是關鍵所在。”血魔法師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應該非常清楚,我並非傳聞之中的那個失去理智的殺人狂。”

“我殺死的那些人,至少有該的原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真正的父母,應該和你名義上的父母一樣,死在了一場瘟疫之中,你應該比普通人更加痛恨瘟疫,也順便痛恨那些造成了瘟疫的人。”

“我無意于將自己放置在神明的位置,我同樣不是命運的裁判官。我對那些完美的人類沒有什麼痛恨,同樣我對你也沒有特別的惡感,當然想要讓我贊成你的做法,恐怕相當困難。”瑞博冷冷地說道。

對于瑞博的話,血魔法師根本不置可否。

“尊敬的教導者,請你設法令死神鐮刀產生共鳴。”這里的主人那位布雷恩魔導士緩緩說道。

朝著另外三個人看了一眼。從他們的神情之中,暫時還看不到有所異動的樣子。

令心情稍微平靜下來。系密特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柄死神鐮刀之上。

當初引起異世界共鳴的時候,這柄凶厲的匕首充當了鑰匙的角色,而此刻瑞博需要它成為另外一把鑰匙,一把打開通住異世界大門的鑰匙。

一道如同蓮花一般猛然綻開的血色光影將那柄死神鐮刀緊緊包裹起來。

幾乎在那一剎那間,死神鐮刀仿佛活過來一樣,閃爍著奇異的光系。

一道詭異的紅光在刀身之上飛快流淌竄動著,更有一道冰寒的厲芒在刀刃之上滾來滾去。隨著那道光芒的滾動,死神鐮刀的刀刃顯得越來越亮。

不知道那位魔導士進行了什麼樣的布置,只見死神鐮刀的尖端冒出一道狹長的一人多高隱約可見的縫隙。

這條縫隙正對著刀口,端博甚至還曾經懷疑那是變得越來越亮的刀刃映照在霧氣之中的影象。

變得沉默不語的血魔法師猛然間化作一團朦朧血光,血光漸漸凝聚最終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血魂珠模樣。

不過這顆血魂珠和以往的血魂珠截然不同,它的正中央充滿了生機,四周更是濃密無比的生命的氣息。

“現在的我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形象,這顆以我的分身的靈魂煉制而成的血魂珠,卻再一次變成了我的精神和意識的載體。”

“重新融合之後的我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正因為如此,這顆核心被稱作為不死法身。”

“我可以分離出任意數量的意識體,它們全都是我的分身。不過只要不死法身沒有受到傷害,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獲得重生。”

說完這一切,那顆圓球閃爍了兩下,立刻它的身旁分離出一縷暗紅色如同煙絲一般的東西。

那縷虛幻飄渺的紅絲飛舞著飄到端博面前。

“把你的異世界的力量照射在我的身上,我將進入到縫隙的那邊稍微觀察一下。”血魔法師說道。

“我也來幫些忙,預言類的魔法並非全都是用來預示未來,有一種預言能夠系與別人的意識深處。窺探辨認別人的思想。”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奧格大師也有所表示。

“偽君子的眼晴?”端博忍不住問道,他看到過有關這個魔法的記錄,毫無疑問這是最邪惡最召人唾棄的魔法。

“肯定是偽君子的眼晴,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說話間那根紅絲隨風漂浮到了奧格魔法師的身旁︰“我說過可以擁有無數分身,頂多我徹底放棄這個分身,就不會有任何危害。”

“我知道,偽君子的眼晴對‘不死法身’的擁有者來說。

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是唯一有用的助力。“

隨著奧格大師的右手一指,一道黯淡的白光籠罩在那縷血絲的身上。

“把異世界的力量支撐到最大,我要進入到那個世界去了。”漂浮在半空當中的紅色的珠子一邊發出了灼眼的光芒,一邊說道。

系密特仿佛能夠感受到血魔法師的努力,他連忙盤腿坐在椅子上面,神情同樣變得嚴肅而又凝重。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什麼保留,所有的剛剛無中生有抽取出來的魔力,全部涌向了那發出共鳴的死神鐮刀。

突然間一縷紅色投入了那道黯淡不可見的裂縫之中。

雙手抱頭。奧格大師看上去頗為吃力,所有人之中最為清閑的毫無疑問便是那位布雷恩魔導士,不過此刻他一臉充滿期待的樣子。

“非常完美,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意職穿過了那條縫隙,多麼美妙的世界,不過這里恐怕不會有什麼神靈。”血魔法師緩緩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充滿了崇拜。

“這顯然不是嗜血力量來源之地。這里到處都是黑色的霧氣,這里被黑暗所籠罩,這里看不出有生命存在的跡象。”血魔法師喃喃自語般說道。

“我正在向上飛行,雲層好像異常厚密。”

“我終于到達了雲層頂端,這里的星空是我完全不熟悉……

不……我收回前面的話,約瀚勞頓星雲。天龍座第四星雲,牧神座星雲。我認出了它們幾個。“

“銀河,一條完全陌生的銀河,它看上去實在是太廣闊了一些。”

“我要去看看中心。”

“我不知道自已飛行了多遠,這里漆黑一片,我開始有些懷疑,這里是否存在地面。”

“噢,我感覺到了強大的吸引力,它正在摧毀我的意識體。”

突然間一切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無論是端博還是奧格大師和布雷恩魔導士都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血魔法師重新變成了類似人的模樣。

“剛才顯然已經成功了,我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和這里截然不同的世界。”血魔法師說道。

“但願那不是一個被廢棄的死亡的世界。”瑞博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確實是死亡的世界。”布雷恩魔導士說道︰“你是否記得,我們曾經說過,完美的人類之所以會成為制造瘟疫的溫床,就是因為每隔一個周期,異世界的某一扇大門便會敞開,從那扇門里面傳輸出來的力量,就類似于瘟疫。”

“那個世界顯然是最容易開啟的一個世界,正因為如此,我和我的朋友將那里確定為旅程之中的第一站。”

“事實上,原本我希望能夠我到那種傳遞死亡的力量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一個死亡之地,或許正是某種力量,令那里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布雷恩魔導士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算不算得上人為的打開了那個瘟疫和死亡世界的大門,這個世界特別是得里至王國,是否會因此而再一次引發一場恐怖的瘟疫?”端博警覺得問道。

“這非常有可能,雖然我們的時間不長,不過足以讓瘟疫的力量我到合適的溫床,不過稍微冒一點風險,原本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死亡與瘟疫,和那龐大的底數算來,一場瘟疫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布雷恩魔導士平靜的回答道。

令端博感到驚詫的是,不僅僅是他,甚至連奧格大師也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我的朋友,將位置轉向另外一個世界,我急著尋我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血龍法師說道。

那位得里至魔導士不知道撥弄了一下什麼東西,那隱隱約約的黯淡縫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瑞博再一次花費了不少力氣,將縫隙重新顯露出來,從那道縫隙之中隱隱約約傳遞過來一股強大的能量。

血魔法師再一次分成一絲意識。一頭扎進了縫隙之中。

“這是一顆灼熱的星球,這里到處都噴吐著火焰。”

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血魔法師便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顯然那保存在異世界的意識,巳然在熊熊烈火之中消失不見。

“你進入了一顆太陽里面?”瑞博問道。

“不,那看上去並不來是太陽,或許那是個即將成為太陽的東西,只是此刻還沒有那麼熱也沒有那麼亮,又或許那是一顆燃饒殆盡的太陽,億萬年的冷卻令它仍舊還有此刻的溫度。”血魔法師不置可否地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朝著布雷恩魔導士指了指,後者再一次撥動了某樣東西,黯淡的裂縫再一次閉合了起來。

從縫隙之中隱隱透出的那股能量。令系密特完全肯定,那便是嗜血的力量來源的所在。

同樣的感覺也存在于另外三個人的腦子里面。

在場的每一個人立刻變得神情疑重了許多,每一雙眼楮都緊緊地盯著那道黯淡的縫隙。

一縷紅絲迅疾無比的消逝在那翻卷的黯淡煙霧之中。

“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我看到了和那瘟疫死亡之地幾乎一模一樣的星空,我看到了三個月亮。”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這里應該和瘟疫死亡之地非常靠近,這令我想起了星象家格丁特的理論。他認為宇宙廣闊沒有邊際,而我們所生活的大地,能仿佛是宇宙之中的一顆不起眼的灰塵。”

“現在看來,這個架設很顯然正確,如此說來,那些所謂的異世界,應該和某樣東西。或者某種力量非常靠近。”

“我敢肯定,這里有生命形態,這里的生命氣息非常旺盛。”

“這些東西是什麼?難道它們就是這個世界之中的生命?”

“非肉體存在的生命?這倒底是自然形成的杰作,還是人為的結果?”

听到血魔法師那喃喃自語一般的話,無論是瑞博還是布雷恩魔導士都立刻感到自己的心中涌起了一陣渴望,渴望能夠和血魔法師一樣,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紀里面。

“快一點準備。我要對這個世界進行搜索,以便找出是否有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存在的蹤跡。”血魔法師突然間怒吼道。

他的話立刻令所有其也人醒悟過來。

那位得里至魔導士嘴里不停地吟育著一段咒文,隨著咒文的吟誦,那枚放置在桌面上的金幣。立刻散發出黯淡的金光。

在朦朧的金光映照之下,一個模糊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對于這個身影,瑞博並不感到陌生,那個氣態生命體最初出現的時侯,便是用那幅面孔。

突然間一道紅光映照在金色光芒的外側。這道紅光來自于那個血魔的分身。

瑞博完全可以感覺得到,無論是血魔法師還是布雷恩魔導士,此刻都支撐得非常辛苦。

組成血魔法師的那看上去又來是血霧,又來是紅光的虛無飄渺的身體,此刻正無規則地閃煉著時而甚至收束不足以至于飄散開來。

至于布雷恩魔導士,他的額頭之上每一根青筋都暴露了出來,此時此刻他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比血魔法師更加詭異猙獰。

突然間兩個人同時呼了一口氣。原本魔力就不多的那位魔導士更是渾身癱軟了下來。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布雷恩魔導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很顯然剛才在搜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的時侯,他巳然透過氣態生命體和血魔法師精神上的聯系,而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情景。

“非常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好像和第一個世界有許多相似之處,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是第一個世界的力量演化。”血魔法師突然間說道。

“嗜血的力量倒底是什麼?”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很難說得清楚,異世界的這些非肉體形式的生命,擁有著各種與眾不同的能力,這種感覺就象是守護靈。”

“不,應該說是更為低級,能力正未曾凸現和分化出來的守護靈。”那位得里至魔導士猶豫著說道。

“是否仍舊繼續下去?”瑞博立刻問道。

“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倒是可以繼續下去,讓我們三個人來分擔進入異世界搜索,所需要的力量。”那位得里至魔導士連忙說道。

將死神鐮刀重新撥轉到新的刻度。

血魔法師分離出來的意識帶著另外兩位合作者的力量,朝著那狹窄而又黯淡的異世界的縫隙沖了過去。

幾乎在剎那之間。瑞博感到自己仿佛穿透了一道薄薄的霧氣,進入了一片廣闊無垠的空間。

這里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散發著一種朦朧的黯淡的紅光。

在不知不覺之中他的眼楮緊盯著天空,瑞博猜想這應該是那位血魔法師的安排。

天空之中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月亮和星辰。

“嗖”的一下,進入異世界的意識巳然象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瑞博總算見識了最為迅疾的速度是什麼樣子,沒有肉體的意識能夠在瞬息之間飛越千山萬水。

轉眼間,他已然穿透了厚厚的大氣。頭頂上的一切下顯得如此明朗和清晰。

在那清朗無比的天際的西南方。瑞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團暗紅色紡錘心髒的斑紋,在這塊斑紋的正中央是一顆暗紅色的星星。

那是約翰勞頓星雲,從這個異世界看去,顯然比以往在他們自己所在的世界觀察要清晰和明亮許多。

“和上兩次是如此接近,如果讓我來猜想的話。這些異世界所在的位置應該非常靠近。”冥冥之中突然間傳來血魔法師的聲音。當然對于此刻的系密特來說,他並非是用听而是用心靈來感知這一切。

與此同時,系密特還感覺到從那股意識之中源源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散發出特殊的波動。

這奇異的波動迅速無比的掃過大地。不過這項工作迅速的令意識本身漸漸消弱。

無論是提供意識載體的血魔法師本人,還是布雷恩魔導士和瑞博都拼命維持著那絲意識,不讓它減弱並且消失。

此時此刻瑞博無從得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肉體。是否也象剛才的那位得里至魔導士那樣顯露出咬牙切齒的痛苦神情。

當微弱黯淡的波紋從另外一邊緩緩地蕩漾回來,瑞博不知道應該感到慶幸為好,還是應該因為挫折而煩惱。

很顯然,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

從高高的天頂,那個孤獨的意識漸漸地降落下來。

很顯然這個世界己然擁有了地面。地面上一片暗紅,瑞博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強大的能量。

沒有身體,感覺不到這個世界倒底是什麼模樣。不過只憑借眼前所看到的,就可以知道這里的一切比什麼都沒有的荒漠要強許多。

或許是因為意識的載體,是從血魔法師那里分離出來的一部分,身為死靈之王的他,擁有能夠看透生命的特性。

正因為如此,瑞博同樣能夠看透四周的一切。

這個世界充滿了生命,不過這些生命卻全都以他所難以理解的方式生存著。

那些千奇百怪的生命體所需要的能量。全都來自于這個世界本身,那黯淡的紅光之中就蘊藏著難以想象的龐大能量。

正因為如此,這里的生命全都擁有著類似于植物的特征,不過它們卻又不象植物那樣牢牢扎根于土壤之中。

那無所不在的強大能量,同樣也斌予了這些生命各種各樣不同的奇異能力,瑞博親眼看到一個如同仙人掌又仿佛是海膽一般的東西。不停地吞噬著身體周圍三米之內的所有能夠被他吞噬的生命體。

“鬼竊之靈”瑞博感到大吃一驚,他所擁有的力量。自然比另外兩個人更加清楚。

“就像我們的世界,猛獸學會利用鋒利的爪子和尖利的牙齒,弱小的生靈,生長出靈敏的感覺和迅速逃跑的能力一樣,這個世界的生命,擁有著令自己得以繁衍並且維持下去的能力。”

正說著,突然間從遠處閃電飛掠而來一只細長透明的如同梭子魚一般的東西。

那巨大的海膽,沒有來得及捕捉住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反倒是這如同挑釁一般的舉動。惹怒了那凶猛異常卻快如閃電的生靈。

一場迅速結束的爭斗,以那海膽一般的生物被撕扯成為碎片而結束。

“這就是守護靈的真面目,來自于本能為了生存而演化出來的奇特能力。”

“我們最好小心一些,剛才那快如閃電的生物所擁有的恐怕便是‘戰斗之靈’。不過最令我擔心的還是‘百倍’‘百倍’的存在顯然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之中存在著智慧高超的生物。”

正爭論著,突然間一股強大無比的拉扯的力量,將那一縷意識吸入了一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所在。緊接著一切都歸于平靜。

恍惚如同剛剛經歷了一番迷夢。瑞博搖了搖頭努力令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當他恢復意識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偷眼看了一下身旁的那位奧格大師。

剛才他、血魔法師以及那位得里至魔導士全都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時候毫無疑問是他最為虛弱的時候。甚至可以說那時候的自己只能夠任人宰割。

唯一的保障便是此刻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那位殺手之王。

瑞博知道,凱爾勒此刻就守護在他身邊,這是他唯一感到寬慰的地方。

……

接二連三又探索了幾個世界之後,小屋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此刻他們的心頭全都產生了一個同樣的疑問。

“那會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瑞博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也擁有這樣的感覺。我們每一次進入不同的世界,但是卻令我感到仿佛是在見看同一個世界歲月滄桑生命演變的歷史。”血魔法師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原本將死神鐮刀指向的方位,看作是不同異世界的入口。如果現在我們反過來認為。那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間片斷的話,巳經可以看出一些問題。”

“從刻度上可以看得出來。越往後異世界的空間就變得越是緊密,現在看來,那是因為生命的演化變得越來越快的緣故。”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個世界的生命之所以存在,顯然是因為那曾經有過的變故。那個世界存在至今的四分之三的漫長歲月都處于那個沒有任何生命的‘瘟疫死亡時代’。”

“或許是爆炸或許是星辰的撞擊,令這個世界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從刻度上看來,灼熱的歲月經歷了六分之一的時間。

其後便是同樣漫長地‘嗜血’時代。“

“現在總算可以明白,為什麼那種瘟疫的力量最容易從異世界傳遞出來,從比例來看,確實應該是這樣。”

“嗜血的力量同樣容易獲得。而守護神之所以那樣稀少,同樣也可以從中找尋出原因。”

“越是高級的力量,越是出現得較晚。我曾經創造出三個擁有‘戰斗之靈’的個體,但是想要得到‘魅靈’卻一次都沒有成功。”

“‘百倍’恐怕比‘魅靈’更進一步,我甚至懷疑。它的存在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失陷在異世界空間有著極大的關聯。”那位得里至魔導士緩緩說道。

“如果那個世界的每一段時間都擁有一條裂縫能夠和我們這個世界連接在一起。那麼豈不是說。我們可以在靠近末端的那一段里面。見到無數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瑞博忍不住問道。

“和時間有關的事情。恐怕得請問奧格魔法師。擁有預知未來能力的預言家是駕馭時間的專家。”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這顯然巳經遠遠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範圍,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一個時間和空間都與我們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就我所知,時間就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網,這張巨網擁有無數交織點。從這些交織點又會分出無數枝杈。”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作出預言,而這些預言之中,很大一部分能夠加以改變,不過同樣也有一些被稱為命運的預言,它們無法改變,必然會在時間的那個焦點出現。”奧格魔法師緩緩說道。

“但是對于另外一個世界,我不敢保證,各位是否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幾乎和我們所知的其他世界完全隔絕,元素和能量的世界,亡靈的世界,甚至包括死亡的國度。所有這一切都和那個世界徹底隔絕。”

“而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也處于隔絕的狀態。那個世界可以過來的並非是生存于其中的生命或者物質,而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共鳴的形式,將某些奇特的能力傳遞過來。”

“這樣一個封閉的世界。其中的時間運行。令我感到難以琢磨,如果各位願意听從我的勸告的話,最好不要將時間當作是任意擺弄的玩具,那或許會引發一連串令人難以想象的災難和毀滅。”奧格魔法師神情疑重的說道。

听到這樣一說,另外三個人立刻皺緊了眉頭。

“這樣說來,我們只能夠在無數個開米爾迪特之中選擇其中的一個。”布雷恩魔導士嘆了口氣說道。

“我倒是很希望能夠見到那個剛剛進入到異世界卻無法回去的開米爾迪特,不知道他對于他的弟子和創作品的背叛有什麼樣的看法。”血魔法師說道。

“這顯然是最為糟糕的主意。”奧格大師連連搖頭說道。

“老朋友。你的好奇或許會危及到兩個世界的安全,如果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選擇離開那個異世界,他突然間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或者更加糟糕的是。他打開了通往過去的大門,畢竟這種可能我們無法徹底予以否定。”

