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邪君 【作者:風淩天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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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ault so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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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11-03-12 13:05:00
個人覺得蠻好看的!








第一章 邪君君邪

君邪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不等睜開眼睛,[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下意識的右手一拍地面,就要躍起身來。此乃是非之地槌榱榑榎,嶁嵼嵾嶍生死一發,不可久留!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蜵蜣蜱蜥,摛敲敳斠這是一個優秀殺手幾乎已經形成本能的觸覺!

  身子躍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軟緌綾緉綵,誫誖誒誏居然完全不能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銔銆銌銊,嫚嫩嫞嫛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時間,君邪驚駭欲絕,這是怎麼回事?!隨即他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張軟軟的床鋪!舉目四顧,原來自己置身在一間裝飾得頗為華麗的房間,只是,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張“巨床”上面,真的是一張“巨床”,這張床起碼能睡下七八個人,甚至不會有很擁擠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與人戰鬥之中嗎?怎麼會到了床上??

  君邪此刻的思維還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應該說是……暫時停留在前世最後的一點思緒之上!

  ************************

  君邪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特別優秀的金牌殺手,自出道以來,五年的時間裏出手無往不利,成功率為前人所無的百分之百!因此成為殺手榜排行第一位的頭號殺手,而‘邪君’這個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還有另外一項第一的殊榮,就是他的追殺懸賞,也已經牢牢地霸佔了世界懸賞榜第一位達三年之久!!

  非是無人敢接,而是無人能接,沒有人有本事殺死這位幾近成為傳說的奇跡殺手!

  曾經有很多一流殺手接過這個任務,可是他們都死了,而邪君卻還活著!

  Y國一位富豪懸賞一億美金,收買‘邪君’的性命,而接了這單買賣的兩個殺手,兩個當時和邪君齊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卻在三天之後齊齊死於非命,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死亡任務,人人敬而遠之,儘管懸賞又多次增加,卻始終無人敢揭榜。

  錢再美妙,如果沒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麼意義!

  “邪君”之名,成為了黑道懸賞榜的一項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懾各國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卻沒有一人知道,這個“邪君”,這個殺手之王,究竟長得什麼摸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個字:邪!兩個字,很邪!三個字,非常邪!

  他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從不與任何人聯手,更沒有半個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僅要看買家,還要挑目標!

  他看不順眼的客戶,哪怕出再多的錢,請他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他看到某人該殺的時候,會自動的下手,然後卻找到這個人的對手家門口去索要酬金,不給還不行。而往往這家人卻是從來都沒有雇傭過他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的……

  傳聞……有那麼一次,他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卻找不到苦主;沒辦法之下向一位被拐賣的小女孩討來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還振振有詞:我從來就沒做過不要酬勞的買賣,絕對不會例外……

  他這種性格,讓瞭解他為人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無語到了極點……

  傳說……曾經有一次,他事前把廁所裏的紙巾清走了,他師父去蹲坑的時候沒有紙了,要求他送一點衛生紙過去,結果他趁機索要了五十萬美金的勞務費,他師傅就範了……

  至於他師傅為什麼會就範……

  是因為那天他把所有的師兄妹都叫到了廁所門口,而且還請來了幾位美女參觀……

  但是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實在太有愛了。作為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頂尖殺手,這句話曾經讓無數的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傢伙自稱有愛,其實還是有點根據!

  在國內,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壓窮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壓平民,在國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壓本國人!為了他這一“愛國”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卻依然是趨之若鶩!因為,他不但槍法超群,彈無虛發,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藝!不論是拳掌還是刀劍,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過,最大的原因始終是,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這個成績,雖然未必是絕後的,卻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殺手界當之無愧的終極殺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失手記錄的殺手中的巔峰強者!

  但,這位金牌殺手,骨子裏卻居然是一個典型的憤青!

  而這一次,又是他自告奮勇;聽說M國密諜在Z國的昆侖山出土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秘寶,並且在國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經偷運回去了,於是君邪這個典型的憤青,怒了!

  泱泱華夏的寶物,還是在此和平年代,怎麼能還落在M國人手裏?!

  君邪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狂傲之極的單挑將近一百個M國特工,暗殺陷殺到最後的正面搏殺,在殺死七十多人之後,終於將那秘寶搶到手中,而當時的M國特工們都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從容離去!而君邪心中也有著絕對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件秘寶——一尊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瓏寶塔之後,一件意外到極點的靈異事件出現了,他受傷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覺渾身麻痺,頓時就一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正不停地湧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緻、很玲瓏也很邪門的小塔之中…….

  他最後的記憶中,只看到不下於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著自己飛過來,二十多支各類槍支向著自己噴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領,擁有著將這些人一舉殺掉的實力,卻是悲哀至極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

  想不到我君邪縱橫一世沒有敵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這裏,不過老子也不算虧,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各國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數了,夠本了!值!

  別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獄!

  這一世,我活的轟轟烈烈!過得瀟瀟灑灑!問心無愧!

  雖然我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絕對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既然如此,殺了,就不悔!就算為此入地獄,又如何?!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骯髒!蕩滌一切罪惡!縱然我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殺手,又如何?!!

  悠悠世間,又有那個能夠像我一般活的這般瀟灑?過得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這裏,不由得意的笑出聲來。

  “少爺,你……你怎麼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已經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著一支冰涼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

  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地獄嗎?!君邪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從心底沖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記憶資訊潮水般湧進腦海。君邪如同被雷擊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體裏?再度投胎轉世了?可是前世的記憶怎麼還歷歷在目呢?難道是沒有喝孟婆湯?!還是借屍還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體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著眼睛,半天也沒明白眼下是怎麼檔子事,半晌一動沒動。

  就在旁邊那只小手驚惶的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來:“他媽的!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老子是沒死,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看來本大爺前世一定積累的無數的功德,估計是無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聲驚叫,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邊,俏麗的大眼睛驚慌的眨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夢魘一般的“少爺”,嬌小的身子簌簌顫抖、臉色愈現蒼白,就仿佛是一隻受到了劇烈驚嚇的小鵪鶉。

  又一聲驚叫,聲音很是淒厲,只是這聲驚叫,卻是發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聲音又尖又銳,就像一個女孩子,難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顧儀態,不管身前有個小妹妹,不顧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褲襠裏。

  總算抓著那個熟悉的一團,君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天待俺確實不薄啊,還是有這話兒的。

  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穿越到了某個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開始查看自己的這具身體。

  經脈鬱結,渾身肌肉鬆弛,關節僵硬……

  這哥們咋混的?身子可實在夠弱!真是夠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過不要緊,只要經脈沒給我弄碎了,只要有個三五七年,本大爺又將站立在世界之巔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君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裏怎麼也不象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這裏可是真正的舉目無親,什麼都不懂得,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規矩?這個世界有什麼?

  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以這位冷血殺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質,居然也有些惘然起來。

  看著古色古香的傢俱和床鋪,身上完全不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陣心亂如麻……

  原來,真的……能再活一次……

  這個本來很令人振奮的念頭才一冒上來,霎時間又從心底湧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萍的微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心口有些發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幾近一生無淚的他,險些落下淚來。

  故國難舍、故土難離!我原本以為我能夠很灑脫,原本以為我能夠輕易放下,怎料事到臨頭,一切都成了真實,卻才突然發現,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為在世上早已無牽無掛,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牽掛,居然是多的數不清!最重要的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歸屬感…...

  我骨子裏始終是外人……

  君邪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兩世為人的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

  怔怔的看著面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臉容稍見瘦削,薄薄的嘴唇,長長地眉毛斜飛入鬢,顯得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鋒銳的感覺。君邪苦笑一聲,喃喃的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長得還是不錯的,蠻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點太小白臉,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煞氣?雖然長得也不是特別的招人喜歡,眼睛小了些、細了些,鼻樑也低了點,總體形象也貌似太大眾化了一點,可自己是標準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臉,雖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們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穿越卻穿到了一個標準小白臉身上,尤其這小白臉兒長得還挺漂亮,……

  “夥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麼?”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的圖案,那個寶塔圖案很似一個紋身。君邪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縱然我穿越了,這東西也還是在中國人手裏,可沒有讓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這個寶塔形的圖案,可不正是與君邪拼命搶奪的那個玲瓏小塔一模一樣!雖然它已經變作了自己手上的一個小小圖案,但君邪卻很肯定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小塔!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很實在,也很玄妙。

  看到這唯一能夠為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他一向沉穩的心性,卻使得自己的臉上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靜!

  突然,正被他輕輕撫摩著的小塔圖案突然發出了一陣混濛濛的黃光,然後君邪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感到自己腦海裏似乎是多了一件什麼東西,而手上的那個圖案,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怪事!”晃了晃腦袋,君邪嘖嘖稱奇,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奇怪的,先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塔變成了自己身上的紋身,接著又奇跡似消失了。難道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麼傳說中的神仙寶貝?

  “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頭腦裏多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請我過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幹什麼?”憑啥老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當我是他孫子啊?!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咽了下去,這才想起來,貌似那老東西還真是自己的爺爺,起碼是這個身體的爺爺來著……

  “這……奴婢不知。”小女孩驚恐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慌亂的眨動,兩隻腳一前一後,小小的身子微微側轉,隨時準備狂奔而逃的樣子……




第二章 君莫邪





君莫邪,現年一十六歲,天香帝國君氏家族小字輩的唯一嫡系子孫!一位遊手好閒、好逸惡勞、混吃等死禍害人的超級紈?簡單一句話,簡直活著都沒有一點價值的典型寄生蟲!
  這便是君邪穿越過來的新身份一般性資料。

  怪不得你會被我穿越了,我外號邪君名叫君邪,你卻叫莫邪;這不天生犯克嗎?你不冤呀。

  腦海中大致回顧了一下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為,君邪歎了口氣,這種人渣,若是換在前世,必然會是自己狙殺的物件。而自己什麼人不好上,居然上了這麼一個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聽人說佛家因果,這一世殺的豬多了,下一世就會托生成豬,這話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殺的紈?惡少著實不少!

紈?小子的祖父君戰天,乃是帝國血蘭花大公爵,亦是軍方頭號實權人物,父親君無悔,曾經為帝國大將,十年前戰死沙場,其母於九年前鬱鬱而終,兩位哥哥,君莫憂、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場大戰中壯烈戰死!

  還有一位叔叔君無意,同樣在十年前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腰部以下卻是癱瘓了……

  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當真可說是滿門忠烈,可惜卻已經淪落到了即將斷絕後繼香煙的地步!只餘下君莫邪這一根獨苗,還被君邪穿越了,幸虧身體還是君家的,君邪如果以後有兒子,就理論上還是君家的血脈,也算上天對君家的一點恩賜吧……

  既然老天爺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姓君的份上,本大殺手就勉為其難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聳聳肩,其實老子真的不想,這就破皮囊,破名聲,得讓老子挨多少罵!(畫外音:君莫邪飄散的靈魂在悲憤的大喊:老子更不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

  一推房門,君邪邁步出來,陽光滿地。對著燦爛的陽光出了一會神,君邪歎了口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而我,卻已經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終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還是邪君的心!異世又如何?!

  門口站著兩名僕婦,躬身道:“少爺好。”

  君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著什麼的另外四名僕婦,再看看身邊,不由的搖了搖頭。

  瞧瞧身邊這些人,別的公子哥兒身邊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大媽級的,唯一一點亮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蘿莉!印象中,這似乎是自己那位強勢的爺爺的安排,這些個僕婦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壯,看那一條條腿,都跟槓子似的……

  “她們在幹什麼?”抬抬頭,用下巴點著遠處那幾個僕婦,君邪問道。

  “她們……在幫少爺喂鳥和狗還有那些鬥獸……”年長的僕婦低著頭,有些瑟縮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過去,恩,還真是琳琅滿目,花架上七八個鳥籠子整齊的掛著,幾隻不同顏色的鳥兒在裏面跳來跳去,很是活潑。不遠處,幾條大狗伸著舌頭趴在那裏,一頭頭腦滿腸肥,再遠處,幾個小竹筒裏,蟋蟀發出的聲響頗為清越,貌似還是很名貴很擅鬥的品種……

  恩,這位原來的公子愛好還真是十分廣泛也,旁邊一個籠子裏,居然還有兩條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斕的毒蛇。

  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君邪皺了皺眉頭:“一會找個人來,把這些玩意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扔出去!要不就殺了吃肉!別放在這裏噁心人了,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動物園!”

  啊?!

  一聽這句話,頓時六個僕婦和跟在君邪身後的小蘿莉都瞪圓了眼睛!忘情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少爺,一刻間,七個人的腦中都浮現出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位爺今天又是發了什麼瘋?這些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可是一直當寶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買?!

  “呃,那兩條蛇別賣了,等我回來燉湯。”走了兩步,君邪頭也不回的道。

  集體無語!

  穿過一道花園,幾處樓閣,一個操場,再繞過一個大大的魚塘,沿著兩排樹的道路再走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到了君老爺子的住處。君邪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房子與君老爺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線距離,也足足隔著五六裏路!

  看來自己眼下的這個家族還真是夠大的!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擁有方圓數十畝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宮之外,恐怕也真就沒有幾家了。

  君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雖然此老已年過六旬,但鬚髮卻是仍烏黑發亮,望之只如四十許人;方正威嚴的臉上儘是一片無奈,看著自己的孫子懶洋洋似乎有氣無力的進來,幾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

  君戰天老爺子乃是窮苦出身,少年為將,縱橫天下,令各國敵軍聞名喪膽,不僅文韜武略超卓,而且還是天香帝國僅有的幾位地玄級高手之一,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胸有自有丘壑。

  單單從一句“窮苦出身,少年為將!”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幾曾有人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更何況,還是少年為將?!

  君戰天從一個卑賤的貧民到現在的血蘭花大公爵,只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陰,雖說是時勢造英雄,但縱觀整個大陸歷史,卻也是寥寥無幾!就這份經歷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獨一見到自己現在碩果僅存的這個孫兒,就一肚子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

  老爺子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統和高壓管理,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書本就犯暈,一聽到練功就比兔子跑得還快,別人家的子侄要麼已經是胸有錦繡,小有才名;要麼已經是玄氣修煉進入了正軌,起碼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已經先後打跑了五位教書先生,而玄氣修煉至今只有可憐的三品……

  就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偏偏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卻是無師自通,在這幾個方面堪稱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這樣一個孫子……

  無力的歎了口氣,君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話,還能將這根獨苗嬌慣成這般模樣?當年得到兒子無悔陣亡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莫憂、莫愁捐軀沙場之時,自己也強忍住了痛心的淚水,兒是英雄孫好漢,再之後,無意終身殘廢,自己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倖、一絲僥倖,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君家香火能夠延續下去……可是,如今看來,最後的孫子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

  自己能怎麼辦?!

  “聽說你昨夜從床上掉了下來?而且還摔暈了過去?是嗎?!”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戰天淡淡的問道。

  “呃?”君邪抬起頭,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釋然。若是問其他的事情,君邪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來發現這具軀體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那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此刻從老爺子問話中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傢伙是睡覺的時候掉下床來摔死了……

  真是紈?強人,偶像啊!睡覺也能掉下床來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這樣的高人實在需要仰視的說。

  “呃什麼呃?”君老爺子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看見他這憊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範,你這個時候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原來那小子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防範’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在您的‘防範’之下轉世投胎去了。

  見他始終沒說話,君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起來,以這傢伙的草包性子,怎麼會這麼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對他下了黑手,早已經蹦了起來,現在卻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為意,而且……隱隱有一種冷峭之態。

  我不是看錯了吧!君老爺子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冷峭之態會出現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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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君無意



「罷了蓇蒴菿萉,箄箝箔箘雖在一家,但你卻是為了躲避我漻漣滮漆,遭遨遮鄱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邊,唉……明日你就搬回這裡來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漮滸滬滎,嘗嘂嘒嗽君戰天痛惜的道。再怎麼紈?再怎麼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愨慒慟慷,鉼鉿鉺銦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漉滭澈漚,漕漒潳滽雖然外事靖平,但幾位皇子都已經慢慢長大成人,正是內潮洶湧的時候,自己身為軍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自己靠過去,而對自己唯一的血脈下手,正是栽贓嫁禍的絕頂好計!若是君邪不搬回來,恐怕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我住在那裡,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絕,開玩笑,正要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殺手同行是什麼樣子,若是搬回來豈不就喪失了這個機會?在君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隱隱的興奮。

  殺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卻也最親切的記憶……

  「你!……混賬!」君老爺子為之氣結,揚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來,掌到臨頭卻又頓住,長聲一嘆,目光複雜,「你……去吧。」

  這是這小子第一次拒絕自己嗎?!他……今日居然敢拒絕我?!而且還拒絕的如此乾脆?

  君邪躬身一禮,隨即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哦,還有一件事,以後你不得再去纏著靈夢公主,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此作罷!」君老爺子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幾年來,君家雖然看似權勢熏天,幾乎就是當朝一人,但卻始終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後繼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後人也只得君莫邪這個紈?小子而已!君老爺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態何嘗不老,洞悉世情,情知萬一有一日自己撒手人間,君家只怕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人徹底從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是必然結局,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終結局。

  所以君戰天曾經腆著老臉,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夠迎娶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靈夢公主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麼君邪有自己的餘威庇佑,又佔著一個公主夫婿、皇親國戚的名頭,只要不太出格,再怎麼混想來也能保全君家香火不致斷絕。

  公主夫婿,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朝野上下一個最尷尬的職位,只要是甚有權勢的大臣家庭,人人都害怕皇帝突然賜婚,讓自己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來:公公婆婆卻要對兒媳婦行跪拜之禮?尤其是除了公主特許,駙馬是絕對禁止納妾的,萬一公主是位性格乖張、妒心重點,那一家子想過好還真的很困難。可是,對如君莫邪這樣的紈?小子卻是一個極大的保證,至少為君家香火計,已經是一個最好的方案!

  所以君戰天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於無奈之舉。

  皇帝陛下自然瞭解自己這位老戰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瞭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為之後,再加上靈夢公主抵死不從,思慮良久,終於還是拒絕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願意賣大哥臉面,可小弟也是為人父啊,靈夢又是小弟最心愛的女兒,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委身於……唉!」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態未說完的這句話,讓君戰天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身為人父?為女兒考慮?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時期,就算莫邪再紈?十倍,只要老夫提出婚事,你還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飲水!這是君老爺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語氣之中,無驚無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開水,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自從君老爺子表露出這層意思之後,君莫邪便一直以靈夢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對靈夢公主一味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但君老爺子此刻見到自己孫子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君邪或是怒髮衝冠,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潑婦罵街……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君戰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麼卻變了性子?」君老爺子捻著鬍子,看著出門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戰天一拍手,道:「多派幾位好手,日夜護衛在少爺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戰天的孫兒,怎能容你們加害?君老爺子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空蕩蕩的大廳,君老爺子似乎在和空氣說話,但,卻隨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是!」

  君邪迎著朝陽走了出來,溫和的陽光招在他略顯蒼白的面孔上,漫步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斷有下人誠惶誠恐的行禮,君邪一概不理,逕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沒有人知道,在這位君三公子的心中,此刻正迴蕩著一段段話語:

  「什麼是殺手?顧名思義,殺手,就是殺人的手!殺人的黑手!一定要記住,這個『黑』字!…」

  「殺手,從來都是虛幻的,來自於飄渺,消失於虛無!」

  「怎樣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如果一個殺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無人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那他就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那麼,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超級殺手?」

  「所謂合格的殺手,能夠在任何的情況下隱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墨客;跟畫家在一起,他就是藝術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惡棍;跟貴婦在一起,他就是一個貴族,一位紳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淫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歸山嶺之中,他是百獸之王猛虎!浮游大海之上,他就是興風作浪的神龍!」

  「如此,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殺手!」

  「一味只知道殺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屠夫罷了!」

  「只為求目的而殺人,即使每次都會成功,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優秀刺客!」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藝術!身為一個殺手,就永遠不能、不要褻瀆了這份藝術的高雅!」

  ………….

  這是前世的時候,君邪和師傅的一段對話,想著想著,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喃喃的道:「……補充一點,生在現在這種家庭,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第四章 二世祖、三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現了一張輪椅,上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面,兩條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緞子,一雙似渾濁、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冷厲和殺伐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尚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不多,卻十分明顯!

  這人如不殘疾,必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偉丈夫!鐵骨凜凜的真豪傑!只從眉宇之中殘留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是一位殺伐果決、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三叔?」君邪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三叔君無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什麼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廢人,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君邪卻敏感的從這位常年坐輪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

  足以讓君邪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於鞘裡!

  縱觀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只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君邪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君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只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璞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君邪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君無意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洩,當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閒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閒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裡的嗜血!

  「難得你還叫我一聲三叔。」君無意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莫邪,你很有興趣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嘆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只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麼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君邪答話大出意料的君無意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劃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別嗎?!」君邪挑了挑眉毛,話中有刺。看到君無意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君邪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干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言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幾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麼難度,只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並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麼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只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裡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只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後的人生只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幾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君無意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後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君家,難道就這麼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君家血脈,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間,君無意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君邪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無意的話,君邪何嘗不懂,他之所以要君無意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於他以下的說辭!

  君無意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諷你三叔麼?」

  君邪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君無意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面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後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君無意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只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君邪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幾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麼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君邪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君邪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麼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君無意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幾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麼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麼報仇?」君無意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嘆,道:「如今的我只是個廢人罷了!」

  君邪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第五章 一線希望

 君邪這句話的音量雖然低,[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但聽在君無意耳朵裡卻無異是晴空驚雷!

  驀然間,君無意雙目大張閣隤隡雃,蓊蒶蓏蓀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混濛濛的黃光,堂堂皇皇鳶鳴鳵鳱,獄獐獑獃令人不敢逼視,身上透露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豨豪豩貌,禡禚禛禐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瘌瘊瘍瘖,髦髧髣魁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

  看來,君無意養傷的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玄氣心法的修煉,這層黃光已經表明了,他已經是地玄高手的修為。雖然還只是初階,但以他的年齡而論,卻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整個天香城裡,一共才幾位地玄高手?!君無意能在三旬之齡就衝到地級境界,已經可說是天縱奇才!更別說他的下半身經絡有嚴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實力勢必將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

  君邪胳臂??作響,幾乎被君無意強大的力量抓裂,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卻可以試一試。」

  君無意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卻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著君邪:「你不痛?為什麼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來就能不痛嗎?若是能不痛,我肯定會大聲的叫出來,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臉上的淡然,君無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現在居然有點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這個侄兒,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君無意暗暗的對自己說。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讓下人給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順著經脈按摩,不放過任何一處;然後每天晚上,用滾燙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不能有間斷,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為你治療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無意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君無意慢慢的道:「縱然不成,我也認了。」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縱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認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這些年來,難道三叔你就沒有求過醫嘛?」君邪有些奇怪,在為君無意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君無意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整個腰部經脈已經完全被封鎖,而且,似乎還有一種邪惡的藥物在慢慢的侵蝕體內的經脈,若不是保養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經肌肉徹底萎縮了,那可就徹底的廢了,再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可是,對於這種病症,若是有高明的醫生,就算無法對症下藥,看得出來也是應該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國所有知名的郎中,幾乎都來看過。我這是被人用陰毒手法封住了經脈,更被暗中下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無名劇毒,讓我生不得,死不得……」君無意恨恨的道:「父親曾經幾度嘗試,可是始終無法解開那陰毒的封脈手法,至於那種無名劇毒更無藥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至強的玄氣將它逼出來,這或者是唯一一種可以治癒我的方法。」

  「那為何?…….」君邪問了一半,又住了嘴。

  「當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經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開他的封印,更逼出劇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話般無敵的存在,平常便神龍見首而不見尾,難得一見。更何況治療我的傷勢之後,受劇毒所致,這位為我治療的至尊神品高手便會喪失一半的實力,而且永遠不能恢復!」

  君無意慘笑起來:「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會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莫邪,修煉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難度!有誰會為了別人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夠狠的!讓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卻又等於沒希望……」君邪搖了搖頭,嘖嘖嘆道:「看來這人恨你還不是一般的恨!用這等陰損的方法來折磨你!他的目的只怕就是要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甘!」頓了一頓,突出不意的問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嗎?」

  「莫邪,你……從何處得知的治療我的方法?」對君邪的問題,君無意目中掠過一抹痛色,刻意的迴避不提,只是看著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叔的病,其實日夜都記掛在我心頭,」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種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試一試;三叔,千萬別說那些外道的話,說實話,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來,也是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二世祖呀,我這人,就是這麼的實在!哈哈。」

  「臭小子!」君無意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鄭重,道:「莫邪,無論成與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三叔,你就等著給我遮風擋雨讓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檢查了一遍,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前世的內力能練回來一點,再配以自己獨門的針灸之術,找齊另外兩份藥材配藥,三管齊下,治療君無意的傷勢完全不在話下。

  之所以讓君無意先用那幾種方法慢慢恢復,大部分都只是君邪的託詞罷了。因為到現在,他還半點內力修為也沒有!而金針刺穴,卻是需要精湛內力修為支撐的。

  君無意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強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只有區區三品玄氣修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強不了哪裡去,但卻經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臉上毫不變色,這樣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剛才那一抓,無意之中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豈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只怕也要為之皺眉,但君邪這個明顯只有三品玄氣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動用本身的低微玄氣抵抗!

  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無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承受這一抓,臉上卻不變色!這份心性……

  可惜了!看著君邪,君無意心中長嘆一聲,可惜君邪此時的年齡已經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習高端玄氣也是無望了,要不然,以他這份堅忍來看,只怕君家還真有可能出現一個強大的高手!



第六章 玄氣

 「三叔,關於你的病,特別那些幫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過的人,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萬一不成,你我叔侄臉上須不好看。」想了想,君邪還是慎重地叮囑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會說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會給你惹來麻煩吧?再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對我君家來說,無論你我便都是絕妙的底牌!這一層我如何不知?你這小鬼頭,偏偏還扯到三叔的臉面上去了。」

  君無意哈哈一笑,捏了他的臉一把,突然怔住,心想這個小子也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和他這麼親暱了?或者正是因為許久未曾親近……今天再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麼多年的紈?外表下面,難道還隱藏著另外一副面孔不成?君無意看著君邪轉身走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著,自己的傷能夠治好,更期待著,自己的侄兒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面?!

  「三叔,你已經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賊眼!」君無意呵呵一笑,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道「今年才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未穩固。」

  「謙虛。」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無意臉色一整,道:「玄氣從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銀品、金品、玉品;品級到此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氣顯於外,便是淡紅、粉紅、大紅;四到六品,紫色,同樣也是三個階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細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虧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臉色淡然。

  君無意心情大好,曼聲吟道:「銀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開如意,九玄之下盡螻蟻;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無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龍!」

  「這便是玄氣品階歌訣!唯有到了銀玄,才算是開始!而你…….」君無意看著君邪,眼神顯得很溫和:「你自有你的路,男兒,不一定非要親手殺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會殺人的。」心中補充道,沒有代價,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不過前提有一個:別惹我!

  君邪現在,對玄氣根本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做了解,送君無意回房之後,君邪緩步往回走,半途卻一轉身,鑽進了藏書閣。

  之所以走入這個所在,實在是以前那位君三少腦袋裡的貨太少了,除了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基本就沒有別的,一腦袋漿糊,君邪就算想從中理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他需要花一些時間理順腦海中的一切,起碼要清晰這位君三少的腦袋裡頭,縱然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對君家上下一切的瞭解。

  君邪這一進入藏書閣,就是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老爺,少爺從您這裡出去之後,只是跟三爺在院子裡說了會兒話,看上去,三爺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近年來三爺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在君戰天的書房裡,一個老者躬身在君戰天面前匯報著君邪的行蹤。

  「?」君戰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上一陣愕然。這叔侄二人這幾年來一向是水火不容,見了面也是互相的冷嘲熱諷,一人看另一人從來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今天怎麼會湊在一起聊天?而且還聊得很高興?老三居然還會開心,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幾乎可說是詭異!

  「他們聊得什麼?」君戰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近年來,三爺殘而不廢,玄氣修為精進極多,已臻地階初段,屬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只是看到三爺和少爺確實都笑得十分開心,聊得非常投機的樣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機?」君戰天一吹鬍子:「這怎麼可能?!他們兩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還會很投機?」

  「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老爺,而且少爺和三爺分開之後,徑直去了藏書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藏書閣少有外物,想來並無甚事,反是少爺與三爺相談甚歡,實在是異數,我自是盡速向老爺稟報這事!」

  「你做的對,只是那小子去了藏……書閣?」君戰天鬍鬚一陣抖動,兩眼大張:「你確認你沒有說錯?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書閣??而不是萬花閣、飄香閣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點點頭:「就是藏書閣!沒錯的,老爺。」

  騰地站了起來,君戰天在房裡來回踱步,平日的沉穩儒雅霎時間不知去向,扯著自己的鬍子皺眉沉思:「老龐,你說這傢伙去藏書閣幹什麼?」突然一怔:「他不會是去放火吧?」

  「少爺在裡面看書,一直很安靜,只怕一時還不會走,我這才放心回來的。」老龐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書!」君老爺子一聲驚叫,卻是將自己的鬍子揪了一縷下來,猶自未覺,咧著嘴道:「真的是看書?!」

  「是的,老爺。」

  沉吟了半晌,君戰天一擺手:「看書也是好事,那就暫時不要打攪他,等他離開之後,將他看過的書都給我拿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他不是在找春宮圖吧?恩……就算找春宮圖也沒關係,小子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當年…咳咳,老龐,禁止任何人打擾那小子!」

  「是的,老爺。」

  君戰天踱了兩圈,仰首向天,翹著鬍子沉思起來,暗暗想道:「若不是春……難道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來一個浪子回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若真是那樣,老夫就真的要燒香膜拜告慰祖宗顯靈了……」

  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管家老龐前去收集君邪看過的書,居然抱了幾十本過來。

  君戰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玄玄大陸風雲錄》、《大陸見聞錄》、《大陸山川錄》《風雲人物榜》、《奇花異草圖志》、《論大陸戰爭》、《玄玄兵法錄》…….嘶——」君老爺子整整一夜翻看著這些孫子讀過的書籍,神色有迷茫有驚喜,時常嘆氣,時常吐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估計半輩子的表情這一晚就全用光了…….

第七章 玲瓏鴻鈞塔




接下來的幾天,君邪依然沒有出門,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書閣,然後一呆就是一天,而無一例外的,凡是他翻看過的書,君老爺子照例都會全搬過去,再分析一次,然後又是搖頭、點頭、嘆氣、吐氣、迷惘、驚喜,原來表情還是沒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們發現了這位小少爺又多了一個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時候鑽進藏書閣不出來也就罷了,但晚上卻偏偏喜歡在院子裡坐著,哪裡最黑暗最沒有光線他就坐在哪裡……真是……邪!

  不過,僕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這位少爺以前的作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樹下,享受著濃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是的,就是安全!對君邪這個曾經縱橫天下的殺手之王來說,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夥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微妙感覺。這幾日將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量書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這個大陸的情況,但越是瞭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來。

  若不是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載,君邪幾乎就以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國的古代社會,太像了!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與中國最強盛的唐宋時代差不多的服飾……

  君邪呻吟一聲,將腦袋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兩隻手緊緊抱住後腦勺,痛苦的想到: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時代?若是那樣,我該有多少優勢資源可以利用?我就算不主動的改變歷史進程,也能利用這預卜先知的能力,度過歷史大事而好趨吉避凶!

  玄玄大陸,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金玄銀玄地玄天玄……玄氣……我玄你大爺!為什麼不是內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許也只有那亙古不變的日月,還有黑夜這溫柔的迷霧,才能給君邪些須仍身在華夏故國的熟悉感覺!

  君邪臉色如同冷硬的石頭,腮邊肌肉痛苦的鼓起一道稜,有一種指著蒼天大罵一場的衝動!

  突然,就在這一刻,由於君邪情緒的極度激動,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君邪那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一陣頭重腳輕,接著,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旋轉之中,連那迷濛的夜色也似乎變作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整個世界突然間又變的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君邪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唇已經浸出血漬,兩眼幾乎瞪出眼眶,但他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怕一點的聲音。

  孤身來到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會依靠任何人!

  殺殺殺殺殺!用我的殺技,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這天,殺破這地!殺殺殺殺殺!!

  君邪神思朦朧間,似乎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點遙遠的光芒,光芒似乎遙遠,卻又在緩緩的接近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七彩寶塔,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每一圈旋轉,都掃射出一道濛濛的聖潔的白光。

  每一次旋轉,卻都要帶給君邪不啻於十八層地獄輪迴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體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痺了,意識也慢慢開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色,死死的瞪著這天,瞪著這地,瞪著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還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覺,我不是已經……猛然站了起來,才知道渾身的冷汗已經不知道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幾次,渾身濕嗒嗒的,難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種新生的古怪感覺。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來,繼承這具無主的肉身,或者可說是一種穿越、附魂,君邪只是君邪,而在這次的痛苦經歷之後,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與這具肉身融合為一,君邪也真正成為了君莫邪,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顧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盤膝而坐,閉上眼睛,神識沉入思海,細細的去體悟著什麼。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經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經融入自己身體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斷定,那小塔必有奇異之處,若只是單純的融合肉身,不至於有這麼苦痛的經歷,必然還有更多的古怪的,這座小塔幾乎已經是君邪存在的唯一憑恃,不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決計不會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竟然有如目見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優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就在自己的意識海上空懸浮著,緩緩的旋轉著,君邪分明感覺到,那小塔每旋轉一圈,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氣血順時針流動一遍,週而復始,循環不息……

  這是怎麼回事?君邪驚疑的看著這座小塔,這個玩意實在完全超出了常識的事情,讓君邪這個堅實的無神論者陷入了一種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離的看看呢?君邪剛剛這樣想,突然發現那小塔似乎慢慢的變大了起來,緊接著最底下的第一層大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郁的白霧呼的衝了出來,霎時間君邪的整個意識盡數被這白霧所瀰漫,白霧濃郁得幾乎成了實質,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連靈魂也有一種快樂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覺……

  君邪遊目四顧,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塔門前,頭頂上,三個若隱若現的中古文字:鴻鈞塔!

  君邪走了進去,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突然白霧滾動起來,慢慢的顯出了兩行大字:玲瓏九層塔,亙古第一功!

  接著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朧朧的口訣出現在君邪的意識之中,君邪剛剛一怔,突然有數不清的字符、圖形在眼前劇烈旋轉起來,然後一股腦的猶如填鴨一般的硬灌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就像一輛疾馳的火車,突然衝進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衝了進去就沒動靜了……

  霎時間,君邪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之前的那塊又濕又冷的土地上,而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著一部修煉法訣,與之相配的,還有人體線路圖,以及一個個的人形動作……

  「開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唸著,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第八章 開天造化功





君邪知道,自己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這『開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測,成效必然不同凡響!而這九層玲瓏塔,想來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君邪就算再無知,總也聽說過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鴻鈞老祖,傳說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位大神聖的師傅,那可是牛13到不得了的巨人物!這座塔既然冠以鴻鈞之名,又怎麼會差到哪裡去?

  君邪幾乎有些迫不及待要開始修煉這開天造化功了,但總算他心性沉穩,勉強克制了下來。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身體,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自己皮膚表面罩著一層黑黝黝粘糊糊的無比噁心的東西,還不停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層!

  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詞突然出現在君邪腦海中:洗經伐髓?!難道我就這麼痛苦了一次,卻將身體內的雜質全部排了出來?君邪頓時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等效果,那…….剛才多痛一會也行啊!

  誠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論,只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麼,即使這些痛苦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君邪興奮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身上傳出的惡臭,一溜煙跑到家中的水塘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突然好幾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麼人?!」

  君邪哼了一聲,道:「是我!少爺想洗澡,任誰都不許來煩我!」

  「哦,原來是少爺。」就此無聲無息。

  ……..

  書房中,君老爺子皺著眉頭:「什麼聲音?」

  管家老龐迅速出去,隨即又進來,躬身道:「是少爺,說是跳到落月湖裡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爺子頓時鼻子都氣歪了,聲音都差點走了調,氣急突然大吼一聲:「這孽障!」拂袖而去,睡覺去了。這幾天來一直盼望的孫子改邪歸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徹底消失無蹤,只覺得胸中氣悶悶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爺子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孽障抓過來一頓棍子打他個滿屁股桃花朵朵開,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君邪靜靜地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整個身體平躺,只靠著兩手兩腳不時的輕輕動作,使身體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愜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污垢,君邪感覺自己彷彿是從糞坑裡爬了出來一般,一陣神清氣爽,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雖然真正的與這具肉身合而為一,但自身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內視的地步,更不能與前世相提並論,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體雜質,眼下身體筋骨的程度絕對會令自己大吃一驚吧?君邪想著想著,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來。

  遠處的侍衛遠遠看到少爺就這麼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卻沉不下去,不由的紛紛瞪大了眼睛:少爺修煉得這是什麼神功啊?居然就這麼漂在水面上?這若是按照玄氣修為來解釋的話,最少也是達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會,君邪便趕緊的上了岸,身體確實是清爽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虛弱,極度的虛弱的感覺!畢竟原來的君三少幾乎將這身體搞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現在再經過這麼激烈的洗經伐髓,靈神歸一,君邪沒有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意志力超人了。

  強自支撐回到房間,君邪換上一襲輕柔的白袍,端起嬌俏的小蘿莉可兒送來的一碗燕窩粥,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麼世界,實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沒有勢力,但決不能沒有屬於自身的實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渴望實力的提升!

  孤獨一人在這個世界,君邪覺得,唯一能夠讓自己徹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強大的實力,足以掌控眾生生死的巔峰實力!

  而現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另一個寶庫,那個神秘的寶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絕對不相信,這麼一個神秘莫測的寶塔,裡面就只有這一篇開天造化功的功訣,定然還有別的作用!而這些作用,都要等著君邪慢慢的一點一點去挖掘!

  還有,那號稱『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更是讓君邪心中隱隱有了底氣!如此玄異的功法,豈會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憶了一下那開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運行線路,君邪盤膝坐在房間的地上,心神合一,寧神吐納,緩緩的運行起來……

  「靈光性動,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寶山;神魄九煉,不墮黃泉……」

  運功一遍,很意外的毫無感覺,也沒有出現半點所謂的氣感,然君邪並不氣餒,又一遍運行起來,緊守靈台,毫不放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邪已經按照開天造化功的介紹運行了不下於兩百周天,依然毫無反應!經脈之內始終死氣沉沉的,長時間的盤膝而坐,讓君邪的兩條腿都麻了起來,這具肉身雖然經歷了洗經伐髓,但肉身的負荷能力卻還未得到真正的開發。甚至連頭腦也感覺暈暈的,這已經有即將暈倒的跡象了。

  君邪再度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腦中的清明,心中也發了狠勁:我就不信練不出氣感!論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誰能邪得過我這個邪君?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這個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進入了漫長的吐納之中,良久,君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全身肌肉都幾乎僵硬,按照開天造化功的線路運行了又有不下於三百個周天了,依然毫無所覺!

  君邪閉著眼睛,完全的將身體的疲憊強行忍住,心中只有一個執拗的信念:再來一個周天…….再來一個周天……再來……

  終於,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君邪突然隱約感覺頭頂泥丸宮微微一跳,接著一熱,經脈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點點感覺,但那感覺卻是微弱游絲,若非全神貫注,幾乎不能察覺,這道氣息誠然細如游絲,幾乎是若有若無的,但本質卻是異常實在的,這樣的內息真的很古怪,因為初習內功之人,縱然可以修煉出氣感,也決計不會如此凝實,只是,刻下處於渾渾噩噩之中的君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就在這根細若游絲,卻異常實在的氣息,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突然緩緩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每一次旋轉,均有一大蓬濃郁的白霧噴薄而出,白霧緩緩地飄在半空,有無數肉眼無法發覺的白色霧絲突然浮現在君邪的身體表面,再慢慢的滲入君邪的肌膚之中,滲入君邪的經脈裡……

bobo1206 於 2015-05-25 17:07:27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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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芳心之痛



再者,靈夢實力太微,難以分辨天玄境界之上的高深層次,剛才之言實則已然冒犯了那神秘高人,縱然神秘高人心境豁達,不虞計較,卻始終不是一件好事,那等強者,一旦動怒,必然後果不堪設想!夜孤寒可是了解個中輕重的,自然要為靈夢補救!

當然,以夜孤寒的脾氣,若不是為了靈夢,恐怕他心中縱然感激,這段話也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空中寂寂無聲,似乎那位神秘的“至尊神玄巔峰強者”已經離去了……

夜孤寒長嘆一聲,這種結果,他早已料到,此等世外高人,又豈會自降身份,接受自己一個後生小輩、區區一個國公主的謝意!

“夜叔叔?這是……你在說的是什麼呀?”靈夢公主好奇的睜著大眼楮。

“夢兒,你之前無心之言,已經大大得罪了救你之人,出刀救你的前輩,實在另有其人!而且這位前輩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不,完全無法同日而語!”夜孤寒神情凝重︰“那一刀,已經是人間巔峰!又豈是我能發出的。”

“啊?”靈夢公主驚訝的叫了一聲,縴縴玉手捂住了小嘴︰“竟有此事?叔叔已經是天玄高手,那位前輩,豈非是更高明的存在!”

“千真萬確!”夜孤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靈夢公主定了定神,斂顏肅容,向著天空深深施禮︰“靈夢多謝前輩相救,之前以妄言褻瀆前輩,更感激前輩大人大量,輕易恕了靈夢之過,未知前輩可否現身,讓靈夢當面拜謝前輩救命之恩、謝罪之意?”

空中當然仍然靜悄悄的沒有半點消息。

若當真是天玄強者又或者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又豈會稀罕區區一個公主的拜謝,若真是至尊神玄巔峰強者,恐怕就算是天香國主在此,也未必肯現身一會,靈夢公主非是不明此理,但出于感激之心,無論那人是否尚在,都是要道謝的!既然夜叔叔這麼說,那麼此事就是千真萬確,無可置疑的。

“可惜,緣慳一面!”夜孤寒嘆息一聲,臉上又恢復了冰冷孤傲,蕭瑟的站在一邊,道︰“小夢兒,夜叔叔這便要先走了。你,還是早些回宮去吧。皇城守備軍就要過來了。”

遠方,如雷的馬蹄聲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靈夢公主期盼不舍的看著夜孤寒,央道︰“夜叔叔,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夢兒?”

傻夢兒,夜叔叔其實一直就在你的身邊啊。夜孤寒心中深深嘆息,柔聲道︰“我會來看小夢兒的。之前逃走了一位殺手,未必沒有後患,小夢兒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了。”

靈夢公主低低的嗯了一聲,神情之間很是戀戀不舍。

蹄聲已經到了街口,夜孤寒身子拔起,一掠出去,半空中突然“咦”的一聲,改變方向,從君邪這邊掠了過來,銳目一掃之下,已經看到了那倒在君邪身上的那殺手咽喉之間的小巧飛刀,不由心中一陣感激︰原來這位前輩已經替我料理了這個後患,真是慚愧之極。

身子一展,不再停留,輕飄飄的飛上屋檐,藍光一閃,頓時不見。

街口處,一匹健馬飛速沖進,一個藍衣青年軍官滿臉急切的沖了過來,見靈夢公主好好的站在那里,舒了一口氣,急忙行禮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語中的關切之意,表露無疑。

靈夢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微微彎腰,將地上的兩柄飛刀收在手中,細細觀看,飛刀薄如蟬翼,小巧玲瓏,微妙的弧度,優美的線條,靈夢公主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玉臉上不由一片微微的激動︰這,就是那位連夜叔叔也自愧不如的高人所使用的神兵利器啊。

真是可愛的刀!

“這……刀?”那青年吶吶的問道。“此等凶器,公主還需小心在意。”

“若不是這放飛刀的前輩高人,本宮早已經死在刺客手下!哪里還能等到現在讓你們來施救?”夜孤寒的存在,自然不能讓什麼不相關的人都知道。靈夢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俏臉上浮起一絲油然的疲倦和淡淡的傷感。

以前出宮,起碼都要有一位玉品高手隨從在旁,那可是父皇親自安排給自己的,為什麼這次卻被派了出去辦事?而衛隊中的幾個精銳金品高手也被因故抽調,而就在這樣的時候自己出來卻遇到了刺客!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靈夢公主聰明絕頂,早已心知肚明,但她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去想,真的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因為那樣的結果,實在是讓她很心痛!真的很痛,痛徹心扉!

你們爭奪你們的皇位也就罷了,為什麼卻要將我也視為斗爭工具?區區一個皇位,真的很稀罕嗎?難道,我在你們眼中,只能是嫁禍他人謀取自身利益的工具嗎?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始終是同一個父親,同樣的血濃于水!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天家無血親嗎?

感受著懷中兩柄飛刀觸著自己的肌膚,發出冰涼的氣息,但卻讓靈夢公主感到了莫大的溫暖和安全!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卻幾乎枉顧了那人援手,身為絕頂高手的他,卻絲毫也不加降罪。單是這份豁達的心胸,就讓靈夢公主神往不已。

夜孤寒雖然知道,這位神秘人的實力只怕遠遠不止天玄修為,但靈夢卻仍是不知道的,她只看到了,那碧藍如海天的優雅光芒。

無形無影之間,救人性命,飄然而來,飄然而去,事前事後,皆無蹤跡可尋,更加的不稀罕別人的報答!甚至全不介意被救之人的無知!

這是何等的心胸!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雅士!心傷腸斷的靈夢公主,對這位神秘的神龍見首而不見尾的天玄高手,在最失意的時刻,產生了濃濃的依賴之情。在心中,驀然覺得,這位神秘人,就像夜叔叔一般,同樣值得自己信賴。

飛刀在懷,靈夢公主突然感覺勇氣十足。

是的,無論是誰,有這樣一位天玄巔峰級別的高手和天涯孤星夜孤寒守護,都是可以高枕無憂的。

回過神來,才發現那青年仍在呆呆的看著自己,靈夢公主臉上掠起一絲羞怒,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煩悶不堪。

此子乃是城中慕容家族的長子,慕容千軍;亦是自己母後的母族慕容世家的新一代後起之秀,若是論親戚關系,與靈夢公主可算是表兄妹關系。在京城之中也是一位很是出名的青年才俊,自從見過靈夢公主一面之後,頓時神魂顛倒、魂縈夢牽;便央求家族為其謀得一個禁軍首領的位置,希望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對靈夢公主展開了瘋狂追求。

自從君莫邪這兩個月黯然退出了之後,慕容千軍乃是靈夢公主兩大最有希望的追求者之一。至于另一個,則是太師府長孫李悠然。



第六十四章 灰衣老頭



任誰看去,都覺得這位慕容公子文才武略,皆為不凡,容貌俊雅,風度翩翩,武功高強,實在是女兒家的極佳良配。但靈夢公主卻反覺得這人虛偽的很,在自己面前,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種名叫做‘深情款款’的假面具,自己久居深宮,卻也無從判斷,他的這份款款深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這人的真正面目真正性情是怎麼樣的?

靈夢公主覺得自己真的殊無半點把握!

至于另一位追求者,李府第一繼承人李悠然,也是天香帝國第一才子;更是讓靈夢公主捉摸不定。李悠然人品俊雅,風流瀟灑卻又潔身自愛,引得京城之中無數的姑娘千金為他癡迷,但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素有天香城第一彬彬君子的美譽。

李悠然永遠溫文爾雅,不急不緩,不緊不慢,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都在他掌控之下,長袖善舞,風度翩翩。但靈夢公主卻始終覺得世間如何能有如此完美之人物,若這人的外在一切盡是偽裝,豈非更是可怕,更加的深不可測,因為無論任何人,都不要想摸到他的真正心思。與李悠然在一起的時候,靈夢公主經常自己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感覺面前這位溫文的少年,危險至極!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原來的君莫邪,雖然是一副油滑的樣子,對自己的企圖**裸的毫不掩飾,擺明了一副“我就是流氓,我不怕你看出來。”雖然人品確實不堪了一些,倒也壞在了明處。就算是個壞蛋,卻也壞的光明磊落,起碼不用擔心他暗中使壞。

一想到君莫邪,這才想起來這個紈褲子弟剛剛還在這里,好像還提醒了自己一句,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是一番好心。不過好像被那殺手一上來就殺死了!想到這里,急忙道︰“你們快找找君三公子,看看他怎麼樣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焦躁,心道,自己雖然僥幸被人救了性命,但君莫邪只怕已經被殺死了,君老爺子若是因此勃然一怒,恐怕掀起的風波未必會比自己被刺客殺了好多少,看來這京城,又要是多事之秋了。但願自己那三位哥哥,不要借著君老公爺發威這件事情,搞得天下大亂才好。

雖然沒有明確看到,但在靈夢公主心里,君莫邪多半是沒有希望了。畢竟,其中兩個刺客是從他那邊過來的,而那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已死,刺客又豈能放過他?

幾位侍衛四處尋找,找了一圈,君邪的身體現在正被殺手屍體壓在底下,嚴絲合縫,竟沒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蹬蹬蹬的跑過來,稟報︰“公主,沒有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站起來自己跑了。”

靈夢公主被他這句話說得眼前一黑,差點嘔血!這是什麼話?沒發現屍體,會不會自己站起來跑了|?屍體也會自己站起來跑了?

慕容千軍臉色一沉︰“怎麼說話呢?”

那侍衛一慌,結結巴巴的道︰“我是說,我是說,確實沒……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可能走了……不對不對!我是說……”

“行了!你別說了!”慕容千軍滿臉黑線︰“沒見到屍體,就不能說是死了!就更加不能說是屍體,應該說,君三公子的屍體,不見了!明白?”

眾侍衛唯唯稱是,心中腹誹︰你自己這還不是說那丫已經死了?還有臉教訓我們!鄙視這貨!

靈夢公主一陣無奈,道︰“好好四處搜尋一下,若是發現了君三公子的…….軀體,要盡快送回君家去。”受他們影響,靈夢公主幾乎也脫口說出‘屍體’二字。

又搜尋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靈夢公主便安排一名侍衛急忙去君家報訊。那侍衛剛剛上馬離開,就見一條灰呼呼的人影長射而來,轉眼到了跟前。卻是一個瘦小枯干的小老頭兒。

慕容千軍刷的拔劍︰“什麼人?”聲色俱厲。

“找人的人。”那小老頭滿臉焦急郁悶,來回在到處亂找,臉上一片著急,對慕容千軍的問話充耳不聞。

慕容千軍大怒,喝道︰“拿下!”公主剛剛遇刺,又出現這麼一個怪人,實在可疑得很。

四周眾士兵一聲答應,正要上前。就見那老頭興奮的叫道︰“找到了,哈哈,我讓你跑,他***小兔崽子,被人用劍穿了吧?看你下次還跑不跑了,你再溜啊!”竟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

只見他伏在一個黑衣刺客屍體面前,正在拔劍。

“原來他是刺客一伙的。拿下!”慕容千軍大喜。心道世上還有這種傻逼,人都死光了居然還在大軍環繞之下來找屍體,真是傻的可以。

卻見那老頭刷的一聲將一柄長劍扔了出去,提起那黑衣殺手的屍體隨隨便便一扔,就像扔麻袋,毫不顧惜。彎下腰,卻抱起了一個血跡斑斑的身子。

靈夢公主急忙喝止了慕容千軍,細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君莫邪。只見他滿頭滿臉滿身的血,就像隨時都會斃命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見君邪眼珠骨溜溜轉動,心中不由一喜︰原來這家伙還沒死。

“敢問老丈是那一位?”靈夢公主問道。

“沒空跟你這小丫頭說話,老夫的趕緊為他處理身上的損傷,要不這小子可就真沒命了。”老頭抱起君邪身子,腦袋一晃,嗖的躥到慕容千軍面前,瞪著眼楮看著他,一吹胡子,罵道︰“小兔崽子,以後說話給老子注意點!”腦袋一縮,一溜煙似地沒影了。

慕容千軍正待要發怒,眼前早已失去了那老頭的蹤跡,不由氣得七竅生煙。但在靈夢公主面前,卻還要維持風度,只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更已經把這老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糟糕!”靈夢公主臉色一變︰“我剛派人去給君老公爺報訊,這邊君莫邪就已經被人帶走了,若是老公爺一旦大發雷霆,豈非不妙之極?”

慕容千軍安慰道︰“公主放心回宮就是,我立即就安排人再去君家一次,報告君莫邪這混……這家伙還活著的消息。”

靈夢公主長舒了一口氣,道︰“如此最好。”眼眸一轉,卻發現了那殺手頭領咽喉上的飛刀,忍不住咦了一聲,心道,這位前輩原來早已清理了這個後患,可笑我還懵然不知。走過去俯身拔出飛刀,果然是與那兩柄乃是相同的樣式,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如此高人,不知何時才能見他一面,當面道謝?

靈夢公主轉過頭,看看狼狽不堪的車隊,嘆了口氣,現在這幅模樣兒,還怎麼去獨孤世家?又想起之前夜叔叔對自己的說辭,開口道︰“回宮去吧。所有戰死侍衛,統計好名字,報給大內,從優撫恤。”

憐憫不忍的看著場中,靈夢公主兩眼一閉,輕輕流下兩滴眼淚,這些人……全是為了自己而死!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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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鬼使神差



馬車已然全毀,[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自然不堪再說,靈夢公主翻身躍上侍衛牽過來的一匹馬慵慴態慞,嫮嫢孷孵緩緩歸去,惟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慕容千軍急忙指揮禁軍跟上蜸蝃蜘蜒,僣僛僖僩將靈夢公主牢牢護在中間,騎在馬上臨走時回頭一望蜾蜬蜼蜪,認誙誑誓心道︰君莫邪那家伙看樣子傷得那麼重,不知道會不會死?若是死了彃彄彆彯,誙誑誓誡自然最好。看見他就想扁,標準欠揍的貨!就那德行居然想要追靈夢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口中哼了一聲,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靈夢公主優美的風姿,不由得目眩神迷,神魂顛倒,心中歪歪無限,一時間魂飛天外,居然完全忘記了要派人去給君家報信的事情……

“我說老頭子,你跟吊靴鬼似的跟了我三天,別是因為本少爺英俊瀟灑,你個老不修看上本少爺了吧?!”君邪被那老頭抱嬰兒似的抱在懷里,這老頭兒就跟風干了的雞似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肉,硌的君邪只感到渾身說不出的不舒服,就跟躺在鵝卵石上一般;更知道這老頭肯定不會傷害自己,那還客氣,敞開了譏諷!

“呸,你以為老子願意跟著你這敗家子啊?你天天前後不搭調的亂竄什麼勁,也不知出了什麼陰招,遁出了老子的視線,怎麼樣!遭報應了吧?要不是你爺爺花大筆的銀子……咦?你怎麼知道我跟了你三天了?”

老頭一臉憤慨,感覺跟著這個紈褲很掉價,正待大發牢騷,突然發現了不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這沒用的小家伙怎麼知道我跟了他三天了?難道老子的隱形追蹤之法竟已經退步到這個程度了,大驚之下,頓時停住了腳步。甚至對君邪叫自己老頭兒這種不恭敬的稱呼竟沒在意!

“白癡!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君邪心念一轉,隨口而出,這個老頭的追蹤手段雖未如君邪眼內,但就算是在前世也是第一流的,憑原來君莫邪的道行,就算再修煉個百八十年也發覺不了,更遑論逸出此人視線之內。

“你才是白癡!憑你這白癡自己當然發覺不了老子……恩?誰告訴你的?可是那人幫你遁出了老子的視線!?”老頭頓覺駭異,以自己的追蹤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蹤了自己還不知道?而且那人還有本事令如君莫邪一般的垃圾小子自行逃出自己的跟蹤,這……實在是太可怕。

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如果這人是敵人……

“我哪里知道那人是誰。”君邪繼續忽悠。“我又沒見過他。”

“哦……那當然,如那等高人,豈是你這等垃圾能夠見到的?這麼說,你擺脫我也是那人的主意?給你出的點子?”老頭兒先入為主,更認定這紈褲絕對沒有發現自己的能力,自然而然的問道,不過內中卻也存了萬一的指望,畢竟他對自己的追蹤、反追蹤技術極具信心。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是至尊神玄盯上了我?不對,難道是……

越想心中竟有些恐慌起來。

事實上,這老兒的手段也確實了得,否則以一代殺手之王君邪的本領,又豈會花上三天的時間與之周旋!

“當然,我說老頭,你到底有完沒完,總說這些不著四六的干什麼,你到底要把我弄到什麼地方去?趕緊把我送回家才是正經。”君邪有些難受,心中怒罵︰你趕緊把我送回家我好用鴻鈞塔療傷呀,若是在別處萬一露出什麼馬腳,可怎麼辦?

“屁話!你小子傷成這個樣子,老夫再不給你弄弄,不等回到家就一命嗚呼了。”老頭心中有些不爽,憑我的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蹤了!真是***!要是直接回君家,你家的老頭還不埋怨加郁悶死老子!

不把這小子收拾的利索點,怎麼可能在這丟臉的時刻回去?

說著話,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民房,老頭兒一彎腰抱著君邪急匆匆的沖了進去,將他放在地上,便開始細細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不由得嘖嘖稱奇!

君邪胸口上,一劍幾乎穿胸而過,另外還有清楚明了的兩處紫黑色的淤痕,很顯然是兩只腳同時踢在了他的胸口上,以那些銀品殺手的功力,隨便是那兩個動手,都足夠要命的,這小子要害部位被刺了一劍踢了兩腳居然還沒死,居然還能說話!這還不算真正驚人,真正離譜的是,居然連肋骨也沒斷一根!老頭細心地用玄氣透進他的經脈,探查一下,五髒六腑也沒什麼損傷,內傷亦欠奉,不由得瞪大了眼楮。

這一劍也刺得太巧了些吧?竟然刺在了夾縫里!這小鬼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

“小子,那幫子殺手不會是你請來的吧?要怎麼對你如此的照顧有加?看你這傷勢,我非常懷疑,你們肯定是串通好的。你想玩英雄救美,博取那漂亮女娃的好感?!”老頭兒捋著胡子,斜著眼楮,樣子說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被老頭兒這突發奇想的一句話差點憋過去,君邪哭笑不得︰“老頭,您實在是太敢想了,差點,少爺我就沒命,有這麼英雄救美的嗎?…….你還愣著,快給我弄弄大腿呀,沒見還流著血嗎?”君邪有些無語,這老頭這麼一大把歲數了,怎麼看上去做事這麼沒譜,忒不著四六了?自己爺爺怎地請這麼一個人來跟著自己?

“呸,混賬小子,老夫怎麼做事還用你來教嗎?”老頭一吹胡子,“你小子運氣,死不了!也殘廢不了!”說著報復似的在他大腿上拍了拍,道︰“沒事了。”

君邪大腿剛被插了一劍,雖沒傷著骨頭,但肌肉卻被插穿了,名副其實的一刀兩洞,如今再被他這麼一拍,頓時百哀齊至,痛徹心扉,咬著牙嘶嘶的吸了幾口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嘶嘶的從牙縫里問道︰“老頭,你有孫女沒?”

老頭兒頓時警惕了起來,一瞪眼︰“你想干啥?”卻忘了這小子出口為何是讓自己給他治大腿?須知胸口上那一劍,可比大腿重要得多!

如果你老小子有孫女,老子要先奸後殺!心痛死你這沒良心的老不死的!君邪心中大罵。沒見我受了重傷?還在我傷口上猛拍!

“哦,我的意思是說,這種活兒讓女子來比較細心。”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那不行!”老頭兒大搖其頭︰“你小子可是個色狼,整個天香城,有那個不知道!”

君邪徹底無語,誰說老子是色狼,色狼明明是君莫邪,不是我……

等老頭兒為君邪處理好身上的傷損,已經是深夜時分。

兩個人一個心中急躁想要用鴻鈞塔療傷,盡快復原,卻苦無機會,自是煩悶不已;另一個則是一個勁的在想著,那位能夠發現我更能夠反追蹤我的絕頂高手,到底是誰?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居然都沒有想過要先給家里報個信。

而信誓旦旦答應靈夢公主要給君家報信的慕容千軍,則是更直接將這件“小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兩人最最沒想到的是,在老頭到來之前,靈夢公主已經派人給君家送信,說了君莫邪失蹤(死亡)的消息……

他們都沒有想到,就因為這一耽擱,卻導致了君戰天老爺子一怒沖九霄,差一點點就要血洗京城!!

就在夜幕剛臨,殺手猝襲靈夢公主車隊的時候,唐家大院,也是一派劍拔弩張。



第六十六章 圍剿北城幫



唐老爺子陰沉著臉,站在門階上,目光閃動,隱隱有著一絲渴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不知道算不算線索的線索,唐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白天出動動靜太大,但現在老爺子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夜幕剛剛來臨,唐家的所有高手已經集結!

兩百四十六人!

兩位地玄中階好手,四位玉品玄者,十二位金品,三十六名銀品玄者,剩下的人,也盡是九品玄氣巔峰的好手。為了這次行動,唐萬里老爺子已經把京城內外唐家分布的所有高手全部集中在了這里!

短短的不到一下午的時間,這是唐老爺子所能夠調集到的最強力量,也是唐家的立身之本!

此次行動,決計不容有失!

“今天行動,目標是北城幫!”唐萬里陰沉沉的環視一周︰“注意!凡是北城幫中人,務必!不能放走一個!尤其是,北城幫堂主以上的高級人物!不得殺害,不得妄縱,一律活擒!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眾人一起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付北城幫,也覺得以這麼大的陣仗去對付區區一個狗屁北城幫,未免太有些小題大做了,但看到唐萬里陰沉的臉色,一個個卻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此次行動,由老夫親自指揮;若是在那一個的手下放跑了北城幫的人,那就自己提著腦袋來見我吧!”唐老爺子下了最嚴苛的命令,緩緩掃視一周,見眾人的神色從聽到北城幫時候的漫不經心到現在一個個如臨大敵的謹慎了起來,唐老爺子一揮手︰“出發!”

兩百四十六人黑衣黑袍,無聲無息的向門外走去。唐老爺子黑色的披風飄展在夜風里,大踏步走下門階,雖然老邁,卻仍是矍鑠,看得出,每一步的力度都代表了這位老爺子今天晚上行動,那一往無前的決心。

“等等……我也去。”隨著話聲,內院中沖出一個渾身被黑布包裹著的大肉球,唐源的身材根本不適合夜行,所以這家伙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夜行衣,偏偏又想去湊熱鬧,奈何他的身形太“那個”了一點,最終干脆裹了一匹黑布就那麼沖了出來。

“滾回去!”,看著肉團滾動,唐老爺子大怒,飛起一腳,一聲慘叫,唐源四百多斤的圓滾滾的身體就像射門一般從院子里飛進了房門,將房門也撞塌了半邊,嗤的一聲,堅固的黑布撕裂了開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圓溜溜的肚子撐著地,手腳居然懸空了,便如翻身的王八般四肢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無處借力,在地上來回滾了兩滾,靠著門才扶著站了起來,灰頭土臉的向外一看,一片黑洞洞,一個人影也看不見了……

黑乎乎的夜色中,一座大宅院。這里,便是北城幫的總舵之所在。

唐老爺子白須飄揚,沉著冷靜的布置著人手,超過百位的高級玄者修士,將這大宅院圍得水洩不通。人人屏息靜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靜靜的等著,靜待著唐老爺子的號令。

另外的一百多人,唐老爺子已經將他們分成了四組,分別撲向北城幫的四個堂口,和隸屬于北城幫的賭場妓院等地方,甚至是每一位北城幫首要的家里!

唐老爺子的意思是,索性要動手了,干脆就由外而內,一個不留,一網打盡!最後的時刻才收拾北城幫的這個總舵!現在一百多位高級玄者圍攏著這座大宅院,里面的人已經是甕中之鱉|!絕對沒有逃脫的希望。

出來一個抓一個|!

還有就是,可以用這樣鈍刀子殺人的方式,探測一下北城幫的態度,若是北城幫安然不動,任憑處置,那就說明了北城幫與唐府被竊案無關,即使有關,頂多也就是很瑣碎的關聯;但若是拼死抗爭,魚死網破,那麼,唐老爺子就會認為自己抓住大魚了。

直到現在,唐老爺子對唐源提供的這個情報依然持懷疑、甚至是非常懷疑的態度︰君大紈褲君莫邪發現的線索,唐大紈褲回來報信…….這、、、這無論怎麼說,可信度也實在是太低了!說出去,誰信啊!

唉,也怪老夫昏了頭,病急亂投醫吧!就當是為民除害了吧。不過,若是事後發現,這件事情居然是這兩大紈褲聯合起來陰自己,單純只是為了報私仇的話——就算君戰天攔著護著,老夫也一定會把君莫邪和唐源抓起來,一頓胖揍,將君莫邪打成胖子,將唐源打成瘦子!讓他倆來個體型互換,哼哼!

唐老爺子臉色陰晴不定,暗地里咬牙切齒。

看著腳邊的巷道里,一個一個逐漸增多的捆成粽子一般的俘虜,唐老爺子心中嘆了口氣,心中甚至已經做好了回去教訓這兩大紈褲的準備,這兩個家伙膽子未免也太肥了︰自從圍住這所大宅院,已經半個時辰了,從里面出來的人物一個個全部抓了起來,封了內息捆了手腳堵住了嘴巴堆在了這里,人數已經不少,按說里面該有所反應才是,但直到現在,居然沒有半點反常動靜,如此老實,看來,北城幫怎麼也不可能是偷玄丹的人啊。

也是,就個北城幫算什麼玩意兒?膽敢去捋我唐家的虎須?

遠方四面八方人影綽綽,唐家的高手們一個個歸來,手里都提著幾個人,捆的結結實實。對北城幫外圍的掃蕩已經完結!

唐老爺子心中正在失望,老臉抽搐,心中大罵︰唐源!君莫邪!老夫饒不了你們兩個王八蛋!居然合起伙來把老夫當槍使!老夫一定要……

一定要怎麼唐老爺子沒來得及想下去,因為就在這時可,北城幫宅院的圍牆上突然呼的一聲冒出來無數的黑乎乎的人頭,一個個張弓搭箭,一團箭雨轟的一下向著外面埋伏的唐家高手射了過來,同時里面一聲喊,大門、後門、側門、牆頭到處都有人沖了出來,就像炸彈開花,四散奔逃!

居然敢不宣而戰,連跟唐老爺子談判的態度也欠奉!而且一個個爭相逃竄,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這意味著什麼?!

我靠!反應居然這麼激烈!這跟造反有啥兩樣了?!唐老爺子瞪著眼楮,眼珠幾乎掉出眼眶,這突然的變化,讓老爺子有點兒腦筋轉不過彎,半晌,才狠狠的一拍大腿,啪的一聲,疼得自己直抽冷氣,心中卻是一陣巨大的興奮︰有戲啊!

幾聲悶哼響起,唐家埋伏的高手每個人的身手終有高下之別,狀況又來得突兀之極,瞬間便有數人身上中箭,受傷不輕。余下眾人呃,紛紛向著沖出來的北城幫眾沖了上去,刀劍相擊的聲音“披瀝啪啦”的響了起來,緊湊之極,兩方人馬瞬間已經惡戰成一團。紫色黑色銀光金芒頓時同時閃耀了起來,整個這一片區域,一時間顯得絢爛無比。

從北城幫放箭,到沖出來打作一團,說來羅嗦,其實中間間隔的時間相當之短,幾近等于同時發生。

第六十七章 歪打正著




唐老爺子眼楮驚喜的睜大,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變得莫名興奮,雙手也激動得有些顫抖起來。精光閃爍的兩眼中,閃耀著如釋重負,已經沉穩了半輩子的唐老侯爺,今天終于抖著花白的胡子爆出了粗口︰我日!居然真有聯系,甚至可能就是正主兒!

草***!想不到唐源這小子這次居然立了大功!誰說瞎貓不能踫到死耗子的?!老夫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獎賞于他!一這麼想,老爺子頓時臉色一陣尷尬,做賊似的左右看了兩眼,呃,唐源他媽,我可不能這麼罵。那可是自己的兒媳婦……

北城幫既然作出了如此的反應,那麼就必然是與唐家的被竊有關系,否則的話,區區北城幫,敢對帝國侯爺、戶部尚書的家族,這等整個天香國中一流的家族放箭?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貓舔虎鼻梁,典型的找死找滅族!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從里面出來的北城幫幫眾被掀翻在地,然後五花大綁的扔過來,唐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負手而立,眼如鷹隼,臉如沉水,胡須飄然,巋然不動,一派的為民除害、道貌岸然。

“砰!”一個北城幫眾被打得飛了起來,還沒等落下,一條繩子已經套在了腰桿上,快速圍繞了幾圈,等落到地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粽子,“砰”的迎面一拳,滿口牙齒 嚓 嚓掉落,還沒來得及慘叫出口,一條臭烘烘的布團已經塞進了嘴里,緊接著被人扔了起來,騰雲駕霧一般飛出幾丈,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順暢。砰的落下,才發現四下里盡都是熟人……

“砰!”又一個!

