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縱意花叢 作者:貴竹 上次轉貼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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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才驚美女


韓海有時真不明白,自己入讀的這所學校的老師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專業,卻偏偏效法東又效法西,取經不成,反而把弄成了四不象。大學生活眨眼間溜過了一年,韓海卻覺得自己沒有從老師的口中學到任何東西。相反,整天泡在圖書館的收獲倒不小,由于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閱讀能力,不但確實能做到一目十行書,而且書讀一遍,即能過目不忘,因而,一年下來,竟然讀了數千本書。他將圖書館的書分成了四級,分別是ABCD。其中A級圖書品質最高,是經典圖書,B級圖書則內容尚可,依次類推,CD兩級的圖書一般內容貧乏、缺乏想象力,或者根本是胡編亂造,因此他只在查閱圖書的時候隨手翻一翻。遺憾的是,盡管學校圖書館號稱藏書六十萬冊,但實際上AB兩級的圖書只佔圖書館藏書的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六萬冊左右,去除圖書與圖書之間內容的重疊,真正可供他讀的書不過三四萬冊,這中間還包括了一些可能不適合他讀的書。

星期三下午,韓海照例是早早地來到圖書館,進入書庫之後,找到了昨天還未讀完的那個書架,開始狂翻書不已。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沉醉于書海之中的韓海忽然覺得周圍似乎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如此過了大約五分鐘,他忽然覺得似乎有好多人正在向他走近,于是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抬起頭來準備看一下周圍的情況。他看到了一個美女,準確地說,是絕色美女,比那些所謂的班花校花絕對要高上N級(N趨向于無窮)。美女是在三個熱情的帥氣男生帶領下走到他身邊的(身後還跟著無數渴望美女青睞的目光),由于他坐在地上,看到美女來了又沒有禮貌地站起來,而美女的個頭又挺高,之間的高差就可以想見了。

三個帥氣的男生幾乎同時指著韓海對美女道︰“你要找書就問他,他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美女彎下腰來,毫不介意低肩的短袖衫可能因此遮不住胸部的春光︰“我想找一本書,黃皮的,內容是關于飛機導航系統的,書名叫什麼我忘了,據說只有這間圖書館才有,你能幫幫我嗎?”

“韓海,一定要幫幫她,人家可是從明星大學特地趕過來的。”美女的跟班們紛紛為美女“請命”。

韓海詫異地環視了一眼那些紅著眼像春貓一樣的公仔們,怔了三秒鐘,方問道︰“我認識你們嗎?”

“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認識你。”跟班們搶著道,“你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韓海驚訝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有名。其實他哪里知道,進入大學一年來,他幾乎每天都來圖書館,而且每天抱著一大堆書,在書架下一坐就是大半天。見到這種情況的人自然對他很好奇,于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學里有哪個學生不去圖書館借幾本書來讀一讀,哪怕是裝模作樣,總是要去圖書館的,于是韓海的“書蟲”之名在數月後即傳遍了學校。曾經也有人懷疑他這樣做不過是裝裝樣子,後來有的人找不到書就去問他,他竟然能立刻為對方指出來,而且有時興致一來,也會推薦幾本同類型的更好的書,如此一來,誰也知道韓海是真的在讀書。

“我急著用那本書,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你能幫幫我嗎?”美女用了懇求的語氣。

“那本書叫《未來的飛行精確導航》,原本就放在第七排書架的左起第三格,因為有些殘損,昨天我剛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韓海有些抱歉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讓出版社再郵寄兩本過來,大概過兩天就到。”

“你怎麼有權把圖書館的書隨便扔掉?有些殘損?放在圖書館的書哪有不殘損的?”美女肺都快氣炸了,現在她急著用那本書,眼看就要找到,卻偏偏被這個家伙攔路破壞了。

本來該幫腔的跟班們雖然也紛紛埋怨韓海不該把書扔了,但是美女仍然感覺很奇怪,他們並沒有指責韓海把書扔了這一行為的錯誤性,似乎他有權扔掉圖書館的書一樣。

為了免于誤會,也讓自己的耳根立刻清淨,韓海只好耐心向美女解釋︰“那本書不得不扔掉,上次借書的家伙往書上抹了幾把帶血的鼻涕。如果你想要,麻煩到垃圾房看一看,或許還在那兒。”

美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差點沒咬碎一嘴的貝齒。如果她有權吃人的話,大概早把這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家伙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建議道︰“小姐,其實你不必找書,只要找他就行了,書里的問題他都能解答。”

“真的?”美女瞪大眼楮望向韓海。

韓海聳了聳肩,道︰“試試看。”

※ ※ ※

美女和韓海並肩離去時,那些猶在圖書館窗口痴情目送的跟班們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剛才分明在給韓海制造了接近美女的機會——悔之晚矣!

美女特意問了幾個特別難的問題,想不到韓海竟然對答如流,而且還附加了自己的觀點,她簡直懷疑韓海就是飛機自動導航技術方面的專家,然而事實上,對面這個貌不驚人、個頭比她還矮上幾厘米的小子不過是一所三流大學的二年級學生。

“我叫師佩佩,很高興見到你,也謝謝你為我解答問題。”美女真誠地伸出雪潤的手。

韓海伸手與美女的手輕輕互握了一下,同時簡單地道︰“韓海!”之後就沒了下文,這讓師佩佩不禁懷疑起他是不是男人,據她所知,沒有一個男人會對她這種級數的美女抱以如此淡然的態度,這簡直太不正常了。所以,師佩佩突然對韓海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很想研究一下這個家伙,更想知道他的世界里除了書之外,還有沒有可能裝進別的東西。另一方面,師佩佩也想更加仔細地探一探韓海的深淺。剛才的幾個問題雖然已經試出了韓海在飛機自動導航系統方面的認識可能不亞于她這個擁有“飛行自動導航系統設計師”頭餃的名校高才生,但是師佩佩知道這所學校根本沒有與自動導航相關的專業,也就是說,韓海不是學飛行自動導航的,他只不過是個業余的,甚至是業余的業余,所以,師佩佩更想知道韓海其他方面的能力,以便全面地評價他這個人。

上述這些話其實太過累贅,簡單地說,師佩佩對韓海這個人產生了興趣,而這種興趣在一定程度上正是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前提。對于師佩佩這樣的絕色美女來說,男生的外貌反而不是那麼重要,她有自己對男生的獨特認識,所以她更看中一個男生的內涵。這也是為什麼她至今都沒有男朋友的緣故。

韓海沒有特別地送師佩佩,但是他們仍然一起走出了這所學校的大門。韓海住在校外,而師佩佩的車正停在校門附近。師佩佩告別了韓海,坐上了她的車,那是一輛最新款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師佩佩特意留意了一下韓海的看這輛車的眼神,令她泄氣的是韓海似乎根本沒看見這輛跑車,他也推出了自己的車——一輛黑色的腳踏車,還是那種老式的。不過看他坐上自行車的樣子,似乎比坐法拉利跑車還舒服。師佩佩感覺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氣,于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車發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師佩佩的車幾乎是擦著韓海的身體竄上公路的。讓這家伙吃灰塵吧!師佩佩通過觀後鏡看到車後揚起了塵霧,不禁暗自得意地想。

※ ※ ※

韓海住在位于學校不遠處的小區里,走進他的家一看,每個人都會嚇一跳,這家伙的穿著一點也不起眼,騎著一輛只有“土包子”才會留戀的老式腳踏車,沒想到他的家卻出奇的寬敞︰四居室還帶一個寬大的客廳,看樣子不像租來的。難道他有足夠的錢在學校外面買房子?

房子是無可挑剔,不過衛生環境就差了一些,每個角落都堆滿了書,地板上散落著一疊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至于他的臥室,就更古怪了,四面的牆壁上雖然貼的是美女圖片,不過這些美女都是脫光的,而且身上還密布著若干紅點以及東拉西扯的綠線,比中醫用的經絡圖譜還要復雜。

韓海將自己脫得光光的,露出滿身均勻而健美的肌肉,他隨手拿起放在矮幾上的飛鏢,往後扔去,飛鏢飛出臥室,“得”的一聲響,釘在了客廳的牆上,那里掛著一個特別厚的鏢靶,飛鏢正釘在紅心上,竟然深達一寸,臥室距離客廳牆壁足有十五米,可以想像,韓海扔出飛鏢時的手勁有多大。

韓海美美地沖了一個澡,然後又繼續演算昨天遺留下來的遠軌道衛星運行時的最佳軌跡的問題。片刻後,他就深深地沉浸在這個問題之中。他忘了自己還披著浴巾,連衣服都還沒穿上。

※ ※ ※

第二天,第一節課下,韓海就想去圖書館。但是他剛從教室的後門溜出來,就被一滿面紅光的虯須老頭抓了個正著。

老頭笑道︰“又逃課!這一次可被我抓著了。”

韓海看清了老頭的樣子,立刻由最初的驚轉變成了嬉笑的表情,道︰“昨天剛到了一批新書,我現在就去整理。”

“這麼敬業?!看來我這個館長得考慮給你發年底獎金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好歹我也是館長助理,你給發的薪水太低了。”韓海笑道。

“別皮了。”老頭也笑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明星大學圖書館的電腦裝了你改進的圖書館管理系統,出了一點問題,下午你去解決一下。”

“又要我去?”韓海呻吟道,“我早說過,那個系統是專門為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進行改進的,有它的獨特性,其他學校如果也安裝這套系統,在圖書出納管理的過程中難免會出問題。”

“但我覺得你確實改進了原始系統的不足之處。”

“就因為你感覺這樣,你就三番兩次地向別的學校推銷這套系統?”韓海哭笑不得,他開始後悔當時一時技癢,改進了圖書館管理系統,從而使如今麻煩不斷。

“老實說,你是不是收了那些學校的好處?”