“前者或許會令異世界的一切變成一片混亂,這種混亂度取決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在異世界曾經做過些什麼。他做的事情越多,毀滅的程度就越難以預料。”

“同樣從異世界歸來的大魔導士對于那場背叛仍舊記憶猶新,他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更加令人難以預料。”

“以他的力量,再加上門口便有他親手創造的作品,這個世界地存亡恐怕就只是在他一念之間。”

“如果他打開了通往過去的大門,那毫無疑問將更加糟糕,他只要對歷史作出小小的改變。我們這個世界就將徹底為之顛覆。”奧硌大師鄭重其事地說道。

“听起來。這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血魔法師少有地點了點頭。

“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在時間長河的末尾去搜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只有這樣。無論對于那個世界還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影響都將是最小。”奧格大師又說道。

“我願意听從專家的意見。”那位得里至王國威名顯赫的魔導士立刻說道。

“我只想向他詢問一些問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絲毫不感興趣。”血魔法特想了想之後說道。

……

死神鐮刀被撥轉到一個新的位置,那道黯淡朦朧的裂縫。

此刻也跟著轉了個方向。

令所有人感到驚詫的是。還沒有等到血魔法師運後出分身,那枚金幣已然放射出異樣的光采。

隨著那奪目的金光四射而出,金幣的表面開始泛起一個個漿泡。

突然間金幣化為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暗金色霧氣,霧氣中那張熟悉的臉龐再一次顯露出了在瑞博的眼前。

看著那失而復得的老伙計,一時之間瑞博的心頭感慨萬千。但是他偏偏感到自己說不出話來。

“我感覺到了。創造了我的那個家伙就在這黑。是的。我感覺到了他的力量和氣息。”那暗金色的氣態生命體發出了陣陣怒吼聲。

“你的主人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不在這里,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就在那道縫隙的後面,我相信你擁某種能夠和他取得聯系的方法。”血魔法師淡然地說道。

“是的,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噢,等等,這是什麼?”那片暗金色的霧氣顯露出驚詫的神情︰“我的腦子里面突然間多出來一段記憶。這是進入那個空間的方法,並非僅僅只是意識,有辦法撕開一道真正的縫隙,讓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直接連系在一起。”

听到這番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徹底楞住了,這絕對是他們未曾想象到的事情。

並非以意識的狀態進入另外一個世界,而是用實實在在的本人踏上異世界的土地。

對于這里的大多數人來說,毫無疑問,這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布雷恩魔導士朝著奧格魔法師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而後者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此時此刻那位魔導士也巳然明白即將發生的一切,他多多少少也听說過那些預言家們擁有一種犧牲自己壽命以換取絕對預示的能力。

很顯然,這個家伙早巳經看到了他們進入異世界的那一瞬間。

再一想到這個家伙帶來的那顆足以毀滅一切的威力無窮的炸雷,那位魔導士幾乎已然可以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切。

不過對于這件事情,他絲毫都不在意。

此時此刻巳然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令他感到在意。

他巳然為自己準備好了無數個結局,而眼前這個結局顯然相當不錯。

第一百十二章

一道灼眼亮麗的金色光芒憑空懸吊在半空之中,那原本是通往異世界的縫隙的位置。

突然間一道暗紅色的光幕籠罩在金色光芒的外圍,這令瑞博非常容易的便聯想起被刀撕扯開的傷口。

金光突然間變得更加明亮起來,一下子擴展開來將暗紅色的光幕遮蓋了起來。

但是緊接著那暗紅色的光幕再一次擴大了開來。

就這樣一張一弛,那道懸掛在半空之中的金色裂縫變得越來越大。

突然間金色的表面顯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很有意思,這個世界比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更加適合居住,這里的空氣非常清醒,好像氧氣的含量要遠比我們的世界要高得多。”

“這里的溫度顯得有些涼爽,濕度稍微干燥一些,我相信你們用不著防護也可以在這里生存。”那張金色的面孔說道。

“你們最好快一些。我可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金色的面孔補充道,不過從他的神情之中,卻絲毫看不出困難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們打算如何選擇,我肯定要進入那個世界。”

說話間血魔法師恢復到那晶瑩剔透的珠子的模樣。

那顆珠子立刻顯露出異帶詭異的模樣,只見珠子漸漸變得又扁又長,轉眼間成為了啞鈴的模樣。

那幅模樣就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使勁地拉扯著兩端,想要活生生地將這顆紅色的珠子,拉扯成兩截。

事實好像也確實如此,只見那啞鈴一般的東西。越拉越長,一直延伸到兩尺多長,突然間繃斷開來。

原本只是一顆珠子,此刻變成了兩顆,兩顆晶瑩剔透閃爍著朦朧紅光地魔珠飛速旋轉著。

突然間其中的一顆如同彈弓發射的彈丸一般朝著那金色的縫隙射了進去。

只听到“波”的一聲,那金色的表面立刻洞穿了一個食指粗的圓孔。

一股暗紅色地光芒從圓孔之中激射而出。

幾乎在一剎那間,瑞博感到一股莫名的強大無比的能量噴涌而出。

那股莫名能量從圓孔之中噴射出來的時侯。僅僅只是食指粗細。但是當它擊中天花板的時侯,兩米半徑的一塊屋頂在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股恐怖無比的能量,實在令在場所有的人感到心有余悸,如果那股能量激射的角度稍微向下一些,再稍微住旁邊偏一點,恐怕這里的某一個人就巳然緊隨其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下一個最好小心。以你們的體積,再打出一個窟窿的話,恐怕連這座屋子都別想留下。”那個金色的面孔再一次浮現出來說道。

听到這句話,瑞博的腦子稍微轉動了一下,他倒是非常願意在通過裂縫的那一霎那動些手腳。

“閣下是否巳然淮備好動手了?”那位得里至魔導士首先問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坦然。

“動手?為什麼要這樣說?”瑞博笑了笑問道。

“如果我猜測得沒听錯誤的話,當你接受我們的建議,開啟通往異世界的通道的同時,你也已然打定了主意。在通道建立起來,我們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就將我們兩個徹底殺掉。我說得沒有錯誤吧。”布雷恩魔導士問道。

“閣下為什麼會這樣猜想?”瑞博反問道。

“你沒有否認,那就是事實了,我之所以會這樣想的原因是,我只要設身處地在你的位置,同樣也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第一個理由。便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朋友,你和我的佛朗士朋友不同,他對于力量的追求,巳然令他超越了國界,甚至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再加上他和他的祖國之間的那段不愉快的經歷。毫無疑問他可以冷眼旁觀甚至幸災樂禍于佛朗士的滅亡。”

“但是你卻作不到,如果戰火蔓延到佛朗士。至少波及到瑟思堡,你肯定會站出來守衛你的故鄉。而這種可能性根本就用不著掩飾,如果不出意外地話,半年之後,戰火就將在兩國邊境點燃。”

“非常清楚這一點的你,想必同樣也肯定會想到,在此之前盡可能的消滅強大的對手。而一直以來身為巴世蒙大公的盟友兼首席智囊的我,和王子殿下最尊重和信賴的奧格魔法師,肯定是最具有價值的目標。”

“你這一次帶著巨石像而來,原本不就是為了奪取你最重要的兩樣寶貝,順便殺死我嗎?”

“至于第二個原因,一旦進入異世界,在那里,我們三個人顯然更容易聯合在一起,而異世界之行是否充滿危機,此刻還無法肯定,不過有一件事情卻可以肯定,對于你來說,那將是一場危險之旅。”

“所以減少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我們之中最強有力的一個,和我們暫時分離之後,下手將另外兩個殺死。”

“我相信閣下對于時機的把握絕對不會比我更加遜色。”

那位威名顯赫的得里至魔導士微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令瑞博感到疑惑不解,那種笑容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滿足的笑容,這不禁令他懷疑,自己是否已然落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圈套之中。

但是左思右想之下,瑞博絲毫找尋不到有什麼破綻。

他絕對可以肯定,四周不可能隱藏著某個實力越絕的人物。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殺手之王凱爾勒更善于隱藏的家伙,而自己事先也已然和凱爾勒商量好,絕對不能夠放過任何一個人。

最重要的對手,由自己對付。當然凱爾勒如果感到適合下手,他同樣也可以自由出手,至于那些幫手和嘍羅,全部交給這位殺手之王打發。

如果不是有潛伏著的幫手的話,那麼或許是某種威力強勁的魔法裝置。

身為一個煉金術士,瑞博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一個魔法師有多少種辦法。能夠將他的敵人在瞬息之間徹底消滅。

即便強大如巨石像這樣的武器,都會被成功捕捉,一位實力高超的魔法師能夠布設的陷阱,或許對神靈來說,都足以致命。

朝著那道金色的縫隙看了一眼,瑞博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縷微笑,那毫無疑問便是一個天然的庇護所。此刻唯一的障礙便是從這里到那道縫隙之間的短短一段距離。

不過瑞博非常清楚,如果這里早已經布置好了某個陷阱的話,這段距離足以讓他死無數次。

擁有“戰斗之靈”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箭矢,但是他絕對沒有自信,快得過魔法師在心里轉動的念頭和隨之而來的任何變化。

看著那短短的距離,此時此刻這一點點距離,在瑞博的眼中,便是生于死之間的距離。

嘴角掛著一絲悠然的微笑,但是瑞博的心里卻絲毫沒有輕松的感覺。此刻他的手里還捏著一張牌,一張甚至無法肯定能夠起到作用的牌。

他曾經對這樣牌產生過極大的興趣,花費了不少的代價對這張牌進行研究。

但是最終的結果並不能夠令他滿意,甚至能夠用絕望來形容。

從海德先生那里獲得的極為重要的指點之一,便是對于一種有用的東西,無論是工具還是能力,都要力爭找尋出所有的用途。

榨干最後一點價值。正是一個盜賊應該信守的準則。

正因為如此,當他見識到“鬼竊之靈”的力量之後,當他想到用鬼竊之靈去竊取他人的生命的同時,他同樣也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鬼竊之靈,既然能夠將他手里的武器哪怕只是一圈空氣。傳遞到另外一個位置,那麼是否同樣也能夠將他本人傳遞到遠處。

三米的距離雖然顯得相當短。不過對于一個盜賊來說,能夠不受任何阻擋的憑空跨進三米的距離,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

對于一個盜賊來說。高聳的牆壁。堅固的路障,圍攏過來手持利刀的追兵,還有許許多多危及他生命的東西,在他的一生之中總是踫到幾次。

而三米的距離,足以讓他輕而易舉的逃出身體,畢竟無論是牆壁還是路障都很少有厚達三米的程度,而圍攏過來的士兵所組成的最難以突破的中心,同樣絕對不可能有三米的厚度。

正因為如此,瑞博多麼希望鬼竊之靈能夠將自已傳遞到三米之外的地方。

但是前兩次的試驗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看著那位得里至魔導士和旁邊的奧格大師,瑞博知道此刻對于他來說,這最後的機會只能夠成功絕對不能夠失敗。

輕輕地捻轉手指,鬼竊之靈早己經瓖嵌入大腦,不過這一次瑞博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之間,而是將注意力散布于全身各處。

就像前兩次那樣,瑞博絕望地發現,他的力量一旦籠罩全身,就無法凝聚起足夠的強度。

這令瑞博感到無比焦慮,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不敢有所顯露。

焦慮和憂愁充斥著他的胸口,瑞博甚至產生了一種沖動,先下手為強的沖動。

他甚至開始估算起。他用鬼竊之靈,同時將眼前這兩個有可能的敵人的腦袋,割取下來,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是否足以令他們引發事先安排好的魔法陷阱。

但是估算的結果令他感到失望,殺手之王凱爾勒當初交給他有關刺殺的第一堂課,便是什麼樣的手段,能夠在多少時間里面令對手徹底死亡。

割掉腦袋,和擊碎頭顱,被證明是最為迅速的手段。但是那仍舊需要一些時間。

只有魔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面令人徹底失去意識,剛才從那個小洞之中泄漏出來的異世界的噴射,便是最完美的表現。

郁悶,絕對的郁悶,憂愁,無比的憂愁,瑞博看著桌旁的那兩個老頭。

突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不足的能量。突然間迅速增長起來,瑞博微微一楞神,立刻便感覺到,那源源不斷的力量來自于那個被撐開的異世界。

又是異世界力量的共鳴,雖然這一次引起共鳴的只有“鬼竊之靈”的力量。

隨著一聲輕笑,瑞博用隱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朝著那道金色縫隙的上方一指。

這聲輕笑毫無疑問是瑞博心情愉快的證明,不過同樣也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道暗青色的利芒穿透厚厚的牆壁,橫著飛掠而過。

利芒所過之處,兩顆蒼老的頭顱飛了起來。

同樣也在一瞬之間,瑞博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那道金色縫隙的上方,他身形一轉,憑空一個倒翻,頭朝下往那道金色的縫隙鑽去。

就在他的眼楮即將沒入那金色的表面,即將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那一剎那,瑞博朝著這個熟悉的世界投去了最後的一瞥。

他的眼晴所看到的是兩顆飛起的頭顱。令他感到詭異莫名的是,那兩顆腦袋的神情之中全都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

但是就在下一個剎那,他的眼楮被四處冒起的灼眼白光所刺。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感覺,瑞博一頭栽倒在了異世界的地面之上。

一連串細碎地金屬踫撞聲響起,無數如同塵埃沙礫一般的金沙碎屑散落得到處都是。

不過這些碎屑立刻化為一片黯淡的霧氣,原本應該是暗金色的氣態生命體。此刻顯露出艷麗的金紅顏色。

掙扎著翻了個身,瑞博駭異地看著自己。

他甚至感到懷疑。自己怎麼可能還活著。

此時此刻的他就只剩下一條手臂,胸口和完整的腦袋。

看著那整整齊齊切斷的另外一條手臂,看著傷口斷面不停噴涌出來的鮮血,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好像這一切都並非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還好嗎?”那漸漸聚攏起來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剛才倒底發生了一些什麼?”瑞博連忙問道。

“爆炸,我相信外面的那幢屋子此刻已然什麼都沒有剩下。爆炸的威力非常驚人,就連我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那個氣態生命體抱怨著說道。

“三分之一己經相當不錯了,我差不多也只剩下這些。”

瑞博揮了揮那殘缺的手臂說道。

“幸好這里並不存在通住死亡世界的通道,這樣的重傷都死不了。”瑞博苦笑著說道。

“我相信,這並非是和沒有通往死亡世界的通道有關,不被死亡世界所接受的孤魂野鬼,在我們那個世界上也並非少見。”

“很顯然這個世界擁有著某種力量,能夠令你保持生命,這或許真得是一個沒有死亡的世界。”氣態生命體說道。

“不過就算是不死,這樣活著也太過艱難,失去了腿和下半截身體,倒還用不著在意,但是至少給我一條完整的手臂也好,沒有手,我實在想來不出還能夠作些什麼。”瑞博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那截斷的部分不停地泛起陣陣血泡。

“這是什麼?”瑞博驚詫的問道。

“象是某種再生。我曾經在一些魔性生物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你的再生速度相當驚人。”氣態生命體立刻回答道。

“再生?”瑞博微微感到有些驚詫。

突然間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了起來,從那數量龐大的魔法典籍之中獲得的知識。迅速地被他從記憶深處翻找了出來。

看著手臂上那泛起的血沫,和再生有關的一切知識已然浮現在眼前。

毫無疑問這確實是再生,而且是最強有力的再生形式——戰斗愈合。

看著那迅速生長出來的肉芽,瑞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或許是在夢中。

突然間他又想到,既然手臂能夠再生,那麼失去的身體是否同樣也能夠再生。

心念剛剛一轉,那可怖令人難以想來的巨大傷口,立刻同樣冒出了陣陣血沫。

和僅僅只有一條手臂需要再生不同,這一次瑞博立刻感到精疲力竭,仿佛渾身的精力全都被抽取出去,用來填補那損傷的部位。

“你是否能夠幫幫我?”瑞博喘著氣朝著那氣態生命體問道。

“我沒有任何辦法,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居然沒有要了你的命,你應該非常知足了,再說,以你現在所擁有的再生速度,巳經是我所見到過的能夠再生的生物之中最為迅速和高效的一種。你還能夠要求些什麼?”氣態生命體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你是否能夠感應到創造了你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或許他能夠擁有一些辦法。”瑞博仍舊不死心的詢問道。

“你最好死心吧,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力量,事實上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他的氣息,說實話,這令我感到非常奇怪,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氣態生命體說道,它甚至幻化出一副充滿憂愁和煩惱的神情。

“那麼先于我們一步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個家伙呢?他在哪里?”瑞博繼續問道。

“我只能夠說他至少在一件事情上太過失策,這個世界和我們原來的世界,顯然有著許多不同之處,當他以極快的速度穿透兩個世界的連接的時侯,我便感覺到在那一瞬之間空間發生了一些異常的變化。”

“我無法知曉,此刻這個家伙身處何方,甚至不敢保證,他和我們同處于一個空間,甚至掉落到另外一個時間的縫隙之中也說不定。”氣態生命體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但是此刻瑞博顯然沒有心思去管那位血魔法師。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瑞博從睡眠之中甦醒過來,他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

大部分身體巳然再生,只是膝蓋一下的部位仍舊還只是一片血沫。

令瑞博感到尷尬的是,他的身體幾乎完全赤裸。唯一遮蓋肌膚的就只剩下胸口上方那一點點殘缺的布片。

值得清醒的是,四周沒听一個旁人,而那個氣態生命體早已經被瑞博認同為自己的一部分,畢競他們兩者之間在精神上擁有著緊密的連系,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隱瞞過這個家伙。

把上衣解開,那件襯衫正好當作一條內褲,瑞博頗為惋惜他的這套鎧甲般的衣服。

金色的軟皮鎧甲因為連帶面罩的緣故,所以算是衣物之中剩下最多的東西,此刻頭套和面罩都被分隔開來,瑞博打算等到腳長出來之後,將這些材料做成一雙鞋子,他實在無法忍受赤著腳在這片不知名的大地上行走。

剩下的部分做成了一條簡單的短褲,這樣一來至少能夠避免春光外泄,雖然在這個裊無人煙的異世界,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麼,但是長期以來的觀念,仍舊令他下意識地那樣去做。

“我睡了多少時間?”瑞博問道。

“不知道,或許這里的一天,要比我們的世界漫長許多,反正到現在位置,我未曾見到過日出日落。”氣態生命體淡然的說道。

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瑞博並非第一次進入異世界,和上一次攀附在血魔法師的意識之上,進入異世界時候的感覺。有些不同。

上一次,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個世界血紅一片,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散發著一種朦朧而又藉淡的紅光。

但是此刻天空顯得更為明亮,不過卻已然沒有當初的通紅,雖然仍舊有一點粉紅的顏色在地平線上更是如同朝霞初生一般散發著金紅色的光芒。

而大地對是暗紅色的,顯得異帶沉穩和凝重。

那紅色的岩石。暗紅色的土壤和沙礫,令瑞博想起皮頓,雖然皮頓地土壤還遠沒有這樣紅。

“或許這里確實不曾擁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瑞博想了想說道,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令他印來最為深刻的無疑便是,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此刻只不過大地以及地面上的東西巳然不再放光,所有的光亮都來自天空而巳。

