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轉世重生] 全新人生 作者: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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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6 23:28:00

1 人生的無奈 

  久違的陽光穿透連日的陰霾,炙熱地飄灑下來。

  陳雨斜靠在黃浦江畔的欄杆上,這個梅雨季節中難得的艷陽天並沒有讓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轉,濃重的倦意刻在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一年半之前,他離開為於東北邊陲的家鄉來到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

  離家的原因很簡單。在當地政府某部門工作的陳陳雨依靠自己能力在工作中很快就展露頭角,成為整個單位的佼佼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雖然工作出色,但為人鯁直、性格火暴的陳雨在單位的一次竟聘中被一個和自己表面上滿口稱兄道弟,私下卻對陳雨百般算計,依靠送禮走關係爬上來的小人擠走了自己的位置。

  一怒之下,陳雨砸掉了自己的鐵飯碗,離開了原來的單位,應聘到了一家個體公司。

  雖然工作相對過去來說輕鬆了很多,但收入卻也降了下來。一個月下來只能掙1000多塊錢,生活過得相當拮据。

  為了讓生活過得更好一點,陳雨也琢磨了許多辦法,但這個邊陲小城低迷的經濟環境和自己手裡拮据的資金讓他不得不選擇放棄。為了讓自己生活得更好,陳雨選擇了外出謀生。斟酌再三,陳雨來到了上海,這個全國的經濟中心。在一家雜誌社找了到一份臨時的工作。

  4000元的工資雖然要比原來小城的收入高上數倍,但是日常消費的支出也要遠遠高於自己家鄉的那座北方的小城。

  雖然每天都要為了生活而忙忙碌碌的奔波,但和三個同來上海打工的人一起合租的那套30多平方米的房子就要花掉收入的四分之一,每月還要給家裡匯1500塊錢,再加上其他的方面的支出,往往沒到月底就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就這樣,在上海忙碌了一年多的時間,存折上也只有不到2000塊錢,這筆錢還是2個月前陳雨在連續半個月工作到後半夜給別人寫了50萬字的廣告稿後的收入。

  因為工作上的努力,加上高人一等的見識和頭腦陳雨漸漸地得到了領導的認可,被任命為雜誌社的執行總編,工資也上漲到了每月近萬元,幸福似乎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但是進入了單位的領導層之後,陳雨才發現,雜誌社的經營可以說一塌糊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風光,其實整個雜誌社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

  深知經營之道的陳雨先後多次找到雜誌社的社長,這個胖得有如肥豬一樣的中年男子被同事們戲稱為「肥豬王」。

  在聽完陳雨提出的種種建議和想法後,「肥豬王」冷冷的對告訴陳雨:「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經營上的事情,不要參與。」

  不久前,雜誌社的一名編輯拿來了一篇文章,在仔細閱讀了文章之後,陳雨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一篇有關保健藥品的宣傳稿件,文章充斥著大量的有關色情方面的描寫,簡直如同一篇色情小說一樣。這樣的文章發表的話對於雜誌社來說只能是惹來一身麻煩。拿著文章,陳雨找到「肥豬王」,闡明瞭利害關係。但沒有想到,這位已經發福得有些脫相的領導告訴他:「文章必須要發,出了問題自然有人會出面擺平。」

  一個星期前,正是這篇文章的發表被主管部門勒令整頓。在宣傳部門下發的通知中,剛剛擔任一個月執行主編的陳雨成為事故的主要責任者,在背負了一個行政警告之後被踢出了雜誌社,丟掉了工作。事件的策劃者「肥豬王」僅僅被主管領導口頭的批評了幾句了事。

  事後,雜誌社裡和陳雨關係不錯的一個朋友告訴他,那篇文章之所以能發表,是因為「肥豬王」拿了5萬元的好處。出事後,「肥豬王」上下打點,花了一筆錢,然後把責任推到了倒霉的陳雨身上。落井下石的「肥豬王」還以罰款為名扣掉了陳雨一個月的工資。

  丟了工作了一個星期後,陳雨跑遍了上海,想尋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是厄運似乎一直籠罩著他。雖然說按照陳雨的資歷,應該很簡單就找到工作,但一個星期跑下來,工作還是沒有眉目。

  2007年7月17日,陳雨31週歲的生日。陳雨一上午又跑了3家單位應聘,在3次碰壁後,他順著繁華的南京路來到了來到了黃浦江畔。

  論才華,論能力,論文采……陳雨都堪稱佼佼者,可是老天似乎對他太不公平。

  「我為什麼比他們生活的要差,為什麼這麼大的都市就沒有我的一塊立足之地?」看著江畔來往的人流,沿江起伏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些駕著各種名車,穿著時尚的成功人士,陳雨摸著口袋裡那疊薄薄的人民幣,心中充滿了無奈。

  想起下午還要去幾個單位面試,陳雨急忙收回飄動的思緒。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的孩子……」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江邊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從旁邊傳來。

  在幾十米外的江邊,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中年女子手指江面向周圍的人哭喊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個小小的腦袋在距離岸邊十幾米的水面上不停地起伏著。

  聽到中年女子的哭喊,周圍馬上擠滿了圍觀的人。

  可是連續多日的降雨使江水上漲了很大一截,水流也較平時洶湧了許多。面對滔滔的江水,沒有一個人敢跳進江水去救人。

  看著孩子被水流沖得離江邊越來越遠,陳雨分開人群,幾步跑到江邊縱身躍入水中,向落水的孩子游去。

  雖然從小在江邊長大的陳雨水性很好,但是湍急的江水還是讓他游起來有些吃力。10米、8米、5米,陳雨距離落水的孩子越來越近,可是孩子在水面上起伏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在距離孩子還有2、3米距離的時候,孩子露在水面上的小手向著空中劃拉了幾下,然後就沉進了黑沉沉的江水中。

  陳雨急忙長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向著孩子最後出現的水面游去。

  30秒,40秒,一分鐘過去了,江邊的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江面上發生的一切。大家都在猜測,剛剛跳下水的人能不能成功的救起落水的孩子。孩子的母親此時已經昏厥過去。

  這時有人找來附近的小船滑向了落水的地點。

  大家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水面。

  因為江水污染嚴重,根本沒有辦法用眼睛尋找落水的孩子,陳雨只能靠摸索來一點點搜尋。在急流中游泳龍宇在極大地消耗著自己體力的同時也在迅速地消耗著肺中的氧氣。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呆在水下究竟多長時間了,心臟猶如被巨大的鼓錘敲打一樣,就在他準備浮上水面緩口氣的時候,他的手觸摸到了一支細小的胳膊,陳雨急忙在水中轉過身子,右手摟起了孩子,向水面游去。

  「嘩」,看著陳雨抱著孩子游出水面的時候,岸邊的人不禁歡呼起來。

  「壞了。」抱著孩子的陳雨心裡暗暗地說了一句。從早晨到現在他沒吃一口飯,在接近40度的高溫下,一上午4個小時的奔波、應聘已經消耗了他的大部分體力,加上這水裡營救孩子的激烈的活動已經完全透支了他的體力,陳雨的腿已經開始抽筋,胳膊也開始不聽使喚,無法再用力的滑水,最為嚴重的是,體力嚴重透支後,意識已經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湍急的水流帶著他和孩子離岸邊越來越遠。

  看著越來越近的小船,陳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堅持下去。右臂抱著孩子,左臂過機械地在水中來回擺動著。

  恍惚中,陳雨看到了越來越近的小船,當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孩子塞給小船上的人之後,身體往後一仰,隨著急流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2 就這麼死了 

  身體漸漸沉入水中,陳雨竟然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輕鬆,「他媽的,我就這麼死了!哎,這就是命吧。」陳雨發現自己的思維還是很正常,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感覺卻是相當強烈。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往上飛,思維似乎已經脫離了身體,漸漸地飛向了一個很寬廣、浩淼的空間。

  「這可能就是死亡之前所謂的靈魂飛昇吧?」陳雨很奇怪自己對於死亡竟然沒有一絲的恐懼。對於自己的一生,陳雨感到的只是深深的遺憾,那是一種深入到骨子裡的遺憾。「要是能再活一次,那該多好,我一定會重新改變自己的人生。」這個念頭在陳雨心中升起。

  冥冥中,陳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向一個有如黑洞一樣的空間。雖然拚命掙扎,可是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完了,看來靈魂也要煙消雲散了。」陳雨心中默默地叨咕著。

  就在距離巨大的黑洞還有咫尺之遙時,陳雨突然間感覺到大黑洞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黑色通道,陳雨的意識急忙向小通道裡躲過去,就在陳雨的意識進入黑色小通道之後,小通道的門關閉了。

  陳雨感覺自己呆在一個狹長的黑色通道中,在通道的前方有一個小小的亮點。陳雨的意識向著那個白色的亮點飄飛過去。

  也不知道飄飛了多長時間,那個小亮點依然還在前方。雖然感覺不到飢餓和勞累,但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煩悶還是讓陳雨的意識感到很難受。

  陳雨的意識就是這樣不斷的飄啊飄,前方的亮點也越來越大。最初的針尖一樣大小的亮點逐漸變成了銅錢大小,碗口大小。如果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陳雨估計自己就這樣飛了足足有十年的光景。

  又不知道飄飛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直覺告訴陳雨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當初那個猶如針尖一樣的亮點眼下已經變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幕橫亙在陳雨的眼前。

  光幕後面是什麼?穿過去會發生什麼事情?陳雨遲疑了好一陣子。

  「管他呢,我的思維大不了煙飛雲散。」拿定主意,陳雨穿過了眼前的光幕。

  一陣乳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陳雨的意識。一種重來沒有過的愜意感受讓陳雨感覺自己像來到了天堂。在這種愜意的感受中,陳雨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自己彷彿已經融化到那乳白色的光芒中,與那乳白色的光芒漸漸地合為一體……

  突然,一陣寒冷的感覺讓陳雨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切讓陳雨驚呆了。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抱著自己。「這裡是那裡,我不是死了嗎?」陳雨急忙問了一句。讓他更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問的話竟然變成了哇哇的哭聲。

  「是個兒子,母子健康,恭喜了。」護士嘴裡的這句話陳雨倒是聽得真真切切。

  「什麼?」這句話差點沒讓陳雨的下巴都驚訝得掉到地上。

  「這裡是那裡?」陳雨急忙用眼睛環顧四周。

  一盞幾十瓦的小燈泡懸掛在屋子中央那根木製的房樑上,牆壁上糊著已經發黃的報紙,一鋪幾米長的土炕上鋪著被褥。

  「看這小傢伙多精神,剛生下來就知道到處看了,將來一定有出息。」穿白大褂的護士把陳雨遞給了旁邊的一個人。

  身體被一個堅實的臂膀接了過去,一種久違的感覺讓陳雨的心中充滿了溫暖。

  「爸爸!真的是爸爸!」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陳雨的面前。

  「不對,爸爸已經過世好幾年了,而且這張臉雖然很像爸爸,不過要比爸爸年輕得太多了,好像還沒有陳雨的年齡大。」

  「好兒子,讓爸爸親親。」看著越來越近的臉龐,那種久違的感覺讓陳雨越發的確認,這就是爸爸的感覺,爸爸的味道,心裡一酸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悄悄的滑落下來。

  「輕點,別把兒子嚇壞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讓陳雨心中一顫,彷彿整個天地都陷入了一片寧靜。

  「這不是媽媽的聲音嗎。」

  「來,看看兒子,你這個小傢伙,不知道讓你媽媽吃了多少苦啊。」爸爸一邊說一邊把陳雨放到了媽媽的身旁。

  隨著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摩在陳雨的臉上,媽媽的臉出現在陳雨的眼前。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想你們,能看到你們我真的好幸福。」陳雨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握住了媽媽的手指。

  讓他感到錯愕的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竟然還是哇哇的哭聲。

  看著自己伸出的手,陳雨不禁啞然發笑。小小的手掌也就幾厘米長,在眼前亂抓,而自己的小腳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空中亂蹬亂踹。

  「呵呵,我這是在那裡,怎麼了?」仍然沒有弄清楚現狀的陳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看看,孩子樂了,這小傢伙剛出生就會樂了,這我們可從來沒有看過。」幾個陳雨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圍了過來,指著陳雨說。

  「這回我們家要出人才了,給孩子想好名字了嗎?」一個中年男子問了這樣一句。

  「就叫陳雨,大氣。」陳雨的父親陳秋水這樣說。

  躺在那裡靜靜梳理思緒的陳雨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在救了那個落水的孩子後,自己死了。就在靈魂即將被毀滅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讓自己帶著原有的思維和意思穿越了30多年的時光,進入了重生之路,來到了這個與自己當初生存的哪個時空並存的另外的空間。

  「那麼現在應該是1976年7月17日,也就是說,我要重新生活一次了,感謝老天,給了我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我腦子裡可都是有用的東西啊,隨便那一條拽出來都夠驚天動地的了。」想到這裡,陳雨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看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安靜,臉上帶著笑容,來回轉著眼睛想什麼呢?」一個阿姨看到安靜的躺在那裡的陳雨感到很奇怪「這個孩子可真懂事,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啊。」

  「當然了,我可是從2007年回來的人,你們的見識怎麼能和我比呢,不過現在為了不太驚世駭俗,還是裝得幼稚點吧。」想到這裡,陳雨揮了揮短短胖胖的小胳膊,得意地喊了一句:「哥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等著我,看我怎麼改變這個世界!」不過從他嘴裡發出的,卻是響亮的哭聲。

  「這小傢伙,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一樣。」說話的阿姨怎麼能知道,安靜的躺在那裡的小東西頭腦裡的意識來自於31年後的2007年。

  「哥們還是睡一覺,現在我才剛出生,改變人生,改變世界的事情離我現在太遠,還是幸福的躺在媽媽身旁,享受幸福吧。」想到這裡,陳雨揮揮小胳膊,動動小腿,扭了扭小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睡覺。

  「如果這是夢,就讓我永遠的這麼幸福下去吧,別再讓我醒來。」陳雨暗暗的祈禱。

  窗外蛙聲陣陣,蛐蛐兒的聲聲鳴叫不斷地響起,空氣中傳來一股濃濃的青草的香氣,轉世重生的陳雨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3 天生與眾不同 
  喔、喔、喔、喔……」一陣的公雞的鳴叫把熟睡中的陳雨吵醒。

  伸伸懶腰,陳雨睜開了雙眼。

  「兒子醒了,看樣子精神很足。」守侯在一旁的爸爸笑著對媽媽說「這小傢伙真省事,一睡就是一晚上,也不哭也不鬧。」

  「孩子該餓了,抱過來吧,該餵奶了。」媽媽很擔心陳雨的小肚子。

  「聽媽媽這麼一說,陳雨還真有點餓了。」急忙伸伸小胳膊,踹踹小腿,張開小嘴,大喊一聲:「爸爸,我餓了,該吃飯了。」雖然聲音還是哇哇的哭聲,但是,爸爸這兩個字的發音卻已經能隱約的發出來了。

  「我沒聽錯吧,他叫爸爸?」陳秋水急忙問妻子。「好像是,不過不會是真的吧,他才剛剛出生啊。」媽媽也是一臉驚奇。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陳雨惡作劇一樣的衝著爸爸媽媽又連續的叫了好幾聲。

  雖然不清晰,但是已經能隱約的聽出來爸爸、媽媽兩個詞的發音,這下,陳雨的爸爸媽媽都驚呆了。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一眼,「這孩子,不會吧?」陳雨的媽媽遲疑著問了一句。

  「還是別讓他們太驚訝了,要不對心臟可不好。」陳雨看著爸爸媽媽驚訝的樣子,決定暫時還先別太搞的過火。「沒辦法,先哭吧,誰讓咱還是個孩子呢,哭是必須經歷的。」

  於是乎,伸伸胳膊,抖抖腿,張開嘴,開哭……

  嘹亮的哭聲讓陳雨的爸爸媽媽從驚諤中回過神來。

  「快,給孩子餵奶,好像是真餓了。」爸爸急忙把兒子交給了妻子。

  香甜的奶水、溫暖的懷抱、關切的目光……在媽媽懷裡的陳雨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就讓這種幸福一直繼續下去吧。

  雖然再三的掩飾,但是陳雨和其他孩子不一樣的地方很快地就顯現出來了。

  在這個位於東北邊陲的一個小鄉村中,一個與眾不同的奇才少年誕生了。

  也就是從出生2個星期後,陳雨就再也沒怎麼哭鬧過。爸爸媽媽驚奇的發現,只要陳雨一哭,他身邊就一定有一樣影響他的特別的事情發生,比如小蚊帳中進了一個蚊子或者是一條小青蟲爬到了陳雨的身邊,還有就是陳雨要方便之前總要哭兩聲,只要這些問題被解決,陳雨就會不哭不鬧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那裡,靜靜的沉思。