“有好處還少得了你。一句話,你究竟去不去?”老頭傾身過來,語帶威脅地問。

“我去。”韓海無力地道。他知道如果自己說不去,這個老頭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以後最好少去圖書館”,這對韓海來說,不啻最嚴重的威脅。

※ ※ ※

這是韓海第二次來明星大學城,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嫉妒得差點暈倒。這里條件之好,只能用“好得不像話”來形容,他所讀的光華大學簡直無法與這里相比。如果明星大學是頂尖一流,光華大學只能是九九流,這從大學所佔地盤的大小就可以看出來。光華大學佔地不過五百畝,而明星大學不但佔地數千畝,而且以其校區為核心,周邊地區已經發展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大學城,而這一切的形成僅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卻展示出了比其他任何一種大學教育都要狂野的力量。

明星大學的迅速崛起,只因為兩個字——明星,這所大學就是以培養各行各業的明星為目標的,因此,這里也是最多俊男美女的地方。韓海有時甚至懷疑,世界上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俊男美女都集中到了這里。不過,他也深知,普通人想要進這所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讀明星大學的首要條件是錢,光一年的學費就需五萬美金,學雜費另計。所以,明星大學既是俊男美女的世界,也是富人的世界。

學生們使用的交通工具是汽車,而非摩托車或腳踏車。韓海不喜歡來這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把自己的那輛老式腳踏車停在哪兒。因為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當作廢品搬走。


耗呆ㄟ咕咕 於 2015-05-25 17:07:03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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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法抗拒(上)

最近幾天,顧家的神經異常地繃緊著,不但生意場上迭逢挫折,還纏上了一身官司。原本可以通過政府關系緩解這一切,可是現在即使舉著錢箱向政府高層搖旗吶喊,也無人響應。雖然還能與私下里籠絡的各界要員暗通款曲,但是他們的努力在關鍵事情的決策遭到了各方的壓力,遠遠偏離顧家所期望的方向,其結果只是花錢打了幾個水漂。

另一方面,身為顧氏科技集團總經理的顧宇,他的日子尤其難過。七月二十二日他從秘密渠道得知暢游科技已經在“陸行船計劃”最後兩項關鍵技術上獲得重大突破,內空飛船試驗一號已經開始組裝。雖然暢游的總裁師佩佩並沒有在媒體面前宣布飛船的具體試飛日期,但是據顧宇得到的線報,試驗一號最早可在本年度的十月初進行第一次試飛。如果試飛成功,顧氏科技集團投資數百億美金的“綠星計劃”將會在頃刻間徹底破產,參與投資的那些跨國公司會飛一般地撲向暢游的懷抱。

在現實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理睬顧家將作何反應。事實上,由于綠星計劃的進度嚴重滯後,各個投資方已經早有不滿,真正能堅持到現在的也只是那些有他國軍方背景的跨國公司。不過如果顧宇還拿不出實際成績,即使沒有來自暢游的巨大壓力,那些跨國公司撤資也是早晚的事。

現在,如何度過眼前這個難關成了顧宇費盡心思所要計劃的問題。讓參與“綠星計劃”的那些科學家朝夕悟道顯然不太可能,不過有個辦法卻能讓“綠星計劃”一日千里。雖然方法比較老舊,且已經用過一次,但是變個花樣依然有成功的可能。顧宇心中迅速擬起了詳細的方案

一邊完善方案,顧宇一邊還在心中冷笑︰搞科技我或許不行,但是論到玩陰謀,就算一百個師佩佩也不可能是我顧某人的對手……

※ ※ ※

千年山莊坐落于天水山主峰的峰腰,莊前有整齊的青石台階直通山下。

這日清晨,天水山山麓出現了一位身背古劍、青衣飄飄的女子,她沿著青石台階一路閑庭信步向千年山莊走來。腳下雖踩實地,卻依舊給人足不點塵的感覺。九天謫仙,清絕凡塵,亦不過如此,何況她還面覆輕紗,觀之姿顏飄渺呢。

千年山莊的主人韓正(韓海的老爹)破天荒早早地站到了莊前迎客。他負手遙望山下那道清影,目光中不禁流露出贊許之色。

通向千年山莊的石階其實很長,不過在青衣女子的腳下,似乎縮短了很多,剛才她還遠在山腳,轉瞬間已經走到石階盡頭了。

“甦清竹拜見前輩。”青衣女子走至近前,微微曲身道。

韓正頷首微笑︰“仙子折煞老夫了,我比令師低三輩,照理我該向你執弟子之禮才對。”

“行前家師已經吩咐,見到前輩要執弟子之禮,晚輩不敢違。”甦清竹的聲音就像空谷落鈴一般,清越幽遠,分外動人。

“難道沒有別的原因嗎?”韓正似乎打算在這個問題一直不依不饒下去。

甦清竹的神情依然恬淡若水︰“前緣已盡,回首也是惘然,前輩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韓正笑了︰“這句話別讓我家那個臭小子听到,否則他會氣得去做和尚的。”

甦清竹身體沒來由地一震,語氣中那股恬淡的味道再不復存在︰“前輩何必故意提起他呢?”話中含有一絲微妙的嘆息。

韓正則突然大笑了︰“仙子的‘水月劍境’終是有破綻啊,如果那個臭小子知道了這一切,還不喜翻了天?!”

甦清竹身體再次一震,然後是平靜,充滿了恬淡的平靜︰“他不會知道的,我在他的記憶中已經不存在了。”至此話題巧妙地一轉,“晚輩此行並非為了令郎,而是另有要事與前輩相商。”

韓正點了點頭,不再糾纏于之前的話題,擺手相請。甦清竹再次施了半禮,落後韓正半步,與其一同向山莊內走去。

※ ※ ※

韓海隨深夜舞走進了郵輪上的一間豪華套房內,見到了顧江,後者正靜靜地坐在廳中一張靠窗的太師椅上,滿臉陰沉之色。

韓海走到他面前,顧江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韓海坐下來,韓海也不客氣,順勢坐在了正對顧江的那張沙發上。他一時還猜不到顧江究竟想做什麼,不過接近顧家人原就是他的初衷,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應付顧江。

沉默了足有半分鐘,顧江才開口說話︰“你開個價吧!”

韓海微微一怔,一種荒唐的感覺在心頭彌漫開來。

“只要你不再糾纏多麗絲小姐,你盡管放膽開個價。”顧江補充道。

韓海更加哭笑不得,沒想到顧江竟是為了多麗絲才明目張膽地現身。

不過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韓海不解,這時忽然听到身後的門外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似乎有人正緊張地站在門外。他沒有回頭,只用靈覺一細察,立刻全都明白了︰這個房間的門並沒有完全關上,而是半掩著,此時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多麗絲。

多麗絲身邊那個呼吸極其輕微的顯然是深夜舞,再遠處,各種各樣的呼吸聲應該是多麗絲的眾多隨從發出的。

剛才走進房間時,韓海還對深夜舞沒有一起進來感覺有點奇怪,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顧江在玩什麼手段。他不禁暗暗失望,顧家子弟心中除了尊崇錢和權的地位,難道就不想些別的嗎?難道長久處于優越位置,已經使像顧江這樣的世家子弟徹底地陷入人性的陰暗面了嗎?難道種種手段、套套權術已經成了他們生命的全部?但是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

顧江見韓海一直沉默不語,不禁暗急。他剛才的種種表現,乃至不與韓海互通姓名,都是為了演戲給多麗絲看,目的自然是貶低敵人,抬高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可以接近多麗絲的方法,如果韓海對錢毫不動心,簡直就是當面扇他一記耳光。

“你面前的茶幾上有一張空白支票,你可以隨便填。”顧江繼續向韓海伸出橄欖枝。

韓海卻對怎樣處理這件事情有些舉棋不定。接受與否,正反兩面可謂各有利弊。接受則他或許可以通過此舉接近顧江,從而打入顧家內部,不過通過這種途徑實施計劃是否有效值得懷疑,另外,此舉很明顯會傷害到多麗絲,盡管他對多麗絲缺乏男女之情,但並不意味著他能夠這麼做;不接受則他放棄了一次接近顧家的機會,以後接近顧家就難了,且也可能讓多麗絲誤會他對她有情。

顯然,韓海必須選擇。也就在這時,他忽然無端地想到了于夢璇,想到了那次在宴會上因為顧全大局而對于夢璇造成的傷害,剎那間如醍醐灌頂︰以傷害別人而換取自身的利益,常常被冠以“顧全大局”之名,事實上卻是極度自私的表現。韓海一直就深深厭惡這種事情,想不到卻一而再地陷入這樣的境地。他為自己面臨這種事情竟然會猶豫以及還要進行荒唐地選擇而羞愧。

韓海拿起了茶幾上的那張空白支票,突然站起身走到顧江面前。顧江不禁覺得奇怪,但是他坐著沒動,這也是為了在多麗絲表現他的沉穩和潛在的氣勢。當然,他並不認為眼前的“吳仁責”能夠傷害到他,根據深夜舞將“吳仁責”帶進他的房間這一點,他可以料定深夜舞已經通過試驗證明了“吳仁責”是個普通人,所以,別看“吳仁責”個子比他高,身材比他魁梧,但以他的身手,對付十個“吳仁責”都綽綽有余。

韓海原不想做出激烈的反應,但是一走到顧江面前,就忽然覺得應該用特別的手段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生成,他就揮出了拳頭。顧江措不及防,他很想閃避,可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迫于對方的氣勢,難以挪動。

“砰……砰……”左右開弓,顧江的俊臉硬是受了韓海的兩記重拳,雖然拳頭上不帶內力,但是顧江依然被揍得暈頭轉向。

韓海將空白支票扔到了顧江臉上,轉身時還不忘嘲笑︰“你的支票上能填幾個零?”