瑞博的腦子里面飛速的運轉起來。他思索著,是否能夠找到一種辦法來計算時間的長短。

突然間他完全楞住了,因為就在那一瞬間,瑞博意識到自己正在運用“百倍”的能力思考問題。

但是此刻他絕對沒有將擁有“百倍”能力的那顆血魂珠植入大腦之中。

事實上端博原本以為,他再也沒有辦法運用包括“百倍”

“戰斗之靈”在內的守護靈,因為那些血魂珠全都巳然隨著那徹底消失的下半截身體。失落在另外那個世界。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鬼竊之靈”。

現在看來,即便沒有那些血魂珠。他也可以運用那些守護靈的能力。或許還能夠將那些能力交織組合在一起。

事實上,瑞博在很早以前便渴望著能夠在運用“戰斗之靈”的同時施展“鬼竊之靈”,毫無疑問那將會是最強有力的戰斗組合。

更不用說,他多麼渴望在任何時侯都能夠處在“百倍”的狀態,那毫無疑問可以將他出錯的可能減少到最小。

將所有在自己看來有用的守護靈全都加在身上,那兩支腳也終于重生的差不多。

把那一雙金光燦燦的鞋子穿在腳上,瑞博開始了他的異世界之旅。

“你能夠升到更高一些地方嗎?”瑞博問道。

“這並不困難。事實上我在你仍舊昏迷的時候。已然這樣做,這里象是一片荒漠,朝你右側八點鐘的方向走可以看到一片原野,或許說是一片草原,不過至少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上沒有那樣的草原。”氣態生命體說道。

“草原?也就是說這片土地上生長著植物?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想必也應該有動物存在。”瑞博徑直問道。

“確實有動物,而且數量眾多。不過這里的動物,和我們那個世界的動物顯得非常不同。”氣態生命體說道。

“有沒有類似于馬匹之類的生物?”瑞博首先問道。此時此刻他最感興趣的是能夠找到一匹坐騎代步,失去了純種馬,失去了巨石像,失去了那能夠飛翔在空中的斗篷,需要用兩條腿,在這茫茫無際的不為人知的世界旅行,確實令瑞博感到一絲煩惱和迷惘。

“你希望我對于類似的理解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從模樣還是從有可能的用途之上考慮?在那片原野之上,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外形接近于馬匹的生物,非常奇怪,我所看到的大多數生物都用兩條腿奔跑。”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長著翅膀能夠在天空之中翱翔的生物,我不知道你是否對它們同樣感興趣。”氣態生命體回答道。

“這里會不會有人?”瑞博立刻問道。

“人?對于這件事情,我絲毫不敢打包票,不過在我看來,這里有人存在的可能性非常渺茫。”氣態生命體搖了搖頭回答道。

“為什麼?”瑞博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能夠感覺到創造了我的人就在這個世界之中,這里到處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味道,如果我是他,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讓類似于人類的生命形式生存下來。在我們的世界之中,他想必看得夠多人形骯髒險惡的一面。”那個氣態生命體回答道。

對于氣態生命體的抱怨。瑞博不置可否,他沿著它指點的方向。開始了在異世界旅行的征程。

輕輕跺了跺地面,異世界的大地擁有著泥士的柔軟,同時又擁听著某種彈性。

瑞博蹦跳了兩下。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以往那身輕如燕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顯然這個世界對于另外一個世界之中無所不在的風元素來說,徹底隔絕。

沒有白天同樣也沒有黑夜,朝著筆直的方向,瑞博已經不知道行走了多少時間。

在這個世界之中。居然絲毫沒有饑餓的感覺。不過仍舊會感到疲勞,每當精力不濟的時候,瑞博就徑直躺在地上睡一覺。

瑞博也曾使著用“鬼竊之靈”移動身體,不過頂多前進一里多。精力便消耗殆盡。反倒還不如老老實實腳踏實的行走來得快。

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總算是走出了那片荒原。

當瑞博看到氣態生命體所說的原野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那簡直就是天堂。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確實是天堂,瑞博確信他所熟悉地那個世界,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們,他們所形容的心目中的天堂就和眼前幾乎一模一樣。

大地上鋪著厚厚的草甸,那些如果可以算是草的植物,生長得頗為茂盛,以至于足以體蓋住膝蓋。

瑞博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優雅的青草。

那細長柔順的葉子令人聯想起來自東方地絲綢。同樣的輕柔,同樣的順滑,同樣擁有著金屬一般的光澤,卻遠比金屬溫和含蓄許多。

草叢中還點綴著無數蓬松如同棉絮一般的小花,一陣風吹過,那些小花便展開蓬松的絨毛飛舞著飄向遠方。

突然間一只不知道什麼動物。分開草甸朝著這里跑了過來。

瑞博定楮觀瞧,正如氣態生命體所說的那樣。這東西居然直立著兩條腿飛快地在原野之中奔跑。

在它的身後還追趕著另個一個動物。

前面那個動物,身材縴細,如果不是看到它長著一堆細長的腿,瑞博甚至以為那是一條蛇。

縴細的脖頸,窄寸的腦袋,後面還拖著一條又細又長的尾巴,兩條細長的腳形狀看上去象是鳥爪。

看到那縴細瘦弱的樣子,瑞博徹底失去了將其捕捉當作坐騎的念頭。

只有後面那只動物,令瑞博感到訝異的是,竟然長著一對犄角。

瑞博實在有些難以想來,在他的那個世界,頭上長角的生靈,除了那些低等的蜥蜴,一般來說都是溫順善良的“素食者”。

而眼前這個生物。雖然長著一對長長的犄角,不過那猙獰的面孔,無疑證明它以肉食為生。

正當瑞博準備著欣賞,他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後的第一場獵食表演。

突然間那只長著犄角的異世界猛獸。朝著這里飛奔而來。

瑞博閃念之間便巳然知道,這倒底是為了什麼,顯然那個異世界的生物,從體積上判斷出自己比那頭縴細的草食動物,更具有捕獵價值。

手指轉動間,“鬼竊之靈”的力量巳然被引發出來。那無形的刀刃將那

北大叔 於 2008-02-12 12: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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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群山一側翻騰起陣陣煙霧。引起了瑞博的注意。他輕輕拉了拉拴在奔跑獸嘴巴上的韁繩。

狂奔飛馳的奔跑獸立刻轉了一個方向。

“有什麼發現?不會是又看到了什麼有價值的魔獸吧。”

悠然坐在另外一頭奔跑獸背上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打斗。”瑞博立刻回答道。

“你那麼喜歡湊熱鬧,小心把命搭上,別以為擁有重生的能力就死不了。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只要大腦受到無可挽救的損傷,仍舊會導致死亡。”氣態生命體警告道。

“有你保護,我還用得著擔心受到致命地傷害?”瑞博連忙吹捧道。

“你最好小心一些。這個世界的生物倒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還不是非常清楚,難說是否會踫上一個連我都對付不了的家伙。”那個氣態生命體冷冷說道。

“可惜,在這個世界之中,我的隱形魔法一點用都沒有,這里雖然有風。但是卻找尋不到風的精靈。這里同樣也有火,但是卻和火的世界徹底隔絕。”瑞博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正當瑞博和氣態生命體說得起勁,突然間他感覺到兩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朝著這里飛掠而來。

瑞博連忙閉上自己的眼楮,那五只高高之上的“利眼”之中的一頭的意識立刻被他所佔據。

遠處一頭說不出是鳥,還是飛蛇,顏色朱紅身體細長的動物,正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朝著這里飛來。

在那只動物的身後,有一點紅光正拼命追趕著,對于瑞博來說。那點紅光顯得如此熟悉。

“好像是我們的朋友血魔法師。”瑞博立刻睜開眼晴,對身旁地氣態生命體說道。

“以他的力量,也遭遇到了對手?”那個氣態生命體立刻問道,曾經兩度和血魔相遇,它自然非常清楚血魔所擁有的實力。

血魔法師的力量很大一部分同樣來自這個世界,再加上他以他所殺死的那麼多人的靈魂,煉制了無數生命印記。這些力量即便在這個世界同樣也能夠發揮作用。

氣態生命體立刻飛到半空之中,化為一片金色的薄膜。

一聲尖利的嘯聲撕扯著瑞博的耳膜,毫無疑問這顯然是一種異能。

那三頭奔跑獸立刻癱軟在地上,顯然這種攻擊對它們非常有效。

此時此刻瑞博同樣感到頭痛欲裂。原本他早已經準備好的力量,幾乎在瞬息之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值得慶幸的是,嘯聲對于氣態生命體絲毫沒有用處。只見它迎頭籠罩了過去。

那朱紅色的不知名生物,動作異常靈敏迅速,它的身體一折,閃電般倒飛著逃離了氣態生命體地圍攏。

又是一聲尖利無比的嘯聲響起,氣態生命體被憑空撕扯成兩半。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暗自驚詫,因為這種能力和他所擁有的“鬼竊之靈”何其相似,只不過單草從撕裂敵人的效果看來,這種異能顯然在“鬼竊之靈”之上。

不過無論是撕裂還是割劃,對于氣態生命體來說,顯然一點用處都沒有。

只見它轉眼間飛散成為無數漫天飛舞的細絲。這些細絲盤繞著扭曲著,朝著那朱紅色的生靈纏了上去。

令人難以想象的是,那朱紅色的東西在如此漫天密布的羅網之中,仍舊左沖方突,它飛得如此迅速,卻始終未曾被任何一道細絲纏繞住。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已然確信,眼前這個家伙擁著某種類似于“戰斗之靈”的能力。他甚至懷疑,或許連“百倍”的能力同樣也存在與這個與眾不同的異世界的強悍生物身上。

毫無疑問,這是他迄今為止所見到過最強有力的懵界生物,瑞博對此充滿了好奇。

重新將諸多能力加注于身上,為了避免再一次向剛才那樣,被那尖利的嘯聲,擊散所有的能力,瑞博將很少用到的“守護之靈”展開籠罩在身體四周。

突然間一團黯淡的紅光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對于這樣的變故,瑞博不得不小心警惕,因為他自始至終對那位血魔法師都不敢掉以輕心。

瑞博飛掠而出,逃離了那片紅光籠罩的範圍。

在紅光之中。那朱紅色的生物顯然知道這將是它最後一次逃出生天的機會,它拼命地掙扎著戰斗著。

“我想听听你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的經歷。”瑞博笑了笑說道,他看了一眼那只被金屬細絲緊緊纏住的“血龍”。

這東西長著一根細長的犄角,一顆猙獰而又凶悍的龍頭,兩顆血紅的眼珠子閃爍著攝人的寒芒,一對蝙蝠一般的膜翼,實在看不出能夠令它飛翔得如此迅速靈活。細長的身體看上去更象是一條蛇。

信手又放了一個“魅靈”,令瑞博感到無奈的是,“魅靈”顯然對于這個等級極高的生物沒有什麼作用。

看到難以收復這強悍有力的生物,瑞博只能夠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血魔法師的身上。

“還能夠才什麼經歷?進來的時候有些失誤,我被傳送到這個世界的另一端,我一直在找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

“但是這項工作顯然非常困難,所以我進而轉為尋找你們。我真正想要尋找的那個家伙。只有它能夠感應到開米爾迪特的存在。”

“不過這個世界如此龐大,想要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搜遍整個世界,顯然不太現實,正因為如此,我想到借助于這個世界的生物的能力。”

“我相信你已然發現,只要殺死這里的生物,便能夠獲得它所擁有的異能。不過和你不同的是,這些異能並不能夠為我所用。”

“但是我擁有一種能力,和你改造生物的本領差不了多少,我同樣可以將那些異能加注于某種生物之上。”

“一路之上我創造了幾種非帶強有力的生物,但是沒有想到惹來了這個東西,這家伙簡直就是超級殺手,把我的那些作品屠殺了一個精光。”

“它甚至還想要殺死我。不得不承認,它所擁有的力量層出不窮,不過對于巳然喪失了生命,不可能再一次死亡的我來說。任何手段都絲毫沒有效果。”

“就象它對付那個氣態生命體一樣,我們這些怎麼也死不了的家伙。恰恰是它的克星,不過它的速度和狡詐令我感到頭痛。我追趕了好幾天。也沒有辦法將它抓獲。”

“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感謝你的幫忙。”血魔法師緩緩說道。

“你是否知道,我們進來的通道巳然消失?”瑞博連忙問道。

“我完全可以猜到那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事實上,布雷恩早就知道,那天將是他的死期。他將死在他親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和偷走那件作品的人的弟子手里。”

“這是很久之前。另外一位預言家給予他的預示。”

“他親手創造的作品就是跟隨在你身邊的那位保鏢,他可以算是布雷恩嘗試創造完美人類的第一個實驗品。”

“當時你的監護人恰恰作為特使調停議和的事項。不過無論在佛朗士還是得里至都有一群人並不希望和平談判順利進行。”

“我雖然並不是十分清楚當時他們在幕後做了什麼樣的交易,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個使團被徹底出賣。”

“你的監護人顯然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物,不過他那堅強的意志同樣也引起了布雷恩的興趣,布雷恩輾轉從別人的手里買到了你的監護人。”

“但是令他未曾想到的是,外表看上去如此斯文堂皇的異國使者,竟然能夠用一根鐵絲打開相當精致堅固的鎖。”

“這個小小的疏忽,令布雷恩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你的監護人偷走了他的第一個實驗品,順便將他的實驗室也付之一炬。”

“當你在那位王子殿下展露身手。引起巴世蒙的注意之後,巴世蒙立刻運用他的情報網,將你的身份以及過往的經歷全部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你的監護人海德勛爵的名字,對于他來說並不顯得陌生,能夠令布雷恩感到挫折。僅僅憑借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將你的監護人當作是潛在的強敵。”

“更何況,他同樣也從布雷恩的嘴里听說過有關那個預言的事情,可以想象,他會作出什麼樣的布置,事實上據我所知,巴世蒙擁有著專門針對你的一套部署。”

“只不過他怎麼也未曾想到,你居然重新啟動了那座巨石像,巨石像的強悍令他的所有部署都徹底白費。”

“同樣布雷恩自己也早已經有所準備,不過和巴世蒙不同的是,他並未曾期望著能夠避免死亡。或許是我的經歷令他有所感悟,必然會來臨的命運根本無從躲藏,強悍如我也會死在當初僅僅只是半個外行的你的手中。”

“謹慎和隱藏並沒有令我逃過死亡,但是對于死亡之後的布置,卻令我擁有著重新復活的機會。”

“正因為如此,布雷恩並不打算將力氣花費在違抗命運的安排上,而是期望著死亡能夠成為另外一個循環的開始。”

“不過他顯然沒有打算和我一樣,放棄生命的形式,變成非生命的存在,他對于這個人世。存在著太多眷戀。”

“你是否還記得,他曾經說過,完美的人類巳然徹底完成,成功的作品只有一個,也僅僅只需要一個。”

“我相信,那就是他為自已留下的後路,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將他殺死,對于他來說,那僅僅只是重生的開始。”

血魔法師淡然的說道。

瑞博稍傲思索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應該算是兩敗俱傷,同樣這個世界的入口巳然被徹底摧毀,你我恐怕永遠都無法出去了。”

“對此我早有預料,不過這並非是布雷恩的布置,他巳然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他的死亡足以將原本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新的生命將是全新的開始,我甚至猜想,他連記憶也不會留下。”

“進行那番布置的毫無疑問是那個預言家,他之所以來到這里。來自于預示的指引,為了那個預示,他顯然透支了生命,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原本就是準備和你同歸于盡。”血魔法師說道,他發出了一絲冷笑。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真得有把握令這頭魔獸徹底屈服?”瑞博看著那鮮血淋淋的場面,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此時此刻他再一次想起,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曾經殘忍地殺死過成千上萬的無辜者。

“這是我在亡靈的世界獲得的驚訝,在那個世界之中不可能再有死亡,因此無法以死亡作為最後解脫的手段,而能夠成為亡靈進入那個世界,生前總不可能是什麼善良仁慈之輩。”

“在那個以力為尊的世界之中,可想而知存在多少用來讓堅強意志屈服的手段。”

“這里雖然不是亡靈的世界,不過這些生物只要不損壞大腦,同樣永遠不會死亡,再加上你已然給予了這個家伙再生的能力,更令我解決了後顧之憂。”

說到這里血魔法師再一次用手一指,只見那條血龍渾身顫抖,嗓子眼里發出絲絲的聲音。

稍微過了一會兒,血魔法師朝著瑞博說道︰“現在該你了,當第二次痛苦快要達到最強程度的時候,一般來說意志總是最為薄弱,但願這同樣也對這些異世界的生物有效。”

听到這番話,瑞博立刻一個“魅靈”打了過去,和上幾次不同的是,那頭朱紅色的動物掙扎了兩下,最終停止了顫抖。

“它投降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只要一投降便能夠免受痛苦。”血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更加願意獲取它的能力。”瑞博不以為然的說道,他並不喜歡動用酷刑,這種習慣來自于那位殺手之王凱爾勒。

當初和凱爾勒學習嚴刑逼供的時候,凱爾勒就說過。他更願意將對手殺死,而並非是欣賞那飽受折磨得痛苦。

對于這句話,瑞博同樣深信不疑。

“夠冷酷,我非常欣賞,你和我所見到過的那些偽君子根本不同,我想,這或許能夠成為我們在這個異世界之中友好相處的開始。我同樣不是一個偽君子。”血魔法師說道。

“對于閣下的風格我早已經領教過。”瑞博淡然地說道。

“我並不曾期望能夠獲得你的友誼,我只是想告訴你,從前不管發生過什麼,在這個世界之中都不存在任何連系。”

“我希望能夠與你合作,我相信對于你我來說找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才是真正的目的。而並非是設法在這個世界之中生存下去。”血魔法師繼續說道。

“我並非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過沒有利益我不會和任何人為敵。”瑞博立刻回答道。

“非常不錯。我所需要的正是這個,只要利益一致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只要沒有利益沖突便能夠相安無事,我相信如果我們那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象是你那樣現實,或許很多事情不會象現在這樣糟糕。”血魔法師贊嘆道。

“我所擁有的職業好像並不足以讓你如此贊嘆,別忘了,絕對不許地盤之上出現能夠真正威脅自己的力量,崇尚實力,希望用暴力來解決一切。同樣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特征。”瑞博冷冷的說道。

“是的,我知道,不過前提是我永遠不可能和你是同一類人,我記得當初你也曾經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血魔法師說道。

“如果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你打算怎樣?”瑞博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血魔法師仰起頭想了想︰“我首先會向他學習和請教,我實在有太多謎團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指點,然後我十有八九會在這個世界定居下來。這里遠比我原來所在的亡靈的世界要美妙許多,至于我們那個世界,我早巳經對她厭倦了。”

听到血魔法師這樣一說,瑞博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能夠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且從他那里得到如何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世界的辦法。

不過瑞博仍舊轉過頭來朝著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

“我的選擇差不多和你一樣,那個家伙曾經答應我給予我真正的生命。但是現在看來,連他自己都對什麼是真實的生命感到迷惘。”

