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轉世重生] 全新人生 作者: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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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ault so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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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6 23:28:00

1 人生的無奈 

  久違的陽光穿透連日的陰霾,炙熱地飄灑下來。

  陳雨斜靠在黃浦江畔的欄杆上,這個梅雨季節中難得的艷陽天並沒有讓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轉,濃重的倦意刻在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一年半之前,他離開為於東北邊陲的家鄉來到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

  離家的原因很簡單。在當地政府某部門工作的陳陳雨依靠自己能力在工作中很快就展露頭角,成為整個單位的佼佼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雖然工作出色,但為人鯁直、性格火暴的陳雨在單位的一次竟聘中被一個和自己表面上滿口稱兄道弟,私下卻對陳雨百般算計,依靠送禮走關係爬上來的小人擠走了自己的位置。

  一怒之下,陳雨砸掉了自己的鐵飯碗,離開了原來的單位,應聘到了一家個體公司。

  雖然工作相對過去來說輕鬆了很多,但收入卻也降了下來。一個月下來只能掙1000多塊錢,生活過得相當拮据。

  為了讓生活過得更好一點,陳雨也琢磨了許多辦法,但這個邊陲小城低迷的經濟環境和自己手裡拮据的資金讓他不得不選擇放棄。為了讓自己生活得更好,陳雨選擇了外出謀生。斟酌再三,陳雨來到了上海,這個全國的經濟中心。在一家雜誌社找了到一份臨時的工作。

  4000元的工資雖然要比原來小城的收入高上數倍,但是日常消費的支出也要遠遠高於自己家鄉的那座北方的小城。

  雖然每天都要為了生活而忙忙碌碌的奔波,但和三個同來上海打工的人一起合租的那套30多平方米的房子就要花掉收入的四分之一,每月還要給家裡匯1500塊錢,再加上其他的方面的支出,往往沒到月底就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就這樣,在上海忙碌了一年多的時間,存折上也只有不到2000塊錢,這筆錢還是2個月前陳雨在連續半個月工作到後半夜給別人寫了50萬字的廣告稿後的收入。

  因為工作上的努力,加上高人一等的見識和頭腦陳雨漸漸地得到了領導的認可,被任命為雜誌社的執行總編,工資也上漲到了每月近萬元,幸福似乎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但是進入了單位的領導層之後,陳雨才發現,雜誌社的經營可以說一塌糊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風光,其實整個雜誌社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

  深知經營之道的陳雨先後多次找到雜誌社的社長,這個胖得有如肥豬一樣的中年男子被同事們戲稱為「肥豬王」。

  在聽完陳雨提出的種種建議和想法後,「肥豬王」冷冷的對告訴陳雨:「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經營上的事情,不要參與。」

  不久前,雜誌社的一名編輯拿來了一篇文章,在仔細閱讀了文章之後,陳雨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一篇有關保健藥品的宣傳稿件,文章充斥著大量的有關色情方面的描寫,簡直如同一篇色情小說一樣。這樣的文章發表的話對於雜誌社來說只能是惹來一身麻煩。拿著文章,陳雨找到「肥豬王」,闡明瞭利害關係。但沒有想到,這位已經發福得有些脫相的領導告訴他:「文章必須要發,出了問題自然有人會出面擺平。」

  一個星期前,正是這篇文章的發表被主管部門勒令整頓。在宣傳部門下發的通知中,剛剛擔任一個月執行主編的陳雨成為事故的主要責任者,在背負了一個行政警告之後被踢出了雜誌社,丟掉了工作。事件的策劃者「肥豬王」僅僅被主管領導口頭的批評了幾句了事。

  事後,雜誌社裡和陳雨關係不錯的一個朋友告訴他,那篇文章之所以能發表,是因為「肥豬王」拿了5萬元的好處。出事後,「肥豬王」上下打點,花了一筆錢,然後把責任推到了倒霉的陳雨身上。落井下石的「肥豬王」還以罰款為名扣掉了陳雨一個月的工資。

  丟了工作了一個星期後,陳雨跑遍了上海,想尋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是厄運似乎一直籠罩著他。雖然說按照陳雨的資歷,應該很簡單就找到工作,但一個星期跑下來,工作還是沒有眉目。

  2007年7月17日,陳雨31週歲的生日。陳雨一上午又跑了3家單位應聘,在3次碰壁後,他順著繁華的南京路來到了來到了黃浦江畔。

  論才華,論能力,論文采……陳雨都堪稱佼佼者,可是老天似乎對他太不公平。

  「我為什麼比他們生活的要差,為什麼這麼大的都市就沒有我的一塊立足之地?」看著江畔來往的人流,沿江起伏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些駕著各種名車,穿著時尚的成功人士,陳雨摸著口袋裡那疊薄薄的人民幣,心中充滿了無奈。

  想起下午還要去幾個單位面試,陳雨急忙收回飄動的思緒。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的孩子……」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江邊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從旁邊傳來。

  在幾十米外的江邊,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中年女子手指江面向周圍的人哭喊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個小小的腦袋在距離岸邊十幾米的水面上不停地起伏著。

  聽到中年女子的哭喊,周圍馬上擠滿了圍觀的人。

  可是連續多日的降雨使江水上漲了很大一截,水流也較平時洶湧了許多。面對滔滔的江水,沒有一個人敢跳進江水去救人。

  看著孩子被水流沖得離江邊越來越遠,陳雨分開人群,幾步跑到江邊縱身躍入水中,向落水的孩子游去。

  雖然從小在江邊長大的陳雨水性很好,但是湍急的江水還是讓他游起來有些吃力。10米、8米、5米,陳雨距離落水的孩子越來越近,可是孩子在水面上起伏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在距離孩子還有2、3米距離的時候,孩子露在水面上的小手向著空中劃拉了幾下,然後就沉進了黑沉沉的江水中。

  陳雨急忙長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向著孩子最後出現的水面游去。

  30秒,40秒,一分鐘過去了,江邊的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江面上發生的一切。大家都在猜測,剛剛跳下水的人能不能成功的救起落水的孩子。孩子的母親此時已經昏厥過去。

  這時有人找來附近的小船滑向了落水的地點。

  大家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水面。

  因為江水污染嚴重,根本沒有辦法用眼睛尋找落水的孩子,陳雨只能靠摸索來一點點搜尋。在急流中游泳龍宇在極大地消耗著自己體力的同時也在迅速地消耗著肺中的氧氣。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呆在水下究竟多長時間了,心臟猶如被巨大的鼓錘敲打一樣,就在他準備浮上水面緩口氣的時候,他的手觸摸到了一支細小的胳膊,陳雨急忙在水中轉過身子,右手摟起了孩子,向水面游去。

  「嘩」,看著陳雨抱著孩子游出水面的時候,岸邊的人不禁歡呼起來。

  「壞了。」抱著孩子的陳雨心裡暗暗地說了一句。從早晨到現在他沒吃一口飯,在接近40度的高溫下,一上午4個小時的奔波、應聘已經消耗了他的大部分體力,加上這水裡營救孩子的激烈的活動已經完全透支了他的體力,陳雨的腿已經開始抽筋,胳膊也開始不聽使喚,無法再用力的滑水,最為嚴重的是,體力嚴重透支後,意識已經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湍急的水流帶著他和孩子離岸邊越來越遠。

  看著越來越近的小船,陳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堅持下去。右臂抱著孩子,左臂過機械地在水中來回擺動著。

  恍惚中,陳雨看到了越來越近的小船,當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孩子塞給小船上的人之後,身體往後一仰,隨著急流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2 就這麼死了 

  身體漸漸沉入水中,陳雨竟然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輕鬆,「他媽的,我就這麼死了!哎,這就是命吧。」陳雨發現自己的思維還是很正常,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感覺卻是相當強烈。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往上飛,思維似乎已經脫離了身體,漸漸地飛向了一個很寬廣、浩淼的空間。

  「這可能就是死亡之前所謂的靈魂飛昇吧?」陳雨很奇怪自己對於死亡竟然沒有一絲的恐懼。對於自己的一生,陳雨感到的只是深深的遺憾,那是一種深入到骨子裡的遺憾。「要是能再活一次,那該多好,我一定會重新改變自己的人生。」這個念頭在陳雨心中升起。

  冥冥中,陳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向一個有如黑洞一樣的空間。雖然拚命掙扎,可是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完了,看來靈魂也要煙消雲散了。」陳雨心中默默地叨咕著。

  就在距離巨大的黑洞還有咫尺之遙時,陳雨突然間感覺到大黑洞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黑色通道,陳雨的意識急忙向小通道裡躲過去,就在陳雨的意識進入黑色小通道之後,小通道的門關閉了。

  陳雨感覺自己呆在一個狹長的黑色通道中,在通道的前方有一個小小的亮點。陳雨的意識向著那個白色的亮點飄飛過去。

  也不知道飄飛了多長時間,那個小亮點依然還在前方。雖然感覺不到飢餓和勞累,但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煩悶還是讓陳雨的意識感到很難受。

  陳雨的意識就是這樣不斷的飄啊飄,前方的亮點也越來越大。最初的針尖一樣大小的亮點逐漸變成了銅錢大小,碗口大小。如果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陳雨估計自己就這樣飛了足足有十年的光景。

  又不知道飄飛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直覺告訴陳雨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當初那個猶如針尖一樣的亮點眼下已經變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幕橫亙在陳雨的眼前。

  光幕後面是什麼?穿過去會發生什麼事情?陳雨遲疑了好一陣子。

  「管他呢,我的思維大不了煙飛雲散。」拿定主意,陳雨穿過了眼前的光幕。

  一陣乳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陳雨的意識。一種重來沒有過的愜意感受讓陳雨感覺自己像來到了天堂。在這種愜意的感受中,陳雨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自己彷彿已經融化到那乳白色的光芒中,與那乳白色的光芒漸漸地合為一體……

  突然,一陣寒冷的感覺讓陳雨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切讓陳雨驚呆了。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抱著自己。「這裡是那裡,我不是死了嗎?」陳雨急忙問了一句。讓他更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問的話竟然變成了哇哇的哭聲。

  「是個兒子,母子健康,恭喜了。」護士嘴裡的這句話陳雨倒是聽得真真切切。

  「什麼?」這句話差點沒讓陳雨的下巴都驚訝得掉到地上。

  「這裡是那裡?」陳雨急忙用眼睛環顧四周。

  一盞幾十瓦的小燈泡懸掛在屋子中央那根木製的房樑上,牆壁上糊著已經發黃的報紙,一鋪幾米長的土炕上鋪著被褥。

  「看這小傢伙多精神,剛生下來就知道到處看了,將來一定有出息。」穿白大褂的護士把陳雨遞給了旁邊的一個人。

  身體被一個堅實的臂膀接了過去,一種久違的感覺讓陳雨的心中充滿了溫暖。

  「爸爸!真的是爸爸!」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陳雨的面前。

  「不對,爸爸已經過世好幾年了,而且這張臉雖然很像爸爸,不過要比爸爸年輕得太多了,好像還沒有陳雨的年齡大。」

  「好兒子,讓爸爸親親。」看著越來越近的臉龐,那種久違的感覺讓陳雨越發的確認,這就是爸爸的感覺,爸爸的味道,心裡一酸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悄悄的滑落下來。

  「輕點,別把兒子嚇壞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讓陳雨心中一顫,彷彿整個天地都陷入了一片寧靜。

  「這不是媽媽的聲音嗎。」

  「來,看看兒子,你這個小傢伙,不知道讓你媽媽吃了多少苦啊。」爸爸一邊說一邊把陳雨放到了媽媽的身旁。

  隨著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摩在陳雨的臉上,媽媽的臉出現在陳雨的眼前。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想你們,能看到你們我真的好幸福。」陳雨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握住了媽媽的手指。

  讓他感到錯愕的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竟然還是哇哇的哭聲。

  看著自己伸出的手,陳雨不禁啞然發笑。小小的手掌也就幾厘米長,在眼前亂抓,而自己的小腳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空中亂蹬亂踹。

  「呵呵,我這是在那裡,怎麼了?」仍然沒有弄清楚現狀的陳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看看,孩子樂了,這小傢伙剛出生就會樂了,這我們可從來沒有看過。」幾個陳雨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圍了過來,指著陳雨說。

  「這回我們家要出人才了,給孩子想好名字了嗎?」一個中年男子問了這樣一句。

  「就叫陳雨,大氣。」陳雨的父親陳秋水這樣說。

  躺在那裡靜靜梳理思緒的陳雨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在救了那個落水的孩子後,自己死了。就在靈魂即將被毀滅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讓自己帶著原有的思維和意思穿越了30多年的時光,進入了重生之路,來到了這個與自己當初生存的哪個時空並存的另外的空間。

  「那麼現在應該是1976年7月17日,也就是說,我要重新生活一次了,感謝老天,給了我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我腦子裡可都是有用的東西啊,隨便那一條拽出來都夠驚天動地的了。」想到這裡,陳雨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看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安靜,臉上帶著笑容,來回轉著眼睛想什麼呢?」一個阿姨看到安靜的躺在那裡的陳雨感到很奇怪「這個孩子可真懂事,跟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啊。」

  「當然了,我可是從2007年回來的人,你們的見識怎麼能和我比呢,不過現在為了不太驚世駭俗,還是裝得幼稚點吧。」想到這裡,陳雨揮了揮短短胖胖的小胳膊,得意地喊了一句:「哥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等著我,看我怎麼改變這個世界!」不過從他嘴裡發出的,卻是響亮的哭聲。

  「這小傢伙,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一樣。」說話的阿姨怎麼能知道,安靜的躺在那裡的小東西頭腦裡的意識來自於31年後的2007年。

  「哥們還是睡一覺,現在我才剛出生,改變人生,改變世界的事情離我現在太遠,還是幸福的躺在媽媽身旁,享受幸福吧。」想到這裡,陳雨揮揮小胳膊,動動小腿,扭了扭小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睡覺。

  「如果這是夢,就讓我永遠的這麼幸福下去吧,別再讓我醒來。」陳雨暗暗的祈禱。

  窗外蛙聲陣陣,蛐蛐兒的聲聲鳴叫不斷地響起,空氣中傳來一股濃濃的青草的香氣,轉世重生的陳雨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3 天生與眾不同 
  喔、喔、喔、喔……」一陣的公雞的鳴叫把熟睡中的陳雨吵醒。

  伸伸懶腰,陳雨睜開了雙眼。

  「兒子醒了,看樣子精神很足。」守侯在一旁的爸爸笑著對媽媽說「這小傢伙真省事,一睡就是一晚上,也不哭也不鬧。」

  「孩子該餓了,抱過來吧,該餵奶了。」媽媽很擔心陳雨的小肚子。

  「聽媽媽這麼一說,陳雨還真有點餓了。」急忙伸伸小胳膊,踹踹小腿,張開小嘴,大喊一聲:「爸爸,我餓了,該吃飯了。」雖然聲音還是哇哇的哭聲,但是,爸爸這兩個字的發音卻已經能隱約的發出來了。

  「我沒聽錯吧,他叫爸爸?」陳秋水急忙問妻子。「好像是,不過不會是真的吧,他才剛剛出生啊。」媽媽也是一臉驚奇。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陳雨惡作劇一樣的衝著爸爸媽媽又連續的叫了好幾聲。

  雖然不清晰,但是已經能隱約的聽出來爸爸、媽媽兩個詞的發音,這下,陳雨的爸爸媽媽都驚呆了。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一眼,「這孩子,不會吧?」陳雨的媽媽遲疑著問了一句。

  「還是別讓他們太驚訝了,要不對心臟可不好。」陳雨看著爸爸媽媽驚訝的樣子,決定暫時還先別太搞的過火。「沒辦法,先哭吧,誰讓咱還是個孩子呢,哭是必須經歷的。」

  於是乎,伸伸胳膊,抖抖腿,張開嘴,開哭……

  嘹亮的哭聲讓陳雨的爸爸媽媽從驚諤中回過神來。

  「快,給孩子餵奶,好像是真餓了。」爸爸急忙把兒子交給了妻子。

  香甜的奶水、溫暖的懷抱、關切的目光……在媽媽懷裡的陳雨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就讓這種幸福一直繼續下去吧。

  雖然再三的掩飾,但是陳雨和其他孩子不一樣的地方很快地就顯現出來了。

  在這個位於東北邊陲的一個小鄉村中,一個與眾不同的奇才少年誕生了。

  也就是從出生2個星期後,陳雨就再也沒怎麼哭鬧過。爸爸媽媽驚奇的發現,只要陳雨一哭,他身邊就一定有一樣影響他的特別的事情發生,比如小蚊帳中進了一個蚊子或者是一條小青蟲爬到了陳雨的身邊,還有就是陳雨要方便之前總要哭兩聲,只要這些問題被解決,陳雨就會不哭不鬧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那裡,靜靜的沉思。

  出生1個月後,陳雨就再也沒尿過床,或者把臭臭的排泄物拉得到出都是。

  用陳雨自己的話說,雖然自立得有點過快,讓父母有些難以接受,但自己實在不願意生活在尿堆裡聞著那討厭的氣味了。再說了,現在不顯示出點特別的與眾不同的地方,將來的發展,父母會更加難以接受。既然自己注定會讓身邊發生暴風驟雨般的變化,倒不如讓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些吧。

  出生4個月,牙還沒有長出來的陳雨口中就非常清晰的叫出了「爸爸、媽媽、叔叔、阿姨……」

  實際上在一個多月的時候,陳雨就已經能正常的與人交流了,不過為了避免太引人關注,陳雨還是把自己說話的日期拖後了3個月。

  5個月的時候,陳雨扶著牆緩緩的站起來,邁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步。這個舉動讓剛剛進門的媽媽驚訝得險些坐到地上。

  7個月的時候,不到一米高的陳雨已經穿著小棉襖、小棉褲在房前屋後跑來跑去攆公雞、大鵝了。而那些比他大半年的孩子僅僅才會姍姍學步而已。

  「老陳家出了一個奇才,那孩子簡直太聰明了,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小小的鄉村出了神奇少年的傳言還是不徑而走,在當地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幸虧這是1976年,要是放在20多年後,信息高度發達的社會,自己的事情會迅速的經過報紙、電視、互聯網傳遍全世界的,這可是一條足以讓很多人驚爆眼球的新聞。」躺在熱炕頭舒服的享受生活的陳雨不禁暗自得意。

  陳雨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如同小大人一樣的和爸爸媽媽正常的交流了。

  重生後的陳雨知道了自己前生的很多不足,他決心在此生徹底的改變和彌補。

  前生的陳雨劍眉星目,堪稱俊美異常,但是讓他惟一感到遺憾的就是自己的個頭,無論是幼兒園還是上學,他都是班級裡最矮的一個,成年後堪堪剛到一米七的個頭無論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他內心深處著實羨慕那些個子高高的同伴們。父母的身材都不矮,為什麼自己個子卻不高,原因陳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從小就比較偏食,不喜歡吃飯,個子當然長不高。

  「既然老天給了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形象上當然要十全十美了,不要再有遺憾。」陳雨暗暗下了決心。在鄉村學校當老師的爸爸媽媽收入不是很高,大部分工資還要寄給遠方的雙親,家裡的生活標準自然不太高。讓陳雨感到奇怪的是,前世自己不喜歡吃的那些東西如今每一樣都吃的津津有味,那些連油都很少放的農村大鍋燉土豆、燉白菜、燉豆角他每頓都能吃很多很多。這些沒有任何化肥和食品添加劑蔬菜、米飯讓小小的陳雨健壯了許多。一歲多的時候他的個頭就已經比同齡的孩子高出了不少,身體也要強壯許多。

  當時的落後的鄉村根本沒有後來的幼兒園,爸爸媽媽只能帶著陳雨到他們教書的學校去,幸運的是陳雨和其他的孩子很不一樣,要懂事得多,而且看到書就會不停的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從陳雨8個月大的時候把他帶到學校開始,只要把陳雨安排在學校的圖書室中,給他拿來幾本書,爸爸媽媽就可以安心給學生們上課去了。

  陳雨的爸爸媽媽一直沒有發現這樣一個秘密,那就是每次他們來接陳雨的時候陳雨雖然是在看書,但所看的書卻不是爸爸媽媽拿給陳雨的那幾本,而換成了其它的。

  前世的陳雨最討厭的是數理化和外語,考大學也是因此弄了個一塌糊塗,只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這也是陳雨父母一生的遺憾。。可是重生後的陳雨清楚,有些東西討厭是不行的,不能再靠意氣用事了,有些知識必須要掌握,而且要精通。與其將來學習,不如趁著現有的大把時間,能學多少算多少。就這樣,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這所鄉村中學圖書室中的所有有關初、高中課程的書籍陳雨都學習完畢。在所學習的知識中,陳雨學習的都是那些鞏固基礎的課程,因為陳雨清楚得很,等到自己上學後,課程要發生變化,題型要發生變化,而真正有用的就是那些最基礎的東西。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最關鍵的就是基礎,陳雨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再為將來打下一個牢牢的基礎而已。

  不過學習中,有一件事讓陳雨感到很驚訝,前世那些自己想破腦袋都弄不清楚、記不住的數學概念、化學方程式等等自己如今只需要看看、想想就能馬上理解得非常透徹,明瞭。至於外語,當陳雨聽著這個鄉村中學惟一的一個操著一口東北味兒的俄語老師那吞吞吐吐的發音,陳雨決定立碼放棄,這樣的老師,贈送他四個字:誤人子弟。

  2歲的時候,弟弟陳行降生了。看著哇哇大哭的弟弟,陳雨心中充滿了愛憐,前生兄弟倆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的一幕幕出現在陳雨的腦海中。

  血濃於水,陳雨知道,自己要把弟弟培養成一個傑出的人物,這是自己此生最值得信賴的一個人了。同時,陳雨也知道,不久之後,自己也要暫時的離開這個家了。

  陳雨前世2歲的時候弟弟龍行患了一場重病,怕陳雨被傳染的爸爸和媽媽含淚把陳雨送到了奶奶家,直到5歲的時候才全家團聚。

  「媽媽,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弟弟,我走了。」1978年5月,還不到2週歲的陳雨在上車前輕輕的安慰著失聲痛哭的媽媽。

  「哎,沒辦法,這樣的交通狀況恐怕要到90年代後期才會有所改善,現在只能忍了。」12個小時的顛簸讓陳雨對落後交通極度鄙視。

  對於陳雨的到來,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還是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大家爭搶著抱抱這個俊美的小傢伙。陳雨心裡知道,與自己前生生活中那些虛偽的笑臉相比,這才是真正的親情,毫無掩飾的親情。

  「要在這裡生活2年多的時間,當年在這裡的時候太小了,記憶中也是模模糊糊的,如今重新來過,要好好感受和享受了。」旅途的勞累讓陳雨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在夢裡,陳雨又夢到童年那清澈的小河,青青的水草,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那一望無際的濕地。一抹笑容浮現在陳雨俊美的小臉上。

  回到童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而這個夢,我們的陳雨實現了。

  實際上,重生後的陳雨可以重新選擇是否暫時離開父母身旁這條道路,但陳雨依然選擇了暫時順應歷史發展,陳雨倒不是怕因為自己的小小選擇而使未來有所改變。因為陳雨知道,在那個遙遠的小小縣城,自己有幾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有一個自己前生錯過而今生必須要見的人,此外還必須要埋下幾顆關係到自己將來的發展的棋子。

4 可愛的老爺爺
  
爸爸陪陳雨在奶奶家呆了3天。

  「爸爸,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不用擔心我,我會聽奶奶、爺爺的話的,放心吧。」陳雨的話讓陳秋水眼角濕潤了。「爸爸怎麼捨得離開你這個可愛、懂事的孩子呢?孩子,爸爸這也是為了生活,雖然你現在還理解不了,但將來你就會明白了。」陳秋水抱著陳雨說。

  看著爸爸離去的身影,陳雨彷彿看到自己前世時最後一次送爸爸上火車去外地治病的情景,那次離去成為了父子二人的訣別。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歷史重演,我要讓您和媽媽享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陳雨心中暗暗發下了誓言。

  可能是長途勞累,加上爸爸離開時有些傷心,不到兩歲的陳雨發了2天低燒。雖然很想立刻跑出去見那個自己上輩子錯過的人,可是奶奶、嬸嬸們看得實在是嚴密,陳雨只能再家乖乖地呆了兩天。

  第三天,陳雨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吃完早飯就和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就匆忙地跑到外面去了。

  「白鬍子老爺爺,看你往那裡跑,上輩子我錯過了你,這輩子我才不會幹那傻事了呢,白鬍子老爺爺,等等我,我來了。」

  「是誰在暗地裡叨咕我呢?」與此同時,就在距離陳雨爺爺奶奶家不遠處的一間小房子裡,一個鬚眉皆白,仙風鶴骨的老者身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重生後的陳雨之所以選擇來爺爺家,重續過去的那段歷史,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來見這個白鬍子的老者。

  在重生前的那個世界中,陳雨記憶中也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有這麼一個白鬍子的老人,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老人的情況是爸爸後來講給他的。此人姓方,南方人,陳秋水小時候老人就已經來到小鎮了。老人精通醫道,周圍的鄉親們有了毛病都來找他診治,治療結束後放下一點新鮮蔬菜或是幾斤米面當作酬金。

  老人自己住在一間房子裡,除了治病平時很少和小鎮上的人來往。每天早晨都要到不遠處的小樹林裡練拳,幾十年來風雨無阻重未間斷。平時老人也是經常背著藥鋤挎著藥籃四處採藥。當時的陳秋水居住的小鎮才幾十戶人家,周圍是茂盛的森林和濕地,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隨處可見。

  上初中的陳秋水每週都要往返四十多里地到很遠的地方去上學。一次,陳秋水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還沒走上一半的路天就已經完全黑了,秋水只能藉著點點的星月之光分辨著回家的路。「可千萬別碰到狼,那東西可不是好惹的。」秋水心中暗自嘀咕。「不久前,鄰居老張家的二小子在砍材的時候碰到了狼,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沒命了,我今天不會像他那麼好運氣吧?」

  拐過山坳,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家裡的燈火了,秋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悉簌的輕響。「什麼?」秋水心中一驚,急忙扭回頭一看。只見兩條黑硬從身後的小樹叢中鑽了出來。月光的反射下,四隻冒著綠光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陳秋水。剛剛十五歲的陳秋水只感到兩腿有些發軟,險些坐到地上。不過他還是馬上回過神來,撒開兩腿沒命地向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救命」。雖然夜深人靜,聲音可以傳得很遠,可是他現在離家最少還有3、4里地,身後的惡狼也越追越近。

  兩條腿怎麼也跑不過四條腿,在跑出去還不到二百米,秋水就已經能感覺到身後惡狼喉嚨中發出的呼呼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兩隻狼一前一後離他不到2米的距離了。腳下一個踉蹌,秋水摔倒在地,身後的惡狼騰空而起,向他身上撲了過來。就在這時,秋水身旁的草從中伸出一根黃白色的木棍,狠狠地敲在狼的身上。一聲哀號,騰空而起的惡狼被打飛了好幾米遠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另一隻惡狼見狀急忙停下了腳步,站在受傷的同伴旁邊來回張望。一個人影從秋水身後衝出,瞬間就來到兩條惡狼旁邊。

  受傷倒地的惡狼掙扎著站起來,兩隻狼一左一右圍住了衝過來的這個人。

  藉著點點星光,陳秋水終於看清了原來救他一命的正是方老漢,那根黃白色的木棍是他平時手裡拿著的藥鋤。

  兩隻惡狼同時騰空而起,撲向面前的方老漢。「不好。」看著手無寸鐵的方老漢,陳秋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兩隻惡狼即將撲到老人身上的時候,老人迅速地向前移動了一步,兩隻惡狼同時撲了個空,在往前移動的同時,老人的兩隻手快速地抬起,身體向左側一傾,兩隻手掌分別敲在了兩隻惡狼的頸部。

  「撲通、撲通」兩隻狼被狠狠地拍落到地上。在幾聲哀號後,一隻當場喪命,另一隻也僅僅往前挪了三四步後就倒下死了。前後不過十幾秒鐘,兩隻凶狠的惡狼就變成了兩堆沒有生命的物體。

  「孩子沒被咬到吧,看看起來能走不?」老人輕輕的扶起了驚魂未定的陳秋水。

  「大爺,你用的什麼方法一下子就把它們打死了?」

  「沒什麼,只是一點祖傳的功夫,對了這件事你不要和家裡人講,省得老人們擔心。」老漢叮囑秋水。

  老人神奇的功夫徹底折服了陳秋水,就這樣這個秘密就一直保留到陳秋水的心裡。後來陳秋水考上了大學離開了故鄉,成家,妻子生了陳陳雨。很多年後陳秋水把這件事講給了家裡人,而那時陳陳雨已經是一名高中學生了。

  陳雨曾經問過爸爸,最後看到方老漢是什麼時候,爸爸告訴他,在他送兩歲的陳雨去爺爺家的時候還見到過那位老人家,兩年後接陳雨的時候,老人已經不知所蹤了。他也曾經問過左右的鄰居,可是鄰居們都弄不清楚老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至於老人的年齡,大家都不清楚,雖然鬚眉皆白,但從面相上看,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不過陳秋水年輕的時候,老人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幾十年都沒有怎麼改變。

  去看看這個神奇的老人,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學到點什麼特別的本事,這是重生後的陳雨認為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一件事情,也正是因此,陳雨才沒有選擇留在父母身邊。陳雨知道,和自己重生一樣,這樣的機會他這輩子只能有一次,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憑藉著記憶中的痕跡,兩歲的小陳雨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小小的房屋。

  一米多高的籬笆牆上爬滿了綠色的牽牛花蔓,院門兩側幾株柳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院子生長著許多陳雨不認識的植物。

  小屋的窗前,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老者站在那裡擺弄著笸籮裡的草藥。

  「這一定就是那個方老漢。」陳雨心裡想。

  「老爺爺,你好,你住在這裡嗎?」一聲脆脆的童音讓老者抬起了頭。

  「白頭髮、白眉毛、白鬍子,嬰兒一樣紅潤的臉龐……哈哈,就是你了,終於找到你了,看你往那兒跑!」陳雨心中暗自得意。

  「這是誰家的娃娃,這麼可愛,過去怎麼沒見過你啊。」老人帶著南方口音的話更加證實了陳雨的猜測。

  「我是前面陳家的孩子,叫陳雨,前幾天才來這裡,老爺爺你幹什麼呢?」

  「我在挑選藥材,你幾歲了?」

  「我兩歲了,老爺爺,我幫你挑藥材好嗎?」已經下定決心死纏爛打到底的陳雨急忙找了一個借口。

  「你真的2歲了?」方老漢有些不相信。

  「是啊,我是前年7月出生的。」陳雨裝模做樣地伸出了白嫩的小手,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說。

  「這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聰慧的孩子呢。」老人抱起了站在身邊的陳雨。

  「老爺爺,你一個人住嗎,你的孩子呢,我怎麼沒看到你的孩子啊?」思索了許久,陳雨問了這樣一句。

  「恩……他們都走了」沉默了好一會,老人回答到。

  「那老爺爺你不覺得孤單嗎,我一個人的時候都覺得很孤單的,以後我常來陪你吧,這樣我們兩個人就都不孤單了。」

  「好啊,你想什麼時候來都行,爺爺這就是你的家。」四海為家孤獨了一生的方老漢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一下子被觸動了,眼前的這個小孩子讓他感到一種特別的親近。

  實際上,連陳雨都不知道,面前的方老漢叫方雲龍,年齡已經接近百歲。從小就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藝,十九歲開始就四處拜師訪友,交流武學心得,不到三十歲就已經遍游了全國各地的名山大川。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得到了一本有關練氣方面的古書,按照書中的方法,幾十年修煉下來,雖然沒有達到傳說中的飛昇成仙,但自身內功的修煉也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以至於年近百齡仍然身體健鑠,百病不侵。

  「老爺爺,明天我還能來看你嗎?」

  「好啊,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爺爺就在這裡等著你。」看著陳雨遠去的小小身影,方雲龍心中湧起了一個念頭。

狂想曲 於 2015-05-25 08:42:48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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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傳說中的豬圈

“二哥,六哥,幸福吧,咱們組今天能休息了不用再去訓練了!”一大早,沈剛就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抱著肩膀洋洋得意地站在屋子裏大聲的宣佈了這樣一個消息。

“你說什麼?”鄒西波沒有聽清楚沈剛說的什麼。

“今天咱們這一組的男生都不用去訓練了,可以休息一天了。”沈剛重複了一遍。

鄒西波伸出手摸了摸沈剛的腦門:“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呢,大清早就做夢,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快去洗洗臉,清醒清醒再說。”雖然身體已經漸漸地適應了軍訓,但是大家仍把休息看成了一種奢望。

“什麼,我說胡話,二哥,真的,剛才我們幾個組長被他們部隊後勤部門的一個負責人找了去,他說要挑一組人去幫著部隊幹點活,想著不用訓練了,我是說盡了好話,才把這活接了下來。”沈剛急得臉都有些紅了。

“真的?”鄒西波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事能騙你嗎,你看五哥苦著臉回來的吧。”說話間,同為組長的老五周寧苦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七,你也太不講究了,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你就不知道讓給哥哥……”一進屋,周寧就埋怨起沈剛來。

“不行啊,五哥,看你身體太單薄了,需要好好的鍛煉鍛煉,我這是為了你好啊。”沈剛露出了頗為得意的笑容。

聽周寧這麼說,鄒西波這才相信了沈剛的話。

“老四呢,快告訴他這個消息,他這幾天也累得死去活來的。”老四王志達和陳雨還有鄒西波沈剛都是第一排的,所以自然也享受到了休息一天的待遇。

“羡慕啊,你們真幸福,五哥你怎麼就不能說點好話呢?”和周寧一組的王威感歎起來。

“老七那張嘴,平時也沒看他那麼會說話,今天嘟嘟嘟的說個沒完,有的話我聽了身上都起雞皮疙瘩,可是他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周寧開始盡數沈剛的不仁之舉。

不過無論周寧怎麼說,沈剛一幅勝利者的姿態,這種姿態一直保持到了操場上。

看著不遠處走來的丁然和他身邊的一名戰士,沈剛沖著身後的同學們揮揮手:“大家好好訓練,我們會以你們的精神為榜樣,雖然不用訓練,但是心裏還是會想著大家的……”

其他的同學雖然很鬱悶,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有一組人不用訓練。寢室剩下的哥幾個,以周寧為首沖著沈剛做了一個國際通用的手勢,來表達心中的強烈鄙視。

跟著同丁然一起來的戰士,第一排包括陳雨在內的的6男3女九名同學在其他同學羡慕的目光中離開了操場,沈剛甚至吹起了輕鬆的口哨。

“請問,我們今天去幹什麼?”陳雨問了一句。

“沒什麼活,就是幫著清掃一下豬場。”戰士很輕鬆的說。

“哦,就這活啊”沈剛極為輕鬆地說。

看看大家都沒有什麼反應,包括淩曉楓在內的三名女孩子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陳雨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看來班上的同學對於生活瞭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老七,你去過豬圈嗎?”陳雨問身邊的沈剛。

“沒去過,怎麼了?”沈剛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難怪你這麼高興,估計一會你連哭的心都有。”陳雨小聲說。

“怎麼了,豬圈有那麼可怕嗎,不就是有點味兒嗎,總比在太陽底下訓練強吧?”沈剛看來是真沒去過豬圈。

陳雨沒有回答,跟著戰士向前走了下去。

“那邊就是我們的豬場了,味道有點大,你們得有點思想準備。”跟著來的戰士指著不遠處的一排紅磚砌成的平房說。

作為我軍長期以來形成的歷史習慣,各地駐軍有條件都要搞些農副業生產。最常見的是在附近弄個菜地,或是自己養幾頭豬雞等,懷柔基地也不例外,而且豬舍的規模還很大。看著那一排磚房,陳雨心中有了底。

看著身邊還是高高興興的同學們,陳雨臉上露出了苦笑,男生還可以忍,不過要淩曉楓這幾個窈窕淑女去奮不顧身的在豬圈裏衝鋒陷陣,還真是有些殘忍。

“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商店,陳雨和大家打了聲招呼。

“老六,買什麼去?”二哥鄒西波問。

“買點有用的東西。”陳雨快步跑進了商店,很快就回到了大家身邊。

“買什麼去了?”看陳雨手裏並沒有拿著什麼東西,沈剛有些奇怪的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陳雨賣了個關子。

隨著豬舍的距離越來越近,大家臉上輕鬆的表情也漸漸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下正值盛夏,太陽一曬,空氣中的味道實在是難聞之極。身旁三個女生已經捂起了鼻子,看來這個工作對於女生來說確實太難了,要不然怎麼連神仙嫦娥或是高老莊的高小姐死活都不肯嫁給天蓬元帥呢。

一進豬舍的門,濃濃的騷臭氣息迎面撲來。不光幾個女生,就連沈剛幾個男生也都捂住了口鼻,其中一個女生甚至差點嘔吐出來,雖然淩曉楓還在強忍著,不過看樣子也好不到那裏去。

“工具在那邊,水龍頭在這裏,豬圈清理完後要用水仔細地沖刷一遍……”一起來的戰士簡單地交待了一番後,轉身離開了,看來天蓬元帥的威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擋的。

此時的沈剛早已經沒有了早上得意的勁頭,大家捂著口鼻蔫頭搭腦地站在那裏。

“幹活吧,既然來了,不能幹站著啊。”陳雨站起來走向了不遠處堆放工具的地方。

“這味道,怎麼幹啊?”見陳雨已經行動了起來,沈剛等人也只能跟著走了過來。

“這算什麼,一會看到豬圈才是真正考驗你們的時候。”陳雨說。

拿起了一把板鍬,陳雨向著豬圈走了過去,後面跟著一群怯生生的同學。

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同學,陳雨笑了:“你們不拿工具,空手清理豬圈嗎?”

“女生就別進豬圈裏面去了,你們負責用水沖地面就行了,水管剛才我看見在那邊。”陳雨指了一下身後的一隻木箱子。

聽陳雨這麼說,淩曉楓眼睛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這個給你們,雖然天氣熱,不過戴上它總好過不戴。”陳雨從口袋中拿出了三個口罩遞給了身後的淩曉楓。

這時大家才明白,剛才陳雨是去買口罩了。“六哥,怎麼不多買幾個啊?”沈剛問。

“那裏就剩這幾個了。”陳雨回答。

“這個給你們,實在頂不住就抽一口。”陳雨又拿出了一盒煙,扔給了沈剛。

雖然平時不抽煙,可是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沈剛急忙叼起了一根,算是緩解了一下眼前的難題。

“好了,開工了。”陳雨沖著大家喊了一句,然後跳進了身邊的豬圈裏。

豬圈裏還算比較乾淨,地上天蓬元帥排泄的東西還不算太多,彎下腰用鍬將一坨坨的東西鏟出了豬舍。

看陳雨突然從豬圈中弄出這種奇特的東西,沈剛、鄒西波幾個男生不由得又停下了腳步。

“老六,這活以前你幹過?”王志達問。

“小時候在老家經常幫奶奶幹。”陳雨一邊說一邊將豬圈裏的異物清理出來。

“你們幹什麼呢?怎麼還站在這裏看?”淩曉楓看到前面的幾個男生圍在豬圈外面遲遲不肯上前,有些奇怪地問。

“一人一個,用不了多久就幹完了,到時候就可以休息了。”陳雨指著前面的豬圈說。

幾個傢伙面露難色,人人一副捨生取義的模樣,拿著工具慢慢地向前挪去。

知道這些同學心理上還很難接受這件事,需要一個適應過程,陳雨繼續清理起豬圈來。

很快,一個豬圈就清理乾淨了,而圈裏的豬哥們還挺夠意思,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陳雨,並沒有表示出其他的不友好的意思來。

“好了,水管子拿來,該沖地了。”陳雨對不遠處的淩曉楓喊了一句。而此時,沈剛幾個人才磨磨蹭蹭地跳進了豬圈。

戴著口罩的淩曉楓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她一直在關注這男生這邊的情況,聽到陳雨的話,急忙拽著黑色的膠皮管走了過來。

“用水把地面沖乾淨就行。”陳雨拎著鍬走向了下一個豬圈。

如此近距離接觸天蓬元帥,淩曉楓也是第一次,幸好陳雨已經把豬圈裏的東西都清理的差不多了,眼前的情形還能勉強看得下去。

“老六,怎麼辦?這豬老沖我使勁,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王志達拉住了從身邊走過的出陳雨。

果然,老四王志達清理豬圈裏的這個豬哥們有些不尋常,瞪著一雙眼睛盯著王志達,王志達的鍬往前,它就往前,王志達的鍬往後,豬就往後退,就是不讓王志達清理豬圈。

這個情況讓陳雨也感到有些可笑。

“四哥,這哥們是不是相中你了。”已經上了賊船的沈剛叼著煙捲開起了玩笑。

“一邊去,要不我揍你了。”王志達揮了揮手中的鐵鍬,圈裏的豬往後退了一步,嘴裏發出了哼哼的聲音。

“你倆好好商量一下,研究一下解決的辦法。”正彎腰幹著活的鄒西波站起來說。

清理完第二個豬圈,看著身後的同學,除了王志達還在和圈裏的豬在較著勁,其他的同學也都清理完成了。基地的豬圈真不少,陳雨清點了一下,一共大概有四十幾個。按照這個速度,不用到中午就能清理完畢。

這邊清理得快,女生們沖豬圈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一半的豬圈就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雖然很小心,但大家的褲子、鞋上還是沾了一些髒東西。

“久居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這話誰說的,讓他來豬圈試試。”沈剛嘴上的煙自從進入了豬舍就沒有離開過。說來也怪,已經在豬舍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了,鼻子中聞到的味道絲毫沒有減輕,相反變得更加濃烈起來。

而老四王志達也在和豬哥們的對戰中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雖然忙得滿頭大汗,但也總算清理完畢。

“四哥,你的速度也太慢了點,我們都清理好幾個豬圈了,你才弄完一個。”沈剛沖著剛剛跳出豬圈的王志達說。

“你是沒碰到這樣難纏的對手,要是換成你估計現在還沒弄完呢。”王志達用了一個非常優美的燕子三抄水的姿勢跳出了豬圈,不過落地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砣天蓬元帥的排泄物上,腳下一滑,幸虧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矮牆才沒有摔倒。

看著王志達使勁蹭著腳上的汙物,陳雨笑著說:“四哥,不用蹭了,等一會清理完豬圈再一起收拾吧,現在大家的情形都差不多。”

“老四,還窮講究啥呀,趕緊幹活。”正在另一個豬圈裏忙活的鄒西波直起腰,沖著王志達喊了一句。

又幹了一會,眼看著還剩幾個豬圈就要清理完了,已經被臭味熏了一個上午的同學們都有些頭暈目眩。

“老七,回去千萬別說咱們是來幹這活的,要不得被那幫傢伙笑話死,身上這味,估計和這豬沒什麼兩樣了。”鄒西波叮囑沈剛。

“我這輩子估計是再也不想吃豬肉了……”

“早知道這活,應該讓老三來幹,看他以後還能不能一頓吃兩份紅燒肉了。”

眼看著活就要幹完了,大家準備休息一會。

淩曉楓三人拿著幾瓶飲料走了過來:“累了一上午喝點水吧。”

剛才男生們忙著幹活的時候,三個女生去了不遠處的商店,給辛苦了一上午的男同胞們買來了飲料。

“給。”淩曉楓口罩下的一雙杏眼始終注視著陳雨。

聽裝可樂觸手一陣沁人心脾的冰涼。道了聲謝,陳雨接過了飲料。

“這飲料要是冰鎮的那可就美了。”咕咚咚灌了一大口飲料,擦了擦嘴沈剛冒出了一句。

看了看淩曉楓,淩曉楓眼神中有些慌亂,陳雨沒有說什麼,一口氣喝幹了瓶中的飲料,又拿起了鐵鍬,準備清理剩下的豬圈。

“同學們,辛苦了,先把手裏的活放一放,吃口飯再幹。”早上送大家來的那個戰士走進了豬舍。

大家洗了洗手,臉然後跟著戰士出了豬舍。

午飯是炊事班個做得小灶,菜肴很豐盛,還專門給大家燉了小雞和鯽魚。不過和豬哥們打了一上午交道的大家早已經沒有了食欲,除了陳雨沒有受什麼影響之外,其餘的都吃得很少,幾個女生只是象徵性地夾了幾筷子青菜。

吃過午飯,幾個女生都是面色發白,眼睛怯生生地瞟著遠處的豬舍,看來這一上午的受到的傷害著實強烈。

“你們女生就別去了,在那邊的樹蔭下等著我們吧,反正也沒有多少活兒了,我們去幹,一會就幹完了。”陳雨指著不遠處的樹蔭說。

陳雨的提議其他的男生自然是贊同的,誰讓這是一群男爺們呢。

“你們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了。”有了機會誰都不肯放過,紛紛獻起殷勤來。

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夠意思,但想想豬圈裏面的情況,女生們還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雖然數量上還剩下幾個豬圈,但清理到最後兩個豬圈的時候,大家都停住了。剩下的這兩個面積特別大,每個裏面都養著十多頭半大的小豬。且不說清理這樣的豬圈實在是麻煩,光是這兩個豬圈的環境已經讓大家望而卻步了。已經幹了大半天,大家無論是眼睛還是鼻子的承受能力都比最初有了極大的提高,不過眼前的這兩個豬圈也實在髒得有些過份,以至於陳雨都有些打怵。

不過就差這兩個豬圈了,硬著頭皮也要清理。

“幹吧。”陳雨先跳進了豬圈。

幹了大半天,雖然身上也蹭了一些髒東西,不過總體還算乾淨的六個人,清理完剩下的這兩個豬圈,都變了樣子。

和那些大豬比起來,這些小東西要活潑得多,在大家的腿間鑽來鑽去,豬身上的髒東西很快就蹭滿了大家的褲腿。

“這褲子,這鞋,還有洗的價值了嗎?”沈剛禁著鼻子抱怨道。

兩個豬圈,六個人幹了半個多小時才弄完,等出了豬圈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精闢歷盡了。

一個姓張的男生跳出豬圈,就一屁股倚到了圈門旁,喘起了粗氣。

就在大家剛想離開的時候,一個大家都沒有料到的意外發生了。

張姓男生抬起屁股的時候,褲子掛在了圈門上,刺啦的一聲,褲子刮了個大口子,就在褲子刮出口子的同時,圈門也被帶開了,早已經在裏面憋得難受的小豬們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等大家反應過來關上圈門的時候,將近二十頭小豬已經跑出去了一半還多。


129 槍神誕生

豬跑了,大家一下子亂了套。

顧不上互相埋怨,六個人開始滿豬舍抓起豬來。

別看這些小東西個頭不大,跑起來可快得很,而且到處亂鑽。轉瞬之間,整個豬舍裏鬧了個人仰馬翻。

“二哥,快來我這裏堵著了一個。”

“他媽的,還真夠賊的,把我晃了個跟頭。”

“老六,幫我一把,這傢伙要咬我。”

…………

豬舍徹底炸了營。

前後又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算把掏出牢籠的小豬們重新抓回了豬圈。再看看這些與“豬少帥”搏鬥的男生們,可謂傷痕累累。有衣服刮壞的,有鞋跑掉的,而大家統一的特點就是鞋和褲子沾滿了髒東西,每個人都像從豬圈裏剛爬出來一樣。

最淒慘的要酸沈剛了,在抓小豬的過程中,一個不慎摔倒在地,胳膊肘蹭開了一個大口子,血糊糊一片相當嚇人。

陳雨的樣子還算好一些的,身上的豬屎豬尿大都是寢室的哥們蹭上來的。那些小東西雖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可是寢室的哥們卻讓他嘗盡了苦頭。

先是把一隻腳踩進豬食堆的王志達拽出來,然後把摔得頭暈眼花渾身豬屎豬尿的沈剛扶起來,最後幫著鄒西波像捧寶寶一樣把小豬放回圈裏……幾次折騰下來,陳雨也是狼狽異常。

當六個人狼狽不堪地從豬舍走出來的時候,等在樹蔭下的三名女生如同見到了外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六個男爺們。

“你們這是怎麼了?”淩曉楓奇怪地問。要知道剛才進去的時候,幾個人可不是這個樣子。清理豬圈雖然是個髒活,可是也沒聽說過清理豬圈能把人弄成這種樣子的,而且沈剛還光榮負了傷。

“沒什麼出了點小意外?”陳雨實在不願意提及剛才大家的糗事。

“那些豬還活著嗎?”問完這句話,淩曉楓也有些不好意思。

“豬倒是活著,可是我們快死了。”鄒西波這時候鄒西波也不忘和女生打趣。

這時候,幾個女生才聞到眼前六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除了淩曉楓外其餘兩個女生都捂起了鼻子。

大家很清楚,別說女生接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就連陳雨幾個人自己都接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快走吧,趕緊回去洗洗。”鄒西波催促大家。

和帶自己帶的戰士打了聲招呼,大家逃難一樣地向著宿舍方向快步走了過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幾個戰士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這幾個中午還好好的大學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和淩曉楓三個女生在岔路分了手,六個悲慘至極的男爺們狼狽地逃竄回了宿舍。

“六哥,不對啊,現在才三點,還沒有到軍訓結束的時間,怎麼好像人都回來了呢?”沈剛看著不遠處宿舍門口人來人往,不由得發出了疑問。

往常這個時候整個宿舍樓都是靜悄悄的,不過今天卻熱鬧了許多,樓前的空地上甚至出現了好幾夥打排球的學生,這都是往日見不到的情景。

“今兒個真怪了,難不成大家都沒有去軍訓?”王志達有些奇怪地問。

“咱們這樣咋回去啊?”同組的另一名男生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本來大家原打算趁著軍訓的同學軍訓沒結束前的這段時間清理一下身上的個人衛生,不過看來這個夢想已經被無情地擊破了。

“別管了,還是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吧,這時候面子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陳雨領著大家快步向宿舍走了回去。

這幾個渾身散發臭氣,衣衫不整的人一出現,果然引起了大家的目光,對於這幾個人學生們指指點點,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六個男爺們的臉皮果然夠厚,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走進了宿舍。

一進宿舍門,也沒顧上和另兩名同學打招呼,陳雨四個人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其他四名兄弟正在屋子裏打著撲克。

“什麼味道?”人未到,味先行,正在打撲克的吳大海、周寧等人一齊站了起來。

伴隨著濃厚的味道,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風一樣的沖進寢室,正在打撲克的四個傢伙差點嚇得從窗戶蹦了出去。

看著一進屋就脫衣服,換鞋子的陳雨四人,周寧等人楞了足有半分鐘。“二哥,你們掉糞坑裏去了?”憋了好半天,王威才勉強問出這樣一句話。

“差不多吧。”鄒西波嘟囔了一句。

“你們不是勞動去了嗎?難道是掏廁所?”周寧捂著鼻子問。

“別提了,要是掏廁所還好點,看看老七的胳膊,掏廁所能掏成這樣子嗎?”王志達向前邁了一步。

“後退,後退,別靠過來。”李冰如同看到厲鬼一樣滿臉嚴肅地沖著對面的幾個人做出了禁止靠近的手勢。

把身上的衣服、鞋、襪脫下來,衣服扔進臉盆,而鞋襪則直接裝進了塑膠袋,“幫我們把鞋和襪子都扔了衣服用水泡上,一會回來洗。”說完四個人又如旋風一樣沖出了寢室,奔向了浴池,屋子裏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四個傢伙和揮之不去的濃濃臭氣。

洗完澡回到屋子,那哥幾個正在清理屋子。仍在一旁的鞋襪都已經清理乾淨了,那四套髒衣服也泡在了水盆中。即便這樣,屋子裏仿佛還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味道。

“你們到底去幹什麼了,搞成這個樣子?”間四個人進了屋子,周寧奇怪地問。

“老五啊,一言難盡,不過先說說你們怎麼都沒訓練啊?”鄒西波問。

“哦,今天就訓練了一上午,下午給了半天假。”聽了周寧的話,幾個和豬哥們們搏鬥了將近一天的幾個人差點暈倒在地。

隨後,鄒西波繪聲繪色地向大家講了這次倒楣的勞動,當聽說是和豬哥們搏鬥造成的這幅樣子,周寧幾個人都笑得趴到了床上好半天沒有爬起來。

“老七,知道什麼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吧?”周寧捂著肚子躺在床上挖苦起沈剛來。

看著周寧這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已經鬱悶到極點的四個人把罪惡的“魔爪”伸向了這個嘲笑自己的傢伙,慘遭蹂躪的周寧最後答應幫四個人洗衣服,才算逃過了“非人”的折磨。

接下來的日子裏,大家又苦練了一個星期的正步。眼看著軍訓期已經過半,總算迎來了第二個重頭戲,那就是射擊和投彈練習。

投彈練習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每天都要把一個假的手榴彈向遠處扔去。一天下來,每個人的胳膊都是又腫又痛,為了避免危險,投彈僅僅讓讓大家碰的是假彈。

按照規定,投出的手榴彈不到30米,投彈者必須臥倒。而這個距離只有一半的男生能夠做到,柔弱的女生們雖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也沒有一個能達標。

要說軍訓最吸引大家的就算是射擊了,對於槍的喜愛那可是每一個男生都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投彈練習之後,大家盼望已久的射擊訓練開始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大家接觸真正的槍支了。

因為軍訓時間不長,所以部隊安排的是最簡單的56式步槍的臥射。

但是為了保證安全,學習射擊必須要從槍械基礎知識開始學習。先是學習了對槍支拆解分裝簡單維護,接下來的幾天就是沒完沒了地趴在地上練習瞄準。

雖然這種練習也極為辛苦,每天都弄了個灰頭土臉,但握著鋼槍,男生們依然是樂此不疲,幾乎沒有人叫苦叫累。有時候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這幫意猶未盡的傢伙們還經常做出俯臥射擊的動作。

因為動作過大,沒幾天,大家住的好端端的鐵床就發出了吱吱扭扭的聲音。

這樣的訓練又持續了幾天,當聽丁然告訴大家每天要去打靶場進行實彈射擊的消息,班裏的男生們都高興得蹦了起來。

晚上十點熄燈後,大家興高采烈地聊了大半宿,當然話題都圍繞著明天的射擊。

早上爬起來,匆匆地吃過早飯就都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集合點,這與往日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去往靶場的路上,大家都在興沖沖地談論著射擊的事情,與男生截然不同的是女生的態度,大多數女生都是一臉愁容。也難怪,槍一向都被看做是男人們的專屬器物。

來到靶場,丁然和同來的教官再一次向大家重申了注意事項,然後才把子彈分發給每個人。

每個人是10發子彈,看著金黃色的子彈發到手中,大家臉上都有著一種奇異的興奮感覺。如果不是上大學之前和陳風他們打過幾次靶,對於槍械有了一定的認識和瞭解,現在的陳雨估計也是和大家一樣的表情。

看著陳雨接過子彈後仍舊一副淡然的表情,丁然有些奇怪,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男孩子應該有的表情。這群大學生已經來軍營三個星期了,通過三個星期的接觸,丁然已經對自己所帶領班級的學生們有了很深的瞭解。唯獨對於陳雨,他心中的好奇心越來越大,本來三個星期的接觸應該瞭解得更多,可是他眼前的這個俊美得有些異常的男生似乎始終籠罩在一層濃霧中,自己始終無法讀懂這個男生。

為了更加的安全,每個靶位旁都有一名戰士陪著學生進行實彈射擊。

隨著口令,第一組同學臥倒在地,按照已經練習了一個多星期的步驟開始裝彈、然後瞄準,射擊。平時練得十分熟練的姿勢因為激動大家都有些走了樣,幸虧旁邊有戰士幫忙才沒有出岔子。

槍聲響起,空氣頓時彌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

清脆的槍聲讓女生們都捂住了耳朵,而男生們則是一臉興奮。

很快第一組學生實彈射擊完畢,第二組學生又趴到了靶位上,陳雨他們這排戰鬥在豬窩的難兄難弟們安排在了第三組。

“二哥、六哥,咱們比一比看看誰打得好,輸的回學校好請客。”一臉興奮的沈剛向陳雨發出了挑戰。

“沒問題,輸的請客。”鄒西波自然不肯服輸。

“上靶位。”隨著口令,陳雨這一排人趴到了靶位上。

上好子彈,隨著丁然的一聲口令,大家紛紛扣動扳機,一時間,當當的槍聲不絕於耳。

因為是臥射,所以很好瞄準,又沒有後座力,雖然靶位距離很遠,但是大家的成績都應該很不錯。

很快三槍打過了,正準備打第四槍的時候,身後一直在拿望遠鏡觀察的丁然喊了一句:“沈剛,你打那裏去了?”

丁然的聲音很大,而且很突兀,大家都停下來扭過頭看著丁然,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沈剛,你打錯靶子了,這三槍都打到旁邊的六號靶上去了。”丁然的話讓沈剛一下子回過神來,原來沈剛興奮過度,頭三槍沒有瞄向自己的五號靶位,而是都打到了旁邊王志達的六號靶位上。

“什麼!”聽了丁然的話,沈剛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苦瓜狀。

弄明白情況的同學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射擊場上很嚴肅緊張的空氣變得活潑了許多。

不過,按照打靶的原則,只要打在你的靶位上就是你的成績,不管誰打的。雖然剩下的七槍沈剛瞄準了自己的靶位,但心靈已經遭受嚴重傷害的他看來是得不到好成績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決定了賭注的勝負,自然讓其他人心情奇佳。稍微有些近視的王志達更是發揮了極為神勇的水準。

打靶後的成績是當場宣佈的,全班的人都笑著看著一臉痛苦的沈剛。

二號靶位的鄒西波是十槍91環,四號靶位的陳雨是94環,五號靶位的沈剛是59環,而六號靶位的王志達創紀錄的達到了十槍119環,當然其中有三槍是沈剛替他打出來的。

就這樣,二二一寢室的老四王志達成為了北大九一屆新生打靶場上的“槍神”。


130 搏擊比賽

隨著打靶的結束,整個軍訓也漸漸地進入了尾聲。

去深圳辦事的陳風已經在不久前回到了北京,陳雨和他通了電話,安排了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因為軍訓即將結束,所以部隊方面對於學生們的要求也不再像當初那樣嚴格,過去一直很嚴厲的教官們臉上也都掛上了笑容。

因為有手機聯繫方便,所以即便是在軍營中,陳雨和林惜雪依然見了很多次面,雖然每次見面時間都很短,但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如膠似漆。

將近一個月的軍訓,讓學生們的都黑了,瘦了一圈,不過精神頭卻更足了。

變化最大的要算老三徐軍了,胖胖的肚子小了許多,兩隻胳膊和肩膀,甚至連整個臉龐都已經曬成了黑色。為此,徐軍苦惱了許久,甚至從他班級的女生那裏討要來的防曬霜、護膚霜,每天都要抹一些,不過效果甚微,雖然擦得香噴噴的,皮膚卻是越來越黑,弄得大家叫他是從非洲偷渡過來的黑人。

訓練的減少帶來的就是相對較多的業餘時間,於是乎,寢室的大小”色狼“們又把目光瞄準了班裏、系裏乃至其他學院的女生們。

隨著寢室兄弟們的感情愈發地親近和諧,而大哥張海濤和大家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將近一個月的軍訓中,雖然大家幾次邀請大哥張海濤來宿舍坐坐,聊聊,可是張海濤卻一次也沒有來。大家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些做法,所以也就不再感到驚訝了。

吃過晚飯,陳雨又來到了丁然和其他戰士們訓練的小操場。

和以往一樣,一百名戰士還在刻苦地訓練著。

看了一會,剛要轉身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招呼:“等一下,陳雨。”

轉過身,丁然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丁教官,有事嗎?”陳雨問。

“沒事,想和你聊聊,我看你經常來這裏看我們訓練啊。”丁然走到陳雨身邊。

“是啊,來了好幾次了。”陳雨笑笑。

“你也練過武,對我們有什麼建議嗎?”丁然說的很客氣。

“丁教官,您就別開玩笑了,這方面您是專家,我可不敢班門弄斧。”陳雨說得很謙虛。

看陳雨這麼說,丁然話題一轉向陳雨發出了邀請:“明天下午部隊要搞一場搏擊比賽,檢驗一下這段時間以來訓練的成果,有興趣的話來看看吧。”

“好啊,在那裏舉行啊?”聽說有搏擊比賽,陳雨來了興趣。

“就在部隊的籃球館中,明天下午一點半開始,問問班裏的同學,喜歡的都可以來看看。”丁然說。

回到宿舍,由於最近訓練強度減輕了不少,大家的承受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所以寢室的群鬼們正精力十足地甩著撲克。

當大家聽陳雨說完明天部隊要舉行搏擊比賽的事情,自然是興奮異常。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在學生中傳揚開來。還沒到就寢的時間,女生寢室那邊都已經知道了。

林惜雪在打給陳雨的電話中還提到了這件事,國人傳話的速度之快讓陳雨也不由得不佩服了。

“六哥還聊呢,天天不知道和那個妹妹卿卿我我的,一聊就是大半天,別聊了,和你說件事兒。”老七沈剛一進門看見正坐在床邊打電話的陳雨,發了一通感慨。

沖沈剛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又和林惜雪聊了幾句,陳雨撂了電話。

“怎麼了,老七?”陳雨問。

“剛才聽別的同學說,好像我們這屆的學生也有想參加搏擊比賽的,聽說已經找教官商量去了。”沈剛的話一下子引起了屋子裏所有人的興趣,大家一下子把他圍了起來。

“什麼,老七你再說一遍?”

“可能嗎,戰士和學生比賽?”

“那哥們真猛,不知道是那個班級的牛人?”

…………

面對著這一連串的提問,沈剛有些應接不暇。

又聽沈剛講了半天,大家才明白,據說有學生聽說部隊要舉行搏擊比賽,於是也來了興趣,可能手底下有兩下子,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想法也想和戰士們切磋一下。不過具體是哪個班級的人,現在大家還不知道。

“此消息一半出於臆想,屬於道聼塗説,而一半則可能是真實。”聽完之後,鄒西波煞有介事地做出了評價。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訓練的時候,大家還在討論著有關搏擊比賽的事情。

上午的訓練很簡單,簡單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訓練後就解散自由活動了。

“丁教官,下午的搏擊比賽您參加嗎?”班級的一個男生向丁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們原則上不會參加的,主要是考察戰士們的搏擊能力。”丁然回答。

“聽說好像也有學生參加是嗎?”沈剛一直想知道準確的答案。

“是有學生要求參加,部隊領導已經和學校方面協商過了,同意了這個請求。”丁然的回答讓陳雨心中一動,看來北大真的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丁然的回答讓同學們的氣氛一下子高漲起來,大家紛紛猜測是誰做出了如此勇敢的舉動。

“陳雨。”丁然叫住了已經轉身往宿舍走的陳雨。

“下午的搏擊比賽有興趣參加嗎?”看同學們都走遠了,丁然問。

“丁教官,是那個學生提出來想要參加搏擊比賽的啊?”陳雨並沒有回答丁然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丁然笑了笑:“是你們學校體育系的一個新生,自由搏擊已經練了有些年頭了。”

陳雨點點頭,這個答案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

“有興趣參加一下比賽嗎,我們的戰士中可有不少和你年齡差不多的啊。”並不知道陳雨真實年齡的丁然用起了激將法。

“看看吧,如果有值得比賽的對手我想會參加的。”陳雨留下的這句話讓丁然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吃午飯的時候,因為惦記著下午的搏擊比賽,所以大家都狼吞虎嚥吃得很快。

還不到一點,寢室的哥幾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張羅著去看比賽了。跟著大家去往軍訓基地的籃球館,一路上早已經有很多學生都在往籃球館趕了,大家議論的主題自然都是今天的搏擊比賽。

趕到籃球館的時候,裏面已經坐滿了人,哥幾個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中找到空位置。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部隊領導進入球館,比賽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先是部隊戰士之間進行的比賽。比賽很正規,參加比賽的選手都要帶上拳套、護具,此外既有有專門的裁判和計時員。同樣也很精彩,比賽戰士的出拳、躲閃等一系列動作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的苦練才能達到的境界。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第一次現場看到這種比賽,所以都很興奮,拳手的每次出拳,每次精彩的躲閃都會贏得大家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前來觀看比賽的戰士也是興奮無比,掌聲不斷、歡呼聲不斷,整個比賽的氣氛相當熱烈。

終於等到北大體育系的那名學生出場了,這也是全場最為關注的比賽了。

參加比賽的這名北大學生叫劉勇,身高將近一米八,距離較遠,加上戴著頭盔等護具看不清模樣,不過從那一身隆起的肌肉就能看出來這也是一個長期訓練帶來的結果。

和劉勇對打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戰士,身高體重兩個人都很接近。

不過,隨著裁判示意比賽開始,兩人一交手,陳雨就已經知道那個戰士不是劉勇的對手。雖然場面上那個戰士出拳很猛,動作也很靈活,圍著劉勇進攻。可是劉勇腳步移動相當迅速,對方使出全力打出的拳、踢出的腿大多數都被劉勇輕鬆地躲過了,即便有一些攻擊落到身上,也是強弩之末,沒有一點傷害了。

“怎麼辦啊,咱們的學生被人家圍著打啊,一點反抗都沒有。”身旁的周寧一臉擔憂地說。

看看周圍同學們的臉色,也都是一副擔憂的樣子,認為劉勇是凶多吉少。

“五哥,咱倆打個賭你說誰能贏?”陳雨碰了碰身邊的周寧。

“雖然我道義上站在咱們學校這邊,可是我賭對方獲勝。”周寧說。

“那好啊,咱倆賭洗一個月衣服的,誰輸了給對方洗一個月衣服。”陳雨說。

“好啊,咱就賭這個。”頗有賭癮的周甯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老六,估計你要輸啊,你看那戰士打得多猛。”鄒西波歎了口氣。

“二哥,要不你也加入到賭局中來,如果我輸了分別替你們兩個一個人洗一個月衣服,但是你們輸了就要一人替我洗一個月衣服。”陳雨笑呵呵地看著鄒西波。

“算了,我還是別占你便宜了,你給老五洗一個月衣服已經夠慘的了。”鄒西波的心腸還是很善良的。不忍心讓陳雨受更重的傷。

看著憨厚的二哥鄒西波,陳雨笑笑沒有說話,而此時場上風雲突變。


131 真正的較量

一直處於防守狀態下的劉勇突然間改變了方式,先是一連串迅疾的組合拳將對手逼到台角,接著連續兩個力道十足的側踢,對手已經只剩下招架之功了。

見此情景,來觀看比賽的大學生們都歡呼起來。

從比賽開始,場邊的丁然就是一臉的凝重,兩個人一交手,他就看出來自己這邊的戰士不會是劉勇的對手,見此情景,丁然示意裁判自己這邊認輸了。

“老七,我下一個月的衣服看來只能你給我洗了。”當裁判宣佈比賽勝負的時候,陳雨看著身邊一臉愁容的沈剛說。

“老六,你怎麼知道劉勇能打贏的?”大家都很奇怪,為什麼陳雨選擇場面並不占優的劉勇。

“可能是我運氣好點吧,而老七的運氣就差一些了。”陳雨的話讓一旁的沈剛心情更加的鬱悶起來。

“丁教官,聽說你是全軍的搏擊冠軍,咱們較量一下怎麼樣?”就在大家還在討論賭局的時候,臺上的劉勇竟然沖著下面的丁然發出了挑戰。

此語一出,全場譁然,剛才還熱鬧無比的籃球館一下子安靜下來,上千雙眼睛都盯著臺上的劉勇和台下的丁然。

遲疑了一會,丁然看了看臺下坐著的部隊領導。部隊的幾個領導也被突然出現的事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經過簡單的商量,同意了丁然和劉勇的比賽。

“老七,還賭不賭了,看看這次誰能贏?”陳雨問了沈剛一句。

“當然要賭了,不過這次我賭劉勇贏。”剛才劉勇的神奇表現,已經在所有學生心中樹立了極為高大的形象。

“那我就賭丁教官能贏吧,不過賭注是什麼啊?”陳雨笑呵呵地看著沈剛。

“再賭洗一個月的衣服。如果我贏了那我們兩不相欠,我輸了就再多給你洗一個月衣服。”劉勇的表現已經讓沈剛的自信心爆棚了。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陳雨把目光轉向了球館中央。

丁然脫下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了一身堅實的肌肉。只戴了一雙拳套就上了場,並沒有戴任何護具。這個舉動讓大家都是吃驚萬分,包括對面的劉勇也沒有料到丁然會不帶任何護具就來參加比賽。

“丁教官,不帶護具你可要吃虧的。”劉勇問。

“只是切磋一下,不用戴護具,你放手進攻吧。”丁然做了一個手勢。

丁然的這種態度讓劉勇心中燃起了怒火,在他看來這種舉動無疑是輕視自己的表現,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到眼前的這個人,讓他知道輕視自己的下場,劉勇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比賽開始,劉勇立即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圍著丁然猛攻起來。

丁然的腳步移動得很快,僅僅依靠雙拳的擺動就輕鬆地接下了劉勇的進攻。精通此道的陳雨已經明白,劉勇和丁然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差了好幾個檔次。

一連串的進攻之後,劉勇心中已經很清楚了自己和丁然的差距。自己的拳頭打在丁然的胳膊上,對方非但沒有任何反應,自己的拳頭卻被反震得有些發麻、發疼。

看著丁然輕快的移動著,劉勇心有些虛,知道自己很難接下丁然的拳頭。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已經在同學中樹立了如此高的威信,而且剛才的進攻表面上又是自己占優,沒有必要硬撐下去。

“丁教官,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了,等將來有機會我們再較量。”想到這裏,劉勇沖著裁判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認輸了。

這個舉動除了陳雨和場上的丁然明白其中的玄機外,其他的學生和戰士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驚詫地看著場上的情況。

聽劉勇這麼說,丁然也摘下了拳套,一場讓大家期待萬分的比賽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不過即便如此,劉勇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卻一下子高大了許多。

“這是什麼啊,打得好好的就認輸了,這比賽有問題。”眼看著自己又賭輸了一場,沈剛心中實在有些不甘心。

“老七,認命吧,誰讓你今天運氣不好呢,記住啊,洗兩個月的衣服。”陳雨拍拍沈剛的肩膀。

這一連串突然發生的事情讓隨後又進行的幾場比賽在大家看來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比賽結束後,隨著大家離開籃球館的時候,陳雨看到了不遠處的丁然。

“丁教官,有興趣找個時間切磋一下嗎?”陳雨走到丁然身邊,問了一句。

看看陳雨,丁然說:“好啊,晚上怎麼樣?”

“行啊,不過丁教官你可要手下留情,咱們可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陳雨笑笑。

“那晚上七點半,球館見怎麼樣?”丁然問。

“行,不過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看到的好。”陳雨說。

“沒問題,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丁然說。

回到宿舍,和大家又談論了一會兒剛才的比賽,陳雨脫下了腳上的襪子:“老七,給你放那裏啊?”

“放那邊的臉盆裏吧,一會就給你洗。”沈剛一臉的悲傷。

整個宿舍裏一片笑聲。

吃過晚飯,和大家又鬧了一會,看著和丁然約定的時間已經臨近了,陳雨出了宿舍,直接來到了球館。

比賽的簡易臺子還沒有撤,偌大的球館裏只有丁然一個人坐在台下的一張椅子上。聽到陳雨的腳步聲,丁然抬起了頭。

之所以提出和丁然較量一下,主要是因為下午看到丁然和劉勇的比賽,丁然的確是一名值得自己出手的對手,而且陳雨也想真正的知道丁然的實力。

來到比賽臺上,接過丁然扔過來的拳套和護具。把護具放到一邊,戴上拳套,陳雨沖著丁然說:“丁教官,我雖然練過功夫可是沒學過自由搏擊,有些動作可能不太標準,你這個行家可別笑話我。”

“我們之間只是切磋一下,不用講那麼多的規矩。”看陳雨沒有戴護具,丁然並沒有感到驚訝,雖然沒有和陳雨交過手,但丁然卻能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生的實力絕不是劉勇所能比的。

看著對面的丁然一臉凝重,完全不是幾個小時前和劉勇比賽時的樣子,看來丁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丁教官,小心了我要開始進攻了。”話音一落,陳雨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了過去。

進攻是最佳的防守,另一邊,丁然並沒有採取防守的態勢,而是同樣採取了進攻的方式。

電光火石間,兩個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丁然的進攻很犀利,每一拳,每一腳都是力道十足,而且速度奇快。

這樣的進攻絕不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人所能承受的,不過丁然的對手是從小就接受非人訓練的陳雨。雖然丁然進攻速度奇快,但陳雨躲閃的速度更快,丁然的拳腳每次都是擦著陳雨的身體滑了過去。

閃過丁然狂風驟雨般的進攻,沒有任何的假動作,沒有任何的花招,陳雨的拳頭以一種旁人無法想像的速度出現在丁然的面前,躲閃已經來不急了,丁然只能抬起雙臂護在身前。

“咚”的一聲悶響,陳雨的拳頭直接打到了丁然雙臂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丁然打得向後倒退了數步才穩住了腳步。

陳雨並沒有趁勢而上,而是站在那裏笑呵呵地看著丁然。

站穩了腳步,揮了揮已經發麻的胳膊,丁然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陳雨出拳的力量和速度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一個程度。

已經打出興致來的丁然一矮身,又揮拳沖了上來,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一些,出拳的力量也要比剛才大了許多。

丁然的變化陳雨已經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知道丁然這次是拿出了全部的實力。而陳雨的心中也實在很想知道丁然的實力是什麼樣的。

心念至此,陳雨並沒有進攻,而是採取了防守的姿勢。

雨點般的拳頭重重地落下來,陳雨的身體也隨著丁然的進攻向後退了過去。

一方面是狂風驟雨般的進攻,而另一方面是密不透風的防守,兩個人在臺上纏鬥在了一起。

突然,陳雨向後迅速地移動了幾步,而丁然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剛沖到陳雨身邊,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陳雨一側身,拳頭又以一種讓人無法想像的速度詭異地出現在了丁然的面前,沒來得及出招的丁然只能抬起雙臂護在胸前。

又是一聲悶響,這次丁然的身體是整個向後飛了出去。陳雨依舊沒有向前繼續進攻,依然站在那裏看著丁然……

熄燈之前,陳雨才回到宿舍。

“老六,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住在上鋪的二哥鄒西波問。

“去辦了點事。”陳雨拎著臉盆兒去了水房。

熄燈之後,躺在床上,陳雨沒有和大家一起聊天,回想起和丁然的比試,陳雨臉上露出了笑容。

剛才的比試沒有結果,沒有輸贏,沒有失敗,沒有勝利,有的只是惺惺相惜的感覺。

狂想曲 於 2008-11-26 23:5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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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00:00:00

132 再見了,軍營

因為訓練已經接近尾聲,最後的兩天裏,部隊基本沒有安排任何的訓練,算是大家放了假,學生們都在安逸中等待著軍訓的結束。

吃過早飯,回到宿舍大家正聊著天,房門被人敲響。抬頭一看,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教官好。”大家紛紛從鋪位上站了起來,沖著丁然問了聲好。雖然不是軍人,但一個月的訓練,讓大家已經習慣了軍人之間這種方式。

“大家快請坐,不用客氣,你們也不是戰士,不用這樣。”丁然示意大家坐下。

“丁教官,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裏啊?”沈剛問。

“要和大家分開了,挺捨不得的,所以想挨個宿舍走走,看看大家。”丁然找了個空鋪位坐了下來。

看了看屋子裏的學生,丁然問:“陳雨呢,不是和你們一個宿舍嗎,怎麼沒看到他?”

“老六早上吃過飯就出去了,沒說去幹什麼。”鄒西波說。

“丁教官,你的臉怎麼了?”看到丁然的眼角有塊淤青,沈剛問了一句。

“哦,啊,啊,昨天不小心碰在門框上了。”大家都沒有留意到丁然的語氣和微微有些漲紅的臉龐。

這時,陳雨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丁然,陳雨笑了笑:“丁教官,這麼早就來看我們啊”

“是啊,馬上就要分開了,想起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所以來看看你們,有時間嗎,有時間出去走走。”丁然問。

“好啊。”陳雨回答得很乾脆。

寢室的哥幾個都很奇怪,大家都隱約地感覺到,丁然好像是專門為了找陳雨才來的宿舍。

出了宿舍,兩個人在軍營裏邊走邊聊,繼續著昨天未完的話題。

丁然是一個對於武術、搏擊極為癡迷的人。關於昨天的較量雖然談論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這場搏擊較量卻成就了一對忘年交。昨天晚上比賽之後,兩個人談了許久,一直到熄燈前陳雨才回到宿舍。接觸中,無論陳雨的言談、思想還是本身的功夫都讓年齡足足長了陳雨將近一倍的丁然對於這個新結識的小兄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丁大哥,以後有時間就去學校找我,我一定把風哥他們介紹給你。”陳雨說。

“太好了,等忙完這一陣子我一定去你們學校找你。”丁然臉上出現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在和丁然的閒談中,陳雨聊到了陳風、趙健等人,聽陳雨講完他們的事情,丁然就極為迫切地想見到這些人。

和丁然分手後,回到宿舍,按理說,一般這個時候,這幫傢伙應該在宿舍裏打撲克或是胡侃亂吹,可奇怪的是屋子裏空蕩蕩的,大家都不知道去了那裏。

明天就要離開軍營了,行李還一直沒有整理,正好趁著現在這樣的一個空閒時間整理一下包裹。

看著已經被放到了背包最下面的錢包,陳雨不由得笑了一下。這一個月的開銷實在是太少了,一共花了沒超過30塊錢,這其中還包括掏完豬圈新買解放鞋的錢。不光陳雨,所有參加軍訓的學生開銷都少了許多,一個月下來大家的支出都只能用幾塊甚至幾角來計算。

生活得很簡單,東西自然也少得可憐,清理起來方便了許多。也就二十幾分鐘時間,就已經整理好了行裝。

拿出電話,給陳風打了個電話,聽說陳雨明天就要從基地出來了,一向不喜形於色的陳風也有些興奮,畢竟分開的時間太長了些。

“大雨,明天幾點到學校,我們去接你,咱們得好好聚聚。”陳風說。

“到學校我給你去電話,你們安排個場合吧,就定在明天晚上。”陳雨說。

這一個月來,陳雨是呆在軍營裏出不去,有事時只是通過電話遙控指揮外面的運作。陳風在深圳一直呆了半個月才把事情辦妥。

回到北京的時候,位於北海公園附近的那兩套四合院的改建正進入收尾階段,陳雨不在,工程的驗收以及收尾的工作自然落到了陳風的身上。

幾天前,所有的外部改建內部裝修都已經全部結束了,原來的兩套四合院經過改建已經變成了一套房子。用劉江的話說,自己在北京也算呆了很長時間,不過這恐怕是如今北京城最好、最正宗的一套四合院了。

剛剛掛斷陳風的電話,沈剛和周寧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回來。

“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都不再寢室呆著了。”陳雨問。

“去女生寢室那邊了,今天是咱們軍訓最後一天,部隊也對咱們放開了政策,男女生的寢室之間不再管理得那麼嚴格了,只需要打聲招呼就能通行了。”周寧興奮地說。

陳雨這才明白為什麼寢室的哥們們都沒有了蹤影,而且男生寢室這邊的人數也明顯少了許多,原來都跑到女生寢室去了。“那你們回來幹什麼?”陳雨看著兩個正在四處翻找東西的傢伙。

“找撲克啊,這撲克那裏去了,剛才明明放這裏了?”已經把床鋪翻得亂成一團的周寧忙出了一身汗。

“取買兩副不就行了嗎?”陳雨有些奇怪地看著尋找撲克的兩個傢伙。

“別說撲克,現在小商店裏你要是能找到一樣有用的東西我就算服你了。”沈剛說。

聽了沈剛的話陳雨才明白,原來隨著男女寢室之間壁壘的打開,已經憋了一個月的男狼們紛紛湧向女生寢室,小賣店的零食、飲料等等自然是討好女生的必要法寶,而撲克則成為最好的溝通工具。想到這裏,陳雨不由得啞然失笑。

“找到了,找到了。”沈剛灰頭土臉地從床底下掏出了順著縫隙掉下去的撲克,一臉興奮地說。

“老六,走啊,一起去。”還算不錯,兩個傢伙還沒有到見色忘友的地步。

正要說話,放在一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正是林惜雪。原來林惜雪住的宿舍眼下也被男生“佔領”了,被驚做天人的她被人左一眼右一眼看得實在有些吃不消了,於是想出來躲躲清淨。

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再抬頭看周甯和沈剛,早已經沒有了蹤影。看來,女生的吸引力實在是大得驚人。

鎖好宿舍門,來到了和林惜雪約定的地方。林惜雪還沒有來,陳雨坐到了樹蔭下。

已經快到10月了,陽光也變得慵懶了許多,遠沒有了夏日裏的暴烈。藍色的天空上掛著幾縷細絲一樣的白雲,拂面而過的徐徐清風,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一陣迷人的香味隨著微風傳遞過來,這味道陳雨太熟悉了,正是林惜雪身上獨有的那種氣息。扭頭一看,穿著軍裝的林惜雪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軍訓的服裝很肥大,做工也很粗糙,不過即便這樣的衣服穿到林惜雪身上,卻衍生了另外的一種味道。身材高挑的林惜雪穿上這種衣服身上自然流露出來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這是很多女生所不具備的。

平時訓練的時候,林惜雪總要把頭髮梳起來,不過現在一頭瀑布一樣的黑髮披散在肩上,一股別樣的感覺讓即便是已經和林惜雪認識了多年的陳雨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看什麼呢?”林惜雪俏皮地歪著頭問了一句。

“我在想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比我的雪兒更讓我心醉的人了?”陳雨說。

雖然是讚美之詞,但陳雨說得如此露骨,林惜雪還是羞紅了雙頰。

陪著林惜雪在軍營裏轉了一大圈,看看表,眼看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個人這才回了寢室。

今天的晚飯是大家在軍營吃的最後一頓飯,為了送別這群已經在軍隊裏呆了一個月的學生們,炊事班專門殺了豬,打了魚,抓了雞、宰了鵝,為大家預備了一頓極為豐富的送別晚餐。

而且更讓大家興奮的是,由於是分別,晚飯還允許喝酒。午飯的時候,一箱箱的啤酒白酒就已經運到了食堂,當時很多好酒之徒都差點叫出聲來。

回到宿舍,大小狼友們都已經回來了,王威和李冰還有吳大海幾個煙鬼正躺在床上吞雲吐霧,聽了幾句就知道這幫傢伙還在談論著今天在女生宿舍的幸福經歷。

“老六,怎麼沒去女生那邊呢,我們一直在念叨你呢。”看見陳雨,鄒西波說。

“二哥,你可別說了,就老五老七那兩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我電話還沒接完他們就已經跑沒影了,上那裏找你們去啊,只能自己鬱悶地在操場上逛了一下午。”陳雨來了個倒打一耙。不過因為事情屬實,周甯沈剛兩個傢伙只能接受了一番大家的鄙視。

上千人圍在一起聚餐,而且都是大吃型的選手,這樣的場面實在是不多見。吵鬧程度也是無與倫比,食堂的房蓋差點就被掀起來了。

接觸了一個月,班級的同學之間都已經很熟悉了,包括女生在內,每個人都喝了一些酒。最倒楣的要算那些陪著大家在一起摸爬滾打了一個月的教官們,幾乎每個同學都要給教官敬酒,而且這些教官都不會偷懶耍滑,喝酒都很實在,雖然酒量都不錯,但包括丁然在內的所有教官,都在很短的時間裏不省人事了。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聽著大家閒聊的話語,看著由窗戶流淌進來的銀色月光,陳雨在心中默默地和軍營說了聲再見。


133 億萬身家

坐著客車回到了學校,班主任張長偉領著大家在班級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雖然現在還沒有黃金周,但為了學生們換季的需要,每年的十一,學校還是會給大家放上一個星期左右的假,學生可以借這個時間回家看看。

今年也不例外,學校給大家放了7天假,從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十月八日正式開課。

因為事前並不知道學校的這個慣例,所以大家沒有絲毫的思想準備,顯得興奮異常。在回寢室的路上,大家討論最多的就是關於回家的話題。

“老六,你回家不,要是回家的話咱們一起走。”鄒西波問。

“我可能回不去了,換季的衣服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寒假再回去。”陳雨說。

“一起走唄,老四、老五還有老八、老九都回去,大家在一起多熱鬧啊。”鄒西波有些遺憾地說。

“二哥,我真的有事,等寒假咱們再一起坐車回家去。”陳雨說。

回到已經闊別了一個月的二二一寢室,在大家視線中消失了將近一個月的大哥張海濤正在收拾著床鋪。因為接觸的機會實在是很少,加上張海濤又極不合群,所以大家都感覺和他沒有什麼話說。

“對了大哥,咱們寢室又增加了幾名新成員,是我們在軍訓時一個宿舍的‘戰友’,他們現在回自己寢室去了,過一會來的時候給你們介紹一下。”鄒西波沖著張海濤說。

“哦。”張海濤很簡單地應付了一句,依舊埋頭整理著自己的床鋪。

身後的幾個人都有些面面相覷,這種性格,這種為人處事方式,別說他們就連重生過一次的陳雨都沒有見到過。

看著大家被弄得極不自然的樣子,陳雨脫下了身上的軍裝,沖著沈剛喊了一句:“老七,該去洗衣服了。”

陳雨的話讓大家轉移了注意力,沈剛則是一臉痛苦地端起了臉盆,準備去水房。

“好了,跟你開玩笑呢,這衣服以後也穿不了了,別洗了。”陳雨把手中的軍服疊好放到了櫃子的最下層。

“老六,你帶了多少衣服啊?”一旁端著水盆的沈剛看到了陳雨放在櫃子中的十幾件還嶄新的T恤衫。

陳雨笑笑,換上了一件紫色條紋的T恤,和一條淺色的長褲。

“老六,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沈剛追問起來。

一個多月的交往中,陳雨給大家的印象是一個極有錢的大款學生。也難怪大家會有這樣的印象,陳雨身上的衣服都是林惜雪給他買的,雖然都是休閒裝,但都是價格不菲。另外現在的北大學生中,除了陳雨還沒有第二個有移動電話。不過陳雨平素十分謙和,和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今天沈剛一說這句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幾雙眼睛紛紛盯住了陳雨。

“你們看什麼,我又不是怪物。”陳雨關上了櫃門。

“從今天開始我就常駐這裏了。”這時,吳大海拎著一堆東西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哥,給你介紹一下,他叫吳大海,也是我們班的同學,在寢室排老八。”鄒西波急忙給張海濤介紹了一下。

張海濤表現得還算友善,和吳大海握了一下手,然後拎著兜子出了寢室。

“房間不錯啊,以後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了。”把手裏的飯缸子、臉盆等東西放好後吳大海說。

“對了,二哥,咱們是不是該訂票去了。”周寧突然想起了這件很重要的事。

這句話讓還悠哉遊哉的幾個傢伙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找學生證、湊錢……忙活了好一會準備工作才完成。然後一幫傢伙亂糟糟地沖出了寢室,奔向了學校附近的訂票點。

人走乾淨了,寢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個假期,陳雨不打算回J市,因為北京這邊的事情很多。可林惜雪要回哈爾濱。從小就沒有離開過爸爸媽媽的她心中已經是非常迫切地想回到父母的身邊。幾天前,陳雨就已經讓劉江買好了回哈爾濱的機票,登機時間是今天下午一點半。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陳風,他已經到了北大門口。看看表,已經快12點了。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著去機場了。

走出校園,辦事處的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把陳風遞過來的機票小心地放進了林惜雪的背包,司機已經發動了汽車,向著機場方向開了過去。

“小雪,還沒吃飯吧,這來的路上買的,吃點。”陳風又拿過來一個塑膠袋。

打開袋子,裏面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歡的零食,還有蛋糕飲料等食物。挑了幾樣林惜雪喜歡吃的東西打開交到她的手中,可能是心中惦記的爸爸媽媽,林惜雪只吃了幾口就放到了一邊。

路上很通暢,並沒有堵車的事情發生,來到機場的時候還有大半個小時才登機。

“大雨,我們在那邊等你。”下車的時候,陳風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停車場說。知道陳雨和林惜雪肯定會有一些私密話要說,他可不想當這個礙眼的電燈泡。

拎著林惜雪的背包走進機場大廳,找了兩個空座,兩人坐了下來。

“下飛機就給我打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也坐飛機,告訴我時間,我好來接你……”陳雨牽著林惜雪柔若無骨的小手說。

身邊的林惜雪肩膀輕輕的聳動了一下,緊跟著,一顆涼涼的東西滴落到手背上。

陳雨沒有說話,抬起胳膊把林惜雪摟到懷中,找出紙巾,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在陳雨懷中的林惜雪漸漸地停止了啜泣,歪著頭安靜地躺在陳雨寬闊的胸膛上,一雙略微有些紅腫的美目盯著陳雨英俊的臉龐。如果不是提示登機的廣播一再催促,恐怕兩個人會一直這樣坐下去的。

出了機場大廳回到車上,陳風正拿著大磚頭手機和別人通著電話。為了聯繫方便,到了北京後,也給陳風配了移動電話。買電話的時候,是趙健和劉江一起去的,趙健一眼就相中了磚頭式樣的手機,認為很有氣派,就這樣,陳風現在拿著的是頗為碩大的磚頭式手機。

坐車來到了辦事處,這是一棟辦公樓,東方制藥在這裏有三層樓面。

“離這裏不遠是公司的宿舍,咱們在那裏買了十幾套房子,現在我們都住那邊。”下車後陳風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二十多層的住宅樓說。

“條件怎麼樣?”陳雨問。

“很不錯,大勇前一段時間來的時候剛買下來的,已經裝潢過了,條件比一般的賓館都要好。我和趙健住一套二居室,有空調,彩電還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陳風說。

“現在只能暫時在這裏對付,等不了多久咱們就得搬到北海公園那邊去了。住樓房還是不如四合院舒服。”陳雨說。

“對了風哥,這幾天有時間去買兩輛車吧,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就買什麼樣的。這裏不像咱們哪,城市小,怎麼都方便。這裏要是沒車實在不方便。”陳雨說。

“好的,這幾天我就去看看。”陳風點點頭,

進了辦事處的大廳,年輕的接待員看到陳風急忙迎了上來。

“劉主任呢?”陳風問。

“陳總,劉主任剛送客戶出去,一會就能回來。”接待小姐說。

“一會劉主任回來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陳風叮囑了一句。

先陪著陳雨在辦事處轉了一圈,然後兩個人來到了陳風的辦公室。

辦事處很規範,大家都在忙著工作,看來劉江在管理方面沒少下功夫。在其中的一間辦公室陳雨看到了和自己一起來北京的兩名東方公司的員工,對方剛想過來打招呼,陳雨急忙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兩人知道陳雨不想張揚,所以只是點點頭。

“這里弄得不錯,工作井然有序,而且精神面貌都挺好,看來劉江還有些手段。”陳雨說。

“是啊,劉江很不錯,人很精明,懂得又多,比我和趙健強多了。”陳風對於劉江也是很認可。

“大雨,這是前幾天去深圳賣股票的錢,按照你說的沒有入賬,還有你的身份證,密碼是身份證的後六位。”陳風從抽屜中拿出了幾個存摺遞給了陳雨。

接過存摺,並沒有看上面的數字,陳雨隨手把存摺和身份證放進了錢包。

一個月前,陳風和趙健去深圳是為了賣陳雨早在89年年底的時候購買的一批股票。

而陳雨剛剛輕描淡寫地放進錢包中的那幾張存摺除了陳風恐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上面的數字是多少。

想想自己當初在看到這幾張存摺的時候腦子一陣眩暈的情景,陳風不由得笑了起來。

要知道,這幾張存摺上面的數位如果公佈出來,恐怕所有聽到的人都會驚訝得把下巴都掉到地上的。

在大家還都在夢想著成為十萬元戶,百萬富翁的時候,這幾張小小硬紙卡片上的數位就已經能夠製造出一百個百萬富翁了


134 掙錢其實很簡單

對於股市,陳雨不是很陌生,但也絕不熟悉。重生前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進行過系統的研究,所以不是很瞭解,但有一件事陳雨卻是記憶深刻的,那就是股票剛剛發行的時候,根本沒有人認識這種事物,所以也就沒有人購買。

1989年的時候,,當時剛剛進入發展階段的東方制藥帳面上還完欠款還剩200多萬元,陳雨帶著其中的150萬元來到深圳,當時深發展的股票擺到銀行門口都沒人買,一元一股。在毫無辦法之際,深圳政府甚至用了攤派的方式把股票攤派到政府機關工作人員的身上,記得自己溺水死亡前,曾經在一篇文章中還看到這樣的一條消息,那就是當時的深圳書記李浩帶頭支持買了兩萬股。可見當時沒有人認識到股票的發展。

到了深圳,陳雨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150萬元都投進了股市。陳雨的記憶中,當時的深發展從一元直接翻了八十倍,股市是是在1991年發熊市之後才直線下跌的,最高的時候市值達到了每股80多元。

可是重生後的情況竟然有了一些極其微妙的變化,深圳的股票漲幅雖然很大,可是一直沒有達到記憶中的那個高度。

陳風他們到深圳的時候,已經是1991年九月了,可是深發展的股票才漲到了70多元,也就是說記憶中的那個記錄已經推遲了將近一年還沒有出現。

不知道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自己的重生或多或少地改變了世界的發展。關於這一切,陳雨不想做過多的思考,陳風到達深圳的第二天,陳雨就指揮著陸續將手中的股票先後拋了出去,當時購買的三支股票中,深發展是勢頭最猛的一個,也是讓陳雨收穫最大的一個。股票拋光之後,當年的150萬元如今已經變成了 9000多萬。

“大雨,你的眼光也太厲害了,當年的150萬如今翻了幾十倍,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作為當年和陳雨一起來深圳購買股票的人,陳風對於陳雨佩服得絕對是五體投地。

“風哥,這種東西現在看著很容易賺錢,可是說到底還是投機的行為,輸了就一無所有,還是幹實體是正道。”陳雨說。

此話不假,就在陳雨將股票拋售之後十幾天內,股市開始下跌,深發展的股票最高峰停留在了77元的位置上,並沒有達到記憶中的80元。

發財其實很簡單,主要是你有沒有頭腦,有沒有見識,有沒有魄力。

這些,陳雨都具備,而且還具備比別人多了將近20年的遠見,雖然歷史也在悄悄地發生著一些變化,但總的說來與記憶中的一切還都是一樣,所以對於陳雨來說,機會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因此,別人發財可能只是個夢,但對於陳雨那卻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錢,對於陳雨來說,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改變身邊的人,改變更多人的生活才是陳雨現在最求的目標。

兩個人正聊著天,劉江敲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陳雨,劉江一愣:“陳總,什麼時候到的”

“剛來一會,快坐。”陳雨很客氣地指了一下面前的沙發。

劉江很規矩地坐到了沙發上:“剛送走了一個客戶,是負責銷售咱們廠藥品的,又拿了一筆大訂單。”

“幹得不錯,看來得給你加點擔子了。”陳雨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聽了陳雨的話,劉江眼神中不由得閃出了興奮的光芒,一個極為燦爛的未來已經出現在劉江的面前。

劉江知道,東方集團裏陳雨是真正的老闆,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擔子越重,工作也就會越重要,同時得到的也會越多。

“對了,晚飯定在那裏了?”陳風問了一句。

“定在了北京飯店。”劉江說。

“別去那裏了,找個地方吃海鮮,不用太高檔的地方,主要是海鮮好就行。”陳雨說。

劉江想了想說:“前幾天我們去過一個海鮮店,在崇文門那邊,面積不大,可是做得很好,裝潢也不錯,那裏的海鮮非常新鮮。”

“行,定在那裏吧,不過要個大桌,我打算讓寢室的人也來,明天他們要返鄉了,也算給他們送行。”陳雨說。

“那好,我現在訂位置。”劉江起身離開了房間。

之所以不在北京飯店吃飯,陳雨是不想讓寢室的那幫傢伙們有更多的懷疑目光。要知道這幫傢伙現在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過這幫傢伙明天就都要回家了,不送行心中又有些負擔,所以還是選擇一個小點的飯店算了。

“陳總,已經訂好了,晚上5點。”劉江敲敲門走了進來。

“好的,我現在回學校,4點多的時候來學校接我們就行了,風哥,晚上叫上趙哥,一起去。”陳雨拎著背包和陳風、劉江打了聲招呼出了屋子。

“陳總,讓車送你吧。”劉江問,他身後跟著陳風。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對了這幾天有時間陪著風哥去看看車,北京這邊將來用車的地方多,人員也要增加,用錢打個報告,我和藥廠那邊打個招呼……”上車前,陳雨向劉江交代了幾句。

北京的計程車數量越來越多,隨處可見黃色的面的,伸手攔了一輛,上了車。

當聽陳雨說要去北大的時候,司機問:“你是北大的學生?”