  出生1個月後,陳雨就再也沒尿過床,或者把臭臭的排泄物拉得到出都是。

  用陳雨自己的話說,雖然自立得有點過快,讓父母有些難以接受,但自己實在不願意生活在尿堆裡聞著那討厭的氣味了。再說了,現在不顯示出點特別的與眾不同的地方,將來的發展,父母會更加難以接受。既然自己注定會讓身邊發生暴風驟雨般的變化,倒不如讓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些吧。

  出生4個月,牙還沒有長出來的陳雨口中就非常清晰的叫出了「爸爸、媽媽、叔叔、阿姨……」

  實際上在一個多月的時候,陳雨就已經能正常的與人交流了,不過為了避免太引人關注,陳雨還是把自己說話的日期拖後了3個月。

  5個月的時候,陳雨扶著牆緩緩的站起來,邁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步。這個舉動讓剛剛進門的媽媽驚訝得險些坐到地上。

  7個月的時候,不到一米高的陳雨已經穿著小棉襖、小棉褲在房前屋後跑來跑去攆公雞、大鵝了。而那些比他大半年的孩子僅僅才會姍姍學步而已。

  「老陳家出了一個奇才,那孩子簡直太聰明了,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小小的鄉村出了神奇少年的傳言還是不徑而走,在當地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幸虧這是1976年,要是放在20多年後,信息高度發達的社會,自己的事情會迅速的經過報紙、電視、互聯網傳遍全世界的,這可是一條足以讓很多人驚爆眼球的新聞。」躺在熱炕頭舒服的享受生活的陳雨不禁暗自得意。

  陳雨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如同小大人一樣的和爸爸媽媽正常的交流了。

  重生後的陳雨知道了自己前生的很多不足,他決心在此生徹底的改變和彌補。

  前生的陳雨劍眉星目,堪稱俊美異常,但是讓他惟一感到遺憾的就是自己的個頭,無論是幼兒園還是上學,他都是班級裡最矮的一個,成年後堪堪剛到一米七的個頭無論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他內心深處著實羨慕那些個子高高的同伴們。父母的身材都不矮,為什麼自己個子卻不高,原因陳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從小就比較偏食,不喜歡吃飯,個子當然長不高。

  「既然老天給了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形象上當然要十全十美了,不要再有遺憾。」陳雨暗暗下了決心。在鄉村學校當老師的爸爸媽媽收入不是很高,大部分工資還要寄給遠方的雙親,家裡的生活標準自然不太高。讓陳雨感到奇怪的是,前世自己不喜歡吃的那些東西如今每一樣都吃的津津有味,那些連油都很少放的農村大鍋燉土豆、燉白菜、燉豆角他每頓都能吃很多很多。這些沒有任何化肥和食品添加劑蔬菜、米飯讓小小的陳雨健壯了許多。一歲多的時候他的個頭就已經比同齡的孩子高出了不少,身體也要強壯許多。

  當時的落後的鄉村根本沒有後來的幼兒園,爸爸媽媽只能帶著陳雨到他們教書的學校去,幸運的是陳雨和其他的孩子很不一樣,要懂事得多,而且看到書就會不停的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從陳雨8個月大的時候把他帶到學校開始,只要把陳雨安排在學校的圖書室中,給他拿來幾本書,爸爸媽媽就可以安心給學生們上課去了。

  陳雨的爸爸媽媽一直沒有發現這樣一個秘密,那就是每次他們來接陳雨的時候陳雨雖然是在看書,但所看的書卻不是爸爸媽媽拿給陳雨的那幾本,而換成了其它的。

  前世的陳雨最討厭的是數理化和外語,考大學也是因此弄了個一塌糊塗,只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這也是陳雨父母一生的遺憾。。可是重生後的陳雨清楚,有些東西討厭是不行的,不能再靠意氣用事了,有些知識必須要掌握,而且要精通。與其將來學習,不如趁著現有的大把時間,能學多少算多少。就這樣,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這所鄉村中學圖書室中的所有有關初、高中課程的書籍陳雨都學習完畢。在所學習的知識中,陳雨學習的都是那些鞏固基礎的課程,因為陳雨清楚得很,等到自己上學後,課程要發生變化,題型要發生變化,而真正有用的就是那些最基礎的東西。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最關鍵的就是基礎,陳雨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再為將來打下一個牢牢的基礎而已。

  不過學習中,有一件事讓陳雨感到很驚訝,前世那些自己想破腦袋都弄不清楚、記不住的數學概念、化學方程式等等自己如今只需要看看、想想就能馬上理解得非常透徹,明瞭。至於外語,當陳雨聽著這個鄉村中學惟一的一個操著一口東北味兒的俄語老師那吞吞吐吐的發音,陳雨決定立碼放棄,這樣的老師,贈送他四個字:誤人子弟。

  2歲的時候,弟弟陳行降生了。看著哇哇大哭的弟弟,陳雨心中充滿了愛憐,前生兄弟倆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的一幕幕出現在陳雨的腦海中。

  血濃於水,陳雨知道,自己要把弟弟培養成一個傑出的人物,這是自己此生最值得信賴的一個人了。同時,陳雨也知道,不久之後,自己也要暫時的離開這個家了。

  陳雨前世2歲的時候弟弟龍行患了一場重病,怕陳雨被傳染的爸爸和媽媽含淚把陳雨送到了奶奶家,直到5歲的時候才全家團聚。

  「媽媽,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弟弟,我走了。」1978年5月,還不到2週歲的陳雨在上車前輕輕的安慰著失聲痛哭的媽媽。

  「哎,沒辦法,這樣的交通狀況恐怕要到90年代後期才會有所改善,現在只能忍了。」12個小時的顛簸讓陳雨對落後交通極度鄙視。

  對於陳雨的到來,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還是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大家爭搶著抱抱這個俊美的小傢伙。陳雨心裡知道,與自己前生生活中那些虛偽的笑臉相比,這才是真正的親情,毫無掩飾的親情。

  「要在這裡生活2年多的時間,當年在這裡的時候太小了,記憶中也是模模糊糊的,如今重新來過,要好好感受和享受了。」旅途的勞累讓陳雨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在夢裡,陳雨又夢到童年那清澈的小河,青青的水草,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那一望無際的濕地。一抹笑容浮現在陳雨俊美的小臉上。

  回到童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而這個夢,我們的陳雨實現了。

  實際上,重生後的陳雨可以重新選擇是否暫時離開父母身旁這條道路,但陳雨依然選擇了暫時順應歷史發展,陳雨倒不是怕因為自己的小小選擇而使未來有所改變。因為陳雨知道,在那個遙遠的小小縣城,自己有幾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有一個自己前生錯過而今生必須要見的人,此外還必須要埋下幾顆關係到自己將來的發展的棋子。

4 可愛的老爺爺
  
爸爸陪陳雨在奶奶家呆了3天。

  「爸爸,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不用擔心我,我會聽奶奶、爺爺的話的,放心吧。」陳雨的話讓陳秋水眼角濕潤了。「爸爸怎麼捨得離開你這個可愛、懂事的孩子呢?孩子,爸爸這也是為了生活,雖然你現在還理解不了,但將來你就會明白了。」陳秋水抱著陳雨說。

  看著爸爸離去的身影,陳雨彷彿看到自己前世時最後一次送爸爸上火車去外地治病的情景,那次離去成為了父子二人的訣別。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歷史重演,我要讓您和媽媽享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陳雨心中暗暗發下了誓言。

  可能是長途勞累,加上爸爸離開時有些傷心,不到兩歲的陳雨發了2天低燒。雖然很想立刻跑出去見那個自己上輩子錯過的人,可是奶奶、嬸嬸們看得實在是嚴密,陳雨只能再家乖乖地呆了兩天。

  第三天,陳雨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吃完早飯就和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就匆忙地跑到外面去了。

  「白鬍子老爺爺,看你往那裡跑,上輩子我錯過了你,這輩子我才不會幹那傻事了呢,白鬍子老爺爺,等等我,我來了。」

  「是誰在暗地裡叨咕我呢?」與此同時,就在距離陳雨爺爺奶奶家不遠處的一間小房子裡,一個鬚眉皆白,仙風鶴骨的老者身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重生後的陳雨之所以選擇來爺爺家,重續過去的那段歷史,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來見這個白鬍子的老者。

  在重生前的那個世界中,陳雨記憶中也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有這麼一個白鬍子的老人,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老人的情況是爸爸後來講給他的。此人姓方,南方人,陳秋水小時候老人就已經來到小鎮了。老人精通醫道,周圍的鄉親們有了毛病都來找他診治,治療結束後放下一點新鮮蔬菜或是幾斤米面當作酬金。

  老人自己住在一間房子裡,除了治病平時很少和小鎮上的人來往。每天早晨都要到不遠處的小樹林裡練拳,幾十年來風雨無阻重未間斷。平時老人也是經常背著藥鋤挎著藥籃四處採藥。當時的陳秋水居住的小鎮才幾十戶人家,周圍是茂盛的森林和濕地,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隨處可見。

  上初中的陳秋水每週都要往返四十多里地到很遠的地方去上學。一次,陳秋水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還沒走上一半的路天就已經完全黑了,秋水只能藉著點點的星月之光分辨著回家的路。「可千萬別碰到狼,那東西可不是好惹的。」秋水心中暗自嘀咕。「不久前,鄰居老張家的二小子在砍材的時候碰到了狼,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沒命了,我今天不會像他那麼好運氣吧?」

  拐過山坳,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家裡的燈火了,秋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悉簌的輕響。「什麼?」秋水心中一驚,急忙扭回頭一看。只見兩條黑硬從身後的小樹叢中鑽了出來。月光的反射下,四隻冒著綠光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陳秋水。剛剛十五歲的陳秋水只感到兩腿有些發軟,險些坐到地上。不過他還是馬上回過神來,撒開兩腿沒命地向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救命」。雖然夜深人靜,聲音可以傳得很遠,可是他現在離家最少還有3、4里地,身後的惡狼也越追越近。

  兩條腿怎麼也跑不過四條腿,在跑出去還不到二百米,秋水就已經能感覺到身後惡狼喉嚨中發出的呼呼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兩隻狼一前一後離他不到2米的距離了。腳下一個踉蹌,秋水摔倒在地,身後的惡狼騰空而起,向他身上撲了過來。就在這時,秋水身旁的草從中伸出一根黃白色的木棍,狠狠地敲在狼的身上。一聲哀號,騰空而起的惡狼被打飛了好幾米遠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另一隻惡狼見狀急忙停下了腳步,站在受傷的同伴旁邊來回張望。一個人影從秋水身後衝出,瞬間就來到兩條惡狼旁邊。

  受傷倒地的惡狼掙扎著站起來,兩隻狼一左一右圍住了衝過來的這個人。

  藉著點點星光,陳秋水終於看清了原來救他一命的正是方老漢,那根黃白色的木棍是他平時手裡拿著的藥鋤。

  兩隻惡狼同時騰空而起,撲向面前的方老漢。「不好。」看著手無寸鐵的方老漢,陳秋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兩隻惡狼即將撲到老人身上的時候,老人迅速地向前移動了一步,兩隻惡狼同時撲了個空,在往前移動的同時,老人的兩隻手快速地抬起,身體向左側一傾,兩隻手掌分別敲在了兩隻惡狼的頸部。

  「撲通、撲通」兩隻狼被狠狠地拍落到地上。在幾聲哀號後,一隻當場喪命,另一隻也僅僅往前挪了三四步後就倒下死了。前後不過十幾秒鐘,兩隻凶狠的惡狼就變成了兩堆沒有生命的物體。

  「孩子沒被咬到吧,看看起來能走不?」老人輕輕的扶起了驚魂未定的陳秋水。

  「大爺,你用的什麼方法一下子就把它們打死了?」

  「沒什麼,只是一點祖傳的功夫,對了這件事你不要和家裡人講,省得老人們擔心。」老漢叮囑秋水。

  老人神奇的功夫徹底折服了陳秋水,就這樣這個秘密就一直保留到陳秋水的心裡。後來陳秋水考上了大學離開了故鄉,成家,妻子生了陳陳雨。很多年後陳秋水把這件事講給了家裡人,而那時陳陳雨已經是一名高中學生了。

  陳雨曾經問過爸爸,最後看到方老漢是什麼時候,爸爸告訴他,在他送兩歲的陳雨去爺爺家的時候還見到過那位老人家,兩年後接陳雨的時候,老人已經不知所蹤了。他也曾經問過左右的鄰居,可是鄰居們都弄不清楚老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至於老人的年齡,大家都不清楚,雖然鬚眉皆白,但從面相上看,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不過陳秋水年輕的時候,老人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幾十年都沒有怎麼改變。

  去看看這個神奇的老人,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學到點什麼特別的本事,這是重生後的陳雨認為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一件事情,也正是因此,陳雨才沒有選擇留在父母身邊。陳雨知道,和自己重生一樣,這樣的機會他這輩子只能有一次,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憑藉著記憶中的痕跡,兩歲的小陳雨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小小的房屋。

  一米多高的籬笆牆上爬滿了綠色的牽牛花蔓,院門兩側幾株柳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院子生長著許多陳雨不認識的植物。

  小屋的窗前,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老者站在那裡擺弄著笸籮裡的草藥。

  「這一定就是那個方老漢。」陳雨心裡想。

  「老爺爺,你好,你住在這裡嗎?」一聲脆脆的童音讓老者抬起了頭。

  「白頭髮、白眉毛、白鬍子,嬰兒一樣紅潤的臉龐……哈哈,就是你了,終於找到你了,看你往那兒跑!」陳雨心中暗自得意。

  「這是誰家的娃娃,這麼可愛,過去怎麼沒見過你啊。」老人帶著南方口音的話更加證實了陳雨的猜測。

  「我是前面陳家的孩子,叫陳雨,前幾天才來這裡,老爺爺你幹什麼呢?」

  「我在挑選藥材,你幾歲了?」

  「我兩歲了,老爺爺,我幫你挑藥材好嗎?」已經下定決心死纏爛打到底的陳雨急忙找了一個借口。

  「你真的2歲了?」方老漢有些不相信。

  「是啊,我是前年7月出生的。」陳雨裝模做樣地伸出了白嫩的小手,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說。

  「這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聰慧的孩子呢。」老人抱起了站在身邊的陳雨。

  「老爺爺,你一個人住嗎,你的孩子呢,我怎麼沒看到你的孩子啊?」思索了許久,陳雨問了這樣一句。

  「恩……他們都走了」沉默了好一會,老人回答到。

  「那老爺爺你不覺得孤單嗎,我一個人的時候都覺得很孤單的,以後我常來陪你吧,這樣我們兩個人就都不孤單了。」

  「好啊,你想什麼時候來都行,爺爺這就是你的家。」四海為家孤獨了一生的方老漢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一下子被觸動了,眼前的這個小孩子讓他感到一種特別的親近。

  實際上,連陳雨都不知道,面前的方老漢叫方雲龍,年齡已經接近百歲。從小就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藝,十九歲開始就四處拜師訪友,交流武學心得,不到三十歲就已經遍游了全國各地的名山大川。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得到了一本有關練氣方面的古書,按照書中的方法,幾十年修煉下來,雖然沒有達到傳說中的飛昇成仙,但自身內功的修煉也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以至於年近百齡仍然身體健鑠,百病不侵。

  「老爺爺,明天我還能來看你嗎?」

  「好啊,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爺爺就在這裡等著你。」看著陳雨遠去的小小身影,方雲龍心中湧起了一個念頭。

狂想曲 於 2015-05-25 08:42:48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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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9 送別
陳雨如此迅捷地衝向了丁然,這讓兩個人都有些始料不及。

不過早在動手之前陳雨已經有了詳盡的打算。

雖然陳風和丁然兩人有著各自不同的特點,不過相比之下,丁然要比陳風的路數穩重一些,而陳風的變化更多。不過,陳雨和陳風之間較量的次數已經很多了,雙方可以說很熟悉了,和丁然只不過較量過一次,對方還不是很瞭解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也是陳雨先向丁然出手的原因。

丁然一愣神的功夫,陳雨的身形已經來到了他身前,雙拳已不可思議的速度擊向了丁然。

雖然被陳雨打了個出其不意,不過丁然的反應還是相當快的,急忙向旁邊一閃身躲開了陳雨的拳頭,陳雨的拳頭擦著丁然的身體掄了過去,雖然沒有打到,可是丁然也感覺到了陳雨拳頭上帶的微風。拳頭走空,陳雨身體來了個轉彎,右腿在轉彎的同時向著丁然踢了過去。