“我或許會自己去探索真實生命的含義。僅僅只是從你那里分享生命的感覺,顯然已經不能夠再令我感到滿足。”氣態生命顯然明白瑞博的意思說道。

一片蒼莽的森林阻擋住了這些旅行者的去路。

看著遠處隱沒在茂密村林之中的群山,瑞博輕輕地嘆了口氣,因為這顯然意味著美妙的旅行已然結束,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艱辛。

那兩頭奔跑獸顯然無法帶進去,而那頭血龍又沒有巨大到足以帶著他飛行。

雖然在此之前他曾經捕捉並且改造出幾種巨大的能夠背著他在空中翱翔的飛行獸,但是它們那笨重的身體,令它們不得不依靠一段助跑才能夠飛上天空。

在那茂密的森林里面顯然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你們兩個進去看看。”瑞博憂愁的說道。

“只有你能夠控制那頭傻龍,只有它能夠找到自己的出生地。”血魔法師回答道。

“為什麼你認為這家伙的出生地,有可能找到開米爾迪特的蹤跡?”瑞博忍不住問道。

“直覺,你並非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並不知道魔法師從來都不是喜歡走來走去的人物,我們無論達到哪里都首先會替自己建造一座實驗室。”

“我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的好幾個時間片斷,我有一種感覺,這里的一切並非自然演變得結果。”

“如果按照原來的方式演變下去。應該遠比眼前所看到的詭異許多。但是你看。這草地。這森林,這樹木,和我們自己那個世界何等相似,再看看這些鳥獸,雖然它們看上去千奇百怪,但是如果和我在另外一個時間片段里面所看到的相比它們實在算不上奇怪。”

“正因為如此,我始終懷疑,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開米爾迪特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之間。將這里改變成為了他所熟悉的世界。”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肯定就會有這樣一座實驗室存在,所有的新的物種全都來自于這個實驗室。並且慢慢繁衍蔓延開來。”

“而眼前這頭血龍,擁有著太多強悍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用不著通過捕食獵物生存。這里的生物只有在希望獲得更為強大的能力的時侯,才進行殺戮,恐怕這頭血龍巳然將它所到過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沒有生命的死地。”

“正因為如此,我覺得這頭血龍並非是自然的產物,而是人工創造出來的物種。你不是也經常運用自己的能力。按照自己的意志改變生物的特性?”血魔法師說道。

瑞博從來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

因為要在叢林之中前進,而且要翻進山脈,輕盈的身體顯然比強健的肌肉更加重要,強化了一下手臂,以便利于攀爬,腿部的肌肉同樣需要強化。不過瑞博並非簡單的令這些肌肉變得異常強壯,而是讓肌肉變成他所知道最強有力的類型,這樣一來,他看上去反倒比以住更加瘦削。

瑞博甚至想過長出一對蝙蝠一般的翅膀,但是猶豫不決了好久最終仍舊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將自己從頭到腳改造了一番之後,瑞博終于和另外兩個同伴一起走進了這片森林。

在前方那朱紅色的血龍帶著路。頭頂之上十公里的地方,那些“利眼”警惕的掃現著四周。自從有了血魔法師的幫忙之後,瑞博再也用不著隨時盯著那些“利眼”。

和另外那個世界一樣,森林之中隨時都隱藏著危險。

隨手一個“撕裂”,前方一顆大樹立刻傾斜栽倒下來,和大樹一起栽倒的還有隱藏在其後的一只身形看上去有點象狼的動物。

“撕裂”是瑞博自己琢磨出來地一種能力,當初看到那頭血龍輕而易舉的將氣態生命體撕扯成碎片,如此方便的能力令他垂涎萬分。

事實上,為了這個能力。他幾次動殺機想要殺死那頭血龍。

之所以遲遲無法下手,是因為通過殺死一種動物獲取的能力和記憶有的時候並不完全。

正當瑞博對于自己的成就感到暗自滿意的時侯,突然間前方傳來血龍尖利無比的嘯聲。

化身為亮紅圓珠子的血魔法師立刻電射般飛了過去。

尖嘯聲變得越來越緊密,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遠處甚至傳來了血魔法師警告的聲音︰“小心,這是個難纏的家伙。”

隨之而來的是陣陣咻咻的聲響,就仿佛有人在那里猛力地揮舞著皮鞭。

用意識控制住一只利眼,瑞博通過那高高之上的眼晴,立刻看到底下正展開激戰。

那個敵人看上去來是一個長著翅膀的人形,它的攻擊看上去極為簡單,只是雙手不停揮舞著,但是每一次揮擊,都仿佛握著一條看不見的鞭子一般,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看不見的鞭子擁有著可怕的威力。

被抽打到的無論是岩石還是樹木,立刻化為飛散的碎片。

鞭擊所達的範圍。竟然遠在血龍的撕裂之上,正因為如此血龍只能夠用尖利的嘯聲作為對抗的手段。

而血魔法師的攻擊手段則是拋灑暗紅色的血霧,血霧剛剛一出手只有拳頭大小,但是轉眼間將大片樹林團團圍攏。

依靠利眼那敏銳無比的視覺,瑞博隱隱約約看到血霧之中夾雜著無數星星點點的暗金色寒芒。

顯然這些金色星屑才是真正的殺招,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被這些星屑所包裹,無論是樹木還是岩石。都漸漸變成粉末碎屑。

片刻之間,甚至連地面也被研磨得平平整整,但是卻偏偏奈何不了正中央的那個怪物。

“這家伙不怕我的攻擊,只有直接用撕裂或者鬼竊之靈,從內部將它殺死。”血魔法師高聲叫道。

“那東西的攻擊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瑞博忍不住喊道。

“或許是某種意念實體,或許是震蕩波,反正絕對沒有你的‘鬼竊之靈’來得迅速。”血魔法師立刻說道。

“或許用不著招惹它。我們走自己的路。”瑞博立刻說道。

“你說得輕松,這東西看上了血龍的能力,更何況,你難道還未曾發現,這個世界之中的任何一種生物,都能夠看出其他個體是否擁有自己不曾擁有的能力。”

“祝賀你,你同樣已然被它盯上。”血魔法師立刻回答道。

看了一眼那激烈的戰場。瑞博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

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里靠近,突然間瑞博感到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絲毫沒有片刻猶豫,瑞博一個移動,避了開去。不過他絕對不敢住兩旁移動,萬一被卡在樹木中間,或許便是九死一生。

完全是硬著頭皮,瑞博將方向定在了那個不知名的東西的上方。

甚至來不及瞄淮。剛剛憑空出現在半空當中的瑞博,立刻一個“鬼竊之靈”發了過去,緊接著便是再一次移動。

幾乎在消失前的一剎那間,瑞博感到自己的胸口受到了沉悶的一擊,但是瞬息之間,這沉悶的一擊變成驚濤駭浪一般洶涌而來的強大力量。

瑞博連忙低頭察看,令他感到駭異的是。他看到的是翻卷的肋骨和血肉模糊的胸膛。

感到雙腳一軟,瑞博差一點跪倒在地,不過他立刻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大腦沒有受到損害,就不會死亡。

突然間他想起身後還有一個強悍恐怖的對手。瑞博連忙轉過身來。

令他感到寬慰的是,那個天使一般的人形。巳然化為一片血肉模糊,血魔法師那足以毀滅一切的致命血霧,稍微找到一絲破綻,便發揮出了無窮的威力。

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並沒有多出一些記憶,顯然那個魔獸並非是死在他的手中。

正當他為此而感到頗為遺憾的時侯。突然間感到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很高興能夠看到有人進入到這個世界之中,作為第一個進入這里的人。我想詢問你們三位,你們是否有興趣,和我見一面?”

瑞博興奮的差一點跳了起來,發出邀請的顯然便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轉過頭朝著遠處的血魔法師看了一眼,瑞博看到血魔法師同樣呆楞楞地站在那里,此刻他巳然恢復成為了人的模樣。

突然間一道亮麗的白光從天而降。看著那道白光,瑞博朝著對面的血魔法師望了一眼。

後者稍微猶豫了一下,顯然立刻明白了這道白光倒底意味著什麼。

只見他輕飄飄的飛到那道白光中間,白光立刻閃了一閃,當白光恢復原狀,血魔法師已然蹤跡不見。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也顧不得胸口上的傷勢,他徑直朝著白光走去。

當他的身體沒入白光的那一剎那間。瑞博感到一切都顯得那樣熟悉。

就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四周的一切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同樣是茂密的叢林深處,同樣是一道筆直的光柱。

正是那道光柱將他的一切徹底改變,同樣也是那道光柱將他引領進入魔法的世界。

瑞博無從得知,這一次他能夠獲得些什麼。

白光變得越來越亮,瑞博感覺自己仿佛熔化在了這道白光之中。那灼眼的亮光令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晴。

當瑞博再一次睜開眼楮,四周的景色已然和剛才截然不同。

四周聳立著連綿起伏的群山,這里顯然是群山之中的某個山谷。

令瑞博感到訝異的是,這里就象是童話世界,在這片並不算寬敞的山谷之中,橫亙著一條小溪。小溪的盡頭是一個只能夠說是池塘的湖泊。

小溪的源頭是一道瀑布,不過瑞博非常懷疑瀑布後面倒底有些什麼。

山谷的一側是草地。那里擁擠著許多模樣可愛的動物。

池塘旁邊是一圈樹林,樹梢上同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

山谷的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樹木。樹底下建造著一座充滿童話味道的小木屋,而樹頂上還建造著一座樹屋。

正當瑞博想要走近前去好好看看的時侯,突然間身旁白光一閃,氣態生命體也被傳了進來。

“茲嘎”一聲,小木屋的門輕輕打開,一個長胡子老頭從里面走了出來。

“很高興,居然能夠見到客人來訪。我必須表示抱歉,居然沒有注意到你們進入了這個世界。”

“噢,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睡覺,我相信你們可以想象,在這里有的時候太過無聊,這里甚至沒有一個談話聊天的伙伴,真是因為如此,能夠看到你們的到來,我感到何等興奮。”

“對了,我睡了多少時間?十年?還是十五年?”

“讓你們見笑了,住在這里就是這點不好,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不過。這或許也是因為擁有了無限的生命的緣故,擁有了無限的生命之後,時間對于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相信那兩位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形態,巳然存在了多少時間?對了,這樣問不冒昧吧。”

那位長胡子老頭滔滔不地說著話。

瑞博只能夠呆楞楞的在一旁听著。

平心而論,這絕對不是他以住想象之中,和偉大的大魔導士第一次見面的景象。

瑞博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痴呆,羅里羅嗦喋喋不休的小老頭,便是那位被稱作為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魔法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更令他感到難以想象的是。從這位大魔導士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里面,顯然可以听得出來,他根本就認不出氣態生命體,竟然以為它同樣也是一個人類,一個放棄了生命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存在的人類。

瑞博忍不住轉過頭來朝著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因為他們三個之中,只有氣態生命體曾經見到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本人。

“你難道巳然將我給忘了?”正如瑞博預料的那樣,氣態生命體高聲喊道。

“忘了?將你?恕我冒昧,你是我曾經認得的什麼人嗎?

噢,你必須原諒我,我進入這個世界巳然太過久遠。“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說著小老頭用力地敲著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間變得神情凝重起來,顯然在努力挖掘記憶的同時,這位大魔導士也多多少少找回了一點過去的自我。

“羅伯特,是你嗎?沒有想到你居然追到這個世界來了。”小老頭說道。

這時候,他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瑞博他們三個。

“你受了傷,對了,是你們和‘無影鞭’的爭斗,將我給吵醒。那家伙是三等戰斗生物,直接受到我的監視和控制,所以我可以感應到它的行動,你們把它給殺死了,自然也就把我吵醒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或許瑞博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一起坐在松軟的草地之上,當然更想不到,凶名赫赫的血魔法師也會坐在一旁。

但是此刻他們確實圍攏成一團坐在山坡之上。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悠然的躺倒在草地上面,他用雙手抱著腦袋當作枕頭。

“我是否能夠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原本來自于一位同樣有機會來到這里的魔法師。他是你最忠實的崇拜者之一,不過發生了一點事故,以至于他難以和我們同行。”瑞博問道︰“迄今為止,您仍舊是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魔法師,即便在這一千多年時間里面,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達到您百分之一的成就。”

“毫無疑問您是最為偉大的天才,但是您是否能夠告訴我,我們和您所久缺的倒底是什麼?是努力?還是天馬行空一般的創造力?”

“我相信如果世人知道最終的答案,肯定會感到無比失望。”小老頭笑著說道,他的笑容竟然令瑞博感到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我的成功完全來自于意外,有一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是一個被放棄的學徒。”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著卻嘆了口氣說道,從他的神情之中,瑞博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傷感。

“這怎麼可能?”瑞博驚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注意到血魔法特的嘴唇好像要動了動。

“我知道你們絕對難以想象,不過這確實是事實,我曾經是一個被遺棄的學徒。”

“那是我二十二歲時候的事情。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對于我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于隔了怎麼多時候,只要一想起來,就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般。”

“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有老師。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事實上就連我的老師。都不知道後來赫赫有名的開米爾迪特就是我,在他活著的時候。我一直設法躲避他。”

“世人全都以為我是一個煉金術士,卻沒有人能夠想到,煉金術其實是我修煉的旁職。”

“我真正的面應該是一位預言家,我所擁有的能力是看透未來,但是作為預言家。我缺乏足夠的天賦。”

“就在我最失落彷徨的時侯。我整天在魔法協會門前的廣場游蕩,期望著能夠重新回到那里,但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結巴,那個結巴改變了我。”

“那個家伙結巴得非常厲害,但是他卻偏偏試圖當眾演講,可以想象這個家伙的演講多麼成功,他的演講是廣場上最受歡迎的小丑表演。”

“當時滿懷失落的我試圖去勸說他中止這種毫無意義地出丑。但是他的回答令我深深受到啟發。”

“他告訴我。他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但是如果他的思想無法令別人明白。即便擁有再深邃的思想,也沒有用處,因此成為思想家的前提是成為成功的演說家。”

“他還告訴我,他並沒有因為口吃而感到挫折。事實上這樣反倒是令他更加容易去發觀,什麼樣的話題,更能夠引起別人的興趣。”

“口吃令他說話簡短,同樣也令他盡可能去避免說一些听不懂的長篇大論。”

“而他的演說從來不缺乏見眾,他不在乎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而來听他的演講,他在意的是。那些段落能夠受到喝彩,那些段落令人心神不定。茫然四顧。”

“正是這番話令我感到振奮,同樣也讓我想到,就算我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預言家,或許我可以在其他地方獲得成功。”

“正因為如此我開始轉向煉金術。因為只有煉金術可以在缺乏導師的指點下取得進步。”

“恰恰又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令我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之路。”

“那時候我正在進行一項試驗,試驗進行到一半,我的資助者突然知道我被導師放棄的事實,我被掃地出門。但是那時候的我偏偏仍舊掛念著那還未曾完成的試驗。”

“沒有了實驗材料,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在佛朗士的街頭一邊游蕩一邊還在琢磨著那個試驗。”

“突然間我想到。如果用預言術預測一下那個試驗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會如何?”

“預言居然獲得了結果,雖然結果是那個試驗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同樣也令我突然間發現,即便失去了一切,我仍舊能夠進行魔法研究。”

“就這樣我在佛朗士郊外的一個小農莊里面隱居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之中,我進行了無數次試驗,不過我的實驗室就在我的腦子里面。”

“一開始我還只是依靠預言術驗證試驗的結果,到了後來,我甚至開始隨意組合各種藥劑,僅僅只是想要看看最終結果。”

“依靠預言術迸行試驗。既用不著擔心材料,又用不著擔憂中途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魔力不夠或者力量難以達到的困擾。”

“而且一個預言術僅僅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以當時我的能力,一天之內至少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

“五年之後,我以開米爾迪特這個奇怪的名字,突然間出觀在眾多魔法師的一次聚會之上,那個時侯我的身份就是一個隱居的從來沒有人听說過,也對魔法協會不屑一顧的煉金術士。”

“在那里我結識了佛朗士三世陛下,他成為了我的贊助者,之後的事情,想必你們巳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听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敘述當年的事情。瑞博感到無比的茫然。

此時此刻震驚已然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卻顯得如此真實。

這番經歷實在難以稱得上傳奇,至少和他原本巳然知曉的有關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傳奇比起來,那顯得太過微不足道。

但是這又遠比任何傳奇都來得傳奇。

還有什麼比威名赫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原本竟然是一個被舍棄的沒有天斌的預言魔法師的學徒,更能夠令人感到驚詫?