陳雨笑笑點點頭算是做了回答。北京的計程車司機大都很健談,這個也不例外,一路上和陳雨口若懸河地嘮個不停,陳雨完全成了聽眾,倒也不算寂寞。

回到寢室,屋子裏已經造得烏煙瘴氣。幾枝煙槍正吞雲吐霧,從地上的煙頭看,牌局已經進行了有一陣子了。

“幹什麼去了,老六,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飯,算是慶祝咱們重新殺回二二一。”正甩著撲克的鄒西波對進門的陳雨說。

“車票買好了嗎?”陳雨反問了一句。

“排了一個多小時,才算訂上票,我們還算幸運,買了兩個臥鋪,兩個硬座,老七買的是硬座,他要坐回大連了。”鄒西波說。

“這樣也不錯了,能買到票很不容易了,晚上我已經安排好了,請大家出去吃飯。一是慶祝咱們回到寢室,另外也算給你們送行。”陳雨說。

“這可不行,大家的事情沒有必要你一個人花錢。”鄒西波說。

“也不是我花錢,是過去老家的一個朋友請客,我算是借花獻佛了。”陳雨說。

“那好吧,去那裏吃飯啊?”鄒西波問。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在崇文門那裏,4點他們來車接我們去,你們趕緊抓緊時間打,倆人一夥輸的喝酒。”陳雨在一旁煽風點火。

一時間這幫傢伙們又大呼小叫了起來。

“怎麼沒看到大哥?”看了看屋子,沒有看到張海濤的身影,陳雨奇怪地問。

“剛才還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接起來,是林惜雪打來的。

“到家了?”屋子裏太嘈雜,陳雨拿著電話走出了寢室。

“是啊,剛下飛機,媽媽來機場接的我。你在那裏呢?”林惜雪問。

“我剛回學校,一會要給寢室的哥幾個送行。”陳雨說。

“我還不知道家在那裏呢,哈爾濱我一點都不熟悉,你也不陪我一起回來……”電話另一端的林惜雪幽幽地說。

“傻孩子,我這邊不是有事情要辦嗎,再說過不了幾天咱們就又能見面了……”哄了好久,林惜雪的心情才算好了起來。

又和楚宛菡聊了幾句,陳雨拿著電話進了寢室。

“六哥,電話借我用一下,給家裏去個電話,告訴他們明天坐車回去。”沈剛說。

把手機遞給了沈剛,陳雨坐到了床上,打開背包,拿出存摺,三張存摺上得錢數都已經精確到了分位,陳風的嚴謹和穩重讓陳雨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大哥張海濤從外面走了進來,因為不合群加上一些怪異的做法整個寢室的人都已經不怎麼和他交往了。

“大哥,幹什麼去了。”陳雨問了一句。

在寢室所有的人中,張海濤對陳雨的態度還是最好的。“老六,剛才去了趟書店,買了幾本書。”張海濤指著手裏拿著的幾本書說。

“晚上我請大家吃飯,慶祝一下咱們重新團聚,另外也給二哥他們送行,他們明天都要回家了。”陳雨說。

本來大家都會認為張海濤會拒絕參加,沒想到張海濤很給陳雨面子,一口答應下來。

放好了書,張海濤擦了把臉,又要出門。“大哥,四點咱們準時從寢室出發,還有半個多小時。”陳雨看了看手錶說。

“好的,四點前我回來。”張海濤回答。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老六的面子是真大啊!”

“今天怎麼了?”

…………

張海濤一出門,身後的哥幾個都奇怪地發出了驚歎。


135 新居

然而,時間已經過了四點,張海濤還沒有回到寢室,大家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大哥怎麼還沒回來,好不容易答應和咱們出去一趟,不是又耍著咱們玩呢吧?”老七沈剛的性子比較急,寢室所有的兄弟中,他算是和張海濤是最合不來的一個了。

沈剛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雖然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但陳雨還是勸了大家一句:“再等一會,應該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一直等到四點十五,張海濤才從外面回到寢室。

“不好意思老六,有點事耽誤了,讓你們久等了。”一進門看見屋子裏的人都在等著自己,張海濤急忙向陳雨解釋了一句。

“好了,人全了大家走吧。”陳雨招呼了一聲。

“大哥,你真是懶驢拉磨屎尿多,大家一直在等著你。”沈剛把一句極為形象的俏皮話送給了張海濤。

可能是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張海濤乾笑了兩聲,那張充滿滄桑的臉上掛起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領著大家出了校門,辦事處的麵包車早已經守候在一旁了,看到陳雨走出校門,站在車旁的劉江急忙走了過來。

因為陳雨事前關照過,劉江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稱呼陳雨為陳總,而是叫了一聲大雨,不過卻是很不自然。

“這是我在老家的一個朋友,叫劉江,年齡應該比大家都大一些,今天就是他請大家吃飯。”陳雨簡單地給劉江和大家介紹了一下。

十個大小夥子把麵包車塞了個滿滿登登。

一路上大家開著玩笑,逗著悶子,很快就到了飯店。

和北京飯店、王府飯店這些五星級的酒店比起來,這裏的確是小店,但是和學校附近的飯店相比,這裏則是一家很高檔的粵菜酒樓。

“三哥,不好意思,今天好像沒有你喜歡吃的肉了,只能吃點海鮮了。”下車後,陳雨逗起了徐軍。

“有海鮮誰還吃肉啊!”看來一頓飯能吃兩份紅燒肉的徐軍也知道海鮮要比肉好得多。

徐軍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陣哄笑。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大家來到了包房。

包房很大,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可以坐下二十人的大餐桌,餐桌中間放著花籃。

陳風和趙健已經等在屋子裏了。

“這也是我老家的兩位朋友……”陳雨向大家一一介紹了陳風和趙健。然後又把寢室的同學介紹給陳風兩人。

雖然這些年和陳雨接觸中,陳風和趙健等人身上的殺氣內斂了許多,不過兩個人身上多少還帶有的那些特殊的氣勢讓寢室的哥們們有些緊張,顯得有些拘謹,連平時最喜歡開玩笑的王威和周寧都正襟危坐起來。

“大家別拘謹,他們兩個看起來有些冷,實際都是很熱心的人,我們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雖然這麼說,可是陳雨知道,要想讓大家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還得需要一段時間的接觸。

“大雨,問問你的同學們想吃點什麼。”陳風把菜單推了過來。

“大哥,你先來,想吃什麼就點,別客氣,然後二哥你們一人點一個菜。”出於禮貌,陳雨把功能表拿給了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出來吃飯的張海濤。

張海濤推辭了幾句,扭不過陳雨,拿起了菜單點了一道菜。隨後是鄒西波,也是推遲半天點了一個菜。徐軍還算比較爽快,看了看功能表就點了一個。

好了,你們別點了,看看你們點的菜,青椒肉絲,家常涼菜,三哥你更離譜,素拍黃瓜,咋也得擱半斤豬頭肉吧。這菜你們在食堂都不吃,跑飯店來點這個,剩下的菜我看大家也別點了,一會估計連豆腐、土豆、榨菜絲都能弄上來。”陳雨從徐軍手中拿過了菜譜。

“你們可真知道給別人省錢啊,服務員,這菜都不要了,重新點。”陳雨說。

翻了翻功能表,都是一些時令炒菜還有一些名稱很抽象的菜肴。

“你們誰和我去樓下點菜,吃海鮮還是得先看看再點。”陳雨站起了身。

寢室的其餘九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站起來。

“老七,你家在海邊,知道什麼菜好,二哥你也和我去。”陳雨招呼兩個人一起下了樓。

“螃蟹一個人怎麼也得來一個,龍蝦不錯,石斑來兩條,鮑魚怎麼做的……”看著巨大的玻璃缸中的各色鮮活的海物,陳雨一下子來了興趣。

點完了海鮮,又點了幾樣下酒的小菜,陳雨看了看猶如木偶一樣跟在後面的兩個人:“怎麼樣,夠吃了嗎?”

“足夠了,這得花多少啊,光螃蟹就將近10斤。”鄒西波還在默默地算著帳。

“考慮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也不用咱們花錢,就當吃大戶吧。”看出了鄒西波的心事,陳雨說。

回到包房,寢室的其他人正和陳風幾個人聊著天,剛見面時的拘謹已經少了一些。

幾樣下酒的小菜先端上桌子,杯子裏也倒上了純正的二鍋頭,陳雨舉杯簡單地起了個頭,酒席正式開始。

紅通通的大螃蟹端上桌子,服務員給每個人盤子裏夾了一個,夾道徐軍那裏的時候,陳雨笑著說:“服務員,不用給他了,他喜歡吃黃光,一會給他來個素拍黃瓜就行。”

趁服務員發愣的時候,徐軍一把抓過螃蟹:“黃光還是以後吃吧,現在還是將就一下,吃點螃蟹吧。”這話讓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場面也熱鬧了許多。

“大哥,這麼長時間你都是不太搭理這幫兄弟,敬你一杯酒,以後還得加入到兄弟們的隊伍中來啊。”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的沈剛端起了杯子走到張海濤身邊。

“來,幹。”張海濤十分豪爽地和沈剛碰了一下杯,然後一口氣喝下了杯子裏的二鍋頭。然後悄悄地拿起了面前的茶杯,面無表情地把嘴裏的一杯白酒吐了進去。

這個動作寢室其他已經喝得熱火朝天的人並沒有看到,可是陳雨卻看在了眼裏。

張海濤的這個動作讓陳雨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反感。

“大哥,你這裏是什麼啊?”坐在張海濤身邊的周寧突然間跳了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指著張海濤剛剛吐完白酒的茶杯大聲地喊道。

原來,剛才吃了口芥末辣得有些受不了的周寧順手端起了張海濤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想潤潤嗓子,沒想到是白酒。

事情敗露,沒等陳雨說話,在座的同志們已經義憤填膺地把矛頭一致指向了張海濤。

無奈之下,張海濤只能自罰了兩杯白酒才算完事,要不是陳雨出面求情,按照大家的意思,非要罰上三杯才肯甘休。不過一連兩杯白酒下肚,張海濤也是有些找不到北了。

一頓飯一直吃到晚上8點多才結束,大家都沒少喝,都暈暈乎乎的。張海濤情況更慘,幾乎是被大家攙出來的,連喝帶罰,一瓶二鍋頭,讓他已經找不到北了。

不過對於張海濤的口音和帶有大量地方語言的普通話,陳雨很專心地才聽了個大概。就是感謝陳雨今天請客,以後有機會張海濤一定也要請客的意思。

“今天我不回寢室了,你們回去吧,明天不能去車站送你們,等假期過後咱們再聚。”出了飯店,陳雨把大家送上了車。

“風哥,咱們去看看北海邊上的那套房子。”陳雨說。

和陳風趙健攔了輛計程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位於北海公園後身的一條小巷中,這條小巷中清一色的都是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四合院。計程車停靠在了路旁,三個人走下車,陳風指著不遠處的一扇大門說:“大雨,就是那邊,裝修都已經進行完了,就差室內的佈置了。”

因為是第一次來這裏,陳雨心中也是頗有些激動。

整套四合院都被高大的青灰色外牆圍在了裏面,紅色的大門在外牆的左邊。接過陳風遞過來的鑰匙,打開大門,三個人走了進去。

“因為是兩套院子,面積比一般的四合院大出了一倍不止,但為了空出更多的空間來安置那些花木,所以重新翻建後的院子一共有兩進院子。”陳風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和陳雨說著。

跟著陳風前後轉了一圈,對於整體的翻建工作,陳雨很滿意,整套院子是非常標準的老北京四合院的格局,前後兩進院子一共十二間房子。前院的有七間房子,正房和廂房都帶有回廊。在正房和兩邊耳房之間,有兩個與正房相通的套間兒。廂房和耳房之間,有條過道兒,可以通後院。後院是五間房子,都是清一色的方磚青瓦。

院子很大,幾株已經很有年頭的古樹更讓整個院落顯得別有一番韻味。地面上也是鋪得清一色樣式古樸的方磚,也是專門燒制的。

所有的房間都已經安裝了空調,使得整座充滿古樸氣息的老四合院多了一些現代的感覺。

坐在院子裏的石墩上,陳雨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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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00:01:00

136 被包

一直坐到月上梢頭,陳雨才站起身來。

四周靜悄悄的,剛才讓陳風和趙健先回辦事處去了,偌大的院子裏只留下陳雨一個人。

在這個有著上千萬人口的城市裏,享受著難得一見的安寧,不能不說是相當難得和幸福的事情了。

看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出了院子,關上大門。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轉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幢已經隱入夜色中的房子,心中不禁升起了無限的感慨。

沒走多遠,又見到了熱鬧的街道。雖然已經是十點多了,可街道上的車流依然來來往往。

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去哪里?”看客人上了車,司機問。

想了一下,陳雨說:“去北京飯店。”

司機有些驚詫,透過後視鏡,陳雨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龐出現在司機的眼睛中。要知道北京飯店自從建成一直是北京最高規格的地方,那高高的門檻是普通百姓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而後座上的這個年輕人說出來卻是那樣的輕鬆。

“是去北京飯店嗎?”司機又問了一句。

“嗯。”陳雨剛回答一句,背包中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林惜雪打來的,柔美的聲音從聽筒另一邊傳過來的時候,陳雨不由得心神一蕩。

“現在幹什麼呢?”林惜雪問。

“在車裏,正準備找個地方住下。新家在那裏,環境一定很不錯吧?”陳雨問。

“在政府大院後面,條件比過去的好多了,也是二層的樓房,不過住的很不舒服,都躺下好久了也睡不著。”林惜雪說。

“你怎麼沒在學校呢?”林惜雪問。

“剛才和同學們吃完飯,他們回寢室了,我有點事就沒回去。”陳雨說。

看陳雨拿著移動電話,前面的司機才明白,後座的年輕人是一個有錢的主兒。

“我想明天就回北京。”林惜雪說。

知道林惜雪心裏一直在惦記著自己所以耍小女孩脾氣,陳雨笑著說:“那好啊,坐明天的飛機回來吧,我去機場接你。”

“討厭,明知道我回不去還氣我,不理你了。”雖然沒有在身邊,陳雨也能想到,此時的林惜雪已經撅起了那紅潤的小嘴。

“好了,別生氣,我在計程車上呢。”陳雨小聲說。

“這樣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別太晚了……”林惜雪又囑咐了好半天,才算放下了電話。

陳雨坐車的地方離北京飯店很近,放下電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天安門廣場。明天就是十一國慶了,廣場上黑壓壓的全是人,很多人都在忙碌著明天的慶典。

很快,北京飯店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進了大堂,來到服務台,遞過去自己的身份證。“小姐,有標準間嗎?”陳雨問。

“對不起先生,標準間沒有了。”吧台後面的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

“那麻煩看一下還有什麼樣的房間?”陳雨問。

“不好意思先生,因為明天就到國慶了,所有的房間都訂滿了。”服務員一臉歉意。

“哦,那算了。”陳雨轉身剛要離開。

“等等還有一間。”服務員喊住了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的陳雨。

“是嗎?”聽說有房間陳雨急忙轉身走了回來。

“這個房間好像不行……”服務員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了?”陳雨奇怪地問。

“現在就剩一間總統套房了,房價是每晚1880元。”服務員有些為難地說。

也難怪服務員為難,北京飯店雖然一直是顧客盈門,可是總統套房卻是一直少人問津。只有一直國內外的政府要員來此,很少有個人花這麼多錢住總統套房的。

陳雨拉開身上背著的背包,從裏面找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使用的錢包。別說,楚婉涵送給自己的錢包還真能裝,一捆嶄新的百元大鈔塞進去都沒有裝滿,錢包的旁邊還放著一遝厚厚的鈔票。

看陳雨拿出了錢包,服務員知道面前的這個青年已經決定在這裏住了,急忙說:“請先交6000元的押金。”

點了六十張百元鈔票遞給了服務員,填好了單子,然後拿著房卡上了電梯。

超過六百平方米的總統套房果然不同凡響,無論是裝潢還是設施都是超一流的豪華和高檔。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陳雨都是第一次住這麼高檔的客房,服務員殷勤地為自己打開房間門後離開了。踩著厚厚的、軟軟的地毯,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看著燈火闌珊的街道,竟然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打開冰箱,取了一瓶冰涼的啤酒,打開了露臺的門,來到了寬敞的露臺上。

趴在大理石鋪砌的欄杆上,看著北京的夜景,吹著習習的夜風,喝著冰涼清爽的啤酒,一切都是那麼的愜意、美好。

不過一個人喝酒卻顯得那樣孤獨,想到這裏,拿好東西,陳雨出了套房。

“師傅,找個酒吧,越大的越好。”坐上了計程車,陳雨沖著前排的司機說。

前排的司機思索了好一會才發動了汽車。

酒吧,對於現在的大多數北京人都是很新鮮的一個詞,還是時尚生活的代表,是都市里的一種時髦。也難怪陳雨一提出來去酒吧,司機有些遲疑。

不過,這個司機還是地道的北京人,想了一會對陳雨說:“去三裏屯吧,那裏這兩年出現了不少酒吧。”

看陳雨沒有異議,司機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陳雨都沒有說話,而一向健談的北京司機今天竟然也安靜了許多,耳邊只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刷刷聲。

91年的三裏屯已經有了不少酒吧,從1989年出現第一家酒吧算起,三年內已經有多家酒吧出現在了這裏。

“現在大多數酒吧都集中在南三裏屯,三裏屯北街也有幾家,要不去那邊看看?”司機對後面的陳雨說。

“不用了,我在這裏下就行。”付了車錢,陳雨下了車。

也沒有看酒吧的名字,陳雨隨便走進了其中一家。

酒吧裏面的燈光很昏暗,吧台後面是一排擺放著各色洋酒的架子。

坐在吧台旁的凳子上,聽著舒緩的音樂,要了一杯啤酒,一個人慢慢地享受起來。

和外國的酒吧不一樣,在傳統文化的影響下,人們還不習慣那麼快交朋友,泡酒吧多是三三兩兩一起去,酒吧裏也是一堆一堆坐在一起,偶爾坐在大廳裏跟鄰座來點交流,心裏也是充滿了戒備。而西方人喜歡一群人邊喝酒邊高談闊論,喝著喝著大家就成了一家人,所有人都成了朋友。

很快,杯子中的酒喝光了,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一杯酒的功夫,屋子裏的情況也已經觀察得差不多了。

顧客還可以,有將近二十名客人,靠牆的角落裏坐著兩對一看就不是夫妻的男女,正低頭私語著什麼。大廳中間,坐著四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面前的小桌上放著幾個啤酒瓶,其中兩個留著這個時代少見的長髮,每個人臉上透著一種飽經滄桑的世故和落寞的頹廢。

右手邊用半截矮牆隔開的幾個卡位中,坐了三夥客人,每夥都是三四個人的樣子。

喝光了杯中的啤酒,陳雨剛想離開準備換個酒吧再看看,一陣刺鼻的香風從後面傳了過來。

一個渾身黑衣的女人坐到了陳雨身旁的轉椅上。

“小兄弟,一個人嗎?”一聲嗲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陳雨扭過頭,一張畫著濃妝的臉出現在陳雨的眼前。細長的眉毛、白得慎人的臉、直勾勾的眼睛,紅紅的一張大嘴上叼著一根細長的香煙。

看著這張最少有三十多歲的大臉,陳雨有些木然,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你問我嗎?”陳雨有些奇怪的問眼前這個畫的猶如鬼魅一樣的大姐級人物。

“是啊,小兄弟,你是一個人嗎?”一雙眼睛在陳雨身上瞟來瞟去。

“有事嗎?”陳雨有些奇怪,這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人想幹什麼。

“姐姐我也是一個人,我們一起喝一杯吧。”那嗲得讓人發抖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人喝酒。”陳雨冷冰冰地回答。很明顯眼前這個沖自己賣弄風情的大姐是從事皮肉生意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來,小兄弟一起喝一杯認識認識。”看著陳雨英俊的臉,黑衣女人的目光變得炙熱無比。

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扔到吧臺上,陳雨剛想起身離開。

黑衣女人竟然伸出手抓住了陳雨的胳膊:“等一等,價格可以談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沒有想到黑衣女人竟然放肆到如此地步,陳雨一甩胳膊,剛想離開。

“別發火,小兄弟,這些怎麼樣,就包你一宿?”黑衣女子打開了隨身的挎包,從裏面掏出了一遝藍色的百元鈔票甩到了櫃檯上。


137 痛下殺手

看到黑衣女子從皮包中拿出一遝鈔票放到了自己面前,陳雨的下巴當時就掉到了桌子上。

自己被人當成傳說中出賣肉體的“鴨子”。

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大玻璃鏡子前,上下大量了自己一番,陳雨不由得啞然失笑。從自戀一點的眼光看,自己的確是當“鴨子”的最好材料。

陳雨的奇怪行為讓一旁的黑衣女子有些驚愕。不過看著陳雨又走回了座位,那雙已經渴望了很久眼睛中不由得又射出了兩道炙熱的充滿欲望的光芒。

“再來一杯啤酒。”回到座位上,陳雨沖著吧台裏的酒保做了個手勢。

刷的一聲,一大杯泛著泡沫的啤酒順著吧台的另一端滑了過來,伸手接過啤酒杯,咕咚咚一大口下去了半杯。

看陳雨又回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黑衣女子誤以為是自己拿出來的錢起了作用。

“小兄弟,別喝了,喝多了就不好玩了。”黑衣女子竟然把大半個身子倚到了陳雨的身上。

扭頭看看這個足有三十多歲的女人,陳雨不由得心中發笑,身子猛地向前一挪,黑衣女子差點摔倒在地上。

看著黑衣女子踉蹌了幾步,不遠處穿著黑馬甲的酒保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微笑。

“你,你想幹什麼?”見自己有些狼狽,黑衣女子有些沉不住氣了。

陳雨笑了笑,沒有說話,又坐回了吧台旁邊。

看見陳雨的笑臉,黑衣女子已經烏雲密佈的臉孔又變成了晴天。

“小兄弟,是不是嫌錢少啊,錢的事情好商量。”說完,黑衣女子又一次打開了手袋,從裏面又拿出一遝鈔票,放在了先前拿出的那遝鈔票上。

兩遝鈔票的厚度加起來估計有五六千元。

“小兄弟,不少了吧,如果你讓姐姐我舒服了,姐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黑衣女子那略顯短粗的身子又靠了過來。

看了一下四周,整個酒吧裏的客人包括酒保都在不時地向自己這邊看過來。看來,所有人都明白黑衣女子在幹什麼了。

“是叫你阿姨好呢,還是大媽好呢,你去照一下鏡子,看看自己的年齡。”陳雨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鏡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是說得很清楚,每個字都完整地傳到了酒吧人的耳朵中。

一句話讓黑衣女子驚愕在當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隨手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百元鈔票,扔到吧臺上,轉身出了酒吧。

看看表,已經過了11點,轉身進入了另外的一家酒吧。

陳雨沒有注意到,身後四雙狼一樣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與剛才的那家酒吧不同,這兒的規模明顯要高檔一些,客人也比剛才的那個酒吧要多一些,而且還有幾位元高鼻深目的外國人。

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和女服務生要了杯啤酒,慢慢地喝了起來。

酒吧不怕夜的黑,它屬於夜晚。

屋子裏的音樂是一首流行了很久的英文老歌,那極為動聽的旋律讓陳雨在心中也跟著哼唱了起來,即便是拿到2007年,能哼唱它的年輕人依舊很多。

猛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自己,抬頭一看,鄰桌兩個年輕的女孩正時不時地將目光掃向這裏。

兩個女孩都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一個長髮,一個短髮,臉上都畫著妝,衣著都很新潮,不過目光流轉間卻有著一種輕佻。

看見陳雨遞過來的目光,短髮女孩子站起來端著酒杯走過來:“一起喝杯酒怎麼樣?”

陳雨點點頭,短髮女孩沖長髮女孩兒做了個手勢,長髮女孩也走了過來。

“以前沒看到過你,第一次來這裏?”短髮女孩問。

“是啊,第一次來。”陳雨實話實說“兩位喝點什麼?”

“啤酒吧。”長髮女孩搶先說。

“好,就喝啤酒。”陳雨招手叫過來服務員。

邊喝邊聊,時間過得很快。

長頭髮的女孩姓張,短髮的姓李,都是二十一歲,都是外地來北京淘金的漂妹。細看之下,如果不化妝,兩個女孩子長得都很不錯。

兩個女孩的酒量都不錯,三個人天南地北的胡扯中,地上的啤酒瓶已經擺了好大一堆。

啤酒一瓶接一瓶的灌進肚子,陳雨也有些頭暈。兩個女孩子已經喝得有些高了,又喝了幾杯酒之後,短髮女孩已經趴到了桌子上,長髮女孩還在堅持著。

“她沒事吧,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喝,我先走了。”牆上的掛鐘已經過了淩晨一點,陳雨站起來算了帳,和仍在堅持的長髮女孩打了聲招呼。

“好的,以後再喝。”長髮女孩的舌頭已經不好使了。

陳雨笑笑,轉身離開了酒吧。

街上已經很安靜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酒吧門前的霓虹燈在不停地閃爍著。

可能是酒喝得過多,陳雨腦袋有些沉,甩了甩頭,四下打量一圈,並沒有看到計程車,向前走了過去。

矮牆後面,悄悄地閃出了四條身影,毫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陳雨沒有回頭,依舊一直朝前走著,腳步還是不緊不慢。

身後的四條身影卻漸漸地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來。

就在四條身影距離陳雨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走在前面的陳雨忽然轉過身,一雙星眸冷冷地看著身後的四個人:“跟了我這麼久,想幹什麼?”語氣冷得可怕。

陳雨的突然轉身讓後面的四條身影一時不知所措起來,沉默了一會,其中的一條身影向前走了一步:“小子,把你的手錶和身上的錢交出來,要不然……”

接著路旁霓虹燈的光,陳雨認出後面的這四個人正是剛才坐在酒吧裏的四個神色頹廢的年輕人,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梳著長髮的傢伙。

這時陳雨才明白,剛才在酒吧中自己就已經被這幾個傢伙盯上了,看來幾個傢伙很識貨,知道自己手腕上的這塊表價值不菲。

都說夜路走多終遇鬼,看來此言非虛,這次自己就已經碰上了四個。

“江子,和他費什麼話。”長髮青年身後的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短髮青年惡狠狠地掄這拳頭撲了上來。

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就要砸到對方那張英俊的臉上,黑夾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然而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旁邊的三人只是看到陳雨飛快地向右一轉身,黑夾克還在向前沖的身子就已經停滯在了當場,然後慢慢地背對著同夥跪倒在了陳雨的身前。

因為夜色的掩蓋加上黑夾克身體的遮擋,後面的三個傢伙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就在黑夾克的拳頭即將打到自己臉上的時候,陳雨一側身,躲過了這一拳,然後一側身揮起右拳,不輕不重地打在了黑夾克的肚子上。就在拳頭打中黑夾克肚子的同時,陳雨的左手橫過來按住了要飛出去的黑夾克的後頸,於是就出現了現在的這個場面。

這一系列動作進行得非常的快,加上燈光很暗,以至於後面的三個傢伙都沒有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黑夾克現在的樣子,三個傢伙猜測可能同夥是中了陳雨的暗算。“操,還敢還手,今天就弄死你丫的。”被黑夾克叫做江子的長頭髮從懷裏拽出了一把匕首,嚎叫著撲了上來。

如今的陳雨早已經不是當年高中時候的心慈面軟,對誰都是下手留三分的心態了,眼前的這幾個堪稱敗類的傢伙,陳雨是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迎著江子的匕首,陳雨不退反進,迎了上來。

這個情況讓這個叫做江子的青年呆了一下,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對手。過去被他們搶的人,即便最開始有點反抗,可是看到尖刀,往往就軟成了一灘爛泥任人宰割了。

就在江子錯愕的瞬間,陳雨一腳踢到江子的小腹上,正舉著匕首往前沖的江子如同煮熟的蝦米一樣彎下腰來,陳雨跟著就是一膝蓋頂在了江子的臉上,咚的一聲,江子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刀子此時還攥在他的手裏,而臉上就像開了個染坊一樣,一張嘴,幾顆門牙從嘴裏吐了出來。

前後幾秒鐘的功夫,江子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另外兩個傢伙還沒明白過來,陳雨已經越過江子沖到了他們的眼前。

沒等告饒,沒等逃跑,幾下乾淨俐落的擊打,另兩個傢伙也如同沒了骨頭支撐一樣,躺倒了地上。

看了看四個倒在地上的傢伙,陳雨眼睛裏沒有半點的憐憫,四個傢伙即便不死以後再想害人恐怕也不成了。

穿過小巷,來到了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此時的北京城,已經完全地安靜下來了。街上不再車水馬龍,路邊也不再人頭攢動,一切都安靜下來,在安靜中等待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路燈將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長,又縮得很短,然後又變得很長,陳雨的心境也隨之產生了不同的變化。

人生如影,影如人生。


138 頑主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金色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到臉上,暖洋洋的讓人有一種慵懶的感覺。躺在北京飯店總統套房寬大得可以翻筋斗的大床上,看著棚頂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陳雨抻了一個懶腰。

從三裏屯走回到北京飯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3點多了,東方的天空已經隱隱地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大堂裏空蕩蕩的,吧台後面值班的服務員早已經困得東倒西歪了,以至於陳雨上電梯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

從床頭櫃上拿起手錶,時間已經是10點多了。晃了晃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昨天晚上的酒實在是喝得有些過多了。

來到衛生間想洗個澡,看著足有四十多平米的衛生間,陳雨也不由得有些想笑的感覺,碩大的浴缸足可以容納兩三個人同時泡澡,旁邊還放著各種各樣的進口洗浴用品,總統套房的條件真不是其他房間所能比擬的。放了一缸熱水,躺在裏面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頓時神清氣爽了許多。

圍著浴巾回到房間,換上衣服剛要出門,陳雨又坐到了沙發上。

昨天回來就睡覺了,陳雨也沒有發現,可是現在看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上衣還好些,只有袖子上有一串血點,褲子的情況卻要狼狽得多,右膝蓋上面兩塊拳頭大的暗紅色血漬已經結成了硬殼,可能是一膝蓋撞到那個那個叫江子的長髮青年後留下的印記。

這樣一身走出房間,肯定會被人當成嫌疑犯抓起來的。

急忙撥通了陳風的手機。

幾聲蜂鳴之後,陳風接起了電話:“風哥,現在在那裏呢?”

“我在家裏呢,正等著你電話呢,你不是說今天去商場買東西嗎?”陳風說。

昨天在北海後面四合院的時候,陳雨說過今天開始要去買一些傢俱、電器之類的東西,所以陳風一直等著陳雨的電話。

“風哥,先不用召集買傢俱,還是先弄一套我能穿的衣服吧。”陳雨笑著說。

“怎麼了?”電話另一端的陳風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沒什麼大事,昨天晚上碰到幾個想劫我的小痞子,給了他們點顏色,接過弄得衣服褲子上都是血,現在根本出去了……”陳雨簡單地講了一下昨天的情況。

“那好,我現在就過去。”陳風放下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後,門鈴響起。打開門,拎著一堆東西的陳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樣,沒受傷吧?”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陳風就急忙詢問了起來。

“我是沒什麼,不過那幾個小子恐怕得趟上大半年。”陳雨說。

“風哥,眼光不錯啊。”看了看陳風帶過來的衣服,綠色的長袖T恤,米色的長褲,陳雨說。

“剛才匆匆忙忙買的,也沒細選。”陳風說。

換上衣服,長短正合適。把已經沾滿了血漬的衣服裝進塑膠袋,兩人出了房間。

在王府井上的肯德基吃了個漢堡,啃了兩塊雞翅,喝了杯冰涼的可樂,陳雨那饑腸轆轆的肚子才算安靜了下來。

給劉江打了個電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兩人開始逛起了商場。

今天是國慶日,辦事處也按照國家的規定放了三天假。

“趙哥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陳雨問。

“他早就和辦事處的幾個女同事越好了今天去逛香山,一大早就走了。”陳風說。

“風哥,這方面趙哥可比你再行多了,你也得抓點緊啊。”陳雨笑著說。

陳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過去一棒子打不出兩句話的趙健會有這麼一手,以後真得和他學習學習。”

“風哥,你今年二十六了吧?”陳雨問。

“是啊,周歲二十六,虛歲二十七了。”陳風回答。

“還沒有中意的嗎,有中意的處處看看,如果合得來就結婚,一切都不用你操心。”陳雨笑著說。

“還是再等兩年再說吧。”陳風說。

因為是假期,商場裏人很多,入眼都是逛街的人,作為中國最大的商業街之一的王府井充分地向世人展示了它的風采。

不過兩個人逛商場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剛逛完北京百貨大樓,陳雨就拉著陳風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風哥,歇歇吧,等會劉江,逛街是女人的專利,咱們可真不行。”

在路邊等了一會,陳風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劉江打來的,他已經到了王府井。

三人匯合後,又開始了艱難的逛街行動。

和陳風陳雨兩人比起來,劉江對於商場可要熟悉得多。

“劉主任,平時沒少逛街啊?”陳風說。

聽陳風這樣說,劉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總,北海那套四合院一共有十二間房子,現在還都空著,各種電器、傢俱什麼的需要很多,為了購買方便,我簡單地列出了一張單子。”劉江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中拿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了陳雨。

看著單子上密密麻麻寫滿需要購買的物品,陳雨心中暗道,劉江還真是一個有心人,因為從四合院開始翻建到現在他始終跟著,對於房子瞭若指掌,他列出的這張單子肯定差不到那裏去。

說實話,這張單子可是幫了陳雨一個大忙,要知道雖然清楚有很多東西要買,不過天生不擅長購物的陳雨實在是分不清到底要購買多少東西,剛才和陳風逛街的時候還在為這件事傷腦筋,如今有了這張單子實在是方便了許多。

“陳總,單子上只列出了需要面的東西,至於品牌和款式則需要您自己挑選了。”劉江說。

“這樣吧,咱們也別一個商場一個商場跑著看價格了,實際東西上差下差也差不了多少錢,還是可一個商場買算了,比如電器,咱們就都在百貨大樓購買吧。”陳雨說。

這個提議,另外兩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三個人直接進了北京市百貨大樓。

說實話,這個年代的電器價格都高得嚇人,隨便一台大點尺寸的進口彩電都要萬八塊錢,而且樣式也頗為蠢笨。想想十幾年後那些液晶、壁掛等先進規格的彩電,現在的這些東西實在是無法與之比擬。不過眼下就是這個情況也只能選擇這些看起來比較蠢笨的傢伙們了。

“小姐,我們要挑選幾台彩電,這種34吋的電視最便宜多少錢?”劉江指著一款最先進的34吋彩電問。

“先生,現在是國慶促銷時期,這種電視的價格已經降到最低了,幾天前比現在還多一千多元呢。”銷售小姐說。

“哦,那要是多買呢,能便宜嗎?”劉江問。

“請問您要買幾台?”銷售小姐有些驚詫,自從一個月前,這種將近二萬塊錢的彩電擺上櫃檯後,看的人不少,真正買的人還不多。

“4台吧?”劉江說。

“什麼?”銷售小姐一愣。

“四台這種型號的,另外還要買幾台你們這個牌子的冰箱。”劉江的話讓銷售小姐楞了半天。

現在的電器商場和將來完全不一樣,電器銷售並沒有進行分類,一個牌子的各種產品往往都擺在一起出售,電視、冰箱、空調什麼的,只要是一個牌子的都擺在一起。

“小姐,麻煩你把你們的經理叫來怎麼樣?”劉江問。

“好的,您稍等一下。”銷售小姐知道碰到了大客戶,急忙轉身去找負責人了。

一會功夫,銷售小姐領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你們好,我姓張,聽說你們要買我們的東西?”中年男子問。

“是啊,我們想問問如果買你們這個牌子的產品能不能便宜一些?”劉江說。

“如果超過一定的數額我們可以打一定的折扣,不知道你們想買什麼東西?”中年男子問。

“這種電視要四台,另外冰箱也要三台,另外還有一些小東西。”劉江說。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優惠價的基礎上給您打九五折。”中年男子算了一下金額後說。

從最開始買東西到現在,陳雨和陳風一直坐在旁邊始終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劉江在那裏和對方討價還價。

本來,依照陳雨的性格,是不喜歡講價的,不過劉江既然有興趣講價,陳雨也就沒有阻攔,笑呵呵地在一旁看著。

要說劉江討價還價的本領還真的很厲害,應是在九五折的基礎上又講下來了百分之五的折扣,這樣一來,十四萬多的貨款又便宜了七千多塊錢。

寫明瞭送貨地址,劉江用隨身來來的支票付了帳,三個人出了北京市百貨大樓。

隨後三人又逛了幾家商場,除了傢俱之外,單子上其他的東西基本已經購買齊全了。

每到一個地方,劉江都是一陣討價還價,每次都能便宜一些。

“看不出來,我們劉主任還有這份才能,這樣吧,剩下的東西你都買了算了。”逛了一天的街,劉江的眼光還是很獨到,而且心也很細,所以陳雨還是樂得清閒,說完之後把手中的單子交給了劉江。

“陳總,那些小東西我可以幫您買了,不過傢俱什麼的您還是自己選吧?”劉江有些為難地說。

“算了,我可不想再逛街了,這一天已經讓我累的腰酸腿疼了,傢俱什麼的你就做主吧,要買那些古樸一些的木制傢俱,要和四合院相配的,花的多點不要緊。”陳雨說。

聽陳雨這麼說,劉江也就不再堅持了,把手裏的單子放到了包中。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陳雨對身邊的兩個人說:“今天就逛到這裏吧,我們劉主任跑了一天,給我省了不少錢,晚上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不說還真沒感覺出來,現在真有點餓了。”陳風說。

“吃涮羊肉吧。”陳雨看到了不遠處的東來順。

進了飯店,單間已經沒有了,只能在大廳找了個位置。

“劉主任今天你不用張羅,我來點菜。”看劉江想要去點菜,陳雨急忙攔住了他。

除了火鍋外還點了幾樣東來順的特色菜肴。

邊吃邊聊,一直到六點多三人才從飯店裏走了出來。陳雨沒有喝酒,陳風和劉江喝了兩瓶啤酒。

“陳總,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洗個澡,然後再喝點東西怎麼樣?”劉江問。

“行啊,有好地方嗎?”一頓涮羊肉讓陳雨出了一身汗,黏黏的很難受。

“西城哪兒有一家洗浴城很不錯,以前安排藥品經銷公司的人去過。”劉江說。

“那好,就去哪里吧。”陳雨點點頭。

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坐在前排的劉江沖著司機說了一個地名,司機點點頭,看來這個洗浴城的規模真的不小。

“三位是剛喝完吧,想去醒醒酒。”司機很健談。

“是啊,那裏怎麼樣?”陳雨問。

“聽別人說很不錯,據說還有外國人呢,不過咱可沒那福氣去,進門就要二百塊啊。”司機說。

洗浴城果然很夠規模,七彩的燈光不停地閃爍著。門口聽著一長串汽車,裏面竟然有眼下國內還很難見到的賓士、寶馬等名車,正如計程車司機所言,這裏果然是一個高消費的場所。

“先生,請進。”剛到門口,服務生就極有規矩地把三個人讓進了寬敞的大堂。

劉江跟著服務生去了吧台,陳雨和陳風換上拖鞋,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著劉江回來。

規模大,服務也很貼心,剛坐到沙發上,不遠處的女服務員就端來了兩杯清茶。

足有幾百平方米的大堂裝修得十分豪華,不時地可以看到年輕女子走來走去。

“風哥,一會給你找個洋小姐,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不過你可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啊。”陳雨小聲地對身邊的陳風說。

“那給你找個什麼樣的兒啊?”陳風笑笑,反問了一句。

幾年來,跟著陳雨天南地北地跑來跑去,這種聲色場所也去了很多次,一向正統的陳風早已經是過來人了,現在也能開一些這種玩笑了。

“一會看看,有對上眼的就找,今天多找幾個,爭取來個多國大戰。”陳雨拍拍胸脯。

“每次你都這麼說,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跑了,是不是怕小雪知道啊。”陳風揭起了陳雨的短處來。

正如陳風所言,聲色場所這些年去了不少,不過每次都是陳雨給大家安排完了之後,自己則悄悄地腳底抹油溜走了,最多就是享受一下異性的按摩而已,至於最後的越軌行為,還真沒看到陳雨發生過。

被陳風揭了短處,陳雨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一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起水來。

“辦好了,306、308兩個房間。劉江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了房間。

兩個都是套間,裝潢也都很豪華。“陳總,沒有大房間了,套間也就剩這兩個了。”劉江說。

“這裏不錯。”看了看房間,陳雨說。

“我和劉江去308,換好衣服咱們就去洗澡。”陳雨把其中一個單間留給了陳風。

“還是我去308,你在這裏吧。”陳風急忙說。

知道一會要給陳風安排特殊的服務,所以陳雨一伸手把他推進了屋子:“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吧,不要爭了,一會去洗澡。”說完,陳雨和劉江來到了306。

“陳總,我再去開一個房間吧?”見陳雨把陳風推進了306,劉江急忙說。

陳雨的舉動讓劉江也有些奇怪,本來開兩個房間一間單獨的是留給陳雨的,沒想到陳雨竟然讓陳風進了單獨的房間。

“不用,難道劉主任有不好意思被人家看的地方?”陳雨和劉江開了句玩笑。

“剛才那司機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麼沒看到外國女人?”陳雨問。

“是有外國女人,不過她們有專門的人帶著,一會洗完澡就能來了。”劉江說。

“一會給風哥找個漂亮的,省得他一天到晚精神頭那麼足。”陳雨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好的。”劉江這時才明白陳雨把306讓給陳風的真正目的。

換好洗浴的服裝,和劉江一起出了門,陳風也正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洗浴城的規模真的很大,鋪著海藍色瓷磚的熱水池已經快趕上一個小型的游泳池了。桑拿房、衝浪浴等等。

來洗澡的客人很多,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看起來頗為成功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除了年輕的服務生,像陳雨這樣年齡的人還沒有看到。

脫了身上的衣服,陳雨健美的身材讓同來的劉江都不由得呆了一下。

和陳風兩個人並排坐到了水池中,一直泡到皮膚發紅,渾身舒泰的陳雨剛打算從水池裏走了出來。

撲通一聲,身邊不遠處有人竟然跳進了水池,隨後就是一陣放肆地笑聲。

四濺的水花淋了陳雨一身。

拿下臉上的毛巾,扭頭看了一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的矮胖子正站在水池裏,水池外面四五個和矮胖子年齡相仿的傢伙,正指著水池裏的矮胖子大笑著。

幾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剃著極短的頭髮,胳膊上,脖子上都帶著相當誇張的粗大的金鏈子,而且好幾個人身上都有著形態各異的紋身。

“操你丫的,好懸沒把老子淹死。”矮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沖著幾個大笑的傢伙罵道。

看黑胖子的慘樣,一定是剛才被人從水池邊上推下來的。

看水池邊上的幾個人依舊笑個不停,黑胖子撩起池子裏的水沖著邊上的幾個傢伙揚了過去,水花四濺,水池外面的幾個傢伙急忙四下躲閃起來。

因為距離很近,有些水直接揚到了陳雨和陳風兩人身上,陳風身子一動,霍地從水池中站了起來,陳雨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抓出了陳風的胳膊:“走,風哥,去蒸一下。”

聽陳雨這麼說,陳風的目光掃了一眼黑胖子,起身向著桑拿房走了過去。

突然站起來的陳風讓黑胖子和他的同夥們驚了一下,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挑釁一樣的看著陳風被陳雨拉著進了桑拿房。

“風哥,怎麼還那麼大火氣?一會找個外國美女。”進了桑拿房,陳雨說。

“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看到這種人心裏就是不痛快。”陳風說。

與陳風這麼多年的相處,陳雨很瞭解他的為人,從認識他到現在,陳風始終是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

“這麼點小事和這幫人慪氣,犯不上,咱們現在是瓷器,他們是爛瓦,沒必要和他們在這點小事上起摩擦,不過他們要是不長眼睛那也就別怪咱們了,只能怨他們自己找死了。”透過桑拿房那巨大的玻璃窗陳雨看到黑胖子正和兩個傢伙沖著這邊走了過來。

舀起一瓢水,澆到爐子上,一股水汽瞬間蒸騰起來,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黑胖子和兩個傢伙推門走了進來,三個人看了一眼屋子裏的陳雨兩人,坐到了不遠處的木凳上。

路過陳雨身邊的時候,三人身上一股濃重的酒氣傳了過來,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空間很大,並沒有聞到這刺鼻的酒氣。

三個人坐在木凳上,嘴裏說著一些不葷不素的話,而黑胖子的目光卻始終瞟著陳雨的胸前。

這時,劉江從外面走了進來,三人在屋子裏蒸了一會然後出了桑拿房。

“陳總,牆角的那三個人,一定是在社會上混的,老北京人都叫他們頑主。”跟在後面劉江小聲地說。

“頑主?”

這個詞讓陳雨一下子來了興趣。


139 懷璧有罪

幾年前,作家王朔的一篇小說帶給了大家一個耳熟能詳的詞,那就是頑主。然而,王朔小說中的人物和真正意義上的頑主卻有著極大的差別。

頑主是一種非常典型的北京地方土語。如果不是在北京生活相當長一段時間,象諸如此類的語言是很難理解的,它要求你對當地的人文和習俗都有比較深刻的瞭解。

頑主其實就是形容一個在某方面,大都不是正規職業或專業領域有特長的人。同時,這個人在社會上很吃的開,有些中性偏貶義的特徵。

而剛才碰到的黑胖子幾個人,很明顯就是屬於在社會上混的很不錯的人,特別是那一雙雙陰鶩的目光,應該算是黑道上的頑主。

在淋浴噴頭下沖淨了身上的汗水,用毛巾擦乾淨頭髮,來到了外面的休息間。穿上了浴袍,陳雨坐在了一邊供客人休息的小桌旁等著正在沖澡的陳風出來。、

“先生,喝點什麼?”一旁的服務生立刻走了過來。

“你們這裏有什麼?”陳雨問。

“現榨果汁、冰鎮飲料、綠茶、花茶、咖啡……”服務生介紹了起來。

“一壺綠茶。”陳雨說。

看了看陳雨的手牌,記下了房間號碼,服務生轉身端茶去了。

沒過多久,服務生端著茶水返了回來。

還真是好茶,微黃中透著綠色的茶水倒進白色的瓷杯,沁出一股濃濃的茶香。從林南風那裏,陳雨多少也對茶有了一定的瞭解。

端著茶杯剛想飲上一口,沒想到黑胖子也從裏面跟了出來。

搖晃著巨大的頭顱,黑胖子左右看了一圈,發現了正坐在那裏喝茶的陳雨。短粗眉毛下的那雙眼睛放出了異樣的光芒,沖著陳雨走了過來。

“小兄弟,認識一下。”黑胖子一屁股坐到了陳雨對面的椅子上,那肥大的屁股把身下的椅子壓得吱紐作響。

慢慢地喝光了杯子裏的茶水,又倒了一杯,然後陳雨把眼光瞄向了黑胖子:“有事嗎?”

“小老弟聽口音不是北京人啊。”黑胖子開始套瓷。

“剛來北京沒多長時間。”陳雨回答。

“哦,哥哥我姓曹,在家行四,道上的朋友給面子叫我一聲黑哥,小兄弟貴姓?”黑胖子問。

“姓陳。”陳雨回答得很簡單。

“有件事想和老弟商量一下,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包涵,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老弟能答應。”黑胖子很客氣地說。

“說說看看,不知道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陳雨問。

“剛才看見小兄弟胸前戴的那塊玉很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好好看看?”黑胖子指了指陳雨胸前。

陳雨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黑胖子一直盯著自己胸前看,原來是看中了林惜雪送給自己的那塊翡翠。看來這個黑胖子也是識貨之人。

從浴袍中拿出一直掛在胸前已經數年的那塊龍形的翡翠掛件,陳雨看看黑胖子問:“是這個嗎?”

燈光折射下,翡翠掛件顯得更加的碧綠,綠得仿佛顏色能滲出來一樣。

黑胖子的眼睛登時射出了貪婪地光芒,身子向前一探,一雙粗壯的手臂直接伸過來抓向了陳雨胸前的掛件。

陳雨往後一側身,黑胖子的手抓了個空,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黑胖子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剛要開口,黑胖子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影,黑胖子扭頭一看,正是剛才和陳雨在一起的身上滿是傷疤的青年。

當年的那場戰爭,留給陳風和他的戰友們的最大收穫就是殺人的本領和滿身的傷疤。

第一次和大家去浴池的時候,陳雨也有些錯愕,陳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二十幾處之多,其中最駭人的就是腹部的兩個槍眼。

這兩個槍眼是當初在戰場上為了救高明和趙健,被敵人擊中的。據陳風的戰友講,當時腸子都已經流出來了,是拿手硬塞回去的。用紗布塞住了傷口後,陳風領著兄弟們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才揀了一條命。救治的時候,傷口早已經感染化膿,又切掉兩個槍眼附近很大一塊爛肉,才把傷口縫合。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可是兩個大大的、圓圓的傷疤卻始終留在了肚子上。加上幾次和敵人白刃戰留下的傷疤,每次洗澡的時候,陳風總會讓旁邊的人有一種恐怖和心驚肉跳的感覺。

“怎麼了,大雨?”陳風問。

“沒什麼,這個哥們相中我這件東西了。”陳雨摸了摸胸前的掛件。

陳風看了看身邊的黑胖子,剛想說話,陳雨把茶水遞了過來:“風哥,喝茶。”

明白了陳雨的意思,陳風也就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起茶來。

“兩位老弟,這東西我是真相中了,開個價吧。”黑胖子的眼睛始終就沒有離開過陳雨胸前的翡翠掛件。

“不好意思,這東西是不賣的。”陳雨說得很客氣。

“2萬,我這人也不喜歡討價還價,怎麼樣?”黑胖子伸出了兩根手指。

“風哥,這茶不錯。”黑胖子的話陳雨就如同沒有聽到一樣,而是和陳風聊了起來。

“三萬,老弟這錢不少了。”受到冷落的黑胖子語氣明顯重了起來。

“我已經說了,這東西不會賣的,別說三萬,你就是拿三十萬,三百萬都不會賣你的。”陳雨眼角掃了一眼黑胖子,冷冷地說。

“黑哥,嘮什麼呢?”兩個紋著身的傢伙也從裏面走了出來,看模樣正是黑胖子一起來的幾個人中的兩個。

“誠心和這兩位老弟談點買賣,可是人家不把我的誠心當回事,看來這買賣是談不成了。”黑胖子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怎麼地,在西城還有人敢不給我們黑哥面子?”兩個傢伙圍了上來。

楚人無罪懷璧其罪,想起了這句古語,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怎麼樣,小兄弟,如果你肯把那東西賣給我,咱就是便宜,以後在西城有什麽事情找我,一準給你辦妥,要不然那東西在你身上也戴不了多久。”黑胖子看著陳雨,極為狂妄地說。

一伸手,拉住了陳風的胳膊,如果稍微慢一點的話,陳風的拳頭恐怕已經砸到了對面的這個豬頭上。“是嗎,那我倒要看看誰能白白地把這東西從我身上拿走。”陳雨一字一句沖著眼前的黑胖子說。

本來,黑胖子剛見到陳雨和陳風的時候,也感覺出這兩人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在池子裏的時候沒有發生矛盾。後來在桑拿房的時候,黑胖子一眼看到了陳雨胸前的翡翠掛件,對玉石頗有研究的他當時就認定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是可以賣上天價的。

對於陳雨黑胖子還不是很再乎,滿身傷疤的陳風讓他著實有些忌諱,不過都說欲望是魔鬼,加上黑胖子本身也不是善茬,骨子裏有頑主特有的那種好勇鬥狠的勁頭,所以這才跟著陳雨出來,打起了掛件的主意。

正因為對陳雨有些忌憚,所以話語才十分客氣。當聽說陳雨不是北京當地人,黑胖子心中大樂,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只需要稍加手腕,掛件肯定會落到自己手中。

不過他沒有想到,對面的這個黃毛小子對於自己卻是一點面子不給,而且視自己如無物,那股好勇鬥狠的勁頭不由得湧了上來,心頭怒火騰地燃了起來。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黑胖子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怎麼了,黑哥?”三個同樣一身匪氣的短髮青年從後面走了過來。

回頭看了看過來的三個青年,黑胖子憤憤地說:“沒你們什麼事情,我和這位小兄弟談點事情。”

陳雨之所以攔下陳風,剛才黑胖子站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對面走過來的三個青年了。

能夠經營這樣大的一家洗浴城,掙那種見不得光的錢,老闆必須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這麼大的洗浴城,一定會有人暗中保護的,剛才黑胖子和自己談得很不投機的時候,不遠處的服務生快速地跑了出去,按照陳雨的猜測一定是去找人了。

果然,沒過多久,這三個青年就出現在了不遠處,六隻眼睛不停地注視著這邊。

黑胖子站起來的時候,三個人就走了過來。

“黑哥,您也知道這浴池是誰開的,來我們這裏的都是客人……”領頭的青年雖然陪著笑臉,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始終不卑不亢。

這時,和黑胖子一起來的幾個人也都從裏面走了出來,看來已經得到了消息。

“曹老四,怎麼了?”隨著說話聲,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高哥,您今天也來了。”看場子的三個人中領頭的青年臉色一變。

“大哥,我和這小兄弟談點事情,沒什麼大事。”黑胖子急忙向旁邊一讓,把座位讓了出來。

一看到眼前的人,陳雨不由得呆住了,而對方也呆住了。


140 他鄉遇故知

依然白淨的刀條臉。

當年寬條的黑邊眼睛已經換成了金絲細邊。

兩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翹,頭髮很隨意地梳向右邊,金色的浴袍裹著的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發福。

細長的眼睛裏依舊透出來的目光已經由過去的陰暗變成了陰婺。

被黑胖子叫做高哥的人正是幾年前從J市消失後毫無音信的樸永哲。

驚愕了一下,陳雨臉上隨即露出了一副迷人的笑容。

這笑容對面的樸永哲太熟悉了。

當年朴永哲被陳雨一刀刺中腹部受了重傷,十幾名得力手下也被陳風、趙健三人盡數消滅。孤家寡人的樸永哲,被J市其他幾個與之積怨很深的社會大哥逼得走投無路,逃往異鄉,從此杳無音信。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家洗浴中心碰到了他。

見到陳雨,樸永哲一愣,這張面孔他太熟悉了,而那副笑容是他心中刺骨的痛。

當年那冰涼的槍刺無情地刺進了自己小腹的時候,這張英俊的臉孔上帶著的是一種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微笑,那是一種冷酷到極點的微笑,樸永哲曾經給這個微笑下過定義:死神的微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樸永哲經常能在夢中夢到這張笑臉,夢到那把雪亮的槍刺。

每到這個時候,樸永哲都會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

這麼多年過去了,陳雨的身型雖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個頭比當年高出了許多,身材也健壯了許多,不過面容卻沒怎麼變,最重要的是那讓樸永哲刻骨銘心的笑容沒有變。

“高哥,怎麼了?”黑胖子碰了一下樸永哲的胳膊,樸永哲才猛地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裏能見面。”陳雨先開了口。

這句話不僅讓樸永哲身邊的十幾個人楞了一下,就連陳風也吃了一驚。

當年那場血戰的時候,樸永哲是第一個被陳雨用槍刺放倒在地的人,陳風三人距離樸永哲有一定距離,而且中間還隔了樸永哲的十幾名手下,等把對手放倒之後,樸永哲早已經趴倒了地上,所以陳風並沒有看到樸永哲的樣子。

“是啊,真巧,真巧。”朴永哲費了好大勁才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了這六個字。

“高哥,快坐,快坐。”黑胖子急忙把剛才自己坐的椅子搬給樸永哲,那副殷勤的樣子就仿佛樸永哲是他的親爹一樣。

說了一句話後,陳雨就始終微笑地看著對面的樸永哲,沒有再開口。

樸永哲也沒有說話,眼鏡下面那雙狼一樣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地盯在陳雨的臉上。

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說話。

四周一片靜寂。

死一樣的靜寂中夾雜著幾聲短促的呼吸。

冰冷的氣氛,讓不遠處的其他來洗浴的人都覺出了氣氛的不尋常,紛紛地離開了這裏,其中包括看了陳風眼色一直呆在後面沒有走過來的劉江。

這樣的氣氛讓後趕來的看場子的三個青年臉上也都見了汗,領頭的青年沖其中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這個人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一切都發生在樸永哲身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

沉默了許久,陳雨站了起來,沖著對面的樸永哲說了一句:“有話說嗎,沒什麼說的我要走了。”

此言一出,樸永哲身後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看場子的年輕人也是一臉驚詫。

樸永哲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圍了上來,臉上露出了極為兇惡的表情。

“高哥,這裏是廖哥的地方。”看場子的年輕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結巴了。

“操你媽的,高哥是你叫的?”樸永哲身後一個一米八十多的粗壯漢子一巴掌打在了年輕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看場子的年輕人被打了個趔趄,臉上瞬間多了幾個指印,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青年人的嘴角和鼻子流了下來。

樸永哲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了一下,然後那雙狼眼又轉過來盯著陳雨看了起來。

被打的年輕人雖然眼睛裏是恨恨地目光,不過卻也不敢再攔在前面了。而另一個年輕人眼睛不時地看著遠處的門。

“要走可以,不過好像得留下點什麼?”樸永哲嘴角往下一撇,陰陰地說了一句。

“高哥,你來的晚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戴的那塊玉可是一個好東西,就讓他把那個留下來吧。”一聽樸永哲說要陳雨留下點東西,黑胖子一下子來了精神頭,探頭探腦地湊到了樸永哲身邊。

“啪”的一聲,黑胖子臉上挨了樸永哲狠狠的一耳光。雖然沒有樸永哲身後那粗壯漢子剛才下手重,不過也不輕。

“高哥?”被打懵了的黑胖子捂著臉不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

樸永哲狠狠地瞪了一眼黑胖子,黑胖子捂著臉退到了一邊。

“想讓我留下什麼?”陳雨問。

樸永哲撩起了浴袍,小腹上赫然一個清晰的圓形傷疤:“你說應該留下什麼呢?”

“想讓我留下點東西很簡單,不過那要看你和他們誰有這個能力了。”陳雨冷冷地看了一眼樸永哲和他身後的人。

“小老弟,還是當年的性格,說真的我很佩服你,心夠狠,手也夠辣,而且身上還有功夫。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手無寸鐵,即便你現在還有一把槍刺,恐怕再也無法刺到我了。”樸永哲話音一落,2把五連發獵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陳雨和陳風。

“廖哥,你來了。”剛才被樸永哲的手下一巴掌打的鼻口流血的年輕人沖著入口那邊喊了一句。

一個個頭極矮的中年男子領著十幾個人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

“怎麼了,高老弟,什麼事情非要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啊?”被人叫做廖哥的矮個男子走了過來。

廖哥的個頭要比樸永哲還要矮上多半頭,比陳雨更是矮了一頭多,身高頂天只有一米六。不過這個叫做廖哥的人個子雖然長得矮,可是面貌卻很周正,方臉、大眼、濃眉……這樣一來卻給人一種意想不到的滑稽。

跟著廖哥一起來的人急忙給他搬來了一把椅子,廖哥坐到了小桌旁,跟他一起來的十幾個人站到了一旁。不難看出,其中幾個人的腰間都是鼓鼓的,一看就帶著傢伙。

“廖哥,碰到一個好多年沒有看到的老朋友,聊了幾句。”看到廖哥,朴永哲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兩個槍手把手中的獵槍收了起來,轉身離開了這裏。

被人叫做廖哥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陳雨,眼神中頗有些驚詫,首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和樸永哲發生矛盾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另外,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高老弟,你也知道,這裏的老闆是誰,你們的恩怨最好到外面去解決,不要在這裏。來這裏的都是我們的客人,傷了誰都不好,不過出了浴池的大門就不歸我們管了。”廖哥看著朴永哲說。

看了看面前的廖哥,朴永哲的眼角抽搐了幾下,看得出他是在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沉默了一會,樸永哲沖著陳雨丟下了一句話:“陳老弟,今天真是有緣能在這裏見到你,今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在這裏好好玩。”然後領著身後的一群人走了出去。

這句話讓一旁的廖哥也是眉頭一皺,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英俊的少年究竟和朴永哲之間結了什麼仇,能讓樸永哲如此記恨。

看著樸永哲等人消失在視線中,陳雨笑笑,和陳風站起來剛要往外走,身後的廖哥喊了一句:“小兄弟,等一下。”

“有事嗎?”陳雨轉身坐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看了看陳雨,廖哥有些奇怪地問:“你們究竟和高永哲之間有什麼矛盾?”

“高永哲?,哦,”陳雨笑笑,這才明白大家樸永哲現在已經改了名字,難怪剛才大家都管他叫高哥。

“幾年前老家的時候有點小摩擦,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見了。”陳雨淡淡地說。

“幾年前?”廖哥驚訝地說。

也難怪他驚訝,面前的陳雨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幾年前才十四五歲,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能和高永哲產生矛盾,這簡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看著陳雨一本正經的樣子,想想剛才樸永哲離開時憤憤的狀態,看來事情的確如此。

“小兄弟,我提醒你一句,可能過去你們有什麼摩擦,不過恐怕你不瞭解現在的高永哲,我只能保你在浴池中沒事,出了大門就再也管不了你了。”想了一會,廖哥說。

“聽他們都叫你廖哥,你年齡肯定比我大,我叫你一聲廖哥,謝謝你的好心,不過你放心,不管他高永哲也好,樸永哲也好,過去我能制住他,以後就一定也能制住他,還不知道是誰能不能站著離開這裏呢。”說完這句話,和陳風兩人扔下驚得目瞪口呆的廖哥一群人走了出去。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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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樸永哲的發家史

“幾年不見這傢伙竟然在北京也混的人模狗樣了。”陳雨說。

“這種敗類當初就應該下重手,即便不死也讓他殘廢在床上。”陳風冷冷地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必要趕盡殺絕。”陳雨說。

“不過看他那架勢,今天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這是一定的,你看看前面。”陳雨一指不遠處的樓梯的拐角,兩個傢伙正守在那裏,其中一個正是那個打人的壯漢。

兩個傢伙一直目送著陳雨兩人上了樓梯,才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劉江一臉緊張地迎了上來:“陳總,沒什麼事情吧,剛才看那幫人好像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沒什麼事情,一點小摩擦”陳雨說得輕描淡寫。

“不過那幫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我剛才已經給趙哥打完電話了,他正領著人趕過來呢。”劉江說。

看不出來,劉江在這個方面也是很精明的。

“你在這房間吧,我和風哥去談點事。”陳雨拿著電話和陳風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撥通了趙健的電話,剛響了一聲,趙健就接起了電話:“劉江,大雨他們沒事吧,我們就快到了。”趙健的聲音透著一種焦急。

“趙哥,我是大雨,你們到了之後先別進來,在外面等著,看看外面的環境,儘量躲在暗處,浴池裏他們不能動手。”陳雨說。

“是誰找麻煩,聽劉江說是北京的混子。”趙健問。

“記得當初咱們在J市一中外面撂倒的那些人了嗎,其中領頭的那個叫樸永哲的,後來跑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見他了……”陳雨簡單地說了一下。

“原來是那個後來跑了的傢伙,咱們還去找了他,沒找到。”趙健想起了樸永哲。

“好的,不聊了,到了你在給我打電話。”陳雨說。

“行,到了我就給你去電話。”趙健剛想撂電話。

“等一下,風哥找你有事。”看見陳風做個要和他通話的手勢,陳雨把電話遞給了陳風。

“東西帶了嗎,讓猛子先給我送進來一把,小心點,那幫傢伙手裏有槍,叫大家留點心,動手就先把對方的槍手崩了”陳風話語已經變得極為冷酷。

感到嘴裏有些幹,陳雨按鈴叫來了服務員準備要壺茶,沒想到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那個被樸永哲手下打了一巴掌的負責看場子的年輕人。

“怎麼是你?”陳雨有些奇怪。

“廖哥怕他們在浴池裏面鬧事,所以特意囑咐我守在這裏。”青年人回答。

“剛才那個叫什麼高哥的人看起來囂張得很啊?”陳雨問。

“是啊,人家有囂張的本錢,手裏有槍,又有人給他賣命,這幾年西城這塊兒基本都已經是他的天下了。”聽了陳雨這話,青年人臉上露出了一股無奈的神色。

“進來聊聊”陳雨把青年讓進了屋子。

青年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陳雨進了房間。

“哥們,你們是怎麼和他結的仇?”沒等陳雨開口,青年人搶先問了起來。

“那還是好幾年前呢,在學校的時候和他的一個親戚發生了點摩擦,結果他來了,爭執中吃了點小虧,後來他就沒了蹤影。”陳雨說得很簡單。

“那他肚子上的傷口是你們給留下的?”剛才在浴池裏面的時候,樸永哲撩起浴袍的時候,肚子上的傷疤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小心給他弄了個小傷口,沒想到他能記這麼長時間。”陳雨說。

“他可是個記仇的人,吃一點虧都會記得的,這一點道上混的幾乎都知道。”青年人說。“幾年前他剛來北京的時候,西城當時的一個叫白三的大哥,因為生意上和他有了矛盾,談判的時候罵了他一句。這傢伙竟然在大年初一在人家門口用獵槍打斷了白三兩條腿,現在白三每天只能坐在輪椅上……”

隨著青年人話語越來越多,樸永哲這幾年的情況在陳雨的腦子中已經逐漸勾勒出了一個完整的形象。

樸永哲的發家史其實很簡單,用四個字就能概括,那就是,強取豪奪。

當年樸永哲被J市其他的仇家找上之後,沒有了任何實力的他只能選擇逃跑。

離開了J市,他先來到了哈爾濱,通過一名舊相識投靠了當時黑龍江最牛的流氓頭子宋永佳,宋永佳就是後來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喬四。

在喬四手下,朴永哲成了一名炮手。

因為心狠手辣,又有著比其他人更多的思想,最初很受宋永佳重用,很快成為了集團的骨幹。

心機過人的樸永哲開始精心營築自己的勢力了。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樸永哲自己的勢力也在迅速地擴大。而且那種天生不甘於人後的性格使喬四對他漸漸也起了戒心,幾次要拿樸永哲開刀。

雖然心中不甘,不過樸永哲知道自己的勢力無論從那個方面還無法與喬四抗衡。為了保存自己精心構築起來的勢力免於再一次毀於一旦,雖然心中不甘,不過無奈之下,樸永哲還是帶著手下來到了北京,另謀發展。這也是一向記仇的樸永哲沒有回到J市找陳雨麻煩的原因。

初來京城,樸永哲憑著自己的一股狠勁兒和手下的一幫亡命徒,倚靠著超越旁人的頭腦和手腕竟然漸漸地打出了名堂。勢力越來越大,經過幾年的發展,眼下儼然已經成為西城最有勢力的人物。

值得一提的是,從喬四那裏樸永哲學到了一個最為寶貴的經驗,那就是無論黑道白道,槍只能是威懾別人的東西,而錢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和槍比起來,錢的力量要大得多。

在瘋狂發展勢力的同時,樸永哲開始了更瘋狂的斂財過程。

配貨站是樸永哲在北京斂財發家的最初也是最主要途徑。

最初,西城的配貨站大都是由青年人所講的白三控制,樸永哲也相中了這塊肉,和白三火拼了幾場之後,雙方各有損傷,在其他社會大哥的調解下,白三做出了讓步,同意樸永哲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開配貨站,這樣樸永哲總算在西城有了自己的根據地。

隨著喬四在東北落網,整個集團分崩離析,很多喬四過去的手下來到了北京,投靠了已經羽翼漸豐的樸永哲,這批亡命徒的加入使樸永哲的勢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

隨著胃口的越來越大,樸永哲的配貨站也開始逐漸染指起白三的生意來,這才使二人之間的矛盾更加升級,為了獲得西城配貨生意的所有權,樸永哲對白三動了手。白三兩名手下被打死,自己也落了個和輪椅相伴一生的結局。

有了錢的樸永哲採取了和喬四一樣的手段,對外大把撒錢,和很多手握權利的人拉上了關係,稱兄道弟,構築了自己的保護傘。這樣一來,身份自然水漲船高,勢力也愈發的大了起來,成為西城目前最有實力的人物。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讓正滔滔不絕講著樸永哲發家歷史的青年用羡慕的眼光看著拿著電話的陳風,要知道,現在道上混的只有真正大哥級的人物比如他老大廖哥才有手機。

“你們注意點就是了,我先出去了。”看陳風沒有接電話,青年人知道對方有不想讓自己聽到的話。

“風哥,猛子正把東西送進去,我們在外面……”來電話的是趙健,他們已經到了洗浴城的外面。

放下電話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正是王猛。

“是我們朋友。”陳雨沖著不遠處一臉緊張的年輕人打了聲招呼。

“風哥,給你。”看陳雨關上門,王猛從後腰拔出了銀色的伯萊塔92F型手槍遞給了陳風。隨後王猛又遞給陳風兩個彈夾。

“又不是要打仗,幹什麼整得這麼大場面。”陳雨笑著說。

聽了這話,陳風也笑了。

“這還是咱們第一批購買的那四支手槍中的一支呢。”陳風的看了看手裏的槍說。

當初第一次從蘇聯購買了四支伯萊塔手槍,結果玩槍的老手實在太多,供不應求。沒辦法就只能再聯繫賣家,又買了六把才基本滿足了需要。都是一樣型號的手槍,不過第二次購買的都是黑色的,銀白色的就兩支。這次來北京陳風他們六個人共帶了四把槍過來,其餘的留在了家裏。

給外面的趙健打了電話,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三人來到了劉江的房間。

“陳總,處理的怎麼樣了?”劉江還是有些緊張。

“你先和猛子出去,不用結賬,等一會我們再出去。”陳雨說。

知道這裏用不上自己,劉江和王猛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趙健的電話打了過來,劉江已經坐車回去了,並沒有人跟著他,看來樸永哲的目標只是陳雨。

“現在該我們出場了。”放下電話,陳雨笑著看了看陳風。

陳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跟著陳雨一前一後出了房間。

看場子的年輕人也是一臉緊張地跟在後面。

來到一樓大廳,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幾個樸永哲的手下,看到陳雨,有兩個匆匆地跑了出去,看來是報信去了。


142 意外的結局

付了帳,和陳風兩個人向著浴池大門走了過去。

不遠處樸永哲的幾個手下也跟了上來。

腳步是那樣的輕鬆,那樣的沉穩,沒有一點的緊張。弄得身後樸永哲的幾個手下有些不知所措。

走出浴池的大門,陳雨四下看了一圈,除了身後跟著幾個人神色略有緊張外,外面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情況。

已經是九點多了,四周很安靜,沒有什麼人,更沒有看到樸永哲。

身後的幾個傢伙也只是跟到門口,並沒有跟著走出來。

和陳風互看了一眼,繞過路旁停著幾輛計程車向前走去,不遠處是一條很幽暗的巷子。

兩個人徑直向這條巷子走了過去。

既然對手躲在暗處,那就把他們引到明處,看看幾年不見的樸永哲到底漲了多大的能耐。

就在陳雨兩人向前走了沒多遠,停車場裏的一輛汽車發動了,悄悄地跟了上來。

汽車發動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陳雨的耳朵,陳雨臉上一笑,對方終於露面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雨和陳風閃身拐進了一旁的小巷中。

這是一條老北京常見的小巷子,巷子很窄,兩邊都是平房,因為沒有路燈,只有一些居民家中的燈光順著門縫傳遞出來,整個巷子顯得極為幽暗。

跟在後面的汽車竟然有兩輛,一輛是普通的麵包車,另一輛是日本的豐田轎車。

看著陳雨兩個人進了巷子,兩輛車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來。麵包車先沖到了巷子口,白色的車燈直射進來。

可是巷子裏卻沒有了陳雨兩個人的蹤影。

七八個人跳下麵包車,領頭的正是樸永哲身邊的那個身高一米八十多的粗壯漢子,他手裏拎著一支用衣服包住的獵槍,車燈下是一支黑黝黝的槍管。

粗壯漢子走到轎車旁,轎車的門打開了,朴永哲白森森的一張臉從裏面露了出來。

“高哥,那倆小子沒影了,估計是躲裏面了,我們進去找找。”粗壯漢子說。

朴永哲下了車,身邊跟著三個極精悍的傢伙,其中兩個手裏都拎著黑乎乎東西,還有一個瘦高個始終跟在樸永哲的後面。

“行,不過你們要小心點,那小子看著挺漂亮,可是下起手來卻一點也不留情,而且身上有功夫,看見就開槍,不要讓他們貼近了。”樸永哲急忙囑咐了幾句,看來當年的那場血戰一直讓樸永哲記憶猶新。

“好了高哥,咱們手裏都有傢伙,還能讓他們飛了不成。”粗壯漢子晃了晃手中的獵槍,領著身邊的人殺氣騰騰地奔著胡同裏面追了過去。

“小武,你們倆也跟著過去,我怕大龍他們吃暗虧,記住,看見他們就先開槍,打到再說。”看著粗壯漢子肆無忌憚地向前沖去,樸永哲眉頭一皺,沖著身邊兩個人說了一句。

兩個手裏拎著東西的人點點頭,向著前面的粗壯漢子攆了過去。

朴永哲身邊穿黑衣服的瘦高個向四周打量了一圈,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身子向前走了兩步,離樸永哲更近了些,而那兩隻晶亮的眼睛不時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怎麼了?”樸永哲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高哥,我總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瘦高個警惕地打量起四周來。

“高哥,回去等吧,估計那兩個人已經跑遠了。”此時粗壯漢子和後追過去的兩個人已經消失在幽暗的胡同裏,瘦高個拉開了車門。

樸永哲剛想上車,巷口第一個院子的大門吱紐一響,兩個身影出現在了距離樸永哲幾米遠的地方。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不是一直在找我們嗎?”走出院門的陳風沖著朴永哲冷冷地打了聲招呼。

冷得讓人心寒的聲音讓樸永哲身子不由得一顫。

原來,剛才陳雨兩人進入巷子之後就躲進了旁邊的院子,外面發生的事情都已經透過門縫看得清清楚楚了。

至於這間房子為什麼沒有鎖門,為什麼沒有人出來質問陳雨他們的身份,這個功勞當然要算在趙健他們的身上。

趙健他們剛到浴池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躲在兩輛車中的樸永哲和他的手下。在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之後,相中了這條小巷。

電話中和陳雨兩個人商量之後,把收拾樸永哲的地點定在了這裏。

更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胡同的第一戶人家竟然是一個空閒了許久等待出租的小院。

把貼在門上的租房的字條撕了下去,小小的門鎖自然攔不住他們,很快就處理好了一切,留下了虛掩的大門。

陳雨兩人一進巷子就進了小院,關上院門,透過縫隙觀察著外面的一切。後面追過來的人看到的只是一條空蕩蕩的巷子,誤以為他們躲在前面,於是就追了過去。

看著陳雨冰冷的目光,樸永哲不由得心中發涼,自己又被這個年輕人算計了。

如果說上一次是自己準備不足失了手的話,那這次自己則輸的無話可說。樸永哲現在有些後悔,不應該讓貼身的兩個槍手都跟過去。

這時,胡同裏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槍聲。

樸永哲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當過炮手對於槍已經很熟悉的他很清楚,這幾聲清脆的槍響並不是自己手下獵槍發出的聲音。如果是獵槍,聲音是一種低沉的悶響,如此清脆的聲音,肯定不是自己手下開的槍。

現在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手下被陳雨的人算計了。

聽到槍聲,樸永哲身邊的瘦高個胳膊一動,右手迅速地摸向了後腰。一支黑色的手槍隨著他的衣襟的掀起已經顯露出來。

看著陳雨和陳風都沒有動,瘦高個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殘忍的微笑。

可是笑容轉眼間就已經凝固在了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剛才還空著手站在他對面陳風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閃著銀光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自己的胸膛。

瘦高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沒看清這把槍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不過,槍手特有的那種狠勁還是讓他咬著牙拔出了後腰的槍。

一聲清脆的槍響,瘦高個的身體向後仰了過去,一串血珠順著他的肩膀飛濺了出來。

陳風槍響的同時,陳雨一愣,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目睹活人中槍的場景。

這寶貴的幾秒給了樸永哲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用旁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沖進了轎車。

下車的時候,轎車並沒有熄火,樸永哲飛快地發動了車子,豐田車迅速地向後倒了過去,先是當的一聲撞到了停在一邊的麵包車。哢嚓一聲,轎車後面的尾燈被撞得稀爛,沒有任何停留,車子猛地拐彎,然後沒命地向前開了過去。

“他怎麼樣?”陳雨還有些發愣,指著倒在地上的瘦高個問。

“死不了,不過那手恐怕是再也摸不了槍了。”陳風走過去從瘦高個的後腰摸出來一把手槍。

“就這麼讓他跑了?”看著已經消失在路口的轎車陳風有些憤憤地說。

“等趙哥他們一會,然後去他的老巢找找他,這事已經是勢不兩立了,必須讓他徹底消失。”陳雨已經回過神來。

“風哥,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傻眼,要不然不會讓他跑了的。”陳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第一次看見人中槍都是這個樣子,當年我比你傻的時間還要長呢。”陳風說。

這時,五條身影從巷子裏面匆匆地趕了過來,正是趙健和王猛幾個人。

匯合到一處,沒有詢問具體的情況,大家急忙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車,離開了現場。

“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陳風問。

“三個槍手全在第一時間放到了,其他的也都解決得很利索,就是猛子挨了一刀。”趙健說。

“猛子,傷哪里了,有問題嗎?”陳風問。

“沒事,被一個傢伙一刀紮屁股上了。”趴在後排座上的王猛一臉可憐樣。

聽說沒什麼大礙,大家才放下心來。

“你們這邊呢?”趙健問。

“是我走神了,沒留心讓樸永哲跑了。”陳雨有些懊惱地說。

“沒事,現在就去他的配貨站找他。”陳風說。

“等等,風哥,看看那邊怎麼了?”正在開車的趙健突然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馬路。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車了,不遠處的馬路中間,一輛大貨車和一輛轎車面對面撞在了一起。轎車已經起火,大貨車也冒著濃濃的黑煙。

“好像是樸永哲的車?”陳雨一眼看出了轎車那已經破碎的後尾燈。

“是挺像,慢慢開過去看看。”陳風說。

趙健把車慢慢地開了過去。

周圍已經停了車,還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不過正冒著濃煙的轎車隨時都可能爆炸,大家誰都不敢湊過去。

“是他的車,這傢伙怎麼在這裏撞車了?”