剛才那泉丁然是躲過去了,可是這腳卻怎麼也躲不開了,沒辦法,丁然用胳膊硬擋住了陳雨的這一腳。雖然知道陳風和丁然聯手自己不一定能對付,不過兄弟之間的正常比試,陳雨並沒有使勁全力,不過即使如此,陳雨這一腳還是讓丁然後退了數步才站穩。

而陳雨的身形在丁然後退的功夫又緊貼了上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進攻讓丁然弄了個手忙腳亂。

這時,陳風的進攻也襲來了,一邊躲閃著陳風的進攻,一邊繼續進攻丁然。

從表面上看,陳雨躲閃著旁邊陳風的進攻,而有沒有停下對丁然的進攻,丁然已經呈現節節敗退的樣子。陳雨的形式好像還佔了些優勢,不過戰鬥中的陳雨卻清楚,情況可不是外面人看的那樣,眼前的一切不過是表面的現象,身在其中的陳雨切身地體會到了其中的痛苦。

丁然雖然節節敗退,可是防守卻相當的縝密,佔盡優勢的陳雨如果不使出全力的話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將丁然在短時間內擊倒,而旁邊陳風刁鑽古怪的進攻讓陳雨無論是躲閃還是防守都是費勁腦筋,必須時時刻刻地加十二萬分的小心,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落入下風。

就這樣,三個人你來我往打了好一會也沒有分出勝負,丁然和陳風喘氣明顯粗了許多,即使陳雨這樣的體質也是汗流浹背,這場比試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又是幾拳將丁然打退幾步後,陳雨的身形猛地向外一撤,收了手:「好了,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就得被你們兩個暗算了。」陳雨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汗說。

看見陳雨收了手,陳風和丁然也住了手。

甩了甩胳膊,丁然說:「的確是不能打了,再打下去我這兩條胳膊就得被你打斷了,長這麼大我還沒看過誰的拳頭這麼硬,對了大雨,你是不是沒有盡全力?」

陳雨笑笑:「丁哥,我可不是那種藏假的人,當然盡全力了,這種比試我要是稍微不用力,恐怕早就倒下了。」

一旁的陳風笑笑:「他招數上的應該盡全力了,不過力量上還有所保留。」

「你們也一樣,咱們這是切磋,又不是仇人見面……」都是行家,很多東西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陳雨笑笑:「好了,比試到此為止,咱們繼續喝酒。」

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一直聊到夕陽西下才戀戀不捨地回了市區。

「小風,等你從俄羅斯回來,咱們再好好聚聚。」分手的時候,丁然十分的戀戀不捨,要知道生活中碰到同樣意氣相投的知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兒。所以,丁然很珍惜和大家的這份感情。

陳風也是如此,和丁然又拉著手聊了好久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回到寢室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寢室的兄弟們正湊在一起研究著什麼。看陳雨進了屋子,周寧急忙問了一句:「大雨,明天有時間嗎?」

「怎麼,有什麼事兒?」陳雨一時沒有想起來有什麼活動。

「你忘了,明天要和人家美國的妹妹們一起去登長城,到底能不能去啊,大家都等信兒呢。」周寧問。

拍了拍腦袋陳雨說:「看我這記性,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們明天幾點出發啊?」

「定的8點走,到底有沒有時間啊?」平時慢條斯理的周寧今天不知道怎麼也變成了急性子。

看著大家一臉期望的樣子,知道大家打心裡希望自己能去,不忍心讓大家失望,陳雨點點頭答應了陪大家一起去長城。

既然答應了大家,陳雨拿出電話推掉了已經訂好的幾個活動,最後又告訴了林惜雪這件事,小丫頭自然要和他一起去,而她又帶了凌曉楓、張芳兩個伴。

一直到見到幾個美國女留學生前,陳雨的耳朵裡灌滿了對方如何漂亮,如何動人的話語,可是見到本人的時候,不由得大跌眼鏡,三個美國女留學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樣貌,領頭的是個小胖子,一臉的雀斑,不黃不白的頭髮好像雜草一樣。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難聞的氣味相當濃烈,雖然彈了香水,不過更加的刺鼻,路過大家身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得不屏住呼吸。

「老五,這就是你說的美女,我的媽呀,這怎麼能算漂亮,充其量只能算不難看,你什麼眼光啊。」寢室的其他兄弟很明顯都有著類似的意見。

周寧也是很奇怪,急忙和領頭叫吉娜的那個胖姑娘交流了一會,通過兩人的對話大家才知道,原來最漂亮的兩個女生臨時有事不能來了。

這讓幾天來一直處於興奮和期待中的兄弟們大失所望,要知道,這兩天大家談論的話題都是和洋妹妹有關的問題有些忙碌了好幾天,心中的那份期待和嚮往是可想而知的。

對於這次外出旅行,大家都是充滿期待的。沒想到,一見面就是一瓢冷水當頭淋下。

「好了,人齊了吧,大家趕緊出發吧。」看大家興致不高,一個個懶洋洋的,陳雨急忙張羅了起來。

而一旁的林惜雪和凌曉楓雖然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不過心中肯定早已經憋不住樂了起來,因為昨天陳雨已經告訴她大家這次去長城的意圖了。

臨時的變動讓整個長城之行都有些百無聊賴,男生們在「巨大的打擊」下都顯得精神頭不足,興味索然。

林惜雪和凌曉楓還有張芳卻和幾個美國來的女孩子處得很好,大家都有著極好的英語功底,所以交流不成問題,一路上女生們高高興興,可是男子漢們卻很少有笑容出現,而其中最苦惱的要算周寧了,他張羅的這個活動讓大家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麼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所以,活動之初,男生們的話都不多。

別人這樣,陳雨的情況和大家卻截然相反,雖然幾個美國女孩子其貌不揚,身上還有體味,不過她們開朗的性格卻是很讓陳雨喜歡,很快,陳雨和幾個女孩子就混熟了,加上陳雨超人一等的英語能力,大家聊得很投機。幾個女孩子也對陳雨英語水平讚不絕口,用吉娜的話說,陳雨的英語要比美國一些電視台的播音員還要標準,純正。

在一起時間長了,大家也都漸漸不覺得對方有多難看了,加上都是年輕人,有著共同的話題,再有就是陳雨在中間的調節,融合,時不時地開幾句玩笑,所以漸漸地男生們的話也多了起來,氣氛也比剛上路時好了許多。

等晚上大家從八達嶺回到學校的時候,早上那種不和諧的場面已經沒有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所有人找了個小店,來個了AA制的聚餐。

本來想結賬,不過這時吉娜的意思,而且陳雨知道美國人的思維和國人不太一樣,聚會經常是AA制,在他們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也就尊重了她們的選擇,沒有偷偷付賬。

去八達嶺耽誤了一天的時間,隔一天陳風他們就要去俄羅斯了,這讓陳雨在陳風他們啟程的前一天弄了個手忙腳亂。

給陳風他們送行的宴會是在北京飯店進行的,丁然也去了,在此之前陳風已經把丁然介紹給了大家,作為新加入的一份子,丁然和大家有些生疏,不過陳雨知道這種情況很快就會過去。大家喝了不少酒,這次和陳雨一起來的林惜雪並沒有阻攔他喝酒。林惜雪心裡清楚陳雨和陳風等人之間的感情,在大家的起哄下,林惜雪也喝了一些酒,弄得小臉紅紅的。

星期一,終於到了陳風他們去俄羅斯的日子。


正文 340 送別(續)
陳風他們乘坐的飛機起飛的時間是下午,這次包括陳風張小南在內的一共有8個人一同去俄羅斯,加上來送行的人也很多,所以因為堵車而後到機場的陳雨一進大廳就看到了這群即將遠行的人。

看到陳雨和林惜雪進了大廳,陳風等人急忙迎了過來。

「不好意思風哥,來晚了,路上堵車堵得厲害。」陳雨解釋了一句。

「這有什麼,都是兄弟。」陳風急忙攔住了陳雨的話,不讓他再說下去了。

「大雨,你來了。」陳風身邊站著的正是丁然,今天陳風去俄羅斯,雖然和其他人不是很熟悉,可是和陳風十分投緣的他自然要來機場送行,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東方公司的人了,陳風已經把他安排進了自己管轄的部門,並且和趙健高明等人都打過了招呼,做了交代。

「風哥,你們這次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是不是還要呆上大半年啊 」林惜雪問。

聽了林惜雪的話,陳風笑了笑:「小雪,估計怎麼也得半年的時間,現在俄羅斯那邊事兒挺多的,你想要什麼禮物,到時候風哥一定給你帶回來?」

「到時候能把我在俄羅斯的嫂子領回來了吧,讓我幫你好好看看,參謀一下。」從陳雨嘴裡已經知道了克謝尼亞的林惜雪和陳風開了句玩笑。

陳風臉一紅,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別看陳風在戰場上是一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鐵血硬漢,可是一提到女人,比一般人要靦腆多了,這方面他比趙健高明兩人還要差一些,應該是陳雨認識的人中在這方面最「差勁」的一個了。

「小雪,你怎麼不問問南哥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可是和風哥一起去俄羅斯的,你可千萬不要厚此薄彼啊,這麼做的話可是不夠厚道啊。」一旁的張小南和林惜雪開起了玩笑。

林惜雪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陳雨身邊的這些兄弟們,大家之間的關係處得都非常好,所有人都把林惜雪當成自己的小妹妹看待,而林惜雪也把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的哥哥,這些人中年齡較小一點的張小南經常和她開開玩笑,所以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就經常拌嘴。

聽張小南這麼說,林惜雪急忙反唇相譏,就這樣,兩個人又開始拌起嘴來,已經看慣了這種場面的陳雨笑笑和陳風還有丁然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聊起天來。

「大雨,她是你們學校的吧?」丁然問了一句。

這時陳雨才想起來,丁然並不知道自己和林惜雪的關係,不過當初在部隊軍訓的時候,丁然一定見過林惜雪,要知道凡是見過林惜雪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留下深刻的印象。

陳雨笑笑:「丁哥,她叫小雪,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和風哥他們認識的時間比較長,大家都很熟悉,所以才會打打鬧鬧的。」

而那邊鬥嘴的張小南主明顯不是林惜雪的對手,已經沒什麼詞兒了,眼睛不時地往這邊看過來,希望陳雨出面幫幫自己。

「雪兒,來給你介紹個人。」陳雨急忙站起來給張小南解了圍。

聽陳雨招呼自己,林惜雪衝著張小南笑了笑,算是暫時休戰,然後來到了陳雨這邊。

「雪兒,這時丁大哥,過去咱們軍訓時教過我們的教官。」陳雨指著丁然介紹說。

看看丁然,林惜雪眼睛一亮:「丁教官,你好,我記得你,當時你是所有教官裡最嚴格的一位了,而且連我們的教官提起你都佩服得不得了,說你是全部隊的冠軍……」

「小雪,以後不用叫丁教官了,叫丁大哥吧,他和風哥還有我都是好朋友。」陳雨說。

林惜雪點點頭,甜甜地叫了聲丁大哥,然後十分乖巧地坐到了陳雨身旁,絲毫沒了剛才和張小南鬥嘴時的厲害。

「對了大雨,你們是什麼時候去歐洲?」陳風知道陳雨要去歐洲考察的事兒,不過還不清楚具體出行的日期。

「也就是再過十幾天就該啟程了對了風哥,到時候如果條件允許,我會順便去一趟莫斯科。」陳雨說。

已經知道陳雨和爸爸要去歐洲,所以林惜雪聽到陳雨的話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不過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難捨難分的意味。

這時,張小南也來到了陳雨旁邊,又叮囑了他幾句,這時候,喇叭裡傳來了召喚他們登機的聲音。

「好了,已經登機了,大家該走了。」陳雨站了起來。

大家向著閘口走去,走在最後面的陳風猶豫了一下,衝著身邊的陳雨說:「大雨,用不用我幫你和她捎個話?」

明白陳風嘴裡的她是在莫斯科的伊麗娜,陳雨搖搖頭:「不用了風哥,和她說的話到時候我自己會當面和她說的,如果她問起你我的事情你就這麼告訴他就行。」

看看陳雨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說不清楚的色彩,一旁的陳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風哥,別歎氣了,這次去俄羅斯,你可有重任在身,你和克謝尼亞的事情如果能定下來就定下來吧,等什麼時候定下來了,就告訴我,如果克謝尼亞想來中國,可以給他辦個留學。如果不想來也沒什麼,前幾天我讓人在莫斯科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到哪兒之後你就不用住在公司了,畢竟哪裡人來人往的不方便,你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陳雨說。

陳雨的話讓陳風驚異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感動,這麼多年來,可以說陳雨在各個方面對於兄弟們的照顧都是無微不至的。大家真正需要的東西,陳雨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滿足的。

看著銀色的飛機飛入了藍色的天幕,和丁然等人道過別,陳雨兩人坐著出租車離開了機場。


341歐戰之夜(上)
和林惜雪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下午的課程已經結束了。

看著三三兩兩拿著書本走在路上的同學,林惜雪用柔嫩的小指點了下身邊的陳雨的胸口:「討厭,就是因為你,我也跟著逃課了。」

對於林惜雪的嬌嗔,陳雨自然是笑容滿面,賠了幾句好話,逗得原本就是假生氣的林惜雪很快就是笑容滿面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陳雨是在輕鬆和愉快中度過的。

在這十幾天中,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而乾媽也回美國了。可是她並沒有來北京。而是先從哈爾濱坐飛機去上海看望了一下她的一些親戚,然後從上海回的美國。

對於沒有來北京繼續在四合院住上幾天,乾媽在電話裡表示了巨大的遺憾,不過這種遺憾只能在下次回國的時候彌補了。

在電話中,乾媽和陳雨兩人交流了一下有關陳行出國上學的事情,國內,已經有人專門跑陳行的事兒了,毫無疑問手續很快就能拿下來,而乾媽那邊答應一回美國就辦理這方面的事情,另外陳雨還專門和乾媽談了一下在美國給媽媽買房子的事情,他告訴乾媽,什麼時候需要用錢,儘管給自己打電話。不過房子的位置和條件,當然要最適合媽媽居住的。對於十幾年後那種大款的購物方式——只選最貴,不要最好,陳雨向來是鄙視和唾棄的。

眼看著離和林南風一起出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估計了一下,因為這次出國,恐怕自己這次的期末考試要錯過了,為了不引起沒有必要的麻煩事兒,陳雨特意找到了朱亦生,約他去了一家飯店。

雖然陳雨是學生,而朱亦生是學生處的主要領導,可是兩人之間的經過幾次事情的交往後已經成了很有關係的好朋友,見面的時候很隨意,朱亦生對陳雨很是尊重。

和陳雨已經喝過好幾次酒了,兩人之間已經很熟悉了,所以都沒有客氣,喝得很盡興。

「大哥,恐怕還得有點事要麻煩您?」陳雨說。

「大雨,有什麼事兒你儘管說,在哥哥這裡,能幫上忙的一定幫忙。」

「沒什麼大事,你也知道我事兒挺多的,過幾天有點事情要出趟門,可能要錯過七月中旬的期末考試,大哥您得幫忙想想辦法,怎麼也得對付過關啊。」陳雨說。

一聽陳雨要出門恐怕會耽誤這次的期末考試,朱亦生在飯桌上當場就拍了胸脯:「大雨,哥哥知道你事情多,您儘管忙你的去,學校的事情,有哥哥在,你儘管放心就是了,我會和你們學院的人打招呼的,不過有些可惜了,不參加考試哥哥也只能想辦法幫老弟你弄個及格之類的成績,要不然憑老弟你的能力,估計這次再拿個一等獎學金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一聽這話,陳雨急忙客氣了幾句:「哥哥,您就別誇老弟我了。」說完又和朱亦生對飲了起來。結果當天又是陳雨把已經昏睡過去的朱亦生送回了家。

等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又安排了一下其他方面的事情,包括公司的、藥廠的,眼看著距離29號要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而另一個在寢室兄弟們心中同樣重要的日子也到來了,那就是瑞典歐洲杯的決賽即將打響了。

丹麥隊的黑馬本色早已經讓寢室裡的其他兄弟們沒有了語言,除了押德國隊得冠軍的幾個傢伙還暫時可以趾高氣揚的在陳雨面前有著幾分牛氣之外,其他的人早已經沒有了言語,對於陳雨的猜測,大家只能是佩服,而且是五體投地的佩服。

本來已經處理好了所有事情的陳雨想提前幾天去哈爾濱,和林南風見上一面,談談有關的事兒。不過首先是捨不得離開林惜雪,想要多陪陪她,二就是寢室兄弟們對於歐洲杯的這種熱情,讓陳雨還是決定留下來在北京等著「大部隊」,然後一起出發。