“那麼您的力量呢?我曾經擁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里面封印著您留下的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難道這些力量同樣也來自于預言術?”瑞博連忙問道。

“煉金術所能夠創造的並非只有實實在在的魔法物品。同樣也可以創造出快速提升力量的方法。”

“我雖然很少通過手術之類的方法,強行增加自己的力量,不過我總是會設法令自己變得更強。”

“這一方面是因為當年那段挫折給我的刺激,另外一個原因是越往後,我所研究的項目,一旦要變成現實,就必須擁有越發強大的能力。”

“不過力量總是會有窮盡之時。偏偏那個時候。我巳然在無意之中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從這里能夠借取許多千奇百怪的能力,而強大的精神力僅僅只不過是其中並不起眼的副產品而巳。”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听到如此傲然地話。瑞博總算感到眼前這個老頭和他心目之中的那位史上最強的魔法師有那麼一絲相似。

“能夠依靠預言術在意識深處進行試驗,所以你也並不打算回到另外那個世界。”血魔法師突然間問道。

“可以這麼說,反正對于我來說,任何地方都是一樣,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我對于原來的世界心灰意冷。”

“從我剛才的經歷,你應該可以知道。我並非是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物,我的早年經歷過坎坷。”

“雖然其後的歲月之中,隨著我的實力的成長,我的名望越來越高,但是早年的坎坷仍舊令我記憶猶新。”

“正因為如此,我一直極力避免和別人擁有太多的接觸,事實上我自認是一個孤僻的人。我唯一的朋友便是那個在廣場上演說的結巴,我相信用不著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他是誰。”

“只可惜他死得很早,不象我依靠魔法的力量在那個世界之中便話了整整兩個世紀。”

“再加上其後的遭遇。我親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居然在暗中圖謀我的性命。”

“不過在約瑟的這件事情上。我多多少少有些迷惘和猶豫。”

“或許這輩子,進行創造人類的試驗。是我最大的失誤,人類原本就是說不上清道不明的東西,恐怕創始神自己也對當初創造了人類而感到無比後悔吧。”

“我給了那個他一切,顯赫的身世。高超的智慧,我令他成為了最為偉大的君王,我讓他擁有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還想要些什麼?”說到這里,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陷入了沉默。

“您所說的他,是指佛朗士五世陛下?”瑞博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開米爾迪特點了點頭。

“五世陛下真得如同傳聞之中所說的那樣,並非是四世陛下的骨肉。而是您創造出來的人造生命體?”瑞博繼續追問道。

“沒錯。說到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到我和教廷的紛爭,除了我那位口吃朋友,之後的幾位教宗全都是頑固不化的家伙。”

“佛朗士王室最初的血脈顯然有些先天上的毛病,先天不足令他們的繁衍變得極為艱難,不過這對于我們魔法師來說,並不顯得困難。只要人工干預的話,可以獲得子嗣。但是那些教士卻宣稱無法接受這種做法,只有因為愛情而獲得的結晶,才能夠獲得諸神的祝福。”

“四世沒有留下孩子。五世是他的堂兄弟的小孩,不過同樣也是可憐的一脈單傳。”

“五世的死亡有些突然,他同樣沒有留下小孩,能夠繼承王位的是北方冰雪王國蕾登的王族,他們和佛朗士王族的血緣最近。”

“但是當時蕾登和佛朗士正在為了波爾拉德海沿岸的諸多島嶼的歸屬權而處于緊張狀態,佛朗士的海軍剛剛重創了蕾登的艦隊,這個時候突然間請蕾登的王子統治佛朗士顯然是一個無法令人接受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我們創造了五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五世的骨肉,我們用四世的一節手指作為樣本,創造了約瑟。”

“這件事情教廷非常不贊成,但是偏偏蕾登早在半個世紀之前,宣布不再听從教廷的調派。”

“教廷同樣無法容忍一個不受控制的佛朗士。特別是這或許會令佛朗士同樣也擺脫教廷的控制。”

“在這樣巨大的損失面前。對于諸神的褻瀆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我知道,對于這件事情,當時教宗是極力反對,他對于神靈實在太虔誠了,只不過十二紅衣主教和四十九人听證會一致否決了讓蕾登的王子成為佛朗士國王。他才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同樣也是由利益所驅動。”瑞博重重也嘆了口氣說道。

“你想到了你自己?非常有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和佛朗士五世非常相似。”旁邊的血魔法師插嘴說道,對于瑞博的一切,他早巳經通過他那位衷心地朋友知道得清清楚楚。

“或許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那個最重要的參與者本人並不清楚他所扮演的角色的緣故。”瑞博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佛朗士五世知道,自己並非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或許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些遺憾。”

“對于權力的渴望和展觀身手的希望,會令他刻意去回避任何謠言,同樣也會令他擁有更加強健的承受能力。”瑞博緩緩說道。他從自己的身上,一眼看到了當初開米爾迪特所犯下的最為致命的錯誤。

“您不是一個預言家,為什麼無法看透這件事情?以您當時的力量,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住你的窺探。”血魔法師再一次插嘴道。

“我說過。我並不擁有預言家的天賦,我對于一件抽象地事情。無法作出準確的預測,而且太過長久之後的事情。也無法預測成功。”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無奈地說道。

“你剛才說過,對于另外那個世界,你巳然感到厭倦,這是否意味著,只要你需要,你同樣能夠回到那個世界?”血魔法師問道。

“這並非不能夠做到,事實上有好幾種辦法能夠出入這個世界,特別是象你這樣非生命形式的存在,更加輕松不過。”

開米爾迪特點頭說道。【雲霄閣www.yunxiaoge.com整理收藏】

這下子血魔法師反倒猶豫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說道︰“平心而論,我對于原來那個世界同樣巳然喪失了興趣。”

“曾幾何時,我渴望著獲得別人的認可,我的目標正是你。我希望能夠成為第二個大魔導士。”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我獲得的更多的並非是認可,而是嫉妒。”

“現在想來,那顯然是因為我太過希望顯露自己,我每得到一分成就,立刻希望獲得更多的認可。”

“這實在同你的恬淡退讓比起來,差得太遠,而我的失敗顯然就從這開始。”

“在那個世界之中,我只是為了名譽和成就而活著。但是現在,我巳然不可能再去追求這些東西,它們對于我來說毫無意義。”

“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在我活著的時侯,不曾戀愛。不曾接受過真正的友情,親情對于我來說同樣也非常淡漠,現在我的家族恐怕巳然沒有什麼後代剩下。”

“除了名譽,我同樣也不存在另外的嗜好,我從來不知道食物的美妙。更沒有沾染過女色。”

“不過平心而論,我仍舊感到我的過去非常充實,至少我曾經為了某件事情而奮斗過,不過現在,對于曾經奮斗過的目標,我巳然厭倦,或許這里將是我更好的歸宿。”血魔法師神情坦然的說道。

“我希望能夠回到我的世界。”瑞博連忙說道︰“在那里。實在有太多人令我牽掛。我的生命並不僅僅只是屬于我自己一個人,我必須和許多人分享我的生命,分享生命之中的美好時光。”

“我也不打算留在這里,跟著你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生命,反倒是跟著小家伙的這段日子,令我感到非常難忘。那個世界還有許多東西。我希望能夠體驗和嘗試。”氣態生命體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設法送你們回去,你們現在就打算離開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問道。

“不”瑞博連忙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異世界,見到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就這樣空手而回,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希望能夠獲得更多更加強大的能力。這個世界的生物所擁有的力量非常吸引我。更何況,我還渴望能夠從您這里獲得指點。”瑞博說道,他的神情顯得異常誠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你得在這里逗留上一段時間了,這個世界倒底有多少中能力,就連我自己都未必清楚。”

“不過,我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漸漸改變了這個世界。改變了這里的生物,還刻意創造了一些強有力的生物。”

“我用這些生物作為捕獲者。收集到了許多非常有用的能力,當然再加上人為干預,我得到並且改進了一部分非常有用的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對了,這個世界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為什麼這些生物會產生異能?為什麼這些異能會傳遞到我們那個世界,會影響到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猜想是因為這個世界擁有著一種無所不在的能量。這種能量影響著生存其中的生命體。”

“這個世界遠古的時代曾經發生過一次猛烈的爆炸,我猜想爆炸之前,這股能量便巳然存在,但是爆炸之後這股能量發生了異帶的變化。”

“同樣也是因為這場爆炸。令這個空間和我們的空間之間產生了一條裂縫。”

“這里的生物一旦失去,一般來說靈魂會被殺死它的生物所吸收,靈魂的印記之中便存在那個生物生前所擁有的能力以及部分記憶。”

“不過有的時候靈魂也會部分飛散,那些從空間的縫隙漂移到我們那個世界的靈魂,一旦被你所感應並且捕獲,這擁有了異世界的能力。”

“我相信,你所能夠捕獲的應該是較為早期的那些生物的能力,那時候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所擁有的精神力並不是很強,靈魂的強度也非常有限,因此反倒能夠透過空間縫隙的能量屏障。”

“在這里你可以好好見識一下,漫長的歲月之中。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發展出來的數以億計的能力。”

“事實上你同樣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感應獲得全新的力量,不過,就像我一天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而其他人恐怕幾天、幾個月、幾年才能夠完成一個試驗一樣。”

“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的生物難以計數,它們之中的每一個時時刻刻都在進行著演變,雖然這種演變可能需要十幾年時間,經歷幾代才能夠穩定下來,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有那麼多的生命體。”

“所以一般來說,我都只是改變或者組合那些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怎樣才能夠獲取它們的能力,殺死它們嗎?”瑞博忍不住問道。

“年輕人,你顯然缺乏身為一個魔法師的基本覺悟,作為一個魔法師,如果想要獲得提高,並不是依靠到處詢問就能夠獲得,研究才是魔法師真正的本分,為什麼你不嘗試著自己去研究。”

“這里的生物絕對不會向你發起攻擊,甚至你殺死它,它也不會還手,它們之中有許多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故的強者。”

“我現在將這里借給你,你可以嘗試著自己去尋找偷取能力的辦法。”

“我能夠感覺到,這對于你來說並不困難,很抱歉,我察看了一下你的記憶,剛才你所說的一段話引起了我的好奇,不得不承認,你的身世確實和約瑟非常相似,不過你的那位監護人,顯然比我更加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好老師。”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著說道。

一片被群山圍僥的山谷之中,在緊靠溪邊的草地之上,無數模樣千奇百怪的生靈,圍攏著擁擠著,在它們的正中央躺著一個年輕的身影,只見他雙手緊緊抱著頭部,仿佛在冥思苦想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更換了一個姿勢,不過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始終沒有改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其間,他也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姿勢。

突然間隨著一聲驚叫聲,他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跳得是如此之高,甚至沒有絲毫下落的意思。

“我找到了竊取力量的辦法,原來任何能力都只不過是某種特殊的共鳴。”

山谷之中久久地回響著。那充滿興奮的呼喊聲。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四周群山中的一座,此刻整個山峰巳然被平平整整地削掉,裸露的岩石如同大理石的地面一般平整光滑。

在平台正中央的位置,幾根鋼 正不停跳躍著,隨著一串串飛濺的火花和碎石,那平整光潔的平台之上漸漸顯露出一座極為復雜卻又顯得相當精細的魔法陣。

所有這一切原本可以在山谷下面進行,在泥地上布設魔法陣顯然要比削平一座山峰,並且在堅硬無比如同鋼鐵的岩石表面進行雕琢要容易許多,但是那個一千多歲的老小孩,顯然不打算損壞他精心布置的家,因此情願花費上幾倍的精力。

“你就這樣急著回去?”開米爾迪特問道。

“在另外一個世界,我有很多舍棄不下的人,還有一個舍棄不下的使命。”

“我相信我和佛朗士五世陛下最大的不同是,我原本始終以為自己是一個扮演瑞博。拜恩迪特,奪取瑟思堡領主繼承人的頭餃的騙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的我卻巳然確信,我天生就是為了這個使命而存在于世上。”

“我必須回到我的故鄉,那里有期盼著我順利回歸的親人和朋友,那里有我渴望守護的目標。”瑞博至情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住你,不過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回來,我對于那個世界確實巳然厭倦,不過這里確實有孤獨寂寞了一些。”

“這座魔法陣既然建造好,就別讓它空著,等到你老了。

對于那個世界已然厭倦了,或者老得快要死了,別去那死亡的世界。到這里來好了。“開米爾迪特說道。

“你將這里當作了什麼?諸神賜予信徒安身的天堂嗎?”

瑞博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你可以當這里是你的家族的天堂,或者是魔法師的天堂,讓這里稍微多一點人氣,當然也用不著太多。太多將會帶來紛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臉上同樣綻開了微笑。

“我會考慮這樣做的。”瑞博說道,從他的語氣之中听不出那是承諾還是敷衍。

“你也打算走嗎?我沒有想到,你這個並非是趄正生命體的家伙,反倒比我們這些曾經擁有生命的人類,更加懂得生活。”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對身旁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我說過,離開了你之後,我才剛剛開始感受到生活的美妙。事實上現在我巳然不再在意你當初的謊言了,顯然你這個家伙自己都不明白真正的生命倒底是什麼。”氣態生命體不以為然的說道。他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濃濃的鄙視。

“或許確實是如此吧,不過在那個世界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懂得生活的又有多少人呢?”開米爾迪特回了一句。

“至少,這家伙懂得生活,而且在我看來,他身邊的那些人,都非常懂得生活。並且懂得享受生活。”氣態生命體同樣針鋒相對說道。

“那我只能夠為你祝賀,你找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群體。”開米爾迪特笑著說道。

“等一會兒你可以在離開之前留下一部分,這樣你可以非常容易的來回于兩個世界。”開米爾迪特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來這個地方。”氣態生命體一口便拒絕了。

“別這樣,把話說得太絕可不好,這里想必沒有什麼令你感到不痛苦吧,更何況。我這樣說,是希望你能夠幫忙成為這兩個世界的方向標。”

“這樣一來,其他人想要到這里來,就容易許多,更何況你也可以把這里當作是萬不得已得時候,搬救兵的所在。我相信,即便我不動手。讓老血跑一趟,或者干脆讓你帶一些小家伙去,恐怕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擺平很多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著說道。

且停且走,一行人來到了山峰頂上。

看著站立在魔法陣中央的瑞博,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顯露出一絲依依不舍的神情。

“我必須說,您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為偉大的魔法師。”瑞博微微有些哽塞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瑞博卻感到,眼前這位小老頭,是除了海德先生他們之外,最令自已感到掛懷,最令他感到親切的一個人。

如果說當初他還未曾進入過異世界,在那時候的他的心目之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是睿智非凡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瑞博卻感到,開米爾迪特就仿佛是一個對他無比寵愛的鄰家老爺爺。

突然間氣態生命體急速收縮起來,轉眼間又變成了一枚金幣的樣子,徑直飛入了瑞博胸前的上衣口袋。

“我要發動魔法陣,把你們傳到你們的世界去了,你們希望將傳送點定在哪里?”開米爾迪特問道。

“最好直接送我們到瑟思堡或者南港。”瑞博連忙說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沉歇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得向你們說聲抱歉,我巳經記不得,瑟思堡和南港在什麼地方了。”

“噢,那麼就請你將我們傳送地稍微靠南方一些,無論如何那肯定會離開瑟思堡比較接近。”瑞博連忙說道。

“那麼好吧,我就把位置定得稍微靠近南方一些。”開米爾迪特輕聲嘟囔著︰“該死,我甚至忘記了佛朗士的地圖是什麼樣子。”

說話間,魔法陣閃亮起整整淡綠色的光芒,光芒將站立在正中央的瑞博籠罩其中。

輕輕揮舞著手臂。瑞博向他即將離開的這個世界道別。

突然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綠光閃過,一個衣裳襤褸如同叫化子一般的人憑空出現在一條頗為繁華的大街之上。

瑞博張望著四周,周圍的人同樣漸漸圍攏過來看著他。

“噢,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剛才就看到一閃。一道綠光,然後你便出現在了這里,你是父神的使者?

還是一位魔法師?“旁邊一個看上去穿著最為體面的人,用意雷語問道。

那個人下半身穿著緊身條子褲,上身卻是一套頗為寬松的衣服。外面套著一件律師坎肩,這是典型的意雷人打扮,四周的其他人同樣無一不是意雷人的裝束。

看到這一切,瑞博隱隱約約感覺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那隔絕了千年的記憶發生了差錯。

很顯然他確實按照自己的要求選擇了一個偏南方的位置,只不過這里是意雷而並非是他的故鄉南港。

雖然有些令人感到哭笑不得,不過瑞博倒也並非特別在意。

“這里是什麼地方?”瑞博用流利的意雷語問道。

“惹拉,你不會不知道惹拉吧。”那個人說道。

“惹拉?”瑞博感到興奮起來。如果這里是惹拉的話,倒是離開佛朗士並不遠,同樣離開南港也沒有多少路程。

“你遭遇到了什麼?搶劫嗎?你身上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那個人後驚詫的口吻說道。

此時此刻瑞博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舊穿著那身剛剛進入異世界時侯的衣服。

在那位“好心人”的引領之下,瑞博走進了一家裁縫鋪。

鋪子里面無論是伙計還是店主對于瑞博的到來並不是非常滿意。不過旁邊那位先生顯然在這里頗有一些聲望,正因為如此,瑞博才沒有被當作是叫化子給驅趕出去。

瑞博挑了一套和自己身材差不了多少的禮服換上。至于那脫下來的破爛衣服。他倒是並不打算丟棄。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他便已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除了那枚氣態生命體化成的金幣,可以說,分文皆無。

不過瑞博又不打算久債。他甚至懷疑有生之年是否還會回到這里,更別說來到這家小裁縫鋪子。

就像他剛剛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一樣,瑞博確信當他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肯定巳然換了另外一個身份。

那個身份同樣也令他身處于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高高在上能夠擁有一切的世界。

“閣下是否能夠替我墊付這些衣服的錢。”瑞博朝著那位好心人淡然的說道,他裝出一副高貴卻並不高傲,卻明顯發號施令慣了的樣子。

“噢!拉哈雷先生,您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上當,這小子肯定是不知道哪里鑽出來的小騙子。你被他欺騙幫他付衣服錢也還罷了,或許他轉眼就靠這身衣服去招搖撞騙。您恐怕會因此受到牽連。”裁縫鋪的店主在一旁冷言冷語說道。

听到這番話,瑞博感到一陣好笑,這位店主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真實身份。

不過那位“好心人”顯然不會對此感到在意,剛才那從天而降的綠光,以及那個年青人突然間出現的詭異景象,令他確信,眼前這個少年絕對不是一個平常人。

“是否要我幫你安排一家旅店,讓你好好休息?”好心人決定將好事做到底。

“閣下原本打算去干什麼?我是否妨礙了你的日程表?”

瑞博連忙問道,他完全用意雷人的說話方式,在進行著對話。

“今天是商務理事會的聚會,我原本是去那里,我在這座城里經營一點小買賣,不過這種聚會對于我來說,更多的是去結識那些頭面人物。”那位拉哈雷先生說道。

瑞博對于這樣的聚會倒是非常了解,在南港的時侯,同樣經常召開這樣的聚會。有許多生意會在這種聚會上完成。

瑞博將換下來的那些破爛衣服折疊了一下,舉到那位好心人面靜說道︰“我倒是非常有興趣和你一通前往那里見識一下。順便打听一些事情。”

“這一次可以算是一場意外,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這套殘破衣服對于我來說巳經沒有用處了,我把它送給你,找一個識貨的行家,或許能夠令你獲得一番驚喜。”

馬車沿著狹小的街道奔行著,對于瑞博來說。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意雷,不過意雷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親切,因為他所熟悉的南方就仿佛是這里的縮影,只不過南港沒有這里如此眾多恢宏氣派的建築,更缺乏那種高雅含蓄的氣質。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宅邱的前面。

四周那布滿浮雕花紋的高牆。高牆後面那長排五層高的樓宇,或許以南港的實力同樣也可以建造。不過那斑駁的青銅配件,那微微有些剝落的浮雕所顯露出的那凝重的滄桑感,卻是南港絕對不可能擁有。

進入其中,對于見慣了大市面的瑞博來說,這座建築顯得有些太過功利。

同樣這場聚會也帶著濃濃的功利的色彩。

草坪上圍成一圈擺著長長的長桌,長桌上放置著精美的食物,無論是食物還是飲料,任由取用。

前來參加聚會的人。顯而易見的分成幾種類型。那些原本就是來白吃白喝的圍攏在長桌前面,來聊天打發時光的大多數是女人,她們三五成群散布在四周角落之中。

更多的對是和那位好心人一樣,隨手拿著訂單和貨品清單,這些人聚攏在正中央。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位置,瑞博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里實在沒听他的位置。或許他只能夠算是那種前來騙吃騙喝的人,順便在餐桌前從閑聊之中得到一些他所需要的消息。

和那位好心人打了聲招呼,瑞博朝著長桌前面擠去。

而此刻那位好心人也猶豫著是否找一下他所認識的幾位鑒賞家。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事實上那位好心人自己也有些猶豫,或許真得遇上了一個騙子。從頭到底就是一個圈套。

只是不知道那從天而降的綠光倒底是什麼把戲,再加上一路之上。他偷偷地看了看那些破爛的衣服,那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的皮革。令他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倒底是什麼東西。

問了幾個侍者,總算知道,那些鑒賞家和城里有頭的臉的大人物都聚在三樓右側的大會客廳。

對于那位拉哈雷先生來說。以往以他的身家是不敢進這種地方的,不過這一次。他卻有些怦然心動。

收拾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這位好心人走了進去。

大會客廳里面所有的人正擁擠成一團,正中央的茶幾上放置著一套精致的鎧甲。和幾件瓖滿五顏六色的寶石的金器。

人群之中到處都是贊不絕口的稱頌,顯然,又有某位大人物,將剛剛到手的珍藏拿出來給眾人獎賞。

那位好心人小心翼翼的擠進人群,裝出一副對于那幾件珍藏無比傾慕的樣子。

自然沒有什麼人對他多加注意,拉哈雷先生拉著一位他所熟悉的鑒賞家退到人群之中,將手里的那些破布片攤開問道︰“羅蘭,幫個忙,你給我看看,這些東西是否有些價值?”