“一定是逃跑的時候開得太猛了,撞上了。”看著地上常常的車輪印,陳風做出了判斷。

“人賤有天收,多行不義必自斃。”麵包車開過車禍現場的時候,陳雨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143 回家(上)

雖然樸永哲出了車禍,可是陳雨並沒有在現場久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辦事處。

劉江沒有回宿舍,而是一直守在辦事處。

看到沒有掛牌子的麵包車開回辦事處院裏,急忙跑了出來。

“陳總,怎麼樣?沒什麼意外吧。”劉江問。

“沒什麼,大家都挺好的,就王猛不小心讓玻璃把屁股割壞了。”看著大家一臉輕鬆,劉江知道沒什麼大事了。

給車子擰上了事先摘下去的車牌,趙健陪著王猛去了附近的醫院。

王猛的傷真的不是很重,不過傷得實在不是地方,讓他自己都覺得很沒有面子。

把劉江單獨地叫了過來,交代了幾件事事情,劉江點點頭走了出去。

“大雨,送你回賓館吧?”陳風說。

“等一會再說,我讓劉江去打聽樸永哲的事情去了,不知道這個傢伙還有沒有命從醫院走出來。”陳雨說。

劉江的電話是淩晨一點多打來的。

正如陳風所料,樸永哲是在瘋狂的逃跑中不慎撞上了對面開過來的大貨車,人雖然沒死,不過卻傷到了腦袋和脊柱,下半輩子只能和輪椅打交道了。

“走啊,風哥,和我去北京飯店。咱在哪里還有房間呢,不去住也浪費了。”陳雨拽著陳雨離開了辦事處。

“風哥,明天咱們還是先回家呆幾天,大家這幾天還是別在北京了,這地方畢竟是天子腳下,咱們昨天的事情應該鬧得挺大,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就不好了。”陳雨說。

“好的,天一亮我就去。”陳風點點頭。

“風哥,喝點。”回到房間,陳雨從冰箱中拿出了兩瓶啤酒,扔了一瓶給陳風。

“去露臺上吧,那裏感覺好。”陳雨搬著椅子上了露臺。

在北京飯店臨近長安街的露臺上兩人邊喝邊聊,寬闊的長安街,閃爍的燈光,車輛掠過帶起的光影……夜晚的北京比白天更多了一番迷人的韻味。

早上起來,給軒轅勇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下午要回J市。

聽到這個消息,軒轅勇樂壞了,要知道兩個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好的,我一會就走,開車去哈爾濱接你們。”軒轅勇興沖沖地放下了電話。

“不給小雪去個電話嗎?”陳風問了一句。

“先不用,到時候讓她驚喜一下。”陳雨笑著說。

北京飯店就有訂票的業務,因為現在全國都沒有實行黃金周假期,所以票並不緊張。訂了七張到哈爾濱的機票。

上午特意去了趟王府井,又給爸爸媽媽還有陳行分別買了禮物喝彩回到北京飯店退了房。

七個人在全聚德吃了頓烤鴨,然後一起坐車奔著機場而去。

王猛已經能坐著了。雖然被刀刺中,不過傷口並不很深,加之皮糙肉厚,縫合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大家還是有些半開玩笑地和他聊著天,讓王猛心中著實有些鬱悶。

“要是再讓我看見那小子,絕對饒不了他。”王猛恨恨地說。

“估計你是看不見他了,昨天那小子跑起來的速度你也不是不知道,挨了一刀還能跑得像兔子一樣,真是狗急了能跳牆。”趙健扭過頭說了一句。

首都機場的客流量是全國最大的機場之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幾個人進了機場大廳,因為剛才路上有點堵車,所以離登機的時間也剩得不多了。

沒坐上幾分鐘,飛往哈爾濱的客機就開始登機了。

七個人中,陳風和趙健這幾年跟著陳雨天南地北地跑了不少地方,早已經熟悉了這一切,不過其中三名戰友卻是第一次坐飛機,自然是又興奮又緊張。

這個年代的飛機遠沒有十幾年後飛機的豪華和舒適,不過也已經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高檔次的了,還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享受到的。

幾個畫著淡妝的年輕空姐帶著微笑為乘客服務著。

看到這樣一群年輕人一起走上飛機,幾個空姐都有些吃驚,一時也搞不清幾個人的來頭,只能小心的招呼著。

因為是短途飛機,所以不是大型的客機,大家的座位都是一樣的,並沒有高低之分。

七個座位中有三個是靠著窗戶的,正好分給了三個沒有做過飛機的同伴。

拿起了剛才在機場順手買的早報,翻了起來。樸永哲車禍的消息竟然已經出現在了早報上,因為是交通事故,所以並沒有引起更多人的關注。文章很短,只有不到二百字,還配發了一張小小的照片。

“還挺快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就上報了。”陳雨把報紙遞給了旁邊的陳風。

接過報紙,看了看那塊小小的“豆腐塊”陳風笑了笑:“真是老天爺都不幫他,看來是壞事兒做得太多了。”

“各位旅客,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大家系好安全帶……”一個年輕的空姐站到了大家面前。

系好安全帶,機身一動,飛機已經開始緩緩地在跑道上滑行起來了。

很快,飛機升到了空中,三個第一次坐飛機的戰友一臉興奮地看著下面火柴盒大小的房子,汽車。

從北京到哈爾濱的飛機航程是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和陳風趙健聊了一會,對於回家,大家都有些興奮,要知道趙健和其他的戰友們有很多已經把家鄉的父母都接到了J市,所以J市已經算是大家的家了。

飛機緩緩地在哈爾濱機場降落。

大包小裹拎著禮物的一群人聲勢頗為浩大地出現在了大廳裏。

遠遠地就看到了等候在那裏的軒轅勇幾個人。

看到陳雨一行人出現在眼前,軒轅勇興奮地沖著大家揮著手。

男人見面,問候的最好方式就是動作。先是興奮地抱住了陳雨轉了一圈,然後狠狠地一拳敲在了陳雨的胸口,沒有過多的語言,不過這一個個動作裏面都凝結著深厚的情誼。

來接機的除了軒轅勇外還來了王小軍,劉輝,張小南三人。和陳風等人也都是多日不曾見面,一見面大家就興奮地鬧成了一團,弄得整個候機大廳裏的旅客紛紛側目觀看。

“好了,好了,出去再說,再呆一會估計機場的工作人員就要來干涉我們了。”軒轅勇招呼大家離開。

打打鬧鬧中,一行人出了機場大廳。

知道人多,所以軒轅勇一共帶了三輛車到哈爾濱。領頭的自然是陳雨的那輛黑色的大奔。

“大雨,這麼多日子沒開車是不是手都癢了。”軒轅勇把手裏的鑰匙扔給了陳雨。

軒轅勇這麼一說,陳雨真是覺得手有些癢,接過鑰匙把東西扔進了後備箱,然後進了駕駛室。

頂級汽車駕駛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車身一動,油門輕輕一踩,黑色的大奔就向前滑行了過去。

“表哥,知道小雪家在那裏嗎?”陳雨問。

“知道啊,搬家的時候我們特意跟著來的哈爾濱。”軒轅勇回答。

“那你指路,咱們去接她,然後一起回家。”陳雨說。

“怎麼地,要把兒媳婦帶給二嬸啊?”軒轅勇開起了玩笑。

陳雨笑笑,沒有說話算是做了默許。

“昨天在電話裏說在北京出了點事兒,怎麼了?”軒轅勇問。

“沒什麼大事,碰到了一個老熟人……”陳雨一邊開車一邊把碰到樸永哲的事情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講給了軒轅勇。

當聽到樸永哲後來竟然出了車禍,軒轅勇一拍大腿,送給了倒楣的樸永哲一個大字:“該。”

“廠子怎麼樣?”陳雨問。

“一切都是很好,新藥的開發研製正在進行,與全國各地的藥品經銷公司紛紛來訂貨,訂單是一張接一張……”軒轅勇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廠子的運營情況。

兩年前,東方制藥就已經走上了軌道,對此陳雨其實並不是很擔心。

“關鍵是明年,如果能順利地把哈藥廠收購的話,東方制藥才真正算躋身大企業的行列。”陳雨說。

“最近我也在運作這方面的事情,不過現在關鍵是資金方面的問題,哈藥的規模和實力不是咱們現在能吃得下的,簡單的測算,光是資金方面的缺口就有5000萬左右。”軒轅勇有些擔憂地說。

雖然在剛開始打定主意要吃掉哈藥廠的時候,陳雨說過資金的缺口不需要軒轅勇擔心,不過缺口實在太大,軒轅勇難免有些擔憂。

“錢不是問題,缺的那筆錢現在已經籌到了,回去就打到賬上。”陳雨說。

“真的?”軒轅勇問。

“當然了,不信你問問風哥?”陳雨沖著後排的陳風說。

陳風點點頭,證實了這件事。

“你是從那裏搞到的這筆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軒轅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記得89年我拿出去的150萬嗎,就是那150萬變成的。”陳雨說。

回憶了一下,軒轅勇想起了89年,陳雨帶著錢去深圳的事情,當時廠子裏事情很多,他沒有跟著去,陳雨領著陳風和趙健去的。


144 回家(下)

談話中,車子進了哈爾濱市區。

“表哥,還是你來開吧,這裏的路我實在不熟悉。”陳雨把車停在了路旁。

上了車,陳雨從背包中拿出手機,按下了開機的按鈕。剛才上飛機的時候關了手機。

林惜雪的手機沒有開,陳雨又撥打了她家裏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接電話的是林南風。

“林叔叔,你好,我是大雨。”陳雨說。

“大雨,你好啊,這幾天我和你楚阿姨還一直說你呢,放假怎麼沒回來看看啊?”聽出是陳雨的聲音,林南風很高興。

“有些事情需要留在北京兩天,這不一忙完就回來看您和楚阿姨了嗎。”陳雨說。

“怎麼,你回來了?”林南風問。

“是啊,現在正在往您家裏去呢,估計再有一會也就到了。”陳雨說。

“那太好了,我和你楚阿姨那裏也不去了,就在家裏等你。”林南風說。

“小雪在嗎?剛才打她電話,沒有開機?”和林南風又聊了幾句,陳雨問。

“在,等一下我去叫她。”林南風把聽筒放到了一邊。

不一會,聽筒裏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由遠而近,然後林惜雪那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當聽說陳雨已經到了哈爾濱,林惜雪自然是興奮異常,一個勁兒地問什麼時候能到政府大院。

“快了,不過你現在要準備一下,一會和我去J市呆兩天怎麼樣?”陳雨問。

只要能和陳雨在一起,林惜雪都是很興奮的,急忙撂下電話去收拾東西了。看著剛說了半截話就被掛斷的電話,陳雨也只能是一臉苦笑。

“風哥,讓趙哥他們先往回趕,咱們後攆他們。”知道趙健他們都已經很著急回家了,陳雨說。

後面的兩輛桑塔納轎車得到消息後,按了幾聲喇叭,繞過陳雨的車,拐向了開往J市的公路。

車開到了一條幽靜的街道,路兩旁是兩排筆直的楊樹,金黃的樹葉掛滿樹冠,哈爾濱已經是秋天了。

“那兒就是政府大院。”開車的軒轅勇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大門說。

兩名戰士站在院門前的崗樓裏,一條橫杆橫在大門前的路上。

賓士車緩緩地來到了大門前,軒轅勇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小本遞給了執勤的戰士。執勤的戰士仔細檢查之後,揮揮手,欄杆打開,對車輛放了行。

“表哥,那是什麼證?”陳雨問。

“政府辦公廳給辦的通行證,要是沒有他咱們只能走進去了。”軒轅勇說。

車子進了大院,陳雨這才發現,整個大院裏面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小樓。

“林省長的家在那邊,住在7號樓裏。”軒轅勇一邊開車一邊說。

“一定是那棟了?”陳雨指著遠處的一動青色的小樓說。

果然在青色小樓的前面,林惜雪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沖著這邊張望著。

當陳雨的黑色賓士出現她視線中的時候,欣喜的笑容出現在了那嬌美得讓人心神蕩漾的臉龐上。

車門一開,看見陳雨,林惜雪就撲了過來,一頭紮在了陳雨的懷裏,仿佛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一樣。

“小雪,注意了,現在可是大白天我們可都在一邊看著呢,這鏡頭還是在沒人的地方在出現吧。”軒轅勇和陳風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林惜雪的臉羞得一下紅到了耳朵根,眼睛不敢再看面前的陳風和軒轅勇了。

“怎麼,就讓我們在外面站著啊,不說請我們進去坐坐?”軒轅勇繼續開著玩笑。

“風哥快請進,你已經是不歡迎的人了。”臉仍紅紅的林惜雪沖著軒轅勇說。

“好了,別鬧了,快進去吧。和林叔叔聊一會咱們還得趕路呢。”陳雨從後備箱拿出了給林南風和楚婉涵帶的禮物,都是一些北京的土特產。

一進屋,林南風和楚婉涵早已經等在那裏了。

看到陳雨和女兒肩並肩走進屋子,兩人都是一臉笑意。

林南風詢問了一下北京的情況,陳雨也問了一下林南風最近的工作情況。

林南風現在是負責全省的工業,因為剛剛上任沒多久,工作也正在熟悉當中。

林惜雪已經把要和陳雨回J市的事情告訴了父母,所以嘮了一會家常後,看看時間已經快3點了,林南風站起來說:“今天就不留你們了,趁著天亮趕緊開車往回趕,等回來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聊。”

此時,林惜雪已經拎著背包從樓上走了下來。

和林南風夫妻兩人告了別,四個人上了車。陳風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陳雨和林惜雪坐到了後排。

“路上慢點開,到了之後來個電話。”楚婉涵囑咐著。

“怎麼突然間回來了,不是說北京還有事情沒有辦完嗎?”林惜雪有些奇怪地問。

“工作上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心裏惦記你才回來的。”陳雨趁機討好了一下林惜雪。

很快,汽車上了公路,看著一輛輛被拋在後面的汽車,賓士車優越的性能此時已經完全顯現出來了。

J市和哈爾濱之間已經修了標準的國道,300多公里的路程用不了三個小時就能到家。

路兩旁是秋天的田野,到處是一片金黃。西下的陽光折射下,泛出了耀眼的金色。

坐車其實是最容易讓人困倦的,很快林惜雪就枕著陳雨的胳膊睡著了。陳雨把身體向旁邊挪了一下,把林惜雪的身子橫放在了賓士車寬敞的後座上,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腿。

雖然林惜雪的身高超過了一米七,不過寬敞的後座還是很輕鬆地就放下了她蜷起的身子。

看到林惜雪已經熟睡,三個人也壓低了聊天的聲音。

因為路況很好,加上車很少,軒轅勇車速很快。在距離J市還有幾十公里的時候,終於攆上來先前出發的另外兩輛車。

鳴了幾聲喇叭,軒轅勇降低了車速,併入了隊伍中,三輛車向著J市駛去。

進入J市市區,天已經黑下來了。

看著車窗外滑過的熟悉的街道和住宅,陳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感慨。

這幾年,在林南風的努力下,如今的J市已經和重生前的J市有著巨大的變化了,弄得陳雨有時候也搞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記憶了。

東方制藥廠的廠區在J市的東南角,隨著東方制藥的迅猛發展,也帶動了周邊經濟的發展,使原來的廠區周圍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大的商業區。

三輛車開進了整潔的社區,汽車緩緩地停在了自己家樓下。

屋子裏的燈亮著,這說明爸爸媽媽在家。

白色的燈光竟然讓陳雨有了一種極為親近的感覺,想到爸爸媽媽,陳雨心裏不由得有些酸。不過,低下頭看看仍在熟睡的林惜雪,陳雨心中又充滿了一種幸福。

“雪兒,到家了。”陳雨輕輕地俯下身子,湊在林惜雪的耳邊說。

聽到陳雨的聲音,林惜雪睜開美目,坐了起來。“到了,這麼快?”

“傻瓜,你都睡了快三個小時了。”陳雨拍了拍林惜雪的頭。

林惜雪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風哥,回去收拾一下,馬上過來,一起吃晚飯,我讓老媽給燉小雞吃。”想起了媽媽燉小雞的味道,陳雨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這些年,什麼山珍海味陳雨都享受過了,那鮮美的味道雖然讓人叫好,不過卻很難在心中留下永久的印象,吃過也就忘記了,要說銘刻在心中的,還是媽媽做的飯菜的味道。

那個味道,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兩棟樓緊挨著,陳風也下了車,拎著東西回了家。

軒轅勇跟在陳雨的後面,一起上了樓。

為了讓爸爸媽媽有個驚喜,陳雨沒有用鑰匙開門,而且按了門鈴。

“誰啊?”媽媽的聲音傳來。

陳雨一使眼色,軒轅勇心領神會:“二嬸,是我。”

“是大勇啊,有什麼事嗎?”媽媽一邊問一邊打開了房門。

陳雨和林惜雪躲到了門後。

“二嬸,沒地方吃晚飯了,來蹭頓飯。”軒轅勇笑著說。

“你這小子,還能沒地方吃飯,快進來吧。”媽媽招呼軒轅勇進屋。

“二嬸,我還有兩個朋友也想來蹭頓飯。”軒轅勇面有難色地說。

“蹭什麼蹭,你朋友呢,快讓他們進來吧。”媽媽看了一眼門外。

軒轅勇向外一側身,陳雨和林惜雪兩個人出現在了媽媽的面前。

媽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用手揉了揉。“幹什麼呢,媽,是我和小雪回來了。”陳雨一把抱住了媽媽。

“你這孩子,回來也不告訴一聲。”過了許久,媽媽才狠狠地拍了兒子後背一巴掌。

“小雪,快進來。”媽媽拉著小雪的手進了屋子,對於這個准兒媳婦,媽媽還是最關照的。

“老陳,老陳,大雨回來了。”媽媽一邊抹著眼睛一邊沖樓上喊了起來。

陳秋水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看到兒子回來,自然也是高興得不得了。

聽說哥哥回來了,陳行興奮地從房間裏沖出來,一下子撲到了哥哥的懷裏。


145 林南風的憂慮

抱著陳行在屋子裏轉了幾圈。

“小行,怎麼又胖了,這樣下去可要受罰了。”陳雨把弟弟放了下來,捏了捏弟弟紅紅的臉蛋。看哥哥的動作,知道自己又要慘遭毒手,陳行急忙閃身躲到了林惜雪的身後,尋求起保護來。

媽媽笑呵呵地看著面前的兒子,那種幸福的感覺溢於言表。

“二嬸,快做飯吧,開了將近一天的車,快餓死了。”軒轅勇推了推媽媽。

媽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問身邊的林惜雪:“小雪,餓了吧?”

“阿姨,我還不太餓。”林惜雪甜甜的笑了一下。

“小勇,你們想吃什麼?”媽媽沖著軒轅勇問了一句。

“燉小雞吧,要吃那種現殺的。”陳雨搶先開了口。

聽說兒子要吃燉小雞,媽媽二話沒說,穿上衣服就要出去:“行,現在我就去買小雞。”

“好了,二嬸,你就先做別的吧,小雞讓風哥買來就行了。”軒轅勇拿起了茶几上的電話。

“是啊,媽媽,先看看整點別的。”陳雨跟著媽媽進了廚房。

新家的廚房很大,足有三十多平方,一張寬大的紅木餐桌擺在靠門的一側。

當年買餐桌的時候,考慮到吃飯的人會很多,於是就買了個最大的,打開之後能坐下十幾個人。後來軒轅勇、張小南、陳風他們隔三差五就來蹭吃蹭喝,這張餐桌功勞不小。

“小阿姨呢?”剛給陳風打過電話的軒轅勇走進了廚房。

“剛才吃過晚飯就出去了。”媽媽一邊從冰箱裏往外掏東西,一邊說。

“小行,你出去看看小阿姨去哪里了,讓她回來幫著做飯。”媽媽沖著陳行說。

陳行很痛快地跑了出去。

“表哥,你先幫著洗洗菜什麼的,我領小雪去房間。”陳雨領著林惜雪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屋子裏很乾淨,還是臨走時的樣子,一切都沒有變。

“今天晚上你就住我房間吧。”陳雨把林惜雪的包放到了床邊。

雖然沒說話,可是林惜雪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睛不時地看著陳雨。

“怎麼了?”看著林惜雪有些一樣的表情,陳雨奇怪地問。

話一出口,陳雨猛然明白過味兒來,急忙呵呵笑了起來:“你別想錯了,我是說讓你住這個房間,我去別的房間住。”

雖然話這麼說,可是陳雨的眼睛卻炙熱地盯著林惜雪的臉,弄得林惜雪的臉更紅了,頭也垂了下來。

看著林惜雪嬌羞的樣子,陳雨不由得玩心大起,走到了林惜雪面前:“要不你晚上給我留著門,我悄悄溜過來找你,怎麼樣?”

“討厭,不理你了。”林惜雪一轉身紅著臉剛想跑出去。

陳雨一把把他摟在了懷裏,低頭一下吻住了那張讓自己一直思念的紅潤香甜的小嘴。

林惜雪身子一顫,隨即軟綿綿地倒在了陳雨的懷裏。

要知道,這樣的吻,她也是迫切盼望出現的。

陳雨放肆地品嘗著林惜雪的櫻唇,林惜雪也完全投入其中,忘情地摟著陳雨寬闊結實的肩膀,身子緊緊地貼在陳雨的身上。

陳雨的左胳膊攬著林惜雪的脖子,右手順著她的後背向下滑,一直滑到林惜雪纖細的腰間。火熱的手指順著絨衣和褲子間的縫隙鑽進了林惜雪的衣服裏面。

林惜雪後腰大片滑膩的肌膚讓陳雨的手掌竟然產生了一種輕微的觸電的感覺,整個手掌都在微微地顫抖。火熱的手掌順著纖細的腰肢慢慢地移動到了林惜雪的小腹,多年的舞蹈訓練,讓林惜雪的小腹十分結實,觸手一片綿軟、滑膩。

林惜雪此時早已經閉上了美目,香舌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陳雨的嘴裏,香軟滑膩的舌頭纏在陳雨的舌頭上怎麼也不肯分開。陳雨的手掌轉移到了她柔嫩的小腹上,林惜雪身子一抖,整個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猶如水一樣融化在了陳雨的身上。

林惜雪雖然個子很高,發育得也很好,可是頂天一百斤的身子陳雨抱起來還是像抱著嬰兒一樣,

把林惜雪慢慢地放到了自己的大床上,陳雨的手開始更加放肆起來。

都說色膽包天,看著躺在自己面前閉著雙眼的林惜雪,陳雨心中一陣衝動。本來已經放到林惜雪後背的手掌又偷偷地轉移到了前面。

林惜雪瀑布一樣的長髮披散在身下,大大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抖動著,如玉一樣的臉頰像抹了一層胭脂,整個身體早已經癱軟在那裏不能動了。

狠狠地捶了兩下自己的胳膊,可是陳雨的手還是不太聽使喚,整個胳膊還是在不斷地顫抖著,不過此時也已經管不了那許多了,色心大起,陳雨那顫抖的手掌順著小腹偷偷地摸了上來。滾燙的指尖觸到了一條柔軟的帶子。

停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一邊俯下身吻住了林惜雪的小嘴,另一邊指尖輕輕地翹起絲帶的一端,“罪惡的魔爪”即將到達下一個目的地。

早已經癱軟在床上的林惜雪沒有動,緊閉的眼睛依然在不停地跳動著,看得出她的內心也是相當激動的。而陳雨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直接佔領高地……

“哥,哥,你在嗎?”屋外,陳行的喊聲清楚地傳了進來。

林惜雪身子一抖,身子向旁邊一轉,給陳雨留了個後腦勺。而那兩隻已經即將踏上高地的魔爪就這樣從衣服裏滑了出來。

陳行的喊聲如同一瓢冷水當頭澆到了陳雨的頭上。

“當”、“當”、“當”的敲門聲如同巨錘砸在了陳雨的心上。

“哥,你怎麼了,小雪姐怎麼了?”敲完門,陳行走了進來。哥哥一臉痛苦的模樣讓他有些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有事情嗎,小行。”費了好大勁,陳雨才裝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

“媽問做刹生魚小雪能不能吃?”陳行問。

“就這件事兒?!”咚的一聲,陳雨苦著臉栽倒在了地上。

林惜雪已經坐了起來,攏了攏有些淩亂的長髮,臉兒還是一片暈紅。

“你再呆一會吧,我先下去。”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陳雨垂頭喪氣地出了門。

“雪姐,我哥哥怎麼了?”看到哥哥的樣子,陳行奇怪地問。

林惜雪臉上也有些發燒,急忙轉移了話題:“小行,最近學習怎麼樣?”

“挺好的,現在我正在全力的學英語呢,每天都補課,你們來之前英語老師剛走。我哥說了如果我英語過關了的話,就送我去美國讀書。”陳行始終記得從北京離開前一晚,哥哥和自己的談話。

在北京的時候,陳雨曾經和爸爸媽媽提過要送弟弟去國外念書的事情。當時提這件事的時候,陳雨心裏就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送弟弟去美國。所以這才是陳行拼命學習英語的原因。

來到樓下,餐廳那邊已經傳來了陣陣香濃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那樣的熟悉,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後那句幾乎家喻戶曉的速食麵的廣告詞:就是這個味。

軒轅勇和媽媽還有家裏的保姆正在廚房中忙碌著,陳風則在一旁打著下手。

“問問小雪是不是餓了,這是小勇拿來的零食,讓小雪吃點。”媽媽問。

“不用了,我還不太餓。”端著零食剛要走,林惜雪出現在了餐廳裏。

“吃點吧,雞要等一會才能燉好呢,這小子吃什麼不好非要吃燉小雞。”媽媽一臉笑容地埋怨起兒子來。

媽媽的這種充滿了疼愛的埋怨讓陳雨嘿嘿一笑,抓了一塊切好的醬肉,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張小南、王小軍、趙健、高明這幫傢伙也先後趕了過來。等一切都忙活完,已經快到了晚上九點了。

啤酒、白酒一瓶瓶的啟開,倒進杯中,連一向滴酒不沾的媽媽也喝了杯啤酒。

“小風、小勇你們慢慢吃,我和你阿姨不陪你們了。”爸爸陪了一會,看孩子們鬧得高興,知道自己兩個在旁邊會影響情緒,於是上了樓。

過了一會,林惜雪也上樓了,餐廳裏剩下了一群大小夥子,沒有了長輩和女人在旁邊,氣氛更加地高漲起來。

送走陳風他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一點多了,回到樓上,已經有些醉意的陳雨輕輕地開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門,鬱悶的事情發生了,門已經從裏面鎖上了。

無奈地去了旁邊的客房,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因為現在還沒有黃金周,國慶日加上串休,一共才放了三天假。接下來的兩天,陳雨和林惜雪可以說是在繁忙中度過的。先是看了看過去班上的同學,大家在一起聚了一次,分手的時候,劉大勇、張珊幾個好朋友都是眼淚汪汪的。又抽出時間和劉永青、劉永梅還有一些極為親近的朋友見了一次面。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學校是8號開學,7號必須到哈爾濱,林惜雪也要準備一些東西,所以5日下午,陳雨和林惜雪還有陳風三人回了哈爾濱。

到林惜雪家的時候,林南風還沒有回來,聽楚婉涵說是在政府開會。晚飯快吃完的時候,林南風才回來,國字臉上一雙濃眉緊鎖,看來是碰到了難題。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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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00:03:00

146 釋懷

“怎麼了,林叔叔?”看林南風眉頭緊鎖,陳雨問。

“剛才政府會議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問題,一會咱倆再好好聊聊。”林南風坐到了餐桌旁。

“好啊,有些問題我也正想和林叔叔探討一下呢。”陳雨說。

吃過晚飯,陳風先開著車出去找住的地方,陳雨則和林南風進了書房。

如今林南風的書房比在J市的時候要大了許多,書架上一排排的書籍十分醒目。

“林叔叔,藏書又多了不少啊?”陳雨說。

“都是他們弄的,很多書看起來包裝很好,其實沒有什麼讀的價值。”林南風說。

“嘗嘗,這還是你托小雪媽媽給我捎回來的茶葉呢,真的是極品。”林南風泡上了一壺茶,把陳雨讓到了自己的對面。

接過林南風遞過來的茶杯,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撲鼻傳來,茶的確是極品。

“林叔叔,到底碰到什麼難題了?”喝光了杯中的茶水,看林南風還沒有說話,陳雨於是問了一句。

端著茶杯思索了一會,林南風問:“大雨,你還記得當年在J市你和我談的有關私營企業發展的那番話嗎?”

“當然記得了,如果不是林叔叔您幫著我們貸款、買下中藥廠,那麼現在也不可能有東方制藥的良好發展。”陳雨說。

“是啊,記得當年你對於個體私營經濟的發展前景論述的那番話讓我的思維也開闊了不少,也覺得私營經濟的發展將來一定會是有著美好前景的,這才下決心幫你們促成購買中藥廠的這件事。”林南風緩緩地說。

“林叔叔,正是您當年的英明決策,才使得一個已經倒閉的企業重新煥發了青春,並且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東方制藥半年的利稅就快趕上過去中藥廠幾十年的利稅總和了。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東方制藥,也沒有現在2000多戶藥廠工人幸福穩定的生活。”陳雨極為恰當地拍了一下這個未來老丈人的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果然沒錯,如果你在最恰當的時候拍出恰當的馬屁,相信誰都不會抵擋住的,林南風臉上的笑容正是證明了這一點。

“林叔叔,看您今天好像心裏有什麼事情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陳雨已經能感覺到林南風心中的憂慮和個體經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聽了陳雨的話,林南風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年我始終記得你當初對個體私營經濟做出的判斷和預測,正如你說的那樣,這幾年雖然中央沒有明確地做出對個體經濟的定位,但個體經濟的發展還是相當迅速的。”林南風說。

“你們吃水果,別讓大雨老聽你一個人在那裏說。”這時楚婉涵從外面拿著水果盤走了進來。

“謝謝阿姨。”陳雨站起來接過了果盤。

“你們聊吧。”說完,楚婉涵轉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妻子離開了房間,林南風拿起了桌上的煙盒,從裏面抽出了一支菸。很少看到林南風抽菸的陳雨知道,林南風是碰到難以解決的問題了。

隨著香菸發出的嫋嫋青煙消散在空氣中,林南風歎了口氣:“這兩天省裏一直在開會,討論的主題就是有關於個體經濟發展的事兒。”

吸了口煙,林南風繼續著自己的話題:“現在我們省的個體經濟正在呈一個蓄勢待發的局面,大家所說的個體戶越來越多,不過,隨著個體私營經濟的發展愈發的迅猛,國有經濟正在不斷地萎縮,這次開會的主要議題就是是否支持有關個體經濟發展的會議。”

“那麼對個體經濟的發展,大家都怎麼看?”陳雨問。

“褒貶不一,大多數人對於大力發展個體經濟還持否定半否定的態度,而且一把手的意向竟然也是傾向於這個態度。”林南風說得很慢,但是很沉重。

隨著林南風的話語,陳雨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形象。

這是重生前通過報紙、電視對現任的省長的一個認識。作為一個省的主要領導,現在的省長可以說是一個毫無霸氣,根本沒有遠見卓識的一個人,而且目光極為短淺,正是因為他原因,一個省的工業發展在很長一段時間是停滯不前的狀態。

重生後雖然世界有了一定的變化,不過現任的省長卻沒有變,還是當年的那個人。

這樣的一個人,是不可能有林南風的那樣的遠見的。

“現在不僅省裏,甚至上面也在爭論著一個這樣的問題,現在竟然出現了姓“資”姓“社”的爭論。這種爭論其實是直接涉及到要不要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黨的 “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中國走什麼道路的問題……”說到這裏,林南風用力地在煙缸中按滅了菸頭,雙眉已經緊鎖了起來。

陳雨這時終於明白了林南風為什麼擔心了。

要知道現在的世界並不很不太平。眼下,蘇聯已經進入到瞭解體的倒計時階段,蘇聯的政局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的階段,這一切正是上至中央領導下至黎民百姓最關注的事情,嚴峻的事實發人深思,今後世社會主義命運將會如何?中國今後怎麼辦?

結合這一切,難怪林南風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林叔叔,你的擔憂我瞭解,現在大家也都很擔憂,我們的國家會走什麼樣的道路,這樣的情況是肯定存在的,現在雖然說個體私營企業已經進入了一個初步形成的階段,發展已經成為了一種大勢所趨,現在我們這邊還不太明顯,南方的個體私營經濟對整個社會建設起的作用已經很明顯了……”陳雨拉開了話匣子。

話匣子一拉開,就再也收不住了。

“現在之所以有姓‘資’還是姓‘社’的爭論,那是大家對黨和國家改革開放政策的模糊認識,不過很多人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改革開放的判斷標準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準……”重生前,陳雨對於那位老人家南巡時的講話是閱讀過多次的,所以,此時乾脆拿出老人的觀點,加上自己又多出十幾年的見地,全面地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

陳雨這一講就講了一個多小時,林南風細心地聽著,一次也沒有打斷過。

“林叔叔,您就放心,我想,隨著蘇聯的解體,不久後,中央就會對如何發展個體私營經濟一事做出明確的判斷,指出明確的方向。”陳雨極為肯定地說。

要知道,現在距離老人家發表重要的南巡講話也就剩下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

要知道這個講話是針對人們思想中普遍存在的疑慮,重申了深化改革、加速發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並從中國實際出發,站在時代的高度,深刻地總結了十多年改革開放的經驗教訓,在一系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問題上,提出了新思路,有了新突破,將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大大地向前推進了一步。

陳雨來了個現場提前的講解,難怪林南風會聽得如癡如醉。

“陳雨,你說得太好了,雖然我不知道你腦子裏怎麼想的,竟然可以理解的那麼深刻,不過我也是覺得中央不能讓個體經濟就這麼倒下去,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聽了陳雨的話,林南風緊縮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林叔叔,等國家指明了未來的發展方向,如果正如我所預料的話,那我們下一步的動作就要正式開始了,哈藥廠將是我的下一個兼併目標。”陳雨笑著說。

雖然過去和林南風提過關于哈藥廠的事情,不過卻沒有今天說得這麼明確,此話一出,林南風也有些吃驚。

“哈藥廠的情況你們瞭解嗎?”林南風問。

“已經基本都瞭解清楚了。”陳雨說。

“想買下它可不是幾百萬能辦到的事情啊?”這句話林南風已經是第二次說了。上次談到哈藥廠的時候,林南風就說過一次。

“林叔叔,現在購買哈藥廠的錢已經籌集夠了,如果中央一旦指明了發展方向,我想到時候我們會一次性把廠子買過來。”陳雨說。

“那最少需要一億左右的資金才能運作得了。”林南風對於哈藥廠也做過詳細的瞭解。

“是的,我們也做過了測算,如果不出什麼偏差和意外的話,大概是一億三千五百萬左右,不過這一切要等到有關部門對哈藥廠進行調查和測算後才能知道準確的數字。”陳雨說。

“那一億多資金都有著落了?”林南風還是有些吃驚。

因為就在一個多月前,陳雨告訴他,資金的缺口還有5000萬左右,一個月後資金的缺口竟然全都補齊了。

“你們沒有把廠子抵押給銀行吧?”林南風問。

陳雨笑了笑:“沒有,只不過幾年前的一筆投資見了效益,資金的缺口自然就堵上了。”

聽了陳雨的話,林南風更是有些奇怪,“投資?”

“幾年前湊巧買了些深圳的股票,前一陣子拋掉了,資金就這樣補齊了。”陳雨簡單地說了說資金的來源。


147 返校

“股票?”林南風有些驚異。

要知道現在評選全國最熱門的詞語,股票肯定會遠超十幾年後那句極為經典的“很黃,很暴力”,成為最熱門的詞語。

“是的,林叔叔,剛有股票的時候,我覺得這東西很有發展前途,所以就投了一些錢,沒想到真的被猜中了,五千萬的缺口就這麼補上了。”陳雨雖然說得很平淡,不過內心卻著實把自己好好地鄙視了一翻。要是沒重生的機會,還什麼股票,企業,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不夠轉念一想,哥們這也是時來運轉,誰讓別人沒有咱這好運氣呢?想到這裏,陳雨偷偷地轉過頭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陳雨,想過沒有,畢業了有沒有興趣在仕途上大展拳腳呢?”林南風給陳雨倒了一杯茶。

“林叔叔,這我可沒想過,不過我還真對仕途沒什麼興趣,還是做點生意,賺錢養家算了。”陳雨說。

林南風沒有說話,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陳雨明白,如果有林南風的幫忙,自己如果選擇仕途的話,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有著極大的進步,不過自古侯門深似海,官場那池水自己還是少沾為妙。

“林叔叔,您應該是現在全省乃至全國最年輕的副省級幹部了吧?”陳雨問。

林南風雖然沒有直接回帶,不過臉上露出的笑容卻已經印證了陳雨的說法。

“林叔叔,有句話我想和您說。”陳雨說。

“什麼話,儘管說,我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孩子一樣。”林南風的話沒有任何虛假成分,要知道和陳雨相處的這幾年,他已經認可了陳雨和女兒的關係,不過,沒有兒子的他難免心中有些遺憾,所以早已經把准女婿身份的陳雨當成了自己兒子一樣。

“林叔叔,現在的官場不用我說您也能明白是什麼情況,想幹上去,光靠能力已經不行了,還需要很多其他的東西,這也是我不想涉及其中的原因。”陳雨看了看林南風。

“是啊,現在的官場講究裙帶,講究派系,講究資歷……總之,光有能力是不行的了。”林南風歎了口氣,已經是副省級幹部的他對於官場的一切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官場上的那套東西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除了這些,林叔叔現在想當官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而且將來隨著經濟的發展,對這方面的要求會越來越嚴重,那就是……”陳雨做了一個用手點錢的動作。

林南風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雨知道,處於林南風這個位置的人,這樣的情況一定也經歷過不少。雖然他為人正派,不過如果沒有巨大資金的支持,想再往上走一步,那可是很難很難的。“林叔叔,我知道您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們掙錢不也是為了孝順你們老人嗎?”陳雨的話說得很巧妙,精明的林南風哪有聽不出來其中含義的道理。

“爸爸,你們怎麼還聊啊,這都好幾個小時了。”林惜雪敲敲門走了進來。

陳雨看看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自己和林南風一下子聊了將近3個小時,難怪林惜雪會忍不住跑進來催促。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晚上就住在家裏吧,樓上有空房間。”林南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了,林叔叔,藥廠辦事處那邊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一下,得趕過去,明天我再過來。”陳雨跟著站了起來。

“那好,小雪,去送送大雨,明天記得過來吃飯,咱爺倆好好喝幾杯。”心情大好的林南風說。

“好的,林叔叔,明天一定陪您喝個痛快。”陳雨說。

“討厭,是不是不想留下來才找的藉口?”送陳雨出門之後,林惜雪的纖纖玉手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不是,真的有事情,是藥廠的事兒。”陳雨疼得一咧嘴,這女人剛才還溫溫柔柔,轉眼就變得心狠手辣,還是古人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出了大院,陳風開著車早已經停在路邊等著自己了。

“等了很長時間吧?”陳雨問。

“沒多久,剛從酒店過來。”陳風回答。

“嘮得怎麼樣,小雪爸爸心裏好像有心事?”陳風也看出了林南風心中的憂慮。

“沒什麼,現在滿天的雲彩都散了。”陳雨上了車。

“回賓館嗎?”陳風發動了汽車。

“走吧,去賓館吧,坐了一天車,該早點歇著了,明天下午還要坐飛機回北京呢。”陳雨抻了一下胳膊說。

陳風選的賓館離林惜雪家很近,也就幾分鐘的車程。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宿好覺,早上爬起來的時候,哈爾濱竟然降溫了。昨天還是暖洋洋的,今天早上已經有些寒冷了,金黃的樹葉飄落了一地。

從賓館出來,直接去了辦事處,東方制藥在哈爾濱道裏區設的辦事處是全國規模最大的一個了。辦事處的主任黃朗也是當年第一批進入東方公司的老員工中的一個。

黃朗三十多歲,畢業于黑龍江大學的他是一個極本分、極敬業的人。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堪稱全公司第一。只要是上面交代的任務,哪怕不吃飯、不睡覺也要按時完成。這也是把他任命到這個位置的原因之一。除了正常的藥品銷售外,陳雨他們現在掌握的有關哈藥廠的大部分資料都是他一點點弄到的。

哈爾濱辦事處坐落在道裏區的一棟五層辦公樓裏,這棟樓現在也是東方公司的產業之一。

黃朗的辦公室在四樓。陳雨兩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黃朗正領著十幾個人在開早會。

看到陳雨進來,黃朗一愣,急忙站起來迎了過來。他沒有想到公司的老總會一點招呼沒打就突然出現在辦事處裏。

“繼續開會,我們也沒什麼事情。”陳雨沖著黃朗擺了擺手,領著陳風坐到了一邊。

辦事處的大部分員工都不知道進來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但陳風他們見過,是隸屬于總公司的老總之一。不過從黃朗恭敬的態度和臉上的表情,加上陳風一直跟在陳雨的後面,大家不由得猜測起來,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公司或者什麼單位的重要人物。

陳雨的突然到來,讓黃朗明顯有些緊張。不過這樣的早會每隔兩三天辦事處都要開上一次,所以還算是輕車熟路,比較圓滿地開完了。

“陳總,什麼時候到的?”看大家走出了辦公室,黃朗急忙走了過來。

“昨天到的,今天想來這裏看看,工作幹得很不錯,看來進行得很到位。”陳雨說。

“您來有什麼指示嗎?”黃朗問。

“沒什麼,就是路過來看看,下午要回北京了,一會找個司機讓他開車送我們一程,完了好把軒轅廠長的車開回辦事處,等他來哈爾濱的時候把再給他。”陳雨說。

“哦,原來是您回北京啊,前天公司那邊來電話讓訂三張今天去北京的機票,昨天已經送來了。”黃朗急忙在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三張機票遞了過來。

“哈藥廠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情況?”陳雨問。

“沒什麼新的狀況,現在已經基本進入停產的階段,工人們已經又2個多月沒開支了……”黃朗把最近瞭解到的哈藥廠的情況跟陳雨講了一下。

“一定要密切關注哈藥廠的一切情況,有什麼事情及時和軒轅廠長溝通。”陳雨說。

接下來,又簡單地瞭解了一下辦事處的工作情況,然後離開了辦事處。

黃朗找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師傅,開起車來很沉穩。“12點來這裏接我們。”告訴了司機接自己的時間,兩個人下了車,步行進了大院。

開門的林惜雪眼睛有些紅,看來又是因為要離開爸爸媽媽傷心所致。

離別的飯菜吃著自然有些憂傷的感覺,吃到一半,楚婉涵就藉故上樓了,看來還是捨不得離開女兒。看媽媽上樓了,林惜雪也跟著上了樓。

“林叔叔,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讓楚阿姨去北京住一段時間吧,省的老惦記小雪。”陳雨說。

“又要住賓館,又要坐車,來來回回太麻煩了,再說孩子已經大了,應該讓她自己鍛煉鍛煉了。”林南風還是一個很開明的家長。

“沒什麼麻煩的,北京那邊已經買了房子,平時住校也沒機會去,正好楚阿姨來住好替我增加些人氣。”陳雨說。

“將來再說,得讓小雪養成獨立的性格,早晚都要出嫁的,不能總這樣,再說有你陪著她,我和她媽媽都很放心。”林南風想了想說。

當飛機轟鳴著飛上藍天之後,枕在陳雨肩頭的林惜雪又抽泣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看著哭得猶如帶雨梨花一樣的林惜雪,陳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陣陣愛憐。

飛機緩緩地降落在首都機場,七天的假期就這樣結束了。

北大,我又回來了。


148 倒楣蛋周寧

下了飛機,北京的溫度比哈爾邦濱要高出不少,林惜雪脫下了身上的淡藍色短風衣。

哈爾濱的突然降溫,讓一向身體極為健康的陳風染了風寒。“風哥,我們自己去學校就行了,也沒什麼東西,你快點回家吧,吃點藥。”出了機場,因為帶的東西少,只有林惜雪拎著一個大包,陳雨是什麼都沒有帶。加上陳風有些感冒,所以沒有讓他跟自己一起去學校。

“好吧,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陳風說。這次回家,陳風很有收穫。一場鬥酒,軒轅勇把自己的折疊手機輸給了陳風,陳風把自己那極為彪悍的大磚頭給了軒轅勇。

“風哥,注意點身體,過幾天小南他們才能來北京,有些事情還得你留心,另外過一段時間可能還得去一趟深圳。”看著陳風上了計程車,陳雨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你交代的那些事情我一定會注意的。”陳風上了計程車,沖著兩人揮了揮手。

“去深圳幹什麼,你也跟著去嗎?”林惜雪有些奇怪地問。

“公事,如果有時間我就跟著去,不過夠嗆,剛開學就請假不太好的。”陳雨上了車。

“你可難說,從認識你到現在,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你可是經常不上課的,有時候一蹺課甚至能逃上一個星期。”林惜雪白了陳雨一眼,揭起了陳雨的短兒。

正如林惜雪所言,陳雨的整個初、高中都幾乎是在蹺課中度過的。

不過陳雨的臉皮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厚,雖說還達不到一錐子紮不透的地步,但這種小小的語言刺激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毛毛雨了。

“現在我可要重新做人,以後再也不蹺課了。”陳雨一本正經地說道。

說完這話,陳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要知道現在的中國教育,最苦最累的要算初中和高中,整天的分分分,考考考。不過一旦進入了大學那就一切萬事大吉了,特別是現在這個年代,大學裏課程的輕鬆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六十分萬歲的口號可不是白喊的。

不過對於這一切,林惜雪可不是很瞭解的,大學的生活對於她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拉過林惜雪的小手,看著那白得有如凝脂一樣的小手背兒上的幾個小渦,陳雨忍不住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當然不能拿出在食堂啃那半生不熟的豬爪的力氣,只是輕輕的咬了一下,林惜雪完全沒有了昨天兇惡的樣子,如同小鳥一樣依偎在陳雨的懷裏。前排五十多歲的司機通過反光鏡看著後排一對璧人卿卿我我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下了計程車,陳雨當仁不讓地扛起了林惜雪的旅行箱:“小雪,你這又是帶了什麼東西啊?我記得上次可是帶了不少衣服的。”

“不告訴你,你就扛著把,要是不抗我只能找別人了。”林惜雪沖著陳雨做了個鬼臉。

沖著林惜雪極具彈性的屁股輕輕打了一巴掌,然後迅速地扛起箱子跑到了前面。

又羞又氣的林惜雪剛想追,可是陳雨早已經跑到了十幾米外的地方。“討厭,你等著讓我逮到你的。”攆了幾步,去發現兩人間的距離沒有縮小,反倒越來越遠,林惜雪只能停了下來,沖著遠處一臉壞笑的陳雨喊了一句。

“怎麼了,大雨,又什麼事兒惹到小雪了?”身後突然有人問了一句。

扭頭一看,原來是孫力強拎著旅行袋站在前面。

“孫哥,沒什麼,和小雪開了個玩笑。”陳雨說。“你這也是剛從家裏回來?”

“是啊,到換季的時候,回家去了一趟。你們也是吧?”孫力強說。

“一樣,都是剛從家裏回來。”說話間,林惜雪已經走了過來。

有孫力強在場,林惜雪不好做出任何的事情,只能沖著孫力強笑了一下,打了聲招呼。

“大雨,那天找個機會聚聚,都是一個學院的同學,帶上小雪。”幾次接觸下來,知道陳雨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孫力強很想交陳雨這個朋友。

“好啊,到時候叫上孟哥、徐哥他們。”陳雨回答得很爽快。

“好的,最近我就找個時間。”岔路上,孫力強和兩人分了手。

“我不想和那個孟濤在一起吃飯,他看人的眼神讓人很反感。”林惜雪小聲說。

“是這個眼神嗎?”陳雨擺出了和孟濤差不多的一個色迷迷的眼神。

林惜雪撲哧一樂,他沒有想到陳雨竟然學得如此惟妙惟肖:“討厭,就你最壞了。”一邊說,一邊掄起小拳頭咚咚地打了陳雨幾下。

林惜雪的旅行箱真的有些份量,陳雨和看門的管理員陪了好幾個笑臉才獲准進入女生的寢室。

拎著旅行箱進入了寢室,屋子裏只有張芳和鄭麗敏。

“大姐,二姐,你們都在啊。”林惜雪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

“回來了,小雪。”兩個女生迎了上來。

“是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林惜雪問。

“我們都是昨天回來的,剛才大家還說你一會就能回來呢。”張芳說。

“你們姐妹聊吧,我走了。”把林惜雪的箱子放到了一邊,陳雨沖著三個人說了一句。

“陳雨,你是不是不願意在這裏屋子裏呆啊?剛來就要走,是不是嫌棄我們多餘啊?還是瞧不起我們啊?”鄭麗敏一連串的問話讓陳雨有些瞠目結舌。

“二姐,好好替我修理他一下,剛才還欺負我呢?”林惜雪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說,怎麼欺負我們小雪了!”鄭麗敏裝模作樣地一叉腰。

戴著眼睛的鄭麗敏個子不高,可是嘴茬子卻很厲害,然後再一叉腰站在那裏,鄭麗敏身上穿著瘦瘦的黑色毛背心,一條黑色的瘦腿褲子,兩隻小辮一個前胸前一個在腦後,這幅樣子實在有些可笑。不過出於尊重女性的目的,陳雨又不能大笑,只能強忍著。

通過小桌上的鏡子,鄭麗敏也看到了自己的形象,再也憋不住了,倒在一旁的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別鬧了,陳雨,小雪你們來嘗嘗我們家鄉的特產椒鹽饊子和五香醬幹還有洞庭臘野鴨條。”張芳把一個大塑膠袋遞給了兩個人。

“不錯,不過要是有油炸的臭豆腐那就最棒了。”吃了幾口,陳雨說。

“你也喜歡我們湖南的臭豆腐?”白淨的張芳眼睛一亮。

“是啊,你們長沙火宮殿的臭豆腐是最好了,外脆裏嫩,再澆上辣椒油、香油、醬油等調料,美味啊!”陳雨一邊繪聲繪色的描繪著,一邊閉上了眼睛。

聽了陳雨的話張芳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大姐,你怎麼了?”林惜雪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想起家鄉的臭豆腐了。”張芳眼睛裏此刻已經裝不下別的東西了,儘是一堆小小的黑色方塊在眼球中來回轉動著。

“臭豆腐,是不是咱們上次在火鍋店那人吃的啊?”林惜雪皺了一下眉頭,推了一下身邊的陳雨。

過去在一次吃火鍋的時候,旁邊的一位顧客就拿出了自己攜帶的臭豆腐借味,當時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的林惜雪差點沒被熏暈過去。後來經理出面,又是打折,又是免零的,那客人才收起了臭豆腐。

“和那個差不多,不過味道可好多了。”陳雨回答。

“那東西能吃嗎?”林惜雪臉上露出了驚恐的樣子,看來上次的經歷至今還記憶猶新。

“人間美味,人間美味。”陳雨又吧嗒了一下嘴。

陳雨的樣子讓林惜雪又好氣又好笑。

臨走的時候,張芳把塑膠袋裏的小吃裝了不少給陳雨,推脫不下只能接受。

“好了,我該走了,謝謝大姐給的美味食品,改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拎著張芳拿給自己的湖南小吃,陳雨離開了女生寢室。

一進寢室,各位弟兄們正在屋子裏胡侃亂吹中,屋子的地上亂成一團,煙頭、瓜子皮,各種食品的包裝袋扔得到處都是。

和大家打了聲招呼,還沒等把東西放下,徐軍就從陳雨手中拿走了剛才張芳給他裝零食的塑膠袋。

“三哥,你太過分了,昨天也是這麼歡迎我的,老媽給我帶的明蝦、魚片你吃了個飽,今天又沖著六哥來了。”老七沈剛非常鄙視地沖著徐軍嚷嚷了起來。

嚷嚷歸嚷嚷,下手可一點也不慢,一群人哄地一聲圍了上來,張芳給裝的東西其實不少,不過再多的東西也架不住這樣一群惡狼。轉瞬間徐軍手中就只剩下一個鴨腦袋了。看到這個情景,陳雨笑了笑,轉身收拾起東西來。

“老六,你沒回家怎麼還回來得這麼晚,我們昨天回來的時候還以為你能在寢室呢,結果只有大哥在。”老四王志達問了一句。

“有點事耽誤了,你們怎麼樣?。”陳雨放好了拎包坐到了床上。

“我們都挺好的,就是老五有點事兒?”二哥鄒西波接過了話茬。

“五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看了看屋子,沒有周寧的影子。

“你五哥戀愛了,結果愛情使他受了傷。”正津津有味啃著鴨腦袋的徐軍大喊了一句。

“老三,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這麼是戀愛呢,是失戀了。”沈剛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

“怎麼能是失戀呢,戀愛之後分手才叫失戀,老五這個情況準確點說是沒等戀愛就讓人家來了個棒打鴛鴦散。”鄒西波搖頭晃腦地做出了頗為精准的評價。

“怎麼了,五哥怎麼了?”陳雨讓大家弄得一頭霧水。

“讓你二哥給你講,這傢伙別的不行,講這個可是一流的。”徐軍手中的鴨腦袋已經啃完了,正琢磨著骨頭裏能不能摳出點肉來。

鄒西波坐到了陳雨對面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

應為都是黑龍江的學生,所以回家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約好了一起返校。

周甯和王志達還有吳大海都是哈爾濱人,鄒西波和李冰是坐別的車到的哈爾濱,然後五個人舉齊後一起回的北京。

在回來的火車上,周甯就相中了一個北師大的女生,對人家大獻殷勤。周寧又買飲料,又送吃的,就差把自己送給人家了。那個女學生對於周甯的殷勤也是來者不拒,坦然承受,很快兩個人就打得火熱。這個情景讓寢室其他幾個人羡慕不已,大家都說周寧是來了桃花運。

不過下火車之後,周寧拋棄了寢室的兄弟,直接殷勤地把這個女生送到了北師大。

俗話說樂極生悲,就在周寧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時候,女生的男朋友出現了。可怕的是,女生的男朋友竟然是北師大體育系的學生,練摔跤的。看著周寧圍著自己的女朋友就已經氣不打一出來了,而且更可氣的是自己出現了,對面的這個瘦弱的小眼睛竟然還不趕緊消失,依然圍著自己的女朋友轉來轉去,不由得心中怒火中燒,上去一個“熱情”的擁抱,就讓周寧那細弱的胳膊脫了臼。王威剛才領著他去附近的診所推拿呢。

“為了愛情,五哥也真夠倒楣的,這次可受了苦頭了。”聽完鄒西波的介紹,陳雨也不由得樂起來,那怪剛才沒有看見王威和周寧。

“這就叫生命誠可貴,肉體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腦後拋,你沒看見老五的樣子,徹頭徹尾的一個倒楣蛋形象。”鄒西波現炒現賣,製作了一首打油詩。

“五哥什麼時候回來啊,咱們得安慰他一下,既然人家肉體已經受到了傷害,咱們就不能再讓他的精神受到摧殘。”陳雨笑著說。

“六哥,這工作還是你來做吧,昨天我們都勸他一晚上了,可是沒什麼用,他就是在那裏長籲短歎一句話也不說,一晚上抽了我大半盒三五。”沈剛說。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地談話中時,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大家的談話。


149 錯拿笑臉當愛情

“誰呀?”門口的李冰問了一句。

“周寧在嗎?”一聲頗為清脆的女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打開門,一個穿著牛仔服的短髮女生出現在大家眼前。

屋內眾煙鬼製造出來的煙霧明顯讓門口的女生顰了一下那細長的眉毛。

“是趙曉雲啊,快請進。”李冰急忙把這個女生讓進了屋裏。

“周寧不在嗎,聽說她受了點傷,我特意跑來看的。”趙曉雲說話有點嗲,不過這種聲音的確很討男人的喜歡。

“他出去了,一會能回來,手臂昨天脫臼了。”李冰說。

“哎呀,傷得重嗎,我那個同學也真是的,一點也不知道輕重,我一定好好說說他。”趙曉雲說。

“不算太重,你坐在那裏等他吧,那是他的床。”負責接待的李冰指了一下周寧的鋪位,周寧的床在窗戶的另一邊,和陳雨這邊對應著。

“老六,這個女生就是讓老五為了愛情拋棄生命和肉體的女生,”鄒西波捅了一下陳雨悄悄地說。

陳雨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進來的趙曉雲。

趙曉雲一頭短髮,瓜子臉,皮膚很白,個子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很不錯,細長的眉毛下竟然長了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間,頗為嫵媚,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氣。難怪周寧一腦袋紮入愛河無法自拔。

雖然不懂面相,可是陳雨還是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進來的趙曉雲給人一種頗為輕浮的感覺。想起背包裏還有還有兩張存摺沒有收好,要知道上面的那些圈圈會讓很多人掉下自己的眼球,陳雨急忙轉身打開了背包,準備把存摺放進櫃子裏收好。

因為是坐一趟車回來的,鄒西波幾個人和趙曉雲已經很熟悉了,三個人和趙曉雲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這是我們寢室的老三徐軍,這是老六陳雨,這是老七沈剛,大哥不在,剩下的這三個人你沒見到過。”鄒西波給趙曉雲介紹了一下其餘的人。

出於禮貌,徐軍和沈剛都和趙曉雲打了聲招呼,只有陳雨背對著她,沒有打招呼。

這個情況讓趙曉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快,而這一切,背對著她的陳雨並沒有看到。

找到了存摺,陳雨又來到了旁邊的櫃子旁,打開了櫃子把存摺放了進去,這一切都是背對著趙曉雲進行的。趙曉雲的一雙桃花眼始終盯在陳雨的身上,要知道,一向以美貌如花的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二哥,我給家裏打個電話,一會回來。”想起還沒有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陳雨轉身出了寢室。

“老六,老六。”陳雨剛走出門,鄒西波就跟了出來。

“怎麼了?”陳雨問。

“有點失禮了,她可是你五哥夢想的戀人啊。不要對人家這麼冷淡,怎麼也得打聲招呼。”鄒西波有點看出了趙曉雲的不自在。

“我還真沒想到,剛才真是忙事才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等一會給家裏打完電話就回來,咱不能讓五哥的戀人挑咱們的不是啊。”聽鄒西波這麼說,陳雨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俗話說,做人要低調,不想讓其他的學校同學看見自己用手機打電話,所以陳雨先在寢室樓的一角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才從褲袋中掏出手機,給爸爸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媽在電話那邊又嘮叨了十幾分鐘,陳雨耐心地等媽媽掛斷電話才往回走。

想想剛才鄒西波說過的話,陳雨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周寧,看到不遠處的超市,陳雨決定“將功贖罪”。

一會功夫,陳雨拎著一大兜子小食品回到了寢室。寢室的門大開著,裏面熱鬧非凡。

還沒進門,陳雨就已經知道周甯和王威已經回來了,這從寢室裏傳來的王威那滿口京片子的話語裏就清楚地瞭解到了。

“老六,你終於回來了。”陳雨一進門,沒等說話,周寧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抱了抱周寧,又和王威撞了一下拳頭,陳雨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沖著旁邊的寢室兄弟們埋怨了一句:“你們這幫傢伙也真是的,讓第一個進咱們寢室的女生就這樣幹坐著,連口水都不給倒,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害得我大老遠跑出去買東西,二哥,這個應該算咱們的公款消費吧,快給我報了。”

陳雨一進門,趙曉雲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張英俊的臉上,剛才那一肚子怨氣,看到這張臉早已經消失到九霄雲外去了。

“曉雲,快吃吧,這都是六弟給你買的,我說了吧,我們老六不是那種沒有禮貌的人,怎麼樣還是我六弟考慮得周到吧。”周甯碰了一下趙曉雲。

聽了周甯的話,陳雨不由得笑了一下,看來剛才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趙曉雲一定表示了對自己強烈的不滿。

“我哪有啊,謝謝六弟了。”被周寧碰了一胳膊肘,趙曉雲才回過神兒來,急忙辯解了一句。

“快吃吧,要不然這幫傢伙也不會讓這些東西留到明天的。”陳雨笑著說。

“知道嗎,我們寢室的口號就是堅決不讓能吃的東西留到明天,這是我們的宗旨,也是寢室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周寧解釋了一句。

聽了這話,趙曉雲跟著笑了起來,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時地在陳雨臉上、身上掃來掃去,弄得他極不自在。

這雙電眼讓陳雨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多虧這個時候寢室的其他傢伙都放棄了原有的那點矜持,湊過來瓜分起零食來,才算擋住了趙曉雲的視線。

雖然覺得自己也算經歷了很多風雨,一般的場合都不太再乎,不過今天趙曉雲那黏糊糊的眼神還是讓陳雨的脊背感到陣陣發麻,難怪這樣的眼神能讓周寧沉迷其中。

急忙退回了自己床鋪這邊,不敢再往那邊張望一眼。

“老六你是叫陳雨吧,那是你的床嗎,風鈴好漂亮。”趙曉雲竟然站起來走了過來。

“是啊,別人送的。”這樣的情況讓陳雨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應付起來。

趙曉雲輕輕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風鈴,一陣悅耳的聲音叮叮咚咚的響起。“太好聽了。”說完竟然一屁股坐到了陳雨身邊,繼續撥弄起風鈴來。

這個動作實在有點讓陳雨措手不及,急忙站起來沖向了那堆零食,喊了一句:“給我留點,都別搶光了。”

大家有些奇怪地看著陳雨,因為有趙曉雲在,所以大家的行為都相當收斂,並沒有出現以往搶光、奪光、拿光的三光場面。

陳雨也有些尷尬,臉一紅,抓起一盒品客薯片嚼了起來。

陳雨的這個舉動讓趙曉雲楞了一下,不過隨即產生了一個錯誤的想法,那就是她認為陳雨對自己已經有意思了,要不然臉紅什麼。

從陳雨離開到回來這段時間,趙曉雲已經對陳雨的行為誤會好幾次了。這幾次誤會讓趙曉雲對陳雨喜歡自己的這個想法更加的深信不疑起來。

本來陳雨買零食回來是為了給周寧撐個門面,不想因為自己讓周寧的初戀就此了結。沒想到這個舉動讓趙曉雲首先產生了第一個誤解,那就是陳雨不是討厭自己,而是喜歡自己,要不然怎麼能出去給自己買了這麼一大堆東西回來,要知道這一大包東西,沒有百十元是下不來的,對於一個普通學生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了。

而這個誤解恰恰印證了為什麼剛才陳雨不搭理自己就出去了的原因。不搭理自己就出去,買了這麼多東西回來,那是因為想用行動來證明喜歡自己。

有了這兩個誤解,加上陳雨剛才說的話,讓趙曉雲產生了第三個誤解,那就是自己在這個英俊男生心中是有著很重要位置的。

都說熱戀中的人容易迷失正確的思維觀念,對陳雨一見鍾情的趙曉雲此時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正常思維,陳雨看在周寧面子上的行為被趙曉雲完全的誤解了。

俗話說,給個笑臉當愛情,此刻的趙曉雲已經把陳雨的笑臉當成了愛情。

“你們聊,我去刷牙洗臉了,今天忙了一天。”陳雨找出了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在水房中,陳雨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漫長的等待。先刷了四次牙,又洗了五遍臉,還用冷水沖了三次頭,洗了四次腳,甚至手上的皮膚都泡起了褶皺。直到和陳雨一起來水房的一個學生洗完三件衣服後奇怪地看了看在那裏第五次洗臉的陳雨,這時才聽到不遠處寢室的兄弟們和趙曉雲的道別聲。

長出了一口氣,陳雨端著臉盆出了水房。

“老六,你掉水房了,大家還說找消防隊去救你呢。”看見陳雨從水房走出來,正拎著臉盆往這邊走的鄒西波問了一句。

“多洗了一會,這樣乾淨。”陳雨無奈地說。

“怎麼樣,老六,你五哥眼光不錯吧。”一進門,周寧一臉興奮地問道。

“不錯,的確是人間極品!”不忍心傷害五哥周甯那顆脆弱的小心臟,陳雨咬著牙回答了一句。提到人間極品,陳雨猛然間想到了N年後紅遍大江兩岸的“芙蓉大媽 ”,說實話,趙曉雲除了長相要比那位“芙蓉大媽”好看一些外,其餘的做派實在是很像。想到這裏,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怎麼樣,以老六的眼光都說我找的是人間極品,老七,你還看不上眼。”周甯沖著沈剛做了一個得意的表情,拎著臉盆準備出去。

“我親愛的六哥啊,你的眼光咋也這樣了呢?就這樣的怎麼也算不上人間極品吧,雖然長得不錯,可是那眼神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啊。”看來沈剛對於趙曉雲的那雙桃花眼也是很不感冒的。

“那眼神咋地了,多迷人啊,想想花叢中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深情地看著你,骨頭不酥了才怪呢。”周寧捧著臉盆,擺出了一副陶醉的樣子。

“五哥,快去洗臉吧,你再這樣我就要吐了。”沈剛仍在不失時機地打擊著周寧。

“你那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俺去洗臉了,你哥倆就在這裏羡慕吧。”已經墜入愛河的周寧看來無法輕易地從裏面遊出來了。

過了一會,寢室的兄弟們先後回到了屋子裏,大家的話題還是圍繞著趙曉雲。

“晚上怎麼住啊?昨天老六和老三沒回來,咱們還能住下,今天怎麼辦啊?”看著屋子裏的一群人,鄒西波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聽了鄒西波的話,陳雨才知道自己回來的時候發現枕巾被放倒了,原來昨天有人在自己的床上住過了。

“我是不回去了,我連衣服被褥都搬來了,今天你們誰和我擠?”吳大海一邊說一邊從周寧鋪下把被褥捧出來了,第一個表了態。

“我也一樣,老六往那邊點。”李冰把陳雨的腿挪到了一邊,也從床下搬出了一套被褥。

“你們別看我,我的被褥早扔到二哥床上去了。”看來王威下手要比其他兩人早得多。

九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實在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

這仨傢伙都是大體格,王威的體格稍微差點,也有一百三十多斤,李冰和吳大海都是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和誰擠一宿都挺難。

大家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一時都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二哥,對個的寢室是不是空著呢?”陳雨想了想問了一句。

“是啊,怎麼了?”鄒西波很奇怪。

陳雨走到屋子的另一側,把放在空地上的臉盆架、衣服架還有其他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地挪了出來,回頭看著一臉驚訝的其他人:“都看著幹什麼呢,過來幫忙,把這裏清理出來,放兩張床不成任何問題。”

“那六哥,地方有了咱們沒有床啊,床去那里弄啊?”沈剛問。

“對面那些空著的寢室裏面別的沒有,床有都是,搬一個過來不就成了。”陳雨說得很輕描淡寫。

“能行嗎,學校問起來怎麼辦啊?”頗為老實的王志達有些擔憂。

王志達的話引起了鄒西波、徐軍幾個膽子小點的傢伙的共鳴。

“不等他們問起來咱就直接告訴他們了。老八他們的床也不撤,接著掛在原來的寢室,剩下的事情只要咱們負責寢室的管理員溝通好不就沒問題了。”陳雨說得極為輕鬆。

“六哥,怎麼溝通啊,咱又不認識他們。”沈剛的話代表了大家的一致想法。

“那傢伙挺愛抽煙的,明天給他買兩條好煙一送,然後說兩句好話,不就成了嗎。”對於這一套,陳雨實在是太瞭解了。

“能行嗎?”大家還是有些疑慮。

“這樣吧,你們先收拾著,我這就去辦。”陳雨從背包中掏出了錢夾,出了寢室。

“等等我,老六我倆和你一起去。”鄒西波和王威隨後追了出來。

一溜小跑來到了超市,買了兩條三五,鄒西波剛想掏錢,陳雨攔住了他。“二哥,這主意是我出的,我先把錢墊上,如果成了再報銷也不遲,如果不成就拿回去給那幫煙鬼們抽。”

“不行,成與不成都得用咱們的公款,這是寢室的事情。”鄒西波沒顧陳雨的阻攔,搶先交了錢。

看鄒西波這麼說,陳雨也就沒有阻攔。三個人拿著煙回了寢室。

“老六,還是你說吧。”鄒西波把手中的香煙遞給了陳雨。

陳雨笑笑,敲敲門走了進去,兩個傢伙竟然沒有跟進來。

“你好,我找您有點事……”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陳雨很快就和管理員搭上了話。聽陳雨說完情況,又看著陳雨把兩條金黃的三五放進了自己的抽屜,看看自己抽的兩塊錢一盒的翡翠,四十多歲的管理員拍了拍陳雨的肩膀,擺出了一副很仗義的樣子:“看你們幾個小哥們處得不錯,誰沒幾個朋友,是吧,我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來吧跟我去倉庫取床。”

說完拿著一大串鑰匙跟著陳雨走出了房間。

沖著等在外面的鄒西波和王威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知道事情取得了成功,兩個人都是面有喜色,特別是王威,沒想到這個讓他一直很煩惱的問題竟然這麼輕鬆就解決了。

“你們挑吧,你們屋子裏還能放一張上下鋪,挑個結實的。”管理員很熱情地說。

生怕管理員反悔,王威第一個沖進了倉庫,很快挑好了床和墊子,三個人抬著回了寢室。

“小兄弟,有事儘管開口,你王哥我也是個講義氣的人。”直到此時,陳雨才知道管理員姓王。

抬著鐵床回到了寢室,早已經等得望眼欲穿的同志們不由得歡呼了一聲,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床搬進了屋子。

鋪墊子,放褥子,大家忙碌了好一會,很快,兩張新床出現在了屋子裏。

“大哥怎麼還沒回來?”陳雨有些奇怪,因為張海濤的床一直空著。當初離開學校的時候,張海濤並沒有回家。

“他不到十點不會回來的,這兩天都這樣。”比大家早回來一天的徐軍說了一句。

“屋子裏實在放不下第三張床了,你們哥三湊合著擠吧。”陳雨沖著王威三人說。

“沒問題,這個星期我和冰擠,讓大海丫的去上鋪,他體格太好,和他擠難受。”王威說。

看看自己的體格,李冰也只能同意王威的提議。

“啥時候大哥能把床到給咱們呢,那就不用擠了。”僅僅過了一會,王威就已經露出了得隴望蜀的“狼子野心”。

說話間,張海濤回到了寢室。屋子裏的突然變化顯然讓他楞了一下。

“大哥,回來了,忙什麽呢,這麼晚才回來?”陳雨問了一句。

“老六回來了,去圖書館看書了,你這假期跑那裏去了,讓我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天。”張海濤對陳雨還是很熱情。

“忙著辦點事兒,今天剛忙完。”陳雨一邊說一邊脫了上衣,躺進了被窩。不過讓陳雨奇怪的是,這幫傢伙竟然都沒有睡覺的意思,周甯和王志達還有李冰在屋子裏竟然邁起了方步。

“我去洗臉,一會再聊。”張海濤話音剛落,熄燈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寢室一下子進入了黑暗。

“三哥,三哥,快把蠟拿出來。”一旁的周甯沖著徐軍喊了一句。

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一道黃色的燭光出現在了寢室中。

“你們要幹什麼?”陳雨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幫傢伙為什麼突然毫無徵兆地把蠟燭點了起來。

“來來,快起來,別躺著了。”周寧彎下腰,撅著屁股費力地從床下往外拽東西,瓶子叮噹的碰撞聲讓陳雨明白了,這幫傢伙要喝一頓,怪不得剛才他們都不上床,反倒在地上逛遊呢。

“剛才你和二哥出去辦事的時候大家商量,人好不容易都湊齊了,怎麼也得喝一頓慶祝一下,就去買了點兒酒。”周寧把一箱啤酒從床下拽了出來。

吳大海還從櫃子裏拿出了兩瓶二鍋頭,沈剛幾個人則把屋子裏的兩張小桌拼到了一起。罐頭、火腿腸、花生米,還有陳雨剛才買剩的零食,很快就擺了一桌子。

啤酒、白酒紛紛啟開,倒入杯中,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等等大哥吧,馬上就回來了。”鄒西波考慮得還是比較全面。

說話間,張海濤拎著臉盆走了進來。

“大哥,就等你了,哥幾個好不容易都聚齊了,都等著你呢。”大家急忙讓出了一個位置給張海濤。

沒想到,張海濤的一句話讓好好的氣氛都陷入了尷尬中。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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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00:05:00

150 出賣別人的代價

“你們能不能輕點折騰,昨天就鬧到後半夜,你們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張海濤這幾句不慎標準的普通話讓本來興致勃勃的大家頓時陷入了一種極為難堪的境地中。

大家都楞楞地站在那裏,都不知道是誰那裏把大哥得罪了。

“咱們把桌子搬到那邊去吧。”鄒西波看著臨時搭建的小桌正好放在張海濤的床邊,猜想可能是這個原因讓張海濤心情不好的。

看了看張海濤,陳雨也有些奇怪,不明白剛才還沒有什麼異常的張海濤態度為什麼突然間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看著大家都有些沉默,氣氛有些怪異,陳雨急忙替張海濤說了一句,給了他一個臺階:“你們可能昨天鬧得太晚了,讓大哥都沒時間休息了,今天咱們小點聲,別吵到大哥,是吧,大哥。”

聽了陳雨的話,張海濤輕輕地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海濤的這個做法,讓陳雨心中不由得有些惱火,自己本來替他說話,反倒好像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過礙於都是一個寢室住著,陳雨也只能面露苦笑。

剩下的九個人把小桌挪到了門口徐軍的鋪位旁,圍著坐了下來。

“今天咱們哥幾個總算聚齊了,第一次在一個寢室住,應該慶祝一下……”正端著杯子說話的鄒西波猛然意識到了自己話語的毛病,看了看一旁已經躺到了床上的張海濤,伸了一下舌頭。

其他人也是跟著做了一個鬼臉,要知道寢室的大哥還在一旁躺著呢,這幫小弟就湊到了一起,把大哥拋到了一邊,自顧自地吃喝起來,讓旁人知道一定會認為這幫兄弟不甚講究。

雖然話說了半截,可意思大家都明白,所以並不耽誤喝酒,大家舉杯碰了一下。

陳雨沒有喝白酒,拎了一瓶啤酒,抓了一把花生米當酒肴,和大家喝了起來。

“今天真的要感謝老六,沒有你,我們可能還得回過去的寢室去住,啥也別說了,幹一個。”非常直爽的吳大海端起了酒杯。

他這一張羅可不要緊,王威和李冰先後也和陳雨喝了一杯,別人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陳雨就已經消滅了一瓶啤酒。

酒至半酣,大家的興致漸漸地高漲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比當初大了許多,酒量不佳的王威都已經有些晃悠了。

和別人不一樣,陳雨一直留心觀察著躺在床上的張海濤。自從上床後,張海濤就躺在那裏翻來覆去地烙起了燒餅。要知道,九個大小夥子聚在一起喝酒,雖然已經很小心,那也是有很大雜音的,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那可堪稱奇人了。

“你們能不能小點聲,如果再這樣我就找管理員去了。”張海濤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大家喊了一句。

剛才還十分熱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大哥,你有什麼不滿意儘管說,對誰不滿意直接說,不要老是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兄弟們就是聚聚,可能打擾你休息了,也不至於這樣吧,都一個寢室住著。”沒等陳雨開口,心直口快的沈剛張了嘴回敬了張海濤一句。

在寢室所有人中,刨去後來的吳大海、李冰、王威三人不算,和張海濤鬧得最僵的就是沈剛了。

沈剛是個急性子,在家裏排老么,上面好幾個姐姐,就這麼一個弟弟,家裏人都很寵著他,平時說起話來就有些沖,所以才和張海濤的關係鬧得不算太好,平時兩人見面都不怎麼打招呼。

“你說你們的行為能讓別人滿意嗎,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打撲克,要不就是聊天,一鬧就是到下半夜,別人怎麼休息?”張海濤說得也很在理,一時間大家也沒有什麼話去反駁他。

“大哥,所有的寢室都是這個樣子的,等到了大二、大三新鮮勁過了也就都收斂了。”陳雨開了口。

看陳雨說話,張海濤還是給一定面子的,沒有再說什麼,一轉身,把脊背送給了大家。

經過張海濤這麼一摻和,大家都很掃興,話也不再嘮得那麼愉快了。

“好了好了,以後再喝吧,大哥也累了,咱們也結束。”鄒西波心中也對張海濤產生了一定的怨氣。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大家紛紛上床睡覺了。

早上起來,已經有幾天沒有鍛煉的陳雨又恢復了往日的訓練。

初秋的北京早晨還是很涼的,和夏天相比,未名湖畔的人明顯少了許多。不過這樣一來陳雨鍛煉起來更加的方便了。

當渾身冒著大漢回到寢室的時候,懶鬼們竟然已經起來了一大半。看來第一天上課大家還是很放在心上的。

去食堂吃了早飯,同一個班的八個傢伙浩浩蕩蕩地結伴來到了教室。

班主任張長偉給大家公佈了課時和上課的地點。

與陳雨預想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幾乎所有的課程都是幾個班級在一起上的大課,想像中的小課竟然幾乎沒有,這不由得讓他興奮異常。

與上小課不同,大課往往是一二百人同時在一起聽課,這樣一來自然給了大家蹺課的絕佳機會。

重生前的陳雨所在的大學,基本都是小課,所以蹺課的機會少之又少,每次趕上上大課,大家都如同過年一樣興奮,以致於有一次上大課,三個班級,一百五十多名學生只到了二十多名,弄得學校貼出了告示嚴懲蹺課者。沒想到重生後竟然有了這麼好的機會,真是老天有眼。

“另外,經過一個多月的軍訓同學們之間已經很瞭解了,明天下午要把班幹部選出來,本次選拔採取的是毛遂自薦,民主投票的方式,大家回去都好好琢磨琢磨。”張長偉說完離開了教室。

老師一離開,班級裏頓時亂了套,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既有互相問候的,也有吹牛閒扯的,更多的則是關注即將到來的班幹部選舉,一時間整個教室鬧哄哄地成了一鍋粥。

“老六,老六。”側過頭一看,只見周寧幾個傢伙正聚在角落裏不知道研究著什麼。

“什麼事?”陳雨往旁邊挪了一下椅子。

“研究一下班幹部的事兒啊,有興趣當嗎?”周寧一臉的官迷樣。

一聽是這件事,陳雨沒了興趣:“你們研究吧,你們誰當我都支持,不過我自己是不會參加的。”

“不參見正好,多了一票,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周寧說。

陳雨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官迷到了如此地步,不由得沖著他做了一個全世界人民都常用的手勢,狠狠地鄙視了一下他,然後把椅子又挪回了剛才的位置。

“陳雨,陳雨。”一抬頭,孫力強正站在班級門口沖著自己擺著手。

不知道孫力強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情,陳雨走出了班級。

“有事嗎孫哥?”陳雨問。

“沒什麼大事,來看看你,剛才學院的學生會的所有幹部碰了個頭,我和輔導員提起了你,導員很看好你,想讓你到學生會來擔任職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孫力強笑著問了一句。

“孫哥,你可饒了我吧,我這個人散漫慣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還想管別人,你說那可能嗎。”陳雨直接拒絕了孫力強的提議。

陳雨的這個回答很令孫力強意外,要知道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這個提議陳雨一定會欣喜異常的,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口回絕了。

“你再想想吧,我明後天再答復導員。”孫力強還是希望陳雨能進學生會。

“不了,我是堅決不會在班級或是學校擔當任何職務的,還是老老實實當自己的學生好。”陳雨沒有給孫力強留任何的迴旋餘地,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

“哎,這真是可惜啊,沒有你老弟,絕對是學校的一大損失,不過將來你有想加入學生會的時候直接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幫著你的。”孫力強的確有些失望。

“那好,孫哥,將來我要是有那種想法了一定會告訴你的,到時候你可得幫忙啊……”兩人又嘮了幾句。

看看表,上課時間就快到了,陳雨回到班級,從抽屜中拿了課本,和那幾個仍在研究著競選一事的官迷們一起去了大階梯教室。

教室很大,能坐下三、四百名學生,雖然進來了二百多名學生,屋子裏還是顯得很寬敞。

“老六,老二,這兒哪。”一進教室,就看到徐軍在教室的最後方沖著大家揮著胖胖的兩隻“熊掌”,真是巧合,沒想到第一堂大課就碰到了徐軍。

“怎麼挑了這麼個位置,離女生太遠了,往前點。”以沈剛為首的幾個色鬼們悄悄地往前挪了挪位置,融入了大部隊的行列中。

陳雨沒辦法也跟著轉移了戰線,九個人又湊到了一起。

很快,九個人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李冰、沈剛為首的對於當官不感冒的人,開始用賊溜溜的眼光挨個巡視起教室裏的女生來,而另一派就是以周甯、王威為首的官迷們,一直不停地研究著班幹部的事情。

只有陳雨和王志達屬於和兩邊都不搭界的人,還算安心地聽著老師的課。

一堂課聽下來,陳雨不由得發出了感歎,北京大學的確是名不虛傳,真是人才濟濟,上課的只不過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老師,不過講起課來滔滔不絕,滿腹才華,讓陳雨受益匪淺。

不過身旁的這幫傢伙心思則完全沒有放到課堂上,不時地打擾著陳雨,問這問那。

上課的時候還真沒注意,下課一看這幫傢伙,陳雨也嚇了一跳,以沈剛為首的幾個人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左顧右盼,誇張點說,到了夜間都能冒出綠光來;而周寧這夥一個個夥嘴唇發幹,嗓子發啞,看來兩方面都忙了整整一堂課。

“六哥,看看,美女,看那兩條腿,多直!”

“老六,老六,我們可是都有想法了,到時候你們可得幫我們朵拉幾票。”

回寢室的路上,這幫傢伙還是徑渭分明的分成兩個派系,權利派和女人派。只有陳雨和王志達無奈地跟在後面。

一進寢室,氣氛明顯的有些不對,因為屋子裏多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大家都很熟悉,一個是大哥張海濤,另一個是昨天晚上收下兩條三五煙的寢室王管理員。進門的時候,張海濤正和王管理員說著什麼,看見大家,那張看不出年齡的黑臉上不由得露出一陣慌亂的神色。

大家都感覺到有點問題,不過誰都沒有開口,場面一時有點僵。

“大哥,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陳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沒什麼,沒什麼……”張海濤有些慌亂地說。

“是這件事,剛才張同學來找我,說這個寢室有人昨天晚上突然沒有經過允許就從外面偷了一張床擺了進來,請我來看看。”王管理員的聲音不大,可是大家句句都聽在了耳中。

王管理員的話讓張海濤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尷尬,他沒有想到王管理員竟然能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給寢室的其他人。王管理員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通過昨天晚上的交易,他已經和陳雨這方面成為了有交情的朋友關係,而床是他讓加進來的,這種行為雖然違反了有關規定,但也是他職權範圍內可以做的,所以很坦然地收下了陳雨送來的煙。

不過今天張海濤找到他,王管理員心裏就很不高興,這個說話讓他幾乎很難聽懂的學生竟然來反應加床那件事,要知道,三五煙自己可是剛剛抽了一盒,還沒過足癮就出了岔頭,懷著對張海濤的怨恨,所以陳雨一問,他就極自然地把張海濤完全地晾了出來。

“樓上的寢室還有些別的事情,這事,我一會回來處理。”頗為狡猾地王管理員說完走出了屋子。

張海濤的這個舉動讓他殘留在大家心中的那點僅存的同寢友情都消失得蕩然無存了,特別是他那句有人偷了一張床,這個“偷”字讓大家有些義憤填膺。王管理員一出門,離張海濤最近的沈剛就一伸胳膊揪起了他的衣領子,掄拳就是一下子。

不過拳頭在半空中停住了,陳雨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沈剛掄出的胳膊。“老八,別衝動,打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說完把沈剛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就在沈剛掄起拳頭的同時,其他的幾個脾氣比較大的傢伙也都攥起了拳頭,準備沖上去胖揍張海濤一頓。攔住了沈剛,自然也就攔住了大家,不過九個人,其餘的把雙眼睛都是用憤怒和鄙視的眼光看著張海濤。

“都坐下,大家聽我說幾句。”陳雨看了看屋子裏的人。

除了張海濤外,其他的寢室兄弟都坐了下來,不過眼睛都盯著張海濤,讓他極為尷尬。

“大哥,雖然這輩子我見過不少怪人,可說實話像你這樣性格的我卻沒有碰到過,大家認識一個多月了,我用一句好聽點的話來形容你,你就好像是一根紮進肉裏的刺一樣,和大家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如果用不好聽的話來形容你,相信你會很難過,這樣吧,聽兄弟一句話,好聚好散,既然你不想在這個寢室呆下去,那我們也不強求,我會和管理員說給你安排一個新的寢室,讓你和高年級的學生們住一起去。如果你不想離開這個寢室,那麼就請你以後改變一下自己的性格和為人處事方式,你總不能讓九個人以你一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吧……”平時和大家相處,陳雨很少和大家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今天張海濤的這種行為已經讓他徹底的失望了,已經很討厭起眼前的這個人,所以才有了這番話。

聽了陳雨的話,張海濤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剛想張嘴說話,沒想到一旁的鄒西波卻攔住了他,先開了口:“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剛才老六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他的話完全代表了我們,不過我還想說一句,即使你選擇留在這裏,我以後也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了,因為你今天的這種行為是讓人無法原諒的。你不用現在就答復我們,我們現在去食堂吃飯,等一會回來的時候你再回答不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離開這裏。”

一向善待別人,對誰都是一副好態度的鄒西波竟然也說出了如此絕情的話,看來張海濤的這種卑劣地出賣大家行為的確是傷了大家的心,他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151 無恥的選舉

“走吧,吃飯去,下午還有一節課呢。”陳雨拎起了飯缸子,招呼大家出了寢室。

大家都沒有說話,但所有的人都用冰冷而鄙視的眼光看了看站在那裏的張海濤。

“六哥,你要是不攔著我,我早一拳打到那張該死的臉上去了,告訴學校說我們偷東西,真他媽不是人。”一走出寢室,沈剛氣哼哼地說了一句。

“這拳你可千萬別打,不管怎麼說咱們偷偷地把床加了兩個這是不對的,你這拳一旦打下去了,萬一鬧到學校那裏,可全都是我們的不對,到時候你就等著領檢討吧。”陳雨拍了拍沈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你還是太衝動啊,一定要冷靜,冷靜。”

“老六最近可是變得成熟多了,好像比前任大哥還要老上許多啊。”鄒西波說。

“人總是在不斷進步的嗎,哪像你們天天不知道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受到了眾多無恥之徒的“中指”圍攻。

陳雨的玩笑及時地調劑了大家的情緒,讓始終壓抑的氣氛終於有了一些改變。

因為張海濤的事情耽誤了一段時間,等大家趕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有吃完飯的學生從食堂裏往外走了。

來晚也有來晚的好處,那就是不用排著長隊買飯了。當然了,有一利必有一弊,雖然沒人排隊,但所有的肉菜、好菜都賣光了。

看著盆子裏少肉缺油的熗豆芽、土豆絲,老三徐軍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們說,他還能在這個寢室住了嗎?”回去的路上,王威提出了疑問。

“估計不能了吧,咱們把他說得那麼狠,不會有臉再呆在寢室裏了。”鄒西波說。

“那他走了我就住他的那個鋪位,省的再和冰子擠了。”王威露出了一副極為嚮往的神色。

回到寢室,張海濤已經沒了蹤影,他的臉盆、皮箱、衣服以及床上的被褥也都拿走了,看來趁大家吃飯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打鋪蓋走人了。

“終於走了,太好了,這個鋪位是我的了。”王威急忙鋪起床鋪來。

正在這時,王管理員敲敲門走了進來。

“剛才你們的那個同學已經找我了,要求調寢,我已經給他安排到五樓去了,名單上這屋子還要進來一個人,你們說說把誰安排進來吧?”