六月底的北京早已經如同火爐一樣了。而陳雨的寢室本身就比其他寢室要多出三個人,這樣一來屋子裡更是熱得讓人難受。

從小就經過艱苦鍛煉的陳雨對於冷熱的適應能力要比其他人強太多了,所以,雖然屋子裡悶熱異常,可是陳雨並不覺得太難受,也沒出什麼汗,不過寢室其他兄弟的情況可就要淒慘多了。

而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徐軍了。早在十幾天前,胖子徐軍進寢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僅僅留下一條小小的短褲,有時候熄燈後甚至還來個全裸的演出。不過即使如此,坐在那裡還是不停地出汗,那樣子如同蒸籠裡出來的一樣。

其他人的情況雖然比徐軍稍好一些,可是也好不到那裡去,不到後半夜氣溫稍稍降低一些,基本都睡不著。

不過即使如此酷熱的天氣,歐洲杯決賽的到來還是讓大家感到了無比的興奮。

送林惜雪回去後,陳雨回到寢室,屋子中間的小桌上早已經擺了一些東西,看看擺在桌子上的幾包花生米、搾菜絲等一些很簡單的下酒菜,陳雨已經明白了大家現在幾乎都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不過即使如此,這幫傢伙對於今天的這次決賽還是非常重視的,要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徐軍等人就開始張羅晚上看決賽了。

「老六,是簡單了點,不過現在大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正在一邊忙活著的徐軍看到陳雨進來,尷尬地解釋了一句。

「二哥他們幾個呢?」看到屋子裡缺了好幾個人,陳雨問了一句。

「他們買啤酒去了,下午讓小賣店的人給鎮上的,現在去取正好,不過咱們得省著點兒喝了,錢不太足,只買了一箱多,平均每個人三瓶多,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多攢點錢,省的現在這麼慘了。」徐軍很顯然對於這點酒不是很滿意。

這樣的情況陳雨看得多了,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就在上個學期期末,徐軍也是這樣的話,可是短短的半年時間,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一切,陳雨清楚在所有的大學,所有的班級,都是永遠都不可能避免的了。


342 歐戰之夜(下)
說話間,周寧幾個人抬著啤酒走進了寢室。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可是外面的氣溫依舊沒有降低的跡象,幾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的樣子。

「這要是有個空調吹吹那可是太享受了。」三哥徐軍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說。

「三哥,你是不是發燒了,要不怎麼能現在就做夢呢,還空調呢,現在有個電風扇就不錯了。」聽了徐軍異想天開的話一旁的周寧不由得挖苦了他一句。

周寧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紛紛開口挖苦起徐軍來。

看著大家心中早有其他想法的陳雨笑笑:「三哥的話也是沒錯的,最起碼人家有個追求啊,有了這個目標,將來一定能為之奮鬥的。」

聽陳雨站在自己這邊,徐軍衝著大家做了一個非常神氣的姿勢。

「好了,都別準備了,怎麼說今天也是決賽,在寢室看球既悶熱又不能大聲的喊話和加油,總是很憋屈的,走,今天晚上咱們換個地方看球去。」早已經有了想法的陳雨急忙攔住了還在忙碌的寢室的兄弟們。

「老六,你說什麼?」周寧扭頭問了陳雨一句。

「好了,別忙活了,咱們出去看球去,找個沒人管的地方好好看他一場球。」說話間,陳雨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大家。

話音一落,寢室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兄弟們都急忙穿起了衣服,一時間亂成一團。

自從上次被學校抓了個現行之後,大家看球賽的時候都多了一層顧忌,既不敢大聲喊也不敢放太大的聲音,看球的時候還要把窗戶關上。現在已經快到七月了,北京的天氣就如同下火一樣,關上了門窗的屋子和桑拿房其實差不多了,看一場球大家都要弄得一身臭汗,然後去水房沖洗之後才能上床。所以說,很早之前陳雨就有過請大家一起出去看球的想法,不過一直沒有實施,今天眼看著就要進入決賽了,而且自己從歐洲回來的時候,估計寢室兄弟們都已經回家去了,想再見面得下個學期了,所以陳雨才有了這個舉動。

「六哥,咱們去那裡看球?」大家興致勃勃地出了寢室,心急的沈剛忍不住問了一句。

「總之是個好地方就是了,你們跟我走吧。」陳雨一邊說一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先鑽了進去。

大家共擠上了兩輛出租車,「師傅,去貴賓樓。」陳雨衝著司機說出了要去的地方。

「什麼?!」後排的鄒西波、王志達幾個人一起發出了充滿驚訝的疑問。

「老六,那裡太貴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二個鄒西波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

「貴也得去,都安排好了。」陳雨說完,掏出了手機給劉江打了個電話,劉江告訴陳雨,已經在貴賓樓酒店給陳雨訂好了房間,而且已經準備好了宵夜。

聽陳雨電話裡說的話,大家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不過暫時都沒有了語言。

「怎麼了三哥,你不是張羅著要吹吹空調嗎,現在有空調吹了,願望達成了,怎麼還沒有語言了。」陳雨和徐軍開起了玩笑。

「幸福來得太突然,太突然。」徐軍喃喃自語道。

來到貴賓樓酒店,後面車上的幾個兄弟也沒有想到會來這裡,都有些傻愣愣地看著陳雨。

招呼大家進了酒店,一進大堂,酒店吧台的服務員就對這群年輕人的到來感到了極大的驚訝,要知道這群年輕人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像貴賓樓酒店這種在北京都首屈一指的五星級酒店幾乎是不可能看到這樣的顧客的。

不過,一看陳雨進來,早已經守候在這裡的劉江立刻迎了過來,直接把大家帶進了房間。

房間很寬敞,是一個有著兩個套間的超大型客房。足有百十平方米的客廳中央擺著一台四十二寸的電視,而客廳的茶几上擺著各種水果。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這麼豪華的地方,所以都有些畏手畏腳,知道大家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陳雨並沒有管,自己坐到了客廳寬大的沙發上,抓起了一個紅通通的富士蘋果咬了一大口。

可能是那卡嚓的脆響影響了大家,大家才漸漸從剛進門時的驚愕中緩過神來,吃蘋果的,參觀房間的,屋子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陳總,飯菜已經點好了,現在讓他們上還是一會上?」劉江小聲問。

「一會吧,再過半小時讓他們上就行了,你回去吧。」陳雨說。

劉江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老六,這房間太好了,吹空調的感覺太美了,真想就這麼躺著不起來了。」徐軍躺在客廳櫃式空調前的地毯上,拍著白胖胖的肚皮說。

又吃又玩了好一會,吳大海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老六,這裡什麼都好,可惜沒酒,看球沒酒可不行,影響情緒啊要知道剛才把咱們的酒搬來就好了。」

「大海,你說什麼呢,這麼高尚的酒店,你扛著啤酒箱子進來,是不是有點不像話啊。」周寧說。

看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距離球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陳雨笑笑:「大海,不是沒酒,過一會酒就上來了。」

有了陳雨的這句話,大家都放下心來。

「老六,今天不知道是你的丹麥能贏還是我們的德國能贏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在競猜中押德國隊得冠軍的李冰衝著陳雨說。

「我猜是德國。」「我猜是丹麥」「德國能贏」「丹麥差不多」提起競猜,大家的精神頭又來了,完全忘記了到目前為止,這次歐洲杯競猜的「倖存者」只有李冰、王威和陳雨了。

而最可笑的是李冰和陳雨卻是寢室所有兄弟中公認的「球盲」。

看看大家,早就胸有成竹的陳雨笑著說:「你們這些純球迷就不要摻和到我們的競猜中了,像我這種當初被你們認定為傻瓜的競猜者竟然能走這麼遠,真是奇跡啊。」

「豈止是奇跡,簡直就是神話一樣。」徐軍補充了一句。

不過,無論神話還是奇跡,看著手中當初那張寫滿名字的競猜單,大家還是打心眼裡佩服陳雨的遠見,一時間讚揚聲撲面而來。

就在大家玩笑聲中,服務員送來了宵夜。

十幾個精緻的冷盤擺上了桌,一看如此高檔的下酒菜,徐軍早已經按耐不住肚子裡的饞蟲了,抓起一塊水晶肘子放到嘴裡:「這可比咱們寢室那些花生米搾菜絲好多了,真香啊。」

啤酒是一升裝的原裝藍帶瓶啤,在冰箱裡剛剛鎮過,摸上去涼涼的。

招呼大家坐下來,此時,球賽的轉播也已經拉開了序幕。

決賽是在哥德堡開戰的,當兩支隊伍進入賽場的時候,包括解說員在內的人,當然也包括寢室的其他人都認為,德國一定會取得冠軍的,沒有人懷疑,統一後首次參賽的德國將獲得第三座歐洲冠軍獎盃。

不過隨著比賽的開始,來自安徒生家鄉的丹麥人卻將那膾炙人口,流傳全世界的童話故事變成了現實。陳雨重生前見到的一幕又一次在電視裡上演了。在舒梅切爾擋住了裡德爾,克林斯曼和埃芬博格的輪番衝擊後,徐軍乃至屋子裡的其他人紛紛地歡呼起來,大家認為,丹麥的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小勞德魯普帶領丹麥人發起了反擊。

第18分鐘。約翰簡森在禁區邊緣打進了他足球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顆入球。

屋子裡的人,全世界的人都驚呆了。

看著反反覆覆的重播鏡頭,正吃著鴨掌的王威差點把骨頭都吞進了肚子裡。

「進,進,進球了。」王威說話都有些結巴。

「是啊老十,進了,現在是一比零,不過我想丹麥還能再進一球。」陳雨端著杯子看著王威說。

「不可能,德國隊疏忽了,情況一定會改變的,要知道德國人的意志可是最堅決的,和我們國家的足球隊可不一樣,人家可是有戰鬥精神的。」王威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不過現在站在他那邊的人已經不多了,寢室的兄弟們已經分成了兩個陣營,而且站在丹麥隊也就是陳雨這邊的人數明顯比支持德國的要多了一些。

沒過多久,維爾福特打入了鎖定勝局的第二個進球,李冰和王威才明白,競猜他們輸了。同時大家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原來童話就在發生每個人身邊,丹麥人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亨利·德勞內杯上。

看著賽後丹麥人狂喜著慶祝勝利,寢室的兄弟們也跟著歡呼了起來,雖然競猜只是陳雨一個人贏了,不過剛才這場精彩的球賽還是讓大家最為興奮的。畢竟,對於一個球迷來說,輸贏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夠看到一場精彩的比賽。

而丹麥和德國正是奉獻給了大家一場精彩的比賽。


343 歐陸之旅(一)
被歐洲杯點燃了激情的兄弟們一直鬧到東方天際發亮才橫七豎八地找地方睡了過去。

陳雨則一個人拎著瓶兒啤酒來到了陽台上。

微風拂來,一陣清爽的感覺,只有這個時候燥熱的北京城才會稍微顯得有些清涼。

透過明亮寬大的玻璃窗,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徐軍正半張著嘴酣睡著,陳雨不由得笑了笑。

看了一會露台下面還略顯得有些黑暗的街道,還有幽暗的燈光,陳雨喝了口啤酒,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問候:「老六,怎麼一個人跑這裡來喝酒了?」

回頭一看,正是二哥鄒西波。

「怎麼,二哥還沒睡啊?」陳雨問。

「是啊,剛要睡著,老十那傢伙的臭腳丫子就伸到了我的鼻子下面,那叫一個臭,熏得我腦袋都疼了。」鄒西波一臉無奈地說。

雖然大家呆的房間是一間超大的包房,可是只有兩張雙人床,剛才球賽結束之後,大家來了一場頗為激烈的搶床鬥爭。結果先行一步的鄒西波和李冰率先搶到了裡間的雙人床上的一個位置,可是王威非要跟他們擠到一起,看來王威的臭腳丫子戰略很有成效,現在裡間床上就剩他和李冰兩人了。

看著可憐的鄒西波陳雨笑笑:「二哥,別睡了,一起喝點,聊聊天。」

「好吧,反正也沒地方睡,咱倆聊聊,等我去拿把椅子。」鄒西波說完回屋拿了兩把椅子,又找了瓶啤酒,兩人一起坐到了露台上,聊起天來。

「二哥,過兩天我還要出趟門,估計得七月中旬才能回來,咱們哥倆只能秋天開學再見面了。」閒聊中,陳雨把自己要出門的事兒和鄒西波說了一遍。

「什麼,你又要走啊?」鄒西波反問了一句。

陳雨點點頭,把話題扯到了別的方面,就這樣,兩人聊了好一會,最後實在按捺不住倦意的鄒西波躺在椅子上一歪頭睡了過去。看看鄒西波,陳雨不由得笑了笑,急忙回屋子拿了張薄毯子給鄒西波批到身上。

因為鬧得太晚,早上起來的又很早,所以回學校的路上大家都沒有了昨晚上的精神頭,一個個歪歪斜斜地,一進教室,清一色地趴到桌子上補起覺來。

中午放學正和林惜雪往校外走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陳雨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大雨,在那裡呢?」國蕭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國哥啊,我在學校呢,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有事兒嗎。」陳雨回答。

「大雨,我和林省長已經到北京了,現在正在省政府駐京辦呢……」國蕭華說。

「那好,國哥,我現在就和小雪過去。」陳雨說完放下了電話。

「我爸爸來北京了?」看陳雨放下電話,一旁的林惜雪問。

陳雨點點頭:「是啊,林叔叔已經到北京了,正在省政府駐京辦事處呢,讓咱們過去呢。」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爸爸了,林惜雪心中自然惦念林南風,一聽爸爸已經到北京了,急忙拉著陳雨的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省政府駐京辦而去。

來到省政府駐京辦,和前台的工作人員打聽到了林南風的房間,一下電梯,林惜雪就迫不及待地向著爸爸的房間跑了過去。

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闖了進去,林南風正坐在沙發上和幾個人聊著什麼。看到爸爸,林惜雪一頭扎進了林南風懷裡。

雖然在外人面前林南風始終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可是在林惜雪面前他卻是異常的和藹,笑著拍拍女兒的肩膀。

正和林南風說著什麼的幾個人陳雨雖然不知道姓名不過臉兒都很熟,都在上次開會的時候見過面,應該都是這次一起出國的人員。看到林惜雪和陳雨進來,和林南風打了聲招呼後幾個人告辭離開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還和陳雨點頭示意了一下。

「爸,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要是下次還不提前告訴我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林惜雪抱著林南風的胳膊耍起嬌來。

看看女兒,林南風臉上早已經滿是笑容:「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撒嬌。」

屋子裡沒有了外人,三人說的都是家裡話,嘮了一會國蕭華敲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林省長,飯已經準備好了。」

和林南風來到辦事處的餐廳,飯菜很豐盛,辦事處的主任副主任都過來作陪,加上一起來北京的多為企業家,整整坐了兩桌子。

人多喝酒自然熱鬧,不過陳雨對於這種場面實在是不願意參與,首先和大家不是很熟悉,其次年齡的差距太大,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同樣林惜雪也不是很願意在這種場合耽誤太多的時間,所以兩人簡單地吃了點飯就回了林南風的房間。

等了好一會,林南風才從外面回來,因為大家要一起外出考察,要在一起度過半個月的時光,所以陳雨明白這種場合他不方便提前離開。

「大雨,小雪呢?」看陳雨一個人在沙發上看電視,林南風問了一句。

「雪兒困了,在裡間睡覺呢。」陳雨回答。

「這孩子,也就多虧有你照顧他,要不然離家這麼遠,他媽是怎麼也不會放心的。」林南風一邊說一邊在陳雨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國蕭華端著茶壺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雨,來嘗嘗這茶葉怎麼樣。」林南風說著給陳雨倒了半杯茶葉。

碧綠的茶水進了杯子,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撲鼻而來。

「好茶。」陳雨不由得讚歎了一聲。

兩人邊喝邊聊,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林惜雪才揉著美目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林惜雪捨不得離開爸爸,所以就留在了辦事處。陳雨本來也想跟著留在那裡,不過想想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辦,所以還是回了學校。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5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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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12:53:00

344 啟程前夜(下)
林南風到北京的第二天,這次考察團所有的成員就已經都到齊了,因為還有一天就要踏上去往異國的路途,而且現在這個時代出國相對於十幾年後來說還是比較嚴肅的一件事兒,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次出國考察,名為考察其實更多的還是遊玩,但還要提前開個會,強調一下紀律。

會議是在省政府駐京辦的小會議室召開的。

因為要處理一些事情,所以陳雨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已經召開了一會兒。

雖然會議,可是氣氛卻十分輕鬆,大家有說有笑,畢竟誰心裡都明白,這次外出主要還是去玩兒的。

雖然陳雨很年輕,不過通過上次參加的會議,大家對他已經有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且通過林南風的話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年輕人極受林南風的賞識,所以對於陳雨大家都很熱情也很客氣,並沒有平日裡大廠子大老闆的派頭,一個個隨和得很。