那位鑒定家看到一堆破布片首先一楞,不過那些金光燦燦的皮子,倒是令他不敢隨意輕現。

將拉哈雷拉到一旁。取出珠寶鏡帶在眼楮上,那位鑒定家拿起那塊最大也是最為干淨的皮子湊到窗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前來。

從皮子的花紋和質感,這位鑒賞家立刻確定那是蛇皮,但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這種金色的蛇皮,稍微用力摸了摸,他立刻就感覺到蛇皮的底下還襯著一些硬質卻充滿彈性的東西

北大叔 於 2008-02-12 12:4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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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縫邊和做工,做工絕對上乘。

用力的撕開殘破的邊緣。蛇皮底下是整整齊齊編綴在一起的兩指寬的金色薄殼。這同樣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東西。

不過那做工,和蛇皮的質感巳然令他感到與眾不同。

那位鑒賞家可沒有拉哈雷那般膽怯。他一把取過其他的衣服,立刻推開眾人搶到里面說道︰“各位,各位,你們誰見識過我手里的這樣東西?”

如果是拉哈雷先生,恐怕早巳經引來了一番訕笑。

“聖甲蟲殼。”突然間有人驚叫了起來。

“聖甲蟲?這東西是聖甲蟲?教宗頂冠上一模一樣的聖甲蟲?”那位鑒賞家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因為他立刻明白手里的這片皮子所擁有的價值。

“不敢肯定,不過想要鑒定並不困難。只要取一把冰錐來,聖甲蟲殼比鋼鐵還硬,冰錐絕對不可能讓它有絲毫損傷。”

“快去。快,取一把冰錐來,要最新的。”

“這是哪里來的?要真是用聖甲蟲殼編成的,那得值多少錢?”

“這是什麼種類的蛇皮。怎麼也是金色的?”

在聚會的另外一邊,瑞博此刻正微微皺緊眉頭。

“得里至國王的葬禮是兩年之前的事情?”瑞博再一次詢問道。在那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異世界,他雖然確實逗留了一段時間,但是在印象之中絕對不可能有兩年之久。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異世界的時間和這個世界的時間存在著嚴重的錯位。

“兩年前那場葬禮,聲勢之浩大絕對堪稱曠古絕今”旁邊的一位學者打扮的青年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場遲遲來到的葬禮,其實是各方勢力攤牌的舞台。”

“當時的得里至可以說是查理頓一世的天下,而現今的得里至攝政親王。那個時侯僅僅只是短時間里面異軍突起的新秀。”

“不過得里至王位名義上應該由那位攝政親王所擁有。”

“除了得里至國內,還有一派不可輕視的力量,那派力量看上去不起眼,僅僅只有一個人,實力卻比另外兩派更加強橫。”

“那個人就是佛朗士年輕的教導者,眾所周知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都是什麼樣的身份,那根本就是實力的象征。”

“這位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教導者。僅僅只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把整個得里至鬧了個天翻地覆。”

“多少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他殺死。宮廷首席魔法師奧格,狂騎士團團長福斯特,得里至最強的魔導士布雷恩,這都是些何等厲害的人物。”

“但是他們在那位教導者面前。卻什麼都算不上,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首先便讓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巨石像重新甦醒。”

“那座巨石像在這位年輕教導者的控制之下。比當年橫掃得里至的時候,要強悍狂暴許多。”

“帕琳近五分之一幾乎被徹底摧毀,然後又將查理頓一世當初的領地最為肥沃的一個郡幾乎全部化為了沙漠。”

“更恐怖的是這位教導者最後還召喚出了一頭巨龍,不過也有人說,那頭巨龍是巨石像所化,這就不是最為清楚了。”

“不過令人納悶的是,那頭巨龍並沒有給予得里至王國毀滅性的打擊,反倒猛烈攻擊托爾人的南方領地。”

“那對于托爾人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听說至少有七百萬人在那頭巨龍的肆虐之中死亡。那片黃金熱土,現在巳然變成了死亡之境。”

“唉!可惜,這樣驚人的力量,卻沒有用來對付得里至人,要不然得里至人怎麼可能象現在這樣猖狂?”

“不過死了一位魔導士,狂風兵團和嗜血兵團也損傷慘重,這也足以讓得里至人元氣大傷。”

“正因為如此,他們雖然猛攻佛朗士王國,但是卻不敢來招惹我們。”

“不過那一年佛朗士也事情多多,不但也死了一個國王,還失去了一位教導者。”

“要不然,得里至人怎麼敢如此猖狂?”

“不過對于佛朗士人來說,最為致命的或許還是那位攝政王的死亡,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勾心斗角想了一輩子的王位,在上面卻未曾坐滿一年,就跟隨著他的哥哥去了。”

“如果他不死的話。得里至人肯定打不過佛朗士人。佛朗士王國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魔導士的數量都佔據優勢,軍隊數量也不少,那位攝政王手下的兵團,一直遏制得里至人的入侵,堪稱能征慣戰。”

“沒有想到所有這一切,落在他那三個無能的兒子手里,轉眼間就讓得里至的那位攝政親王個個擊破,現在連當初的領地都喪失得干干淨淨。”

“菲利普斯親王死了?”瑞博無比驚詫的問道︰“難道是暗殺?”

“你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嗎?那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是不是暗殺,我們這些人無從知曉。不過听傳聞說,那位菲利普斯親王是勞過度,再加上年紀原本就不小,攝政王的寶座沒有坐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這位攝政王正準備著進攻得里至,連避宮到諾曼的佛朗士王後陛下也派遣了她手里唯一的王牌騎士團準備參戰。”

“誰曾想,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令佛朗士王國幾乎徹底崩潰,那位親王本人只是領攝政王的頭餃,雖然他早巳經坐在國王寶座上,不過倒底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但是他的三個兒子,卻公然宣稱自己是佛朗士王位繼承人,其中的兩個甚至來到我們意雷,希望得到教廷的承認。”

“那三個白痴,一開始倒是還懂得聯手逼迫退守諾曼的王後交出王權,不過那位王後倒是天才的外交家,她居然將自己的兒子,佛朗士王國名義上的王位繼承人,送到了教廷,與此同時將王位繼承人的選擇權交托給了教宗陛下。”

“這樣一來,沒有了聯手的借口。那三個白痴又不想通過協議和平解決王位的問題,他們開始為了王位繼承權互不相讓。

“雖然沒有打起內戰,不過那時候的局勢卻頗為緊張。”

“佛朗士內部不穩,實在對得里至再有利不過。得里至王國集結了重兵向比雷斯發起進攻。”

“那時候得里至的統帥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他所率領的還僅僅只是第一和第三兩支兵團,現在得里至攝政親王還未曾擁有此刻的地位,而查理頓一世也僅僅只能夠動用得里至北方的力量。”

“比雷斯是菲利普斯攝政王經營許久的中心。那三個白痴兒子,雖然互相拖後腿,不過,比雷斯遭到攻擊,他們仍舊不得不共同抵抗,畢竟那些支持他們,听命于他們的屬下。家屬和大部分財產都留在比雷斯。”

“那毫無疑問是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之後無論是佛朗士人還是得里至人都未曾發生過如此龐大的會戰。”

“得里至人的兩支兵團損失慘重。其他輔助兵團幾乎全軍覆沒,而比雷斯最終被徹底摧毀。”

“在這場異常慘烈的戰役背後。佛朗士王國的那位王後陛下大放異彩,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自始至終縱在她的手上。”

“雖然看上去她除了聖騎士團幾乎沒有任何實力,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暗中居然得到了魔法協會的支持,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佛朗士王國的六位魔導士全都站在她那一邊。”

“戰役初期,得里至人確實佔據上風,一度佔領了比雷斯的北部城區,但是當佛朗士魔法協會的力量加入進來,再加上那位王後陛下早已經預備好的雇佣兵團。”

“得里至王國進入佛朗士以及集結在得里至邊境的好幾個輔助兵團立刻全軍覆沒。”

“這位王後陛下更為高明的是,取得勝利之後,立刻就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撤走。只留下垂死掙扎並且怒火中燒的兩支得里至兵團,面對數倍于他們的比雷斯守軍。”

“最終的結局使是,一座徹底毀滅的比雷斯,數十萬無辜的死亡民眾。以及同時遭受重創的兩方軍隊。”

“可惜那位佛朗士王後畢竟不曾擁有屬于自己的強大兵團,唯一的勢力也僅限于魔法協會的支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這位王後陛下作出了一個顯然完全錯誤的決定。”

“令世人感到震驚的是。佛朗士人聯合六位魔導士的力量,居然從茫茫無際的星空之中,召喚來一顆巨大的隕石。”

“這顆隕石在瞬息之間將得里至王國的首都帕琳,夷為平地。”

“上百萬人在這場災難之中死亡。其中同樣也包括王儲和所有直系繼承人,查理頓一世本人因為正在前往慰問軍團的半路上。才得以幸免于難。”

“不過他幾乎所有的親人和親信幾乎全都在這場災難之中喪命。”

“太多的血令得里至人徹底憤怒和瘋狂,當今的得里至國王。不惜向南方諸侯以及他們擁戴的亨利德王子妥協,承認得里至南方各州對于自己境內事物的管理權。”

“與此同時授予那位王子殿下,攝政親王的頭餃,將包括被打殘了的兩支兵團在內的所有軍隊的統帥權,交了出來。”

“至于那位攝政親王殿下,以為無辜死難者報仇的名義,對佛朗士王國發起了全面的征討。”

“如果說那位佛朗士王後是最為出色的外交家的話。那麼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無疑是得里至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戰略家。”

“他深悉佛朗士王國諸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因此絕對不試圖依靠得里至軍力的強盛和士兵們滿腔的怒氣以及戰勝敵人的決心,而是分化瓦解對手聯合的勢頭。並且逐一將對手徹底殲滅。”

“那三個白痴連番失利,當年菲利普斯親王的領地幾乎全部喪失,得里至人的大軍甚至將佛朗士王國攔腰截斷。”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英倫國王宣布加入到得里至王國這一邊,向佛朗士王國宣戰。”

“英倫的大軍在諾曼西側的海癱上登陸,逼得那位王後陛下只得返回首都佛朗克。”

“現在佛朗士王國完全指望著諸侯聯軍抵抗著得里至和英倫的聯軍,首都佛朗克巳然被包圍長達兩個月之久。”

“在我看來,佛朗克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听傳聞佛朗士人派遣了使節團前往西拜和我們意雷,希望兩國可以發救兵。夾擊得里至和英倫聯軍。”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西拜接到請求之後,反倒加入了得里至和英倫的聯盟。”

“我听說幾位總督同樣頗為心動。想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如果能夠得到佛朗士南方,對于我們來說,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想要這樣做的最大阻力來自教廷。教廷和佛朗士的那些南方人顯然關系極為密切。因此對他們頗為袒護。”

“不過,最近同樣也有所傳聞,教廷感到局勢對于佛朗士越來越不利,因此也有所計劃,出兵保護佛朗士南方領地的和平安寧。”

………

瑞博正一邊听著一邊思索著對策的時侯,突然間遠處一片騷動。

只見一群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

這位好心人遠遠地看到瑞博。就滿臉堆起微笑,此刻他的態度要多麼恭謹就有多麼恭謹。

“想必這位便是您帶來的貴賓。”拉哈雷先生身旁一位大腹便便衣著雍容華貴的禿頂老頭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恭敬。

剛才在大會客廳里面,他們已然驗證了這幾件破爛衣服的價值。

單單那件金色的皮甲就巳然是無價之寶。事實上一開始他們正僅僅只是看重那些金色地聖甲蟲的價值。

但是當一個人無意間用冰錐扎了一下那些蛇皮之後,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那從來未曾有人見識過的金色蛇皮,遠比聖甲蟲殼更有價值。

更有好奇者。將目光轉向了另外幾件看上去較為普通的破爛衣服,但是驗證的結果,無比告訴他們,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破爛衣服。全都是他們從來未曾見過,甚至連听都沒有听說過的奇珍異寶。

這下子,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想到。能夠穿著這樣的奇珍異寶,還可以象扔破布片那樣隨手扔給旁人的人物,絕對驚天動地。

原本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還想獨自享有這個秘密,但是他畢竟不敢違抗在場如此眾多大人物。

正因為如此,當那些人听到。這位驚天動地卻從來沒有人听說過的大人物,此刻就在這個聚會之上。自然是慌不迭的跑了出來。

………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非常感謝各位的款待。”瑞博淡然的說道,他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方面是因為,他自認沒有那個必要,另一方面他也考慮到,即便說出自己的身分,那些人也未必相信。

看到圍攏在四周的那些人充滿失望的神情。瑞博正打算安慰兩句,突然間一種莫名的警兆從他的心頭升起。

難道有人想要對他不利,瑞博立刻將“思維窺視”朝著擁擠的人群放了出去。

令他感到受惑的是,他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所有人的思想,雖然其中確實有幾個人不懷好意,不過還談不上想要對他不利,更不會引起那陣陣警兆。

正當瑞博為此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朝著這里急速而來。

那股氣息甚至令他感到了一絲恐慌。

雖然知道了警兆的來源,瑞博卻更覺得奇怪起來。

首先他無從猜想,倒底是什麼東西能夠令他感到恐慌,在異世界的時候,他獲得了原本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強大力量。

不說那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能力,令他擁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雖然不敢說他自信和狂妄到象傳說之中的魔王那樣敢于挑戰諸神的權威,不過瑞博確實感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他。

事實上就在片刻之前,他一邊听著那位健談的先生訴說著佛朗士糟糕的局勢,一邊在策劃著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的困境。

對于他來說,能夠采用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莫過于將那些進入佛朗士王國的大軍殺個精光。

這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瑞博甚至想好了具體的實施辦法。

如果佛朗克郊外的那座城堡仍舊還在,召喚隕石顯然是最具有震憾力最直接的做法,要不然,找一些養蜂人買下幾百個蜂箱,是最簡單的做法。

和當初他所殺死的第一位魔法師所飼養的血蜂比起來,他利用異世界的力量改造的魔蜂,可以強大和恐怖幾百倍。

瑞博甚至有空考慮。倒底是創造出公牛般大小的巨型魔蜂,讓敵人看到就意志崩潰,還是令魔蜂擁有“撕裂”的能力,讓敵人在戰場上親身體驗這支異樣兵團的可怕。

正是強大的實力,令池充滿了信心,但是此刻那陣陣警兆卻仿佛在告訴他,他還算漏了什麼事情。

盡管不知道倒底算漏了什麼。不過瑞博並不感到慌亂。

那迅速接近的強大力量好像來自于地下,轉眼間便巳然到達了他的下方。

左手一個“粘滯”打入地下。右手一個“凝固”巳然準備好。

“粘滯”用來對付泥土、河水之類的東西是再好不不過,就算是空氣也可以變成阻礙人通行的物質,讓人的行動變得緩慢和艱難。

剛剛布置完成,腳下的地面猛然間鼓了起來。

如此強勁的力量,倒是瑞博所未曾料到。

不過“粘滯”也確實起到了作用,腳下的大地仿佛突然間變如同果凍一般。

瑞博只是輕輕一躍,便跳了開去。

但是其他人顯然沒有這麼幸運。只見一個個跌跌撞撞,更有那些行動不便的老爺夫人。摔倒在地。一路翻滾了下去。

就連旁邊的那些長桌,以及長桌上面擺放的鍋子碗碟,也“叮叮當當”摔了一地。

除了瑞博之外,所有人都無比慌亂的爭先恐後逃了開去。

地面上的那個鼓起變得越來越高。突然間轟的一聲,“粘滯”的力量最終未曾支撐住強大的沖擊。

無數泥土猛然間飛散開去,厚厚的土壤仿佛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涌去,轉眼間將大片草坪淹沒。

令所有人感到恐慌,同時又震驚無比的是,一個巨大的龍頭從泥土里面鑽了出來。

那顯得異常凶猛而又猙獰的頭顱。在這些意雷人看來是那樣熟悉,因為這顆腦袋。和傳聞之中兩年之前給托爾帝國南方郡省帶來毀滅性災難的那頭惡龍是如此相似。

………

“你這只小臭蟲。我一直不知道你躲到哪里去了,不過你一露面,我就聞到了你的臭味。”那頭巨龍憤怒的嚷嚷道。

“我對你有所冒犯嗎?”瑞博連忙問道,平心而論他確實有些猶豫,或許這頭蠢龍,巳然知道自己當初是在騙它。

“你毀了我的窩,讓我失去了睡覺的地方。”那頭巨龍怒吼道。它那沉悶而又有力的聲音,令四周所有的玻璃都為之粉碎。

“這並非是我的事情,是你的鄰居那座建造在你地盤上的木屋的主人做的好事。連我都差一點被他炸死。”瑞博連忙狡辯道。

“你個卑鄙的騙子,別以為你的狡辯能夠騙得過我,你駕馭那個玩具雖然被你毀了,但是上面的記憶裝置,並沒有如你所願化為一堆沙礫。”

“我察看了那個記憶裝置,你在你那件玩具里面放置了一張卷軸,一張流沙術卷軸,你還在那個玩具上面設置了,一旦你在六個小時之內,未曾回到你那個玩具上面的話,就發動那個卷軸。”

“你那個玩具原本就是極為強大的土系能量源,以全力發動‘流沙術’,不但毀滅了它自已,方圓幾百公里的土地同樣化為了一片流沙,更別說我的那個窩了,現在那里是沙漠的中心。”

“可憐我的那些寶物,那些閃閃發亮的寶石,同樣在你的流沙術的作用之下,變成了一文不值的沙礫,那都是我多年在地底收集來的好東西。全讓你給毀了。”

那頭巨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它的吼聲也顯得越來越大。

听到這番陳述,瑞博自然明白倒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令這頭赫赫有名的遠古惡龍,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找自已拼命。

毫無疑問,這頭巨龍確實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瑞博絲毫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它。

不過偏偏這頭巨龍在此刻來找他麻煩,猶在剛才。這頭龍肆意發飆顯威風的時候,瑞博巳然讓那個化為金幣的金屬生命體和異世界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取得了聯系。

他在這個世界過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在那個世界里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血魔法師甚至還沒有走下山去。

一听到有一頭巨龍搗亂,而且那頭巨龍還是神話傳說之中有頭有臉的成員,正感到孤獨沒有事情好作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自然非常願意將這個脾氣暴躁的家伙接收過去。

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異世界的裂縫正在緩緩打開。從裂縫之中投射下來的拉扯光環已然籠罩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正因為如此。瑞博絲毫不感到害怕,他甚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個補償的辦法,我幫你找一個非常適合你睡覺的地方,那里是否有能夠令你滿意的寶石,我倒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我可以保證,在那里絕對沒有人和你搶奪你的任何財富。”瑞博輕松地說道。