多麗絲沖了進來,深夜舞隨後,她擋住了韓海的去路。

此時,被揍了兩拳的顧江顧不得抹去滿臉血污,更顧不得在多麗絲保持良好的形象,猙獰地大聲命令深夜舞︰“殺了他……替我殺了他……”

深夜舞淡淡地瞥了顧江一眼,非但不听從命令,還讓開了路。韓海得以順利地走了出去。

“你敢不听從命令?”顧江恨得咬牙切齒。

深夜舞冷冷地注視了他片刻,然後離去。空氣里留下了淡淡的兩個字︰“廢物!”

多麗絲原本緊追韓海跑了出去,她想向韓海解釋,可是卻發現前面的背影距離她越來越遙遠,等她跑到甲板,韓海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多麗絲又氣又怨,最後竟忍不住公然在甲板上大喊了三聲“吳仁責”,一時引得眾皆矚目--明天的歐美各大報刊不愁沒有新聞了。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10:0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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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法抗拒(下)

韓海此時在哪里呢?

他正在接受美國聯邦調查局三個調查員的詢問。

原來,他刻意擺脫多麗絲之後,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沒曾想半路就遇上了三個自稱美國聯邦調查局調查員的人,他們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分別是邁克和羅恩,女的叫甦珊。他們是在失事客機的機長陪同下找到他的,目的是調查顧江的保鏢(那個阿拉伯人)被殺的案件。

韓海與他們談了半小時,說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當然包括殺人嫌疑犯就在這艘郵輪上的消息,他在話中還巧妙地表示出對調查員們打算立即抓捕嫌疑犯的擔憂,因為兩個嫌疑犯都不是常人。

調查員們表面上同意韓海的看法,可是韓海知道,他們心里是不以為然的。盡管他們從機長口中證實了那個阿拉伯人是被人徒手殺死的,可是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槍永遠比拳頭厲害。韓海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祝願他們別敗得太慘。

送走了聯邦調查員,韓海一心想睡個好覺,此時已過凌晨一點,盡管郵輪上還有許多地方依然很熱鬧,但是韓海卻情願舒舒服服地去尋自己的好夢。

可惜,這時又有人敲門。韓海打開門一看,發現竟然是多麗絲。

她沒帶隨從,獨自一人,竟然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頭發洗去了染色,恢復了自然的淡金色,也沒結成發辮,只披灑在腦後,她還戴了一頂大帽子,將帽頭壓得很低,顯然很怕別人認出她來。

韓海錯身準備將她讓進來,可是她卻緊抿著嘴唇,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神情的可愛處倒有點像生氣的歐陽依菲,不過她比歐陽依菲可成熟多了,盡管她的年紀不一定比後者大。

韓海有些無奈,他實在不知道多麗絲心中在想什麼。當然,部分原因也是他不願意去想。其實情況很明顯,多麗絲對他有情,只是他對多麗絲無意而已。他以為可以這樣搪塞過去,卻萬萬沒料到多麗絲比之前勇敢多了。

沉默了足有一分鐘,韓海剛想說話,多麗絲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與此同時,大帽子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韓海的眼楮上,帽子撞落了,也讓韓海的眼楮一陣生疼。兩人的距離如此近,韓海又不便使出護身真氣抗拒。多麗絲的動作是迅速的,她不但摟著韓海的脖子,還整個人躍入了韓海的懷里,雙手壓著韓海的雙肩,當然不忘順手把門關上。先是呼吸粗重地一陣亂吻,卻似乎不得要領。另外由于緊張,加上抗拒韓海將她拉下來的力道,她的整個身體與韓海產生了劇烈的摩擦。

韓海起先對這種摩擦不太在意,但是片刻後隨著呼吸一促,擒龍真勁開始蠢蠢欲動,他才發現這是種巨大的誘惑。多麗絲的身材無疑是相當性感的,青春的肉體在摩擦的熱量的借助了,發出了如磁石一般的誘惑力,讓韓海覺得眼前發黑。他連忙拼命地推開了多麗絲,當這種努力終于成功後,他的額頭已經冒汗了,同時竟然喘息起來,這真比一場惡斗還令他費勁。

“你不願意?為什麼?”多麗絲帶著難耐的情欲之火,喘息著發出驚異的詢問。

“這個問題我很回答。”韓海歉意地道,同時他示意多麗絲坐到一邊,他則試圖利用這簡短的時間平息體內沸騰的擒龍真勁。沒想到,多麗絲竟然非常倔強,非但不退,反而靠了上來,不止如此,她竟然大膽地將上衣的拉練一氣拉到底,然後微微一縮背,整件上衣連同褲子竟然全都掉到了地上,里面是一片真空。

她再次重復了剛才的動作,韓海試圖阻止多麗絲的大膽動作,然而阻止之中不免肉體直接接觸,這反而助長了擒龍真勁的威勢,他的理智正在被漸漸燃起的情欲所淹沒。韓海最大的失策是忘記了有點穴這門功夫的存在,天地良心,他可不是故意的,或許誘惑本身就有使人愚鈍的作用吧。

兩具火熱的軀體終于貼實了,情欲的烈焰緊緊地將他們包圍。七月的天氣分外炎熱,盡管空調自始至終在調節溫度,然而多麗絲性感誘人的胴體上還是泛起了細密的汗珠。當兩具肉體終于達到了最親密的結合時,原本的低回呻吟變成了喘息和高昂的尖叫,多麗絲似乎要將身體的快樂全部用言語表達出來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喘息變成尖叫,尖叫又變成喘息,輪回一般地燃燒著各自心中的渴望,並奔向本能的極至。

多麗絲的最後一聲尖叫簡直是歇斯底里般的悠長,她死死地抱住韓海,仿佛要將一切都溶入這個男人的身體中一般,她的整個胴體更是泛出了驚人的艷紅,仿佛披掛了紅綢,更像抹上了秋日黃昏的胭脂色。

愛戀的盡頭是潮水一般的來來去去,原本應是空虛,卻在此刻升華。緊緊的擁抱著男人健壯的身體,多麗絲在身乏體酥中感到心靈的無比充實。

可憐韓海卻還欲求未滿,不過因為多麗絲極耐久戰,他體內因擒龍真勁帶來的燥熱情欲已經得以舒解大半,所以忍得並不辛苦。不過因為與懷中的女人發生關系,他的心里卻開始犯愁。他希望多麗絲像西方大多數女人一樣不把這種事看得很重,但是結果真會滿足他的期望嗎?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韓海醒過來時,多麗絲早就醒了,她一直趴在他身邊,雙手支撐下巴,靜靜地看著他。韓海睜開眼楮就看到她上身那無限美好的曲線,胸前飽滿挺碩的雙乳因為雙臂曲撐被擠壓得覆蓋住了上身的一半面積,情形誘人之極,韓海依稀覺得擒龍真勁又蠢蠢欲動了。還好昨夜他生理上積壓的情欲已經舒解不少,眼下還能止住自己再犯“錯誤”。

多麗絲見韓海很入神地注視自己的身體,很是欣喜,她干脆坐起身,驕傲地挺直了腰桿,好讓韓海仔細欣賞。她知道自己擁有足以傲世的美麗,光憑身材就足以讓無數女性羨煞,她的肌膚,無論臉部還是身體都如嬰兒般嬌嫩,毛孔細膩平滑,色澤柔和晶瑩,幾乎沒有一絲瑕疵,在歐美影視界,這一點已讓無數涂滿化妝品才敢出門的影星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韓海側躺在床上,一手支撐腦袋,目光逐漸上移,落到了多麗絲的臉上。無疑多麗絲非常漂亮,然而令韓海印象最深的還是其眼簾上那濃厚修長的睫毛,它使多麗絲的眼楮看上去就像最璀璨的寶石一樣熠熠生輝,其內的眼神更因此能清晰傳達心中的每一點思想,這一點顯然與一般西方女子因眼仁顏色趨于淺色而顯得缺乏神采有所不同。

欣賞告一段落,韓海的目光開始無意識地下移。他看到了多麗絲月牙般嬌媚的肚臍,平滑無一絲贅肉的小腹以及……胯間的半邊春色--那里昨夜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現在依然處于泥濘不堪的狀態,片片血色點綴其上,就像絲綢面繡上了紅梅一般,彌漫著旖旎的媚惑。

韓海不禁暗暗驚訝,他沒想到昨晚的雲雨竟是多麗絲生平第一次。

多麗絲見韓海欣賞完畢,便不客氣地撲到了韓海的胸膛上,並抱住了他,開始什麼也不說,只靜靜地听韓海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突然石破天驚地問︰“你想不想結婚?”