“砰!”…….

唐家兩百四十多位高手由外而內,緩緩推進,滴水不漏,點滴無遺。

北城幫幫主秦虎正被三位金品玄者圍攻,左沖右突,均沖不出去,滿臉絕望之色。在不遠處,還有一位地玄強者雙手負後,淡淡的看著他。沖不出去,退不回去,甚至連自殺的機會也沒有,如果不是三人旨在生擒秦虎,他早就步上黃泉了,秦大幫主這會已經快要瘋了!

四周漸漸清理干淨,一個一個的唐家高手紛紛向著這邊圍攏過來,還有一部分人“嗖嗖”的撲進大宅院,展開做地毯式的搜索,幾乎是以拆房子一般的細致,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漏過。甚至那些可能、不可能存在密道的部位,更是盡都挖地三尺、查看土色。

不多時,里面一陣歡騰︰“找到了!”唐老爺子神色一喜,向前走去,只見幾個唐府高手每人拎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卻是秦虎的兒子秦小寶和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秦虎將他們藏在幫內最隱秘的密室之中,本想自己等人一舉沖出去,若是不能活命,也希望可以僥幸保住兒子,沒想到唐家的人抄家這麼在行,密室幾乎在地面一丈之下,出口更是非常隱秘,居然還是被搜了出來。

見兒子被抓了出來,秦虎萬念俱灰,徹底喪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氣。他本就在左支右拙,若不是為了怕他亡命搏殺,恐怕早已經生擒!此刻斗志全失,出手再無章法可言,三位金品高手同時上前,“啪”、“啪”兩聲,秦虎如一團軟泥一般倒了下去,身體感官都在正常運行,唯有整個身體的控制權,又或者是掌握生死的權限,盡都不再屬于自己了。

大獲全勝!

唐老爺子緩緩來到秦虎面前,低著頭看著秦虎沮喪的臉,揮揮手,四周眾人識趣,紛紛退到了一邊。在這中間留出好大的一塊空地。

“那玩意在那里?”唐老爺子低沉著聲音,眼楮利箭般看著秦虎的眼楮,一張口就是單刀直入!決不讓秦虎有抵賴的機會!

這句話很容易給秦虎造成一種錯覺,就是︰我已經知道,玄丹就是你偷的!我已經掌握了絕對的證據!就看你合作還是不合作了。只要秦虎是參與這件事的人,在猛然聽到這樣一句話,而在自身又是階下囚的時候,崩潰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果然,秦虎張口結舌,眼神中露出徹底的絕望!正在密切注視著他的每一絲反映的唐老爺子,心中一陣狂喜,久懸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果然是正主!唐源啊唐源,這個孫子總算是辦了一件正事,而且還是大大的正事,有出息!等等,這件事情貌似還是君家那紈褲君莫邪提醒的,唐老爺子心中頓時感慨︰看來,紈褲扎堆,倒也不見得就是全是壞事啊,起碼關鍵的時候還是有用處的。就比如老夫當年,不也人人說咱是紈褲來著?現在不照樣也……

咳咳,發覺自己想遠了,唐老爺子頓時回神,心中已經暗暗決定,無論玄丹找得回來找不回來,至少唐家這次欠了君莫邪一個莫大的人情!看來以後,要跟君家多親近親近了……

“我……我那里知道什麼玄丹,唐……老大人,不知為何突然這樣對我們?我……”秦虎慌亂的回答,眼神閃爍,仍存了抵賴之心,希圖個僥幸。

“你小子真是不會說大話啊,老子有說那玩意是玄丹嗎?!呵呵……不知道也沒關系,馬上會讓你知道的。”唐老爺子笑得很慈祥,一招手,便有一個唐府高手提著一灘爛泥一般的秦小寶走了過來,砰的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回去。

“秦虎,聽說這是你唯一的兒子吧。不管北城幫如何,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擔保你的兒子沒事,我也會護著你們秦家這一點僅存的香火,不受傷害。”唐萬里老爺子呵呵微笑著,態度非常的和藹可親。“自然,若是你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話,我相信你會很快就能看到你兒子將會遭遇到什麼,只不過那樣的話,大家就都不見得會很愉快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爹,救我……”秦小寶淒慘的號叫著。對于這個典型的二世祖來說,這一年簡直就是他的災難年,好不容易在大街上看見個美女,還沒怎麼著呢,才口花花兩句,就被抓進去點破了丹田,廢了玄氣;好不容易恢復了、能動彈自如了,上個酒樓被人一團鼻涕摔在臉上,剛罵了兩句就被一頓揍,還打折了腿;剛剛哭爹叫娘的回到家里正在養傷,卻又發生了這種事,斷著腿被人拎出來,然後摔在地上,又怕又慌又痛,秦小寶已經是痛不欲生了……

唐老爺子緩緩伸出手,干燥的手掌在秦小寶脖子上輕輕撫摸,就像在安撫一條受驚的小狗狗。可是,也絕對沒有人會懷疑,如果秦虎的回答讓唐老爺子有那麼稍微一點不滿意的話,這只干燥的大手,絕對會立即變作閻王追魂的令牌!

秦虎頹然嘆了一口氣,垂下了頭,道︰“你贏了。”唐老爺子得意的一笑,道︰“秦虎,果然不愧是一幫之主,懂得審時度勢,不錯!”

尖銳的諷刺傳進耳朵里,秦虎滿臉漲的通紅,這極度的恥辱,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囁嚅了幾下,才艱難的道︰“想來老侯爺也明白,此事秦某大抵也是受人指使,否則秦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又怎麼敢去唐府偷東西?那不是找死嗎?就算有心也沒有那份本事,不過,所謂鋼刀架頸,我們……確實沒有辦法。”

“說下去。”唐老爺子目光閃動。



第六十八章 深夜震天鼓



唐老爺子老于世故,亦知憑秦虎的北城幫決計沒有可能敢在太歲頭上撒野,在眼下這個當口,更沒可能說出根本就無法取信與自己的謊言,若他說的乃是真的,那麼必然還有下文!

秦虎見老爺子似是相信了他的話,不禁萌生了幾分指望,就算自己無法幸免,起碼自己的兒子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忙接著道︰“當初指使我的那人,我也不知其來歷,我只知道那人手眼通天,連老侯爺家宅布置、藏寶地點,甚至于整個布局乃至出手的時刻都是那人制訂,我想他應該是京城之中的……”秦虎說到這里,突然雙目怒突,眼中射出驚懼之極的神色,慌亂之下大呼起來︰“老侯爺救命!”

就在此時,突然空中一聲銳嘯,黃光大漲,四面八方龐大的壓力轟然落了下來,幾近毫無預兆,整個天空中就仿佛是突兀地多了幾團小太陽,土黃色的光芒厚重的充斥了整個天空!

地玄強者!

三個矯健的身影閃電般落下,呈三角形向著唐老爺子這邊迅猛的沖了過來,人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黃光燦然的眼楮。

唐府高手同時驚呼,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可惜他們限于本身實力,無從阻止地玄高手前進的腳步!

唐老爺子一聲冷笑,喝道︰“鼠輩敢爾!”白須飄揚間,渾身泛出更形厚重的土黃色光芒,悍然迎上,將秦虎護在了身後。

對方的意圖非常之很明顯,擺明就是來滅口的!但秦虎現在已經是唐老爺子追回玄丹的唯一線索,豈能讓對方得逞?無論如何,他都要攔住對方,決計不讓他們傷害秦虎的性命。

只有秦虎在,就有機會找到幕後主使;找到幕後主使,就能找回玄丹!惟有找回玄丹,才能為唐家打造今後百年不拔的根基!

唐老爺子眼珠都紅了。

轟轟轟!唐萬里縱橫來去,以一己之力,硬硬的擋住了三位同為同級數的高手,大開大合,有攻無守,勢如瘋虎!

這些人誅死區區一個秦虎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若是在這里殺死了唐老爺子,那就是跟天香帝國整個國家作對了!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負擔起的後果!所以唐老爺子有恃無恐!一時間,竟以一人之力拖住了三名同級的地玄強者!

四個人圍成一團,轉著圈兒廝殺,滿場地人影憧憧,塵土四起;唐家的另外兩名地玄高手惟恐家主有失,迅速加入戰團,這六大高手捉對兒廝殺,地玄級別以下的人根本就插不進手去。

“先將秦虎帶走!”唐老爺子奮聲大喝。

而就在這時,淡淡的藍光優雅的閃現,一個白衣蒙面人突然出現,行雲流水般飄了過來,在一團夜色中,一襲白衣顯得格外顯眼;舉止瀟灑,猶如閑庭信步;但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一路行來,藍光閃了幾閃,四聲慘叫同時響起,北城幫四位堂主同時腦漿迸裂,屍身緩緩倒下!

天玄初階!天玄高手!

兩百位唐家高手一擁而上,組成重重的防線,而那人竟完全無視,直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身子一飄而起,凌空蹈虛一般飛掠三丈,藍光大閃,躺在地上的秦小寶只來得及悶哼一聲,胸腹之間已經被隔空一拳打得稀爛!

唐萬里老爺子厲嘯一聲,反身而回,迎向那白衣人。那白衣人面罩後的眼中不屑的眼神一閃,藍光暴漲,一對肉掌與唐萬里轟然對實,唐老爺子悶哼一聲,白須顫動,連連後退。那白衣人倒退旋轉著飄走,沿途唐府高手無不被他強橫的玄氣阻止在身前三尺之外,頭也不回,反手一掌劈下。

他的背後,已是秦虎!

秦虎睚眥欲裂,狂噴出一口鮮血,嘶聲大叫道︰“好…….狠!唐老侯爺,他就是那位……”說到這里,突然哇的一聲慘叫,軟塔塔的委頓地上,整個身體,再沒有任何一塊骨頭是完整的!

“呵呵呵……”那白衣人輕輕的笑了幾聲,低喝道︰“走!”藍光閃耀之下,當先沖出,砰砰砰幾聲,唐府眾人紛紛踉蹌後退,一閃已到牆邊,黃光藍色一閃,四個人同時躍上了高牆,那三位地品玄者翻身落下牆頭不見了。

那白衣人卻仍然站在牆頭上,白衣飄飄,風度颯然;遙遙一拱手,語聲清雅的道︰“唐老侯爺,今日得罪,實屬無奈,山高水長,容圖後會。”一聲長笑,拔身而起,藍光一閃之後,天空中恢復了一片黑暗。

唐老爺子捂著胸口,悶悶的咳嗽了幾聲,他能感覺得出,這個白衣人實力當真了得,對自己也確實可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的話,只憑方才那對的那一掌,至少也能把自己震成內傷,但即便如此,唐老爺子仍是氣得渾身發抖!

看著北城幫秦虎父子二人死的慘不堪言的屍體,以及那四位堂主腦漿迸裂的慘狀,唐老爺子手足一片冰涼。

這樣的天玄強者,原本應該出在自己家里的啊!

真的好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重大線索,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滅了口,而代表整個唐家最強實力的兩百多人都集中在這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居然還承受了對方手下留情這樣一個恥辱的人情!

情何以堪!

看著唐老爺子在呼呼的喘氣,四周眾人人人一臉慚愧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沉重、沉悶、雄壯的聲音遠遠的響了起來,響徹天際!就如同天邊的浪濤,滾滾而來,又如天際的悶雷,緩慢卻無休止地一聲聲擊打著,帶著掃平乾坤粉碎風雲的無匹氣勢,慢慢迫近!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整個天地之間,似乎也在瞬息之間變得無盡蕭殺!連這漆黑的夜色,也突然變得格外的沉重了起來!

那突兀的聲音絲毫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緩,反而越來越響,到得後來,已經是整個天香城四面八方一同響起,隨著一開始的那沉悶的頻率,慢慢跟上,然後匯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在整個天地之間悍然的響起!

這是雷神的戰鼓!這亦是殺戮的前奏!

這石破天驚的鼓聲,更是大型戰爭的火引!

聚將鼓!

在沉寂了十年之後,這天香國最高軍方的最高召集令,在這寂靜的夜晚,毫無預兆的再度響起!

聚將鼓一旦響起,從來只會意味著如山屍骨,如海血泊!萬馬千軍的廝殺,無數生命的消亡!也意味著,將有一批勇士將永遠的閉上眼楮,亦有他們中間一小部分的幸存者踩著屍山,趟著血海踏上高位!

四面八方,無數的士兵從睡夢中一驚而醒,翻身而起,快速著裝,每個人的眼中,都射出了瘋狂的嗜血的光芒!

“是君大元帥的聚將鼓!”唐家一位地玄高手震驚的叫了起來,眾人同時駭然相望。

第六十九章 絕望的狂怒!



唐萬里震驚的睜大著眼楮,張大了嘴巴;這突如其來的戰鼓聲,甚至讓他忘記了剛才極度的羞恥與不快,整個心中完全充斥著一個念頭︰君戰天發瘋了!這老貨,為什麼發瘋?在君家最衰弱的時候發瘋?!

“所有人立即返回唐家,凡有軍職在身的立即先行一步,趕緊更換著裝前去報到!剩下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出家門一步!”唐老爺子當機立斷,一連串的發令。

即時,有數十人躬身一禮,轉身急匆匆的奔走,甚至走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自己所能夠發揮的最快速度。

此時敲起聚將鼓,說明了事態嚴重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今天晚上,若是有那一個軍官膽敢遲到一分,那就必然是人頭落地的下場!君戰天治軍之嚴,在整個天香國首屈一指!

有違將令者,無論你是公侯將相、世家子弟、又或者是鳳子龍孫,盡皆殺無赦!

四面八方的馬蹄聲急驟的不斷響起,紛紛如潮水一般湧向城中心的大校場;人人甲冑鮮明,一臉急切,手中馬鞭不住的啪啪抽在平時愛逾性命的戰馬身上,一路奔馳,個個如同是八百里加急!

“侯爺,這些剩下的雜碎怎麼處置?”一位唐府高手指著北城幫剩余的人等,問道。

“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審問!”唐老爺子雖然明知道這樣不會有效果,但還是存了萬一的指望。

隨著戰馬一批批的馳過,城中城外所有軍營之中,亦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嘹亮的軍號之聲,所有部隊,緊急集合,保持最高的戰備狀態,隨時等著主官從點將台歸來,然後立即開拔!

君老爺子要瘋了!

這話一點不假。

靈夢公主派了兩個人到君府的時候,距離刺殺事件,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之多;君老爺子正在書房看書,老臉上微笑著,一片心滿意足。孫子浪子回頭、改邪歸正,而且看那股勁頭和毅力,就算是數便整個天香城所有的貴族公子,能比得上我孫子的也是半個都沒有。

眼看著君家在如此凋零的時刻,出現了這麼大的希望和轉機,君老爺子豈能不老懷大慰?

正在心情最為舒暢的時候,管家老龐輕輕敲門,一臉沉重的走了進來,說道靈夢公主派人前來,找老爺匯報些事情。

君戰天立即傳見,但見到那侍衛之後,見他渾身血污,老爺子心中便是“咚”的跳了一下,從他支支吾吾,左遮右掩的說話中,君老爺子越來越是感覺不妙,老臉越來越是難看。老龐滿臉憂色站在了他的身後,更是讓君戰天感覺到了什麼……

一連串的逼問之下,那侍衛終于說出了“君三公子的屍體,不見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君戰天聞聽,如同九天之上萬千響雷同時在腦袋上炸響,魁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突然一張臉變得煞白,一聲不響的向後便倒,瞬間居然沒了氣息!

老龐大驚,幸虧早有準備,一陣掐人中,捶胸口,才終于讓老爺子再度甦醒了過來,那侍衛更是顫抖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任誰都知道君莫邪這位紈褲少爺在君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只要一個應對不當,動輒有殺身之禍!

君老爺子醒來,便是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瞬間變得無比的灰敗,一雙眼神也變得昏暗了起來,但口中的話語,依舊清晰,低沉︰“究竟是怎麼回事?慢慢的,一點不漏的,給我說出來。”語聲雖低,但話中的沉重,卻如同是高山峻岳,沉沉壓下。

那侍衛早已嚇得臉色青白,一點點描述了出來。在他說的過程中,君老爺子一直沉著臉,不說一句話。終于,等他說完,君戰天無力的揮揮手,道︰“你去吧。”

那侍衛如蒙大赦,哆嗦著退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書房中,君戰天閉上眼楮,仰首向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滿是皺紋的眼角,沁出了一滴老淚……

若是君邪依然像以前的君莫邪那樣紈褲不堪,胡作非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君老爺子反而不會這麼難受,因為早已失望,現在轉變成絕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君家的衰亡已成定局,這一天提早來臨也不算什麼了。

可問題就在君戰天剛剛看到自己孫子的驚人改變,才剛剛看到曙光、看到希望的時刻,正是滿懷激動,老懷大慰的時候,對君家的將來也充滿了無盡幻想的時刻,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瞬間將君老爺子徹底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此大的反差,君老爺子沒有當場發瘋,已經是相當的有自制力。

莫邪,是為了給靈夢公主報信,才死的!這是老爺子第一個推斷。

刺客的目標是靈夢公主,有這般膽子的,除了三位皇子之外,就是別的國家的敵對勢力。而目前太子之位未定,三王奪嫡,別的國家巴不得他們打成一團,所以這等時刻,敵國反而不會做出這等過激的事情來。所以,三位皇子嫌疑最大!這是第二個推斷!

第三,公主才是刺客的主要刺殺目標,但莫邪死了,公主未死!這就透著蹊蹺了。難道是莫邪的仇家,也就是他平常最大的對頭李家和孟家請來的殺手故意這麼做的?刺殺公主只是障眼法?!第三個推斷。

報信的莫邪死了,遇刺的公主反而無恙,說明了莫邪雖然給公主報了信,但公主顯然沒有派侍衛保護他,所有的武力,都集中在保護公主,而莫邪,就那麼輕易的被殺了!這是第四個推斷!

君戰天越想,臉色越是陰冷,眼神越是銳利,到了後來,已經是猙獰!

憑什麼我的孫子好心傳訊,就那麼死了,而那個女人卻該死沒死?!

我君戰天少年從軍,一生千百戰!百萬屍骸中殺出一個大公爵,為帝國立下了赫赫功勛,舉國之間,無人能比!我君戰天三個兒子,三個孫子;兩個兒子為國捐軀,小兒子被弄成了終生殘廢,兩個孫子征戰沙場,死的不明不白;現在,唯一的一點骨血,居然也為了保護皇族公主捐軀了……

滿門忠烈的君家,居然就這樣絕了後!既然如此,我還留戀什麼?!左右也是完結,那何不讓所有與我君家作對的陪我一起完結?!

君戰天淒愴的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笑著笑著,笑得滿臉是淚。突然猛地站起身來,眼神如雷似電,帶著通紅的血絲,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轉過頭來,緩緩走到亡妻的畫像前,筆直的站著,久久的凝視著,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伸出手掌,在虛空中撫摸了一下,似乎在感受著什麼,又似乎在做最後的告別……

君老爺子微微的眯起了眼楮,似乎強行忍住了什麼,猛地轉身,摘下牆上塵封多年的隨身寶劍,魁梧的身軀大踏步走出,白發蕭然,再不回頭!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兩滴老淚,啪嗒落在地上,摔得晶瑩粉碎!

牆壁上的畫像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依然在亙古不變的微笑著,眼神似乎透出了畫像,悠遠的延伸,夜風自窗子吹進,畫像一陣翻卷,似乎在做著無力的挽留……



第七十章 雷霆欲起!



管家老龐一伸手,拉動了君戰天太師椅後的一根絲線,刺耳的鈴聲在君家大院響起;然後,他沉默著,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臉上,也是一片冷漠、決然。

他已經猜到了君戰天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他不會阻止,非但不會阻止,而且他自己也要跟著去!無怨、無悔!

樓下,一架輪椅靜靜的在那里,君無意筆直的坐在輪椅上,兩道劍眉凝成沖天殺氣,見到父親走下來,君無意臉上毫無表情,眼神與父親一對,各自轉頭,竟不說話。

此時,已經用不到再要說什麼。

數十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四面八方趕過來,靜靜地站成三排,矗立在院子里。眼神平靜的看著君戰天,無論君戰天要做什麼,這些人,都會跟著,一直到……黃泉歸去!

暗影重重之中,還有無數的人幽靈般聚在四周,靜靜的等候命令,君家雪藏的力量,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全面出動…….

君老爺子上前,低沉著聲音說了幾句話,暗影中的人手突然潮水般消去,瞬間無影無蹤,就如同四散出去了漫天的血雨腥風,半空中呼嘯的風聲,這一刻也似乎變得濃稠起來……

默默的站立了一會,迎著清新的夜風,常常的吸了一口氣,君戰天只覺得吸進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嗆入肺腑!翻身上馬,君戰天面如寒鐵,血紅色的披風在夜色中迎風飄揚,融成了鮮血的顏色。

剩下眾人沉默著,紛紛上馬,跟上了他。君無意雙手在輪椅扶手上一拍,身子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了一匹馬的馬背上,一抖韁繩,跟了上去,蹄聲漸遠,終至不聞。

須臾,軍部燈火通明,君戰天一身戎裝,端坐在大堂上,外面,四十面大鼓同時低沉而又震撼的響起……

隨著鼓聲的進行,不斷有人一身戎裝,頂盔帶甲,全副武裝,飛馬而來!來到點將台下,下馬立定,人人站的就如標槍一般直!

人數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是一言不發,唯有看向高高坐在帥位上的君戰天的眼神,個個都帶著無比的狂熱!

老帥!好久……沒有擂起這聚將鼓了!那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懷念啊!!

鼓聲止!

點將台下,眾多將軍肅容而立。兩邊,數十面大旗,在夜風中呼啦作響,嗚嗚咽咽,宛如千人同哭!

君戰天離座而起,走到點將台上,凌厲的眼神一掠,問道︰“可有人未到?!”

“吾等俱到!等候老元帥將令!”數百人同聲高呼,音調一致。

“好!就讓老夫今夜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君戰天鋒銳的雙目中射出不可掩飾的殺機︰

“眾將聽令!”

“在!”

“沈洲男!”

“在!”

“令你帥本部人馬,守住西門!沒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出城!發現騷亂,立即出兵鎮壓!”君戰天將“任何人”三個字咬的格外重。

“是!”

“君念楓!”

“在!”

“東門由你負責!”

“是!”

“戰悸天!”

“在!”

“北城門!”

“是!”

“禪林語!.”

…“在”

“南門!.”

“剩余眾人隨我……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人人上前接了令牌,轉身即走,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這是為什麼!這些,都是君戰天的舊部,也是君家軍事集團的中堅力量,對君戰天的命令,一向只有執行,沒有為什麼!

哪怕是死!

尤其是沈洲男、戰悸天、禪林語、君念楓四人,更是君老爺子最為得力的四大戰將!也是四個桀驁不馴的鐵血戰爭狂人,唯有對君戰天的命令,不論對錯,一概執行到底!也是目前君家軍事集團的中堅力量!

一個個將軍接了命令離去,君戰天眼中神色越來越是冰寒。

莫邪,看爺爺為你報仇!凡是曾經與你作對的,凡是有嫌疑的,今夜,都會為你陪葬

戰鼓剛起的時候——

深夜,皇宮中,天香國皇帝陛下楊懷宇一驚而起,喝道︰“這是什麼聲音?”這位曾經戎馬倥傯,如今正當盛年的皇帝陛下,莫名的感到了巨大的危機!好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正在發生。

寢宮外,一個陰柔的聲音道︰“稟陛下,好像是……戰鼓的聲音。”

“戰鼓的聲音?”皇帝眉頭一皺,突然一驚︰“戰鼓?聚將鼓!!”臉色大變!一個翻身下床,隨手扯過披風披在身上,里面只著中衣,快步走了出來,側耳聽了一會,臉色逐漸沉重起來。

君戰天!

皇帝一聽就聽了出來,這是君戰天的戰鼓!除了君戰天的聚將鼓之外,京城之中再也沒有相同的聲音會這樣的雄壯慘烈!也只有君戰天的戰鼓才能顯現出如此的威勢,足以轟動整個天香城的威勢!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皇帝沉著臉,緩緩問道。此刻,做什麼都可以,惟獨不能急。唯有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會知道君戰天為什麼會在這等時刻敲響聚將鼓!才能采取針對性的化解策略。

“奴才不知。”一問之下,身邊六名內侍同時跪下,竟無人回答的上來。

“查!”

“稟皇上,奴才記得,一個時辰之前,靈夢公主曾經求見皇上,不知何事。”皇帝身後,一個中年的太監謹慎的踏前一步,陰柔的答道。

“靈夢?她有什麼事?靈夢一向乖巧,若無大事,根本不會這種時刻來打攪我!為何不稟報與我?……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干預此事!”皇帝頓時發覺了其中的蹊蹺。

“……”那太監期期艾艾的說不出來,眼神一個勁的往寢宮里飄。

“速速傳靈夢前來!”

“是!”

“孟妃!給朕出來!”皇帝一聲怒喝,一個身罩輕紗的麗人裊裊走了出來,跪伏地上。

“朕問你,靈夢找朕何事?你為何擋駕?”皇帝陛下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看不到半點溫暖。

“公主她…….她說被人刺殺,但臣妾,臣妾見她並無任何損傷,言談舉止亦一如往常,只知道是小孩子胡鬧了,再說陛下您那時候已經睡下了,臣妾就……就沒敢打攪。”孟貴妃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朕的女兒被人刺殺了,你還攔著她,不讓她見我這個父親;居然還小孩子胡鬧?呵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愛妃啊。”皇帝陛下語音溫和,似乎全然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但跪在地上的孟貴妃卻已經渾身發起抖來。她知道,一但皇帝陛下用這種口氣說話,那就一定要有人人頭落地了!

皇帝輕輕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料來你自己想必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不過,老大應承你的事情,肯定已經做不到了。朕,也不會讓他做到的!”孟貴妃頓時恐懼的瞪大了眼楮,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將孟妃帶下去,打入冷宮,聽候處理!任何人,不得接觸!”皇帝的很平靜,卻宣布了這位曾經是萬人之上的孟貴妃命運。

“父皇!”靈夢公主匆匆而來,有些釵橫發亂。

“不要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來,跟父皇說說,仔細的說說。”皇帝看著自己的女兒,慈祥的笑著,似乎剛才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將眼底的深寒巧妙的收藏。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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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帝王之心



隨著靈夢公主的訴說塻墏墘塶,蜨蜤蜺蜲皇帝陛下的臉色越來越是沉重,眼神也越來越是寒光閃爍褖裮褉褋,獃獍獌瑳他低垂著頭,不發出半點動靜爾牄牓犖,領頖頗颱只是靜靜地聽著。

這固然牽扯到了自己女兒的生死安危,而且還牽扯到了另一個很“關鍵”的人滌滶滴漹,綢緆綣綩這個人本身無關大局,但因他而牽動的後果卻實在太大了睼瞁瞄睽,摓撂摝摛大到了連自己這個皇帝都未必能承受得起,更不願意承受!

一位帝皇,自己女兒遇刺,自己卻在關心另外一個標準的紈褲敗家子,天家無親嗎?實在是悲哀啊!

終于……

“按照夢兒的說法,在刺殺之前,君莫邪曾經去給你報過信?至少應該算是提過一個醒?”皇帝沉思著。

“是的,雖然女兒並不確定,但君莫邪的動機應該並無可疑,或者是他之前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未可知。”靈夢公主聲音甚低,但語氣非常的堅定。

“蛛絲馬跡,以君莫邪的微末道行有什麼能力發覺什麼蛛絲馬跡……算了,這些都是末節,到了後來,君莫邪又被另一高人救走了,也就是說,君莫邪並沒有死,是麼?”皇帝的眼神深邃起來。

“正是如此,父皇。”靈夢公主知道父皇心中的避忌,所以她絕口不提夜孤寒的名字。雖然,皇帝陛下本身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既然如此……那君戰天為什麼發瘋?竟然不顧一切的敲響了聚將鼓!”皇帝陛下沉思著,“他孫子沒有死,君家並未到斷子絕孫的地步,那他這次行動就讓人不解了,如此作為實在是……”

他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兩步,手指輕輕敲著自己額頭,慢慢的道︰“孫子沒死,君戰天卻莫名地發了瘋,恩……或者有一點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君莫邪此刻肯定還沒有回家;呃,想來是君戰天接到了孫子遇危的信息,又久久未見孫子歸家,所以才會如此失常。呵呵呵,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們呢?這……是一石幾鳥呢?”皇帝陛下笑得很冷,很陰寒。

靈夢公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俏臉煞白,如果真是這樣,雖然只是一個誤會,可後果很可能會是無法收拾的!

“當時,君莫邪既然沒有生命之危,為什麼不即刻派人通知君家呢?!夢兒你處理這事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夢兒,你想起來了什麼嗎?”見靈夢公主臉色大變,皇帝微笑著,盡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火氣,但眉梢眼角,已經有些不能壓抑的跡象,自己的女兒處事素來沉穩,今天怎地竟會如此的失策,難道是因遇刺而失卻了平日的沉穩。

“父皇,在發現君莫邪屍體……不,身體不見的時候,女兒曾經……曾經派人去給君老公爺報信,這……報信的剛走,那個老人家就來將受了傷的君莫邪抱走了。”靈夢公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吶吶說不成話。

“然後呢?消息已經送出,但發現君莫邪沒有死之後難道你就沒做出補救?”皇帝陛下有些失望的看著女兒,心中卻是一動︰老人家?難道暗中保護女兒的,除了夜孤寒那廝之外,還另有其人?!若是如此的話……

皇帝陛下心中想著,臉上卻是聲色不動。

“這等重大消息自然要作出補救的,當時我的侍衛都已重傷,所以就讓前去救駕的慕容千軍派人去給君老公爺說明君莫邪未死的事情。若君老公爺最終未能接到君莫邪未死的消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不用可能了,很明顯,慕容千軍並沒有去報信,或者,去報的也是死訊而已。要不然不會……”皇帝陛下嘆了口氣,方正清 的臉上多了幾道猙獰,隨即隱沒,和聲道︰“沒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說著撫了撫靈夢的頭發,虛無的眼神看著一片黃蒙蒙的皇宮籠在黑暗中,皇帝陛下突然感覺這種代表尊貴的明黃色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糟心。

這次刺殺事件,有些怪異啊呵呵呵……真是想不到呢。皇帝陛下微微沉思著,眼底的鋒銳一閃而過!

恩,也許,得到了洗一洗皇宮的時候了。

就不知用人血洗一洗,是不是會鮮亮一些呢?

遠處,鋪天震地的戰鼓已經寂然,然天地間依舊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壓抑之極。

希望,君戰天,希望你不要讓朕太難做了……

皇帝陛下眼楮中露出極為復雜的感情,一閃而沒。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皇帝陛下負手而立,沉思了一會,突然道︰“影子,你出去看看吧。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出手;告訴君戰天,他孫子沒死,鬧一鬧可以,但不要做得太過分了!恩,順便給我帶點東西過去。恩,順順手;這老東西也已經憋了好幾年了……!”

說完,皇帝陛下提筆寫了幾個字,隨手卷了起來,往後一遞︰“去吧。”

一陣風起,一個似乎有形無質的人影一飄而出,下一刻,皇帝手中那張紙條已經不見,一條淡淡的影子急速的飛出了皇宮。

“雖然是讓你放肆一次,不過,朕也要借一借刀!”皇帝低聲自語,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皇帝陛下一向算無遺策,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遠遠的低估了君戰天的暴怒已經到了什麼地步!而且他此刻才派人去,已經是晚了……

“來人,傳獨孤無敵大將軍前來。”皇帝舒了一口氣,大聲道。恩,索性把局勢再打亂吧。希望,一個一個的,只要是明白人想來都會收斂一些,不明白的,自然沒有留存下來的必要,又或是沒有存留下來的資格。

不是不讓你們斗,唯有斗出來的,才是強者!但斗,也要有分寸的!超出了這個分寸,就會萬劫不復的啊……

……

靈夢公主告辭了皇帝,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才突然想起來,自從自己前去,整個刺殺過程,父皇便一個勁的問的全是君家,全是君莫邪,而對自己才是被刺殺的主要對象的事情,一向最疼愛自己的父皇竟全然沒有問過!!

這是為什麼?

難道在父皇心里,這樁疑竇重重的刺殺,牽扯到一位公主,牽涉到了自己!甚至還可能有其他皇室人物的大案件,竟然不如一個君家重要嗎?

還是父皇他,在回避什麼?

還是……

想到父皇深邃的目光,靈夢公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幸虧,我有夜叔叔保護,還有那位神秘的強者,……

怔忡中,靈夢公主伸手入懷,摸出來了那三柄小巧玲瓏的飛刀,在手中把玩著,那飛刀只得大半個手掌大小,稍稍彎曲的弧度優美自然,當真是薄如蟬翼。三柄飛刀疊在一起,居然也只得薄薄的一層。靈夢公主很是好奇,這樣小的飛刀,如何竟然能夠發揮出那麼恐怖的強大威力,居然能令一幫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不戰而走!

飛刀無言,刀身閃著晶瑩的光采,燈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璀璨之極。若是只看到這樣的飛刀,必然只會當做富貴人家小孩玩耍所用的東西,誰能想得到,這居然是一位絕世強者的致命武器?

不過,只要這種獨一無二的飛刀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立即就能認出來!靈夢公主快樂的想著,心中無限神往︰不知道這位連夜叔叔也無限佩服的絕世強者,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第七十二章 獨孤世家



獨孤無敵大將軍滿肚子郁悶的回到家里,他已經徹底的糊塗了。身在城外軍營的他聽見戰鼓聲之後,帶著親衛快馬加鞭立即回城,第一時間趕到了皇宮里等候皇帝陛下召見。

他甚至已經下達了令自己的士兵也做好了戰斗準備的命令。萬一若是君戰天造反,整個京城,也就只有獨孤家的軍隊可以保皇,可以與君戰天的軍事集團抗衡!

但皇帝陛下異乎尋常的曖昧態度,卻讓獨孤無敵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眼下這麼嚴重的事情,隨時都可能引發社稷變動,甚至兵逼皇宮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皇帝陛下居然只是四個字︰稍安勿躁!然後就讓自己回家找老頭子了,甚至不讓自己回軍營,也不讓自己帶兵做些防衛的措施——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獨孤無敵暈了。

一肚皮郁悶的獨孤無敵回到家里,還沒來得及回去自己院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父親獨孤縱橫老爺子,但後果,卻讓獨孤無敵這位統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更形狼狽至極……

“你是豬啊!混賬東西!就為了這點破事你將老子從被窩里拉出來?你這個不孝之子,忤逆玩意,我當初怎麼就養活了你這麼個廢物點心,以後出門不許自稱是老子的兒子,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獨孤老爺子很怒,聲音大的全府都聽得到,唾沫星子噴了自己兒子一頭一臉,手指頭點在獨孤大將軍額頭,一點一個趔趄︰“你就不用你那豬腦袋想一想?腦袋里面裝的是狗屎啊?!造反?放你媽的屁!老子告訴你,就算我獨孤家造反了,君戰天也不會反!就算陛下自己造自己的反!君老兒也不會造反!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睡覺,真是懶得理你,你小子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豬!蠢豬!***!”

最後干脆一腳直接將獨孤無敵大將軍踢出來,獨孤老爺子氣哼哼的回轉臥房,瞬間就傳出一聲悶哼,接著一個聲音︰“老東西?你剛才罵啥?放***屁?無敵他媽是誰?他是頭豬,你個老東西是什麼玩意!腦袋里面裝的是狗屎啊?!你個豬,徹頭徹尾的豬!”接著便是一陣死要面子強行忍住的悶哼……

獨孤無敵大將軍揉著屁股,滿臉悻悻;心中恨恨的道︰“狠狠地扭這老貨!活該!”

滿腦袋霧水回到自己院里,卻發現人聲嘈雜,居然燈火通明,夫人和三房小妾居然都沒入睡,一個個滿臉憂色,看到他回來,頓時紛紛圍了上來。一問才知道,自己女兒下午哭著跑回來,眼淚嘩嘩的掉,誰勸都沒有用,關在自己閨房里到現在沒出來,看樣子是被人欺負了。

正郁悶的獨孤無敵頓時氣沖牛斗,真是諸事不順!啥?!在天香城居然還有人敢欺負我的寶貝閨女?看老子不帶大軍去滅了他!氣呼呼的帶著幾位夫人闖進了女兒的閨房,也不避諱,心肝寶貝的哄了半天,總算哄的女兒止住了哭聲,喝了一碗燕窩粥,這才放下心來。

“到底是誰欺負了我的寶貝?給老子說,看老子去滅了他們!”獨孤無敵臉色有些猙獰。看女兒眼楮都哭得腫腫的,不由大是心痛。心中一個聲音在狂躁的叫︰老子要爆發!

“爹爹,”獨孤小藝等的就是自己的老爹,撒嬌道︰“你可得為女兒做主啊。”

獨孤無敵頓時感覺不妙︰難道女兒被人……不由緊張的問道︰“是誰?”

“還不是君家,君莫邪那個臭小子!今天他可氣死我了!爹,你可一定要為女兒出頭啊!”獨孤小藝撅著嘴,委委屈屈的說了起來。

憋了一天,獨孤小藝自己也憋得很了,就等著父親回來訴訴苦,然後征求父親同意帶著幾個哥哥去把君莫邪打一頓,順便把隕鐵搶回來。她知道這事跟母親說等于無濟于事,肯定不會同意也不敢同意,所以也就沒打那主意。

聽完事情經過,獨孤無敵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下可放心了。隨即眉頭一皺,頓時頭大如斗︰“呵呵,乖女,這個,要是別人嗎,你老子我還真不懼他,就算是那個皇子不開眼,我也肯定抓來打一頓給你出氣,可是這君莫邪,現在卻不大好辦啊。”當然不好辦,現在連君戰天都不知道自己孫子在哪里,自己能找的到?就算真找到了,自己也未必敢動手的說!那老東西現在可是徹底的癲狂了……

“難道爹爹害怕君老大人?我真命苦啊,可氣死我了!”獨孤小藝又哭了起來,一扭身子,別過臉去。也不知為何,反正想起君莫邪那張臉就想打他,心中就生氣,恨不得打掉他那一臉可惡的笑,哼哼。

“唉!不是醬子滴,”看見女兒又哭了,獨孤無敵手足無措,急忙解釋︰“實在是這小子,唉,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都找不到他,還是等找到再說吧。等回頭爹一定幫閨女報仇!好好的修理的那小子!”

“啊?不知死活?他怎麼了?”獨孤小藝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心中一痛,頓時轉過身來,瞪大了哭紅的眼楮看著父親,心中突然覺得緊張了起來,還有些害怕,我……到底在怕什麼?

“聽說今天下午靈夢公主遇刺,那家伙居然不自量力趕去報信什麼的,結果公主沒事,那紈褲小子卻成了替死鬼。”

獨孤無敵很是有些幸災樂禍,沒注意到隨著自己的說話,女兒的臉色變得煞白,小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依然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胸口中了一劍,又被一位銀玄殺手在胸口跺了好幾腳,然後就被人帶走了,也不知道帶去了什麼地方;依我看呀,那小子的小命,懸嘍。”

獨孤小藝呻吟一聲,呆若木雞。突然感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沒抓沒撈,對父親之後所說的話,居然一句也沒聽進去,連著那聲音,也似乎變得無比的遙遠模糊……

“放心!如果那小子還活著,為父我一定將他抓過來,讓我的寶貝親手打他屁股!打爛,哈哈哈……”獨孤無敵暢快的笑了笑,才發現女兒臉上神色不對。伸出大手在女兒面前晃了晃︰“小藝?小藝!”

“啊?哦;”獨孤小藝如同夢中驚醒,一驚,臉色突然沉靜了下來,緩緩伏在床上,低聲道︰“爹爹,我累了,現在想睡覺了……”

“恩,那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啥都好了,為父我得去喝點小酒,解解悶,今天一天真是郁悶……”獨孤無敵搖著頭走了出去,神經線條無限粗大的獨孤無敵,居然沒發現女兒很是不對勁……

獨孤小藝扯過被子,將自己全身蒙在了里面,一動不動;聽見母親在溫柔的說了幾句什麼,幾個姨娘分別關切的說了幾句話,獨孤小藝卻是壓根半點都沒有聽清楚,心中亂亂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只是想哭,只覺的鼻頭一陣陣的發酸,心中澀澀的一陣陣抽痛,眼淚無聲無息的湧了出來,越來越多,打濕了錦被,居然連娘親和姨娘們什麼時候離去的也不知道……

難道他,難道他……竟然死了?可……可我,可是我還沒有……

第七十三章 大殺四方!



君戰天鐵青著臉,[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滿身殺氣,大踏步走出點將台嘕嗹嘐嘛,豨豪豩貌翻身上馬,就要策馬而行腿膂膈膊,廗廘廖廔有幾個地方,他始終還想要親眼看著其化為灰燼綣綩綠綜,蜣蜱蜥蜜才算告慰自己孫兒的“在天之靈”!

突然,黑暗中嫙嫚嫩嫞,鄪鄮鄭鄦似乎夜色一陣蕩漾,一個比黑夜還要漆黑的身影,幽靈一般出現,雖然近在眼前,但眾人似乎依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影子?你怎麼來了?是陛下讓你來的?”君戰天抬頭,問道。

“這是陛下賜下的。”影子手一揚,一張輕飄飄的白紙落進了君戰天的手中,迷霧中的臉似乎笑了一下,卻更顯得詭異駭人之極,聲音瞬間化作一條無形的線,鑽進君戰天的耳朵,道︰“陛下說,你孫子應該尚未身隕!並讓我帶給你兩個字︰平衡!”

他著重說了“平衡”這兩個字。他的聲音很是干澀,而且很有些不情願,似乎對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很不習慣的樣子。

“莫邪未死?”君戰天莫名的一陣狂喜,頓時想起自己委托的那名神秘人物︰難道是他,將孫兒救走了?上前一步,急切的問道︰“影子,我孫兒的傷勢是否嚴重?”

影子說完轉身就要走,似乎一刻也不願停留,即使是對眼前這位軍方第一人,也似乎毫無興趣一般。但聽到君戰天問話,仍是很不情願的多說了幾個字︰“沒死,重創!”說完扭了扭頭,看了看君戰天身邊的君無意一眼,哼了一聲,嗖的一聲沒了蹤影。

君戰天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一團冷水澆滅,霎時間只覺得渾身冰涼!影子最後看向君無意的那一眼,等于是在提醒他,以君莫邪的傷勢,或者不會死,但恐怕也不見得比君無意強得了那里去。

君戰天死寂的心剛剛變得熱乎,又被澆的冰涼!難道,我君家唯一的後人,也會成為一個殘廢嗎?!這麼一想,君老爺子心底的怒火,狂怒,竭斯底里的燃燒了起來!

在此之前,經常和孫兒作對的,好像有孟家和李家!

**他奶奶!無論今天的事跟你們有沒有關系,就拿你們開刀了,算你們倒霉了!

君戰天心中大罵一聲,翻身上馬,咬牙切齒的道︰“大軍跟我走!跟老子去抄家!”

……..天可憐見,影子看向君無意的那一眼,根本沒有君老爺子所自以為是認為的‘提醒’啊,實在是,另有原因……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殺伐之夜!

隨著君戰天沖天一怒,一片血腥籠罩了整個帝都!

京城之中戰馬來回奔馳,不斷的有一個個朝廷大員的家里燃起火頭,響起兵器交擊的聲音,和一聲聲慘叫。

在影子尚未出動之前,無數個黑衣人似乎從黑暗中突然現身的幽靈,已經蒙面跳進了一個個官員的府邸……

一些官員家里,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手起刀落,血光四濺……

刑部侍郎孟志宇,李橋;兩人份屬李家和孟家的陣營,在保皇派上,更是屬于大皇子一方的人物,平日里便與君家很不對付;這兩家在今夜首當其沖的遭殃了。

戰鼓還在密集敲打中,兩家的宅院里已經刷刷刷跳進幾個黑衣蒙面人,從看門的侍衛門房殺起,一路屍體沖進了正廳,沖進了臥房,兩位可憐的朝廷官員連話也沒來得及說,就被砍掉了腦袋,接著全家無一幸免,隨即就是火光沖霄……

當朝御史鐵顏,聽到戰鼓聲之後,這位因兒子隨同君戰天作戰,卻因抗拒軍法被斬首而與君戰天做對了好幾年的老御史義憤填膺,認為是扳倒君戰天的機會來了,披衣下床連夜起草彈劾君戰天的奏折,才寫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門窗轟的一聲一起破碎,幾個黑衣蒙面人鬼魅般直闖進來,抓起還未寫完的奏折看了看,冷笑一聲,異常野蠻的團成一團塞進了可憐的老頭的喉嚨里,然後刷的一刀,連脖子帶奏折砍成兩半!

另一位御史周夢成,這位在君無意戰敗負傷致殘之後上奏君無意作戰不力,導致君無意被免職的御史大人,酒醉後爬上小妾的身體呼呼大睡,卻被人赤條條的抓起來,一刀削掉了兩腿之間那話兒,然後一劍捅進心髒,屍體赤條條的掛在了自家院子里的大樹上,瞪著死不瞑目的眼楮看著自家的宅院火光沖天……

另兩家從君家陣營里叛變投到二皇子麾下的禮部官員錢萬貫和吳雲,住宅有些遠接近城門,聽到君家的聚將鼓立即感覺不妙,深悉君老爺子作風的他們頓時非常明智的作出決定,立即收拾一下準備連夜出城避避風頭,卻在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被大軍鐵騎團團包圍!

為首的軍官一邊高喊抓刺客,一邊箭如雨下,不給任何分辨的機會,直接下令格殺!錢家一百多人在南城門口活生生的變成了刺蝟,連臉面也分辨不清楚了……

另一邊的吳家將近六十人在西城門統統被殺,屍體被砍得稀爛,更被澆上了火油,熊熊燃燒,一時間屍體的燒臭味彌漫了九重天……

在這兩家人的屍體旁邊,樹立了兩個高高的木牌︰刺客的下場!

還有一位單身的御史沈重雲大人半夜起床如廁,清晨卻被發現光光的白屁股朝天,腦袋深深地插進大便坑里,已經不知道憋死了多長時間……

這些平日里位高權重的官員們,這一刻就像是一群羔羊陷身在了狼群的包圍之中!

一時間,整個京城,如同世界末日!君老爺子的怒火,徹底的燃燒了整個帝都!今夜的事情,遠遠的超出了皇帝陛下的預料,直接導致了他在知道之後當場憤怒的摔碎了能夠看到的一切東西……

君家秘密力量的全面展現,如鬼如魔嗜血殺戮的瘋狂,在這一個不寧靜的夜晚,用鮮血和生命震驚了整個京城所有的高層,也狠狠地刺痛了很多的人,更有不少人惶惶不可終日!每個人都在思量著,思考著,面對這等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己應該怎麼辦?是否應該考慮一下重新站隊的問題?

尤其是三位皇子,每個人都召集了自己的所有幕僚,連夜緊急商議。君家的龐大勢力,在這一刻,更是讓三位皇子人人都眼紅之極︰若是這樣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正在商議的過程中,突然三個王府一起起火,接著無數的被砍掉的人頭帶著滴溜溜的鮮血扔了進來,將這三位天潢貴冑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王府侍衛大肆搜查,卻連毛影子也沒有一根,還被軍方巡城的鐵騎趕鴨子一般趕了回來……

不過,京中望族卻也有例外的,比如李家,孟家,宋家這三大家族,底蘊雄厚的他們,在遭受到黑衣人突如其來的攻擊之後,家族高手迅速的反應過來,截住黑衣人廝殺,但仍然有陣陣濃煙伴著洶湧的火頭噴薄而起……

李家密室中,幾個人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均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沖出去。其中一人,白衣白袍,三十多歲年紀,面目冷峭,甚是傲然。看他身形氣度,正是從唐萬里老爺子手下殺死秦虎滅口的白衣天玄高手。

門開,李家大公子李悠然走了進來。

“悠然,讓我出去吧;這些黑衣人最高的也不過是玉玄修為,何足道哉,我們幾個人隨便出去一個,都能夠立即遏制他們。我真不明白,自己家里都被打上門來了,為什麼你還是這樣慢吞吞的?他們既然想找死,我們自當成全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白衣人皺起眉頭,神情有些憤怒。他一向心高氣傲,什麼時候卻要像見不得人一般藏在密室里不敢露頭?



第七十四章 這就是交代!



“不!萬萬不可!”李悠然在這等時刻,居然依然沉靜的微笑著︰“寧可整個李家大宅盡被燒成了白地,也不可妄動!”

他笑得有些異樣的溫柔,和,冷狠︰“只要人還在,李家就依然存在。但你們幾個若是出去了,姑且不論外面的黑衣人會如何;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立刻會有無數的目光聚焦到這里!一旦你們幾個的身份曝露,甚至也不用曝露,只要你們現身,那麼,李家從此之後勢必將舉步維艱!而且,玄丹在李家的傳言也會立即傳的沸沸揚揚,到那時候……大事去矣。”

“師兄,你們就在密室之中,千萬不要出來!一旦京城風聲過後,我立即安排送你們出城!如果今後有事情,我會隨時跟師傅和師兄求助。”李悠然微笑著,笑得淡然瀟灑︰“這次我不僅不阻止,還要多送幾個人給他們殺!我倒要看看,君老公爺這次,如何收場!”

“這,可是造反的不赦之罪,就算朝臣可以容忍,皇室可以容忍嗎?!”李悠然非常難得的在臉上露出了一股冷笑的神色。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什麼,隨你吧。”白衣人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又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師弟,有時間回去看看,師父他……對你很是放心不下。”

“師兄放心,我會的。”李悠然淡淡笑著,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半空中有一道旗花火箭“轟”的炸裂,爆出五彩繽紛的煙花,絢麗之極。

隨著煙花綻放,所有黑衣人突然一起撤退,如退潮一般迅速脫離了戰圈,脫離了所發生戰斗的地方,轉眼間跳上圍牆,奔出大門,一閃一閃之間,已經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緊接著,轟雷般的馬蹄聲響起,數千鐵騎匯成一道洪流,軍容嚴整,蕭殺之極的急速而來!轉眼間已經聚攏李太師府門口停下,一連串的號令響起,騎兵們井然有序的左右分開奔出,瞬間,就已經將李家大宅圍得水洩不通!

大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君戰天君老爺子渾身煞氣,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身上天藍色光輝閃爍,顯然已經運起本身的天玄氣,雖然以他的身份量李家也不敢動他,但什麼事也要預防個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兩側,兩隊精銳士兵分成兩列魚貫而入,刀劍閃爍。

“李家所屬之人,給本公爺全都出來,京中出現刺客,全城搜拿!”君老爺子提氣大吼,聲震數里。

“呵呵呵,原來是君老兄親自到來,舍下真是蓬蓽生輝啊。”太師李尚滿臉親切的笑著,從大堂中迎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熱切的就像是在戰亂中失散後多年不見的雙胞胎兄弟重逢了。

君戰天板著臉,道︰“李太師,請管教好你自家的下人和親屬,靈夢公主殿下今日受到刺殺,君某捉拿忤逆刺客,職責所在,若有誤傷,概不負責!”說著一揮手︰“搜!”

“慢!”李尚白須飄動,踏上一步,溫和親切的神色須臾一變,須發乾張,大聲道︰“君老公爺,你雖是本朝軍方主帥,帝國公爵,自是位高權重,但本太師亦是當朝一品,也為帝國公爵!若無皇上親筆旨意,有哪個敢在我李家放肆?!”

君戰天冷笑,眼神中帶著一絲隱隱的竭斯底里,慢慢道︰“太師言下之意,難道說當朝一品位高權重就有窩藏刺客的權利不成嗎?給我搜!但凡有阻撓搜查者,格殺勿論!”

頓時身後的數百士兵一擁而入,就要沖進李家各宅院搜查。李尚氣得渾身發抖,大吼道︰“君戰天,你如此肆無忌憚,越權行事,當真想造反不成嗎!?”

君戰天哈哈大笑。“太師之言才是當真奇怪,本公此行只是為了搜查行刺公主殿下的刺客,那里越權?如何肆無忌憚?怎地就要造反了!太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本公搜查,難道真與那刺客有些關聯不成?!”卻再也不理他,揮手令士兵快些搜查。

便在此時,一個白衣青年微笑著站了出來,正是大公子李悠然。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對君戰天行了一禮,道︰“君老公爺若是奉旨搜查,李家上下當然不敢違抗;但若是沒有皇上聖旨的話,君老公爺如此擅入一品大員家里大肆搜查;呵呵,縱然君老公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我李家還是要幾分顏面的,這話一旦傳出去,似乎對誰都不好看吧?!”

君戰天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循循儒雅的青年,卻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孫子莫邪,想到自己孫子本可以比李悠然更強,卻橫遭毒手!想到這里,怒火一陣大熾,冷冷問道︰“你待如何?”

“晚輩只是想請教君老公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君老公爺口口聲聲到本宅搜查刺客;但,且不論老公爺是從何處得到情報,道我李家窩藏刺客,但若是從我李家搜不出刺客,老公爺卻又如何?”李悠然溫文的微笑著,卻是進逼了一步。“那樣的話,君老公爺是否會給我李家一個交代呢!”

君老爺子大笑一聲,突然踏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接著一腳踹在李悠然小肚子上,頓時將他踢倒在地,大怒喝道︰“老夫搜查刺客,連你爺爺李尚也不敢對著老夫多放半個屁,你個小兔崽子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出來唧唧歪歪指手畫腳?跟老子要交代?這個就是交代!”

“呸”的吐了口唾沫,“真是笑話,沒有搜到刺客,自然說明你們李家清白,抓不到刺客當然要繼續搜查,還能怎麼樣?我倒要問問你們李家,從老到小一個個拼死命的阻攔本公捉拿刺客,如此的拖延時間,卻不知又是何用意呢?難道你們李家要造反,本就是此次謀刺公主的主使者?!若是在你們拖延的時間里,刺殺公主的刺客乘機逃遁了,你們李家有幾個腦袋來擔當這個罪名?!”

這番話,卻是對著李尚說的,顯然,面前的李悠然,在老爺子心里,連平等對話的資格也沒有。

就算是兩軍對敵,也是要講層次的。資格不夠上去了,只能是找死找虐。李悠然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眼見著爺爺受辱,里面密室中更還有幾個決計見不得光的人,萬一真被搜了出來,那可就黃泥巴掉進了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只得硬著頭皮出來,只希望君戰天能夠稍稍自恃一些軍方第一人的風度,這件事情擋一擋也就過去了。

哪里知道君戰天今天非但風度不要了,貌似是連老臉也不要了,一巴掌一腳,出的又快又狠。李悠然雖然是武學天才,但限于年歲,目前也不過是修煉到了金玄初階的水準,距離君老爺子的天玄那是天差地遠,再加上猝不及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受了一腿,只覺得頭腦中一陣轟鳴,眼前金星亂冒!

君老爺子雖然沒有真個動用玄氣,但李悠然在近千人注視之下,這清脆的一巴掌,卻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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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狠狠地搜!”



李悠然默默地從地上站起來槌榱榑榎,豩貌貍賗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沒;仍舊保持溫文爾雅的態度,謙和的微笑道︰“君老公爺教訓的甚是毄毃毾氳,嵹嶇幓幛是晚輩唐突了。萬望君老公爺不要見怪才是。”

他就這麼笑著,看著君戰天舞艋艵蒞,鬾魟魡魠笑容甚是真誠,居然有著濃濃的慚愧槍榧榵槃,禠稰稨穊似乎對自己剛才逾越的行為很不好意思。

君戰天雙目一張,突然莫名間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個小子榑榎榍榡,榦榯榳槉就憑這份沉穩,就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恐怕是個能夠陰死人的狠角色!心中不由長嘆︰若是莫邪好好的,恐怕這小子就將是他年輕一輩的最大對手了!

冷冷轉身,嘲諷道︰“李家的種,果然都是陰的。”太師李尚頓時胡子氣得直抖顫。君戰天這話的意思,足足是罵慘李家祖宗十八代!

“統統讓開,讓他搜!若是搜不出來刺客,君老匹夫,明日金殿,老夫要和你在皇上面前好好的理論理論!且看你這老兒還有沒有這般硬氣!”李尚冷冷的一揮手,拂袖轉身,坐到一株花樹下,閉上眼楮,巋然不動。

君戰天一揮手︰“細細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身後近千士卒齊聲答應,凶神惡煞的沖了進去。

瞬時之間整個李家大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雞飛狗跳之中。

李家大宅稍遠處,停了一頂極其普通的轎子,另有四個人站在轎旁的四角位置,臉上神色漠然;轎簾輕輕揭開一條線,一雙沉睿的眼楮向著這邊看著,側耳在細細的傾聽著這邊。此人清 的臉龐,微微有些方正,但兩道眉毛斜斜飛出,便如兩條青龍翱翔在雲霄之中,就算不言不動,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

聽了一會,他微微的閉了閉眼楮,喃喃的道︰“君戰天這次與李家硬撼,卻是有些過了。

李家自然有許多關乎自身安危的機秘不能揭露,若是一旦揭開,恐怕李家就沒有了。君戰天顯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但現在帝國卻同樣不能沒有李家。”他似乎有些頭痛的皺了皺眉頭,輕輕道︰“影子,若是有異常,就由你就出面解決這場鬧劇吧。”

外面沒有半點聲音,但這人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經清清楚楚的被接受。他又閉上了眼楮,手指頭輕輕敲著身旁一個玉石小茶幾,兩道眉毛,就像兩條青龍逐漸的皺在了一起,心中忽然掠過了一個念頭︰李尚這個大孫子李悠然,倒不失為一個人才,只不過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才……

君戰天的士兵一路搜尋過去,翻箱倒櫃,處處嘩啦啦的響動,似乎這些人並不是來搜查刺客的,而是純粹就是來搞破壞的!

砰!一個碩大的花瓶被摔了出來,摔得粉碎;太師李尚臉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世上僅有的……

砰!

砰…….

君老爺子冷著臉提著馬鞭看著,呼呼地喘著氣,喝道︰“給我狠狠地搜!”縱然是在這麼嚴肅的時刻,身後眾人也無不轉過頭去偷笑。搜….也.能用“狠狠地”這個形容詞?君老國公的用詞顯然是很不“專業”地!?

貌似“砸”還差不多!狠狠的砸!

“這老貨倒也有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故意鬧事的!索性再稍看片刻!”轎子里的人忍不住展顏一笑。

隨著這句“狠狠地”,士兵們“搜查”的更加的“用力”了。

將近兩千士兵湧進李家,如同戰時攻進了敵方的城池,摔得摔,砸的砸,較諸蝗蟲過境猶甚,李家眾人集中在院子里看著,一個個心頭都在滴血。那……可全是錢啊。

看了一會,轎子里的人微微閉上眼楮,低聲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就此回去吧。”就放下了轎簾,靠在軟座上,閉目養神。

君戰天那老兒顯然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在顯眼處摔摔砸砸,但凡是李家的機密重地,卻是根本不去踫觸。看來,這里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大事了。

我倒要看看,經過這麼一鬧,京城之中哪個世家還敢隨便站隊?轎子里的人微笑著;斗,要控制在小範圍之內斗,若是危害到了國家社稷,那麼,今日就是一個……警告!

轎子起,無聲無息而去。君戰天巋然不動,君無意卻在那轎子離去之後,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

“報元帥,沒有發現刺客的蹤跡!”一個接一個的士兵過來報告。接著四面八方前來報告,紛紛沒有發現;君戰天大怒,喝道︰“難道刺客飛上天了不成?不在李家?我們去別家看看!”帶著眾士兵轉身出門,翻身上馬,呼呼隆隆,卻是向著孟家的方向去了。

李家中人看著如同乞丐窩一般的庭院,一個個欲哭無淚。

太試李尚捶著自己的腰,從地上艱難的坐了起來,李悠然急忙上前扶住,祖孫兩人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以及一分半分的僥幸。

“爺爺,先前那些黑衣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君戰天麾下的人!君戰天賊喊捉賊,強加莫須有的罪名,此舉,無異于造反。既然沒有搜出刺客,爺爺大可在明日早朝之時,連同各級官員,重重地參他一本。”

李悠然沉思著,道︰“君戰天明顯有些發狂的跡象,私自調兵,擅闖朝廷大員家里,大肆搜索。呵呵,若是以李家這些許財物,換取君家的倒下,爺爺,這筆生意還是做得過的。反之,若是爺爺全無動靜,只怕反會被懷疑是做賊心虛了!”

李尚皺著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重的道︰“悠然,你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凡事謀略方面,也均能夠料敵機先。堪稱年輕一輩第一人,爺爺素來欣慰。不過,你卻還是有一些缺憾;比如說,政治。你年紀始終還是太小了一點,眼光也要差上一線啊!”

“政治?”李悠然有些不解︰“難道以君戰天如此大罪,還不足以令陛下處置君家嗎?”

“足夠?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李尚霜白的眉毛抖了抖,方才在君戰天面前那股子氣憤和無奈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老謀深算,顯然,方才的怯懦盡是偽裝的。“你始終不明白君戰天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是簡單的跟你提一點,陛下的性命,最少有六次以上,都是這個君老兒救回來的。當年,若是君戰天真有造反之意,或者有哪怕那麼一點點野心,也早已登上這帝皇之位!天家確實無親,但卻決計不會真正置對自己絕對忠心的人于死地,這就是君家明明幾近後繼無人,卻仍能常鎮三軍的根本原因所在!”

“就以方才的些須事情來說,你便真以為能夠扳倒君戰天嗎?”李尚嘿嘿的笑了兩聲︰“你真以為君戰天就這麼沒腦子,把我們李家往死里得罪?而且,你以為君老兒剛剛的舉動,真的將我們得罪到毫無轉換的余地了嗎?!”

李悠然果然聰穎,瞬間已經明白了許多,臉色一變,道︰“難道……”




第七十六章 蛻變



李尚陰沉沉的笑了笑︰“哼,今天這件事,若是沒有陛下的親自授意,現在的李家已經是遍地屍體;絕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而君戰天,他原本的打算應該就是這樣的。若不然,他不會大張旗鼓的調動軍隊!但其中必然有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初衷。而能夠讓君戰天打消主意的,整個天香國,只有一個人,就是皇帝陛下,對了,或者還有一人,就是那個紈褲子君莫邪,你剛才告訴我,說那紈褲子九成已經死了,只怕未必,若是君莫邪真的身故,就算有陛下的阻撓,君老兒也未必就肯善罷甘休,所以君莫邪應該未有生命危險,且這個消息當是君老兒剛剛才得到的。”

“所以今日,就君戰天這老兒也很是無奈。這件事,我們看似無辜倒霉,但,相信還有比我們更倒霉的。”李尚笑了笑︰“公主殿下被刺,這件事可說已經刺痛了陛下,所以,君戰天發瘋,陛下正好利用這個時機,在三位皇子之間,要重新洗牌了。”

“凡是曾經向三位皇子之中任何一位有所靠攏的家族和官員,今夜必然會被警告一批,放逐一批,處置一批。而皇宮里面的那些,恐怕現在都已經處理完了,可惜了我們之前做的準備!”

“君戰天這次的發狂雖是意外,其實也屬必然,若是我們之前的布局掌控了君莫邪,這老兒只怕早就發狂!而皇帝陛下正好利用了他今次的發狂,然後……呵呵呵……皇帝陛下借此機會,削弱君家的軍權,然後打壓我們各大世家,將事情徹底的壓下去!君老兒身後之人乃是皇上!而真正最高明的,其實也是皇上!你說,能夠扳倒君老兒嗎?”

李悠然實在有些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這些政治老油子考慮的竟然是如此的深遠,甚至彼此之間對彼此的心思,都揣摩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站在天香帝國最高位置的那人!

“皇帝陛下雄才偉略,自然不想自己的繼位者是個無能之輩;所以他既想讓三位皇子爭個高低,卻又不想事情變得無法控制;所以一旦過分了,就會全部清掉,重新來過。
所以,三位皇子雖然時時明爭暗斗,但京城中的真正的大家族卻絕不會貿然參與進去。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記住,今天以前的事就算了,在局勢未到絕對明朗化之前,萬萬不可輕易站隊!看看今夜,”李尚指了指天空中到處飄起的黑煙︰“凡是提前站隊的,此刻都上天了。”

“既然如此,難道今日之事,我們就此算了不成?”李悠然問道。

“怎麼可能就此算了?就算我們李家肯,陛下也不肯的。”李尚老奸巨猾的笑了笑︰“所以明日肯定還是要告御狀的,這樣陛下才有理由一舉打壓各大家族,達到他最終的目的。我們若是不配合,以後會很難做的。”

李悠然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之中,他自幼聰明,凡事舉一反三,無論文武,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此時聽到這些話,才知道自己到底年幼,終究還是欠缺了一份政治覺悟以及一份老謀深算。

輕輕撫著臉上被君戰天打過的地方,李悠然眼神瞬間變得陰寒如毒蛇。

君戰天,你這一巴掌,我這一生都不會忘的。

同樣雞飛狗跳的亂狀又在孟家進行!

孟家,被折騰地較諸李家更形徹底,幾乎就被君戰天拆了房子,但饒是如此,君戰天卻仍是郁悶不已。因為,這根本不是他最開始的打算,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這次事件過後,恐怕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京城都會呈現風平浪靜的景象,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卻不知道,莫邪現在究竟怎樣了?還有沒有復原的希望?真是讓人揪心啊。君戰天長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看了一眼身後哭天搶地的孟家眾人,就要策馬前行,臉色並不比孟家人好多少。

既然陛下說過莫邪未死,那麼,老夫這次就為陛下再做一回槍,也還是值得的。只不過此事,實在有些虎頭蛇尾。老夫的本意,是想將這些人全部殺光的,現在雖然殺了一大半,但最想殺的,卻沒有殺成……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君戰天,你,老匹夫!你夠了吧!”

君戰天頓時身軀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轉身看去;頓時眼楮一直,臉上突然露出大喜欲狂的神色。

一個瘦小枯干的老頭兒懷中抱著一個人,如飛來到了他的面前;氣喘吁吁,滿身大汗。但君戰天已經顧不得他,“刷”的飄身下馬,三步兩步迎上去,從他懷中接過來,聲音居然有些顫抖︰“莫邪?!”

這兩位回來的也真是巧,在事情幾乎落幕的時候,非常及時的趕了回來。

君邪看著面前這突然驚喜過度,明顯是從絕望中走出的老人,抱著自己,如同抱著天下最貴重的珍寶!臉上那深深的皺紋中蘊含的濃濃的關切,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手指頭都有些顫抖,一雙老眼中,竟然激動的眼眶通紅!君邪心中,劇烈的抖顫起來……

這,可是一位執掌百萬大軍,鐵血沙場百戰而回的硬漢子啊!居然在見到自己的孫子還活著的那一刻,突然的驚喜,讓他孱弱的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那舐犢情深血脈相連的親情……

君邪在這一瞬間,居然從心底湧上了一種酸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舒服,還有一種鼻頭發酸的感覺……君邪突覺咽喉有些發堵,鼻孔好像也不透氣了,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這,就是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親情嗎?

前世今生,誰曾經這麼在乎過自己?

前世今生,誰能夠為了自己悍然調動一個國家的軍隊?!

前世今生,誰曾為自己如此的不顧一切!

誰曾經為了自己而如此的絕望?誰曾經為了自己而欣喜欲狂?誰曾經為了自己連名聲、性命、家族……什麼都不顧了?

看著面前的老人,君邪毫不懷疑,這位老人,完全可以為了自己,將青天捅一個窟窿!因為……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念想!

“爺爺……”君邪鼻頭發酸,這兩個字沖口而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從心底心甘情願的叫出了這個稱呼;前世今生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

是的!這是,我的爺爺!不光是君莫邪的爺爺,也是我的爺爺,是我君邪的爺爺!

旁邊,君無意殘疾的身體不知何時從馬上飄了下來,就這麼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君邪的眼神,滿是欣慰,滿是驚喜!還有滿足,一雙虎目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含著晶瑩的淚花,卻偷偷轉過頭,滴落,然後轉回來,輕輕微笑……

這就是我的親人!

難道還要抗拒嗎?

不!