“王威吧,反正他也正好住那張床。”已經升任寢室“大哥”的鄒西波想了一下說。

“那好,來跟我上樓下簽個字。”王管理員領著王威出了門。臨走的時候還拍拍陳雨的胳膊:“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一定會照顧你的。”看來,那兩條三五的力量還真的很大。

張海濤離開了寢室,大家自然是相當高興,要知道一個寢室如果有一個人格格不入的話,那整個寢室就會變得十分怪異,而且身為老大的他還是那副樣子,這個寢室只能是一盤散沙。

二哥鄒西波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為人很正直,平時對大家都很照顧,唯一的缺點就是膽子相對小一些,不過這不影響他承擔大哥的義務。

“現在咱們是不是要重新排一下位次?”排在老么的王威人心不足蛇吞象,剛有了床鋪,又惦記起了名次。

“算了,現在都已經叫習慣了,還是延續以前的叫法,大哥咱們就當他永遠活在咱們心中吧。”鄒西波說了一句。

看自己的提議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王威只能鬱悶地繼續當那個老么了。

大學的課程安排得實在不是很緊,下午就一節大課。

講課的老師是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胖老頭,姓韓。紅紅的臉蛋,看起來精神很矍鑠。不過剛講上沒五分鐘,原本興致勃勃聽課的陳雨就失去了聽課的興趣,和上午的那個女老師比起來,這位老同志除了年齡比人家大一點,肚子比人家粗一點,臉蛋比人家圓一點以外,其餘的就完全比不過人家了。

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情況也都大致如此,有些甚至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看了看後排嘮得熱火朝天的哥幾個,陳雨心中好生懊惱,本來大家叫他坐到一起,不過陳雨為了聽課,特意跑到了前排,這下可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後面的傢伙們逍遙自在,而自己只能甘受煎熬。

沒想到,老同志課講得不算太好,事兒卻挺多,一會就端起面前的茶缸喝上一口,一會就端起茶缸喝上一口,弄得下麵的陳雨都感覺到喉嚨有些發幹。上了不到四十分鐘,就有人找他了,老頭兒轉身出去了。

趁著老師出去的時機,陳雨幾個健步跑到了哥幾個身邊,擠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第一排離老頭最近的一個其他班級穿著紅夾克衫的哥們可能也被老師剛才一會一口水一會一口水弄得口乾舌燥,看看老師走出了教室,如閃電般地沖到了講臺上,端起了韓老師的白色的大搪瓷缸子。別說,這小子還很有點表演才能,端著缸子擺出了和韓老師頗為神似的造型。

拿掉缸蓋,舉起缸子,咕咚咚就灌了下去。除了喝水這個動作韓老師是極為斯文,小口往下洇,而他則完全是驢飲,其他的還真是學了個惟妙惟肖,下面的同學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這個傢伙,大家羡慕不已,要知道,老師剛才的舉動已經讓大多數同學都條件反射一樣弄得口乾舌燥。

正當大家羡慕穿紅夾克衫的哥們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變成了衣服相同的顏色,整張臉隨即是一副痛苦得已經扭曲到變了形的模樣,緊跟著就是一陣咳嗽幹嘔。

這哥們的表情讓大家都吃驚不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講臺前掙扎了足足二十秒鐘,紅夾克衫才艱難地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旁邊他的同學在詢問他什麼,這哥們一邊揮手,一邊搖頭,看樣子痛苦勁還沒有過去。

正當大家還在疑問中議論紛紛的時候,老師從外面走了進來,又坐到了講臺後面,順手抄起了桌上已經挪了位置的茶缸子。

數百隻眼睛都緊緊盯著韓老師,只見韓老師低頭瞅了瞅手中的茶缸,那張紅紅的胖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剛才那個傢伙把我的二鍋頭都喝了?”韓老師笑著問了一句。

聽了這話,下面哄的一下開了鍋。大家樂得前仰後合,原來剛才紅夾克以為韓老師缸子裏是水,一口氣喝了個底朝上,結果沒想到裏面裝的是二鍋頭,難怪會有那樣痛苦的表情。

爆笑足足持續了六七分鐘才漸漸停止。

“我班的這個哥們怎麼樣,那一下子可是足有七八兩二鍋頭啊,被他一口都幹了,真是猛男。”徐軍已經趴在桌子上捂著早已經樂疼了的肚子說。

“的確是猛男,而且是非人類型的猛男。”鄒西波給徐軍的話加了一個準確的注解。

“三哥,你班那哥們叫什麼名字,有機會認識認識。”周寧問。

“他叫胡曉東,家是南京的。”徐軍說。

看大家都止住了笑,韓老師繼續講課,沒有了酒精的滋潤,韓老師講得明顯心不在焉,本來就不是很精彩的課,這下更沒人聽了。

下課的鈴聲還沒響,沒有了支柱的韓老師就宣佈下課了。

大家紛紛離開了教室,而一口幹掉韓老師八兩二鍋頭的胡曉東早已經趴在桌子上酣睡起來,是被同學架著返回寢室的。

幾個官迷硬拽著大家回到寢室,研究起“作戰”方案來。

雖說不想參與,不過也不能站在一旁幹看著,怎麼也得幫著想幾個方法,為這幾個官迷造造輿論,炒炒聲勢,陳雨還是勉為其難地成為了周寧等人的後援團。

“進過我們幾個的研究,決定我競選班長,二哥、老八、老十競選班委會成員。希望各位兄弟多多支持。”周寧一本正經地沖著大家宣佈了消息。

“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地捧個人場,總之這次班幹部競選,我們只許勝不許敗……”王威緊跟著又做了補充發言。看來這幾個傢伙是死心塌地想當班幹部了。

“二哥,你怎麼也去趟這趟渾水?”陳雨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都是老五攛掇的,說這叫廣撒網多捕魚。”鄒西波一臉的無奈。

“六哥,六哥,快點幫我們想點法,你想法多,給我們出個主意,讓我們都能順利當選。”王威也是個官迷。

看著幾個官迷一臉的嚮往,陳雨猛然間想起了重生前曾經看過的一篇文章,就是介紹如何當官的,當時感觸頗深,過了這麼多年,雖然一些細枝末節已經忘記了,不過主要的精神內容還是記得很清楚。

於是笑了笑,咳嗽了兩聲:“五哥,你們幾個想當官,我送你們幾個字,只要能領會了其中的含有,必定會無往而不利。”

聽了陳雨的話,幾個傢伙的眼睛一下子閃出了光芒,甚至李冰、沈剛這些對當官不感興趣的傢伙都圍了過來。

陳雨看了看眼前的這幫傢伙,清了清嗓子:“五哥,你要想當這個班長,第一必須要學會一個‘吹’字。”

“吹什麼吹”周寧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別打岔,在打岔不給你講了。”陳雨佯裝生氣,周寧急忙遞過來了一個笑臉。

“吹就是一定要會吹牛。明天你們這些官迷估計都要發表一個演說,你們都聽好了,要想獲得更多人的認可,千萬不要實話實說,要把牛吹出去,有三分把握吹成六分,把你們的設想和計畫都要吹到一個高度,這樣才能得到大家的印象分,這個很重要。不過謹記不要吹得過分,要掌握好一個度,如果吹得天地間只剩下一張嘴了,那你們一定失敗。”陳雨看了看大家。

八張聽得傻乎乎的臉上,十六隻眼睛裏充滿了敬佩。

“第二個字就是‘捧’。”陳雨說。

此時,大家沒有一個人再站出來搗亂,都靜靜地聽著。

“這個就需要你們幫忙了。”陳雨指了一下沈剛、李冰等人。

“他們光在上面吹,下面沒人捧也不行,他們吹得恰到好處,咱們捧得滴水不漏,這樣一來,必然會為他們增加一枚重要的砝碼,記得明天二哥他們吹牛的時候,咱們一定把他們捧好,另外,你們幾個想當官的聽好了,你們也要學會捧人,捧那些競爭對手,讓人覺得你們心胸寬廣,不小肚雞腸。”陳雨又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懂事的周寧急忙端過來一杯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陳雨接過杯子,說了兩句。

雖然知道陳雨是在挖苦自己,不過既然有求於人,就只能忍了。

“第三嗎,就是‘恐’了。如果捧不生效的話那就需要恐了,要知道誰都有軟處,只要尋著他的要害,輕輕點他一下,他就會惶然大嚇,立刻把官兒送來。恐字與捧字,是互相為用的,不過恐不要輕易使用,不到無可奈何的時候,不能輕用。”講到這裏,屋子裏的人都已經聽得入迷了。

“當然了,這些東西都是教你們以後做人,當官的道理,明天使用,恐怕大多數都用不上。”看著大家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樣子,陳雨不由得心中大樂。

“靠,老六你說了這麼長時間,把我們弄得迷迷瞪瞪的,原來都是沒用的招數啊。”周甯聽明白了陳雨話中的意思。

“著急了不是,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字沒有高訴你呢?”陳雨說。

“六弟,好六弟,快說吧。”周寧變臉倒是很快,看來這班長他是真想當啊。

“第四個字就是‘送’,送東西的送,你們要想獲得更多的選票,現在這是個最方便快捷的方法。你們現在就行動吧,找班上的同學去,送點小禮物,送點小笑臉,送點小問候,都可以。這才是最關鍵的一步,如果你要是有錢,每個同學那裏砸上一捆子,別說當班長,讓你當學生會主席都是小菜一碟。”陳雨面帶笑容地看著周寧幾個人。

“想什麼呢,趕緊去拉關係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陳雨笑著沖幾個官迷說了一聲。

“老六,你真厲害,能把如此無恥的方法冠冕堂皇地講出來,服了你了。”周甯沖著陳雨豎起了大拇指。

看著幾個傢伙出了寢室拉關係去了,陳雨拽著李冰幾個人甩起了撲克。

晚上和林惜雪一起出去吃了頓晚飯,兩人在未名湖畔親密了良久,陳雨才把她送回了寢室。

林惜雪告訴了陳雨一個消息,那就是法學院的輔導員今天找了她,想讓她進入學生會。對於這件事,林惜雪還是很遲疑,有些拿不定主意,不過陳雨卻是很支持她進入學生會。

要知道陳雨是重生過的人,對於很多東西都已經看得很透徹了,而林惜雪涉世未深,很多東西都不懂,年齡也要比其他的學生小上一兩歲,進入學生會鍛煉鍛煉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我還以為你能攔著我,不讓我進學生會呢?”林惜雪小聲地說。

“為什麼要攔你,這是件好事,如果我不是現在事兒多的話,實在沒有時間,要不然也進去嘗嘗當幹部的滋味了。”陳雨背著手,擺了一個村長的POSS,惹得林惜雪嬌笑不已。

回到寢室,周寧幾個跑出去拉關係的人都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五哥,拉到多少選票了?”陳雨笑著問。

“忙了一下午,還算可以,雖然他們表面上都答應了,不過誰知道暗地裏能不能投票啊?”周寧還是有點擔憂。

“五哥,你就放心吧,明天上午你再和大家拉拉近乎,應該沒什麼問題的。”陳雨拍了一下周寧的胳膊。

“可是我心裏還是不拖底,弄出這麼大聲勢,萬一沒選上,不是讓人笑話嗎?”周寧說。

“勝不驕敗不餒,一次失敗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將來再說。”不過現在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沒什麼用了,一切還要看周寧自己了。

整整一個晚上,寢室裏都是長籲短歎的聲音,鄒西波和吳大海的情況好一些,周甯和王威則一直沒怎麼說話。這樣一來,往日那常見的歡笑自然少了許多,大家開口閉口幾乎都是選舉的事情。陳雨都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班幹部競選竟然會對大家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不過細想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重生前在大學的時候,自己碰到這樣的事情反應狀態比大家也好不到那裏去,也是心事忡忡。況且這裏是北大,能考上的學生一個個心氣兒都極高,與普通高校的學生比起來,大家爭強好勝的心更重,反應也自然更激烈一些。另外,擔任班幹部以後,和老師的接觸自然就多,那樣一來,很多方面都會受到照顧,將來的考評、入黨都會有一定的優勢,所以大家才如此上心的去當這個班幹部。

相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是重生過一次的人,看待這些東西當然和他們會不太一樣。

想到這裏,陳雨給正在悶頭抽煙的幾個傢伙分析了起來:“五哥,你們怎麼這麼緊張呢?實際你們完全可以放下心來,咱們的優勢可是十分巨大的,不知道你們想到了沒有?”

“什麼?你說什麼?”周寧問。

“你們想過嗎,咱們班一共有多少人?”陳雨問。

“42個啊。”周寧有些奇怪,不知道陳雨為什麼突然提到了班級的人數。

“咱般一共才42個學生,咱們寢的人數就達到了8個,占了五分之一,你想想除了你們四個,班級有誰還能有你們這麼大的優勢,你們和其他人可以說都不在一個起跑線上,而且這一個多月的接觸,大家的水準也都差不多,並沒有太出類拔萃的選手,所以你們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準備當你們的班幹部吧。”陳雨說。

“真能這樣嗎?”王威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你就放心吧,如果你們擔任班幹部失敗,我請大家去全聚德狂啃一頓烤鴨子。”陳雨說的很肯定。

人心隔肚皮,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對於幾個傢伙能不能當上班幹部,陳雨並不敢打包票,不過看著他們心事忡忡的樣子,陳雨還是決定給他們寬寬心。在陳雨看來,問題並不大,周寧他們有著別人沒有的巨大優勢,這是前提也是基礎。

“不過,有一點你們可要提前想好,你們之間競選的職位千萬不能衝突。另外,大家也都聽好了,投票的時候,他們幾個選中的班幹部位置只選他們,不要出現別人的名字,這樣一來那就事半功倍了。”說完,陳雨的臉上露出了頗為無恥的笑容。

正當幾個傢伙沉浸在遐想中的時候,寢室的門被敲響了,開門一看,是班上的兩名男同學。

平素大家談得還可以,一進門兩個人就熱情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並且不斷地派發香煙。同學來了,大家自然要禮尚往來,以極為飽滿、熱情的態度迎接了他們。

這兩名同學一進門,陳雨就知道是來“公關”的,要知道,自己的寢室是班級最大的一股勢力,是所有想當官的傢伙都要努力爭取的一支力量。

“陳雨,這次你想競選那個位置啊?”聊了一會閑嗑,對方問了一句。

“他已經決定不參加了。”周甯替陳雨做了回答。

當兩名同學得知陳雨不會參加競選後,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輕鬆的表情。要知道,一個多月的軍訓接觸,陳雨的言談舉止、待人接物都讓大家十分看好。

就這樣,走了一撥,又來一撥,一直到晚上熄燈前,寢室共來了6夥班上的同學。當然目的都是一個,那就是希望得到支持。

看來這場選舉在學生中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上午的課一共兩節,都是大課。

借著這個時間,周寧等人又繼續忙起了公關,同樣,其他的同學也都在忙碌著。

這個上午,是陳雨入學以來看到笑臉、聽到問候、被人拉住聊天次數最多的一天了。

吃午飯的時候,眼看著下午的競選即將開始,周寧幾個人是一臉緊張,就連本意不太想參與進來的鄒西波也找到陳雨,非讓幫著看一下競選的發言。

“你們真是多餘,好好的當老百姓多自在,一個班幹部瞧把你們弄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三哥徐軍一邊大口吃著扣肉一邊嘲笑著幾個一臉緊張的傢伙。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你不懂,好好的吃你的肉吧。”王威白了徐軍一眼說。

“還鴻鵠呢,看你們和鵜鶘差不多,一個個張個大嘴就知道吹,什麼把班級創建成全系、全校的典範、榜樣……”徐軍撇了一下嘴。

“老六,別管他,他這人目光短淺,眼睛裏除了豬肉什麼都看不到。”周甯一邊打擊著徐軍一邊也把自己的發言稿塞給了陳雨:“六弟,幫著潤色一下,成功了晚上我們幾個請大家去暴搓一頓。”

這一頓飯,陳雨基本沒怎麼吃,只吃了小半個饅頭就被幾個官迷室友圍著忙這忙那地投入了到了競選前的衝刺工作。

從食堂一直忙到寢室,眼看著已經到了下午競選的時間,才總算幫幾個要命鬼忙完了一切。

“五哥,即便你們沒有成功也得請六哥吃飯,看看把我六哥累的,都快崩潰了。”沈剛沖著一臉笑容的周寧說了句。

“一定,一定。”周甯此刻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一門心思地研究起陳雨給他潤色過的競選稿件來了。

“高,實在是高。六弟你真是太有才了。”周寧一邊看著競選稿,一邊沖著陳雨豎起了大拇指。看那模樣,就差捧著陳雨的大腿仰天長歎: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了……

看著這幫小子要吃人一樣的眼神,陳雨只感覺到一陣肉麻,快步地逃出了寢室。

班級裏早已經都是人了,同學們都來得很早,看來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大家還是非常關心這次班幹部選舉的。

陳雨的到來自然引起了班級同學的關注,很多人心中都認為他會參加選舉的。

淩曉楓正在座位上忙著事情,看到陳雨的目光掃向自己,目光相對,她莞爾一笑,隨即低下了頭。

回到自己最後排的座位上,看看表,離競選還有一點時間,順手從前桌鄒西波的書桌膛裏拿了本武俠小說,看了起來。

一陣香風襲過,有人坐到了自己身旁。

扭頭一看,正是淩曉楓。

“你可真夠清閒的,大家都在忙著競選的事兒,你卻在這裏看小說。”淩曉楓看了看陳雨手裏書的名字小聲說了一句。

“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可是一個很難達到的高境界啊。”陳雨開了句玩笑。

聽了陳雨的話,淩曉楓清秀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聽小雪說,你不參加這次競選了?”

“是啊,我的性格閒散慣了,不適合領導別人。”陳雨回答。

“那挺可惜的,本來大家都很看好你。”淩曉楓的聲音壓得很低。

“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沒有辦法,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不是嗎?”陳雨反問了一句。

淩曉楓點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要競聘什麼位置啊?”陳雨反問了一句。

“還沒有想好,一會再說吧。”淩曉楓回答。

雖然淩曉楓回答得很平淡,不過陳雨已經看出來,她一定會參與到競選中去,這個外表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內心裏也是有著一股絕不服輸的性格。

“放心吧,不管你競選什麼位置,我都會支援你的。”陳雨真誠地說了一句。聽了這話,淩曉楓的眼睛裏閃出了一種異樣的神采。

正在這時,寢室的兄弟們呼呼拉拉地進了屋子,走在最前面的沈剛一進門眼睛就瞄到了後排陳雨和淩曉楓的身上。“我先回去了。”淩曉楓低聲說了一句,站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六哥,咱班的班花找你幹什麼,趕快老實交代,你不知道我暗戀她已經很久了嗎?”回到座位上,老七沈剛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

其他的傢伙也都湊了過來,看來這幫小子都看到了剛才淩曉楓坐在自己旁邊,對於自己剛才和淩曉楓聊天的內容已經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要知道,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清秀溫婉的淩曉楓早已經是很多男生的夢中情人了,其中自然包括自己寢室的這群惡狼們。

“你們自己想去吧,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能有什麼事!”陳雨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反正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這幫傢伙都會想入非非,不如乾脆說點別的,讓這幫傢伙心裏鬱悶去吧。

“完了,完了,六哥,那可是我先相中的啊,求求你高抬貴手,給兄弟一次機會吧。”沈剛和陳雨開起了玩笑。

“那是堅決不行,我可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陳雨也跟著擺出了極為兇惡的表情。

兩個人的談話讓旁邊的兄弟們聽得哄堂大笑,弄得班上的其他同學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紛紛側目觀望,就連淩曉楓也不時地往這邊看著。

隨著競選時間的臨近,剛才還很熱鬧的班級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等到班主任張長偉進來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幾乎是鴉雀無聲了。

當張長偉宣佈競選開始之後,按照之前的約定,陳雨沖著周寧使了個眼色,瘦高的周寧第一個沖到了前面,這讓其他想競選還有點矜持的同學一個個後悔不已。

既然是競選,就要第一個沖上去發言,不要等到最後。

首先這樣做會給人一種你很果敢、而且必勝的信念,另外大家對如何治理班級的想法大致都相同,只是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有些區別,與其後發言讓大家感覺自己講的話是在嚼別人吃過的饃,還不如來個先發制人,最起碼氣勢上還是能佔有一定優勢的。

準備得很充分的周甯其實是一個很有思想和頭腦的傢伙,只不過和陳雨比起來他顯得差了一些而已。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有點緊張,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把陳雨交給他的“吹”字訣,發揮了個淋漓盡致。弄得台下的陳雨都覺得這傢伙不是在吹牛,而是實事求是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周寧在臺上吹,大家在台下捧,一時間掌聲不斷,很快其他同學包括老師都被帶進了這種氣氛中,氣氛極為熱烈。

更為“卑鄙”的是,狡猾的陳雨還安排了一個現場提問、解答的環節。周寧發言後,立刻有人站起來對剛才的競選報告提出了幾個問題。

早已經胸有成竹的周寧更是侃侃而談,引得同學們掌聲陣陣,十分熱鬧。

當然,為了避嫌,提問題的人都是李冰、吳大海等目前還掛在外寢室的兄弟。這些問題都是事前經過精心準備得,問得極為合理,周寧回答得極為妥帖。

看著周寧從臺上下來,同學們熱烈的掌聲,還有班主任張長偉默許的笑容,陳雨知道,周甯的這個班長,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了。

隨後,王威、鄒西波、吳大海三人也都先後上了台,王威競選的位置是組織委員,吳大海是副班長,鄒西波是紀律委員。擁有陳雨潤色過的演講稿,加上前期的大量投入和準備,還有“吹”“捧”的有效結合,讓氣氛一直很高漲。

四個傢伙發言之後,其他想競選的同學才上了台,不過氣氛較他們四個要差上許多。

眼看著一個個的競選者都發表了自己的演講,淩曉楓還是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動,陳雨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

“大家的發言都很不錯,很有新意,讓老師也受益匪淺,下面還有沒有其他同學要參與競選了。”看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再上來競選了,張長偉沖著大家問了一句,而眼光卻不時地掃了掃陳雨。

從周寧發言之後,就拿出紙筆在那裏寫個不停的淩曉楓終於放下了筆,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拿著手裏的筆記本走到了講臺上。

沒出意外,淩曉楓競選的位置是支部書記。

美女上臺,反響自然很不一般。男生們拼命地鼓起掌來,女生們的掌聲就顯得有些稀疏。即便這樣,屋子裏的氣氛也隨之高漲起來,大家的熱情明顯比剛才其他幾名同學競選的時候要高得多。

與周寧他們的發言吹字先行不一樣的是,淩曉楓的競選發言很實在,很真實,給人一種很舒服、很值得其他人信任的感覺。

發言不長,但是卻已經證明淩曉楓很有自己的思想,知道如何揚長避短,用最簡單的方法取得大家的最大認可,那小小的腦袋裏的思想可不一般。

想到這裏,陳雨不由得一樂,要知道,能考入北大的,都不是吃乾飯的角色,都有著自己的想法。

淩曉楓的發言也獲得了很大的掌聲。“五哥,多虧她競選的位置不是班長,要不你倆肯定是一場血淋淋的廝殺,將來主持班級工作,你想一個人說了算,恐怕不行了。”陳雨捅了捅身邊的周寧。

“沒看出來,咱們的班花也不是繡花枕頭啊。”周寧感歎了一句。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呢,整個一個花心大蘿貝,看到女生就走不動路。”陳雨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了前幾天來寢室把自己逼到水房不敢出來的,有著一雙桃花眼的趙曉雲。

張長偉簡單地總結了一下,投票開始了。

因為每一個職務都是當場唱票,所以大家的心都是很緊張的,班級裏鴉雀無聲,周寧幾個人故作鎮靜地看著黑板上票數的變化。

唱票的是班上的三個女生,張長偉負責監票。

首先公佈的是支部書記,包括淩曉楓在內,共有四個人參加了支部書記的競選。票數相差比例很大,淩曉楓比第二名高出了將近一倍的票數,不過即使這樣,她的得票數才勉強過半,一共24個同學投了他的票。

這個票數雖然讓她順利的當選了支部書記,當張長偉宣佈結果的時候,班上甚至有幾個女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有的乾脆撇了撇嘴,看來同為女生,大家對極受男生歡迎的淩曉楓還是從骨子裏有一種嫉妒和排斥的心態。

公佈班長的時候,周寧的票一路高歌猛進,吹捧的力度,加上前期的公關,加上與其他“勢力”的攻守同盟,此刻是立見成效。全班42個人,一共得到了36票,可喜可賀。弄得周寧的臉上一直是笑容滿面。

隨後,王威、鄒西波、吳大海也都以高票當選了競選了位置。最少的是王威,也得到了32票,這和班上獲得其他班幹部職的同學的票數比起來,也是要明顯高出一截兒的。

此次選舉,在“軍師”陳雨的運籌帷幄之中,一系列“無恥”手段盡施,二二一寢室決勝於千里之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152 慶功宴上的風波

隨著張長偉宣佈了最後一名班級幹部的名字後,班級的7名班幹部的位置都已經有了人選。

身為“人氣王”的周甯,自然是大家關注的焦點。相比之下,淩曉楓就要內斂得多。

這一切在官場上來說,可是大忌,不過這裏是學校,也沒人考慮得那麼多。

放學之後7名班幹部被張長偉留下來開會。

沖著意氣風發的周寧做了一個吃飯的動作,其餘對官位沒什麼追求的兄弟離開了班級。

“還是我六哥有方法,整個競選弄得有聲有色,不過老五他們幾個也不賴,上臺發言有型有款,這個結果太好了,以後這班級就是咱們哥們的天下了。”沈剛高興地說了一句。

的確是這樣,七個班幹部中,自己寢室就占了四位,以後班級討論什麼事情,研究什麼東西,自己的寢室無疑佔有著絕對的優勢。而在陳雨的運籌帷幄之下,成功地讓四個官迷都得償所願,這絕對算是一個很大的成就了。

回到寢室,手機響了,是林惜雪打來的。

原來林惜雪今天進了法學院的學生會,本來兩人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不過學生會有事情,晚上還要一起聚會,所以和陳雨的約定只能泡湯了。

電話中的林惜雪對於爽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陳雨的思想早已經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上火的了,所以叮囑了林惜雪幾句,放下了電話。

“六哥,誰來的電話啊,看你說話從沒這麼溫柔過。”沈剛奇怪地問了一句。

“是嗎,我平時說話很兇惡嗎?”陳雨並沒有直接回答沈剛的問題,而是巧妙地岔了過去。

“晚上讓老五和二哥他們四個請咱們吃點什麼啊,這次不能便宜他們了?”已經知道了周甯幾個競選成功的徐軍已經惦記起晚飯來了。

“你一個蹭飯的老惦記什麼,人家請的是我們這些出力的人,你跟著蹭飯就別挑了。”李冰埋汰起徐軍來。

“我怎麼是蹭飯呢,對於他們的進步我也是做了很大貢獻的啊,要知道他們寫演講稿的筆、紙還都是我提供的呢。”徐軍馬上列舉出了自己曾經曾經為幾個官迷的進步“鞠躬盡瘁”的事例。

“學校東門那邊上新開了一家湖南菜,據說很不錯,好像還有特意從湖南運過來的油炸臭豆腐。”老四王志達不知道從那裏得到了這個資訊。

“真的嗎,是油炸臭豆腐?”陳雨問了一句。

“是,下午聽班上我前座的那個湖南同學說的,據說還很正宗。”王志達說。

“臭豆腐,那東西能吃嗎?”沈剛也是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

“不是能不能吃,是非常好吃,油炸之後,蘸上佐料……”聽了陳雨繪聲繪色的描述,沈剛臉上的驚訝表情已經被一種想吃的欲望所取代了。

在描述臭豆腐的同時,一個女孩的影子出現在陳雨的腦子裏,那就是林惜雪寢室的大姐張芳。

雖然只接觸了兩次,但陳雨這雙久經考驗的眼睛已經很清楚了張芳的性格。張芳是一個很率真、開朗的湖南妹子,人長得也很漂亮,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如果找個機會把她介紹給寢室的哥們們,萬一有幸促成一對戀人,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另外自己也答應過要請張芳他們出去搓一頓,如果叫上張芳和她寢室的姐妹們,加上這群想女人都想瘋了了傢伙,場面一定會很熱鬧。至於林惜雪,陳雨還不想這麼早就讓寢室的傢伙們認識,恰好今天法學院的學生會要聚會,這無疑是一個好機會。想到這裏,陳雨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傢伙:“想不想晚上叫上幾個美女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飯,讓氣氛更熱烈點?”

“真的假的?”李冰一聽說有美女,一下子來了精神。不光他,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是對當官不甚感興趣,但卻對女生有著極高熱情的傢伙。

“當然是真的了,等二哥他們回來了,咱們訂好地方我就去約人家。”陳雨說。

“等他們回來黃瓜菜都涼了,反正是請咱們,吃什麼咱們就做主了,我現在和四哥就去訂飯店,你去約人。”沈剛一聽說有美女,精神頭頓時上來了。

“是啊,老六快去,我們去訂飯店。”聽陳雨說有美女,大家都催促他趕忙去約人。

“記得一定要訂那家有臭豆腐的湖南菜,要不然美女我可請不來。”陳雨沖著剛要出門的沈剛喊了一句。

說話間,周寧幾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看那臉上的喜色就知道心情奇佳。

“正等你們呢,晚上是你們請客吧。”沈剛問道。

“當然了,去吃烤鴨子,不過不是全聚德的,是咱們學校旁邊的,怎麼樣?”周寧說。

“不吃烤鴨,吃湖南菜,油炸臭豆腐。”因為有美女,沈剛的話也變得極簡練了起來。

“臭豆腐,怎麼想起來吃那東西了呢?”周寧有些奇怪。

“吃臭豆腐有美女,不吃就沒有了,六哥你快去約人,我去訂飯店。”沈剛恨不得現在就和美女坐到一起,好好地樂上一場。

“美女?你們說什麼呢?”剛進屋的幾個傢伙一時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六哥說了,晚上吃飯如果訂在有臭豆腐的地方就負責給我們找美女作陪,如果吃別的就不找美女了,對吧六哥?”沈剛說。

“是的,你們也別墨蹟了,快去訂飯店,一定要大桌,小了坐不下,我去給你們約美女。”陳雨說完留下傻愣愣的周寧幾個人出了寢室。

女生寢室的管理員對於陳雨已經很熟悉了,這個英俊而有禮貌,臉上始終帶著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溫暖的微笑的男孩子雖然才來過寢室幾次,不過管理員對他的印象是相當好。

有了好印象,自然就不會過多的刁難陳雨。當然不能說約人出去吃飯,“老師讓外面來找班級的一個同學有點事。”想了想,陳雨編了一個小小的卻又讓人無法拒絕的藉口,就被放進了寢室。外面幾個已經墨蹟了很長時間的男生都嫉妒得眼睛快噴出怒火來了。

一路上自然是引起了眾多女生的回頭關注,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毫不為之所動了。來到了林惜雪寢室門口,敲了幾下門。

開門的是淩曉楓,看到陳雨明顯楞了一下:“找小雪吧,她還沒回來呢。”

“我不找她。”陳雨的這句回答讓淩曉楓愣住了。

“幹什麼不歡迎我呀,人家專程來邀請你們的,也不說請我進去坐坐。”陳雨沖著愣在那裏的淩曉楓說。

“啊,快請進,以為你找小雪呢。”淩曉楓急忙把陳雨讓進了寢室。

“四妹,是誰呀?”說話的正是張芳,當她看到跟在淩曉楓後面人竟然是陳雨,也不由得跟著說了一句:“小雪還沒回來呢?”

“我說大姐,你們這可就不對了,難道我來這裏就是找小雪嗎,不找小雪好像你們就不歡迎我來似的?”陳雨跟張芳開了句玩笑。

“沒有沒有,那哪能呢,我也是順嘴說出來的,你來了我們當然歡迎了。”張芳開朗地笑了起來。

坐到了林惜雪的床上,此時屋子裏就張芳和淩曉楓兩個人,其他的室友都沒回來。

“有事嗎?”張芳給陳雨倒了杯水。

“我說芳姐啊,我沒事就不能過來坐坐拉,看樣還是不歡迎我。”陳雨繼續耍著無賴。“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今天來還真有事兒。”

“什麼事啊,不會是請我們吃飯吧?”張芳開了句玩笑。

“厲害啊,芳姐,未卜先知啊,今天我來的目的就是要請你們去吃飯。”陳雨說。

“為什麼啊?”當聽陳雨真的說要請客吃飯,張芳反倒愣住了。

“原因很多,首先是曉楓同學光榮地成為了我的領導,這個客是必須要請的,另外小雪這面我都一直想感謝一下你們,第三就是我們寢室的各位同志想認識一下咱們寢室的各位美女,特意托我來邀請大家。”直到這時,陳雨才說出了最重要的原因。

“和你們寢室一起嗎?”張芳問。

“是啊,我們寢室那群風流倜儻的才子們鄭重地委託我來邀請大家,務必請您和曉楓給個面子。”陳雨回答。

“曉楓,去嗎?”張芳把目光投向了淩曉楓。

“大姐,既然人家誠心誠意請我們,咱們就去吧,再說他們寢室的人幾乎都是我們班級的,都和陳雨一樣十分優秀。”淩曉楓倒是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直接答應下來。

“那好吧,等其他人回來我叫上大家一起去。”聽淩曉楓這麼說,張芳也答應了。

“小雪知道嗎?”張芳問了一句。

“她晚上好像和系裏學生會的有活動,不知道能不能去,走的時候給他留張字條吧。”陳雨說了一句。

“飯店訂在那裏了?”張芳問。

“學校東門那家新開的湘菜館,房間還不知道,晚上5點半我在飯店門口等你,咱們不見不散。”陳雨站起來準備離開。

“一定要去,之所以選那裏,是因為聽說那裏有正宗的油炸臭豆腐。”陳雨用極為誘惑的聲音發出了臭豆腐三個字。

果不其然,張芳聽了油炸臭豆腐這幾個字,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想到寢室那幫傢伙的樣子,陳雨不由得樂了起來。

正往寢室走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陳風打來的,張小南和趙健帶著人已經來到了北京。

“風哥,今天晚上你先替我給他們接風,我有點事走不開,晚一點的時候咱們再通電話,如果有空我就過去找你們。”陳雨說。

“好的,到時候咱們在通電話。”陳風撂了電話。

放下電話,發現周圍的同學都看著自己,急忙快步向前走去。剛才電話的蜂鳴聲已經引起了周圍同學的注意,等陳雨把電話從口袋中掏出來通話的時候,路上的學生都紛紛駐足看著陳雨。要知道現在,連BP機都是稀罕物,更何況移動電話了。

一進屋,大小群狼們就蜂擁了上來:“怎麼樣,怎麼樣,給我們聯繫到美女了嗎?”

“聯繫到了,不過你們可要注意點,可別把人家女生嚇壞了。這眼神,要是光線暗點別人會誤認為掉進狼窩了呢。”看著周圍這十幾隻鋥亮的眼睛,陳雨急忙警告大家。

“那怎麼辦?這是正常的反應,一時半會也改不了。”李冰故意把眼睛瞪得很大,賊溜溜地四下看了一圈。

“那現在你們拿錢,我出去給你們每人買個墨鏡,戴上就好了。”陳雨和大家開起了玩笑。

“我近視咋整啊,也不能戴倆眼鏡吧。”徐軍指著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

“他們我還擔心買不到合適的眼鏡,你這個就太好處理了,老八,把你櫃子裏拿瓶黑墨水給我,我現在就給他塗黑了。”陳雨站起來裝出了要處理徐軍眼鏡的架勢,嚇得徐軍急忙跑到了屋外。

一開門,正好撞見回來的沈剛和王志達。

“怎麼樣,飯店訂好了嗎?”徐軍問。

“訂好了,不過訂這個單間惹了一肚子氣,和人吵了一架才爭取來的。”沈剛一邊說一邊進了屋子。

“怎麼了?”鄒西波問。

“我和四哥去訂飯店,訂位置的時候碰上了咱們學校別的系的學生也去訂餐,他們也想要這個大間,可是我們是先來的,他們是後來的,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竟然讓他們訂走了。這哪能行,後來就吵了起來,本來是沖著服務員去的,沒想到那倆傢伙說他們是學生會的,竟然叫我們別鬧事,真是氣死我了。”沈剛喘了口氣端起了桌上的杯子。

“後來怎麼樣了?”陳雨問。

“最後還是經理出的面解決的問題,把他們竄到了另一個房間才算完事。”王志達接著沈剛的話把情況說了一遍。

“學生會有什麼了不起的,裝什麼裝,看他們那意思要不是經理出面還要動手打我呢,好像誰怕他們似的。”沈剛放下杯子,看來心中的怨氣還沒有完全地釋放出來。

“好了老七,有些人就那樣,犯不上和他們一般見識,再說咱們也沒少什麼。去打扮一下,一會好和美女見面。”陳雨笑著說。

“約好了,六哥?”沈剛問。看陳雨點點頭,沈剛說:“我六哥就是了不起,真是厲害,我這就去打扮一下。”說完,拎著臉盤兒興沖沖地跑出了屋子。

作為男士自然要早點去約定的地方,這是規矩,另外寢室的這幫傢伙也實在是等不及了,一個勁地催促快走,以致於到達飯店的時候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

看著大家精心打扮過的樣子,陳雨不由得有一種想笑的感覺。周寧甚至穿上了西裝,紮起了領帶。不過剛才因為沒有白襯衣而苦惱的樣子讓大家現在還都記得。最後還是陳雨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支援了他一件嶄新的白襯衣。

“老五,衣服脫了吧,多熱啊。”等得無聊,一旁的徐軍刺激起了周寧。

對於這一切,已經是一班之長的周寧擺出了高姿態,拿出了一副不屑於之為伍的架勢,惹得大家一陣爆笑。

服務員遞上來功能表,這幫傢伙研究了一陣,也沒弄出個所以然,點了半天也沒點到正地方。

“來把菜單給我,你們也太笨了,點個菜都這麼費勁。”陳雨一邊數落著這幫笨蛋一邊從周寧手中拿過菜單,剁椒魚頭、冬筍臘肉、芥末白肚、炸八塊、唆螺、麻辣小龍蝦……一口氣點了10個菜,當然少不了最有名的油炸臭豆腐了。

其中最讓大家瞠目結舌的就是陳雨竟然要了10斤口味蝦,也就是麻辣小龍蝦。

“能吃了嗎?”一旁的鄒西波驚訝地問了一句。

“能殿個底就不錯了,那東西我一個人曾經吃過10多斤。”陳雨回答。

“剩下的讓她們來了再點吧,誰和我出去接她們吧。”看看時間,已經快到點了。

這個工作自然不會缺少人手的,聽說要提前和美女見面,大家紛紛踴躍報名。

“算了吧,我還是和二哥去吧,他看著比你們老實多了。”陳雨拉著鄒西波出了飯店。

原以為會等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剛出飯店,就看到張芳和她寢室的姐妹們走了過來。

“是她們嗎?”鄒西波問了一句。

“怎麼樣,不錯吧。”陳雨點點頭。

“不錯,不錯,老六的眼光還真行,咦,那不是淩曉楓嗎?”鄒西波看到了淩曉楓。

“是啊,他們是一個寢室的。”陳雨說。

“我說的嗎,你張羅要請美女來作陪,原來心裏有小算盤。說你和咱們班花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看著幾個人越走越近,鄒西波小聲地問了一句。

“你自己想呢?”沖著鄒西波笑了一下,陳雨迎了過去。

跟張芳幾個人剛介紹了完鄒西波,正巧電話鈴響了。“二哥,你領大家上去,我接個電話。”鄒西波把大家帶上了樓。

來電話的竟然是媽媽,知道媽媽又要和自己嘮上一會,陳雨笑著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和媽媽慢慢地聊了起來,整整講了15分鐘,媽媽才撂了電話。

回到房間的時候,大家已經坐好了,寢室的哥們們正和張芳幾個人熱火朝天地聊著,看大家熟絡的樣子,已經互相介紹過了。

張芳幾個女生並排坐到了一起,淩曉楓邊上的位置竟然是空著的,看著幾個傢伙沖自己擠眉弄眼,知道是這幫傢伙特意給自己留的位置。

陳雨不由得笑了一下,不過既然位置已經留下了,再挪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既然這幫傢伙已經誤解了自己,那麼就讓他們誤解下去吧,陳雨很自然地坐到了淩曉楓身邊。

很快菜就上來了,還多了幾樣女士菜,一定是剛才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這幫護花使者點的。

張芳幾個女生的性格都很爽直,除了廣東來的矮個子劉英嗲聲嗲氣地堅持喝飲料外,其他的四個女生杯子裏都倒上了酒。最讓陳雨驚訝的是,淩曉楓竟然選擇了白酒而不是啤酒。

看身邊的淩曉楓一個人喝白酒也不太像樣子,陳雨端起了酒瓶說:“芳姐,今天挑這個地方主要是為了你,你怎麼也得喝點白酒吧,要不可有點對不起我們這群人了吧。”

聽陳雨這麼說,張芳猶豫了一下,頗為爽快地換了白酒。給張芳的杯子倒滿了白酒,陳雨又打起了另一位女生鄭麗敏的主意。看陳雨走向了自己,鄭麗敏急忙把杯子藏到了桌子下面。

這樣的小動作如果能難住陳雨的話,重生也只能算白活了,拿出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把鄭麗敏杯子中的啤酒換成了白酒。“你別說了,我自己倒上還不行嗎?”剛走到吳玲玲身邊,還沒等陳雨開口,吳玲玲就主動升了白旗宣告投降了。

大家還是很知道憐香惜玉的,男生們喝的是五十六度的二鍋頭,而女生們喝的是二十八度的低度白酒。

給別人倒酒的時候,劉英就一直看著陳雨,裝出來一副很矜持的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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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06
發表時間:2008-11-27 00:06:00

154 轉系(中)

躺在林惜雪身邊,牽著那柔嫩的小手,陳雨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一陣癢癢的感覺讓陳雨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惜雪已經躺到了自己的懷裏,瀑布一樣的長髮淩亂地壓在身下,有一縷“淘氣”的長髮觸碰到了自己的鼻子,這才感覺到有些癢。

輕輕把林惜雪放到了枕頭上,陳雨起身來到了院子裏。

四周很安靜,院子裏的松柏依舊翠綠。

按照師傅教的方法訓練了起來,等到渾身汗水回到屋子的時候林惜雪還在熟睡。

來到超大型的衛生間,沖了個澡渾身舒泰,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替換的衣服,只能穿昨天已經弄得有些髒了的衣服。

回到房間,床上的林惜雪換了個姿勢,還沒有醒。

輕輕地挨著林惜雪坐了下來,看著那猶如嬰兒般熟睡的臉龐,陳雨心中充滿了愛憐。

過了一會,林惜雪身子動了一下,美目緩緩地張開,看了一眼陳雨,甜甜地笑了一下,摟著陳雨的胳膊,又閉上了眼睛。

這個小丫頭一定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陳雨不由得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聽了陳雨的笑聲,林惜雪猛地睜開了眼睛。

“傻瓜,還做夢呢?”看著林惜雪睜得大大的眼睛,陳雨說。

“不是做夢嗎?”林惜雪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摸了摸懷裏摟著的陳雨的胳膊。

“啪”的一聲,陳雨不輕不重地沖著林惜雪翹起的屁股拍了一下,有了感覺的林惜雪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林惜雪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過身子一陣搖晃,臉一下子白了,張嘴幹嘔了幾下。

知道是昨天喝酒過多的原因,陳雨輕輕拍了拍林惜雪的後背,從枕邊的床頭櫃上拿過來一杯水,放到了林惜雪嘴邊。

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水,又休息了一會林惜雪的臉上才算有了點紅暈。

“你怎麼找到我的,昨天我沒和你在一起啊?這又裏是哪兒啊……”林惜雪有著一肚子的疑問。

“還好意思說呢,昨天要不是在飯店碰巧遇到你,你可丟人丟到家了。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那麽多,你是不是非要讓我擔心死才肯甘休啊?”陳雨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扭過臉去不再看林惜雪了。

“對不起,昨天是和老師在一起喝酒,他敬酒我又不能不喝,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和別人喝酒了還不行嗎?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林惜雪從後面抱住了陳雨,把臉貼在陳雨的後背上一個勁兒地認錯。

林惜雪這樣的美女摟著自己溫言軟語的認錯,鐵石心腸也會被融化的,更何況自己根本就沒有生氣。不過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陳雨轉過身,極為嚴肅地為林惜雪說:“以後我在場的時候你想怎麼喝都行,我不在場,你可千萬別喝酒。”

林惜雪瞪著一雙美目連連點頭。

陳雨拍了拍林惜雪的腦袋:“快去洗洗臉,都成花老虎了。”

林惜雪點點頭下了地,不過剛想往外一走又停下了:“這是那裏啊,那裏有洗臉的地方啊?”

聽了林惜雪的話陳雨才猛然醒悟過來,這是林惜雪第一次來這裏,自己從來沒和她說過有這麼個地方。

牽著林惜雪的手,領著她出了門:“這是我在北京買的房子,那邊就是北海,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有個驚喜,讓我的雪兒在北京能有個家,不過我那溫柔善良美麗可愛的雪兒沒來,去招來一個人事不知的酒鬼。”陳雨挖苦起林惜雪來。

“好了,我都說自己錯了,以後一定改正,一會你就能看見你那溫柔善良、美麗可愛的雪兒了。”說完這話,林惜雪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把頭低了下來。

領著林惜雪來到了二進院子裏的衛生間:“進去吧,洗漱用品都有,我在外面等你。”

沖著陳雨一吐舌頭,林惜雪走了進去。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陳雨並沒有完完全全地告訴林惜雪,而是編了一個小小的謊言。與其讓林惜雪擔驚受怕,心存悔恨,還不如讓她快快樂樂地生活。

愛她,就要盡全力讓她快樂下去。

這是陳雨做人的準則。

腳步聲傳來,陳風從前院走了過來。

“起來了,風哥。”

“起來有一會了,看你練功呢就沒打擾,剛才去前街買了點早點,小雪怎麼樣了?”陳風問。

“好多了,多虧你的解酒藥,要不然酒醒得不可能這麼快。”陳雨說。

陳風笑笑,擺了個姿勢沖著陳雨發出了挑戰:“大雨,剛才看你練拳,手有些癢,來比劃一下。”

這種要求陳雨自然不會放過,兩個人在院中央還很青翠的草地上比劃了起來。

正常的切磋,點到即止,兩個人的拳來腳去雖然打得十分熱鬧,速度也很快,不過力道卻很小。

“風哥加油,風哥加油,替我教訓他一下,誰讓他剛才欺負我了。”洗漱完畢的林惜雪走出來,沖正在比試的兩個人喊了一句。

看林惜雪出現,兩個人都停了手。

“你得謝謝風哥,要不是他給你買的解酒藥,估計你現在還要吐得翻江倒海呢。”陳雨說。

“謝謝風哥。”林惜雪沖著陳風甜甜一笑。

“不用謝我,你以後記住千萬不要和外人喝酒了。”陳雨說。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林惜雪急忙回答。

“走吧,去吃點東西,風哥已經買了早點。是不是餓了,昨天吐得到處都是。”聽了陳雨的話,想像著自己醉酒的樣子,林惜雪臉一紅輕輕碰了陳雨胳膊一下,意思是不要再說了,自己已經知道錯了。

看了看羞澀的林惜雪,陳雨轉移了話題:“雪兒,和你商量件事兒好嗎?”

“說吧,什麼事情?”林惜雪很奇怪,陳雨還很少這麼和自己說話。

“法律學院有意思嗎?想不想換個學院?”陳雨問。

陳雨的話讓林惜雪一愣,她不明白為什麼陳雨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是說想不想到其他學院看看,比如說到我們外語學院,就像高中時候那樣,兩人在一起怎麼樣?”陳雨問。

林惜雪眼睛一亮,要知道能和陳雨在一起那是她夢想中的事情。

記得當初報考大學的時候,她最初填的志願也是想和陳雨報到一起。填志願的前她詢問過陳雨,當時陳雨心中藏了一個小小的鬼念頭,那就是領著女朋友進大學,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耽誤自己和其他女生的交往的。再說了,距離產生美,兩人如果天天黏在一起,一定會有不利的一面發生。

不過經歷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陳雨不得不重新考慮起自己當初的想法了。

要知道,林惜雪是一個到哪里都會引起男人無限關注的女孩,況且發生了昨天的事情,林惜雪在法學院必定會成為大家議論的焦點,思前想後,陳雨還是決定把林惜雪轉到自己的系裏來。

在自己身邊,雖然失去了大把泡妹妹的時間和機會,不過這和林惜雪萬一出什麼狀況相比,實在又算不得什麼。

“你是說讓我轉系轉到你們外語系,對嗎?”林惜雪問。

“是啊,如果你同意,一會我就去給你辦這件事。”陳雨看著林惜雪。

林惜雪的美目中充滿了渴望:“太好了,你說過的話可一定要算數。”

聽林惜雪這麼說,陳雨反問了一句:“我有過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嗎?”

一諾千金,無論是重生後的陳雨還是重生前的他,從來沒有食言過,始終堅持這這個做人的準則。

“今天你別去學校了,吃過飯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一會就去給你辦轉系的事情,估計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和我一起上學去了。”陳雨說。

“那好,不過這麼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林惜雪的話語再明白不過了,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裏,的確有些害怕。

“大雨,這樣吧,一會吃過飯,咱們把小雪送回學校,然後再辦轉系的事情。”陳風考慮得十分周全。

吃過早飯,陳風開著車拉著兩個人回到了學校。

先把林惜雪送到了寢室樓下,陳雨才回了自己的寢室。

上午第一節沒有課,寢室裏一群昨天晚上宿醉的酒鬼們也剛剛起床。

“老六,昨天怎麼突然間沒影了,大家一直找你,打你電話也不開機。”一看陳雨進了屋子,二哥鄒西波急忙問了一句。

“沒什麼,臨時有點事,就先走了。”陳雨打開了櫃子,拿出了衣服。要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經過昨天晚上的這頓折騰已經沒有了樣子。

“老六,你怎麼能算賬呢,應該是我們算的。”鄒西波從兜裏掏出了一遝鈔票遞了過來。

“二哥,瞧不起我了,吃頓飯,錢誰花不是一樣,以後你們再請吧。我現在有事,著急出去。”陳雨匆匆地換完衣服,拍了拍仍在熟睡中的沈剛:“老七,衣服扔床上了,一會起來的時候洗乾淨了。”

沈剛一臉痛苦地睜開眼睛:“六哥,知道了,一會就給你洗。”

寢室的哥們哄堂大笑。

匆匆地出了寢室,和等在外面的陳風兩人一起向著法學院走了過去。


155轉系(下)

本來以為轉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來到法學院一打聽,轉系需要到總校學生處辦理。於是又來到了北京大學的學生處。

接待陳雨的是學生處的一名老師,一詢問才知道轉系豈止是不容易,簡直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

首先,轉系的規定中就有這樣一條明文規定,那就是學業未滿一年不允許轉系,這個規定一下子就把林惜雪轉系的這件事扼殺在了搖籃中。

看著學生處老師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陳雨只能暫時離開了學生處。

“怎麼辦,好像轉系不太容易?”出了學生處,陳風說。

“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陳雨想了想。

“風哥,你先回辦事處,打聽一下有沒人有認識北大的老師,最好能和學生處的掛上鉤,我自己再想想辦法。”陳雨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好,車給你留下吧。”陳風揚了揚手裏的鑰匙。

“不用了,你開著吧,我去找小雪。”陳雨說。

快到寢室的時候,陳雨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好了在未名湖邊見面。

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等了一會,林惜雪俏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眼裏。長長的黑髮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披散在肩上,而是紮了一個俏皮的馬尾巴。

“怎麼樣?能轉到你們系去嗎?”林惜雪問。

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等林惜雪坐下,陳雨才緩緩地說:“有點麻煩,轉系首先要上學一年才可以,這一條是明文規定的。”

聽了陳雨的話,林惜雪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這麼說我不能轉到你們系了?”

拉過林惜雪的小手把玩了一會,陳雨抬起頭,看著林惜雪說:“轉不過來上火了?”

林惜雪沒有說話,不過那失望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伸手把林惜雪攬到懷裏,堅決地說:“這點小麻煩能難道我嗎?你就放心吧,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你轉系的事情吧辦成。”

“真的?”聽陳雨這麼說,林惜雪的美目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亮。

“當然了,我答應過的事情還重來沒有做不到的吧,這點小事還能把我難住了,一會你就回寢室去,等我的好消息。”陳雨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人家有明文規定你怎麼辦啊?”林惜雪還是有些擔憂。

“規定是人制定的,既是約束人的,也是讓人去違反的。”陳雨的話林惜雪一時沒有理解上來。

看著林惜雪的眼神,陳雨知道自己的流氓想法讓這個小丫頭已經陷入了迷惘中。

“別想那麼多了,回去好好休息,這兩天先不用去上課了,就在寢室裏裝病吧,我現在就去想辦法,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事情辦妥。”陳雨拉著林惜雪站了起來。

把林惜雪送到了寢室門口,陳雨轉身回到了外語學院的大樓。沒有回自己的班級,而是來到了學生會,敲敲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好幾個學生會的幹部正在研究著什麼,其中一個正是陳雨要找的孫力強。

看到陳雨進來,孫力強楞了一下,隨即迎了上來:“大雨,沒課嗎,怎麼有空來學生會了,是不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有興趣了。”

“不是那件事,我真是來找你的,不過是別的事情。”陳雨說。

“什麼事你說吧。”孫力強回答得很爽快。

看了看屋子裏的人,陳雨沒有說話,精明的孫力強已經明白了陳雨的心思,沖著身後的幾個同學打了聲招呼,拉著陳雨出了學生會。

“這是學生會的會議室,平時空著,只有開會的時候才能有人。”孫力強一邊說一邊用鑰匙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

跟著孫力強進了屋子,這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一張長條桌子旁邊擺著二十幾把椅子。

“什麼事,說吧。”孫力強給陳雨拽過來一把椅子。

“是這麼個事,孫哥跟學校學生處的老師有沒有認識的?”陳雨坐到了椅子上。

想了一下,孫力強說:“認識幾個,你找他們有什麼事情嗎?”

“一點小事,想給別人辦理一下轉系的事情,碰到點小麻煩,需要找人做點工作。”陳雨說。

“什麼麻煩啊?”孫力強問。

“就是年限不夠,咱們學校的規定是一年之後才允許轉系,可是要轉系的人才剛剛入學。”陳雨說。

聽陳雨這麼說,孫力強已經猜出了大概,笑著問了一句:“是給小雪辦轉系吧。”

“是啊,因為這個規定有點難辦,所以才想到了孫哥你,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學生處的老師,最好能把其中負責的人約出來,我想點辦法,出點血,把事情圓滿地處理了,孫哥你的幫助我是不會忘記的。”陳雨說得很直接,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

眼下送禮辦事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只不過這個年代送禮還是要有些忌諱,很多人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遠不如日後那樣瘋狂。陳雨赤裸裸地毫無遮攔地把自己想要送禮的想法說出來,這讓孫力強還是有些驚訝。

不過驚訝之後,孫力強愈發地欣賞起陳雨來了,和那些為人處事藏藏掖掖的人比起來,陳雨這種率真無疑是很可愛的一種。另外,陳雨能如此直接的傾訴自己的想法,那也是沒把他孫力強當成外人,一直想結交陳雨的孫力強想到這裏,直接沖陳雨拍了胸脯:“大雨,你放心,你的事情孫哥一定盡力去辦。學生處的副處長朱老師我和他比較熟悉,約出來應該沒有問題,現在我就去約約他。”

“行,孫哥,你現在就去約約朱老師,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你就告訴我一聲,打這個電話就行,我訂好了地方就通知你。”陳雨把自己的移動電話號碼告訴了孫力強。

“這個是?”孫力強很奇怪,因為陳雨給他的號碼不是固定電話號碼。

“是移動電話,約好了就聯繫我,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陳雨和孫力強分了手。

分手後,陳雨回了寢室,孫力強直接去了校學生處。

寢室裏空蕩蕩的,兄弟們都去上課了,正式開課才僅僅三天,陳雨就開始蹺課了。估計這也是個相當驚人的“記錄”了吧。

借著這個空閒的時間,陳雨給林南風去了個電話。

林南風正在辦公室,接到陳雨的電話,他有些驚訝,因為陳雨還沒有在這個時候給他來過電話。

和林南風說了一下想給林惜雪轉系的事情,當著林南風陳雨沒有隱瞞,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和林南風講了一遍,不過沒有提導員對林惜雪動手動腳的和自己暴打了導員一頓的事情。只是說了自己的擔憂,希望林惜雪轉到自己系裏好能照顧她。

對於女兒的情況,林南風當然知道,本來當初林南風和楚婉涵的意思就是讓兩個人在一個系裏上學,好讓林惜雪能有個照應。不過填報志願的時候,一個填了法學院,一個填了外語學院,這讓他們夫妻二人也有些失望。如今聽陳雨要把林惜雪轉到同一個學院,同一個班級,林南風當然同意這個提議。

放下電話,又給林惜雪去了個電話,告訴她已經和林南風了轉系的事情,並講了林南風的態度。對於得到了爸爸的同意,林惜雪自然是十分高興。不過她還有些擔憂,那就是轉系碰到的難題還沒有解決。

又等了一會,孫力強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大雨,朱老師那邊我已經約好了,你的事我沒和他明說,只是說給他介紹一個絕對值得一見的朋友,要求他點事兒,正好他今天晚上有空,答應出來了。”孫力強在電話另一邊很興奮地說。

“那好,孫哥,晚上下班的時候我來車接他,他下班之前麻煩你再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別讓老師覺得咱們失禮了,到時候我就在樓下等你們。”陳雨說。

“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我和朱老師打個招呼。”孫力強很高興的掛斷了電話。

孫力強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這次表面上看是他給陳雨創造了機會,其實也等於給他給自己和朱老師之間創造了一個加深感情的機會。陳雨出手的大方他是清楚的,請自己寢室一頓飯花掉了上千塊錢,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出來的。

其實孫力強不知道,上次在灘萬那頓飯一共花了將近3000塊錢,要知道,當時陳雨點的東西可都是灘萬最高檔的食品了。沒曾想讓這幫沒沒吃過料理的傢伙來了個牛嚼牡丹。

聯繫上了朱老師,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省事得多了。訂飯店、安排車子,很快一切就準備就緒了。

對於林惜雪轉系的事情,陳雨已經有了九成九的把握。要知道,學生處的副處長,在北大來說也算是領導了,能答應學生的邀請出來,那無外乎就是圖點什麼,只要他有所圖,咱就能滿足他,到時候就怕他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而已。

中午,約林惜雪出來吃了點飯,當聽說事情正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時林惜雪十分高興。

“那個學生處的處長能破例幫你辦這件事嗎?”林惜雪瞪著一雙大眼睛奇怪地問。

“直接求他當然不能了,我又不是他兒子,不過如果帶著條件求他的話,相信他會幫這個忙的。”當著林惜雪陳雨自然不能把話說得那麼直接。

“什麼條件啊?”林惜雪傻乎乎地問。

“傻孩子,什麼條件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給你辦成這件事就是了。”陳雨拍了拍林惜雪的腦袋。

不想讓林惜雪受到這些知道太多的事情,陳雨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面,和林惜雪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回到寢室的時候,寢室的哥們們都在屋子裏。

“老六,你幹什麼去了,早上見了一面然後就沒影了……”大家都很關心陳雨,一進門就紛紛問個不停。

“沒什麼,突然碰到點事兒,所以上午沒去上課。”陳雨含糊地做了回答。

“你們知道嗎,聽說昨天咱們吃飯的那個飯店,來了一群人,把和我搶位置的那群法學院學生會的傢伙給揍了,據說還有一個老師都讓人打醫院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沈剛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宣佈了一個讓大家吃驚的消息。

“是嗎,咱們怎麼不知道?”周寧問。

“你都喝成啥樣了,要不是我扛著你,你現在還在那飯店睡覺呢。”沈剛鄙視了一下周寧,弄得周寧有些不好意思。

“那後來報案了嗎,咱們走的時候也沒看到員警啊?”王威問了一句。

“沒報案,聽說打人的是黑社會,沒人敢報案,怕報復。”沈剛說:“不過那幫傢伙該揍,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新生,碰見厲害的都老實了,給他們打個半死才好呢。”沈剛憤憤地說,看來昨天訂餐時的遭遇讓他實在是很受傷,至今仍耿耿於懷。

“四哥,我一會有事,你幫我把書拿回寢室。晚上我不在學校吃了。”下午是兩節大課,下課後陳雨把書給了王志達,托他帶回寢室,自己直接來到了學生處所在的大樓前。

北大的校園很大,從外語學院走到這裏,足足走了20分鐘。看看表,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車子還沒有到,陳雨隨便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

沒過幾分鐘,陳風開著車到了辦公樓前,陳雨走過去上了車。

“聽說已經約好了學生處的人?”陳風問。

“是啊,是一個姓朱的副處長,一會請他出去吃飯。”

“城市太大,辦點事真不容易。”陳風說。

陳雨笑笑:“是啊,這裏是首都,天子腳下,宰相門前七品官,沒有辦法的事情。”

“風哥,時間還來得及,去外面找個超市買點東西。”陳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聽陳雨這麼說,陳風發動了車子,有車一族就是好,幹什麼都方便,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超市。

“買信封幹什麼?”看著陳雨拿著一個黃色的信封上了車,陳風奇怪地問。

“怎麼也得給那個什麼朱處長表示一下,要不然他才不會頭拱地給咱們辦事呢。”陳雨從背包中掏出了錢包,拽出了一遝嶄新的百元鈔票,點了五十張放進了信封。

“這些就夠了嗎?”陳風問。

“足夠了,這可是他一年的工資,再多一是沒有必要,二是有可能反倒適得其反。”陳雨說。

“萬一他不收怎麼辦?”陳風問。

“不會的,他既然能答應孫力強出來和咱們見面,那就說明他也不是那種一本正的人,如果真是那種一本正的人,是不會答應的。”陳雨說。

說話間孫力強和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從大樓裏走了出來。陳雨急忙迎了上去。

“大雨,這是咱們學生處的朱亦生處長。”隨後孫力強又把陳雨介紹給了朱亦生。

和朱亦生握了一下手,熱情地打了聲招呼,陳雨把兩人讓上了車,特意把朱亦生讓到了前排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和孫力強坐到了後面。

陳風和孫力強見過一次,兩人也算是舊相識了,孫力強又和朱亦生介紹了一下陳風。

“風哥,走吧去飯店。”上車後,陳雨說。

陳風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和朱亦生東拉西扯嘮了會家常。朱亦生是個很隨和的人,胖胖的他很開朗,加上陳雨恰到好處的言談,兩個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為了體現對朱亦生的尊重,吃飯的地方安排在了王府飯店,這是北京有數的五星級酒店之一。

車子在王府飯店停車場停下的時候,朱亦生呆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學生竟然會在如此高檔的酒樓裏請自己吃飯。要知道,朱亦生也只來過王府飯店吃過一次,還是陪著學校的領導一起來的。一頓飯動輒上千元,幾千元的價格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處長所能承受的。

因為不是大範圍的宴請,所以作陪的只有劉江和陳風。先行趕到的劉江已經點好了菜,按照陳雨的要求,菜肴很精緻,也很高檔。

包房很大,相當的豪華。當龍蝦、魚翅等大菜上來的時候,朱亦生對於陳雨不由得又高看了一層,多了幾分敬畏。

從孫力強那裏,陳雨知道朱亦生酒量不錯,平時喜歡喝點白酒。既然有求于人,朱亦生的面子就要給足,給他面子的同時也等於是告訴他自己的實力。

“朱處長喝什麼酒?”看菜已經上來,陳雨問了一句。

“朱處長酒量可不錯,就上白酒吧。”看朱亦生還有些矜持,孫力強急忙替他回答了一句。

“那好,小姐,先來兩瓶茅臺。”陳雨對身邊的服務員說。

“還是二鍋頭吧。”朱亦生聽陳雨說要上茅臺,有些過意不去。

“還是茅臺吧。”陳雨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聽陳雨這麼堅持,朱亦生只能作罷。

杯斛交錯間,陳雨和朱亦生之間的交情逐漸升溫,稱呼也有了變化,朱處長變成了朱哥,陳雨也變成了大雨老弟。

當孫力強一提起有人要請自己吃飯的時候,朱亦生就知道一定是有事相求,不過從認識陳雨一直到現在,陳雨對於所求之事始終隻字未提,而且又擺出如此隆重的場面來宴請自己,這讓朱亦生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大雨老弟,有什麼事情需要哥哥幫忙的,只要哥哥能做到,一定會盡力去做,你儘管開口。”

聽朱亦生先提起了這個話題,陳雨笑了笑,端起了酒杯:“朱哥您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今天主要是想認識您一下,來我敬您一杯。”說完,陳雨幹掉了杯中的白酒。

看陳雨並沒有提及要辦的事情,朱亦生只能也跟著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給林惜雪辦轉系的事情,孫力強是知道的,他事先他沒有告訴朱亦生,是想讓陳雨自己和朱亦生講這件事,不過陳雨也沒有提及此事,讓孫力強既著急又奇怪。

“大雨老弟,有什麼事兒你就說,現在也沒有外人。”宴會中途,孫力強去衛生間的時候,朱亦生再次提起了這件事。

陳雨笑笑,這才簡單地把林惜雪要轉系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看看孫力強還沒有回來,陳雨從衣兜裏拿出了自己剛剛裝好的那個信封,裝到了朱亦生的口袋中。

“老弟,你這是幹什麼,是不是瞧不起大哥?”朱亦生急忙推辭。

“大哥,老弟知道辦這事需要請客,很多地方需要打點一下,這錢不能讓大哥你出,如果不夠的話,您再告訴我一聲。”陳雨說。

陳雨拿出信封的時候,朱亦生就已經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了,不過礙於剛才的情面還是推辭了幾下,但厚厚的一遝鈔票握在手中,他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鈔票的那巨大的吸引力。

“老弟,這事兒是有點難辦,轉系明文規定是要入學一年才可以,不過你的事就是大哥的事情,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那女孩叫林惜雪對吧,是法學院今年的新生,明天一上班我就去辦這件事,你就等著好消息吧。”朱亦生當場拍了胸脯。

“那好,我就等朱哥你的好消息了。”看朱亦生收下了自己的錢,陳雨知道事情一定會得到圓滿的解決,於是舉起了酒杯。


156愛的代價

正如陳雨預料的那樣,收了錢的朱亦生前後只用了2天時間就把林惜雪轉系的事情辦妥了。為了讓林惜雪轉系的事情以後不出現麻煩,朱亦生可以說做足了功夫,甚至找到了主管此事的副校長,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拿到了主管領導的親筆簽字,有了校領導的簽字,事情辦起來自然輕鬆了許多。

2天后,孫力強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雨的時候還帶來另外的一個消息,那就是朱亦生晚上要請陳雨去吃飯,飯店的規模雖然不如陳雨請客的王府飯店,但是也是一家很高檔的海鮮酒店了。

朱亦生並沒有找其他人作陪,就他和孫力強兩個人加上陳雨。

酒桌上,朱亦生把已經辦完的手續交給了陳雨:“大雨老弟,你的那個同學明天拿著這個去外語學院報導就行了,學院那邊今天下午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朱大哥了,這幾天真是讓你費心了。”陳雨客氣了一句。

“咱哥們不用談感謝的話,要是真的圖你的感謝,我今天也就不找你出來聚聚了。”朱亦生話說得很實在。菜點得也很實在,雖然沒有龍蝦鮑魚,但螃蟹、鮮蝦還是都上來了。

點酒的時候,朱亦生要的是五糧液,不過陳雨的堅持下,改成了二鍋頭。

這次見面和上次不一樣,兩個人已經算是有過交情的人了,氣氛自然要熱烈許多。

“大雨老弟不簡單啊,年齡不大,可朋友卻很多,而且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以後咱們可要多多溝通。”朱亦生說。

知道朱亦生也是有意要結交自己,陳雨回答的也很痛快:“那是當然了,以後朱大哥有什麼方面能用得上小弟的,儘管開口。”

談笑中酒宴很快就達到了高潮。和上次不一樣,這次朱亦生是完全放開了量,三個人一共喝了3瓶多二鍋頭,孫力強只勉強喝了半斤多就昏睡過去了,剩下的陳雨和朱亦生一人喝了一瓶多。

和睡了好半天剛剛清醒過來的孫力強把已經喝多了的朱亦生送回了家,兩個人回了學校。從事發那天到現在,陳雨一直沒有回寢室住,只是白天來學校打個照面。

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手續已經辦完了,這讓小丫頭興奮得不得了,要不是眼看著就熄燈了,肯定會跑出來的。

回到寢室,一推門屋子裏傳來一陣濃濃的煙味。

燈光下,寢室的這些傢伙正圍在屋子中間的小桌旁,幾個煙槍手裏都夾著煙捲,難怪會有這麼大的味道。

“老六,這兩天怎麼了,天天早出晚歸的,晚上又喝了不少啊,這麼大一股酒味兒,有什麼事情嗎?”二哥鄒西波很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家裏的一點小事,已經處理完了。”陳雨應付了一句。

“用我們幫忙嗎?”老四王志達是個熱心的同志,雖然手裏拿著撲克,可是還不忘扭頭說了一句。

“是啊,老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徐軍也跟著說了一句。

“真的沒什麼事情,不過謝謝你們的關心。”陳雨笑了笑拿著臉盆去了水房。

再回來的時候,燈已經熄滅了,牌癮極大的幾個傢伙正借著兩支昏黃的燭光戰鬥著。

“這老五怎麼還沒回來,再晚點的話寢室一鎖門,想進來可就麻煩了。”鄒西波說。

看了看屋子,果然沒有看到周寧的身影,同時老十王威也不再寢室。於是沖著鄒西波問了一句:“五哥幹什麼去了?”

“這幾天你沒在寢室不知道,他這幾天正走桃花運呢,晚上沒吃飯就拽著王威和他去北師大找那個趙曉雲去了。”鄒西波說。

“看來五哥是動了真情啊。”陳雨開了句玩笑。

“可不是嗎,前天那個趙曉雲還在咱們寢室一直呆到晚上8點多才走的,還一個勁地問你去那裏了,我看她是看上你了。”徐軍笑著說。

“三哥你可不能這麼說,萬一讓五哥聽見誤會了可就不好了。”陳雨急忙攔住了徐軍的話。

“別瞎開玩笑,咱老六怎麼能看上那個趙曉雲,我們班的淩曉楓那一點不比趙曉雲強啊!”二哥鄒西波急忙替陳雨解釋了一句。

“是啊,那天咱們一起吃臭豆腐,你們班的淩曉楓好像對老六也很有意思,老六走了之後誰敬酒都沒喝,很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徐軍點點頭,肯定了鄒西波的說法。

“你們就別瞎猜了,好好打撲克吧。”陳雨上了床。

剛才和朱亦生一人整了一瓶多二鍋頭,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還是有些困倦,和打撲克的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會,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老六,醒醒,老六,醒醒……”

熟睡中的陳雨被人叫醒。睜眼一看,鄒西波和王威還有劉冰幾個人正一臉焦急地站在床前。

看看外面的天,還是漆黑的,陳雨奇怪地問:“怎麼了?”

“六哥,你那裏現在有多少錢?”王威的問題讓陳雨有些奇怪。

“要錢幹什麼,出什麼事情了。”陳雨從床上坐了起來。

“老五受傷去醫院了,現在等著做CT還有其他的檢查,可是錢都不夠……”王威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

原來,今天晚上,王威陪著周甯去北師大找趙曉雲。三個人在北師大外面的一個飯店吃飯,最近既當官又交桃花運的周寧心情很好,吃飯的時候酒就多喝了一些。然後三個人又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屋呆到了九點多。因為喝了不少酒,周甯和趙曉雲的動作親密了一些,進了校園,周寧開摟著趙曉雲的肩膀。

俗話說樂極生悲,在送趙曉雲回寢室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趙曉雲那個練摔跤的蒙古族男朋友。

看著周寧親密地摟著自己女朋友的肩膀,這位同志不由得怒火中燒,先是極為親密地給周寧來了個攔腿摔,然後是一個鎖臂纏腿,最後一個威力十足的背摔,把周寧扔進了寢室樓下的草叢裏。

也該周寧倒楣,被人家扔到草叢中的時候,腦袋磕到了一塊石頭上,當時就磕出了一個大口子。

看周甯滿臉鮮血,對方也有些害怕,罵罵咧咧嚷嚷了幾句就悄悄地溜走了。

看對方體格實在魁梧,而且又有好幾個幫手,王威沒有敢用雞蛋去碰石頭,看對方走了之後急忙和趙曉雲把周寧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頭部的傷口是外傷,縫合了8針之後沒有了什麼大礙。不過縫合傷口之後,周寧竟然出現了嘔吐的症狀,醫生決定讓他住院觀察,而且要拍攝CT,這讓王威沒了主意。縫合傷口的時候已經花光了兩人兜裏所有的錢,但是住院的押金、CT的錢實在是那不出來,所以才趕回來向大家借錢。

“走吧,我和你去醫院看看。”聽到周寧傷勢很重,陳雨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老六,我也去。”

“等等我。”

“還有我……”

看寢室裏的兄弟都要跟出來,陳雨攔下了大家:“又不是去打架,不用這麼多人。要不大海和李冰跟我去吧,你們在寢室等消息。”

“這樣也行,去醫院這麼多人不好,這是大家剛才湊的1000多塊錢,你先帶上。”鄒西波攔住了大家。

“不用,二哥,把大家的錢都還回去吧,我身上錢夠,就先用我一個人的錢吧。”陳雨說。

聽陳雨這麼說,鄒西波也就沒再堅持。

穿好衣服,四個人出了宿舍。

宿舍的大門已經上了鎖,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幾個人偷偷地從一樓水房的後窗戶跳了出去,悄悄地溜出了學校。

運氣不錯,剛出校門就碰到了一輛空著的計程車。攔下車,幾個人直奔醫院而去。

“我出來的時候老五還在急診呢,估計現在還呆在那裏。”王威領著大家匆匆地進了醫院。

一進醫院,陳雨就看到了坐在走廊盡頭急診室門口的周寧。

滿頭纏著紗布的周寧正閉著眼睛可憐地靠在一旁的長椅上,鬢角一直到下巴上還有長長一條沒有擦乾淨的血漬,本來就很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臉都是蠟黃蠟黃的,腳下的一個痰盂裏是嘔吐的汙物。

有著一雙桃花眼的趙曉雲正坐在周寧的身旁,臉上也是充滿了擔憂。

“你們可回來了,他剛才還吐了,醫生剛才還問錢……”趙曉雲看到了王威,急忙站了起來,不過轉眼看到身後跟著的陳雨,馬上沒了語言。

從口袋裏拿出一捆還沒有打封的百元鈔票,連同趙曉雲手裏攥著的各種檢查需要的單據一股腦都塞給了吳大海:“老八,你和王威去給老五辦手續,所有的檢查能做都做一遍,錢要是不夠再告訴我。”

吳大海接過錢和王威跑去交錢了。

聽到聲音昏昏沉沉的周寧睜開了眼睛,整個的情緒如同見到了親人一樣,變得眼淚汪汪起來。

“老九,你扶著點五哥,我去問問大夫,看看老五是什麼情況,怎麼檢查。”陳雨一轉身進了急診室。

急診室裏一男一女兩個值班大夫背對著陳雨正低頭小聲地聊著什麼。陳雨一連招呼了兩聲,兩個人都沒有抬頭,陳雨有些急了。

要知道醫者父母心,可是現在真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醫生越來越少了。大收紅包、漫天開藥、延誤治療等等事情屢見不鮮。最讓陳雨心痛的就是重生前的爸爸就是因為醫療世故而離開了人間的,所以陳雨一看到這種不負責任的醫生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伸手把那個男醫生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從凳子上揪了起來:“你聾了嗎,要不是聾子趕緊幹點正事?”

突如其來的遭遇讓30多歲的男醫生足足楞了十幾秒鐘,剛想發怒,不過看到陳雨的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心中發麻,還是硬把那股脾氣強壓了下去。

“什麼事?”對方問了一句。

“剛才來縫合傷口的叫周甯的患者情況怎麼樣……”陳雨問了一些周寧傷勢上的事情。

“哦,是這樣的,他頭部有一處外傷……”看著陳雨冷冷的眼神,男醫生忙不迭地介紹了起來。

這時交完款的王威兩個人走了進來招呼陳雨:“老六,該去給五哥照CT了。”

“CT在二樓右轉,那裏有專門的大夫。”男醫生急忙說。

陳雨轉身和王威出了屋子。

“老六,那大夫對你態度不錯啊,剛才我們做處置的時候沒少受他的叱兒。”王威奇怪的問。

“那是你太給他臉了,這樣的大夫不配穿那身白大褂。”陳雨說。

二樓做CT的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夫,態度很好,檢查得也很詳細。

檢查之後,大夫告訴陳雨,周寧沒什麼大問題,嘔吐只是頭部受到了震盪出現的,並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後果,在醫院住上幾天也就行了。

知道了確切的情況之後,陳雨和大家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情況比剛才好了很多的周寧最開始堅持要回寢室,後來還是在大家的勸說下才留在了醫院。

忙完所有的一切之後,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把周寧送進了病房,是一個四人間,環境不錯,最難得的是只有一個病人,空出了兩張床鋪。

可能是覺得很對不起周寧,另外這個時候也實在回不去學校,所以趙曉雲選擇了留下來照顧周寧。這個情況大家都沒有阻攔,看著周寧蠟黃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幸福的樣子,看來周寧這次為了愛情付出的代價還是值得的。


157 要帳(上)

出了醫院,吳大海把手裏的錢遞給了陳雨:“老六,剛才CT錢和押金還有其他的費用一共交了2400多塊錢,這是剩下的。”

接過吳大海遞過來的錢,沒有數直接塞進了錢包:“這幾天讓五哥就住在醫院再觀察觀察吧,不過看他剛才還是很幸福的。”

“是啊,不過這2000多塊錢讓老五自己出可是有些說不過去,咱們得去找找那個打人的傢伙,最起碼醫藥費和營養費什麼的應該他出。”吳大海說。

“當然了,人不能白打,不光醫藥費,其他的費用也得讓他出,這次不讓他賠個山窮水盡事情不能算完。”陳雨說。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馬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車了,在路旁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計程車。幾個人一商量,決定走路回學校。

兩所學校間的距離其實並不遠,幾個人又走得很快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已經來到了一樓寢室水房外面的窗戶下面。出來的時候,走在最後面的李冰特意虛掩了一下窗戶,這樣一來,並沒有人發現。

順著原路返回了寢室,開門聲驚醒了屋子裏其他弟兄。

最靠門的鄒西波是第一個醒的,看到悄悄走進屋子的陳雨四個人問了一句:“老五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還可以,做了CT,沒什麼大礙……”陳雨簡單地和幾個已經醒過來的兄弟介紹了一下周寧的情況,大家才放下心來。

因為是休息日,所以一早醒來,幾個昨天沒去醫院的傢伙就張羅著去看看為了愛情而受傷的周寧。

陳雨先把所有的手續都給林惜雪送了過去,然後才回到寢室,準備和大家一起去看周寧。

昨天回來的太晚,大家都起來的比較晚,等起床的時候,食堂早就關門了,饑腸轆轆的傢伙們在校外的包子鋪簡單地吃了點飯,然後一起趕往了醫院。

周寧正靠在被子上打著點滴,和昨天相比,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床頭櫃上放著幾樣食物,一看就是早上有人買來的,不過屋子裏已經沒有了趙曉雲的影子。

“五哥,狀態怎麼樣,怎麼沒看到我們未來五嫂的影子?”陳雨一進門就和周寧開了句玩笑。

聽了陳雨的話,周寧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陣陣笑意:“早上買完飯後我就讓她先回去了,昨天在這裏整整一宿都沒有睡覺,臉兒都累瘦了一圈。”

“好了五哥,你就別光憐香惜玉了,要知道我們哥幾個可是也一宿沒怎麼睡覺,也不見你念叨,重色輕友,重色輕友……”李冰不失時機地諷刺起了周寧。

聽李冰這麼說,周寧臉上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老五,幸福不?大家都說你這可是為愛情受的傷!”鄒西波接過了李冰的話。

“不過老五,你沒想過嗎,人家趙曉雲是有男朋友的人,你這突然間的插一杠子,人家生氣打你一頓好像也說得過去。”徐軍的話也很有些道理。

“趙曉雲和那傢伙根本不是戀人關係,現在那傢伙只是趙曉雲的追求者而已。”周寧急忙解釋了一句。

“這話是趙曉雲和你說的?”陳雨問。

“是啊,第一次和那傢伙見面之後我就問過曉雲,她說她也很煩那傢伙,不過對方卻死纏爛打,讓他也沒喲辦法。”周寧回答。

“不過你這次為愛情受的傷付出可挺大,住院費加上CT費、處置費現在就花了兩千多了,都是老六替你墊的。”吳大海的話讓周寧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五哥,考慮什麼呢,這錢不用你出的,誰打的你這錢就該讓誰出,另外咱們還得要回些精神損失費之類的,這樣一來估計打你那個傢伙這一年只能靠喝稀粥度日了。”陳雨看出了周寧心中的憂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起他來。

聽陳雨說要找打自己的那個傢伙,周寧不由得擔憂起來:“老六,那傢伙不太好對付,體格很好,而且還會摔跤……”

“會摔跤也不能隨便就打人吧,再說咱也不是去找他打架,而是找他協商,實在不行還有他的老師、學校呢,你就放心吧。”陳雨安慰起周寧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陳雨一丁點想找對方學校、老師的想法都沒有。王威的講述中,周寧已經頭破血流後這傢伙還上來賞了周寧好幾腳,頗有一番置人於死地的想法。老五周寧上次被他故意把胳膊弄脫臼的時候陳雨就覺得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堅決不能輕饒了他。

“老五你放心,咱不用管他練過什麼,錢是一定得想法讓他拿出來的,一會我們幾個就和老六一起去找他。”沈剛昨天晚上就已經氣不打一處來了,今天看到周寧的樣子,更是憤怒。

“五哥,那個未來五嫂沒說她什麼時候來嗎?”陳雨問。

“沒說,不過說回去換換衣服就過來。”周寧說。

看來周寧和兩次傷沒有白受,趙曉雲對於他的感情提升了不少。

幾個人陪著周寧一直聊到中午,也沒見趙曉雲來看周甯,周寧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老五,趙曉雲住在那個寢室,我現在就去找她,只有找到她才能找到打人的傢伙。”陳雨說。

周寧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告訴了陳雨趙曉雲住的寢室。

“老十,你領我去找趙曉雲,今天必須把那個打人的傢伙找到,不能看著老五這麼遭罪地躺在病床上,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陳雨招呼王威和自己一起去找趙曉雲。

陳雨的這句話,引起了全寢室人的共鳴,大家紛紛表示要跟著陳雨一起去找對方。

“咱們只是去要醫藥費,又不是去打架,根本用不上這麼多人。”陳雨急忙攔住了大家。

“不行,已經倒下一個了,如果再躺倒病床上一個那咱們這幫人可就實在說不過去了,我們必須和你一起去。”吳大海、沈剛幾個人怕陳雨吃虧,非要跟著一起去不可。

看著大家的態度,陳雨知道已經很難靠語言攔下這群人了,只能提前做出了約定。那就是一旦找到打人的傢伙,大家不要衝動,由陳雨出面去協商解決。

醫院離北師大不遠,很快就來到了趙曉雲所住的寢室樓前。

讓大家在外面等著,陳雨和王威進了趙曉雲的寢室樓。

和北大戒備森嚴的情況不一樣,門衛室裏竟然沒有人,兩個人順利地來到了三樓。

按照門上的號牌,找到了趙曉雲的寢室。

陳雨示意一下,站在前面的王威輕輕敲了敲門。

“你們找誰?”開門的是一個矮胖的女生,看到門口兩個不認識的男生咱在這裏,奇怪地問了一句。

“趙曉雲在這個寢室嗎,我們找她有點事。”王威問。

“在,你們等一下。”矮胖的女生用一種奇怪眼神看了看門口的陳雨的王威。

“誰找我?”屋子裏傳來了趙曉雲的聲音。

“我不認識。”胖女生開了門,沖著屋裏的趙曉雲說了一句。

隨著房門的打開,趙曉雲出現在了門口。

先見到了王威,趙曉雲一愣,又看到王威身後的陳雨,趙曉雲臉刷地白了。

“曉雲,誰找你啊?”一個粗粗的男子聲音從趙曉雲身後傳來。

“啊,啊,沒什麼,我同學,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就回來。”趙曉雲慌慌張張地出了屋子,並且順手把門帶上了。

趙曉雲臉上寫滿了緊張,壓低了聲音問:“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來找昨天打周寧的那個人,商量醫藥費和其他方面賠償的問題。”陳雨說。

“算了,你們別找了,他根本就是個不講理的人,你們惹不起他。”趙曉雲的話說得很快,可是聲音卻壓得很低。

從一見到趙曉雲的時候開始,她反常的態度就已經讓陳雨認定,屋子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打周寧的人。所以,陳雨話題一轉:“他在屋裏,對吧?”

趙曉雲楞了,她沒有想到陳雨的腦子竟然能夠反應得如此之快。

沒容趙曉雲反應過來,陳雨一把推開了寢室的門。

隨著寢室門的打開,屋子裏的情況盡收眼簾。

一個二十多歲的粗壯青年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這個傢伙顴骨很高,淡淡的眉毛下,一雙小小的三角眼露著凶光。

“他是誰?”看到門口一臉驚懼的趙曉雲和看著自己的陳雨,屋裏的傢伙陰著臉問了一句。

要知道陳雨的長相對於女生殺傷力那是相當大的,這一點,屋子裏的傢伙從見到陳雨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難怪沒有什麼好腔調。

“我的同學,找我有點事,馬上就談完了。”趙曉雲回過神來,剛想關門。

“老十,過來看看是不是他。”陳雨沖著門旁的王威說了一句。

王威繞過趙曉雲出現在房門口看了屋子的傢伙一眼,點了點頭:“就是他打的老五。”

看到王威,屋裏的漢子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一邊擼著袖子一邊站起來:“操,你們原來是昨天那小眼鏡的朋友啊,怎麼地,今天想來找面子啊,那小眼鏡已經進醫院了,你們想怎麼整,哥們陪你,是不是有誰還想進醫院啊!”

沒想到昨天傷了人,今天竟然還能如此囂張,看來趙曉雲已經把周寧的實際情況告訴了他,要不然對方不會如此放肆。看著走過來的這個傢伙,陳雨竟然沖著他笑了一下。

這個燦爛的笑容讓對方明顯有點兒措手不及。


158 要帳(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本來怒氣衝衝的看到陳雨的笑臉,不由得放下了已經抬起來的胳膊。看來沒有陳雨這個笑臉,恐怕又是抓過去隨後就是一連串的摔跤動作。

“這位大哥貴姓啊?”陳雨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我姓白,想幹什麼?”對方雖然已經放下了胳膊,可是嘴裏卻沒有什麼好氣。

要知道陳雨那張能讓其他人產生自卑心理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對方卻怎麼也無法對他產生好感。更何況,陳雨是代表這挨打的周寧來找自己的,所以雖然面對著笑臉這位姓白的青年態度仍沒有好轉。

“白大哥叫什麼名字?”陳雨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句。

“白凱,你想幹什麼趕緊說,沒事趁早離開這裏,省的找不自在。”白凱還是惡聲惡語。

陳雨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表情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惡聲惡語而有所改變。

不過談話間,陳雨和王威已經進了寢室,隨後進來的趙曉雲關上了寢室的門。

“白大哥,今天我是來替我們寢室挨打的周寧來道歉的。”陳雨此言一出,不光對面的白凱,甚至一旁的趙小蘭都驚訝得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了。

而陳雨身邊的王威則是張著大嘴,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陳雨。

要知道,雖然和陳雨接觸的時間不長,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天天吃住在一起,王威和寢室的其他弟兄們早已經知道了陳雨的為人。在大家的心裏,陳雨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十分熱情、親近的人,出手大方、性格率真,待寢室所有的人都如同親兄弟一樣,讓大家感覺到陳雨是極有義氣的一個人。剛才,白凱過來的時候,王威雖然知道自己不是白凱的對手,不過還是邁步攔在了陳雨前面,生怕陳雨吃虧。

可是陳雨剛才的這些話,和那笑容雖然王威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卻讓王威的內心感到了一些酸楚的傷感,認為自己過去看錯了陳雨。

看了看身邊的王威,陳雨擺擺手,轉過頭,依舊是一臉笑容地沖著白凱。

“你們坐。”趙曉雲從一邊拽過來兩個椅子,陳雨很從容地坐了下去。

環顧了一下屋子,寢室裏也是六張床,不過就兩個女生,除了趙曉雲還有剛才開門的那個胖胖的女生。

“曉雲,你們聊,我出去一趟。”胖胖的女生還是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屋子,臨走的時候,眼睛還是不時地打量著陳雨。

看著胖姑娘走出了屋子,陳雨轉過身,看著坐在對面的白凱說:“不知道白大哥和趙曉雲已經是戀人關係了,所以我們老五有冒犯的地方請白大哥多擔待點。”

此言一出,白凱是一臉喜色,而趙曉雲臉則騰地一下紅了:“我們還不是那個關係。”

“這老弟說的對,現在不是,將來不就是了嗎!”陳雨的話白凱聽起來是相當受用的,那黃褐色的臉膛上不由得露出了陣陣喜色。

心花怒放之下,白凱竟然改變了對陳雨的稱呼。

“什麼,你們還不是戀人?!”陳雨故作吃驚地問了一句。

“我們還不是。”這次趙曉雲說得很直接,弄得白凱臉上都有些尷尬。

“既然你們不是戀人,那這事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陳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站起來看著面前的白凱。

早上聽周甯說趙曉雲並沒有和打自己的人成為戀人,陳雨有些將信將疑。如果趙曉雲騙了周寧的話,這邊和白凱勾搭,那邊又和周寧眉來眼去,那麼陳雨就要換一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了。

正如三個徐軍在醫院裏說的話,如果人倆現在是戀人還沒有分手,周甯非要從中插一杠子,那周寧受的苦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是自找倒楣。如果這種情況存在的話,趙曉雲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那麼她跟了周寧也只能給周寧帶來無盡的煩惱,要想辦法不讓周甯和趙曉雲來往,那麼對於白凱的處置,只能是暗箱操作了。這是陳雨一上來就笑臉相向的原因。

但假如趙曉雲和白凱並不是戀人關係,那麼對付白凱的手段就要有一些變化了。

所以一上來,陳雨的態度才會讓王威有那麼大的驚奇。

“我們現在還不是物件,你想怎麼地吧……”看陳雨臉上沒了笑容,白凱覺得情況有了些變化,不過面對陳雨,他態度還是十分強硬。

話還沒說完,陳雨的巴掌就如閃電般地扇到了白凱的臉上。

“啪”的一聲,身高將近一米八十、體格魁梧的白凱竟然被陳雨一巴掌直接從椅子上扇到了地上。

陳雨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不光白凱沒有任何警覺,甚至連他身邊的王威和趙曉雲都沒有想到陳雨會突然間動手,兩個人都驚呆了。

被陳雨一巴掌扇到地上的白凱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半邊臉麻酥酥的,一股鹹鹹的液體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晃了晃腦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鮮血,白凱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猛地撲了過來。

“啪”的又是一聲脆響。陳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又將巴掌掄到了白凱的臉上。

“咚”的一聲,白凱又一次被扇倒在地。

這一次,白凱挨的巴掌明顯要比上一次重了許多。他的身體在倒下去的同時,還撞翻了旁邊的一張小桌子和一個臉盆架,上面一個裝著水的臉盆咣當一聲摔到了地上。

水盆落地的巨大聲響讓已經驚呆了的趙曉雲終於回過神來,不過眼前的混亂局面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水盆裏的水濺了一地,把白凱身上的衣服弄得極為骯髒。

再看現在白凱的左臉,已經腫脹了起來,黃褐色的皮膚已經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白凱扶著旁邊的桌子勉強站了起來,晃了晃眩暈中的腦袋,又撲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陳雨的兩隻胳膊,用力的往中間一夾。

一旁的王威見過白凱出手痛扁周甯時的架勢,知道白凱這是在用摔跤的手法來對付陳雨。

生怕陳雨受到傷害,王威沖過來從後面抱住了白凱的腰,要把白凱從陳雨身上拽下去。

“老十,你離遠點,我倒要看看這傢伙有什麼本事。”陳雨沖著王威大聲說了一句。

此時的王威正死命地抱著白凱的腰,根本沒有聽到陳雨的話。

白凱的兩隻胳膊抓住陳雨身體的時候,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心想這下一定可以給這個連打自己兩個耳光的傢伙一個好看了。

沒曾想,自己的手雖然抓出了對方的胳膊,用力向一邊摔去,可是對方如同焊在地上一樣,一動沒動。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陳雨還是站在那裏。

就在白凱剛要變換姿勢來對付陳雨的時候,那恐怖的巴掌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啪”的一聲,這次扇在了他的右臉上。

這次的力量更大,連同他身後的王威,都被這以巴掌的力量帶了個趔趄。

陳雨一伸手抓出了王威的胳膊,把他和白凱分開,隨後又反手一巴掌再次扇在了白凱的右臉上。

“咕咚”一聲,白凱又被扇倒在地上。

連續的兩巴掌都打在白凱的右臉上,這樣一來,白凱左右臉都紅腫了起來。這兩巴掌讓白凱陷入了短暫的眩暈中,倒在地上的白凱再也起不來了。

坐回到椅子上,陳雨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還有些迷糊的白凱。趙曉雲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捂著嘴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一幕。

過了一會,坐在地上的白凱已經清醒過來,不過剛才還露著凶光的兩隻三角眼此時已經變成了綿羊眼,凶光皆無,用慌亂而可憐的眼神偷偷地看著坐在那裏的陳雨。

“怎麼樣,過來談談。”陳雨的話很平靜。

不過白凱身上卻打了個激靈,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起被自己撞翻的椅子乖乖地坐在了那裏。

學生就是學生,和那些混跡於社會上的亡命徒比起來,這股狠勁還是要差得遠了。碰到不如自己的就狠勁欺負,而碰到比自己強大的,就畏畏縮縮了。看著白凱那驚恐的眼神,陳雨知道,不用再施展任何手段,他早已經嚇破了膽,無論自己說什麼,都只能唯命是從了。

“第一,我們老五醫院的住院花的費用你必須承擔,另外還要做出一定的補償,具體的數字你自己看著辦,下午必須送到醫院去。第二,你們之間的矛盾源于趙曉雲,你自己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陳雨每說一句,白凱就點一下頭,沒有絲毫的反駁意思。

結束完和白凱的談話,王威已經把被撞倒的小桌子、臉盆架子都扶了起來。和仍在不知所措中的趙曉雲道了個別,兩個人離開了趙曉雲的寢室。

一出寢室門,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兄弟們一下子圍了上來。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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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驚豔(上)

“怎麼樣了老六,趙曉雲告訴你們那裏能找到那個傢伙了嗎?”