韓海被她問得呆住了,也就在這時,他開始感覺情況不妙。

多麗絲沒有注意韓海的表情,徑自伏在他胸膛上繼續道︰“如果你願意結婚,再等一年,等我十八歲我們就可以去教堂了。”

“你才十七歲?”韓海驚訝極了。多麗絲看上去與一個成熟的女人毫無分別,沒想到她的年紀竟然這麼小。韓海總算明白為什麼多麗絲沒有經歷過性愛,敢情以法律的標準判斷她還未成年呢。

“準確地說,我現在十六歲,下個月八號是我十七歲生日。”多麗絲修正了韓海的判斷,同時也將男人的神經推到幾乎崩潰的邊緣。

韓海最覺得慚愧的是現在的他並不是真實的他,多麗絲眼中的“吳仁責”根本就不存在,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著韓海騙了她。原以為一夕情緣,可以天亮說分手。現在韓海卻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他不能選擇逃之夭夭,因為良心不允許他這麼做,尤其當多麗絲展現出她純真的一面時。

現在的主動權在多麗絲手里,韓海在很大程度上只能被動拆招。

韓海最終還是沒有立即決定是否將其真實身份告訴多麗絲,不過在言談中他已經刻意向多麗絲暗示了其性格中的花心。在韓海看來,哪怕多麗絲不全信,也該在心中存下了他風流的印象,適當的情況下這可令她將他們之間的關系看開一些。

他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只可惜他最近的運道趨于扭曲,簡單一點說,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想做的事情沒做成多少,不想做的事情倒做成了一大堆。

上天給了他太多眷顧,當然也沒少給折磨。眼前的折磨已經顯出跡象,這來自眼前的多麗絲--這個有時膽大得近乎瘋狂的女孩可沒他預想的那麼好應付。

悄悄送走了多麗絲,不久後,韓海的房間又迎來了三個臉腫得像豬頭的人,正是那兩男一女的聯邦調查員︰邁克、羅恩和甦珊。邁克和羅恩被揍得最慘,不但丟了槍,還報廢了一套西服。甦珊的情況要好得多,她傷得最嚴重的是額頭,流了不少血,不過幸運的是她的槍沒丟。

韓海一見到他們的樣子,差點沒笑破肚皮,顯然,他們在顧江和深夜舞手上栽了跟頭,或許顧江並不想把聯邦調查局惹急了,所以只給了他們一頓狠揍,並沒有傷他們的性命。

他們再次找上韓海乃是出于善意,他們自覺沒能抓到顧江,可能會給韓海帶來麻煩,所以特意來通知韓海,為了預防意外,他們甚至還提出了請美國海岸警衛隊派飛機來將韓海直接接上岸的想法,不過被韓海拒絕了。韓海並非留戀此處不願離去,而是因為顧江沒有離開(顧江暫時無法離開,因為他們現在在茫茫的大海上),他便沒有離船的必要,況且他與多麗絲的關系還需做一個了斷。這兩點都成了他必須留下來的理由。當然他回絕調查員好意所用的說辭則是相信聯邦調查局第二次肯定能抓到顧江和深夜舞。三個調查員受到韓海的鼓勵,也重拾信心。不過在總部派大批人手來船上之前,他們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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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狙擊(上)

漆黑的夜,雷雨交加,閃電不時劃過夜空,片刻間將城市的許多角落照得蒼白。

AS市,市區西南角的高科技園區,暢游科技集團所轄區域內,除了外圍的路燈,只剩下主建築無限空間大廈里還有幾盞燈亮著。

一串皮靴踏水的聲音從四周黑暗處隱隱傳來,僅過片刻,又一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緊跟著第三串,第四串……

暢游集團外圍的路燈不知為何突然全都熄滅了,一個賊亮的閃電炸開夜空,依稀中無數貓身前進的黑影正從四面八方涌向無限空間大廈,更有兩條紅影從半空中直接落到了無限空間大廈旁邊的一棟獨立的低層建築屋頂上,緊隨紅影掠上屋頂的還有數條黑影,身手都相當不俗。

閃電過後,兩條紅影舍棄眾人繼續前掠,直至飛身來到了無限空間大廈頂層的鋼質飛檐上。

放眼四望,其中一條紅影忽然喃喃說道︰“不對勁,這個地方怎麼連基本的警衛力量都沒有?師傅,你看會不會有詐?”

另一條紅影立即頷首道︰“的確有點不對勁,這里太安靜了,我們小心為上,先四處查看查看。”

話音未落,前方的夜空忽然傳來一縷恬淡的清音︰“魚門主果然不愧一門之主,這麼快就能看出我施的小把戲了。”余音猶在空中縈繞,一道白影已經踏空而來,轉瞬落于兩丈之外,竟是一個手提古劍、面蒙白巾的飄逸女子。

兩條紅影正是太陰門門主魚玄清和她的關門弟子同時也身為太陰門聖女的谷幽霜。

魚玄清一見這白衣女子毫無征兆的出現,就知今晚的事情必定討不了好,她的心中已萌生退意。不過眼前的白衣女子顯然是一個不容輕視的強敵,對方的精神牢牢地將她鎖住,令她輕易不敢輕舉妄動。

相反,谷幽霜承受的壓力要小得多,不過她也看出了白衣女子不簡單,這從對方可如她的師傅一般“蔽雨不沾衣”這一點看出。而她雖是天縱之材,且盡得魚玄清的真傳,此時也不過僅僅能護住上半身而已,而下半身已經被雨水全部打濕。

谷幽霜知道她幫不上師傅多的忙,所以干脆抽身後退,她打算去幫另一組人,盡快達到今晚的目的。

可惜,她並不知道早有人在暗中等著她呢。她退掠至半空,還沒有落地,忽然感覺一股驚人的劍氣直射她的後心而來。她的反應迅疾無比,獨門兵刃“破天刺”毫不猶豫地後掃迎擊,在電光石火的剎那與敵人的劍連交十四下。雙方余力盡消,不約而同地翻身落地。(注︰破天刺。谷幽霜的獨門兵刃,乃用隕鐵糅合鈦合金打造而成,因此顏色呈亮銀白,形似鐵棒,尾端粗,頂端尖細,可自動伸縮。)

以谷幽霜的目力,即使是在黑夜,相距不遠的情況下,依然很容易看清對手的樣子。

對手也是一個女人,看不清樣貌,因為對方的大半頭部都被所戴的一頂古怪的竹片斗篷所遮蓋。她的年紀應該不大,因為她穿的那套有多處鏤空的黑色緊身皮衣彰顯了身材的均勻浮突和青春活力。讓谷幽霜非常警惕的是對手用的竟是男子劍,男子劍比女子劍在重量和長度上都有不小的增加,這說明她對自己的臂力很自信。

在眼前的交戰時刻,谷幽霜打量對手只有一眨眼的光景,而對手此時已經抬起了手中的劍︰“報上名來,本小姐劍下不殺無名之輩。”聲音偏于中性,但很有磁性。

谷幽霜的回答是迎身撲上︰“哪來這麼多廢話。”

戴斗篷的女子嘿嘿冷笑,劍一揮起,身前的雨水將像被生生撕開的布帛一般,放出銳利的嘯聲,劍式未出,驚人的劍氣已經籠罩了一丈方圓的區域。

谷幽霜的攻擊沒有這樣的聲勢,但是她的身法卻恍若鬼魅一般,從劍氣薄弱處穿過,在對手的驚異聲中,兩人轉瞬已經變成貼身搏斗,劍與破天刺立刻就像爆豆子一般響起。兩人的身影上下翻飛,片刻之間就已交手了上百招。

谷幽霜並沒有使出全力,她還有所保留,雖然與對手處于激戰之中,但是她的心里卻暗暗著急。原來她已經察覺到不止她和她師傅遭到了狙擊,所有參與進攻的人都落入了敵人的算計之中。

在她掠下無限空間大廈的瞬間,地面負責掃清暢游基本防衛力量的五百黑衣隊遭了若干藏在暗處的狙擊手襲擊,一下子損失了近兩百人,黑衣隊還算訓練有素,立刻分散各處,找地方隱蔽還擊,然而也就在這時,突然從地下冒出了兩個武功詭異的男子,一人每出一拳就燃燒起烈火,另一人每次出掌則都能引起近丈方圓內飄起雪花。黑衣隊近身格斗哪是這兩個魔鬼殺神的對手,雖然他們頑強抵抗,但是不到十分鐘就被殺了過百,加上此間又受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偷襲,能活下來的黑衣隊不超過一百人。