君邪在這一瞬間,突然徹底的接受了自己這副身體,接受了這個家庭!接受了這個世界!不管是思想,還是心靈!

為了面前這位老人,這個家!

從此之後,我叫君、莫、邪!我是君家的人!天香國,天香城,君家!就是我的家族!

君老爺子差點激動得老淚縱橫!自己的孫子,雖然看起來只剩下一口氣,但,畢竟沒死!而且,傷勢看起來,也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嚴重。

老天保佑啊!

只要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失而復得的欣喜,讓這位老人兩眼濕潤,身軀也有些顫抖,搖搖欲墜,這一夜的煎熬啊……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朝堂風波類別


次日的朝堂之,各黨派爭執之激烈,較諸農貿市場猶甚。

朝參見陛下的慣例之後,先是片刻的沉默,很有點萬木無聲待雨來的意思!

這個也不希奇,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有一些令人窒息的寧靜……

包括皇帝陛下,看著驀然空出來的十數個位置,和面前擺著的高高的一摞彈劾君戰天的奏折,也不禁有些怔忡,雖在意料之中,但也大大的意料之外,這,太過火了?!

雖然昨夜就得到了消息,也發過了火,但那畢竟是一張紙的幾個人名而已,現在看看,朝堂幾乎空了一小半……這種感覺太直觀了!

打個比方說,一個學生在課堂課,這個班級有一百人。晚聽說三十個同學退學了或者轉學了,不會覺得怎樣。但第二天面對空蕩蕩的教室的時候……這個比例,跟目前的天香國朝堂,也差不了一些。

昨天一夜,以公主被刺,君老爺子發難為起點;天香城之內,烽煙處處,遍地殺機。超過十位以朝中大員身首異處,而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是曾經號稱與君家不死不休的……

除了這個特征之外,另外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這些人,則是目前已經倒向三位皇子之中某一人的,只不過這一共同點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都不會在嘴明說,這個節骨眼胡言亂語貌似和找死沒有分別的說。

昨夜遇難的之中,有資格站在這里的共計十二人,不偏不倚,正好是份屬三位皇子陣營的,各自有四個人。其中有刑部侍郎一人,吏部侍郎兩人,執事一人,禮部三人,戶部一人,御史三人,呃,還有兩位大學士,這還只是面前能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還有多少?

這些人一起完蛋,本對朝野可說是極大的震動,甚至有動搖國本的危機,不過這一切在某些高人的運作之下,也就那麼回事了,雖然這位高人目前自己也氣得眼珠子發藍……

另有些眼尖記性好、手腕通達博聞強記的大臣,有意無意間發現,這次進宮,皇宮里貌似是多了不少的生面孔,原本那些熟悉、甚至是很熟悉的面孔,絕大部分都已經不見,比如原本那位御前帶刀侍衛首領慕容千軍,當初可謂是一日三遷,官位晉升之速,極之罕見,可是,就這位“極之罕見”的、慕容家族的後起之秀,現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看來,皇宮里的血腥不比外面少多少啊。不少人心下忐忑起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地今天少了這麼多人?誰能告給朕知道!?”皇帝陛下可是“政治局”中高手中的高手,閉了閉眼楮,惡狠狠地用余光瞪了一旁閉目養神的君戰天一眼。君老公爺昨夜很累,從他的臉就能看出來,要不,在朝堂豈能這樣?就差打呼嚕了……

皇帝陛下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一句話,掀開了朝堂攻擊的序幕。頓時大殿呼啦啦跪下一大批人。

“陛下,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大幫大臣齊刷刷的兩眼含淚,悲苦交加,叩首如搗蒜。

“眾卿有事,可細細道來,盡都平身說來。”皇帝皺著眉頭,一副納悶的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數十位大臣全部對著君老公爺君戰天開了火。說他自恃功高,無視帝國軍法,為一己之私擅自調動軍隊的有;說他枉顧帝國律法,不顧皇家威嚴,行事肆無忌憚的的有;說他擅闖大臣住宅,縱容屬下打砸,無法無天,罪大惡極的也有,甚至還有說老爺子擁兵自重,意圖造反的也有……總之林林總總一連串的罪名,足足列了三四十條,說得那個證據確鑿,那叫一個真啊!

後來更是直接大肆建議,應將君戰天革職查辦,凌遲處死,全家抄斬,誅滅九族等等……一時間大殿激烈無比。

人人滿臉通紅,個個義憤填膺,到最後更是升到了“不殺君戰天不足以清君側,不殺君戰天不足以平民憤”的歷史高度。

君戰天仰著頭站著,眼楮微微閉著,看著滿殿君臣在表演,心中擔憂孫子傷勢,心想待會怎麼開口,跟皇將那幾個最好的御醫頭子帶回家去……

“君戰天!你這老兒竟當真如此肆無忌憚,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帝陛下的聲音很嚴厲,似乎要暴怒了!

“陛下容稟,老臣昨日聞聽公主竟于皇宮外大道被刺,雖然公主福大命大造化大,未有損傷;但賊子如此喪心病狂,褻瀆皇室尊嚴,卻委實讓老臣怒火萬丈;更聞線報,刺客極有可能還有後續行動,而且還是針對皇族成員和朝中大員進行刺殺的大行動,老臣唯恐有所耽誤,將造成彌天大禍;來不及稟報陛下,便擅自調動軍馬,圍剿刺客。在這一點,老臣確實是犯了冒失之錯,請陛下明察,請陛下責罰!”

皇帝嘴角一抽,強行忍住。你這老小子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還明察個屁呀!你將自己說的這麼大仁大義的,我要是懲罰你,豈不是成了昏君了?你讓朕怎麼接茬?!

“說下去。”皇帝陛下皺起眉頭,看似有些不喜,不用這個接茬,還真就不知道怎麼接了!

“是;老臣心憂此事,不及報備陛下,便夤夜起身,來不及換裝便飛馬趕到校場,雖然調兵甚快,但無奈刺客有備而來,一時間城中大亂;老臣奮不顧身,一馬當先,沖殺在前,浴血奮戰,頂著無數的刺客刀劍,終于遏制了這場大禍,更將刺客盡數格殺!這批刺客人數極眾,合共愈數百之數,屍體已然懸掛于城門示眾;惟老臣不敢居功,只因尚有遺憾之事,老臣雖竭盡所能,仍有幾十位官員未來得及等到老臣救援,便已經慘遭刺客殺害!這全是因為老臣動作太慢,才釀成如此慘禍!老臣願意領此不察之罪。”

君老爺子長嘆一聲,聲音甚是悲切︰“那,可全是我天香國的棟梁之臣啊。”揉了揉眼楮,貌似唏噓不已,實則有些困了……

聽君老公爺如此這般的一說,殿眾大臣面面相覷︰啥?還領不察之罪?領你媽的頭啊?瞧您說的,您根本是拯救了整個天香國的大功臣!當機立斷,挽狂瀾于即倒,拯社稷于飄搖的擎天之柱;外帶維護皇室尊嚴的最大忠臣!貌似不狠狠的獎勵您您都會覺得太虧了,還領罪?!

再說了,這里的人,有誰不知道昨天那些黑衣人全是你君家的人?刺客?真是滑稽之極!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是混淆是非?這就是了!見過不要臉的,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愣能把殺人當捉賊、抄家當功績,這簡直就是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啊!

高山仰止!

至于懸掛在城門示眾的那一批冤死鬼,若是讓刑部大牢的牢頭去辨認一下,定然會發現人人都很面熟︰那根本就全是一干獄中關押的死刑犯,只不過被你君大元帥給提前執行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獨孤縱橫


眾大臣一陣鄙視之余,正准備要再度攻伐,說實在的,君老爺子的自圓其說實在是不堪一駁,老爺子始終乃是武將,肚子里墨水實在有限,能有個自圓其說的由頭已然難得,再要求這個由頭面面俱到、天衣無縫,那卻是癡人說夢了!

不意此時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重重的上前一步,這老頭身材魁梧,跟君戰天兩人站在一起,就仿佛是兩座雄偉的高山;兩腮的胡子豹子胡須一般往外炸著,滿臉的橫肉,一身的野蠻,正是獨孤老爺子,軍方僅次于君老爺子的第二號人物,京城目前第一大鱷,獨孤縱橫!

天香國第一橫蠻人物!第一潑皮人物!第一滾刀肉!第一大家族的,主事者!乃是一位臉皮厚度堪稱宗師,拿著無知當學問,提著大刀講理由的貨色;滿朝文武誰都忌憚三分,就連當今皇帝,也拿他毫無辦法。

他老人家這一站出來,眾人才發現,忍不住一個個心中嘀咕:這丫不是已經幾年都不上朝了嗎?怎么今天卻來了?挑在這么一個敏感的時期,這個老愣頭青卻出現在這里,有些不大尋常啊。

獨孤縱橫圓圓的眼睛一瞪,如同山林中的熊瞎子一般,一抱拳,粗聲道:“陛下,公主遇刺,滿朝官員遇刺,確實是動搖國家社稷穩固的根本大事,多虧了君老匹……君戰天當機立斷,才消去了這一場彌天大禍!老夫認為,君老兒此舉,並無錯處!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大大滴有功!”

旁邊一個瘦削的山羊胡子老者冷笑道:“如此禍國殃民的逆臣賊子,攪亂朝廷天下,這樣居然還算有功的話,豈不令天下人齒冷?”

這位渾身上下不到半兩肉的山羊胡子,乃是孟家的三號人物孟友方,昨夜數他的家里被摧殘地得最慘,幾乎連屋瓦也找不到半片完整的,一個朝廷大員帶著自己的一家人在富貴繁華的京城之中餐風露宿過了一個通宵,憋屈的幾乎吐血。此刻見這軍方兩位大佬當眾顛倒黑白,實在是忍無可忍,跳了出來。

獨孤縱橫大怒,一轉身,惡狠狠地瞪著孟友方,大嘴一張,黃板牙暴露,聲振屋瓦:“操你姥姥!你這個酸狗屎!你的意思是說,老子說的不對?嗯?!”他一發怒,頓時頭發胡子豎的更直了,大嘴一張,貌似要將這瘦小枯干的山羊胡子一口吞了下去,凶神惡煞之極。

旁邊,獨孤無敵大將軍立即跳出來吶喊助威:“孟友方,你啥意思?!我爹跟陛下說話,也是你這老小子可以插嘴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住他的脖子拎起來。

眾大佬無不側目。這對父子,真是……無敵了,居然在金殿上就大耍流氓手段!皇帝陛下乃是這出戲的主使者,此刻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夠了!”皇帝陛下怒喝一聲,暴怒的站起來:“一幫文武大臣,就在金殿上污言穢語,更兼大打出手,成何體統!潑婦罵街嗎?”

皇帝這一發怒,頓時人人都噤若寒蟬,除了君家、獨孤家、李家、孟家、宋家、唐家、慕容家等各大家族的老爺子,其余人等無分官職大小都利馬跪了下來,齊聲道:“臣等有罪,願領陛下懲處。”

“好了,這件事情,朕也清楚了;君戰天本意雖是捉拿刺客,但處事不當,也確實造成了京城騷亂,罰俸一年,另令其閉門思過三個月,不過因其擒殺刺客有功,另賞黃金千兩,千年老參一只,軍方一干事宜,暫由獨孤縱橫全面主持;另外,你們幾大家族,不分青紅皂白,只顧一己之損失,隨便誣陷大臣,各自降一級;為避免騷亂,家族軍權回收軍部一年;一年之后,再行處置。”

罰俸一年,閉門思過半個月、然后再賞黃金千兩,千年老參一只!這對于君老爺子而言,這還是懲罰嗎?簡直就是公開的獎勵加公開放假……

也就只有那‘軍方暫時有獨孤縱橫全面主持’這句話,好像還有些別的意思,不過這也很不牢靠;各大臣一個個偷眼看著獨孤世家父子二人這一對滾刀肉,人人心中都是想到:若真是如此,還不如仍君戰天這老兒繼續主持的好,這獨孤家的父子二人,比君戰天可橫蠻多了……

起碼君老爺子在正常的時候還是挺講理的,但這對獨孤父子,貌似從來都是不講理的,自己的家族私軍落到了這對父子手里,那還有好?還能回來幾個?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在痛罵差點挨揍的孟友方:陛下背后主使,獨孤縱橫都出面了,你還橫插一槓子,不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是什么?你自己倒霉就算了,還得連帶我們一起跟著,你什么玩意啊……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姑且不論是不是裝的,不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每一個都是很真實的,立身于朝堂之上,若沒有幾分作偽的手段,實在是很難長久的。

唯有十來人仍然是低著頭一臉憤怒,委屈的不行的那些人,卻是真正的憤怒、不甘。不過這些人隨即被各大佬們暗暗的記住了:連這點風頭都看不明白的人,注定沒什么大用!回去之后一定要教訓自家子侄,跟這幾個人一定要保持距離,否則,不定啥時候就被拖下了水……

“卿等盡都是國家棟梁啊,居然在金殿上就如此……朕實在是很失望!無比的失望!”皇帝陛下很怒,怒不可遏!幾乎是一連串的宣布完這些處罰之后,重重的道:“此事就這么定了,誰也不必多言!退朝!”

禮部尚書孫成何急忙高叫一聲:“尚請陛下留步……”這位,正是唐胖子沒過門的老丈人。

所有老人盡是一陣鄙視,沒看到陛下急著回宮去體會剛才的“爽”勁呢,左右逢源、君臨天下,玩弄、掌握所有人于股掌之間的快意,一舉打壓了京中所有家族,使整個京城風平浪靜,這是多爽的事情啊。你偏挑這個節骨眼滯留陛下,還想好嗎?真是個二傻!

“還有何事?!”皇帝陛下明顯火氣很大,本來是裝的,不過一備滯留,假的也有向真的衍變的趨勢。

“陛下容稟,按我朝慣例,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金秋節,那沿襲下來的金秋才子宴之事,是否……?”

這位禮部尚書大人明顯是缺根筋啊。二百五的不輕啊!所有的朝中大臣們都在暗中嘆息,眼下是什么時候了?家家都在哭喪,那個還有心情關心什么金秋才子宴?你小子根本就是二傻他爺爺——老傻,以后可得注意了,別跟這傻貨湊合,沒准那天就栽他手里了!

果然,皇帝陛下勃然大怒,重重的道:“金秋才子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還提什么金秋才子宴?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前數日朕才欽點的兩位負責金秋才子宴籌辦的大臣,已經在這被刺客刺殺的名單里了吧!”此話說完,重重的用手指頭點了點面前桌子上的名單,甩了甩袖子,一臉狂怒,拂袖而去。

誰也沒有看到,皇帝陛下轉身之后,咧了咧嘴,似乎很舒心的樣子……

確實誰也沒看到,不過一干老臣也盡都很隱諱的偷偷一樂,果然不出自家的謀算……

皇帝陛下走了,所有跪著的人也一個個拍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幾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人人眼中都有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李尚哼了一聲,斜了一眼君戰天,皮笑肉不動的道:“老君,恭喜你了啊。孫子好了沒?”

李尚本是故意要提起君戰天的傷心事,就算這次不能扳倒他,那么,也得讓這老家伙生生氣,起碼得惡心惡心他,也是好的。但君戰天一聽這話,卻頓時被他提醒了起來,也顧不得理他,撒開腳丫子順著皇帝陛下離去的方向就闖了進去,“陛下,陛下……,借那個御醫不死先生用用,急啊。”

眾位大佬人人都是一個趔趄。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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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因禍得福



獨孤縱橫斜著眼,甚是鄙視︰“看這老家伙,孫子受點傷居然緊張成這樣,毫無身為大將軍之風範,真正鄙視之,吾竟然官職位居此等匹夫之下,天地同悲!!”

獨孤無敵咧著大嘴,配合著自家老爺子,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就是就是,鄙視之極,天地同悲。

眾大臣同時搖頭,無限鄙視︰就你們獨孤家的,哪怕是少一塊油皮也要喊破天,虧你們還在這里鄙視人家君戰天,真正的恬不知恥!不過獨孤老爺子的拽文倒是說的似模似樣,估計是哪個狗頭師爺幫著斟酌的……

恩?難道斟酌了好久?這可是個驚天的消息啊!難道軍方不和?想到這里,眾老狐狸人人都是心中一陣嘀咕。

見兒子如此的配合自己,獨孤縱橫老爺子大樂,大感老懷安慰,揪了揪胡子︰“還是俺家好,一家伙出來十來個,個個龍精虎猛的,不像君家,就一根毛。”

獨孤無敵頓時又是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就是就是。”

眾人一陣惡寒︰才一句話又洩底了,一家伙出來十來個?你以為你那兒媳婦是母豬嗎?真真是粗鄙不堪!再說了,你老小子三個兒子加一起將近二十個老婆,只有十來個孫子孫女你也好意思吹!

不理這一對一個吹一個捧自鳴得意的父子,一個個搖著頭走了出去,回家去了。

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個貌似挺精彩的鬧劇吧。早知道是這樣的,唉。

不多時,宮門守衛就看見君老爺子得意洋洋的帶著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頭,拎著一個藥箱,出了宮門,君戰天自己騎馬,另外居然還有一頂轎子!

看來老爺子進宮之前,居然連請御醫的轎子都準備好了……

真是……算無遺策,周到啊!

啥叫高人,這就叫高人!

君莫邪君大少爺躺在床上,努力的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實際上心中已經在大呼過癮。

小蘿莉可兒小心翼翼的服侍著,一勺一勺的往嘴里舀冰糖燕窩粥,人參蓮子羹,八寶芙蓉湯,……總之是能吃的大補物品,可勁的吃了一個遍,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老爺子還整來了不少的六級玄獸血,據說這也是罕有的大補之物,不過君莫邪每次都是捏著鼻子灌下去,或者抽空就倒在了床邊的桶里……

太難喝了!哥哥我又不是野人,犯得著給我喝生血嘛?多不衛生啊,就不怕鬧肚子?!

當然,讓他爽的不止是這個,關鍵是通過這次受傷之後,君莫邪發現,腦中的鴻鈞塔一直處在高速的轉動之中,從中出來的靈氣白霧也更加的濃郁,一遍一遍的沖刷著他體內的經脈,尤其是受傷的地方,更是成了重點照顧對象,不到一天一夜的功夫,體內的劍傷居然已經愈合了七七八八。

隨著幾聲咳嗽,咳出來幾塊濃黑的血塊之後,胸口的沉悶也已經減輕了許多;大腿上的劍傷,看起來很非常相當特別的嚴重,畢竟幾乎透明了,但在靈氣的不斷滋養之下,也已經感覺不到痛處;唯有全身一陣陣的麻癢,讓君莫邪有些難受,不過也有些舒服,正所謂,痛並快樂著……

還不僅如此,因為這次受傷的關系,鴻鈞塔中的靈氣不斷的輸出,似乎不到君莫邪身上的傷口結疤脫落便不會罷休一般,君莫邪當然不肯放過這等修煉的大好時機,很干脆地全面開動開天造化功,引導著這有如實質地靈氣在經脈中穿行,這一運功,頓時發現了不同之處,靈氣猶如凝成實質一般在經脈中沖撞,在因劍傷而造成的經脈堵塞沖擊幾次之後,便霍然開朗,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感覺到了經脈中氣流的一點點擴大,一點點變粗……

若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鴻鈞塔中早已停止了輸出,但這次卻是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君莫邪當然樂得如此,索性放棄了對劍傷的治愈,一門心思的引導靈氣,壯大氣流,悶聲發大財。

君莫邪突然感到自己的這種行為近似于詐騙……人家好心好意的幫你治療傷勢,你卻利用這個機會來提升自己,就好像奸商利用人們的善心謀取暴利一樣……

不過——

這樣的詐騙,我寧願多來幾次啊!我已經詐騙上癮了!不騙白不騙啊!君莫邪心中呼喊著,更加抓緊了“詐騙”的速度……

否則萬一傷勢痊愈了,靈氣又跌落到原始狀態,那怎麼辦,如今已經習慣了如此高質量的靈氣輸送,一旦打回原形,上那哭去,難道還能再自裁兩劍,以換取這樣的修煉氛圍?!

可惜靈氣輸出仍是會或多或少的治療各個創傷部位,即使再慢也好,始終在痊愈的過程之中,當感到大腿上的劍傷也發出了癢酥酥的感覺之時,鴻鈞塔中的靈氣終于減緩了輸送的速度,又維持了片刻之後,轉速終于緩緩地停止了,意識海重歸一片沉寂之中……

君莫邪一震,終于醒了過來,心中大嘆可惜,貌似我還沒有享受夠的說——這種修煉突飛猛進的速度,實在是太迷人了啊。運氣內視之下,經脈之中一道透明的氣流緩緩流淌,比起受傷之前,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增加了一倍!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玄氣標準來衡量的話,至少已經是八級玄氣左右的修為,而且非常的精純!

在這個九品之下皆螻蟻的世界,銀玄金玄剛起步的強者之林中,縱然是非常精純的八品玄氣也是不值一提的;但可不要認為君莫邪這種速度很慢了,要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半月而已,而在這區區一個半月的時間里,他從本身原本的三品玄氣一舉提升到了八品!這種修煉速度,就算是至尊神玄那些老不死來看,也是要驚掉一嘴老牙的!

若是這個世界有解剖學研究所之類的東東,一旦發現君莫邪這樣的練功速度,不被抓去大卸八塊研究一個遍那才真叫見了鬼!君莫邪舒心的喘了口氣,頓時感覺自己這次傷受的真是……他奶奶滴值啊!甚至琢磨,是不是隔段時間就自裁兩劍!

一位侍衛進來稟報︰“少爺,唐公子來看望您了。”

君莫邪哦了一聲,隨即想起來了什麼,若無其事的將枕頭邊的一個布包塞進了被窩里,才以一種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去請唐少爺進來吧。”

隨著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唐胖子喘著氣,很是艱難的走進了君莫邪的房間,偌大的臥房,似乎突然間變得狹窄了起來。“三少哇,你可嚇死我了。”唐源一臉震驚︰“我聽說你去見先帝了,哭了半夜,整整半夜啊,你說我們兄弟要是真的天人永隔了,你可讓我怎麼活呀!”

君莫邪有氣無力的看了看這胖子,真想跳起來一腳踹出去!不過現在自個要扮演重傷,只好暫時饒他一會。但眼神已經**裸的要吃人了……




第八十章 胖子送禮



“幸虧兄弟你沒死,要不我以後可就太寂寞了,沒了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唐胖子擦了擦汗,接過可兒遞過來的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這才回頭叫道︰“來啊!快將我唐家給君三少的禮物抬進來!”

君莫邪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外,實在不知道這位仁兄來看自己送的禮物居然是需要‘抬’的,到底啥東西?

兩個人抬著兩個大箱子,吭哧吭哧的進來。頓時,君莫邪的臥室里被唐源和兩個大箱子這三個龐然大物徹底佔據,幾乎連可兒都沒有了容身之處,要縮起雙腳蹲坐在了椅子上。

唐源揮揮手令他們出去,嘿嘿笑著,獻寶似的神秘兮兮的打開了木箱子,賊忒嘻嘻的瞄了瞄君莫邪,這才讓開了身子,君莫邪探頭一看,幾乎暈了過去。

里面居然盡是高級的療傷藥,一盒一盒,一瓶一瓶,一包一包……包裝精美,藥味撲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君莫邪心中實在是很懷疑,這胖子是不是把城中的藥鋪都搜空了?

這些藥物,若是一般人受了傷,確實是很有用,也是很實用地,甚至其中有些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的,但問題就是……君莫邪不同于其他人啊,他完全不需要這東西!

這些東西對君莫邪來說,等于一堆巨大的垃圾!起碼也是雞肋!

呻吟了一聲,君莫邪有氣無力的道︰“胖子啊,真是難為你了,您帶來的這些藥,我這一輩子就算每天都受傷七八次一直活到一百歲也夠用了,你這不是來看我的,你簡直就是來詛咒我多受幾次傷啊……”

唐源啪的合上這木箱,得意洋洋的道︰“三少,哥哥我的手段如何?凡是天香城有的傷藥,哪怕是聖品,絕品,也全部都在這箱子里了!”說著,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在君莫邪耳朵邊上,鬼鬼祟祟的道︰“三少,最底下那一層,那可是我專門花費了大心血才搞到手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啊。你可得小心藏好了啊。”

“蝦米?”君莫邪稍有興趣,挑了挑眉毛,問道。

唐源瞟了一眼可兒,猥褻的笑了笑,才壓低著聲音道︰“最底下可是你最感興趣的東西,是烈女寶、歡樂草、淑女淫,貞婦倒、金神槍、不倒棍、捅穿牆、吊百斤、……”

“停!停停停!”君莫邪一陣頭大如斗︰“這都是些什麼希奇古怪、亂七八糟的玩意?那啥……吊百斤是什麼東東?”

“吊百斤啊,嘿嘿嘿……”唐源淫褻的笑了笑,指指君莫邪的胯下,低聲道︰“意思是說,你只要吃了那東西,你那啥就能足足吊起一百斤的……呃,好東東吧。”這胖子倒是活學活用,君莫邪順口出來一句“東東”,居然沒加解釋他就明白了是啥意思還能接著利用上了。

“草!您饒命吧,別在這惡心我了!”君莫邪一陣頭痛︰“趕緊拿走!要是讓爺爺看見了,估計先把那啥給我掐斷了,我還要保住慧根呢!您可別害我了!”

“你怕啥?這玩意兒,是個男人就喜歡,估計君老大人也有,老大人年紀可是不輕了,沒這些東東助陣,就算雄風猶在,也未必……嘎嘎……”唐源不知死活的笑著,突然——

“什麼玩意兒我也有?”一個沉重的聲音響了起來,君戰天老爺子大踏步到了門口,一臉納悶的看了看唐源,再看了看擁擠不堪的臥房︰“這是怎麼回事?你小子剛才說什麼呢?!”

我的運氣就這麼背?!唐源目瞪口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冒了出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肥胖的身體下,頓時被汗水浸出了一灘水漬,要老命啊,剛才那話要是讓老爺子聽到……

“這是一堆啥東西?”君老爺子有些惱怒︰“亂七八糟的,還不趕緊清走?”

唐源急忙哈哈的站起來,點頭如雞啄米︰“是是,馬上清走,就是一些普通藥材,沒什麼特別的。”

他一說話,君老爺子頓時反應過來︰“胖子,你小子剛才說什麼玩意兒我也有?”

唐源的臉霎時五官擠在了一起,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胖胖的腮幫子止不住的哆嗦起來,兩條大腿,也有痙攣的趨勢……

“呃,胖子是說,您老雄風猶在什麼的,還說陛下的雄風豪氣,爺爺您也有;不過覺得有些犯忌,就不敢再說了。”君莫邪急忙打圓場,看胖子這可憐的樣子,估計君老爺子再說一句話,他就嚇得癱了。

“這有什麼犯忌的?也值得嚇成這樣子?老夫我本就是雄風猶在,豪氣長存,這本就是事實嘛!”君老爺子甚是鄙視的看了看唐源,教訓道︰“以後沒事,不要老是拉著我們家莫邪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以前盡是跟著你學壞了。”

“啊?”唐源一陣驚愕;老爺子您怎麼顛倒是非啊,當初分明是我跟著你孫子才學壞地……

君老爺子哼了一聲,在老人家心里,自己的孫子自然是好的,是乖的,以前之所以不爭氣,主要也是跟著這幫損友學壞了……

揮手進來幾個侍衛,將兩個箱子抬了出去;唐源一急︰“那第二個箱子里面……”

君莫邪也是一頭汗︰這小子第二個箱子里不會比第一個箱子還要不堪吧?那可真是被他害死了……

君老爺子一揮手,令全部送到了君莫邪的小倉庫里去,可兒也跟著去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吐了口氣。

一個白發白須白袍的老者,慈眉善目,滿臉清和之氣;提著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唐源頓時一驚,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道︰“方先生。”

這位方先生,正是當朝御醫之首,方回生。在天香城中,有一個響亮的綽號︰方不死!意思就是說,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方御醫伸了手,那你就肯定死不了!此言雖然誇大了些,但方回生的醫術之高明,卻是毋庸質疑,縱是華佗扁鵲復生,大抵也就不過如此的樣子。

唐源昔年曾經得過一場大病,京中群醫束手無策,關鍵時刻,正是這位方回生方大夫出手,將他的小命救了回來。所以唐源對方回生很是感激,畢竟是救命恩人。

方回生頷首一笑,甚是慈和,也不說話,坐在床邊,一伸手搭上了君莫邪的腕脈,同時細細的觀察他的臉色,翻翻他的眼皮,甚至讓他伸出舌頭來看了看。

就在這一刻,君莫邪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內力控制著體內勁流,頓時動蕩了幾下;經脈跳動,頓時顯得頗為異常。

這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神秘力量,當然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方回生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本以為君戰天急匆匆的向陛下要人,請自己過來,完全是小題大做,但此時一探脈,卻突然發現面前這少年體內的情況,竟然是出乎預料的糟糕透頂!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裝傷有理


君戰天見他臉色不妙,不由心中忐忑,問道:「老方,怎麼樣?」

方回生憐憫的看了看君莫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性命大抵是無礙的,不過,其他就很糟糕。」

「很糟糕?!」君老爺子大驚:「有多糟糕?」

「經脈鬱結,隱隱有枯竭之像;五臟受損,這個……,」他嘆了口氣,抬頭道:「三少是不是曾經經過劇烈的體質鍛煉?而且,是完全超出了身體承受能力的那種?」

君戰天越來越感覺不妙,道:「是,曾經有那麼七天,就是昨天之前還……」

「那就是了;」方回生縮回了手,霜眉緊皺,道:「人力有時窮,三少的身體,本就虛弱,虧空;全憑強韌毅力而承受身體難以負荷地高強度訓練,身體筋脈如何承受得起,已然受了暗傷;若是僅僅如此,只需終止那訓練,調理得宜,便有痊癒的機會;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百上加斤,胸腹間中了刺客一劍兩腳,致使五臟盡傷,更為劍其氣摧傷了內腑,徹底引發了積蓄的暗傷,兩傷相疊,豈有幸理,這也還罷了,最最難辦的反而是,被利劍重傷之後,未能及時止血,導致失血過多,如今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搖了搖頭,道:「此番之後,三少能夠保住性命,做一個普通人已經是上上大吉了,而且,日後若是再有劇烈的活動,便會有頭暈目眩、五內如焚的感覺,甚至動輒有性命之危。」

君戰天一呆,臉色大變,問道:「竟有如此嚴重?神醫可有調理的手段嗎?便一點痊癒的指望也沒有了不成?!」

方回生嘆息一聲,道:「仍是那句話,人力有時窮,我雖被稱道為神醫,又那裡當真有那通神手段,眼下這諸般情況累積在一起,縱然神仙再世,只怕也要無能為力。君老,望子成龍,人同此心,固然是心情殷切之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啊。」

說著提起筆來,開了個方子,道:「按這方子,每日三剪,小心調理,或可回復一二,但至於那玄氣修為,相信已經是終生無望了!」

君老爺子呆若木雞。連旁邊的唐源也是目瞪口呆;

但,從這位醫學的泰斗嘴裡說出來的話,又有誰敢懷疑?又有誰有資格懷疑!

強笑一聲,君戰天黑著臉,道:「能夠保住性命落不下殘疾,能如常人一般的行動自如就好,至於玄氣……天香國無數的人終生不曾接觸,不也照樣建功立業嗎?」

話雖這樣說,但老爺子語氣中的失望,卻連唐源都聽得出來。

唐源安慰道:「是呀,就像我們現在當朝的李太師,不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嘛?還不照樣是縱橫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唐胖子這句話本來只是應奉之意,沒想到君老爺子聽得心中怒火大起,以為胖子拐著彎罵人呢,要知道,李太師的玄氣,可是君戰天當年親手廢掉的,從而也導致了兩家直到現在也解不開的冤仇,也是永遠無法化解的冤仇……

「滾!」君老爺子一聲怒吼。

唐胖子被老爺子唬得渾身一哆嗦,屁滾尿流的逃走了,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老爺子了,自己明明就是順著老爺子的話說的來著。

方回生嘆口氣,收拾起藥箱,也告辭了;君老爺子安排幾名侍衛送他回去,自己卻坐在孫子床邊沒動。

這個舉動不禁導致方大神醫心中有些腹誹:這一來一回,待遇相差何等之大啊!

一回頭,發現君莫邪居然還在笑,君老爺子嘆了口氣,怒道:「你小子笑什麼?老夫費盡了多大的心力,才請動千里無影跟蹤隨行保護你,你倒好!自作聰明,出盡手段,將人家甩掉了,怎麼樣,最終鬧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你說說你,你……我怎麼說你才好!唉!」

君老爺子搖頭嘆氣,只感覺自己一輩子能嘆的氣,只怕在今天已經全嘆完了。

「請爺爺寬心。」君莫邪看著君戰天眉宇間濃濃的關切,只覺得心中暖呼呼的,不忍再瞞著他,道:「剛才方先生的診斷,是我自己動了些手腳。其實,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嚴重。」說著呵呵一笑,玄功運轉,臉上病容頓時一掃而盡,變得神采奕奕。

「嗯?」君戰天神情一震,一陣極度的狂喜湧上了他的臉龐,但隨即,狂喜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散開,就又罩上了一層疑慮,和一點、明悟。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任何的一點,甚至是,你的……想法。」君戰天的眼神變得很犀利,看著君莫邪,似乎在審視自己這個孫子,心中究竟想的什麼。同時,君戰天轉頭喝道:「從現在開始,這間房子周圍三十丈之內,我不允許見到任何一個有耳朵的東西存在!有違者,殺無赦!」

外面一聲答應,接著「刷刷」的聲音不斷響起。

只須臾之間,外間似乎已經變得一片寂靜,萬籟無聲。

瞞著御醫,就意味著欺瞞皇上!所以君戰天很小心。

君莫邪平躺著的身體突然坐了起來,就穿著那一身睡衣,他緊了緊腰間的布帶,走下了床,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太師椅上,坐到了他爺爺君戰天君老爺子的對面。

這個動作,讓君老爺子驚喜,看來自己的孫子的身體果然已經無恙,這孫子當真是好手段,連當世有數的神醫方回生竟也被他瞞過了!

但隨即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鄭重了起來,他能預感到,君莫邪接下來的話,必然會是非常嚴肅的,也許還是自己不願意聽的。甚至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所以老爺子一早就隔絕了這所房子的任何信息,除非有傳說中的至尊神玄高手藏匿偷聽,否則決計無人可以瞞過老爺子的耳目。

從君莫邪這麼多年的隱忍,以及到現在的偽裝受傷,君老爺子無不嗅出了不尋常的氣息。他甚至能猜到,自己的孫子大致能說些什麼,所以他才格外的嚴肅、鄭重了起來!

「因為君家現在真的很危險!我不得不站出來,本來紈褲一生才是我原本的本意!」君莫邪開口了,卻是先將自己摘了一下:「可惜,君家現在第三代只得我一個了,我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所以我現在絕對不能進入京城各大家族的嚴密防備的視線裡去!」

「這一點我瞭解,也猜到了。」君老爺子捻著鬍子:「單純這一點的話,你現在的裝傷,就很成功,我很欣慰。」

「還有,就是爺爺此前的行動,雖然一舉震懾了京城各大豪門,但君家實力盡顯,無論是在朝在野的影響力還是暗中的力量,都過於龐大了,而這樣的力量本是皇家不能容忍的。同時這次的事情也是一樁大大的犯忌的事情!不過一來無巧不巧的迎合了陛下的心意,順水推舟的讓陛下完成了京城權利的重新洗牌;二來因為陛下顧及往日情誼和爺爺的無數大功;三來也因為爺爺年事已高,三叔重傷致殘,孫兒我紈褲不成器,才避免了陛下疑忌。」

「但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此次僥倖已經是很勉強,下次則未必!就算是此時,若是讓陛下查知孫兒的紈褲是假象,重傷之假象,勢必猜忌之心反而會加倍,屆時恐怕君家大禍便會即刻臨門!這,就是孫兒裝傷的最大原因之所在!」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放手去做?

君戰天沉默不語,但心中卻是暗暗點頭,前幾日的事情自己萬念俱灰之下,本就是打著玉石俱焚的主意,但陛下終究還是阻止了自己。再加上孫兒無恙歸來,心情自然早已經有了變化。這次的事情,若不是君家,任是哪一個家族,縱然是迎合了陛下心意,恐怕此刻也已經整個家族變成一片平地!此刻想來,當真是驚險之極,兀自後怕。

「爺爺您對皇家忠心耿耿,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那只是您自己。」君莫邪道:「雖然現在君家看起來權傾天下,但實際上,君家所有的勢力,都取決於皇帝陛下的一道聖旨!只要這道聖旨一下,頃刻之間就會瓦解冰消!對這一點,我很不習慣,相信不止是我,三叔也未必會習慣!」

「我從來也不習慣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所以我寧願紈褲一生,可是現在紈褲生涯已經被迫終止,就一定得作出改變,而改變的前提就是……我要將君家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君莫邪坦誠的看著君戰天:「這是我最高的目標,也是我的終極打算,更是所有打算的基礎所在!」

「自家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你有這種思想,就是說你小子有了造反的苗頭!」君老爺子渾身一震,凌厲的看著他。

「爺爺誤會了,在孫兒看來,想當皇帝、和已經成為皇帝的人都是個傻子而已,尤其是那種立志成為有道名君的皇帝更是傻子中的傻子!!」君莫邪哼哼一笑:「縱然權傾天下,縱然君臨大地,縱然三千粉黛,對我都沒有意義,完全沒有興趣。」

「你!」君老爺子氣的胸口一陣起伏,白鬍子都吹得散亂了起來,對於一向忠君的君老爺子來說,這話無疑褻瀆了他最忠誠的對象,如果說話的不是君莫邪,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爺爺,明人不說暗話,今日索性就說個明白!陛下是決不允許君家擁有這麼大的力量還擁有出色的後人的!那對皇位,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父親、二叔還有兩位哥哥的死因,我遲早要查個清楚明白,若是個中多有玄機,我說不得須得討還一個公道。」君莫邪平靜的道。好吧,既然我承認自己是君莫邪,我自然就要為這個家族做一些什麼;而這件事情,恐怕就是君家最大的心病。

君老爺子頹然一嘆,沉吟良久,站起身來,背轉著身子,道:「當年先帝建立天香國,便有意的將國內幾大家族都搬遷到了天香城,授以高官厚爵。此種做法,有兩大便利;第一,所有家族都集中在一起,便於掌控;其二,各大家族相互牽制,便於勢力平衡,惟有這樣,皇室才可左右逢源,掌控大局。」

「目前天香城中,除了當年夜家被清除掉之外,幾大家族中君家,李家,獨孤家,慕容家,唐家都各據一方,互不侵犯;最近幾年,又增加了孟、宋兩家。但究其根本,卻根本不過是跳樑小丑,萬萬不能與前面提到幾大家族相提並論。」

「軍方,以我們君家和獨孤家為首,如今慕容家雖然有心要染指軍方,但只要有我和獨孤縱橫在,他們是絕對插不進來的!而李家和孟家從表面上來看,乃是我們眼下的最大對手;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整倒對方,而這兩家又屬姻親,李家的後輩子弟之中,更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李悠然!威脅性自然也就更大了些。」

「諸家中的宋家一向低調,可暫時不用理會;而我君家與獨孤家在軍方互為對手,平常也是小打小鬧不斷,獨孤縱橫那老貨更是對老夫頗不服氣;但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兩家雖然互相制衡,卻又基於兩家都忠於皇室這個原因而永遠都不會真正的撕破臉皮。這一點,你要牢牢的記住了!這也正是君家可以屹立朝堂始終不倒的根本原因所在!」

「諸家之中,慕容家野心甚大,須得提防;但卻又不必刻意。」

「這幾大家族之中,各懷心機,一旦到了帝都真正清洗的時刻。一切都將表面化,但未到之前,縱然是發生再大的事情,彼此之間也會相安無事,這已是被諸家公認的潛原則。」

「所以目前正是你們小一輩攪風攪雨的時期,大家都看著你們小輩的胡鬧,即使胡鬧的比較離譜大家也只一笑了之,但同時也都在注意著你們,看看小輩人物之中,哪一個才是最有威脅性。你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點,爺爺很欣慰。」

君老爺子對君莫邪提出的查君家兩代人物死因的話題避而不談,卻自顧地分析起了京城形勢。

「陛下在三年前曾經打算立儲,但一番考驗之後,卻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初衷,任由三位皇子自己去爭,他則隱身幕後,洞若觀火的看著三個兒子胡鬧。陛下一直認為,三個兒子都是狼性!但在三匹狼的競爭之中,總會出現一個王者,而最後勝出的那人,就是陛下的接班人。」

君莫邪冷笑一聲,卻沒開口說話。

君老爺子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但狼終究是狼,永遠也不會蛻變成虎,更不會化身為龍!就算是狼王,所奉行的依然是狼那一套。惟陛下卻明顯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一再的逼迫,一再的壓搾,但卻又一再的威懾、一再的馴服、調教!」

「各家老狐狸當然都看到了這一點,為了自個家族著想,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插手皇子之間的紛爭;但每個家族之中,也總有人跟某一位皇子走得很近;無形之中,又保持了一份平衡!」

「目前完全與三位皇子沒有牽扯的,一是我君家,二是獨孤家,三是李家。」

老爺子看似莫名其妙的說著這些跟君莫邪的言論毫不相關的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君莫邪說話,說到這裡,終於下了結論,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只要你自己心中有數,不要鬧得太出格,我只會配合,放手去做就是了。」

說完,君老爺子有些疲乏的站了起來,道:「如今爺爺想不認老也不行了,只能在一旁看著了。你三叔身體……呃,殘疾,君家,只好看你的行止了。究竟如何,只要你心中有打算,不要讓君家萬劫不復,就好!」

君莫邪眼睛一亮,他敏銳的把握到了君老爺子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放手去做就是了。」這句話,頗有些意味深長啊。

怪不得先給我剖析一番京城形勢,原來主要的戲肉,就是這句話啊。那意思就是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君家會是你的後盾,卻絕不參與。但一旦出了事情,我仍會負責向外撈你……

不過,說到三叔的殘疾的時候,為啥會頓了一頓?這個疑問,馬上就解開了——

君戰天目中帶著欣慰的神色,看著孫子,道:「至於你三叔的腿,若是你當真有法子,還是抓緊些時間吧。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趕緊地不要拖;再拖下去,不要說你三叔著急,恐怕還有人會更著急呢。」

說完,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哼哼,你們爺兒倆,真當老夫老糊塗了不成?你是我孫子,那是我兒子,這裡是君家大院!居然合起伙來瞞著我?瞞得了嗎?真正可笑!」

「呃,」君莫邪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只是不想萬一若是不成,您老人家再失望就不好了。」

「我對這件事原本就從沒抱過希望!」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一句話將君莫邪打擊得不輕,黑著臉低下頭去。

「至於萬一真的被你小子僥倖治好了,難道老夫會那麼蠢,滿天下地去宣揚?惟恐天下人不知道?!然後讓人將目標齊刷刷的盯在你爺兒倆身上一個陰謀接著一個陰謀的去陷害?再有類似事情瞞著我,小心老夫將你們爺兒倆的屁股全部打爛!讓你們一世都下不了地,出不了門!」

君莫邪呃呃連聲,瞠目結舌。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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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11-03-12 13:29:00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都放心了……

老爺子心曠神怡的發了一頓小火,背著手走了出去,一出門,原本有些笑容的臉瞬間又變得面沉如水了,讓看到的人無不噤若寒蟬:單是從老爺子的臉色上來看,三少爺恐怕是徹底的沒戲了,就算不是個廢人,也差不多了……沒見老爺子這臉色黑得跟鍋底似地?

唐源回到家裡向唐老爺子匯報了此行經過,老爺子嗟歎不已,沒想到君家將門世家,唯一的一個後人卻只能轉走文官的道路了,真是可悲復可歎啊。

至於君老爺子突然大怒的事情,唐源吞吞吐吐的說完,果然唐老爺子也是大怒:「蠢貨!不知道的事情瞎說些什麼?李尚那老不死當年就是被君戰天一拳打爆了丹田才……滾蛋!」

唐源如何還不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利馬抱頭鼠竄。

前後不過一天的時間,君家三少君莫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前段時間,有小道消息,盛傳京城有數的紈褲子弟君莫邪君大少爺在家裡改邪歸正,發憤圖強,各家都有所耳聞,不過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一點,甚至有些人還就此事展開了秘密的調查,調查了君莫邪以往的諸多行跡,君莫邪當然不可怕,就算再可怕也只是一個弱冠少年而已,但可怕的是君家有了繼承人,後起之秀,那可就真正了不得了。

而今天這個「沉重、悲痛」的消息一傳了出去,頓時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甚至成了一個笑料,一個**的談資:一個紈褲,突然浪子回頭、改邪歸正走上正途,然後訓練了自己幾天把自己直接給練廢了,發憤圖強之前多少還有點玄氣修為,如今呢,徹底的廢了……這、、世間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情嗎?

至於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這次真的沒人懷疑了。只因為兩個來源,都是真實到了權威的--君莫邪的鐵桿損友唐源親眼目睹,傳了出來!

大內第一御醫,號稱不死先生的方回生親自診斷!

誰敢懷疑?誰懷疑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了:這些貴族家庭誰不惜命?方回生等於是這些人生病受傷之後的生命保障!結交好了方回生,那便等於是憑空多了一條命啊!誰若是敢說一句:我對方神醫的話表示懷疑不信!恐怕這個人不出半天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事實上,能夠在這位方神醫眼前做手腳,別說區區君莫邪了,就算是君老爺子本人,也沒那道行!

「沒想到那個君莫邪居然會是這樣子?不大對勁啊。」太師府中,李悠然看著對面的三個人,挺秀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李峰,你能夠確定,這話真是方神醫本人說的?」

「我能夠確定!」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太師李尚顫巍巍的走了進來。面對自己的孫子,李太師的臉上滿是快意!君戰天,你這老匹夫再牛又怎麼樣?但你君家注定了沒落,這一點,神仙都不能挽回的!君莫邪走文職之路,莫說他本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真是天縱之才,難道我們會讓他有崛起的機會?要知道,帝國的文官,可都在我們幾家的掌握裡!

李悠然展顏笑道:「既然爺爺也這麼肯定,那麼君家對我們來說,就再無任何威脅可言了。」

李尚點點頭,告誡道:「所以今後,暫時仍然不得招惹君戰天!這個老東西,可是真的會殺人的!」說著,他警告的看了看李悠然。

李悠然之前當眾被君戰天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腳,李太師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孫子能忍,但也知道李悠然睚眥必報的性格,雖然嘴上不提,臉上不露,但心中是決不肯放下此事的,一旦有機會,定要報復回來!而現在李尚的意思就是,勸李悠然打消這個報復的念頭!

畢竟,現在的君戰天,放眼舉國上下,是一頭誰也招惹不起、已經半瘋狂的老獅子!尤其是在眼下,皇帝陛下如此回護他的當口下,更是萬萬惹不得!還有,昨夜君戰天暴怒之下顯露君家的隱藏實力,著實令人震驚!面對那等實力,無論是哪個家族,若是貿然正面撞上去,都會頭破血流慘不堪言!就算是各大家族中實力稍弱一些的,被君戰天在一夜之間滅族,那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李悠然瞇了瞇眼睛,微笑道:「祖父大人放心,那等不智之事,孫兒等是決計不會做的。不過君莫邪嘛,偶爾玩玩,也無傷大雅吧?一個剛剛失去了玄氣修為的人,必然會沉醉於酒色之間,而小輩之間的事情,想必祖父大人和君老大人都不會太在意。」

李尚微笑,道:「莫要太過分就好。」

四個孫兒齊聲答應。

皇宮裡,皇帝陛下斜靠在龍椅上,背後枕著一個軟墊,微微瞇著眼睛,臉上神色平靜。方回生恭謹的站在他的對面,低眉順目。

「那……君莫邪果然無法……恩?」皇帝陛下在良久之後問出了這麼一句。

「是。據老臣診斷,此事斷無虛假!」方回生肯定的道,習慣性的撫了撫鬍子,道:「君莫邪一向頑劣成性,胡作非為慣了,若是能夠就此老老實實,倒也不失為京城百姓之福。」

「百姓之福嗎?呵呵呵……」皇帝陛下飄飄忽忽的笑了幾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老臣告退。」方回生見狀,會意的行禮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後,皇帝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隱不可查的微笑,笑得很是舒心,很是放心……

刻下的君老爺子等於是放了三個月的大假,在外人眼裡,這位老爺子好像是性情大變,經過了這段事情之後,似是有些心灰意冷。一系列舉動,都讓人感覺到了匪夷所思。甚至皇帝陛下曾經專門派專人前來慰問了一次。

比如:

君老爺子走出門,突然大怒,喝道:「周圍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大樹?統統給老子砍掉!天氣慢慢的冷了居然連太陽都見不到!這是什麼混賬說法?」

於是,一聲令下,君家周圍方圓五六里地,寸草不生!一片光溜溜的黃土。

另外,君老爺子看著圍牆,又是大怒:「圍牆這麼矮,豈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偷都能來去自如?給老夫加高!」於是原本兩丈高的圍牆連夜加班增高了一倍,而且,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構思,老爺子命令,將圍牆頂上插滿了足有半丈高的荊棘,密密麻麻,這下子真是,就算是一隻鳥也未必有膽子敢停在上面了……

又如,君老爺子貌似是看著自己的廢物孫子越來越不順眼了,或者是這段時間大興土木上了癮,居然在自家院子裡又隔開了兩個小院子,同樣高高的圍起,將君莫邪圈禁在了裡面。至於另外相鄰的兩個院子,左邊是君無意的,而右邊,則是管清寒的。

這兩個院子,面積著實不消,足足佔據了君府一半大小。另外一半,君老爺子一人獨處,不時的有摔砸東西的聲音傳出去;所有君府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連走路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老爺子的新動作

又過了幾天,君老爺子突然又來了興致,令人在君府中心的花園裡大興土木,無數的名花被連根刨掉,直挺挺的矗立起來了一座塔狀高樓,足有七層,並在最頂層安置了一個哨塔,監視周圍動靜。

沒事的時候,君老爺子經常帶著人馬在君家附近的幾個官員府第門口周圍轉來轉去,深夜中也突然會有馬蹄的聲音轟的一下響起,喊殺聲震耳欲聾--老爺子在發揮餘熱,練兵!

但這一練兵可不要緊,在這幾天裡,在君家附近的幾戶官員越來越是心驚肉跳,終於不惜花重資另行購房,搬走了。然後還未等有人入住,君老爺子一聲令下,幾座府第,統統夷為平地!

閒來無事,君老爺子更是將府中的侍衛,當做正規軍士一般狠狠操練!然後君家外採購的人員透露出的消息,君老爺子在沒事的時候,經常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

對這一點,大家都很理解:無論是誰在剛剛看到了希望的時候突然又直接絕望,都會受不了的,幸虧老爺子酒品還不錯,不至於四處借酒撒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實大家也能理解……

對孫子本就失望之中,突然看到了孫子改邪歸正的希望;

但剛剛看到這希望,卻傳來了孫子被殺的消息;

剛剛產生希望的心剛剛絕望,卻又接到了孫子還活著的消息;

剛剛接到孫子還活著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歡喜,卻被告知孫子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這不是故意耍著人玩呢嗎?這樣劇烈的幾起幾落,就算是神經再堅韌的人,能支撐得住不神經錯亂大家就已經是萬分佩服了!大家將心比心,若是自己遭遇到了這種事情,只怕自個早就崩潰了,表現還不如君老爺子呢,因此對君老爺子的種種異常也就紛紛釋然,見怪不怪了。

可憐的老東西,被老天爺這麼玩弄,沒瘋掉已經不錯了。折騰吧,只要不來折騰我就行。幾乎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甚至是一向睿智的皇帝陛下,也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念頭。

在君家大院裡面,被所有人公認為的禁區裡,君莫邪歡暢的笑著,替對面的君無意斟上了一杯酒,酒水清冽,濃香撲鼻,清澈見底,讓人未飲先醉。

「想不到莫邪你還真有這本事。這酒當真是……絕世佳釀啊!之前喝過的那些,當真就是垃圾!」君無意輕輕飲了一口,陶醉的瞇起了眼睛。另外一個角落裡,四名五大三粗的武士,在揮舞著鐵錘,拉著風箱,做著鐵匠的工作,熾熱的火焰幾乎成了銀白色,將裡面的一大塊鐵塊燒的通紅,然後夾出來,一邊揚起鼻子狠狠地嗅著空氣中瀰漫的酒香,一邊狠狠的掄起大錘一錘一錘下去,渾身汗水淋漓,但錘下的鐵塊卻是始終不見有多大變化,可見這鐵塊的堅固已經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少爺說過,只要將這塊鐵每天砸到了令他滿意的程度,每人賞美酒一壺!天啊,這樣的好酒,恐怕皇上他老人家都未必喝過的啊!這豈能不讓四位嗜酒如命的武士賣了命的工作!

「釀酒,不過是諸班雜技中的一小道餌。免得我們自己還沒得喝。天天喝那種的混賬劣酒,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君莫邪優雅的喝了一口,瞇著眼睛,饒有興趣的問道:「三叔,聽說爺爺第一次喝這種酒的時候,喝醉了?」

「聽說是……喝醉了。」君無意皺了皺眉,沉起臉來教訓:「背後不要議論長輩!」

「呃,」君莫邪摸了摸鼻子,依然有些興致勃勃,不死心的問道:「聽說爺爺喝醉了酒還唱歌?還將頭插在豬頭肉裡睡著了?」

「你小子!找揍啊?!把實話都說出來了,就不知道忌諱一點嗎?」君無意又好氣又好笑:「誰讓你事先不說明白這酒這麼烈?你爺爺沒來找你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可是足足的洗了一上午的鬍子才洗乾淨……」

「哦……」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君莫邪壞笑一聲:「爺爺酒量貌似不咋地。」

「不說這個了!」君無意實在是有些不自在,對討論君老爺子十分的不感冒:「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

君莫邪頓時苦起了臉,舉起酒杯,借酒消愁似的一飲而盡,長歎了一聲。

君老爺子前幾天突然異想天開,因為君莫邪現在的玄氣修為不高,君老爺子也沒法給他找什麼陪練,而且也擔心洩密,前幾天突然靈機一動,請動管清寒來給君莫邪喂招!這便開始了君莫邪的地獄之旅。

實際上這是老爺子故意的惡整自己的寶貝孫子,誰讓這傢伙瞞了自己這麼多年?真正該揍!

君莫邪很無奈。

對著自己沒過門的嫂子,總不能一擊必殺吧?但若是不一下子制服對方,那便開始自己受虐。畢竟自己的開天造化功雖然神妙,但一共也只練了不到兩個月,如何是從小修煉玄氣的管清寒的對手?管清寒家傳淵源,現在已經是即將突破銀品玄氣的關口了啊!拋開自己的那些殺人伎倆,用本身的真正實力對抗修為遠勝自己的嫂子,跟被「**」完全沒有區別的!

說來,管清寒其實是很不情願,一讓她對著君莫邪便渾身不舒服,但卻不好意思違拗君老爺子的意思,只好勉為其難的過來了一次。沒想到這一過來,卻上癮了:虐待這個傢伙的感覺,實在是……很過癮、很舒服的說!

尤其是君莫邪現在眼中臉上皆沒有了原來那種色色的神色,這讓管清寒在提高戒備的同時,也不覺得多麼難受了。而且,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君莫邪新釀的酒有一種用果子釀製的,甜甜的,特別好喝,除了後勁稍微大點,簡直就是酒中天品,在外邊根本就喝不到!管清寒一喝就喜歡上了,所以管清寒從不情願,到現在的風雨無誤的趕來,轉變很快!

過來揍一頓小叔子出出心頭惡氣,然後還能順便拿兩壺好酒作為酬勞--如此有益身心的事情,而且還是頂著君老爺子吩咐的大帽子隨心所欲的虐,每天做個十次八次也不嫌多,不做實在是天理難容啊!

「唉!」君莫邪長歎一聲,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三叔,你令人搜集的藥物,怎麼樣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想來應該差不多了吧?」

君無意歎息一聲,道:「裂腸花、通心草和斷續根都已經有了,而且數量不少。但那焚經荷卻是沒有半點消息;至於九葉草,這味藥草比較稀有,且用到的人比較少,也不易發現;前幾天好不容易聽說金香商行發現了三株,正運往京城,我急忙讓人去等著買,卻沒想到去的時候居然已經被人買走了……」

「被人買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來,挺直了背脊:「那種藥若不是經脈堵塞的重傷,根本不會用得上!怎麼卻在這等節骨眼上被人買走了?難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針對我君家?」

第八十五章 我真的不會打架啊

「被人買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來,挺直了背脊:「那種藥若不是經脈堵塞的重傷,根本不會用得上!怎麼卻在這等節骨眼上被人買走了?難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針對我君家?」

「不會!」君無意肯定的搖了搖頭:「這件事,就連尋藥的人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去尋,更不知道跟我有關係。想來不會是針對我!不過,這樣的巧合,卻實在是太巧了一些,難道是天意弄人,不讓我復原?」

君莫邪皺著眉頭,緩緩踱了兩步。若是五味藥只差一味,不管差什麼,君莫邪都有辦法能夠用其他的方法補足,最多效果有些差而已,但若是差兩味……

「三叔可曾傳下命令,查一下到底是誰搶在三叔之前劫走了那味藥?」

「已經在查,不過這件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有查出來。」君無意淡笑著,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安慰他道:「三叔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個一兩月,莫急、莫急。」

沉沉的點了點頭,君莫邪拈著酒杯,怔怔的想了起來,卻越想越是感覺沒有頭緒。君無意見他出神,也不打攪他,只是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細碎且有幾分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君無意突然笑了起來。

管清寒一身勝雪之白衣,俏臉滿佈冰霜,慢慢走了過來;隨著她漸漸的走近,君莫邪似乎感覺到一座冰山慢慢的壓了過來,從這個嬌柔的女子身上,傳出的卻是徹骨的冰寒!

讓人感覺到,這個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就連那一顆芳心,也早已冰凍了……

對於管清寒來為他試招這件事,君莫邪可是抗議過好多次了;他自我認為,以自己的搏擊水準,欠缺的只得功力一項而已,在這個世上,若是單論殺敵技巧,那麼,自己自稱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但這個秘密,君老爺子是不知道的,這也不能讓老爺子知道,所以老爺子很堅決的拒絕了君莫邪的抗議;尤其是在第一天目睹了管清寒幾近於「虐待」一般的試招之後,老爺子只留下了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那句話是:老子很滿意,繼續給老子狠狠地揍!

君無意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當然要瞪大眼睛瞧個明白。一個月以來,自己作為長輩,在這個侄兒身上頻頻吃癟,君無意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賞心悅目兼出氣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見啊。

我真的不會打架啊!君莫邪心裡哀嚎了一聲。

或者應該說,君莫邪不敢反擊才準確一點,君大殺手兩世為人,滿手血腥,殺人只在舉手投足之間,對殺人是熟練之極!可是說到點到為止的尋常武技切磋,莫說那些真正的殺人伎倆不能用出,就算是那些可以制敵的手段也要動輒殘害對手肢體,也是萬萬運用不得的!

尤其對面這人還是自己的大嫂!雖然這位大嫂並不待見自己,可也不能殺了她吧?當然,斷手斷腳的事似乎也不能,甚至連尋常的脫臼,放在一個女子身上,都有些尷尬了。

還有就是,男子對女子,若不是生死仇敵,有一些部位實在是很難下的去手啊。

這些手段不能應用之餘,君大少爺可以拿來應敵的東西可就不多了,尤其是面對玄氣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嫂子大人,功力高者全力施為痛快淋漓,功力低者反而縛手束腳,強弱之勢更不可逆,怎到君大殺手不黔驢計窮,叫苦不迭!

管清寒靜靜的站著,就彷彿是冰山上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花,清高脫俗,高不可攀,卻又孤傲清冷,冰清玉潔!

「今天能不能不打?」君莫邪可憐兮兮的提出了條件:「我可以多送你兩壺酒,好不好?」

「不好!!」管清寒臉色清冷如故,纖白如玉的雙手一拍,卻拍出了一片黑氣!九品玄氣!「你,準備好了嗎?」管清寒無驚無喜的看著他,似乎在看著一個很耐打的人形沙袋。

「呸,不給你酒你會那麼積極?!老天爺你不是玩我吧,居然給了這個女人名正言順揍我的機會!我還不能真個還手!準備?準備有鬼用嗎?」君莫邪心裡很怒。

自己對老爺子的隱瞞固然引起了正面效果,就是引起了老爺子的希望,但同時也有負面效果,被孫子蒙了這麼些年,肯定讓老爺子很不爽,所以管清寒試招,完完全全就是老爺子安排的惡整自己的陰謀!或者應該說這是「陽謀」也說不定!

偏偏自己還要啞巴吃餛飩,心裡有數嘴上說不出,最可氣的還是,自己明明有N多手段可以對付這個女人,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用!

明明可以輕易擺平,卻要恬著臉被虐,難道自己是被虐狂!人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爺子才會撤銷這項懲罰?

如果一定要我對爺爺認錯才可以結束這個懲罰,我會很誠懇的對爺爺說三個字:對不起!

如果可以給這個懲罰定一個結束期限,我希望是——下一秒!……

君莫邪正在胡思亂想中,卻竟見眼前青氣繚繞,一隻欺霜勝雪的玉手當胸一拳打了過來,怪叫一聲,鬱悶不堪的閃身避開。管清寒可是毫不放鬆,招招緊逼,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毆打任務,拎著被害人的兩壺酒趕緊回去,慢慢品嚐,那個有功夫陪這小混蛋戲耍。

雖然眼前這傢伙近來的行事貌似多少有些改變,但管清寒依然沒有半點興趣跟他多呆哪怕一絲一毫的時間!

怪叫、痛叫、慘叫聲不絕於耳,拳腳打在肌肉上的「啪啪」聲亦如同下雨,劈了啪啦地十分緊湊,貌似還很清脆悅耳;君無意一隻手舉著酒杯,看著場中強弱懸殊到了極點、且無聊到極點的打鬥,忍不住搖頭失笑,心道自己老爺子懲罰自己這個無賴侄子的主意還真是妙不可言啊。正在這樣想著,突然兩眼一凝,臉色一變,變得無比的鄭重,兩眼緊緊的盯著君莫邪的動作,竟然連酒杯也來不及放下!

剛起君莫邪一個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之前管清寒一掌拍至,複一腳踢出,兩招連接的甚是緊湊;當時君莫邪身子一轉,手肘動了一下,卻又縮了回去,接著就被打倒在地!

這本是很尋常也不起眼的一個動作,但落進君無意這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一代地玄高手眼裡,卻是無比的驚心動魄!

沙場搏殺,講究的是一招制敵,出手判生死!但君莫邪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雖然最終收回了,但君無意也清楚的看到,君莫邪的肘尖所對之處,分明是管清寒的咽喉所在!彼時只需稍稍用力,立即就能治管清寒於死命!

這也還罷了,更重要的還是那一動作的時機,實在是太寸了,恰好就是那一掌一腳兩招之間的銜接空擋,管清寒的武功孰非泛泛,那兩招之間銜接亦是頗為緊密,那細微的空擋幾乎是稍縱即逝,便說是白駒過隙也差不多,那個瞬間也可說是管清寒這兩招至大的破綻!

管清寒那時候絕對沒有任何辦法應付這鬼神莫測的一擊!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可怕的本能!

以君莫邪與管清寒之間的玄氣差距,管清寒身上的其他地方就算被君莫邪擊中,也未必可以造成傷害,而咽喉卻是人體幾處最要害且是最脆弱的所在,而手肘卻是人體至堅之處,以彼之最銳克強敵之最弱,以弱勝強!一擊必殺!

那是足以反盤的決勝一擊!

所以君無意才會如此的震驚!

莫邪真的有這麼高明嗎?!或者是巧合也說不定吧?君無意心中疑慮著,復又凝神觀戰,但接下來的一招又一招雖然都是君莫邪在挨揍,但落在君無意眼裡,君莫邪每一個動作只需用上力道,每一次都會在管清寒打倒君莫邪之前殺死她!甚至……一招之間不止一次!

君無意沉默住!細細的觀察著——

這一招,君莫邪躲閃地恰到好處,已經抬起的拳頭中指有一個明顯的突出,若是順直線擊出,就是管清寒的後腦!這裡,正是人體中又一個最脆弱的環節!微微突起的中指指節若是打中後腦玉枕穴的話……

這一招,君莫邪膝蓋方位、動作有異,呈尖銳型,若是不退反進的話,正是……下陰致命之處!……

心臟!

太陽穴!

尾椎!

眼楮、咽喉、耳後……

管清寒打得痛快淋灕意氣風,君莫邪躲得吃力異常叫苦連天,君無意卻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大汗淋灕!

這一頭大汗,卻是為管清寒流的,每過幾招,君無意就要後怕一次,以他的眼力,也要在一頓之後才能判斷出這一招管清寒面臨的凶險,而這時已經又過去了幾招!而管清寒自身無數次面臨死神召喚,卻仍意氣風的全然不知!

而君莫邪每每強自收住已經要出本能反應、致命殺招的意圖卻也被君三爺洞悉了!

太可怕了,即便以君三爺地玄高手的境界、強的定力也幾乎堅持不下去了!

太恐怖了!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裡的旁觀者不僅是清明,簡直要嚇死了!

他甚至不敢貿然打斷這場微妙的死亡遊戲!唯恐自己一語出口,驚擾到了君莫邪,那麼,一個收手不及,管清寒頃刻之間就會香消玉殞!君莫邪這動作的犀利乾脆,就算是君無意兩腿完好也是萬萬來不及阻止的!

終於,君莫邪被打倒在地十次,管清寒自覺圓滿地完成任務,一句話也不多說,向君無意告了罪,拎起兩壺酒,頭也不回的得勝而去。自始至終,不喜不怒,臉色清冷如故,這麼劇烈的動作,居然沒有出汗,顯得痛毆君莫邪對管清寒來說,簡直是游刃有餘,畢竟是高階玄者對待低階庸手,這樣才合理啊!

君無意呆呆的看著管清寒離去,心中震驚無與倫比!據他的計算中,在剛才的打鬥中,若是當真生死搏殺,管清寒至少已經死了足足四十七次!而且每一次君莫邪最終都能全身而退!

這是一個何等可怕的數據!要知道君莫邪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有四品玄氣,而管清寒已經是九品玄氣,馬上就要突破進入銀品玄者境界的年輕一輩的高手啊!

難道低階玄者無法戰勝高階玄者的傳說會被自己這個佷子所打破?!

不,現在這個已經是一個事實了!

而真真最可怕的還是,君莫邪的那些個動作,分明都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但每次卻是都在他即將出手的時候強行收回!這說明了什麼?這意味著什麼!

君無意渾身冷汗涔涔!

這說明了君莫邪對殺人已經是駕輕就熟,做出這些動作來的時候完全是無意識的!

甚至不用思考,不用考慮,受到攻擊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能夠找出敵人的弱點出致命一擊!

殺人,已經是本能!

唯有如此,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得殺多少人才能磨練出來這樣的本能反應???

即便以君無意的定力,也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見慣了軍中驍將,也見慣了沙場搏命,更習慣了血腥殺伐;經歷過了無數的冷血殺手刺殺,更曾親手培養出許多殺手的君無意,一生之中征戰百多次,殺人無算的他,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可怕的人物!

怪物?!

不出手則罷,一動即殺人!殺人,已經徹底融進了本能,成為了神經反射的第一個反應!

而這個可怕的、殘酷的、惡魔一般的怪物,居然就是自己的佷子!

那個被全帝都公認為廢物的佷子!

君莫邪!

君無意呻吟了一聲,摀住了眼楮︰我看到了什麼?我一定是在做夢!如果是噩夢的話,讓我快點醒轉吧!

噩夢?!若莫邪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又怎會是噩夢!或者是美夢也未可知!

這一刻,君無意又突然想起了君莫邪在懇請君老爺子收回成命的時候所說的話︰爺爺,我不會打架!真的,我真不會打架啊!

名滿京城的紈褲公子不會打架?!當時聽到這句話,君老爺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君莫邪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吹著鬍子指著門口大吼一聲︰滾出去!

而當時同樣聽到這句話的君無意差點笑出聲來;好長的時間裡甚至想起這句話就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

不會打架,固然可以理解為不會打架,也未嘗不可理解為……

而現在他才徹底的、真正的瞭解了這句話裡面的真實含義︰君莫邪,他確實不會打架——他只會殺人!