上次參加會議的時候和這些企業家們陳雨接觸的並不多,這次則接觸得要多了很多。雖然坐在那裡幾乎沒說什麼話,不過,眼前的這些企業家們讓陳雨更深一步地明白了國有企業為什麼日子過得極為艱難的原因了。

因為這次會議氣氛要比上次隨意了許多,大家聊的內容和行頭跟上次發生了明顯的轉變,這些老總們談話的內容也變得露骨了起來。

聽著大家聊天,陳雨才知道,在座的所有老總們幾乎都已經轉遍了世界各地,歐洲有的已經是第三次去了,而且在他們的談話中對於一些聲色犬馬的場所極為熟悉,看來沒少去。另外,陳雨的衣著應該是很不錯的了,可是和這些老總、廠長們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看著那些已經開始嘮起了葷段子的老總們,陳雨不由得偷笑了一下,因為會議已經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了,所以和林南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陳雨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清楚陳雨不願意呆在這樣的環境下,林南風也就沒有阻攔,不過作為考察團團長的他還是不方便離開,所以他沒有出來,而是留在了會議室裡。

出了會議室,陳雨給劉江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劉江匆匆趕到了駐京辦陳雨的房間。

雖然陳雨沒有在駐京辦住,可是因為都是一個考察團的成員,陳雨也有自己的房間。

「陳總,您要的東西已經取出來了。」劉江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一個大文件袋遞給了陳雨。

「行,可能我在學校放假之前回不來了,你記得幫著小雪買好回哈爾濱的機票,然後把她送上飛機……」隨手把文件袋放到一旁,陳雨囑咐了劉江幾件事。

劉江離開房間後,陳雨打開了劉江送來的紙袋,裡面是一捆捆的美鈔。

窮家富路,既然要出門,身上總得帶一些錢,更何況陳雨現在並不窮,而且富得很,所以錢自然要多帶些。

看著那一捆捆綠色的美元,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往往在這個時候他是最懷念十幾年後一張卡可以走天下的情況了,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沒辦法只能帶現金,更何況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出門在外還是要帶現金而不是習慣於刷卡。這也是西方的小偷屢屢對中國遊客下手的直接原因。

這次出門,軒轅勇給自己準備了五十萬美金,不過陳雨並沒有全取出來,而是讓劉江給自己取了二十萬,粗略地計算了一下,這些錢已經足夠了。

從大文件袋中抽出了一捆美鈔,再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信封,把錢塞了進去,然後打了個電話,等了一會,聽走廊離有腳步聲,這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敲敲對面房間的門走了進去,這兒是國蕭華的房間,他正在屋子裡看著電視。

「大雨,有什麼事兒特意打個電話讓我回房間來?」國蕭華奇怪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大事兒,國哥,怎麼樣,出國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陳雨問。

「都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咱哥倆可是要同吃住了,咱哥倆好好玩上他半個月。」國蕭華笑著說。

這次出國,吃住行的安排都是國蕭華和政府辦的人安排的,在和陳雨打過招呼後,國蕭華把此行自己和陳雨安排在了一個房間。對此,陳雨還是很願意的,和那些不熟識的人在一起真不如和熟悉的人,說話、做事也都方便些,更何況自己和國蕭華的關係還是相當好的了。

從口袋裡拿出信封遞給了國蕭華:「國哥,這次出國本來打算給嫂子買點什麼,可不知道嫂子喜歡什麼,只有麻煩你代勞了。」

陳雨的這個舉動讓國蕭華愣住了。

信封裡的東西國蕭華很清楚是什麼,不過他沒有想到陳雨會來這麼一手。

要是其他的廠長、經理們給國蕭華送錢的話,他不會吃驚的,而且在出國前,其他同行的廠長、企業家多少一定會給他這個林南風貼身的秘書表示表示的。但是,陳雨突然遞給自己一個裝著錢的信封,國蕭華未免有些吃驚。

要知道,對於陳雨和林南風之間的關係國蕭華是這次出國旅行的所有人中最瞭解的了,按照很多人的邏輯,和林南風有那麼親密關係的人按理說是不應該有此一舉的,更何況在國蕭華看來,自己和陳雨是朋友關係,此舉是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大雨,這可使不得,咱們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國蕭華看著陳雨手裡的信封有些不知所措。

早料到國蕭華會有此動作的,所以陳雨笑笑:「國哥,兄弟我的性格你也不是不清楚,有錢大家一起花,一個人花難受……」說完,把錢硬塞到國蕭華的口袋中,然後沒等國蕭華反應過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很多人看來陳雨給不給國蕭華拿錢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只是林南風的一個秘書。不過陳雨卻不這麼看,自己和國蕭華之間的感情畢竟是後來建立的,基礎並不是很牢靠,需要一定的潤滑劑來調和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最好的調和劑當然就是錢了,更何況將來國蕭華的發展對誰都是個未知數,雖然不一定能用上他,但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時候付出一些,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用上的時候。

身為商人,陳雨清楚,要想得到回報,自己必須要有付出。


345 啟程
飛往英國倫敦的班機是下午2點從首都機場起飛。可是等考察團一行人趕到機場的時候還有一個多小時的空閒時間。

來送行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林惜雪。

和上次送陳風他們去俄羅斯不一樣的是,今天小丫頭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本來陳雨不想讓林惜雪來送行,林南風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拗不過她,無奈之下才讓小丫頭來了機場。

來的路上林惜雪都沒有太說話,只是很安靜地坐在那裡,眼裡不時閃過一絲難捨的神色,來到機場也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明白林惜雪因為什麼而有這樣的情況,正想說些話逗逗林惜雪,一旁的林南風先開了口:「小雪想要些什麼當禮物,爸爸給你買。」

在女兒面前林南風始終是慈父的形象,並沒有任何的架子,所以林惜雪和爸爸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非常的好,聽爸爸這麼說,小丫頭眼圈一紅,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看女兒這個樣子,林南風沖陳雨使了個眼色,他知道在這個時侯可能只有陳雨才能讓林惜雪的心情好起來。

「走啊雪兒,走的急有些渴,去喝點東西。」說完,拉著林惜雪的手來到了機場的咖啡廳。

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要了兩杯果汁,和林惜雪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看看我們的小美女,嘴上都能掛醬油瓶子了,說,誰把你惹到了,我決不饒他。」陳雨伸出手指在林惜雪紅潤嬌嫩的小嘴上刮了一下。

「討厭,就知道逗我,人家心裡不得勁兒。」林惜雪情緒依然不高。

「雪兒,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高興一點,我們又不是去受苦,看你臉上的表情好像我和林叔叔要去戰場一樣。」陳雨柔聲說。

聽陳雨這麼說,林惜雪點點頭:「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你們都要走心裡就是很彆扭。」

「傻孩子,最多也就是半個月的時間,等你考完試我們就能見面了。」陳雨說。

「你不是還要去莫斯科嗎?」林惜雪小聲地問了一句。

停頓了一下,陳雨說:「去莫斯科也就幾天時間,不會像上次那樣呆那麼長時間的。」

就這樣,費了好大勁,說了好長時間的好話,答應了好幾個條件,這才讓林惜雪的情緒好轉了起來,笑容重新回答了臉上。

看著女兒臉上帶著笑容和陳雨一起走了回來,林南風不由得會心地點點頭。

林惜雪和林南風聊天的時候,國蕭華來到了陳雨身邊。昨天陳雨突然給他送的一萬美元讓國蕭華至今仍有些不太自在,總想和陳雨說些什麼。

看國蕭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白他要說什麼,不過陳雨是不會讓國蕭華把要說的話說出來的,急忙天南海北地和國蕭華聊起了這次旅行的事情。

此行要去的幾個國家兩人都沒有去過,所以對兩人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但對於這幾個國家特點和著名景點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霧都倫敦、泰晤士河、大英博物館、埃菲爾鐵塔、阿爾卑斯山……對於這一切兩人都是充滿了嚮往。

談話間,考察團的兩名翻譯也到了。

因為是代表著一級政府的考察團,要談一些項目合作上的事情,所以和正常的旅遊團不一樣,首先規格很高,住宿、出行的標準也都非常的高,到了目的地,有專門的人負責接待和安排,另外有關部門還專門給考察團配備了兩名精通英語的翻譯。

兩名翻譯都是三十多歲的年齡,一男一女,男的姓張,女的姓羅,兩人向大家介紹了一下自己後,已經有專人把護照發給大家。

本來陳雨去俄羅斯的時候辦過護照,不用重新辦,可是國蕭華告訴陳雨,因為此次出行是政府組織的考察,所以給大家辦理的都是公務護照,就是所謂的「官員護照」是發給國家公務人員的護照。在很多方面享有一定的便利,所以陳雨也就跟著辦理了新的護照。

這時,喇叭裡傳來通知大家準備登機的消息,和送行的人道別後,考察團一行人開始進閘了。

去倫敦乘坐的班機並不是國內航空公司的班機,而是英國航空公司的班機。

「大雨,當初定機票的時候我們商量過,英航機票的價格要比我們的高上一些,可是聽說他們的服務和設施比國內的航空公司要好,所以訂了英航的機票。」一邊向前走,國蕭華一邊偷偷地說。

陳雨笑笑:「這是當然了,有好服務的咱們自然要享受好服務的,放著好的不選,那可太笨了。」雖然沒有坐過英航的班機,不過在去俄羅斯的時候,陳雨瞭解到,英航乃是歐洲乃至世界上最知名的航空公司之一,也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航空公司之一。以秉承提供優質服務的傳統而享譽盛名。

果然,一上飛機,陳雨就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在國內的時候,陳雨已經坐過了幾十次國內的航班,可是無論從環境還是服務上都還是感覺有欠人意的地方,具體差在那裡自己還真的說不出來,不過就是感覺很不舒服。

而現在陳雨終於感覺到了差距,首先,國內的航班和英航比起來,雖然都是飛機,但是缺少的就是一種溫馨和家的感覺。英航的空姐們都化著淡妝,一個個笑容可掬,而且這種笑容和那些硬擠出來的笑有著很大的區別,讓人感到很舒服。

「英航的空姐可比咱們國內的空姐好多了。」上飛機的時候,國蕭華偷偷地和身後的陳雨說。

陳雨笑笑,沒有說什麼,跟著空姐考察團一行人來到了座位上。

與國內坐飛機只能選擇經濟艙不同的是,這次考察團坐的是商務艙。座位比國內航班的經濟艙要寬敞得多,坐下去軟軟的,就像躺在沙發上一樣舒服。另外座椅前面有一個能上下搬動的腳墊器,這樣可以讓乘客真正達到180度的平躺,可以說舒適程度相當的高。

隨著飛機在跑道上緩緩地啟動,歐陸之旅正式拉開了帷幕。


346 林南風的想法(上)
隨著飛機的緩緩升空,陳雨的心也跟著漸漸升騰起來。

很快飛機就平穩地翱翔在藍天上,穿著淡藍色制服的英航空姐帶著微笑用英語告訴大家可以解下身上的安全帶了。

跟團的兩名翻譯急忙把英語翻譯成漢語告訴了大家。雖然考察團一行中沒有幾個人懂得外語,可是剛才空姐連比劃帶說的方式已經讓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次的翻譯實在有些多餘。

旁邊坐著的國蕭華扭過頭衝著陳雨小聲說了一句:「大雨,我去看看林省長有什麼要求,一會就回來。」

林南風雖然和大家都坐在商務艙內,不過座位和陳雨之間隔著好幾排的距離。

清楚這個時侯雖然已經是外出旅遊,但林南風的一些衣食住行還是得靠國蕭華這個貼身的秘書來安排,此時出行在外,更要考慮到領導的一切,所以說這時也正是考察國蕭華是否真正稱職的時候,久經官場的國蕭華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飛機剛剛進入平穩飛行,急忙過去照顧林南風去了。

看著國蕭華匆匆而去的背影,陳雨不由得淡淡一笑。

國蕭華的地位可以說在省政府辦公廳裡讓人比較羨慕的一個了,身為主管工業的副省長的貼身秘書,在這個大力發展經濟的時代可以說是備受人矚目的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林南風還有很大的上升可能,國蕭華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的。

但有過重生經歷的陳雨天性對於仕途就沒有什麼興趣,看著國蕭華忙碌的樣子,陳雨覺得很累,當官其實遠不如當一名普通百姓來得自由。

揮手衝著不遠處的空姐示意了一下,金髮的空姐臉上帶著微笑走了過來:「先生,請問需要什麼?」

「來一杯水,謝謝。」陳雨用極為標準的英語回答。

漂亮的空姐楞了一下,很明顯驚詫於陳雨的英語水平。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好的,先生,請稍等。」

沒過多久,水端過來了。

和國內很多航空公司用的一次性紙杯不同的是,英航的杯子是非常漂亮的玻璃杯,而且異常潔淨,沒有一絲的污濁。雖然杯子的問題是小事兒,不過從這一點上卻很容易就看到了航空公司服務上的差距和檔次。過了好一會,國蕭華才回到座位上。

「林叔叔幹什麼呢?」陳雨問。

「和幾個廠子的老總正聊天呢。」國蕭華回答。

「對了國哥,這次出國有沒有最想去的地方?」陳雨問。

「想去的地方很多,埃菲爾鐵塔、凱旋門……」國蕭華說了幾個地方,都是法國的著名旅遊景點,看來國蕭華對法國情有獨鍾。

「國哥你對法國的景色是情有獨鍾啊?」陳雨笑著問。

國蕭華笑笑:「是啊,都說法國是浪漫之都,的確很嚮往,這次去一定好好看看。」

「有機會一定給國哥你找一個法國女郎,聽說那邊的人都很浪漫和開放……」陳雨小聲和國蕭華開起了玩笑。

「這是必須的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哥倆一定好好玩玩,到時候哥哥請客,你可不要攔著我。」因為和陳雨已經非常的熟悉了,所以對於陳雨的玩笑,國蕭華並沒有在意相反還是饒有興趣地繼續了這個話題。

「國秘書,陳老弟,你們是第一次去歐洲?」鄰座突然有人衝著陳雨兩人問了一句。

扭頭一看,原來是同行的一位同伴。

國蕭華笑笑:「張總,是啊,我們是第一次去歐洲,所以說很興奮。」

被國蕭華叫做張總的人陳雨還真的認識,第一次開會的時候他就坐在陳雨身邊,他叫張長河,是省()的老總,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是一個矮墩墩的胖子,可能考慮的問題太多,已經謝頂了,戴著一副黑邊的眼鏡。

當初第一次開會的時候,他和陳雨還聊了幾句,算是舊相識了。

「張總,聽您這麼說,您一定去過歐洲吧?」國蕭華問。

「是啊,我這次第三次去了,不過德國沒去過,英國和法國還有瑞士都去過,不去不知道,那邊真的比我們要發達得太多了,景色也好得多,特別是法國和瑞士,真的就和畫上的一樣,拿相機拍下裡就能當掛歷。」張長河頗為神往地說。

「真的?」沒有去過歐洲的國蕭華問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了,另外我還告訴你們兩個……」說道這裡,張長河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到了國外,跟著我走,我領你們去好地方,那邊我有朋友,保證大家玩得愉快難忘。」說完,衝著兩人做了一個會意的笑容。

雖然張長河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嘴裡說的好玩的地方是什麼,國蕭華不由得笑了笑。

從北京到倫敦,需要8個多小時才能到達。而且從北京起飛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因為時差要相差8個小時,所以雖然飛機是兩點多從北京起飛,飛行了三個多小時後,太陽依然在懸掛在天空同樣的位置,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剛剛感覺有些飢餓,英航的空姐已經推著小車把精緻的食物送到了每位乘客的手中,食物準備得很精緻。有熏魚、火腿、小菜,煎蛋,另外提供幾十種飲品。

吃過飯,趁著國蕭華去林南風那邊的機會,陳雨在座位上打了個盹,等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要降落了。

天氣很好,透過舷窗,下面是綠色的大地和一座座城鎮的影子一覽無遺。

「大雨,睡醒了,剛才翻譯告訴大家再有四十分鐘就要降落了。」看陳雨醒過來,國蕭華對他說。

「真快啊,現代的交通工具就是不一樣,幾個小時前咱們還在中國呢,現在已經到歐洲了。」陳雨回答。

「對了大雨,剛才看你睡覺就沒有招呼你,林省長讓你去一趟,說有事情找你。」國蕭華說。

聽他這麼說,陳雨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林南風身邊。

「林叔叔,你找我有事嗎?」正在看雜誌的林南風聽到陳雨的話抬起頭,看到眼前的陳雨,林南風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看看身邊的其他人,林南風說:「沒什麼大事,一會下飛機再說。」