“怎麼進去那麼長時間,我們以為你們看到美女不想出來了呢?”

“在裏面迷路了嗎,怎麼這麼慢?”

…………

看到王威和陳雨兩個人走出寢室的大門,外面的六個人就一齊擁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要說外面的幾個人也應該著急,本來陳雨兩人就是進去打聽一下怎麼能找到打周寧的人,大家看來這費不了多長時間。誰都沒有料到在裏面竟然碰到了正主兒,一耽誤就是半個小時,難怪外面的人等得心急如焚。

陳雨笑笑沒有說話,倒是王威興奮異常地沖著大家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你們猜我們在裏面碰見誰了?”

“碰見誰了,難道碰見打老五的那個人了?”沈剛信口來了一句。

“老七你太聰明了,我和六哥一進去就碰到了那傢伙……”王威像講電影一樣把前後的經過都講了一遍,雖然講起陳雨一連幾巴掌打得白凱毫無還手之力的事情堪稱精彩,不過當他講到自己英勇地揪住白凱後腰的時候更是繪聲繪色,唾沫橫飛。

“真的假的,有你講的那麼玄乎嗎?”聽完王威的講述,大家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聽他瞎白活,沒老十說得那麼玄乎。”陳雨淡淡地說。

“不過事情真的解決了嗎,他下午能來給送錢嗎?”鄒西波還是有些不相信。

“應該能來送,都說好的事情了,走吧,咱們去看看老五,他一定等得急死了。”陳雨招呼大家離開了北師大。

回到醫院,點滴已經打完了,老五周年正一臉緊張地等在病房裏。看到大家進來,臉上的緊張神色才漸漸地消散了。

這次沒讓王威講,陳雨只是簡單地和周寧說了一下情況。聽說問題已經解決了,周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這麼複雜的一件事竟然如此輕鬆的就得到了解決,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又聊了一會,陳雨和大家離開了醫院。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她正和寢室的姐妹們在西單逛街呢,沒有在學校。於是陳雨也就放棄了回學校的打算,跟著大家一起坐上了公共汽車,開始逛街。沒想到這幫傢伙購買的東西種類還真挺多,有要買衣服的,有要買日用品的,還有要買書的。

先後陪著大家跑了好幾個商場,其他人買東西還算痛快,徐軍和鄒西波要買衣服。鄒西波的衣服很好買,很容易就買到了。不過輪到徐軍,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原因主要是出在徐軍那標準的體型上了。

一連逛了好幾個商場,也沒有買到合適的衣服。

“我這標準體型怎麼就買不到合適的衣服呢!”徐軍一邊感歎一邊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好幾個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的兄弟了。

好不容易,在一處打甩貨的攤床上買到了適合徐軍標準體型的衣服,不過樣式就連一向穿衣服十分對付的王志達都直搖頭。

看看表,已經快四點了,從早上到現在只吃過一頓包子的同志們早已經餓的肚子咕嚕嚕亂叫了。“三哥,你的體型太標準了,這件非常適合你,趕緊買了吧,你要是不買再逛下去,我們幾個就得餓死在這裏了。”最先挺不住的是沈剛,不過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回應。幾個傢伙紛紛把這件衣服猛誇一頓。雖然覺得這幫傢伙說得有些名不副實,不過自己實在是很難找到適合的衣服,徐軍掏錢算了帳。

“三哥都是陪你買衣服耽誤了,大家餓死了,回學校肯定是趕不上晚飯了,你請客咱們在附近吃點吧。”李冰坐在商場的椅子上,用幾不可聞的細微聲音沖著徐軍說了幾句。

看看兜裏的錢,徐軍臉上有些為難。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一群已經餓急了的傢伙,這幫傢伙的飯量那可是驚人的。不過眼看著都是因為自己才耽誤了時間,不請又有些說不過去,不由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樣吧,也別讓三哥請了,今天出來大家也都買東西了,也不能全算是三哥耽誤的,大家每人出10塊錢,剩下的我來包葫蘆頭,怎麼樣?”陳雨看出了徐軍的難處,急忙替他解了圍。

“行,不過咱們再忍忍,一會回學校附近找個飯店吃吧。”鄒西波很替陳雨考慮,要知道學校附近飯店的價格要比這些鬧市區要便宜得多。如果回學校附近的話,八個人,一頓飯吃得簡單點也就四五十塊錢,這樣一來陳雨就不用自己掏錢了。

陳雨當然明白鄒西波的意思,不過現在坐車回學校,再折騰個個把小時,估計大家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二哥,算了,別往學校趕了,就在附近找個飯店吧,大家都餓壞了。”

見陳雨堅持,鄒西波想了想:“這樣吧,老六也拿10塊錢,剩下的用咱們的公款出,怎麼樣?”

這個提議大家自然是一片贊成聲,不過陳雨搖搖頭:“算了吧,咱那公款可不能輕易亂花的,那可是咱們將來以備不時之需用的,這次就聽我的,簡單吃點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

聽了這話,鄒西波也只能按照陳雨的說法來做了。

在附近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飯店,當聽服務員說大廳用餐可以八折的時候,幾個傢伙紛紛要求在大廳用餐。

看大家堅持,陳雨也只能笑著同意。把手裏的菜譜給了鄒西波後去了衛生間。

剛要從衛生間出來,鄒西波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陳雨,把一卷鈔票塞到了他的手裏。知道是寢室的哥幾個每人交的“份子”,陳雨笑笑收下了。

這時,口袋裏的電話響了。是林惜雪打來的,她已經和寢室的姐妹們回到了學校。兩個人聊了一會,陳雨提出來明天要陪她一起去外語學院辦理轉系的事情,沒想到林惜雪拒絕了,說要自己去辦,隨後又聊了一會掛斷了電話。

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菜擺上了桌子。“菜上得挺快啊”,陳雨一邊說一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色澤很好的芹菜炒粉條、油汪汪的地三鮮、京城小吃麻豆腐……都是一些不太貴的菜。看著大家都捧著飯碗猛往下扒拉飯,陳雨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怎麼沒人張羅喝酒?”

要知道寢室這些傢伙的酒量除了王威其他人都很不錯,以往出來吃飯的時候都會張羅著喝點,可是今天卻沒人張羅,都忙著吃飯,看來是真的餓急了。

“先吃飯,大家都餓壞了,一會再說。”鄒西波遞給陳雨一碗飯。

陳雨也有些餓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雖然大家吃得都很矜持,不過整整餓了一天,每個人都很快地消滅了兩碗飯,徐軍甚至已經消滅了三碗,過了一會,服務員又上來了兩盤素淡的炒菜後就再沒有了動靜,桌子上的六個菜很快就見了盤底。

這個情況陳雨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計是這幫傢伙為了替自己省錢,才點了這麼幾樣。“我去趟洗手間”陳雨放下了碗筷,離開了桌子。

找到了吧台,詢問了一下,事情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負責點菜的鄒西波一共只點了六個菜。瞭解到情況後,陳雨不由得搖了搖頭,叫服務員拿來功能表,又點了幾個菜,其中有徐軍極喜歡的肘子和排骨。

回到座位上,又要了些酒,隨著菜肴陸續地端上桌子,大家也明白了陳雨剛才是去重新點菜了。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一進門,腦袋上纏著白紗布的周甯和趙曉雲赫然正坐在屋子裏。

“五哥,怎麼回來了呢,不再醫院住了?”最先進屋的沈剛奇怪地問了一句。

“不住了,那裏住的又貴又不習慣,心裏想你們所以回來了,藥已經開完了,明天在附近的診所打就行。”周寧說。

大家一進門,趙曉雲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寢室的人都回來了,那我先走了。”趙曉雲和周寧打了聲招呼,匆匆地離開了寢室。

“老六,這是下午那個叫白凱的托曉雲送來的錢,一共是3500塊錢。”周寧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遝鈔票遞給了陳雨。

“打你那個傢伙沒來嗎?”陳雨問。

“沒來,是托曉雲送來的。”周寧說。

陳雨接過錢,點出了2400塊錢,把剩下的遞給了周寧:“我拿回替你墊的錢,剩下的是你的。”

“這怎麼能行?”周甯急忙推開了陳雨的手。

“這錢本來就是你應該得到的,要是過意不去等你傷好了就請我們大家吃頓飯。”陳雨看了看周甯,把錢塞進了他的口袋裏。

“那好吧,等拆線之後一定請大家出去吃一頓好的。”見扭不過陳雨,周寧也只能作罷。

吃過早飯,陪著周寧去了附近的診所,安頓好了一切後回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上了有一會兒了。悄悄地順著後門溜進了教室,坐到了角落裏,環顧了一下班級,只見寢室的同志們都傻呵呵地看著前面。很奇怪大家今天怎麼會如此聚精會神地上課,不過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陳雨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160 驚豔(下)

在教室的前排,一身淡藍色衣服的林惜雪正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課。

在陳雨的位置上正好能看到林惜雪的半張臉,不過這半張臉也足以讓大家驚為天人了。坐在她旁邊的正是淩曉楓,本來十分惹人注目的淩曉楓和林惜雪坐到了一起,一下子變得普通了許多。

下課的鈴聲響起,陳雨目送著林惜雪和淩曉楓走出教室,自己隨後出了教室回到了班級。

班級裏只有零星幾個學生,大家還都沒有回來。

第二節課是選修課,正猶豫著去不去聽課的時候寢室的兄弟們從外面魚貫而入,還不時爭論著什麼。

看到了陳雨,這幫傢伙呼啦一下子圍了過來。

“六哥,沒去上課啊?”沈剛問了一句。

“去了,去的晚了一點,一直坐在後面了。”陳雨回答。

“六哥,你沒看到咱們系新來的一個女生嗎,那真叫漂亮,連咱們的班花書記和她比起來都遜色得多了。”沈剛嘖嘖稱道。

“沒看到,是那個班級的啊?”陳雨故意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那個班級的,早上上課的時候和淩曉楓一起來的,兩個人好像認識,那真是太漂亮了。”一旁的王威急忙接過了話茬。

“不至於像你們說得那樣吧。”陳雨故意擺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老六,這可不是騙你,新來的這個女生長相絕對是百裏挑一,不,應該是萬里挑一,不信你問大家。”鄒西波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陳雨笑了笑:“那女生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可要認識一下。”

“不行,這次絕對不行,你已經有咱們的班花了,這個你就不要再往前靠了,給兄弟們一個機會。”聽了陳雨的話,沈剛極為堅決地說。

這時,李冰和吳大海從外面走了進來,圍在陳雨身邊的幾個傢伙立即湊了過去:“打聽到了嗎,哪女生是那個班級的,叫什麼名字……”一連串的問題讓剛進來的兩個傢伙有些應接不暇。

“等等,容我們喘口氣再說。”李冰看了看這群猴急的傢伙,抓起了鄒西波放在課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你們都聽好了,今天大家看到的那個女生就是咱們班級新轉來的,叫林惜雪,據說和淩曉楓是一個寢室的,聽說還沒有男朋友,努力吧兄弟們。”放下水杯,李冰說了一句。

正笑呵呵地端著杯子喝水的陳雨聽了李冰的這句話,一口水嗆到了鼻子裏,瞬間連眼淚都嗆了出來。林惜雪沒有男朋友,那自己是什麼!

“老六,怎麼這麼不小心,喝水還能喝嗆到了。”看陳雨在那裏直咳嗽,身旁的鄒西波急忙過來用手拍了拍陳雨的後背。

一陣劇烈的咳嗽結束後,陳雨直起了腰,看著正躍躍欲試的兄弟們,陳雨臉上露出了一陣苦笑。

“不對,和淩曉楓一個寢室,上次聚會怎麼沒看到她?”王志達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上次張芳不是說了有個她們寢室的老么有事沒有來嗎?”王威解釋了一句。

“走啊,去不去上課了?”眼看著快到了上課時間,鄒西波扭頭問了大家一句。

“選修課,咱們還是回寢室打撲克吧。”王志達對於選修課一向沒有興趣。

“咱們還是去上課吧,萬一還能碰到那個叫林惜雪的美女,雖然現在不認識,不過看看也養眼啊。”沈剛一臉色迷迷的樣子。

這個提議自然得到了眾位狼友們的認同,大家一窩蜂似地湧出了教室,留下了站在那裏苦笑的陳雨。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帶上陳雨對誰都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因此,大家都沒有招呼他。

心底裏著實鄙視了這幫傢伙一番,不過陳雨還是馬上就跟著出了教室。

平時選修課人一直很少,不過今天卻很多,而且男生們的眼睛都冒著渴望的光芒。

不過讓所有人都失望的是,選修課不僅林惜雪並沒有來,甚至連淩曉楓都沒來。

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好容易捱到了下課,一臉失望的傢伙們沖出了教室。

眼看著就到了寢室樓前,吳大海沖著大家說了一句:“看,幸福的老五幹什麼呢?”

順著吳大海所指的方向,腦袋上仍纏著紗布的周甯正和趙曉雲並排向這邊走過來,看到大家,周寧還沖著大家揮了揮手。

“幹什麼去,老五?”看著周寧兩人走過身邊,走在最前面的沈剛問了一句。

“送曉雲回去,她下午有課。”周寧一臉幸福的樣子。

“老五這次是掉進溫柔鄉了,看來受傷也未必是壞事,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我也能因為受傷獲得咱們班那林惜雪的芳心,那就太好了,老天,求求你讓我受傷吧。”看著走遠的周甯和趙曉雲,王威羡慕地仰天長歎。

對於王威的癡人說夢,大家不約而同地報以鄙視的眼神和動作。

林惜雪沒來上課,陳雨也有些奇怪。回到寢室,給林惜雪打了個電話,原來第二節課的時候,她和淩曉楓去了學生處,轉系還有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沒有辦理完,一直忙到中午才完事,現在正和淩曉楓在校外的一家小店吃飯呢。

放下電話,和寢室的其他兄弟一起拎著飯缸子來到食堂。

下午沒有課,一回到到寢室,沈剛、李冰、王威還有鄒西波幾個傢伙就竊竊私語起來,不知道研究起什麼來了。

“經過我們幾個人的商議,決定今天晚上咱們請老六和上次的認識的那些姐妹們吃飯,上次是老六花的錢,咱們不能讓老六白花這個錢,這次咱們就請老六,請客的錢大家AA制怎麼樣?”沈剛冠冕堂皇地代表其他人說出了請客的理由。

沈剛一說完,幾個傢伙跟著附和起來。

這時,周寧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大家議論得正歡,很奇怪地問了一句:“大家研究什麼呢,這麼熱鬧。”

“他們正變著法兒地研究怎麼追求女生呢?”陳雨說。

“什麼?”周寧有些奇怪。

“老五,你不知道……”王志達簡單地向周寧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真的假的,有那麼漂亮的女生?”周寧有些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那麼漂亮的人存在,現在在他的眼睛裏,除了趙曉雲其他的女生都視若無物。

“你要是不相信晚上去看看,和林惜雪比起來,你的趙曉雲簡直就是……”看到周寧臉色不好,正侃侃而談的沈剛急忙來了個急刹車。

剛才一看見這幫傢伙聚在一起就知道是在商量什麼,聽了沈剛的話陳雨明白了這幫傢伙心裏的小九九。請客是假,借機認識一下林惜雪才是他們的目的。看著這幫傢伙熱切的眼神,陳雨不由得感到陣陣好笑。

“晚上請客,咱們改天吧,趙曉雲晚上要來找我……”周寧欲言又止。

“來就來吧,也帶上她,反正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多一雙筷子的事情,不過一切還得拜託六哥去約人家。”李冰不懷好意地沖陳雨笑了笑。

知道這件事情早晚會落到自己的身上,更何況也到了該把林惜雪介紹給寢室哥們們的時候了,再不介紹,將來鬧得笑話可要大得不能收拾了。所以陳雨也就沒有拒絕,在大家熱切的眼光中出門去女生寢室邀請張芳她們去了。

張芳和鄭麗敏在寢室,已經就舊相識了,而且對陳雨的印象相當好,所以張芳兩人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陳雨的邀請。

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一出女生寢室的門,就看到對面走過來的林惜雪和淩曉楓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林惜雪有些奇怪。

“你們聊,我先進去了。”看見陳雨,淩曉楓點了點頭進了寢室。

“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受寢室那幫傢伙所托,特意來邀請你們晚上去赴宴,不知道我們的林大小姐是否肯賞光?”陳雨沖著林惜雪開了句玩笑。

聽陳雨調侃自己,林惜雪掄起了小拳頭敲了對方一下:“討厭,不過你們為什麼要請客啊,上次不是請了一次嗎?”

當然不能告訴林惜雪這幫傢伙是為了她才研究請客的,只能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了過去。

兩個人又聊了好一會,陳雨才回到寢室。

屋子裏的傢伙們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見陳雨進來,急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當得到邀請成功的答案後,這幫傢伙立馬收拾起來,都要以最飽滿的狀態迎接晚上的聚會。

大家忙成一團,訂飯店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已有“妻室”的周寧身上。腦袋上還裹著白紗布的周寧一邊笑駡著大家是色狼一邊離開了寢室。

吃飯的地方訂在了北大西門外面的一家川菜館,陳雨又跑了一趟腿,通知了對方吃飯的地點和時間。


161 口誅筆伐

整整一個下午,寢室的哥們們都處於一種興奮的情緒中。

眼看著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已經消失了好一陣子的周寧才領著趙曉雲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趙曉雲的那雙桃花眼不時地偷偷瞄向陳雨那張英俊的臉。

被趙曉雲看得有些怪怪的感覺,陳雨急忙拽著身邊的鄒西波和王志達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然後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寢室。

“老六,怎麼了,怎麼不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寢室樓鄒西波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去把菜點了,要不等人都來了咱們再點菜實在是有些耽誤工夫。”陳雨找了個藉口。

來到飯店,周寧訂的是一家川菜館。三個人點了幾個特色的川菜,然後鄒西波還頗為體貼地給幾個女生點了幾道女士菜。

這些學校附近的飯店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價格相對低廉而菜碼很大,顯得頗有些物美價廉的意味。

菜點完了沒多久,寢室的其他傢伙就先後趕到了。

一進門,徐軍就把菜單要了過去,當發現有東坡肘子這道菜的時候,急忙沖著陳雨三個人伸出了大拇指一個勁地叫好。

鄒西波回敬了徐軍一個鄙視的手勢:“老三,本來沒想點這個菜,怕你那標準的體型受到影響,不過老六和老四都說你的體型只有和肘子有更多的親密接觸才會更像它的主人,所以才點了這道菜。”聽出了鄒西波話裏的意思,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嘴巴動了動,剛想反駁一下,可一時找不到對付鄒西波的話語,徐軍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包房的門輕輕敲了幾下,隨後張芳領著寢室的姐妹們進入了房間,看了看表,剛剛到了約定的時間。

因為已經在一起吃過一次飯了,而且酒也喝得很盡興,所以大家都算是老相識了。自然就沒有了初次見面時的生澀,大家顯得很熟絡。

首先走進來的是張芳和鄭麗敏,隨後是劉英和吳玲玲,不過四個人進來以後,就再沒有其他人的影子了,淩曉楓和林惜雪根本就沒有出現。

看著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向張芳幾個人身後望去陳雨也不禁感到一陣奇怪,不知道林惜雪為什麼沒有出現。

“芳姐,她們人呢?”陳雨小聲問了一句坐在身旁的張芳。

看了看陳雨,張芳笑了:“小雪她們兩個去買東西了,今天本來是我們寢室吳玲玲的生日,我們下午才知道。本來應該我們單獨給玲玲慶祝生日,可是已經答應你們的邀請了,不能不來,所以小雪和曉楓她們兩個去買蛋糕了。”

聽了張芳的話,陳雨明白了林惜雪為什麼沒有和張芳她們一起來的原因。

“張姐,我們班的書記和新來的林惜雪為什麼沒來啊?”看張芳和陳雨結束了談話,沈剛急忙問了一句。

張芳又把剛才和陳雨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當大家聽說今天是吳玲玲生日的時候,紛紛向吳玲玲表示了祝賀。

一時間有這麼多男生向自己表達祝賀,性格直爽的吳玲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樣吧,今天這麼湊巧,一會吃完飯咱們一起出去玩玩,熱鬧一下怎麼樣?”周甯的提議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都是年輕人,身上有無盡的活力,聽了周寧的話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起一會去那裏玩的事情來了。

正在大家鬧哄哄地商量著一會去那裏玩的時候,包房的門開了,淩曉楓和林惜雪兩個人拎著一個很大的蛋糕走了進來。

林惜雪的出現,讓剛才還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到了她的身上。

做工考究的淡青色長風衣裏是清閒簡潔的白色毛衣及黑色的短裙,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及膝皮靴,如花的笑臉、瀑布一樣的長髮,林惜雪以一種青春活力無限的感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要知道林惜雪身上的很多服飾都是聽從了陳雨的指點而搭配的,而陳雨的審美觀點那要比現在的人高出不是一點半點,在他的指揮之下,本身就幾乎是完美無缺的林惜雪更顯得豔光照人。

看著大家有些傻乎乎的樣子,陳雨笑了笑,站起來迎了上去。

從林惜雪手裏接過蛋糕,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然後極為優雅地把林惜雪和淩曉楓讓到了事先留出的座位上,而林惜雪自然是坐到了陳雨的身邊。

大家的目光讓林惜雪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一紅,低下了頭。

看看大家,陳雨笑了一下:“各位兄弟,容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咱們班新來的女同學,她的名字大家已經知道了叫林惜雪,來雪兒,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寢室的各位弟兄。”

陳雨的話很顯然讓大家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紛紛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老六,你說什麼?”

“六哥,你再說一遍好嗎。”

“真的?假的?太突然了!”

…………

一連串的質疑把陳雨淹沒了。

“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機會告訴各位我有女朋友的這件事兒,其實這也不怨我,你們一直也沒有問過我有沒有女朋友,既然大家沒有問,我也就沒有說,其實我和小雪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今天有這個機會把她介紹給大家,真得感謝各位。”陳雨笑著逐一向林惜雪介紹起寢室的兄弟們來。

來之前,陳雨就告訴林惜雪今天要把她介紹給自己寢室的同學,雖然進門的時候大家的目光讓她有些害羞,不過現在已經適應了環境的林惜雪還是很大方地站了起來,從鄒西波開始逐一握了一下手。

那甜美的“二哥、三哥……”的稱呼從林惜雪的小嘴中叫出來的時候,沒有一絲的做作。

雖然陳雨一再以大家沒有問過自己有沒有女朋友為藉口,可是還是難逃大家的口誅筆伐。而討伐的最終目的當然是落到了酒上。

隨著菜肴一道道地端上了桌子,大家先是極為紳士地敬了今天的“壽星”吳玲玲一杯酒後對陳雨的聲討行動也就展開了。

知道自己難逃此劫,所以陳雨自然是酒到杯幹,毫不遲疑。和寢室的每個人都單獨喝了一杯,然後又陪著張芳幾個人又單獨喝了一杯,這樣一圈下來,很快一個人就消滅了5大瓶啤酒,此時其他人才喝了一瓶多。

雖然知道陳雨的酒量很好,不過林惜雪還是捨不得讓他這麼喝下去,急忙端著杯子站了起來,攔住了正在給陳雨倒酒的沈剛。

林惜雪出面,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對於陳雨的懲罰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坐在周甯身邊的趙曉雲自從林惜雪進來之後臉上就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當陳雨向大家介紹說這是自己相戀多年的女朋友的時候,趙曉雲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一雙桃花眼不時地幽怨地向兩人這邊看過來。

要知道自從一見到陳雨的時候開始,趙曉雲就已經喜歡上了他,和周寧的交往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能見到陳雨才做出的。今天看到林惜雪,她不由得相形見絀,她明白,自己無論從那個方面比起來都和林惜雪之間的距離差得太遠了,想獲得陳雨的希望已經化為了泡影,難怪臉上會有那麼奇怪的表情。

知道林惜雪沒有自己的份兒了,寢室的眾“狼”們紛紛轉移了目標,很快酒桌上就出現了一個接一個的高潮。而趙曉雲心情雖然不好,但又不能明確地表現出來,所以只能一個勁兒地喝酒,幸虧酒量還不錯,要不早就已經喝多了。

而淩曉楓並沒有向上次那樣喝個不停,每次都是淺嘗輒止,只有陳雨敬酒的時候才幹了一杯,所以直到這頓飯結束的時候,她和林惜雪是為數不多的還算十分清醒的人。

離開飯店,按照飯桌上的約定,大家分乘了幾輛計程車前往三裏屯泡酒吧,繼續狂歡。

平時大家都知道三裏屯這邊有酒吧,可是除了陳雨只有土生土長的王威來過一次,其他人都只是聽說而已。而三裏屯這邊的酒吧無論從規模還是氣氛都要比學校邊上那些專門給學生設立的小酒吧要好上許多,加上這個時間正是酒吧人最多最熱鬧的時候,所以大家玩得都很盡興。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不知不覺間,早已經過了寢室關門的時間。“怎麼辦,寢室都已經關門了,今天晚上咱們住那裏啊?”淩曉楓是第一個發現已經過了時間的人,她悄悄地坐到陳雨的身邊,小聲問了一句。

看看手錶,指標已經指向了10點,陳雨也有些驚訝,本來剛到酒吧的時候才晚上7點多,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沒什麼,今天咱們就好好玩吧,大不了夜不歸宿。”陳雨沖著淩曉楓開了句玩笑。

幽暗的燈光下,淩曉楓的臉一紅。


162 落花有意隨流水

“老六,怎麼辦?現在回學校肯定是來不及了,咱們還好說,隨便在學校邊上找個電影院、錄影廳也就能對付一宿了,可她們這些女生要是一宿不回去能行嗎?”鄒西波也發現了時間上存在的問題,急忙捅了一下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的陳雨問了一句。

看了看二哥鄒西波,陳雨笑了一下指著正在和沈剛、李冰幾個人搖色子喝啤酒的幾個女生說:“沒事,你看她們玩得正高興,估計都忘記時間了,再說現在就算結束時間也來不及了,一會我找個地方,對付一宿算了,二哥,你就放寬心,和大家去玩兒吧。”

“那一會兒去那裏啊?”鄒西波還是有些擔心。

“記得上次和咱們一起吃海鮮的陳風大哥嗎,他在北京有套挺大的房子,我正好有那裏的鑰匙,一會咱們大家都去那裏住。”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鄒西波也放下了心和大家玩到了一起去了。

要知道陳雨雖然很年輕,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非常的讓人放心,讓人覺得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會很平穩安全,如若不然林南風和楚婉涵也不會放心地把林惜雪交給他。

一陣歡呼聲吸引了陳雨的目光,原來猜色子的遊戲中一直沒有輸過的李冰終於被林惜雪打敗了,哄笑聲中李冰很痛快地幹掉了一大杯啤酒。

看著林惜雪和大家玩得很開心,大家對林惜雪也都是呵護有加,陳雨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只有在看小雪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這種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淩曉楓悄悄地坐到了陳雨身旁,一雙杏眼看著眼前的那張英俊的臉龐幽幽地說了一句。

淩曉楓話裏的意思陳雨怎麼會聽不出來,看了看淩曉楓,舉起了身前的杯子叉開了話題:“來,我們的書記,咱們喝一杯。”

冰雪聰明的淩曉楓自然知道陳雨的意思,也隨即舉著杯子和陳雨碰了一下,幾口喝光了杯子裏的啤酒。今天晚上淩曉楓雖然喝得沒有上一次那麼多,不過也喝了不少,白皙光潔的臉龐泛著一層紅暈。

“二哥,過來陪咱們的書記喝點酒,我有點堅持不住了要去衛生間。”陳雨沖著鄒西波喊了一句起身離開了座位。

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座位上的淩曉楓看著陳雨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不由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陳雨故意在衛生間又拖延了一會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那邊的擲色子遊戲已經結束了。大家正熱熱鬧鬧地圍著桌子一邊聊天一邊吃著零食。

“怎麼才回來,剛才一轉身就看不到你了。”林惜雪小聲地問了一句。

“怎麼,一會不見就想我了?”陳雨開了句玩笑。

林惜雪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掐了一下陳雨的胳膊。

“你們怎麼不玩了,剛才我看你們還玩得很熱鬧啊?”陳雨問了一句。

“大家玩得太高興了忘記了時間,剛才猛然想起來已經回不去寢室了,都很犯愁所以就不玩了,後來是二哥告訴我們你已經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一會咱們去那裏啊?”林惜雪問。

輕輕握住了林惜雪柔嫩的小手,陳雨把嘴巴湊到了林惜雪的耳邊小聲說:“到上次你喝多去的那個房子,不過我只說那是朋友的房子。”

雖然和寢室的兄弟們感情已經很深了,不過陳雨還是不想把一些沒有必要讓大家知道事情說出來,很多時候內斂一些還是比較好的。

林惜雪點點頭,性格同樣不是很張揚的她對於陳雨的做法自然是很贊同。

把服務生喊了過來,又要了一些酒和零食,然後端起酒杯,幾句話下來,又再次把大家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從酒吧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幸虧三裏屯這邊晚上等活的計程車還有很多,很容易就打了幾輛車。

進入四合院的時候,和陳雨一起來的兄弟們都有些驚詫。“老六,上次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問風哥是幹什麼的,在這個地段有這麼好的四合院可不簡單啊。”因為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王威對於北京的一切還是很熟悉的。

“他是一家公司的老總,買賣幹得挺大。”陳雨含糊地說了一句。

“那他平時住這裏嗎?”王威問。

“好像也住,不過他每天都忙著天南海北的做生意,平時也沒什麼時間,所以委託我幫著照看一下房子。”陳雨說。

把包括趙曉雲在內的七個女生安排到了後院的房子裏,剩下的九個兄弟都住到了前院。人雖然不少,不過好在房間夠多,輕鬆地就住下了。

打開冰箱,上次還空空的冰箱已經裝了很多食物,各種零食、啤酒、水果、飲料一應俱全。

“來,哥幾個再整點不?”陳雨從冰箱中拿出了啤酒、零食擺到了桌子上。徐軍、李冰、沈剛、吳大海這幾個剛才就喝得有些意猶未盡的傢伙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酒量稍差一些的王威、王志達則喝起了冰箱中的飲料。

給女生們洗了一些水果陳雨端著盤子來到了後院,七個女生此時都湊在上次自己和林惜雪住的那個房間裏聊著天,離很遠就聽到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聊天聲。

敲敲門,一陣腳步聲傳來,開門的正是林惜雪。

看到陳雨手中端著的水果,林惜雪做了個鬼臉,接了過去。

“別吃太多了,小心蛀牙?衛生間裏面有現成的洗浴用品,別聊得太晚,一會早點睡覺,屋子裏要是冷就把空調打開……”陳雨囑咐了幾句。

看看身後沒有人,林惜雪那張紅潤的小嘴飛快地在陳雨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關上門跑回了屋子。

摸了摸臉上被林惜雪那柔美嫩滑的小嘴親過的地方,陳雨不由得笑著轉身剛想離開。

身旁院子裏那株高大的銀杏樹下,清秀異常的淩曉楓正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

原來剛才林惜雪親吻自己的那一幕已經完全被淩曉楓看到了眼裏。

“怎麼還沒睡?”陳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沖著淩曉楓打了聲招呼。

親熱的場景被另一個女孩看到了換成誰都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淩曉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陳雨。

“剛才洗了些水果,快進去和大家一起吃點,我先回前院去了,二哥他們還等著我呢。”說完,陳雨轉身向前院走了過去。

淩曉楓沒有說話,還是默默地注視著陳雨。

就在陳雨的身體剛剛走過淩曉楓身旁的時候,淩曉楓突然伸出胳膊從後面抱住了陳雨的腰,把那張清秀可人的小臉貼到了陳雨的後背上。

一股淡淡的幽香伴隨著淡淡的酒味傳入陳雨的鼻端,一個柔軟的身體貼到了身上,陳雨也是一驚,他沒有想到一向溫柔清秀的淩曉楓竟然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來。

淩曉楓柔軟的身體輕輕抽搐了幾下,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的陳雨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淩曉楓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自己後背上的那陣陣涼意就是淩曉楓的眼淚浸濕了衣衫。

這樣一來,陳雨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裏。

淩曉楓本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兒,早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是她們學校裏最惹人注目的女孩子了。從初中起,她就被人稱為“校花”,到了高中更是上了一層樓。雖然追求者眾多,對於身邊的男孩子,淩曉楓卻是很難看入眼。

另外整個高中,她過得很辛苦,和陳雨不一樣,她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就是做題,要不就是應付大大小小的考試,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學習計畫,明裏暗裏與班上的學習尖子們較勁,所以在對男孩子很難看入眼的背後更多的是沒有時間考慮這方面的事情。那張清麗的臉龐下面,更多的是被學習強壓下的哀怨與苦衷。

成功地考入了北大,淩曉楓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然而一踏進北大這座美麗的校園,看到校園中那一對對高年級的戀愛中的情侶從自己眼前招搖而過的時候,淩曉楓那顆年輕的心不由得跟著一起漾起了陣陣漣漪。

然而,雖然心中有了某種渴望,可是身邊的男孩子卻很少有能讓她入眼的角色,不過當這種情況遇到陳雨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

在看到陳雨的第一眼起,淩曉楓就已經牢牢地把自己的心栓到了陳雨的身上,一個多月的軍訓加上班級裏的接觸,陳雨幾乎已經成為她每天夜裏都要夢到的人。

“抱抱我好嗎?”過了好一會兒,淩曉楓猶如夢囈一樣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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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06
發表時間:2008-11-27 00:09:00

163 永遠的朋友

過了良久。

分開了淩曉楓環抱在自己腰間的雙手,陳雨轉過身。

今夜的北京是一個難得的月朗星稀的夜晚,銀色的月光灑在院子裏。

月光下是一張猶如帶雨梨花一樣的清秀臉龐,淩曉楓杏眼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陳雨。

要知道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陳雨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在自己眼前流眼淚,更何況是淩曉楓這個我見猶憐的的女孩子。不過這個習慣恐怕也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伸開雙臂,將淩曉楓用力在擁在懷裏。

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傳來,在這雙堅實臂膀的擁抱之下,淩曉楓如墜夢中,身子一軟,整個身體癱軟在陳雨的懷裏。

終於,自己能被他擁入懷中。

懷裏的淩曉楓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仿佛變得猶如夢境一樣,既真實又模糊。

既然是夢,就有醒來的時候。

還是別讓我醒過來吧,就這樣一直沉醉下去。

她多麼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

永遠的停止……

然而,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最終還是要有結束的時候。

“曉楓,你該回去了。”陳雨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雙臂。

一聲“曉楓”讓淩曉楓心底蕩起了陣陣漣漪。

“你該回去了,要不雪兒該出來找你了?”陳雨看著面前的淩曉楓說。

“‘雪兒’,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你口中的‘楓兒’呢?”淩曉楓早已經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取代林惜雪在眼前這個傢伙心中的地位了,不過對於陳雨的那份情愫卻讓她放棄了原本的孤傲。

“今晚的月亮真美?北京真的很難有這種月光?”陳雨轉移了話題,將目光移向了空中,快要滿月了,銀色的月亮猶如銀盆一樣掛在天上,月光下的淩曉楓更顯得清純、素雅。

淩曉楓輕輕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知道自己取代不了小雪,不過我仍奢望你能在心底給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可以嗎?”

陳雨笑了笑:“曉楓,我這麼叫你是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朋友,我想很可能還會是一輩子的朋友,你說,我的心中會沒有你的位置嗎?”

“朋友,一輩子的朋友?”淩曉楓喃喃自語了一句。

“怎麼,不想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陳雨陽光一樣的笑臉出現在淩曉楓的眼前。

看著眼前那雙流露著真誠、熱情、甚至有些渴望的眼睛,淩曉楓實在無法拒絕。

沉默片刻,淩曉楓抬起頭,目光凝重而堅決:“好的,陳雨,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做一個約定,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這句話,淩曉楓說得很慢,但是很堅決。

做出這個決定,淩曉楓實在是很難。

淩曉楓早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對面的這個男孩子。而陳雨對林惜雪的感情,她也深深地體會到了。更何況,從認識林惜雪的那天開始,淩曉楓就已經把清純可愛的林惜雪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是繼續追求那毫無希望的愛情,既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林惜雪,還是退後一步,像陳雨說得那樣,做一輩子的朋友。

淩曉楓做出了一個極難的抉擇。

不過這個抉擇在目前是最適當、最完美的選擇。

“記住,咱們是朋友,永遠的朋友!”陳雨沖著淩曉楓伸出了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淩曉楓柔軟的小手有些涼,而且伴隨著輕輕的顫抖。

“好了,曉楓快回去睡覺,明天還要回去上課呢。”陳雨沖著淩曉楓揮揮手,轉身離開了院子。

看著陳雨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兩行清淚順著淩曉楓的臉頰流淌下來。

愛他,並不一定非要得到他,有時候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能幸福的生活,對於自己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這個很多人窮其一生都理解不了的真諦,剛剛19歲的淩曉楓卻理解得很透徹。

“楓姐,怎麼還在院子裏?”林惜雪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淩曉楓去了衛生間一直沒有回來,林惜雪惦記著,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一推門正看到在銀杏樹下流著眼淚的淩曉楓。

“啊,啊,小雪,沒什麼,今天的月光真好,所以看了一會兒月亮。”淩曉楓說。

“楓姐,你哭了,怎麼了?”走到近前,林惜雪發現了淩曉楓臉上還沒有拭去的淚痕。

“沒什麼,剛才突然想起了家裏的爸爸媽媽,快到中秋節了,今年是第一次沒和他們一起過中秋。”淩曉楓聲音很低沉。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在外面過中秋。”想到了爸爸媽媽,林惜雪的話語也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兩個人坐到了院子裏的石凳上,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楓姐,別傷心了,等到中秋節的時候,我讓那個壞傢伙給咱們找一些好玩的事情,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會這麼傷感了。”林惜雪說。

“壞傢伙?”遲疑了一下,淩曉楓已經明白了林惜雪指的是誰。

“你知道嗎,楓姐,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出很多辦法來哄我開心,早在上初中的時候,為了能在寒假看到我,他竟然從J市坐火車趕了幾千里跑到上海來看我……”提到陳雨,林惜雪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聽了這話,淩曉楓的眼睛裏不由得升起了一層愁霧,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散去。

“小雪,說說你和他的故事好嗎?”淩曉楓說。

聽淩曉楓這麼說,沉浸在幸福中的林惜雪笑著說:“知道嗎楓姐,你看他長得高高大大的,其實年齡比我還小呢,當年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的個子才剛剛超過我的肩膀……”

在通往前院的過道中,一個靠牆而站的男孩,臉騰地紅了。

這個人正是陳雨。

剛才轉身離開了淩曉楓,陳雨心中也有著一種難言的情緒。

不可否認,林惜雪可以說是自己的全部,對於林惜雪自己投入了全部的感情,也同樣獲得了林惜雪全部的愛。

但淩曉楓的舉動也深深地觸動了陳雨的心,淩曉楓用她的行動表示了對自己深深的愛戀。

可以說,那帶雨梨花一樣的臉龐,那句夢囈一樣的“抱抱我好嗎?”是會粉碎任何一個男人的心的。

淩曉楓深愛自己,那是毫無疑問的一件事,不過這份愛自己現在還不能接受,只能向淩曉楓說的那樣,把這份愛深深地埋在心底。

曆久彌堅,很多事情,不是現在想解決就能解決的,經歷了時光的梳理,很多現在看似亂麻一樣的東西都會迎刃而解的,自己和淩曉楓之間的故事,還得需要時間一步步的印證。

而這邊,聽了林惜雪的話,淩曉楓也是一愣,她重來沒有問過陳雨的年齡,雖然感覺上陳雨比自己小一些,不過陳雨為人處事的成熟卻彌補了年齡上的差距。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陳雨的年齡會這麼小。要知道,林惜雪已經比她小了將近兩歲。

“不過雖然他年齡比我小,可是處處都讓著我,我和他認識已經好幾年了,每次都是他遷就我,什麼事情也都是他來照顧我……”林惜雪幸福地向淩曉楓講著陳雨。

聽著林惜雪娓娓道來的一件件事情,淩曉楓心中百感交集,對陳雨的愛,愈發地濃重了起來。

一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的知己。

能夠呆在陳雨的身邊,淩曉楓就已經感覺到了幸福。

雖然幸福還不是那麼濃烈,直接。

但,這一切,對於現在的淩曉楓來說已經足夠了。

因為淩曉楓知道,在他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位置。

在過道的暗處,默默地看了看月光下的兩個聊天的女孩子,陳雨轉身回了前院,要知道,那裏還有一群傢伙正等著自己呢。

果不其然,一進屋,寢室的其他八個兄弟正圍在桌子旁喝著啤酒,聊著天,就連剛才喝飲料的王威和王志達都拿著啤酒罐。在空出的一個座位前,擺著早已經開起的啤酒。

“老六,怎麼這麼慢?”鄒西波沖著推門進來的陳雨問了一句。

“女生們事情就是比較多,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剛剛安頓好她們,這不就趕回來了。”陳雨端起了啤酒罐,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王威湊了過來:“六哥,這房子也太好了,剛才在前院轉了一圈,我在北京也活了二十來年,還真沒看過這麼整齊、完好的四合院呢?而且位置也太好了,前面就是北海公園,站在院子裏就能看到北海的白塔,在北京竟然能擁有這樣的房子,真是讓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都難以想像!”

陳雨笑笑,舉起了啤酒:“老十,還是別談論房子了,咱們喝酒吧。”

清晨起來,陳雨跑出去給大家買了早點。

吃過早飯,女生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大家準備返校。

開了一宿的電視正播著新聞,電視裏播放的新聞一下子吸引了陳雨的注意,不光陳雨,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被正在播放的新聞吸引了。


164 提前到來的分裂

“一面國旗的黯然飄落催生了15個新的國家,蘇聯已經於昨天晚上正式解體……”電視裏傳來的解說聲重重地敲在了陳雨的心上。

在陳雨的記憶中,前蘇聯的解體是一件讓他記憶很深刻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解體的正式時間應該是2個月後,也就是12月26日,可是現在才10月份,蘇聯就已經解體了,看來現在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重生而產生了一系列微妙的變化。

“怎麼提前了?”陳雨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老六,你說什麼,什麼提前了?”身邊的鄒西波有些奇怪地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蘇聯的解體有些太快了。”陳雨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這一天遲早要來的,放暑假的時候就已經有好幾個國家已經宣佈獨立了。”一旁的周寧接過了話茬。

實際上,早在高考剛剛結束的時候,阿塞拜疆、白俄羅斯等幾個國家宣佈脫離蘇聯獨立,而這個時間就已經比陳雨記憶中的時間提早了一個多月。最後兩個加盟國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是12月末才宣佈脫離蘇聯獨立的。

現在絕大多數人關注的都是有關蘇聯解體這個存在於表像的新聞,而對於陳雨來說,更多關注的是蘇聯分裂帶給了自己帶來了的另一個新的機遇。

現在的俄羅斯經濟已經逐步走向了最低潮,物質極度匱乏。這個時候的俄羅斯可以說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國家,同時現在也是拓展東方公司業務的最佳時期。

從一年多以前開始,陳雨就已經著手東方公司進軍俄羅斯的準備工作了。現在僅J市的東方公司四十多名員工中,僅精通俄語的就達到了一半以上,另外,陳雨還專門派人瞭解了俄羅斯的一些法律、法規。還通過各種管道兌換了一批美元,雖然數額不是很大,但也足夠前期發展的了。此外還先後數次派人去俄羅斯,已經先和當地的一些人建立了相應了聯繫,可以說做到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老六,快走吧,大家都等你呢,再不走可要遲到了。”王志達拽了一下身邊的陳雨。

看了看身邊寢室的兄弟們,又看了看已經走到院門口的林惜雪等幾個女生,陳雨笑了笑:“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走,回學校。”

路上有些堵車,回到學校的時候離上課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進入班級剛坐下,上課鈴就已經響了起來。

看到林惜雪和陳雨兩人親親熱熱地走進教室並且坐到了一起,除了寢室的眾位兄弟外,其他的同學都不由得投來驚訝、羡慕、嫉妒的目光。

心中一直在考慮著蘇聯解體的事情,心思自然早就飛出了課堂,很快林惜雪就發現了坐在身邊已經走神的陳雨。

輕輕碰了碰陳雨的胳膊:“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林惜雪小聲問了一句。

陳雨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身邊的林惜雪,陳雨柔聲說:“是有點事情,一會下課我再詳細地講給你聽,你現在好好聽課。”

聽了陳雨的話,林惜雪雖然心中有著很大的疑問,不過還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課堂上。

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林惜雪,可以說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陳雨都沒有見過比她更適合留長髮的女孩子了,漆黑如瀑的長髮自然地輕輕飄散,膚光勝雪,兩頰融融,雙目瑩瑩,兩片櫻桃似的小嘴紅得那麼燦爛,美麗得可以說讓人窒息。

修長曼妙的身材,加上傳來的陣陣的迷人體香,就連終日耳鬢廝磨的陳雨心中都不由得心如鹿撞,湧起了陣陣衝動。

明知道這次去俄羅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身邊的小丫頭可是再也受不得半點傷害的了,如果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自己也就別活了。看來這次遠行之前,必須要有個長遠的規劃不可,陳雨前思後想,總算想好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計畫。

下課鈴響起,收拾好東西兩人一起出了教室,“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你一堂課都在走神?”一出教學樓,林惜雪急忙問了起來。

陳雨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拉著林惜雪的小手坐到了路旁的花壇旁。

時值金秋,花壇裏的各色鮮花開得絢爛異常。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雪兒,我過幾天可能要離開學校一段時間,想去一趟俄羅斯,今天早上的新聞你也看了,蘇聯分裂了,我想去那邊看看,有沒有發展的空間和機會……”陳雨簡單扼要地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自己出門可要注意身體,也要注意安全,要記得按時吃飯……”林惜雪聽說陳雨要走,眼圈不由得一紅,要知道這裏是北京,爸爸媽媽又不再他身邊,已經完全把自己託付給陳雨的她實在無法想像離開陳雨的日子該怎麼過。

雖然這麼想,林惜雪卻沒有說,而是叮囑起陳雨的衣食住行來。

看了看可愛懂事的林惜雪,陳雨笑了笑:“我的雪兒終於長大的,知道關心起別人來了,而不是纏著不讓我走的年齡了。”

聽了陳雨的話,想起過去自己偶爾纏著陳雨不讓他外出時的情形,林惜雪臉頰一紅,低下了頭。

“不過到那邊人生地不熟,什麼事情都得從頭開始,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陳雨說

“學校這邊怎麼辦?”林惜雪很替陳雨擔憂。

“這邊的事情好處理,我主要是擔心你,我不在你身邊要是有人欺負你怎麼辦?”陳雨柔聲說。

知道陳雨說的是真心話,林惜雪眼圈一紅,也不管身旁有沒有同學經過,直接把頭靠在了陳雨的肩膀上抽泣起來。

原本陳雨和林惜雪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已經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已經吸引了眾多過往學生們的目光,眼下林惜雪又靠在了陳雨肩膀上哭了起來,這使得大家紛紛放慢了腳步觀望,一時間弄得陳雨臉紅脖子粗,著實尷尬萬分。

“好了雪兒,別哭了,你看大家都在看著我們。”陳雨拍了拍林惜雪的頭,小聲說了一句。

聽了陳雨的話林惜雪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從陳雨身上抬起頭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低著頭不敢再看周圍的同學了。

看出了林惜雪的窘迫,急忙牽起了她的小手,拽起小丫頭逃一樣地離開了現場。

第二節課陳雨沒有去上,先後給軒轅勇、陳風等人打了電話,著手安排自己去俄羅斯的事情。因為前期準備比較充分,所以一切事情進行起來都有條不紊,沒有絲毫的忙亂。

安排好了去俄羅斯的事宜後,陳雨又專門給楚宛菡去了個電話,先把自己要去俄羅斯的事情告訴了未來的岳母,然後請楚宛菡來北京住一段時間,陪陪林惜雪。

陳雨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很清楚,就是不想讓林惜雪碰到意外的傷害,爭取把一切意外都消滅在萌芽中。而楚宛菡如今在省文化廳的一個清閒部門工作,有著大把的空閒時間。

對於陳雨要去俄羅斯,楚宛菡著實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准女婿竟然要去俄羅斯發展自己的業務。雖然她現在也知道一些陳雨的情況,但是把業務拓展到國外,這她還真沒有想到過。但是對於陳雨提出的來北京陪林惜雪這件事,楚宛菡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要知道沒有陳雨在女兒身邊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心肝寶貝一樣的林惜雪單獨一人孤身在北京的。

兩人約定,過了中秋節楚宛菡就來北京。

等到其他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陳雨特意給學生處的朱處長打了個電話,講了自己要離開學校外出一段時間的事兒,希望朱亦生能和外語學院的老師打聲招呼,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和朱亦生已經是有過交情的朋友了,而且陳雨提出的要求又不算太難的事情,所以朱亦生一口答應了下來。當然朱亦生也知道,自己幫了陳雨的這次忙,對方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一切處理完畢之後也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

“老六,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剛才哥幾個還研究這個中秋怎麼過呢,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啊?”從外面走進來的周寧問。

“五哥,你說的這事我也想了,不過還真沒有什麼好主意,等一會大家回來一起商量一下吧。”陳雨回答。

陳雨說的是實話,昨天晚上偷偷地聽到了淩曉楓和林惜雪的對話,他也想過怎麼給大家過一個中秋。可是今天早上蘇聯的提前解體讓他一時無暇顧及這件事兒了,現在聽周甯提起中秋的事情,陳雨一時還真沒有成熟的計畫。

(說明一下,1991年的中秋是9月份,不過為了本書的一些情節發展,稍加了改動,請讀者諒解。)


165 月圓時

說話間,其他兄弟們也紛紛回到了寢室。

“老六,剛才大家還說你呢,你怎麼又沒來上課?”鄒西波進門後,看到了陳雨,急忙問了一句。

“處理點事情耽誤了,剛才聽五哥說,這個中秋大家正琢磨著怎麼過呢?”陳雨說。

自從張海濤離開了寢室之後,原來的老二鄒西波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寢室的大哥,只不過大家在稱呼上還沿用了過去的叫法而已。雖然陳雨才是真正的主心骨,不過年齡最大的鄒西波的意見,大家還是要聽取的。

鄒西波想了一下說:“離中秋節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討論了一上午,不過結果卻很失望,那就是大家出去搓一頓,說起來這也太沒有意思了,不過不這麼做咱們還能幹點什麼呢?”

“今年的中秋節正好是星期六,這頓飯是必須要吃的,不過咱們還是別去飯店了,一起去昨天咱們呆過的那套院子吧,咱們搞一個自助式的晚餐,大家都表演些節目,晚上一起賞月怎麼樣?”陳雨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於簡單的去飯店吃飯、喝酒陳雨其實已經很厭倦了,本來他打算和林惜雪一起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過一個二人世界的中秋。可是剛才聽周寧說起大家的想法,他拋棄大家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兩個月,已經有了很濃厚的感情,況且大家都是離家在外,那種思鄉之情自然都是一樣的,所以他才提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太好了,如果大家這麼過中秋的話,那今年的中秋我也不回家了,這時候怎麼能離開大家呢,這個中秋我和大家一起過。”王威聽陳雨說完自己的想法,馬上極為堅決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聽了王威的話,吳大海馬上對他做了一個極度鄙視的手勢:“老十,你是在家沒意思吧?”

王威嘿嘿一笑,沒有說別的話,算是對吳大海的話表示了默許。

有了月亮,中秋之夜的一切情感和動作都有了指向。

中秋賞月,這是古人雅俗同好的一件快事。過去玩月的形式多種多樣,富者多自搭彩樓,平民者多趕赴酒樓,好遊者則攜酒食登山玩月、泛水逐光。

“老六,你不知道吧,現在能在北京找一間像你朋友那樣的四合院來賞月簡直就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要知道這可是眼下咱老北京人的一個很難實現的夢想了。”王威說。

的確,過去在自家小院賞月是北京最常見的賞月方式,老北京四合院的“圍合”文化是對“團圓”一詞的最佳闡釋。而如今想找個屬於自己四合院賞月恐怕已經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擁有自己的四合院,這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是一種奢侈,但對於陳雨來說,卻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心中細細品味著王威的話,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可能到時候還要多來一些朋友,房子的主人風哥可能也要回到北京。另外咱們也多找一些同學,反正是要聚一次,不如就熱熱鬧鬧的搞他一次聚會,這事兒,五哥你們班幹部就多費一下心,班級裏和大家合得來的同學都叫上,大家一起開開心心過個中秋。”陳雨說。

正是愛玩、愛鬧的年齡,陳雨的提議自然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整整一個中午,周寧幾個人都在研究著邀請誰來參加聚會這件事兒。

張芳她們寢室的姐妹自然是首選的對象,而趙曉雲周寧也不會忘記邀請,再加上班級裏的其他同學,下午的時候,周寧拿了一張將近30人的名單給了正歪倒在床上看書的陳雨。“老六,人有點多,班級的同學加上趙曉雲她們,大概有將近30人?”

說這話的時候,周寧一臉的不好意思。

看了看名單,陳雨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再多上一倍也沒問題。”

“老六,我剛才和二哥他們商量過了,每個來參加聚會的男生都要繳納一定的費用,初步打算是每人收30塊錢,女生就不用交錢了,你看怎麼樣?”周寧問。

“算了,錢就不要收了,在家吃飯也花不了多少。”陳雨淡淡地說了一句。

“如果要收錢,我就不幫你們聯繫了,到時候你們湊錢去飯店吃吧。”看周寧還想說話,陳雨急忙揮手打斷了他。

知道陳雨的性格,聽了這話周寧只好作罷,轉身出了寢室,不知道找誰又去研究什麼事情去了。

陳雨笑笑,從床頭抓起電話,撥通了劉江的辦公室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劉江,簡單地向他交代了一下需要準備的事情,除了中秋節的聚會的事情外,還要讓他找兩個知根知底,乾淨俐落的保姆照顧即將來京的楚宛菡。那麼大的房子,如果只有林惜雪和楚宛菡兩個人住的話,也著實顯得空落。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很平靜,按時上課,按時下課,大家都在期待著中秋節的到來。

陳風那邊,去俄羅斯的事情正在有條不紊地辦理著。

為了辦護照,陳雨和陳風還有張小南還有其他一些準備去俄羅斯的人還專門去了趟公安局,照了相。在J市,有一些東方公司的員工已經準備在中秋節後動身前往俄羅斯了。

又是一年中秋時,很快中秋節就來到了。

寢室的眾位懶鬼們並沒有像以往休息日一樣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才起床,而是早早地就爬了起來,看來大家對於這場聚會那是期盼已久的。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不過讓陳雨感到奇怪的是,吃過午飯,以鄒西波、周寧的幾個傢伙就神神秘秘地出了寢室。

“他們幹什麼去了,你們知道嗎?”陳雨很奇怪這幾個傢伙怎麼悄無聲息地就溜了出去。

讓陳雨沒有想到的是,屋子裏的王志達、沈剛幾個人無論陳雨怎麼問,都不告訴周寧幾個人出去幹什麼了。最後還是王志達向他透漏了一點資訊,那就是這幾個傢伙出去買東西了。

“這幫傢伙,不是說了不用買東西嗎?”陳雨嘟囔了一句。

“算了六哥,這也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結果,這錢是我們幾個拿的,沒讓其他人出錢,就是買點酒和飲料還有水果,都讓你一個人準備也不好,他們買了東西直接去那邊。”沈剛說。

這時,班上被邀請到的其他同學也都紛紛來到了陳雨的寢室,看看表已經到了事前約定的時間。“算了,咱們還是去風哥那邊吧,小雪她們估計也該逛完街了。”知道已經無法阻攔這幫傢伙了,陳雨也只能作罷。

來到四合院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兩輛嶄新的大吉普停在路口,陳雨知道陳風他們已經來了。

果然,院門虛掩著,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正站在院子裏聊天的陳風和張小南幾個人。

和陳風、趙健還有張小南分別來了個熱烈的擁抱。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更多的語言,一個動作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王志達、沈剛幾個人過去見過陳風和趙健,並不認識張小南,陳雨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幾個人進了前院最大房間的客廳。

這時劉江從外面走進了屋子,看到陳雨,急忙過來打了聲招呼:“後院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開始?”

“一會吧,還有人沒來呢?走,先去後院看看。”陳雨站起來跟劉江來到了後院。

依舊翠綠的草地上已經支起了一張長條的桌子,上面鋪著潔白的桌布。旁邊放置著一個很大的烤爐,不過現在烤爐上還空蕩蕩的。院子的一角,堆放著各種各樣的啤酒、紅酒還有飲料。五六個個穿著白色服裝的男男女女正忙碌著。

陳雨笑了笑,看來劉江領悟東西的能力真的很強,自己只是在電話中簡單地講了一下想法,劉江就已經基本上把自己的設想完全變成了現實。

“各種食品、水果什麼的都已經運來了,不過現在還沒有擺出來,一會等聚會開始之前再擺上來。”劉江解釋了一句。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陳雨點點頭。

回到前院,又等了一會,林惜雪和張芳還有班級裏那些被邀請的女生也都來了。

見到陳風他們幾個,林惜雪甜甜地沖著幾個人叫了幾聲哥哥,這讓旁邊寢室的那群傢伙們好不羡慕。

又等了一會,周甯、王威、鄒西波幾個傢伙抬著啤酒、水果走進了院子。

看到陳雨,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陳雨笑了笑,沒有責怪他們,指揮大家把東西放進了屋裏。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北海的白塔後面,聚會正式開始。

當大家來到後院的時候,各種各樣的美食已經擺到了長條桌上,一旁烤爐裏已經有了紅紅的炭火,一陣陣撲鼻的肉香傳來。看著桌上擺著的叫不上名字來的美酒,周寧幾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很快,杯子裏就斟滿了美酒。

陳雨舉起了杯子:“有緣千里來相會,雖然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家庭,不過今天是中秋,大家聚在一起,圖的就是個團圓,圖的就是家的感覺,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狂想曲 於 2008-11-27 00:0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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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06
發表時間:2008-11-27 11:28:00

166 夜遊

寬敞的院落裏放置了許多椅子,大家圍坐在一起,熱鬧地聊著。

隨著美酒入喉、看著明月東升玉宇澄清,平素很靦腆的同學們也放開了手腳,哄笑聲中,一個個雖不成熟,但卻很有意思的節目把氣氛漸漸地推向了高潮。

自從開場的時候講了幾句話後,陳雨就始終靜靜地坐在院子的角落裏,和陳風兩個人聊著天,而林惜雪始終陪在陳雨的身旁,雖然張芳幾次過來叫她和大家一起玩,不過林惜雪都是委婉地拒絕,沒有離開過半步。

“雪兒,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去玩玩?”趁著陳風取啤酒的時候,陳雨小聲地問了問身邊的林惜雪。

林惜雪的美目掃了陳雨一眼,沒有說話,把頭輕輕地倚在了陳雨的肩上。

聞者林惜雪身上傳來的迷人體香,陳雨知道小丫頭的心思,輕輕地拍了拍林惜雪的頭:“傻瓜,又不是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幹什麼搞的這麼悲悲切切的。”

“人家心裏就是捨不得你,你這一走最少一個多月……”林惜雪幽幽地說。

沒有說話,抓起林惜雪的小手放到了嘴邊,沖著那潔白細膩的小手背兒輕輕親了一口。

“討厭,大家都看著呢?”林惜雪臉一紅,剛想抽回自己的手,不過陳雨卻始終攥著她的小手,抽了兩下沒有成功,林惜雪也就任由陳雨擺佈了。

“雪兒,一會和我出去啊?”看著身邊風情萬種的林惜雪,陳雨不由得起了“歹念”。

“去哪兒啊?”林惜雪聽出了陳雨話裏的意思,聲音已經細得猶如蚊子一樣了。

“這裏肯定是不行了,一會咱倆去個沒人的地方怎麼樣?”陳雨壓低了聲音。

林惜雪點點頭,沒有說話,不過白玉一樣的臉頰上早已如同塗抹了一層胭脂一樣。

看到陳雨和林惜雪在小聲聊著天取啤酒的陳風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拎著啤酒和其他的人聊了起來,給陳雨留下了難得空間。

“老六,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玩兒去,難道還要等到半夜再秉燭夜遊?”說話間沈剛來到了兩人身後。

林惜雪急忙拽回被陳雨握著的小手,臉兒羞得通紅。

“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會找時候!”眼看著好好的氣氛被這個傢伙打破了,陳雨狠狠地瞪了沈剛一眼,心裏默默地嘟囔了幾句。

“秉燭夜遊?”沈剛的話讓陳雨眼睛一亮,一個想法湧上心頭。“你們玩吧,我們在這兒坐一會兒,挺好的。”雖然心中極不滿意,不過臉上還要對這個傢伙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你不來行,六嫂,你來和我們一起去玩吧。”沈剛的話讓陳雨和林惜雪兩人原本就很大的眼睛不由得又大了一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惜雪在兄弟們的談話中已經變了身份,成為了大家的六嫂或者六弟妹。

林惜雪明顯對於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坐在陳雨身邊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

看著林惜雪的這個樣子,陳雨不由得有些好笑。剛想說話,張芳從一旁走了過來,拽起林惜雪和大家玩到了一起去。

看著林惜雪和大家玩到了一起,陳雨沖著不遠處的劉江招招手,劉江急忙跑過來,陳雨交代了幾件事後,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角落裏,喝著冰涼的啤酒,看著玩得很開心的同學們,陳雨的臉上掛著笑容。

“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去玩?”不知道什麼時候,淩曉楓坐到了陳雨身旁。

看看淩曉楓清秀的臉孔,陳雨笑了笑:“我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大家熱鬧。”

停了陳雨的話,淩曉楓端起手裏的酒杯和陳雨碰了一下:“兩個喜歡安靜的人喝一杯?”

陳雨笑笑,和淩曉楓碰了一下杯,一口幹掉了杯中剩下的酒。

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跳舞的人群,直到陳風返回身邊。

給淩曉楓和陳風互相介紹了一下,兩個人很有禮貌地握了一下手。“你們聊,我去那邊。”淩曉楓看出陳雨兩個人有事要商量。

陳雨兩人研究了一下去俄羅斯的事情。

這次去俄羅斯,包括陳雨在內,一共將近20個人,其中J市東方公司員工去12個人,北京這邊,陳雨、陳風加上張小南還有趙健一共8個人。

按照陳雨的設想,這次去俄羅斯主要是先簡單地瞭解一下俄羅斯那邊的情況,雖然陳雨明知道那邊是遍地黃金,不過到底從那個方面著手進入俄羅斯的市場還是一個需要考察後再做決定的事情。

東方公司的12個員工中有半數的人多次去過俄羅斯,可以說比較熟悉那邊的情況,而現在的俄羅斯,東方公司也有一些前期趕到那裏的工作人員,加上這次的二十個人,人數已經達到了將近三十人。

“大雨,按照你說了,要帶的美元已經兌換完了,不過咱們一次換的太多了,兌換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困難,多虧張剛幫忙,才兌換了一批。”陳風說。

聽了陳風的話,陳雨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張剛的影子。記得當初開飯店的時候第一次從銀行貸款時,就是張剛辦理的自己的業務。這麼多年過去了,張剛的職務也由過去的信貸科長連升幾級,現在已經調任省行工作。

“換了多少?”陳雨問。

“張剛幫忙用五塊五的比率換了一百一十多萬,加上咱們從其他管道兌換的一共湊了將近150萬,張剛說現在兌換美元實在是很難,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的數額了,時候按照你說的給了他點錢,刨除這些花銷,當初你拿的1000萬現在還剩200來萬……”陳風說。

知道這已經是張剛最大能力所能做到的了。和十幾年後外匯放開的時候不一樣,現在兌換美元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兒。正因為麻煩,所以陳雨才會給張剛了一些甜頭。

朋友歸朋友,自己掙錢也不能讓朋友吃虧,要不以後關係就沒法相處了,這是陳雨的原則。

“問沒問旅行社那邊,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上?”陳雨問。

“昨天旅行社來了電話,他們這幾天也在著急辦這件事,說快了,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陳風說。

“護照下來咱們就走,咱們這邊的情況準備得怎麼樣了?”陳雨問。

“都差不多了,大家聽說要出國,都很興奮。”陳風笑笑。

聽了陳風的話,陳雨也笑了起來:“出了國,讓趙哥他們好好開開洋葷。”

就在兩個人研究著出國的事情的時候,那邊的聚會也漸漸地達到了高潮,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小雪,我領你去個地方。”陳雨悄悄地把人群中的林惜雪拽了出來。

聽陳雨要領自己出去,林惜雪乖乖地跟著陳雨出了院子。

陳雨牽著林惜雪的小手上了陳風的三菱吉普車。發動了車子。吉普車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上那裏去?”看著身邊的陳雨一臉的興奮,林惜雪問了一句。

“一晚上都亂哄哄的,一會我領你找一個就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怎麼樣?”陳雨笑呵呵地看著林惜雪。

“行,你說去那裏,咱們就去那裏。”看著身邊的陳雨,林惜雪沒有遲疑。

因為已經接近深夜,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加上陳雨的車開得很快,很快就出了城區。

“咱們怎麼出城了?”林惜雪看著身旁的高樓、大廈漸漸地被起伏的山巒所取代,不由得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陳雨笑笑,沒有回答,留給了林惜雪一個啞謎。

“香山!”陳雨將車停好後,借著明亮的月光,林惜雪已經看清了陳雨停車的地點,正是香山腳下。

與白天遊人如織相比,現在的香山已經進入了熟睡中。

“沒人管咱們嗎?”下了車,周圍一片靜寂,林惜雪有點擔心。

“現在別說登山,估計就是拿著油鋸上山也沒人管了。”陳雨笑著說。

的確,正如陳雨所言,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人來管這件事了。

本來這個中秋,陳雨打算和林惜雪過一個幸福的二人世界,可是寢室的眾位兄弟的提議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整個晚上陳雨的精神頭一直不高,聚會人來得雖然很多,場面也很熱鬧,可是這一切都與自己原來的計畫背道而馳,加上很快就要和林惜雪分開一段時間,陳雨一直沒有提起興趣。

不過當他聽到沈剛的那句秉燭夜遊後,一下子有了主意,那就是領著林惜雪去過一個獨特的中秋節。

從車後的拿過來一件頗為實用的軍大衣遞給了林惜雪:“穿上,現在山上涼。”然後背起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背包,牽起林惜雪的小手,順著山路向山頂走去。

夜遊香山。

此時的林惜雪已經明白了陳雨的目的,穿上軍大衣,緊緊地拽著陳雨的手,兩個人向著山頂走去。


167 香山明月

沒有了白日的喧囂,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中。

這暗夜中的香山,本就在兩人的前面,抬眼望去,黑色的天幕下,遠處香山給人的是一道若隱若無的剪影。

借著天上的明月的光輝,兩個人行走在山路上。

秋夜裏的香山很是冷寂,肩上背著背包,牽著林惜雪的小手,走在無人的山路上,陳雨的心中一片的安寧。

山風吹過,雖然穿著軍大衣,可是林惜雪仍感到有些冷,挽著陳雨的胳膊將修長柔軟的身體緊緊地靠了過來。

一伸手摟過林惜雪的纖腰,雖然隔著軍大衣,仍可以感覺到林惜雪驕人的曲線和身體上的溫度。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在感受著這難得的靜謐和溫馨,向著山頂走去。

“雪兒,後天楚阿姨就來北京了,你要是不想住校的話我讓人每天來學校接你放學上學。”陳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什麼?”林惜雪有些驚訝。

楚宛菡和陳雨約定好來北京的事情後,陳雨原以為楚宛菡會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林惜雪,可是聽到林惜雪的回答才知道她還不知道這件事。看來楚宛菡和自己之間產生了一個錯誤的概念,她認為自己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林惜雪。

“我已經和楚阿姨說好了,我不在北京這段時間,她暫時搬來北京,省得你一個人在北京感到孤獨……”陳雨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冰雪聰明的林惜雪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陳雨安排的,陳雨對自己的細心照顧、特貼入微的安排不由得讓她感到了陣陣的溫暖,摟著陳雨的胳膊愈發地緊了起來。

“你出門在外也一定要注意,那邊的情況畢竟和我們國家有著很大的不同,而且報紙電視上經常說俄羅斯的局勢非常緊張,情況很混亂。”一提起遠赴俄羅斯的事情,林惜雪就是滿心的擔憂。

“雪兒,你就放心吧,又不是我一個人去,風哥他們和我一起去,有了他們的保護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陳雨急忙寬慰起林惜雪來。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林惜雪還是很擔心陳雨此行的安全。

“我去俄羅斯的事情你先別告訴我爸爸媽媽,我還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免得他們為我擔不必要的心。”陳雨想了想說。

知道陳雨對於父母相當孝順,林惜雪點頭答應了。不過她還是有點擔憂:“要是叔叔和阿姨打電話來找你怎麼辦?”

“沒事,就算到了俄羅斯,我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打電話給他們。”陳雨說。

“那你也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林惜雪小聲說。

看著月光下林惜雪那讓人愛憐的模樣,陳雨鄭重地點點頭。

隨著山勢的增高,環境也愈發的清寂起來。腳下的路有很多碎石,臺階也甚不平整。於是,陳雨頗為小心翼翼的攬著林惜雪。

海拔五百多公尺的香爐峰,白天的時候,陳雨和林惜雪兩人如果快走的話,也就是十幾分鐘時間,可是夜登香山,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過了半個多小時才登上了香爐峰。

摟著林惜雪坐在山頂的石階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陣陣秋風,心中竟然是難得的沉靜。

當初之所以選擇夜遊香山,是因為深夜外出的那種莫名的刺激。

靜坐於山頂,除了風聲外,耳邊沒有別的聲音,只聽得兩人輕微的喘息聲,這熟睡中的香山仿佛把兩人也都帶入了睡夢中一樣,這難得的沉默誰都不肯打破。

仰望蒼穹,一輪圓圓的明月掛在黝黑的天幕上,明月無聲,大地無言,清風拂面,那輕柔的樹木之香,那陣陣松濤的聲響,讓人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震撼之美。

林惜雪將身子輕輕地倚在了陳雨的身上,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有時也是一種美。

山頂雖然漆黑一片,但是向下望去,整個北京燈火通明,由於俯瞰的角度,城區的每一盞燈猶如天上的星光一樣,忽明忽暗,雖然無法辨別哪兒是長安街,哪兒是四環路,但陳雨的內心卻一直感受著強烈的震撼,那就是壯觀。

沉默了良久,身旁的林惜雪身子一顫,突然轉身,紅潤香甜的小嘴親在了陳雨的嘴上。

認識林惜雪這麼久,每次都是陳雨主動出擊,今天還頭一次看到她如此主動,如此熱烈,弄得陳雨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當林惜雪潤滑的香舌靈巧地鑽進自己的嘴裏,熱情自然一下子迸發了出來。一邊回應著林惜雪的熱吻,一邊用力把林惜雪擁進懷裏。

林惜雪閉著眼睛,忘情地吮吸著陳雨的嘴唇、舌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雨的右手已經悄悄地伸進了大衣裏,輕輕地撩起細軟的絨衣,手指順著林惜雪腰部滑膩的肌膚向上撫去,漸漸地整個手掌觸摸到了如玉一樣潤滑的大片肌膚上。

一會功夫,陳雨的手掌由林惜雪的後背轉移到了身前,觸手手一陣軟滑。手指繼續向上,指尖已經悄然觸摸到了胸衣的下擺。

懷裏的林惜雪身體一陣輕輕的顫抖,白玉一樣的臉頰此刻已經罩上了一層紅暈,朦朧的月光下更是增加了幾許神秘、誘惑的感覺。

林惜雪的喘息漸漸地加劇,周圍一片寂靜,陳雨可以清楚地聽到林惜雪心跳的聲音。而小丫頭整個身體早已如同水一樣融化在自己的身上,任由陳雨擺佈了。

陳雨的指尖強行“撬開”了胸衣下擺,手指已經觸到了高高隆起的椒乳,一團滑膩軟綿的肌膚垂手可得,此時陳雨有些口乾舌燥,腦袋竟然也有些眩暈,不得不暫時停下來。看來雖然已經經歷過重生的考驗,可是面對著林惜雪的花容月貌,陳雨此時此刻竟然也是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小丫頭的身緊緊地抱著陳雨,那樣子生怕不留神陳雨就會飛了一樣。

定了定神,陳雨又把罪惡之手悄悄地轉移到了林惜雪的後背上,這次的目標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打開胸衣的搭扣。

手指很快就觸摸到了胸衣的搭扣,這對於陳雨來說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開合之間林惜雪胸衣的搭扣即將打開,而後那傲人的雙峰就會毫無遮掩地跳入陳雨的手中。

定了定神,長出了一口氣,陳雨的手指已經捏到了搭扣上。

“叮鈴鈴,叮鈴鈴……”口袋中電話的蜂鳴聲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突然響起的振鈴讓林惜雪身子一抖。而陳雨的手也隨著振鈴聲僵硬在了那裏。

雖然不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電話已經讓陳雨的心情從高空跌入了深淵。現在的陳雨滿心悔恨,上山的時候,自己為什麼不關掉電話,看來有時候高科技也是很讓人煩惱的東西。

鈴聲一直響了許久,陳雨也沒有接,直到斷線為止。

電話斷線的時候,陳雨的手也已經順勢解開了林惜雪胸衣上的搭扣。

就在魔手即將轉戰到前方的時候,電話又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接吧,萬一有什麼事情呢?”懷裏的林惜雪頭腦此刻已經清醒了許多。

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不過陳雨還是從口袋中掏出了電話。

“六哥,怎麼沒影了,大家正找你呢?”沈剛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聽到沈剛的聲音,陳雨差一點就昏倒在香爐峰上,如果現在沈剛出現在陳雨面前的話,他現在都有讓沈剛的臉馬上變成染缸的心了。

“我出來辦點事,過一會回去,你們先在那裏玩吧。”陳雨剛想放下電話。

“六哥,你是不是把六嫂帶出去了?”沈剛追問了一句。

“老七,你這小子是不是管得有點太多了,我和你六嫂還不行找個沒人的地方享受一下二人世界。”陳雨真是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電話那端沈剛明顯有些喝高了,也不管陳雨這麼說,就是一個勁兒地問他現在在那裏,並且警告陳雨,全班同學都等著他呢,如果不想有什麼後果的話,儘快告訴大家現在自己的位置,要不大家會一起聲討陳雨。

隨後,鄒西波、徐軍、李冰、吳大海這幫傢伙也都先後通過電話表示了對陳雨的鄙視和憤慨,甚至連張芳和她們寢室的女生也一個勁兒地追問陳雨確切的位置。

知道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無奈之下陳雨只能告訴了這幫傢伙自己的位置,沒想到這群傢伙都要一起來賞月。

放下電話,看看周圍安靜而迷人的夜色,想想一會這裏就要變成酒鬼們的樂園,陳雨不由得一陣鬱悶。


168 遠行

鬱悶歸鬱悶,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做準備的。

把手裏的電話放回口袋,陳雨摟著林惜雪苦笑了一下。

“怎麼了,好像還有人要來?”從陳雨的談話中,林惜雪已經大致瞭解到了情況。

陳雨一臉的無奈:“是啊,也不知道前生欠他們什麼了,想找個不被打擾的二人世界竟然這麼難?”

懷裏的林惜雪溫柔一笑:“將來一定會有很多很多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間的……”

嬌美的笑容讓陳雨心神一漾,一低頭吻上了那張誘人的紅唇。

仍在動情中的林惜雪熱烈地回應著,一時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轉,永遠地定格在這個時刻。

過了一會,林惜雪把嘴輕輕地湊到了陳雨的耳邊小聲地說:“很難受吧?要是他們不來就好了。”因為身體緊緊地貼著陳雨,雖然陳雨一再的掩飾著那讓人尷尬的變化,不過小丫頭早已經感覺到了陳雨身體上的變化。

一邊說話小丫頭還淘氣地親了親陳雨的耳垂。

林惜雪的動作和話語強烈地刺激著陳雨的所有感覺器官。

要知道這可是陳雨身體上比較敏感的部位,小丫頭的牙齒輕輕地咬著自己的耳垂,吹氣如蘭的呼吸讓陳雨身體一陣陣發麻,漸漸地幾乎要酥軟成一團了。

原本懷裏柔情似水的美女早已經讓陳雨很難自製,再加上這一系列讓人無法忍受的誘惑,陳雨的身體已經在激烈地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丫頭柔滑的小手已經偷偷溜到了陳雨的兩腿間,手指輕輕地握住了那已經高高豎立起來的東西:“早就說過要把我給你,可是每次你都不要,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這輩子我不會把自己給第二個人的……”林惜雪喃喃地說著。

既幽怨又無奈的話語讓陳雨對於小丫頭更感到抱歉,摟著林惜雪的胳膊漸漸地加大了力度,低頭吻上了那張飽滿、紅潤的櫻唇……

之所以和林惜雪要保持最後的那段距離,陳雨有著自己的想法,現在林惜雪雖然已經很成熟了,但在他看來還沒到發生那種關係的時候,他還是想把林惜雪的身子留到以後。

不過雖然還要留著最後的那道防線不突破,但其他的事情可還是要繼續的。雖然那幫酒鬼要來香爐峰,不過沒個把小時還不會出現,這大好的時光堅決不會放棄的。

偷笑中,陳雨的“魔爪”又一次伸進了林惜雪的衣服裏。

指尖順著小丫頭腹部滑膩的肌膚向上一路滑行,又一次來到了上次侵略過的地方,記得剛才這裏有胸衣阻擋,就在自己要解開搭扣的時候電話才響起的,不過這次陳雨的手掌很順利地就入侵到了胸衣裏面。飽滿、滑膩極富彈性的椒乳一下子落入了陳雨的魔掌之中。

自己剛才並沒有解開搭扣啊,可是入手卻是一片綿軟、爽滑,沒有任何的阻礙,看來是小丫頭自己剛才解開的胸衣。

想到這裏,陳雨的手掌開始大肆肆虐起來。

林惜雪豐滿的乳房極具彈性,而頂端的小小蓓蕾也已經傲然挺立起來,隨著陳雨手指不斷地觸及,林惜雪的身體一陣陣顫抖,仿佛已經融化到了陳雨的身上,喘息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那柔嫩的小手卻始終停留在陳雨的腿間來回地做著動作……

一時間,香爐峰頂春光無限。

剛才還圓圓掛在天上的明月此時已經悄悄躲到了一片雲彩的後面,看來連它也害羞看到下面的一幕。

隨著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傳入兩人的耳朵,陳雨知道那群自己怎麼也沒法躲過的酒鬼已經來到了靜謐的香山了。

果不其然,隨著沈剛、吳大海、王威這群大嗓門的男生出現在香爐峰頂,剛才的安靜、溫馨的氣氛徹底的蕩然無存了。

“六哥,我說你怎麼來這裏了,夜遊香山,這麼好的氣氛,再加上六嫂,你簡直是太會生活了。”一看見陳雨,心直口快的沈剛先埋怨了起來。

“氣氛再好也沒用,你們一出現這裏就變得和土匪窩差不多了。”陳雨笑著說。

“老六,既然你把我們叫做土匪,咱就來點土匪的樣子,大塊吃肉、整罐喝酒。”跟在後面的鄒西波和王志達幾個人抬著幾箱易開罐啤酒出現在了陳雨的眼前。

這個情形不由得讓陳雨臉上露出了苦笑,沒有想到寢室的這幫傢伙竟然把酒席擺到了香山頂上。

這時,跟在後面的張芳幾個女生把林惜雪拉到了一邊,雖然聽不清幾個人再說些什麼,不過看情形是在追問自己和她偷偷跑出來的事情。

“怎麼就你們幾個,班級的其他人呢?”看看周圍都是自己寢室的這幫傢伙,並沒有看到班級的其他人。

“剛才結束的時候班上的其他同學都回學校去了,就我們和這幾個女生來了,車不好打,是風哥送我們來的。”鄒西波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最後出現在陳雨視線中的是陳風和張小南幾個人。

“你們寢室的這幫同學非要吵著一起來,晚上又不太好打車,只能開車送他們來了。”陳風說。

陳雨笑笑:“來了正好,就我和小雪在山頂還真有些冷清,現在大家一起賞月、飲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話音剛落,沈剛就把一箱啤酒給抬到了陳雨跟前:“六哥,這樣的明月,這樣的環境,大家不一起喝一杯,真的有些對不起這周圍美妙的夜色。”

既然人家已經把酒送到了面前,陳雨也就不再矜持,大家一起坐到石階上,拎著啤酒罐、嚼著這幫傢伙帶上來的酒菜熱熱鬧鬧地喝了起來。

跟著一起來的那群女生也跟著湊熱鬧,喝起了啤酒。

看著林惜雪也拿著易開罐,陳雨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急忙拿起了放在草地上的背包,從裏面拽出了一瓶紅酒,悄悄地給林惜雪送了過去,要知道,這本來就是給自己和林惜雪準備的。

而那瓶頗為昂貴的紅酒剛交到林惜雪手裏,就被幾個女生共同享用了。看著幾個女生舉著酒瓶,一人一口地喝著紅酒,再看看背包裏的兩個酒杯,陳雨不由得一陣苦笑,原本十分美好、浪漫的中秋之夜就這麼徹底被這群酒鬼毀掉了。

絕不會輕饒了這群毀了自己浪漫夜晚的傢伙們,拿定主意,陳雨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中秋賞月、飲酒一件很浪漫、很有詩意的事情很快就變了味,飲酒賞月變成了單純的拼酒會,一套套的敬酒詞兒加上豪爽的乾杯,幾個回合下來,這群早已經喝得有些暈頭轉向的傢伙們很快就找不到北了。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裏,寢室的其他九個人都在床上老老實實地躺了一整天,酒量最好的徐軍也是到晚飯的時候才爬起來喝了口粥,其他的傢伙一直幹嘔著迎來了新的一天。

陳雨雖然沒什麼事兒,不過林惜雪和幾個女生卻喝了不少,害得他又照顧了大半天。

中秋之後的第三天,楚宛菡如約來到了北京。當陳雨領著她來到四合院的時候,楚宛菡也不由得楞了好一會。雖然電話裏陳雨和林惜雪都告訴過她房子的情況,不過親眼見到還是有一種頗為震撼的感覺。

在陳雨的授意下,劉江安排了三個乾淨利索的保姆陪著楚宛菡一起住進了四合院。

要知道這麼大的房子,就讓林惜雪和楚宛菡兩個人住的話,實在是有些過大,安排保姆,一是照顧兩人的生活,二是給她們做個伴兒。

J市那邊,東方公司的員工們因為早已經準備好了護照,過了中秋就已經出發了,他們的路線是從J市過境,先到位於俄羅斯遠東的第二大城市哈巴羅夫斯克,然後坐飛機到莫斯科。

陳雨這邊因為護照沒有到手,所以一直等待著。

自從楚宛菡到北京後,林惜雪身上因為陳雨要遠行帶來的傷感少了許多。

中秋節那天在香山陳雨已經把自己要出門一段時間的事情告訴了寢室的兄弟們,如果不打聲招呼離開那麼長時間,這幫傢伙非去報警不可。

因為即將要和林惜雪分開了,這幾天陳雨一直陪著小丫頭,上課、吃飯、回家、逛街……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分別的時刻始終是要到來的。

當陳風打電話告訴他大家的護照、機票都已經拿到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小丫頭還是哭了起來。

飛往莫斯科的航班是第二天上午9點,接到消息的當天晚上,陳雨把小丫頭送到了楚宛菡的身邊,雖然林惜雪一再表示要去機場送他,可是陳雨沒有讓林惜雪來機場送自己,因為他實在不想看到小丫頭流著淚的樣子。

吃過楚宛菡準備的早飯,陳雨和陳風、張小南幾個人離開了家。

小丫頭沒有去上課,和媽媽一起站在院子的門口看著汽車消失在視線中。


169 俄羅斯,我來了

陳雨、陳風、張小南、趙健還有另外四名陳風的戰友,一共八個人分乘兩輛吉普車來到了首都機場。

行李很簡單,大家攜帶的只是一些換洗的衣服而已,先前到達俄羅斯的東方公司員工們已經把其他的大部分東西都已經帶了過去。

莫斯科的氣溫要比北京低上許多,所以大家的衣服都不約而同地加厚了一些。所以,汽車剛上了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趙健就已經熱得見了汗,急忙把車窗按了下來,然後扭頭問了一下後排的陳雨:“大雨,我是不是穿得有點太多了?”