這種純粹到了極點的殺人技巧,已經融進了他的血液,融進了他的靈魂,融進了他全身的每一處骨骼和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

若是沙場將士擁有了這樣的技巧,縱然在百萬軍中,只要他還有力氣,他就不會倒下!而他的敵人將成片成排成山的變成屍體!

殺手組織中的殺手若是擁有這樣的技巧,勢必將無往而不利!創造一個玄玄大上的殺手神話!

無論是什麼人擁有了那樣的技巧,都可以化身為篡命的死神!

到了這樣的境界,殺人,已經是一種習慣,已經是一種本能,又或者是一種巔峰藝術,甚至是至高無上的成就!就像是畫功大成的宗匠祖師,隨手一筆,就是青山綠水傳世之作!就像是音入神髓的音樂大師,信手一彈就是天上人間仙音繚繞!

那是所有戰士和殺手都夢寐以求、卻從來沒有人能夠達到過的殺人巔峰境界!但,君莫邪,自己的佷子怎麼就能做到??怎麼可能是君莫邪?!

君無意心中增加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到底從哪裡學來的?他又是怎麼練成的?最重要的是,他,拿什麼練成的?!

君無意感覺到,自己的這個佷兒,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了,雖然他目前表現出的仍然只有四品玄氣修為,但就從他剛才的表現,君無意覺得自己已經需要仰望!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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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盤根究底

君莫邪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扭著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點些微傷損對他來而言,實在是不足掛齒的。開天造化功運行一周天,就啥事也沒了。畢竟管清寒不會真正的下狠手!

突然感覺對面有異,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的三叔,這位縱橫沙場的大將軍,正以一種無比震驚的眼神,不!應該是無比驚悸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睛深處,滿是濃濃的審視,甚至還包含了一絲恐懼、一絲訝異、一絲敬畏!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君無意沉著臉,眼睛鷹隼一般的看著他:「誰教你的?誰有這樣的本事,是傳說中的某個至尊神玄高手嗎?!」

君莫邪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半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欲練豪俠膽,須有殺人心!」君莫邪嘿嘿一笑:「三叔真正想問的,恐怕是我到底殺過了多少人,才有目前的境界?」

從君無意的神色中,君莫邪知道,自己的這位精明三叔已經看破了什麼,自己的本能反映縱能及時抑制,但跡象總還是有。或許管清寒當局者迷,更兼實力太過有限,難以覺察,但君無意是何等人物?既為地玄高手、戰場百戰驍將,又得旁觀者清的便利,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君無意哼了一聲,厲聲道:「莫邪,戰場殺敵,篡敵性命,乃是無可奈何之事;但你從未投身軍旅,卻能練了這麼一身殺人的功夫,究竟是怎麼練的?這樣的境界若沒有大量的血腥歷練是沒有可能修成的,難道你……」

君無意的聲音有些顫抖,更多的是憤怒:「你長年在帝都……難道你是用平民百姓的生命練成的?」

「三叔也飽經生死閱歷的大行家,卻說這般的外行話!殺人的功夫,未必就一定要通過殺人才練得成。」君莫邪輕描淡寫的道:「其實只要你可以真正地熟悉、瞭解了人身上的每一處骨頭,每一處關節,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他瞇了瞇眼睛,道:「人類的身體,無分男女,皆有兩百零六塊骨頭,也就是說,亦有兩百零六處關節!從人體大腿以上,無論前後左右上下,都有能夠一擊而致人死命的要害位置存在!而無論什麼樣的招式,只要打出來,就一定有他所不能防護的致命部位露出來!」

「要動手,必然會調動骨頭,利用關節。而受力最大的,就是那些被利用到的部位,在這種時候,沒被利用的那一部分就是破綻,足以致命的破綻!等你找到了這個破綻之後,那麼,他正在利用的那一部分,也成了破綻!對這些全部通透之後,找一個對自己最有利對敵人最不利的位置,也就輕而易舉!我之前跟爺爺說,我不會打架,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今天我若全力反擊,今天嫂子會死多少次,至少一百次!不知三叔有沒有全部數出來呢!」

君莫邪瞇著眼睛,潔白的牙齒閃著光:「不得不承認,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本能,出手的落點幾乎一定就是這樣的位置,一擊致命的位置!這,似乎也不用那麼奇怪吧?在這世上,對人體最瞭解的莫過於醫者,但三叔你幾曾見過醫者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才學會救人的?!」

君無意怔住,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君莫邪歎了口氣,道:「其實三叔很清楚,從小到大,三叔基本是看著我長起來的,這兩年雖然不經常見面,但君家的情報組織幾乎對我每天去了哪裡,每一個時辰做了什麼,都有詳細的記錄。呃,甚至就是我眠花宿柳的時候,也記錄了時間長短、女子是誰,連那女子的生辰八字家庭出身十八輩祖宗也都調查的詳詳細細。三叔,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有本事無聲無息的殺人嘛?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很荒誕的,對嗎?!」

君無意啼笑皆非,瞠目結舌!

「難道真有天生的殺手之王者?」君無意瞪著眼睛,突然感覺腦海中一片混亂。這完全顛覆了他的常識,讓這位鐵血悍將也不由得迷惘了起來……

君莫邪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悄悄地長出了一口大氣。媽呀,憋死我了。糊弄這位今世三叔實在是很困難的啊!

「可是你,怎麼會對這種殺人的東西這麼感興趣?而你的成就竟還是如此之高的!這與你的身份……也太……」君無意依然沒有放棄,追問道。

「三叔,自從侄兒我來到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呢。」君莫邪眸底深處掠過一絲寂寞和渴望;攤攤手,一臉的真摯和誠懇。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真切,任何人一見都會立即知道,他說的絕對是實話,是心裡話!

這也確實是實話!不過君莫邪口中所說的「自從侄兒我來到這個世界」說的卻不是原本的君莫邪,而是他自己。一代殺手之王者,邪君!

就在這時,可兒靜悄悄的走了過來,行了個禮,道:「三老爺,少爺;門外有人求見三老爺,說道是有急事稟報。」說著,眨著眼睛看著君莫邪身上的泥土,小蘿莉有些心痛:可憐的少爺,又被虐待了,最近少爺和藹了很多,實在不該受這份虐待的!

君莫邪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總算來了個救命的,來得太是時候了。

不多時,一個青衣漢子穩重的走了進來,步履有力,眼神銳利,面容沉著,君莫邪打量了一下,心道這人倒算是個人才,不錯不錯。

「將軍,已經查出了買走九葉草的人。」

「是誰?」君無意君莫邪同時出口問道。

「是……唐家的大少爺,唐源。」那人抬眼看了君莫邪一眼,才有所顧忌地說了出來。

「唐源?!」君莫邪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叫了出來:「這胖子買九葉草幹什麼勁兒?是唐府中有人需要這味藥材嗎?」

「這……屬下暫時不知。」

君無意、君莫些叔侄二人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那人知趣的退了下去,靜悄悄的消失。

「不會是……洩露了風聲吧?」君無意沉思著。

「決計不會!」君莫邪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轉眼又皺起了眉頭:「不過這胖子為什麼要買走九葉草呢?這味藥的用途甚是偏門,此事當真是費思量啊。」想了一會,抬頭道:「三叔,記得你曾經說過,此次發現的九葉草共有三株?」

「不錯!」

「既然如此,在唐胖子手裡總比在別人手裡強,我想辦法讓他吐出兩株來就是!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君莫邪深有把握的道。唐胖子賭博輸掉的佩玉和佩劍還都在自己手裡壓著,若是自己開口跟他換兩株藥草,保證這胖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算是讓這死胖子揀個便宜吧!

「也好。」君無意淡淡的笑著,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中露出一絲激動。就差最後一味藥了,焚經荷!



異世邪君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我沒草,你有草!」

目標一步步逼近,君無意心中莫名的感到患得患失。

事不宜遲!

君莫邪立即動身,去找唐源。萬一那藥被胖子給糟踐了,想要再找的話可能又要多費一番功夫了,這事始終是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現變故。

顫顫悠悠的坐著轎子,君三少一臉病容,有氣無力的到了唐府;剛到大門,就見裡面一個渾圓的特大號肉球嘰裡咕嚕的滾了出來,一身肉色袍子,唐源大少爺今天這一身打扮,著實是很有特色,若是再小上幾號,恐怕會被人一鏟子鋤到了盤子裡,然後就當做四喜丸子端上了飯桌……

「三少,你怎麼來了?身子可大好了?不是要找哥哥戲耍吧?!」唐源高興的看著君莫邪,神色之間,卻是一片真摯的欣喜。

「我來找你。」君莫邪掀著轎簾子︰「怎麼,你要出去?」

「是啊,我正待要去盛寶堂耍耍,那裡今天居然有些好貨色,老爺子讓我過去,將一件東西拍下來。」唐源伸手入懷,刷的一聲掏出了一大疊銀票,在手裡嘩啦啦拍了拍,笑得一張臉變成了彌勒佛︰「這次可是奉命去耍,瞧瞧,這麼厚一摞!等我把那玩意拍下來,估計還能剩下不少。三少,屆時我們再去千金堂玩兩把?」

「不會又押老婆吧?」君莫邪撇了撇嘴。

「哎,三少,是兄弟就不要提這事。」唐源如此圓白的臉上居然也顯出了幾道黑線︰「那是被人陷害啊!若是平常狀態下,哥我就是賭神再世,這絕對不是傳說!」

「我要是能相信你這張破嘴,還不如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君莫邪嗤之以鼻,接著臉色一整,無視唐源霎時間皺起來如苦瓜般的委屈臉色,單刀直入的問道︰「別急著走,我這次來是有要事找你。」

「啥事?咱兄弟倆啥事不好說!」唐源眨巴眨巴眼。

「聽說你從金香藥行買走了三株九葉草?現在我的傷正好用得到那東西,快,拿出來給我!」君莫邪毫不客氣,直接張嘴就要。

「你聽誰說的?這簡直是黑天的冤枉啊!我最煩惡那些草啊葉的了,這你還不知道!」唐源渾身肥肉激動的一陣顫抖,肥臉漲得通紅︰「我啥時候見過那玩意兒?什麼九葉草七葉草,我壓根就不知道!」

君莫邪的臉色沉了下來︰「唐源,你不知道?老子好容易跟你張一回嘴,你居然跟老子說不知道?你那玉和劍還要不要了?***,老子回頭就扔進糞坑裡!」

「我是真不知道哇!」唐源急得跳了起來,這對他來說可是個難度的動作,咬牙切齒指天頓地賭咒誓︰「大哥,我那敢蒙您的,誰要是知道那玩意,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呃?金香商行?!」

剛完誓,突然一個激靈瞪大了眼楮,大聲地叫起來︰「***,三少,你剛才說金香商行?」

「你還沒聾!」君莫邪哼哼了兩聲,斜著眼楮看著他,看這胖子在耍什麼花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耍花招的人。

「那裡是我家的產業!」唐源腮幫子一陣哆嗦,小眼楮溜圓︰「我草!老子這輩子統共就買過一次藥!還是給你買的;就是五天前去自家的藥行搜刮了一遍,然後送到了你府上……」

說著說著,唐源一拍大腿︰「正好那天新到了不少新鮮草藥,我也不知道具體都有什麼玩意,反正聽掌櫃介紹說質地都挺上乘,我就乾脆一起打包,塞進了箱子裡,都給你抬過去了。如果有那什麼九葉草七葉草的話,那就是在你家了。」

「呃?!」君莫邪頓時瞪圓了眼楮,吃吃道︰「你那天不是光送的那啥……吊百斤什麼的?」

「兄弟,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唐源艱難的翻了翻眼皮,鄙視了他一眼︰「送好東西也得掩人耳目不是,我一共送去了兩個大箱子?表面的一大層可都是人參當歸茯苓的正宗藥材的,而且全是新鮮貨!底下才是那些吊百斤之類的好東西!那天我才要說,就被你家老爺子罵了出來,這幾天我還在擔心那玩意在裡面會不會霉長毛了,那些好東西,不是自家兄弟,我可是捨不得送的……」

說完,唐胖子總結道︰「所以,我沒草,你有草。」

君莫邪一個趔趄,差點一頭從轎子裡面栽出來。老半晌,才從牙縫裡蹦出來了兩個字︰「我……日!」

頓時再沒有了與唐源扯皮的興趣,君莫邪心急火燎的就要往回趕。萬一那玩意在箱子裡真了霉,可就糟糕透頂啊!這胖子可真是作孽啊!

唐源一把拉住︰「急啥,三少,你大病初癒,又難得出來一次,跟我去拍賣會吧。聽說今天不少的好東西!咱哥倆去掃蕩一番,多好。」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張紙,手指沾了沾唾沫捻開,水蘿蔔一般的手指指點著︰「看看,看看,還有明光佩玉、琉璃花朵、海底玉珊瑚……這全是好東西啊。」

「我哪有時間陪你胡鬧……」君莫邪一縮頭就要回轎子,但話剛說了一半,頭也剛縮了一半,突然瞪大了眼楮,像是老母雞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呃呃』了兩聲,突然轉了語氣︰「好!就去看看!咱哥兒倆去掃蕩一番!」

說著安排一個侍衛立即回家,讓他通知**立即將唐源那兩個箱子裡的東西全部倒騰出來,一一小心放好;順便吩咐多帶些銀票到盛寶堂來。

因為,君三少赫然現,在這個拍賣物品單子的倒數幾行,赫然有一件物事——焚經荷!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君莫邪在心裡興奮的罵了一聲!

盛寶堂。

那是一個足以令到天香國絕大部分權貴們為之瘋狂的所在!也是一個真正的高層次的貴族們消費的地方。

那裡,是天香國最大的一個拍賣行,但卻也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拍賣行而已。

那裡除了一些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珍寶之外,但凡是你能夠想得到的,這裡就有!

只要你有足夠的錢!

錢能役鬼、亦可通神!

這句至理名言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都是非常的適用!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殺人的東西、搶劫的工具、玄獸的皮毛、高級玄丹,一流的神兵利器,極品的裝飾,甚至是男女奴隸……

實在是太多太多!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你找不到的!

只要走進了盛寶堂,無論你原本的生活多麼的奢華、自身又是多麼的富有,你都會現,原來自己還欠缺太多的東西!原來自己還有許多東西還沒有嘗試過!原來自己的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都是這樣的貧瘠!

於是,不到花光你口袋裡面的所有銅板,一般人是不會捨得出來的!

第八十九章 盛寶堂

當然,盛寶堂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就算是一等一的商人,知名的官宦之家,在進去之前,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是不是足夠厚實。否則,若是在這裡面出了醜,那可是立即就能揚名天下的事情!

而能給人帶來無數驚喜的盛寶堂,它的來歷也是很非常神秘莫測的,始終沒有任何人知道,盛寶堂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也沒有人知道盛寶堂到底隸屬於哪個家族或者那一個神秘勢力。

自從有天香城的那一天開始,就有了這間盛寶堂;幾經戰火,歷盡許多朝代興替,多少帝王將相都已化作塵土飛煙,早為被掩埋的歷史,惟有盛寶堂卻始終是巍然屹立,甚至是……蒸蒸日上!

凡是想著動盛寶堂的人,無論是朝中權貴、民間巨賈又或者是黑白兩道的武林高手,此刻都已盡成了白骨,並無一人可以例外!

就算是天香城之中幾大世家的公子哥兒,一旦到了盛寶堂,也盡都要老老實實地。而這種地方,恰恰就是以前的君莫邪最不樂意去的地方。但如今卻成了君莫邪最好奇的地方!

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放一把火?想必會異常的刺激吧?君莫邪一路上靠在轎子裡的軟枕上,不無惡意的思索著。官員家庭的公子哥兒,欺負一般的平民百姓算什麼本事,那只會讓人鄙視!要惹,就得去老虎頭上拍蒼蠅,那才他媽的刺激啊!

天天跟小蝦米鬥法,鬥完了所有的小蝦米,全部獲勝的話也只是一個強壯些的小蝦米罷了。

要惹就惹大的麻煩、強的對手,那樣才好玩、有趣、刺激、過癮!

盛寶堂,恩恩呃,不錯的地方哈哈。不過這樣的癮頭,暫時還是先按一按吧。等老子實力強大了再來玩玩。

君大殺手無論前世今生盡都膽大包天,那裡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盛寶堂再特立獨行,在他心裡始終也不過是個拍賣行而已,還真能翻了天去!

為了與君莫邪同步,唐源特意騎了一匹高頭大馬,跟在轎子旁邊,時不時的側過頭來說兩句話;快到了盛寶堂的時候,唐胖子忽發奇想,摸著下巴道:「三少,你說咱們兩個一個騎馬一個坐轎,我咋覺得就像是新郎官迎親的感覺呢?三少,要不你就從了我吧!」

「滾!死一邊去,別在這噁心我!」君莫邪胃裡一陣翻攪,幹嘔一聲,「唰」的一聲放下了轎簾子,任由這貨在外面笑得格外大聲。

在盛寶堂門口下馬,唐源的胯下坐騎已經有些口吐白沫了。其實,唐胖子的坐騎絕對是一等一的良駒,不過,唐大少的噸位實在是太過一些而已。

一臉病容的君莫邪剛剛下了轎子,就抽了一口涼氣。

這盛寶堂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這就是傳說中的「拍賣場」?!

太離譜了一點吧?

不管是哪個國家,只要是在一國的都城,除了軍營之外,沒有任何人、任何地方膽敢把建築物修建得比皇宮還更大,這本就是至為犯忌的事情,等同於大逆不道,意圖圖謀不軌的不赦大罪!

但盛寶堂就偏偏敢!

眼前的盛寶堂,在君莫邪的記憶之中,確實比印象中的皇宮還要來得大!也要華麗熱鬧許多!可是對於這一點,皇家似乎全不在意,反而有些引以為榮,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君莫邪浮想聯翩了。君莫邪心中想道,看來天香皇室是知道盛寶堂的背景的。

不過盛寶堂還是給天香皇室留了面子,裡面最大的一個包廂,就是專門留給天香皇室的。無論有沒有人來,這個包廂,永遠空著。另外幾個國家,也在這裡擁有各自包廂,只不過相對稍微小一些。

至於天香城之中各大世家,都各自有一個包廂,不過要定期支付一筆數目不菲的「包房費」就是,從來沒有那個世家會因為這個特殊的規矩而不悅!相反,拍賣場周圍的高層包間,除了有限幾間之外,幾乎都是固定的,因為其餘的座位基本都是在大廳,若是世家子弟在大廳落座,卻是沒的丟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盛寶堂的包廂,早已經蛻變成一種身份的特殊標誌!

極為罕見能夠有什麼新貴加入。

另外,盛寶堂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旨在瘋狂的斂財,對所有政務事務紛爭一概不感興趣,更從來不會過問。但若是有什麼逃犯或者什麼的逃進了盛寶堂,以為能夠獲得庇佑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盛寶堂會將之五花大綁完完整整的押出來,反而節省了官方、相關人員追捕的時間。無論錯疏是否在那人、初衷又如何,你潛入盛寶堂,意圖禍水東引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了!

君莫邪瞇著眼睛,看著寬如城門般的盛寶堂大門,君三少爺本身雖然沒有踏足過這裡,卻也知道,盛寶堂幾乎每一天都在舉行拍賣,但真正的精品,每個月只拍賣一次。

而今天,很湊巧,正是這一天。

而精品拍賣會從來都會很熱鬧。

盛寶堂的另一個最大的奇怪之處,就是所拍賣的物品。幾乎沒有人知道來歷,也沒有人見過盛寶堂有什麼收購行為或者典當行業,所有的拍賣品好像都是盛寶堂自己生產的一般,這一點更加的成了一個謎。

唐胖子貌似是來過幾回了,回過頭來招呼,君莫邪急忙跟了上去,跟在他身邊的八名侍衛留下一名等待那回去取銀票的侍衛,剩餘七人魚貫而入。

君莫邪正走著,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個盛寶堂,確實很不簡單啊?

自從一進入大門伊始,便先後有五六股神念在自己身上掃了一遍,幾乎是每走兩步,轉過一道彎,就會被檢查一次!這讓君莫邪心中警覺大起!據他的推測,這幾個暗中的人每一個都擁有不低於玉品玄氣修為的實力!

這還只是來自盛寶堂內部的檢查。

在君莫邪的身後,走來的兩夥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陰森的殺氣——同類的味道!這是君莫邪最熟悉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會認錯!而且這兩夥人彼此之間防範重重,一個個活像是身處在戰場上一般。所以君莫邪斷定,身後的這兩夥人,絕對不會是朋友。

他們與自己都是同行,至少是曾經的同行。

再往前走,上樓沒走幾步就是唐家的包廂了。君莫邪在一手扶上樓梯的時候,似乎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一般。借這個機會回頭一瞥,只見有六個黑衣人向著另一邊走了過去,三人一夥,分別進入了兩個包廂。其中一個,門口簾子上繡著一朵金燦燦的鬱金香;另外一個包廂卻是黑布簾子,繡著一朵潔白的雪蓮花。

此刻的大廳裡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但一個個安安穩穩的坐著,卻是一派融洽祥和。一個個侍者端著盤子有條不紊的穿插來去,人數雖眾,卻始終是安靜之極。畢竟,這些人自我感覺,都沒有在盛寶堂撒野的資格。

走進包廂,君莫邪斜著眼睛看了看屬於自家君家的固有包廂,雪白的簾子上,一朵碩大的血蘭花在猙獰的開放,不由苦笑一聲。自從君家定下了這個包廂以來,君家人一共進去了貌似還不到兩三次,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想的,始終會定期繳費,到現在還留著,實在是很給盛寶堂面子。

「那兩個包廂,是誰家的?」君莫邪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那兩夥黑衣人進去的包廂,問道。



正文 第九十章 玉珊瑚


「那兩個包廂,是誰家的?」君莫邪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那兩伙黑衣人進去的包廂,問道。


「老大,您不會是發燒燒糊塗了吧?還是腦子真進了水!」唐源瞪著眼睛看著他:「那是老二老三兩位皇子的包廂啊,再旁邊的那個則是大皇子的。三位皇子包廂連著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呃,老子又沒進來過,你剛才說什麼……」君莫邪翻翻眼皮,瞪他一眼。

唐源想了一圈,這才想起來面前這位似乎自己在盛寶堂從來沒見他出現過,自己最近可是承了這哥們好幾次大人情,自己剛才說的又確實不著四六,不由一咧嘴,拍拍自己肥厚的臉龐:「是我發燒燒糊塗了,腦子還進水了!」

君莫邪瞪他一眼,也知道這貨是滾刀肉,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他;心中卻滴溜溜的轉動起來。兩位皇子的包廂,居然進去了兩伙殺手!這真是……有些古怪呀。

會不會,與前幾天的刺殺有關係呢?

如果是的話,這筆賬可是得好好算一算的,畢竟,老子還挨了兩劍兩腳沒討還呢,老子兩世為人,那裡吃過這麼大的虧……不過,前幾天的刺殺是哪一位皇子做的呢?萬一冤枉了好人怎麼辦,不過也沒關係,左右是親兄弟,冤枉了也就冤枉了!

「三少,李峰和孟海洲那幾個小子也來了。就在我們隔壁孟家包廂裡。」唐源低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這幾個兔崽子,老子早晚要他們好看!」

自從知道了當日就是這幾個小子設局整治自己,害自己差點連未過門的老婆都給輸掉,唐胖子就恨得牙根疼,可是近來京城正值多事之秋,老爺子早告誡家中上下不得輕易招惹是非,尤其特別警告了自己這個最能惹禍的寶貝孫子。

「哦?隔壁包廂?這麼近啊……」君莫邪嘿嘿笑了笑,眼珠一轉,「胖子,你今天要是能應承我一個條件,我就讓你今天狠狠地出一口惡氣!怎麼樣?」

「咱兄弟一場,什麼不好說,只要能出這口惡氣,什麼條件我都應承!」唐源頓時來了精神。

「今天這拍賣會,我有幾樣東西一定要得手,但我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東西是我得了。」君莫邪直截了當的道:「我出銀子,你幫我喊價,給我拍下來就行了。只要你辦成了,今天我就讓他們幾個人在你手下狠狠地栽一回跟頭,玩死這幾個小子!」

「這是什麼話?」唐源怫然不悅:「你想要的東西,我買下來送給你就是了,咱倆誰跟誰啊,至於說的那麼鄭重嗎?平白污了自家兄弟情分!」

「那不一樣,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我從不佔別人便宜,但我也從來不會讓人佔我的便宜!」君莫邪哼了一聲。這句話,正是他前世今生最好的寫照。

「行行行,依你!只要能整治到那幾個兔崽子,什麼我都依你!」

君莫邪微微一笑,凝息靜神,神識水銀瀉地一般灑了出去。他的重點,當然就是隔壁包間和兩位皇子的包廂。在凝聚了開天造化功的神識的探測下,裡面任何一點波動,都不會瞞得過他!雖然不能眼見,但卻比親眼所見更加的有效!

又過了片刻,本就異常靜寂大廳,似更靜了幾分,台上的幕布緩緩拉開,露出一個五光十色的高台,面對著大廳的這一面,竟然是一整塊紫砂石,上面鑲嵌著數以千百計的各色名貴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發光;使人在這一瞬間,有一種沉浸在夢幻中的感覺,又似是滿天星斗突然集中在了這裡,瑰麗之極。

一個紫衣老者站在台上桌子前面,一名銀衣少女手中捧著一個托盤。站在他身後。這兩人的穿著顏色若是平常穿出來都頗有些刺眼,多半會被人罵神經病;但此刻在台上五光十色的寶石映射之下,卻如同是神仙中人,超然脫俗!

客套了幾句之後,紫袍老者並不多囉嗦,立即進入了正題——這正是拍賣老手的老練之處;沒有任何人有興趣聽他說什麼歡迎感謝;說一輩子歡迎,不如手中的錘頭一落,這個道理大家當然是懂得的。

「第一件拍賣品,是……」

連續六件拍賣品出去,雖然每一件都可算稀世奇珍,但大多是裝飾之物,對這些東西,君莫邪自然是不感興趣。而隔壁的孟海洲等人與兩位皇子的包間,也都是沒有任何一點動靜的。而這幾樣物品,盡都是落到了大廳中一些豪闊的商人手中。

但隨著一樣比一樣的價格高昂,卻讓君莫邪有些煩躁起來。焚經荷雖然罕見,但終究只是一株藥草罷了,而且功效十分偏門,在這個世界並未能真個擠身入高等藥材之列。但若是照著這個勢頭下去,輪到焚經荷的時候只怕會是一個天價!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其中另有什麼貓膩不成?

捏著侍衛帶回來的幾百萬兩銀票,君莫邪皺起了眉頭。

突然,他一直瀰漫在兩位皇子與隔壁房間的神識突然起了一陣波動,君莫邪睜開眼睛,看著唐源:「他們要行動了,看來下一樣物品,應該就是孟海洲他們要的,而且是頗為在意的。」

君大殺手清晰的感覺到,那陣波動,正是來自隔壁李振孟海洲等人的包廂,隱隱含有很是振奮的意思!看來,他們對接下來的這件東西,盼望已久!

「接下來的這件物品,相信大家也有耳聞。乃是海底玉珊瑚!紫珊瑚和各色珊瑚大家都見過,未算稀罕,不過這株玉珊瑚卻尚是首次出現在盛寶堂;相信整個大陸見過這類玉珊瑚的高賢,也未必能有幾人,至少在今日之前,老夫是從未見過的。」那紫袍老者微笑著,身後的白衣少女兩人合力,抬上來一件用紅布綢子罩著的物事,輕輕放下。

「胖子,他們要的就是這玩意!起拍價一出,你就立即將價格抬上去!不要給他們先出價的機會。」君莫邪笑了笑,叮囑道。他凝注在隔壁房間的神識,已經清楚的感到,這玉珊瑚一出現,那幾個人的心跳猛然激烈了起來,結合先前波動,便已肯定這個玉珊瑚乃是他們此行志在必得的東西;如此良機,豈有不搗亂的道理?

「確定?這玩意,萬一被咱拍回來,頂多就是一個擺設啊!」唐源瞪圓了眼睛。

「確定!」君莫邪肯定的點點頭:「放心吧。」

唐源一咬牙:「好!」出於對君莫邪的信任,唐源根本沒有考慮,就直接選擇了相信。

紅布綢子一揭開,一株通體雪白的珊瑚出現在眾人眼前,發出晶瑩的光彩,卻是分外的柔和細膩;整株珊瑚足有三尺寬度,四尺高度!這樣的大件,就算是普通珊瑚也值得不少的銀子,更何況是舉世罕見的玉質珊瑚?

「玉珊瑚,寬兩尺八五,高三尺九,厚一尺!內涵天地元力,放置家中,對於玄者修煉大有好處,可穩定心神,不懼心魔;起拍價紋銀十萬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萬兩。」

紫袍老者話音剛落,一個破鑼般的嗓子立即響起:「本公子出一百萬兩!」正是唐源唐大少爺。

霎時間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了半點聲音!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的射了過來;唐源努力的挺起大肚皮,顧盼自豪。

開什麼玩笑?起拍價只得十萬兩,你第一次叫價就叫到了一百萬兩?那讓別人怎麼叫價?就算你志在必得,可也沒這麼敗家的啊!慢慢加價的話估計頂多有個五十萬兩左右也就拍下來了;這傢伙居然直接第一次就叫了一百萬兩!

這丫有病!所有人都鄙視的看了胖子一眼。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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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11-03-12 13:31:00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大搗亂!

隔壁房間中,孟海洲和李振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不算英俊的小臉瞬間就綠了起來!要說一百幾十萬兩銀子對他們而言,雖然不是小數目,卻也不算是太大的數目,還是負荷得起的!

可是前次千金堂一役,輸得這幾個小子雞毛鴨血,就差點沒脫褲子了,如今手頭實在是不寬裕!而這件玉珊瑚偏偏又是他們此行一定要得到的東西!

盛寶堂每次拍賣前三天,都會循例給天香城各大家族送去一張拍賣物品的清單,而李悠然在一見到這玉珊瑚的名字的時候,立即就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玉珊瑚弄到手!

其實這拍賣清單君家也有,不過君家從來不參加這類場合,久而久之,這份清單也就到達君家門房就止步了。------.--所以君莫邪反而不知道這宗事。再說君無意搜集藥材的事又是極為隱秘的,知道的人就在君家也只有三數人知道;若不是湊巧去找唐源,只怕連這焚經荷也要錯過了……

這玉珊瑚對別的玄者來說,雖然珍貴,卻也只是一件輔助修煉的東西而已,但對於被廢掉了玄氣的太師李尚來說,卻實實在在是一件延年益壽的活命法寶!甚至,會有重新修煉的希望!因為,李悠然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這個玉珊瑚若是採用特別的方式吸取裡面的天地元氣,對李太師這種玄氣被廢的人甚至有斷脈重續的希望,而且,很有把握!

而這種作用,知道的人非常少!李悠然已經秘密尋覓良久,卻始終未曾發現玉珊瑚的蹤影。

如果李太師的身體能夠多撐幾年甚至幾十年,對李家來說,這是多大的作用?所以這尊玉珊瑚對別的人家只是一件玄奇的裝飾,但對李家來說,卻是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前途!

如今突然出現這東西,對李家來說,無疑是天降橫財!所以李家對這玉珊瑚是志在必得,李悠然對孟海洲和李振也是下了死命令!若不是考慮到李悠然親自出馬目標太大,反而會被人從中作梗,恐怕李悠然早已坐在了這裡了!

孟、李兩人聯手而至,打算憑兩大世家的威名,早早的叫一個較高的價,應可唬出其餘買家,購得這件寶物,對此事兩小子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哪想到在這節骨眼蹦出一個如此討厭的大胖子,而且還是宿敵!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神念無比強大的君莫邪早已察覺了他們的意圖。不過這一點他們卻是不知道的!

饒是台的拍賣師久經陣仗,也被唐源這橫空而出的一嗓子嚇了一跳。

良久,隔壁包廂傳出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出一百二十萬兩。」

李振兩人實在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出價,不過兩人帶得銀子卻也還是夠的,這一百二十萬兩卻也還在預算之中,至於一下子再多出二十萬兩,也不無嚇退唐胖子的意思!

不意這個聲音還未來得及落下,唐源已經扯著喉嚨叫起來︰「唬我啊!兩百萬兩!」

胖子叫的那叫一個酣暢淋灕,這種空口說白話抬價格還不用真出銀子的事情,尤其是還能讓那幾個討厭的傢伙大出血,真是……爽啊!

隔壁的李振和孟海洲幾乎吐血!

這次李悠然撥下來的銀兩一共只得兩百萬兩,兩人當時還感覺是佔了大便宜,畢竟這玉珊瑚雖然稀罕,但底價也就只有十萬兩銀子,頂多也只需四五十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兩百萬兩絕對是只多不少!兩人甚至考慮著如何昧下一筆銀子揣進自己腰包,補貼一下前次的損失,哪想到被唐胖子這個攪屎棍攪局,才叫了一次價,價格就抬到了頂峰!若是再接著喊下去,剩下的銀子,可就自己來出了啊。

至於回去找李悠然報銷……這主意兩人連想都沒有想過。

「兩百四十萬兩!」這是李振的聲音。聽得出來,這位太師府的公子哥已經是怒髮衝冠了,小臉由綠轉藍,已經有發紫的趨勢了。「唐源,你就真的這麼想要這玉珊瑚?這玩意對你根本就沒用!」

「屁話!你怎麼知道這玩意對老子沒用!對老子沒用,我跟你廢話什麼?你以為你自己長得俊啊?!」唐源哼了一聲,一頓腳,渾身肥肉劇烈哆嗦,連包廂也搖晃了兩下,大吼道︰「三百萬兩!」

隔壁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甚至在這等隔音效果良好的包廂裡居然也能聽得見了。

孟海洲的聲音明顯有些結巴了︰「三百五十萬兩!」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麼地。

這邊才一喊出口,立即從包廂裡躥了出來,來到唐家包廂門口,扭曲著臉道︰「唐胖子,之前那件事你已經索要了我家兩百萬兩銀子,遠遠超出你所損失的,你還想怎麼樣?須知做人做事不能做的太絕!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咦?你們倆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唐源先喊得價,出口就是一百萬兩,並無人爭價,明明就已經得手,分明就是你們故意在跟唐源作對抬價格,用心惡毒,大家都看得出來;怎麼現在卻成了唐源的不是?」唐源還沒開口,君莫邪已經詫異的叫了起來︰「你們李家和孟家講不講理了?」

他一開口,突然對面的天香皇家包廂裡一個少女的聲音驚喜的叫了起來︰「是君莫邪。」卻是獨孤小藝的聲音。聲音裡滿是歡欣,滿是歡喜,滿是……如釋重負。

「君莫邪!沒你的事,你少在這多管閑事!」孟海洲鐵青著臉。次就是被這傢伙壞了好事,事後更被家裡狠狠地「家法」了一頓,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唐源敲詐了兩百萬兩銀子,而且到現在傷還沒好利索,此刻一見又是這兩人在一起,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事就是三少的事!少廢話,想要東西就拿出銀子來,沒銀子趕緊滾蛋!」唐源一挺肚皮,氣湧如山的大喝︰「本公子出四百萬兩!敢跟老子爭?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告訴你!老子就是錢多了燒得慌!!咋地?」

現在,所有人都看了出來;一邊是孟家李家,一邊是君家唐家;這分明就是這四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在鬥氣了;所有人都很知趣地閉了嘴巴。

在君老爺子剛剛血洗京師之後的現在,大街鮮血未乾,誰有這個膽子蹦出來挨刀?

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孟海洲氣得渾身顫抖的站在包廂外,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但終究是不敢違拗臨來時李悠然的交代,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恨聲道︰「我出五百萬兩!五百萬兩銀子!唐源,你有種再加!」

君莫邪微微瞇著眼楮,神識微妙的探測著孟海洲的激動的情緒;見他已經接近竭斯底裡的地步了,知道這恐怕是孟海洲和李振所能夠湊出來的最高數目!若是唐源再喊下去,只怕當真就弄假成真砸在自己手裡了。便向唐源使了個眼色。

唐源會意,哈哈大笑道︰「孟家果然是財大氣粗啊,五百萬兩銀子!以多出十倍的價格買一隻隻值五十萬兩的玉珊瑚,佩服佩服。本少爺銀子不夠了,這次就讓給你了。」說著湊近孟海洲,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姓孟的,其實我今天沒帶錢,剛才就是喊著玩來著。」

孟海洲雙目頓時瞪得溜圓,臉色煞白,手指頭哆嗦著指著唐源,良久,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仰天就倒。

「太脆弱了,隨便說說而已。怎麼會真沒帶錢?」君莫邪連連搖頭,袖手旁觀的看著孟海洲 噹一聲重重的摔在地,鄙夷的道︰「連這麼一句話也受不了,真正鄙視。」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陰死你!

唐源幸災樂禍的晃著大腦袋︰「就是就是,真正鄙視,其實我帶錢了,真的帶錢了,如果沒帶錢,我怎麼也不敢貿然喊價,這可是盛寶堂來著,這麼簡單的真話假話都不會分辨,還有臉活著,要是我早找棵歪脖樹吊死了,就這樣的他家裡大人也放心他出來,還隨隨便便給他那麼一大筆錢,只好全家一起鄙視了。」

這一幕鬧劇下來,終於還是孟海洲以超出十倍的絕對高價,拍下了那尊他志在必得的玉珊瑚,不過,這幕無論落在無論哪個外人眼裡,也都要十分鄙視的。

花五百萬兩銀子,買一件最多也只值五十萬兩銀子的玉珊瑚,都已經不能算是敗家了,這種境界已經升到根本就是在作孽的地步了!

而且還引不起半點讓別人同情之意;這樁事落在一般的「明眼人」眼楮裡,這尊玉珊瑚分明是唐源志在必得的東西,畢竟唐胖子先出的價,而且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兩」已經大大地超過了玉珊瑚本身的價值,而李家和孟家這兩個少爺很明顯的是哄抬價格發壞的。

只不過沒想到哄抬了一番之後,價格雖然抬去了,但對方卻識機收手不要了,反而砸在了自己手裡,等於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惡有惡報啊!

眾人紛紛看著唐源︰小子,太嫩啊,要是你不這麼急,慢慢喊價的話,他們哄抬一會你也就買到手了。

而看著孟海洲李振的眼神與看唐源的眼神居然是一樣的,相同的幸災樂禍︰小樣的,再讓你這樣的混蛋小子使壞!砸自己手裡了?該!

唐源異常配合的擺出一副受害人的表情,苦著臉,心裡可是樂開了花。看著李振和孟海洲兩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感到無比的解氣,這次可是什麼仇都報了,連本帶利的報了!舒服、痛快、爽啊!

這時,盛寶堂的侍者已經將那用紅布綢子蓋著的玉珊瑚送了過來。李振和孟海洲咬著牙,心中痛得滴血,卻還要強行擠出笑臉。

他們若是一直哭喪著臉,倒也沒事;但那種明明肉痛卻又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卻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對這玉珊瑚沒有什麼瞭解的他在問了問唐源也沒有答覆之後,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這玩意兒對他們定然有大用!嗯,對敵人有用的那就肯定的是對自己不利的!不行,一定要破壞掉才好!不管他們有啥用處,總之變成沒用的君莫邪才會放心。

「哇!這就是價值五百萬兩銀子的玉珊瑚啊!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君莫邪皮笑肉不動的看著李振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珊瑚,撮起嘴唇吹了聲嘹亮的口哨,腳尖輕輕踫了唐源一下。

唐源會意,頓時做出一副直勾勾的表情,看著那玉珊瑚,長吁短嘆,滿臉哀怨的道︰「三少哇,這可怎麼辦?老爺子在我來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將這玩意拍回家的,可是現在……你看看,哥哥我可真的要死了。」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小,李振等人當然聽到了,頓時鬱悶之情減了不少,原來這也是唐老爺子勢在必得的東西,怪不得這胖子這麼拚命。這麼一想,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沒想到我們兄弟無意之中居然擊敗了唐老爺子?真是……爽啊!

君莫邪嘴角一撇,臉色一變,不屑一顧的道︰「不就是一尊珊瑚嘛?瞧你們兩家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就這樣的貨色,我家好幾尊呢,老子不稀罕。」

「什麼?」李振霎時滿臉漲紅︰「君莫邪,少吹牛皮!就你們君家窮酸的要命,能有這等好東西?還好幾尊?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君莫邪頓時腳底下安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道︰「李振,你什麼意思?就這等珊瑚,陛下曾經賜給我爺爺好幾尊呢,無論那一尊都比你這一尊大得多!哼哼,真是少見多怪!」

李振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君莫邪,你這土包子知道什麼?這是玉珊瑚!玉珊瑚懂嗎?真是懶得理你!」

「我家那個也是玉珊瑚,有這麼……這麼大!」君莫邪用手比劃著,「唐胖子見過的,我還能騙你們。」比劃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不形象,乾脆前一步,在李振抱著的那玉珊瑚空比劃起來。

他這一比劃可不要緊,比劃出的足足比李振抱著的玉珊瑚大出一倍還要多,最後鼻孔裡嗤的一聲,極為不屑的道︰「我家那個乃是通紅的,比你這個好多了!」但心中卻是一動,在比劃的時候,君莫邪暗中運動了開天造化功,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細微的氣流從玉珊瑚之中滾動著,而且自身的原本的玄氣線路感受到這股氣流的時候,明顯的活躍了起來!

原來這玉珊瑚居然是對玄氣有用!君莫邪心中哼了一聲。不過這股氣息有些類似自己鴻鈞塔中的靈氣啊。這樣想著,君莫邪有意識的引導這股氣流進入自己經脈,準備來一個釜底抽薪,但卻頓時覺得一陣難受,意識海中的鴻鈞塔一陣旋轉,靈氣潮水般湧出,居然在瞬息之間將這股外來的氣流逐了出去!

難道相斥?!君莫邪眼珠一轉。

這時,李振已經被君莫邪氣得七竅生煙,氣咻咻的刷的一聲將紅布綢子揭開,吼叫道︰「你看清楚!這是玉珊瑚!玉珊瑚!你家的乃是普通的紅珊瑚!草!你懂個屁!」

君莫邪哈哈大笑︰「不管什麼珊瑚,質地都是一樣的!李振,你可真是個傻帽!五百萬兩買一尊垃圾!」

說著隨隨便便的伸出手在玉珊瑚捏了兩下,皺皺眉,道︰「貌似有些不一樣。」說話間,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一縷細細的卻精純的氣流霎時間勢如破竹的攻了進去,在裡面佔據了一個方位!

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流相撞,竟然將裡面原本的氣流驅逐到了一邊。但隨著君莫邪的收手,原本的氣流立即反噬,迅速回湧,將開天造化功的氣流嚴嚴實實一層一層的包圍了起來。

君莫邪悄悄以神識一測,兩股氣流激發之下,此刻的玉珊瑚裡面已經是一團狂暴氣息!肚子裡不由得陰笑一聲,貌似……不能用了呢哇哈哈。

「怎麼樣?跟你家的垃圾紅珊瑚不一樣?哈哈哈……」李振難得佔了一回風,見到君莫些吃癟的樣子,心中無限爽快。

「果然不大一樣。」君莫邪臉色有些蒼白,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一臉疑問︰「同樣是珊瑚怎麼會不一樣呢?」

唐源大感詫異,也湊前摸了摸,嘖嘖稱奇。孟李二人虛榮心頓時膨脹,大感有面子,哈哈大笑不絕。良久,才帶著志得意滿的表情,狠狠的看了看君莫邪和唐源,道︰「看夠了!你們是沒有?!眼饞?!啊胖子,嘎嘎嘎……」慢條斯理的包了起來,一邊包一邊斜著眼楮看著唐源,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哼哼,你沒拍到玉珊瑚,回去看你家老爺子怎麼收拾你這貨!不過,唐家老爺子主使,嗯,這個理由用來抵消那些銀子,說不定會有報銷的希望呢……

君莫邪一臉的尷尬,心中卻是狠狠道︰「老子陰不死你才叫怪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焚經荷!


有這麼一場敗家子大爭奪為墊底,接下來的幾輪拍賣雖然也均以不菲的價格成交,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自然也就不怎麼引起轟動了。之後,終於等到了君莫邪翹首以盼的焚經荷。

「焚經荷,劇毒之草。又名化骨煙,常人沾上一點就有魂飛魄散之災,不過,對於特定的人群來說,卻又是足以起死回生的無價之寶!尤其若是人中劇毒之後,服下此物,反有克制毒物,頗有立竿見影之功效。若有高級玄者在旁借此驅毒的機會引導焚經荷毒素化入四肢百骸,反而能否極泰來造就出百毒不侵之身!起拍價,紋銀二十萬兩!每次加價,依然是不得低於一萬兩。」

紫袍老者捧出了一個白玉盒,打開盒蓋,一株通體黑色的帶葉荷花靜靜佇立,散發出妖異而又危險的色彩。

「怪不得壓到了最後,原來是已經變成黑色的焚經荷,看這色澤灰黑,年份當在五百年以上!這可比普通的貨色的效果要強很多了,確實是好東西,五百年年份便在前世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君莫邪鬆了口氣,低聲道:「胖子,這個是我要的!」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心中暗暗的道,你解釋的雖然已經很詳細了,但卻依然忽略了這焚經荷的另一個重要用處,不過,若是你們真知道的話,只怕也未必會再拿出來拍賣吧!

焚經荷,這乃是在玄玄大陸上的叫法,在地球上,只要是超過了二百年限的焚經荷,它就會多一個名字——天地橋!這可就蛻變成了所有的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利用特殊方法祛除毒性之後服下這個,可以在瞬間打通鬱結經脈,貫通天地之橋,足足可以提升練武之人二十年功力以上!

至於說有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更是極品中的極品,有了它,君無意復原的希望便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這還只是君莫邪保守的估計!

君莫邪的話和台上的紫袍老者的話一同落下尾音,唐胖子的聲音便突然響了起來:「我出三十萬兩!」

這個聲音一出,偌大的大廳中每個人的嘴角都是抽了抽:這敗家玩意兒又跳出來了,雖然這貨這次只加了十萬兩,不過相比較於每次一萬兩的加價,這也是十倍啊!可千萬別和他爭,萬一把價格抬上去了這丫又不要了,砸自己手裡邊,那可就哭都沒地方了。沒見孟家那位公子哥當場吐血了嗎?

於是乎,在唐胖子出口之後,全場居然瞬間冷了場!愣是半晌都沒人接話。

說實話,那紫袍老者此刻也稍微有些傻眼。難道這最少能拍出八十萬兩的焚經荷就這樣三十萬兩拍出去不成?不過盛寶堂就這規矩,有頓了片刻,老者再度舉起了定音錘,沉聲道:「唐公子出三十萬兩,還有更高的嗎?」頓了頓,道:「三十萬兩,第一次……」

「三十萬兩,第二次……」

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狠狠的道:「老子出三百萬兩!」

出此天價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李振。

唐源眼見自己得手,卻被李振橫插一槓子,不禁大怒,騰地一聲跳到包廂門口,大吼道:「麻辣隔壁德!還敢和老子爭,老子出五百……」突然嘴巴被人摀住了,卻是君莫邪。這句話雖然沒說完,卻是仍然讓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所有人都猜得出來,這胖子要喊的是「五百萬兩!」

瘋了!這胖子肯定是瘋了!

君莫邪擰著脖子走了出去,滿臉病容未消,跋扈之態已顯;一提袍子,一隻腳「噗」的一聲踩在了包廂外面的欄桿上,隨手一撥,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拿在手裡,衣袍大襟斜敞著,兩眼歪歪斜斜惡聲惡氣的大喝:「李振!你這個王八蛋!剛才是你小子叫價?你作死嗎?!」

「就是本少你待怎地?這裡是拍賣行,你出得價,我出不得價嗎?你咬我啊?!」李振氣沖九重天,不假思索的跳了出來,也是一副惡形惡狀。

「我要怎地?呸!」君莫邪將一副浪蕩子弟敗家子的摸樣演繹的淋漓盡致,嘴歪眼斜地大吼:「他媽滴,就憑你小子這剛掏空了的口袋,你還能拿出三百萬兩銀子?姓李的,不是我小瞧你!你現在給我拿出三百萬兩來我看看?只要你拿出來,這棵草就是你的!你要是拿不出來,他媽的,老子倒要問問,你們兩家三番兩次的為難胖子,到底是幹啥?你們和唐家有仇?!還是和唐老爺子有仇?!」

對面的獨孤小藝笑顏如花,咯咯笑道:「看這傢伙這樣子,真是令人討厭!好好的黑蓮花,居然被他說成了一株草。真沒見識,嘻嘻……」

旁邊的靈夢公主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摸摸她額頭:這姐們今天不是發燒了吧?剛才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現在馬上變了一個人?

這幾天裡,獨孤家為了獨孤小藝一個人鬧的人人不安寧。因為這位小姑奶奶這幾天突然變樣了,原本的開朗之極的活潑性格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動不動就落淚,然後就一個人坐著發呆,不吃飯更是經常地;這讓獨孤無敵大將軍心痛的不得了,偏偏自己和幾個老婆輪番出戰,也問不出什麼來,只能看著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獨孤無敵打不得罵不得,鬱悶之極,只好逮住幾個兒子和侄兒都揍了一頓。

還是獨孤夫人有辦法,請動了靈夢公主來與獨孤小藝做伴,這才稍稍改善。日前收到盛寶堂的拍賣通知,便趕著兩人來散散心,獨孤小藝也是千不情願,萬般無奈的出來了,哪知道一到了這裡居然瞬間啥毛病也沒了!怎能不讓人吃驚之極?難道這盛寶堂另有靈丹妙藥?!

李振等人面面相覷,他們現在別說三百萬兩,幾個人湊一起能湊出十來萬兩就是不錯的了,那裡還能湊出三百萬兩如此一大筆錢,不禁面露難色。

「一幫子窮鬼!真是懶得理你們。」君莫邪極為不屑的嗤了一聲,拍拍自己的屁股:「老子放個屁也比你說的話值錢!什麼玩意兒,沒銀子充什麼大尾巴蛆?」

說著狂傲的面向大眾,君莫邪一副不是我的銀子花著不心疼的樣子:「還有誰想要?別客氣,來吧。」說著打個響指:「不過幾百萬兩銀子而已。」

眾人紛紛轉頭,充耳不聞。就當他這句話是放了個屁。幾百萬兩買一株草藥?你當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啊!正常人誰會做這樣的傻事!

兩股不知道來自哪裡的龐大的精神壓力向著君莫邪突兀地壓了過來;君莫邪臉色一白,心念電轉,機靈靈的打個寒顫,罵道:「真是鬼天氣,怎地這麼冷?」兩股精神壓力圍著他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瞬間又消失了。

君莫邪心中冷笑兩聲,真被你們試探出來了,那大爺也就不用走江湖了。



第九十四章 一波三折

這時,那紫袍老者目光一暝,然後點了點頭,似乎是聽取了什麼人在說話,臉上稍稍現出一絲難色,隨即隱沒,開口道:「焚經荷!唐源公子已然出到了五百兩,可有人比五百萬兩這個價格更高?」

君莫邪頓時一個趔趄,瞪眼道:「老人家未免太過為難人了吧,此事分明是李振惡意抬價,哪裡關我朋友的事,為何居然強行將價格提到五百萬兩?」

「未參與出價者不得發言攪亂拍賣!」紫袍老者不理會君莫邪,只想唐胖子道:「唐公子可有異議!」

唐源竟一反平日的囂張氣焰,悄聲道:「我剛才不是還沒說出多少麼。。。」

君莫邪心道這唐胖子怎地好似膽子突然小了,哪裡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倒是怪事,不過他怎麼甘心就此以五百萬兩的天價買下焚經荷?這是扯談的事!

況且此事似乎盛寶堂故意為難的意思!君莫邪那骨子裡的邪傲豈能吃這虧?不由冷笑道:「難道盛寶堂竟然要強買強賣?方才唐胖子的話若是作準的話,那也只有叫出五百兩字。什麼時候說五百萬兩了?若是盛寶堂認為可以,那就五百兩銀子成交好了!」

的確,剛才唐源確實只叫出了「五百」二字,後面的萬兩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君莫邪摀住了嘴巴。

雙方一時間竟然僵住,而那李振等人卻盡都面露喜色,擺明要看君,唐兩人笑話。

大廳中眾人也都緘口不言,一遍是盛寶堂,一邊是君家,那一邊自己也惹不起啊。突然,一片寂靜之中,另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盛寶堂的規矩不容破壞!既然出了價,那就是做數的!」那聲音虛無縹緲,卻又似無處不在,低微卻異常清晰,清楚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紫袍老者聞言面色一端:」盛寶堂從不會強買強賣,無論君家,唐家是否會再踏足,今天這筆拍賣都已經成立了,刻下市唐源公子出價五百萬兩!」

那神秘的人物一說話,這紫袍老者的態度居然瞬間強硬了起來。

即便以君大殺手的沉穩也不禁面色微變,他倒不是過於詫異紫袍老者的強硬,那五百萬兩固然是個天價,卻還不怎麼擺在心上,他真正詫異的,反而是那突如其來,虛無縹緲的聲音,出聲者功力之高,竟然與之前會的天階初期高手夜孤寒不相上下!

但,但這樣的高手為何要為難胖子呢?或者,是為難自己?實力是一回事,但君莫邪的狂傲卻也不允許自己吃這個啞巴虧!

開玩笑,這可是五百萬兩銀子!雖說那誅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功效極大,正是治療君無意的最佳藥物,物超所值,莫說五百萬兩,就算再高一倍,君大少爺是要志在必得的,可是真正價值的志在必得是一回事,充冤大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若以眼下的情況,被人強逼著以五百萬兩白銀的價格成交,無論這筆交易是否劃算,單說這股憋屈勁就足以憋屈死自己!而且,盛寶堂在這一點上明顯有寫強詞奪理了!君莫邪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勢壓人的人!此事當然更加的不會例外。

「什麼規矩不容破壞?哈哈哈。。。」君莫邪如果說先前是裝的,這一刻可是真有些生氣了。冷笑道:「若是這樣的話,本少爺天天坐在這裡抬高價錢,索性讓你們盛寶堂掙個夠!」

「君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座可不是理解為,名震天香國的君氏要與我盛寶堂作對?」那虛無縹緲的聲音不喜不怒,在上空迴盪,但話中那沉沉的威壓之意卻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在場所有人都有憐憫的看著君莫邪,只要這敗家的小子一出聲應下來,那可就是為天香國君家惹來了滔天大禍啦。這個君莫邪可真是不知死活呀,連盛寶堂也敢惹?

李振海洲等人卻是眉飛色舞,今日雖然花的銀子又些多,但若是在這件事上,讓君家和盛寶堂結下樑子,就算多花十倍的價錢,那也值啊!

對面的孤獨小藝急的直跺腳:「這個豬頭!他怎麼竟然公然對抗盛寶堂?這,這可如何是好?」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在她身邊的靈夢公主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目中憂色更濃。

君莫邪心中警惕性更濃,這說話的人分明是故意向君家和盛寶堂兩大勢力的對立上引,難道盛寶堂和君家有仇?這麼一想,君莫邪更加不會亂說話了。

「空口白牙的說話,誰不會說?你說唐源說出了五百萬兩,那麼在場的誰聽到了?怎麼我聽到的卻是只有「五百」兩字?另外,李振出價三百萬兩銀子,盛寶堂有沒有想過,他拿的出來還是拿不出來?若是拿不出來,豈不是說空著口袋抬價格?你問我軍家是不是與盛寶堂作對?那本公子倒要問問,此事是不是盛寶堂故意安排好的斂財手段?」

君莫邪這句話一出,舉場皆驚!這句話等於是說盛寶堂與李振聯手抗唐源的銀子!這可是對盛寶堂聲譽嚴重的打擊!

偏偏盛寶堂今日在這一點上卻是有所疏漏,被君莫邪抓住了這個破綻!在盛寶堂明顯有些不公正的故意為難下,君莫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跳了出來指責!大廳中頓時靜悄悄的,膽敢如此質疑盛寶堂的,幾百年來還未有過!今天眾人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了!

良久之後,那神秘人物談談地說道:「此事卻是疏漏,本座就調查一下。」

聲音雖然仍是平穩,但卻表現出很不情願的意思,但眾人都可以完全可以想像出一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卻還要若無其事的說話的樣子。君莫邪又是一怔,盛寶堂方才就是故意為難,但現在卻明顯又想放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為難,接著又自食其言,出爾反爾,怎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其中恐怕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內幕存在!

少頃,那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李家李振公子,你剛才出價白銀三百萬兩,可能拿出現銀嗎?」

那李振正在旁邊看君,唐兩人的笑話,幸災樂禍之餘突然聽到那聲音問到自己,他也算心思轉的極快,連忙躬身一禮:「晚輩之前仍是不愉那唐源幾次三番攪亂盛寶堂拍賣大會的秩序,這才挺身而出制止,揭破其醜陋嘴臉」

那聲音又些不耐煩的道:「本座沒有問你的動機何在!本座只問你可有出價的三百萬兩白銀!」

李振不由一陣尷尬,「晚輩現在並無三百萬兩白銀,不過晚輩只是不憤唐源攪亂會場,並非是可以攪局!」

「混賬!」

那聲音似乎是再也忍不耐不住的呵斥一聲,冷然道:「既然沒有足夠的銀兩,憑甚出價!攪亂會場的如何是唐家唐源,分明是你!你破壞本堂規矩,豈可如此作罷,來人!將此人即刻逐出盛寶堂!李家包廂即刻取消,永久剝奪天香城李家踏足盛寶堂的資格!」

話聲一落,頓時上來幾個侍者,直接架起李振,架了出去,那李振平日裡也是囂張慣了紈褲中人,為此刻竟卻無反抗,連討饒求情的話竟也沒出口,臉色慘白,渾身癱坐一團肉泥。

君莫邪冷眼旁觀,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這明明是有寫惱羞成怒的表現啊,為什麼會這樣子?李振縱然有錯,可也絕不到就此剝奪李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的道理!

心道這邊處置了胡亂喊價的李振,下邊就該是自己和唐源兩人了,不過我倒要看看,盛寶堂如何自圓其說,任你有千條妙計,本公子一概不理!最多也剝奪君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哼哼,若真是那樣子,等我開天造化功已有所成就,第一件事就是先將盛寶堂燒成一團白地。還有救市,此事李振扔是故意搗亂,誰看不出來?那盛寶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更加一清二楚,但卻在為難自己之後,又突然態度急轉直下,此時處置李振,明顯有藉機下台的意思!

突然,君莫邪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之所以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難道是有人干預?所以盛寶堂才改了初衷!但這人又是誰呢?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心中正想著,只聽到那神秘的飄渺的聲音道:「君莫邪,雖然此事仍是李振從中攪局,但你曾經出言侮辱我盛寶堂,你依然要給我盛寶堂一個說法!」

聲音頗為嚴厲,顯然餘怒未消。君莫邪有了剛才的明悟,心中大定,知道對方不過是想下台而已,那麼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本公子現在羽翼未豐,自然是要讓你漂漂亮亮的下台階的。但等我玄功有成,老子頭一件事就是殺上門來,一把捏死剛才這個說話的混賬!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本公子幾時侮辱盛寶堂了?是吧?李振惡意搗亂,本公子不慎被他蒙蔽了,而盛寶堂慧眼如炬,民察秋毫,終於將這害群之馬救了出來加以處置,不畏權勢,鐵骨錚錚,盛寶堂果然不愧是盛寶堂啊,本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豁然轉身,君莫邪大聲道:「諸位可看到了嘛?盛寶堂拍賣行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公道的地方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鐵面無私,此等商會豈能不令人欽服?豈能不讓我等汗顏無地?本公子為有盛寶堂這等爭議的商會坐落在天香城而感到無比自豪!來來來,讓我們大家共同鼓掌,為盛寶堂喝彩吧!」

說完,君大公子一臉真摯的欽佩和崇拜,率先呱唧呱唧的鼓掌,同時大聲說道:「你們為何還不鼓掌?難道你們對盛寶堂有意見?若是那樣,本公子第一個站出來為盛寶堂鳴不平!」

頓時全場掌聲雷動!所有人一邊鼓掌,一邊心中大罵:無恥啊!真是無恥啊!這君莫邪公子無恥的程度,臉皮之厚,令我等自愧不如,拍馬難及啊!唯與孤獨小藝一臉興奮,笑顏如花,使勁的拍著小手,終於放下心來。

那神秘的聲音也靜了下來,再也不出聲了。在盛寶堂的意見雅室中,兩個白衣中年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白衣中年人狠狠的咬著牙,滿臉的鬱悶,手起一掌,將前面的桌子拍得粉碎,低聲狠狠道:「君莫邪!好歌奸猾小子!本座饒不了你!」

另一個白衣人閉了閉眼甚是不贊同的樣子,皺眉道:「此事本就是你的不該!如何怪得了那小子?」那白衣人哼了一聲,不滿的到:「但這焚經荷,恐怕對那君無意。。。。」說道這裡,突然住口。

「君無意?」另一位白衣人豁的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那白衣人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再一不說話了。另個白衣人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森然道:「我不管你和君無意之前有什麼恩怨,但他現在已經殘廢了,等於一生盡毀!你若是還要對付他,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顯示了說得出就做得到的決心!那白衣人冷冷的哼了兩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另一個白衣人冷冷看著他,突然道:「此次拍賣,原本沒有焚經荷!卻突然天價這個同系,中間究竟是什麼原因?焚經荷,是誰給你的?為何偏偏要到天香城來拍賣?

先前那白衣人冷冷翻了翻眼皮,道:「若是你想知道,不妨回去問問極為長老。莫要對我露出這副審問的嘴臉!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是不是。。。」另一個白衣人臉上更加冷峻:「是不是,。。。她。。。讓你專門送給君無意的?要不然,這次九長老為何一起前來?」

先前那白衣人渾身一震,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區區一個君無意,難道值得我們犧牲九長老一半功力?」「我並沒有說九長老要犧牲!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另一白衣人臉上泛起殺機:「是你從中搞鬼?」「那又如何?君家之花三十萬兩銀子就買了回去,還不一樣是落到了君無意手裡?」

先前那白衣人冷哼一聲。「放你媽的屁!只有焚經荷有屁用?沒有神玄高手疏通慣功,在焚經荷劇毒之下,君無意只有死的更快!」另一白衣人渾身發抖,目光凌厲:「你這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

「夠了!」遠遠地從虛無縹緲中傳來個聲音甚是蒼老,卻嚴厲:「都不必再說了!」兩個白衣人相對看了一會,目光凌厲,如兩柄利劍在空中交擊!終於各自都是冷哼一聲,背對背盤膝坐下,誰也不理誰了。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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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玉女芳心

大廳之中,莫君邪滿臉笑容,四面抱拳團團行禮,笑得合不攏口:「感謝感謝,感謝大家對盛寶堂的支持,本公子感同身受,無限榮寵啊啊。下面,本公子宣佈,拍賣繼續進行,大家可以隨便出價,呵呵,不必客氣。」

你小子算是什麼東西?瞧你這話說得,跟盛寶堂的大掌櫃似的,真正鄙視道了極點!所有人心中一起大罵!若是白眼能夠砸人,此刻的君莫邪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白眼砸的粉身碎骨!若是鄙視可以傷害,君莫邪現在已經體無完膚!

終於原來那神秘人的什麼不曾出現,另個清朗的聲音幽幽響起:「之前焚經荷的叫價乃是李家李振攪局,出價無效,按原定價格進行!」

果然是兩個人!君莫邪心中一笑。想必就是這兩個人之間意見不統一吧,嗯,後來的這個人應該還是強勢一點的。

台上的紫袍老者臉色又是一變,隨即滿臉無奈道:「焚經荷,先前唐公子已經出價三十萬兩銀子,叫價兩次,還有沒有比三十萬兩銀子更高的?」

連問數次,無人答話。在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的現在,誰還敢來觸犯君莫邪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年和唐源那位崽賣爺田心不疼的超級敗家子?

預示:「三十萬兩銀子第三次!成交!」

「噹」的羅次啊定音錘,紫袍老者只覺得心理憋悶不堪,自己主持拍賣數十年,就屬這一次最是鬱悶。兩個敗家子玩卻攪亂了,本來能夠拍賣出百萬兩的東西居然只派出了三十萬兩!這若是出去收購價格,幾乎等於白送。。。

唐胖子瞬間經歷大喜大悲,竟半晌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總算君大殺手心性沉穩,幾巴掌把這個對人的傢伙拍醒過來!對面,孤獨小藝撇著嘴很是憤憤的道:「沒天理了,怎地又被那傢伙得逞了!竟以那麼低的價格拍到了靈草,真是可惡!討厭啊討厭啊!」

嘴上說是可惡,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卻是變成月牙兒,似乎從心底笑出來,哪裡有半點厭惡的意思。

靈夢公主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她,見到獨孤小藝突然間神采飛揚的樣子,撇著小嘴看著對面的莫君邪在大耍流氓手段,而這小搖頭神情間居然絲毫也沒有往日的厭惡之意,反而很是欣賞!這,這是怎麼回事?

靈夢公主心中突然冒起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小藝,你,你,你不會是看上這浪蕩子弟了吧?」咋聽這話,孤獨小藝順勢粉臉通紅,皺起嬌俏的小鼻子,伸了伸舌頭,面紅耳赤的分辨:「哪有?我哪有看山搞哪樣的紈褲敗家子?哼哼,本姑娘的天外隕鐵,真是膽而肥了!不好好教訓教訓,怎能消我胸中惡氣,一找到機會本姑娘就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說著兇惡的豎起柳眉一派咬牙切齒狀。靈夢公主渾身泛起一陣無力的感覺。完了完了,作為孤獨小藝多年的貴重密友,她豈能看不出此時的孤獨小藝外厲內荏,欲蓋彌彰,分明是快樂得不得了的樣子卻偏偏還要裝出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但真正的心事卻是誰也能夠一眼就看的出來。

再想想孤獨小藝本來一肚子悶悶不樂,心神不屬,但剛剛一聽到君莫邪的聲音,卻頓時生龍活虎起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志向了唯一的一個可能,可是這個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啊。。。小藝妹妹!天哪。。。」看到小藝凶狀維持了還沒一會,接著來哥哥小虎牙就笑露出來,靈夢公主更擔心了。「小藝,你你你,你讓姐姐說你什麼好呢。唉!這麼一個浪蕩子弟,你可怎麼得了?」

孤獨小藝快樂的哼哼兩聲,眨了眨俏麗的大眼睛:「就是因為他是紈褲子,所有菜需要好好教訓!讓他知道本姑娘的厲害,哼哼哼,嘻嘻。。。」說道後來,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憧憬,顯然心中已經在想著如何教訓君莫邪了,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

靈夢公主更加的憂心忡忡起來。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縱然是孤獨小藝要責怪自己,自己也要盡快通知孤獨無敵大將軍。孤獨世家的唯一的掌珠,京城工人的絕世名花之一的孤獨小藝,與那個君家的浪蕩子弟???這,,,加什麼事啊!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已經不能形容,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就不說別的,就從皇家的角度說,君家第三代唯一的孫子與孤獨世家最寵愛的孫女結合,也是絕對不願意的結果,必然會引起一場朝野變動!

所以。。。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此事!決不能讓小藝毀在君莫邪手中!

靈夢公主神情複雜的看了看孤獨小藝,

君莫邪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焚經荷可以說是以最便宜的代價拿到手中的。君莫邪有些興奮,心中卻是一陣凜然。縱觀自己面世所會之高手氣度如今日威寶堂這兩位隱身高人者卻亦少有少及。自己如今實力未壯,難以匹敵如此強梁,說不得,只能再拌一陣子紈褲小丑了。

接下來,唐大公子很順利地拍到了唐老爺子的東西,一卷神風劍錄。君莫邪只看了一兩眼,就毫無興趣的扔給了唐源,心中無限鄙視。這卷換花哨劍術,居然也好意思拿出來拍!居然還花了兩百萬兩銀子!

不過接下來,莫君邪突然身上一震,臉上露出一絲訝異!在那焚經荷到手後,莫君邪便把自己的神識盡數集到那兩個皇子的包廂當中。早知道那兩個包廂中除了這六個人沒其他的人物在裡面,心中本還感到奇怪,卻意外發現兩個包廂的六個人居然消失了,可謂相當的突兀而且絕對沒有走大門!