知道林南風有話不想讓旁邊的人聽見,所以陳雨也就沒有問什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過心中卻有些疑問,不知道林南風是怎麼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是讓陳雨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林南風有了什麼想法。


347 林南風的想法(下)
飛機緩緩地在跑道上停穩,空姐們又一次用那動人的笑容把大家送下了飛機。

按照經緯度來說,倫敦比大家來的地方黑龍江還要偏北一些,不過和黑龍江比起來,這裡的氣溫卻要溫和得多了。可以說冬無嚴寒,夏無酷署。

雖然現在已經快到了七月,即使是在國內,進入七月黑龍江的平均溫度也要達到20多度,白天甚至可以達到30度以上,可是一下飛機,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的悶熱,相反還感覺到絲絲涼爽。

同行的兩名翻譯在出行之前就已經告訴了大家,倫敦七月份的平溫氣溫只有17度,早晚常要加件線衣才行,所以同行的人中,有幾位甚至帶了薄薄的絨衣。

跟著大家一起出了閘口,走在最前面的林南風突然停住了腳步,衝著身後的陳雨招招手。

不知道林南風叫自己有什麼事情,陳雨緊走幾步,來到林南風近前:「林叔叔,有什麼事兒嗎?」

「你的英語水平我早就聽小雪說過了,到了這裡正是你用武之地,陪著林叔叔。」林南風笑著說。

聽了這話,陳雨笑笑,退了一步,跟在林南風身後向著機場閘口走去。

因為是政府組織的考察團,在出行前已經和倫敦市政府的一個組織進行了所以倫敦市政府的一個組織還專門派了人來接站。一出閘口,就看到兩個打著牌子的男子站在人群中,牌子上赫然寫著中國黑龍江考察團的字樣。

身為男士的張翻譯立刻過去和打牌子的人交流了起來,很快就轉身領著其中一個人來到考察團團長的林南風身邊:「林省長,他們就是來接我們的人,這個是喬治車已經等在外面了。」

被稱作喬治的男子和林南風握了一下手,寒暄了幾句。林南風的英語雖然不算精通,不過普通的對話還是可以應付的,而且發音還相當的標準。加上喬治的問話都是很淺顯易懂的語言,所以林南風很容易就聽明白了對方的話,於是林南風並沒有用翻譯,而是自己直接拿英語和對方說了幾句。

「林叔叔英語不錯啊,過去可真不知道。」聽著林南風頗為流利和標準的發音,陳雨小聲和身邊的國蕭華說了一句。

「是啊,我過去也只知道林省長會說一些英語,可沒有想到說得竟然這麼好?」國蕭華也是一臉的驚訝。

一行人跟著喬治出了機場。

雖然來之前就聽說了倫敦有霧都的稱呼,不過下飛機的時候,卻是一片艷陽高照,蔚藍的天空上只有幾縷白雲,並沒有書上說得那種飛霧瀰漫的情形。

「喬治,你好,來之前就說倫敦終年幾乎都是霧天,為什麼現在氣候卻是這樣好,看不到所謂的霧呢?」陳雨感到有些驚訝,忍不住問了一下身邊不遠處的喬治。

突然間看到林南風身後的一個年輕的中國少年用極為專業和準確的英語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喬治忍不住多看了陳雨幾眼,然後告訴他:「我們國家一年中有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霧氣較重的,冬天裡經常飛霧迷漫,似雨非雨,若煙非煙,這主要是潮氣所致。不過在在夏季晴和的好天中,只有薄薄的煙靄,可以說,現在這個季節是來我們英國旅遊的最好時機了。另外,倫敦過去的霧氣並不完全是自然的因素,隨著工業的發展,倫敦的很多霧氣並不是自然的現象,有很多是汽車、工廠排放的煙氣造成的,不過現在隨著大家對環境保護的越來越重視,即使是冬季現濃霧的次數已大大減少了。」

聽著喬治介紹著霧都的情況,陳雨一邊聽一遍不住地點著頭。

把大家接上了停在機場旁邊的一輛大麵包車上,喬治不時地向林南風介紹著周圍的情況,和此行的主要安排。

陳雨的英語雖然是這裡最好的,不過因為已經配備了專職的翻譯,陳雨還不好太過於搶別人的工作,所以雖然跟在林南風的身後,可是翻譯的事情還是輪到了張、羅二人。

另外,林南風的英語也不錯,所以張、羅二人的翻譯有時候更多的是翻譯給其他的考察團的成員。

下飛機的時候,陳雨已經按照機場的時鐘調好了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不過看著仍然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陳雨清楚這是因為緯度的關係,倫敦的夏天日長夜短,只有到了晚上10點多才開始入黑。

和北京燥熱的空氣比起來,倫敦溫度適中,天氣清爽,人的精神也倍感充沛,雖然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可是大家的精神頭都很足。

開車的司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車開得不是很快,窗外的精緻可以細細的欣賞。國蕭華和陳雨兩人坐在林南風身後的位置上,看著車窗外不是掠過的帶有濃郁異國情調的建築,不時地交談上幾句。

和林南風比起來,國蕭華的英語就差多了,只會簡單的YES,NO,HELLO之類的,不過所幸有陳雨在一旁翻譯,所以倒也省了一些麻煩。

住的地方負責此次接待的倫敦政府安排的,屬於政府的賓館,是一棟有著很久遠歷史的四層樓房。環境很不錯,喬治領著大家進了賓館,和前台的服務小姐打了聲招呼,然後是一陣忙碌,大家住進了早已經安排好的房間裡。

除了林南風一人住單間外,考察團的其他成員都是兩人一間房,陳雨自然是和國蕭華住到了一起。

把東西放到房間後,想起來林南風在飛機上欲言又止的模樣,明白他有話要說,所以,陳雨來到了林南風的房間。和陳雨住的標準間比起來,林南風的房間是一個很不錯的套間,客廳裡帶有明顯英式風格的傢具和擺設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

很巧,林南風正一個人在房間裡。看到陳雨進來,林南風衝著陳雨擺擺手:「大雨,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什麼事,林叔叔。」陳雨在屋子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才飛機上人多,不方便和你說,這次出國我打算把東方製藥好好地向外人介紹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合作的項目,能讓藥廠有更全面的發展。到時候你得準備一下,如果心中有什麼想法現在就和我說說。」林南風說。

聽了這話,陳雨才明白飛機上林南風欲言又止的意思,看來對於東方製藥的發展,林南風是極為關心的。


348倫敦第一夜(一)
正和林南風聊天的時候,國蕭華敲敲門走了進來。

「林省長,剛才喬治來通知我們說歡迎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讓大家去餐廳。」看到陳雨在林南風的房間,國蕭華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剛才陳雨來的時候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

趁著去餐廳之前的時間,陳雨回到自己房間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報了一下平安。

林惜雪接電話的時候正在食堂裡,周圍亂糟糟的,簡單地聊了幾句,這邊已經有人催促陳雨去餐廳了,無奈之下只能放下了電話去了餐廳。

和國內宴會前往往要進行很長的講話和發言不同的是,英國人並沒有準備太長的演講稿,只是由倫敦市的一位女副市長很隨意地講了幾句歡迎之類的話,然後是林南風同樣說了幾句官面上的客套話,宴會隨後就開始了。

歡迎晚宴賓館是自助式的餐飲,烤牛肉 、 醃鮭魚、龍蝦、烤蘆筍、意大利面、青菜、水果……種類還真不少,足有幾十樣之多,另外還有各種含酒精的飲品以及果汁。

飛機上吃的東西此時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面對這樣豐盛的菜餚,大家自然都沒有客氣。

吃飯的時候,要知道大家都想趁這個時候和領導拉拉關係,所以林南風身邊始終有好多人陪著,這樣一來陳雨也樂得清閒,拿盤子裝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然後就和國蕭華坐在了邊上,並沒有離林南風太近。

陳雨很快就吃飽了,因為只是歡迎的宴會,所以陳雨抽了個空偷偷地溜回了房間。

再給林惜雪打電話,小丫頭已經回到寢室了,周圍沒有了剛才的雜亂。兩人聊了好長時間,直到同屋的國蕭華從外面回來,這才撂了電話。

看看表,從吃飯到現在才一個多小時的樣子,陳雨問:「國哥,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是啊,他們這邊吃飯的習慣和國內不太一樣,大家吃飽了就散了。」國蕭華說。

「林叔叔呢?」陳雨問。

「說回房間休息一會,對了大雨,剛才張總說一會邀咱們出去轉轉,去不去?」國蕭華問。

「好啊,和他出去最起碼算半個嚮導,怎麼也比咱們自己出去強,一會問問林叔叔出去不,咱們一起出去,總不能來的第一天就把他老人家甩了。」陳雨開了句玩笑。

國蕭華點點頭:「我現在就去問問林省長。」說完,出了門。

沒過多久國蕭華就返回了房間:「大雨,林省長已經有約了,財政廳的王廳長還有幾個企業的老總已經先咱們一步把林省長邀請出去了,一會就要走。」

聽了國蕭華的話陳雨並沒有太大的意外,要知道林南風雖然是這些人的領導,不過平時和這些老總們並沒有太深入的接觸,而且加上他的為人處事的態度這些老總們想巴結都沒有機會。這次出國無疑給這些企業的老總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和林南風交流感情的機會,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錯過的。

「那也好,咱們自己出去玩兒能更方便一些。」陳雨說。

等了一會,看了一會電視張長河和另外一個考察團的成員兩人推開半掩著的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位老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機械廠的謝廠長。」張長河把他身後的那個人介紹給了陳雨和國蕭華。

謝廠長年齡和張長河差不多,身材也都差不多,都戴著眼鏡,只不過頭髮保養得比張長河要好許多。

「我叫謝大發,國老弟就不用介紹了,過去和陳老弟沒有過交往,今後咱們哥幾個得好好處處。」謝廠長一邊說一邊和陳雨握了一下手。陳雨雖然和這位謝廠長沒有過接觸,不過同為考察團的成員,平時見面還是點頭的。

「大雨,謝廠長也是很好的朋友,非常實在,過去你們沒接觸過,將來處處就知道了。」一旁的國蕭華看來和謝大發也很熟悉。

這種情況自然是一定的了,身為林南風的秘書,下面企業的頭頭鬧鬧想巴結還來不及呢,做好了國蕭華的工作等於在林南風那邊成功了一半,這是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國老弟、陳老弟,休息得怎麼樣了,好不容易出趟國,不能老呆在屋子裡,跟大哥我出去轉轉,咱們溜躂溜躂,看看資本主義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陳老弟,你可不行推辭,我們英語可都不咋地,都等著你給我們當翻譯呢。」張長河向兩人發出了邀請。

「當翻譯行,可不能白當,你們得交錢。」一旁的國蕭華和張長河開起了玩笑。

「那是一定的,國老弟,你就放心吧。」張長河笑著說。

四個人出了賓館,在不遠處的一家銀行用隨身攜帶的美元兌換了一些英鎊。陳雨和國蕭華兌換的都很少,兩人每人換了兩千英鎊,可張長河和謝大發每人兌換了一萬英鎊。

這些國有企業的老總到國外向來都是財大氣粗的樣子,這點陳雨雖然過去沒有見過,但卻是很清楚的,所以並沒有感到吃驚。

攔下一輛出租車,因為要和司機交流,所以陳雨坐到了前面,國蕭華三人坐到了後座上。

開車的司機是個黑哥們,二十多歲的年齡,黝黑的皮膚,一頭卷髮,張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日本人?韓國人?中國人?……」看到陳雨四人上車,黑哥們問了一句。

「我們是中國人,想坐你的車逛逛倫敦。」陳雨說。

「你們可是找對人了,我叫約翰遜,從小就是在倫敦長大的,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聽陳雨的英語十分地道,交流起來不成問題,所以黑哥們十分興奮,熱情地和陳雨握了一下手,然後又和後座的三個人打了聲招呼,發動了汽車。


349 倫敦第一夜(二)
一路上熱情的黑哥們約翰遜向大家不停地介紹著倫敦的事情,從建築到歷史,從政府到平頭百姓,約翰遜的嘴一直沒有停下來。都說北京的的哥是最熱情健談的了,不過和約翰遜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同時音響裡播放著時下頗為流行的搖滾樂曲,說到興頭上,約翰遜還不時地揮舞著胳膊扭上幾下。

約翰遜說得越多,旁邊負責翻譯的陳雨的話也就得說得越多。約翰遜的話說得很快,而且還經常用一些當地特有的詞彙,即使是陳雨想聽明白也要費一番勁兒,更別說後排上的三個人了。

「陳老弟,你的英語真是太厲害了,要知道我們以前請的翻譯都沒能達到你的水平,有些話要和人家說上好幾遍才能弄明白。」張長河說。

坐著車在倫敦的街頭逛了一個多小時,坐在後面的張長河和謝大發臉上很明顯露出了索然無味的感覺,和陳雨比起來,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不在於逛街和欣賞風光。「陳老弟,跟哥哥去個地方,那裡比街頭的景色可要好多了。」張長河終於忍不住對陳雨說了一句。

「去那裡啊?」陳雨來了個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就跟哥哥走吧,保證比這邊刺激多了,咱們去世紀賭場。」張長河竟然用英語衝著約翰遜說了一個地方,看來他對於要去的地方還是很熟悉的。

聽張長河這麼說,而一旁的國蕭華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雖然自己不太想去,可是既然一起出來了,實在不好拒絕,只好點點頭同意了張長河的建議。

一提到上賭場,一旁的謝大發也來了精神。「老弟,你可不知道吧,咱們要去的賭場可不是單單賭博那麼簡單,那裡什麼都有,要美女有美女,要美酒有美酒,要什麼有什麼……」一邊說還一邊沖陳雨擠擠眼睛,暗示那裡有好東西。

心裡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既然已經裝糊塗了,那還是裝到底的好,所以陳雨也沒有問什麼,而是一臉懵懂的樣子。

世紀賭場是一幢十分氣派的高樓,雖然現在還天光大亮,可是遠遠地就已經能看見閃爍的霓虹了。

下車的時候,張長河搶著把一張大面額的英鎊交給了約翰遜,並且十分氣派地衝著他說了一句英語:「不用找了。」看來這句話也是過去出國時候經常用到的。

張長河和謝大發很明顯對這裡比較熟悉,兩人走在前面,陳雨和國蕭華跟在了後面。

「老弟,現在時間尚早,咱們先去玩兩把,試試手氣,晚上咱們再吃點正宗的英國大菜怎麼樣?」張長河對陳雨還是十分客氣的,進了賭場後,先徵求了一下陳雨的意見。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陳雨點點頭。一旁的國蕭華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四個人進了賭場。

世界各國賭場的大堂幾乎都是一個樣子,而且賭博的方式也幾乎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賭客的面孔而已了。不過,在俄羅斯的時候,賭場裡有相當一部分賭客是國人的黃色面孔,而這裡卻是黃白黑各種膚色的賭客都有,不過黃種人的數量要少許多。另外,兩地賭場雖然裝修得同樣是相當的奢華,可是俄羅斯賭場裡卻是很紛亂的樣子,而這裡的環境卻要好上許多,賭場裡安安靜靜的,賭客雖然不少,可是大家都顯得文質彬彬,讓人感受到了極濃的紳士氛圍。

「老謝,咱們還是賭二十一點吧,上次你可沒少贏啊。」張長河衝著身邊的謝大發說了一句。

一進賭場,謝大發的眼睛都亮了,對於這個提議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兩位老弟,你們先等著,我們去換籌碼,馬上回來。」衝著身後的國蕭華和陳雨說完,兩人匆匆去兌換籌碼了。

「國哥,也去換點籌碼來玩啊?」衝著身邊的國蕭華問了一句。

國蕭華拉住了陳雨的胳膊:「大雨,別著急,這地方是他們張羅來的,不能便宜了他們,自然是他們出錢咱們賭了,咱們就等著吧。」

很快,兩人回來了,每人都拿著一盒籌碼。

「老弟,這些是你們的,去試試手氣吧。」兩人分別給陳雨和國蕭華遞過來一大把籌碼,看面值大概在一千英鎊左右。

明白這是張長河和謝大發巴結國蕭華的手法,陳雨剛想拒絕,一旁的國蕭華笑著接了過來:「兩位大哥,那就謝謝了。」然後將其中的一份塞到了陳雨手中。

「你們玩,我們去了,一會咱們再去吃飯。」說完,張長河和謝大發兩人早已經急不可待地去了賭桌上。

「國哥,你拿去玩吧,我對這些不感興趣。」看兩人走遠了,陳雨把手裡的籌碼塞給了國蕭華。

國蕭華急忙向後一躲:「大雨,這可使不得,這些是他們送咱倆的,哥哥我不能一個人收下,你要是不想賭咱就把籌碼換成錢。」

見國蕭華這個樣子,陳雨也只能作罷衝著國蕭華說:「那好吧,國哥,咱們也去賭幾把,反正這錢和撿來的沒什麼兩樣。」

聽陳雨這麼說,國蕭華很興奮地跟在了後面,要知道雖然賭場的環境很安靜,可是一進這裡人的心理還是會產生異樣的變化,畢竟國內賭場還是隱藏在地下的東西,不敢拿到台面上來的。