連姥姥率領的太陰門其他人也不好過,他們本來繞到無限空間大廈的側面,準備協助幾名電子、機械和爆破專家闖入無限空間大廈內部。哪知剛剛隱蔽到預定地點,就遭到了一男一女的迎頭痛擊,這一男一女都藝承武當,男子的太極拳出手狠辣,絕不留情,女子的太極劍猶如大浪滔滔,綿綿不絕,一下子圈住了包括連姥姥在內的兩名高手。

結局是可以想見的,當他們听到魚玄清的嘯聲的時候,已經折損了大半人手,就連連姥姥也受了不輕的傷。

整場戰斗持續了不到半小時,然而偷襲者卻在暢游集團的大院內留下了滿地的尸體。

一直都在無限空間大廈內觀戰的師佩佩和蒙靜,看到戰斗結束,不禁相視一笑。

這個世上能對付她們兩人連手的人可沒幾個,顧宇比起那個正在遠方的郵輪上逍遙快活的男人可是差多了,要不然怎會在她們手里栽這麼大一跟頭?!他還連累太陰門被殺了好幾名高手,這個損失可不是短時間內能補回來的。

※ ※ ※

暢游遭襲時,顧宇正在參加一個商業聚會,半小時後,慘敗的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他差點當場暈倒。聚會上的人只看到他將手中的酒杯抓得越來越緊,渾不知破裂的玻璃杯口已經刺進了他的手掌。血滴成串似的滴落在地,然而此等傷痛又怎能掩蓋此刻他心中的恐懼呢?!

※ ※ ※

FBI的增援速度雖然夠快,但是顧江逃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FBI的大隊人馬開始在郵輪上展開地毯式搜索的時候,顧江的支援也趕到了,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突然駕臨郵輪上空。顧江和深夜舞飛速躍到了直升機放下的繩梯上,直升機立刻載著兩人遠離郵輪。此時正在船上搜索的FBI探員才覺察到這一切,他們拼命追到附近,向空中射去了無數子彈,但是顯然沒能把直升機打下來。

韓海也沒想到顧江竟能如此輕松地逃走,他原本還想讓顧江在FBI手里吃些苦頭,以便給顧家制造一些麻煩,當然也可以順便探一探顧家力量所能達到的極至。可惜現在錯失良機,只能望空興嘆。

邁克、羅恩和甦珊倒不氣餒,他們似乎早料到抓捕過程的艱辛,在他們估計,營救顧江和深夜舞的直升機不可能飛到美國去,因為沒那麼大航程(此時郵輪距離美國國境還有兩千多公里呢),所以應該在就近的加拿大某處降落。于是他們開始計劃通過國際刑警追向加拿大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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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狙擊(下)

韓海原以為一旦顧江離開了“冰雪女王號”郵輪,就意味著他的大西洋旅行快要結束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世上總存在很多湊巧的事情,有人將之視為偶然,有人將之視為緣分。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古語又雲“十年修得共船渡”。韓海發現自己兩樣都佔齊了。

為什麼他會這樣想呢?事情是這樣的︰

中午時分,韓海正盤算如何提前離開郵輪,多麗絲忽然派人來請他到餐廳共進午餐。韓海不便拒絕,便去了。多麗絲選的餐廳正是郵輪上最小也是最精巧浪漫的一個餐廳,當然到這里來就餐的人也最少,這並非因為它的容客量有限,而是因為它的昂貴。這座餐廳簡直就是為住得起頂級套房的乘客專門服務的,而眾所周知,郵輪上只有八間頂級套房。

餐廳的內部裝飾讓韓海大開眼界,十八世紀產生于法國的洛可可風格集強烈明快的色彩和縴巧柔媚的裝飾于一身,富麗堂皇又不失高貴典雅,簡直就是為那些喜歡王室貴族般生活情調的人專門設計的。

韓海原可以在這里舒服地享受一頓午餐,卻沒想到剛剛坐下來,就發現與他間隔五米的另一組座位當中正對著他的那個位置上抬起一只優雅的玉手,依稀有點熟悉,玉手端起一杯紅酒,當然敬的不是他,不過三秒鐘後那只玉手湊近的嘴唇卻讓他敬畏,準確的說,應該是玉手的主人讓他敬畏。

她是韓海做夢也沒想過會在這里遇見的人,她正是甦雯的母親朱馨蘭。

不知為什麼,自從知道朱馨蘭就坐在自己附近,韓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至今還記得此前朱馨蘭反對他和七女在一起時的態度,如果讓她知道他正以另一付面孔與一個不在她認識範圍內的女孩約會,大搞“N+1”,韓海不敢想像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于是,韓海一邊自怨自艾,一邊還要應付多麗絲不時問出的問題,他記得自己嘗了好幾道精美的菜肴,但是口舌之間卻渾不知味道。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他有新發現為止。

原來他一直注意朱馨蘭那邊的情況,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朱馨蘭似乎也在約會,因為她正和她面前那個男人言笑甚歡,偶爾眼波流轉也顯出正被愛情滋潤的樣子。(幸好韓海曾從甦雯那里得知其父已經去世數年,否則看到朱馨蘭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在心中驚呼岳母有婚外情。)

因為這個發現,韓海總算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有句俗話不是這樣說嗎?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其實男人也一樣),雖然這句話不盡正確,不過總算可以揭示一個事實--他被朱馨蘭認出的幾率比他原先想像的要低。事實上,他原本就是杞人憂天,以他這能欺死神靈騙死鬼的變形術,除非與他極其親密的人能夠找到破綻以外,其他人就是盯著他的樣子看一百年,也未必會有所發現,更何況朱馨蘭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

韓海終于收回了目光,而多麗絲卻在此時瞪了他一眼,笑吟吟地問道︰“看夠了?”

“嗯。”韓海本能的漫應,但轉瞬就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問,“你說什麼?”

多麗絲抿唇一笑,也不再追究,看她的表情,顯然已經承認了韓海是個花心郎,不過顯然並不太介意--起碼暫時表現得如此。

一頓飯吃了足有一個半小時,多麗絲的胃口特別好,吃了很多,讓韓海甚為驚訝。在他那少得可憐關于歐美大牌女明星的印象里,那些女人似乎都拼命節食以維持好身材,更有甚者,據說數年之中從未敢放開胃口飽餐一頓。然而多麗絲的表現將他的這一印象徹底扭轉了,大概這個女孩怎麼吃都不會胖的,就像歐陽依菲一樣。這是韓海心中最終的判斷。

心中念起歐陽依菲這個名字,韓海突然覺得自己竟是這樣想念那個女孩。最近已經不止想起她一次了,真不知道她回家後過得怎麼樣。

另一邊,朱馨蘭那一桌也快吃完了。在韓海和多麗絲打算離開餐廳的時候,朱馨蘭對面的男人讓侍者倒了最後一杯酒。可能是侍者一時精神不集中,再加上桌上的杯子太多,侍者倒酒後抽手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撞飛了兩個杯子,一只杯子滾落向地面,一只杯子飛落的方向則是那個男人的胸前。侍者在剎那間驚呆了,他以為自己闖大禍了。也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恰逢韓海站起來,他正巧看到了這一幕︰那個男人原本放在一邊的左手忽然左右一晃動,原本間隔好遠的兩個杯子竟然全都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出手的速度可謂快到極點,但是以韓海的目力,還是看清了整個過程。讓他心中暗凜的是他看見那個男人的手明明沒有踫到杯子,但是杯子卻自動飛到了他的手里。

這個男人不但有一身武功,可能還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韓海在心中如此判斷,同時他也生出擔憂,他看得出,那個男人盡管出了手,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更何況他掩飾得相當好,因此並不為人所注意。即使朱馨蘭那樣精明的女人在愛情的迷惑下,也沒有看出任何東西。進一步推斷,如果這個男人接近朱馨蘭的目的並不單純,如今的朱馨蘭很可能也看不出來。愛情讓人愚蠢,這可並非一句廢話。

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讓韓海終于決定繼續留在郵輪上,即使不為多麗絲,也必須為了眼前這個未來的岳母。

韓海離開餐廳的時候,特地轉頭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正面模樣︰高鼻深眼的特征與一般歐美人無異,讓韓海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頭垂到後頸的亮銀白頭發--不是蒼老的顯露,而是血統或者某種奇異原因造成的。

這或許是一個可怕的提示,韓海心中暗警,他不敢存有任何輕視的心理,因為輕視往往是造成失敗或錯誤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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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傳藝太極(上)

對與多麗絲的關系,韓海一直感覺頗難處理。這也是他遲遲不與多麗絲攤牌的原因。從一個特定的角度看,韓海其實一個對待感情很被動的男人,他並非不懂得去追求感情,而是他天性隨緣,不苛求。這就導致了他遇到美好事物伊始,總是心存欣賞的態度,雖然美好事物也吸引他,但是由于他自身的優秀和獨特魅力,他對美好事物的吸引其實比美好事物吸引他要濃烈得多,這就直接導致了一種情況,和他保持親密關系的女人往往不是由他主動的,而是女方主動,最後他也接受。