不過,君莫邪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這六人並沒有離開威寶堂。難道,那兩個包廂之中還有隱伏的暗道不成?而下一刻,君莫邪的神識又發現了剛剛遁去的陰寒之氣,卻是混進了大廳裡的人群之中,順著看去,卻見他們連服飾面目也改變了。就算有人當面看去,也據對認不出這就是剛擦死進入包廂的人。起哄三人聚集在中間,而另三人卻倒了另一邊,顯得涇渭分明。

一個個盡都是團團富家翁的樣子,但眸子裡偶然閃現的神光,卻讓君莫邪察覺了他們內心的緊張和渴望。應該是出售在即了吧!不過這批貨物之中到底有什麼是值得這樣兩個殺手集團如此眼熱的呢?甚至兩兩個皇子也有參與?

君莫邪將唐胖子手中的單子拿了過來,一項項的在還未拍賣的物品中間看了過去,終於,將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項拍賣物品上:三十條六階玄獸白角牛的牛筋!玄牛筋!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除此之外,其餘的盡都是屬於裝飾品和奢侈品一類的東西,並無太過實用的東西,而殺手集團是絕不會要那類東西的。他們要的,從來只會是能夠對人的生命產生致命威脅的東西。這裡面,只有玄牛筋彩符合他們的要求!不過要這麼多的牛筋幹什麼?沒理由讓殺手都改用鞭子殺人吧?

難道是。。。製作特強的弓箭?一想到這裡,君莫邪的心中怦怦的跳動起來。若是用六階玄牛筋製作的弓玄,那麼,弓箭為例至少能夠提升兩倍以上!可是,這樣的弓箭固然威力驚人,但九品一下玄者實力不夠,卻是絕對拉不開的!

正因為如此,若是以銀玄者又或者是金玄級別的高手應用此弓,此弓卻無疑會成為絕對的利器!縱然是玉品地玄之流的強者,也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會著了道兒!而十張以上的這樣弓箭聯合誅殺,相信足足可以威脅天玄的高手!

看來,定勢如此!

果然,玄牛筋一出,分屬於兩個皇子陣營的剛剛過去的六人終於開始彼此間競價,而且競爭之狀況更顯激烈!價格節節攀升,不大一會居然就攀升到了五百萬兩的空前高度!在這個價位上便已經將其餘參與競價的人全部趕跑了,但就算只剩下他們兩家遙遙相對,誰也是不肯退讓半步!

一番拉鋸戰最終下來,三十條玄牛筋竟攀升到了一千三百萬兩的高價,終於被二皇子一方的那三個殺手所得!這,幾乎是近年來在盛寶堂所拍賣出的單項最高價格,堪稱天價!

「三少,看到了吧,這還只是一匹六階玄牛筋而已,若是三十顆六階玄丹,恐怕價格還要翻上幾番上去,三少啊,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家丟的那東西到底有多重要了吧!」唐源咂咂嘴:「那根本就是無價之寶啊。」

「哦」君莫邪深思不屬的哦了一聲,審視的目光看著那三人在拿到玄牛筋之後,迅速的從人群中蒸發掉,心中不由又些著急,信哦那個對方上次敢針對自己痛下殺手看來,就算是自己的爺爺他們也是照樣敢下手的!而如今又了這批玄牛筋,製造出強有力弓箭,即使爺爺是天玄級高手,也足以產生相當致命的威脅。

「我們走吧。」君莫邪站了起來,他心中還在盤算著,若是能夠跟蹤一下,或者能夠查知這批貨最終流落到什麼地方去,那就比較理想了。



第九十六章 如此強大!

可惜呀。君莫邪心中有些惋惜,上次那老頭在把自己送回去之後,卻因為另有急事離開了,要半年之後才會回來,若是他在的話,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他的追蹤技巧可謂是一絕的,至於現在……

君莫邪看著跟著自己的那幾個侍衛;憑心而綸,這些人也都是君老爺子精挑細選出來的,一位金品玄者,七個銀品玄者,實力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起碼在天香城裡,是足以保護君莫邪無恙的。呃,如果君莫邪需要他們保護的話。

但君莫邪卻請楚的知道,若是讓他們去跟蹤那三個殺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就算饒幸追上了,也只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變作八具屍體!據君莫邪看來,那三個人,每一個都是金玄巔峰!更何況是以殺人為職業的人!

威脅,既然發現了,就要一定要物底消滅掉!養虎為患,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怎麼辦呢,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追蹤,起碼得把那些玄獸筋搞到手,就算無法搞到手也要設法毀去,畢竟這些玄獸筋所能帶來的後果過於可怕了!

君莫邪心中想著殺人,自然而然的在外探的神識中帶出了一股森然的殺意!

而就在這時,一股漬厲到極點的威壓鋪天蓋地般的突兀壓來,順著君莫邪剛剛流露的一絲殺氣,直指而來!這次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君莫邪本人,也非常只精確,連就在他身邊的唐源也沒有波及到半點!

這股氣勢,比先前說話的兩個神秘人物還要強大得多!!

而這股強大到極點的氣勢,讓君莫邪真正的大吃一驚:這個來自盛寶堂的神秘高手絕對要比自己爺爺君戰天老爺子更強,難道竟是傳說中的神玄級高手?!

君莫邪甚至已輕隱約猜到這股威壓的來意,自己剛才在那三個殺手退場的時候,神識波動了一下,順著那三個人離去的方向追蹤了一下,又流露出了一絲油然的殺意。而就是這一點點微弱的波動、一絲絲的殺意,卻立即被這位神秘的高手察覺了!

由於玄氣的特殊,天玄之下的高手,根本無法利用神識無聲無息的探測!所以君莫邪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的使用,沒想到這次居然能夠被人抓個正著,這個隱身在暗處的神秘人的修為之高已是可見一斑!

不過,盛寶堂中向來是關注拍賣品的居多,而君莫邪此決明顯是跟蹤離去的人,被發現也就不足為奇了。尤其,這人的精神力量還是如此強大的強者!

不過君莫邪唯一有把握的是,這個人只發現了自己的神識,並不能確定自己就是君莫邪!那要有與自己差不多的神識功能才行!而君莫邪堅信,自己的開天造化功,在這個世上,必然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自信,自己雖然暴露了殺氣,但本尊卻並沒有暴露!

但君莫邪請晰地感受到這股強力的威壓,心中也正在為難;看這股神識的來勢,若是自己不加以抵杭的話,恐怕對自己的心神大大有損,但若是利用神識防禦或者反擊,自己的神識功效雖然比對方的神奇,但卻遠遠不如對方強大!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猶豫之間,那股強大的神識已經即將臨身了!

就在最後一瞬間,君莫邪識誨深處的鴻鈞塔突然毫光大盛,從靜止的狀態刷的飛到空中,滴溜溜的高速轉動了起來,而那七彩霞光瞬間在君莫邪識海內如月天花亂墜一般的綻放,瑞氣千條!向著那股襲來的強大種識慢悠悠的「迎接」了過去。

那股強大的神識急如閃電而來,但與鴻鈞搭的氣息相觸的那一刻,突然就像是一片小小的雪花突然落到了燒得通紅的火爐裡,瞬間消弭無蹤!泥牛入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沒有激出半點的波瀾。

這種上古奇珍,華夏第一仙人遺寶,開天闢地的靈異之物,又豈是一個區區至尊神玄的凡人的能量可以比擬的?恐怕就算這個世界所有的神玄同時聯手,對神秘莫測的鴻鈞塔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鴻鈞塔霞光一收,緩緩落回原位。在它落下的同時,君莫邪已經同時關閉了自己的神識。

但這一切.卻只有君大殺手一人明瞭,連被反擊的隱身高手也絕對不知其中玄機!

盛寶堂地下密室之內、一個閉著眼晴盤膝而坐的素衣老者身軀猛地一震,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臉上神情一片劇烈的後怕,汗珠刷刷的流了下來。

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已徑邁進至尊神玄的人物,但自己的神識壓迫而去,外邊那人竟似全沒有半點及應,毫不費力的就化解了,好像自己的神識在對方的眼中就像一粒塵埃一般不值一提!這說明了什麼?

「神玄巔峰!唯有神玄巔峰的高人才能如此的舉重若輕、輕描淡寫的化解我的神識衝擊,且又不被我覺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如此詭異的一幕!」這白髮老者震驚之極的脫口而出:「這天香城裡怎麼會有這種神龍般的人物?難道……這天香城最近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不成?」

「君莫邪!」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背後突兀地響起來,君莫邪轉頭一看,卻見孤獨小藝滿臉凶巴巴的走了過來,點了點下巴:「呀,原來你還沒有。。。啊。」她本來想說:原來你還沒有死啊。但話到了嘴邊,突然又說不出口了,似乎自己心中極端的不願意將「死」這個字聯繫到君莫邪的身上。哪怕是開玩笑,也是太不好聽,太不吉利了。

「原來是孤獨小姐。」君莫邪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多日不見,孤獨小姐愈發的漂亮了,真是然給我心理癢癢的很啊。」

唐源在一邊大吃一驚,忍不住就要轉身逃跑:我的君大爺、君祖宗,您的單子怎麼這麼的肥了,連這位小姑奶奶您也敢調戲?莫不是以前沒被揍夠還是怎麼地?

要說君莫邪做避忌諸人之中,連爺爺君戰天也只是列次席,概因由這個辣手無情的小姑奶奶長期佔據首位!這件事情,唐源是知道的無比清楚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讓唐胖子一直到回到了他自己家中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沒有醒過來——

聽了君莫邪的話,孤獨小藝術竟然非常意外的沒有發怒,反而是俏臉一紅,凶巴巴的表情霎時間小時不見,居然羞答答的底下了頭,含羞帶臊的低聲道:「真的麼?真的比以前更好看麼?人家天天照鏡子,怎麼不覺得!」

「啥?」。。。唐源呻吟一聲,搖搖欲墜——大白天見鬼了啊!又或者眼前之人並非孤獨小藝,而是她孿生姐妹什麼的?!

君莫邪也汗了一下,頓時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位小姑奶阿尼今天是玩得哪一出啊!點頭如雞啄米:「是滴是滴,真滴真滴,」

「肯定是減肥見效了,那我回家繼續減肥」孤獨小藝雀躍的跳了出來,落下地來這才想起了什麼,俏麗的大眼睛一瞪,凶神惡煞的道:「君莫邪!你剛才說什麼?你居然敢吃我豆腐?腦子進水了!真真是大膽了你!」

君莫邪越發覺得這妞今日貌似很有些不正常了,怎麼回事啊,一會變個臉,讓不讓人活了?

就在這時,獨孤小藝懷中一陣蠕動,一個雪白的小腦袋伸了出來,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粉紅的舌頭,一雙眼晴濕漉漉的說不出的可愛,四個嫩紅的小爪子抓啊抓的,竟然是一隻很是迷你型的小動物。

「玄獸!我的天!」唐源驚叫一聲,瞪大了眼晴:「鐵翼豹的幼崽!」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玄獸感應?

鐵翼豹,七階高級玄獸,進入成年期可飛行,四爪足能抓裂鐵石,動作敏捷,速度飛快,極通靈性,成年鐵翼豹足能匹敵天玄初級高手而有余!顛峰實力的鐵翼豹足以匹敵一般的八階玄獸,而這樣的高級玄獸的幼崽更是難覓難求,萬萬想不到獨孤小藝竟然擁有一頭。

不過看這小小的一尺多長的身子,很明顯是剛出生不久的鐵翼豹幼崽!獨孤家族真是好大手筆,竟然能夠弄得來這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給女兒當寵物!而現在,這只小小的鐵翼豹幼崽正努力地從獨孤小藝懷里往外爬。一雙黑漆漆的眼珠看著君莫邪,竟然是一股渴望之意!

“乖乖小白白,不要亂動。姐姐一會喂你吃好東西。”獨孤小藝大感奇怪,自從三天前父親好不容易弄來這小東西,自己一看就喜歡上了;而且由于剛出生就離開了母體的關系,小豹子身體比較虛弱,也不怎么愛動,一向只在自己懷里窩著,今大怎么反應這么劇烈的想要出來呢?

“原來他叫小白白啊。”君莫邪只看了一眼,笑了笑,誇了一句,道:“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君莫邪一向對這些野獸類的無愛,嘴上隨偵敷衍了一句,就想轉身離開,畢竟還要設法追蹤那些來歷神祕的殺手呢。

見他轉身,那小小的鐵翼豹突兀地“吱、吱”的叫了起來,焦急不堪的奮力從獨孤小藝懷中向外掙扎,四只粉嫩的小爪子努力的抓撓,看它努力的方向,竟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少爺。

“這小家伙好像很喜歡你。”杜孤小藝瞪著圓圓的大眼晴,有些震驚。自從自己得到這個鐵翼豹幼崽,自己吃喝睡都帶著這小東西,也沒見它對自己有多親熱,今日第一次見到君莫邪,怎么竟是這般反映?真是奇哉怪也!

“可是我並不喜歡它啊。”君莫邪皺了皺眉,斜著眼晴看了看這只所謂的“七階高級玄獸”,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這小玩意實在太小了,若是能再大一倍的話才勉強能夠燉一鍋啊。

獨孤小藝哼了一聲,對君莫邪的說話頗為不喜,猶豫了一會,見到自己的小白白知此的渴望,終于還是不忍心,抱著小小的身體走到君莫邪面前,求道:“小白白這么喜歡你,你抱它一會吧,你把小白白哄開心,我就原諒你剛才吃我豆腐的事。”

隔得君莫邪越近,那小小的鐵翼豹幼崽神情更顯振奮,口中“嗚嗚”地叫著,向著君莫邪伸出了嫩嫩的爪子,就像嬰兒伸出小手渴望著大人抱他一抱一般。眼神中滿是渴望和欣喜。

猶豫了一下,君莫邪心中嘆了口氣。被這么一打岔,再想要追蹤到哪幾個殺手的可能己經是一點也沒有了,無奈地伸手接了過來。

小豹子一到他懷里,頓時愜意的舒了舒手腳,像是伸了個懶腰一般,極為貪婪地呼吸了幾口君莫邪身上的氣味,粉紅的小嘴中發出愜意至極的哼哼聲音,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君莫邪懷中拱了拱,舒舒服服的枕在他胸前,居然就要入睡了,看它這樣子,竟然好像是做好了長期安居樂業的打算。

獨孤小藝在一邊看得一雙俏麗的大眼晴發了直!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小東西雖然小,但自從到了獨孤世家交給獨孤小藝以來,似乎它也知道了獨孤小藝就是自己以后的主人,雖然還未請馴獸師來進行正式認主,但它己經不排斥自己了。而相反的,對獨孤小藝之外的任何人,都是從不假以任何辭色的,就算是抱著它回來的獨孤無敵也不例外。

今日怎么對初次見面的君莫邪這么親近?這也太反常了吧!

其實君大少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覺得這事實在是有些玄異,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這個准備在自己身上久居的小家伙,苦笑道:“這就是一旦認主就會終生不變的玄獸?還是七階頂峰的高級貨色?怎么比一般的小狗還容易拐騙?傳言不可信啊!”

獨孤小藝面紅耳赤,大感沒面子,氣呼呼的上前一步,就要將小家伙從君莫邪懷里抱過來。君莫邪這家伙太可惡了!人家都不介意他吃豆腐的事了,他竟還讓自己下不來台!可惡啊!

可是……

更加難以相信的事情出現了:小家伙見獨孤小藝似是要來抱自己離開,居然猛地睜大了眼晴,眼晴中滿是敵意,口中“嗚嗚”連聲,凶惡的張開還沒有長出牙齒的嘴巴威嚇,同時嫩嫩的小爪子死死的抓住君莫邪的衣襟,居然死活不肯離開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的懷抱。

獨孤小藝抱住它的身體,一拉居然沒有拉動。四只小爪子就像固定在君莫邪的身上一般,身體被扯了出去,爪子兀自緊緊抓著君莫邪的衣襟不放,口中更是吱吱大叫,無比的不情願。

獨孤小藝撓了撓頭,震驚的看著君莫邪,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君莫邪,難道你是它媽媽啊?”

君莫邪頓時滿頭滿臉的黑線!

這叫什么混賬話?我要是它媽媽?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畜生?

莫說孤獨小藝和唐源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就連君莫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其實君大少爺身懷的鴻鈞塔,那最純正的天地靈氣早已將他的身體改造得大不正常了,再加上開天造地功的神妙效果,君莫邪的身上,簡直比唐僧肉,充滿了天地間最為精髓的靈氣。

而這些純正到極點的天地靈氣,普通人和一般級別的玄獸是感受不到的,但對這些高階玄獸來說,卻是它們成長最最最需要的東西!尤其對這些年幼高階玄獸來說,更是最為無法抵擋的致命誘惑!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小家伙從自己身上摘了下來,衣服居然被扯了兩個大窟窿。

君莫邪不理他急得吱吱叫的焦急,刷的扔在了孤獨小藝懷里。“還給你。千萬抱好了。”

孤獨小藝急忙小心翼翼地接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溫柔點?摔到了怎么辦?”

小家伙被獨孤小藝抱在懷里,急得吱吱叫著,樣命掙扎,一個勁地向著君莫邪這邊湊合,眼中居然濕漉漉的似乎有淚,甚是幽怨的樣子。獨孤小藝看得心中一軟,就要再次送過來。君莫邪嚇了一跳,一跳閃開,遠遠的站著,狼狽的道:“不早了,我先走了。”轉身落荒而去。

獨孤小藝恨恨的跺了跺腳,嘟囔了兩句,突然對著懷中的小豹子嗔怪道:“都怪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他是你媽還是你爸啊!”

小豹子睜著大眼晴無辜的看著她,突然垂下頭去,很是失落似的看著君莫邪離去,口中低低“嗚嗚”兩聲,無精打采的靠在她懷里,一點勁頭也沒有了。

“好了好了,頂多過幾天我帶你去找他玩好了。”獨孤小藝道。小豹子距離通靈地程度還遠得很,自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更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獨孤小藝自己,說出了這向話后。突然自己心里反而感到一喜,接著又是一陣難為情,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是為什么?

“咦?靈夢公主呢?她明明跟我一起出來的,怎么突然就不見了?”獨孤小藝這才發現,自己的姐妹居然不見了,不由皺起黛眉,大為詫異,抱怨了兩聲:走也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太過分!

君莫邪帶著侍衛,告別了唐源,向君府的方向而去。拐過路口,卻發現前面靜靜地停著一頂轎子。周圍數十名侍衛嚴密保護,比上次的陣容可強大得多了。轎子前面站著一個孤傲。寂寞,甚至有些淒涼的身影:夜孤寒!

靈夢公主竟然在這里等著他!

“原來是靈夢公主殿下親臨?當真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真是有緣啊。”君莫邪詫異的挑了挑眉毛,他一說話,夜孤寒冷電般的目光就直射了過去,聽著他油腔滑調的說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君莫邪,我找你還有正經事。”靈夢公主緩緩從轎子里出來,臉色冰冷,修長的眉毛又些厭惡的輕輕皺著,一臉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你找我有正經事?難道還有甚不正經的事嗎?有求于人,當禮下以求,居然還擺出這種臉色給我看?君莫邪心中誹謗,臉上卻是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有緣千里來相會,公主有事盡管吩咐,不管是不是正經事,我都一定盡力而為……啊!難道是公主終于對我的一片癡心起了回應,要找我做駙馬爺了嘛?真是天可憐見,天從人願,天意弄人……”一連串的胡說八道脫口而出!

夜孤寒重重的一哼,目中殺機四射,喝道:“大膽!竟敢胡言亂語,當真放肆!”

“大膽!竟敢胡言亂語,當真放肆!”君莫邪不甘示弱的猛喝回去,:“你是什么東西?本少爺在這里跟公主說正經事,這里到你這無名小卒插話的余地?”

君莫邪當然不會不認得夜孤寒,那天給君莫邪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夜孤寒。不過卻不是因為他高絕的武功,而是因為夜孤寒臨了居然還稱贊那個自殺的殺手首領的那一句話:好漢子!這個迂腐到了極點的評價,讓君莫邪對這位這個世界的同行很是齒冷,自然印象深刻的很,也鄙視的很。

夜孤寒目光一凝,定在君大少爺身上,四周氣氛瞬息之間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一股子淒涼蕭瑟的氛圍突然升起,這正是夜孤寒即將暴怒殺人的前奏!





第九十八章 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君莫邪雖然不知道這幾個殺手為什么會到了這里,但對方既然停下腳步,顯然是已經發現了靈夢公主的車隊,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之所以停下腳步,只怕是因為感受到了夜孤寒這位天玄高手那強大的氣勢而不敢輕舉妄動吧。

你們現在這等著,我跟公主有正經事要做。君莫邪一臉嚴肅的對隨從的幾位侍衛說道:“我和公主要談情說愛,說些私話,你們就不要在一邊打擾我們做正經事了。

聽到這句實在有些恬不知恥的話,侍衛頭領張口結舌的看了他一會,才終于低頭答應道:“是,少爺。”短短的三個字,居然幾乎結巴了三次。

心中在暗暗腹誹:您和公主談請說愛?少爺您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看公主殿下那樣子,光把臉上的冰霜刮下來也能凍死你!只怕是您去受虐不想讓我們看到丟臉才是真的。我們又不閑的蛋疼,哪里有興趣在這種時候跟著你?正經事?你還真敢說啊。你自打出生到現在,做過幾件正經事呢!?

君莫邪跟著靈夢公主走過去,在他的思感中,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三人每走一步,對面街口處的三位殺手便要跟著退一步,等到轉過街口,那三人已經這在幾十丈外的另一路口之處了。不過看來這條路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或者是其他原因,居然直到現在仍然沒有離去。

而這些,夜孤寒顯然也已經覺察到了,他嘴角噙著冷笑,他雖然感覺不到對方乃是殺手,但從對方波動的精神力看來,明顯也是高級玄者這卻是不用懷疑的事實。心中雖然並未將這三人看得多重,但右手已經輕輕接在了劍柄上,只要對方稍有異動,夜孤寒便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三個人全部滅殺!

事關靈夢公主的安全,夜孤寒決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閃失!

天玄級強者在這天香城之中,還是能夠如此橫沖直撞全無顧忌的。

“君莫邪,本宮要告誡你一件事情。”靈夢公主終于停下腳步,

俏生生的站在拐角處,柳眉微蹙,似乎在組織言辭,頗有幾分難以開口的意思。

“公主殿下請講當面,我洗耳恭聽就是。”君莫邪背脊靠在牆上,曲起一條腿,腳底撐在背后的牆面上兩手臂一高一低,軟塌塌的垂下,腦袋一歪,看著靈夢公主,一副吊兒郎當輕浮浪蕩的懶散樣子。

夜孤寒看他這不堪的樣子,活像是一個街頭流浪漢,不由的鄙夷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寧可不看他這種不堪入目的丑態。心中感嘆君戰天一世英雄,唯一的繼承人居然是這么一個慫貨!真是可悲亦復可嘆!看來君家的敗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惜了這滿門忠烈的名聲!

君莫邪同樣心中鄙夷的哼了一聲:別看你小子是天玄高手,跟哥哥我相比,你還真是太嫩了啊,居然欠缺起碼的警惕性。 少爺這樣子看起來雖然有些像流氓又有些像狗撒尿,但撐在背后

牆壁上的這只腳,卻隨時能夠讓我做出一切的反應及后續變化,只需稍一用力,無論是前后左右升空躍低,我都是確保自身進退自如。

兩只手一高一低,正有利于我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平衡!

只要有我這只腳還在牆上借力,就算是至尊神玄在我面前想要殺我,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里逃出去!可再看看你,還天玄高手呢,知不知道就剛才那一轉身的空擋,若是本少爺有心取走靈夢這丫頭的性命,那一瞬間就已經足夠宰她三次了!自大的白癡!還有這樣做保鏢的,還覺得自己灰常的盡職盡責——真真地可悲亦復可笑!

“莫邪公子,獨孤小姐乃是我最要好的好姐妹,所以……”靈夢公主頓了頓,咬了下嘴唇,有些為難,但為了獨孤小藝終身幸福不要毀在面前這個輕浮浪蕩子身上著想,終于還是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跟小藝再……接觸的過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本公子不是很明白。”君莫邪很干脆的搖頭:“公主殿下有大學問,本少這個紈?子弟卻是沒有的。公主說的話如此的云里霧里、莫測高深,本少才疏學淺還真就不能領會,不如公主殿下把話四四六六的說清楚,不是更好!”

君莫邪這說的倒真是實話,並沒有裝傻充愣的意思,若是原本的君莫邪,恐怕馬上就聽了出來;但是現在的他,以他前世那無比遲鈍的情商,到現在他連獨孤小藝對自己有好感都沒有看出來,還在心中一個勁的惆悵著,怎么才能避開那隨時變臉的刁蠻女呢,能聽的出來靈夢公主如此隱諱的話那才叫見鬼!

“莫邪公子,一味的裝傻就沒意思了,你真的不明白本宮的話嗎?公主皺了皺眉,心中很是動怒:“不管你明不明白,但是小藝卻決計不是你可以配得起得。今日我索性將這句話跟你說明白了,以后不要糾纏小藝,免得自討沒趣!”

哈哈……”君莫邪大笑一聲,斜著眼睛問道:“公主殿下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難道你是她媽?!”

突然“哦”了一聲,一臉的恍然大悟,顫抖著肩膀怪笑起來:“原來你是在吃醋,哇哈哈……

“你!下流……”靈夢公主頓時氣得嬌軀發抖,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君莫邪上一句話對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來說,簡直是最惡毒的諷刺。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公主殿下!

“妞,拜托請你先搞搞清楚!究竟現在是誰在糾纏誰?明白?***只有調查過真相,才有發言權,懂?堂堂一國公主,連這么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別人都說胸大無腦,雖然你的胸並不大!”

說著君莫邪虛虛伸著手掌,帶著色色的邪笑,似乎憑空感覺了一下,咂了咂嘴,有點惋惜:“荷包蛋一樣的居然也無腦?你咋回事?”

君莫邪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什么皇室、公主,在他桀驁不馴的心里,跟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兒也沒啥兩樣,更不要說靈夢公主現在的要求早已激起了他的反感!

我惆悵不能避開小丫頭是我的事,可是你讓我主動避開小丫頭卻是在指派我做事,這絕對是性質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也正是君大少爺最反感的事,所以君大少此刻的心中可是相當的不爽,要不是顧忌一邊的夜大殺手,估計早就搞靈夢公主幾下了!

老子該怎么做事,還要你一個丫頭片子來唧唧歪歪?老子什么都會做,就是不會憐香惜玉!

靈夢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氣,兩眼寒冷刺骨:“君莫邪,你若是一意孤行,勿怪我將此事告訴獨孤無敵大將軍,到時候會有什么后果,你心中應該比我清楚吧?彼時,就算是君老公爺也護你不得,大家可就都不好看了兒!”

“您可嚇死我了!我好怕!”君莫邪一臉的恐懼,拍著胸口,聲音顫抖,動作也甚是誇張:“心中怦怦跳呀怦怦跳……”

突然神色又是一變,道:“您快去告訴他吧,萬一要是晚了,嘿嘿,你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很沖動的,老爺們又不是大姑娘,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您快點去吧,我這里感謝公主殿下了!哈哈……

君莫邪肆無忌憚的道。

心中暗想,老子拜托你快點去吧,最好你讓獨孤小藝那妞被他老子永久性禁了足,別再來找老子的麻煩,那我可真的要感激你了。

“好,好,好!君莫邪,言出如風,你到時候可不要后悔!”靈夢公主起得嬌軀直顫,俏臉都發了白,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一時為了獨孤小藝著想,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君莫邪好,萬一真搞出事來,獨孤家族可是真個不怕君戰天的,別人或許不敢,但若是君莫邪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獨孤無敵將君莫邪抓過去一刀?嚓了這種事情可是完全做得出來的。

若是那樣的話,君家和獨孤家族必須結成死仇,兩大軍事集團一旦開戰,整個大香國就要灰飛煙滅了。兩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分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一臉冷笑。君莫邪冊了側腦袋,嘟囔道:“真是吃飽了撐的,無聊的人到處都是,又不是我老婆,居然管的著我泡妞?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靈夢公主的肺都要氣炸了,死死地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高聳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真真險些被他氣得吐血,一句話也不想再說,轉身就走。一路走一路狠狠的跺著小腳,咚咚有聲,似乎要將腳下的大地跺穿了。若是再在這里多呆一會,天知道會不會被他氣死或者氣瘋!

真是難以理解,這樣的卑鄙無恥齷齪骯臟下流混蛋下三濫下九流的惡心東西,獨孤小藝怎么會被迷了心竅,居然對他動了情心?!

夜孤寒鐵青著臉,一飄身子,來到君莫邪面前,冷冷道:“似你這等垃圾,我本來不屑動手,不過你實在太過于可惡,今天我便代君老公爺教訓教訓你!也讓你知道一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為你戲弄的!”他在一邊看著聽著,早已經忍無可忍,能忍到現在才出手,已經算是非常有修養了。

君莫邪一撇嘴,冷笑道:“呸,你算是個什么玩意?居然一張嘴就能夠代表一國重臣、帝國大公爵?真是可笑的很!”心中無限鄙視,對這種在出手之前還要說上一大籮筐的話的人,君莫邪心中早已定義為白癡!尤其還是一個殺手類型的人物,那就更加的不可原諒了!

夜孤寒頓時雙眼圓睜,氣得眼珠子都發了藍,高高的舉起了手掌,就要猛地落下去!總算體會到了靈夢公主剛才的心情,這小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天玄高手打人啦!天玄高手夜孤寒欺負人啦!快來人啊,快來人看看天玄高手痛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的絕世風采啊,真是令人傾倒萬分啊,救命啊……” 夜孤寒手掌還沒有落下去,君莫邪不想暴露自己,卻也不想吃虧,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已經放聲呼喊起來,聲音嘹亮之極,用詞也是犀利已極。

夜孤寒慘白了十幾年從來就沒變過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漲的。

太無恥了!忒無恥了!人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你……”夜孤寒舉起的手變成了指著君莫邪,手指頭氣得發抖,這對一位天玄高手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憋了半天,夜孤寒居然出了一句在君莫邪的前世非常經典的一句話:“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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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追蹤!

靈夢公主遠遠的叫了一聲:「夜叔叔!別理他了,我們走吧。」

夜孤寒被他氣得差一點從無比正常的巔峰狀態當場走火入魔、聞言「刷」的一聲就從君莫邪眼前消失,徹底的沒了蹤影。心中暗暗決定:這小子雖然玄氣垃坡,武力低的沒譜,但這張嘴卻著實是天下第一等的猛毒嘴巴,今後還是少接觸為妙。萬一那一天要是真的被他氣死過去,那自己可就真的創造了玄玄大陸上堂堂天玄高手被一個仇垮子弟當場氣死的記錄了!

短短的時間裡,連動手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受傷,卻居然有無數次氣血翻騰、想要吐血的衝動!這種經歷在自己一生中還真是從未經歷過的。就算練功走岔了經脈也沒有這次來的嚴重的說。

「老子氣不死你才叫見鬼!不過還是要多謝你們替我解決了麻煩。哼了兩聲,眼看著靈夢公主和夜孤寒都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的離去,君莫邪看著兩頭空空的街道,詭異的笑了一下,撐在牆上的左腳一用力,」刷「的一聲躍了起來,」嗖「的躥上牆頭,貶眼工夫就不見了蹤跡。

靈夢公主一直到上了轎子,猶自覺得渾身依然在一陣陣的顫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只覺得心裡憋悶得不行,胸口簡直要爆炸了一般。

旁邊的侍女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勁的給她拍拍胸口,拍拍背上,為她順氣;好半天才平靜了下來,只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如同大戰了一場,直如虛脫了一般;這還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氣的到了這種地步,心中直有一種要將君莫邪碎屍萬段的衝動!」轉道擊獨孤府。「靈夢公主吩咐道。

夜孤寒夜大高手滿臉發黑,瞬間變得發白,然後又變得通紅,旋即又再變黑,整個人如同在表演變臉一般,唯一的遺憾就只得紅黑白三色」若是再多幾色,就是名副其實的變臉大宗師了!身上升騰著的怒氣幾乎有毀滅一切的衝動,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就像一座燃燒著的火山。

君家八名侍衛忐忑的看著他,心中無限擔心。怎麼公主和這個人過來了我家少爺卻沒過來?還有,少爺剛才在大叫,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人不會真把少爺給打哭了吧?!

雖然感受到了夜孤寒身上的驚人氣勢,也明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這個人,危險得很。但猶豫良久,還是護主之情佔了上風,終於壯著膽子開口問道:「這位近衛閣下不知我家少爺『…」,「滾一一一一一一夜孤寒雙目赤紅。一頭花白長髮根根直立而起,插向蒼穹,怒髮衝冠憑欄處,一聲怒吼,悠長雄壯,直震得蒼天大地也顫了幾顫,面前眾人無不臉上變色,心中終略亂跳,人人立足不穩差點摔倒。

盡顯天玄高手的高絕實力!

這股子怒氣總算發洩、爆發、傾瀉了出來!再要不發洩出來」恐怕自己能憋出內傷來了!

一聲長嘯震動九城!

京城中無數高手瞬間察覺,頓時一股股強大的神念先後沖天而起,在京城上空徘徊起來,人人都很好奇,發出這聲怒吼的這位高手氣勢如此強大,起碼也是地玄巔峰高手!是什麼原因能將這樣的高手氣成這個樣子?這聲音裡蘊含的那股子怒火直欲焚燬天地,這可是人人都聽得出來的啊!

小酒館門口,宋老三猛地睜開了渾濁的老眼,眼神一片詫異:怎麼這麼像是小夜的聲音?目送著夜孤寒和靈夢公主的車駕離去,侍衛們這才忙不迭的衝了過去。一看之下,空安如也,早己沒有了自家少爺的影子,不由的一個個連聲叫苦!

這個古里古怪的近衛不是把少爺殺了,甚至是毀屍滅跡了吧?!

君莫邪異常靈活的從暗影處潛了出來,就仿如一倭影子一般,高速穿行於小巷中,思感早己繭延了出去,緊緊的綴上了同樣在高速遠去的一行黑衣殺手,君邪一路急速走著,雙手不停的動作,走出不過幾丈,整個人的臉面己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樣子;看上去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頭髮也分外地亂了起來,這樣的人,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可謂是不計其數,要想從人群中找出這麼一個人來,實在是難上加難。

三轉兩轉,君邪飛也似的衝出了街道,腳下腳步似緩實快,迅速穿過「經過一個成衣店之後,速度並沒有半點減緩,但身上的月白色袍子己經變成了藏青色的尋常百姓服色。而那家成衣店的老闆傅然不覺」依舊喜笑顏開的招攬著顧客……而前面的幾名殺手,明顯的十分謹慎,在轉了幾個地方,迂迴了數次之後,一個個也改換了原有裝束,盡作尋常買賣人打扮,一路不緊不慢的向東而去,一邊走一邊交談,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似乎交談得極為歡暢,從三人臉上看來,也是一副屬於男人的棍瑣表情,這樣子在外人看來,應該是談到了女人的樣子。一副標準的嫖客嘴臉。

這伙殺手組織的水準確實是很不簡單;君邪心中感嘆。這樣的偽裝,在前世固然只要是殺手就會明瞭,但觀在在這個世界中這兩個人居然能夠做得如此自然,顯然是i練頗為有素;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兩個人將身上的殺氣也隱藏得滴水不漏,這才是真正高明的地方。

若不是自己的靈覺能夠探測對方身上那種同類的陰寒,幾乎是無法追蹤的。

或者也可以說,除卻自己,根本沒有人能夠以同類的方法予以追蹤!

如此兜兜轉轉的追逐了一盞茶的光景,前面傳來輕微的水聲,另有一陣陣悠揚的絲管之音,隱隱有女子在低吟彈唱,一股從淡到濃的女子脂粉氣味傳了過來,這些殺手的目的地看來己經到了。

靈霧湖!

君莫邪終於明白了這幾人為什麼一定要經過那條街道。那裡,乃是去靈霧湖的必經之路,若是換個方向,必然要繞個大圈!不過若是換了自己,卻寧願再多繞個大圈,這樣才能更形萬無一失!

一路跟到這裡,君莫邪己經變換了三身裝束,甚至是身高體型也都變換了三次!

天香城、靈霧湖,乃是所有男人的天堂;這裡,有無數的美女「燕瘦環肥,應有盡有,只要是你能夠想到的,這裡就一定有!在這裡,隨便你走進那一座樓閣,隨便你踏進哪一條畫航,只要你有足夠銀子,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但,你若是沒銀子,那還是趁早吧,連胖的跟唐源似的那種中老年職業婦女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自然,這個世界也有很多傳說,什麼才子佳人,青樓才女多情,私定終身終成眷屬之類的;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

傳說從來都是非常美好的,可惜。觀實卻是異常殘酷的。很多的寒門士子自特容貌俊雅,腹有才華,便拿出一副風流文人的樣子來到這裡,企圖也譜寫一曲才子佳人的神話故事,滿心想著能遇到一位紅顏知己容貌園色天香對自己一見鐘情。並且幻想著自己一躍而上從此仗著自己的才華和臉蛋做個吃軟飯什麼的行當……但很可惜,兜裡可憐的幾個銅板被掏乾淨之後,紛紛無情的被扔了出來,有的甚至被扔進了靈霧湖淹個半死,甚是斯文掃地,很是提醒了他們,傳說固然是令人嚮往的「但兜裡沒有足夠銀子,傳說就是讓你去送死的,而且是死的稀里糊塗窩囊不堪……也不想一想,青樓是什麼地方?所謂妹子無情,戲子無義!青樓正是最多前者的地方!來到青樓的男人哪一個肯守身如玉糟糠之妻不下堂?來到青樓這種地方裝情聖,簡直比做了妹子立牌坊的人還要讓人噁心得多!

看慣了人間冷暖世情涼薄的青樓女子,豈會看不出這些所謂的才子們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壞心?

這種夢,還是少做得好哇!

無怪乎唐源曾經說的話,看到壞蛋一刀砍死利利索索,但看到偽君子便要一直折磨一直折磨一直折磨到他精神崩潰也不解恨!

此言深得我心!

君莫邪貼牆隱影,靠樹匿形,扶草如風,明明是一個大活人,卻就像一個有形無質的影子,似乎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的掩護,一路跟來,莫說前面的三個殺手沒有發覺他,就是一路上的行人,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只見前面的三個人,一副**熏心卻又豪闊之極的樣子,暴發戶一般走進了靈霧湖邊一座很是豪華的樓閣之中一霓棠閣。

在他們一行人進去之後,附近的一艘畫舫突然緩緩滑了過來,停在霓裳閣臨水的一面,靜靜的不動。

君莫邪心中一動,看了一會,見船上除了舶公之外,竟然再沒有別的人了,像是在等著接人的樣子;這情況,似乎有些蹊蹺吧,再說,人剛進去,一直停在另一邊的畫舫就靠過來了?也太巧了一些吧?君莫邪牙根一咬」就賭這一鋪!

一陣微風起,水面上的蘆葦叢中一片蘆花紛紛揚揚的飄起,在黃昏中平添了幾分如夢如幻的味道,顯得面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君莫邪卻趁著這陣蘆花的飄起,整個身子似乎溶進了漫空的蘆花裡,身子一動,迅速飄行到了十數丈外,借助岸邊一棵粗大的柳樹藏身,復順手折了兩根蘆葦拿在手裡,便無聲無息的滑進了水裡,當真如落進水裡一根輕飄飄的羽毛一般,連些微漣猜都沒有激起,這卻是君大少爺近來精進極多,若是在半月之前,卻還未有如此造詣。



第一百章 竊密


,慢慢沉到了湖底,君莫邪才睜開眼晴,眼前一片湛藍的水色,辨別了一下方向,輕輕滑動,向著那艘畫肪潛了過去。不多時,只覺得眼前一暗,知道己經來到了那畫肪船底之下,君莫邪悄無聲息的浮了上去,一隻手緊緊扣住船底,一邊將手中的蘆葦含在了嘴裡,真氣一吐,長長地蘆葦管關節盡通,悄悄地伸在了船邊,一股清新之極的空氣瞬間傳進了君莫邪己經幾近室息的肺裡,頓時一陣輕鬆。

這一連串的動作若是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砒漏,都勢必會前功盡棄,更會引動敵人的察覺,甚至是招致殺身之禍!

君莫邪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等著,半點也沒有不耐心。曾經的猜測和疑慮,觀在都己經消失不見。那幾個殺手到底上不上這一條船,他更己經不放在心上。既然選擇了目標,就絕不後悔!

直覺中,他就認準了這條船!

所以他有無盡的耐心。只要還能呼吸,他就能等下去。就好像自己前世憑著直覺追蹤殺人或者潛伏一樣,安靜的等著。這一刻,他,又是那位殺手之王!邪君!

良久,終於有聲音傳來,幾聲女子的嬌笑,和男子粗擴的聲音響起,一路說笑著,船身微微晃動,君莫邪頭頂上咚咚的腳步聲響起,有數個人先後走上了這船。

一個,兩個…『六個人!

君莫邪默默的數著,嗯,比之前多出了三個。

若是之前的那三個殺手己經全員來到的話。

一干殺手一到了船上,那種特有的陰冷氣息頓時讓君莫邪的思感起了反應,在這冰涼的水中,感受著那陰冷的殺氣,君莫邪竟突然有了一種親切、懷念的微妙感覺。

這。才是自己的世界啊!

世家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固然舒服自在,但君莫邪這位殺手之王,更嚮往的卻是無拘無束,如同大草原上的狼王那般,傲嘯天下,雖然危機四伏,但卻君臨天下!

那種痛苦中蘊含著刺激,孤獨中享受著寂賓,單身只男獨闖天涯,橫劍當胸冷眼問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才是君莫邪心中最大的夢想。

但很可惜,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讓君莫華擁有這種機會的可能無疑渺茫到了極點。

那六個人進入船搶之後,只聽見茶壺和茶杯輕輕的觸碰,然後是幾個人吱溜吱溜「的喝茶聲,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幾個女子的在不時的輕輕的笑著,軟語溫存。

良久,一個聲音沙啞的道:」月兒姑娘,不知劉大人什麼時候能夠過來?我兄弟在這裡等著,可也不是個事啊。上次刺殺公主,乃是何等的罪名!觀在全城仍自搜捕「風聲絲毫未緩,觀如今我們身上又帶上了這萬金難買的玄獸筋,同樣是惹人凱概的東西,萬一若是這個……」

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嬌笑著,滿不在乎的說道:「趙堂主,你這可有些過慮了啊,這裡,可是竟裳閣啊,你不會不知道,竟囊閣乃是什麼地方吧?」

「霓裳閣自然無事,不過,卻也以防萬一吧!前者行刺一事,搞得風聲鶴喉,我等撤退無門」己經耽擱了許多時候,如今又有這玄獸筋在身,久留天香,實非善事吧!「那姓趙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道。」趙堂主如今想著及早抽身,只怕不是為了什麼官府搜捕吧!上次任務失敗又如何說,難道堂主打算就此推過嗎?!……「女子這句話,不無嘲諷之意。但那趙堂主卻只是低低哼了一聲,並沒有開口反駁。

反是另一人憤憤的道:」月兒姑娘此言差矣,大是欺心、前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如何在我們一方,若不是你們情報不確,我們如何會鎩羽而歸;若是早知道公主身邊有一位天玄強者護衛,我們組織又豈能只做如此安排?任務等級又如何之會是區區三級任務!以我們前次佈局的實力,要想在一位天玄強者保護下殺死公主,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此番損兵折將,就算是二爺,也要對我們堂主做出一個交代的。「那女子沉默了一下,方才緩緩道:」你們始終是收了銀子的,我方請你們去殺一個銀玄級實力的公主難道不是事實?而且,我們耗費了良多氣力,調開公主身邊的絕大部分實力,可謂給你們創造了最便利的條件,若是這樣你們仍然無法得手,這似乎是你們自身的問題了,至於說什麼天玄強者……呵呵,先不論他有沒有這個人,就算有,那也己經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己經付足了銀子,所想看到的只是我方想要的結果,而不是所謂的推委理由。「頓了頓,可以清晰地聽到那女子站了起來,緩緩釀步,語聲低沉但卻清脆:」妾身不過乃一小女子,這件事情你們跟我說沒甚大用,少安母躁,待等劉大人來了,你們自跟他說吧。「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盞,眼皮也不撩一下,一※時間船艙中氣氛尷尬無比。

幾位殺手幾曾受過這等氣,見那女子如此的強詞奪理,頓時有人怒哼了一聲,待要發作,便在這時,畫肪船頭輕輕一動,又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君莫邪伏在搶底,只感覺這兩個人一進來,頓時搶中的氣氛凝重了起來。想必來的乃是一位大有身份的人物,而且,必然是位一流高手。

君莫邪只覺得面前漸漸昏暗,己是入夜。靈霧湖兩岸各色燈火映照在水面,五彩繽紛,如夢如幻。」這是怎麼回事?「來人看到船搶中氣氛詭異,沉聲問了一句,聲音甚是威嚴。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種久在高位的氣度。」劉大人,前日刺殺之事,我們血劍堂需要劉大人給一個說法。「那沙啞聲音的殺手首領不卑不嚨的道:」為何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在靈夢公主身邊,另有一位天玄強者護衛?這件事情,害得我們組積出動的人手全軍覆沒,損失可說極大「還可是我血劍堂近年來少有的事情!」

「哦?趙堂主的意思,也就是說,刺殺任務沒有完成反而要怪在我們頭上?」那位「劉大人,不緊不慢,口氣中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那,血劍堂的威名,可就要打一下折扣了。「殺手首領嘶啞著聲音,沉鬱的道:」劉大人,你亦是一流高手,這件事情,跟我們血劍堂的威名有什麼關係?我們血劍堂向來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無論是誰,照殺不誤!但任務進行也一向是根據僱主提供的準確情報,然後才能確定任務的難易級別,再派出相應的人手,一擊必殺!「他這裡說的慷慨激烈,船般底下的君莫邪卻幾乎鄙觀他到死!作為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久負盛名的殺手組織,居然會相信僱主的情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怕是鹿主的情報千真萬確,殺手組織和殺手本人也需要再詳細的核實一遍的!相信僱主,等於是拿著自己的小命在開玩笑!

只聽那人繼續道:」但觀在,在靈夢公主這件事上,你們無論是隱藏了又或者是疏漏一位天玄高手這個極端重要的事實!若是堂主大人早知其中有天玄高手參與,又豈會只派出兩個小小的金級殺手?恐怕堂主大人親自出手也未可知!究其原因,乃是你們情報不周所致「又怎麼怪得了我們血劍堂?別的不說,此次刺殺的等級也絕對不能定為三級刺殺!」

他這番話說得甚是激烈,口氣也頗為不客氣,但那劉大人卻出奇的沒有生氣,沉吟了起來。良久方道:「你確定?那人…當真是天玄高手?」

「千真萬確!」殺手首領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不僅如此,事後聽說,那位天玄高手,飛刀之色碧藍如海天,當是天玄巔峰的修為,而且飛刀之中灌注玄氣十足,但出手卻是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威力,用意大抵是威懾!這樣的控制能力,幾乎己經是傳說中的至尊神玄的控制力!這位天玄強者,我敢打包栗,此人雖是天玄巔峰,但一隻腳,己經邁進了至尊神玄的門檻!」

殺手首領越說,越是慶幸,幸虧此次行動自己沒有親身參與,否則的話,觀在的自己也己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切切實實的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越說越是餘悸猶存,心中對面前的這位「劉大人」的意見也就越大,到得後來,眼神己經有些不對。丫的不是騙我們來送死的吧?

「天玄、天玄頂峰高手……」劉大人起身跋步,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京中宮中什麼時候又出觀了這樣一個人物?為何連她們也。

實在是古怪。古怪之極!」

「劉大人?請問此事該如何瞭解!」黑衣殺手見他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嗯?哦,呵啡…既然此事千真萬確,那麼此事便須回稟二爺,再另做計議。」劉大人沉吟著:「有天玄高手護衛,一般的刺殺己經沒有效果了'』。」,他抬頭看了面前三人一眼,雖沒說話,但言下之意分明是這幾個人己經不夠份量了。

「劉大人說的不錯」我等亦有自知之明,有這等天玄高手在,只憑我們幾人是無法刺殺公主的。「那殺手首領強忍胸中怒氣,道:」不過,連消息也得不到的人,貌似也沒有什麼用處吧?!「」哦?哈哈蜘「劉大人一怔,隨即大笑幾聲,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連君莫邪也沒有殺死,這等良機一去不回,委實是可惜之極!「

第二部 第一章 差一點!

“可惜! 可惜之極,君莫邪若是死了多好! 也能讓君老匹夫心痛一時 !”那月兒姑娘有些咬牙切齒的道,聽到君莫邪居然沒死,顯得惋惜至極。船艙下的君莫邪在腦海中細細搜尋,大惑不解。 記憶里沒得罪這位‘月兒姑娘’呀,怎地現在這女子的口氣倒活像是被君莫邪強暴了一百次似的怨毒?

劉大人慢慢沉吟著,逛:“此事既然已至如此地步,關于雇傭你們刺殺公主的事情就暫時到此為止吧,而玄獸筋也已經順利到手,在這個當口,你們左右去意已生,我會設法安排你們離開天香。 呵呵……至于剩下的事情,我 自會回稟主子,看他老人家如何安排,或者會再次與貴堂合作也未可知;尚麻煩諸位回去的時候,代為向血劍 堂主問好。 並說一句:此事雖然不成,二爺同樣感激。”

他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音突然變得無比鄭重。 顯然,這句話,乃是那所謂的二爺’的原話。 君莫邪無聲無息的撇撇嘴:誰還不知道那所謂的 二爺就是二皇子?偏偏你們還一副神祕的樣子 !

“多謝劉大人,在下必定原話帶到,至于如何離開,我們自有另外的渠道,就此告辭!”隨即三個人一同起身,抱拳行禮。“玄獸筋已經放在月兒姑娘手中,三十根一根不少,事成之后,還望知會一聲。 屬于我們的那一份,我們自會前來取回。”

劉大人呵呵笑道:“不必客氣,諸位回去的時候,還請問一下,上次提過的刺殺某君的事情,不知道堂主大人考慮好了沒有,無論結果如何,請盡早給個知會,拜托了 !”

“是。”三個人魚貫而出,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大人等人卻未出去相送。

“月兒姑娘,那事之后,宮中已經進行了一次大清洗,三位的人手都有頗有折損,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並無大礙。畢竟,這件事情無論從哪一方面去看,都走老大的人搞出來的。 所以你要將我們以前商定的事情盡快的做好,一旦若是傳出消息,就盡可能的安排一些人手進去 ! 注意,要單線聯系 !”劉大人壓低著聲音,急促的道。

“是,這一點請劉大人和二爺放心,杈們已經准備了很久,而且選出的,全是處子。”月兒姑娘柔美的聲 音響起:“格格,劉大人,若不是為了二爺的大事,連月兒都想著去宮里玩幾天呢。”

“哈哈,月兒姑娘的國色天香,誰能受得了月兒姑娘你的誘惑?”那劉大人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二爺囑咐,玄獸筋制作手弩的事,要盡快進行,可能隨時用得上,一刻也不得耽擱。 這件事情,目前風聲正緊,各方都盯著我們,我們始終不方便出面,一切都交給月 兒你了。

月兒姑娘為難的道:“這個我當然知曉,可是這批玄獸筋實在大過罕見,若使用一般的鋼鐵為材料,恐怕無法物盡其用;但又勢必不能找京城的神兵譜制作,神兵譜固然手藝精兵,獨步天香,可惜樹大招風太容易洩漏誚上息。 目前唯一能做這件生意的,也只有同樣以擅長兵器制造出名的江南趙氏商行,在拍賣之前我已經派人去聯系,只是目前還沒有得到回應。”

“恩,此事越快解決越好,寧可以雙倍薪酬,也要盡 快完成。”

劉大人慎重的說道:“這種東西,對我們的將來有莫大的作用。

二爺可是花費了幾乎天價的代價,又冒大險讓血劍堂的人代為出面,才換到了這些玄獸筋,萬萬不能有一點點閃失。”

“這個屬下自 然曉得。”月兒姑娘輕輕的一笑,道:“劉大人,

不知道我拜托二爺的那件事情,有什么具體結果嗎?”

那劉大人口氣之中頗有難色,道:“月兒姑娘,那君戰天始終是天香**方柱石,想要刺殺于他,談何容易?就算是血劍堂堂主,連公主皇子都敢刺殺的人撿,在這件事上, 也是一直猶豫到現在,不能作出決定!”

“若是我們出動二爺的派系人手,栽贓君戰天謀反的話,在君老兒剛剛大鬧京城之后,陛下正是心中惱怒的時候,一定會有效果的 !”月兒姑娘的口氣甚是憤恨之極:“我做夢都在想著君老賊家破人亡,這次明明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二爺怎地就輕輕放過了呢!”

“那決計不行!”劉大人斷然否定了這一提議,“這樣動君戰天,天香**方至少要動一半;我們針對君戰天本人可以,但決不能針對派系;二爺想要的,可並不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天香國。”

“君老賊害得我國破家亡人離散,聽你這么說,難道……”那月兒姑

娘口氣中有些失望,諾是二爺不能夠替我做到這件事情,那我們為什么要依附于他?”

“大膽!”劉大人厲聲叱了一句,旋即放緩了音調,道:“月兒姑娘,此事始終是急不得;血劍堂現在正在猶豫著,等到他們在宇唐帝國的事情辦完,幾位當家一碰面,到那時,二爺定然有法子令他們就范。血劍堂三位當家,可全是天玄修為,最神祕的魁首,傳說更是至尊神玄的超級高手 ! 對付區區一個君戰天,絕對不是什么難事。 再說,君戰天已經是風燭殘年,就讓他苟延殘喘幾個月,又有什么關系?”

那月兒姑娘哼了一聲,還是有些憤憤,但卻再也不吭聲 了。

君莫邪心中一震! 他們居然在預謀刺殺自己的爺爺! 而那殺手組織“血劍堂”,竟然三位當家都是天玄修為 ! 甚至更有一個至尊神玄的魁首 !

只是這一震,由于人在水中,本是無比平靜的湖面未免露出一點點輕微之極的水花聲。聲音雖然小的不可聞,但君邪依然頓時心叫不

妙。

“誰?!”只聽得一千聲 音厲 聲 道:“船下有人!”行跡已露 !

君莫邪來不及多想,身軀一轉,雙腳在船底狠狠地一蹬,整個人頓時如一條碩大的箭魚一般從水底激射了出去,急速向著遠方游去。

轟的一聲,畫舫頂層四分五裂,一條人影帶著渾身金燦燦之中夾雜著絲絲淡黃的光芒,沖空拔起,飛凌五丈之高 ! 雙目如雷轟電閃,四處一掃,便發現了君莫邪在水底急速遠去的 身影。

金光一閃,落回船上,順手抓起船上艄公的長長地竹篙,刷的一聲,便如一道黑色閃電,帶著繚繞的金色玄氣,從手中飛出,射向君莫邪在水底的身影,同時身子凌空飛撲,順著那竹篙飛去的方向,一掠而來,身 子在夜幕中衣袂飄飄,金光閃閃,猶如天神降世。

正是那位劉大人!

金品巔峰! 只需再前進半步,就是地玄水准了 !

君莫邪閃電般向著遠方急游,突覺頭頂壓力重重,身軀所處的四周水流也似突然凝固了一般,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機瞬間籠罩了自己。霎時間毛骨悚然 !、

並不轉頭,君莫邪已經清晰感覺到,這股危機正是對准了自己的背心疾穿而來,若是避不過去,必然是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到那時,恐怕又要再穿越一 次了一十如果自己還有那運氣的話!

心念疾閃,瞬間調動起全身功力,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頓覺周身壓力一減, 身子盡力一側,前胸挺出,后膺L 突出,中間的腰部猛地一收一歪,整個人脫節一般變成了一個標准的“S”形。 真真是魔鬼身材,前凸后翹!

唰! 長達四丈有余的竹篙幾乎是擦著君莫邪的肌膚,從腰部插了下去,無巧不巧地穿過了衣衫,更連底褲也穿了過去,深深的插進了淤泥之中。

君莫邪只覺得大腿一涼,一陣撕扯的刺痛,幾根彎彎曲曲的毛發頓時飄在了水里。 若是這竹備再偏離半 寸,恐怕君大少就要去伺候皇帝陛下了。 頓時頭皮一陣發炸 !

一般的竹篙不過兩丈,但靈霧湖水深,竹篙也就相對地長了一些。

君莫邪一掙,竹篙插在他衣服與肌膚之間,居然沒有掙動;右手一翻,小巧的飛刀出現在手里, 向后一劃,“嗤”的一聲頓時自由,兩片衣袍就像兩片蝴蝶,分向兩邊,中間一個白白的身軀,若是女子,卻是甚是誘人的。

天空中,那道散發著金光的身影正迅猛的撲了下來,還未及水面,已經激的水面上漣漪大起,平靜的水面上深深地陷了下去,形成了一 個漩渦。 逵深深插在淤泥之中的竹篙也露出了一點頭。

君莫邪在水底,睜大著眼睛看著天空中飛撲下來的人影,心中哼了一聲, 突然身子一挺,猛的上沖。

呃,別著急,他可絕不是沖上去與這位對 目前的他來說還是一位不可逾越的高山的金玄巔峰高手拼命!

身子利箭般上升,快將要浮出水面的一瞬,突然左手一推,一道水箭嗤的沖出,射向空中落下來的人影,另一手抓住竹篙,身子一個千斤墜,同時向著反方向急速游動,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嗡的一聲,小腿粗細的竹篙居然在水底被拉成了 弓形,發出“咔咔”的聲音,令人牙酸。

在彎到極致的時候,君莫邪積聚的力氣也告罄,猛然松手,**裸的身子向著遠方極速游去。

彎曲的竹篙帶著龐然的大力,“嗡”的一聲反彈了出去。




第二章 好白的屁股


君莫邪早已看出,這人扔出這竹篙,一來是為了擊殺自己,但還有一個用意,就是萬一一擲不能殺傷自己的話,還可以用來立足借力;這一點,從他的落下姿勢就可以看出來,他落勢雖猛,但卻是雙腳在下落下來的,而若是一般高手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頭下腳上,那樣的話,速度要比這人現在的速度要快一倍以上!

這也說明了一點,這位劉大人,這個高高在上的金品巔峰高手,他……不懂水性!

這便是君莫邪在這一瞬間分析出來的事精。所以他立即選擇將竹籬拉偏,只要拉開了竹篙,他下來之后無處借力,那么,淹死他也追不上自己!

但君莫邪沒有料到,竹篙不僅很堅韌,而且湖底的淤泥也夠深,居然拔不出拉不斷.看看那人即將落下,只好放手,落荒裸游而逃。

赤條條的身子,就像一條大白魚夾著一點鳥黑的水草......

那位劉大人早已打算的好好的,這偷聽的人只知道逃跑.必然不是什么厲害角色,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自己雖然不懂水性,但有竹篙借力,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一個翻身就能回到船上;所以他毫無顧忌,竹篙出手之后人隨即落下,迎面一道水箭射來.劉大人衣袖一拂.頓時掃到一邊,這一來輕易試出對方功力不高.更加放心的落下;但哪里知道臨近水面的時候,兩眼一掃,剛剛還在眼前閃現的竹篙頭部,居然巳經沒有了蹤跡!

這一來頓時怯了起來,人在空中.后力已盡,新力不生,如同飛蛾撲火,吧唧一聲落進了水中。剛剛落水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就看見面前不遠處兩片大白屁股搖曳著向遠方深水處滑去.不由得大怒起來!

正在這時,突覺前方水流有異,嗡的一聲,一根長長地竹篙帶著洶湧的水流急速的反彈了回來!

若是他懂得水性,自然可以及時避開,但他不懂水性.落進深水正在慌張,心神不屬,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啪”的一聲.打的又狠又寸,先是竹篙中部重重的抽在了他的兩腿之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壓抑的慘叫還未來得及發出.身體本能的一彎,接著竹篙頭部又“轟”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慘叫一聲,劉大人被砸成了一個鷂子翻身,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帶著一蓬燦爛的血光離水飛出,就像一條曬干的鹹魚.直挺挺的向著畫舫的方向飛了過去.腦誨中殘余的最后的印象,竟然就是面前那對搖曳的大白屁股……真的好白!

畫舫上另一條纖細的身影輕靈曼妙的飛了出來.居然是燦爛的銀光..那月兒姑娘身子一抄,將劉大人的身體接在手里,按著身子便憑空飛了回去,原來腰上綁了一條繩子.......

月兒姑娘回到船上.神情復雜的看著遠方,那偷聽的人已經無影無蹤.前方幾十丈外.便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叢.在這等一片漆黑的夜里.經過這一耽擱,就算有心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先前威風八面的劉大人,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腳下,昏迷不醒......

另一邊滿是蘆葦的隱祕處,君莫邪余悸猶存的爬上岸,趁著夜色裸奔而去,心中無限慶幸:若不是這次受傷,開天造化功再進一步的話.恐怕這次還真要栽了!真是好懸哇。

砰地一聲打倒一個剛剛完事心滿意足的從青樓出來兩腿發虛的走在路上的嫖客,君莫邪非常利索的扒下他的衣服.匆匆忙忙套在自己身上,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地上,留著一個赤條條肥胖胖的身體呈大字型仰面朝天.胯下一條小蚯蚓似地東西軟塌塌的歪著頭丑陋之極。

君家八名侍衛發了瘋似的滿世界尋找自家少爺,他們可是深知此事的厲害之處的,若是此事讓君老爺子知道.八個人的保護不利的罪名那是無論如何郁逃不掉的;若是萬一這位公子爺再出什么事情......幾個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直到夜幕沉重,八個人才疲憊的返回,剛到大門,就見一個貌似很象自家少爺的人.從另一邊急匆匆的走過來。

為什么說很象自家少爺呢,因為那人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外袍,樣子狼狽得一塌糊塗,君大少爺雖然是個十足的紈绔敗家子,但人樣子總還算不錯,所以平日里非常注重自身的儀表,決計不會如眼前人這般的邋遢!估計是人有相似吧?

不過那八名侍衛定睛仔細辨認,同時驚喜地呼叫一聲.喜不自勝!這個貌似很象自家少爺,卻又應該不是少爺的邋遢行人,可不就是君大少爺又是那個?

“你們八個人怎么回事?下午那陣居然被靈夢那丫頭的狗屎護衛給嚇得呆了吧!哼哼.我叫了你們好幾次居然沒反應。”君大少一邊急匆匆的趕路.一邊搖著頭先發制人.一臥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天玄初階高手嗎?居然能將你們嚇成那個樣子?看你們呆怔怔的,我就有氣,干脆自己先走了!”

呃?啊?!

八人頓時想起,在夜孤寒那怒極的一聲怒吼之后,自己似乎確實有那么一瞬間失神,難道就是在那一瞬間,少爺叫我們我們沒反應,然后氣呼呼的自己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君莫邪,八個人腦誨中同時一片混亂。

他們居然沒有想起來問問,既然想一個人走了,為什么會和我們同時回來?我們可滿天香城的四處找您N久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您到哪里去了?還有,您身上這件肥大的、只有暴發戶才會穿的俗不可耐的外袍又是怎么回事?還有,您的頭發怎么好像是濕的?

“別楞著了,趕緊把那個焚經荷給我。”

君莫邪一只腳已經匆匆地跨進了大門,頭也不回的吩咐道。眾侍衛這才如夢方醒,機械的拯動腳步,跟著神祕的少爺走了進去。幾乎所有人郁在納悶,今天少爺的腳力怎么這般的迅速,鬼上身了?!

不快怎么的呢,君大少爺現在袍子里面還是真空的,涼颼颼的極不得勁,得趕緊去換衣服,萬一被別人知道,自己其實先裸游,再裸奔,然后才扒光了別的男人!的衣服回來,君大殺手的一世英名可就全丟在靈霧湖了……

君府的大門在眾人身后緊緊關閉!

夜色已深,明月在天,君無意體然坐在輕椅上,油然的自斟自飲,靜靜地等待著侄兒歸來。天空中柔和的月色汪在他剛毅的臉龐上,明明暗暗,眼神中一片寧靜、深速。

希望、奢望、冀望,又或者是……絕望!

院門一響,換過自家衣袍的君莫邪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君無意緩築轉過輪椅,很從容也很冷靜的看著君莫邪,上下審視了一番,發現沒有問題才松了口氣:“聽說你下午在盛……寶堂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

“是啊!”君莫邪直言不諱:“盛寶堂大囂張了!”突然覺得不對,三叔說到盛寶堂的時候,為什么會在中間頓了一下?口氣也不大對勁啊。

君無意垂下眼簾,默然,良久,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一得到了這個消息,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你爺爺表面看是沒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也在后怕!莫邪,叔叔知道你頗有膽氣,可是……若非必要,若非生死關頭,千萬不要與盛寶堂發生任何沖突。盛……寶堂……我們君家還招惹不起,至少暫時是這樣的,明白了嗎?!”這句話,他說得極慢,幾乎是一字一句,真的很難想象,如此服軟也似的話語竟從他這樣的鐵骨男子漢口中說出!

君莫邪亦是一怔,緩緩在他面前坐下,道:“三叔,這可不像是你能說的話啊,難道這個盛寶堂竟真的如此可怕嗎?!連你也怕了他們!”

君無意別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神色,清冷漠然的道:“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惹得起盛寶堂!甚至,是比盛寶堂更加強大一百倍的,又能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而你也是一樣,莫邪,我知道你膽識過人,天不怕地不怕,就這點三叔我很欣慰,可是,我卻總覺得你對家族的代入感並不是很強烈,所以,我希望你應承我!無論到什么時候都要記住,你是世家子弟!在你的身后,還有一個盤根錯家的龐大家族,君家!”

“家族,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會是你最大的助力,但有些時候,也是你最大的掣肘!”君無意抬起頭,目光炯灼,卻似是含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要家族還有希望,我們……就萬萬不能放棄!這是世家子弟的榮耀,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更是責任!”

君莫邪默然良久,才展顏一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君無意溫和的笑了笑:“就為了此事,我已經等了你一晚上。如今既然你明白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么?暫時不得,只怕叔叔最近的十天半個月之內都不能飲酒。因為我要恭喜三叔,那五種藥材,如今已經齊備了。”君莫邪微笑著:“而那診脈金針,早在半月前也已經准備妥當!三叔,再有十天功夫,你現在坐的這東西,就可以拆掉燒火了,而燒火的那天,也正好是可以取消忌口的期限!”

第三章 療毒

君無意手一顫,酒杯中的酒灑了出來。默默地看著自己右手扶著的輪椅把手,長久的凝視著,只感到自己的心中驚濤駭浪般翻滾了起來!十年殘疾!今朝終於迎來了一絲曙光!直到離去,君無意始終沉默著,再沒有說一句話!

三日之後,君戰天老爺子直接封了門!並交代下去:即日起,除了陛下有旨,任何人不見!若是有任何人敢擅進內院一步,格殺無論!整個君家,氣氛一下子變得如臨大敵!緊張的讓人喘不過起來!內院門緊閉,門外,整整兩排侍衛人人刀劍出鞘,映射著天上烈陽,徐徐發光。

暗影處,人影憧憧,君家曾經威震京城的力量,此刻再度展現!而且這次出動的,盡都是跟隨了君戰天幾十年的中堅力量,任何一個人,都是值得信任且絕對忠誠的!哪怕是身上有任何一點的疑問的人,都被摒棄於這次行動之外!這次療傷事宜,一定要杜絕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外在威脅一絲一毫都不能懈怠!

內院中周圍四仗高的圍牆之下,中堅防止了一個碩大的鐵盆,這隻鐵盆的容積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小號的蓄水池了,裡面早已經儲滿了睡,被架了起來,下面的烈火熊熊燃燒,六名大漢不住的添著柴火,睡眠上已經微微地泛起氣泡。

君戰天一身青衣,滿臉的肅穆,倒背的雙手刪戴著奇怪的手套,將雙手,雙臂完全都包裹在裡面,連一點肌膚也沒有露出來,在院中踱來踱去,顯得心中極為不寧靜。反而一邊一身白衣的君無意神情平靜,似乎在一夜之間,他已經擺脫了心靈的梏桎!