「國哥,咱們賭輪盤怎麼樣?」陳雨問了問國蕭華。

「好啊,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輪盤,沒想到今天能看到真實的。」對於陳雨的提議國蕭華自然是贊同。兩人找了一個賭輪盤的賭台,別看國蕭華沒玩過輪盤,可是賭法卻是一點也不生疏,相反知道得還很清楚。

「大雨,想押什麼?」拿著籌碼,第一次站到賭台旁的國蕭華還是有些緊張,轉頭問了一下身邊的陳雨。

陳雨笑笑:「國哥,賭博這東西主要是看自己的感覺,想押什麼就押什麼吧。」說完,毫不遲疑地把手裡的一沓籌碼全都押到了數字7上。

這個舉動讓一旁的國蕭華有些發呆,他沒有想到陳雨會這麼做。


350 倫敦第一夜(三)
看著輪盤呼啦啦地轉了起來,白色的小球滴溜溜地圍繞著紅黑相間的圓盤旋轉起來,一旁的國蕭華才回過神來,吃驚地看看身旁的陳雨:「大雨,你怎麼了!」

難怪國蕭華會有如此大的反映。要知道陳雨押下去的籌碼足有一千英鎊左右,換算成人民幣,足足有一萬元錢。國蕭華並不是沒有見過大錢,可是像陳雨這麼賭的,他還真沒有想到。

聽國蕭華這麼問,陳雨笑笑:「國哥,反正這錢也是和撿來的差不多,與其一點點被賭場的莊家都贏去,還不如一次輸了痛快。」

雖然對於賭場不是很瞭解,可是有一點陳雨心中卻是清楚的,十賭九騙,想從賭場把錢贏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多賭徒之所以在賭場輸得個傾家蕩產,就是輸了又贏,贏了再輸,反反覆覆的幾次在墜入賭博的泥潭無法自拔的。另外,張長河他們給自己的錢絕不是什麼好來路的錢,花這樣的錢還不如一次性輸光了來得痛快。

白色的小球在圓盤上滴溜溜地轉了好一會,非常輕巧地落在了數字7的位置上。這個結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包括剛要起身離開的陳雨。

看著荷官推過來的一大沓大面額的籌碼,旁邊所有賭客的目光不由得都留在了陳雨的臉上,有羨慕,有嫉妒,更多的是驚詫。

「大,大,大雨,中了,中7了,三萬五千英鎊,合三十多萬人民幣啊。」一旁的國蕭華雖然說話有些結巴,可是腦袋卻還沒有糊塗,帳一點也沒有算錯。

眼前的籌碼讓陳雨心中實在有些無語,無意的一押竟然中了輪盤賭中最大的一賠三十五的比率,自己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看看眼前的籌碼,又看看身旁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國蕭華,陳雨猛地彎下腰,伸出手將面前的三萬五千英鎊的籌碼又一次全押到了7上。

「啊!」圍觀的賭客不由得發出了一陣驚呼,而國蕭華則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看著陳雨,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陳雨一下子押了三萬五千英鎊的籌碼,開注的女荷官也是吃了一驚,賭客一次下這種大注他還很少碰到過,不由得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東方少年。

「怎麼,還不開始嗎?」等了好一會,陳雨終於忍不住問了一下荷官。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夾克的女荷官這才反應過來。

白色的小球繞著輪盤開始飛速旋轉起來,這一局出了陳雨,周圍的賭客都沒有下注,大家都在緊張地注視著輪盤上的那顆白色小球。

扭頭看了一眼仍呆立在那裡的國蕭華,陳雨用手捅了一下他:「國哥,咱們可以走了。」

「什、什、什麼,咱們走?」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國蕭華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桌面,要知道這盤的輸贏實在是太大了,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陳雨能押中的概率實在是太渺茫了 ,不過巨大的刺激之下,周圍人的眼睛還是都沒有離開過桌面。

白色小球的轉動越來越慢,圍觀者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緊張的神色。相反,押注者陳雨卻是一臉的淡然,反正就是奔著輸掉來的,沒有了心理上的壓力,所以賭博就變得輕鬆起來,同時也就失去了它那獨有的吸引人的魅力了。

看著大家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一臉嚴肅注視著越來越慢的小球,一絲笑容浮現在了陳雨臉上。

不過笑容剛剛浮現沒有多久就完全凝固了。

周圍一片靜寂。

「7!」

「天哪,真的又是7!」

「中了!」

「又是7!」

……

沉寂了十幾秒鐘,賭台周圍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幾位剛才還頗有紳士風度的賭客們此時都已經亢奮地喊了起來。

陳雨也有些傻眼了。

奇跡發生了,白色的小球又一次落在了數字7上。

賭台這邊發出的巨大聲響幾乎吸引了大堂裡所有賭客的目光,其他賭台上的客人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都奇怪地向這邊張望過來。

陳雨的腦子此時也多少有些「短路」,第一次中了三萬五千英鎊可以說是意外,陳雨已經很吃驚了,倒不是吃驚錢數,而是自己的運氣,但吃驚歸吃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可是這一次又一次中了7,即使陳雨這樣的神經在短時間內也有些接受不了。一百多萬英鎊倒不是主要原因,而是自己運氣的問題,在賭場連續兩次押中同樣的數字,而且能贏到這麼多錢,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不過這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眼下就這麼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

撲通一聲,身後的國蕭華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種強烈的刺激已經讓他的大腦短時間裡無法再繼續思考了。

按照一賠三十五的比率,這次陳雨共贏了122萬多英鎊,折合成人民幣應該是一千多萬。不過賭台上的籌碼已經不夠支付陳雨這次贏的金額了。過了好一會,女荷官才反應過來,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衝著身邊的一個男同伴說了句什麼,男同伴才緩過神來,匆匆地向著大堂另一邊走了過去。

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陳雨已經回復了正常,臉上的驚愕已經消失了,伸手把國蕭華從地上拽起來扶著他坐到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可是國蕭華的精神狀態仍在驚愕中,睜著眼睛看著賭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過了一會,剛才離開的那個男荷官領著幾個人步履匆匆地來到了陳雨所在的賭台旁。

領頭的是一個50多歲的老者,頭髮已經花白了,穿著極為考究的西裝,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樣子,不過他身後跟著的卻是幾個雄赳赳的粗壯漢子。

看情景,陳雨已經知道對方應該是賭場的負責人了。自己中了如此的大注,賭場的負責人不出面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看著走到近前的老者,陳雨頗有禮貌地笑了笑。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5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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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倫敦第一夜(四)
頗為紳士的老者也先衝著陳雨笑了一下:「請問,先生,這注是你押的嗎?」

陳雨點點頭:「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老者看看陳雨:「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有一點技術上的情況,咱們換個地方談談可以嗎?」老人說話頗為紳士,一副商量的口吻,這讓陳雨有些無法拒絕,點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老者很有禮貌地衝著賭場一側的出口一指:「咱們去我的辦公室談談吧。」

看著陳雨跟著老人向賭場外走了出去,這時一直愣在那裡的國蕭華才回過神來。不過剛才老者和陳雨的對話他沒有聽明白,不知道陳雨去幹什麼,所以急忙緊走幾步跟了過來:「大雨,你幹什麼去?」

「國哥,你在哪裡等我就行了,我和他們有點事兒要談。」陳雨回頭說。

「他是你的同伴嗎,要是不放心和你一起來也行。」走在前面的老者看看陳雨說。

陳雨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和自己談什麼,不過有一點陳雨還是放心的,雖然說賭場是十賭九騙,不過英國賭博業和國內的那些黑賭場比起來還是要文明多的,而且很重視自己形象,這次自己贏了一百多萬英鎊雖然數額很大,不過和賭場的收入比起來還是要少得多得多,對方因為這點錢而砸自己招牌的事兒很難發生。另外,如果單純地想留下這筆錢,其實有很多好辦法,完全可以先把錢給自己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回去,犯不上費這樣的周折。

另外,國蕭華和自己去的話實在是多了個累贅,萬一出點什麼事兒,自己還要照顧他,與其多個累贅還不如自己獨自一個去的好。

身後的國蕭華還沉浸在這注賭博帶來的驚歎中,腦子還有些亂亂的,聽陳雨這麼說也就沒有堅持,坐到椅子上愣愣地看著輪盤上的白球和押在7這個數字上的那堆籌碼。

跟著老者向著賭場外走了出去,在臨出門的時候,陳雨到一旁提供免費餐飲的地方取了一杯水,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陳雨還杯子的過程中,放在一旁餐盤裡的一把短把的銀色餐刀消失了。

就在出門的一剎那,袖子裡的餐刀已經放進了口袋。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畢竟是在國外,還是要小心些好,如果對方真的萬一有什麼歹意的話,自己也不會讓他們得到什麼好處,摸了一下口袋中的餐刀,看看跟在身後幾米外的幾個壯漢,陳雨心中暗暗思索到。

跟著老者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上了一部老式的電梯。身後的幾個壯漢停在了電梯外,並沒有跟進來,電梯裡只剩下陳雨和老者兩人了。

「先生是中國人吧?」旁邊的老者問了一句。

「是的,今天才來倫敦。」陳雨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說話間,電梯停了下來,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漢子出現在眼前。

看到老者,兩個人往旁邊閃了一下身,在其中一人閃身的過程中,西裝下擺不經意地掀了起來,赫然掖著一把黑色的手槍。而另一個人腰間也是鼓鼓囊囊的,很明顯也有武器。

老者在前,陳雨在後進了一間十分寬大的辦公室,而兩個穿黑西裝則停在了房間外面沒有跟進來。

屋子裡已經有了兩個中年人,年齡比老者要小上一些,都是四十多歲的年齡,都穿著極為考究的西裝,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一個人甚至還打著漂亮的領結。

老者進入房間後,衝著辦公桌後面的那個中年人說了一句:「他來了。」然後伸手示意陳雨坐下來。

「中國人?」辦公桌後面的男子看到年輕的陳雨,明顯楞了一下。

「是的,有什麼話就說吧。」陳雨流利的英語讓對方又是一愣。

看著陳雨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沙發後面的中年人緩緩地說:「我叫米歇爾,是這家賭場的負責人,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不過我想一定和這次賭博有聯繫吧?」知道對方是這家賭場的真正老闆,陳雨依然是非常淡然地問了一句。

「是的,有一件事我很抱歉,您押注的那張賭台並不是VIP的賭台,而不是VIP賭台,按照我們賭場的規定,普通賭台押注的最大限額有上限,最高不能超過一萬英鎊,而VIP賭台則是沒有上限的,而您剛才一下子押了三萬五千英鎊,超過了我們規定的上限,所以說這次賭博的結果是無效的,這樣一來那122萬英鎊的獎金就不能支付給您了。」中年男子的話說得很慢,好像生怕陳雨聽不明白。

聽了這話,陳雨笑笑:「米歇爾先生,這恐怕就是你們賭場的問題了,當初我押注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有上限的事情,現在押中了才說這個規定,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你們這種做法可是店大欺客恃強凌弱啊。」

「這的確是我們的責任,新來的荷官並不知道這個規矩,這點我們會另外處理的。」米歇爾說。

剛進房間的時候,陳雨的年輕就已經讓米歇爾感到驚訝了,而且現在又是如此冷靜地和自己侃侃而談更是讓他更加的奇怪了。

「這裡的確有我們賭場的問題,不過規定就是規定,誰也不能違反,所以說我們會從別的方面額外彌補一下您的損失,可以按照一萬英鎊的最高押注限額給您三十五萬英鎊的獎勵,現在就可以給你開支票,怎麼樣?」米歇爾說。

英國人的傳統和古板是舉世聞名的,對於定下的規矩他們是不會違反的,所以聽米歇爾這麼說,陳雨也知道這是賭場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更何況對自己來說,三十五萬英鎊和一百萬英鎊只不過是數字上有所差異而已,這筆錢本來自己也沒想到能得到,既然還能有三十五萬英鎊的收入,對於重生後心態變得十分樂觀的陳雨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所以生性淡然的他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三十五萬英鎊也可以,現在開支票吧。」

臉色一直很陰沉的米歇爾聽陳雨這麼說,也不禁露出了頗為興奮的表情,三十五萬和一百二十二萬之間的差距對陳雨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他來說卻太大了。


352 倫敦第一夜(五)
「那是現在給你開支票還是先付給您籌碼?」米歇爾問。

陳雨搖搖頭:「籌碼就不用了,今天的好運氣恐怕也是到此為止了,還是支票吧。」

看看陳雨,米歇爾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在上面寫下了一組數字,然後扯下來遞給了陳雨。

「謝謝,賭台上我還剩了兩萬五千英鎊的籌碼,一會回去還還可以繼續使用吧?」接過支票,看看上面的數字,陳雨笑著問。

剛才看到米歇爾寫給自己的支票上的數字是三十五萬英鎊,而自己剛才押注的是三萬五千英鎊,如果按照最高押注的數額一萬英鎊算的話,那應該還剩下兩萬五千英鎊,雖然自己不在乎這點錢,可是也決不能便宜了對面的這些開賭場的外國佬,所以陳雨才有了這樣一問。

「那是當然了,馬克,送這位先生去賭場,希望你繼續能有好運氣。」米歇爾衝著和陳雨一起來的老者說了一句。

回到賭場,賭台至今仍沒有繼續賭博,陳雨的三萬五千籌碼仍然押在7的位置上,白色的小球依然停在7的空格裡。國蕭華還坐在賭台旁邊的椅子上,不過臉上卻是一片焦急,一幅左顧右盼的樣子,看來是在擔心陳雨的安危。

果然,一看到陳雨,國蕭華立刻站了起來,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陳雨身邊:「大雨,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沒什麼事兒吧?」

「國哥,沒什麼事兒,只不過他們這裡出了點技術上的問題,剛才找我去商量一下。」陳雨回答。

「怎麼了,是不是這次押注不算數了?」從剛才中注後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國蕭華腦子還是非常靈光的。

這時,五十多歲的老者馬克已經回到了陳雨身邊,桌面上剩下的兩萬五千英鎊的籌碼已經用盒子裝好了交到了陳雨手中:「您慢慢玩,希望在我們這裡過得愉快。」雖然陳雨一下子從賭場贏走了幾十萬英鎊,不過對方看來還是那麼的彬彬有禮,極為紳士。

說完之後,馬克和幾個手下人離開了賭場,一旁的國蕭華仍有些奇怪看著身邊的陳雨不由得問了起來:「大雨,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技術上的問題。」

陳雨笑笑,簡單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和國蕭華講了一遍。當聽陳雨說對方把賭金從一百多萬英鎊減少到三十五萬,國蕭華也覺得很不服氣,不過這裡是英國,並不是國內,即使有什麼不滿意也無法發作,只能忍耐。

「好了國哥,怎麼說咱們也算贏了不少錢,這些給你,算是分紅,也沾沾喜氣,不過這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說完,陳雨把手裡的籌碼一股腦塞到了國蕭華手裡。

「這可不行,這我可不能拿。」一碰陳雨遞過來的籌碼盒,國蕭華的收猶如碰到了火炭一樣,立刻放到了身後。

「國哥,你要是不收,我就把贏來的錢和這籌碼一次性都賭了,恐怕咱們不會再有剛才那麼好的運氣了吧。」看著國蕭華,陳雨笑呵呵地說。

無奈之下,國蕭華收起了陳雨遞過來的籌碼。

之所以給國蕭華如此大的厚禮,其一是這錢是贏來的,所以花起來自然要大方,另外,自己賭博贏到這麼多錢的事情陳雨並不想讓林南風和其他考察團的成員知道,畢竟這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再說了,陳雨天性是不喜歡引人注目的,不想自己的這次賭博成為此後行程的談論焦點。而國蕭華收到這筆錢,自然會守口如瓶,畢竟收陳雨的錢也算是一種受賄,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國哥,你先玩著,我出去轉轉,估計再有兩個小時他們恐怕也不會完事兒的。」大廳裡早已經看不到張長河兩人的蹤影了,估計不知道躲在那裡豪賭呢。