“趙哥,還可以,等下了飛機你就知道溫度是什麼樣子了。”陳雨笑著說。

“大雨,你說俄羅斯到底是什麼樣子?人是不是也和北京一樣多啊?”趙健又問了一句。

“趙哥,我也是第一次去那邊,你要問我俄羅斯是什麼樣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邊的人沒有咱們這邊多,俄羅斯是一個地廣人稀的國家……”陳雨把對俄羅斯的瞭解簡單地向趙健講了一下。

“建哥,我聽公司去過俄羅斯的人說,那邊的美女一抓一大把啊,而且都相當開放,她們最喜歡你這種有男人味的人了,到時候可別挑花了眼睛。”張小南笑著對趙健說了一句。

“真的?”趙健有些不相信張小南的話。

“我還能騙你不成,到了那邊你就知道了。”張小南賣了個關子。

這次去俄羅斯,陳雨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先瞭解一下那邊的情況,雖然自己重生過一次,可是對俄羅斯的瞭解也僅僅限於新聞和報紙中瞭解到的情況,具體的變化還要自己親自去看看才能知道。雖然準備稱得上很充分,不過到底下一步東方公司發展的重點放在那裏,還要等到實地考察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這次去俄羅斯陳雨的本意並不想讓大家的神經繃得太緊,能輕鬆儘量輕鬆,所以陳雨也就沒有做過多的限制。

不過陳風考慮問題還是很全面,幾次和俄羅斯那邊軍火商的交易另外再加上前期去俄羅斯的員工的回來的彙報,陳風知道,現在的俄羅斯剛剛從前蘇聯分離出來,局勢相對來說還是很混亂的。

“趙健,先別想著玩兒,俄羅斯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咱們還不知道,如果萬一碰到什麼特殊情況,一定少說話……”陳風急忙叮囑了起來。

“趙哥,俄語學得怎麼樣了?”陳雨問。

當初決定去俄羅斯後,這幾天趙健幾個人一直湊在一起突擊學習俄語。

“那東西可真不是咱能學會的,這麼多天,就記住了幾個簡單的問候,還老弄混。”趙健一臉的無奈。

“沒什麼,你們學不會主要是沒有好的環境,到了俄羅斯周圍人都說俄語,呆上一段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再說公司的人都精通俄語,你也不用犯愁。”陳雨說。

“我還得儘快把俄語學會,要不人家俄羅斯美女說喜歡我我都不知道,那多尷尬。”趙健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聽了他的話,大家不由得樂了起來。

“陳總,你們什麼時候能回北京來?”開車的劉江問了一句。

“估計得呆上一段時間,我不在這段時間除了辦事處的工作要做好外還要把楚阿姨她們的生活照顧好。”陳雨說。

對於陳雨的囑咐,劉江當然是點頭答應。

在和劉江的接觸中,劉江縝密的心思、周到的考慮讓陳雨很放心,即使自己不再他也能做得很好,這也是陳雨比較放心地離開林惜雪遠行的另一個原因。

談笑中,汽車很快就來到了首都機場。

首都機場的熱鬧景象一如既往,辦理好了登機前的一切手續,幾個人在候機大廳中等著登機時間的到來。

思索了一會,陳雨還是拿過了劉江手裏的電話,先給林惜雪撥打了一個,幾聲蜂鳴後,一個清美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雨,是你嗎?”林惜雪的聲音有些顫抖。

“雪兒,我到機場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想了一會,陳雨緩緩地說了起來。

“你也要注意身體,那邊的情況畢竟不同於國內,辦完了事情記得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著你……”林惜雪的聲音有些顫抖,陳雨知道,小丫頭是在強壓著心中的激動情緒好使自己不哭出來。

直到飛往莫斯科的飛機開始登機,陳雨才撂下了電話。

和其他的旅客大包小裹地推著行李相比,陳雨一行八人顯得有些不太一樣,每個人的行李都是那麼的簡單。

過了安檢,一行人很順利地登上了北京飛往莫斯科的航班。

一邊走一邊看了看手裏的機票,陳雨才發現此行乘坐的航班是俄羅斯國際航空公司的班機。

“風哥,不錯啊,這次你可以感受到俄羅斯空姐的美貌和多情了,咱們這次坐的可是俄羅斯國際航空公司的飛機。”陳雨沖著身邊的陳風開了句玩笑。

陳風一愣,不過隨即明白了陳雨的意思。

雖然這幾年陳風也飛過國內的不少地方,但坐國際航班還是第一次,而且第一次出國竟然坐得是外國的航班,也是有著很大的好奇心的。

“不過風哥你可要有個思想準備,現在的俄羅斯飛機物質上的東西可是相對匱乏的,這將近六個小時的航程估計挺難熬。”陳雨說。

正如陳雨說的那樣,俄航的空姐可以說個個窈窕俊俏,亭亭玉立,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流利地用英語向乘客做著講解。

乘客很多,座位很快就差不多坐滿了,大家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陳雨的座位靠著窗戶,身邊是陳風。

當初買票的時候,劉江專門問過陳雨買頭等艙還是經濟艙,陳雨選擇的是經濟艙,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陳雨知道現在頭等艙和經濟艙的待遇實際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與其花沒有用的錢擺譜,還不如老老實實來點實際的。

在美麗空姐的指點下,乘客們都系上了安全帶,飛機也緩緩地上了跑道,開始慢慢地滑行起來。

隨著飛機漸漸地升上了高空,開始了平穩的飛行,大家才解開了安全帶。

與預料中不太一樣的是,雖說現在俄羅斯國內物質已經開始匱乏起來,但航班上的待遇還是比較不錯的,東西很多。

乘客中,除了少數的中國人外,大多數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陳雨靜靜地看著舷窗外的景色,斜後方的張小南和趙健已經和身邊的幾個中國旅客聊得很熱乎了。

“大雨,喝點什麼不?”過了一會,身旁的陳風碰了一下陳雨的胳膊,一直看著窗外景色的陳雨扭頭一看,一位褐色頭髮的俄羅斯空姐正推著小車停在旁邊。

要了一杯水,用極為純正的俄語沖著空姐說了聲謝謝,陳雨又把目光轉到了舷窗外。

聽了陳雨的話,漂亮的空姐明顯一愣,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英俊異常的年輕人的俄語竟然說得如此地道,流利。

中午11點多,一位金髮碧眼的空姐推著小車又來到了大家的面前,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小車還沒有到陳雨身邊,空姐那雙眼睛就瞟向了這邊,看來剛才褐色頭髮的空姐一定向她說了些什麼。

種類還真的很多,牛排、土豆、雞肉……最讓陳雨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正宗的俄羅斯黑魚子醬。

要了塊牛排,又來了一份魚子醬。陳雨流利的俄語、英俊的臉龐、得體的舉止讓空姐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打量著。

“大雨,你的魚子醬怎麼給的這麼多?”空姐走後,趙健看到了陳雨面前的那份魚子醬,不由得問了一句。

“趙哥,你要是把俄語學好了,魚子醬也就多了,你信不信?”陳雨笑著把自己那份加量的魚子醬和趙健的對換了一下。

“這俄語看來是得好好學學了。”趙健嘟囔了一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俄羅斯的魚子醬的確在全世界都首屈一指,墨綠色的魚子醬是俄羅斯的頂級美食,其尊貴程度甚至要超越中餐裏的鮑魚。

“風哥,嘗嘗,這東西本來咱們那邊也有,可是現在污染加上過度捕撈,鱘蝗魚已經幾乎絕跡了,沒想到航班上還能吃到這東西,估計過不了幾年也就沒有了。”陳雨向陳風推薦起這難得的美味來。

六個小時後,飛機終於在俄羅斯機場平穩的降落了。

“俄羅斯,我來了。”雙腳接觸到了土地,陳雨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豪氣。

他知道,自己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註定要有著一番作為。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1:2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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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11:57:00

170 熱情的空姐

定了定神,正要和大家往外走去,“請等一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扭頭一看,剛才飛機上給自己送午餐的那位金髮碧眼的俄羅斯空姐正從身後匆匆地跑過來。

因為漂亮的空姐說的是俄語,所以陳風他們並沒有理解什麼意思,只是看到陳雨停下來大家也就跟著站在了原地。

“您好,有什麼事情嗎?”陳雨十分有禮貌地問了一句。

雖然沒有來過俄羅斯,不過陳雨很清楚,俄羅斯人非常有禮貌,所以對於這位漂亮空姐的稱呼還是用了“您”。

對方臉一紅,白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的表情。

“這是你們的嗎?”漂亮的空姐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拎包問了一句。

“這是我的,下飛機的時候忘記拿了,看我這個記性。”身邊的張小南認出來對方手裏拿著的正是自己的拎包。

剛才在飛機上的時候,張小南曾經把小拎包從隨身攜帶的大背包中拿出來過,估計是忘記放回去了,下飛機的時候十分匆忙就落在了座位上。

“謝謝”張小南一邊接過拎包,一邊還用不熟練的俄語向漂亮的空姐表示了感謝。

不甚標準的發音讓對方莞爾一笑。

“謝謝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陳雨問了一句。

漂亮的空姐猶豫了一下,那雙綠色的眼睛發出了炙熱的光芒,停頓了一下說:“我的名字叫莉莉婭。”

“名字真好聽,在你們國家的語言中這是百合花的意思吧?”精通俄語的陳雨問。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先生你叫什麼,不知道你是在那裏學的俄語,我做空姐以後接觸了很多中國人,不過像你這麼精通我們國家語言的人還真沒有碰到過,連那些帶旅遊團的翻譯也沒有你說得好?你是他們的翻譯嗎?”莉莉婭有些奇怪的問。

“我叫陳雨。”很爽快地告訴了莉莉婭自己的名字,不過對於其他的問題陳雨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

“陳雨,陳雨。”莉莉婭用很蹩腳的發音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然後問:“不知道你們來我們國家幹什麼啊?看你們不像來旅遊的,也不像商人。”莉莉婭有些奇怪地問。

要知道現在的俄羅斯由於政局的動盪,來這裏旅遊的人很少,大多數來這裏的都是商人,而且都是以扛包的個人倒爺為主。而且商人幾乎沒有乘坐飛機來俄羅斯的,大多數人都是乘火車來俄羅斯。

“我們也算是做貿易的,不過我們和那些你看到的商人不太一樣。”陳雨回答得很含糊。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歡迎到莫斯科來,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逛一逛莫斯科。”遲疑了一下,莉莉婭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早已經寫好電話號碼的便簽,遞給了陳雨看來她是早有準備。

不過話說回來,天性熱情、豪放、勇敢而著稱於世的俄羅斯女孩要遠比同年齡的中國女孩子大方得多。

“好的,謝謝你。”陳雨把便簽放進了錢夾。

“陳,你要小心點,自從國家解體後,現在莫斯科的治安不是很好,很多外國人都來這裏淘金,最好不要讓很多人看到你有這麼多錢。”莉莉婭看到陳雨在放便簽的時候,錢包裏厚厚的一疊綠色的美元,急忙提醒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陳雨急忙對莉莉婭表示了感謝。

實際上,這次大家身上並沒有帶太多的現金,只不過是一點零花錢而已,大部分的現金都是通過銀行轉過來的。

“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這個星期我休假,有空一定給我來電話。”說完,莉莉婭和陳雨揮手道別。

“大雨,你們聊的是什麼啊,嘰裏咕嚕的我們根本聽不明白?”看莉莉婭走遠了,趙健奇怪地問了一句。

陳雨笑笑:“趙哥,想知道我們聊的是什麼嗎?那你可要好好的學俄語啊。”

趙健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真得好好學俄語,眼看著這麼漂亮的小姐,想搭話都沒轍,語言不通,痛苦啊。”

“好了,該出去了,估計他們在外面等得已經不耐煩了。”陳風說。

聽了陳風的話,大家轉身向機場外走了出去。

很快就辦理完了一切手續,出了過關通道。

由於現在來俄羅斯淘金外國人還不是很多,俄羅斯海關的工作人員們還沒有養成日後勒、拿、卡、要的種種不良習慣,所以過關還是很順利的。

進入大廳,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等候區的東方公司的幾個負責人。

站在最前面的吳勇也是當年第一批進入東方公司的員工之一。今年32歲的他畢業于吉林大學,有著極為深厚的俄語功底,這幾年陳雨一直讓他在研究和關注著蘇聯的問題。可以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俄羅斯通。別看他個子不高,而且很瘦,還戴著一副眼鏡,可是對於俄羅斯卻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見解。

陳雨是通過重生才知道蘇聯會解體的,稱不上厲害,可是早在這個苗頭剛剛出現的時候,吳勇就已經大膽地預計到了這一點,在一次談話的時候,他就和陳雨說了自己的想法。這讓陳雨對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對於俄羅斯的一切,吳勇有著極深、極地道的見解。蘇聯還沒有解體的時候,陳雨就已經派他來到了俄羅斯打前站,前前後後將近兩年的時間,俄羅斯這邊的情況他已經很瞭解了。

“陳總,路上怎麼樣,還順利嗎?”看到陳雨一行人走了出來,吳勇和身邊的幾名員工急忙迎了上來。

“路上很順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陳雨說。

聽到了陳雨的誇獎,吳勇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靦腆的笑了笑。

雖然現在俄羅斯的經濟還沒有真正進入冰封的時期,可是一下飛機陳雨就已經有了一種蕭條的感覺。

一出機場,這種感覺更加的明顯起來。

機場外面都是一些比較陳舊的拉達、伏爾加汽車,這個情況和北京比起來都是大為不如,更別提那些發達的西方國家了。

進入十月中旬,俄羅斯的氣溫已經比北京低了許多,一出機場就已經真切地感受到了。

“大雨,現在都已經下午了三點多了,怎麼太陽還像中午一樣?”身邊的趙健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聽了這話,陳雨不由得笑了起來,看看自己的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重新對一下手錶吧,忘記倒時差了。”

“時差?!”趙健這才猛然明白過來,北京的時差要和莫斯科差上5個小時左右,難怪飛了六個小時,就像剛剛過去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問了一下吳勇準確的時間,大家笑著對了一下手錶。

和吳勇一起來機場的幾名東方公司的員工此時已經開來了兩輛原蘇聯產的麵包車。

“陳總,現在俄羅斯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車了……”吳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開了伏爾加車的車門。

“沒什麼,這邊的情況我也算了解,到什麼地方說什麼話,這已經不錯了。”陳雨知道現在的情況,所以安慰了吳勇幾句。

上了前面那輛蘇聯老大哥造的麵包車,雖然模樣很蠢笨、做工也比較粗超,發動機聲音也很大,不過看起來卻很結實耐用。

東方公司已經在莫斯科租了一棟三層的樓房,地理位置很不錯,離著名的紅場也就四五分鐘的路程。因為現在俄羅斯經濟的蕭條,房租也很低,不過租金雖然很低,可是設施還算完善。

本來來俄羅斯之前,吳勇曾經徵求過陳雨的意見,是否要在俄羅斯最著名的酒店訂客房,可是陳雨沒有同意。

陳雨很清楚,現在莫斯科的西式現代化飯店建築,大多是1980年因舉辦奧運所需而興建的,其建築外觀雖有五星級的模樣,但內部卻僅有二星級的標準,飯店內部的軟、硬體實在是差強人意。而且現在趕上經濟蕭條,情況就更加的糟糕了。

麵包車雖然很結實,不過速度卻不怎麼樣,加上路途又很遠,所以一路上陳雨和吳勇瞭解了很多俄羅斯目前的情況,還有就是東方公司在這邊目前的情況。

由於行動得比較早,加上現在來俄羅斯淘金的人還比較少,另外有著強大的經濟後盾支持,東方公司已經在這裏積累了很深的人脈。

按照俄羅斯的規定,東方公司很早就已經在這裏進行了註冊,雖然具體的業務還沒有開展,但是和莫斯科的一些工商界、財經界,乃至軍界的一些人士已經搭上了線,有了聯繫,至於關係如何進展,那就要看日後的做法了。

不過現在的莫斯科情況還是十分複雜,和分裂前相比,大小黑幫紛紛崛起,治安也遠不如從前,經常發生外國商人被搶甚至被殺的事情。難怪下飛機的時候,莉莉婭提醒陳雨錢財不可外露。


171 森林中的城市

“現在俄羅斯這邊我們東方公司的人一共有多少?”陳雨問了一句。

“陳總,莫斯科這邊現在有工作人員18個人,此外還雇傭了了當地人,兩個司機,兩個廚師,還有兩個收拾衛生的大嬸。哈巴羅夫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那邊加起來一共有8個人,莫斯科這邊除了來接您的,剩下的員工都在公司那邊等著您呢。”吳勇回答。

陳雨點點頭,透過車窗欣賞起路兩旁莫斯科的景色來,一旁的吳勇急忙當起了臨時的導遊,詳細地向陳雨和車裏的其他人介紹其莫斯科的情況來。

要知道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俄羅斯政治、經濟、科學文化及交通中心。莫斯科位於俄羅斯平原中部、莫斯科河畔,跨莫斯科河及其支流亞烏紮河兩岸。大莫斯科面積900平方公里,包括週邊綠化帶共為1725平方公里,面積要比世界上其他的大都市大上許多。地勢平坦,僅西南部有捷普洛斯坦斯卡亞高地。

“陳總,俄羅斯和我們國家的情況不太一樣,這裏是典型的地廣人稀,物產豐富,可以說遍地黃金。”吳勇說。

“是啊,咱們國家對生態的破壞實在是太嚴重了,主要是人口太多了,剛才在飛機上還沒有降落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裏的綠化實在是太好了,雖然說咱們J市也有著林區,不過和這裏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陳雨點點頭。

要知道,俄羅斯生態保護良好,雖然莫斯科是俄羅斯最大的城市,這裏的綠化進行得是相當的優異,一路上,透過車窗,入眼都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和樹木,雖然現在很多落葉樹已經掉光了樹葉,不過那大片的常綠針葉林還是讓莫斯科有著別的城市無法比擬的韻味。

“陳總,這裏的綠化面積約占總面積的三分之一還要多,據說是是世界上綠化最好的城市了,我們的很多城市根本和這裏沒法比。”吳勇附和了一句。

此言非虛,剛才飛機即將降落的時候,從飛機俯瞰莫斯科,映入眼簾的是藍天下成片的樹叢和清澈透明的河湖,還有湖邊顏色鮮豔的小木屋。當時陳雨就有一個想法,將來有機會一定會抽出空來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呆上一段時間,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魅力。

“我們是在城市中建森林,而人家卻是在森林中建城市,當然沒法比了。”雖然過去沒有來過這裏,不過陳雨還是用一句很貼切的話形容了一下莫斯科的情況。

吳勇聽了陳雨的話,不由得暗暗佩服起眼前的這個小老總來。

當初他來到東方公司的時候,也是滿腔熱情,眼高於頂。讓他驚愕的是,應聘的時候,接待自己的竟然是幾個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而後更讓他驚詫的是,真正的老闆竟然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當時他就好像掉進了一個被人設計好的圈套一樣,有些苦笑不得。不過再和陳雨的第一次接觸中,就被這個大男孩敏銳的思維、超前的思維所深深震撼,在這個大男孩那雙有如湖水一樣清澈透明的眸子前,他的一切都仿佛被對方看透,竟然產生了一種赤裸裸的感覺。而後,陳雨的超于常人的做法,東方公司、東方制藥的飛速發展,對於員工的安置、待遇等等更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他看來,陳雨的出現就是給了他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跟著陳雨不會有錯的。

車子開了一個多一個小時,進入了莫斯科市區。“陳總,咱們公司就在前面了。”吳勇指著不遠處的一幢樓房說。

順著吳勇指的方向,東方公司駐莫斯科分公司的所在地已經出現在陳雨的眼前。

下了車,陳雨站在外面仔細端詳了一下分公司的所在地。這是一棟看起來年代很久遠的歐式樓房,淡黃色的外牆,非常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

掛在大門一側的銅牌上,中、俄兩種文字清楚地標明了這裏是一家中資機構。

汽車剛剛停穩,已經守候在這裏的員工們就都湧了出來。

這些人中,有一些見過陳雨,還有一些沒有見過他,不過無論見過與否,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東方公司的老總親自來莫斯科,所以都提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和大家點頭示意後,陳雨一行人走進了樓裏。

屋子裏已經有了暖氣,一進屋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陳總,您的房間安排在了3樓。”吳勇急忙在前面引路。

樓房裏面的裝飾也都充滿了典型的俄羅斯情調,木地板、木樓梯以及各種各樣的木雕。順著雕花的樓梯來到三樓,吳勇領著陳雨向右邊一拐。

穿過長長的走廊,吳勇把陳雨領到了最裏面的一間房間前,推開寬大的木門:“陳總,這是您的房間,準備得比較充滿。”

進了屋子,房間很寬敞,屋頂掛著吊燈,地上鋪著厚軟的俄羅斯地毯,

書桌、沙發、衣櫃都是歐式風格的,很寬大、厚重,給人一種很古樸的感覺。一台18英寸的破舊電視機擺放沙發對面的小桌子上,一部老式的電話放在電視的旁邊,這兩樣的東西算是給這個房間增添了一些現代化的感覺。

推開旁邊的門,走進了裏面的套間,一張極為誇張的大木床放在屋子的正中央,牆上掛著樣式典雅的掛毯,地上是厚厚的地毯。兩張寬大的木制椅子放在床邊。

房間雖然看起來很古樸,不過卻相當乾淨、整潔。無論是桌面還是地板,都相當潔淨,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最讓陳雨感到滿意的是,臥室的南端有一個寬大的木制陽臺,推開門走到陽臺上,下面就是整潔、安靜的街道。

“很不錯,其他人住的地方都安排了嗎?”陳雨問。

“都安排好了,陳主任和張經理就住在你的隔壁和對門。”吳勇說。

吳勇知道陳雨和陳風還有張小南等人的關係相當親近,和親兄弟一樣,所以把兩人住的地方安排在了離陳雨很近的地方。

“陳總,您的東西放在床邊了。”吳勇把陳雨的旅行包放進了套間。

“好的,我去看看他們,十五分鐘後我們和大家見個面,你去準備吧。”陳雨說。

“好的,我現在去安排。”吳勇轉身出了房間。

自己旁邊的房間是陳風在住,陳雨敲敲門走了進去。

陳風正在收拾著旅行袋中的東西。

“風哥,俄羅斯怎麼樣?”陳雨問。

“很不錯就是氣溫比北京稍微低了點兒,不過卻乾淨很多。”陳風說。

兩個人聊了幾句家常,這時張小南、趙健兩人走了進來。

又聊了一會,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幾個人一起下了樓。

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二樓,這裏有一個小型的會議室,進來後陳雨發現,長條形的會議桌兩側除了頂端和緊挨著它的幾個位置空著,其餘的地方已經坐滿了人。

知道空出的位置是給自己留的,陳雨坐了下來。

先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又讓大家做了一個自我介紹,因為有一些人陳雨現在還不認識,叫不上名字來,然後又詢問了一下大家這段時間在俄羅斯的情況。

寒暄之後,陳雨話題一轉:“在座的都來俄羅斯有一段時間了吧,對現在的情況可以說都有了一定的瞭解。不瞞各位,公司這次不惜血本來俄羅斯,就是想在這裏發展,想拓展出海外業務的第一步。今天散會後大家都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結合你們的認識做一個方案出來。方案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大家談談公司應該從那個方面開展業務……”

見面會進行得很短,但是陳雨沒有一點廢話的語言、雷厲風行的作風給大家的印象卻很深,那些過去沒有見過陳雨的員工對於這個年輕的老總充滿了敬畏。

散會後,陳雨回到了房間,簡單地洗了洗臉,正在這時,有人敲響了外面的木門。

進來的是吳勇,“陳總,午餐定在了莫斯科比較的宇宙酒店,現在去嗎?”吳勇問。

“好吧,讓趙哥他們去嘗嘗真正的俄式大餐,不過我想他們不會太喜歡的。”陳雨笑笑。

要知道由於俄羅斯大部分地區氣候比較寒冷,人們需要較多的熱能,所以傳統的俄式菜油脂較大,許多菜做完後要澆上少量黃油,部分湯菜上面也有浮油,這情況估計沒幾個人能享用得了。

“那好,我現在就去叫他們。”吳勇轉身關上房門離開了。

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中午12點了,此時北京已經是晚上5點左右了,林惜雪早已經下課了,一想到那嬌美動人的小丫頭,陳雨不由得一陣激動,拿起了床頭的電話。


172 不一樣的國情

“雨,是你嗎?”電話剛剛想了兩聲,林惜雪嬌美動人的聲音就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雪兒,怎麼這麼快就接起來電話了,是不是一直等著我呢?”遠在萬里之外,聽到林惜雪的聲音,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小丫頭對自己的關切,陳雨心中不由得有些酸酸的感覺。

一聽到陳雨的聲音,電話另一端的林惜雪沉默了起來,過不多久,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傳入了陳雨的耳朵。“雪兒,不要哭,我已經到莫斯科了,如果你哭的話你說我得多擔心啊……”陳雨柔聲地勸起了小丫頭。

漸漸地,電話另一端的啜泣聲停止了,林惜雪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雨,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記得常給我來電話……”

“楚阿姨住得還習慣嗎,你們有什麼需要就和劉江說,那邊我已經都安排了。”陳雨說。

“媽媽也挺惦記你,今天晚上一直再念叨你呢,還特意讓我告訴你,俄羅斯那邊不太安全,讓你注意……”林惜雪回答。

聽到未來的老丈母娘如此關心自己,陳雨也不由得陣陣感動。兩個人聊了十幾分鐘,直到陳風敲門進來,陳雨才撂下了電話。

“大雨,給小雪打電話呢。”看陳雨撂下了電話,陳風問。

“是啊,給她報個平安,大家準備好了嗎?”陳雨問。

陳風點點頭:“都在樓下等你呢。”

“走吧,今天咱們去好好品嘗一下真正的俄羅斯大餐。”陳雨抓起衣服,穿到身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來到樓下,大家正等在院子裏,作陪的是吳勇和辦事處的另外兩位副手。

早上接陳雨的時候,開車的是東方公司的員工,而現在卻換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俄羅斯漢子。

上了車,司機轉過頭熱情地沖陳雨等人打了聲招呼。

“伯里斯,這是我們東方公司的老總陳雨,早上才從中國到莫斯科來的。”吳勇向開車的俄羅斯漢子介紹了一下陳雨。

“陳雨。”伯里斯很驚異地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

這個四十左右歲的俄羅斯漢子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英俊少年竟然是這群人的老闆。

“你好,伯里斯。”聽完吳勇的介紹,陳雨熱情地向伯里斯伸出了手。

伯里斯的大手握在了陳雨的手上,並且還用力地搖了一下。

“伯里斯是咱們公司聘請的俄羅斯司機,為人非常的直爽,而且很好客,已經邀請我們去他家做過好幾次客了,他夫人做的土豆燉牛肉還有烤魚非常不錯。今天早上家裏有點事兒所以沒有來……”吳勇用漢語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伯里斯的情況。

已經和這吳勇這些人在一起呆了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不完全明白話的意思,不過伯里斯已經聽出吳勇是在向大家介紹自己,好客的性格讓他向陳雨發出了邀請:“有時間,吳還有陳歡迎你們去我家。”

“好啊,有時間我一定去您家,聽他說您夫人的手藝非常好,到時候可要請她好好地露上一手。”陳雨用非常流利的俄語和伯里斯聊了起來。

伯里斯一怔,陳雨俄語的水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流利的口語,準確的發音,讓他對陳雨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陳,你的俄語說得真好,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很難想像一個中國人能發出這麼標準的語音來。”伯里斯不由得讚歎起來。

一邊和伯里斯聊著俄羅斯的情況,一邊欣賞著路邊的風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宇宙酒店。

莫斯科宇宙酒店坐落于莫斯科市和平大街,位於全國展覽中心對面。是一座25層高的環形建築。

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充滿歐式風情的古樸建築比起來,宇宙酒店的風格明顯充滿了現代的氣息。

衣冠楚楚的服務生把陳雨等人讓進了大堂。現在的俄羅斯雖然中國人不算太多,但隨著俄羅斯經濟的迅速滑坡,中國人已經成為了富翁,所以對待他們看來是大款一樣的中國人的態度,俄羅斯人是相當熱情的。

“陳總,這是莫斯科現在最高檔的酒店了,有將近2000個房間,還有午夜俱樂部、賭場、、籃球場、商務中心等,可以說這裏是集休閒、購物、住宿、餐飲於一體的多功能酒店了,本來最初打算把您住的地方安排在這裏了……”一邊在前面帶路,吳勇一邊介紹著酒店的情況。看來在安排陳雨俄羅斯之行的問題上,他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來到提前預定好的位置前,陳雨坐下後,大家紛紛落座。

陳風緊挨著陳雨,趙健和張小南也挨著陳風,其他一起來的四名戰友也依次坐了下來。八個人加上吳勇和另外兩名副手一共是11個人。

作陪的兩名副手一個叫張哲,還有一個叫曹建。都是三十左右歲的年齡,張哲精通俄羅斯的法律、法規,而曹建是對俄羅斯的經濟有著很深的瞭解和認識。

他們兩個過去都沒有見過陳雨,只是聽別人說起過這個小老總。第一次見到老總,雖然陳雨對他們一直很和善,不過兩個人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服務生將十幾份製作得十分精美的功能表遞到每一個人手中。

“這是什麼功能表呢,都是外國字,一個咱都不認識,大雨,還是你幫著點吧。”趙健拿著菜單翻了一遍,有些無奈地看著陳雨。

陳雨笑笑,給大家點好了菜肴。

和中餐不一樣,西餐的吃法是分餐制,看著一份份的東西端上了桌子,擺到每個人的面前,趙健這幾個粗獷性格的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而且使用慣了筷子的他們面對著西餐用的刀叉也著實有些笨手笨腳。在國內的時候,這些人也吃過西餐,不過大都是一些中化了的西餐,為了方便顧客,餐廳往往提供筷子,可是這裏卻沒有筷子,看著趙健笨手笨腳地拿著刀叉對付著眼前的龍蝦,連陳風也忍不住樂了起來。

“本以為俄羅斯菜好吃,可是吃到嘴裏太一般了,有股怪味,比起咱們中國的烹調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好不容易把一塊龍蝦肉放到嘴裏,咀嚼了一番後,趙健做出了評價。

要知道俄式菜的口味比較濃厚,酸、甜、鹹、辣各味具全,尤其喜歡用優酪乳調味,趙健要的龍蝦就是用了優酪乳來調的味道,難怪他會吃不慣。

不過對於俄羅斯的小菜,特別是酸黃瓜、酸白菜、醃青魚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的,酸鹹爽口,很合大家的口味。

除了這些,陳雨還點了俄羅斯的黑魚子醬。

和飛機上吃的魚子醬比起來,宇宙酒店的魚子醬要更加的鮮美、可口。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喝的是俄羅斯最有名一個牌子的伏特加酒,可是酒一入口,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國內的白酒好喝,喝得很不舒服。倒是冰鎮後的香檳酒很不錯,吃著鮮美的魚子醬,喝著冰涼適口的香檳,聽著現場樂隊演奏的俄羅斯歌曲,聊著一些輕鬆的話題,真的是一種很高的享受。

“這裏的人好像不是很多,而且俄羅斯當地的人更少了。”陳風問了一句。

“是啊,現在整個俄羅斯經濟在迅速地下滑,人們的收入越來越少,貧富差距也開始拉大,來這裏的大都是一些外國人和當地的一些有權勢的人物。”吳勇回答:“不過,這裏到了晚上才真正的熱鬧起來,這裏的夜總會和賭場傍晚的時候才會開放,那時候這裏會有很多人的。”

“這裏有賭場,沒人管嗎?”趙健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看到趙健奇怪的樣子,吳勇急忙解釋了起來:“和我們國家的情況不一樣,蘇聯解體前莫斯科的賭場和夜總會都已經是政府允許公開開設的了,為了拉動經濟,色情和賭博已經得到了政府的允許,是受到保護的。別看俄羅斯經濟現在不好,可是賭場和夜總會在歐洲乃至世界都是屬於一流的。現在歐洲、美洲、東南亞和國內的一些遊客來莫斯科就是為了賭博和找女人來了……”

聽了吳勇的介紹,張小南和趙健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種異樣的表情,陳雨知道,吳勇剛才的話已經讓他們開始浮想聯翩了。

“陳總,看大家情緒都很高晚上安排了一些娛樂項目,看看舞蹈、逛逛賭場您看可以嗎?”吳勇小聲地問了一下陳雨。

陳雨並不是個保守的人,趙健、張小南他們都已經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該給他們機會放鬆放鬆了。

工作的時候要全部身心的工作,娛樂的時間就要痛痛快快的玩,這是陳雨的原則,更何況這次和大家出來也不想讓大家的精神繃得太緊。想了一下,陳雨說:“好吧,你看著安排吧。”

既然來到了資本主義國家,就該感受一下資本主義的特點,想到這裏,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173 巍巍紅場

邊吃邊聊,等到午餐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陳總,是在這裏開個房間先休息一下還是回公司?”看到陳雨起身,吳勇急忙小聲問了一句。

“我們下午不回公司了,反正晚上也要出來,去開幾個房間吧,問問大家誰要在這裏休息,我和風哥要去逛逛紅場和它附近的景點,晚上再回來。”陳雨說。

剛才在午餐即將結束的時候,陳雨和身邊的陳風聊起來下午的安排,陳風想去看看莫斯科著名的紅場,而這個想法和陳雨的心思竟然不謀而合。

莫斯科的紅場在俄羅斯人的心中與我們中國人心中的天安門差不多,所以一到莫斯科,陳雨還是想先去紅場轉轉。

聽了陳雨的這話,吳勇急忙去安排了。

讓陳雨沒有想到的是,大家竟然都打算和陳雨兩人一起去紅場看看,而且趙健還特意提出來了要去無名烈士墓。

要知道來俄羅斯之前,趙健等人也瞭解了很多有關俄羅斯和莫斯科的情況,作為軍人的他們,雖然那些安睡在無名烈士墓的軍人和自己不是一個國家,但軍人的天性卻使得他們之間有著一種別樣的聯繫和異樣的情感。

看大家都要去,陳雨笑笑,上了車。

已經在莫斯科呆了很長時間的吳勇是最好的導遊。離開了宇宙飯店,他開始如數家珍一樣的介紹起俄羅斯紅場周圍著名的旅遊景點來。

“陳總,前面就是紅場,因為車輛禁行,所以只能開到這裏,穿過前面這條路就到紅場了。”伯里斯把汽車停在了路邊,吳勇急忙解釋了起來。

大家先後下了車,陳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帶照相機了嗎?”陳雨問了一句。

“公司有,因為是出來吃飯,所以沒帶出來。不過紅場離公司很近,咱們先逛逛,張哲回去取相機,一會就能返回來。”吳勇急忙做了簡單的安排。

陳雨點點頭,一行人在吳勇的帶領下沿著乾淨整潔的人行道向著紅場走去。

“這裏就是莫斯科的心臟紅場,它位於莫斯科市的最中心,和我們北京的天安門一樣,是重要節日舉行群眾集會和閱兵的地方,也是莫斯科最著名的旅遊景點。”帶領大家進入紅場後,吳勇急忙介紹起來。

雖然過去沒有來過俄羅斯,更沒有到過紅場,不過陳雨對於紅場的瞭解還是很多的。而這大多是來自於重生後大量的知識積累。

俄語中,“紅色的”含有“美麗”之意,“紅場”的意思就是“美麗的廣場”。

“這裏可比我們的天安門廣場小多了,人也少多了。”一進入紅場,趙健嘟囔了一句。

的確,在世界上,紅場的知名度可以與天安門廣場媲美,可是面積大約只有天安門廣場的五分之一左右。不過雖然面積要比天安門廣場小很多,可是卻有著自己獨特內涵,就拿廣場的地面來說,和天安門廣場不同的是,這裏的地面全部由條石鋪成,顯得古老而神聖。

“陳總,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紅場的東側,咱們身邊的這個是現在莫斯科最大的國營百貨商店建築群。一共兩層,裏面有很多俄羅斯特有的商品,雖然現在的種類沒有過去豐富,不過還是有不少東西是咱們那邊沒有的,有沒有興趣進去逛逛。”吳勇指著一邊的樓房說。

聽了吳勇的話,陳雨笑笑:“逛商場可沒什麼意思,咱們還是先看看別的吧,將來有時間再來商場。”

聽了陳雨的話,吳勇也跟著笑笑,領著大家向前面走去。

“那邊就是無名烈士墓。”吳勇指著前面的一個建築說。

不過即便吳勇不說,所有人也都知道,這裏就是無名烈士墓。

環繞著深紅色大理石陵墓的綠草此時已經發黃,秋風中更增加了幾分蕭瑟的感覺。一邊是陳設著鋼盔和軍旗的青銅雕塑。陵墓前,燃著永不熄滅的火焰,用來紀念二戰犧牲的無數烈士。

受到這種特殊氣氛的影響,同行的所有人都變得安靜起來。

“大雨,墓碑上的字是什麼?”趙健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看了看趙健,陳雨小聲地把墓碑上鐫刻著的那行銘文讀了出來:“你的名字無人知道,你的功勳永垂不朽”。

陳雨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著震撼,加上周圍的環境的襯托,形成了一個極為感人的場景。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趙健,還有他們的另外四名戰友,十二隻眼睛裏不由得射出了異樣的光彩,沒有當過兵,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的人是無法真正理會這句話的含義的。

墓碑前的綠草雖然已經枯黃,可是幾十幾束嬌豔的鮮花卻整齊地擺放在墓碑前。

“這些都是當地居民或者遊客為了紀念那些戰死的軍人們獻的鮮花,雖然現在俄羅斯人生活都不是很富裕,但每天還是有很多人自發地來這裏把鮮花獻給那些烈士們。”吳勇的話給了陳風幾個人更加強烈的震撼。

看到這個情形,陳雨小聲地和吳勇交代了幾句什麼,吳勇和曹建急忙向著不遠處的商場快步走了過去。陳風幾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奇怪地看著陳雨。

過了一會,兩人捧著十幾束鮮花趕了回來,陳風等人這才明白陳雨剛才的舉動。

大家把鮮花放到了墓碑下,此舉引來了周圍不少俄羅斯人的感激的目光。

“等一下張哲,等他把相機拿來,咱們在這裏合個影。”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風突然說了一句。

明白陳風心中的感受,“好啊,等他一會。”陳雨說。

等了十幾分鐘,張哲拿著相機匆匆地從遠處跑來了,因為走得很急,臉上已經見了汗。

上好膠捲,隨著快門的按動,無名烈士墓很快就“謀殺”了張哲手中相機的很多膠捲。

“下面咱們去列寧墓看看吧,如果再晚點的話就關門了,只能以後來了。”看了看手錶,吳勇小聲地提醒了一下身邊的陳雨。

“好吧,去看看列寧墓,看看偉人。”陳雨點點頭。

深紅色大理石建成的列寧墓位於紅場中央的紅牆下,來到列寧墓的時候,因為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所以排在門口的隊伍並不是很長。

陳雨一行人排了幾分鐘的隊伍,然後進入了列寧墓。因為安檢極為森嚴,挎包、手袋、相機都不允許帶進去,所以張哲和曹建拿著大家的東西等在外面。

默默進入這座四四方方沉入地下的陵墓,一種壓抑感油然而生。

“大雨,我怎麼覺得心裏憋得慌?”張小南小聲問。

陳雨淡淡笑了一下:“這是墓地,建築者營造的就是這種感覺。”

聽了陳雨的話,張小南不再說什麼了,緊緊地跟在後面。

身著黑色西服的列寧遺體如熟睡一般躺在水晶棺裏,唇上的山羊鬍子仍清晰可見。自從去世後他一直長眠於此。

“陳總,咱們現在看的列寧墓已經是第三次建造的了,前兩次都是木制的,為了迎合紅場的整體氣氛,採用的是紅花崗石。”吳勇還是比較合格的導遊:

出了列寧墓,趙健和張小南幾個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剛才在墓地裏的氣氛著實讓他們感到很憋悶。

吳勇指著前面說:“這裏是列寧墓,而在列寧墓和他後面的克里姆林宮宮牆之間還有史達林等十幾位位蘇共早期活動家的墓地,還有第一個宇航員加加林的墓地。”

“那後面就是克里姆林宮了吧?”陳雨指著列寧墓後面遠處紅色的宮牆和高大的鐘樓問。

“是啊,那邊就是克里姆林宮,那就是克里姆林宮的鐘樓,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對外開放的時間,想進去參觀的話得等到明天了。”吳勇解釋說。

“今天還是好好的參觀一下紅場,克里姆林宮以後再好好參觀。”陳雨說。

要知道紅場和克里姆林宮都是莫斯科的“門面”,也是俄羅斯的象徵。雖然紅場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但那一塊塊黑色的石頭鋪成的廣場,經歷了多年的戰爭洗禮,顯得那麼的氣勢雄渾。

此時紅場的遊客已經不多了,所以陳雨他們這群中國人格外引人注目。

現在的俄羅斯人對於中國還是非常友好和善的,一路上經常有俄羅斯人向大家點頭示意或是打招呼問好,大家也報以微笑。

“紅場雖然沒有我們的天安門廣場大,可是卻比我們那裏乾淨,也要有秩序得多。”趙健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聽了趙健的話,大家都有些沉默,陳雨也一時無言以對。

不過隨著斷頭臺的臨近,一進紅場大家就看到的那座紅色的石頭建築——瓦西裏大教堂的出現,還是讓大家及時地轉移了思想。

瓦西裏大教堂有著一個個裝飾著彩色條紋,象洋蔥頭一樣的圓頂,夕陽的映照下竟然發出了不一樣的光芒,五顏六色,十分漂亮。

“這裏俄羅斯的民族英雄民族英雄米甯和紮巴爾斯基。”吳勇指著瓦西裏大教堂門前矗立著漂亮雕像說。不過隨即吳勇講出的話語卻讓大家有些反胃。

原來瓦西裏大教堂是15世紀伊凡大帝為慶祝戰勝韃靼人興建的,但他的殘暴與他的審美觀同樣出名,為了確保他這一傑作永遠舉世無雙,竟下令剜掉了教堂設計者的雙目,美麗頓時變成了恐懼。

聽了吳勇的介紹,大家不由得都有著一種唏噓的感覺。


174 小賭怡情

參觀完瓦西裏教堂,又跟著吳勇逛了幾處景點。漸漸地的天已經黑了。

華燈初上,夜晚的莫斯科變得比白天更加的美麗。遠處克里姆林宮塔樓頂上的紅星光芒四射,近處的燈光也是熠熠生輝。

“陳總,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去先去宇宙酒店娛樂一下怎麼樣?”吳勇問。

“好吧,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最好是適合我們中國人口味的地方。”陳雨說。

“那好,咱們去吃俄羅斯的烤肉,這個還比較適合咱們中國人。”吳勇想了想。

陳雨點點頭,一行人剛想離開紅場,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你們好,需要人陪嗎?”

扭頭一看兩個濃妝豔抹的俄羅斯姑娘正站在後面。

看年齡兩個人都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看衣著打扮,卻和其他的莫斯科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陳總,他們是紅場上的妓女,專門做外國人生意的。”吳勇哄漢語跟大家解釋了起來。

最初聽到兩個人的話,加上看到兩個女人的穿著,陳雨已經猜出來了這兩個人的意圖,可是其他人卻不清楚,吳勇解釋後,大家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雖然說大家都不是什麼保守的人,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碰到妓女拉客,陳風等人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有些不知措施起來。

“我們不需要。”看到大家的樣子,吳勇急忙出面打發了兩個妓女。

雖然妓女在紅場公開拉客,可是卻不死纏爛打,聽吳勇說不需要,兩個人看了看大家轉身離去了。

“這外國娘們可真開放,弄得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看著兩個妓女遠去的身影,趙健自言自語地說。

趙健的話讓大家不由得哄笑起來。

出了紅場,上了停靠在路旁的麵包車,吳勇對開車的伯里斯說了要去的地方,伯里斯發動了汽車。

“怎麼樣,我們的紅場不錯吧,聽說北京的天安門廣場也很好?”伯里斯一邊開車一邊問了身後的大家一句。

其他人都不會俄語,只能靠吳勇等人來翻譯,陳雨則直接和伯里斯攀談起來:“真的不錯,去了列寧墓,還看了瓦西裏教堂,還給無名烈士墓獻了花……”陳雨簡單地講了一下下午的經過。

“真的謝謝你們,我們國家現在經濟越來越不好了,現在能來給英雄們鮮花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伯里斯不由得感歎了起來。

雖然知道俄羅斯的經濟還會更加的惡化,而且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復蘇,不過看到伯里斯眼神中露出了憂傷,陳雨急忙安慰起這個耿直、好客的俄羅斯漢子來:“伯里斯,不用擔心,我想你們國家的經濟會很快好轉起來的。”

“但願吧,不過看目前的這個情況,好像真的很難。”對於自己國家的情況,伯里斯是很清楚的。

“明年夏天抽出點時間去中國逛逛,看看天安門廣場,看看我們的故宮,怎麼樣?”陳雨急忙轉移了話題。

“陳,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去中國看看,特別是我的小女兒,十分嚮往中國的文化,可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啊……”伯里斯有些失望的說。

“是啊,陳總,伯里斯的小女兒今年考入了莫斯科大學,我們一去他家做客總要問問我們中國的風土人情,我們從國內帶來的明信片、掛曆差不多都送她了。”吳勇接過了話茬。

陳雨笑笑“吳主任,這樣吧,明年如果咱們公司還在莫斯科發展的話,安排伯里斯和他的家人去一趟中國,費用公司出。”

聽了陳雨的話,伯里斯一愣:“陳,這可不行,去一趟中國要花很多錢。”

陳雨笑笑:“沒什麼,你現在也算是我們東方公司的一名員工,就當是給你的獎勵好了。”

俄羅斯人的性格是非常直爽的,對於朋友發自內心的好意一般不會虛情假意的推脫。聽著陳雨發自內心的話語,伯里斯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很快車子就在一家餐館門口停下來了。

下車的時候,陳雨邀請伯里斯一同進餐。對於這次邀請,伯里斯欣然接受。

這是一家典型的俄羅斯烤肉店。

店鋪不大,一進門,一股肉香迎面撲來。

和國內的烤肉烏煙瘴氣的情況不同,這裏的環境要乾淨許多,只聞見肉香,看不到濃煙。

一問才知道,這裏的烤肉是在專門的烤肉間進行的,烤肉的地方與餐廳是隔開的。

吳勇和胖胖的老闆娘熟絡地打著招呼,看來已經是熟客了。

“這裏的烤肉味道很好,老闆娘和老闆也非常熱情,我們經常來。”吳勇一邊說一邊熟練地點了各種烤肉。

先是把切好了黑麵包、蒜香腸、醃黃瓜和煙熏火腿肉端到桌子上,然後隔了一會,廚師端著巨大的肉串來到了桌前。

看著每根半米多長的鋼簽上四個足有小孩拳頭大小的肉塊,趙健幾個人都吃驚不小。要知道在國內,大家也是經常吃吃肉串什麼的,可是這麼大個的肉串還是第一次看見。與國內人手拿著一根根串著肉串的竹簽伏案大嚼不同的是,這邊的肉串要用刀叉切開分成一份份的享受。

看著焦黃香嫩的烤肉,放在盤中,大家一下子來了食欲。打開伏特加酒,蘸上天然的辣辣芥末醬吃著大塊烤肉和俄羅斯的美食,氣氛變得非常熱烈。

作為人群中唯一的俄羅斯人,伯里斯十分熱情,幾杯伏特加下肚,興致不由得高昂起來,開始哼唱起、傳統的俄羅斯民歌來。

離開烤肉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伯里斯要把大家吃剩的烤肉打包拿回去。看著已經所剩無幾的東西,陳雨急忙吳勇又給伯里斯多要了兩份兒烤肉。現在的俄羅斯經濟正在走下坡路,肉已經是比較珍貴的東西了。

把陳雨一行人送到宇宙飯店,伯里斯開著車離開了這裏。

先前趕到這裏的張哲和曹建兩個人已經辦好了一切正等在大廳裏了。

“陳總,今天晚上在這裏娛樂完之後恐怕趕不回公司駐地了。所以提前訂了幾個房間,您的房間在頂層,是先回房間休息一會還是去賭場逛逛,俱樂部得晚上9點半之後才能營業。”吳勇拿著房卡問。

“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你們先去玩吧,曹建、張哲你們陪著去,照應著點,不過要記住,玩歸玩,小賭怡情,要有節制。”看到身後的趙健和張小南幾個人臉上已經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情,陳雨揮了揮手,叮囑了幾句。

“大雨,我和你上樓,趙健你們記住這地方只是玩玩。”雖然明知道趙健、張小南他們是圖個新鮮想去賭場看看,並不會沉迷於此,不過陳風還是叮囑了幾句。

趙健一群人答應了一聲,興高采烈地跟著張哲、曹建兩個人上了另一部電梯。而陳雨和陳風還有吳勇則來到了通往客房的電梯前。

宇宙酒店的規模在整個俄羅斯都是一流的,僅一處通往客房的電梯的電梯口就有六部電梯,電梯前面還安排了專門的人員。

這是一個穿著黃馬甲的俄羅斯青年,20多歲的年紀,看到陳雨三人很有禮貌地問了聲好:“先生,請問是幾樓的房間?”

看了看手上的房卡號,吳勇回答了一句:“你好,我們是2508號房間。”

這時最外面的電梯門打開了,穿馬甲的俄羅斯青年陪著三人一起進了電梯,按下了25樓的按鈕。

陳雨有些奇怪,在國內包括北京飯店等五星級的賓館也都不存在這樣的服務。

看出了陳雨的疑問,吳勇用中國話解釋了起來:“陳總,這裏和我們國家的情況不太一樣,俄羅斯的服務要比我們的細緻、周到不過這種周到的服務是需要付出一定費用的。”

陳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的服務是需要付費的,也就是國內人常說的付小費。

一路暢通無阻,電梯很快停在了25樓。

服務生殷勤地陪著三人走了一段路,來到了2508號房間門口。

吳勇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零錢,遞到青年人手裏。

青年人呢連聲的謝謝,直到陳雨三人進了房間才轉身離開。

“陳總,這是宇宙酒店的VIP客房,整個酒店才25套,價格要遠遠高於普通客房。”進門口吳勇急忙介紹起來。

接近300平方米的房間相當整潔、豪華。設施也是比較齊全。清一色的俄羅斯特點的傢俱、設施讓人有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靠窗的大露臺可以很全面地欣賞到莫斯科的夜景。

簡單地洗了洗臉,休息了一會,陳雨站了起來:“走吧風哥,咱們也去賭場看看,感受一下資本主義,也享受一下小賭怡情的感覺。”

陳風笑笑,跟著陳雨離開了房間。


175 越南賭客

出了電梯,吳勇在前面帶路,穿過兩扇朱紅色的大門,三個人了宇宙酒店的賭場。

雖然1990年蘇聯還沒有分裂,不過那時候開始俄羅斯賭博已經合法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莫斯科市的賭博業有了迅猛的發展。

“陳總,現在的莫斯科被很多人稱為‘東方的拉斯維加斯’,前幾天我看俄羅斯的報紙稱,現在整個莫斯科已經有賭場一千多家了。光那老虎機就已經將近10萬台,現在可以說,莫斯科街頭看到最多的就是大小的賭場了。”一進賭場,吳勇就介紹起有關賭場的情況來了。

與外面相比,一進入賭場氣氛明顯變得不一樣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老虎機,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老虎機的後面,是輪盤、梭哈、二十一點等賭台。賭場裏人很多,除了金髮碧眼的歐美人外還有很多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

“來這裏玩的中國人很多,來俄羅斯的中國人除了去看豔舞之外幾乎都要來賭場轉轉,此外,還有許多亞洲其他國家的人也都來俄羅斯淘金,其中很多國家的黑幫都已經在這座城市紮了根。”吳勇說。

說話間,穿著統一制服的服務生端著果盤過這裏。吳勇急忙挑了幾樣,遞給了陳雨:“這裏的水果、香煙、飲料都是免費的,除此之外還給那些長時間賭博的客人提供午餐和晚餐。”

吃著削好的水果,陳雨說:“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實際都是賭客們奉送的。風哥,有興趣玩點什麼嗎?”陳雨笑著問身邊的陳風。

“十賭九詐,這東西看看熱鬧還行,真上場了就只能認輸了。”陳風笑著說。

“是啊,進賭場能贏錢的畢竟還是少數,十有八九是要輸的,要不賭場靠什麼存在,這麼多人靠什麼吃飯?”陳雨指著來回穿梭忙碌的賭場工作人員說。

“不過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個理兒,可是一旦坐到了賭桌上就會忘得乾乾淨淨,不輸個傾家蕩產是不會收手的。”吳勇說。

“不過風哥既然來了,好歹也得上去比劃一下,也算不虛此行,不要太大面額的。”陳雨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千美金遞給了吳勇,讓他去幫著換籌碼。

“那幫小子不知道那裏去了,怎麼沒看到他們?”陳風看了看四周,問了一句。

難怪陳雨和陳風沒有看到先前來的趙健和張小南那些人,宇宙酒店賭場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光一進門這邊的老虎機就有上千台之多。

一會功夫,吳勇拿著兌換的籌碼走了回來。此時,陳雨兩人正看著幾個中年婦女玩著老虎機。

接過籌碼,陳雨拿了一遝遞給了吳勇:“你就不用陪我們了,也去玩玩,看看運氣怎麼樣。”

吳勇遲疑了一下才接過籌碼,不過並沒有離開陳雨的身邊,而是始終跟在他的身後。

瞭解吳勇的心態,陳雨也就沒有再提這個問題。

三個人穿過的老虎機群,來到了一張輪盤賭桌旁。

提起賭博,重生前的陳雨是個十足的門外漢,而重生後也沒有在這個方面有過很深的研究,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億萬身家,不過這種東西陳雨始終秉承著遠離的宗旨。這次來賭場,也就是單純的玩玩,感受一下賭場的氣氛而已。

不過雖然對賭博沒有什麼研究,但是一般賭博遊戲的規則還是知道的。

吳勇換的籌碼都是十美元一個的圓形綠色籌碼,在往上是20美元的藍色籌碼,五十美圓的紅色籌碼,一百美元的淡紫色籌碼,還有一千美元一個的金色籌碼,比十美元還小的籌碼就是白色的五美元的籌碼了。

將手裏的籌碼分給陳風一半,兩個人如同老農民進城一樣捧著一堆籌碼看著眼前的旋轉的輪盤。

白色的小球落在了27號的空格裏,賭客中有輸有贏,贏得興高采烈,輸的則一臉沮喪。

“風哥,看明白了嗎?”兩人又看了一會,陳雨問了一句。

“大概差不多懂了。”陳風點點頭,要知道賭博學起來實在是容易得很。

“押兩把,看看運氣,要不咱們可是白來賭城了。”陳雨笑著說。

“你先來吧,我再看看。”陳風還是想再看看情況。

陳雨笑笑,拿了兩個綠色的籌碼隨意地放在了12和14兩個號碼上。

隨著輪盤的轉動,白色小球繞著輪盤開始迅速地旋轉起來,不過等輪盤停穩後,小球卻落在了7號位置上,桌面上沒有押中的籌碼被寶官拿著小耙子迅速地嘩啦了回去,其中自然包括陳雨的20美元。然後按照賠率,寶官開始給押中的玩家賠籌碼。

一個胖子很幸運的押中了7號位置,50美元賭注瞬間變成了將近2000美元,胖子頓時笑得合不攏的嘴了,周圍人都是一副羡慕的眼神。

有了胖子的這次中注的刺激,周圍的賭客也都受到了感染,所押的注碼也漸漸地大了起來。

陳雨依舊是一次一個、兩個籌碼地押著,不過現在他改押紅黑了。

過了一會兒,陳風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也開始玩了起來。陳風的玩法和陳雨的差不多,每次押的都不是很多,只是一兩個或者兩三個籌碼而已。

半個多少時過去了,陳風的運氣不錯,手裏的籌碼已經增加了將近二百美元。而陳雨還是當初兌換時的那麼多籌碼,輸贏很小。

而一旁的的其他下重注的賭客運氣就差了很多,剛才贏了將近兩千美元的胖子一直沒有押中,面前原來的一大堆籌碼已經基本沒有了,只剩下二十幾個紅色和綠色的小面值籌碼還擺在那裏。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還有一千美元的樣子。

咬了咬牙,胖子把剩下的籌碼一股腦地押了上去。

看著胖子的樣子,陳雨知道胖子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狂熱中,如果這次押中還好辦,要是押不中,胖子一定還會兌換籌碼,直到口袋裏一文不剩才會甘休。

不過,賭場是開門賺錢的,古語有雲,買的沒有賣的精,胖子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白球並沒有停在胖子所押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籌碼被寶官迅速地扒拉走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胖子用一種陳雨也沒有聽過的語言嘟囔了幾句。雖然不知道胖子說的是什麼語言,不過從他的表情上陳雨能看出來,一定是一種極為惡毒的咒駡方式。

原以為胖子是中國人,可是一聽胖子說的話,陳雨才知道胖子並不是中國人。

一旁的陳風聽了胖子嘴裏說出的話,臉上的表情明顯一變,拿著籌碼的手輕輕地顫抖了幾下。

陳風的反常狀態讓陳雨不由得有些奇怪,低聲問了一句:“風哥,怎麼了?”

“他是越南人。”沉默了一會,陳風低聲地說了一句。

聽了陳風的話,陳雨才明白為什麼他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在越南的戰場上,陳風和他的戰友們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才回到了國內,自己帶領的一個連一百多名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能夠活下來的也就是二十幾個人。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沒有直觀的接觸,無法瞭解陳風他們的真實感受,不過那麼多的電影、電視體現出來的戰場的血腥、殘酷還是讓陳雨對戰爭有著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

戰場上,陳風聽到除了自己戰友們的話剩下的就是越南人的話語了,難怪,胖子一出聲,他就聽出來,這正是多年沒有聽到的越南話。

“風哥,咱們靜下心來好好看看他的慘狀吧。”陳雨輕輕拍了拍陳風的肩膀說。

果然,輸了這一局後,胖子扭頭沖身後不遠處兩個青年用越南話說了幾句,其中的一個青年急忙跑去兌換籌碼了。而胖子從一旁的煙盒中抽出了香煙,很鬱悶地點上了,等待著籌碼的到來。

“陳總,他們是越南人,應該是最早一批來俄羅斯撈錢的人,不過他們越南人來俄羅斯不是做正經買賣來了,而是幹的偏門。”吳勇看陳雨兩人對胖子很在意,急忙偷偷地告訴兩人對方的底細來。

“他們的勢力在俄羅斯怎麼樣?”陳雨問了一句。

“實力很大,現在的莫斯科有很多來自于越南的人,他們的人數雖然沒有我們國家的人多,但是心很齊,據說和俄羅斯當地的一些人有聯繫,幹的大多是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有時候連俄羅斯當地的警方都拿他們沒辦法。”吳勇說。

很快,青年捧著一盒籌碼趕了回來,都是一百美元一個的淡紫色籌碼,這一盒籌碼是一萬美元,看來越南胖子已經賭得急了。

奇怪的是接過籌碼,胖子並沒有繼續賭輪盤,而是站了起來,向著另一張賭二十一點的賭桌走了過去。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1:5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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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11:58:00

176 賭博的藝術(上)

不過走出沒多遠,胖子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站在那裏,跟著身後的兩個青年耳語了幾句什麼,其中的一個青年轉身向著賭場外快步走了出去。

胖子這才坐到了二十一點的賭桌前,而另一個跟班模樣的年輕人則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看樣子是在等候著胖子的隨時召喚。

轉過頭又和陳風押了幾把輪盤,輸掉了幾十美元,陳雨對陳風說:“風哥,去看看別的項目,別老光在這裏了,怎麼樣?”

也正想換個品種的陳風點點頭,兩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向了另外的賭桌。

沒走幾步,趙健突然做著鬼臉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看到趙健手裏拿著的老虎機專用的幣子,陳雨笑著問了一句:“怎麼樣,趙哥,運氣如何?”

趙健呵呵一笑:“還可以,我贏了一百多美元,小南卻輸了一百多,基本上是持平。”

“小南呢?”陳雨沒有看到張小南,急忙問了一句。

“他在那邊呢,現在還剩不到一百美元的幣子,說都輸了就不玩了。”趙健一指不遠處靠在大玻璃窗邊的十幾排老虎機說。

“走,去看看他。”順著趙健手指的方向,陳雨看到了張小南的背影。

“其他人呢?”陳風問了一句。

“也都在那裏呢,我們每人換了200美元的籌碼,大家玩得都很高興。”趙健說。

再來賭場之前,他們幾個人已經商量過了,每人最多換200美元的籌碼,不圖贏錢,主要是為了個樂呵。

來到張小南身後,正趕上張小南往老虎機的投幣口裏投著幣子,投完之後,一拉拉杆,看著螢幕旋轉的圖案,張小南開了腔:“哎,我親愛的字母,你跑那裏去了,怎麼不一起出來呢?”

聽著張小南的話,大家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笑聲讓張小南轉過了頭,看到身後的陳雨,猛地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張小南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小南,怎麼了,好像沒怎麼中啊?”陳雨笑著問道。

“可不是嗎,二百美元的幣子輸了快一多半了。”張小南有些沮喪地說。

“賭博就是這樣的,有輸有贏,不過這裏輸的成面要大很多,贏錢的太少了,玩這個還是保持個良好的心態,不要太較真。”陳雨從張小南面前的盒子裏抓起了一把幣子,扔進了老虎機的投幣口,然後一拉搖杆,螢幕上的圖案開始轉動起來。

螢幕上的圖案停止後,斜線上竟然中了三個bar字樣的字母,悅耳的音樂聲之後,一堆籌碼嘩啦啦地順著機器下面的吐幣口流淌出來。

“怎麼樣,中了吧。”陳雨也沒有想到自己能中獎,這次中獎,大概中了40美元左右的籌碼。

把中出的籌碼都交給了張小南:“記住,別太認真,這就是個娛樂。”聽了陳雨的話,張小南點點頭。

說完,和陳風兩個人離開了老虎機群走向了另一邊的賭台。

其實陳雨最不喜歡的就是老虎機這種賭博方式,一切都是按照電腦程式來進行,人的智慧在這裏根本就用不上,相比較而言,還是喜歡其他的一些賭博方式。

兩人找了一張賭二十一點的賭台坐了下來。

對於這個,陳風明顯有些不是太在行,於是坐在一邊看著陳雨玩起來。

與其他賭客那種為贏錢而來的目的不同,陳雨是一種很淡然的心態,輸贏無所謂,就是娛樂。正是這種心態讓他手裏的牌好得出奇,很快手裏的籌碼就翻了兩倍,已經將近3000美元了。這樣的好運氣讓旁邊的不少人羡慕不已。

“走啊,風哥去玩點別的。”陳雨扔給寶官一個紅色的五十美元籌碼算作打賞後,起身離開了賭台。

“陳總,你運氣不錯,怎麼不接著玩了?”一旁的吳勇很奇怪地問了一句。

和許多人一樣,吳勇有著這樣的一個疑問,那就是陳雨為什麼在運氣正好的時候突然不玩了。在他看來,現在陳雨的運氣正是好的時候,這時候不借機贏下去實在有些可惜。

聽了吳勇的話,陳雨笑笑:“你現在看我運氣正是好的時候,應該借機多贏一些對吧?”

聽陳雨這麼問,吳勇點點頭。

“很多人就是輸在運氣好多贏點這個想法上了,實際很多人來賭場最開始都是贏錢的,可是到後來輸錢的卻占了絕大一部分,其實細想下來真正讓人輸錢的原因就是一時的貪念。我們來這裏首先不是為了贏錢,其次靠這個不可能發家,所以,我才沒有繼續賭下去。”陳雨說的話讓吳勇一下子明白了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不過道理雖然淺顯,可是真正能悟出來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看看腕上的手錶,還不到晚上九點,就是說距離夜總會開場還有一段時間,“你也去玩會吧,不用光陪我們了,我們去那邊休息一會。”陳風沖著吳勇說了一句。

和陳風兩個人在賭場的角落裏找了個休息的位置,要了兩杯飲料聊起天來。

“風哥,想玩點什麼,還有時間。”坐了一會,陳雨問。

“我這頭腦還是去玩老虎機吧,那東西不用費神兒考慮。”陳風笑著說。

“那好,這些籌碼你拿著,10點的時候咱們準時在出口那邊集合。”陳雨把手裏的籌碼分了一半遞給了陳風。

“用不了這麼多,就是玩玩。”陳風說。

“又不是你一個人玩,我估計趙哥他們不會都贏的,看看他們誰輸了好補給他們,別來一次還玩得不盡興。”說完,陳雨拿著剩下的一千多美元籌碼剛想離開。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陳風收下了將近一千美元的籌碼,然後將剩下的籌碼又還給了陳雨。

陳雨笑笑,拿著兩千多美元的籌碼向別的賭台走了過去,琢磨著再玩點什麼。

路過一張梭哈的賭台前,一陣頗為熟悉的話語吸引了他的注意,扭頭一看,剛才的那個在輪盤上輸了錢的越南胖子正坐在賭台前興奮地說著什麼,看他眼前的一大堆籌碼,估計是贏了不少。

想了想,和發牌的寶官打了聲招呼,陳雨正要坐到空著的位置上。

“先生,這裏是梭哈的賭桌,每把最小押20美元,最少需要2000美元的籌碼才能上桌。”發牌的女寶官向陳雨解釋了一下。

陳雨笑了笑,知道這是賭場的規矩,於是將手裏的籌碼一股腦地放到了桌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籌碼已經超過了規定的2000美元,寶官這才發牌給陳雨。

參與這一桌賭博的原來一共有5個人,加上陳雨已經變成了六個人。除了那個越南胖子,還有兩個人都是黃皮膚的亞洲人,另外兩個是白種的歐洲人。

值得一提的是,五個賭客中,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高鼻深目,一頭褐色的短髮,叼著細長的女士煙捲。

五個人面前的籌碼有多有少,越南胖子和叼著香煙的女子的面前籌碼是最多的,粗率的看一下大概有兩萬美元左右的樣子,看來這個胖子剛才在這裏沒少贏錢。

年輕的陳雨一坐到位置上就引起了其他賭客的注意,一是陳雨的年齡,二是他英俊的外貌和卓爾不凡的氣質很吸引大家的目光。

叼煙的女賭客那雙瞄著深黑色眼影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在陳雨身上轉來轉去,散發著迷離的光芒。看那架勢如果沒有旁人在場的話估計能立刻撲上來一樣。

對於這樣的目光,陳雨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沖著大家笑笑,扔出去了兩個十美元的綠色籌碼。

穿著白襯衣黑馬甲的寶官熟練地將牌發到每個人手中。

很可憐,陳雨露在外面的牌是一張紅桃3,看著其他人不是Q就是J,越南胖子露在外面的牌竟然是一張梅花A。

還沒等陳雨看下面的牌,越南胖子就趾高氣揚地礽了一個紫色的一百美元籌碼,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六名賭客中,除了一名亞洲賭客跟著下了一百美元的賭注外再就是那個女賭客跟了一百美元,另外兩名賭客都蓋了牌。

輪到陳雨了,雖然第一次參加梭哈的賭博,可是規矩他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看了看扣著的底牌,竟然也是一張3,不過是黑桃,陳雨笑笑,跟著下了一百美元的籌碼。

第三張牌,胖子拿到了一張黑桃Q,而陳雨是一張梅花J。

拿到Q的胖子,臉上明顯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不過這次說話的人輪到了女賭客,她桌面上的牌是一對J,分別是黑桃和方塊。

想了想,女賭客下了二百美元的賭注。

另一名跟注的男子看到J一對,歎了口氣,也蓋了牌。

胖子想了想,跟著下了二百美元。

反正是玩,陳雨微笑著跟著下了兩百美元。

這樣一來,越南胖子不由得看了陳雨一眼。

陳雨笑笑,臉上一副很自然的表情。


177 賭博的藝術(下)

第四張牌發下來的時候,陳雨面前的牌竟然是一張紅桃A,而胖子的牌是一張黑桃4,叼煙的女賭客拿到了方塊9。

繼續女賭客說話,女賭客又押了三百美元。

胖子想了想,跟了三百美元後又加注到500美元。

輪到陳雨了,這次最少需要跟到500美元了。

別人都認為陳雨會棄牌,沒想到陳雨笑笑,跟著將手裏的籌碼扔了一大半進去,這樣一來,剛才還兩千多美元的籌碼已經一下子少了一半。

寶官繼續發牌,女賭客拿到了一個草花7,而胖子是黑桃10。

現在桌上的牌面變成了這樣,女賭客面前的牌是J、J、9、7,花色並不是一樣的。而越南胖子的是A、Q、4、10也都不是一樣的花色。

翻開了剛才寶官發給自己的牌,一張黑桃3出現在眼前,這樣陳雨面前的牌就變成了3、3、J、A,加上底下扣的紅桃3,陳雨手裏已經有了三張3。

陳雨知道自己這把牌已經贏了。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剛才亞洲賭客蓋牌的時候,另外一張J已經被蓋掉了。女賭客不可能有三張J,這點,估計越南胖子也清楚,而越南胖子這麼跟,估計他下面蓋著的牌是A。

女賭客遲疑了一下又押了五百美元,陳雨跟著下了注,越南胖子想了想,也跟著下了注。

開牌之後,果然,越南胖子是一對A,而女賭客微笑著掀起了底牌,J、9兩對,贏面已經很高了。

不過當陳雨小小的紅心3出現在大家視線中的時候,大家才知道,陳雨贏了這把牌。

一把牌下來,陳雨面前的籌碼已經增加到了4千多美元。

又玩了一會兒,第一次正式玩梭哈的陳雨始終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人們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變化。籌碼也在悄悄的增加中,也就半個小時的光景,籌碼已經增加到了將近8千美元。

五個一千美元一個的金色方形籌碼,幾十個紫色、紅色的籌碼擺放在一起,實在是很吸引人的目光。

面前贏的這些錢,有一多半是越南胖子貢獻的。說句實話,自從陳雨上了賭桌後,越南胖子的運氣明顯差了許多,一直再輸。而賭桌上,剛才的兩名亞洲賭客走了一人,又坐上了一名40多歲穿著黑色風衣的白種人。

當陳雨又一次贏了胖子5百多美金後,胖子那雙細長的眼睛裏不由得冒出了一股凶光,狠狠地盯著陳雨看了起來。

陳雨臉上依舊是衣服淡然的表情,胖子那兇狠的目光他如同根本沒有看到一樣。

胖子面前的籌碼也就剩下一萬美元的樣子,擦了擦汗,揮手從服務生那裏要了一杯酒,一仰脖幹了下去,然後示意寶官繼續發牌。

胖子露在外面的牌是紅心K,在看了底牌之後,胖子下了兩個紫色的一百美元的籌碼。

抽煙的女賭客露在外面的牌是黑桃2,看了看底牌,蓋了牌。其他兩名賭客也蓋了牌。而那個剛上來的40多歲穿著黑色風衣的賭客露在外面的牌是一張梅花10,看了下底牌,跟了200美元的賭注。

陳雨露在桌面上的牌是方塊7,看了看底牌,是一張梅花Q,想了一下,本想蓋牌不跟,不過看著胖子挑釁的眼神,陳雨笑笑,反正錢是贏來的,再說賭博本身就是一件考驗人心理素質的事情,於是跟了200美元。

寶官發牌,胖子拿到了紅桃4而穿黑風衣的賭客拿到了黑桃9,陳雨的牌是方塊8。

穿黑風衣的賭客又下了200美元的籌碼,胖子跟了兩百美元,而且又加了400美元。陳雨如果要跟的話,這次必須要拿出600美元的籌碼。

沒有猶豫,揀出了600美元的籌碼跟了下去。穿黑風衣的歐洲賭客看了看底牌,鬱悶地蓋了牌,賭局上就剩下陳雨和越南胖子兩個人了。

第四張牌,胖子拿到了黑桃K,而陳雨的牌是方塊3。

胖子臉上露出了笑意,看了看陳雨,拋出了一個金色的籌碼。

賭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旁邊的賭客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知道胖子肯定拿到了一副大牌,要想贏他必須剩下的第五張牌也拿到方塊,可是拿到方塊的概率真的太小了。

用手輕輕地碰了碰面前的籌碼,陳雨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扔了2個金色的1000美元籌碼出去。

這樣一來,胖子也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一向很低調的陳雨會突然發難,將了自己一軍。

不過,箭在弦上,對於自己的牌,胖子自然是信心十足,毫不猶疑地跟了1000美元。

第五張牌發下來,胖子的是一張紅心5,陳雨拿到了一張方塊9。

看到陳雨牌面上四張方塊,而自己是一對K,胖子的眼神頓時變得迷離起來。

看到方塊9,陳雨笑笑,看看自己面前的籌碼,大概還有5千多,想都沒想,一下子把5千多美元的籌碼都押了上去。

陳雨的舉動讓周圍的賭客們咂舌不已,要知道在這種大眾形式的賭桌上,一把押上五千美元這種事情還並不多見。

看陳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越南胖子又一次翻起了自己的底牌,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籌碼,再看看陳雨瞅著自己的眼睛,胖子腮幫子的肥肉顫抖了幾下,搖了搖頭蓋了牌沒有跟。

將桌上的籌碼收到自己面前,陳雨笑著將牌扔給了寶官。

當梅花Q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圍觀的賭客不由得發出了一陣驚呼,胖子更是面如土色,他沒有想到陳雨連一對都沒有竟然連著跟了他四把牌,最後反倒把他嚇退了。

接下來的幾把牌,被陳雨成功嚇退的越南胖子已經失去了耐性,很快,他面前籌碼大多數都已經轉到了其他賭客的面前,陳雨又從他身上撈了3000多美元。

看看了手錶,已經快到十點了,到再看看眼前的籌碼,大概已經有一萬五千美元的樣子,將籌碼都兌換成了一千美元一個的金色籌碼,然後扔給寶官一個紫色的百元籌碼,陳雨拿著籌碼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已經輸的基本沒錢的的胖子極為鬱悶,看到贏錢的陳雨要走,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忿忿不平起來。揮了一下手,把不遠處的兩個年輕的跟班招呼到了近前,耳語了幾句,其中的一個跟班悄悄地跟了上來。

在老虎機邊上的休息區,陳雨找到了陳風等人。

“怎麼樣,風哥運氣如何?”陳雨笑著問。

“輸了一百多美元,別人也都有輸有贏,不過還是輸的多。”陳風說。

從身後拿出一遝金色的籌碼放到桌子上:“看看,我運氣不錯吧?”陳雨笑著說。

“怎麼贏了這麼多?”陳風有些奇怪。

“記得那個越南胖子嗎,都是他孝敬的。”陳雨說。

和陳風兩個人將十五個大面額的籌碼兌換成現金然後又回到了休息區。

這時張曉南趙健等人也都賭完了,正坐在一起探討著賭博的輸贏問題。

除了陳雨贏錢外,張小南先輸後贏,在老虎機上贏了200多美元的幣子,趙健則先贏後輸,200美元的幣子全貢獻給了賭場。其他人也都是有輸有贏,吳勇沒有玩老虎機,在二十一點的賭台前贏了不到一百美元。

“大雨,你的運氣怎麼樣,我是不行了,200美元都輸了。”趙健看到陳雨,急忙詢問起他的戰果來。

“還可以,我贏了一點,既然你們輸了,這些籌碼大家分了吧,算是我給大家的分紅。”陳雨把剩下的小面額籌碼分給了大家,輸錢的也都分了幾百美元,這樣一來輸家都變成了贏家,皆大歡喜。

“那小子是跟著你的吧。”緊挨著陳雨的陳風小聲問了一句。

看了看不遠處盯著自己的年輕人,陳雨笑笑:“是啊,是那越南胖子派來的,不過不用考慮他,這裏是賭場,他們不敢在這裏怎麼樣?”

“如果他長眼睛就離我們遠點,如果不開眼非要找麻煩,那就不能怪咱們心狠了。”陳風看著盯梢的青年說。

要知道,陳雨在陳風的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已經超過了他自己,永遠都排在第一位的,無論是誰想找陳雨的麻煩,陳風都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拍了拍陳風的肩膀:“風哥,今天咱們是來高興的,不要考慮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走去夜總會,看看真正的俄羅斯美女。”

陳風透著殺機的眼眸看了看不遠處窺視著這邊的青年人,年輕人嚇得急忙轉過頭去。


178 讓人瘋狂的表演

“風哥,大雨,怎麼了?”一旁的趙健也感覺出了情況有些異樣。

“沒什麼,一個傢伙輸了錢,好像有些不甘心……”陳風簡單地把情況和趙健講了一遍。

“越南人,那裏呢?”聽陳風說對方是越南人,同樣在戰場上有過刻骨銘心的記憶的趙健和另外四名戰友一下子站了起來,四下尋找起來。

“剛才還在那裏呢,現在可能走了。”陳風看了一眼剛才那青年站的位置,已經沒有了青年人的影子。

“好了,大家不用再想這件事了,這裏是莫斯科最大的酒店,他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敢在這裏動手,走去看表演。”陳雨實在不想讓這件事攪了大家的興致。

“陳總,已經安排好了,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去嗎?”這時,已經辦好了一切的曹建和張哲走過來詢問起陳雨對下面活動的安排了。

陳雨點點頭:“好的,走吧。”

聽了陳雨的話,大家跟著他一起出了賭場的大門。

宇宙酒店的夜總會在整個莫斯科是最早開設的,設施也是最好的一家了,重金的投入帶來的自然是其他中、小型夜總會所不具備的奢華。

因為奢華所以門票價格相當的高,每張將近100美元左右,這比其他的普通夜總會的門票價格要高出數倍。進入夜總會後,門票只提供一杯飲品,至於進入包房或者要享受其他的服務,那就只能而外掏錢了。

“這種消費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起的啊!”聽了吳勇介紹一下夜總會的簡單情況,一旁的張小南不由得發出了一陣感歎。

吳勇笑笑:“的確,這裏的消費現在實在是有些高,不過這裏的所有服務專案都是頂級的,舞女們也都是百裏挑一的俄羅斯美女,年齡都不超過二十歲。”

“吳主任看來你經常來這裏啊,對於這裏的環境這麼熟悉?”張小南和吳勇開了句玩笑。

“我可沒有,來過兩次倒是真的,可稱不上熟悉。”聽了張小南的話,吳勇臉漲得通紅,急忙辯解了幾句,一邊辯解還一邊偷偷看著陳雨臉上的表情。

要知道陳雨可是他的老闆,雖然年齡不大,不過在所有認識他的員工中,都對他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的隨意。大家都巴不得給自己老闆留個好印象,如果讓老闆知道自己對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如此熟悉,那印象一定不會好到那裏去,這也是吳勇解釋的原因。

看著吳勇的表情,陳雨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小南,只要工作不耽誤,來這裏玩幾次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公司的原則不就是工作的時候拼命工作,娛樂的時候完全放鬆嗎?”

知道陳雨是在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吳勇感激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老闆。

走在前面的曹建替大家交了門票,一進夜總會,門口幾個穿著統一制服的俄羅斯少女中急忙跑過啦一人,領著大家進了大廳。

這是一間足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大廳,中間的舞池將近一百平方米,臺上立著幾根鋥亮的不銹鋼管,幾十盞舞臺效果燈;舞臺下麵是一個個的小隔斷,沙發、茶几擺在那裏,地上是鋪著厚厚的地毯。

剛進來的時候,燈光有些昏暗,演出並沒有開始,不過來夜總會的人已經有一些了,借著不太明亮的燈光,陳雨看了看四周,已經有一些客人來到了這裏,既有東方人也有西方人,甚至還有兩個幾個黑皮膚的哥們,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表演的開始。

一進夜總會,吳勇就和一位三十多歲領班模樣的俄羅斯婦女交談了起來,過了一會,他來到陳雨身邊:“陳總,剛剛訂好了包房,正好有一間空出來了,去包房吧?”這時陳雨才明白,原來剛才吳勇是在商量包房的事情。

“你先把房間定下來吧,一會我們再去,你先在舞臺附近找一個大點的位置,讓大家看看演出再去包房吧。”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吳勇又急忙去和領班交待起來。

很快就在靠近舞臺的右側找到了位置。

這裏離舞臺很近,也就十幾米的距離,陳雨等人落座後,沒幾分鐘,各種的小菜、茶點就紛紛端了上來。

“陳總,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吳勇一邊說,一邊給陳雨面前的杯子裏斟滿了香檳酒。

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時候,剛才還很昏暗的燈光一下子熄滅了,幾道白色的光柱打在了舞臺上。

隨著強勁的音樂,一個穿著薄薄紗裙的脫衣舞女款款走上舞臺,二十歲左右的年齡,身高超過了一米七。白色的燈光一下子罩在了她的身上。

隨著音樂,只見她時而扭動腰肌激情狂舞,時而爬上不銹鋼管作飛天狀,時而張開大腿仰臥在舞臺上,做出一系列挑逗的動作。

音樂驟停,隨即燈光一下子消失了,旋即亮了起來,音樂也跟著響起。

大家知道,前戲已經結束了,下面開始的是脫衣了。

隨著那薄如蟬翼的外衣一脫,高聳的乳房顫巍巍的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刹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瞳孔暫態擴大,昏暗的場內片刻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舞女身材高挑均勻、曲線優美、豐乳肥臀……宇宙酒店脫衣舞女的身材的確是一流。

只見舞女脫掉外衣後,玉手輕移,從背後解下胸罩,身體隨著音樂而扭動,兩隻手捂在胸口,不過那豐滿的乳房可不是輕易能完全掩蓋的,隨著身體的晃動,兩點殷紅不時地出現在大家眼前,都說俄羅斯男人是酒鬼,其實俄羅斯年輕女人的身材才真正是魔鬼。此時,幾乎所有人喉嚨都有些發緊、發幹的感覺。

音樂停得很突兀,沒有一點徵兆,正當大家目不轉睛地看著脫衣舞的表演時,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等再亮起來的時候,臺上的俄羅斯舞女已經沒了蹤影。

端起面前冰涼的香檳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趙健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應該再跳一會的。”

“這只是開始,馬上更精彩的表演就要出現了。”吳勇解釋了一句。

果然,隨著燈光的再次熄滅、亮起,這時出現在舞臺上的已經是三個俄羅斯舞女了。

和剛才的那個舞女比起來,這三個人要更年輕,身材要更完美。雖然臉上蒙著輕紗,不過可以看出來都是非常漂亮的俄羅斯少女。

隨著音樂的響起,只有一個舞女在臺上又開始跳起了舞蹈,而另外兩個舞女則下了舞臺,來到一夥觀眾跟前,拉住一名三十多歲的男觀眾往臺上拉去,看來是要共同參與到脫衣舞的表演中。

這樣一來,場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被拉上臺的男觀眾是一個歐洲人,也是和幾個朋友一起來夜總會玩的,而且看樣子也喝了不少酒,上臺後並沒有顯得很拘謹,而是跟著音樂和面前的脫衣舞女跳起了貼面舞。

見男觀眾很配合,兩名舞女也愈發的大膽起來,其中一個從男士的背後伸過手來在他身上撫摩,一個跪在前面為他寬衣。而這位幸運的男士一臉的陶醉。

漸漸地男士的外衣被舞女脫了下來,隨後襯衣的紐扣也一個一個解開了。

屋子裏雖然開著暖氣,不過襯衣被突然解開,還是會感到有些涼,一陣涼意讓臺上的男士頓時清醒過來,看著再脫就要赤膊上陣了,抓著已經被解開了扣子的襯衣,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在大家的哄笑聲中敗下陣來。

這個情景讓陳雨等人忍俊不止,趙健則是一臉羡慕地看著正在穿衣的那個男士。

“趙哥,想上去跳跳嗎?”陳雨沖著趙健開了句玩笑。

“算了吧,我可不會,看人家跳還行。”一想到上去就要脫衣服,趙健急忙擺擺手,羡慕歸羡慕,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上去獻身。

“陳總,現在就是在烘托氣氛,一會小姐們該下來要小費了。”吳勇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厚遝小面額的盧布,分發給大家。

果不其然,隨著舞臺上舞女數量的逐漸增加,舞蹈也愈發地赤裸、色情起來。

而一些舞女也紛紛走下臺來,和觀眾們了打成一片。

作為離舞臺最近的陳雨他們這桌,自然成為舞女們重點光顧的目標。看著光著上身,扭著臀部的舞女慢慢地來到桌前,坐在外面的趙健以為對方又來拉人上臺,急忙向後側了一下身。不過舞女卻貼上身體,用高聳的雙乳在趙健的臉上連續摩擦了幾下,然後瞪著眼睛看著趙健手裏剛剛接過來的那遝盧布。

雖然風月場也經歷了一些,不過這種情況趙健還是第一次遇到,手忙腳亂地將手裏的一遝盧布都塞給了舞女,逃一樣的撤到了大家身後。


179 燈紅酒綠

猛然間接到這麼一大遝盧布,舞女明顯一愣,不過隨即塞進了下身透明的三角短褲中,扭扭達達地回到了舞臺上。

“趙哥,你怎麼了?”看著趙健狼狽不堪的樣子,陳雨不由得笑著問了一句。

“這外國女人真是太猛了,受不了,受不了。”看舞女回到了臺上,趙健才敢從後面走了出來。

“趙哥,你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啊!”吳勇的一句話讓大家都有些驚訝,不知道趙健那個地方做得不對了。

看大家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吳勇急忙笑著解釋起來:“本來給你的小費是每次給小姐一張的,接過你一下子全給出去了,看你這麼大方,那些舞女一定會蜂擁而至的。”

聽吳勇這麼說,大家才明白了後果的“嚴重”。

果不其然,很快,一撥接一撥的小姐開始光顧起陳雨他們這桌客人來,不過有了吳勇的教導,大家還是漸漸地學聰明了。張小南已經學會了故意放慢掏錢的動作,目的是想享受更多地溫柔,等到心滿意足時才掏出錢來。看著鄰桌的客人竟然將前塞到了小姐的三角褲裏,張小南也笨手笨腳地學了起來。

所有人中,陳雨算是比較幸運的,坐在最裏面的陳雨一直沒有受到舞女的騷擾,看到兩手空空的趙健眼饞地看著面前的小姐在別人身上溫柔,急忙把手裏的錢遞給了趙健:“趙哥,這錢給你,別傻站著了。”

趙健剛接過錢,這時張小南已經用一隻手拉開舞女的三角褲,一手將錢往裏塞,沒想到竟然聽到了一聲清晰的“NO”,然後一隻玉手趁著張小南呆愣的時候拽走了他手裏的鈔票,這樣一來,弄得張小南極沒面子。大家則笑個不停。

“小南,你這是盧布,如果換成美元,估計人家就不會不同意了。”陳雨已經笑得有些岔氣了。

又玩了一會,雖然其他人都玩得很興高采烈,不過看著陳雨很少參與其中,只是在一旁看著大家娛樂,吳勇悄悄地走過來,“陳總,這裏是跳豔舞的地方,只是夜總會的一部分,此外還有專門提供喝酒、聊天聽音樂表演的地方,經常有著名的俄羅斯藝術家來這裏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吳勇的話讓陳雨一下子來了興趣,的確,象宇宙酒店這麼大規模的飯店,如果他的夜總會緊緊局限於豔舞表演,那麼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好啊,去看看吧。”陳雨站了起來。

“大雨,要去那裏?”陳風看到陳雨站起來,急忙問了一句。

“去那邊的酒吧聽聽音樂,喝點東西,你們在這裏玩,一會我就回來。”陳雨說。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陳風把手裏的零錢塞給了趙健,要跟著陳雨一起出來。

知道陳風擔心自己的安全,陳雨笑笑,沒有阻攔。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極盡奢華的大型酒吧式樣的大廳裏。

高高的穹頂上懸掛著歐式風格的水晶吊燈,大廳裏的其他陳設無不金碧輝煌,充滿著濃郁的俄羅斯情調。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燈光外,幾十個巨大的燭臺擺放在古香古色的桌子上,搖曳的燭光使氣氛更加的別樣。

“好了,你去陪他們玩吧,這裏不用你管了,東西我們自己點就行,我和風哥在這裏坐一會,然後再去找你們。”找了一張臺子坐了下來,陳雨對吳勇說。

知道陳雨要和陳風安靜的呆一會,吳勇轉身離開了。

與剛才舞池裏奢靡的情況不同,這裏的氣氛顯得有些迷離,所有裝飾都透著一種隱藏的曖昧,而這種曖昧的最直接體現就是源自于吧台邊三三兩兩散坐在那裏的那些金髮碧眼的年輕姑娘。

自從陳雨兩人坐下後,就有很多年輕姑娘的目光不時地向這邊瞟來。

伸手叫來服務生,穿著統一制服的年輕俄羅斯小夥子看起來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有什麼喝的沒有,要淡一點的?”陳雨用標準而流利的俄語問道。

“您要的酒我們這裏有很多,香檳、紅酒、啤酒都應該適合您的口味。”服務員一看就受過專門的訓練。

“風哥,喝點什麼,香檳、啤酒?”陳雨問。

“香檳吧,淡淡的喝起來比較適合現在的環境。”過去陳風很少喝香檳,自從到俄羅斯後,連續喝了幾頓,他也喜歡上了這種被稱作酒中之王,帝王之酒的飲品。

陳雨點點頭:“你們這裏有好一點的香檳嗎?”