君莫邪在一邊,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玉盆,聯手快速的將一株株九葉草,通心草和斷續根,按一定順序防止在玉盤,然後搗出汁液,順著斜面流到下邊的一隻廣口瓶中,動作異常的迅速,次序卻是井然不亂。

終於,君莫邪大喝一聲:「三叔!」君無意渾身一震,明黃色的地階玄氣猛地一震,身上覆蓋的衣袍瞬間鼓蕩炸開化作粉碎,君戰天老爺子一把抱起他的身體,平平展開。

君莫邪低喝一聲,瞬間將搗出汁液之後的藥物殘渣均勻的抹在君無意身上任何一處地方!任何一點私隱處也不放過。君莫邪要放中的這五種草藥,可儘是劇毒之草!隨便一種也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雖然現下只得三種混合,但藥渣敷在君無意的身體的瞬間,君無意頓時覺得自己似乎突然被扔進了熊熊烈火中,從頭到腳吃痛起來,悶哼一聲,咬緊牙關!額頭上冷汗刷刷的冒了出來!三大劇毒同時上身,這種痛苦不言而喻!但這些痛苦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藥渣撒完,君莫邪連一頓沒頓,順手抄起搗出來的藥汁玉瓶,左右熟練無比的在君無意下巴上一捏,君無意別跟是緊咬牙暮然張開,忍不住悶吼一身,君莫邪已經將一玉瓶的汁液到近了他的喉嚨裡!幾乎來不及反應,那汁液已然順喉而下,而這汁液好不厲害,竟彷如一團火燒了下去一般,在內外交煎之下,君無意嘶聲悶哼一聲,終於忍不住要大叫幾聲,來發洩一下身體的痛楚,剛一張嘴,君莫邪已經抄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一團白布,絲絲的塞進他的嘴裡。

君戰天老爺子一陣哆嗦,君莫邪這熟練之極的流暢,簡直和那些用刑用慣了的酷吏沒有任何分別,甚至過猶不及!

老爺子看著都有些不忍了,孫子折騰兒子,讓老爺子怎麼看得下去!

「這是必要的手段,在極度的痛苦之下,再堅韌的人,也會出現神志模糊的現象,如果布塞住嘴,在劇痛之下,極有可能會咬斷舌頭。」

君莫邪一把抄起旁邊放置的裂腸花,怦怦兩下炸得粉碎,忙裡偷閒的居然還解釋了依據。

驀然,三大劇毒同時在君無意體內會師發作,君無意****的肌膚機會是在瞬間盡數都轉化成紫黑色!就在剛剛變了顏色的那一刻,裂腸花的碎屑已經均勻的灑在了他的身上!君莫邪動作可謂是快到了極點,一把把白布團從君無意嘴裡扯了下來,下一刻裂腸花的毒液已經慣喉而入!君無意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團白布已經又再度塞進了嘴裡,塞得緊緊的,君無意志來得及一聲悶哼,兩眼瞪得幾乎凸出來,兩個眼球之中,滿佈血絲,所謂血慣瞳仁只怕也不過如此!

那裂腸花的毒性還在三種劇毒凍死全面發作之餘,疾起直追,從內道外的迅速擴散蔓延,君無意只覺得丹田之中一陣燒痛,接著就是如同要焚燒靈魂一般的痛苦從丹田下十年前受傷的部位瘋狂的湧了上來!

在這一刻,君無意身上內部依舊四新五種劇毒同時運行起來,彼此衝擊對抗,一身光裸的肌膚居然在眨眼之間變成五顏六色,各據一方,十年沒有只覺得腰部和雙腿如同正被據的骨頭一般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

終於把十年前那隱匿起來的秘密劇毒逼了出來!君莫邪稍稍鬆了口氣,兩眼緊緊盯著君無意兩腿之間那活兒,在這等千鈞一髮的關頭,君莫邪鬧鐘居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個念頭:貌似不如我的……大正在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君戰天老爺子激動的叫了起來:「起來了,起來了啊!」白鬍子哆嗦著,指著自己兒子胯間,果然,那玩意兒正在搖頭晃腦,突然間一柱擎天!差點頂在老爺子俯身查看的鼻子上,君三爺那啥超過了十年的時間來得以用,今天一朝雄起,自然是非同凡響。

君莫邪手裡抓著焚經荷,被老爺子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差點掉在地上,白了白眼訓斥道:「肯定是要起來的,要是不起來,不久說明治療失敗了嘛?真是!值得這麼惡大驚小怪的嘛?」

君老爺子餓餓連勝,絲毫不以為意孫子居然教訓自己,臉上卻是湧現出了止不住的歡喜,這玩意兒恢復了,就代表著自己殘疾多年的兒子重新恢復了男人的基本功能,別的不說,騎馬又能為君家開枝散葉了啊,這對於一直對只有君莫邪這一根獨苗而始終耿耿於懷的君老爺子來說,簡直就是直達的福音!

君無意嘴唇哆嗦著,臉上痛苦的肌肉痙攣,這一刻居然又用起來了一種嫉妒羞臊的感覺,君三爺想當初也是鼎鼎大名的鐵血男兒,百戰勇士,如今竟……僅存的神志看著這一老一少兩人,居然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拿根不受自己控制的寶貝,連痛帶臊之下,乾脆悶哼一聲,直接昏厥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嘛,一老一小兩個大男人盯著一個壯年男人的胯下寶物猛瞧?那老的,簡直就想伸手擺弄一翻了,還然不讓人活了?

這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事!雖然那時自己老爺子,可君三爺畢竟也三十多了不是?周圍正在猛添火的幾個大漢紛紛伸頭看看,看過之後一個個滿臉慚色,低頭下去,沒命的添柴,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啊,雖說是十年不用了,也依然是雄風沙沙,我輩不及,自卑啊……終於,君無意肌膚的表面從各種顏色各據一方變作了連成一大片的花花綠綠——

「就是現在!」君莫邪大吼一聲,一把揪出了白布團,左手迅速的捏住了君無意的下巴,右手將手中拿作業用開天造化功催了一夜的烏黑的焚經荷一個下捏破,頓時黑漆漆的汁液刷的湧出,點點滴滴不漏的滴進了君無意的口中,然後仍照舊塞嘴,這次塞嘴之餘,又用另一條白布在君無意腦後打了個結,這樣一來,估計就算是打死君無意,他也沒有辦法把那白布吐出來了!

完畢,君莫邪順手將焚經荷的果衣扔在一邊,右手運起開天造化功,貼在群無意的前胸,精純的靈氣洶湧進入!

就是在這一瞬息之間,君無意的身體幾乎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如同吹氣一般迅速漲大,一條條的經脈血管慢慢的再皮膚表層凸顯出來,彎彎曲曲的就像無數的黑色小蚯蚓,猙獰恐怖而又極其的噁心!

君無邪大喝一聲,軍戰天老爺子伸手一招,天藍色的玄氣夢幻般的灑出,旁邊的一具只得常人大小的竹筏「刷」的憑空飛到了大鍋裡,此時,鍋裡的水已經是接近沸騰!

君莫邪喝一聲,突然雙手托著君無意的身體輕飄飄的飛起飛臨半空,君無意的身體平平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竹筏上,仰天平躺。

君莫邪一聲清嘯,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了鍋沿上,身子猛的俯下,兩手一張,軍戰天老爺子看的真切,在這一瞬間,君莫邪的兩隻手上突然無中生有的多出了十幾根閃閃發光的銀針!

銀針一閃,第一針便「刷」的查進了百會穴,動作乾脆利落,絲豪沒有遲疑。即便以老爺子的沉穩,也混身一顫,那可是人體是致命的死穴啊,終於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接著又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揉眼睛的短短瞬間,君莫那手中的根針已受迅速發出,全部沒入無意的身體各大穴位,內中不乏多處死穴,接著一聲輕嘯,腳尖一勾,君無意的身體凌空翻了個身,趴在了竹筏上,露出背部。

君莫即兩手一展,又是著有十數支銀針在手上出現,亦是一閃即逝,沒入了君無意的寬闊的背脊!舒了口氣,,手一伸,「刷」的一聲將竹筏抽了出來扔了出去,名無意的身體直接翻滾著落進了滾燙的開水之中!

隨著水的溫度慢慢的升高,水面上不斷發出「咕嘟咕都」的開鍋聲音。隨著蒸煮,君無意的全身毛孔,七竅之中,盡都不斷滲出烏黑的汁液來,只得片刻,便將偌大一大鍋水集得漆黑如墨!



第四章 意外狂喜

君戰天老爺子眉梢狂跳,兩眼瞪得溜圓!這種療毒的辦法,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之前針刺死穴而不死,卻已足以證明這療傷手段是有效的,不過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老排骨,又看看開著鍋的水,老爺子還是打了個寒顫:若是自己下去,就算是天玄境界的護身玄氣,估計也頂不了多久,或者不到一時片刻就能熟吃了也說不定……

幾個添柴的大漢也是滿頭滿臉的冷汗,不僅是熱的,也是嚇得!

太瘋狂了……居然將活人放進開水鍋裡就這麼煮?!

萬一……萬一若是把人煮死了,可咋辦?

就這溫度,想不煮熟只怕都很困難吧?!

君莫邪依然穩穩地站在鍋沿上,兩隻眼晴一眨不眨的看著隨著水流在鍋裡翻滾的君無意的身體,密切的注視著每一點變化,臉色鎮靜,冷靜,平靜,毫無表情,近乎冷酷!

突然,君莫邪毫不猶豫的伸左手入開水,一把將君無意整個撈了上來,一進一出,手上已經起了一層大大的燎泡。一半是開水燙的,一半卻是被劇毒腐蝕的!

但君無意的身子卻是截然相反,一片白暫,已經盡數褪去了之前那恐怖的古怪顏色。

「刷」的飛了下來,落在君老爺子身邊,君老爺子剛剛接住,君莫邪已經一刻不停的將空著的右手按在君無意的丹田上,開天造化功再度全力發動!

良久良久,君莫邪的臉上越來越是蒼白,君無意的臉上卻是越來裁是紅潤……

終於……

君無意身上的金針一點一點的從體內被逼出,搖搖顫顫,終於蹼的一聲,一根銀針帶著一溜黑血飛了出來……

接著,是下一根……終於,最後,百會穴上的銀針哧的一聲飛出,帶出一溜細細的血污,竟然是六色的……

君莫邪悶哼一聲,緩緩收回手掌,盤膝而坐,緩緩調息。一張臉慘白如紙!在他收回手掌之前,君無意霍然睜開眼晴,兩眼之中赫然射出兩道鋒銳的光芒!淡藍色!!

竟是淡藍色!這意味著?——

劇毒盡去!封印亦開!而君無意積蓄了十年的玄氣盡數爆發,加上焚經荷的巨大功效,居然在這短短的一刻之間,從地玄中階直接提升到了天玄初階!

眨眼之間,連升三級!不僅如此,在焚經荷的功用之下,君無意從此,便是百毒不侵之身!一個超級強者,就此誕生!

見到這片淡藍的光芒,君戰天老爺子頓時跳了起來老高,張大著嘴巴,口中荷荷有聲,兩眼怒突,如同見鬼!右手不自覺的一使勁,一聲痛呼,居然揪下了一咎鬍子!

自己苦練了大半輩子,現在也只得天玄中階而已,而自己的這位殘廢兒子,雖然也曾被稱為是武學天才,但在他這等年紀能夠衝上地玄中階已經是相當之難能可貴的了;更何況還身受重傷在輪椅上度過的十年空白?

就是這樣,居然在封印一旦打開之後,直接坐著大箭一般提升到了天玄!?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老爺子搖著頭,心中感覺很是混亂,三分喜悅、三分欣慰、三分興奮、還有半分惶恐,最後半分竟疑自己身在夢境之中!一方面高興的想要大唱大跳,另一方面震驚的有些無語,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竟然說不出話來,即便此刻真的是在夢境之中,也願這美夢晚醒片刻!

君無意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十年來毫無知覺的雙腿,傳來了麻酥酥丨癢癢的怪異感覺,亦同時感受著經脈中玄氣通行的暢快出味,心中突然一陣感動!我,終於又能夠站起來了!

當年的敵人啊,我君無意,就要在不久的將來找你!找你討回你久我的債!

身子一動,就要站起來切實的體會一下重新用兩條腿走路是什麼感覺。

「三叔,暫時仍需坐著,不可妄動,請再忍耐一時。」身後傳來君莫邪有些疲憊的聲音。

「此時尚需凝神靜氣,運轉玄氣,一則那焚經荷藥力龐大,內中毒性已經因對抗之前的五種毒素而排洩出體外,但內裡的補益卻盡數留存於三叔體內了,若不能及早化解,容為己用,反而不美,再則,三叔下半身的肢體十年未動,血脈閉塞,亦需得運行三百六十周天之後,方能使週身血脈真正隨心順暢,那時才可保無虞。」

君莫邪閉著眼晴,緩緩的道。

這種心情急劇狂喜的時刻,正是一個人修煉道路上的一大障礙!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抓緊時間入定,鞏固心神,對今後的修為提升和精神境界有著莫大的好處!

要知那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藥力何其龐大,可以以一己之力,以毒攻毒對抗之前君無意體內的一舊四新五大劇毒,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然焚經荷除了毒性猛烈之外,補益效果亦是極為出眾,效果絕不在毒力之下,君莫邪的療傷醫案,原訂方案便是以毒伐毒,借焚經荷之毒力,強行對抗另五大劇毒,再借沸水銀針之助,一舉驅毒,這一節,並無意外,頗為順利,再下來,本應是借焚經荷除卻毒力之外的強大補益作用出養內身,如此卻須得半月之久,才得痊癒,畢竟君無意乃久廢之身,驟得巨大的出補,未免虛不受補,須得慢慢進行,徐徐調理之。

但君大少爺在日前發覺自己的開天造化玄功,除了可以為自己調理之外,亦可救助他人,且功效宏大,遍觀兩世記憶,也無任一功法可與之比擬,更有一妙處,竟是不懼世間一切毒力,當真不負「造化」之名!

君大少爺一番盤算之下,改了原訂計劃,驅除毒力之後,直接以本身功力,出養君三爺的內身,而此法不但見效,且功效更見卓越,只剛才一時三刻之間,便已今君三爺脫胎接骨一般,而那焚經荷的龐大補益無處宣洩之餘,盡數化為玄氣真元,融入三爺體內,而三爺這十年來的閉門苦修,效果也非泛泛,兩股玄氣真元瞬間便融合歸一,而這許多玄氣真元至少可相當於常人五十年以上的精湛功力,這也就可以解釋了,君無意殘廢十年,雖然十年中依舊苦修玄氣,卻也不應一朝得復,便可一越成為天玄高手的原因了!

這一切,始終均要歸功於君莫邪的「造化」玄功,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君無意身子頓了一下,不敢怠慢,依言坐好,竭力的控制著心中萬般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盡快浸入修煉中,即便如此,仍是足足花去了比以往入定十倍以上的時間,才終於穩定下心神,玄氣也終於按照正常線路開始流動,慢慢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中。

君莫邪只打坐一會,清耗掉的開天造化功的功力已經在鴻鈞塔狂湧出的靈氣中迅速補充回來。緩緩起身,迎面正對上君戰天激動的眼神。

「莫邪……」君戰天看著孫子,怔怔地看了一會,突然間摹然的就老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諾大年紀滿頭白髮的君老爺子,竟然像個孩子一般的痛哭起來。多少年來,令敵國君主、大將聞名喪膽、聞風即逃的一代名將竟失態至此?!

君莫邪心中一酸,黯然低下了頭。

這許多年來,又誰能知道這位老人心中有多苦?禁受著什麼樣的痛苦煎熬?!

原本兒孫滿堂,其樂融融,位高權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突然間兩個兒子先後喋血沙場,僅存的一個兒子亦終生殘廢!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何等難以忍受的事情?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位極人臣的君戰天,卻將這三條都佔全了!

但上天卻還是嫌打擊的他不夠沉重,他一直精心培養的兩個孫子,也是他全部的希望之所在,在新婚前夕征戰沙場,一去不回,屍骨無存!

消息傳來的當口,君戰天正在命人佈置新房,等待著孫子回來成親,等待著把重孫子,正是滿心的歡喜,滿懷的憧憬的喜悅時候!

消息傳來,君戰天一衣間鬚髮皆白!往日歡聲笑語,一家人團團圍坐的天倫之樂的情景宛若還在眼前,但卻一去不回!偌大的家族,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了一個殘廢的兒子和一個最不爭氣的紈褲孫子!

滿目蒼涼!

於是君戰天從此消沉了下去,他已絕望,亦已無望!

但!在這滿心滿懷滿眼的無望之中,自己曾經無比失望的孫子君莫邪橫空而出,一洗之前的紈褲樣子,變得傲骨錚錚,進退有據,而且心計深沉,思慮靈活;隱隱然有老謀深算的架勢。這本已經讓君老爺子老懷大慰,大感振奮之極!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自己兒子曾令天下良醫、名醫、神醫束手無策的殘疾,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被孫子治癒了!

蒼天憐憫啊!君戰天終於老淚縱橫,喜極而泣!數十年的鬱悶和憂慮一掃而空,蒼天垂憐,我君家也能有今天,有了希望,有了未來!

君家不但後繼有人,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大就算是此刻閉上眼晴,也可以含笑九泉,再無遺憾了啊!於九泉之下的君家歷代祖先,亦可坦然笑對!老爺子激動的,已經不會說話,只是身軀一個勁的顫抖著……

良久……

一聲低沉的清嘯,君無意黑髮飛揚,目中神光迸射,從地上緩緩站起——十年了,第一次憑借自己的雙腿真正的、站了起來!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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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節目錄 第五章 李太師與玉珊瑚


慢慢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健壯有力的雙腿,慢慢地活動了幾下,還踢了踢腿,突然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卻笑出了滿臉縱橫交錯的淚水。這位當年的鐵血男兒,曾經叱詫風雲一時的大將軍,即便在當年自己慘遭暗算的時候都沒有流淚,卻在自己恢復的時候,淚眼滂沱!

淚眼中,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和自己的侄兒微笑著站在自己身前,滿臉的的溫煦看著自己。君無意一陣激動,疾步踏上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肖孩兒無意給父親大人請安了!」十年了,十年沒有這樣大禮參拜自己的父親了!

君戰天渾身顫抖,語聲也幾乎顫抖的不成腔調:「我兒……起來,快,快起來……」

「莫邪!」君無意站起來,深深地看著君莫邪:「三叔這條命,是你小子給救回來的……」

他話還沒說完,君莫邪叫笑了起來打斷了他:「三叔,您這話說得,您本來也好好的活著來的,再說了,我可是您親侄兒,難道一筆能寫出兩個君子,我們一家人何分彼此,哪裡還用得著說什麼謝謝?沒得折殺了我這個做晚輩的。」

君無意豪爽的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自己侄兒一眼,在這一刻,心中全心全意的做下了一個決定:既然我現在已經站了起來,君家重擔自當由我一肩扛起!

我君無意蒙塵十年的長劍再度出鞘,不為社稷,不為黎民蒼生!只為君家,只為了——莫邪!

「三叔,」君莫邪突然嘿嘿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頗為詭異、不懷好意,笑得讓兩人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三叔,雖然你的本錢不錯,不過……」君莫邪笑得渾身抽搐:「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屹立,雖然爺爺肯定是很願見的,但侄子我可還是會害羞的。您是不是該遮一遮,哈哈哈……」

君莫邪擠眉弄眼的看著君無意胯下,原來君無意自從療傷以來,渾身上下仍是**裸的一絲不掛,待到發現自己痊癒,心情激動之下,竟然全沒顧到這一節。到現在依然在直挺挺的暴露,搖頭晃腦,很是有些昂揚的樣子。

十年待旦不,不知何日試槍呢?!

君戰天被他一言提醒,再看看自己兒子雄壯的那啥,也不禁吹著鬍子哈哈大笑。

君無意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紫茄子,恨恨的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等著!回頭再收拾你!」「刷」的一聲消失了,剩下這祖孫二人毫無形象的抱著肚子開懷大笑……

稍頃,君無意一身青衣,嗖的過來,摩拳擦掌的道:「小子,有種別跑。」

君莫邪嚇了一大跳,慘叫一聲:「救命啊,咱不會打架啊……」轉身就逃。但他現在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君無意這位剛剛進階的天玄高手,一路上屁股(言姐——好白的屁股)被打得啪啪作響,精準不已。

君莫邪一邊笑一邊跑一邊求饒,君無意全然不理,照揍不誤。君莫邪沒法,一個箭步竄到了君老爺子身後,揪著衣袂左右閃躲,君無意哼哼怒叫,連追帶打。

縱然是君老爺子天玄中階高手的定力,仍是被這兩人轉的頭暈腦脹,不過卻是快意之極的哈哈大笑,這樣的天倫之樂,實在在這個家庭中已經有太久太久的時間沒有出現過了啊……

見那六名燒火的大漢正準備抬起那大鐵鍋去倒掉,君莫邪顧不得正在挨揍,急忙大聲叫道:「停!這可是好東西來著,不能倒!」

這麼一說,君無意和君戰天同時詫異:君無意胖揍了侄兒一頓,揍得全家三人都喜笑顏開,早已去了那股窘困之意,含著笑站在一邊。

「這是多有用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倒掉額,這可是有大用處的。」君莫邪將眾大漢從鐵鍋旁邊趕走,一轉身,從一邊拎起一個皮囊,從裡邊咕嘟咕嘟的倒了不少的東西在一大鐵鍋漆黑如墨的水裡。頓時就像是滾油中倒進了一勺涼水,噼裡啪啦的炸響起來。

君莫邪倒完迅速的倒縱了回去,只見那鍋中濺出的黑水落在地上,哪裡就立即一片烏黑!

君無意和君老爺子均是目瞪口呆:這樣的劇毒,實在是太…… ……惡毒了!

「你倒進去的,是什麼東西?怎地這麼霸道?」君老爺子不恥下問,老爺子也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孫子,身上古怪極多,萬萬不能以平常之理揣測之。

「其實就是蛇毒,只是種類稍微多一些,」君莫邪笑瞇瞇的道:「這裡合共有十三種毒蛇的蛇毒。」說著,君無意指著大鐵鍋:「爺爺,三叔,你們看;三叔的這鍋裡洗澡水,本就是由六種劇毒合成,不過因為彼此之間的相生相剋,反而造成了相安無事。但再加入了這些蛇毒激發之後,這一大鍋水卻是天地間至毒之物!我們只需將它麼拌勻,然後用水稍稍稀釋之,放到一個個木桶裡;然後將家族武士的兵器鋒刃插進去,浸泡一段日子,便立即成了見血封喉的毒兵!待到戰時取出,嘿嘿嘿嘿……」

太毒了!太惡毒了!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太水了!)

若是這樣的兵器刺到敵人身上……甚至也不必刺中要害,只在手上腳上劃破一點點油皮,便足以致命啊!

如此的絕毒之物,就算是以君老爺子天玄中階的修為,自問也未必能挨得一時三刻!

當真恐怖!分外的令人膽寒!

君戰天和君無意兩人脖子越深越長,眼睛越瞪越大,在這一刻看著君莫邪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個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魔,不約而同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

相對於君家的和樂融洽喜氣洋洋而言,而此刻的太師府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李振和孟海洲雖然被盛寶堂當場給趕了出來,李家更是被剝奪了此後進入盛寶堂的資格,但只要孟家的包廂還在,就完全不是問題。再者,最重要的是,之前交易成功的玉珊瑚終於被這兩人完整無缺的抱了回來,只憑這一點,就是大功一件,至少也是功大於過的!

而在李悠然見到玉珊瑚之後,含著微笑聽完了李振心驚肉跳的回報,正在李振揣揣不安的以為李悠然要大發雷霆懲罰自己的時候,卻沒想到李悠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哦?花了五百萬兩嗎?不貴不貴。這件事怎麼說也有唐家參與了競爭,你們能夠將這玉珊瑚買回來,就已經很不錯。振弟,稍後你可去帳房李總管那裡,將你墊付的那三百萬兩領取出來好了。」對於李家被取締進入盛寶堂的資格這種奇恥大辱,李悠然竟然連提都沒提,當真是令人費解。

這一句話,讓李振和孟海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認為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李悠然,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什麼時候悠然公子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啊?

兩人愣了半天,才如夢初醒,費解歸費解,眼下卻是沒事了,不禁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李悠然靜靜的坐著,微微的笑著,看著面前這晶瑩的玉珊瑚,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氣,自語道:「還真是差點大意了。竟沒算到唐老爺子也是需要這東西,若是萬一失之交臂那可就真成了我的過失了;不過這樣的價格若不是這兩個紈褲去了,換個人只怕就會一次而懦弱放棄了吧?這,或者是紈褲的唯一好處了,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短,人盡其用,物盡其用,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說到這裡,呵呵笑了兩聲,手心潛運玄氣,渾身金芒一閃,接著收手,一臉喜色:「傳言果然沒錯,這東西那種固然蘊含著非常龐大的天地元力!若是爺爺吸收了這元力,就算不能重新修煉玄功,但延年益壽卻是不在話下,綽綽有餘的。」

優雅的站了起來,捧起了玉珊瑚,向著太師李尚的書房走去。

書房中,李太師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玉珊瑚,臉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一來為了自己身體,二來為了孫子孝心,李太師突然感覺到,人生至此,有孫如此,夫復何求?

「爺爺,事不宜遲,若是讓別人察覺,或有夜長夢多也未可知。不如現在我就以我師傅曾經說過的辦法,由我催發元力,然後爺爺盡快將這好東西吸收了吧。」李悠然溫文的笑著,風度閑雅。

李尚呵呵笑了一聲,沉思道:「也好。你去將他們幾個叫出來吧,為咱爺孫護法。」李悠然嗯了一聲,啪啪的拍了兩下手掌,瞬間,外面刷刷的聲音響起。一個人恭謹的道:「老爺,少爺,我們已經將書房周圍三十長嚴密控制,是否還需增加?」

李悠然溫和的道:「夠了。」

外邊人答應一聲,沒了聲息。

李尚欣慰的看著孫子,問道:「你師兄他們可已經回去了嗎?」

李悠然道:「是,他們已經回到山上,一路平安,未有甚意外,祖父大人關切之意,我一定代為轉告。」

李尚咳嗽兩聲,笑了笑,道:「咱們祖孫,怎地說這些做什麼?可惜你師傅不能親身下來,若是他能前來,我們李家就有了最大的保障,唉。」說著長嘆一聲。

「師傅他老人家正在準備三年後的齊天峰之約,暫時恐怕是絕對不能分心的。不過有幾位師兄相助,相信應付天香國之內這些事情,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要不是大軍征戰,我們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顧忌。」

李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沉沉的舒了一口氣,有些振奮道:「既然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VIP章節目錄 第六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是。」李悠然答應一聲,將玉珊瑚輕輕放在李尚面前幾上,然後一隻手穩定的按上玉珊賊一邊,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渾身金芒大作,顯然是在全力運轉玄功!

玉珊瑚「錚」然一響,原本就晶瑩如玉,現在更是有淡淡的毫光似乎要從玉珊瑚之中躍然欲出。絲絲肉眼幾乎不能覺察的藍氣緩緩的在表面升騰起來。而玉珊瑚在藍氣升起的這一刻,通體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時機已到。

李尚老眼中閃出幾分渴望,平靜了一下心緒,緩緩伸出枯瘦的右手掌,輕輕撫在玉珊瑚的另一面,肉掌接觸那玉珊賊的一瞬間,那些被李悠然激起的細微氣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爭先恐後地延著李尚的手臂向其體內慢慢滲透,一點一滴的進入。

藍氣入體,太師李尚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忍不住掠過一絲由衷地喜色;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這瞬息之間好受了很多,隨著藍氣不斷湧入,越來越多,李尚只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是輕鬆,幾乎連靈魂也在快樂的顫抖」

丹田的傷處,當年被君戰天一拳打爆的部位早已無甚知覺,現如今竟先是生出隱隱的痛楚,隨即又被藍氣溫柔的撫慰,自己破損多年的丹田經脈顯然也在以極慢的速度恢復著,兩人都峒著眼睛,清劊,地感受著其中的變化,都是滿心喜悅。兩人也就沒有發現,就在此漸入佳境的當口,玉珊賊極之突兀地轉變了顏色,只得一瞬之間,便蛻變成了純白色;在淡淡的藍氣籠罩下,內裡另有一團白色靈氣正在狂暴的左衝右突,藍氣原本是將之緊緊包裹住,點滴不露,白氣雖然狂暴靈動,卻始終無法衝出。但隨著李悠然的催動和李尚的吸收,藍氣的密度越來越淡,白氣也就顯得越來越濃,此消彼長之下,漸漸已有喧賓奪主之勢還差最後一步丹田就能恢復過採了!

幾十年的舊傷痕,纏繞了李太師半生,如今一旦恢復,怎麼能夠不激動?不欣喜若狂?縱然李太師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覺得心境有些不穩了,,李尚心中大喜,聲音稍有顫抖:「悠然,我的丹田應該馬上就要恢復了。

李悠然一陣狂吾,道:「爺爺,從此之後,君戰天那老賊加在您身上的狂槍,總算可以消除了!我李家,也終將縱橫不倒!哈哈」

祖孫二人同時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笑容裡,滿是希望和憧憬驀然!

就在這一片歡欣之中,變故突生就在這李太師的丹田即將恢復的最緊要的一刻,君莫邪之前注入的那股子截然不同的天地靈氣猛地掙脫了藍氣的束縛,就像一條突然掙脫了枷鎖的惡龍,閃電般順著藍氣流走的方向,勢如破竹的衝刺了過去!

一縷異常狂暴的迅猛氣流,,口支」的一聲,鬼魅一般遁進了李尚正在恢復中的經脈之中,更一路橫衝直撞,勢如破竹的鑽進了他的即將痊癒的丹田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李尚只覺得丹田處轟然一聲,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幾已亮愈的丹田驟然間再度崩碎,從丹田處就像一個完整的磁盤被打裂,裂紋就像縱橫交錯的樹根,向著四周經脈迅速的延伸,李尚「嗤,的狂噴出一口鮮血,啥時間失去了所有知覺,身子軟綿綿的仰天便倒。

「爺爺!」李悠然驚叫一聲,心神大亂。

在李尚倒下的同時,那塊玉珊瑚在兩股靈氣極度糾纏震盪之下,毫無徵兆的「砰」地一聲炸裂,近在咫尺而又心急祖父的李悠然正忙不迭的伸過頭來查看,頓時滿頭滿臉被碎片崩個正著,一聲慘叫,一頭鮮血,一臉鮮血「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啊,李悠然再也保持不住風度,仰天嘶吼;這一瞬,平日裡素來安穩如泰山的李悠然一臉惶急,無助,憂慮,猙獰,鮮血,遑如惡鬼一般!

「玉珊瑚!玉珊瑚明明有用,可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師父他老人家曾經保証過的,曾經保証過的啊!」李悠然不顧臉上的傷痕,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狀如瘋狂!

這裡的變故,說實話,連君莫邪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君大少爺絕對想不到那時無意間注入的那一股氣流,居然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大少的本意也不過就是打算搞搞破壞,看不慣李振那等嘴臉而已,頂多也就是冀望那股靈氣可以把那株玉珊瑚搞廢罷了!

可君莫邪絕對沒想到,自己的靈力和這個世界的元氣,旦融合在一起,一旦被觸發居然威力不下於一顆土製地雷!這一次爆炸,徹底的斷絕了李太師恢復玄氣的希望,現在的李太師,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無法為他恢復丹田了!不僅如此,李尚本就衰弱的身體經此變故之後更是雪上加霜,差點兒就此,命嗚呼!

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一本萬利!

除了一本萬利之外,貌似還有不少添頭,李悠然那張曾經英俊瀟灑的臉上,多多少少留下了,呃,不多,也就是七八處傷痕!不過就這七八處傷痕也完全等於毀容了!若不是李悠然的本能反應閉上了眼睛,或者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瞎子也說不定!

但刻,是如此,李悠然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始終帶著面紗,很是有些霧裡看花的意思,這一爆,真的是有些……鬼使神差。

幾家歡樂幾家愁。

相比於君家舉家的激動興奮,李家的一片惶恐,一片愁雲慘霧,獨孤世家卻是就像是燃燒了一座火山!

自從靈夢公主來訪片刻,接著就在獨孤家老夫人的安排下,帶著獨孤小藝迅速離開之後,獨孤世家就像是一個碩大的火藥桶突然被引爆!

獨孤縱橫老爺子指刻獨孤無敵的臉破口大罵了足足一個時辰之久,偶爾伴隨著怒極的拳打腳踢,獨孤無敵大將軍呲牙咧嘴唯唯諾諾,半點不敢反抗,說實在的,他心中的鬱悶也並不比自己老爹少半分。

「你是豬啊!?你個沒用的混賬王八蛋!讓你看著女兒看著女兒,你就是這麼看著的?恩?混賬玩意兒!你就是頭豬!」獨孤縱橫老爺子氣沖牛斗:「就算是看上了一頭豬!也比看上君莫邪強啊!***,那可是君莫邪,你***瞎了眼睛啦?」

獨孤無敵滿臉唾沫,卻不敢擦一擦,勉強囁嚅著,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呀,要早知道」

這句際又引來了新的一輪狂風暴雨。

「呸,你不知道誰知道?你還能知道點什麼,你可是她親老子!」

獨孤縱橫老爺子快要氣瘋了:「那君莫邪可是京城出名的浪蕩子弟,好人退避三舍,壞人退避六捨的玩意!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嫁給他呀?更何況我們家小藝?!你腦袋裡面是塞了豆腐淡,還是進水了?要不讓驢踢了?!混賬透頂,愚不可耐的東西!蠢貨!老子當初怎麼就養活了你怎麼個玩意,老子的一世英明都糟踐到你這頭豬身上了!…

獨孤無敵被動的承受暴雨般落下來的唾沫星子,只感覺到睜不開眼睛:「父親大人權請息怒,…小藝精神恍惚也才剛剛開始,想來他們兩人之間還未有什麼實質進展,一定還來得及的,獨孤無敵這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捅了馬蜂窩。

獨孤縱橫老爺子霎時暴怒起來,飛起一腳,頓時獨孤無敵魁梧的身子皮球一般飛了出去,跺著腳大罵:「你!你說的這叫人話嘛!什麼叫做沒有實質性進展?難道你還想有實質性進展不成?不晚?非要等到你閨女挺著大肚子那才叫晚?你以為這種事情那個君莫邪那個王八羔子做不出來嗎?!」越說越怒,獨孤縱橫抓住兒子噼裡啪啦又是一頓狂揍!

往常這種時候,老夫人早已出來勸解」但這次就站在旁邊,卻是沒有任何動靜,到了這時,居然煽風點火的加了一句:「就是該揍!

老娘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開眼的兒子?!!」

狂揍了一頓兒子,獨孤縱橫老爺子總算消了些氣。黑著臉道:「這件事必須打住,趁著這幾天小藝在宮裡陪著公主的時間,你趕緊把這件事情給我瞭解了!若是再讓我聽到類似的消息,老夫踢爆了你!還不快去,怎麼還得讓老夫親自去啊!」

獨孤無敵大將軍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落荒而逃。

吃了老爺子排頭的獨孤無故回到自己的跨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先是對著自己的幾房夫人發了一頓大火,這才傳下命令:令獨孤英,獨孤雄,獨孤豪,獨孤傑,獨孤沖,獨孤上,獨孤前立即從城外軍營回轉!不得有誤!稍遲一步,軍法,家法從事!

獨孤大將軍決定要拿君莫邪開刀了!可惡的小子,居然敢引誘我的女兒,害得老子被老子的老子一通修理!不是嫌命長是什麼?你以為有你爺爺護著你,老子真的不敢動你不成?就只為了老子今天挨的這頓揍,也要將你這小子扒三層皮去,更別說你還招惹了我的寶貝小藝!口當哼。

獨孤無敵點到名的這七個人,正是獨孤世家的下一輩子侄,乃是獨孤縱橫老爺子取得名字,七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加起來正是「英雄豪傑衝上前」!多有氣勢的名字。

VIP章節目錄 第七章 如何打算


獨孤無敵點到名的這七個人,正是獨孤世家的下一輩子侄,乃是獨孤縱橫老爺子取得名字,七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加起來正是「英雄豪傑衝上前「!很有氣勢的名字。

本來獨孤縱橫老爺子是以這個為上聯,另外還準備了一副下聯:龍虎豹狼飛滿天!就等著三個兒子爭爭氣,湊成一個上下聯,最後再弄個橫批。但沒想到就出來了這麼七個貨之後,緊接著出來一個含家人的寶貝:獨孤小藝。

正在老爺子繼續翹首以盼的時候,從這以後居然死活沒有了下文。

這讓獨孤縱橫老爺子鬱悶不已,那「龍虎豹狼飛滿天」的下聯也只好憋在了肚子裡。至於那「風雲將軍」的橫批更是不用說了,好聯無用武之地了……當然,為了這事,大失所望的獨孤縱橫老爺子沒少橫眉立目的罵三個兒子沒出息、不爭氣。呃,自然,老爺子雖然橫蠻,卻也知道兒媳婦不是自己隨便罵的人,因此只是針對兒罷了。

目前在京城的,三個兒子中就只有老大獨孤無敵一個人。另外兩個兒子獨孤無傷、獨孤無痛兩人分別鎮守帝國東南兩面,死活不回來了一一這其實也被老爺子揍得,出了後遺症了,帝國將軍,怎麼也要點面皮,有了鎮守邊防的名目,自然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的!

老大獨孤無敵也不是不想出去躲開家裡這老貨,可惜,兩個弟弟都在外面,他實在是出不去了,除了每年老爺子老太太壽辰趕回來之外,其他時間就算老爺子發話,那也是一推二五六的裝聾作啞。而每年回來的這兩次,往往沒等獨孤無敵爺兒倆醒酒,那哥倆就已經沒了蹤影,溜之大吉了。

而天香帝國另外兩個方向,則是君老爺子嫡系的人鎮守著,與獨孤家沒關係。所以獨孤無故其實心中很是委屈:我可是老大啊,憑啥我就該這麼命苦?三天一小罵,半月一頓狂揍的日子要熬到啥時候?老子說到底現在也是官居大將軍,四十多歲有兒有女的人了帆,「就在李家愁雲慘霧,獨孤家怒火沖天的時候,身為其中一家始作俑者、另外一家罪魁禍首的君莫邪正在陪著自己的爺爺喝得不亦樂乎。

君無意一身青衣,打橫相陪,不住的喉結上下滾動嚥唾沫,這是遵照君大少爺的醫囑一一您傷才好,暫時還不能飲酒。偏偏這祖孫二人人人都是砸著嘴一副過癮之極的樣子,再聞到撲鼻的酒香,君無意簡直有些按耐不住了……「莫邪,你的這一身功夫,和你那古怪的心法,爺爺可是十分好奇啊。」君戰天老爺子一邊有滋有味的喝著酒,一邊拋出來一個問題。

這句話一出,連君無意也是瞪大了眼睛,豎直了耳朵。

只因為君莫邪這身功夫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兩人都算是見聞廣博,但卻從未見過更沒有聽說過,有哪一種玄氣能夠有這樣的效果,不僅能療傷,還能辟毒,而且還不發出品階光芒。偏偏威力還奇大無比!

按說這樣的神奇應該在玄玄大陸大大有名才對,但卻從未有這種消息傳出,太奇怪了。

君莫邪沉默了一會,良久,才道:「爺爺,三叔;這件事情你們能不能不要問?我真不願意騙你們。」

「哦,老夫明白了。」君戰天老爺子恍然大悟:「是教你功夫的那位高人不讓你說吧?呵呵,很多人都有這種古怪的脾氣。再說這種神奇的功夫若是傳了出去,對你有害無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哈哈,老夫不問就是,嗯,不問就是。」

「嗯,莫邪身懷這種神奇的功法,我們非但不能問,也要盡量保密才行。」君無意點點頭,:「否則,這等神奇的功法有誰不垂涎?哪怕傳出一點點風聲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不錯!不管如何,莫邪始終是我君家人的種,單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君戰天開懷大笑,欣慰不已,看向君莫邪的眼神,越加慈愛起來。

君莫邪瞠曰以對,想不到自己還未編造理由,這倆人居然已經將自己的理由天衣無縫的編造好了……「莫邪,如今你三叔也好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說給爺爺聽聽!」君戰天老爺子心情大好,看著孫子越看越滿意,捋著鬍子問道。

「打算?我能有啥打算,三叔痊癒了,我不就解脫了?!我還是繼續做我的紈褲公子,多好。」君莫邪喝了口酒,繼續對著桌上的野豬肉開拼,兩手油膩:「之後的事自然全憑爺爺安排就是了。不過有一點,三叔痊癒的事情在短時間之內還是不能傳出去,尤其是如今更晉陞入天階的事情更是不能外傳。呃,在這一點上,就看爺爺您的了。您老繼續愁眉苦臉的出去晃蕩就是。」

一提起這件本君戰天老爺子皺起了眉頭,心中有此煩悶。喝斥道!」胡說八道,老夫往日憂愁,全是因為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如今莫邪你小子也爭氣了,無意也痊癒了,我還愁什麼?往日的煩悶,一朝盡去,如何才能裝得下去!」說著,長長嘆了口氣。非是裝不下去,而是老爺子實在是厭煩了那種愁眉苦臉的日子,往日是不得不愁,如今卻還要明明無愁強說愁,那還能不鬱悶!。

「那咋辦?」君莫邪攤攤滿是油膩的手:「您不就是不想無愁強說愁嗎?這也好辦,我等會出去給您老製造點煩惱?讓您老把眉頭皺起來?比如我去砸砸盛寶堂、逮住三位皇子打一頓,或者強搶幾個民女什麼?」

「你找揍啊!」老爺子明知他是在說笑,依然為之氣結。

「那天盛寶堂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自己提了出來!告訴你,有些物事實在是凌駕國家機器之上的,比如這個盛寶堂!不管到什麼時候,盛寶堂,你都不能惹!就算你到了至尊神玄巔峰,盛寶堂也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明白嗎?」老爺子的聲音甚是鄭重,而且措辭也相當的嚴厲!

「盛寶堂,到底是什麼來歷?」這麼一說,君莫洩心中的好奇反而更加的濃厚了起來:「居然連至尊神玄炭峰也不能惹?更凌駕於國家機器之上?!」

「我只能告訴你,盛寶堂乃是一個龐大勢力的冰山之一角而已。

但只是如此,已足以威懾天下,其中的至尊神玄高手也有好幾位!至於更深入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決計不能招惹就是了。」君戰天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君無意,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君無意臉上神色一陣抽搐,眼神中露出一抹痛楚,似乎整個靈魂在這一刻被深深刺痛!但轉眼平靜下來。安然而坐,卻是比剛才沉寂了許多。

「既然如此,家族暗中的勢力從現在開始,全部移交給無意掌控!

至於莫邪你……」君老爺子沉吟了許久,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放棄,道:「你就忙你的吧,有閑暇的時候協助你三叔。」

君無意君莫邪兩人應了一聲,君莫邪提醒道:「爺爺,三叔,在三叔以真正身份接掌家族勢力之前,一定要先將家中的內*徹底清除乾淨!」頓了一頓,君莫邪凝注著兩人:「三叔痊癒,對我君家來說,自然是大大的好事,但對外人來說,卻是徒添變數,增加了許多威脅。

尤其如……」君莫邪微微一笑,手指向上指了指。

這個意思不言自明。

「君家的祕密勢力,或許爺爺已經清洗得很徹底的,到的世家的人是沒有的,這一點我可以相信。但是家中一定仍有皇室的人存在!而這些人,爺爺您,也是知道的,是麼?只不過是睜隻眼閉只眼而已。」

君莫邪微笑著,「但是現在,卻是要緊關頭,所以,必須要斬斷的!」

君戰天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君莫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切中了事實!竟然沒有一點猜錯!

半晌,君戰天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道:「不錯,此中確實有皇上所派遣的人存在。而他們也已經存在了十數年,就算對我君家來說,也是有功無逝……」

「那是因為我們君家從未做過對皇室有威脅的事情,更始終對皇家忠心耿耿,他們當然不用報告!但是現在卻已不同!我們雖然仍然是沒有二心,但我們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只是猜疑就已經足夠滅族!」

君莫邪目光炯炯,一字字道:「現在,就算他們已經背叛了皇室,徹底的成為君家的人,這種險,我們也是萬萬冒不得的。此刻,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君戰天嘆息一聲,老臉上皺紋似乎在這一刻又深了許多,半晌才道:「你說的對,一會我會將一份名單交給你們兩人,至於具體怎麼做,就由你兩人安排吧,不用再告訴我!」說著站了起來,步履異常沉重的離去了。

「莫邪,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你爺爺頗為不忍!是不是可以……」君無意皺起眉頭,臉上現出掙扎之意。要他對敵人下手,君無意絕對會毫不猶豫,但對這曾經為君家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的人下手,他卻當真是於心不忍。縱然明知他們是皇室派遣的臥底,是安排在君家的探子,但他們畢竟為君家做出過不少的貢獻啊!



VIP章節目錄 第八章 兩大老爺子的碰撞!


「我何嘗想這麼做,這些人都是您和爺爺的老部下,甚至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但我們卻更不能將整個君家偌大家族的存亡繫於一個渺茫的希望上面。現在不殘忍這一回,將來可能就是我們來承受這殘忍了!三叔,他們並不止一人!難道會全部都背叛了皇家投向了君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們的隱瞞一旦暴*,惹起皇家猜疑的話,君家上下數百口,君家封地裡的幾千人,甚至還有依附於君家派系的所有軍方將領都會受到株連!那,可是好幾萬人的性命!何去何從,我想三叔你應該比我清楚,三叔前日才與我說過世家子弟的無奈,怎地換到自己身上就如此婆媽,三叔你馬上就將接掌君家上下之生殺之責,難道竟要退縮嗎?!」君莫邪冷靜的分析著厲害,神色間隱隱有些殘酷,

語氣最後竟頗有幾分猙獰。

「若是如此下去,難不成我們要一路隱瞞下去,隱瞞到死不成?」

君無意皺起了眉頭。

「三叔,您的眼光未免局限了些?!看看現在的盛寶堂,「君莫邪呵呵的笑了起來,悠然瀟灑的道:「縱觀天下,哪個皇帝敢動盛寶堂?」

君無意駭然大驚!

原來自己這位侄兒的野心,居然是如此之大!

「可是盛寶堂,那是無數代人的努力才會有這樣的局面,而我們君家……」君無意深深地蹙起眉頭。

「君家有我!還有你!還有爺爺!」君莫邪哼了一聲,輕輕轉動著手中酒杯:「有我們三人,足夠了!我們君家,會比盛寶堂還要強大的!」君莫邪冷靜的臉龐,透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君無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侄兒,突然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豪情!對侄兒的話,他幾乎就是盲目的選擇了相信。因為若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才是真正的有了希望!

「今非昔比,三叔,你的舊傷方愈,毒亦才祛,最近這段時間,

須得一調養為主,萬萬不得妄自動用玄氣,雖然你如今如今進入了天玄之境,卻泰半都來自那焚經荷藥力,非是自身苦修得來,根基頗為不穩,我已經交代了廚房一張專門為三叔你製作的藥膳食譜。這段時間裡,最少以十天為限,你的玄氣都只能在丹田溫養,確保所有玄氣真元都收歸己用,至少要達到收發隨心的地步,才可無事,再此期間之內,而絕對絕對不能妄動,亦要戒喜戒怒,沒事的時候,就用純身體的力量稍微動作一下,已要有所節制,這一節,三叔應該明白的!


君莫邪頗有些深意的看了看君無意:「相信十數天之後,三叔必然會發現自己如今的身體能給你什麼樣的驚喜。」

「我明白的,十年都過來了,區區十數日算什麼!」君無意重重點頭。

「前段時間訓練的三百人還沒有回來嗎?」君莫邪轉著酒杯,很是有些隨意。在那三百護衛訓練的身體程度差不多之後,君莫邪便開始著手佈置了死亡訓練:著這三百人去天罰森林去獵取低級玄獸玄丹和皮毛。並且嚴格規定,至少要獵取到十隻以上的五階玄獸,級別越高越好,低階的那些自然是數量越多越好。

完不成任務,不准回來!

臨行前,君莫邪說的殺氣沖天:「此去天罰森林,一切都有你們自己做主,包括你們自己的性命!死亡率,預計將在一半以上!這本就是強者之路的開始,也是第一輪淘汰的開始!被淘汰的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踏上黃泉之路!」

另外,這也是君莫邪從這支隊伍裡找尋內*的一個辦法;在隊伍進去天罰森林之後,君老爺子的大軍便守在歸途,凡是中途私自返回的,不問情由,一律殺無赦!凡事從天罰森林中飛出的鳥兒,一律予以肆殺!然後順著進去無聲無息的殺死這發出信息的人物。

這些都是有君老爺子的祕密侍衛執行,人人都是玉品玄者,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的。

「自開始至今,已經有二十七人露出痕跡,又或者力有未逮,已經確認金部誅殺!迄今為之已經再沒有任何書息傳出。」君無意神色間很有些疲憊。「想不到在我君家的尋常家將之中竟也隱藏了如此之多的人手,難道真當我君家可欺嗎?!」

君莫邪低頭計算一下,笑道:「這麼長的時間裡也沒有往外發送消息,那就是差不多清除乾淨了。對餘下的這些人,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只要最終耳以歸來的,就值得造就。」

君無意微微頷首,站了起來,留戀的看了看君莫邪手中的酒杯「逕自回自己院子去了。

君莫邪靜坐了一會,無聲的笑了起來,站起身來向著自己的後院走去;第二批美酒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這一批,可是的烈酒啊。一一

突然,京城中似乎*亂了一陣,接著平靜下來,一騎快馬飛馳到君府大門前,身穿黃色內侍服侍,正是皇宮宮人,緊接著,君老爺子匆匆出門,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皇宮中的御醫急匆匆的趕到了李府,貌似十分急切。

獨孤家父子二人亦同告撇下一切,急匆匆的騎馬飛奔皇宮。

另外各大家族當家人和比較有地位的大臣也紛紛向皇宮的方向集結而去。

這在外人看來,無疑是發生了大事,足以震動天香國上下的大事。

事實上也確實是發生了大事。當朝太師,首府大臣李尚在家突發惡疾,陷入昏迷狀態,性命堪輿。李太師乃是天香國文臣之首,他這一毫無徵兆的突然倒下,如何不令朝中上下不亂作了一團。

皇帝陛下很震怒!

坐在龍椅上直拍桌子:「……一個好好的文官,去修練那門子玄氣,這下可倒好,玄氣沒練成,折騰得自己老命就只剩下了一口氣!……長久以來把持朝政,今日一旦倒下,居然搞得整個朝堂都癱瘓了!這等情況,豈能不讓朕痛心?你們,你……」說到這裡,皇帝陛下突然住口,以手撫額,無力的嘆了口氣, 只因為往下一看的時候,皇帝陛下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傻豐!超級的大傻事!

下面幾個人:君老爺子愁眉苦臉,兩眼茫然的看著前方虛無,魂不守舍,顯然一句也沒聽進去;

獨孤縱橫老爺子側著頭,吭吭唧唧的在用一個胡蘿蔔粗細的小手指擺鼻孔,不時的隨手一彈,這算是什麼態度?……

唐萬里老爺子皺著眉頭,斜眼看著獨孤縱橫,不時的嘴唇蠕動著在心裡怒罵,偶爾急忙閃身閃開彈來的鼻屎,一臉的晦氣,別看唐老爺子對孟家、李家如何的囂張,對眼前這位老大卻是敢怒不敢言的,哪怕是咒罵都只敢在心裡罵;

孟家老爺子肅容而立,眼觀鼻鼻觀心,貌似已經入定了一般。

慕容世家老爺子慕容風雲背靠在大殿的柱子土,白白的鬍鬚上居然有了一道亮晶晶的東西,貌似就是從嘴裡流出來的那咖,「宋家那老東西深深的垂著頭,似乎在試驗腦袋究竟能不能進褲襠裡……

皇帝陛下幡然醒悟,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有氣你朝著朝臣發就行了,對著這幾個老東西使什麼勁?這根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有大點用嗎?!終於不耐煩的揮揮手:「走吧走吧都走吧,都是朕的錯!朕錯啦,勞煩你們幾位老神仙做什麼,走吧走吧,都快走吧,都回去睡覺去吧!別累著你們老幾位!」

幾位老爺子如夢初醒,紛紛告罪加謝恩地向外走去;獨孤縱橫走出幾步,突然又轉回來砰的一腳踢在慕容風雲身上:「醒醒,別睡了,回家再睡啦。」

慕容風雲呃呃連聲,睡眼朦松地站了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老賣年糕(老邁年高),居然在陛下金殿上睡著了,這個……」

「統統地給朕滾,回家賣年糕去吧!」皇帝陛下一聲怒吼,嚇得在偏殿等候聖意的滿朝官員人人都是一個哆嗦。幾位老爺子人人都貌似是狼狽不堪,滾尿流的出來;一出宮門,幾張老臉相互看了看,各自嘿嘿*笑兩聲,分道揚鑣,揚長而去。

宮中已經傳出皇帝陛下雷霆震天的怒蜘,「

「君老匹夫!你給老子站住!」君戰天走了沒幾步,剛要上馬,

就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只見獨孤縱橫老爺子黑著臉衝了過來。

「你找揍啊?」君老爺子皺著霜眉:「今個居然膽兒肥了?敢對著老夫呼呼喝喝了?反了你個老猴兒!恩?」

「草!你以為你算老幾?老夫幾時鳥過你?」獨孤縱橫鼻孔中嗤的一聲,大咧咧的道:「你那孫子,老夫要幫你教訓教力!扒他兩層皮,

你有意見沒?!,

「啥?!你說什麼?!」君戰天本來轉身要走,霍然回過身來,兩眼如同兩道閃電:「你要、替我、教訓、我、的、孫、子?」隨著他這句話一字一句的說完,身上突然藍光暴漲,一股強橫的氣勢鋪天蓋地的飛揚起來,身上繡著血蘭花的披風無風飛舞,獵獵有聲。

老爺子顯然已經走動了真怒!在京城在現在這等情況下,有膽量面對面、光明正大地動君莫邪的貌似還真就沒有幾個,但獨孤家卻有幾人不在此限之內,比如獨孤無敵、獨孤小藝,以及眼前的獨孤縱橫!

而獨孤縱橫卻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角色。

VIP章節目錄 第九章 麻煩來了

獨孤縱橫突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不流動了,對面的君戰天,在這一刻給了他龐大的壓力!

萬萬沒想到,君戰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廢物孫子跟自己做出這等臉色,忍不住怒哼一聲,兩眼一瞪,週身氣場轟然爆發,堪堪抵住了君戰天的氣勢,寸步不讓:「就那麼一個廢物,你居然還拿著當寶?他媽的!老子就算教習教「那也是你孫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呸的吐了口唾沫。

君戰天森然的望著他:「獨孤縱橫,卻不知我那孫子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居然要勞動您親自出手?給個痛快話吧?!」

獨孤無敵哼了一聲,豹眼圓睜:著,若是單單得罪了老夫,有什麼干係?老夫大人大量,頂多也就是當他個屁,屁股一鬆就放了他!可你剁,子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大膽到去招惹我們家小藝丫頭!我告訴你君戰天,眼下也就是沒有出什麼事,若是此刻已然出了什麼事情,恐怕你

老小子連你孫子的屍體都見不著!」

「若是莫邪少了一根汗毛,獨孤縱橫,我保証你們獨孤世家會後悔一世!」君戰天陰沉沉的看了他半天,終於緩緩的開口道。

「若是我家小藝有什麼意外,君戰天,我也保証你君家肯定比我獨孤家來得更後悔!」獨孤縱橫毫不示弱的看著君戰天,冷冷說道。

兩位軍方大佳鬥雞般站在皇城外,四隻眼睛都瞪得溜圓,眼看就要打起來。兩家的親兵一個個急得頭上大汗淋漓,團團亂轉,卻是毫無辦法。

這兩位若是真掐起來,就算皇帝親臨也未必就給面子!

正在此時

「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的不大對勁呢,原來是你們兩個老東西在這開玩笑口」唐萬里老爺子的聲音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我說,君老,

老獨孤,你們倆害臊不?倆人加起來起碼得一百五六了吧?馬上就要進棺材的人了,瞧瞧你們這樣子,不怕被後輩笑話!」唐老爺子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態:「跟我相比,你們兩個的風度真是欠缺呀欠缺。」

對峙中的兩人同時「呸」了一聲,滿天雲霧竟瞬間消散了。

君戰天冷哼一聲,看了看唐萬里和獨孤縱橫,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轉頭就走。

「你現在回去,已經晚了。」獨孤縱橫哼哼兩聲:「我家那七個小子已經到君家去了。君老兒,你還是順便買點傷藥回去,給你孫子治治傷吧口「獨孤縱橫哈哈大笑,其實心中頗為後悔。

誰也沒想得到君戰天對他那個早已失望透頂,不但紈褲而且現在變成了廢物的孫子如此看重?若是自己那七個小子沒輕沒重的揍出個好歹,可咋辦?

那七個小子可一向是將獨孤小藝這個妹妹看成寶貝一般,一聽說出了這件事紛紛嗷嗷怪叫,一窩蜂的出門了。接著自己這邊就得到李尚出了意外的消息,去了皇宮,雖然自己臨走時吩咐的是將君莫邪抓過去,但抓過去之前,只怕也是萬萬輕鬆不了他的……

君戰天身子一頓,突然縱身而起,也不上馬了,直接運起全身玄氣,藍光暴漲,刷的一聲沒了影子,半空中留下一聲怒吼:,獨孤縱橫,老子和你沒完,你等著後悔莫及吧!」

君老爺子真是火大了,一向是自稱「老夫」的人,現在居然爆了粗口,自稱「老子」了。

「老獨孤,你又怎麼惹到君老了?搞得如此的劍拔弩張,至於嗎?」唐萬里老爺子在一邊看得滿頭霧水,好奇的問道。

獨孤縱橫正是滿肚子怒氣,聞言眼睛一翻,罵道:「該幹嘛幹嘛去!干你屁事!」

「嗖」的一聲掠上馬,得得而去。

一句話將疲萬里老爺子氣的一口氣幾乎上不來,半天才重重的吐出氣來,氣的手指頭一個勁的哆嗦:「老……老匹夫!剛才若不是老夫,你們兩個早已經打了起來。老夫我好心好意的勸架,居然,居然……氣煞我也!」想到這兩人居然一個賽一個的不領情,唐老爺子白鬍子亂抖,老臉如同打了鴨血一般:「若是以後再遇上這種事,老夫再伸伸頭就不是人!」

突然又鼓足了真氣大吼一聲:「老夫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聲如雷震,遠遠傳了出去。

還未走遠的幾大家族的老爺子同時都是一個趔趄:這貌似是唐萬里那老東西的聲音啊,他又怎地了?發這麼大瘋?居然昭告天下一般

宣示自己乃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難道腦袋被驢踢了嗎?!

這等大八卦,不去瞧瞧實在是可惜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幾位老爺子一打商量,紛紛興沖沖地向著唐家而去,一個比一個快,爭先恐後,朝堂上那種暮氣沉沉的模樣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估計現在的他們,就算是多來幾個壯小伙子也是比不上他們地。

這一幕要是被皇帝陛下瞅見了,恐的吐了血去!

君家尚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君莫邪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僕婦,抬著幾隻碩大的水缸,正自在從自己土法子製造的蒸餾器裡面接出粉黃色的透亮的酒頭,眼看著一隻又一隻水缸的慢慢地滿了起來,君莫邪摸了摸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濃郁到了極點的酒香,呃,也可以說是酒糟 味。心中樂開了花。

烈酒,君莫邪從來也是不喜歡喝的,他如今弄出這些來,目的不外是打算將之兌換成大筆大筆的銀子罷了,以他目前對這個世界酒文化

的瞭解,自己一萬銀子一小壇的憧憬相信很快就會成為現實!當然,這也不全是為了掙錢,還為了……讓這幫土包子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酒!

中華的酒!

沒得到本公子認可的酒就是垃圾,只有本公子認可的酒才算是美酒!

就是一萬兩銀子一小壇!

哪怕是全家抄斬也不降價!***,連酒也釀不出,也好意思活著,還不一個個自己抹了脖子,活著也不怕丟人現眼?!

其實君莫邪的真正目的是:賣完這一批,以後再也不賣了!以後每月只釀出個十幾二十個夠自己一家喝的就行了,至於別人,哼哼,哪怕是皇帝陛下想要喝,君大公子也是一梗脖子: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能咋地吧?!

先吊起了你們的癮頭,然後「嘎吱」一聲截住!老子從此不釀酒了!再讓你們一個個回頭去喝那些垃圾去,讓你們一個個難以下嚥!

君莫邪很期待到那個時候,這些有錢的貴族們臉上的表情:想必會十分精彩吧?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哇嘎嘎嘎……

老子就等著這份精彩!

君莫邪口中哼著小曲,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叫他「邪君」了,而是應該叫做「邪神」了。不得不說,能想出這種陰損的主意的人,實在是邪的到家又上炕了。

大門口「轟「的一聲巨響,遠遠的傳了過來。打斷了君莫邪心中的歪歪,讓他很是詫異:這可是君家,難道還真有,青天白日就上門搗亂的?

這也太新鮮了吧?!

他猜得再對也沒有了,大門口一陣慘叫,過了不大會,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向著自己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砰地一聲,小院的大門瞬間變成一堆碎片,一個聲音大吼道:「君莫邪,你小子給老子們滾出來!」

這光景怎麼這麼像黑社會來找場子呢?這一刻君莫邪幾乎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咚咚的聲音響起,君莫邪探頭一看,只見七頭狗熊一般的壯漢猶如七尊鐵塔,一個個晃著膀子,猙獰著嘴臉,幾乎是以一步半丈的幅度的虎虎生風的闖了進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七級浮屠能比這七個人更粗不?傳說裡浮屠可是塔來著……

君莫邪立即下了決定,語速超快的吩咐道:「你,去告訴三叔,讓他不要過來,這裡由我來處理,我一定可以搞定;可兒,去告訴大嫂,讓她也不用過來!」

君莫邪現在唯一憂慮的,就是君無意忍受不住趕過來,那可就糟糕透頂。

君無意現在的實力雖然確實提升到了天玄境界,但身體裡面的天玄真元卻是異常不穩定的,並未能全部收歸己用,若不經過一段時間的穩定,貿然動手的話,一旦讓玄氣沖炸了經脈,那可就真個回天乏朮了……

至於蘋清寒,再怎麼說也是女兒身,頭髮長見識短的,過來根本於事無補。君莫邪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概個人,管清寒的實力頂多也只能對付其中最弱的一個,還是輸面居多。

爺爺去了宮裡,家裡的僕人貌似也沒誰惹得起這七個混世魔王,再說各大家族基本都有個默契,就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大家都不摻和,由著他們去折蜘,「

看來只豐自己單槍匹馬的上陣了。

君莫邪當然認識他們。獨孤家的「英雄豪傑衝上前」在天香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君莫邪的名聲可響亮的多了。雖然不是一個層面的朋友,可也經常見到面的。

現在君莫邪唯一猶豫的,不是自己會不會被這七頭狗熊似的大漢虐待的問題,而是在頭痛:若是我萬一將這七個傢伙弄死弄殘了,獨孤家會怎麼算,會不會瘋!而君家能不能頂得住?



第十章 英雄豪傑衝上前

這幾個傢伙除了有的老成一些,有的生澀稚嫩一點之外,基本都是長得一個德行,和七胞胎並蹄蓮也差不多,個個五大三粗,豹頭環眼,

兩腮的鬍子呈橫向型擴展,這七個腦袋猛然一看,很有點像一個個橫在地上的長方形。

真是太牛叉了!這是怎麼養活的?這一窩子可全是猛張飛的終極造型呀,拉到現代去演三國演義,一個個都不用化妝的,而且絕對比原版更原版,比張飛還張飛的猛男。

君莫邪猛然心中升起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艷」感覺:真是難為獨孤家族的三兄弟了,要什麼樣的默契才能連兒子也都生得一個德行呢一一實在是太有才了……

「君莫邪!你小子要往哪裡跑?!」為首的獨孤英眼尖,一眼看

到了君莫邪,一聲大吼如雷震,身後的兄弟六人極為默契的同時大吼:著,君莫邪,你小子要往哪裡跑?!」

九天響雷、一鳴驚人!

嚇壞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篩糠般不住的搖曳。

君莫邪心中正在讚歎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猛然間眼前一暗,七尊鐵塔矗立在了面前,七張大臉都是一般的黑如鍋底,十四個眼珠子凶神惡煞的都是瞪得溜圓,居高臨下的看著君莫邪一一最矮的也要比君莫邪高出半個頭。

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君大少爺指定是欠了這幾位猛男兄N多的錢!

昔日有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千古流傳:今日我親自演繹君莫邪與七大巨人的不得不說的故事揭開內幕……

君莫邪心中胡思亂想,退後了一步,平視著兄弟七人。沒法,如果不後退一步的話,那就必須得要仰視了。堆出一臉風流倜儻的笑容,道:「原來是七位獨孤大哥,失敬失敬;呃,我這就喊人上茶。」

「別想抽空子溜走,在老子眼前出這等花招你小子還嫩點!」獨孤英滿臉猙獰,雙拳互握,骨節嘎嘣嘎嘣作響:「君莫邪,你真是大了你的狗膽,居然敢欺負我小妹!有種!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這張小白臉打成柿餅!」

「啥?欺負你小妹?獨孤小藝?!這話從何說起?這那的事啊?!」君莫些愕然的道,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次的表情可不是裝的:想來我都是被壓迫的一方啊,什麼時候翻身了?我自己不知道?

心中對,獨孤世家從來就不講理,這種說法更深層次的認識了一層:明明就是你家小妹天天欺負我,顛倒黑白也沒這樣的吧?我還沒找爺爺訴苦打上門去,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真真是豈有此理!

就獨孤小藝那丫頭,就憑你們獨孤家的霸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欺負他?這簡直就是秋天的童話啊。

「你還敢不承認!吃干抹淨想不認帳懷「一邊的獨孤雄一聲大吼,吼道一半,突然滿臉迷惑的仰起頭,碩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兩個深呼吸,眨眨眼睛,問道:「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呢?實在是太香了!」

其他六人不愧是一家人,幾乎也在同時覺察到了不對勁,這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被獨孤雅一言驚醒,也不管君莫邪了,紛紛聳動著鼻子尋找起來,七副鼻孔一起狂吸,頓時將周圍幾乎吸成了真空地帶。

君莫邪莫名的感到有些窒息,嗯,氳氣供應不足?這得什麼肺活量啊!

「真是太好聞了,怎麼好像是酒的味道。」獨孤英閉著眼睛聳動著鼻子,滿臉的很有把握。

「瞎說!哪有這麼香的酒?我要醉了!」獨孤雅依舊仰頭向天,一臉陶醉。

「這肯定不是酒,而是仙酒。」獨孤豪一副內行的樣子,搖頭晃腦,好像喝過。

「滾你大爺的!什麼仙酒?真是沒見識,上一邊呆著去……」獨孤傑衝口就罵。

「我大爺就是你爹,你讓他滾一邊呆著去試試?」獨孤豪臉紅脖子粗,反唇相譏。

著,難道是迷香?」獨孤衝口上說著是迷香,鼻子卻兀自在狂嗅。

「就算是迷香的話,小弟我情願天天被迷倒,上天啊,讓我多被迷一會吧,萬一以後聞不到了怎麼辦?!」獨孤上滿臉的迷醉,兄弟七人之中,就屬他吸得最大聲。

「沒出息!」獨孤前甚是鄙視六位哥哥這副德行,無限鄙夷的罵了一句,自己卻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這七個人都在一個個搖頭晃腦,閉目向天狂嗅,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面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就擺著極為顯眼的十來個大酒罈子。裡面黃澄澄的酒頭正散發出醉人的香味,鑽進他們的鼻孔裡。

君莫邪瞪目結舌:世間竟有如此人物!而且一來就是七個!大自然造物果然是奇妙啊,「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被他聲音所驚擾,終於醒過神來,七兄弟都有些訕訕的睜開眼睛,見到君莫邪就在眼前,頓時想起此行任州啞要上前二話不說的抓起這小子向去交任務,突然七個——一起頓住了腳步,十四個眼珠子同時直勾勾了起來一只見面前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張桌子,君莫邪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旁,手中端著一個透明的白玉酒杯,酒杯中乃是一杯滿滿的發著誘人的淡黃色澤的某物,正瞇著眼睛湊到嘴邊,輕輕地泯了一小口,然後一臉的陶醉之色,張開嘴哈出了一口長氣,用一種似乎舒服到了極點的*吟一般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詠歎道:「好~酒~啊~~」

那物事竟是酒,酒怎麼能如此的清澈透明,天底下又有什麼酒能散發出如此醉人的香味!