令瑞博意想不到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一張血盆大口。

雖然早在那座巨石像里面的時候。他巳然知道。龍的動作是何等迅疾靈敏,但是瑞博仍舊沒有想到,那速度居然快到令他來不及躲閃。

剛剛往旁邊疾閃,那巨大的嘴巴巳然籠罩頭頂。

值得慶幸的是,早已經準備了一個“虛幻身影”作為防備。

瑞博連忙發動了“虛幻”的力量。

他的身體立刻變成了虛無飄渺的存在。

邢頭巨龍雖然一頭將他吞進了嘴里,但是卻仿佛咬到了一嘴空氣,雖然好像比空氣多了一些東西。不過那種感覺絕對不象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被一口咬進嘴里的瑞博心里也挺郁悶,雖然明知道那頭該死的龍,沒有辦法給予他絲毫的損傷,但是看到那粗壯而又鋒利的牙齒在自己身上磨來磨去,重回感到難以忍受。

怒火中燒的瑞博在巨龍的嘴里施展起鬼竊之靈來。

他的目標就是那些正在咀嚼他的尖利的牙齒。

那頭巨龍如何受得了這些,龍的牙齒雖然出了名的堅固異常。但是那“鬼竊之靈”根本就不管堅固與否,想要偷取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不能夠到手的。

再加上瑞博毫不客氣,下手都是選擇牙根,那頭巨龍痛得受不了,猛地一口將虛幻之身的瑞博連同滿嘴掉落的龍牙,一起噴了出來。

看著那一對將在就快要冒出火來的巨大眼楮,瑞博輕笑著揮了揮手。

“雖然你這樣對我,但是我仍舊不會計鉸,我會按照我剛才的承諾,帶你去睡覺的地方。”

說著瑞博按照氣態生命體的指點,吟誦起打開空間裂縫的咒語。

和上一次不同,天空之中突然間聚攏起團團烏雲,烏雲在那頭巨龍的正上方緩緩的打著轉。

烏雲的正中央是一個暴風眼一般的窟窿。

突然間從那個窟窿之中透射出鮮紅的光芒,紅光將圍攏的烏雲全都染成了血一般的深紅。

一道筆直到光柱照射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那頭巨龍不停地掙扎著,那滿含憤怒和不甘心的怒吼,遠遠的傳了開去。

肆虐的狂風突然間從四面八方席卷了過來,粗碩的雷電從天而降,交叉成密集的羅網。

所有這一切仿佛是那末日即將來臨之前,眾神震怒的景象。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按照聖典之中的記載,眾神應該從那憤怒之眼里面源源不斷的降臨到地面,而此刻則是那頭巨龍緩緩地被拉扯進那風暴之眼。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那細長的龍的尾巴徹底被收進去之後,漫天的紅雲才漸漸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為什麼要布置這些毫無意義的幻象?嚇唬那些外行很有意思嗎?”躺在瑞博胸前口袋的氣態生命體冷冷的問道。事實上真正的那頭巨龍,當紅光籠罩全身的一剎那間,便已然被拉扯到了異世界,接下來的一切,都只是瑞博導演的幻術而巳。

不過以瑞博此刻的實力,他所導演的幻術絕對能夠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特別是那席卷的風,和幾乎震碎了半個城市所有玻璃的龍吼,都是他實力的證明。

“別忘了,我是個騙子,對于一個騙子來說,制造聲勢是最重要和關鍵的一件事情。”

突然間瑞博看到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龍牙,這是那頭巨龍所留下的紀念品。

一個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念頭猛然間從他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

………

“我想我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我的名字叫瑞博。拜恩迪特,是佛朗士南方領地和瑟思堡的領主,佛朗士王國教導者,我還有一個頭餃是得里至親王,不過恐怕得里至人並不願意承認。”瑞博淡然地朝著那些面如土色,神情呆滯的當地大人物們說道。

“你們這里的魔法協會在哪里?我想借用一些材料和工具,我要制作一些東西。”瑞博笑了笑說道。

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顯得高深莫測。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惹拉的市政大廳里面,在議事長桌的兩邊,坐滿了面容困倦的先生們。

這里總共坐著四十二位總督現任的和曾經的。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頭戴高冠身穿紅色長袍的教廷派遣的代表。

這些人之中最遠的那幾位連著趕了三天三夜來到這里,為的就是那傳聞之中的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在惹拉顯露蹤跡。

幾乎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這是一件多麼棘手的事情。

此時此刻佛朗士王國正岌岌可危,那位教導者無論如何應該待在佛朗士王國才對。

他突然間出現在這里,出現在意雷,實在太出乎預料之外。

更出乎預料之外的是他的出現,他的出場實在太過詭異,更今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在惹拉,在這個對于意雷來說並不能夠算是最為重要的城市的地方,逗留了整整三天。

雖然按照那些魔法師的說法,那位教導者正用他剛剛獲得的戰利品,那些巨龍的龍牙制作某些東西,但是此時此刻居然仍舊有心思進行魔法實驗,實在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種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令在場的這些見慣了市面的大人物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那家伙打算干什麼?尋求我們的援助嗎?”一位身材肥胖的老者突然間說道。

“那麼為什麼不前往教廷?為什麼來到這里?更何況,有誰知道這位教導者在這整整兩年時間里面倒底去了哪里,同樣也從這個問題衍生出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家伙真得是佛朗士教導者嗎?”在場最為年輕的一位總督突然間問道。

“各位用不著在這件事情上表示懷疑。除此之外對于有關那條龍的事情,同樣用不著置疑,教宗陛下當天清楚的感覺到惹拉出現的強大氣息,他立刻和至高無上的父神進行溝通,並且比任何人都更早知曉了所發生的一切。”

“那頭龍正是兩年都幾乎毀滅了托爾帝國南方諸省的惡龍,它已然被年輕的佛朗士教導者封印在了另外一個世界,永遠不可能回到我們這個世界為害了。”兩位紅衣主教之中的一位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番話令原本還想躍躍欲試的另外一個人。一下子打懵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個人稍微清醒了一些問道︰“那麼這樣說來,那位年輕教導者,豈不是比當今世界上任何一位魔導士更加強大?”

“那頭巨龍的厲害,我們是一清二楚,想必各位還曾記得,尊敬地拉文魔導士曾經作出的評價。拉文魔導士說過,除非聯合意雷和佛朗士的所有九位魔導士的力量,才能夠有把握和那頭巨龍對抗。”

“雖然據說那頭巨龍被封印的景象令人無比震撼,但是就當時親眼目睹那一幕的人描述,那位教導者顯得頗為輕松,那豈不是說佛朗士的年輕教導者比當今世上所有的魔導士聯手更加強大?”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甚至連那兩位紅衣主教也啞口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剛才開口的紅衣主教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于那位年輕教導者的實力,我相信教宗陛下從至高無上的父神那里獲得了某種啟示。但是他始終不肯告訴任何一個人。

“這一次教宗陛下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對我們定下的基調是盡可能的和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配合,絕對不能夠和他發生沖突。”

“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將無條件妥協?任憑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開列需求清單?”剛才那位年輕的總督立刻嚷嚷道。

另外兩個人也跳了起來。

“教宗陛下是否巳然傾向于站在佛朗士一邊?我想請問一下,教廷其他成員對于教宗陛下的這一決定抱有什麼樣的想法?”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這件事情陛下也在猶豫不決,至高無上的父神沒有給予太過指引,而佛朗士的局勢又是如此糟糕。我本人非常懷疑。

佛朗克是否還能夠支撐兩個月時間,而西拜的大軍已然和得里至王國的大軍聯合在一起,即將挺進到阿勒撒,那里離開瑟思堡並沒有多少距離。“

“前前後後已經有近一百五十萬軍隊進入佛朗士境內,而佛朗士王國頂多有十萬能夠作戰並且有士氣的兵團,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將輔助兵團甚至運輸隊派遣上去,也能夠取得相當戰果。佛朗士地崩潰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那位年輕的教導者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藐回佛朗士的敗局?當然或許他確實能夠做到,佛朗士王國半個世界以前,不是曾經有過一個能夠以一個人的力量消滅整只兵團和幾十萬人的魔法師嗎?或許那位教導者同樣擁有這樣的實力。”

听到紅衣主教這樣一說,其他人進發迷惘起來,教廷的態度過于模糊,對于這些總督來說,立刻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大廳那緊閉地房門拉了開來,一位書記官慌慌張張地走到這里的主人惹拉的總督跟前,並且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那位年輕的教導者從實驗室里面出來了,他已然完成了他的試驗?”那位總督驚叫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還待在這里,去拜訪一下那位年輕的教導者,或許一切難題都得以解決。”一位最年邁的老者站起來說道。

……

作為一座大城市,惹拉建造著一座頗為氣派的魔法協會,不過以往很少有魔法師停駐在這里,正因為如此以往魔法協會總是顯得冷冷清清。但是此刻這里卻擠滿了人。

瑞博挑選的實驗室,在一條長長的走廊的盡頭,此時此刻走廊之上擠滿了人,這些人全都是總督們的親信隨從。

那四十幾位總督,總算有幸進入到實驗室里面。

和所有的實驗室一樣,最顯眼的便是正中央的一張巨大的用橡木做成的實驗桌。

佛朗士教導者花費了三天時間進行地魔法研究。最終的成果就擺在實驗桌上。

桌子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六十幾個人偶。

這些人偶的模樣顯得頗為簡陋,光禿禿的面孔上面僅僅依靠簡單的幾下雕刻出眉骨和鼻梁,眉骨下是一雙幽深的眼楮。

上半身簡直就像是一副骨架,正中央按照人體的構造雕刻出來地脊柱同樣也是由一節一節的骨塊組成,胸口倒是比肋骨要嚴密許多,並沒有鼻露出絲毫的縫隙。

人偶的四肢較為詭異,並非是骨架的模樣。反倒更像是無數蔓藤纏繞,又仿佛是透空雕鏤出來的燈籠殼子。

唯一可以稱得上精細的就只有手腳掌,雙手雙腳的模樣完全參照人類的模樣,只是多了一些尖銳鋒利的指甲。

“尊教的教導者,請問這是什麼?”為首的那位紅衣主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身為高級神職人員,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眼前的這些東西非常可怕。

但是他偏偏有無從知曉這些東西倒底可怕在哪里,這位紅衣主教多多少少對于用魔力驅動的魔偶有些了解,按照以往的經驗。魔偶的力量和擁有地體積成正比,這不僅僅和復雜程度有關,更因為,體積越是龐大的魔偶能夠儲存的能量就越發龐大。

“龍牙兵,龍牙是很難弄到的珍貴材料,沒有想到這一次我一下子弄到了八顆龍牙,因為材料難得。我不得不非常小心的使用這些材料。”

“我盡可能不浪費任何一點材料,每一顆龍牙都用來制造了八個龍牙兵。”

“值得慶幸的是,我在此期間我沒有失敗過,六十四個龍牙兵,雖然少了一些,不過足以派上用場。”瑞博微笑著說道。

“這些龍牙兵是否如同神話傳說之中所的那樣。一個能夠戰勝一千名普通人類戰士?”那位年輕的總督立刻插嘴問道。

這個問題原本就在瑞博的預料之中,不過提問者的語氣令他有些意外。

表面上的不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但是隱藏著的那一絲擔憂,卻令瑞博感到懷疑。

一直以來瑞博都非常小心謹慎,即便此刻他感覺到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仍舊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身為殺手之王凱爾勒的弟子,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象自黑暗陰影之中的危機,總是令人防不勝防。

正因為如此,瑞博信手一個“思維窺探”扔了過去,轉眼間對方大腦之中的記憶便絲毫沒有保留地進入了他的腦子里面。

暗底里咒罵了幾聲該死,神情中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反正他原本就想讓所有人知道這些龍牙兵的手段,空口描述顯然遠遠不如實際表演來得令人信服。

更何況,瑞博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的思想,最終的結果,令他下定決心用非常的手段,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震懾。

這種事情,瑞博早已經做過無數次,他背轉著手不知不覺之間輕輕點了幾下。

在場的所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六十四個龍牙兵,此刻巳然只剩下六十一個。

將一切都布置停當,瑞博拉長了音調緩緩說道︰“各位想必知道,我曾經修復過巨石像,因此對于巨石像的建造原理了如指掌,這些龍牙兵是參照巨石像的原理制作而成。”

“不過我絲毫無意重復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壯舉,事實上我並不需要我的龍牙兵,去摧毀城市和要塞,同樣也不想讓它們去面對成千上萬的騎兵。”

“無可否認,我的龍牙兵遠沒有巨石像那樣強悍,不過我斌予了它們其他的能力。”

“我能夠賦予他們地能力。自然是我自己同樣擁有的,在我眼中,我所擁有的諸多能力之中最為有用的便是隱形。”

“各位想必听說過,我是隱形的專家,我所掌握的隱形魔法同樣傳承自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我的龍牙兵同樣擁有這種近乎于完美的隱形能力。”

“眾所周知,我曾經當眾殺死過得里至王國的最強騎士狂風騎士團的團長福斯特將軍,平心而論我的武技和他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我之所以能夠殺死他,是因為我擁有殺人與無形的能力。”

“這種能力,我同樣賦予了我的這些精心創造出來的作品。”

“各位肯定巳然听說,那天和惡龍對峙的時侯,我曾經被它吞進嘴里,不過我擁有一種能力可以將身體變成虛幻的存在,擁有這種能力的我。不但可以免受任何形式的傷害,更能夠令我穿越任何障礙和陷阱,能夠進入任何想要進入的地方。”

“我將這種特權,也一起給予了我可愛的龍牙兵們。”

“最後還有一點,算不上有太大用處,只是能夠節約趕路的時間,對于來我這樣整天東奔西走的人來說,無論是騎馬還是飛行都顯得不夠快疾方便,只有傳送能夠令我在瞬息之間到達任何我希望到達的所在。當然傳送魔法並不是非常可靠,常常會發生一些偏差。”

“不過只要一想到,有些事情往往非常緊急,我鋒豫了很久,仍舊將這種能力賦予了我的龍牙兵。”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能力,我認為有用,就賦予了它們。比如我本人就是一個使用毒煙毒霧的專家,在我看來,這種本領在某些情況下非常有效和方便,所以我就將其增添了上去。”

瑞博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著這一切,但是圍攏在四周的听者,就絕對沒有那麼輕松。

一陣陣冷氣從他們的心底涌了上來。

能夠坐在這樣的位置上面。多多少少有些本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意雷的這些總督更接近于得里至領主,而和那些養尊處優因為家世而得以坐在領主寶座之上的佛朗士貴族截然不同。

從瑞博的這番話里面,他們足以知道眼前這些縴細瘦長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簡陋人偶,倒底有些什麼作用。

可以隱身,能夠穿透一切障礙進入任何地方,擁有遠距離傳送的能力,能夠在瞬息之間來回千里,更何況那殺人于無形和運用毒藥的能力,同樣也清清楚楚的證明了這些蒼白的人偶,真正的用途。

在場地每一個人都巳然確信,如果這些龍牙兵真得如同眼前這位年輕教導者所說的那樣,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對抗這樣一群恐怖到了極點的殺手。

就在那片刻之間,在場幾乎每一個人都飛快地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當然眾人的思想,同樣始終未曾逃脫過瑞博的監視。

“黎世莫總督,閣下對于南港就這樣感興趣,很可惜那恰恰是我的領地。”瑞博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他已然打算撕破臉皮。

那位最為年輕的總督渾身一震,不過立刻冷冷地問道︰“閣下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安泊爵士帶給你的那份協議,難道不曾令你欣喜若狂,是不是,拉莫斯總督,普麗埃總督,你們倆不是同樣看過那份協議,在一個星期之前,黎世莫總督的宅邸之中。”

“拉莫斯總督,我知道你一直在猜測那位安泊爵士倒底是什麼人,懷疑他如此低微的身份是否能夠對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情作主。”

“你盡可以打消你的顧慮,對于那位爵士我倒是挺熟,他是巴世蒙大公的親信書記,啊……我說錯了,現在不應該听大公,應該是查理頓一世,得里至國王陛下。”瑞博悠然地說道。

“對了,我剛才忘記說明一件事情,我擁有一種能力,可以知道別人的腦子里面在想些什麼,甚至可以窺探別人的記憶,當然我覺得這種能力非常有用,我同樣也斌予了我的龍牙兵們這種能力。”

“這種能力還衍生出另外兩種能力,第一種,便是能夠在一定的距離之內搜索到特定的目標,哪怕他躲在最為堅固隱秘的密室之中,第二種能力,便是我和它們之間可以憑借心靈進行溝通,用不著用嘴來發號施令實在是方便之極。”

“剛才我就讓它們之中的三個幫我去辦一點事情。”

“各位尊貴的先生們,你們如果轉過身去的話,可以看到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瑞博輕笑著說道。

正如瑞博所說的那樣,那些總督們和兩位紅衣主教立刻轉過身來,突然間他們齊聲驚叫了起來。

只見靠著牆壁整整齊齊地堆疊著幾十顆頭顱,那道牆壁幾乎被這些血淋淋剛剛割下來的頭顱佔滿了。

“噢——仁慈的父神,請寬恕這些罪孽深重的人,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那兩位紅衣主教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們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恐懼。

“我的家人,我……我的兒子,他還未滿三歲,你這個魔鬼。”那位年輕的總督此刻顯然己經醒悟過來,他發瘋一般地喊叫起來,右手摸向腰跡的佩劍。

但是他的速度又如何快得多瑞博那輕輕轉動的手指。

“砰”然一聲,失去了頭顱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而那顆頭顱對輕飄地在瑞博的招手之下飛了過去。

“各位,我必須承認,這些龍牙兵確實有些不足,只知道按照我的命令辦事,竟然連為成年的孩子也不曾放過。”

“今後我會盡量避免這樣的錯誤,願仁慈的父神保佑,讓他們父子得以安息。”瑞博用極為低沉的話語說道。

不過此刻他越顯得溫和安詳,那些總督們就越發感到恐懼和害怕。

面對著那一牆壁的頭顱,他們只感到此刻正身處于地獄深淵,而眼前這個少年毫無疑問便是地獄之中那最為邪惡同樣也是最為強大的魔王。

“各位總督大人,佛朗士和意雷之間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我相信這些友誼將永遠保持下去並且變得越加深厚。”

“我同樣也相信各位高超的智慧和敏銳的眼光,絕對不是西拜的那些鼠目寸光之輩所能夠比擬,各位肯定非常清楚,如果佛朗士滅亡,等待著意雷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說到這里瑞博朝著那些大人物,以最為優雅的姿態鞠了個躬。

和他那滿臉微笑輕松自如的神情相對應的是一張張蒼白充滿恐慌的面孔。

將“虛幻”撤去,信步走下山坡,這里的一切令瑞博感到無比親切,與此同時又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哀傷。

驛站仍舊坐落在山坡底下,模樣絲毫沒有改變,但是以往總是能夠看到的排列在驛站前面的馬車,以及等候在一旁的即將遠行的人們。此刻卻一點都看不到。

正中央那條大道好像剛剛修繕過的樣子,但是大道之上同樣一輛馬車也看不到。

令瑞博最感到詫異的是,一眼望去竟然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南港倒底出了什麼事情?瑞博疑惑不解地想著。