看了看陳雨,服務員說:“我們這裏最好的是優質釀制年份的泰亭哲香檳,400美元一瓶。”

“好的,來一瓶,然後再來兩份黑魚子醬,剩下的你看著上就行。”陳雨揮揮手。

過了一會,服務生端著香檳、魚子醬、還有幾樣小菜點來到了兩人身邊。

呯的一聲脆響,放在冰桶中的香檳酒被啟開了,泛著泡沫的清爽酒液倒進了高腳杯中,服務生安排好了一切,這才轉身離開。

吃著鮮美的魚子醬,喝著極品香檳,聽著輕柔的音樂,陳雨已經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全身放鬆,什麼煩惱的事情都不用考慮,幸福可能就是這樣。

“風哥,等我一下。”閉著眼睛享受了好一會幸福,樂隊的樂曲突然間變了,剛才讓人聽著感覺非常輕柔、舒服的音樂換成了節奏感非常快的樂曲,整個的氣氛因為樂曲的變化而發生了變化,在這種音樂的“騷擾”下,陳雨突然覺得心境有些煩亂。

看到陳雨很突然的站了起來,陳風一愣,他不知道陳雨想幹些什麼。

站起身來,來到演奏著樂曲的樂隊前,陳雨問:“這裏允許自己點首歌嗎?”

“先生,當然可以,我們的樂隊就是為客人服務的,請問您想聽什麼。”樂隊中的鋼琴手比較老成,看起來是樂隊的代表。

鋼琴手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地看著鋼琴上擺著的一隻很大的高腳杯,高腳杯裏面放著面額不等的鈔票,很明顯,這都是客人給的賞錢。不過賞錢大都是十美元、五美元或者幾百盧布面值的鈔票。

明白鋼琴手的用意,陳雨笑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大百元面額的美鈔,直接塞到了高腳杯裏:“請給我來幾支舒緩、輕鬆點的曲子,千萬別再來剛才那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曲子了。”

看到陳雨塞進高腳杯裏的鈔票,鋼琴師眼睛一亮,看來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這麼大面額的賞錢了:“好的先生,一切按照您吩咐的辦。”

陳雨笑笑,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大雨,幹什麼去了?”對於陳雨的行動,陳風感到很奇怪。

“沒什麼,風哥,剛才拿音樂聽得實在是不舒服,讓樂隊換個曲子。”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笑笑,他沒有想到陳雨還有這份閒情逸致。

果然,樂隊演奏的曲子馬上就變了,悠揚舒緩的樂曲再次響起。“來,風哥,幹一杯,這曲子才適合現在的環境。”

陳風笑笑,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幹掉了杯子裏的香檳酒。

“先生,請問這邊有人嗎?”一陣淡淡的香味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問候傳來。

抬頭一看,一個褐色頭髮的俄羅斯少女站在面前,睜著一雙褐色的眼睛問著自己。她身後是一個金髮的俄羅斯姑娘。

兩個人的年紀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褐色頭髮的少女個頭都在一米七左右,金髮少女要比她矮上一點,年齡看起來也要小一些。兩人上身都是薄薄的皮衣,下身及膝的皮靴上面是肉色的絲襪,每個人都是雪膚花容。特別是褐發少女身後的金髮女孩,她有著一雙碧藍得猶如一池湖水一樣的眼睛,雪膚花容,高挺的鼻樑、紅潤的雙唇,修長的身材,如果說褐色頭髮的少女已經相當漂亮迷人的話,那麼她身後的這個金髮美女則可以說是俄羅斯少女中的極品了。

剛才跳豔舞的那些美女已經是相當漂亮了,不過和眼前兩個人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

“沒有,請坐吧。”陳雨還是很客氣地讓兩人坐了下來。

兩名少女的身份陳雨不用猜也知道個大概了,應該是屬於宇宙飯店裏的高級妓女。可是吳勇剛才還告訴過他,這裏雖然有妓女,但絕不會主動上前搭訕的,拉客的,都是客人主動去找他們的,看著兩個人如此唐突地出現,陳雨還真有些納悶。

看了看陳雨和陳風兩個人,兩個女孩考慮了一下,結果金髮少女先是坐到了陳雨身邊,而褐發少女隨後坐到了陳風身邊。

讓陳雨感到更奇怪的是,兩個少女坐下後,身上竟然帶著一股寒氣,看樣子是剛進酒店不久。

就在兩個少女剛剛坐下後,吧台那邊幾個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年輕的女孩站了起來,跟旁邊的服務生不知道嘀嘀咕咕說起什麼來了。

再仔細看看眼前的兩個俄羅斯少女,雖然也都畫著妝,不過都畫得很淡,和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不太一眼,身上的皮衣一看也都是劣質的產品,而且目光中還透著一股生澀。坐到椅子上,眼睛不時地偷偷看看陳雨兩人,一幅極不自然的表情。

看著兩個人的眼睛不時地盯著桌子上的美食,陳雨笑笑,心中暗想,這些靠出賣肉體掙錢的人是不會享受到如此美味的,想到這裏,將那份還沒有吃過的魚子醬和其他的食物都推到了兩個人面前,順便又倒了兩杯香檳酒:“吃點吧,你們俄羅斯的東西很好吃。”

一見面的時候,兩名少女就已經知道陳雨的俄語非常好,交流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沒有想到陳雨的俄語竟然如此的流利。

在遞杯子給兩人的時候,陳雨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身邊金髮少女的手指,金髮少女臉一紅,垂下了頭。

這樣的情況不僅讓陳雨感到有些可笑,就連旁邊的陳風都覺得很有意思,一個出來賣身的妓女竟然會如此害羞,還真不多見。

看到金髮少女一臉嬌羞的模樣,陳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金色的長髮在燈光的映襯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略帶著一絲緊張,高挺的鼻樑,雪一樣的肌膚,修長的身材,如果不是陳雨從小就和林惜雪那樣的美女整日呆在一起,早已經對美女有了極強的免疫力的話,恐怕現在也會看得癡了。

即便如此,陳雨也不由得不發出由衷的感歎,面前的這個俄羅斯少女實在是太美了,美得有些讓人心神蕩漾。

剛要和兩人聊上幾句,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傳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個體格極為彪悍的傢伙,四隻眼睛不懷好意地像這邊瞟過來。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陳雨冷冷地看了看穿黑西裝的男子。

沒有想到,中年男子看到陳雨的眼神,卻是一副盈盈的笑臉。“你們好,兩位先生,打擾一下你們用餐。”中年男子先是頗為有禮貌的和陳雨、陳風兩人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中年男子想做什麼,陳雨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先生,我問點事情就會離開的,絕不會妨礙你們在這裏娛樂的。”中年男子臉上堆著笑。

雖然不知道中年男子想幹什麼,但是陳雨能感覺到,一定和自己身旁坐著的這兩個俄羅斯女孩有關係,因為,看到中年男子,兩個女孩的臉色一變,眼神中露出了一種恐懼的表情。

讓陳雨沒有想到的是,中年男子剛才還堆滿笑容的臉轉向兩名少女的時候,表情一下子變了,變得相當的嚴肅,嚴肅得有些駭人。


180 有趣的俄羅斯少女

「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裏不歡迎你們,如果你們再敢進來,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中年男子厲聲厲氣地衝著兩名少女小聲吼叫了起來。

看得出來,中年男子非常的氣憤,可是礙於陳雨兩人在場,又不好大聲發作,所以只能小聲地吼著,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語氣卻充滿了威脅。

而剛才看到中年男子,兩名少女的表情也變了,眼神裏透著一股恐懼。金髮少女剛才還充滿著紅暈的臉頰,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陳雨有些糊塗,一時有些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陳風更是迷惘,急忙看了看陳雨,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雨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陳風才坐在那裏沒有動彈,兩個人都很好奇發生了什麼,所以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中年男子發現陳雨兩人注意著自己,急忙又換了一副笑臉:「兩位先生,她們兩人是私自闖進我們宇宙酒店的人,在這裏是不受歡迎的人,經常靠陪客人聊天來騙客人的錢,所以我們要驅逐他們出去,如果你們兩位想找人聊天或者快活的話,那邊是我們宇宙酒店的人。」說完一指不遠處的幾個年輕的俄羅斯小姐。

「我們沒有騙錢,是那些客人喜歡我們和他們聊天才給的錢。」褐色頭髮的少女抬起頭看著中年男子解釋了起來。

這時陳雨才明白剛才幾個坐在那裏的俄羅斯小姐在和酒店的人說著什麼,也明白了為什麼身邊的金髮少女身上帶著一股寒氣,原來她們是剛從外面偷偷溜進來的。

和陳風用漢語簡單的講了一下其中的原因,陳風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而身旁的兩個俄羅斯少女雖然很不情願離開,不過看著中年男子兇神惡煞一樣的表情,只能穿上剛剛脫下來的劣質皮夾克,準備離開。

「謝謝你們的招待。」穿好衣服後,金髮少女小聲說了一句,低著頭準備離開。

要知道中年男子一來到陳雨他們桌前,整個大廳裏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這邊,不少客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而投遞過來的目光中,有很多都是充滿了不屑和鄙夷,難怪兩個少女已經害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先不要走,請交了門票錢再離開,要不然你們恐怕就得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了。」中年男子突然伸出毛乎乎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金髮少女的胳膊,兩隻眼睛看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色迷迷地說,一邊說話,另一隻手還拍了拍少女高翹的臀部。

一聽中年男子這樣說,金髮少女的眼睛裏不由得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而中年男子輕薄的動作更是讓她的臉頰漲得通紅。

和金髮少女一起來的褐髮女孩剛想過來從中年男子手裏把同伴搶過去,可是中年男子身後站著的兩名俄羅斯大漢早已經老鷹捉小雞一樣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動也動不了了。

隨都能看出來,一百美元的門票可不是這兩個少女所能夠拿出來的,看著中年男子色迷迷的面孔,金髮少女的一雙藍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而一旁的褐色頭髮的少女也是急得滿臉通紅,可是卻絲毫也幫不上忙。

「你們的行為好像過分了吧,她們兩個是我們的客人,你們怎麼能如此無理的對待她們?!」就在兩名少女即將被三個人帶走的時候,一直坐在那裏的陳雨開了腔。

陳雨的話讓中男子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英俊的中國少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先生,請問您說什麼?」中年男子轉過頭極為奇怪地問了陳雨一句。

「我說她們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邀請她們來這裏的,可能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不過我現在請放開他們。」陳雨一字一句地說。

兩個少女都沒有料到陳雨會這麼說,臉上都是一幅驚訝的樣子,特別是那個金髮少女更是瞪著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她身邊的陳雨。

雖然明知道陳雨說的不是實話,可是面對客人作為酒店的一名員工中年男子還是秉承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為了顧客的安全考慮,這種來路不明的人是不允許進入酒店的。」

陳雨臉一沉:「我已經說過了,她們二人是我們的朋友,今天是我們邀請他們來這裏的,這是他們的門票錢,可能剛才忘記了交,現在補上好像不遲吧。」話音一落,四張淡綠色的一百美元鈔票已經出現在了桌子上。「這些交他們的門票錢夠了吧?」

「夠了夠了,希望兩位先生和你們的朋友在我們宇宙酒店過得愉快。」中年男子看到陳雨的態度十分堅決,加上出手大方錢,用詞頓時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看著中年男子和另外兩名俄羅斯大漢轉身離去,陳雨轉過頭衝著仍呆立在那裏的兩名少女笑了一笑:「快請坐吧,如果你們還這麼站著的話,那我剛才的謊話可是很容易就被人家戳穿的了。」

兩名少女這才回過神來,十分感激地看了看陳雨,雖然她們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為什麼肯出面替自己解決難題,不過聽陳雨這麼說,兩人還是坐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伸手招呼過來服務生,又替兩人要了一些美味的點心,陳雨這才轉過頭和兩個人聊了起來。

原來兩名少女的身份並不是陳雨當初想的那樣,是出賣身體的妓女,而是莫斯科大學的學生,褐色頭髮的叫克謝尼婭,19歲,是莫斯科大學二年級的學生,而金色頭髮伊麗娜才17歲,今年考入的莫斯科大學。

她們兩個是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現在整個俄羅斯的經濟都在走下坡路,克謝尼婭和伊麗娜都是出生在普通的俄羅斯工薪階層的家庭,為了籌到上學的費用,兩個人才決定出來掙錢。不過現在的俄羅斯,失業率越來越高,工作很難找,無奈之下,兩人才做起了現在的工作,偷偷地溜到宇宙酒店這樣的賓館裏來,找機會陪陪外國的遊客,聊聊天,跳跳舞,掙一些錢。

和兩個人聊了一會,然後又給陳風講了一下兩個人的情況,陳風對眼前的兩個俄羅斯少女也有了重新的認識。

閒聊中,服務生端著幾樣精美的俄羅斯點心走了過來。很紳士地將幾樣點心推到兩位少女面前:「嘗嘗吧,這裏的點心很不錯。」

「謝謝你們,今天幫我們解了圍,還請我們吃這麼多的好東西。」伊麗娜那雙藍色的眸子深情地看著陳雨。

「沒什麼,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這是緣分,能認識你們我也很高興。」陳雨看著伊麗娜笑了笑。

看著眼前這陽光一樣的笑容,伊麗娜雪白的臉頰一紅,害羞地低下了頭,兩隻玉手交叉在一切,一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此時,悅耳的俄羅斯音樂響起,一些客人紛紛帶著舞伴來到大廳的中央的舞池裏翩翩起舞。

見此情景,克謝尼婭站起來,伸出手用俄語邀請起了身旁的陳風:「陳先生,可以請您跳個舞嗎?」

因為不會俄語,所以一直坐在那裏的陳風被克謝尼婭的這個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風哥,人家邀請你跳舞呢?」陳雨笑著說。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才明白身旁這個高挑的俄羅斯女孩的意思。

「快去吧,拒絕俄羅斯女孩子的邀請可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啊。」陳雨急忙提醒起還有些懵懂的陳風。

聽了陳雨的話,但他也知道一些俄羅斯的風俗,在這裏拒絕女孩子的邀請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而克謝尼婭人也是非常的漂亮,熱情,讓人無法拒絕。雖然對跳舞不是很再行,陳風還是很痛快地站了起來,跟著克謝尼婭下了舞池。

克謝尼婭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加上皮靴的跟兒,個頭已經和陳風差不多高了。

兩人一下舞池,克謝尼婭就幾乎是帶著陳風跳了起來。說起跳舞,俄羅斯人天性就是十分喜歡,加上外國少女獨有的那種熱情、大方。只見克謝尼婭的身體緊貼著陳風,弄得陳風臉紅通通的,有些手足無措地跟隨著克謝尼婭的步子比較機械地跳著。

陳風兩人離開後,座位上就只剩下陳雨和伊麗娜兩個人了。看著陳雨的眼睛始終看著舞池,伊麗娜誤以為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想跳舞,紅著臉向陳雨發出了邀請:「你也想跳舞嗎,如果想那我們也去跳舞吧。」

看了看伊麗娜,陳雨搖搖頭,笑著說:「跳舞我可不在行,還是看他們跳吧。」

伊麗娜問道:「陳,你們來莫斯科幹什麼?」

「來做生意,順便看看俄羅斯的風土人情。」陳雨回答得很簡單。

「你,來做生意?」聽了陳雨的話,伊麗娜十分奇怪。

要知道現在來俄羅斯做生意的人也有一些了,不過大多是一些成年人,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男孩子竟然也不遠萬里來俄羅斯做生意,難怪她會感到驚詫。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1:5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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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12:00:00

181 美女在懷

十分紳士地給伊麗娜倒了一杯香檳酒,然後極為優雅地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清涼的酒液。

“陳,你住在這裏嗎?”伊麗娜問。

“今天和朋友們一起來玩的,估計會很晚才能回去,所以才在這裏訂的房間,明天就回公司去了。”陳雨解釋了一句。

“陳,中國美嗎?”伊麗娜問。

“很美,怎麼,想去中國看看嗎?”陳雨問。

“是啊,從小我就很想去中國看看,看看長城,看看皇宮……”伊麗娜那雙碧藍的眼睛裏閃出了異樣的光芒,但隨即,這種異樣的光芒就消失了。“不過,我們國家現在經濟非常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去呢?”

“相信我,你們國家的情況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一定有機會去中國的。”陳雨急忙安慰起眼前這個可愛的俄羅斯少女來。

和陳雨接觸的那些俄羅斯姑娘不同,眼前的伊麗娜相當單純,身上透著一股別樣的純潔,這點讓陳雨非常的喜歡。

這是,一曲結束,陳風兩個人走了回來。

“風哥,跳得不錯啊。”陳雨笑著說。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已經恢復正常的臉又紅了起來:“好了大雨,你可別笑話我了,這跳舞咱可真不在行。”

因為陳風不懂俄語,而克謝尼婭對陳風明顯有著很大的熱情,一個勁兒地問這問那,這樣一來,陳雨只能臨時充當起兩個人的翻譯來。

又跳了幾支舞,熱情如火的克謝尼婭已經明顯地表現出了對陳風的好感。

“風哥,她對你很有意思啊,怎麼樣,喜歡嗎?,如果喜歡可千萬別放過啊,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趁克謝尼婭和伊麗娜去衛生間的空擋,陳雨笑著問了一句。

陳風笑笑,沒有回答。不過從剛才兩個人的談話中,陳雨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陳風對克謝尼婭這個熱情如火的俄羅斯少女也有著極強的好感。

“風哥,她們不是咱們當初想的那種女孩子,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會就幫你們牽條線,做個紅娘,成全了你們這對。”陳雨說。

說話間,克謝尼婭和伊麗娜兩人回到了座位上。

又聊了一會,克謝尼婭和陳風又跳了兩支舞,陳雨正準備給兩人撮合一下,沒想到克謝尼婭一臉抱歉地先開了口:“陳,對不起,今天你們幫我們度過了那麼大的難關,我們應該多陪你們一會兒,可是我們明天都有課,伊麗娜也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我們得回去了。”

陳雨看了看手錶,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從兩個人的眼神中知道兩個女孩子說的是實話,陳雨笑笑:“沒什麼,認識你們也很高興,希望將來有機會咱們還能見面。”

“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們,今天實在是抱歉了。”克謝尼婭匆匆地在一張便簽上用眉筆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陳雨。

“好,我送你們出去。”陳雨從座位上拿起了伊麗娜的衣服,十分紳士地替伊麗娜穿到身上。另一邊,陳風也做了相同的動作。

將兩個俄羅斯少女送到門口,揮手替兩人叫來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前,克謝尼婭先是擁抱了一下陳雨,然後又用力擁抱了一下陳風,最後在陳風臉上親了一下,道了別。突然的襲擊讓陳風的臉又漲得通紅。

伊麗娜雖然有些害羞,不過俄羅斯少女大方的天性還是使她給了陳雨一個熱烈的擁抱。擁抱陳雨的時候,伊麗娜那柔軟的身體竟然有些微微發抖,一股少女特有的體香撲鼻而來,讓陳雨有些陶醉的感覺。

和其他俄羅斯女人身上那種特殊的體味不同的是,伊麗娜竟然絲毫沒有那種嗆人的體臭,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香,這讓陳雨非常的驚異。而那張飽滿的紅唇在陳雨臉頰輕輕親吻之後,殘留的依然是一種異樣的香甜。

“以後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好嗎?”懷裏的伊麗娜輕微的顫抖讓陳雨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還是單純得很,所以小聲地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聽了這句話,伊麗娜一愣。

上車後,伊麗娜看著站在那裏揮手的陳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之所以和伊麗娜說這樣的話,因為在和這個俄羅斯女孩子的接觸中,陳雨深深地感受到了伊麗娜的單純,來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多了,這種單純就會漸漸地消失殆盡。陳雨實在不想這個美麗而單純的俄羅斯少女變成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人。

“怎麼,喜歡上那個中國男孩子了?”克謝尼婭看著伊麗娜的表情,小聲地問了一句。

伊麗娜臉一紅,沒有回答。

“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敢說的,那中國男孩真的不錯,英俊、體貼。”克謝尼婭說。

“你也喜歡上另一個人了吧?”伊麗娜話鋒一轉,把話題轉到了克謝尼婭身上。

克謝尼婭臉也是一紅:“是啊,我是喜歡那個叫陳風的青年,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冷冷的,但是卻很吸引人。”

拉達計程車的車窗封閉的不是很好,一股冷風吹進來,伊麗娜將衣服緊了緊,手伸進了衣兜,可是指尖卻碰到了一遝硬硬的紙片。“這是什麼?”伊麗娜的手拽出了一厚遝綠色的鈔票。

“走吧,風哥,別再看了,人家都走遠了。”看著陳風還在盯著汽車消失的方向,陳雨說。

回到座位上,過了很長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還在回味兩個俄羅斯女孩子的音容笑貌。

“大雨,喝一杯。”看陳雨有些走神,陳風舉起了酒杯。

和陳風碰了一下酒杯,幹掉了杯中的香檳酒。

“陳,這是你的錢吧?”就在兩人還在回想著剛才情形的時候,克謝尼婭和伊麗娜竟然又回到了座位上。伊麗娜手裏拿著厚厚的一遝百元美鈔,睜著一雙碧藍色的大眼睛,看著陳雨。

就在剛才送兩人上車的時候,陳雨趴在伊麗娜耳邊說話的時候,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遝美鈔悄悄地塞到了伊麗娜的衣兜裏。

“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怎麼了?”陳雨有些奇怪地問。

“我們已經把你們當成了朋友,所以你們的錢我不能收,再說這也太多了。”伊麗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陳雨說。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笑了:“我也是把你們當成朋友才給你們錢的,知道你們是為了學費才出來掙錢的,這錢可不是送你們的,是借給你們的,我有你們的電話,等將來你們掙到錢了是要還的。”

陳雨的話讓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都是一愣,要知道陳雨剛才放在伊麗娜口袋裏的是整整一萬美元,這筆錢對於現在的俄羅斯普通家庭來說,是一個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

雖然東西方在為人處事的觀念上有著一定的差別,不過人的真心和歹念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在伊麗娜看來,陳雨能夠輕易地把一萬美元就這麼給自己,絕對是出於真心,真心希望自己不要再來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來。

實際上,雖然現在出來靠出賣肉體的俄羅斯女孩越來越多,但大多數也都是為了生活所迫,任何人的內心深處都不會想到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來。

“那這錢我們也不能收。”雖然知道陳雨沒有惡意,是真心的替自己著想,可是面對這麼大一筆錢,伊麗娜還是接受不了。

看著眼前單純得近乎透明的伊麗娜,陳雨心中一動,心底的一根神經被一下子觸動了。

本來陳雨將錢放進她口袋裏的時候,也曾考慮過伊麗娜會不會把錢還回來,可是這種念頭轉眼就消失了,當時他甚至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可笑,認為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自己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發生了,伊麗娜竟然真的就把錢還回來了,面對著這麼大一筆錢還能這麼做的一個女孩子,想不喜歡她都是不可能的。

“你們上學需要多少錢?”陳雨問。

“我們兩個的學費一共是3800美元。”伊麗娜看了看陳雨說。

“這樣吧,反正我來俄羅斯除了做生意還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逛逛俄羅斯,欣賞一下俄羅斯的風景,現在也沒有導遊,對於俄羅斯可以說什麼都不懂,現在我想聘請你們當我們在俄羅斯的導遊怎麼樣?每個星期休息的時候領著我們逛逛俄羅斯,這是預付給你們的工資。”陳雨一邊說,一邊數了四十張百元美金遞了過去。


182 越南幫

看陳雨這麼做,兩名俄羅斯女孩遲疑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耳語幾句後,伊麗娜收起了桌子上的錢,極為認真地說:“陳,謝謝你,知道這是你的好意,不過這錢算我們向你們借的,將來一定會還的。”

看著伊麗娜一臉認真的樣子,陳雨點點頭:“好吧,等將來條件改善了再還給我,不過你們可要給我們當導遊,領著我們好好逛逛俄羅斯啊。”

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兩個人點點頭。“按照剛才給你留下的電話就能找到我們,每個星期六,星期日我們都放假,那時候可以給你們當導遊。”

又聊了幾句,把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送到了酒店門口,又一次擁抱告別。

在抱著陳雨告別的時候,伊麗娜小聲地趴在陳雨的耳邊說:“陳,我明白你的意思,相信我,這種地方我不會再來了。”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笑笑,用了抱了一下懷裏的伊麗娜,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送她上了車。

而另一邊,克謝尼婭動作又更加的大膽了一些,道別的時候,竟然親吻了一下陳風的嘴唇,又把陳風弄成了一個大紅臉。

“能把錢送回來,說明她們很單純,很不錯。”看著消失在眼中的計程車,陳風說。

“是啊,風哥,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她們能把錢送回來,真是兩個不錯的女孩。”陳雨說。

坐回到座位上,剛坐了幾分鐘,吳勇就來到了兩人身邊。“陳總,節目已經看完了,大家已經去了包房,就等著你呢。”

“走吧,風哥去看看他們。”喊服務生算了帳,扔下幾張鈔票,兩個人跟著吳勇又返回了夜總會那邊。

包房很大,足有200多平方,趙健、張小南等人正在喝著啤酒。看到陳雨兩人走進入屋子,急忙把兩人讓到了座位上。“大雨,風哥,你們剛才沒看到後來的節目,真的很精彩,人家那舞蹈跳的,沒啥說的了……”趙健還在回憶著剛才跳豔舞的過程。

“怎麼,趙哥,沒看夠啊?”陳雨笑著問。

趙健嘿嘿一笑,沒好意思接茬,不過看那表情,明顯的有些意猶未盡。

和趙健幾個人喝了幾杯啤酒,陳雨沖吳勇做了個手勢,吳勇急忙來到陳雨身邊。

“一會我回房間了,你要把剩下的娛樂專案給大家安排好,既然來玩了就要讓大家玩得盡興。”陳雨小聲地囑咐了幾句。

很明白陳雨說話的意思,吳勇點點頭,出去安排接下來的娛樂專案了。

幾分鐘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的俄羅斯婦女領著一大群濃妝豔抹的俄羅斯女郎走了進來。

看著大家一臉興奮的樣子,陳雨悄悄地站起來,出了包房。

現在俄羅斯的色情服務、賭博都已經是公開允許經營的了,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玩到。不過陳雨知道,因為身份的不一樣,自己如果和大家在一起的話,所有的人都會放不開,也不會玩得盡興。另一方面,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企業的不斷發展,陳雨也不想在大家特別是在那些自己手下的員工面前表現得太過隨意,有些時候還是要樹立一定的威嚴。

此外,眼前的眾多俄羅斯女郎雖然都很漂亮,不過面對這些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人,陳雨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所以還是選擇了走為上策。

出了包房,沒走幾步,身後傳來幾聲呼喊:“大雨,等等我,你怎麼自己跑了。”

回頭一看,是陳風,他也跟著自己出了包房。

“怎麼了風哥,你怎麼也出來了。”陳雨問。

“你怎麼也出來了?”陳風反問一句。

陳雨笑笑:“覺得有些累了,想去房間休息一會,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再說,我在那裏他們玩得都不會太盡興。”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也笑了笑,兩個人一起出了夜總會。

宇宙酒店的夜總會和酒店的主體建築並不是在一起的,兩處建築中間是長長的走廊連接著。和陳風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住的地方走,很快就來到了酒店大堂的電梯前。

電梯前的俄羅斯侍應生很殷勤地替兩個人按開了電梯的門。

進入電梯,按下了25層的按鈕。

看著紅色的數字在不停地跳動,跳到第十層的時候,傳來一聲叮咚的聲響,電梯停了下來,隨著電梯門的緩緩打開,幾個人影從電梯外面走了進來。

最先進入電梯的是兩個看著面熟的年輕人,隨後搖搖晃晃走進來的正是賭場輸給陳雨的那個越南胖子。兩個年輕人按了一下22樓的按鈕,看來他們住在22樓。

越南胖子懷裏摟著一個同樣胖胖的俄羅斯女郎。兩個體型基本接近半圓型的人黏糊在一起,產生了一個極強的搞笑效果,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酒氣熏天的越南胖子剛進電梯,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陳雨。不過當電梯開始上升的時候,越南胖子一轉身看到了陳雨,頓時那雙細長的眼睛圓圓地睜了起來。

陳雨看著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的胖子,臉上依然是掛著淡淡的微笑,而胖子的眼睛裏已經憤怒得要噴出火來。

要知道,今天晚上,胖子輸給陳雨的錢已經超過了一萬美元,這讓他心裏實在不是很舒服,一直想找一下這個年輕人的麻煩。不過陳雨等人看節目離開了賭場,胖子沒有再看到陳雨,這讓他一直憤憤不平。沒想到,在電梯裏竟然碰到了陳雨。

看看陳雨和陳風,胖子小聲地用越南話和身邊的兩個青年人嘟囔了一句什麼,兩個青年人猶豫了一下,向陳雨靠了過來,其中一個的手伸向了後腰部位,兩個人的眼睛裏閃出了凶光。

陳雨臉上依然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不過眼光卻一直盯著湊過來的兩個青年。

兩個青年一左一右把陳雨夾在了當中,其中一個一伸手架住了陳雨的胳膊,而另一個把手放在後腰的青年挨到陳雨身邊的時候,手已經從後腰處移到了前面,剛才還空著的手裏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匕首已經頂在了陳雨的腰間。

胖子懷裏的俄羅斯女郎一臉驚恐地剛想喊出聲來,胖子的一雙胖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一臉奸笑地看著陳雨。而沒有拿刀的青年一隻手架著陳雨的胳膊,另一隻手向陳雨的口袋裏摸了過來。看那熟練的手法,很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件事了。

不過陳雨的表情讓胖子一直感到很驚訝,原本以為陳雨會嚇得渾身篩糠一樣,沒想到面前的這個英俊少年始終是一幅淡然的模樣,只不過那雙眼睛流露出來的眼神已經變得猶如寒冰般可怕了。

突然,胖子眼裏陳雨臉上的表情一變,嘴角微微一翹,竟然給了胖子一個迷死人的笑容,而那雙眸子裏透出來的光芒卻更加的冰冷了起來。

隨著笑容的出現,陳雨的左拳已經揮了起來,以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速度砸在了架著自己胳膊的年輕人臉上。

一拳下去,剛才還架著陳雨胳膊的年輕人腦袋重重地隨著拳頭的擊打撞在了鋼制的電梯梯廂上,咚的一聲悶響,一聲哢嚓的脆響,青年人的鼻樑骨明顯已經斷了,而後他的身子猶如沒有骨頭一樣癱倒在了地上,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青年人的鼻孔竄了出來。

突如起來的變化讓拿著匕首的青年怔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同夥已經癱倒在了面前。見此情景,他拿著匕首沖著陳雨就刺了過來。

可是就在他動手的瞬間,一隻大手已經牢牢地抓住了他握刀的手,用力一扭,又是哢嚓一聲脆響,青年人拿刀的手已經變了形狀,手掌整個地向上翻轉過來,手骨已經折斷了。劇痛之下,青年人剛想大叫出聲來,陳風的另一隻手掌呈刀狀快速而兇狠地擊打在他後頸上,拿刀的青年身體一軟,猶如一灘爛泥一樣也跟著倒在了電梯裏。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情況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越南胖子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無疑於拿雞蛋碰到了石頭上。

在電梯裏看到陳雨的那一刻起,胖子就想起了自己被陳雨贏去的一萬多美元,當時看到電梯裏沒有其他人,胖子沖著兩名手下下達了搶錢的命令。原本他以為憑著兩個手下,加上手裏的刀子很容易制服面前的這個少年。至於陳風,胖子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要知道陳風的個子要比陳雨還矮上一塊,身體看起來也不是很強壯,看起來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角色。

而且他這兩個手下也是久經殺場經常與人好勇鬥狠的角色,可是沒想到,剛剛有所動作,兩個手下轉瞬間就被打到在地,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胖子呆呆地愣在了那裏。

“我是越南幫的,敢惹我們,你們不想活了嗎?”看著陳雨向自己走過來,回過神來的胖子用蹩腳的英語說出了這樣的話。


183 結仇

看到胖子色厲內茬的樣子,陳雨轉頭看看陳風,兩人相視一笑。

陳雨兩人臉上出現的笑容讓胖子心中緊張的情緒稍有些緩解,剛想張嘴說什麼,陳雨的手已經如閃電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接近二百斤的體重的胖子在陳雨的手下就猶如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一樣毫無還手餘地,咚的一聲,胖子的身體被陳雨推到了電梯的一側。

手上一使勁,胖子的雙腳漸漸地離開了地面。身子被架在空中,脖子被鐵鉗一樣的大手卡住,胖子的臉憋得通紅,張著大嘴發出嘶嘶的聲音,兩隻說在空中來回的晃動著。

一股粘液順著胖子的嘴角滑落下來,落到了陳雨的手上。

胖子懷裏的那個胖胖的俄羅斯女孩早已經嚇得抱著頭蹲在電梯的角落裏,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看著胖子的臉色由紅轉白,眼看著就要斷了氣,陳雨一鬆手,咚的一聲,胖子倒在了地上。

蹲下身用胖子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粘液,抬腳踢了踢倒在地上差點憋死過去的胖子,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拽出胖子衣服的裏袋中露出了黑色的皮夾,把裏面的鈔票一股腦地抽了出來,塞到抱著頭坐在電梯角落裏的俄羅斯女郎手裏:“拿著錢,趕緊離開這裏,記住,不要亂說話,不然要你的命。”話語裏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俄羅斯女郎看著手裏的錢,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此時的電梯已經到了25樓的位置上,和陳風出了電梯,快步回到房間。

“看來今天晚上不能在這裏呆著了,風哥,你去找趙哥他們,讓大家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得離開這裏了,一會咱們在大堂見。”陳雨說。

陳雨的考慮應該說是很周全的,剛才胖子說自己是越南幫的,而且吳勇之前說過,越南幫在這裏有著很大的勢力,這件事對方肯定不會輕易就善罷甘休的。雖說,自己並不懼怕對方,可是現在是在俄羅斯,這裏對於自己來說還屬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事情還是以退為進的好。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匆匆地出了屋子。

又呆了幾分鐘,穿好衣服,陳雨也出了門。

上的還是剛才的那部電梯。

從離開電梯到現在,前後不過十幾分鐘光景,電梯裏已經沒有了越南胖子和他那兩個手下的身影,那個胖胖的俄羅斯女孩也沒了影子,只有牆壁上留下的點點鮮血證明剛才這裏發生過一場激鬥。

來到大堂,坐在沙發上等著其他人到來。

大堂裏依舊是一幅很正常的樣子,沒有什麼異樣。

很快,陳風等人出現在了大堂裏,看來陳風已經和大家簡單地說了事情,所以大家臉上都十分的嚴肅,沒有了剛才的笑容。

“大雨,沒看到那夥人吧?”陳風問。

“還沒有出現,不過電梯裏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影子。”陳雨說。

“現在怎麼辦?”張小南問。

看看趙健,陳雨說:“趙哥,你沒有和他們打過照面,你跟兩個人還有曹建留在這裏,重新開一個房間,留意一下過一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先回去,明天早上派人來接你們。”

“好的。”趙健點點頭,和身後的兩個戰友打了聲招呼,加上曹建,四個人留在了宇宙酒店。

陳雨一行人出了酒店,上了那輛俄羅斯麵包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駐地,又和陳風兩人聊了一會,交代了幾件事情,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鐘了,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讓吳勇帶人去宇宙酒店接回了趙健四人,詳細地詢問了一下昨天離開酒店後發生的事情。

一見陳雨,趙健就把昨天後來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在陳雨他們走後一個多小時的光景,宇宙酒店來了幾十個越南人,先是在二十五樓搜尋了一翻,然後又去賭場和夜總會找了一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才離開。在這些越南人中,有兩個一看就是受了重傷,其中一個是體重將近200斤的胖子,還有一個手上打著厚厚的繃帶。

聽了趙健的講述,陳雨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賭場的那個越南胖子,另一個時被陳風出手打傷的傢伙。

“昨天的事情咱們已經和越南幫結了仇,不過現在俄羅斯中國人已經很多,他們想找到我們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以後大家還是要注意一些。咱們和他們不一樣,咱們來這裏是為了求財,是為了公司的發展,走的是正途,而他們是來撈偏門,走的是黑道,我們不是怕和他們衝突,而是在企業還沒有站穩腳跟之前,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和對方引起爭端而影響到公司的正常發展。

聽了陳雨的話,大家都沒有表示異議,要知道,現在的陳雨在大家心中的位置,已經是誰也無法取代的絕對權威了。

“對了,風哥,這段時間除了調集人手來莫斯科外,還要組織一下大家,惡補一下俄語,有機會的話還要學習一下英語,這東西對於大家將來適應俄羅斯的生活實在是很有用處的。最起碼,找女孩子自己也方便些,對吧。”陳雨笑著說。

聽了陳雨的話,不僅陳風點點頭,連趙建他們也都張羅著要好好學學俄語,雖然目的不是很純潔,但學習的熱情還是很值得鼓勵的。話說回來,雖然來俄羅斯才不過一天多的時間,但他和大家也深深感受到了語言不通帶來的煩惱。

“吳勇,你上午就去幫風哥他們找個俄羅斯老師來,從最基礎的用語教起,書寫不是很重要,關鍵是口語。”陳雨說。

“好的,陳總,一會我就去。”吳勇急忙答應下來。

吃過早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一會。這時,吳勇敲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總,老師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來上課呢?”吳勇問。

“今天吧,這種事情還是快點好。”陳雨想想說。

“那好,我現在就去安排。”吳勇剛想離開,陳雨叫住了他:“等一下,吳主任。”

“還有什麼事,陳總?”吳勇問。

“昨天會上佈置給大家的工作要儘快拿出來,而且我們在俄羅斯的工作也應該開展了,儘快給我拿一個可行性報告出來。”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吳勇點點頭:“好的,陳總,這些事情我一定會儘快完成的。”

接下裏的幾天裏,陳風、張小南和趙建等人的主要任務就是安心聽俄語老師上課,惡補俄語。而陳雨和吳勇、曹建等人開始著手研究起公司的發展專案來。

在陳雨的全面安排下,東方公司在莫斯科的分公司已經開始和俄羅斯各個方面接觸起來。

因為前期有著充分的準備,已經和莫斯科的很多部門就建立了聯繫,所以現在整個公司運作起來是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的。隨著和俄羅斯各個階層的接觸不斷增多,陳雨的社交活動也組建地忙碌了起來。整整兩個星期,都是在和俄羅斯各個政府機關的頭頭腦腦打交到的過程中。整整兩個星期,陳雨可以說是夜以繼日連軸轉著幹下來的,幾乎沒有任何休息時間。他的行為給公司的所有人都起到了一個很好的榜樣作用,大家也都是拼著命的完成了陳雨佈置的所有工作。

憑藉著超越別人的預知感加上充足的資金做後盾,東方公司已經和莫斯科各階層的很多官員都成為了朋友,並且和大使館的官員們也成為了朋友。

不過這種關係的建立也是要有一定代價的,兩個星期,東方公司光花在請客和送禮上的錢就已經超過了10萬美元。不過陳雨知道這錢花的是相當值得的。

要知道現在是1991年,請客送禮等很多在十幾年後看起來很平常的事情眼下還很少有人採取,況且現在來俄羅斯淘金的人還不多,很多俄羅斯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國家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這個時候,陳雨的做法可以說比很多人都早走了很多步,而且採取的多是現在看起來的超常規做法,難怪會無往而不利。

有了朋友好辦事兒,此話不假,陳雨來俄羅斯不過兩個多星期的時間,趕在封江之前,在哈巴羅夫斯克的東方公司員工已經把第一批整整五船近萬立方米的木材順利地通過J市的口岸運抵了中國,購買價格當然是低得可憐,一立方米白松的價格相當於國內一麻袋土豆的價格。回到國內,就是數十倍的利潤。

而另一邊,陳風他們的俄語也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有些詞語發音還不算太准,但一些簡單的對話已經學會了。這其中,張小南的進步是最快的,已經能夠和俄羅斯老師進行比較完整的對話了,他在外語方面擁有的超常天賦陳雨還真沒看出來。不過自從發現張小南這個方面的天賦後,陳雨已經暗暗下了決定,這邊的事情打算將來交給張小南處理。

張小南、軒轅勇等人是從小和陳雨一起長大的,而且都有著親屬的關係,俗話說血濃於水。多年來對大家的觀察,陳雨已經發現,這些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對於自己那是絕對的忠心,和陳風一樣,張小南等人是陳雨最放心的人之一了。而且這麼多年在東方制藥的鍛煉中,負責銷售的張小南也積累了足夠的經驗,現在差的就是歷練而已,所以陳雨有了這樣的打算。更何況,現在在俄羅斯做買賣,只要關係建立的穩妥了,那就如同在地上撿錢一樣容易。

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幾乎每天都要和林惜雪通電話,小丫頭每次都要哭鼻子,害得陳雨心裏也始終是酸酸的。每次都是用在俄羅斯碰到的趣事把小丫頭哄笑了陳雨才能放下電話。

小丫頭告訴他,寢室的那群兄弟自從他沒了蹤影後,現在一個個跟沒了主心骨的人一樣,整天無精打采的。一見到她就追問陳雨去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回來。

想到寢室那群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兄弟們,陳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陣陣暖意。

隨著關係網的不斷擴展,延伸,東方公司來俄羅斯的員工數量也在不斷的增加中,除了負責貿易的人之外,包括高明在內的六名雪藏了很久的武裝力量也來到了莫斯科。這樣,陳雨在莫斯科的武裝力量又有了進一步的增強。高明是從哈巴羅夫斯克過境的,在那邊特意聯繫了過去曾經有過交易的俄羅斯軍火商,在莫斯科和軍火商的進行了又一次的交易。

和國內不同,這次還特意購買了幾把威力強大的AK-47衝鋒槍。這種槍支,陳風他們太熟悉了,要知道在老山戰役中,大家使用的槍支和AK的構造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高明他們到莫斯科後,始終和大家在一起學習俄語,也沒有時間出去玩,陳雨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經過2個多星期的緊張忙碌,最忙的公司的運行已經初步上了軌道,所以儘管陳雨沒有時間參加,他還是讓吳勇等人陪著高明和新來的這些人一起出去好好地熱鬧了一翻,讓大家對什麼時資本主義有了一個“真切”的認識。


184 做客

早上起床後,像以往一樣,簡單地吃過早飯,陳雨又來到了辦公室,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先是領著公司的幾個主要的負責人開了個簡短的早會,幾位負責人彙報了一下昨天的情況和今天要做的工作,聽完彙報,陳雨針對彙報中的問題提出了幾點建議。

看著幾個部門的負責人離開自己的房間,陳雨拿起了桌子上的資料,詳細地研究了起來。

現在東方公司在俄羅斯的主要經營目標是木材、鋼材等物資。低價在莫斯科買進,運回國內後高價賣出。不過陳雨知道,這些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關係網的逐漸建立,他會將目光瞄向更多的方面。

正仔細地看著員工們拿上來的報告,這是木制的大門被輕輕的敲響。

“請進。”陳雨沖著門口喊了一句。

門推開了,粗壯的司機伯里斯從外面走了進來。

“伯里斯,有事嗎?”陳雨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難怪陳雨感到奇怪,從認識伯里斯到現在,這個性格豪爽的俄羅斯漢子還從來沒有進過陳雨的房間,今天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看自己。

“陳,看你忙了兩個多星期,應該休息一下了,不要老這麼忙。明天是星期六,又到了休息的時候,我想請你去我家做客,嘗嘗我妻子的手藝,怎麼樣?”伯里斯問。

聽了伯里斯的話,陳雨笑笑:“是啊,是應該休息休息了,好吧伯里斯,謝謝你的邀請,明天我幾點去?”

按照俄羅斯人的風俗,真心邀請客人去家裏做客,如果客人推脫的話,主人是會很沒有面子的一件事,因為很清楚俄羅斯人的習俗,所以陳雨也就沒有推脫。另外,在和伯里斯的接觸中,陳雨發現,伯里斯是個很耿直、單純的俄羅斯漢子,任何工作都是一絲不苟地完成,那股認真的勁頭實在讓陳雨很欣賞。

看陳雨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伯里斯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明天早上8點我來接你們,另外我還邀請了趙建、吳勇還有陳風幾個人。”

“好啊,人多才能熱鬧一些。”陳雨知道,伯里斯為人十分爽直,雖然和趙健等人才認識不過半個月,不過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特別是趙健陳風他們學習俄語這方面,伯里斯也幫了很大的忙,一有空閒就和他們幾個聊個沒完,這也是趙健陳風等人俄語能得到很快提高的一個重要原因。

“那好,陳,我先出去,一會還要送公司的人出去,就不多聊了。”伯里斯說完離開了陳雨的房間。

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伯里斯,陳雨笑笑,這個爽直的俄羅斯漢子真的很讓人喜歡。

中午11點多的時候,估計北京那邊的林惜雪已經放了學,陳雨拿起身邊的電話給小丫頭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楚宛菡,她告訴陳雨,今天學校有活動,林惜雪沒有回來。楚宛菡詳細地問了一下陳雨在俄羅斯的情況,陳雨簡單地講了一下,然後撂了電話。

想了想,陳雨隨後又給J市的家裏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媽媽,因為還沒有告訴媽媽自己來了莫斯科,所以陳雨撒了個小謊兒,並沒有和媽媽說實話。跟媽媽和爸爸先後聊了十幾分鐘,才放下電話。

早上吃的有些少,又忙了一上午工作,感覺到有些餓,看看快到了開飯的時間,陳雨出了辦公室。

路過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半掩著,陳風等人正規規矩矩坐在屋子裏聽著俄語老師的講課,看著這些傢伙乖乖坐在那裏聽課的樣子,陳雨不由得感到有些可笑。

公司的食堂在一樓,一進食堂,聞到了一股土豆燉牛肉的香氣。

雖然現在俄羅斯經濟滑坡,各種生活必需品十分缺乏和昂貴,不過陳雨在吃的方面極捨得花錢,所以說公司食堂的伙食要比一般的俄羅斯家庭的伙食還要好上一些。

看到陳雨進來,兩個負責做飯的俄羅斯大嬸沖著陳雨打了個招呼。半個月來,陳雨和公司上下的人已經處得很熟悉了,他身上那股獨有的氣質使中方和俄方的雇員都十分喜歡他。

因為不習慣吃俄羅斯的麵包,陳雨特意找了一個會蒸饅頭的員工,手把手的教會了兩個俄羅斯大嬸蒸饅頭的手藝,還專門從國內運來的蒸鍋、籠屜等家什,雖然遠在萬里之外,還能吃到很地道的中國饅頭。唯一遺憾的就是,炒菜兩個俄羅斯大嬸怎麼教也沒有學會,菜品還是以俄羅斯風味的燉菜為主,不過口味還是有了一些變化,更加符合中國人的口味了。

看陳雨坐到了餐桌前,俄羅斯大嬸急忙把飯菜端了上來,實在是感到有些饑餓,沖著大嬸笑笑,陳雨低頭吃了起來。

很快就消滅了一個雪白的饅頭,當拿起第二個饅頭的時候,公司的員工們陸續地出現在了食堂裏。

最初,陳雨來食堂吃飯的時候,員工們都感到很好奇,大家都無法想像,作為老總,一個有著億萬身家的年輕人,會和大家在一起吃著一樣的簡單飯菜,不過連續幾天下來,大家的好奇心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佩。

“大雨,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往常因為忙著工作,陳雨總是最後幾個來食堂的人,所以今天陳風一進食堂,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陳雨,很好奇地問了一句。

“有些餓了,所以提前來了一會。剛才路過會議室,看你們學得都很認真,趙哥正站起來發言呢,一看就是個好學生。”陳雨笑著說。

聽陳雨這麼說,趙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雨,你就別笑話我了。”

“對了大雨,上午伯里斯和你說了明天去他家做客的事情了吧?”陳風問。

“是啊,說了,明天早上來接我們,我答應他了。”陳雨說。

“咱們是不是得帶點禮物去啊,好像他們俄羅斯人很講究這個。”陳風問。

“是得帶點東西,按照俄羅斯的習俗,去朋友家做客,必須要帶禮物,貴重與否倒不要緊,關鍵是要表達出心意來。”陳雨點點頭。

“那你看帶點什麼好呢?”陳風有些為難,對於俄羅斯的風俗習慣,他知道得實在是有限。

想了想,陳雨說:“明天走之前去花店買束鮮花送給伯里斯的妻子,另外把咱們從國內帶來的木盒裝的茅臺酒拎兩箱過去,此外還有絲巾吧,打好包裝帶幾條過去。”

陳雨想得很周到,按照俄羅斯人的風俗,俄羅斯人是講究向親朋好友贈送禮物。禮物雖然因人而異,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最好的禮物是鮮花。此外,俄羅斯人很喜歡中國的白酒,絲巾是送給伯里斯的孩子們的。

白酒、絲巾等物品都是陳雨派人專門從國內大批帶來的,當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拉關係,送禮而用的,沒想到這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吃過午飯,陳雨回到房間簡單地睡了一會,下午又投身到工作中去了,一直到晚上7點多,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吃過晚飯,和大家聊了會天,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伯里斯就來到了公司,吳勇等人拿著鮮花等準備送給伯里斯禮物上了車。

“伯里斯,你的家在那裏啊?”汽車開動後,趙健竟然用俄語和伯里斯交談起來了。

“在莫斯科的西邊,離公司大概三十分鐘的路程。”因為伯里斯的語速很慢,所以包括趙健在內的這些俄語初學者們大都聽明白了個大概。

“伯里斯的家非常漂亮,是一棟很古老的房子,面積很大,還有專門的院子……”去過伯里斯家的吳勇向陳雨介紹起來。

“我家的房子是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蓋的,這麼多年來我們家一直住在那裏。”伯里斯說。

因為是星期六,路上車很少,並沒有發生堵車現象,很快就來到了伯里斯家門前。“那裏就是我的家。”伯里斯指著不遠處的一幢小別墅說。點此下載17K電子書

這是一幢米黃色二層樓房,傳統的俄羅斯風格的建築,很多地方都雕著花。“真的很漂亮啊。”陳雨不由得感歎起來。

“如果是夏天就更好了,不遠處有條小溪可以游泳,院子裏長滿了鮮花,很美很美。”吳勇說。

聽到汽車的聲音,一個穿著俄羅斯傳統服裝的中年婦女從屋子裏快步走了出來。和那些一過中年就腰如水桶的俄羅斯大嬸比起來,眼前的這個人身材還是很修長,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形體依然很美。

“陳總,那就是伯里斯的妻子達莉婭。”吳勇介紹說。

跟著伯里斯下了車,等伯里斯向妻子介紹完陳雨後,陳雨很有禮貌地和達莉婭握了一下手。吳勇和達莉婭已經很熟悉了,雙方按照俄羅斯人傳統的方式擁抱了一下。

跟著伯里斯進了家門,雖然陳設很簡單,不過屋子收拾得很乾淨,看得出來達莉婭是一個很俐落的女人。


185 又見伊麗娜

坐到屋子的沙發上,達莉婭端來了一個鋪著繡花的白色面巾的託盤,上面是幾塊麵包和一小盤白色的粉末。銀色的盤子率先端到了陳雨的面前。

除了陳雨和吳勇外,陳風和趙健等人都感到了一陣奇怪,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雖然過去沒有親身經歷過,不過陳雨對於俄羅斯人的這種傳統習俗還是很瞭解的,他知道這是俄羅斯人迎接貴賓的最高禮儀了。

要知道,俄羅斯人有一種傳統的風俗,那就是在迎接貴賓之時,通常會向對方獻上“麵包和鹽”。這是給予對方的一種極高的禮遇,作為來賓必須對其欣然笑納。捧出"麵包和鹽"來迎接客人,是向客人表示最高的敬意和最熱烈的歡迎。

陳雨躬身接過達莉婭端來的盤子裏的麵包,然後掰一小塊,撒上一點鹽,放到嘴裏吃了下去。後面的陳風等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按照陳雨的樣子照葫蘆畫瓢,每個人都做了一遍。

然後,陳雨拿過吳勇遞過來的鮮花,送給了達莉婭。

陳雨的禮貌讓女主人達莉婭十分感動,接到鮮花的時候,嘴裏一邊說著謝謝,還特意熱情地擁抱了一下陳雨,並且在陳雨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這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著這個金髮碧眼極為漂亮的俄羅斯少女,陳雨忽然覺得她有些面熟。

“這是我的大女兒薇拉。”伯里斯向陳雨介紹起來。

和薇拉握了握手,看著陳雨,薇拉那雙綠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雨一翻,眸子裏寫滿了好奇。

看到薇拉的表情,陳雨知道伯里斯一定已經把自己的事情都講給了女兒,要不她怎麼會用這麼奇怪的眼神來看著自己。

正如陳雨所料,和其他人見過面後,薇拉來到陳雨身邊問道:“我聽爸爸經常提起你,你可真了不起,這麼小的年紀卻可以做那麼多旁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領著那麼多的人一起幹事業,一今天終於見到你了,有幾個問題可以問問你嗎?”

雖然他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了,可是面對一個很漂亮的俄羅斯美女赤裸裸的毫無掩飾的誇獎,陳雨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紅。

“薇拉,快去幫你媽媽的忙。”伯里斯看出陳雨的窘態,急忙沖著女兒說了一句,想替陳雨解圍。

薇拉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轉身去了廚房。

“陳,不要介意,你的事情她是在是太好奇了,大家都對你在這樣的年齡下能做出這麼多的事情都感到很奇怪。”伯里斯解釋了起來。

“這沒什麼,對了伯里斯,聽說你家有一條很漂亮的高加索犬,怎麼沒有看到?”不想讓大家把話題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所以陳雨急忙轉移了話題。

“哦,你說傑特啊,早上小女兒領著出去了,估計一會能回來。”伯里斯向著窗外望瞭望。

“我先領著你們參觀一下我的家吧。”看到大家坐在沙發上,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急忙張羅著領著大家參觀一下屋子。

這是一棟二層住宅,樓下是餐廳,廚房和兩間客房,樓上是臥房,出於禮貌,大家沒有進臥室,只是在其他房間轉了一圈。

每個房間都很大,雖然裝飾很簡單,但收拾得很乾淨,看得出達莉婭下了很大的功夫。

參觀完了屋子,陳雨又和伯里斯來到了院子裏,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北角有一間木制的小房子。“伯里斯,你現在還在搞木雕嗎?”吳勇問。

伯里斯點點頭。

“陳總,不知道吧,伯里斯除了開車,很擅長木雕的,那邊的房子就是他平時木雕的地方。”吳勇指著小房子說。

聽吳勇這麼說,陳雨一下子來了興趣,平時看伯里斯是一個很粗獷很爽直的漢子,沒想到竟然精通木雕:“伯里斯,去看看你的木雕好嗎?”

聽陳雨這麼說,伯里斯很爽快地領著大家來到了木房子前。

跟著伯里斯進了木屋,映入陳雨眼前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木架,木架上放著大大小小的各種木雕製品,從小雞、小羊到老虎、大象,更多的則是人物的木雕,足有幾百件之多。雖然對於雕刻不是很在行,不過看著伯里斯雕刻的這些作品,無論是人物還是其他的東西,無不栩栩如生,陳雨還是知道伯里斯在雕刻上是下了很大一翻功夫的。

這些木雕都沒有經過任何的粉飾,天然的木紋,逼真的造型,伴隨著淡淡的木香,一切都是那麼的樸實無華。

“雕得真好,伯里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手。”和伯里斯已經很熟絡的趙建操著還不算熟練的俄語說。

“你們還不知道吧,伯里斯過去可是一名很出名的木雕藝術家呢,他的妻子是舞蹈演員,現在俄羅斯經濟不景氣,無奈之下才換了職業的。”吳勇急忙介紹起來。

一進入房間,伯里斯臉上的表情就有了細微的變化,看著眼前的這些木雕還有那一塊塊沒有經過雕琢的原木,摸著一件件自己精心雕刻的東西,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無法割捨的情感。

很理解伯里斯這種心境的變化,陳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件件木雕作品。

過了好一會,伯里斯才回過神來,和身旁的趙建等人聊了起來。

“伯里斯,這些木雕你打算出售嗎?”陳雨指著眾多的木雕突然問了一個讓大家都很奇怪的問題。

“這東西現在還有人買嗎?”伯里斯有些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陳雨笑笑:“在你們國家可能沒有人買,可是到了我們國家應該還是會很受歡迎的。”

“是嗎?”伯里斯問。

“如果你允許過幾天我讓人帶一些回去,估計沒什麼問題。”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旁邊的吳勇等人都是一臉的驚奇,雖然明知道這種東西帶回國內會有人購買,不過要知道,現在的陳雨早已經過了靠倒騰這種工藝品的小打小鬧的階段,所以陳雨的這個提議讓大家都有些吃驚。

不過陳雨有著自己的想法,在他的觀察中,伯里斯對木雕擁有著一種炙熱的愛,從他的身上,陳雨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感動。如果讓這樣的一個人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說實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重生過一次的陳雨在這些方面的感悟是超過其他人數倍的。

雖然自己無法幫助世界上所有的人,但是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一下身邊的人,這是陳雨做人的一個準則。所以他才提出幫組伯里斯銷售他的木雕作品的事情。

聽了陳雨的話,伯里斯相當的驚喜:“如果能像你說的那樣,那可實在是太好了。”

“好啊,伯里斯,你能信任我們就行,具體的情況每天回公司我會派專門的人和你商量的。”陳雨笑著說。

“伯里斯,給我們現場雕一個怎麼樣?”吳勇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贊同。

伯里斯笑笑,來到工作臺前,拿起一塊木料,開始雕刻起來。

剛才臉上還掛著笑的他從拿到木料的那一刻起,表情就已經嚴肅起來。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他雕刻著,房子裏變得靜悄悄的,只有刻刀在木料上劃過發出的沙沙聲響。

雕刻進行得很快,漸漸地一塊方方正正的木料在他手裏變了形狀,一個憨態可掬的俄羅斯小孩子的雛形出現了。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木雕已經基本完成。這時,一聲沉悶的狗叫從不遠處傳來。

聽了狗叫聲,伯里斯放下手裏的刻刀:“陳,傑特回來了。”

說話間,一陣沉重的腳步已經來到了木房子門口。

咚咚幾聲,木房子的門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

“一定是傑特,這個聰明的傢伙。”伯里斯笑著走過去開了門。

“陳總,看到傑特千萬不要吃驚。”一旁的吳勇急忙沖著陳雨說了一句。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看來他第一次看到傑特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

“傑特,來看看我們的中國朋友。”伯里斯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一條銀灰色的狗從門外跑了進來,雖然剛才吳勇提前給大家打了“預防針”,不過第一眼看到傑特,陳雨還是吃了一驚。

在陳雨的印象中,自己還沒有看到過體型如此碩大的狗。站在地上的傑特足有一米多高,身上長著長長的被毛,巨大的腦袋上有一雙深凹的黑眼睛,凸起的黑鼻子,鼻孔很開闊。

看到伯里斯,傑特豎起前爪站了起來,兩隻前爪穩穩地搭在了身高一米八十多的伯里斯肩上。

伸手抓了抓傑特的頭,伯里斯指了一下屋子裏的陳雨等人:“傑特,他們是朋友。”看到大家對於這只碩大的傢伙都有些畏懼,伯里斯笑笑;“沒事,都摸摸它,它非常溫順。”

順著伯里斯手指的動作,傑特轉過碩大的腦袋,看了看屋子裏的其他人,低聲吼叫了一下,然後又轉頭和伯里斯玩了起來。

看著巨大的傑特,陳風、趙建這幾個極喜歡狗的人不由得湊了過去。傑特雖然體型巨大,可是性格卻很溫順,陳風幾個人用手撫摸著它的被毛,腦袋,它只是晃晃身體,任由大家動作了。

“爸爸,你在這裏嗎,媽媽找你呢。”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話語。

“這是我的小女兒,來,伊麗娜,看看爸爸的中國朋友們。”伯里斯拉著一個金髮女孩子進了屋子。

看到進來的女孩子,陳雨楞了。

對方也楞了。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0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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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11-27 12:01:00

186 當紅娘的滋味

“是你?!”進來的少女看到陳雨,本來就已經很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幾分。

看到伊麗娜進來,陳雨也是一臉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個有著一千多萬人口的城市裏,自己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伊麗娜,而且她竟然是伯里斯的女兒。

雖然說無巧不成書,不過這也太巧了一些。

看到伊麗娜,陳風也是一臉的驚愕,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

“怎麼,你們認識?”看到女兒的表情,伯里斯奇怪的問。

看著伊麗娜臉一紅,陳雨急忙接過了話:“是啊,剛來莫斯科的時候在街上偶爾見過一面。”

聽了陳雨的話,伯里斯轉過頭問:“伊麗娜,你媽媽找我什麼事情?”

“媽媽說做菜用的葡萄酒沒有了,問你那裏有?”伊麗娜急忙回答。

“在地窖裏還有啊,我去幫她找,你替我陪一下這些尊貴的客人。”說完伯里斯出了房間,隨後傑特也跟著扭扭嗒嗒地走了出去。

看到伯里斯走出了房間,陳風招呼其他人:“咱們也出去走走。”

聽了陳風的話,又看到伊麗娜的眼睛一直盯著陳雨,雖然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當燈泡的好,於是大家跟著陳風離開了屋子。

認出了陳風,伊麗娜俏皮地笑笑,然後沖著陳雨走了過來:“謝謝你。”聲音壓得很低。

“怎麼又謝謝我,那天不是謝過了嗎?”陳雨問。

“這次是謝謝你幫我度過難關,我可不想讓爸爸知道我去了那種地方。”看看周圍的人已經出了房間,伊麗娜說。

陳雨笑笑,沒有說話。

“不過這些天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啊,要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你的電話呢?”伊麗娜碧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陳風問道。

“這幾天忙著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沒有時間,不過今天不是見到了嗎,真是太巧了。”陳雨說。

“是啊,我經常聽爸爸說起你的事情,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爸爸說的那個人。”伊麗娜說。

“你爸爸說我什麼了?”陳雨笑著問了一句。

“他說你很了不起,年紀小小卻已經在幹著別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還說你工作很努力,並且對員工很照顧……反正都是好話,弄得我和姐姐一直很好奇,都像知道爸爸說的這個人是什麼樣子,沒想到竟然是你。”伊麗娜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看著伊麗娜燦爛的笑容,陳雨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們上次的約定你沒有忘記吧?”伊麗娜問了一句。

聽了這句話,陳雨有些奇怪:“什麼約定啊?”

“請我和克謝尼婭當你的導遊的事情啊,我們已經收了你的錢了,不過還沒有開始工作呢。”伊麗娜說。

實際當初跟伊麗娜做出的約定只不過是想讓她收下錢而採取的小小手段,陳雨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看伊麗娜一臉認真的態度,陳雨急忙說:“是那件事兒啊,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沒有時間出來,等將來有時間的吧。”

看陳雨還想推諉,伊麗娜一臉認真地說:“不可以,過去我是找不到你才乾著急沒有辦法的,現在我已經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必須要完成,要不然我會和克謝尼婭把錢給你退回去的。”

知道伊麗娜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女孩子,陳雨也只能點點頭答應下來了。

“那說好了,每天是星期天,我去找你,陪你逛逛莫斯科,你也要注意不能太拼命工作了,應該要有一些休息的時間。”伊麗娜說。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出了伯里斯的工作間,伊麗娜歪頭看了陳雨一眼,然後又神秘而幸福地笑了起來,弄得陳雨有些找不到頭腦。

回到屋子裏剛坐下不到十分鐘,伊麗娜就從樓上下來招呼著陳雨上樓。

看著趙建、張小南等人拋過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雖然不知道伊麗娜要幹什麼,不過如果美女的邀請那可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陳雨只能紅著臉跟著伊麗娜上了樓。

進入伊麗娜的房間,這是一個十幾平方米的房間,靠窗戶的一邊放著一個木制的書桌,上面擺著十幾本書,靠牆的一邊是一個樣式很古樸的衣櫃,除此之外,屋子中間是一張鋪著鵝黃色床單的木床,床頭放著一個很大的玩具娃娃熊……屋子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溫暖、溫馨的感覺。

第一次進入外國女孩子的閨房,陳雨心裏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緊張的情緒。而身邊的伊麗娜卻是很大方,牽著陳雨的手來到了書桌旁。

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伊麗娜會給自己看什麼,所以陳雨很專注地看著伊麗娜的動作。

扭頭看了陳雨一眼,拿起了書桌上的一個盒子,遞給了過來,隨後伊麗娜天使一樣的臉龐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看看,怎麼樣?”

打開盒子,一套木雕的俄羅斯套娃出現在陳雨的眼前。

和過去看到的那些套娃不一樣,這套木雕的套娃是純粹手工雕琢出來的。“真漂亮,是你爸爸雕的?”陳雨把套娃一個個的拿出來。

看伊麗娜搖搖頭,陳雨驚訝地問:“是你雕的?”

“是啊,雖然沒有爸爸雕的好,可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伊麗娜聲音小了起來。

“雕的太好了,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套娃呢,雕這些東西你一定用了很長時間吧?”陳雨說。

這倒不是為了討好伊麗娜才說的話,陳雨手中的套娃一個個憨態可掬,造型極為可愛。

看著陳雨的眼神,知道他是在真心的誇自己雕的好,伊麗娜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借給了我那麼多錢,這幾個套娃就當成禮物送給你吧。”

看看伊麗娜,陳雨很鄭重地收下了禮物。

“陳,我爸爸說你在中國還是一個大學生,是嗎?”對於陳雨的一切,伊麗娜的心中滿是好奇。

“是啊,和你一樣,都是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因為要來俄羅斯考察,所以才和學校請了一段時間的假,過一陣子就要回去了。”陳雨回答。

聽說陳雨要走,伊麗娜不由得輕輕地歎了口氣,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陣失望的神色,一雙碧藍的眼睛,盯在了陳雨英俊的臉龐上,屋裏的情緒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那天晚上在宇宙酒店結識陳雨後,伊麗娜的一顆心就已經系在了陳雨的身上。不過後來連續半個多月,陳雨都沒有來找她,伊麗娜心中可以說充滿了惆悵,不過她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在家裏再次看到陳雨,自然會感到喜出望外,不過聽說陳雨要走,免不了心生惆悵。

心裏明白伊麗娜的想法,不過陳雨心裏還是在儘量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感情糾葛,所以陳雨急忙轉移了話題:“伊麗娜,那天和你一起去酒店的克謝尼婭有男朋友嗎?”

“克謝尼婭?你問她做什麼,難道你喜歡她?”伊麗娜很奇怪陳雨為什麼會突然提起另一個女孩子,話語裏帶著強烈的妒意。

看到伊麗娜的眼神突然間黯淡下來,陳雨明白,她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伊麗娜一時著急,沒有任何顧慮地就把話都說了出來,話一出口,她馬上覺察到了失禮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伊麗娜,你誤會了,我問克謝尼婭有沒有男朋友是想把她介紹給我的朋友,就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今天也來你家的陳風。”陳雨笑著問了一句。

聽了陳雨的話,想想自己剛才近乎露骨的強烈妒意,伊麗娜的臉騰像發燒一樣紅了起來。看了看陳雨,伊麗娜小聲說:“她還沒有男朋友,那天從宇宙酒店回來之後,我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她說過很喜歡你的那位朋友,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們還以為你們已經把我們忘記了呢。”

“那好啊,那天叫上她咱們一起出去玩,讓他們兩個的關係也有所發展一下怎麼樣?”陳雨問。

伊麗娜點點頭,實際上她也很希望克謝尼婭和陳風能夠走到一起。“一會我去找找她,邀請她來我們家和大家一起聚會怎麼樣?”

“好啊,邀請她一起來吧。”對於伊麗娜的這個提議,陳雨自然是相當的贊同。

“那好,我現在就去找她,她家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伊麗娜興奮地說。

陳雨點點頭,和伊麗娜一起下了樓。

看著伊麗娜匆匆地打開了房門,正在和陳風幾個人聊天的伯里斯很奇怪地問了一句:“伊麗娜,你要去幹什麼,馬上就要開飯了。”

“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說完,伊麗娜像只花蝴蝶一樣的跑了出去。

看到陳雨走下樓,吳勇急忙給他讓出了位置。“大雨,真巧,沒想到今天能碰見她。”陳風沖著陳雨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是啊,太出乎意料了,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有太多的巧合了。”陳雨回答。

“對了風哥,你還記得那天的褐發女孩子嗎?”陳雨問。

陳風點點頭,看來,他對熱情、大方、漂亮的克謝尼婭的印象也是很深刻。

“伊麗娜去邀請她了,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機會,千萬不要錯過了啊,風哥,好像她對你的印象也很好呢。”一心想當紅娘的陳雨笑著說。

陳雨的話讓陳風也弄了個大紅臉,在男歡女愛這些方面,陳風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不過思想還是很純情的。

過了一會,伊麗娜回來了,身後跟著的正是褐發少女克謝尼婭。克謝尼婭今天穿的是俄羅斯傳統的長裙,身材高挑、容貌秀麗。與半個月前相比,別有一番韻味。

“伯里斯叔叔,我來了。”進屋後,克謝尼婭先是和伯里斯打了聲招呼。“你好啊,克謝尼婭,他們是我的中國朋友,今天來做客。”伯里斯向克謝尼婭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陳雨等人。

克謝尼婭沖著大家點了點頭,當目光看到陳風時,臉一紅,低下了頭。而陳風也同樣弄了一個大紅臉,眼睛也不敢正視克謝尼婭。看到兩個人的這個情況,一旁的陳雨不由得心中暗樂。

“爸爸,我們去看媽媽了。”伊麗娜拽著克謝尼婭向廚房走了去。

“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兒,從小和伊麗娜一起長大的,我們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伯里斯急忙向大家解釋了幾句。

開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在廚房裏忙碌了整整一上午的達莉婭為大家做出一頓極為豐盛而又可口的俄羅斯美食。

大家依次坐到了長條形餐桌的兩側,一心想促成陳風和克謝尼婭的陳雨沖著伊麗娜使了個眼色,伊麗娜心領神會,在她的安排下,克謝尼婭坐到了陳風的對面。

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陳風,陳雨小聲說:“風哥,我這個紅娘怎麼樣,機會已經給你創造了,把不把握可是你的問題了,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看著桌子上精美的食物,陳雨知道,達莉婭一定是費勁了心機。要知道現在俄羅斯的經濟普遍不景氣,很多物資都匱乏,給大家準備食物,一定是很讓達莉婭為難。

不過俄羅斯人好客可是世界聞名的,有一句諺語說得最妥切:烤爐裏有什麼,桌上有什麼。不管食品供應如何緊張,但在請你吃飯時,還是盡其所有,並且把難得的美味留與客人。如果你不豪爽地吃掉喝掉,反會被認為是不懂禮貌。

所以,陳雨等人也就沒有客氣。

達莉婭給大家做的主菜是龍蝦和烤羊腿,色澤金黃的羊腿已經被切成了薄片,擺在大盤子裏端了上來。而龍蝦則是已經剝了殼的,紅紅的蝦殼擺在盤子邊上,白淨的蝦肉放在盤子中央,四周點綴著綠色的菜蔬,十分的賞心悅目。主菜周圍,是六七樣涼菜,各種香腸、火腿、熏魚、醃蘑菇等等,在這其中還有一盤紅魚籽,也就是大馬哈魚籽。上這道菜的時候,伯里斯特意介紹了一下,說這是達莉婭用特殊的方法醃制的。

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雖然是紅魚籽,可是鮮美程度竟然超過了在宇宙酒店吃的黑魚子。

看達莉婭上菜的方式,陳雨知道,這是為了迎合中國人的特點而採取的特殊方式,要不是為了自己這幫人,一定會是傳統的西餐上菜方式了。

雖然知道對方在遷就著自己,不過一些禮節上的形式陳雨還是極為注意的。陳雨的動作很規範,左手持叉、右手持勺或刀子,很紳士、很標準的吃著達莉婭做的美食。

伯里斯先是做了一翻敬酒詞,然後給大家的杯子裏倒上了非常濃烈的伏特加。伯里斯說,這些酒可是他珍藏了很多年的,現在市面上已經很難看到這種口味純正的伏特加了。

俄羅斯人好酒,世人均知。不過一般較高級的宴會都不上烈酒,不過這是家宴,在俄羅斯人的情感裏,這是對客人最尊敬的表現方式了,所以伯里斯一上來酒給大家都倒了滿滿的一大杯伏特加。

看著足有半斤左右的杯子,吳勇這個不能喝酒的人一臉的愁苦,而陳雨、趙建這些對酒精有著很強抵抗能力的人則是一臉的淡然。

達莉婭也倒了一小杯白酒,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喝的是葡萄酒。

“歡迎大家來做客……”伯里斯說了幾句後,率先喝了一大口,陳雨等人也跟著喝了一大口,只有吳勇勉強喝了一點。

雖然不是很喜歡伏特加的味道,不過大家還是喝得很高興。

陳雨先是對伯里斯夫婦表示了感謝,特別對達莉婭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為大家準備豐盛的飲食表示了深深的謝意,而表示謝意的最好方式在俄羅斯看來就是喝酒,這點陳雨是很清楚的,表達完謝意後,半斤伏特加就直接幹到了肚子裏。這種喝酒的方式很和伯里斯的脾氣,一個勁地豎起大拇指誇陳雨豪爽。

這種情況下,宴會很快就進入了高潮。想了一下,陳雨很正式地向伯里斯發出了邀請,邀請伯里斯全家有時間去中國。

知道陳雨是真心的邀請,伯里斯夫婦很愉快地接受了。

正如吳勇之前說的那樣,伯里斯的夫人達莉婭的手藝真的很好,做出的菜肴十分可口,而且很明顯有了一定的改良,這種改動很適合中國人的口味。

俄羅斯人的酒量都很大,而伯里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兩大杯將近一斤伏特加進肚後,只是話稍微多了點,其他的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邊,吳勇早已經交了白旗,剩下的陳雨、陳風、趙建和高明四個人也是跟著又倒了一大杯。

看著對面的四個人臉上也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伯里斯不由得沖著四個人伸出了大拇指,一個勁兒地誇大家的酒量好。

知道俄羅斯人喝酒就是有著不醉不歸的習慣,兩杯高純度的伏特加下肚後,一直不喜歡喝洋酒的陳雨頭也有些大了起來。


187 失之桑榆

看著杯裏的白酒又倒滿了,陳雨的頭不由得又大了一圈。

從上桌到現在,伊麗娜的那雙碧藍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陳雨看個不停。陳雨的紳士風度、陳雨的言談都讓她著迷。

陳雨看著面前的白酒,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一直注意著陳雨的伊麗娜誤認為他已經不勝酒力了,急忙站起來跑到了廚房沖了一杯濃濃的蜂蜜水端了出來。

“給你,喝了能好一些。”伊麗娜把杯子放到了陳雨旁邊說。

雖然沒有問伊麗娜端出來的是什麼,不過一股濃濃的蜜香和橙黃色的液體已經讓陳雨猜出了杯子裏的東西是什麼。

女兒的表現讓桌上的伯裏斯和達莉婭楞了一下。他們都看出來伊麗娜心中已經喜歡上陳雨了。

達莉婭看了看女兒,再看看陳雨,毫無疑問,面前的這個中國少年的確是非常的優秀,難怪女兒會喜歡上他,不過對方能否喜歡上自己的女兒可是一個未知數。

和中國的父母不一樣,俄羅斯人對於孩子的感情並不會有太多的干涉,絕大多數都是讓子女自由的發展,而伯裏斯夫婦也是有著同樣想法的俄羅斯人。所以,雖然已經看出伊麗娜喜歡陳雨,兩人心中有的只是祝福和欣喜,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沖著伊麗娜說了聲謝謝,然後喝了一大口蜂蜜水,陳雨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原來,伊麗娜沖蜂蜜水的時候,一時情急,蜂蜜放得太多,蜂蜜水沖得是在太濃,甜的有些發膩,有些齁嗓子。不過看著伊麗娜那雙純真的藍眼睛,陳雨還是硬著頭皮把剩下的蜂蜜水都喝了下去。

“再添點水好嗎,有些太濃了。”陳雨指著杯子小聲地問了一句。

看看杯子裏殘留的蜂蜜,伊麗娜這才知道,蜂蜜水沖得太濃了。玉頰一紅,端著杯子快步去了廚房。

看著女兒窘迫的樣子,伯裏斯不由得開心地大笑起來。

另一邊,克謝尼婭的心思也都集中在陳風的身上,看著陳風用還不算很熟練的俄語認真地和對方聊著天,陳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豐盛的宴會一直到晚上5點多的時候才結束,包括陳雨在內的所有男士,都已經喝得有些超量,後勁極大的伏特加酒讓大家都有些腿腳不穩。相反,倒是第一個舉白旗的吳勇是最清醒的。

趙建、高明和伯裏斯三個人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不知道聊著什麼,俄語剛剛入門的兩人說的乾脆就是中國話,而伯裏斯則說著俄語,雖然三個人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不過即便這樣,三個人聊得依然是熱火朝天。

陳風的酒也有些到量了,走起路來已經有些搖晃了,一旁的克謝尼婭很關切地扶著他。不過陳風的情況要比趙建和高明好上許多。

陳雨的頭也有些昏沉沉,很不習慣洋酒的他終於領教了洋酒的厲害。不過男士中,除了吳勇,陳雨還是最清醒的一個。

和伊麗娜的母親達莉婭又聊了一會,為了給大家解酒,達莉婭特意熬了傳統的俄羅斯紅茶,喝了一會兒熱茶,身上見了汗,酒意才漸漸地散去。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

此時,陳風的酒意也消退了不少,而高明和趙建還有伯裏斯卻醉倒在了沙發上,叫醒了酣睡的兩個人,扶著他們上了已經停在伯裏斯的家門前麵包車上。開車的是剛剛從公司趕來的曹建。

“媽媽,我和克謝尼婭去送送他們。”和媽媽打了聲招呼,伊麗娜拉著克謝尼婭也跟著上了車。

看著女兒一臉幸福地坐在陳雨的身邊,達莉婭想了想,並沒有阻攔,內心深處,她也希望女兒能和陳雨有個好的結果。

“陳,時間還早,我們下去走走好嗎?”車子開了一會後,伊麗娜小聲替問了一句身邊的陳雨。

“好啊,風哥,一起去吧。”看陳風點點頭,陳雨沖著開車的曹建說了一聲:“曹建,停一下車。”

聽了陳雨的話,曹建急忙停下車,陳雨四個人先後下了車。

“你們不用等我們了,先開車回去吧,把他們照顧好。”看了看仍在後排酣睡的趙建和高明,陳雨囑咐了一句。

聽陳雨這麼說,曹建沒有問其他的,發動了汽車。看著汽車消失在視線中,陳雨歪過頭看看身旁的伊麗娜:“你們說,去那裏?”

剛才下車的時候,伊麗娜就已經挽起了陳雨的胳膊,而另一邊,克謝尼婭也很大方地挽著陳風的胳膊。

聽陳雨這麼問,伊麗娜俏皮地沖著他笑了笑:“就這麼走走,不是很好嗎?”說完,身體又往陳雨身上貼近了些。

而一旁的克謝尼婭也是挽著陳風的胳膊,看著陳雨的反應。

“好啊,那就這麼走走。”說完,陳雨轉身向前走去,身後的陳風兩個人也跟了上來。

初冬的莫斯科已經有些寒冷了,微風吹過,身邊的伊麗娜身子抖了一下,剛才出來的時候,伊麗娜走的匆忙,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

脫下外套,很紳士地披在了伊麗娜的身上,看著陳雨的舉動,一股強烈的幸福感籠罩在了伊麗娜的心上,這個如同天使一樣漂亮的俄羅斯女孩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路上很安靜,這是一條小巷,沒有什麼行人,就這樣,四個人慢慢地向著前面走去。走了很遠,大家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伊麗娜率先打破了沉默:“陳,你在中國一定有女朋友吧。”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仔細地看了看身邊的伊麗娜。

伊麗娜的眼睛裏充滿著期盼,陳雨明白她想聽到什麼,不過思索了片刻,陳雨從衣兜中掏出了錢包,展開,遞給了伊麗娜:“這是我的女朋友,叫林惜雪。”

看著照片中笑吟吟的林惜雪,伊麗娜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複雜起來,那雙藍色的眸子裏寫滿了失落。

她多想聽到陳雨告訴她自己沒有女朋友,可是卻得到了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現在伊麗娜已經後悔自己問這個問題了。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旁的克謝尼婭也是睜著眼睛看著陳雨兩個人,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在伊麗娜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陳雨也想過撒一個小謊,或者岔開話題,不過思索了再三,陳雨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些東西是隱瞞不來的。更何況,自己面前的這個俄羅斯少女也如同林惜雪一樣,是那樣的純真、那樣的坦率,面對著這樣的女孩子,陳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謊的。雖然明知道,說出了實話,自己很可能失去這一段已經唾手可得的異國戀情。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否真的是正確的,不過,做人的原則還是促使他在兩可之間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娜把手中的錢包還給了陳雨:“陳,對不起,我想靜一靜,好好考慮一下。”伊麗娜那雙碧藍的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

看看眼前的伊麗娜,陳雨點點頭。

“克謝尼婭,我們走吧。”伊麗娜沖著身旁的好姐妹說了一聲,轉身向著遠處走了過去。一旁的克謝尼婭急忙和陳雨兩個人道了聲別,匆匆地離開了。

剛才還是甜蜜的兩隊,轉瞬間就形單影隻了,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伊麗娜那修長的背影,陳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走吧,大雨。”陳風走過來,拍了拍陳雨的肩膀。

“好啊,回去。”轉過身,和陳風向著前面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陳雨才發現,沒有伊麗娜的帶路,偌大的莫斯科可是極容易迷路的,現在他和陳風都已經不知道身處何地了。

順著小路走了許久,好不容易上了大路,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這才算避免了迷路的“悲劇”發生。

回到公司駐地,上樓的時候碰到了剛剛安置好趙建和高明的曹建正從兩人的房間裏走出來,看來他們也是剛回來沒多久。

“陳總,這麼快就回來了?”曹建打了聲招呼。

陳雨點點頭,沒有說話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說自己和伊麗娜認識的時間很短,並沒有過深的接觸,還不至於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不過換作誰碰到這樣的事情,心裏都不會太痛快的。

酒精的作用下陳雨的頭一直昏沉沉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電話鈴發出的清脆聲音吵醒了仍在熟睡中的陳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朝霞滿屋了。

來電話的是林惜雪,聽到小丫頭嬌美的聲音,陳雨頓時感覺到漫天雲彩都散了,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怎麼,又喝酒了?”雖然沒有看到林惜雪的臉,不過陳雨也能想像出來,電話另一端的小丫頭嘟起紅潤的小嘴,鼓起腮幫的模樣。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光聽電話就知道我喝酒了?”陳雨有些奇怪林惜雪怎麼知道自己喝酒的事情。

“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你做什麼我都知道。”林惜雪笑著說。

雖然明知道林惜雪是在開玩笑,不過陳雨還是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外出喝酒的事情。“昨天我給你打電話,打了半天都沒有人接,所以就把電話打到其他房間了,公司的人告訴我你們去赴宴了。”小丫頭接下來說的話讓陳雨恍然大悟。

“怎麼樣,宴會愉快嗎?”林惜雪問。

“挺好的,俄羅斯人很好客,而且伯裏斯太太的手藝很好,來俄羅斯這麼久了,這算是吃得最好的一頓飯了……”陳雨向林惜雪介紹了一下赴宴的情況,不過關於伊麗娜的事情自然是隱去不談的。

聽了陳雨的話,林惜雪沉默了一會,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天天都能夢到你……”話說了一半,林惜雪就停住了話語,估計現在電話另一端,她的臉已經變得有如紅布一樣了。

“雪兒,這邊我還得再忙上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了就馬上回去。”想到林惜雪,昨天因為伊麗娜心中而產生的那點惆悵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躺在床上,用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和林惜雪一直聊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楚宛函在另一邊叫了她好幾次吃飯,小丫頭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電話。

在床上抻了個懶腰,又懶了好一會,才爬了起來。

這種情況已經是很多年都沒有出現的了。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把昨天脫下來的衣物裝進了門口的衣箱裏,出了門。陳風房間的門開著,信步走了進去,陳風正坐在那裏看著俄羅斯台的電視。雖然看不太懂,不過陳風他們的老師要求他們每天最少看兩個小時的俄羅斯電視節目,據說這樣對他們的口語訓練很有幫助。

陳風看得十分認真,直到陳雨快走到身邊才發覺。“風哥,看得這麼認真?”陳雨笑著問。

“是啊,老師留的作業,得認真學習,不過這個方法真的很不錯,現在有些東西我已經能聽得差不多了。”陳風說。

“昨天睡得怎麼樣?”陳風話題一轉。

明白陳風話裏的意思,陳雨知道他是怕自己心裏產生壓抑的情緒:“沒事,風哥,有些事情要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行。”聽了陳雨的話,陳風沒有說什麼。

“不過風哥,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和克謝尼婭之間的緣分,有時間就去約約她,雖然人家是俄羅斯女孩子,生性大方,不過你也不能太矜持了,有時候,男人還是要主動一些的。”陳雨笑著說。

看了看陳雨,陳風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笑容。

“走啊風哥,看看趙哥他們起來沒有,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反正今天食堂也休息。”陳雨說。

因為之前連續忙了兩個多星期,陳雨特意在這個週末給大家放了兩天假,包括東方公司駐莫斯科的員工還有俄羅斯本地的雇員,所以這兩天食堂不提供食物,大家只能到外面對付著吃了。

“剛才去看過他們,趙建起來了,正坐在那裏難受呢,高明還在床上躺著呢,昨天的這場酒真的有點喝得太多了。”陳風說。

“是啊,洋酒咱們還是不太習慣,我去招呼他們,一會叫上小南,咱們出去逛逛,來俄羅斯這麼久了,還沒正經逛過他們的市場呢。”陳雨說著出了門。

先是騷擾了一下正在洗臉的趙建,看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就知道昨天的這場豪飲一定讓他嘗到了洋酒的厲害。從陳風口中已經得知自己是被人扛回來的,而看著陳雨頗為精神的樣子,趙建只能是自愧不如。

高明的情況要比趙建嚴重一些,陳雨一進房間,就聽見衛生間裏傳來幾聲巨大的有如恐龍嚎叫一樣的聲音。過了一會,淚眼朦朧的高明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看就是剛剛吐完。

看到陳雨,高明一臉的不好意思,臉上的刀疤都有些發紅了,急忙替自己光輝的形象申辯了幾句:“這洋酒太厲害了,咱習慣不了。”

“高哥,實際不是洋酒厲害,而是喝得太多了,你昨天喝了多少知道嗎?”陳雨問。

高明搖搖頭:“我只記得喝了4杯,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和趙哥每人喝了5杯,而且有2杯是幹進去的,再好的酒量恐怕也受不了。”雖然昨天喝得也很難受,不過陳雨還是很清楚地記得發生的事情。酒席進行到後期的時候,伯裏斯和高明還有趙建三個人喝得興起,硬是一人幹掉了一杯伏特加,而那一大杯伏特加足足有半斤左右。也就是這一杯,讓三個人徹底的放到在了沙發上。

和高明趙建相比,陳雨和陳風兩人要少喝一杯,加上兩人的酒量也要比他們高一些,所以今天才不那麼難受。

“走啊,高哥,起來出去逛逛,吃點東西,整點酒再透透”看高明還要往被窩裏鑽,陳雨攔住了他。

十幾分鐘後,一臉愁苦的高明和趙建被陳雨拽到了陳風的房間。叫上了張小南,幾個人出了公司。


188 邂逅(上)

“大雨,咱們去那裏啊?”幾乎是被陳雨用強硬手法帶出來的高明和趙建一臉苦相地看著陳雨,用極為可憐的眼光看著陳雨。

“走了走,轉一轉,讓你們的酒醒得快一點。”陳雨回答。

聽了陳雨的話,趙建和高明非常迅速地就走到了門邊,一點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怎麼,被大雨鎮壓了?”看著兩人的反常表現,陳風問了一句。

高明和趙建兩人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不過看表情和狀態,剛才一定是慘遭了陳雨的蹂躪。

一旁的陳風和張小南看著高明和趙建的慘樣已經憋得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馬路上的行人不算多,大多是一些老人和婦女。向前走了一好長一段,穿過了好幾條街口,還是沒有找到吃飯的地方。路上碰到的所有餐館都還沒有營業。

看看表,時間是上午9點多鐘,這個時候,一般的俄羅斯餐館還都沒有開業,而肚子此時已經不爭氣地骨碌碌叫了起來,吃飯看來真的是個難題。

正在犯愁的時候,陳雨眼前一亮,不遠處的一棟樓房下面掛著一個小小的招牌,招牌上的字表明這是一個小小餐館,餐館的門開著,說明已經營業了。

果然,看陳雨幾人推門走進餐館,一個年紀大概在50多歲的俄羅斯大嬸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餐館很小,只有五六張桌子的樣子。屋子不大,食物也很簡單,不過環境卻很乾淨,讓人感覺很舒服。

給大家點了幾道菜,又專門要了兩份酸黃瓜。

雖然俄羅斯大嬸很熱情,但早餐實在是不敢恭維,各種佐料放得很多,味道很濃郁,弄得陳雨都沒有了胃口。不過酸黃瓜卻很不錯,用各種佐料醃制好的,酸酸的,鹹鹹的,清清爽爽,很適合醉酒後的人食用。

陳雨叫的兩份沒超過3分鐘就被高明和趙建都消滅乾淨了,沒辦法,在俄羅斯大嬸驚訝的眼神中,酸黃瓜一份接一份的端了上來。看著小巧的碟子一個接一個的被吃空,無奈之下,陳雨乾脆讓大嬸把用大盤子裝了滿滿一盤子酸黃瓜端了上來,才讓兩個傢伙吃得心滿意足。

吃過早飯,高明和趙建的狀態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也不在有著剛才的苦瓜臉,五個人有說有笑地沿著潔淨的馬路向前走去。

本來陳雨的想法是要到紅場附近的商場轉轉,可是卻遭到了大家的反對,特別是剛剛恢復了活力的高明和趙建對於逛商場表示了強力的反對,軍人出身的他們實在是不願意逛商場。

陳雨的本意並不是去商場購物,說實話,如今的俄羅斯,各種商品正在進入緊缺階段,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購買的。去商場,他只不過是想看看,簡單地瞭解一下行情而已,看趙建等人反對自己的提議,再想想自己早上對他和高明實施的“殘忍”手段,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好你們說吧,想去那裏咱們就去。”陳雨看看趙建和高明後說。

“回公司,上床,睡覺。”兩個傢伙大眼瞪小眼看了一眼,提出了一個讓陳雨當時差點沒昏倒的要求。

看著兩個傢伙一臉困倦的樣子,知道他們真的是沒有休息好,陳雨只能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那好吧,你們回去睡覺吧,能找到公司嗎?”