「大哥,你看那……真是酒啊?」獨孤傑咕都咕螂的嚥著口水:「真他奶奶滴香啊。」

「廢話!不是酒還能是醋?你家的醋有這麼香?真是好酒啊,怎麼就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的酒呢?!」獨孤豪口水流了下來,嗒嗒滴在地上,卻還沒忘了諷刺兩句。

「別說見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真想來一口!」獨孤沖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吧嗒」兩下嘴,衣袖上一團濕漉漉。

「廢話!誰不想來一口!」兄弟六人同時鄙視。

「君莫邪!」獨孤英石破天驚的大吼一聲,隨即聲音瞬間就降了下來,甚至有幾分溫柔:「你手裡,是啥?」

很難想像一個如張飛一般的猛男,能如此溫柔的說話!

「這不明白著嗎,是酒杯啊,還能是啥?!」君莫邪晃了晃酒杯,卻不慎將杯中的酒頭晃出了些許,「吧唧」潑在地上,異世邪君免費閱讀頓時周圍的酒香在霎時間濃郁了至少一倍。

七人同時瞪圓了眼睛,動作整齊劃一的低頭,看著地上那濕漉漉輯一片,目中如欲噴火:如此糟蹋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極品美酒,簡直是滔天的罪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我也不可忍……是我們也不可忍!

「我知道那是酒杯!我是問你,那酒杯裡面的是什麼?」獨孤英壓抑著嗓子低吼。

「這是我家!我的酒杯裡面愛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可以裝醋,還可以在酒杯裡面倒醬油」,君莫邪眼皮子也不撩一下,索性架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的道:「當然,還可以倒酒。」

說到最後兩個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嘴裡嘖嘖兩聲,突然如夢初醒,瞪起了眼睛:「對了,你們到底來幹什麼?趕緊的說,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便吧。」

獨孤幾兄弟眼神壓根就沒離開君莫邪的手,應該是手裡處於搖晃狀態的酒杯,心那叫一個忽上忽下,惟恐那極品美酒再灑出來一星半點,那得多暴殄天物啊!

「我們奉傘來抓你「」獨孤雄隨口答到,還沒說完,就被獨孤豪狠狠在腳面上跺了一腳,疼的捧起一隻腳亂蹦起來。

「我們奉命來邀請君公子過府一瓶以增進君、獨孤兩家之深厚情誼。」獨孤豪努力的做出一副文雅的樣子,搖頭晃腦,咬文嚼字。

隨著他搖頭晃腦,嘴角的涎水卻是甩的四面飛揚,君莫邪不得不用手遮住了酒杯口。

旁邊的獨孤英也突然聰明了起來,一點就透,咧開大嘴,正要說話,卻滿口口水說不出,咕嘟一聲嚥了下去,才道:「是地是地,我家老爺子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兩家的情意,那叫一個深厚啊,那叫一個不分彼此啊,啥好東西都可以共享地,嘿嘿嘿……」

其餘六人同時點頭,動作整齊。六條拋物線優美的出現在六位猛男的嘴邊。

「啊哈,獨孤老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君莫邪滿臉的急不可耐,順手「刷」的一聲將杯中酒潑掉,這可是酒頭還沒稀釋的,後勁可是絕大。君莫邪自然不肯多喝,反正也不是很稀罕的物事,很痛快地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走吧,免得獨孤老大人等得著急。」

「草!」兄弟七人見到君莫邪竟然把一大杯的極品美酒就這麼潑了,同時齊刷刷的開口.

「啥」君莫邪拉長了聲音。

「嗬嗬嗬嗬……」七兄弟同時乾笑,獨孤英涎著臉道:「君公子,咱兩家情義深厚,咱們兄弟一起來請你大駕,你這酒,是不是給咱家……嘗嘗?」

君莫邪滿臉的捨不得,搖頭如撥浪鼓:「不行不行,我這裡也沒多少。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極品美酒,就這滴一滴、呃也太濃啊,不說一滴千金也差不多滴,我還得留著慢慢享用呢。」說著順手一指,很是惋惜的道:「我就這幾罈子,喝光了,就沒了。」

這下可不要緊,兄弟七人的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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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75
發表時間:2011-03-12 13:36:00
第十一章 好酒量

這下可不要緊,順著君莫邪這一指,兄弟七人的眼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眼晴再也移不開了!

一個個心裡怒罵:「你這還叫不多?這麼大的罈子整整八個!一個」裡面就算少說也得有五十斤吧。加起來起碼也有好幾百斤了哇,可憐我們只能聞味……連一滴也沒嘗到發,一滴千金,你怎麼不去搶?!……不過,就憑這香味。千金也值!「」哥幾個,咱們是不是這就走啊,呵呵,不是說要引我去拜見獨孤老大人麼。「君莫邪自顧自地走出了幾步,回頭一看,只見七個人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背對著自己,看著那幾個大罈子,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難道地下有膠水把腳沾住了?!

地下肯定是沒有膠水的,不過美酒的魔力卻是更大地!」哦,原來如此。七位兄台無聲的提醒,『卜弟多謝了。「君莫邪晃啊晃的又走了回來,沉聲喝道:」來人啊。「頓時幾個中年僕婦出觀在身邊:」少爺有何吩咐?

「少爺粗心」你們怎地也如此粗心,你們把這幾罈酒封起來,若不是幾位獨孤大哥提醒,酒味還不全跑光了!然後給我搬一下…「君莫邪頓住。

幾個中年僕婦有點傻眼,少爺不是帳懂了吧?不是您剛才囑咐我們一定不要封存起來嗎?這又整得那出啊?!

獨孤家的七位猛男聞言同時滿臉喜色,自然是以為君莫邪要搬著送給自家老爺子做禮物,一想到稍後就能大快朵頤,當真忍不住喜形於色,抓耳撓腮。」……搬一下,搬到我私人的小倉庫裡面。晚上我回來要跟老太爺和三爺舉行家宴!「君莫邪正色道:」順便還要多邀請幾位客人,這些酒恐怕不大夠……恩,你們再另外多準備點別的酒預備著,別怠慢了貴客。「幾位僕婦同時躬身應是。然後一個個走到酒罈前面,蓋上酒罈蓋子,就要上泥封。」慢!「獨孤英的動作無比的快捷,一個箭步躥到了酒罈前面,張開大手做懷抱天下式,直接將幾個僕婦攔在了外面,將幾個酒罈子嚴嚴實實的保護在了自己身後。

那架勢叫一個淵停嶽峙。不知道,還以為這位得是什麼樣的絕頂高手呢!

其餘的六位猛男兄紛紛如夢初醒,不約而同的站了過去,頓時酒罈前面七尊鐵瘩矗立,嚴陣以待!

原來這些酒是君家今天晚上宴客用的,而且還可能不夠…』這豈不是說,今天晚上之後,這樣的酒就沒有了?他們也沒有想過,君莫邪的話實在是破綻百出,一會說自己要留著慢慢喝,一會卻又要大宴賓客全喝光了,前後矛盾到了極點。

只是聽說酒快沒了,就全部慌了神。」七位大哥這是何意?,。君莫邪皺著眉頭,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爺爺他老人家今天晚上還等著呢,我們不如快去快回。」

這一句話「頓時打消了七個人強搶的念頭:原來君大元帥是知道這些酒的。」哈哈呵嘿嘎嘎嘻嘻吼。「獨孤英己經不會笑子,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等聲音,突然一使眼色。

其餘六人頓時會意,如六條猛虎出山,瞬間將君莫邪制住,然後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瞬間將四個僕婦打倒在地。獨孤英不住聲的吆喝:」輕點「千萬別打傷了人。」

獨孤前一陣風一般掠進房中,半晌空手而出。獨孤雄恨聲大罵:

「豬!要去廚房才有碗!」獨孤沖和獨孤上刷的一聲掠了出去,不多時,便一人捧著幾個大碗笑哈哈的回來了。

「千萬別撒了酒。」獨孤英滿臉鄭重的叮囑:「千萬別從一個酒罈子裡面倒酒,老規矩,就每個酒罈子都喝一點,千萬別喝太多。趕緊的喝幾碗過過癮,就得了。我們提了君莫邪趕緊走。千萬不能喝醉,老六,說你呢,你小子最是貪杯,記得少喝點。」看來這幾人平常在家裡沒少偷喝,經驗豐富得很。

「那是自然。」其餘幾人早己急不可耐,一窩蜂的跑到酒罈前去舀酒,然後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端著回來,就這麼蹲在石桌前圍成一圈,就像是一群軍中民工一般。

獨孤英端起酒碗,先是留戀的聞了聞,這才張開大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覺得一股冰涼的絲線順喉而下,緊接著從肚子裡面轟的升騰起一股熾烈的火焰一般,霎時間燒的渾身輕飄飄的熏熏然如欲成仙。大聲讚道:「果然是好酒!極品啊,以前喝的那些御酒貢酒什麼的,根本就是垃吸啊!稍後一定得找君聽出那有這種好酒賣!,」

其餘六人動作整齊的同時喝一口,然後齊齊的哈出一口大氣,瞪著眼晴揚起頭顱朝著天空捂著肚子搖頭晃腦,不約而同的同時*吟出聲舒服的:「哦~~哦~~~」

七個很是非常十分粗豪的大漢子這一刻*吟出的聲音卻像是青樓中數十位職業者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恩客;然後又同時開始動作,聲音旖旎婉轉之極,匯成了一股**的洪流倒在地上的君莫邪渾身激靈靈打個冷顫,只覺得全身汗毛孔齊齊炸開,如同午夜走過亂異崗,毛骨悚然。

緊接著,就見免起鵑落,七個人爭先恐後的去舀酒,不時的響起爭執的聲音:

「老大你兩碗了我才一碗!」

「老七你滾一邊去,別跟我搶!」

「真好喝……你,你幹什麼推我?,」

草!老三悶頭不響的居然三碗了,這傢伙真無恥!

「……」兄弟們上……就這一頓了。「這兄弟七人絲毫沒有想到,自己踢開大門闖進來,一直到觀在也有老長時間了。堂堂的大元帥家裡的侍衛武士居然就沒有出來一個過問!這一點是何等的不正常!居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喝起酒來,神經之大條讓君莫邪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就像是一群強盜聲勢浩大的闖進主人家裡,安之若素的喝酒而且是朝著醉死喝,絲毫不顧主人家早己經報警了『無聲無息的出觀的君無意笑著對君莫邪貶了貶眼,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門口上。數百君家侍衛靜悄悄的散去……這可是標準烈酒,且還沒有勾兌過的酒頭啊!就算是兌換成前世的酒精度起碼也得有七八十度,甚至還不止,說是純酒精都不過分!

一大碗最少半斤啊!君莫邪很是憐憫的心中暗想。

君莫邪貌似被制住玄氣扔在地上,幾位猛男兄壓根沒人理他了,惟恐自己比別人少喝一點。當然了」這點制約對君莫邪來說直接等於沒有,開始唯恐被發觀這幾個小子醒過神來,到後來乾脆自己坐了起來愣愣的看著七兄弟你爭我奪,到最後乾脆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然後抱著膀子在一邊看一一沒人有閒暇理他。

只得片刻,真的只得片刻,……「砰!」獨孤前最年輕,酒量也最淺,發作也最早,率先支撐不住,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呼呼的睡了過去。

獨孤豪被他拌了一下,甚是不滿的飛起一腳,將獨孤前遠遠踢了出去,然後疾步去舀酒。

「砰!」獨孤沖一個踉蹌倒在去舀酒的路上。

「砰!」

「砰!」

「砰!」

「砰!」

「砰!」

一地的橫七豎八!

沒辦法,這酒的酒勁實在是太大了!估計蒙*汗*藥都沒這麼快的效力!

雖說酒量有高有低,不過也得分什麼酒來著,這七位猛男兄「基本就是腳前腳後的醉倒塵埃!

君大少爺這次釀得本就是烈酒,而這些還是酒頭,簡直比酒精還酒精;這七位雖然酒量不凡,但始終還是從來沒喝過酒勁這麼恐怖的烈酒,就像是一個從小喝慣啤酒的夥計突然喝了一杯二鍋頭。乍一入口,還不怎地,甚至還能一口氣地多灌幾碗,但一旦酒勁上來,這場醉夢,估計沒個幾天恐怕是不能清醒的。更何況這獨孤家的兄弟七人就算是最少的也喝了三四海碗?

一時間,君莫邪的小院中*聲如雷」雖然順利地解決了這一場麻煩,但君莫邪卻是煩躁不己「只因為這兄弟七人的緣故。

睡覺就睡覺吧,還打鼾!打*也無所謂,我忍;可是有幾個人不僅打鼾,連磨牙、吹口哨,放P一應懼全…可謂抑揚頓挫、置地有聲!」吱一一「君莫邪正煩惱中,地上的獨孤英己經又開始了。

飛起一腳踢在他P股上,君莫邪恨恨的罵:」叫什麼叫!「口哨聲嘎然而止」獨孤英被踢的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空中喃喃道:「好酒……」,隔壁小院的高高的牆頭,管清寒藉著一株花樹的遮擋,一身如雪的白色勁裝站在那裡,一雙冷若冰霜的大眼晴,射出極端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接到可兒的告戒她不要來的通知!

但她依然來了!

從獨孤家兄弟七人砸開大門進來,管清寒就己經仗劍站在了這裡了,只要獨孤英兄弟幾人一旦有傷害君莫邪或者把君莫邪帶走的趨勢,管清寒立即就會出手「就算明知不敵,也要盡力一搏!

雖然始終看君莫邪這小子不順眼,但他畢竟是君家第三代唯一的傳人,畢竟是自己的小叔子,說什麼也無法坐觀他被傷害而不管,尤其是,這小子最近比較像個人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一幕,卻讓管清寒的眼晴慢慢的瞪得大大的,甚至有幾分佩服之戀從一開始見這幾人進來,君莫邪不慌不忙的態度,就讓管清寒吃驚不小。記憶中的君莫邪,恐怕這時候己經嚇得成了一灘泥,嚇尿褲子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今日居然迎然有異;然後一步一步,欲擒故縱的將獨孤家七兄弟引入自己的陷陣,讓他們心甘情願而且還像是佔了莫大的便宜一般自己跳下去,然後自己迫不及待的喝的爛醉……雖然這七個人都是粗到不能再粗的粗人,但出觀這樣的結果,還是讓管清寒驚詫不己一這,還是我那位執垮不堪膽小如鼠的小叔子君莫邪嗎?

幽幽的歎了口氣,管清寒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第十二章 獨孤上門

半空中傳來急劇的銳嘯,一縷藍光流星般飛落,直接落在了君莫邪的小院裡,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趕回來了!

一回來,老爺子頓時愣住。他本以為這段時間裡自己的孫子就算不被抓走,恐怕也被折磨了一頓,雖然孫子近來進步極大,但到底沒有突破九品的範疇,落敗,被擒盡都是意料中事,本已經作好了,見到羽子不在,便去向找獨孤縱橫要人兼出氣,報仇的準備,哪裡想得到居然見到這麼一個局面?

驚喜?驚訝?驚怖?!

太戲劇性了吧?!

自己的剁子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而獨孤家的七個小傢伙卻是一個個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呃,老爺子需要承認自己看錯了,這七個人不是昏迷不醒,而是醉死過去了。

揉了揉眼睛,君戰天還是有些不大相信,更不明白,很是好奇孫子怎麼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居然與來抓自己的人喝起了酒,而且還能把他們全部灌醉了雖然老爺子知道削子釀出的酒,酒勁確實厲害,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卻還是覺得自己失算了。

看看孫子沒事,君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恩,這等事情,偶就不參與

獨孤縱橫爺兒倆回到家裡,果然叭說七個剁子怒火沖天的早已經趕去找君莫邪的麻煩了,更加的有些後悔起來:看君戰天那樣子,若是這次七個孫兒真的稍微過了分,恐怕這次獨孤家和君家真的要死磕一次?

唉,自己若是不那麼衝動,先找君戰天那老貨通通氣,或者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真個是如坐針氈。論實力,獨孤家族自然不懼君家,但是兩家若是真的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開戰,那等後果卻是誰也負擔不起地!再說了,君戰天現在本就沒什麼指望,更談不到後路,正是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若是兩家一旦開戰的話,恐怕不只是獨孤世家要為君家墊背,連整今天香帝國也要為君家墊背了」……」

事情真個大條了!

獨孤縱橫老爺子在正堂中踱來踱去,焦躁不安,在一邊的獨孤無敵大將軍看的眼睛都花了,卻是一聲也不敢吭。

眼見太陽偏西,這神經無比大條的父子二人終於感到了不對勁:怎地還沒有回來?不會是那幾個小子逮到君莫邪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給弄殘弄廢了吧?然後又碰到了歸來的君老頭子,盛怒之下

我的天哪!君戰天不會如此的沒有風度吧?

這父子二人倒是心有靈犀,都想到這個可能性,對望一眼,頓時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濃濃的驚詫。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咚咚咚跑了過來:「稟家主,君家君莫邪公子差人送來一些東西。」

「呈上來!」獨孤縱橫隱隱感覺不妙,不過既然是君莫邪送過來的東西,就表示這小子應該沒什麼大事,稍稍放心,一個旋身坐在了太師椅上。

莫邪送來的只是,個小小的包被,獨孤縱橫拿在手裡捏了捏,臉色一變,倒轉過來,嘩啦啦幾聲,幾樣物事落在桌上。

「廢物!一群廢物!」獨孤縱橫老爺子暴怒的跳了起來,砰砰兩腳踢在獨孤無敵大將軍身上:「瞧瞧你都養了一些什麼玩意兒!」老爺子手指顫抖「看看,七個對付一個,居然讓人家盡數生擒活捉了!連家族玉珮都被人送回來了!丟人啊,丟大人啦。」

突然遭受池魚之殃,獨孤無敵捂著p股連聲痛叫,心中腹誹:什麼叫做,我都養了一些什麼玩意兒?」難道那七個就不是您老養的?

莫邪送回來的,正是獨孤家兄弟七人隨身佩戴的專屬於獨孤世家嫡系子孫才有的家傳玉珮,亦是身份的象徵。裡面另還有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七位獨孤兄都在我君家做客,相處甚歡,大抵三兩月即回,獨孤老大人勿念,獨孤大將軍勿念!」

「做客?三兩月即回?還勿念?」獨孤縱橫氣得鼻子都歪了:「方敵!你立即過去,將這七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我帶回來!老子要一個一個的錄他們的皮!」

獨孤無敵如蒙大赦,一個箭步竄了出去。緊接著就聽見院子裡呼啦啦一陣響,馬蹄聲急如驟雨的響起,瞬間遠去。

獨孤無敵大將軍這次帶著百名親衛來到君家的時候,可是以非常正規的投帖請見的。七個子侄可以不管不顧,肆無忌憚的蠻闖進去,那是少年人胡鬧,也算是少年人不懂事的專利,打個馬虎眼也是說得過去地,但是獨孤無敵親自過來,卻不能那樣冒失了,就算他再蠻橫,再是滾刀肉,他始終還是天香帝國有數的幾位大將軍之一。

自有從人取出大將軍的名帖遞過去,言名求見君戰天君老爺子,門房頗為客氣的收了,回話卻道老大人不在,方才剛剛出門訪友去了。獨孤無敵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明明你跟我老頭子剛剛幹架回來的,我緊接看來,不說腳前腳後也差不多,你這個時候居然說自己訪友去了?若不是你們扣住了我的兒子和侄子,佔盡了上風,你會這麼輕鬆?糊弄鬼呢?!

當然,想歸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接著求見君無意君三爺,您兒子腿腳不靈便,不會也去訪友吧?!

門房還未進去傳報,就聽一人笑吟吟的道:「原來真是獨孤兄大駕光臨,無意真是喜出望外啊,怎地如此的沒眼色,通稟什麼,還不列隊迎候。」獨孤無敵凝目看去,只見一輛輪椅從內院緩緩駛出,君無意一身清袍,安然坐在上面,一臉平靜的微笑看著獨孤無敵。

面前的君無意,和之前並無兩樣,但獨孤無敵那久經沙場錘煉出來的敏感的神經卻本能的感到了一種由衷的不對勁!

沉靜!

是的,太沉靜了!就是太沉靜了,沉靜得令人畏懼,恐懼!好森然的味道!

此外,君無意劍眉銳目的平和面孔之下,獨孤無敵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劍指蒼天的孤傲!似乎有一柄蒙塵數年的蓋世神兵,就要凜然出鞘,鋒芒重現,在龍吟虎嘯聲中威凌天下,再戰風雲!

這一刻,獨孤無敵突然有一種錯覺,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殘廢十年的君無意,分明就是當年的白衣軍帥!小那曾經笑傲天下,指揮鐵蹄踏遍玄天的一代軍魂,君無悔!君莫邪的父親,曾經百戰百勝的鐵腕統帥,不敗軍神!

剎那間,獨孤無敵莫名地肅然起敬!

無悔!那個獨孤無敵一生之中最尊敬的人,高山仰止的對象,也是獨孤無敵今生最大的目標!曾經在君無悔帳下為將的獨孤無敵,直至如今,每每午夜夢迴中,還不時的想起當年那戎馬鏗鏘的崢嶸歲月!

「無敵,待我得勝歸來,你我兄弟聯手,馬踏宇唐神賜!哈哈哈……」這是當年君無悔出征前,獨孤無敵前去壯行,君無悔在馬上拍著尚未能出征的獨孤無敵的肩膀,說的一句話。

也是無悔,無敵兩兄弟二人這一生一世最後的一次交集!更是獨孤無敵十多年來每次喝醉之後總要念叨的一句話!

「大…」獨孤無敵激動地踏上兩步,正要脫口叫出當年的「大哥」二字,卻突然從迷惑中醒來,眼前清清明明,分明仍是君無意!坐在輪椅上的君無意!

已經殘廢了十年的君無意!

在這一刻之間,獨孤無敵一陣恍惚,一雙虎目居然有些濕潤了

「獨孤兄?」君無意淡淡的看著他,看著這位曾經並肩征戰的老戰友,老弟兄,銳目之中不顯絲毫感情,平靜如水,冷漠如水,森然如水!

家雙雄戰死之後,君家雖然仍是天香有數大族,但較之以前,卻異已不可同日而語。而獨孤世家卻在這個時候異軍突起,更一舉從君家奪去了一半的兵權;雖然此事明擺著這乃是皇帝陛下的平衡手段,與人無尤,但君無意心中依然覺得憋屈!

為君家憋屈,為父親憋屈,更為已故的大哥無悔憋屈!

他甚至覺得獨孤無敵很對不起當年大哥對他的諸多照拂提拔!這麼多年的殘疾,君無意的心中早已是醞釀著一座驚天的火山,所以他對獨孤無敵,這位曾經的老戰友,好朋友,絲毫不假以辭色!

全京城的人除了各個世家的老爺子之外,罕有人不怕這位獨孤秀…無敵大將軍!但君無意卻不怕!非但不怕,反而每次見面均將獨孤無敵一陣奚落,獨孤無敵每次均是無言以對,無從面對。

「三弟,愚兄這裡有禮了,最近身子大好了吧!呵呵…呵呵。」獨孤無敵於這天香城中,除了有限幾人之外,還真就沒忌憚過幾個人,不過眼前的君無意卻無疑是他最避忌的幾人之一!今天若不是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非他親自出面無從解決,他實在不願意直接面對這位昔年的好朋友!

獨孤大將軍勉強收拾了一下心神,硬是擠出一臉笑容,道:「聽說咱家的七個小兔崽子從不更事,在府上弄出了不少麻煩,被府上留下作客,愚兄前來,就,是將他們提溜回去,好好教王!一定好好問問他們,怎地大了狗膽了,竟敢到君家鬧事,這是仗了誰的勢!」

即使以君三爺的沉穩,也差點沒笑出來,仗的誰的勢?你還真好意思說!

「哦?竟有此事?我為何不知?」君無意淡淡的笑著,回頭問道:「獨孤家七位少爺可曾來過?」

第十三章 訛詐

門衛肅立回答道:「是,七位獨孤少爺確實,他們是來找三少爺。至於別的情況,屬下就不知道了。」這門衛也是當年君無意手下的官兵,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原來如此。此事大抵是小輩之間在戲耍胡鬧,有甚干係。」君無意淡淡的看著獨孤無敵,悠然問道:「獨孤兄,這等小輩的事情,倒真是屈了獨孤兄大駕親自蒞臨,呵呵,真是舐犢情深啊。」

獨孤無敵一張毛臉頓時漲得通紅,吶吶道:「我那裡管那幾個小子的死活,還不是老爺子不放心,一定讓為兄過來看看而已;若是七個小子不懂事,居然給君家製造了麻煩,那豈不是糟糕之極?」

「是啊,哈哈,糟糕之極。」君無意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過這種小輩之間的事情,我們君家做長輩的,那是從來都是不管不問的。獨孤兄若要尋找,還是直接跟我莫邪侄兒說吧。我這身體總是不太舒服,才說了這麼幾句話,就不得勁了,不好意思啊!」

獨孤無敵滿臉紫漲,哧哧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讓我直接找君莫邪說,這叫什麼話,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再咋說俺也是個長輩啊。可是人家君三爺身體不好,是個人就知道,已經陪了自己說話,實在是很給面子了,再強求,那就真不好意思了!。

「來人,速速領獨孤大將軍去孫少爺的院子。」君無意微笑著,抱了抱拳:「獨孤兄請便。想來君家你也不會陌生,小弟實在有些倦乏,就先回去了。」

「三弟請便,多多保重。」獨孤無敵乾笑一聲,只覺得渾身不得勁。自己的獨孤家族雖然由始至終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君家的事情,但畢竟是被皇帝陛下抬了出來跟君家唱對台戲,而且還是在君家雙雄剛剛離奇戰死的微妙當口,時間選的實在是尷尬之極,也怪不得君無意對自己有成見。

這些年來,獨孤無敵始終想解去這重不知算不算誤會的誤會,雖然自己可說是問心無愧的,但每次在面對君無意的時候,卻總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矮了一頭。在他耿直的心裡,當年沒有陪著君無悔去同生共死,已經是大大的不該,最後自家還……

雖然暗地裡獨孤家族也有著維護君家的意思,但君莫邪一一這等小子打個十頓八頓的,不多!就當是為君無悔教訓兒子了……

喟然歎了口氣,獨孤無敵向著君家裡面走去。剛從家裡出來的如虹氣勢,已經是半點也沒了。他知道,剛才君無意等於是在警告自己:小輩之間的事情,最好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自己作為長輩,貿然不要插手實在是不當的!

獨孤無敵很想大吼一聲:我何嘗想插手!但不知為何,看到君無意那淡然的臉龐,那酷似的神韻,越看越像是當年自己最尊敬的大哥,競然心中一點冒犯的意思也沒有了。

遠遠的就見君莫邪當門而立。獨孤大將軍的氣勢不禁又恢復了幾分,老子見你三叔有點理虧,不敢怎地,你小子調戲了我閨女,本將軍怎麼也不理虧了吧,看老子等會怎麼收拾你小子!

呃,那小子身後的小院,怎地連個院門都沒換呢!

院門?院門自然是被獨孤英兄弟七人砸爛了,君大少爺可是非常之客氣地,遙遙躬身行禮:「原來竟是獨孤伯父大架光臨,真真為小銓臉上添光,蓬蓽生輝啊哈哈,請,請,快請。」執手相讓。

獨孤大將軍也不客氣,板著臉向裡便行,然後,一眼就看到君莫邪身後的院子裡,一片狼藉。

獨孤無敵倒抽了一口氣,這,怎麼砸成這樣子了!?

「那七個小王八蛋呢?老子要狠狠教訓他們!」獨弧無敵沖沖大怒,事前明明再三囑咐,就是讓你們來抓君莫邪,千萬別動君家別的東西,怎麼搞成這樣德行!這可如何是好?怎麼說也是那七個兔崽子不對!氣勢不免又降了三分。

「七位獨孤兄見府上的酒味道不錯,便喝得多了些,呵呵。」君莫邪笑了笑,有些皮笑肉不動:「如今已經睡下了。」

「酒不錯?喝的有點多?幾輩子沒喝過酒嗎?!竟然還醉倒了、睡著了?呸,老子怎麼養活了這些個沒用的東西!」獨孤無敵的臉頓時黑了起來,「帶我去!」轉身剛要走,突然又轉頭,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點著君莫邪:「小子,老子警告你,以後不許再招惹我的女兒!這一次看在你爹和你三叔的份上就放過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子將你撕零碎了餵狗!」

君莫邪笑瞇瞇的看著他,眼底厲光一閃,慢慢的伸出手,將他的手指頭撥開,然後一伸手指著獨孤無敵:「老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朝野聞名的滾刀肉,別在君府耍無賴,本公子不吃你這一套,順便昏告你!以後不要讓你的女兒來纏著我!這一次看在**的交情上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公子一定讓你做我兒子的便宜外公!」

獨孤無敵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滾刀肉」的外號,可是朝野上下那個敢當面提,這傢伙絕對是第一人,如何不怒,張開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狠狠地打過去。

君莫邪不閃不避,挺身而對,反而揚起了臉。

「哼!」獨孤無敵終究沒有打下去,怎麼說這也是無悔大哥的兒子,自己的兒子侄子打他一頓也就罷了,如果親自揍他,未免有些不大得勁。強壓怒火,跟著君莫邪來到廂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呼嚕聲震天響起,抑揚頓挫,甚是有規律。不由心頭火起,飛起一腳,砰地一聲將房門踢開,大吼一聲:「都給老子滾起來!」

呼嗥聲依舊。

一股濃郁的酒香從房中呼的衝了出來。

獨孤無敵忍不住聳動了兩下鼻子:「這是什麼酒?怎地這個香法!」這才回過神來,兒子侄子沒有一個人打理自己,居然還在睡!獨孤大將軍怒從心頭起,飛身而八,只聽得砰砰砰如同打沙包,拳打腳踢一頓!

呼嚕聲依舊!

獨孤無敵傻了眼。

君大少爺暗笑:你當本少爺釀的酒頭是普通貨色嗎?眼下這個節骨眼,你就是打死他們幾個,他們也是決計醒不過來的,他們幾個喝了那麼多的高級貨色,若沒有相應的法子,醉死都是有可能地,好戲還在後邊呢!

「來人,將這七個兔崽子扛出去!」獨孤無敵覺得今天丟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一輩子的人都在今天丟盡了,他卻不知,所謂的「丟臉」,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且慢!」君莫邪冷笑一聲:「大將軍怎地說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獨孤家當我君家是什麼地方?」

「你還想怎樣?」獨孤無敵凶神惡煞的轉身,眼看著脾氣就要按耐不住!老子都放過你勾搭我寶貝女兒的事了,你小子還敢挑刺,不想活了!

「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道理不說不分明!獨孤家七位公子一到我君家,從大門往裡,打爛紫檀木大門兩扇;作價白銀一千兩;打傷婢僕三人,醫藥費用五百兩;打爛我小院大門,紋銀三百兩;」君莫邪豎起手指頭,一樁一樁的算賬:「……更強行制住我,擅自偷喝掉我極品酒源,念在大家乃是世交之分,零頭我都給你免了,只需承惠白銀兩千五百萬兩,大將軍自然可以領走七位獨孤公子!!」

「什麼?!」獨孤無敵大吼一聲,震得身後的侍衛人人都是一個趔趄。「兩千五百萬兩?」

「不錯!就是白銀兩千五百萬兩,些須零頭我都抹去沒算了!」君莫邪面不改色,很是寬宏大量的樣子。

「老子呸你一臉狗屎!白銀兩千五百萬兩!老子倒要聽聽,這幾個小子怎麼就喝了兩千五百萬兩的酒,如果你要是說不明白,老子就找到君老爺子,問問君家這訛人的伎倆,是從那繼承來的!」獨孤無故怒極反笑。

君莫邪不為所動,冷冷一笑:「若只是一般的酒就算是喝死七位獨孤兄,也喝不出這個價錢,但我這酒卻是世上獨有的極品美酒!再來,貴公子喝的乃是酒頭!一大罈酒頭足有五十斤,每一斤酒可分得五十小杯;而每一杯酒盡可勾兌成一壇極品美酒!而這一罈酒,是要賣白銀十萬兩!所也-合共是白銀兩千五百萬兩,至於之前提到的其餘損失,我都當零頭給您免了,免得傷了兩家的交情!」

「而且,這一杯酒頭一萬兩銀子的價格,絕對童叟無欺,物美價廉的!」疼莫邪一臉正經,看不出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老子草你三叔!」獨孤無敵衝口就罵:「你這破酒喝了能成仙啊?」獨孤大將軍氣得要爆炸了,整個天香帝國的一年的軍費也就是才三千萬兩銀子,自己家的三個兒子四個侄子一頓酒喝掉了差不多帝國一年的軍費??!

這不明擺著訛人嗎?還童叟無欺,物美價廉!?

「請大將軍慎言,不要牽扯上我三叔!奎所謂物以稀為貴!這酒,整個天下只得我一人獨有!崧,說一萬兩一杯就是十萬兩一杯,此際若是換了別人,十萬兩銀子我還真不捨得賣呢。」

君莫邪哼了兩聲,啪啪兩個酒杯放在桌上,隨手提過旁邊一罈酒,倒上了一杯;然後從打開的酒罈中舀了一杯酒放在桌上。

做了個請品嚐的手勢。



VIP章節目錄 第十四章 瘋狂決定


獨孤無敵氣咻咻的坐下,隨手抓起一杯一仰脖子,咕嘟一聲喝了下去,突然虎目瞪圓,不由自主地讚道:「好酒!當真好酒,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這便是勾兌好的美酒。」君莫邪小狐狸一般笑了笑:「敢問大將軍,一萬輛銀子一壇,難道不值嗎?」

咂咂嘴,獨孤無敵衝口而出:「值!太。。。」

頓時一瞪眼:「。。。。。。太。。。。。。不值了,值個屁!一罈酒你賣一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說一萬兩就是一萬兩,一口價!愛買不買,若是大將軍睜著眼睛、昧著良心說瞎話,我也無可奈何。」

君莫邪翻了個白眼。順手將那一杯酒頭也推了過來:「這是酒頭,獨孤大將軍要不要試試一萬兩一杯的酒頭?!這一杯小侄禮敬長輩,就贈送了!

孤獨無敵哼了兩聲,很想說不喝,但終究抵擋不住這等終極誘惑,咧著大嘴道:「就確實是不錯,但再怎麼品嚐,那也絕不能一萬兩銀子一杯去啊。」撇撇嘴,抓起酒杯,迅速得到進了嘴裡。

「嗷嗚……」一股冰涼的絲線順著喉管滑下,「轟」的一聲從心中升騰起一座飛騰中的火山,獨孤無敵只覺得渾身的鮮血都在燃燒了起來,一杯下肚,居然已經覺得有些迷糊,勉勵克制,

雙目卻已經通紅。

「好酒!不愧是酒頭!」獨孤無敵仰起脖子,舉起酒杯在口中甩了甩,啪的往桌上一放:「再來一杯!」

「一萬兩銀子,一杯,絕不二價。」君莫邪哼了一聲:「獨孤將軍,你一樣脖子就喝下去了一萬兩銀子!居然還想再來一杯?還說此等甜品佳釀不止天價!

之前是這一杯乃是贈送的,再要喝,小侄卻也贈送不起了!」

「酒真是好酒,不過,說什麼也不能值一萬兩銀子一杯吧!?」獨孤無敵兩眼貪婪的看著房中的酒罈子,有一種想要強搶的**,但嘴上卻仍是不肯認賬。

開玩笑!這可是原則問題!若是自己認了這一萬兩銀子一杯,那獨孤世家就當場破產了....

&qut;以獨孤大將軍的意思,難道就打算賴了這筆賬不成麼?君莫邪冷笑一聲,道; 還是說,獨孤家的人闖到我君家,連打帶砸,更把我折辱了一番,

然後再強搶了我家的世上僅有的天品美酒,這一切就這樣說說嘴就過去了?就此作罷?我君家,就連這點顏面也沒有了?就任由你們獨孤家如此欺凌?

這都你小子說的,我可沒這麼說!獨孤無敵跳了起來,這個罪名是在是太大,就算是獨孤無敵大將軍也是背不起地!

既然沒這麼說,那也就是說,獨孤大將軍認為,獨孤世家是需要就此事對我君家作出補償的? 君莫邪循循善誘.

當然要作出補償!我們獨孤世家雖然....

「那就太好了。承惠白銀兩千五百完兩。」君莫邪打斷了他,笑咪咪的道。

「草!混蛋!」獨孤無敵目瞪口呆,園地轉了三個圈子,一個勁的擾頭,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你這酒壓根就沒有賣過,

怎麼知道一定就值一萬兩銀子?這豈不是明擺著佔我家便宜嗎?你的酒,難道你漫天開價,我就的認可?那有這個道理!」

「按照獨孤大將軍的意思,是要我將這一罈子酒賣出一個確實的數目,你才肯匯帳?」君莫邪問道。

「不錯!不,不是!我是說,你能將相同的一罈酒頭兌勾成美酒,賣出相應的樹木,切這個樹木大家都還認可,那我獨孤就認了這筆帳!」

獨孤無敵得意的笑了起來,終於找到了治這小子的辦法,你的酒確實是極品沒酒,但一罈子賣個百八十兩到頭了,雖然也是筆不小的數字,卻怎麼也用不了白銀兩千五百萬兩那麼多!

」好!一言為定!但在那之前,你們獨孤家不准在找我的麻煩!「君莫邪頓時拍板。

「好!但,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在這段時間裡,你小子若是招惹我的女兒,老子還是找揍不誤!」獨孤無敵哼哼兩聲,看著面前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

心中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若是你沒有能夠賣出兩千五百萬兩銀子,今後我獨孤家的美酒,你需無償供應!怎麼樣?這個賭注你敢不敢接?」

兜兜轉站半天,獨孤大將軍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意圖。

「我對自己的酒有十足欣欣,就此一言為定!但你也要看緊你自己的女兒,若是她來找我,我可不負責會發生什麼事!」君莫邪心中哼了兩聲。

你們獨孤家就等著背上這如山的債務吧!我讓你們牛!別說一罈子一萬兩,再多就是它,等著哭吧!

君莫邪派了一輛馬車,獨孤無敵一聲令下,麾下衛士扛起死豬一般的兄弟七人,扔在馬車上,獨孤大將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實在是捨不得那天品的美酒啊,這小子太小氣了。剛才怎麼不多給一杯呢君莫邪看著他離去,笑了笑回轉房中。卻把這件事直接沒放在心上,摸著下巴沉思著,目前的君家還是太弱小了;自己雖然用藥將三叔的玄氣提升到了天玄,但也只是天玄初級而已。估計現在的實力,還是不如盛寶堂地 …或者應該將爺爺的實力也提升一下了,而自己手中不是正好有那九階玄丹嗎?正好物盡其用,若是利用得好,應該能將爺爺的實力一舉提升到至尊神玄中階!不過那東西到底應該怎麼用呢?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君莫邪心中頭痛了好久。他曾經無數次的想將這消息放出去,吸引大陸上強者前來,但卻始終沒有拿定主意。

要說以一顆九級玄丹的份量,絕對是足夠了,相信就算是至尊神玄的高人也要為之動心,或者應該說,只要有足夠勢力、實力的人,就沒有誰會不動心!

惟這樣做無疑是在玩火,而目前的君家,似乎還玩不起。

就算君家目前有兩個天玄高手在,也同樣玩不起!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天玄高手固然已經接近了這個世界實力的頂峰,可是當面對更高層次存在的時候,還是那麼的無力!

天香國的領土面積不可謂不廣大,但就整個大陸而論,卻也只得十一之數,即使是這樣,就可說已經藏龍臥虎,強者如雲!雖然目前現身出來的強者並不是很多,但君莫邪知道,定然有無數的強者隱身於市井,藏匿於山林!爺爺、三叔實力雖然不弱,但並不足恃!

相信一旦風雲際會,就會風虎雲龍!

而自己手中的九級玄丹,就是一個最好的引子!

無論是天玄地玄還是至尊神玄,沒有人會不想得到這個東西,而這個消息一旦確實傳了出去,立即就是強者雲集,血腥四起!

屆時一個不小心,莫說君家,就算整個天香國在旦夕之間被夷為平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不引這些人前來,自己又如何能夠獲得這顆極品玄丹的服用方法和條件?君家的整體實力如何提升?難道真要座擁寶山,卻空手而歸,這卻是著實難為人的!

君莫邪皺著眉頭思考很久,始終難以抉擇,是明哲保身,還是冒險一搏呢?!忽然仰首望天,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一人孤身走遍整個世界,笑傲五湖四海從無所懼!怎麼到了這個世界反而有些縛手縛腳?

想到這裡,突然一股狂傲之氣從心中油然迸發,忍不住長笑一聲,心中立即作出了決定!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縱然因今日之決定,招來如雲神玄,我有何懼之有?!

這個,可不是單純玄氣的事,真正要考究的,卻是各人的智慧!

邪君的心計,怕過誰來?

縱然神玄如雲,我亦有無窮的應付手段!

君莫邪下定決心,終於灑然的笑了一下,習慣性的用右手摸了摸下巴。

若是讓前世他的師兄弟們見到他的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恐怕立即就會所有人有多遠跑多遠。因為,這表示著,邪君已經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不,應該說是一個非常之瘋狂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無論最終成敗,都將是會震驚世界的!

看向窗外,夕陽漸漸落下。

可兒靜悄悄的進來,稟報道:「少爺,老太爺讓您過去吃飯。」

君莫邪哦了一聲。

「爺爺今日怎地這麼高興?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看著君戰天老爺子一臉的幸災樂禍兼樂不可支,君莫邪不由的問了一句。

「可是笑死我了,李尚那個老王八蛋,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偏方,說道是海底玉珊瑚能夠治療他破損的丹田,讓他孫子以五百萬兩的天價買了回去;結果在準備了幾天之後,急不可耐的開始利用玉珊瑚練功、復功,你猜怎麼著?」君老爺子笑得兩隻眼睛瞇了起來,渾身有些抽搐的意思。

「怎麼了?難道不行?買了個廢物不好用?」君莫邪順著老爺子的意思問道。

恩,現在老爺子需要一個捧艱,偏偏三叔沒聽出來啊。

「哇哈哈哈……」君老爺子一隻手拍著桌子,一隻手拍著大腿,笑得眼淚都幾乎流了出來:「可不是廢物,更不是不行,根本就是太行了,太好用了!哈哈 …結果,結果,我老人家快上不來氣了……可笑死我了。」老爺子喝了一口水,嗆咳了一會才道:「聽說是正在最關鍵時刻,那療傷神物玉珊瑚居然自個爆炸了!實在是太行了!哇哈哈哈…………」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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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節目錄 第十五章 盛寶堂來人


「噗!……」君莫邪正喝著一口酒,聞言一嗆,一滴不剩的噴在了

對面的三叔君無意身上,跟著更劇烈的咳嗽起來。

「哇哈哈……李尚那老東西,弄巧成拙,莫說丹田復圓,如今連帶著經脈大大地受損,幾乎奄奄一息,這也還罷了,甚至就連,就連他最疼愛的孫子李悠然,也受到了波及。」老爺子多年沒有笑得如此暢快了,前仰後合,東倒西歪:「聽說那小白臉直接毀容了,哇哈哈'

君莫邪端著酒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我,我,我原本就只是想小小的破壞一下而已,天地良心,當時我可真沒想過會有如此輝煌的戰果啊。我只是想破壞玉珊瑚而已,我真沒別的意思……

至於太師李尚因此而重傷,李悠然因此而毀容,我真的沒有想過呀!我很無辜一一雖然我還想更惡劣一點……當時的順手一揮,居然揮出如此的大好局面,造化弄人啊……

「單為了此事!今天就要一醉方休!」君老爺子縱聲大笑,端起了

酒杯。

「嗯,此事確實讓人發噱,不過父親,若是太師李尚當真無法醫

治,就此一命歸天的話。我們也要當心李家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動作。

李尚的盟血神衛當年可謂是叱吒一時的,相信任誰也是不敢小覷的,對李尚更是無比的忠心耿耿。若李尚當真死了,這些人是一定要發洩。但這些人若要發洩,第一目標只怕就是我君家!這一點,我們不可不防!須得提早準備一二,」君無意笑了一笑,便定下心神,慢慢的道。

「說的不錯。」君老爺子停下酒杯,「若是那老匹夫當真死了,雖然李家固然不復舊觀,但那些死士的反噬卻也會令人頭痛不已的。就算不死,這必然也是一場大亂的由頭。無意,如今君家絕大部分的實力都已經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方為妥當?」

君無意皺皺眉頭,道:「若說應變,始終要以李太師的最終生死為前提,若他撐過這關,一切佈置都是白費,最好的應付對策,以不變應萬變,收攏中堅實力,聚在一起,不要給對方各個擊硇、的機會,便是最好的策略。相信以我們疼家的實力是可以確保無恙的,我只擔心沈將軍他們,這些年跟著我們,與李家的冤仇不可謂不深啊,若是當真有個萬一,他們或者會有些須不測!」

君莫邪笑了笑:「三叔此言固然是老成之言,卻未免太多慮了。這些將軍隨便一個也儘是百戰餘生的鐵血惠士!對危機的感應,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深-切!否則豈不是早已死在戰陣之中?只要他們得知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定然會做出應對,確保自己的安全。若是連自己的安危也保護不了,何談什麼上陣殺敵?」

說著,君莫邪笑了笑,眉毛一立,狠酷的道:「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事到臨頭還要我們派人保護的話,那我們要這樣的廢物又有何用?棄之何惜、傷之何損?!」

君戰天、君無意同時愕然,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等反應。此二人均是軍營百戰統帥,便說愛兵如子,也不為過,對待手下兵士便如對待兄弟子侄一般,自然對君莫邪這無比狠辣的說法很有些不以毒然。

「莫邪,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人可盡都是跟隨我君家多年的人,我們豈能棄之不顧?」君戰天有些生氣,捋著鬍子,怫然不悅:「這可是為人的根本操守所在,患難與共,生死不棄!你這林思想,太……」老爺子沒有說下去,但話中的指責之意卻是很明顯。

「爺爺,您這話莫邪卻是不贊同的,試問一句,若是您只顧了這些無能的人一個人,但因此害滅,了無數的士兵,孰輕孰重,個中利害,您不會不明白吧?!這些年來邊境始終不穩,常年都會打仗的。而三叔之前提到的那些人盡都是軍中宿將,難免會率軍迎敵。而一將無能,必將累死千軍!對於我來說,若是一個人當真是無能之輩,倒不如索性放棄。否則,一旦委以重任,勢必會敗亂大局!在某些關鍵時刻,甚至會動搖國本!如何能是小事?這乃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又如何是我們無情無義?」

君莫邪昂然反駁:「我剛才提到了,所謂一將無能,輕則累死千軍,失守陣地;重則被敵人從一點突破,全盤潰敗!甚至動搖國本,亡國滅族。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這個道理爺爺或者三叔也不會不明白,在關鍵時刻,就是要痛下決定,否則必然要付出難以負荷的代價,彼時才是真正的悔之晚矣!

「用人當用賢;用*當有謀!這可決計不是我們感情用事的事情。而是我們必須為大多數人負責!若是作為一個領袖,還要如此感情用事的話,我只能說你們不合格!莫邪之言若是有甚得罪之處,請爺爺三叔見諒,但以上乃原則問題,請恕莫邪無從讓步!」

君戰天、君無意兩人同時默然,他們都是明白人,更是聰明人,雖然也感到這些話不是很中聽,但卻誰也無法反駁這些都是大實話。作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心慈手軟,感情用事,正是最大的禁忌所在!

只是他們雖然認可君莫邪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以這兩人的性格卻依然是作不出來的,也永遠不會這樣做。這也是他們的可敬之處,雖然迂腐得緊,但卻可愛可佩!

或者這也是人性的某種光輝體現!

君莫邪呵呵一笑,道:「自然,目前仍然只是我們的猜測之中,究競的結果到底如何,還是兩回事。只是提前提醒爺爺、三叔一下,到了該當捨棄的時候,必須當機立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三叔當日教導我世家子弟的無奈,今日之舉措,來日的決斷,何嘗不是世家子弟之無奈!」

君戰天和君無意兩人時望一眼,對君莫邪今日表現出的狠辣均感到有些意外和震驚。君無意眉頭微皺,深思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君莫邪那出手必奪命的手法,心中一陣凜然,他作為君家的第二代子弟,無疑很瞭解自己侄子的立場,可是出於軍人對同袍戰友的友愛親厚亦難以割捨,更如君莫邪所說的一一無奈!

君老爺子卻是桴著鬍子,瞇著眼晴,心中想道,君莫邪這種性格,看得通透,雖然有些狠辣,卻是能掌權之人。

不過,野心也不要太大才好,否則,必將是漫天血腥出自他的手裡!是福?是禍?老爺子有些擔心起來,忍不住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出身貧寒,並非真個的世家子弟出身,可說是完全地一步一個腳印拼出今日之成就的,所以對自己手下的兵士極為親厚,尤其是那些從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將官,更是看重。

可是老爺子愈六十年的閱歷,飽經歲月的沉澱、政治鬥爭的洗禮,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只憑一腔熱血的一勇之夫,更兼在喪子、喪孫的多重打擊之下,對世情更為的洞悉,所以對君莫邪的說辭卻較君無意更能接受,甚至還非常的欣賞自己這個唯一孫子的遠見!

君無意轉過頭,對坐在席上的老龐道:「龐叔,此事,還要煩請您老人家代為佈置安排一下。不管如何,萬事還是以安全為重。」

這老龐名義雖然上是君府的管家,亦是下人之屬,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老龐與君戰天老爺手之間,乃是真真正真的生死之交!而君戰天也從來不曾將老龐當下人看待,只是當做自己的兄弟。

即以當年而論,君戰天曾數度想讓這位老兄弟脫卻僕役之籍,然後薦以軍功,以便封妻蔭子,同享富貴,但老龐卻也是真心為這位大哥打算,明白自己一旦除卻僕役之身,便無法再陪伴大哥,更無法如原本一般為君大哥出力,所以始終不肯去掉這管家的身份。

是以,君無意也一向是將老龐當傲自己的長輩,對他更是頗為尊敬的。

老龐微笑著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君莫邪不禁暗暗搖了搖頭;君家的人雖然個個豪邁,盡都是磊落的鐵血男兒,但是,卻又太過於重情重義了。重情重義本是一個極大的優點,但作為一個世家大族,其中又牽扯到王國政治,再盲目的重情重義,就有些不大合還了。

不過君莫邪也沒有指望自己的言論立即被老爺子和三叔全面接受。只不過暫時地敲敲邊鼓,隨時的提醒一下;這樣萬一到了緊要關頭,或許會有大用,以這對父子的為人,沒有十年八載的潛移默化是絕對無法改委他們的,休說君大少爺沒有這耐性,就算有,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浪費!

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鏗鏘」的突兀響起:「無意兄,一別十年,別來無恙?!」聲音雄渾,在夕陽下的晴空裡迴盪不已。

君無意臉色大變,瞬間變得雪白,嘴唇微微顫抖,差點就要從輪椅上一躍而起!

君莫邪靜靜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他的大腿上,搖頭示意。君莫邪已經聽了出來,說話的人,正是在盛寶堂阻止自己拍賣的那個人,也是想要將君家與盛寶堂對立的那個人!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六章 對陣天玄


從君無意此玄的表現來看,背後定然有許多故事啊。

而正處於瘙愈之中的君無意,無論如何也要壓下這一時之氣。否則為山九韌,不免功虧一簣!

君戰天看著君無意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不由得目中露出憂慮之色。

「確實是多年未見,未知貴客今日遠來,有失遠迎,還請入內一敘。」君無意端坐不動,緩緩出聲道,聲音渾厚悠遠,更有一份由衷的平靜。就在這一瞬間,君三爺已經平靜了自己的心神,俊偉的臉上變得古井無波,劍眉下一雙眼睛頓時變得深不可測。轉頭對君戰天道:「父親。是他們來了。此事您老不必出面。一切有孩兒自己應對即可。」

君戰天緩緩點頭,臉色沉重。

君莫邪微笑著站起,將站在君無意身後推車的人輕輕一攔,道:「我陪三叔過去。」

推起輪椅緩緩從飯堂走了出去。心中冷冷一笑:盛寶堂,果然和君家有著恩怨!

院中。並肩站立著兩名白衣中年人,一樣的英挺,一般的風度颯然。但從君莫邪的眼中看去,這兩人雖然並肩站在一起,但站位卻是幾乎一樣。連姿勢也是差不多相同:惟有靠近對方的一個左手,一個,右手。都是很明顯的有些過於放鬆了,小

另外兩人的眼角餘光各有防備的意思

所以君莫邪立即判定,這兩個人貌似融洽,其實卻是在互相防備的!彼此之間雖然是同出一門,但內心卻絕不融洽,甚至各有殺意!

難怪那天在盛寶堂的時候,對自己的出價的反應竟是如此古怪的!看來當時。問題只怕就走出在這兩個,人之間!

「慕兄。一別多年,你仍是風采依舊啊。」君無意臉上閃出一抹油然的歡喜,但更多的,卻是緬懷、傷感。對著其中一人微微一笑,至於另外一個小卻是毫不理會的。

這白衣人上前一步,仔細的審視著君無意的臉龐。有些激動的道:「無意。你也是,還是跟當年一樣。相信小姐若是知道,定然會」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歉然一笑,道:「無意。這十年來,過的可還如意?玄氣進階到地玄了吧?當真是難能可貴。」

事實上。以君無意的年紀而論,此復便已經攀升至地玄中階,確實可說是難能可貴的,更別說君無意已經殘廢了十年。玄氣修為不退反進,自然更是難得的,可是,君無意就算是如何的難得,始終還是殘廢的。這個事實,卻是無從改變的,至少也「慕兄」眼中,是這樣的

在聽到「小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君無意古井不波的面容上顯出了一絲傷感,而臉上肌肉,也露出一陣痛苦的痙李,良久未曾平復。而另一個白衣人的臉上,也頓時泛起一股奇怪的神色,看向君無意的眼神,更又多了幾分殺意!

「君無意,你下半導雖然殘了,成了一個廢物,不過看起來你到是挺想的開呀。有這份心境也是不錯的嘛。」另一名白衣人哈哈一笑,出言挖苦嘲諷,語句竟是難聽之極,態度與前一個白衣人更是天差地遠,倒似是與君無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閣下還真說到了點子上,我三叔腿殘了也沒什麼所謂,但要是如閣下一般腦袋殘了,那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君無意還未說話,站在他身後的君莫邪已經開了口,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份量,但一句話卻將那白衣人氣的臉色比身上的白衣更白。

「君莫邪!無知小兒,前日本座大人大量放過了你,不意你這小子竟不思感念。今日又在本座面前賣弄你的利嘴,真當本座不敢殺人嗎?」那白衣人森然的看著君莫邪,眼角肌肉一陣跳動,本是英俊的臉,瞬間變得有幾分猙獰、幾分恐怖。

「呵呵。閣下;此一時彼一時;此地乃是君家大院,可不是盛寶堂。你敢在君家大院如此囂張跋扈小對著君家的少主人如此說話。真當本少爺不敢殺人嗎?信不信本少爺一聲令下,頃刻間將你砍作肉泥?」

君莫邪悠然的看著他,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哈哈哈」那白衣人仰天大笑,笑畢才對君無意說道:「君無意,你這個侄兒,真是讓我欣賞不已啊。居然說他要亂刀斬殺於我,哈哈哈。君無意,你告訴他,且不說你們君府有沒有這個實力,就只說,你們有沒有膽量殺我?哈哈哈,真是無知的可笑,天香第一無知紈褲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佩服佩服,可憐可憐!」

「蕭寒,這裡始終是君府,你實在太放肆了,也太過分了!」另一個白衣人怒聲叱喝:「若是你不願意跟我來到這裡,就立即離去!亂說什麼?」

「慕雪瞳,你也說了,這裡是君府,在這裡,你同樣沒有糟騾呼小叫的資格!」那叫做蕭寒的白衣人陰森森的看著盾六忠。頭也不回的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世界上就是這樣自以為是自視過高的人太多了,才會變得如此的有趣君莫邪放聲大笑:「哥們,千萬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在你們的組織裡算是一個什麼貨色?能夠代表整個組織出聲嗎?我君家就算滅殺了你,你的主子會為了你一條賤命跟我君家大動干戈?。 君莫邪憐憫的看著他:「可憐的孩子,告訴你一個真理。就算這世界上人都死光了。天上的太陽和月亮也依然是從東方升起,往西方落下。人啊,千萬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一旦忽視了這點,一定會栽跟頭滴,而且會栽大跟頭地;我語重心長的跟你說,就當免費的教育教育你了哈哈,我這人,就是太善良了」。

人影一閃,「啪啪啪。連珠的聲音響起。

狂怒中的白衣人「刷」的欺身過來,舉起他耳光。

君莫邪大笑聲之中,「刷」的急速退後,白衣人如影隨形跟上,君莫邪身子左晃右晃。腦袋一偏,肩膀上啪的中了一掌,但在中掌的同時手肘膝蓋同時頂出。

噗噗兩聲,白衣人面色青青白白,退出幾步,姿勢變得頗為不自然。兩眼變得通紅。如欲噴火的看著君莫邪,氣得簡直要一口吞下他去。

君莫邪雖然出言不遜,但對這白衣人來說,他卻始終是今後生晚輩。教一下可以。但卻絕不能真個,殺了他。所以白衣人十成功夫也只拿出了半成,準備教刮教這個舌尖嘴利的紈褲小子也就走了。

否則,作為一個堂堂的天玄高手,怎麼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當真不顧身份的跟一個連銀玄也未達到的後輩小子計較,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他卻萬萬沒想到。君莫邪的反擊竟然如此犀利、神速,如此的精確、狠辣!

手肘搗在了自己咽喉上,而另一記膝撞更是正正頂在了自己褲襠裡!偏偏自己輕敵之下,全然沒有防備,這小子的出手方位之刁鑽,時機拿捏之精確,當真匪夷所思小恰到好處。即便以自己的反應,居然也中了招!

竟然被這小子一下找到了自己的死角破綻!

若不是自己的玄氣已經到了天玄境界,卓只是這兩下就足以讓自己當場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饒是如此,咽喉也是一陣火辣辣的。胯下更是疼痛難忍,用盡了全身的定力才終於忍住沒有痛哼出聲。

蕭寒怒哼一聲。渾身淡藍色的光輝一陣閃爍,有心不顧一切的出手廢掉這個可惡的小子!慕雪瞳急忙橫身一攔,怒道:「你鬧夠了沒有?跟一個小孩子居然也這麼計較!還有沒有點風度?。

君無意冷冷的看著蕭寒,心中早已決定,若是他敢當真對君莫邪出手,拼著暴露自己的實力,不計一切後果也要全力出手,將他斃在手



蕭寒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聲音有些嘶啞,顯然君莫邪這兩下給他打擊不小,咬著牙道:「好!今日就暫且放過這小子」。說著瞪著君莫邪:「小子,你最好祈禱蒼天,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君莫邪嘻嘻一笑。道:「您放心,本公子正在向蒼天祈禱,在本公子可以幹掉你的時候。一定要讓你遇上本公子!」

「就憑你?哈哈哈」蕭寒怒極反笑,重重的一哼,道:「終生無望!」

「是嗎?褲襠裡剛挨了三下,這麼快就不痛了?」。君莫邪冷冷地道。

那蕭寒尤待反唇相譏,但張了張嘴,卻竟沒有說出話來,蕭寒始終是天玄高手,不願抹殺良心說話,尤其是面對猶如螻蟻一般的君莫邪更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網才出手確實未盡全力,畢竟君莫邪只是一個未入銀玄的小鬼,對天玄高手而言1只如螻蟻一般的存在,事實上,就算是金玄、玉玄高手在天玄強者眼中,依舊是螻蟻,可是自己網才中的那兩招,若是由一個擁有玉玄修為的人發出,自己的護身玄氣十有**,就真的抵擋不住一命歸西。才一思及此,又覺咽喉、下體倍覺難過,不禁一陣後怕,惟後怕之餘。對君莫邪的厭惡、忌憚、欲除之後快之心卻又*!

君無意冷冷道:「蕭兄此番遠道而來,難道就只是為了和我這侄兒鬥嘴來的嗎?」蕭寒哼了一聲1卻終於沒有再開口說話。

慕雪瞳笑了笑,道:「無意,一別十年,這次終於輪到我出來了,所以,有人托我為你帶來了一件禮物

君無意的呼吸急促起來,嘎聲道:「是她?」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七章 今生不回頭!


「對!就是她!」慕雪幢重重的點了點頭。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布包。

「她讓你帶來了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早說!」蕭寒突然暴怒起來,看著慕雪瞳,攥緊了拳頭,眼睛在一瞬間佈滿了血絲。

「異說,你是我什麼人?你又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難道她要做什麼還要通知你嗎?真正可笑之極!」慕雪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給我!」蕭寒身子一晃,搶上前來,伸手就搶。慕雪幢閃電般將布包收進懷裡,兩人「呼」的一聲幻化做了兩團白濛濛的影子,藍色玄氣光彩刷的在兩人身周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圈子,拳打腳踢氣勁交擊的聲音不斷地傳了出來,勁氣動盪,勁風割臉生疼。

好驚人的速度,即使以君無意已然淚身天玄的功力境界,也只能勉強分清楚兩者誰是誰,這倒不是說君無意的本身實力遠遜於此二人,相反君無意的十年苦修,又巧得五百年焚經荷的藥力灌輸,玄氣修為只有比此二人更高,之所以無法窺破兩人的動作,卻是因為始終是剛臻天玄境界,需要一個相對的穩固期!

至於君莫邪,卻因為本體實力曾經達到過此二人的程度,功力縱然遠遜,眼力卻在,反而可以清晰分辨孰高孰低,只看兩眼,已知那蕭寒雖也已到至天玄之境,但實力卻要遜色那慕雪瞳不止一籌,若不是慕雪幢心有顧忌,未敢請出殺招,蕭寒的性命早已不在了!

即便如此」……

「砰!」蕭寒淒厲的長嘯焉縱身而起,一閃飛了出去,半空中咳嗽一聲,嗆出一口血,大鳥般幾個起躍,消失在門夕,憤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慕雪瞳!今日之事我必牢記,他朝必定討還!君無意,我必殺你!」

塵煙散去,慕雪瞳白衣如雪,靜就七站在場中,雙目赫異的看向君莫邪,突然笑了起來:「無意,你這個侄子,當真不簡單哪;居然在剛才的一擊之中令蕭寒也受了傷,最少減去了他兩成戰力,否則今日我還不會勝的如此輕鬆!若非是今日親眼相見,只怕真個難以相信,一個未達銀玄的小鬼,居然可以傷到一個貨真價實的天玄強者!」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相信任何男人的那個地方只要是受了傷,都不止會減去兩成戰力的。剛才也只是湊巧碰到了一下而已,以我和他的實力差距,實在是不應該出現這個局面的,九品之下,盡為螻蟻,但若是螻蟻身有劇毒,則又如何?!」

慕雪瞳笑了起來:「道理或者是這樣,可我剛才跟他糾纏了這麼久,始終沒有碰到過他那裡。我們兩個斗了也差不多十幾年了,一次也沒有碰到。反而是你,第一天見面,就碰到了?這也忒巧了吧?」

君莫邪呵呵笑道:「這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小看你,但他卻不相信螻蟻可以傷到他。」

慕雪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道:「嗯,確實如此,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螻蟻也可以是很可怕的,所以我決不會小看你!」

君莫邪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道:「這位呃,前輩,我三叔已經等得很著急了。」

慕雪瞳哈哈一笑,從懷中再將那個小布包掏了出來遞到君無意面前。

君無意全身有些微微的顫剎,雙手緊緊的抓在輪椅扶手上「卡嚓,一聲地將極品紫檀木精製的輪椅抓出了數道裂紋,良久,才緩緩伸出手去,接過了這個小小的布包。

就像是接過了千斤重的東西,又像是接過了價值連城的易碎珍寶,小心翼翼。

凝目看著君無意,慕雪瞳低低的,一字字道:「…小姐一直在等你!」

君無意霍然抬頭:「什麼?難道她」

慕雪瞳深深的點點頭。」小姐以死相抗,直至如今!」

君無意一陣激動,虎目中瞬旬已有些晶瑩,顫剎的手,慢慢的打開小布包。——層一層的揭開,動作細緻,慎重,唯恐弄亂了節奏

小布包緩緩展開,卻是一塊手陽,裡面靜靜地躺著一縷清絲,

手帕上,另一角細細的繡了幾行字:

十年未束冠,長髮為君留;夜夜望天香,今生不回頭!

君無意渾身顫抖了起來,如風中落葉:顫抖著俯下身子,將臉慢慢地貼在那右手帕上,慢慢地貼在那一束清接上面,久久的不曾抬頭」……

慕雪瞳長嘆一聲,道:「小,姐,她正在衝擊神玄境界…」君無意渾身一震!卻仍沒有抬頭,似乎這一右手帕,這一縷青絲,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他的全世界,他的全心全靈的寄托,

慕雪瞳靜靜的站立著,良久,才道:「無意兄,…小弟此行諸事以了,就此告辭了。萬望無意兄能夠體諒小姐心意,遲早,定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萬萬不要輕言放棄,說著微微拱手,轉身而去。

君無意依然沒有抬頭,直到他走出幾丈,才沙啞著聲音道:「我失態了「今日心情激動,不便相留慕兄;來日無意當登門請罪。慕兄此去,請代問邵倩小姐好。」邵倩,便是慕雪瞳當年的戀人。

慕雪瞳頓住,卻不回身,灑然一笑道:「邵倩,如今可是你的弟妹了。下次,我帶她來看你。」

君無意由衷地道:「恭喜!」

慕雪瞳哈哈一笑,天藍色的光亮一閃,身子隨著清風飄起,仿如一片落葉,隨清風直上天際,呼的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幕悄然降臨,天地之間一片朦朧。

君無意孤獨的坐在輪椅土,將臉依舊貼在手帕上,貼著那一縷青絲,一動不動,蕭瑟的影子,似乎融進了這無盡的夜色,慢慢的看不清楚了,……

君莫邪靜靜的站在一邊,不發出半點聲音;靜靜的陪著,叔侄二人一站一坐,各有所思,各有情懷」

明月緩緩在天際流轉,繁星閃爍,君無意才終於從沉浸在往事的心懷中回過神來。隨著沙啞的訴說,沉積在心中十年的苦楚,十年的折磨,終於一一展現在君莫邪的面前。

十二年前,正是君家如日中天,處於最顛峰的輝煌時刻,老爺子君戰天威凌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諸國聞名即膽寒,並無一人可試其鋒芒!

君家三雄,老大君無悔,號稱「白衣軍帥「談笑滅強虜,揮手戰風雲!乃是天香帝國君方少壯派的第一人!

老二君無夢,武功過人,智計超群、僥領一方軍馬,令各國望風披靡!君家的勢頭,不要說在天香國,就算在整個玄玄大陸,那也是威名赫赫!

當時的君無意,正是十九歲的風華正茂的年齡,年少英俊,天資過人,武功超群,氣質不凡,舉止瀟灑,不知引得多少富家千金,官宦小姐境夢相思。

在一次盛寶堂的拍賣中,君無意無所事事,少年心性,一時興起進去玩耍,卻在裡面避遁了一個如花少女,兩人言談甚歡,互有好感;數日之後,君無意忍不住再去,然後兩人把臂習游天香城。

一身自由的君無意,與那少女寒煙瑤兩人不時的離開天香城,到處遊歷,隨著時旬的推移,兩人之旬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深。

終於一對彼此相愛的情侶一定會發生的事,理所當然的發生。

又過了一段時旬,突然天香城來了許多神祕的人物,尋找君無意。其時君無意攜寒煙瑤正遊歷在外,這些人竟連招呼也不大,直接開始對君家下手三君家正值勢力巔峰的時候,自然不懼。

誰料幾場爭鬥下來,卻是君家大大地吃虧。這些神祕人隨便一人亦是當世高手,出手的幾個人,居然沒有人低於地玄修為,更遑論另有十數位高深莫廁的神祕強者袖手而觀。

君無意兩人歸來之後,見此情形自然大為吃驚互那少女寒煙瑤向君無意說明起因,原來她的來歷,乃是世間公認最神祕的地方,她的家族可說是一個極為強大的隱世家族,或者說,是一個最最神祕的組織!

冰韓三千里,風雪鑄銀城!

風雪銀城!