「那好吧,兩個小時後咱們在那裡見面。」國蕭華一指不遠處的休息廳。剛收下陳雨遞過來的籌碼,國蕭華也不好意思直接兌換成現金和陳雨離開賭場,出於禮貌也要在賭場呆上一會,所以也就沒有說別的。

出了賭場,太陽已經西垂,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7點多的時候。剛才在賭場中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那種陰霾。

信馬游韁地向前走了一會,路旁一家小咖啡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坐在店裡頗為考究的木椅上,和穿著花圍裙的侍者要上一杯咖啡,靜靜地坐那裡,品著咖啡,透過玻璃窗看著倫敦街頭的景物,一種恬靜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這樣,一直坐了好長時間才離開了咖啡店,又向前走了一段,天已經漸漸地黑了。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了和國蕭華約定的時間,於是又轉回頭回到了賭場。

國蕭華和張長河三人正坐在休息室裡談著什麼,看到陳雨走過來,張長河站了起來:「好了,大雨來了,咱們去吃點大餐。哥哥我請客,剛才運氣挺好,贏了點錢。」

聽張長河說自己贏錢,一旁的國蕭華衝著陳雨擠擠眼睛,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四人吃過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飯,張長河兩人還想繼續一些其他的娛樂項目,可在陳雨和國蕭華兩人的反對下,行程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不過,即使這樣,四人回到住處的時候也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林南風已經睡下了,不過從考察團其他成員那裡瞭解到,他也是剛剛回來不久,看來也是出去好好地遊玩了一翻。

洗漱完畢,躺到床上,突入起來的財富讓國蕭華有些興奮,兩人聊了好一會才漸漸睡去。

倫敦的第一夜就這樣在安靜中過去了。


353真正的考察
窗外鳥兒的鳴叫讓陳雨從睡夢中醒過來。

一片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給屋子裡的所有物品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看看表,已經五點多了,臨床的國蕭華還在睡夢中。

洗漱之後,陳雨悄悄出了門,沒想到一出門在走廊裡就碰到了林南風。看林南風的樣子也是要出去轉轉。

「林叔叔,怎麼要出去轉轉啊?」陳雨笑著問。

「是啊,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昨天很晚回來的吧?」林南風問。

「回來時已經過十二點了,第一次來倫敦,一切都很新鮮,在外面多呆了一會兒。」陳雨回答。

兩人一邊說一邊出了賓館。

倫敦的街道比國內陳雨到過的所有城市都要乾淨得多,而且路兩旁的綠化極好,大片的綠地和高大蔥鬱的樹木讓這個城市彷彿在森林中一樣。

「這裡的環境真好,難怪小羅說倫敦是世界上最適合步行的城市。」林南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揮舞了一下雙臂說。

「是啊林叔叔,這裡的環境的確要比我們那邊強的太多了,要不然為什麼大家現在都搶著出國呢。」陳雨回答。

聽了這話,林南風歎了口氣,慢慢地向前走了過去。

在外面轉了一大圈後,兩人回到了賓館,此時考察團的成員們也都陸續地起來了,國蕭華正在房間裡替林南風收拾著東西,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一定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吃過早飯,來到了賓館的會議室,先和負責接待的英國政府方面的工作人員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兒,然後考察團一行人上了大巴,去當地的一家冶金廠進行考察。

冶金廠位於倫敦市郊,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才趕到。這期間,國蕭華又小睡了一會,算是補了一下昨晚的覺。和國內的冶金廠比起來,兩地的環境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如果不是看到門上牌子寫著冶金廠的字樣,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如同花園一樣的廠區竟然會是一家冶金廠。

「這環境簡直太好了,和咱們那破爛的環境比起來,咱哪兒就是豬窩一樣。」同來的省國資委的一位副主任不由得嘖嘖稱道。

考察了現代化的車間,簡單地瞭解了一下冶金廠的生產和產品,雙方進行了初步的接觸,達成了一些意向性的合作思路。因為和自己廠子的產品相距甚遠,所以陳雨一直默默站在考察團的最後,並沒有太往前面靠。

當天晚上,回到賓館,張長河還想找陳雨兩人出去玩,可是國蕭華帶來的消息卻讓他們徹底斷絕了這個念頭。

國蕭華告訴大家,晚上林南風要領著大家一起開會,研究白天的考察。

到國外考察晚上還要開會,這讓除了陳雨之外的所有人都極不理解,在大家的心理考察無非就是遊山玩水而已。

可是林南風卻不這麼想,他讓大家看到了真正的考察。

此後的兩天裡,日程安排得很緊湊,並沒有像以往其他考察團來到國外就是先遊山玩水,白天林南風組織帶領的考察團去當地的企業考察,晚上大家召開研討會,討論課題,就這樣,先後考察了4、5家企業,達成了十幾項意向性的協議。而且從第二晚開始,林南風就做出了晚上十點必須回賓館的規定,讓那些打算晚上出去瀟灑的老總們十分的鬱悶。特別是張長河,不時地來陳雨的房間和國蕭華發牢騷,想讓他去和林南風商量,能不能把政策放寬一些。

可是很熟悉林南風工作作風的國蕭華自然不會去冒這個險,雖然他自己也很想出去玩玩。

雖然這些意向性協議和陳雨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英國企業先進的設備和管理機制、經營理念還是讓陳雨大開了眼界,感覺收穫頗豐。不過同行的國企老總和廠長們卻有些失望,要知道出國考察,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是遊山玩水,沒有想到林南風會以工作為主,而且限制大家晚上的外出時間。

但是在倫敦的主要工作考察完成之後,林南風這才給大家放了假。

陳雨拒絕了張長河等人的邀請,沒有和其他人去那些聲色犬馬的場所,打算獨自一人逛逛倫敦。可是同屋的國蕭華卻非要和陳雨一起逛倫敦。

來到倫敦,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坐落於泰晤士河畔議會大廈的北面的「大本鍾」。因為這裡是倫敦的象徵。凡到倫敦觀光的人,無不想到鐘樓周圍,而站在議會橋上欣賞倫敦這個獨具一格的建築這一橋段在很多的電影中都被採用過。

所以,陳雨兩人來到議會橋上的時候,雖然是第一次來,不過並沒有太多的陌生感,相反 卻隱隱地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當、當」剛一上橋,大鐘發出沉重而鏗鏘的響聲就清楚地傳到了耳朵裡。

大本鍾有四個鐘面,每個鐘面各由312塊乳白色玻璃鑲嵌而成。透過玻璃,時針和分針隱約可見。

大鐘憨憨笨笨的造型,既古樸又穩重,給人一種誠實可信的踏實感。

遠遠地看著大鐘,陳雨摘下了腕上的手錶,調整了一下時間,要知道大本鐘的另一個特點就是——準確。 雖然沒有來過倫敦,不過對於大本鐘的歷史陳雨還是十分瞭解的,所以在現場就當起了臨時的導遊。

「國哥,你也把表對對,這裡的時間可是很準的,要知道在建造之初,英國皇家天文官就要求大鐘每個鐘點的第一響準確到誤差不超出一秒鐘啊。」陳雨說。

「是嗎,這怎麼可能呢,不差一秒鐘?」國蕭華看看陳雨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了問。

「這我最初也不相信,要知道對於這個帶著笨重的機械敲擊裝置、指針暴露在風吹雨打之中的巨鐘來說,這個要求似乎是太苛刻了。不過,正是天文學家們的努力,大鐘準確運轉了一百多年啊。」陳雨說。

「那這大鐘就沒停過嗎?」國蕭華看著不遠處的大本鍾問了一句。

「據說只是在戰爭年代停過3次。可以說,這個走時準確的大鐘就是英國人嚴謹作風的體現。」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國蕭華不由得點點頭,雖然來倫敦才不過幾天,不過在和當地人的接觸中,國蕭華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英國人的嚴謹作風。


354淡淡的遺憾
和國蕭華兩人沿著泰晤士河向南,眼前始終是那片金光閃閃的建築群,英國的議會大廈。這個經常在電影中出現的建築一吸引著陳雨的目光。過河前,那片金色就一直在騷擾著你的眼睛。來這裡的遊人實在是太多,陳雨嘗試照了幾張照片,可是鏡頭裡除了人就是人,無法得到純淨的畫面,只好作罷繼續往前走。

沿著泰晤士河繞道來到了議會大廈的後身,和剛才比起來,這裡的游要少得多,沿著在非常狹窄的街道,一路走下去,兩旁古色古香的奢華建築讓陳雨兩人感到了十足的歐洲味道,同時又有一種皇室的權威大氣,又似曾經沉浸在享樂當中奢靡氣氛。

「國哥,有沒有感覺到一種壓力?」陳雨笑著問了一下身邊的國蕭華。

國蕭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出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眼前出現的是英國政府辦公樓的區域。和國內政府機關警衛森嚴不同的是,這代表著英國最高權利機構的地方普通的不得了。門牌很大,可是門號卻很小,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走進那一扇扇門的正是這個國家呼風喚雨的人物。唐寧街的首相官邸靜靜的站在孤零零的守衛身後,這個老牌工業國家,正在像前來拜訪的遊客們展示他十足的大氣。

「大雨,和咱們那邊不一樣,不一樣。」國蕭華一邊搖著頭一邊感歎著。一畢業就進入政府機關工作的他見慣了戒備森嚴的場面,對眼前的放鬆情景還有些無法接受。

陳雨笑笑,沒有說什麼,兩人走過綠樹成蔭的公園,一路向北,來到了白金漢宮。不過讓陳雨感到很遺憾的是來的不是時候,正趕上有活動,所以現在的白金漢宮不對外開放,只能遠遠地在皇宮外面看看,無法靠前。

逛到傍晚,和國蕭華在路旁找了一家餐館吃了頓飯,結賬的時候國蕭華搶著付了錢,知道國蕭華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陳雨也就沒有阻攔。

來之前,陳雨就從書上看到過,要瞭解真實的倫敦人,酒吧不可不去。倫敦人愛喝啤酒,平時喜歡聚在酒吧喝幾杯,聊聊天。一塊兒喝一杯啤酒以後,冷靜的倫敦人也會慢慢露出自己的熱情來。其實倫敦也好,倫敦人也罷,豈是幾句話定義得了的?他們與書本上的差距,只有靠自己慢慢走進倫敦,靠自己去發現。

為了真正感受到倫敦人的本質,吃過晚飯,陳雨拉著國蕭華去了酒吧。喝了點紅酒的國蕭華遊興正濃,自然舉雙手贊成。

坐著出租車找了一家相當不錯的酒吧。酒吧是一棟很古老的建築,來時司機告訴陳雨,這裡的房子有著幾百年的歷史。

正如司機所言,整個建築是黑橡木的建築構架、鑲著圖案玻璃的雕花門窗、古老的燈飾、紅彤彤的壁爐、懸掛著舊街景的銅製像框……,彷彿在訴說著往日的繁華。

一進室內,厚重的橡木啤酒桶桌子,漆得錚亮的吧台以及一排排亮晶晶的高大的啤酒杯,充滿著蠱惑。

找了一處位置和國蕭華兩人坐了下來。

「國哥,這裡和國內不一樣,得自己去點酒,等著我,我去點酒。」說完,陳雨去了吧台。

國蕭華知道自己的英語水平實在不行,與其出糗不如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等著算了,所以也就沒有阻攔。

「你好,歡迎到倫敦來。」看到兩名亞洲人進了酒吧,而且其中那名年輕人還操著一口極為流利的英語,穿著黑色馬甲白色襯衣的服務生非常熱情地和陳雨打了聲招呼。

陳雨笑笑,和酒保打了聲招呼,點了三杯啤酒 ,然後將其中的一杯送給了酒保。

酒保笑著沖陳雨豎了一下大指表示謝意。雖然沒有來過倫敦,可是關於倫敦的書和英國人的風俗習慣陳雨還是做過一些瞭解的。要知道,在英國的酒吧有一個規矩,客人是不需要給酒保小費的,要想表達感激和友好的心情,那就請酒保喝一杯啤酒。

陳雨知道,英國人把泡酒吧當作夜生活的主要方式之一,所以每天晚上七八點鐘以後,一對對,一群群的男女開始從倫敦的四面八方聚集到倫敦大街小巷的各個酒吧。

在倫敦,酒吧數量很多,僅倫敦市區就有幾千個,可以說酒吧是倫敦人消費最低的場合,也是最能瞭解倫敦人性格和感情的地方。

拿著找回來的零錢,陳雨端著啤酒回到了座位上。

和收入比起來,英國的啤酒很便宜,三扎啤酒只賣4.5英鎊。

和國蕭華聊了一會兒,酒吧裡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很快座位就已經滿了。可能看陳雨和國蕭華是兩名外國人,作風比較嚴謹的英國人並沒有湊過來搭台子,所以整個酒吧裡,就陳雨這張桌子還空了兩張椅子。

「先生,這兒有人嗎?」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柔的問候。

轉頭一看,是兩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問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體恤衫的金髮女子。她旁邊是一個年齡差不多的黑髮女孩子,兩人每人手裡都端著一杯啤酒。

陳雨擺擺手:「沒有人。」

聽陳雨這麼說,女孩子說了聲謝謝,兩個人在陳雨和國蕭華身邊坐了下來。

和國內的酒吧鬧哄哄的情況頗為不同的是,現在酒吧裡雖然你已經有了很多人,不過聲音卻很小,每桌人都壓低聲音交談著。

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同樣屋外也擠滿了來喝酒的人。有些來酒吧的人端著啤酒杯甚至有更多的人三五成群站在門口或馬路邊上,手裡捧著一扎啤酒就沒完沒了的聊。雖然不知道聊的什麼,不過看的出來,大家聊得都很開心,不時能聽到男女的歡笑聲。當有攝影鏡頭對準他們時,沒人會在意,有些還向你擺個浪漫的姿勢或招手致意,讓人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

「大雨,這裡和國內的酒吧可不一樣啊,很安靜。」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國蕭華的聲音也放得很低。

「是啊,不過在國內呆習慣了恐怕冷丁還很不適應這種環境呢。」陳雨說。

「先生,請問,你們是從中國來的吧?」坐在身旁的兩名倫敦女孩子從坐下後就對身旁的陳雨充滿了好奇,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了這話陳雨臉上露出了常有的那種迷死人不賠命的微笑:「是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金髮女孩子一笑:「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家中餐館,那裡的老闆是你們中國人,剛才你們說話和他很像,請問你叫什麼……」

就這樣,陳雨和兩名女孩子很快就熟悉了起來。一旁的國蕭華英語也能對付幾句,加上陳雨的翻譯,所以也不算寂寞,四個人聊得很高興。

陳雨選擇的這家酒吧近似於國內的卡拉OK音樂廳,營業時始終播放著各種古典和現代音樂,只不過沒有舞池而已。

喝著濃香的啤酒,和初識的朋友愉快地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夜色悄悄地暗了下來。

「認識你很高興,我請你喝最後一杯酒。」隨著噹噹的鈴聲響起,金髮女孩瑪麗衝著陳雨說了一句,然後匆匆跑去買啤酒了。

陳雨一下子楞了,不知道瑪麗話裡的意思。「我們英國有規定每到晚上11點鐘生響起時,酒吧的老闆就停止賣酒,這是因為英國的法律規定酒吧不得在晚上11點以後營業。」瑪麗的同伴凱琳向陳雨解釋了原因。

此時,酒吧裡人依然很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年輕人,不過陳雨知道英國人法律觀念很強,儘管大家不滿意這種規定,相信不會有人違反的。

和瑪麗、艾琳兩人喝完了最後的一杯啤酒,衝著兩人道了聲謝謝,四個人分手了。

萍水相逢,匆匆一聚,再友好的分開,週身都充盈著一種健康的感覺。

倫敦沒有巴黎的浪漫,沒有巴塞羅那的熱情奔放,沒有紐約的喧囂與騷動,也沒有威尼斯的水鄉情調,可以說沒有什麼極端的特點,有的只是和諧與寧靜中的一種文化氛圍,而這種氛圍可能是最讓人難忘的了。

第二天一早,國蕭華張羅著要去看看大英博物館,可是很不巧,正趕上維修,不對外開放,看著緊閉著的大門,國蕭華有些遺憾,一個勁兒地說來得不是時候。

陳雨笑笑「國哥,沒看上就沒看上吧,這裡的東西雖然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從其他國家掠奪來的,其中有很多就是從我們國家強走的,算了吧,看著也上火。」

「大雨,你說的對啊,看那些幹什麼,不看了。」聽了陳雨的話,國蕭華眨眨眼睛,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陳雨心中免不了有些淡淡的遺憾,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些被人家奪來的珍寶,更或是當年那殘破的國家。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54: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