信步朝著城里走去。往日最為繁華熱鬧的街道之上,根本空無一人。

不過遠處碼頭之上卻傳來陣陣轟嗚聲。

瑞博連忙加快了腳步。

走近碼頭區,立刻感到人聲鼎沸,瑞博甚至懷疑南港全城的人或許都擁擠在這里。

沿著碼頭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數百座巨型投石機,每一座投石機的後面都可以看到上百人用力推著巨型絞盤的壯觀景象。

不過更多的人正來來往往地搬運著石塊,每一座投石機的旁邊都高高地堆著兩座小山丘。

圍攏著其中一座石頭山丘的是幾十個上百個石匠,他們手拿著斧鑿,在哪里“叮叮當當”地砸著石塊,令每一塊石頭都變成,看上去圓溜溜的不同大小的石彈。

在遠處,在幾百米左方的地方。擱淺著十幾艘戰艦地殘骸,那些殘骸之上懸掛著英倫的旗幟。顯然在此之前已然發生過幾場戰斗。

此刻幾公里外停泊著數百艘各色各樣的戰艦,而在這些戰艦和碼頭之間的海面之上數千條小艇,正散布開來排成疏散的陣形,朝著這里駛來。

雨點一般的石塊朝著登陸的小艇迎頭砸落下去,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收效並不是非常顯著。雖然確實有不少小艇被石塊擊中,立刻化為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碎片,但是仍舊有很多小艇冒著四周高高躍起的水柱,朝碼頭越來越近。

碼頭上也並非沒有準備,只見一隊隊士兵巳然站立好陣形,前方的盾牌,後面的長矛。筆直的朝著來犯者的方向,不過真正威力強勁的還是那些手持弩弓不停射擊的射手。

那勁急的箭矢,將一艘艘靠近過來的小艇,變成了在海面上不停打著轉的木頭棺材。

不過碼頭上的士兵也並非沒有損失,事實上在端博看來,他們這方面的傷亡恐怕還在敵人之上。

那些強行登陸的英倫士兵里面有許多使用那聞名遐爾的長弓,這種恐怖的武器擁有著和重弩相差不多的射程,但射速卻迅速很多。

那密如雨點一般的箭矢,將碼頭上的士兵一排排砍倒在地。

在僵持之中。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飛來一群鳥兒,瑞博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是他總覺得這些飛鳥來得蹊蹺。

正當他猶豫猜疑的時候,突然間從後側的一幢高樓地頂端,數百道縴細的光點,朝著那些飛鳥。迎了上去。

那些飛鳥仿佛知道厲害一般立刻壓低了身體貼近海面飛翔,那數百銀光,也立刻一頭扎了下去。

轟鳴聲此起彼伏,劇烈的爆炸在海面上掀起了陣陣激浪,那些較為靠近的小艇立刻被炸成粉碎,船上的士兵在哀嚎聲中掉落到海中。

不過激起的海浪。同樣也影響了那些銀光的攻擊,有五只飛鳥僥幸存活了下來。

第一只飛鳥首先在碼頭之上炸了開來。

碼頭上爆裂開一個數十米半徑的橙黃色火球。數百士兵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魔法的力量卻非常人所能夠抵擋。

另外一只飛鳥朝著一座投石機一頭扎了過去,在轟鳴聲中巨大的投石機變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那些推著絞盤,和坐在石堆旁邊整理石塊的工匠,慌慌張地逃了開去。

更多的火球在碼頭上炸裂開來,那淒慘的景象,令人懷疑倒底身處于人間還是那恐怖的地獄。

不過那淒慘的景象,顯然也惹怒了這里的某位人物。

只見一公里之外的海面突然間翻騰了起來,緊接著數十根鐵鏈盤旋舞動起來,這些鐵鏈的一端都系著沉重的船錨。

這如同巨大章魚一般的大家伙,一旦出現在海面之上,眨眼間,附近的小艇被擊打成碎片。

那巨大的鐵鏈章魚顯然興趣並不在這些小艇之上,它飛快的朝著遠處的艦隊游去。

一顆顆亮麗的火球,從其中的一艘戰艦之上發射了出來,連續不斷地爆炸,卻並沒有令那巨大的章魚有絲毫退縮。

更為猛烈的轟響從遠處的海面之上傳來,在翻滾的火光之中,還有飛撒的木板和戰艦的桅桿。

又是一聲沉悶卻異樣猛烈的爆炸,這令瑞博不禁猜想起來,那位英倫魔法師,倒底淮備了多少火油。

如此猛烈的爆炸顯然同樣也對那只艦隊造成了不小的損傷,原本整整齊齊排列成一行的艦隊,此刻顯得雜亂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感到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原本想看看南港的士兵憑借自己的實力,能夠做到什麼樣子,不過現在他已然打算給那個自命不凡的島國,一些顏色看看。

和意雷甚至得里至比起來,瑞博對于英倫根本沒有一絲好感。

離開激烈戰斗著的碼頭區,端博知道到哪里去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穿過大街小巷,他徑直走出了城外。南港的西側有一座垃圾場,這里一年四季都聚集著成群的蒼蠅。

一個魅靈拍了過去,黑壓壓一片蒼蠅群立刻聚攏在瑞博的面前。

瑞博緩緩的伸出方手,陣陣紅色的血霧將這些丑陋骯髒的生靈徹底籠罩。

在異世界的力量的催化之下,那些蒼蠅變得越來越大,它們的身體變成了明亮的朱紅色,不過顏色的改變絲毫沒有令它們顯得可愛一些。

這些蒼蠅一直成長到如同公牛一般巨大才漸漸停止生長。

瑞博並沒有給予這些巨大的蒼蠅任何異能,它們那恐怖的外表和強大到令人恐怖的力量,無疑是最好的武器。

“去吧,到海面上去,將那些小艇全部抓到高空,讓它們回到艦隊的懷抱,而你們去讓那些戰艦永遠沉入海底。和那些戰規同歸于盡就是你們的使命。”瑞博命令道。

隨著一片震耳欲聾的嗡嗡巨響,這些恐怖的生物如同一片巨大的烏雲一般,朝著碼頭方向飛了過去。

瑞博甚至隱隱約約听到了嘈雜的驚叫聲,不過當他朝著碼頭走去的時候,驚叫聲已然變成了歡呼。

………

站立在那白石堆砌而成的莊園前面,瑞博感覺到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盡管外面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這里卻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緩緩地走到門前,瑞博拉了拉門前那明黃色繩索。

當房門打開的時候,瑞博非常高興地看到了一張滿懷驚詫的熟悉面孔。

“很抱歉。來不及給你們帶禮物,我急著回家。”瑞博微笑著說道。

………

那座熟悉的藏寶閣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但是瑞博卻隱隱約約感覺到海德先生衰老了許多。

原本只有一座沙發,那是海德先生專用的座位,現在旁邊多了一張藤椅,那是為埃克特準備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埃克特顯然巳然接替了海德先生的位置。

埃克特原來的位置現在坐著芙瑞拉,瑞博倒是第一次,在這里和芙瑞拉小姐在一起。

同樣顯得蒼老的還有菲斯,瑞博不在的這段日子,海德先生為了更好地控制瑟思堡,堅決要將自己信得過的人。推到瑟思堡的決策層之中,唯一的人選自然是他這個有貴族身份的唯一令瑞博感到哀傷的就只有那位殺手之王。就像對瑞博那樣,莊國里面始終為他保留著他的那間房間,但是包括瑞博在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恐怕那位殺手之王再也不會回到這听完瑞博那持近兩個小時的陳述。除了菲斯之外,沒有一個人表示驚詫,更沒有人對此表示懷疑,仿佛進入異世界,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原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的龍牙兵什麼時候開始動手?”海德先生揉了揉虛腫的眼晴問道。

“應該就是今天晚上。”瑞博連忙回答道。

“我猜你命令的目標是所有的決策者和統帥,以及魔法師吧。”埃克特問道。

“呵呵,如果讓我來猜的話絕對不只這樣,在某些事情上瑞博比你更加有魄力。”海德先生笑著說道。

輕輕聳了聳肩膀,瑞博點了點頭說道︰“您猜得不錯,除了那些重要人物。在我的名單之中還包括所有參謀、副官和底層軍官。”

“我斌予了那些龍牙兵‘魅靈’的能力和相當的智慧或者說是狡詐。”

听到這樣一說,埃克特確實啞口無言。

“我很高興,你已然是最為強大的魔法師,這一點就連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恐怕也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但是你仍舊非常懂得如何運用腦子,並沒有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而蒙蔽了自己的眼楮。”

“現在讓我們考慮一下接下去該干些什麼。”海德先生眯縫著眼楮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令他的老態越發顯得清晰。

“瑞博肯定能夠知道刺殺行動成功與否,如果成功的話,我想這件事情最好能夠令曼赫德爵士。對了,瑞博,有一件事情你恐怕想不到吧,那個被你和凱爾勒聯手殺死的墮落的聖騎士其實並沒有死,當然這並不是你想象不到的內容,你想不到是墮落的聖騎士和曼赫德爵士有和好了,至少兩個人共同協力。才使得佛朗克沒有被攻破。”海德先生說道。

“您打算讓聖騎士團乘機對得里至兵團進行會戰?”瑞博問道。

“難道你對于佛朗克剩下的力量,如此不放心?”海德先生一眼便看穿了瑞博心中的顧慮。

“您又如何能夠確定,他們會相信我們的話?要知道如果有絲毫的差錯,那將意味著讓他們去送死。”瑞博繼續問道。

“你太過顧慮了,此刻包括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在內,所有的魔法師全都聚集在佛朗克,他們只需要用魔法試探一下。就可以知道,對方陣營之中是否如同你所說的那樣,所有魔法師都已然找到暗殺。沒有魔法師保護的兵團,簡直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綿羊。”埃克特在一旁解釋道。

“那麼西拜的大軍怎麼辦?憑瑟思堡的那只兵團,即便對方所有的將校全部遭到暗殺,恐怕也未必能夠打一場勝仗。”瑞博嘆息道,身為瑟思堡領主繼承人,他自然非常清楚他的兵團所擁有的戰斗力。

當初之所以從來未曾想到過增強兵團的戰斗力,是因為瑟思堡幾百年來從來沒有打過仗。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海德先生並沒有哪個手下能夠被派去控制住這支兵團,既然無法完全掌握在手里,那還不如讓它越軟弱越好。

“這正是我剛才問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的原因。”海德先生笑了笑說道。

“瑞博,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此刻我們想和你商量的是,如何決定佛朗士、得里至、英倫和西拜的命運。”埃克特微笑著說道,此時此刻他的笑容顯得那樣高深莫測。

“是啊。這是埃克特發現的,不過我也感到,確實可以在這里決定所有人的命運,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南港能夠平平穩穩的發展繁榮,但是這一次很清楚。當所有人都撕破臉皮,南港的繁榮只可能令它成為眾人垂涎的目標。”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教宗陛下一直心緒不寧,意雷的艦隊早巳經開到了南港的外面。”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決發生,得找一個辦法永遠地解決這件事情。”海德先生說道,他的神情因為憤怒而顯得可怕。

“您的建議是?”瑞博問道。

“讓埃克特來說,最近我的腦子有些糊涂起來,我怕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海德先生連忙說道。

“瑞博,據我所知兩歲的王儲並非是那位老邁的國王的血脈,而是你的骨肉,就像當初海德先生和我,將你扶上瑟思堡繼承人的寶座一樣,我們現在希望你的私生子能夠成為佛朗士王國的國王。”

“這件事情並不困難,一方面只需要你稍微演兩場戲,讓所有人都知道,得里至、英倫和西拜的聯軍是毀滅在你的手里。”

“另外一件事情對于你來說同樣輕而易舉,只需要你讓你的那些龍牙兵在暗殺的名單上面增添三個人的名字,就再也沒有人會站出來和那個兩歲大的小娃娃搶奪王位。”

“西拜根本就是只有半口氣的死人,這一次他們的錯誤正好成為我們的借口,對付他們用不著你花費絲毫力氣。”

“在那個島國之上,有些人必須為這一次的事情付出代價,在諾曼登陸,逼迫王後退守佛朗克,再加上襲擊南港,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付英倫最好以分化為主,讓他們分崩離析,扶植叛亂者,內亂會令他們大大削弱並且變得老實一些。”

“對于得里至,你的那位名義上的妻子和一歲多大的兒子,完全可以派上用場。”

“親人死了,朋友死了。連曾經的對手也巳然死了,我想查理頓一世陛下也應該死了,我相信你肯定有很多辦法,能夠令得里至人感到恐懼和緊迫。”

“讓他們害怕,讓他們擔憂,逼迫他們不得不擁立你的兒子成為得里至國王。”埃克特平靜地說道。

說到這里,埃克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的神情顯得特別古怪,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這恐怕是我這一輩子所制訂過最為龐大的一個計劃,哈哈哈。”埃克特大笑了起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陪著他一起笑,其中笑得最為歡快的無疑是海德先生。

過了好一會兒,海德先生收攏笑容,他又揉了揉眼皮說道︰“不行了,我有些累了。我得去休息一會兒。”

看著海德先生那略微顯得有些遲鈍的步伐,瑞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猜到瑞博心中在想些什麼的埃克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有的人就象是一張弓,一直繃得緊緊的,看上去絲毫沒有什麼事情,而且特別精神,但是一旦弓弦松開,就垮了。”

听到這番話菲斯和芙瑞拉也發出了一陣嘆息。

回到自己那間三面窗戶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不過此刻房間里面多了一個芙瑞拉。

“芬妮她們怎麼樣了?她們還過得好嗎?”看到四周已然沒有人了。瑞博這才問道。

“我以為你能夠忍多久呢?還是忘不了你的那些小情人。”芙瑞拉用那一貫嘲諷的語調說道。

“說實話,芬妮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她在你的身上用的心思最多,因此當她听說你和得里至王國的那位公主殿下結婚的消息,她的精神一直非帶消沉,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

“另一個讓她感到情緒低落的原因是莉絲汀那個小丫頭懷孕了,非常可惜。那段日子如此癲狂,偏偏她和蘭蒂都沒有成功。”

“不過這件事情很難說幸運與否,生育差一點讓莉絲汀那個小丫頭死掉,她懷的是雙胞胎,為你擔驚受怕又讓胎兒的胎位不正,最糟糕的是她原本就沒有發育完全。”

“當時所有人都六神無主。甚至連進行臨死懺悔和聆听遺囑的牧師都請來了。”

“最後還是你的老師瑪世克作了一份藥,雖然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結果卻非常幸運,母子都得以平安,不過經過這件事情,莉絲汀的那位固執的父親對你更加憤恨和討厭,以後見面你最好多加小心。”

芙瑞拉小姐不懷好意地嘻笑著說道。

“從那個世界回來,我居然己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

瑞博苦笑著說道。

“誰知道你還有幾個私生子。”芙瑞拉酸酸的說道。

“這件事情可怨不得我,當初好像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瑞博無可奈何地說道。

“蘭蒂小姐沒有懷孕,那位老小姐恐怕非常失望吧。”瑞博連忙轉了個話題說道,因為他非常清楚當初的那段經歷對于芙瑞拉小姐來說,是一件傷心事。

“沒有啊,原本只期待著有一個血脈繼承人,現在一下子擁有了兩個,在埃克特和你的老師瑪世克的證明下,教長簽署了一份血緣證明書,證明他們倆是你的私生子。”

“雖然原本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但是老梅丁小姐收養了這兩個私生子,再加上你的那位得里至公主的婚姻實在難以讓佛朗士人接受,更無法接受一個得里至人繼承佛朗士南方最富地士地。”

“所以教廷派遣了幾位紅衣主教,前來為那兩個原本應該是‘罪孽之子’的嬰兒受洗,當然不可避免地得為莉絲汀那個小丫頭編造一些,她和你之間的山盟海誓、執著真情。”

“我相信,這同樣也是芬妮意志消沉的原因之一。”芙瑞拉小姐說道。

“我虧欠芬妮小姐的,實在太多了,那場試練讓我迄今為止都後悔不已。”瑞博感嘆著說道,突然間他看到芙瑞拉小姐流露出不滿的神情連忙補充道︰“當然我對于你有著更加數不清的虧欠。原諒我的愚蠢的遲鈍。”

“即便我接受了你的歉意也沒有用處,你必須表示抱歉的人還有很多。”說著芙瑞拉徑直拉開了房門。

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房間的門口站滿了人。

“芬妮、莉絲汀還有蘭蒂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里?”瑞博無比驚訝的問道。

“還有一個人喔!”眾位女士們輕笑著說道。

只見蘭蒂小姐往旁邊一閃,露出了微微曲身藏在後面的王後陛下。

“這怎麼可能?陛下您不是在佛朗克嗎?”瑞博驚訝地問道。

“在佛朗克的是我的替身,那個人你應該非常熟悉,我不是曾經讓她服侍過你?”那位王後陛下微笑著說道。

而後果卻是瑞博感覺到芙瑞拉小姐在背後用力擰著他的腰部最敏感也最痛的地方。

“您對于局勢沒有任何信心?”瑞博問道,不過這顯然並不需要答案。如果沒有他的那些龍牙兵,原本的局勢注定佛朗士會徹底滅亡。

同樣他也己然知道,為什麼這位王後陛下會藏在偏僻的南部,毫無疑問正是為了這里有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的勢力,一旦局勢為之崩潰,有海德先生和埃克特在想要順利逃脫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對于你的計劃有多少把握?”身為王後。這位美艷迷人的婦人比芙瑞拉自然少了一分纏綿,而多了一分世故。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八九十總是會有,我相信能夠逃脫刺殺的人絕對少之又少,事實上您可以將那些龍牙兵看作是,我和凱爾勒精心訓練出來的精英,它們個個擁有我的魔法能力同樣也擁有著凱爾勒的冷靜和實力。”

“即便,刺殺沒有能夠獲得預期的成果,我同樣能夠令所有入侵者永地留在佛朗士的士地上。”

“在那三支聯軍的背後固然是三個龐大而又強盛的王國。

但是在我的身後,卻是整整一個世界,一個擁有著特殊能力的世界。“

“除此之外,我還有兩個強援,或許現在可以說是三個強援,當然前提是那第三個家伙巳然被馴服。”

“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滅一兩個國家。”瑞博滿懷自信地說道。

“如果這樣說來我就完全放心了。”那位王後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知道沒有那個必要。

所有的女人都涌入了房間。一時之間房間顯得小了許多。

面對著芬妮小姐她們,瑞博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如果此刻他單獨和芬妮小姐在一起,他或許會用自己的至誠來給予這個他最感到內疚的女孩以歉意和安慰。

“怎麼?能言善辯的你說不出話來了?看樣子埃克特教你的東西並不能夠讓你對付眼前這樣的場面。”芙瑞拉在背後輕笑著說道。

“不過,我卻可以教你一種辦法,讓你輕而易地渡過眼前的難關。”說著芙瑞拉從背後貼了上來。輕輕拉開了他的皮帶。

瑞博自然明白芙瑞拉的意思,不過有那位王後陛下在。令

北大叔 於 2008-02-12 12:4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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