這是一個單只是說出名字,就足以令世聞絕大多數的玄者望而生畏所在!千百年的積累,已經強大到了極限的強者集中營!

而盛寶堂,則是風雪銀城在大陸上的其中一股分支勢力。所謂的盛寶堂,只是外旬叫法,而在風雪銀城之中,不過是剩寶堂」而已!也就是說,唯有在風雪銀城研究過後被淘汰的東西,才會拿到這裡來拍賣,而這些東西,卻依然無一不被拍出天價!

盛寶堂在將物品轉換成巨量的錢財之後,再用這些錢財換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再返還給風雪銀城。不論是一個平常老人的長壽之法,或者是一個能催發人體潛力的功**訣;又或者是稀奇少見的玄獸玄丹,也或者是極寒或者極熱之地的東西,總之,只要是世間少有的,人間罕見的,超出常規的,盛寶堂全部予以你滿意的價格收購!

而寒煙瑤,就是當代風雪銀城城主寒斬夢的女兒!

本來就算寒煙瑤來歷不凡,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縱然寒煙瑤是風雪銀城城主的女兒,君無意也是君家的嫡系子剝,君家縱然遠遠比不上風雪銀城,但勉強也算是世間超一流!

而最大的問題卻在於,寒煙瑤,曾與風雪銀城實權最大,也是武功最高的大長老蕭揮風的削子蕭寒,從小就訂有婚約!

兩人回來之後,多方抗爭不果,銀城蕭家人以君家滿門上下的性命為威脅;寒煙瑤無奈答應了回轉銀城。但這一去,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八章 刻骨之恨!


寒煙瑤臨走之時告訴君無意,若是君無意能夠到至尊神玄的境界,兩人之間的事情或許會有希望。而那個時候。君無意雖然亦算是天縱之才,卻也只不過只得金玄中階的修為!距離至尊神玄的境界,相差的實在太遙遠了。說是差天共地也不為過!

而在隨後兩年之間,天香國君家迭遭大敗,君無意的兩個兄長君無悔、君無夢均是莫名其妙的兵敗身亡,而君無意也在一次征戰之中,明明是勝局已定的情況下卻被人暗算,導致大敗,終生殘疾,直至如



而慕雪瞳。則是當年隨同寒煙瑤出來的有數的幾個人之一,也是風雪銀城之中除了寒煙瑤,唯一一個看君無意非常順眼的人!兩人當年便是兄弟相稱。

身軀殘疾之後,君無意萬念俱灰,知道自己和伊人今生再也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光陰如箭,彈指即逝,轉眼十年已過,也只有在午夜夢迴之際才能片刻相幕,卻沒想到今天,竟又收到了寒煙瑤的消息!

這一刻。在君無意的心中,簡直就是翻江倒海一般!

君莫邪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他知道。君無意現在說這些話,其實並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他在心底憋了實在太久,此刻突然得到戀人的消息。心情激動,便會有一種強烈的訴說**。他現在需要的充其量只是一種情緒的發洩,只需要隨便一個聽眾!而不管這個聽眾是誰,又是不是能夠聽得懂、聽得進



哪怕此刻放在君無意面前一塊石頭。君無意照樣能夠對著這塊石頭將這些話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畢竟這十年來,壓抑得實在太久!

夜涼如水,白霧如煙,而塵封的往事,就這麼輕輕的宛如呢喃一般從君無意口中說出來,卻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緩緩壓來,時間,在隨著他的訴說在緩緩流逝著,,

「君家終於再不復往昔之風光;當年大哥二哥離奇戰死,我就在懷疑,是不是風雪銀城蕭家的人在暗中作祟?所以我立即開展了調查;但當時我武功低微,風雪銀城做事又是極為隱祕。始終查不到什麼;最終又輪到了我自己,在與敵方宇唐帝國作戰的時候。那個時候本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只需再前進一步,就能大獲全勝!但卻偏偏在那個。時候,宇唐陣中出現了幾個玄氣修為高明到了令人恐懼的絕頂高手,率領騎兵一陣衝突,瞬間將我戰陣沖的大亂!」

「然後數名高手同時沖中軍,盡都是天玄頂級修為!猶記得當時陳二麻子在嘶聲大吼:「三將軍!快走!快走!,然後我就看見他殷紅的血噴在了碧藍色的玄氣色彩中,然後就是喬猛、段七郎、小結巴,,他們一個個的都在我面前,一個個的在我面拚死了。被人殺了,他們臨死前,看著我,就那麼看著我,眼睛裡只有兩個字:快走!喬猛臨死還抱住了一個人。卻被打得全身骨頭都斷了,都碎了小只是不停的一邊吐血一邊吼著讓我快走,」

「那一刻的我,簡直就彷彿是在做著噩夢一般!他們的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濕濕的,腥腥的,很稍稠,那是我兄弟的血,」

君無意痛苦的低著頭,皺著眉,說到陳二麻子大吼的那兩句話的時候,君無意的聲音也大了起來,猶如吶喊,然後又低沉下去,猶如呢喃,說到最後一句話,還忍不住用手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似乎要抹去記憶中的,那戰友為了自己逃走噴濺的鮮血

「但我當時已經瘋了,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我的手足兄弟,都是陪同我一起長大的,我們曾經無數次的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打獵,一起出征。一起殺敵,一起慶功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呼吸,就在我的眼拚死的乾乾淨淨!」

「死的乾乾淨淨!!就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兄弟!!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君無意突然大吼一聲,猶如咆哮一般,猛地揚起頭,死死的閉住眼睛,眼角,兩顆碩大的淚珠緩緩沁

「為了我!為了我惹出的禍!!!」

「我要拚命,我要殺了他們!殺光他們!殺!!」君無意嘶聲吼了一句1卻又無力的低沉下來:「可我的武功太低微了,太低微了,他們隨便一個人就抓住了我,然後,然後往我的身體裡面灌了某種藥,之後又驅散了我的丹田玄氣,然後更封閉了我的下半身的經脈!我沒有叫,我只是死死的看著他們,一眨都不眨,雖然他們都蒙著臉,但是,只要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能夠認出來!」

「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們就是風雪銀城的人!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的人,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寒氣,那是惡魔的味道!我永遠記得,他們在折磨我的時候。那種快意的笑聲,嘿嘿嘿」君無意兩眼變得通紅。

只,,然後,哦,沒有然後了,從那以後,我就是這副樣子了,再也站不起來了;滿肚子的仇恨埋在心裡面,我不敢說出來;風雪銀城滅讓太強大了,父親大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會不顧切的唉狠比。可是君家」就算一百個。君家,也不會是風雪銀城的對手!若是勉強圖一時之快。頂多只是送死更多的兄弟,最後,連君家也要一起消泯

「我的親哥哥,為了我的事,死了,我居然還在健康的活著;我的兄弟們為了我,死了,死的乾乾淨淨,一個也不剩,而我,竟然仍然屈辱的活著。憋屈的活著;」君無意慘笑起來,笑得滿臉是淚:「直到後來。我的兩個侄兒,為了我的事,也死了;而我居然還沒死!,,莫邪,你是不是覺得,三叔真沒用?真窩囊?真***是個廢物?。

君無意慘笑著,胸口劇烈起伏,這如山的仇,如海的恨,終於在這一刻猶如萬里長堤決了一個口子,洶湧奔騰的傾瀉而出。

君莫邪一直靜靜地聽著,神色冷靜,平靜;聽到君無意問話,他才沉思著,緩慢的開口:「在那種情況下,想死。實在是太容易;可是活下去。卻又太難了;惟有死了,才是懦夫的行為;在這樣的打擊下能夠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勇士!」

「死了。一了百了;但活著,卻需要承受的卻太多太多了。能活著,而且沒瘋掉;三叔,你是好樣的」。

君無意慘笑:「誰說我不想死?我,,我太想死了!可我不能死,不能死!莫邪,你爺爺三個兒子,已經死了兩個!若是我再死了,你爺爺他。真的會崩潰的!那樣,君家,就真的完了

君莫邪默然。

這些事情,憋在君無意心中太久了,今天先是見到故人,一個仇人一個朋友。又勾起了他的往事回憶;之後又接到昔日戀人的信物,讓他心神加倍動盪,再加上他身體剛剛恢復,正是情緒最容易激動的時候,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說了這麼多,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些年來,一閉上眼睛,我兩個哥哥就在責問我:無意,你為什麼不為我們報仇?一閉上眼睛,我的兄弟們就在渾身鮮血的呼喚我,三將軍。為我們報仇!為我們報仇!為我們報仇!」君無意攥緊了拳頭,臉色猙獰。渾身繃緊的就像拉開的弓,掌心裡絲絲沁出鮮血!

「就算在夢裡,我也能感覺到我兄弟的血,還是熱的,新鮮的,一次次的在我眼前不住的流」君無意俯下身子,雙手摀住臉,肩膀不住的顫動,

君莫邪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天上夜空,突然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一陣急速湧流,蟄伏已久的殺意井噴一般爆發了出來!

冷冷的笑了笑:風雪銀城麼?蕭家?很好很好啊小有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呵呵,暫且,就將你當做我的目標吧。在我通往這個世界的數峰的路上,我不介意順便的踩一踩!

既然我現在是君莫邪,那麼,君家的恥辱和榮耀,我就要背負!風雪銀城蕭家?哼哼哼,只需幾年的功夫,本邪君讓你蕭家連一隻老鼠都不會剩的下!

遠遠的暗影處,君戰天黯然而立,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唯一的一個孫子。君老爺子心中百感交集。

老三啊。你心中的苦,我難道真的會懵懂不知嗎?風雪銀城蕭家,我何嘗不想報仇?難道你以為這些事情你不說,就真的能夠瞞得過我嗎? 這些年來,血海深仇哪一日不在我心中?可是我們身後,還有君家,還有後代子孫,數萬人的跟隨者!若是君家就這麼意氣用事的拼出去,君家絕後還是次要的,朝中政敵會將君家整個派系連根拔起,那可是血流成河的事情,,

靜靜的站立一會,君老爺子無聲無具的消失在夜風中。

只剩下這叔侄二人,一坐一立在夜風裡。靜聽風聲嗚咽,如泣如訴」

深秋的蕭瑟,一夜間飄過天香城。

秋日漸過!

秋風中。表面異常寧靜的天香城,暗的裡卻是波分浪捲,洶湧澎湃。最少有數百隻傳訊的禽鳥撲稜著翅膀。飛上了夜空,畫出一道道優美的軌跡。

也有許多的高級玄者,驀然的結束了長年累月的閉關修煉,一個個。從各自的隱身之處走出來,然後穿梭在天香帝都的大街小巷,努力的傾聽著任何一點小道消息,注意著任何的反常行動。就像是一個個最是盡職盡責的捕快,嚴密地注視著京城的陰暗面。

而整個大陸上,在短短數日之間,更有許多人接到消息的人都陷於激動之中。恨不得一步就飛到天香城來。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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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節目錄 第十九章 機會?



而以上種種,都只是一個莫名其妙地消息,橫空出世所造成的轟動。

那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原來前些日子天香城暴亂,北城幫一夜之間被神祕組織滅幫,天香世家唐家通過刑部展開大肆接捕,而致令唐家如此隅尊降貴,自降身份的原因,竟是真的丟失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一枚九階巔峰玄獸的玄丹!

這個尚未定案的消息,從小道消息到廣為流傳,而後又迅速傳揚,猶如長了翅膀一般,彷彿一股颶風,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大陸。

「這是一個機會!我們重新奪回玄丹的機會!」

太師府,李尚的病床前,李悠然蒙著淡青色面紗,斬釘截鐵的道。

「哦?前者我們大費周章,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終一無所獲,如今卻又何以見得便是機會?」太師李尚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很孱弱,卻早已不是如他對外宣稱的那般朝不保夕,甚至已經可以正常對話。此刻,他的眼中有著明悟的神色,看著孫子,卻想讓自己的割子說出來。

自從那日重新恢復丹田失敗之後,雖經多方醫治,老命得保,但身體狀態卻是每況愈下,太師李尚頗有些心灰意冷,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他,唯恐自己再支持不了多久,所以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盡力的栽培自己的最看中的長孫李悠然。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要先問問李悠然的意見,然後再提點、指出不足。

李悠然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這段明間無論是心性還是城府,又有了許多的進步。對一些事情的認識,思感之敏銳,甚至就算是李太師,也有些自嘆弗如了,這亦李尚對自己心繪意冷之餘,又有些老懷安慰,畢竟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眼下的狀況很明顯。前者唐家的玄丹失竊,在這個世上,相信只得三伙人知道。唐老大人自然不會愚蠢得自己洩露出去,突然給自己的家族招來麻煩;我們也不可能洩露出去;玄丹太過重要,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了一個人競爭。我們打的是在其他的人知道之前將玄丹奪到手裡!既然不是我們兩方洩露出去,那麼唯一可能洩露這個祕密的,也就只有當日得到玄丹的人了。」

「也就是說,只需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夠拿回完整的玄丹!」

「當日,他為黃雀,我方為其作嫁衣,讓那人得到了玄丹,佔了天大便宜,那人本就該銷聲匿跡,是以這麼長的時間裡全無動靜,並不出人意料,也惟有這樣才合乎情理。可是現在卻又突然放出這個風聲,暴露九級玄丹這個寶物的存在:本是令人費解,以當日全然不留絲毫痕跡的手段,今日卻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必然有他的用意所在!」

「而他的用意,孫兒愚笨,只判斷出幾項,其一,是他雖然得到了玄丹,但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用,甚至完全不明白這個玄丹的真正效用所在,得物而無所用!所以他需要吸引強者前來,渾水摸魚的打聽玄丹的作用,已經發揮效用的方法,這是其一;要知道吸收九階玄丹的辦法,唐萬里研究了幾十年也打聽了幾十年,至今也沒有完全弄明白,尤其是輕易能夠得到的消息?就算我們,若不是我師父指點,恐怕也是萬萬不會知道的。」

「說下去。」李尚露出讚賞之色。

「其二呢,此人大抵應是天香城城中之人;而且,還必然是一個層次相當不低的一流高手;甚至很有可能是已經修煉到了玄氣某個瓶頸的絕頂高手;否則,他絕對不至於現在就放出消息,作繭自縛,畢竟耐心的等待風聲過去之後豈不是更好?所以我判斷此人正處於即將突破的微妙關。!」

,不錯!還有第三嗎?」李尚眼中的讚賞之意更濃。

「第三?」此人必然定有把握能夠在強看到來之後得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若是如此,此人手中定然有一張極為強大的情報網!由這一點推斷,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斷定,此人乃是京城幾大豪門世家中的人物!而且,還有動用整個家族力量為其所用的資格:所以他才會如此大膽,如此的有把握!」李悠然聲音有些慎重。

,嗯,分析得很好。這樣一來,就可以將目標縮小到小範圍之中,基本一眼可及。」李尚拍了拍手掌,心中很是欣慰。」你現在的懷疑對象是?」

「我們李家自身先排除出來,然後唐家也是可以排除的;剩餘的,君家,慕容家,獨孤家,孟家,宋家,這五大家族,皆有可能!」

李悠然一狠狠的屈下手指頭:「不過其中就君家來說,雖然是我們的宿敵,但以君戰天的耿直,想來還不會做這種事情;君無意雖然身殘而心不廢,但說到底他始終還是殘疾了,行動不便;至於君莫邪年少紈褲,只怕是沒有調遣家族力量的資格。所以君家的嫌疑,就目前而言,卻是最小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萬事皆有可能!」

「獨孤家族的可能性也不是很高;他們雖然勢力大,有能力做之前的那隻,黃雀,!但從根本上說,獨孤家實在欠缺起碼的野心:否則,憑獨孤家的實力,早已取君家而代之。之所以陛下能夠容忍獨孤家的做大,便是因為獨孤家族一門將才勇士,但卻不像是君家那樣一門皆是帥才!獨孤家族衝鋒陷陣則可,但若是想要像君無悔、君無夢、君無意以及君戰天那樣統帥全局,坐鎮中軍就能決勝千里的人才,獨孤世家卻是絕對沒有!」

,換而言之,若是獨孤世家真能夠出現那樣的人物,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內被陛下將整個家族打壓下去!畢竟獨孤家不像君家乃是與陛下是數次救命之恩的可靠。但饒是君家如此大功,後人過於出色,不也是落得了這個下場?獨孤世家豈能例外??」

「所以獨孤家族雖犬,後代雖多,但卻沒有君氏家族那樣的凝聚力。君家雖然看似敗落,但一門四位常勝元帥留下的各自的心腹根底卻足以能夠動搖整個王國!」

「所以獨孤家的嫌疑雖然比君家略重,但卻也是處在邊緣,說句不好聽的,我實在沒看出獨孤家有那一個能有成為,黃雀,的機心;」

「孟家,一來,他們是我們的盟友;二來,孟家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人物,所以,機會也是不大,暫時可列在第三位:「

「世家之中,素來以宋家最為低調,只是會咬人的狗從來都是不叫喚的,所以這次的嫌疑當真不小,僅次於慕容世家。慕容世家一向底蘊深厚,野心、機心極重;又藉著本身是皇親國戚的關係不把其他世家放在眼裡,所以,在這次事件中,我們對慕容世家須得……特別注意!」李悠然慎重地分析著,這一段話說得格外的緩慢,顯然心中在緊張的思考。

「嗯,不錯。」李尚點點頭:「不過,除了這幾個家族之外,還有幾個方向你沒有說到。」

「請祖父大人指教。」李悠然道。

「本城之中,還有一個最大的世家你似乎完全沒有去考慮吧?!皇室!皇室才是真正最強大的世家!雖然到現在陛下依然深藏不露,但若是沒有幾個頂級強者保護,恐怕陛下早已被人刺殺了無數次!這一點,你要格外注意;還有就是天香城中的排名前三的大幫派,也有相當的實力,需要納入視線。」

「此外,也不能完全排除另有神祕高手潛在天香城的可能。還有那幾個知名的殺手集團,這段時間也有在天香城活動。這些,都是可能的目標啊。」李尚咳嗽了幾聲,勉強支起了身子,瞪起了眼睛「這次玄丹的事件,必然會引起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暴!悠然,你一定要謹慎!還有,憑我們現在的力量,也有所不足若是你師父能親自前來,此事才有較大的成數把握;若是他來不了……那你也要讓你的師兄們盡快的全部趕過來才好!否則,我勸你退出此次爭奪!」

「動輒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啊!」李尚渭嘆了一聲,身軀躺了回去。

「是口我已經在凌晨就發出了千里鶯,相信現在師父他們已經收到了。」李悠然沉重的點頭。

「嗯,你眼下的玄氣進度怎麼樣了?」李尚微微閉著眼睛。

「已經到了金品巔峰。」李悠然的聲音中有些愧疚:「只是境界還有些不穩定,若是一旦穩固下來,就可以衝擊玉玄了。只不過此事卻…………」

李尚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話:「莫說此事是無心之舉,就算是明知道這個後果,我也會欣然助你衝擊;畢竟,你才是我們李家未來的最大希望。此事你不必太過耿耿於懷。」

李悠然嘆息一聲。

前次為李尚用海底玉珊瑚療傷,由於莫名其妙的爆炸,李尚固然受了重傷,但李悠然雖然臉上被炸了數條口子,…小白臉徹底被毀了,然而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在這件事上李悠然卻是另得了不小的好處。

玉珊瑚之中的靈氣需要先被李悠然激發出來之後,李尚才能夠進一步吸收;爆炸的時候,由於突然中斷,卻使得相當一部分靈氣無嫣不巧的滯留在了李悠然經脈之中,也算是因禍得福。這段時間裡,李悠然由於臉上有傷,並不出去,潛心修煉之下,在那股力量的助蓋之下,竟然一舉從金品初階提升到了金品巔峰!只差一步,就是玉品玄者,以李悠然的年紀而論,這等進境之速,縱然不是空前絕後,卻也足以傲視當代的!



VIP章節目錄 第二十章 今生第一筆委託


「關於北城幫被滅的原因,早已調查清楚;世間事或者真的有太多巧合了!起因也不過就只是秦虎的兒子秦小寶這個不知深淺的小紈褲無意在酒樓上得罪了唐源和君莫邪這兩個他得罪不起的大紈褲。兩人挾私怨報復,有他們從中作梗,覆滅區區北城幫自然只在旦夕之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具體在那卻有說不出來。」李悠然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如今失去了北城幫這個耳目,使得我們缺少了不少市井情報的來源,這個要盡快彌補過來才好。」

「家族中的事情,由你做主就好。」李尚閉著眼睛「我本要舉薦你進入朝堂,不過你既然堅持不願,那也只好遲些再說。不過,悠然,我李家的根基始終還是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在江湖之中。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我知道你野心頗大,但是,凡事……要量力而行,行險而求僥倖的事,可一而不可再,小心駛得萬年船!」

「剎兒明白了。」李悠然這次沉就了許久,才低著頭回答道。

一陣秋風起,漫空黃葉飛。飄飛的黃葉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是天地之間突然下起了黃金雨。

兩個面目平常,穿著平常的人平靜的在天香城的大街道上走著,氣度閑雅,悠然瀟灑互其中一人臉色臘黃,身材卻格外的挺拔,雙目中的銳利與他的臘黃的臉色殊不相稱,另一人則是個膚色稍黑的少年人。

「這十年來,天香城的變化真的不小啊。」中年人緩緩走著,眼睛緩緩從路兩邊轉過去,語聲蒼涼,居然很像是一個剛剛經歷了滄海桑田的老人,突然又轉回到了正常世界一般。」那個地方,十幾年之前曾是夜家祠堂,當年我們兄弟很多人,從小就在那邊玩耍,呵呵」

他笑著,聲音卻像是在哭。

「三叔,你是不是也感覺」就如隔世一數?」旁邊的少年笑了笑:

「說到底,習慣了就好了「但凡是人,總是要死的;無論是做人還是統兵,都要看得開生死。若是看不開生死關,無論做什麼,都未必會有太大的成就忱」

「看開生死,談何容易!」中年人謂嘆一聲「一夢已十年,滿目盡荒涼,曾經的兄弟俱已化作黃土一胚,如今舉目四顧,孑然一身」

「三叔,您看我們腳下。」少年溫和的笑了起來,溫和中卻帶著譏詣,對人生的譏請,對人世間的諷刺的笑容!這一刻,少年的眼神帶著一種看穿古今,漠視一切的淡然。他指著腳下的土地「三叔可知道,從古到今,幾千幾萬年了,這塊土地之下到底掩埋了多少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其實每時每刻,都踩在別人的屍體上!

這一刻我們踩到的或許是一位乞丐,下一刻我們或者就踩到一位帝王的遺骸上面!不管是山河還是厚土,就說全是由屍骨積累也並不為過的。

生生死死,也不過就是如草木一般的歲枯歲榮,說到底,又算得了什麼?總有一天,你,又或者我,也會躺在這下面供人踩踏!」

「但最重要的,是現在!現在我們無時無刻的不在踩著別人。無論他曾經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曾經是功在千秋的帝王,又或者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現在不也都毫無反應了嗎?所以我們要在被別人踩之前,一定要站到任何人都不能夠踩我們的高度!以後,只有我們去踩別人!

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哈哈」」他桀驁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還要緬懷什麼?哪裡還有什麼時間去緬懷死去的人?管它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一律踩***;管它前面是王候還是將相,一律殺***;管他前面是高山還是大海,一律去***!」

「活著,就要無悔!哪怕是做錯了,也要不悔!對對錯錯,是是非非,又誰能說得清楚?活著,就要盡興!活得瀟瀟灑灑,活的隨心所欲,看誰不順眼,踩之!誰惹了我們,傷了我們,殺之!對擋在我們面前的人,滅之!」

「人生在世,無論男女,只需傲對蒼穹,俯瞰大地,縱橫天下,睥睨風雲!如此!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少年的眼睛冷漠的注視著週遭一切,其他的,充其量也不過就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僅此而已!」

這兩個人倒也奇怪,居然是年輕的在安慰,說教年老的。

這奇怪的叔侄組合自然就是君無意,君莫邪叔侄二人。

說來君無意已經有十年都沒有出過君府大門,君莫邪為了讓他散散心,便提出易容出遊;君無意正中下懷,欣然答應,然後叔侄二人就這麼溜了出來,滿京城的逛達。

君莫邪的易容朮,傳承自前世的一位絕代易容大家,可說是集合了古今中外技朮大成的手段,相信縱觀整個玄玄大陸,能夠認出來他們本來面目的也是絕無僅有地,所以兩人很是放心大膽的到處亂逛。

「莫邪,真正想不到你這麼」君無意聽完君莫邪的話,搖搖頭笑了起來。」若是不看你的人,只是聽你這番話恐怕連我都會認為你是一個歷經滄桑,看透生死,甚至還很有些偏激的老頭子呢。」

君莫邪心中苦苦一笑,心道,恐怕我比你口中的那些老頭子所能夠經歷的都要多得多啊,咱可是名昏其實的兩世為人的說、,「這裡,十年前就是大皇子的聚賢閣,想不到今日居然變成了黃花堂?我真的很懷疑,難道在這京城之中,還有敢跟大皇子爭地盤的勢力嗎?」君無意皺眉看著路左一個凹進去的所在,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不起眼的樓閣,後面連綿起伏,竟然是一個,大宅院,裡面隱隱的傳出一陣淒厲的哭叫,聲音微弱而又絕望:「黃花堂……又是什麼意思?不會真的就是昔日黃花的意思吧?!」

眼見過往行人在經過這黃花堂的時候無不躲得門口遠遠的,似乎這裡面藏著毒蛇猛獸一般,人人眼中都是有些畏懼惶恐甚至是帳惡,經過門口時,都是加快腳步匆匆而過。

君莫邪迅速在腦中一搜,道:「黃花堂,好像是一個類似於故院之類的所在吧,不過這裡的相比較來說,年齡都比較小,而且,也有一些樣子好看的,孿童!」說著這些,君莫邪心中突然湧上來一股強烈的憤怒。

「這裡根本是一個買賣少男少女的中轉站,若是有資質好的,就會被祕密送走,資質不佳但人長得伶牙利嘴的,就加以調教,然後高價賣進大戶人家牟取暴利;至於更差一等的則留在這裡,然後過幾年年長,待到他們發身長大,就會被賣進靈霧湖做男女玩物。可說是一個藏污納垢的罪惡所在。」

君無意雙目一張,凌厲的看了過去:「沒想到天香帝國的帝都所在之地,居然出現了這等下作的地方,難道官府竟都不聞不問的嗎?」

君莫邪嘆了口氣。這地方,名義上大皇子是早已放手了,但實際之中,誰又能說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有這個膽子蹦出來挨刀?這可曾經是大皇子的地盤,就算不是大皇子暗中做主,但能從大皇子手上收地盤的,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黎都所在的衙門,本就是最不處理各種訴話的地方,隨便牽扯一個,什麼人,背後可能就是一個王公大臣,鳳子龍刮,躲還躲不及呢,誰有膽量去嘗試呢?!再說這些人打著真金白銀買賣的幌子,將一些無家可歸的孩童收容而來,等於是自己的家奴。別人誰會說什麼?

「真是烏煙燕氣!敗興之至!」君無意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幾眼,不甘心的從門口走了過去,今日始終是易容而來,實在是不方便暴露什麼,況且君無意身體瘙愈的消息還是要嚴格保密的,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好就此離去。

兩人剛剛走出十數丈之地,突然聽見身後一陣淒厲的哭叫,接著砰地一聲,人群中一片大嘩,一條人影撲通一聲摔落在街中心,卻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背心上一個大大的腳印,一張還算清秀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口中不斷的濺出血塊,兩眼無神,眼看已經是活不成了。

口中卻仍在低聲哀求:「求你們,放過我弟弟,求,不要讓他做」…」

「姐」接著一個尖銳的哭叫聲音,依稀可見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在拚命地向外衝,門口的大漢一伸手攔住了他,小孩子滿臉焦急,拚命掙扎,可是區區頑童又如何擺脫一個成年壯漢的執肘,那小孩急了,突然張嘴就在大漢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大漢劇痛之下一縮手,他終於趁機衝了出來,奔向大街上那名垂死的少女。

少女奄奄一息的看著奔過來的小小身影,眼中露出歡喜和擔心之色,勉強的伸出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迎向自己的弟弟。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怒罵一聲,接著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那孩子急速奔跑中的小小身子突然一陣扭曲,就像被突然截斷的甘庶一般,噗通一聲,重重的倒了下去,背心脊椎,竟然被隔空一拳生生打斷!一聲不吭,便已沒了呼吸,屍體在地上滑行了幾尺,雙眼怒突,一隻手向前伸著,但距離自己的姐姐的手掌還有半尺之遙。

這中尺之逢,竟然就是這姐弟兩人傾盡生命也無法跨越的距離!

小童竟走在垂死姐姐的前頭?!

少女悲憤的狂嚎一聲,努力的向弟弟小小的身軀爬動,卻只勉力掙扎了兩下,就再也挪不動了,死死地瞪著她那曾經美麗的大眼睛,終於眼中神光渙散,卻仍不肯瞑目,呼吸雖已停止,但纖細的手掌依然依然固執的伸向弟弟的方向「啪。一聲小小的響動,少女懷中一枚缺了半邊的銅板從懷中掉了出來,沾著地上姐弟兩人的血跡,滴溜溜的滾動著,竟然滾出了好久,在君莫邪的腳邊一歪,無巧不巧地靠在了他的鞋幫上,停住不動了。

「作孽啊!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唉,這批孩子真是可恰。」一個路人低低的自語著,搖了搖頭,趕緊的遁走。

「這本來就是人家買來的奴才,自家懲罰奴才算什麼作孽?」一人不以為然的嘀咄。

還有好多人臉上露出恰憫之色,目中隱有憤怒之意,卻也不敢說話。一個個眨眼間走得乾乾淨淨,密密麻麻的大街行人,居然瞬間就,消失了。

「畜生!」君無意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擠過人群的時候,這一切已經再也無可挽回了!不由勃然大怒:「對這樣小小的駭子也下這般毒手,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王法公道!」

門口幾個大漢正一臉獰笑的看著面前自己親手製造的這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有些邪惡的快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公然站出來指責!

這對於黃花堂來說,可是一個已經許久沒有的事情了。

「不開眼的窮酸,少管閑事!滾回家去吃你的奶去吧,再敢唧唧歪歪,老子讓你和這兩個賤貨一般下場!王法公道?老子就是王法公道!」那被咬了一口的大漢瞪起眼睛,獰笑著。

君無意今天的打扮只是一傘書生打扮,而且衣袍甚是尋常。看上去倒像是個落第的秀才。

「好膽!」君無意怒不可遏:「皇城腳下,朗朗乾坤,居然如此草菅人命!更敢如此踐踏王法?」

這個時候,君莫邪卻在低著頭,看著腳下那枚半邊的銅錢怔怔的出神,這一刻…,心中殺機暴漲,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突然沖土了心頭!

這一枚殘缺的銅錢,就藉著那麼微弱的震動,無巧不巧地穿過好幾人的腳邊,沾在了自己的鞋上!委託?或者,是天意?

在這一刻,君莫邪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位殺手之王者,邪君君邪!

緩緩俯下身,君莫邪異常鄭重地撿起了那枚缺了一角的銅錢,合在手心裡,低聲道:「放心的去吧,我,接受了你們的委託!我今生的第一筆交易!有拖無欠,蒼天有眼!」

慢慢抬頭,看著那炫目的「黃花堂」三個字,君莫邪的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瞇起的眼睛中鋒銳的光芒,猶如一線陽光從滿天烏雲中透開了一條清晰的痕跡,使得他身上狂湧的殺氣,竟然有些奪目的輝煌!

我不理會這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我也不需要知道這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也不想知道黃花堂背後的實力究竟有多大!

我只知道,這件事情我要做!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

一文錢也是錢,有缺的銅錢也依舊是錢!

我收了這一文錢,就是收了酬勞!既然收了酬勞,那麼,這些人,就要死!

所以,我~殺!



第二十一章 「 對此,我唯有殺戮!

我只是一個殺手!當有人需要我殺人的時候,我就會出手!

做一隻殺人的手!

君無意正要衝上前去,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的主人是君莫邪。

「:叔,我真的很奇怪;您這位沙場驍將,戰陣高手,居然也會做這種對牛彈琴的事情?小,君莫邪微微笑著。

「嗯?」君無意有些不解。「你跟他們談王法?有用嗎?他們如果在乎王法,就不會這樣公然殺人了。你沒聽他們說,他們就是王法嗎?!王法在他們眼中,已經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工具。至於你跟他們談人性,呵呵,但凡他們還有一點點人性,也不會做出殘殺幼童這樣殘忍的事情。跟一個全無人性的畜生談人性。你不覺得自己很傻嗎?」君莫邪平淡的道。

「哦?那你說該如何做?」君無意斷然道。

「喏,就像我這樣做,乾脆利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話音尤在耳邊,君莫邪身子詭異的一退,眼睛仍然是望向君無意1面色絲毫未改,甚至眼波依舊溫煦如水;右手直直向後插去,只得一聲悶哼;那走來的大漢被他五根手指生生的插進咽喉,君莫邪手一緊,一握,卡嚓一聲,將他喉骨握地粉碎!

這大漢被君無意一句「王法」激起了凶性,大踏步地走上來要教教這個窮酸,誰知道剛剛走近,就被君莫邪乾脆地當作了一個示範對來

「對這種人。要麼就乾脆不理他們,要麼,就君莫邪神色自若的拔出手掌,在大漢的屍身上動作優雅的抹了抹血,依舊沒有回頭,順手輕輕一堆,大漢的屍體撲通一聲落地;君莫邪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下去:要麼,就要、除惡務盡,趕盡殺絕」。

大漢倒地的屍體雙目驚詫的瞪大著,卻正好面對面的與那小女孩子的仇恨的眼睛相對。或許他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乃是這小小女孩「(僱傭。了殺手的原因。

個。有了缺口的一文錢,就是他這條命的代價!

不,他還不值那一文錢,因為還有很多的人命,會因這一文錢而



雖然連這女孩自己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大仇會得到洗雪,更不知道自己竟可以用一文錢而莫名其妙地僱傭到一位蓋世殺神!但她若是泉下有知,必會含笑九泉!

天理昭昭,天意昭昭!

因為從君莫邪撿起她身上唯一的財富、亦是全部的財富一那一枚缺口銅錢的時候,這位殺手之王的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從今以後,邪君要將與黃花堂及黃花堂背後的人物,不死不休!趕盡殺絕,雞大不留!

君無意看著君莫邪出手殘命,面不改色,不由有些無語:「莫邪,教一下也就走了,是否有必要斬盡殺絕呢?這樣的人,始終要由王法來處置,才是正途!」

「三叔,您雖然正直正義,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您實在是太迂腐了!」背後的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君莫邪頭也不回,道:「您試試跟他們講道理?看看能不能感化?就算您亮出身份,責成官府懲處他們,又能怎樣?我可以保證,他們轉個身就會開釋,然後今天這一幕,依然會繼續!哈哈,當真可笑!」

門口剩餘的幾個大漢見同伴慘死,紛紛怒吼一聲,衝上前來。

「三叔,其實我們武者,有一件事要記清楚君莫邪雲淡風輕的笑著,易容之後的臉上平淡無波,一雙眸子卻是深邃如水,厲芒隱隱;對身後正衝來的大漢不聞不問:「現在看來,他們既然能夠如此的肆無忌憚,那麼這今天香國的律法,顯然已經不能夠束縛到這些人;呵呵,當律法成為邪惡的保護傘,當高位者利用邪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惡人囂張卻沒有人能夠用正當途徑懲治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我們這樣的人必然會出現的時候!」

「要記在這種時候,我們武者心中的正義同樣不能被律法所限制!必將化作殺人的利刃,以殺止殺,以暴制暴,將這些人間敗類無情清除!才是伸張正義。而不必擔心什麼天理輪迴,什麼法制道理!那些在現在,已經是狗屁不如!」

「對此,我唯有殺戮!」君莫邪微微的笑著,依然是面對著君無意,依然背對著身後正走來的大漢,衣袂飄飄,神情恬淡

卻在瞬間猛然回身,閃電般衝進了衝過來的那幾名大漢之中,卡嚓卡嚓幾聲響,瞬間從他們之間穿過,君莫邪頎長的身影已經頭也不回施施然的踏進了黃花堂門中。動作從容瀟灑,宛若訪友而來。

在他身後,一個大漢手中舉著單刀,咽喉卻已經變作了一個大血洞,另一人胸口心臟的位置明顯的四陷下去,第三人胯下血流如泉,還有一人脖頸被擰斷。軟塔塔的垂下腦袋。全斃!

直到君莫邪的身影消

「犬頁黃花堂大門口。四人的屍體才接二連三的到下門這幾乒鳳別,小是普通人的身手,本身最多也只的兩三品玄氣,但君無意看得清清楚楚,君莫邪殺人,每人只用一招!不!應該說是只得一個動作!

但就只是這一個動作,卻沒有人能躲得過,甚至全無反應的思緒!

擊斃命,並無僥倖!

好可怕的桑人伎倆!

若是自己是否可以避過呢?君無意思索了片刻,若是自己在全神戒備的狀況之下,避過卻也不是難事。但莫邪的這手奪命殺招,絕對足以在公平交手之下秒殺一般的銀品玄者,至於更高水準的高手,

君三爺猛然醒悟過來,侄子已經闖進去了,可別遇到什麼危險,這個「黃花堂」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可別在裡面隱藏著什麼高手;急忙跟在君莫邪身後,衝進了黃花堂飛身而入。一眼望去,大吃一驚。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從進入黃花堂的門口開始,竟然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具屍體,每個人的傷痕都是一樣:咽喉一掌,喉骨碎裂!

君無意旋風般衝了進去,終於看到君莫邪的身影,在一個個房間的進入出來,從容而又快速,殘酷而又優雅!裡面剛剛察覺異常沖冉來的人們。君莫邪無論男女,概不放過,他的面前有敵人,但他的身後,除了君無意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活人!一個。也沒有!

君無意無疑走過慮了,黃花堂背後或者有極強的勢力予以支持,但這裡始終只是這組織的駐外機構,只是負責最外圍的收買販賣而已,根本就沒有幾個高手存在。而君莫邪的出手又是犀利狠辣到了極點,出來的幾個護衛基本是一個照面就直接倒下,而另外的那些老藹和花娘,雖然不懂武功,但君莫邪同樣走出手不留情,仍是全無活口。

君無意這個已臻天玄境界的大高手跟在他的身後,居然全然沒有出手的機會!充當了一個保鏢,還是非常不稱職的保鏢,外加跟班兼看客的角色。

君莫邪臉色竟始終平靜不動,出手如風,「卡」的一聲,又有一個,護院被他敲碎了喉骨,復又飛起的一腳,變換了一個角度之後,在重重刀影中正中右面的一個護院的胯下,那護院慘嘶一聲,七竅出血,頹然

路前進,一路鮮血,一路聳體!轟!三條人影帶著銀燦燦的光芒衝破了內院門,站在門口。「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要上門滋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上門滋事?!我沒有啊。我只是受人委託來殺人的!那裡會滋事!」君莫邪笑吟吟的說著,說話間,手下腳下仍毫不放鬆,面前僅餘的三個人同時分作三個方向扭曲看到下。

路殺來,一個也沒有放過;地下橫屍已經有四五十之數!

「好大的膽子!你是受了誰的委託?」中年人明顯的有些色厲內換:「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誰的地方?!」

君莫邪懶得理他,轉頭道:「三叔,我有點累了,這三個人交給你了,你也好活動一下筋骨,不過可要速戰速決啊,這裡到底是京城,馬上就會有官兵來。」

「官兵?」君無意冷笑著點點頭,突然身子一展,大鳥般飛上前去,淡藍色的光采驟然閃現;優雅殘酷!

「啊!天玄強」三人一聲慘呼來不及說完心中的震驚,已經被擊飛了出去。天玄強者對付幾個銀品玄者,根本就是摧枯拉朽!根本還沒有出力,就已經完事。

君無意本不想濫殺,但現在君莫邪已經將事件故意的擴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擺明了就是要趕盡殺絕。而且時間緊迫,君無意不得不一馬當先開始掃蕩。再說,此間中人怎麼也算不得無辜,濫殺也就濫

了!

雖然君三爺心中時君莫邪的做法仍是很不滿意的。

正在君無意到處掃蕩的時候,君莫邪飛快地衝進一個房間,一陣搜尋,然後「砰砰砰」幾聲,君大殺手將兩個大箱子扔到了院子裡,順手提起一把刀,「啪啪」砍開,頓時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小一張一張的銀票散落的滿院子都是。

君無意正在詫異,卻見君莫邪已經提刀砍開角落裡的幾個房間,大吼一聲:「都出來,拿了銀子趕緊走!出去之後,往東面走!」頓時裡面衝出數十個少男少女來,

等到最後打開一個密封的房門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宣的味道撲鼻而來,看到裡面的情景,君無意突然感覺自己原先的猶豫和心中對侄兒的指責根本就是在縱容犯罪,包庇罪犯!

這裡面,乃是一個個的大罈子。大罈子壇口處,竟是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頭顱,「啪」的打碎一個罈子,君無意禁不住睚眥欲裂!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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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二十二章 如何處置?

呈現在君無意眼前的,這個在罈子裡面的人體的下半身,早已經是嚴重的扭曲畸形,腰部以下,從小腿到大腿伸直了也只不過不到兩尺的光景,手臂也是畸形的,看樣子,已經不知道在罈子裡過了多久二隻露出一個頭吃喝,甚至於便溺也全部屋裡面

這些人只剩下眼睛還在閃光,還在乞憐地看著自己二人,卻是嘶嘶的發不出聲音,仔細一看,原來他們的舌頭已經被割去…、經典小說網

「這就是,人最」這些人將一些沒有資質也沒有培養前途的小孩子,就養在這裡面,等他們慢慢的身體變形扭曲了,然後高價賣出去給雜耍團,雜耍團的人再利用這些畸形人博取人們的同情心斂財,君莫邪只看了一眼,煎,別過頭去。」三叔,你現在還覺得,這裡的人不該殺?只需要教育就得了嗎?」

「何止是罪有應得,根本就應該千刀萬剎!」君無意一陣汗顏,一陣暴怒!,如此惡毒行徑,需要什麼樣的惡毒心腸才能夠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渣,早就該死了!」

「先是將無家可歸的小孩子收進來,然後將部分資質較好的訓練成殺人機器,樣子出色的部分進行調教,男童被氣練成妾童,女童被調教成故女,至於形象不怎麼出眾的則壬練成犬奴,再剩下來實在不堪造煎,的就只有變成了眼前的畸形!在這地方的每一個人,都在參與這個上作!這裡的人,難道是教育幾下,就可以了嗎?!所以我選擇殺,我殺得全無猶豫,毫不留情!殺的自己心懷大暢!」

君莫邪微微點頭,看著門夕,一群少男少女由初始的畏畏縮縮,終於大著膽子撿起地上的金銀,紛紛一個個向著自己兩人磕頭,然後奔出門去……,………

「三叔,可曾想過;這些孩子之中,會否有你昔日戰死在沙場的部下的子女?千萬不要急著否認,天有不測風雲,難免會有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無以為生的被收羅到了這裡!」君莫邪這一句話說出來,君無意頓時兩隻眼睛都紅了!

君莫邪的話冷靜,冷酷的接近冷血,但卻無疑是非常有道理

「天香國之巾,似這等所在,雖不能說比比皆是,隨處可見,卻也絕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多數都不像這裡這樣的明目張膽罷了。」君莫邪唷歎一聲,揚眉看天;遠遠的已有蹄聲如雷向著這邊而來。

「前邊的那些少男少女尚可自由行動,逃生有望,可眼前這些人,卻又如何是好?你有什麼主意嗎?!」身為天玄高手的君無意當然也聽到了動靜。可是面前的這數十人身在壇中身軀畸形的孩子,卻是目前一大難題:帶走肯定帶不走的,但若是放任他們留在這裡,卻等於是重入虎口。

「好主意三那裡有什麼好主意!眼前這些人,舌頭沒了,耳朵也被剌聾了,手腳完全畸形,終生恢復無望…,他們早已經被摧毀了人生所有希望,對他們來說,生存已經是一種酷刑,生不如死!」君莫邪歎息一聲。

「你的意思是」君無意愕然震驚「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們已經夠可憐,難道我們還要錄奪他們的僅餘的一點生命?」

君莫邪轉過頭:「若然如此,那我們就快走吧;官府已經來人了;再不走,就要正面對上了。既然你覺得不該結束他們痛苦的生存,那就留著他們繼續可憐下去吧。」

頓了頓,道:「你留著他們這樣活著,對他們來言,才是最大的痛苦!唉,罷了,且觀後效吧,時間來不及了。走吧。」

君無意深深長歎,終究還是下不了手,最後眼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這些在壇中的人體,那一雙雙死灰般的眼睛,終於一狠心,跟在君莫邪身後,兩人急速的掠過後面牆頭,一陣左拐右繞,頓時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

兩人幾乎是剛剛離開,如雷蹄聲已經在黃花堂門口停下,接著人聲嘈雜,轟然的官兵闖了進乘…,

「莫邪,你的性子,未免有些過於殘忍嗜殺了!這一點,你可要仔細控制才好。今天的事,是殺的好,不過我卻發現你的心性有些過於冷酷。

以後若是遇上事情,當要仔細考慮」君無意邊行邊道。

「除惡即是揚善。三叔,我並不否認我是嗜殺,但我從來都不會殺好人的,一個也不曾傷害過!但對於該殺的人,我會滅他全家全族,除惡務盡,雞犬不留!」君莫邪面色始終平淡如水,冷冷地笑了笑,腳下絲毫不停。叔侄二人地形頗為熟悉,身法亦是靈動之極,連過幾條街道,翻過幾個牆頭之後,到達一個較為僻靜的所在,身後的如雷震一般的馬蹄聲已漸漸隱約不聞。

「你說的對,除惡務盡,再遇到這樣的地方,我們還是要插手的;世間存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是天理難容的!」君無意深深皺著眉頭:

莫邪,你剛才為何只殺人,卻並不抓住一個活口詢問幕後主使?若是找到幕後主持之人,並剪除之,才算功德圓滿!」

「三叔,你認為這些外圍的蝦米能知道什麼?問他們,只是白費功夫而已!就算能問出什麼蛛絲馬跡,也還得咱們費勁去追杳,反而會暴露我們自己,……君莫邪有趣的看著他:「其實那幕後主使,出了這麼檔子事之後,他怎能坐得住?必然會加強戒備等著我們上門,也會四處搜捕,或者暗中打探我們的消息。從事後的反應來看不比被動追查更有把握得多麼?彼時,我們在暗,那幕後之人在明,無論我們要做何選擇,也會方便的多!」

另有內句,君莫邪實在沒好意思說,若是追查到幕後之人乃是朝中重臣,甚至是皇室中人,三叔您真的會下手嗎?就以這

黃花堂,而論,若背後的主持之人真是犬皇子,你真的會剪除之嗎?!

「說的也是。」君無意劍眉一軒:「不過我的身體如今已經恢復了,便決計不刻許世間還有這樣醜惡的所在;知道一個我就會摧毀一個!」

「三叔啊,侄兒只能跟您說,您任重而道遠了。呵呵,等我們回去之後,三叔你立即安排可靠人手,將那些逃出來的人能救幾個算幾個吧。若是單憑他們自己,恐怕是逃不掉的。」經典小說網。

「那你為何,…,還給他們銀兩?」君無意有些不解。

「只是為了他們能夠買點東西吃,或者腦筋靈活一些的走得遠一點,而已。」君莫邪微微一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法幫到他們;能否逃生,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所以,在他們這些人之中,走得越遠的,藏得越隱秘的,就越值得造就!而這些,就應該是三叔你的事情了。」

君莫邪正說著話,突然幕然停下腳步,靜靜地出聲道:「跟了這麼久,閣下也該出來了吧?」

君無意頓時夫驚,難道竟然有人跟蹤自己兩人?為何自己沒有發覺?自己多日潛修,已經將本身修為穩定在天玄初階,可說是名副其實的天玄高手了。那麼有本事跟蹤自己,且又不被自己覺察的,該是什麼實力的高手?而莫邪又是憑什麼發現了如此高手的?!

君莫邪說完了那句話之後,靜立不動,眼睛靜靜地看著地上。好像地上有什麼充滿吸引力的東西,看得目不轉睛。

良久,一個蘆音傳出乘「哈哈,果然不俗!」深藍色的光芒一閃,一個瘦削的蒙面人出現在十幾丈外,精光閃閃的眸子看著君莫邪兩人:「能跟老夫說說,你小子是怎麼發現我的?」

君莫邪冷冷一笑:「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這世上本煎沒有太稀罕的事!千萬別以為自己就有什麼了不起!只不知老丈你跟著我們兩人,又有何企圖?」

這人的蒙面巾,很明顯是剛剛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做的簡陋之極,顯見也是臨時起意的。

「老夫並沒有惡意;只不過對兩位身懷正義的高人甚是欽慕,一時好奇,才起了追蹤之意。哈哈,說起來夫家大抵都是同道中人」

「既然沒有惡意,那老丈請便吧。我們另有要事,且也絕不希望有人跟著我們,更不希望有什麼神秘的跟蹤我們的司道中人!一縱然這個人是天玄高手也一樣!」君莫邪毫不客氣。

「後輩小子,你對我老人家如此的不客氣,可知後果!老夫若有心要留下你們兩人,難道還要多費什麼手腳嗎?」老頭兒似乎很生氣,瞪起了眼睛。一聽這話,君無意冷哼一聲,腰桿一挺,就要邁上前去。

「後輩小子?!你在說那個?!老頭子,我素來不願妄結因果,大抵只是不想無緣無故的殺你罷了!留下我們,你大可以試試!且看誰會留在此地!」君莫邪眼中厲芒一閃,藍光晶瑩,身軀一陣前俯,雙手一張,騰地一聲,雙手之間出現了一片湛藍色的藍天大海之色!

「老頭,你既有膽量追蹤我二人,便當有赴黃泉一行的準備,我成全了你!」君莫邪眼中儘是睥睨縱橫之色,高高在上的看著這老頭:「黃泉邀客,當在此刻,上路吧!」

君莫邪的眼中,全是勝券在握,全是早已經掌控了這老者生死的自信!似乎這位已經是天玄中階的老者,在他眼中就像螻蟻一般弱小,隨手一捻就能捻死!

「天玄巔峰!」蒙面老者大吃一驚,連退三步,眼中神色變幻,目中神色從把握滿滿一下子變成了驚駭欲絕!

別的或者可以作假騙人,但這天玄顛峰固有的顏色卻是絕對騙不了人的!難道天玄顛峰高手真的可以駐顏有術、甚至返老還童!?這,這些可是撞正大板了!一今天玄巔峰,另一個也是天玄,這場仗可怎麼打?

***,這天香城裡啥時候天玄強者這麼氾濫了?!



第二十三章 叢林潛蹤

「兄台玄氣修為高深莫測,老夫自承不及,老夫為之前失言告罪;惟天玄一戰必將驚世駭俗,且留待他日討教!但老夫同道中人的說法,卻是不會改變的,若以後有緣再見,彼時自會清楚明白。」

老頭腳下一轉,旋風般沖空躍起,藍光一閃,沒了蹤影,竟是再未多做逗留。走的頭也不回,就像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馬,速度奇快

君無意鬆了口氣。眼神慎重的看著君莫邪:「莫邪,你竟有天玄巔峰修為?這,這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

君莫邪頓時笑了,卻沒有說話。使個眼色,兩人急忙溜走。又是走出了好遠,兩人已經連續換了幾身裝束,前面出現了一片小樹林。

就在臨近樹林之前,君莫邪突然又站住,回頭揚聲道:「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不怕死是吧?是你自己上路,還是讓我費事送你回老家!」

君無意大吃一驚:又有跟蹤?而自己這次仍是全無發現。不由得心中滿滿的全是挫敗感。

但這次等候了良久。卻是半點聲音也沒有。君莫邪微微一笑,道:「好了,穿過這片樹林,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現在已經確定沒有跟蹤了。」

君無意恍然大悟:「莫邪,原來你一直是在虛言而詐的?。

君莫邪白了白眼:「三叔,您不會以為我真是天玄巔峰境界吧?您已經是天玄初階了。都沒有發現那老頭的存在,我憑什麼就能發現?那老頭實力強歸強。心理素質卻是不行,一聽說我要作掉他,利馬閃了,也太不經詐了吧!哈哈,」

「那只能說明你自己的神情語氣太逼真了;」君無意搖頭苦笑,原來如此啊。「若是換做我,恐怕也被你詐出來了,再加上那湛藍色的光彩,相信任誰也要跑路的。」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知道我們這次出來會幹了這麼一件大事?若不謹慎,豈不禍及家族?剛才那可是一今天玄高手,實力估計僅略遜色於爺爺,當真有實力可以拿下我們的!若是徒自豎下強敵,卻是太不智了!」』 君莫邪迅速的穿身入林,邊走邊說:「我估計黃花堂背後,必然是一個牛人當家,我們不得不防,更不宜多樹強敵。在徹底剷除之前,萬萬不能暴露自己!」

聽到身後君無意穿身入林時發出的響聲,君莫邪頓了頓。道:「三叔,注意我的腳下,跟看來。」

君無意聞言自是納悶,難道行路還有什麼奧妙嗎?不過君無意這段時間以來已經習慣了聽君莫邪說話,緊緊跟隨,細心留意他的行進路線,初時尚不覺得如何。時間稍長,這才發覺了君莫邪的行進方式果然頗有巧妙之處:

君莫邪雖然高速穿行在樹林之中,但他的肢體卻沒有任何一點碰到任何一根樹枝,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前面的左手輕柔而又快速的撥開面前的枝葉,身子便在瞬息之間穿過,居然能夠連一片將落未落的黃葉都不會震落;後面的手又在那瞬息之間將枝葉歸原至原個;腳下接連踏步都是腳尖踩在樹葉上,迅速穿過之後,居然半點痕跡也沒有!

甚至是腳下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小蟲,都不會踩死!

每一步的落腳之處,都恰到好處的讓周圍的樹葉樹枝樹幹遮擋住自己的身軀臉龐;同時兩隻手一前一後一高一低,隨時隨地在保持著絕對的平衡,配合著身上的肌肉收縮,竟然是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最佳的出手攻擊的準備狀態」

這一切的動作都是自然而然,卻又迅速之極,手、眼、腳、腰之間配合可謂天衣無縫卻又顯得那麼的流暢自然,似乎這一切完全走出自本能反應。

與此同時,居然還封閉了呼吸,封閉了毛孔,杜絕了全身的任何一點氣味流露!

這一整套動作。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起眼,但若是行家才會看得出來,擁有這樣的能力,在山林之中潛蹤匿跡,將無人能夠發現!

腳下滿是落葉枯枝。但君莫邪踩上去,卻愣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就在他面前不遠的一片枯葉上,有一隻色彩斑瀾的小鳥,在君莫邪經過之後還兀自在引頸而歌,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從它面前經過,作為天生就對人類敏感害怕的烏類居然沒有半點察覺小

君無意有些駭然!

作為一今天玄強者。一個高階武者,一個常年征戰的大將軍,他清楚的知道,要做到君莫邪這個地步要多困難!而這樣的境界,卻絕不是玄氣修為高明就能夠做的到的!君莫邪的這經驗已經徹底融進了血液和本能之中,就算是至尊神玄巔峰的強者,若是沒有經過嚴格、系統的練,也是絕對做不到君莫邪現在程度的!

甚至就算是練了。也很難作到如此

君無意自認自己已經夠小心,夠細緻了,但與現在的君莫邪的動作一比 君無意看著自己身後的腳印和自己踩斷的枯枝以及一路走來留下的痕跡,忍不住有些汗顏!

「就算是即將脫落的枯葉,被有意無意地碰掉也會出現特別的傷痕;而這些,都是有利於追蹤的微妙線索。在這個世上,求生的條件可以千奇百怪;但導致人潰敗的痕跡更是比比皆是。所以我們必須謹慎,尤其是,在面對那麼許多強大的敵人的時候,」

君莫邪低沉的說著;自從這次出來,君莫邪與自己的三叔之間,就好像倒了個兒。但出奇的是,兩個人卻都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其實三爺君無意與君莫邪君大殺手相比,委實要正統的太多,三爺正義感強,為人俠肝義膽,古道熱腸,見義勇為,義所不辭;這是他的可愛之處也是可敬之處。

君大殺手固然也算是很可愛的殺手,原則性卻是有些過分,比如這次,他雖然已經決定要對付黃花堂,但若不是那個女孩的缺角銅錢恰好掉出。恰好掉在君大殺手腳邊,他未必就會在今天出手,而這倒霉的原則性也造成了君大殺手與君三爺本質性的不同!

這對叔侄兩人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南轅北轍。君莫邪固然很欣賞、敬佩如三叔這類的人,但內心卻絕不認同這樣的人!

原因無他。這類人雖然值得世間任何人敬佩。但正義感過於強烈,而且行事不知變通,往往都是很容易導致輸、敗、死!甚至敗的令人痛心疾首。大感不值!

君三爺的這項可敬優點其實也正是他的致命弱點所在,君大殺手判定,若是有人根據這點做點文章,設個圈套什麼的,絕對是一套一個,

的!

可若是利用這點在君莫邪身上做文章,絕對不會有任何收效,甚至動輒有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問題!

所以君莫邪幾乎無時無刻的都在對君無意灌輸一些新的理念,也不期望君無意能完全改變,但卻翼望能稍微影響一下他的做事風格!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做出有利的選擇。

而君無意自從得君莫邪療傷,身體復原之後,又自己推測君莫邪身後好像有一位蓋世高人在教導,對君莫邪諸般古怪的所作所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君莫邪的這些經驗和手段。應該就是那位世外高人教給他的!侄兒傳授自己這個,自己等於是跟著那位高人在學藝,這就絕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更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君無意的心態很平和。

君莫邪今日陪同君無意出來,主要的日的固然陪三叔散心,另一方面的心思則是想要去靈霧湖霓裳閣去看看那位「月兒姑娘。」畢竟這個。丫頭貌似和君家有著解不開的冤仇,若是能及早剷除還是及早剷除的好,但一想到帶著自己的叔叔去逛妓院,尤其三叔那啥才剛網復原沒多久,,這個。似乎確實有些不大妥當。

別看現在君無意不說什麼,但若是自己說出逛妓院的話,估計就是一頓揍。

所以君莫邪索性打消了原定的計劃;不過今天的收穫貌似也不小小了,最主要的還有一點就是,今日教會了君無意運用易容術,今後自己這位坐了十年輪椅的三叔,一朝得妾,在家裡肯定是呆不住的。若是那樣的話呢,屬於自己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多了嘿嘿,

「三叔,回去的時候還要勞聳您老人家一件事。」君莫邪邊走邊說,有意的放慢自己的動作讓身後的君無意看得清楚;這可都是今後立身保命的技能。「我之前買來的那一大塊隕鐵,還請三叔為我切割一下。」

君莫邪之前出盡了法寶,那塊隕鐵也不知是什麼質地,只是越煉越結實,雖然隨著形體的縮小,重量也輕了不少,但卻始終無法將之融化。而以他現在的能力。竟然沒有切割開那隕鐵的希望,只好求助,君無意別的未必能比君大殺手更強,但玄氣修為卻是十打十的天玄強者,這項卻絕對是君大殺手暫時望塵莫及地。

「沒問題。』 君無意慨然答應,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徹底復原。且已臻天玄境界的玄氣仍在持續的上漲之中,焚經荷的殘餘藥力也在緩慢卻持續地發揮作用,信心十足。「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切成什麼樣的。哈

君無意很痛快的說道。他卻不知道,為了他這痛痛快快的一句話,這位天玄級別的高手,費盡了全身玄氣,足足為君莫邪干了兩天的苦工,才將那塊隕鐵完全切割成了君莫邪要求的形狀。實實在在的累了無數個半死,簡直比和人癟戰個數十場還來得淒慘,,(在以後的數日之間,君無意一直在忍受著君莫邪晝夜不停的打鐵的聲音:雖然切割成了一把把小飛刀的形狀,但不管是鋒刃還是輕重平衡,君莫邪都需要親手打造到自己最滿意最趁手的程度,而且,自己一手打磨出來的飛刀,運用起來也會更加的熟悉!

君莫邪有開天造化功可以隨時恢復,只是苦了幾個燒火拉風箱的大漢,那般粗壯魁梧的漢子,居然生生的胳膊腫得跟大腿差不多粗了……「莫邪,有一點我很奇怪,為何我從未見過你練功呢?」君無意有些意外。管清寒所謂的喂招,現在對君莫邪來說只不過是遊戲,呃,痛苦的遊戲罷了;但除此之外,君無意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過君莫邪有任何一點時間打坐練功,偏偏他一身神秘的本事卻是越來越讓自己感到震驚。似乎每時每刻都在進步之中,縱不能說是一步千里,也差不多,這樣的進境如何能不讓君無意吃驚?

「練功?」君莫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三叔,我每一時每一刻都在練功啊,為何你居然看不到?你這什麼眼神啊?!」

「呃?」君無意不禁瞪大了眼睛,大為愕然。

「難道三叔當真以為,只有靜下心來,屏息靜氣,盤膝而坐,一動不動溫養丹田才算是所謂的練功嗎?」君莫邪的語氣竟似是有些詫異」,我到覺得,玄功的修煉每時每刻都可以進行,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戰鬥的時候,說話的時候,站著坐著走著跑著,莫不如是,都是可以練功的!就算睡覺的時候,臨睡之間對自己催眠一下,在睡夢中也照樣可以練功的。」

「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可是連一分一秒都不曾浪費過的;就算是我們現在在說著話,我仍然在練功,何來沒有練功之說?或者應該反過來說,您應該問我,我什麼時候不練功!」君莫邪笑著。

「竟然能這樣?」君無意眼睛瞪得更大了,更顯吃驚。

「走路的時候鍛練的多數是輕身功夫,還有警惕感、靈敏的觸覺;同時還可以練習眼睛和耳朵,身體觸感,這些都可以練;只要你有心,這不就是練功了;」

君莫邪認真的道:「戰鬥的時候,同樣,但是卻要加上一份心境的練習;孤獨的時候,更是對自己意志的錘煉,典鬧的時候,是保持冰心平靜的修煉的不二法門。至於功力,每時每刻都在自動的運行,除非是到了突破的階段,需要全力沖關之外,其他所有的時間裡,都可以來修煉功力啊。這很難理解嗎?」

君莫邪理所當然地說著,卻注意到君無意的眼睛越瞪越大,越來越有奪眶而出的跡象。

「你一邊練功,一邊本能的做出這些閃躲趨避的動作?一心數用,居然絲毫不亂?」君無意倒抽一口冷氣:「這也太困難了點吧?」

「怎麼會是一心數用呢?」君莫邪很有些無奈的意味:「這一切本就是全部要融進本能的,完全要自然而然的做到;既不需要去思考,也不需要刻意,何來一心數用之說?」

君無意無語。他算是終於徹底的認識到了一件事情:自己這個侄兒,根本就是個怪胎!咱是正常人,跟怪胎去對比,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這樣匪夷所思的練功方式,若是換作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已經走火入魔了,甚至自己把自己逼得瘋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吃白菜這樣的平常!

練功,玄氣,豈是這麼容易的?

「三叔也不必太過刻意而行,其實說白了,這只是一個習慣成自然的過程而已。

打個比方說,我們在走路的時候,眼睛看著前方,腳下踩著道路,口中還要說著話,同時我們還聞到了泥土香、花香草香或者是臭味,眼睛看到的有紅有綠有黃色,有人有馬有別的,但我們什麼都不用耽擱,卻能夠把這一切在自己心中分辨的清清楚楚;但若是嚴格來說,這些都是分心數用才能夠做到的,但我們卻不用。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做到了。」

君莫邪悠然笑著:「其實練功,也是可以如此的;之所以沒有能夠做到,只是因為你對於練功的心還不夠專注,還不夠絕對的投入。如此而已。每天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對自己說一遍,我在練功;一開始可能不習慣,但久而久之,這句話就成了你的習慣,在那個時候在做事的時候開始練功,久而久之,也就是在練功了,感覺不到什麼不同之處。」

「就這麼簡單。」君莫邪笑著:「比如說我們叔侄二人,什麼也沒有耽誤,甚至沒有想過,現在就已經到家了,不是嗎?」

君無意沉思著一抬頭,果然,前面不遠處可不就是君家後門了!

「難怪你對一切都是這樣的平淡和無所謂,原來在你的心中,你將一切都看得很淡然,包括生命。哦,其實也不是淡然,而是一種類似與豁達的東西……」君無意沉思著,卻說不上來。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在一路上不知不覺的模仿者君莫邪的動作,現在一旦停頓下來,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疲累感。

而看君莫邪,明明玄氣、身體都不如自己,但卻絲毫沒有疲累的跡象,不得不承認」,習慣」,確實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

剛剛回到家裡,就有下人來報:獨孤無敵大將軍來找三少爺;唐源唐公子也來找三少爺;同事居然還收到了三封邀請函,居然是請君莫邪赴宴的請柬!

很巧合也很平均,一位大皇子,一位二皇子,一位三皇子……皇帝陛下的三個兒子,居然同時開始結交君莫邪這個紈褲之徒!事情透著詭異啊。

君無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莫邪,從今以後,你自己走你自己的路,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我會跟你爺爺說明白,我們都不會再約束你。

」頓了頓,道:「我們相信你!」

君莫邪這段時間來的接連表現,已經讓君無意君三爺大大的放了心,甚至已經很有些欽佩了。所以他決定放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君莫邪自己。因為他發現,君莫邪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但卻唯獨在乎一件事:無論做什麼事情,不喜歡被人打攪;哪怕是坐立住行,都是別具一格的。而且警惕心已經形成了他的本能!

在君莫邪這樣的人物手下,任何人想要佔到他的便宜,無疑比登天還難!

「多謝三叔。」君莫邪沉默了一會。認真地道謝了一聲。

「君莫邪!你你你,你小子到底在那個狗屁酒裡面放了什麼古怪東西?竟然到現在七個人還在昏迷不醒!若是他們出了事,我生生的撕了你!」獨孤無敵大將軍有些暴跳如雷,君莫邪剛剛露面,他就已經蹦了起來。

一夜之間,看上去一向彪悍的獨孤老爺子居然憔悴了不少。其實舔犢情深,人同此理,前者獨孤家的那七位猛男兄自從被抬回去之後,始終是處於呼呼大睡的狀態之中,到現在居然不醒,喝醒酒湯、解酒茶、喝醋、喝醬油……全無效果,甚至到最後直接是用刀扎,也愣是沒反應;若非幾兄弟鼾聲如雷,足以證明人只是喝多了,估計獨孤老爺子直接就能瘋狂了,你君戰天的孫子是孫子,我孫子不是孫子啊,一下子就給我放倒七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喝酒能喝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獨孤無敵,憑你這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無禮,拿著不是當理說,難道你真當老夫就不敢教訓於你嗎?之前你縱容孫子來我君府滋事,大肆破壞,事後又不顧而去,嘴上說的漂亮,說什麼照價賠償,老夫卻沒見到半分銀子,怎麼,現在你兒子、侄子因為偷酒喝喝大了,來我這倒打一耙,這還有沒有天理公道了!」君老爺子陰測測的聲音。

「還沒醒?呵呵,這事好辦了。」君莫邪心中暗笑,我就知道你們救不醒他們。懶洋洋的往太師椅上一坐,二郎腿又翹了起來。」我下什麼藥了?明明就是宿醉未醒,瞅您這點出息,不過要我出手弄醒他們幾個,可是需要銀子啊!」

「銀子……」獨孤無敵臉上一陣發黑,大將軍有些想不明白,君家在天香國雖不能說一手遮夭,卻也是名副其實的超級家族,為啥唯一的繼承人居然是這樣的一個財迷?張口銀子閉口銀子,坑蒙拐騙加訛詐,無所不用其極!

一罈子酒居然敢要兩千五百萬兩銀子……皇帝抄家也不如他狠啊。

「這次你又想需要多少?先說好,太訛人就免開尊口吧!」獨孤無敵看了看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君老爺子,咬著牙齒,突突地問道。

「這次不多,七萬兩銀子就足夠了,救醒他們的材料費,絕對的童叟無欺,物美價廉,貨真價安!」君莫邪伸出右手五根手指頭,又把左手伸出來兩根,晃了晃。

「幸虧只是七萬兩,否則你的手指頭還要不夠了呢。」獨孤無敵奚落道。

「沒事,腳指頭也可以用的。」君莫邪咧著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好買好賣,概不賒賬。」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3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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