“沒問題,前面直走,第三個路口右轉,對吧?”趙建倒是很記路的。

“風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陳雨問。

陳風搖搖頭:“咱們還是到處轉轉吧,像這樣好的天氣,不出來逛逛真的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正如陳風所說,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和煦的微風吹在臉上,根本沒有進入冬天的意味,反倒有了一種進入了陽春三月的感覺。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天,很快就來到了紅場。從側面進入紅場,因為今天天氣特別的好,所以來紅場的人也很多,既有遊客也有當地的居民。

因為公司的所在地離紅場很近,所以閒暇時間陳雨經常來紅場轉轉,來的次數多了,對於紅場的周圍的一切早已經是很熟悉了。

不過雖然熟悉,可是每次來紅場都有一種很嚴肅、凝重的感覺。

因為是白天,時間又是上午,所以紅場還沒有第一天來的時候碰到的拉客的妓女。

俄羅斯人的身材普遍很高大,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零的陳雨只是中等身材,而接近一米八五的張小南也顯得很普通。

在紅場上轉了一圈,陳雨提議找輛計程車,好好的逛逛俄羅斯的市區風光,對於陳雨的這個提議,陳風兩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找了一輛計程車,和司機約定好了價格,三個人上了車。

“幾位中國朋友,歡迎你們到俄羅斯來。”司機很熱情地和三人打著招呼。“幾位是怎麼進行這次短途旅行,是按照你們提供的路線還是由我帶路?”

“你帶路吧,我們就是要好好欣賞一下莫斯科迷人的景色。”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好客的司機發功了汽車,這輛頗為老舊的拉達轎車的馬達聲居然很洪亮,車輛啟動後,很輕快地上路了。

司機很健談,而且對莫斯科的情況很熟悉,一路上不停地向陳雨介紹著兩旁的有名的建築和由來。

“你們要是在春天和夏天來我們這裏就好了,到處都是綠色,鮮花,噴泉,那時候才是莫斯科最迷人的時光。到了晚上,借著月光,聽著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向陳雨三人介紹情況的司機漸漸地沉浸到了遐想中。

更讓陳雨沒有想到的是,司機一邊講述一邊還哼唱起了那支大家都很熟悉的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深夜花園裏,四處靜悄悄,樹葉兒也不再沙沙響,夜色多麼好,令我心神往,在這迷人的晚上。”“長夜快過去,天色濛濛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別看司機一臉的絡腮鬍子,一幅很粗獷的樣子,可是這首歌曲哼唱起來卻是很有味道。

“小夥子,看不出來你的俄語這麼好,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會相信有人能說出這麼標準流利的俄語來。”對於陳雨的俄語能力,司機是讚不絕口。

但是與剛來的時候相比,張小南和陳風的俄語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司機的話已經能聽明白了一半左右。不過,正是這個原因也苦了陳雨,與當初什麼都不懂的時候相比,他們倆現在的好奇心也比過去高漲了許多,不停地問著陳雨問題,這樣一來,一路上還得不時地張小南和陳風介紹一下周圍的風景和情況,成了一個極為認真而負責的專職導遊。

就這樣,一邊欣賞著路兩旁的風光,一邊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

中午的時候,陳雨邀請司機在路旁的一個小餐館簡單地吃了一頓不是很豐盛的午飯。雖然不是很豐盛,不過對於陳雨的熱情好客,司機還是表示了極為強烈的感謝之情。簡單的幾樣菜肴,司機卻吃得很香,不難看出,現在的俄羅斯經濟的確在走下坡路。

吃過午飯,繼續行程。隨著車窗外建築物的逐漸稀少,陳雨雖然沒有問,不過卻已經知道,車子已經漸漸出了莫斯科城區。

車窗外,闊葉林的樹葉此時已經大多數都掉光了,但那些針葉林的樹木卻依然蒼翠,而且在周圍一片黃色中,更顯得幽深。

“中國朋友,前面就是我們莫斯科很有名的一個地方,列寧山。”司機向陳雨介紹起前方的景點來。

“列寧山?”重複了一下司機的話,陳雨突然間隱約記起了一件事情。

“走啊,風哥,下去看看。”讓司機把汽車停在了路旁,招呼兩人下了車。

走下汽車,張小南猛地一拽陳雨的衣襟,指了指身後。

順著張小南手指的方向看去,陳雨眼前猛地一亮:兩邊綿延著大片森林,在兩片深綠色的海洋中間,一座奶白色和暗紅色相間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哥特式的尖頂似乎要刺破低垂的浮雲。

這個建築讓陳雨十分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這是那裏。

“中國朋友,這可是我們俄羅斯最高的學府,俄羅斯大學,已經有200多年的歷史了。”看陳雨一直在凝視著眼前的建築,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很熱心的說了一句。

是啊,這裏是莫斯科大學,眼前的建築風格那是史達林式建築的典範。據說全莫斯科只有七幢類似的建築,其中最壯觀的就是眼前的莫斯科大學主樓。站在列寧山上,它正將全貌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三人面前。


189 邂逅(下)

“大雨,這裏是莫斯科大學?”陳風也聽明白了司機話裏的意思。

陳雨點點頭:“是啊,這裏就是整個俄羅斯最高等的學府所在地。”看著眼前的建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伊麗娜天使一樣的容顏。

“大雨,走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看陳雨有些愣神,陳風已經猜出了他想到了什麼。

明白陳風是怕自己的心情受到影響才提出的離開這裏。陳雨笑笑:“風哥,你想的有些多了,這點小事情還怕我處理不好?”

聽了這話,陳風善意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走啊,咱們去大學看看,這裏可是莫斯科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叫上兩人向著大學的方向走了過去。

“中國朋友,你們要去那裏?”熱情的俄羅斯司機問了一句。

“要去大學看看。”陳雨指了一下前面的莫斯科大學。

“還有好遠的路呢,坐車去吧。”司機說。

“我們走走,一會累了再上車。”陳雨回答。

顧客就是上帝,聽陳雨這麼說,司機也就不再堅持了,而是開著車緩緩地跟在後面。

看看表,剛過了下午一點,路上沒有行人,四處一片安靜。

微風吹過,耳邊響起了沙沙的聲音。要知道,現在陳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莫斯科地勢最高的地段上,遠處是緩緩流淌的莫斯科河。這個季節的莫斯科河顯得有些蕭瑟,荒涼,仿佛現在的俄羅斯經濟一樣。

身邊都是常綠的針葉林,枝幹極為粗壯挺拔,是一些年代很久遠的古樹。這種有著上百年幾百年樹齡的大樹在中國除非進入原始森林才能看得到,而在莫斯科卻隨處可見,莫斯科的綠化之好,空氣的清新可見一斑。

一路上,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走著,倒也不覺得勞累。走了很遠,視野裏才出現了其他遊客的身影,身後的司機還在不緊不慢地跟著三個人。

走了大概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沿著左片森林的右端轉了個彎,莫斯科大學雄偉的主樓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和山上看的時候相比,走近了觀看,整個主樓更顯得莊嚴、雄偉。

而此時,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從年齡上看,絕大多數是莫斯科大學的學生。雖然現在俄羅斯經濟不是很好,但是天生身材高大的俄羅斯女孩、男孩們個個高大健美,洋溢著極強的青春活力。

對於黃皮膚、黑頭發的陳雨三人,周圍的俄羅斯人也都抱以了很大的關注。特別是陳雨更是成為路人關注的焦點。很多熱情的俄羅斯女孩子紛紛向他投來關注的目光,有些還沖著三人招招手,熱情地打著招呼。

一下子獲得了這麼多美女的青睞,張小南十分興奮,也用俄語和對方打著招呼。

跟在後面的計程車停在了路旁,看著面前的標誌,陳雨知道,前方已經禁止車輛進入了。“我們去校園裏面轉轉,一會回來。”和司機打了聲招呼,三人過了橫道,向著莫斯科大學主樓方向走了過去。

大學主樓離三人越來越近,整個樓體也顯得愈發地高大起來。

“大雨,他們是誰?”張小南指著不遠的地方問了一下陳雨。

順著手指的方向,主樓前面不遠處有個橢圓型噴泉底座,噴泉朝大道這邊,每隔一定距離,便佇立著一尊頭像或胸像。

“可能是和這座學校有關的人吧。”陳雨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

果然,在這些雕像的前面,都有著黃銅鑄就的牌子,上面刻著雕像的名字和簡歷。看了一下,果然都是曾經獲得莫斯科大學學位頭銜的傑出人物。

跟張小南解釋了幾句,三個人拾級而上,來到了主樓前。

年代看上去已經很久遠的石階十分質感。走完第一段臺階,兩個的全身像赫然映入眼簾。看了看雕像前的說明,同樣是莫斯科大學曾經的著名人物。

對於這些,張小南很明顯不感興趣,倒是陳雨饒有興趣地看了好一會。原來是兩位曾經的諾貝爾獎的得主,他們都是莫斯科大學畢業的學生。

“大雨,這樓好高啊。”站在樓下,張小南仰頭看了看面前的建築。

“當然了,這樓可有39層呢,而且舉架要比我們國內的樓高出一些。”陳雨說。

走完了所有臺階,來到主樓近前,跟著幾個學生,三個人穿過一扇小門,進了主樓。

一進門,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房子的舉架很高,幾乎可以當籃球館使用。

不過剛進門,不遠處坐在板凳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俄羅斯男子就走了過來。“請問,你們是那裏的人,來這裏幹什麼?”

“不好意思,我們是來自中國的遊客,早就聽說過著名的莫斯科大學,所以來參觀一下。”陳雨急忙解釋了起來。

“歡迎你們來俄羅斯,不過今天是休息日,大學不對外開放,請你們諒解,如果想參觀的話,明天再來吧。”中年男子十分委婉地說。

聽了這話,陳雨只能說了聲抱歉,和陳風、張小南退出了大廳。

站在主樓前的臺階上,看著下麵的道路,陳雨不由得有些驚訝,剛才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莫斯科大學主樓前竟然有著四條筆直而寬闊的大路。

此時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休息日也即將結束,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三人在路旁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看著面前不斷過往的俄羅斯大學生們,沒過多久,張小南就不由得感慨了起來:“大雨,俄羅斯可比咱們那邊開放了許多啊,你看,那兩人。”張小南看著不遠處摟在一起接吻的一對青年男女說。

“主要是風俗習慣不一樣,人家這裏接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在我們那邊卻成了不能見人的羞事。”陳雨說。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陳雨問:“小南,喜歡俄羅斯嗎?”

陳雨的突然提問讓張小南有些摸不著頭腦,遲疑了一下還是很痛快地回答了一句:“這裏很好,很喜歡。”

“那你可要把俄語學好了,將來公司這邊的業務我打算讓你來負責。”陳雨說出了早已經想好的打算。

聽了陳雨的話,張小南一愣,他沒有想到陳雨竟然有了這種想法。

“怎麼了,小南,不打算在這裏施展一下拳腳,做一翻事業啊?”陳雨問。

“這也太突然了,我一時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張小南回答。

“小南,不管你怎麼想,俄羅斯這邊的生意我還是打算交給你,不熟悉不要緊,很多東西都是慢慢學的,另外還有那麼多人幫著你,我想你很快就會上路的。”陳雨說。

來俄羅斯沒多久,陳雨就已經有了讓張小南在這邊負責的想法。張小南的精明和處事還是會很快勝任這個工作的。

雖然說,將來企業的發展不能走家族式的道路,需要有先進的經營理念和模式。不過現在,東方公司的業務大多是屬於坐在那裏撿錢的工作,而且,俄羅斯這邊現在只是一個暫時的開始,在實戰中鍛煉隊伍,這也是陳雨的一個異于常人的方法。

聽了陳雨的話,張小南知道這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一件事了,另外他也實在很喜歡這個城市,也想有一翻作為,所以也就沒有再說其他的。

和國內的大學比起來,這裏明顯要開放許多,一對對的情侶勾肩搭背旁若無人地在大家面前穿行,興致來時,當眾進行一番熱吻,絲毫不避諱旁人的目光。

另外,俄羅斯抽煙的女生很多,經常可以看到許多年輕的女學生叼著細長的煙捲吞雲吐霧,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而這種情況,在國內可是不多見的。要知道男生抽煙有時候都要偷偷地進行,看到老師都要藏起來。看著這些抽煙的女生,陳雨不禁想起了寢室裏的那幾杆著名的“煙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說實話,陳雨還是很惦記那些寢室的兄弟們。

坐了一會,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陳雨站了起來:“走了風哥,該回去了,明天還有工作呢。”

三個人沿著馬路旁邊的人行道向著停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到了停車的地方,眼前出現的一個身影讓陳雨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十幾米外的人行道上,亭亭玉立的伊麗娜正愣愣地看著自己,她身邊站著的正是克謝尼婭。

看到陳雨三人,克謝尼婭也是一愣,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伊麗娜沒有說話,不過那雙碧藍的眼睛裏飄過了一縷哀愁。

陳雨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在這裏邂逅到伊麗娜,原本以為那個天使一樣的俄羅斯女孩子只不過會成為自己今後記憶中的一縷浮雲,可是當她再次清晰地出現在陳雨眼前的時候,陳雨不由得心亂如麻。


190 攜美出行

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注視著。

陳雨本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那雙碧藍的眼睛中透著的憂傷,便沒有了任何語言。

一旁的陳風和克謝尼婭也是一籌莫展,這樣的情況,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而張小南雖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眼前的情景他還是很清楚,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發言的好。

一個英俊的東方男孩,一個天使般美麗的歐洲少女,就這樣面對面靜靜地站著,對望著,一句話都沒有。

怪異的氣氛也引起了旁邊過往的行人的注意,紛紛側目觀看。

怪異的沉默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問候打斷了。

等在不遠處的司機看到陳雨幾個人怪異的表現,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拉過來:“中國朋友,你們在幹什麼,不回市區了嗎?”

“回去,一會就走,你等我們一會,我和她有幾句話說。”陳雨說。

看了看不遠處的伊麗娜,司機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雖然明白司機誤會了自己,不過陳雨已經考慮不到這些了。“風哥,你和小南領著克謝尼婭去車那邊,我有幾句話要跟伊麗娜說。”

聽了陳雨的話,陳風向克謝尼婭示意了一下,三個人走向了不遠處的計程車。

沒等陳雨說話,伊麗娜先開了口:“陳,告訴我,你今天來莫斯科大學是來找我的嗎?”語氣透著一股焦急和認真,那雙藍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陳雨。

實際在沒有碰到伊麗娜之前,陳雨內心深處也一直在詢問自己這個問題,來莫斯科大學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本來剛才在山頂的時候,陳風曾經說過回去的事情,不過陳雨沒有答應,而是選擇了來莫斯科大學。雖然知道莫斯科大學極大,碰到伊麗娜的概率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是陳雨的心底,還是有著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想找個機會見見伊麗娜。雖然知道這種概率簡直是微乎其微,不過看著眼前的伊麗娜,大海撈針的概率真的讓自己碰上了。

看陳雨沉默了一會,伊麗娜的眼睛裏流露出些許的失望:“對不起,我誤會了。”

“你誤會什麼了,伊麗娜,說實話,來這裏我就是期盼著能碰上你。”陳雨的聲音不高,可是帶給伊麗娜的震撼卻是無與倫比的。

看著陳雨清澈的眸子,伊麗娜知道,這不是謊言,而是來自于陳雨內心的話。

聽了陳雨的話,聽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伊麗娜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又是一陣沉默。

看著眼前的伊麗娜,陳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很尷尬地站在那裏。不遠處的陳風等人也是一臉的焦急。

一陣清香襲來,伊麗娜已經一頭紮進了陳雨的懷裏,一雙玉臂牢牢地抱住了陳雨的腰,兩隻碧藍的眼睛裏掛著淚,緊緊盯著陳雨的臉。

“陳,你知道嗎,看到你的那天我已經愛上了你,不管你在中國有沒有女朋友,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的……”伊麗娜說得很堅決。話音沒落,伊麗娜豐潤的雙唇已經吻上了陳雨的嘴唇,香滑的舌尖在陳雨的口腔裏不停的探索著。

沒有想到伊麗娜會是這樣的一個表現,雖然說俄羅斯女孩子大多是熱情大方,不過這樣的態度還是讓陳雨有些吃驚。

玉人在懷,陳雨有些尷尬,推卻也不是,接受也不是。不過懷裏的伊麗娜可不管這些,忘情地吻著陳雨,結果,一記長吻進行了許久才結束。

伊麗娜玉頰緋紅,偷偷看了一眼仍有些發呆的陳雨:“陳,剛才的話我是思索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在俄羅斯不要拒絕我,好嗎?”

俄羅斯女孩的熱情和大膽已經遠超了陳雨的想像,看著眼前的伊麗娜,陳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好了,雨過天晴,咱們去那裏玩呢?”一旁的克謝尼婭走了過來。

“那裏都可以,只要你們高興就行。”一旁的陳風替陳雨做了回答。

“是啊,我們對莫斯科實在不是很熟悉,已經溜達了一整天了,去那裏你們定吧。”陳雨也是一幅隨遇而安的態度。

挑來選去,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選擇了去附近的咖啡店。

看著陳雨兩人成雙結對的幸福樣子,張小南說什麼也不當這個燈泡了,提前坐著計程車回了公司。

喝完咖啡,四個人又在莫斯科大學的校園裏悠閒地轉了一圈,直到華燈初上,大家才戀戀不捨地分了手。

分手的時候,克謝尼婭甜蜜地親吻了一下陳風,讓陳風感到了陣陣的幸福。

而陳雨卻是用一個熱烈的擁抱和伊麗娜分了手。原本想用熱吻和陳雨分手的伊麗娜顯然有些失望,不過想想陳雨現在的心情,伊麗娜也就釋然了。

雖然對東方人的思想不是很瞭解,但是從小就喜歡東方文化的她對東方人的傳統觀念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所以,陳雨現在頗為複雜的心情她還是可以理解的。

回到公司,洗了個熱水澡,把腦子中紛雜的情緒放到了一邊,陳雨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陳雨又整整忙了五天,才算是基本把短期內東方公司業務的開展做了系統的安排和處理。

和伊麗娜的關係,陳雨心中一直很矛盾,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為此,苦惱了好些天。

最後還是陳風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陳風告訴他,有些事情要隨緣而定,不要刻意強求,也不可故意違之。所以和伊麗娜的交往,陳雨還是本著緣到情到的原則,至於其他的,那就不是現在所能考慮的範圍了。

與其勞心費神的思索,還不如像陳風說的那樣,乾脆一切隨緣而定。

自己雖然是重生過的人,不過現在的年齡才僅僅16歲而已,如果老拿著成年人的思想來約束、考量自己,實在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這個年齡,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放下了心中的包袱,陳雨對待生活的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轉變。

星期五的下午,正聚精會神看著報表的陳雨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思緒。

拿起話筒,伊麗娜的聲音從另一邊清晰地傳了過來:“陳,還在工作嗎?”

“是啊,又忙了將近一整天。”陳雨說。

“你太累了,該放鬆放鬆了,整整一個星期,你好像都沒有出過公司的門吧?”伊麗娜問。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回憶了一下,的確,除了幾次應酬外,這個星期,陳雨幾乎都是在辦公室裏度過的。

聽陳雨沒有回答,電話另一端的伊麗娜說:“我和克謝尼婭已經商量過了,準備趁這個週末進行一次旅行,希望你和陳風能賞光。”

“好啊,是什麼,說來聽聽?”陳雨不知道這個俄羅斯女孩子給自己安排了一次什麼樣的旅行。

“我們已經買好了車票,是今天晚上去聖彼德堡的,每天一早到那裏,怎麼樣,想去嗎?”伊麗娜問。

聽說去聖彼德堡,陳雨不由得想起了來俄羅斯之前,一本雜誌上介紹過的這個城市。

當然,具體的細節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有一句話陳雨記得很清楚,那就是沒到過聖彼德堡,不算來過俄羅斯。

作為俄羅斯的第二大城市,聖彼德堡在俄羅斯的歷史和社會上,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好啊,幾點的火車。”陳雨問。

“晚上7點半在莫斯科火車站開車,我一會要和克謝尼婭去準備點東西,然後再和你通電話,到時候再約定見面的地點吧?”聽陳雨答應了,伊麗娜很高興。

“好吧,一會見。”陳雨放下了電話後來到了陳風的辦公室。

陳風正在戴著耳機聽著俄文的廣播,看陳雨進來,急忙摘下了耳機。

和陳風把要去聖彼德堡的事情講了一遍,陳風自然是滿心歡喜。

這一個星期,雖然陳雨沒有和伊麗娜見面,只是通了幾次電話,可是陳風卻已經和克謝尼婭見了好幾次面了,接觸的增多讓兩人之間的感情正處在不斷的升溫中。

“大雨,我們用準備一些什麼東西嗎?”陳風問了一句。

“她們說不用,不過我看還是帶一些吃的東西吧。”說完,陳雨推門離開了。

讓陳雨意想不到的是,快到下午五點的時候,伊麗娜和克謝尼婭竟然直接來到了東方公司的駐地。

伊麗娜是第一次來,而克謝尼婭已經來過了幾次,所以很是輕車熟路。

看著伊麗娜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走進屋子,陳雨急忙迎了上去。

為了避免還是很尷尬的熱吻,陳雨急忙上前給了伊麗娜一個擁抱算是當作見面的方式。

第一次來陳雨的辦公室,伊麗娜好奇地裏外轉了一圈,看到放在桌上厚厚的報表和材料,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些你都要看嗎?”

“是啊,每張紙都要看,而且還要研究。”端起茶几上的水果盤,遞給了伊麗娜。

盤子水果的種類很多,有蘋果、柳丁、葡萄等等。現在的俄羅斯水果是極為珍貴的東西,一般家庭已經吃不起這些東西了。

“好奢侈啊,有這麼多水果,現在有錢都很難買到這些東西。”伊麗娜一邊說一邊從盤子裏拿起了一個紅紅的蘋果,放到嘴邊,張開紅潤的朱唇,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哢嚓”一聲脆響,一塊多汁的果肉就落進了她的嘴裏。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任何雕琢和掩飾的痕跡,不像陳雨曾經見過的某些女士,無論辦什麼,都非要裝出一幅極為高貴的樣子。

這時,陳風和克謝尼婭敲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大雨,什麼時候走?”

“怎麼,風哥現在就著急了,不是還有時間嗎?”陳雨笑話起陳風來。

知道陳雨是在開玩笑,陳風笑笑,沒有說話。

不過,玩笑歸玩笑,陳雨還是穿上了衣服。因為去聖彼德堡來回一次最少需要2天的時間,所以臨走之前,還是和張小南和吳勇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工作。

出了公司,一陣寒風吹過,身邊的伊麗娜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抖。

看看她的衣著,實在是有些單薄。上身是一件淡藍色的薄呢子短大衣,下身竟然是一條及膝的短裙,修長的大腿上竟然僅僅穿著一條厚絲襪而已,腳上是一雙皮靴。

漂亮是絕對的漂亮,身材也好得沒話說,不過陳雨怎麼看也和現在的氣溫有些不協調。不過,克謝尼婭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再看看街上其他的俄羅斯女子,衣著也都大致如此。看來,俄羅斯的女子,耐寒的能力要遠超國內的女人們了。

出了公司,四個人先是找了一家餐廳,吃了晚飯。伊麗娜和克謝尼婭的情緒很高,陳風陪著他們還喝了點兒酒。

上次在伊麗娜家做客的時候,陳雨就已經知道,克謝尼婭和伊麗娜都有著很不錯的酒量,所以也就沒有阻攔。晚上7點半的火車,可是眼看到了7點,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兩個人依然是一幅不緊不慢的樣子。後來在陳雨的催促下,才結束了晚餐。

“看不出來,你們太鎮靜了,這都幾點了,再晚估計趕不上火車了。”出了餐廳,陳雨說了一句。

“陳雨,你怎麼這麼著急,平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咱們又不是趕不上火車?”對於陳雨著急的樣子,伊麗娜感到很驚奇。

四個人攔下一輛計程車,趕往莫斯科火車站。

對於坐火車去聖彼德堡的一事,陳雨一直很奇怪,心中很奇怪為什麼不選擇白天坐汽車或者飛機作為通行工具。後來詢問了伊麗娜之後才知道,要知道,莫斯科和聖彼德堡作為俄羅斯兩個最大的城市,他們之間相聚650多公里,可是兩座城市之間卻沒有高速公路,而且也不通航班。更何況,坐飛機旅遊,這對現在的俄羅斯人來說還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在俄羅斯,人們外出最常乘坐的還是鐵路,要知道在俄羅斯的鐵路系統四通八達、密密麻麻象網一樣覆蓋著主要城市,十分發達,這也成為了他們城市間旅行的主要交通工具。

雖然來莫斯科已經快一個月了,不過陳雨還沒有來過莫斯科火車站。

等來到火車站的時候,陳雨才發現,俄羅斯的火車站和想像中的完全不是一樣的。俄羅斯的火車站和國內車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國內經常看到的巨大候車室和排著長隊的人流幾乎看不見,候車區很小,拎著行李的旅客直接穿過候車區進入月臺。

“怎麼,沒人檢票嗎?”四下大量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有檢票的工作人員,陳雨奇怪地問了一句。

“檢票?”伊麗娜看看陳雨:“我們這裏上車之前是不用檢票的,檢票是在車上進行的。”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兩人一幅不緊不慢的樣子,原來俄羅斯坐火車是不需要很多繁瑣的程式的,沒有候車,沒有剪票,基本上都是接近發車時間旅客才上車,上車後不久即開車。

克謝尼婭和伊麗娜領著陳雨兩人進入月臺,按照車票上的號碼,找到了包廂。

和國內火車硬座、臥鋪、軟臥等種類眾多的形式相比,俄羅斯的設施要好簡單,最低檔次的也是四人一間的軟臥包廂。

不過雖然是軟臥包廂,可是設施有些落後,找了好半天,陳雨也沒有找到熱水瓶。不過鋪在鋪位上的床單和被罩卻十分乾淨整潔,白得甚至有些耀眼。

房間不是很大,但是暖氣卻燒得很足,屋子裏熱得很。一進包廂,伊麗娜就脫下了身上的短大衣,把自己那完美的身材展現在陳雨的面前。

沒等車開,克謝尼婭就拿出了一副撲克,邀請陳雨兩人打一局。

陳雨還不知道俄羅斯撲克的打法,急忙虛心向兩位美女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0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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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06
發表時間:2008-11-27 12:02:00

191 情迷聖彼德堡(上)

四個人嘻嘻哈哈玩得很熱鬧。

很快牌局就由單純的打牌演變成了打牌+口舌之爭,年齡最大的陳風因為俄語上的欠缺,加上牌技也不是很高超,屬於最吃虧的人了。即使有克謝尼婭幫忙,可是還是很難敵得過陳雨和伊麗娜的完美組合。

四個人正玩得高興,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女子站在門前,看著她的衣著打扮和拿著的票夾子,陳雨知道這是檢票的列車員了。

從上車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還路過了兩個小站,列車員才過來檢票,工作效率可見一斑。

看見屋子裏有兩個黃皮膚的東方人,胖胖的俄羅斯女子先是一愣,然後還是很有禮貌地和陳雨兩人打了聲招呼。

伊麗娜把車票遞給了她,剪過票,對方很有禮貌地和幾個人道了聲問候,才關門離開。

因為伊麗娜買的是普通包廂的車票,房間裏沒有衛生間,所以得去車廂介面處的公共衛生間方便,“我去趟衛生間。”和大家打了聲招呼,陳雨出了包廂。

前後看了一圈,過道裏沒有旅客,陳雨向著右手邊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沒幾步,對面出現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大嬸。

那身板兒、那氣勢,讓陳雨都不由得有些仰慕。

在俄羅斯,尊重婦女是一件所有男人都必須做的事情,陳雨急忙向旁邊一側身,想給對方讓路,可是再看看對方的體格,陳雨還是決定往後退的好。

可是一轉身,身後的包廂裏又出現了一位幾乎同樣噸位的俄羅斯大媽。

這下,陳雨陷入了進無路,退無門的境地。

幸好身後的俄羅斯大媽又及時地退回了屋子裏,讓陳雨總算能夠有了後退的空間。退回房間,屋子裏的三人都感到很奇怪,剛剛出去的陳雨怎麼這麼快就返回了屋子。

不過當看到咚咚走過去的俄羅斯大嬸,幾個人明白了原因,伊麗娜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內急之下,來不及和伊麗娜鬥嘴,陳雨匆匆出了包廂。

眼前,剛才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另一位俄羅斯大嬸正走在陳雨的前面。

陳雨瞪著眼睛,看著前面那門板似的堵在門口的虎背,著實領略了一夫當關的風采。

可是路過這位大嬸的包廂時,往屋子裏掃了一眼,陳雨不由得驚歎起來,小小的房間裏,如同這位大嬸一樣體型的竟然還有兩女一男三個人,陳雨相當驚訝,心裏不由得暗自佩服其俄羅斯車廂的品質來,估計俄羅斯的車廂怕也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具有極強的彈性質地,不然這小小的一方空間怎麼就塞下四個擁有如此體型的人呢。

回到包廂,眼前的情景讓陳雨吃了一驚。

靠窗的小桌子已經挪到了屋子中間,幾瓶紅酒和一些佐酒的零食擺放在小桌上。

“這是誰帶來的?”陳雨奇怪地問。

“是她們兩個準備的,下午來公司之前,她們特意去了一趟商場,說要和我們較量一下酒量。”陳風解釋說。

看看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陳雨笑笑:“你們可真夠淘氣的。”

“這是你的”伊麗娜把一杯紅酒遞了過來。

接過紅酒,放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和國內的葡萄酒不一樣,俄羅斯的紅酒度數很高,最高的可以達到四十多度,基本接近國內白酒的度數,不過味道很好,也不像國內白酒那樣辣口,而且酒香、果香十分濃郁。

挨著伊麗娜坐到鋪位上,對面是陳風和克謝尼婭,四個人舉起了酒杯。

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都是很有酒量的俄羅斯女孩,而且酒品非常好,喝起酒來很痛快,沒有任何的扭捏之態,這讓陳雨感覺到很真實,這種真實的感覺讓人心裏十分的舒服。

俄羅斯人的性格是開朗而豪爽的,伊麗娜和克謝尼婭有著典型的俄羅斯人的性格,喝得高興,伊麗娜紅唇微啟,輕聲哼唱起了俄羅斯的歌曲。

沒有音樂的伴奏,完美的原聲演唱,天籟一樣的聲音讓一旁的三人聽得入了迷。

沒有想到伊麗娜竟然唱得如此動聽,一曲唱罷,陳雨帶頭鼓起掌來:“伊麗娜,你唱得太好了。”

“陳雨,你不知道吧,伊麗娜可是有名的金嗓子,聽過她唱歌的人都叫她百靈鳥。”一旁的克謝尼婭沖著陳雨說。

聽了克謝尼婭的話,伊麗娜玉一樣潔白的臉龐上泛起了紅暈,而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看著陳雨的時候溫柔得仿佛能流出水來了。

就這樣,聽著伊麗娜優美的歌聲,喝著飄香的俄羅斯紅酒,時間在幸福而溫馨的氣氛中悄悄地流逝著。

四瓶紅酒喝完,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喝掉了將近一瓶紅酒的伊麗娜兩腮酡紅,一頭耀眼的金髮披散在肩膀上,眼中柔情似水。和國內的女孩子相比,伊麗娜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可是要強上許多。都說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是最能吸引男人犯罪的了,果不其然,面對著現在的伊麗娜,陳雨不由得心如鹿撞。

“這酒勁兒真大,現在腦袋暈暈的,時間也太晚了,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有很長的旅程要走呢,我先休息了。”知道再看下去,恐怕要出問題,於是陳雨強按心中的激動,找了一個藉口,率先爬到了鋪位上。

對面的陳風聽了這話,知道他是在找藉口,很理解陳雨的心理,雖然知道克謝尼婭還想和自己再呆上一會,不過此時也管不了許多了,急忙附和起來:“真的太晚了,明天還要旅遊,先睡了吧。”

陳風的俄語說得不是很好,但是這樣一般的交流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聽陳雨兩人都這麼說,克謝尼婭和伊麗娜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也沒什麼辦法,只能選擇休息了。

看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都躺下了,陳雨關閉了包廂裏的燈,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躺在鋪位上,聽著火車運行時發出的咣當聲,陳雨一絲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就這樣一直過了許久。

睡在下鋪的伊麗娜很顯然也沒有睡著,因為陳雨能不時地聽到伊麗娜來回翻身時身體與被子接觸而發出的摩擦聲。

又過了許久,睡意襲來,陳雨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不過,睡意很快就被臨近包廂裏傳來的雷鳴一樣的鼾聲消滅得無影無蹤。

左右包廂裏不知道住的是什麼樣的人物,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鼾聲讓陳雨徹底領教了什麼叫鼾聲如雷。看看手錶,還沒有到12點多,看來這一夜可有罪著了,想到這裏,陳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陣苦笑。

下鋪的伊麗娜好像已經睡著了,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她翻身的聲音了。

來回翻了幾下身,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很多事情出現在了陳雨腦的海中。重生前、重生後,種種事情交織在一起,有些紛亂無序。

“怎麼,還沒睡著嗎?”一股清香襲來,伊麗娜站在了陳雨的鋪位前,小聲地問了起來。

“你怎麼也沒睡?”陳雨反問了一句。

“隔壁的鼾聲那麼大,根本就睡不著。”伊麗娜說。

理由很充足,不過陳雨知道事情遠遠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伊麗娜臉上的表情,不過陳雨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在加重。

床鋪一晃,一個火熱的身體帶著迷人的體香已經擠到了陳雨身邊。

伊麗娜的動作讓陳雨一愣。不過狹窄的鋪位同時躺兩個人很明顯有些太擠了。

伊麗娜柔軟火熱帶著清香的身體緊緊地貼著陳雨,特別是她胸前那對高聳的山峰更是緊緊地貼在陳雨的身上。

就這樣擠在一起,陳雨身上穿著單薄的絨衣,很清晰的感覺到了伊麗娜雙峰的彈性和綿軟,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伊麗娜一陣陣心跳,這種刺激讓陳雨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

沒容陳雨有所動作,伊麗娜那張火熱的嘴唇就已經吻到了陳雨的嘴上,香滑的舌頭隨即探進了陳雨的口腔。

玉人在懷,要說陳雨沒有絲毫的動心,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摟過伊麗娜的身體,熱烈地回吻著她,很快就陷入了如癡如醉的境地。

“你們要注意了,這可是公眾場合。”對面克謝尼婭的一句話讓陳雨羞得無地自容,這時他才想起來,剛才一激動,忘了很重要的事情,陳風和克謝尼婭正躺在對面呢,

克謝尼婭的話把伊麗娜也弄得很不好意思,輕輕在陳雨嘴上親了一下,一雙玉手很留戀地在陳雨臉上撫摸了一下,然後一側身跳下了鋪位。

躺在鋪位上,回味著剛才香豔的感覺,深深吸了一口氣,枕邊仿佛還殘留著伊麗娜的氣息。

在火車的運行中,陳雨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列車抵達聖彼德堡的時間是早上6點半,因為已經接近初冬,俄羅斯日照時間短,下了火車,外面還是黑夜的模樣。

聖彼德堡的氣溫和莫斯科差不多,一下火車,伊麗娜身上又是一抖,看來她穿得的確是有點少。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了伊麗娜身上。

回頭看看陳雨,伊麗娜送給了他一個天使般的微笑。

因為是終點站,下車的人很多,月臺上也都是接站的人,四個人說笑著往站外走。

“咱們去那裏?”陳雨問。

“先找個地方住下,行嗎?”伊麗娜徵求陳雨的意見。

“是啊,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吃點飯,真的有點餓。”陳雨拍拍肚子。

因為經濟下滑,車站前等活的車很多,有很多車並不是計程車,很多俄羅斯人趁著這個時候來拉點活,掙點外快,貼補一下生活。

“坐那輛吧。”伊麗娜一指不遠處的一輛很破舊的伏爾加轎車,車前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俄羅斯大嬸,大嬸有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本來按照伊麗娜兩人的想法是找一間普通點的旅店住下,可陳雨卻選擇了一間很高檔的賓館。

“要兩個普通的房間就行了。”伊麗娜看著價格單上昂貴的費用,小聲地說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要太委屈了自己。”依著自己的意思,陳雨訂了兩間豪華套房。

“坐了一夜的車,你們先去房間洗漱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去填飽肚子。”來到房間前,陳雨把房卡遞給了伊麗娜。

和陳風進了對面自己的套房。洗漱完畢,在床上又躺了一會,伊麗娜和克謝尼婭敲敲門走了進來。

“走吧,去填飽肚子。”陳雨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四個人出了房間。

來到餐廳,食物還真的很豐盛,都是典型的俄羅斯菜點。替兩位女士和這家點了火腿、蔬菜沙拉、牛奶、小麵包等食物。美女相伴,吃飯的興致也自然增加了許多。

東西好,價格當然也很高,結賬的時候,接近一百美元的價格讓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又是一陣心疼。

吃過早飯,太陽已經懶洋洋地爬上了青藍的天空中。陽光照耀下,伊麗娜及腰的一頭金髮竟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陳雨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伊麗娜的長髮。

回頭看看陳雨的動作,伊麗娜臉上洋溢著說不出來的幸福和滿足。

先回到房間,因為四個人還要研究和商量了一下在聖彼德堡的行程。

對於聖彼德堡,陳雨只是在書本上知道這座城市,過去從來沒有來過,而伊麗娜和克謝尼婭也只是來過一次,所以也不是很熟悉這裏的情況。

不過即便如此,來過總比沒來過的要熟悉一些:“這樣吧,咱們先去皇村看看怎麼樣,在聖彼德堡的郊外,又叫葉卡捷琳娜莊園,現在已經改名叫普希金城了。”克謝尼婭說。

普希金的名字陳雨可是很熟悉,他可是俄羅斯最有名的文藝巨匠,伊麗娜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成。

給樓下的服務總台打了個電話,叫了一輛車,因為要去的目的地離住的地方足有幾十公里,沒有車可不行。電話裏陳雨跟服務台說好了,車要包兩天,因為要在聖彼德堡最少要住到明天晚上才會走,如果光靠腳的話,恐怕兩天時間也走不了幾個地方。

賓館的車情況可比早上來的時候坐的破伏爾加好得太多了,雖然都是伏爾加牌的轎車,不過賓館提供的卻是新型的伏爾加轎車,而且很新,當然包車用的價格也不便宜。

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司機,素質很高,對陳雨等人的態度很友好,一上車就進行了自我介紹。女司機叫巴芙拉,因為隸屬於飯店的車隊,拉了十多年的外國旅遊者,有著極為豐富的經歷。對於聖彼德堡的情況也是相當的熟悉。

“請問,咱們的旅行第一站去那裏?”巴芙拉看陳雨四人上了車,急忙問了一句。

“去普希金城吧。”陳雨說。

“你們是第一次來聖彼德堡吧?”巴芙拉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是啊,怎麼了?”陳雨問。

“你們能在聖彼德堡呆上幾天時間?”巴芙拉又問了一個問題。

“大概兩天,明天晚上走。”陳雨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對聖彼德堡的情況一定不是很熟悉,這樣好嗎,這兩天你們的行程和旅遊地點我來替你們安排,保證讓你們度過一個難忘的假期。”巴芙拉說得很真誠。

聽了巴芙拉的話,陳雨點點頭:“好吧,本來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聖彼德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有您的幫忙,那太好了,是在太感謝了。”

“那好吧,那咱們現在就出發,不過第一個目的地恐怕不是普希金城了,先去海邊看看,這個季節的芬蘭灣可是別有一翻韻味的。”巴芙拉一邊說一邊發動了汽車。

陳雨知道聖彼德堡座落于波羅的海芬蘭灣的東岸、涅瓦河口,由涅瓦河三角洲上的近百個島嶼與河漫灘組成,全市河流縱橫,橋樑多達300餘座,被譽為北方威尼斯。所以,巴芙拉的提議自然是沒有錯的。

車子一邊向前開,巴芙拉一邊向車內的四個人介紹著周圍的情況,巴芙拉的介紹很有特點,不緊不慢,但是卻把沿途碰到的所有景物的重點都介紹給了大家,不光陳雨,就連伊麗娜和克謝尼婭也都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言。

陳風聽明白了一部分,沒瞭解的那部分則由陳雨翻譯給他聽。

“大家都說我們聖彼德堡最美麗的時候是春天,不過在我看來,聖彼德堡一年四季都有著他獨特的韻味,四季不同,特別是現在才是他最神秘、最莫測的季節。”巴芙拉很自豪地解說著。

聽了巴芙拉的解說,陳雨發現,在巴芙拉的心裏,聖彼德堡是一個令她相當自豪的城市。不過眼前掠過的風景也證實了巴芙拉這份自豪決不是孤芳自賞。

汽車在古老、繁華的街道上穿行,沒有看板,沒有喧鬧聲,商店大門的裝飾多小巧低調,就像聖彼德堡人的表情,沒有現代人的張揚、誇張、放肆、喧嘩,那種從古典俄羅斯時代延續下來的氣息,仍然牢牢地粘在每一張瘦削的長臉上。

在巴芙拉提到普希金城的時候,眼睛裏流出的是一種莫名的尊敬和推崇。從她的眼神裏陳雨讀懂了很多東西,雖然現在俄羅斯經濟不是很景氣,但過去時代遺留下來的藝術,包括建築、雕塑、文學、美術等等,才是最值得他們驕傲的地方。

提到聖彼德堡的歷史名人,巴芙拉更是滔滔不絕,從她的言談中,不難看出,她和大多數聖彼德堡人一樣,崇敬他們的文化英雄,如普希金、托爾斯泰、布林加科夫、梅列日科夫斯基等人,可能習慣把這些偉人臉上深邃又冷峻的表情移植到自個兒身上,這也是陳雨在巴芙拉身上感受到的她與其他俄羅斯人的一種區別。

“前面是我們聖彼德堡最美麗的景色之一了。”巴芙拉將車停在路邊,指著遠處說。

一下車,陳雨就聽到了陣陣的波濤聲,鼻腔裏也聞到了一股海水鹹鹹的氣息。向前走了沒幾步,傳說中的美景出現在眼前。

寬闊的海岸靜靜地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如同女人一瀉而下的秀髮;而穿越整個聖彼德堡市的涅瓦河則在這裏奔騰入海。這是個油畫一般的場景,清幽而又平靜。成群的鴿子,海鷗、不時從頭上掠過,直至落到腳前,大搖大擺地散步,毫無懼人之態。肥碩的信天翁則懶洋洋地棲息在高高的標燈上,見怪不怪地俯視著過往的遊人。

雖然時間尚早,不過海灣裏也有了很多賣各種紀念品的小販,一個個笑容可掬,靜靜地侍候著這些遠道而來的遊客。在這裏,聽不到惱人的汽車喇叭聲,更聽不到喧囂的叫嚷,似乎怕驚飛了與嬉戲一處的鴿子與海鷗。

身邊的伊麗娜輕輕地挽起了陳雨的胳膊,將身體靠在陳雨的肩膀上,另一邊,克謝尼婭也挽起了陳風的胳膊,大家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在陳雨的觀念中,對於城市有著獨到的審美觀,在他看來,不沿海的城市如同短髮的女人,縱然美麗,卻也少了一份溫柔;沒有河的城市如同沒有個性的女人,縱然含蓄,卻也缺了那麼一點味道;沒有古老建築的城市太摩登,如同染了綠色頭髮、穿了無數個耳洞的女人,讓男人望而卻步,不過在來到聖彼德堡後,陳雨發現有“ 北方威尼斯”之稱的美麗城市是完全符合自己對美麗的所有要求。

古典、清澈、乾淨、安逸這是聖彼德堡留給陳雨和大家的第一印象。

在海邊呆了很長時間,要不是巴芙拉催促,恐怕四個人會在這裏呆上一整天。

“你們是戀人?”看四個人親密的樣子,上車後,巴芙拉問了一句。要知道,現在俄羅斯的中國人也有很多了。

“是啊,我的男朋友帥吧?”伊麗娜還是孩子性情,聽巴芙拉這麼問,高興地回答了一句。

看看陳雨再看看伊麗娜,巴芙拉笑了。的確,面前的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一對璧人,一個英俊,一個美豔,各方面都是很相配的。

要知道,雖然俄羅斯的年輕女孩子美豔的很多,像伊麗娜這樣的美女在俄羅斯也是極其罕見的了。而陳雨更是英俊異常,身上透著一股讓人從骨子裏就想親近的感覺。

“下一站去那裏?”陳雨問。

“去皇村,也就是你們說得普希金城,中午在那裏吃飯,怎麼樣?”巴芙拉說。

“好的,不過去之前還是先幫我找一家商場,賣女式衣服的。”陳雨說。

陳雨話音剛落,身旁的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都提出了疑問:“為什麼?”

“不要管了,去了就知道了。”陳雨說。

聽了陳雨的話,巴芙拉發動了車子:“我知道兩家商店,專門經營女裝,有很多都適合你的女朋友。”巴芙拉看看陳雨身邊的伊麗娜,笑著說。

其實,從陳雨說出去買衣服的時候,巴芙拉就已經看出來了,他要給身邊的女孩子買衣服。

給伊麗娜買件衣服是陳雨一上火車就有的想法,伊麗娜穿得有些單薄,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舊了,實在是和伊麗娜的形象有些不相配。

聽了巴芙拉的話,伊麗娜剛想說話,陳雨沖她搖搖頭,示意不要說,自己已經明白了,看到陳雨這個樣子,伊麗娜也只能接受。

無論如何,心愛的男孩要送東西給自己,伊麗娜還是感到陣陣幸福,將頭靠在陳雨的肩膀上,臉上漾出了幸福的笑容。

巴芙拉的車很快就來到了位於涅瓦大街上的一家店鋪前:“這裏的服裝應該很適合她們,那邊還有一個商店,那裏的衣服也很不錯。”巴芙拉一指二十幾米外與這家商店毗鄰的一家店鋪說。

下了車,沖著巴芙拉說了句謝謝,四個人進了商場。

這是一家專門經營女式服裝的商場,店面不大,也就2百多平方米的樣子,不過一進商場,陳雨才發現,這裏賣的都是各種製作考究的裘皮大衣。

和許多年後,中國北方才流行起來穿“貂”相比,俄羅斯人很早就已經習慣穿裘皮了,而他們的產品明顯要比國內的要好上許多,各色華麗裘皮大衣搭在架子上,向顧客展示著它們的雍容華貴。

陳雨沒有想到,雖然現在俄羅斯經濟滑坡竟然還會有出售這種衣服的場所。不過看到店裏醒目的位置掛著的“只收美元”的牌子,陳雨不由得釋然了。

看到客人上門,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來:“先生,請問是要挑選衣服嗎?”

陳雨點點頭,而身後的伊麗娜卻拽了拽他的胳膊。

“怎麼了,伊麗娜?”陳雨回頭問了一句。

“太貴了,咱們別再這裏買了,咱們找一個便宜點的地方吧。”一進商場,伊麗娜就知道,這裏的衣服是相當昂貴的,所以她才會這樣勸陳雨。

陳雨笑笑,轉身沖著服務員說:“請幫這兩位小姐選兩件衣服。”說完一指伊麗娜和克謝尼婭。

“陳,我不用,你給伊麗娜買就行了。”聽說還要替自己買衣服,克謝尼婭急忙阻攔起陳雨來。一旁的陳風急忙攔住了克謝尼婭。

“克謝尼婭,你的衣服可不是我給你買的,是風哥花錢,對吧?”陳雨半開玩笑地沖著陳風說。

陳風很認真地點點頭。

女人挑衣服自古以來就是一件很麻煩很耗時的事情,不過今天情況卻恰恰相反,也就20多分鐘的光景,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就穿著新買的衣服從店裏出來了。

因為,如果她們再不快點挑選的話,恐怕陳雨會把店裏最昂貴的衣服拿來讓兩個人穿上。伊麗娜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大衣,而克謝尼婭是一件金色的大衣。

兩件衣服一共花了7000多美元,結賬的時候,這個價格讓兩個女孩子又是一陣心痛。

出了這家商店,陳雨又拉著兩個人來到了巴芙拉說的另一家商店,這裏賣的不是裘皮,而是各種時裝和鞋類。

在這裏,給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又挑了幾件衣服,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結束了購物之旅。

穿著華貴的裘皮和精緻的短裙,新買的皮靴,伊麗娜更顯得美貌異常,正應了那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出了商場,上了巴芙拉停在路旁的車裏。

“真的太漂亮了,兩個小姑娘,你們的男朋友很愛你們啊。”巴芙拉沖著兩個女生開起了玩笑。

汽車發動,駛往目的地普希金城。

一路上,順著車窗,滿眼掠過的都是古老的建築,讓陳雨仿佛有了時空流轉之感,回到了很多年前。

“真的沒想到,聖彼德堡竟然有260家博物館和89所劇院。”翻看了一會巴芙拉遞給自己的旅遊手冊,陳雨不由得發出了感歎。

雖然知道聖彼德堡是世界文化名城之一,它的名勝古跡聞名遐邇,但陳雨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座城市竟然有著這麼多的博物館。

一路走過,聖彼德堡到處是古老的建築,讓人似乎有來到了幾百年前的城市的感覺。


192 情迷聖彼德堡(中)

車子出了聖彼德堡市區後速度快了起來。

一出市區,巴芙拉就開始不停地向大家講起了有關皇村的典故,看著她娓娓道來的樣子,普希金城對於她和所有的聖彼德堡市民來說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在巴芙拉的一路介紹中,即將到訪的普希金城已經在陳雨的腦子裏形成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印象。

普希金城位於聖彼德堡郊外,過去叫葉卡捷林娜莊園,也叫皇村。這個地方屬於俄羅斯人最尊敬的一個君主彼得大帝的妻子葉卡捷琳娜一世的。為紀念普希金逝世100周年,皇村改名為普希金城。

“你們要是六月份來這裏是最好的了,因為每年6月的第一個星期天,我們都要在這裏隆重慶祝普希金的生日,那時候的場面才真的熱鬧非凡。”巴芙拉一邊開車一邊說。

“陳,你知道嗎,每年六七月份之間,聖彼德堡會有一種什麼樣的獨特的風景嗎?”挽著陳雨胳膊的伊麗娜歪著頭提出了一個問題。

搜腸刮肚地想了好一會,又猜了好幾次,結果都沒有猜對。

“是白夜,那時候會有持續一個月的白夜現象。”伊麗娜說。

聽了伊麗娜的話,陳雨猛然想起來,因為聖彼德堡獨特的地理位置,使他們每年六至七月間的一個多月時間裏,每天日照近20小時。

那是一個令人陶醉的仲夏白夜,每年的這個時候,聖彼德堡都會變成成為了近乎瘋狂的城市。世界各國的人們紛紛前往欣賞迷人的仲夏白夜,參加音樂會和狂歡活動。

“明年六月你們會來嗎?”身旁的伊麗娜突然小聲問了一句陳雨。

陳雨一怔,伊麗娜接著說:“如果你來的話,那我們就再來聖彼德堡,好嗎?”

看著伊麗娜碧藍的眼睛裏充滿的渴望,陳雨點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用行動做出了承諾。遠離城市的喧嘩和工作的重負,投入到夢幻般的仲夏白夜裏狂歡幾天幾夜的愜意當然令陳雨嚮往。

雖然和陳雨認識時間不長,不過伊麗娜知道陳雨言出必行,是一個從不食言的人,既然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

有了這個承諾,伊麗娜的情緒明顯的提高了許多。

車子到了皇村,巴芙拉跟著大家一起下了車“著地方我來過很多次了,可是每次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跟著一起逛逛,要不然心裏會感到很不舒服的。”聽了她的話,陳雨等人也越來越瞭解這個地方對聖彼德堡人的意義了。

有了巴芙拉這個優秀的引導著,陳雨等人遊覽起來也方便多了。

“當年葉卡捷林娜二世統治期間,皇村就成了我們俄羅斯燦爛文化的縮影。她成為皇村第三任主人不久,遂頒詔將原來呈幾何形佈局的花園改建成英國式園林,這是復興古希臘風格嚴謹的藝術形式。”巴芙拉一邊走,一邊詳細地介紹著周圍的園林景觀。

現在已經進入初冬,沒有了夏日的青翠,只有針葉樹還是綠色的,不過這種綠也是顯得很沉重,整個的環境顯得有些蕭瑟,就如同現在的俄羅斯經濟一樣,但細細品味下來,卻有著一翻別樣的風情。

有了巴芙拉的引領,旅行顯得很輕鬆。

卡姆隆長廊、空中花園、音樂廳、湖心島屋,以及為頌揚俄土戰爭中俄軍取得輝煌榮譽而豎起的紀念柱和紀念碑……一路觀賞過來,陳雨等人不由得為這裏的建築所折服。俄國建築師們用他們的智慧全面地反映出各種園林藝術風格,巴羅克的華美、古典主義的自然、浪漫主義的感傷,更有中國風格的異國情調,共同編織成一個結構完整、豐富多彩的園林建築綜合體,難怪會被人成為建築中的一顆明珠。

“風哥,那就是紀念戰勝拿破崙而樹立的紀念柱。”看到不遠處的那根細高的圓柱,陳雨猛然想起導遊手冊上的介紹來,急忙對陳風來個了現炒現賣。

一行人來到了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冬宮廣場,看著中央那根為紀念戰勝拿破崙而樹立的紀念柱,陳雨不僅浮想聯翩。細而高的紀念柱端,高高的站立著一位手持十字架,雙腳踩著一條蛇的天使。

“大雨,你說那不可一世的拿破崙若看到這情景不知會作何感想?”看著圓柱,陳風突然用漢語向陳雨問了一句。

思索了良久,陳雨歎了口氣:“風哥,這個問題真的沒有辦法回答,對於拿破崙這種人物來說,我可不敢妄加評論。”

“巴芙拉,當初為什麼要把皇村改成了普希金城的呢?”陳雨心中一直有著這樣的一個疑問,。

看看這個來自東方的小夥子,巴芙拉笑笑:“小夥子,皇村與普希金的名字緊緊地連在一起,這片充滿靈性的土地養育了他,賦予他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這裏裏的花壇草地、湖畔溪邊、小徑山崗、亭台廊榭,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巴芙拉的話把陳雨等人的思維仿佛帶到了多年前。

“而他的作品也都是描述這裏的風景。從園中的建築到林間的大理石雕像,從碧水清澈的池塘湖泊到浪花輕濺的溪流瀑布,從歡快地鳴唱于林間的鳥兒到驕傲地浮在水面的天鵝,可以說是普希金讓人們認識了皇村,皇村更讓人們永遠記住了這位我們俄羅斯天才,所以後來在他逝世一百周年的時候,皇村改稱普希金城。”巴芙拉一點點的把普希金城的由來將給了陳雨。

“聖彼德堡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城市,因為這裏有著一群了不起的人。”聽了巴芙拉的話,陳雨感歎了起來。

對於陳雨的感歎,巴芙拉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這個來自東方的少年,竟然會對這件事產生如此巨大的的感慨。

“大家都餓了吧,不知道這兒那裏有吃飯的地方?”離開了冬宮廣場的拿破崙柱,陳雨看看表,已經過了中午12點,估計大家這個時候都餓了。

“巴芙拉阿姨,你知道那裏有吃飯的地方嗎?”聽了陳雨的話,伊麗娜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巴芙拉。

“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餐廳,做得很好,不過價格很高,希望你們吃得愉快,我回車那邊等你們去。”巴芙拉指了指前面的一處建築說。

聽了巴芙拉的話,陳雨急忙攔住了她:“和我們一起去吃點吧,也算是給我們對你的感謝,感謝您給我們當了一上午這麼好的導遊。”

雖然過去也拉過很多遊客來這裏,不過還沒有人邀請她一起去用餐,突然間聽到到陳雨邀請自己一起去吃飯,巴芙拉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巴芙拉阿姨,您給我們講的實在是太好了,就當是對您的感謝吧。”一旁的克謝尼婭和伊麗娜急忙挽留起巴芙拉來。

看著陳雨幾個人都是真心的挽留,巴芙拉沒有繼續推辭,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餐廳。

正如巴芙拉所言,餐廳裝修得很不錯,不過因為是專門接待旅遊者的餐廳,所以在現在這個季節,來這裏旅遊的人不是很多。餐廳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四五桌客人在用餐。

四五桌客人中,從他們的談話中,陳雨聽出來,這其中竟然有兩撥是亞洲來的旅遊者,而且有一夥客人的口音竟然還是自己的熟悉的鄉音。

這是一個由8個中國人,一個俄羅斯導遊組成的旅行團。八個中國人的年齡在30歲到50歲之間。一進餐廳,就聽見這夥人在大聲地喧嘩著,聲音極為刺耳,有時候話裏中間還夾著一些髒話。

看到這樣的情況,陳雨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往好聽點說,這是不拘小節,而往難聽了說,則是沒有素質的表現,文明的差距在這一刻完全地顯現出來。

不過陳雨知道,這一切雖然很讓自己丟臉,但和自己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只能用厭惡的眼光看看這夥人,然後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陳雨幾人一進餐廳,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是陳雨的年輕瀟灑,二是伊麗娜的美豔,都讓餐廳的人稱奇,特別是那兩撥中國旅遊者的目光,更是不住地往這邊看過來。

而那夥有著陳雨極為熟悉鄉音的旅遊者中,有幾個傢伙看到伊麗娜,甚至都要流出口水來,色迷迷的眼睛不停地在伊麗娜身上掃來掃去,那樣子恨不得一口把伊麗娜吃了一樣。

這樣的目光很明顯讓伊麗娜有些無法接受,和陳風換了位置,坐到了陳雨的對面,由最初的面對他們,變成了背對他們。

對於這樣的情況,陳雨也只能表示歉意地沖著伊麗娜笑了笑。

餐廳的侍者走了過來,給每個人都遞過來一份極為精美的菜單。

拿著功能表,巴芙拉尋找了好半天,挑選了一道最便宜的菜。而伊麗娜和克謝尼婭點的菜也都是很便宜的,知道她們是為自己省錢,陳雨笑笑,攔住了剛想離開的侍者:“剛才點的這些菜都不用上了,來三份龍蝦,再來兩份牛排,兩份黒魚子醬……”陳雨一連點了幾道比較昂貴的菜肴,另外還點了一瓶昂貴的法國紅酒。

伊麗娜等人還要阻攔,可是陳雨執意要求之下再加上陳風的勸說,三人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陳雨這麼做,在旁人看來是在擺闊氣,而實際上卻不是這個原因。在陳雨心中,錢就是用來花的,只要是正當的支出,花再多的錢也是無所謂的。而肚子問題可是最重要的,所以,一直以來,陳雨在吃的問題上,一直是很講究的,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肚子都要考慮再三的話,那掙再多的錢,還有什麼用?而且現在點這些東西,完全是能力範圍內可以允許的,根本算不上鋪張浪費。跟陳雨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陳風等人也都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思想也都越來越接近陳雨了。

食物很快就端上來了。美食、美器,精美的食物配上精緻的器皿,光用眼睛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高的享受。

對於美食的認同,大家的味蕾都是一樣的,加上走了一上午,都有些饑餓了,幾個人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巴芙拉要開車,所以只喝了一小杯紅酒,剩下的都被陳雨四個人均分了。

因為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那個中國旅遊團,所以吃飯的過程中,陳雨發現,對面的人群中,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直再往這邊看著,目光極為淫邪,而且還不時地交頭接耳說著什麼,不時沖著伊麗娜指指點點,發出陣陣怪笑。

本來,在他鄉碰到故鄉的人,會是很親切的一件事,可是,對方的這個情況讓陳雨感到的只是一種羞愧和無奈。

“我去方便一下。”吃了一會,伊麗娜放下手中的刀叉,和大家打了聲招呼起身離開了座位。對面座位上的那兩個一直注視著伊麗娜的男子看到伊麗娜離開了座位,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起身也離開了了座位。跟在伊麗娜後面,向著衛生間的方向跟了過去。

這一切,陳雨都看在了眼裏,放下手裏的叉子,陳雨也起身離開了座位。

走在前面十幾米外的兩個男子很明顯都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已經站不太穩了。

兩個人跟著伊麗娜拐了個彎,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陳雨也由後面跟了上來。

“老程,這妞真漂亮,比咱們昨天刨的那個可要好太多了,真像你說的是妓女?”其中一個個頭稍矮點的男子問了一下他身旁的男子。

“李老弟,你還不相信哥哥的眼光,哥哥看人啥時候看錯過。”被人喚作老程的男子牛氣哄哄地說。

“那程哥,你怎麼就認定她是妓女的啊,我看不像啊。”姓李的傢伙仍有些不相信對方的話。

“你沒看到那兩個俄羅斯女孩身邊跟著的都是中國人,現在俄羅斯這麼不景氣,出來撈錢的俄羅斯女孩都想傍上有點錢的中國人,而那兩個年輕人,我看都挺有錢,特別是那個年輕一點的,光他手腕上的那塊表,我想就得值個幾萬,而且他們點的菜,都不便宜,一頓下來,得幾百美金。所以我猜,那兩個年輕人肯定是來俄羅斯瀟灑的人,而那個女孩一定是出來賣的。”姓程的傢伙依舊口若懸河地講著。

這時,伊麗娜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那個程姓的傢伙搖搖晃晃湊了過去,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俄語問著:“小姐,這麼收費的?”

猛然間被兩個人攔住,伊麗娜吃了一驚,聽到對方這麼問,伊麗娜有些懵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和你睡覺多少錢?”程姓男子又問了一句,這次要直白了許多。

聽了這話,伊麗娜的臉騰地紅了起來,頭一低,想繞過兩個人。

沒想到,程姓的男子竟然伸手抓住了伊麗娜的胳膊:“小姐,到底多少錢,我們可是很有錢的。”

陳雨剛想走過去替伊麗娜解圍,沒想到,伊麗娜竟然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程姓男子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程姓男子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你他媽的敢打人。”酒後的程姓男子捂著被打麻了的臉,嘴裏蹦出了一句標準的國罵。

“你這種人就是欠打。”陳雨這時已經來到了伊麗娜身邊。

一伸手,抓住程姓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握,程姓男子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痛,哎呦聲中,鬆開了抓著伊麗娜胳膊的手。

“這裏是人家俄羅斯,不是在咱們自己國家,注意點自己的形象,不要再給中國人丟臉了。”陳雨冷冷地扔下一句話,鬆開了握著程姓男子的手,摟過伊麗娜,準備回到座位上。

程姓男子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手腕已經被掐的黒紫了一圈,仿佛戴了一個手鐲一樣。

這時,聽到爭吵,已經有餐廳的侍者趕過來了,想看看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再呆下去只能會越來越讓人瞧不起中國人的素質,所以陳雨領著伊麗娜快步回到了座位上,留下了身後有些氣急敗壞卻又不敢有什麼動作的程姓男子兩人。

“怎麼了,大雨?”回到座位上,陳風看到伊麗娜臉上的情緒有些不對,急忙問了一句。

“沒什麼,碰到兩個小流氓。”陳雨說。

看了看對面憤憤地走回來的兩個傢伙,陳風明白了原因。

在俄羅斯,對婦女的尊重幾乎是人人必須遵守的一條準則,今天碰到的事情,可以說讓伊麗娜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回到座位上,伊麗娜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而那雙碧藍的眼睛裏始終帶著淚花。


193 情迷聖彼德堡(三)

“用不用給他們點教訓?”陳風小聲問了一句。

“算了風哥,就是兩個酒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還是在國外,還是給他們留點形象和尊嚴吧。”陳雨說。

另一邊,克謝尼婭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勸著伊麗娜。

在大家的勸說下,伊麗娜的情緒才逐漸恢復正常。

陳雨結賬之前,那夥旅遊者就已經提前離開了餐廳,臨走之前,程姓男子還不時地看了看這邊,眼睛裏有著一種不服氣的挑釁,還夾雜著一種膽怯的意味,總之是一種很複雜的神情。

陳雨知道,程姓男子心裏肯定是對自己有著極大的仇恨的,如果要是在國內的話,恐怕他早就過來找茬了。不過現在身在俄羅斯,他是一個旅遊者的身份,對於陳雨他並不是很瞭解,有一些打怵,剛才吃了個啞巴虧,心中既有不甘,但又覺得沒有底,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一種眼神。

因為太瞭解這種人的性格,所以陳雨根本沒有把程姓男子放在眼裏,態度始終都是很淡然。

倒是陳風用冰冷的目光掃了對方幾下,和陳風如刀鋒般的目光一接觸,已經醉酒的程姓男子眼神一陣慌亂,急忙扭過頭去,匆匆地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餐廳。

吃過午飯,伊麗娜的情緒已經恢復了正常,和陳雨在一起的幸福感已經將這些不快都沖淡了。

結賬後,離開了餐廳的路上,巴芙拉簡單地和陳雨商量了一下下午的行程,對於巴芙拉的安排,陳雨毫無疑義,完全贊同。

下午,大家先來到葉卡捷琳娜運河旁邊坐落著的一座風格特異的教堂,是為了紀念亞歷山大二世遇刺而建。

“和其他的教堂比起來,這裏很不一樣,這座教堂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奇異的建築了。”一路上,巴芙拉就向陳雨等人介紹著要去的這座教堂。

巴芙拉的話引起了陳雨的強烈興趣,在他的腦海中,教堂的形狀大致都是一樣的,所以聽了巴芙拉的介紹,他很想知道,這個與眾不同的教堂到底在那裏有著與眾不同的樣式。

同樣,巴芙拉的話也引起了包括伊麗娜在內的其他人的興趣。

到了教堂,陳雨才發現,這裏果然是與眾不同,讓人過目難忘。

教堂紅色牆壁,圓頂,磚砌結構,周圍八個圓塔式教堂和中央一個大塔樓組成,它們之間並不對稱,似乎隨意搭配,像一個個“蔥頭”一樣。

而這些“蔥頭”爭先恐後地向上伸展著,中間最高的是基督教的象徵,內部通過走廊連成一片。洋蔥頭有鍍金的,有彩色搪瓷的,追求鮮亮的效果,不管天氣如何,皆閃閃發光。教堂正面的柱子、飾框、飛簷皆用大理石、花崗石和不同顏色的磚頭飾面。四面的拼圖主要內容為新約全書的故事,中央圖案反映了救世主在凡世的生活,西側圖案內容為基督受苦、釘十字架、復活等,東側圖案為復活之後的事件。

整個教堂用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遊覽完,不過這一個小時可是讓陳雨耳目一新的一個小時,他心中對教堂的印象又增加了許多。

巴芙拉告訴大家,這座教堂與莫斯科的瓦西裏升天大教堂成了這兩座城市重要的市標之一。

剛來莫斯科的那天,陳雨就和大家一起參觀過瓦西裏大教堂,至今記憶猶新,聽巴芙拉這麼一說,對眼前的這座教堂有了更深的認識。

不過今天的旅行也有著很大的遺憾,那就是在去冬宮博物館的時候,被管理人員告之,博物館正在維修,不對外開放,這讓興沖沖趕來的陳雨不由得唏噓了好長時間。

要知道,陳雨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冬宮博物館,而冬宮博物館與法國盧浮宮、大英博物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並稱世界四大博物館。博物館有著世界各地的 270萬件藝術品,有人曾說過,即使每分鐘看一件藝術品的話,也需要11年才能看完,所以陳雨心中一直很嚮往這個地方,沒有實現目標,沒有看到達•芬奇的油畫《戴花的聖母》、《聖母麗達》,沒有看到最古老的中國的甲骨文,不能不說此行出現了缺憾。

不過轉念一想,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完美的人生並不存在,自己重生過一次,很多事情也不是很完美,有時候,有一些缺憾的才是真正的人生。

經歷了死亡才知道活著的珍貴,想到這裏,陳雨不由得釋然了。

因為思想的不同,很難理解到陳雨的內心,離開冬宮博物館的時候,身旁的伊麗娜很奇怪陳雨臉上的表情。

不過伊麗娜很懂事,雖然不理解陳雨內心的想法,但是她知道陳雨一定是碰到了什麼事情,所以她並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靜靜地呆在陳雨身邊,一直過了很久,陳雨的狀態恢復之後,伊麗娜才小聲問了起來:“你剛才怎麼了,臉上一股很失落的神色,看起來好落寞,這和平常的你一點都不一樣。”

看看身邊的伊麗娜,陳雨說:“沒什麼,剛才去博物館的時候,突然心裏有了一點奇怪的想法,現在好多了,怎麼我剛才的表情很不好嗎?”

聽了陳雨的話,伊麗娜俏臉一紅,小聲地說:“是啊,剛才表情很不好,好像猛然間失去了很多東西一樣的感覺。不過現在好多了,已經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了。”

“咱們現在是返回聖彼德堡市,一會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咱們去一彼得堡要塞,那裏有保羅大教堂,它是我們聖彼德堡最高的建築。”巴芙拉在車上向大家講了一下下一步的行程。

“保羅大教堂,我去過,那裏很漂亮,很高大。”克謝尼婭接過了話茬。

“不過咱們好像得找個地方停下來了,膠捲馬上就要用沒了。”陳雨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尼康相機說。聽陳雨這麼說,伊麗娜和克謝尼婭臉都有些紅。

女人愛照相,這是到了任何國家都差不了的一句真理。要知道,陳風一直不喜歡拍照,即使是在普希金城,也只是和陳雨還有克謝尼婭一起照了十幾張照片,陳雨的情況也差不多,和伊麗娜一起拍的照片能稍微多一些,其餘的,這將近一天的時間裏,陳雨帶來的8卷膠捲幾乎都拍完了,除了陳雨拍的一些自然風光外,大部門膠捲都被她們兩個所消耗掉了。

為了讓大家能快點趕回聖彼德堡市,巴芙拉的車開得很快,幾十公里的路程比上午來的時候要少了十多分鐘,等趕到彼得堡要帶的時候,時間已經馬上就要到下午三點了。

巴芙拉先是把車開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下車後,大家站在高處,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彼得堡要塞的全景。

很感謝巴芙拉的周到和細心。陳雨幾個人站在高處,看著下面的彼得堡要塞,原來,彼得保羅要塞是依照著島嶼的天然輪廓而建,呈外凸六角形,6座棱堡和兩個三角堡由6座障壁連接。要塞由兩層牆構成,兩道牆之間鋪著碎石、沙土。

下了高地,巴芙拉開車領著大家來到了要塞六座大門中沖著東北方向的那座和巴黎凱旋門相仿的大門。

巴芙拉告訴大家,這座大門是彼得時代保留至今的惟一一座凱旋門式建築。

帶著對彼得大帝的敬仰,巴芙拉領著大家詳細地看了看這座大門。

果然,整座大門建築得十分高大、恢宏,門上裝飾著聖徒彼得雕像,門拱上方為取自《聖經》故事的木雕刻、浮雕以及巨大的俄國國徽——雙頭鷹。門兩側壁龕內各裝飾著一尊女神雕像,分別象徵著國家的智慧和彼得大帝的英明。

“巴芙拉,這些裝飾是什麼意思啊?”問了一句。

沒等巴芙拉回答,旁邊的伊麗娜就告訴了他答案:“這個大門是為了頌揚了我們國家當年對瑞典的勝利。”

看看身邊的伊麗娜,聽著她頗為自豪的回答,陳雨不禁笑了起來。

進入大門,沿著石砌的大路,幾個人來到了保羅大教堂前。

這是一座巴羅克風格的建築。十分高大恢宏,難怪巴芙拉告訴大家,它也是聖彼德堡最高的建築。

整個的保羅大教堂這宏偉、漂亮、富有節奏感、講究輪廓,給人一種強力的視覺衝擊力。

正當陳雨站在教堂外感歎的時候,身旁的巴芙拉對他說:“陳先生,保羅大教堂最華美的部門的還是裏面的建築。”

聽了巴芙拉的話,大家急忙快步走進了教堂。

先是一股暖風迎面而來,與外面極低的溫度比起來,這股暖風讓教堂裏溫暖如春。

一進教堂,陳雨眼前不由得一亮,而旁邊的陳風不禁張大了嘴,睜大了眼睛。

教堂如此的神聖和華美讓陳雨心頭一震,他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教堂主色是金色。牆是金色的,穹頂是金色的,裝有蠟燭的一個個吊燈是金的,內部的幾個鏤空大門是鍍金的,樓梯也是鍍金的,地面是深色的大理石。主教堂四周坐落著四個對稱的小教堂。小教堂雖是進入主教堂的通道,但它們的穹頂已經相當高,當陳雨仰頭望時,他的感受是不感相信竟有如此開闊的建築,在球形的穹頂上繪有精美絕倫的聖像畫。

此時教堂裏的人很多,但是十分安靜。

走在這裏,看著一幅幅聖像畫,走在金碧輝煌華貴高雅的廳堂裏,陳雨仿佛感受到了一種身心的洗禮。

身旁的幾個人情況和他也都一樣,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向前走著。

“這裏不允許拍照,千萬不要違反了規定。”看到陳雨碰了一下胸前的相機,巴芙拉急忙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塊牌子,陳雨看了一眼,上面赫然用俄語寫著,禁止拍照的字樣。

本來陳雨碰相機並沒有想過要拍照,只是想將它挪一下位置,因為教堂的華美已經深深地震撼了他,根本沒有想到要拍照的事情。

不過巴芙拉的提醒卻讓他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即使違反規定,也非要在這裏拍上幾張照片不可。

從背包裏拿出了柯達1600膠捲,這種曝光指數很低的膠捲平時根本用不上,大多是在光線暗的地方使用的。而現在是在室內,光線不是很高,又不能打閃光燈,所以只能選擇用這樣的膠捲。

安裝好膠捲,趁巴芙拉走遠,陳雨快速地取景,然後不斷地按動著快門,一處處景致被攝入了鏡頭。

沿著路向前走,路過那鍍金的大門,來到了主教堂。抬頭望時,陳雨頓時感到一種無法呼吸的強烈的震撼,和剛才比起來,此時更加具有強烈的震撼感。

在陳雨面前,是一塊開闊的大理石廳堂,廳堂的一面有耶酥的聖像,廳堂連通四個小教堂,在小教堂間過渡的牆體上繪有四幅聖像畫。畫上是分別是四位聖人,他們手拿著聖經,頭上頂者光環。聖像畫顯得開闊大氣,讓人心存無限崇敬。主教堂的穹頂非常高,那種高度會讓人立刻感到自身的矮小。

出了教堂,已經是晚上5點多了,周圍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能是受到剛才氣氛的影響,大家都沒有說話,默默地上了車。

天已經黑了,徵求了陳雨的意見後,巴芙拉開著車把大家拉回了住的酒店。

遠遠地就看到了酒店外面的霓虹燈散發出來的光芒。

和巴芙拉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四個人進了酒店的大堂。

對於這四個人,酒店的侍者們還是有很深的印象的,一個年輕的俄羅斯青年殷勤地引導著大家回到了客房前,當然,享受了服務,就要付出一定的小費。

“伊麗娜,先回房間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去吃飯。”和伊麗娜打了聲招呼,陳雨進了房間。

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和陳風聊了一會,看看表,已經是晚上6點多了,兩個人起身離開了房間。

本來按照陳雨的想法,晚餐要到外面出吃,找一家有情調的餐廳,四個人享受一下浪漫,不過克謝尼婭和伊麗娜卻反對了陳雨的提議,因為住的是豪華套房,飯店贈送了免費的晚餐卷。

看著兩個人堅決的態度,知道她們的目的是給自己省錢,不想花費太多,陳雨也就只能答應了她們兩個的選擇。

不過來到餐廳,兩個姑娘才知道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飯店提供的免費晚餐券可供選擇的飲食實在是太少了,只有寥寥幾樣,看著陳雨又點了一些美味的菜肴,伊麗娜不由得有些後悔,因為這種酒店裏面餐廳的價格要比外面的餐廳貴上一些,原本以為省錢的做法,反倒多花了一些。

和那些一心想從男人口袋裏掏錢的俄羅斯女孩子不一樣的是,在和她的接觸中,雖然知道陳雨很有錢,不過伊麗娜考慮的是怎麼給陳雨省一些錢,對於錢,這個猶如天使一樣的俄羅斯女孩子看得並不是那麼重要,看著伊麗娜一臉懊悔的模樣,陳雨對這個俄羅斯女孩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侍者上菜的過程中,一夥旅遊者出現在陳雨的視線中。

無巧不成書,這夥旅遊者竟然是中午在皇村碰到的那撥人,將近十個人的隊伍中,陳雨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程姓男子。

這次偶遇讓陳雨不由得暗暗稱奇,有時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縱橫交織的巧合和偶遇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的精彩和有趣。

因為是面對著陳雨,所以伊麗娜是背對著對方,並沒有發現中午那兩個讓她感到難堪的男人。

和陳雨坐在一起的陳風已經看到了對方,轉頭沖著陳雨示意了一下。

陳雨點點頭,表示真就已經看到了對方。看陳風的目光已經有了變化,陳雨急忙小聲沖著陳風說:“風哥,先別讓她們知道這件事,我不想因為這個就破壞了現在的氣氛。再說,我想他們也不敢幹什麼了。”

看到陳雨的話,陳風知道,他現在還不想讓那個傢伙影響了整個的氣氛,所以也轉移了視線,不再向那邊看過去。

程姓男子坐下沒多久,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又開始在餐廳裏左顧右盼地看起來了。當他的目光和陳雨的目光相交錯的時候,不由得也是驚呆了,這種巧合很明顯讓他也一時無法接受得了。

整個吃飯過程中,陳雨和對方的目光接觸過幾次,不過程姓男子很快就跳轉了目光,很明顯不願意和陳雨的目光所接觸。

四個人高高興興地吃完了晚飯,一起回到了房間。

時間尚早,還沒到休息的時間,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兩人來到了陳雨他們的房間。

泡了一壺俄式紅茶,四個人邊喝邊聊。不過俄式紅茶的口味實在是有些不符合陳雨的習慣。

看著正在品嘗著紅茶的克謝尼婭,陳雨童心大起,決定逗逗她,活躍一下氣氛。

“克謝尼婭,我們風哥怎麼樣,很有男子漢氣概吧?”趁著陳風去里間取水果的時候,陳雨逗起了樂子。

克謝尼婭是一個極為大方敢愛敢恨的俄羅斯姑娘,聽了陳雨的話,並沒有任何的猶豫,脫口而出:“當然了,他很有風度,我很喜歡他。”

“風哥,人家克謝尼婭說很喜歡你,可要抓緊機會啊。”陳雨沖著端著水果出來的陳風大聲說了一句。

聽了這話,陳風的臉一下子紅了,抓起一個蘋果拋給了陳雨:“吃蘋果吧。”

看著陳風害羞的樣子,陳雨咬了一口紅彤彤的蘋果,笑了起來。

“你別管我們了,還是想想你和伊麗娜的事情吧。”克謝尼婭挽起陳風的胳膊,回敬了陳雨一句。

聽了克謝尼婭的話,實在是無法回答,陳雨只能裝傻充愣,急忙轉移了話題:“走啊,去這裏的夜總會看看,剛才上樓的時候開電梯的小夥子說今天演出很精彩的節目。”

知道陳雨是在轉移話題,不想讓他感到太為難,所以陳風急忙附和了起來:“走吧,我也很想去看看節目。”

克謝尼婭和伊麗娜原本對晚上的節目也很感興趣,在兩個人的鼓動之下,出了房間。

現在的俄羅斯,一些高級賓館都有自己的夜總會,而演出的節目大多是以豔舞等挑逗觀眾視覺的為主,這些節目當然不會是伊麗娜兩人所喜歡的,不過剛才聽侍者說,今天晚上夜總會的節目並不是豔舞,而是一家芭蕾舞團表演的芭蕾舞,所以她們兩人才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進入夜總會之後,演出已經開始了,果然是芭蕾舞。

雖然對舞蹈不是很瞭解,但對於美的東西所有人的觀點都是一致的,來表演節目的演員真的是功底深厚,節目表演得十分精彩。

不過觀眾的掌聲卻很稀疏,並且還伴隨著陣陣噓聲。很快就有人離座而去了,看來,這種高雅的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這樣的情況讓組織者提前結束了演出,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就草草收場了。

看著臺上的芭蕾舞演員們無奈的眼神,陳雨也不禁感到陣陣無奈。

看著豔舞女郎們出現在了臺上,伊麗娜拽了一下陳雨的胳膊,明白她的意思,陳雨站起了身,幾個人離開了現場。

出了夜總會,看看手錶,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好了,該回去休息了,明天咱們還得逛聖彼德堡呢。”陳雨說。

伊麗娜和克謝尼婭兩個人點點頭,四人一起回到了房間前。

分手前,克謝尼婭在陳風的嘴唇上親吻了好一會才分開,然後依依不捨地站在那裏看著陳風。陳雨則抱了抱伊麗娜,在那白皙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道了聲晚安。

看著陳雨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伊麗娜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

“風哥,怎麼還想著克謝尼婭呢?”回到房間後,看了一會電視,陳雨發現陳風自從進了房間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心事。

陳風臉一紅,沒有回答,不過看到他的表情,陳雨已經猜出了一切。

“等我一下,風哥,我出去一趟。”想了一下,陳雨快步走出了房間,留下了一臉不明所以然的陳風。

來到伊麗娜兩人的房間前,陳雨思索了一下,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伊麗娜,穿著白色睡衣的她剛剛洗過臉,一頭耀眼的金髮盤在頭頂,看到門口的陳雨她臉上滿是驚奇。

“你,幹什麼?”伊麗娜問。

“來當一回月下老人,怎麼不方便請我進去坐坐?”陳雨的話伊麗娜沒有理解明白,她不知道月下老人是什麼意思,不過後面的話她聽明白了。

“沒什麼,快請進。”伊麗娜把陳雨讓進了房間。

“伊麗娜,是誰呀?”在里間的克謝尼婭也已經換好了睡衣,一頭褐色的長髮紮在腦後,凹凸有致的身材相當惹火。

看到陳雨,克謝尼婭楞了一下,她還沒有弄明白陳雨來這裏的目的。

看看克謝尼婭,又看看伊麗娜,“麻煩你能給我們提供一個私人的空間嗎?”陳雨的話很直接,意圖很明顯。聽了他的話,身後的伊麗娜臉騰的一下紅了,她和克謝尼婭都沒有想到陳雨會把這件事說得這麼直白,沒有一點掩飾。

陳雨的話讓克謝尼婭一怔,如此直接的對白還是讓她很難接受。楞了一會她才回過神來,偷偷看看陳雨身後伊麗娜,伊麗娜沖著她使了一個眼色,明白了伊麗娜的心思,克謝尼婭抿嘴一樂:“好吧,這裏就留給你們了。”說完,笑著跑出了房間。

看著克謝尼婭進入了陳風的房間,陳雨才轉過身關上了門。

站在屋角的伊麗娜已經羞得面若桃花,頭低垂著,一縷金色的秀髮垂在潔白的脖頸上。

心裏知道伊麗娜一定是誤解了自己,陳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沖著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伊麗娜走了過來,心裏想著怎麼和伊麗娜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

不過這個問題還是很難開口的,萬一弄不好會傷了眼前的這個俄羅斯少女的心。

低著頭,聽著陳雨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近,伊麗娜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看得出她內心的激動。

一直走到距離伊麗娜不足一米遠的地方,正琢磨著怎麼和伊麗娜解釋自己的行為,伊麗娜已經一下子撲到了陳雨的身上,將頭深埋在陳雨的懷中,隔著薄絨衣,可以很清楚感覺到她已經滾燙的臉頰。

雖然不是登徒子,但陳雨也決不是柳下惠,抱著伊麗娜,軟玉溫香滿懷,陳雨一時也有些意亂情迷起來。

沒等陳雨說話,伊麗娜火熱的嘴唇已經吻了上來。抱著伊麗娜,陳雨也忘情地吻著這個天使一樣的俄羅斯少女。雙方用力地糾纏在了一起。

伊麗娜身上的睡衣很寬鬆,隨著她身體的扭動,潔白如玉的香肩已經完全袒露在了陳雨的面前。

和大多數俄羅斯女子比較粗超多毛的皮膚相比,伊麗娜的肌膚要細膩許多,燈光下,細軟的汗毛竟然也散發出了金色的的光澤。

和國內的許多這個年齡的少女比起來,伊麗娜可以說幾乎已經完全發育成熟了,高聳的雙峰在睡衣下若隱若現,這更加刺激了陳雨的視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一起倒在了位於套間裏的那張寬大的床上,身體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一室春色。

耳鬢廝磨中,陳雨的上衣已經被伊麗娜脫掉仍到了床下,而伊麗娜整個香肩和大半個胸脯也都露在陳雨的面前,幾乎已經是半裸狀態了。

伊麗娜的玉手忘情地撫摸著陳雨一身精壯異常的肌肉,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英俊少年的身體竟然如此強壯。

伊麗娜的撫摸讓陳雨心中早已經點燃的火苗騰地一下徹底燃燒了起來。雙手一陣忙動之下,伊麗娜身上睡衣的扣子都已經被解開了,那雙高聳的雙峰在黑色的胸衣後向陳雨展示著極為誘惑的魅力。陳雨身下的伊麗娜身體不住地顫抖,此時她已經完全地為陳雨展現出了自己完美的一切。

正要有所動作,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最初以為是聽錯了,不過側耳聽了一下,的確是有人在敲門,陳雨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我去看看,可能是克謝尼婭落了東西吧?”伊麗娜滿面潮紅,梳理了一下已經淩亂的頭髮,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站起來走了出去。

敲門聲依然在急促地響著。

躺在床上,看著亭亭玉立走出去的伊麗娜,陳雨不由得有些惱火起來,暗自埋怨克謝尼婭有些不懂得掌握時間,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辦出這麼煞風景的一件事情來。


194情迷聖彼德堡(四)

“啊!”

躺在床上的陳雨突然聽到了一聲驚呼。

聲音是伊麗娜發出來的。

聽到驚呼,雖然不知道伊麗娜碰到了什麼,不過從她的語氣中已經覺察到了有些異常。陳雨迅速地從床上跳起來,向著外間沖了出去。

“陳,快出來。”伴隨著伊麗娜的話音,陳雨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眼前的情景讓陳雨不由得吃了一驚。

一個三十多歲的俄羅斯男子臉色蒼白地靠著牆站在門裏,他的右手捂著小腹,臉上一幅痛苦的表情,一雙褐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陳雨和伊麗娜:“救救我。”

說完這句話,男子的身體已經順著牆壁滑到在了地上。他的右手離開了一直捂著的小腹。

狂想曲 於 2008-11-27 12:0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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