其間他接受的過程比較古怪,由推拒到被動回應,到被動接受,再到接受,最後到欣然享受。這原是一個可以一部到位的過程,然而由于與他確定關系的女人越來越多,他在精神上承受的世俗壓力也越來越大,這就導致了這個過程反而越走越漫長,雖然似乎最終總能走到圓滿的位置,然而過程卻相當曲折。

用一種大而化之的眼光來看,韓海的態度似乎含有一絲虛偽的成分,因為既然最終都會接受,何必還要一次一次地拒絕呢?其實這與韓海的性格有關,同時也是受山中那兩個老古董師父訓導多年的影響,另外韓海也一直想做個普通人,遵守世俗的法律,而這一切的一切綜合起來,就形成了韓海如今在感情一步一個趔趄,總是不能放開懷抱,接受一切該接受的,而不受世俗倫理道德的束縛。

當韓海完全放開懷抱的時候,也將是他的心境修為真正大成的時候。可惜,現在的韓海盡管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做”遠比“想”要艱難得多。

就比如他與多麗絲,兩人的關系發展得不可謂不迅速,由認識到上床,僅僅用了不到一天時間,打破了韓海以往的所有記錄。韓海並非沒有想過與多麗絲確定正式的關系,但是一方面他顧忌多麗絲這樣的西方女孩可能無法接受他同時擁有多個女人的事實,另一方面也擔心多麗絲對他只是一時新奇,新奇過後,激情消失,她對他的感情便將不復存在,到時候如果他反而情根深種,便會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地位。

從這一點來看,韓海其實是一個不敢輕易嘗試感情的人,這可能與他痛失最心愛的師姐一事有關。一個人整日期望以平凡面貌示人,未嘗不是一種自我封閉的表現。

簡而言之,韓海就是感情世界里的一個雛兒。這樣說一點也不過分。

誠然,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他的堅強和自信可以表現到任何地方,然而惟獨感情是自信和堅強的禁區。

值得慶幸的是韓海在感情上並非永不成長,他正在逐漸明白那句詩“百花叢中坐,擁玉听簫聲”的含義,雖然這句詩很可能是胡扯,而他將來也未必擁有那麼多女人,不過起碼這或許能促使他處理感情問題的速度有所加快。從這一點看,那個預示也並非毫無貢獻。

※ ※ ※

多麗絲再次來到韓海的房間,照例將隨從一干人等遣了回去,隨從們也似乎默認了她和韓海的關系,雖然私心里很嫉妒韓海這個幸運兒,但也頗為知機地不予打擾。

韓海起先以為多麗絲這樣安排是因為對昨晚的銷魂滋味意猶未盡,卻沒曾想她另有目的。

“吳(可以將之理解為愛稱),我想向你學功夫。”多麗絲一說到功夫二字眼楮就發亮,看來她對昨天的“比翼齊飛”充滿了向往。

韓海倒不介意教她功夫,畢竟功夫能夠強身,能讓多麗絲學得保護自己的能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一時半會兒他卻無法決定教她何種功夫。教授簡單的技擊對多麗絲並無太大幫助,而上乘武學往往需要內外皆修,均非速成之學,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教會。即使寫一本英文版的秘籍給多麗絲,她也未必懂得那些艱澀的武學奧義,何況此間還存在東西方文化的巨大差異,對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西方人是很難理解的。

想了半天,韓海還是沒找到一種速成的方法,最後干脆把心一橫,決定教多少算多少,距離到達紐約還有兩天兩夜,能學多少就要看多麗絲的造化了。

韓海決定先教多麗絲一套內功心法,使之內氣修養走上正規,然後才教拳腳功夫。這樣由內而外,力行于先而術補于後,正可以給她這種不理解武功為何物的初學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選擇合適的內功心法上,韓海也頗費了一番心思。上乘武功,尤其是內家功夫,往往需要從童子身練起,這樣才能事半功倍。童子身練武的最大好處在于外無宣泄,則精元長存。簡單一點說就是因為沒有破身,體內能量容易積蓄;其次,童子體內先天元氣旺盛,能夠極大地滋養內氣成長,這是相對于成人練武的優勢,因為成人體內的先天元氣多半已經轉為正式的生命能量潛藏起來,其中部分也已消耗,再則因為破身原因,留下來的先天元氣也呈陰陽混雜的局面,很難加以利用,即使利用了,所練的內家真氣也不夠精純。

當然,並非所有的上乘武功都需從童子身練起才能事半功倍,事實上有些上乘武功,成人練之反而進境更快,當然這是同等時間條件下的比較。

太極不講唯一,卻需陰陽二氣。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破身正是一化陰陽,陰助陽勢,陽隨陰長。所以太極功就是這樣一種上乘的武功。

(也許有人會因此發出疑問,這麼說來,當年張三豐應該娶老婆,才能將太極拳練得更加精純?作者在此反駁︰你怎麼知道張三豐當年沒在真武觀里養幾個情人呢?當然了,就算張真人的確孤獨終老,也不代表他一直是童子身。說不定他之所以能將太極拳練得出神入化,正是拜非童子身所賜呢。)

需要強調的是太極功並不等于太極拳,事實上,太極無所不包,太極拳只是太極功的一種而已,此外還有太極心功(內家太極心法)、太極真罡(先天太極)、太極劍(分氣劍和脈劍)、太極微步,等等。

史書上記載,太極拳乃武當派始祖張三豐所創,這一點沒有錯,不過並不能說太極功就是張三豐所創。事實上,太極功最遠起自“河圖洛書”,後經歷代武學大師完善,傳承數千年才有了一整套完善的修練方法。(注︰河圖洛書。遠古,龍馬躍出黃河,身負河圖;神龜浮出洛水,背呈洛書。伏羲根據河圖洛書繪制了八卦,成就了炎黃文化。河圖洛書實是以天地之數奇妙組合而涵蓋天人合一思想的宇宙圖式,包含一生二、二生萬物的至奧思想。)

千年山莊的藏書重地天玄閣里藏有一本《太極典》,韓海年幼時曾讀過,當時不甚理解,後來藝成回家,雖然在家只呆了很短的時間,但是依然將《太極典》又仔細地研讀了一遍,其間終于有所領悟。

《太極典》共分“太極心經”、“太極拳經”、“太極劍經”等幾大部分,可說是囊括了太極功的一整套修練方法。

韓海準備首先教授多麗絲“太極心經”里面的內容,太極心經包含了太極心功(內家太極心法)和太極真罡(先天太極)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家心法,每種心法的修練境界共分六重。因為多麗絲是初學者,所以只能暫時學習太極心功第一重太極圓轉。

別看這只是入門心法,事實上如能學熟學透,輔以時下廣為人知的普通太極拳法,絕對能讓世俗的搏擊高手俯手稱臣。【注︰普通人所知的太極心法實際是太極拳的字訣,這里所說的太極心功(即內家太極心法)是指真正的用于修練內家真氣的心法,是獨立于太極拳之外的,非太極拳字訣可比,太極拳只有輔以太極心功才能顯示真正威力,否則只是花架子。】

多麗絲的年紀介于成年與未成年之間,加之剛剛破身,確實是學習太極心功的好時候。

韓海首先將太極圓轉的口訣用中文念給多麗絲,多麗絲沒學過中文,自然無法理解,不過韓海的本意也只是讓她有個印象而已。其後他開始用英文解釋,不過由于解釋中涉及很多抽象的詞語,有的是英語根本無法解釋的,這可把韓海難住了。

而讓韓海更加苦惱的,是他教了第二句,多麗絲就忘了前一句。其實並非多麗絲沒有用心學,又或者她的記憶力不行,而是老師本身說出的英文解釋就差勁,學生再怎麼聰明,也只能斷章取義,怎麼能記得住呢?

此時韓海才發覺,他的英語並不像他自認為的那麼好,起碼做武學翻譯是不用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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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傳藝太極(下)

為了讓多麗絲盡快學會,最後韓海只得一咬牙,準備用“心印之法”將口訣傳到多麗絲心里,並讓她直接接受他的思想,以便更準確、更形象地理解口訣的精髓。(注︰心印之法。男女雙方處于交合狀態,同時運轉相同的內家心法,達到心心相通。這即是俗話所說的“他心通”,實際上並沒有想像得那麼神奇。心心相通不過是指雙方能互相傳達一些準確的概念,至于那些虛無飄渺的想像,轉瞬掠過腦海的念頭則很難傳遞。心印之法其實是結合雙方運轉同種內功心法使腦電波頻率趨于一致,從而實現類似心電感應的溝通。這種方法只有特殊情況下才能使用,而且不能長時間生效。)

多麗絲一听韓海提出的快速學會口訣的方法,便以為他忍不住要與她做愛,臉上立刻媚意橫生。此後無論韓海怎麼解釋,她也只是吃吃地笑。

當兩人終于結合在一起時,韓海準備先運用真力在多麗絲體內闢出修習太極圓轉的真氣通道,卻沒想到多麗絲根本不老實。韓海一進入她的體內,她就極為情動起來,此時更是無比痴纏。韓海無計可施,只好先把她喂飽了再說(他自己也有點忍不住)。好在先前已有一次,現在再做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當多麗絲經過猛烈的宣泄終于安靜下來,韓海便伸出右手食指,隔空點在了多麗絲的眉心處。多麗絲正處于酣暢中的身體立即一震,隨後她便感覺到一縷恍若蠶絲一樣的東西游入了她的眉心,並迅疾沖上頭頂,趟過玉枕穴,沿脊椎向下。這根“蠶絲”雖細,但是卻仿佛有著無窮的沖勁,一路勢如破竹,走奇經,過八脈,通往昔所不能通之處,走遍了她周身各大要穴,最後又從她身體的正面經絡回到了眉心,並抽離了她的身體。

多麗絲感覺就像經歷了又一次性高潮一樣,剛才那一次是歇斯底里,仿佛要把全身的血肉全部奉獻給進入她身體的男人,現在則好像打通了身體的好多閉塞之處一樣,全身簡直飄到了雲端,沒有絲毫重量,慵懶舒爽無比。

韓海卻于這時提醒她收緊心神,瞑目內視,根據他手指在她身體表面虛點的次序,想像一股氣流在體內游走。

多麗絲嘗試了幾次,起先總是半途而廢,不過韓海不厭其煩,連續教了好幾遍,到了第六遍,多麗絲終于成功了。她終于在她的丹田內攏聚了第一縷真氣。其後在韓海的引領下,盤坐連續運轉真氣一個小周天(即三十六轉),真氣已經粗壯了不少了。

完成上面的功課,韓海才可以用心印之法向她傳授太極圓轉的口訣,當然此時多麗絲運轉太極圓轉還得大大借助他的功力,否則達不到溝通的要求。

幾經努力,心印之法總算成功了,英文與以想像為基礎的解釋並用,韓海不但讓多麗絲理解了口訣的意思,還使她用蹩腳的中文背得了口訣。當然,這多虧了口訣不長,否則即使心印之法再厲害,也不能使“瞎子立刻復明的”。整個過程歷時兩個小時,而附帶的一個收獲則是多麗絲的太極圓轉在他的真氣推動下獲得了不小的進步。

收功後,多麗絲非常興奮︰“沒想到練功這麼有趣,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韓海卻故意擺下臉來︰“剛取得一點小小的進步就得意忘形,怎麼能練成高超的武功?”

多麗絲虛心接受了韓海給予的教導,不過韓海怎麼看也覺得這女孩的尊師重道很有問題,這不現在又痴纏上了。

大概武功也能增加一個人的性能力吧!韓海心里古怪地思忖。

到了夜晚,韓海讓多麗絲呆在她自己的房間里仔細體會太極圓轉,而他則開始進行一個早已擬定的計劃,針對的對象正是朱馨蘭身邊的那個男人。

由于多麗絲住的也是頂級套房,與朱馨蘭的房間相隔不遠,這給韓海觀察朱馨蘭房間里的動靜帶來了很大方便。

然而,計劃是完善的,可也踫上了不可逾越的難題。韓海原本打算趁朱馨蘭和那個男人出去餐廳用餐的時候,偷偷溜進房間查看那個男人的底細。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今晚朱馨蘭並沒打算外出用餐。私人管家(每套頂級套房都配有私人管家)給他們做了一張非常豐富的晚餐菜單。看到服務生用餐車推著大大小小的銀盤去他們的房間,韓海大受打擊。

還好,計劃雖然遇到了變化,但總算還有機會。晚餐過後,朱馨蘭和那個男人相攜外出散步,這給了韓海好機會。值得慶幸的是私人管家和服務生也在不久後離開房間,韓海大喜之下立即開始行動。

韓海知道套房的門鎖都是電子鎖,門口的過道上也有監視器,但難不倒他。因為現在他想到了一個進入房間的簡便方法。

要知道,頂級套房都有獨立的開闊外景,所以它至少有一面是正對著大海的。韓海正好利用這一點,從窗戶直接進入朱馨蘭的房間。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件很輕松的事情,原本韓海還準備設法打開窗戶,沒想到那個房間的客廳面海的幾扇窗戶根本沒有關,他得以不費一絲氣力地踏入了客廳內。

韓海的行動很迅速,他很快在客廳里找到了一張名片,應該是那個男人的,上面寫著沃倫‧朱爾,頭餃為艾德森珠寶集團總裁,看上去是一個很牛氣的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艾德森珠寶集團在美國紐約頗有名氣,擁有不少日進斗金的珠寶連鎖店,因此,身為總裁的沃倫‧朱爾理所當然地是一位億萬富豪。

韓海當然不滿足于一張名片上的信息,他進入了臥室,尋找更有價值的線索。

從臥室里的跡象看,朱馨蘭和沃倫‧朱爾的關系應該已經很親密了,因為臥室里掛著兩人的衣服,連不便公開放置的行李也擺在一個地方。韓海還看到了許多香艷的內衣,不禁暗暗嘀咕︰想不到這個準岳母這麼開放。

由于朱馨蘭的行李很多(韓海驚訝她是怎麼搬上船的,想來她應該帶著保鏢和隨從,可惜韓海沒看到,大概朱馨蘭不願意那些保鏢打擾她和情夫的生活吧。),韓海頗費了一番心思才從中找到了沃倫‧朱爾的行李,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敢大意,因為生怕留下翻找東西的痕跡。因為有隱秘的人往往會對自己的私人東西很著緊,甚至會刻意留下一些易破壞的特殊記號,以便提醒自己他的東西是否被他人動過。韓海需要防止的正是沃倫‧朱爾會有這種習慣。

幸好,他並無此類發現,起碼主觀上他認為沒有。

韓海翻看了沃倫‧朱爾的一些證件,包括護照、駕駛執照等,所有證件都沒有任何問題,韓海不禁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或許沃倫‧朱爾接近朱馨蘭只是受其吸引,根本沒有其他目的,至于他有一些特殊能力,也是他個人的事情,根本不牽扯任何隱秘集團或驚天陰謀。這樣一想,韓海不禁暗暗失望︰如果一切正常,他就無事可做了。這可以看作韓海正試圖勤勞起來的征兆,可惜上天不給機會。

他開始將所有東西放回原位,還未做完這一切,門外的走廊上響起腳步聲,韓海只來得及完成所有東西歸位的工作,卻沒有時間跑出去。幸好他听出來人只有一個,想來應該是管家,他決定等他不注意,再偷偷地溜出去,但現在只好呆在臥室里,為了隱藏,他刻意吸附到天花板的一個死角。這樣即使有人進來,短時間內也不會發現他。況且臥室里的燈全關了,雖不是漆黑一片,但是普通人的視線在這里肯定受到極大限制,如果沃倫‧朱爾不是內家高手,在這樣的環境里,不開燈刻意查看,也很難發現他。

管家並沒有進臥室,他只呆在客廳里,這讓韓海暗暗松了一口氣。但是管家一進入客廳,就像木樁一樣釘在那里,這讓韓海不禁哭笑不得。其實,這里所說的整個過程,經歷的時間不超過十五秒。其後韓海正想以極快的動作冒險沖出去時,朱馨蘭和沃倫‧朱爾突然回來了。

沃倫‧朱爾很快就讓管家離開了房間,其後客廳里響起了熱吻的聲音。讓韓海心中別扭的是熱吻的兩人中有他的準岳母,而他這個準女婿則正在臥室里偷看。這叫什麼事啊?!

謝天謝地,幸好朱馨蘭還沒開放到就在客廳里與情夫歡愛。熱吻之後,她便去洗澡了,而沃倫‧朱爾則拿起了電話。

韓海在這段時間里沒有偷看,因為他害怕自己長針眼。不過听到沃倫‧朱爾拿起電話,他忍不住從臥室的門縫里向外窺去。為了隱藏任何可能引起沃倫‧朱爾警覺的痕跡,韓海甚至刻意收納了身體的熱量以及眼楮可能反射的光芒。總之,他簡直就要把自己溶入空氣之中,使任何不用眼楮查看的人都感覺不到一絲異樣。

沃倫‧朱爾打的是一個普通商務電話,不過韓海卻注意到一個讓他驚駭的東西--戒指,沃倫‧朱爾左手中指上戴著一個漆黑的戒指,正與此前他在倫敦遇到的那個主教格洛麗亞手上所戴的一樣。

這代表著什麼呢?韓海簡直不敢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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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一章 殺手的化妝舞會(上)

走出車來,韓海才發現處身所在竟然是一座古堡,車是直接開進古堡里的,停在舞會正式入口的附近。這里顯然是臨海的,因為听得見海浪拍擊石壁的聲音。

舞會非常隆重,大紅地毯一直從古堡深處鋪到了眼前,城堡四周都布置了豪華燈飾,雖然沒有記者和攝影師,不過當走上紅地毯的一剎那,韓海仍然覺得受到了無數目光的關注。當然這顯然與化妝舞會本身的熱鬧有關,誰能想象一個屬于殺手的化妝舞會,竟然有數百人參加,雖然大家都戴著面具,但是舉目一看,都是舉止優雅之輩,加上開名車,著華服,興致勃勃,哪像是殺手?簡直就是一群貴族。

事實上,在“貴族”之前還得加上“招搖過市”這個詞,因為這樣一群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備受關注的,然而偏偏與“殺手”這個血腥中帶著神秘的職業扯上關系,這讓韓海頗為意外——其實他早該表示出這種意外了,因為蒙靜就是這群人中最杰出的代表。只看她在這群“貴族”中間仍然如鶴立雞群,雖然不顯容貌,但是只憑身姿體貌顯出的魅力已然成為全場的焦點,就知她是多麼的引人注意了。

“怎麼樣?沒想到舞會是這個樣子吧?”沿著紅地毯緩緩步入城堡深處的同時,蒙靜隨意問道。不過她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沙啞而模糊不定。

韓海詫異地瞥了她一眼,卻見蒙靜忽然遞過來一個指甲大、淡如膚色的金屬貼片,道︰“將這個貼在發音處。”

韓海若有所悟,隨即照做。接下來他說出的聲音隨即變得分外低沉起來。

顯然薄片是一種特殊的變音器,韓海忽然覺得這個舞會分外有趣起來,因為靜听身後左右之人談話的聲音,發覺大多數人都使用了類似的裝備,顯然赴會之人還是很謹慎的,由此推知,這些人招搖的外表或許只是為參加這個特殊舞會而準備的,他們本身仍然是暗夜中的蝙蝠,潛藏著深邃的神秘。

出乎韓海的預料,進入古堡之後,還有長長的甬道,韓海原以為可能要經歷一些血腥或神秘的陣仗,卻沒想到看到的只有一些帶著幾分古樸意味的景象,灰白色的牆壁砌在間距相等的圓柱之間,除了輕紗籠罩的燈飾,便只有隱現于暗淡光線中的牆壁浮雕,浮雕的畫面組合起來,便仿佛是一部漫長的史詩一般,從遠古的復仇者,到有朝代以來的刺客,再到如今的殺手,漫長的歷史便如流淌的記憶,分明血腥,又似乎在剝落了神秘之後凸顯了人類本性之下的某種真實,讓走過甬道的人心靈禁不住戰栗。

然後……光線一暗,轉眼間即分外明亮起來,韓海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歌劇院。

是的,眼前所展現的情景的確像是中世紀的歌劇院,強調細節的華麗,帶有西方夢幻般的神秘,加上強調神聖意味的恢弘建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宏至令人震撼的大廳。

出乎韓海意料之外,舞會沒有開場白,沒有主持人,眾人進入大廳的時候,舞樂就仿佛從遙遠的天空中落下一般,又像平地涌起的迷霧,頃刻間就將所有人包圍。

韓海只感覺自己像是一腳踏進了歐洲中世紀,這里的一切分明就是那個時代的重現——奢華、神秘、優雅,簡直可以當成此類題材的電影中的經典畫面。

韓海覺得古怪的是這個華麗而夸張的舞會竟然是屬于殺手精英們的兩年一度的聚會,望著四周與自己同樣身著盛裝的男男女女。韓海心中不免猜想,在身旁這些舉止優雅簡直如同貴族一般的男男女女,他真的深刻了解“人不可貌相”的意思,事實上,當他知道蒙靜的真正身份之後,已經深刻了解到了,現在只不過是將了解的範圍擴展到世界這個大圈子而已。

這個聚會無疑是屬于殺手業界的貴族般的聚會,出席的若非是殺手中絕對的精英,就是古老的殺手世家代表,至于那些拿刀扛槍、滿世界被通緝的所謂殺手則是為在場這些“貴族殺手”所不齒的。

殺手也有選擇的權利!這是參加這個聚會的殺手世家或獨行殺手們共同的信念。韓海也是在走入甬道的時候,才從蒙靜口中得知這些屬于他們業界的真正的信息。

他還了解到,這個聚會事實事實上是一個殺手聯盟最重要的活動。雖然這個聯盟松散的,不過卻有一個震撼業界的名稱——染血的玫瑰,蒙家所領導的天誅府正是這個松散聯盟的主導者之一,類似的化妝舞會每兩年舉辦一次,多是由聯盟特設的聯系人籌辦的。雖然處于保密考慮,每次舉辦的地點不同,不過其性質倒有一些類似于電影界的奧斯卡一般,很受整個業界的關注。

來到大廳,短暫的震撼之後,韓海習慣性地使用起靈覺的真氣絲,在場的絕大多數客人陸續都在他腦中留下了比較具體的印象,無論他(她)們是否遮蔽了容貌,改變了聲音,對他來說,靈覺能夠帶給他對一個人更深入的了解,這種了解是無法被容貌和聲音所左右的。

“靜靜,這真的是殺手們聚會嗎?看他們的樣子很不像哦,不過與這麼多神秘殺手同在一個房間內,實在讓我感到有些發怵。何況他們之中還有一些不弱的高手。”韓海有些夸張的咽了咽口水,好似往日對于自身武學的強烈信任感,僅在頃刻間就土崩瓦解了一般。

的確,韓海的武學造詣在人類中是屬于出類拔萃的,但是這也僅限于正常公平的情況下,正所謂蟻多咬死象,在被這麼多無情殺手包圍的狹小空間中,想讓他完全毫無忌憚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些殺手也絕對沒有螞蟻那樣簡單。

“當然,我最想知道……”韓海含笑湊到蒙靜耳邊道,“你要我來這里做什麼?不會是讓我加入你們這個殺手聯盟吧?”

“想得美呢!”蒙靜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進聯盟這麼容易嗎?光是帶你進這個舞會,我就費了不少氣力,況且你又不是殺手,更不喜歡殺人,你還是老老實實做本小姐的保鏢……”蒙靜說著,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一下韓海,嘎然而止的話音引起了韓海無限的遐想。

“什麼?保鏢?!”韓海驚呼起來。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韓海忙小聲問︰“什麼身份?”

“就是……舞伴!”蒙靜眼中顯出笑意,“你有見過參加舞會不帶舞伴的嗎?”

韓海張大了嘴,他沒想到蒙靜也會這般惡作劇。

“不請我跳支舞嗎?保鏢先生?”蒙靜傲起身姿,雖只是瞬間的氣質提升,卻引來周圍頗多的關注目光,連韓海都不禁覺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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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殺手的化妝舞會(下)

真不愧是內外俱佳的頂級美女!即使遮起容顏,單是無形的氣質和曼妙的身段,就能惹來一大群狂蜂浪蝶,即使身在以冷酷為基本素質的殺手群里,她的魅力依然無法阻擋啊!韓海一邊感嘆,一邊還不得不伸出手上,以騎士般的姿態優雅地曲身邀請︰“美麗的小姐,能賞臉跳支舞嗎?”

盡管聲音在變音器的作用下顯得沙啞,但是听在蒙靜的耳朵里,卻帶上一種出乎意料的滿足,或許也只有在這種特殊的環境里,這個奇特的女孩才能真正放開懷抱,要求自己的愛人一些普通女孩應該擁有的東西。

她伸出了凝脂般的玉手,在韓海的牽動下,優雅地擺起身姿,在充滿中世紀宮廷華麗色彩的舞樂帶動下,漸漸地溶入了跳舞的人群中。

或許是情動忘形的緣故,兩個曼妙的舞姿很快成了全場最受矚目的焦點,在大廳的正中央,他們接受了來自所有殺手關注的目光,一時間,當真出了一把另類的風頭。

韓海是個不喜歡出風頭的人,不過看到蒙靜顯出開心的笑容,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繼續配合下去。不過心中倒是苦笑︰早知道這是趟苦差事,看來還真被料準了。

能讓蒙靜高興固然是他樂意的事情,不過在眾多身份“特別”的人眼里出風頭,似乎危險未免大了一點——雖然他知道蒙靜也是“特別之人”中的一個,不過他可一直沒把她與血腥的殺戮聯系在一起,只是順理成章地人為天誅府所作所為真如其名一般,乃是“替天行道”。

一曲舞罷,人群潮水般地退往大廳四周,大廳忽然安靜下來,瞬間之後,由傳出來了各種沙啞的細談聲。

而韓海剛要與蒙靜,卻忽然警覺地轉過身,只見一個身姿豐滿性感的女人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雖然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那對逼人如電的眼神則直射向韓海,單以這些特征,就讓韓海腦中迅速反應出了一個身影——深夜舞!

“她怎麼也在這里……”韓海輕聲嘀咕道,但這點細微的聲音卻並沒有逃脫蒙靜的耳朵。

“是誰來了?”問題很簡單,但卻不容韓海有半點閃失,因為從蒙靜的嘴角,他已經看見了一絲異樣。

“一個朋友。”韓海並沒有多做回答,因為他看見深夜舞正朝著這個方向漫步走來,而此刻過多的解釋就是掩飾!

韓海見勢不妙,心頭頓時為之一顫,難道這個女人也識別出了他的身份?雖然這個世界上的奇人異士極多,深夜舞也算得上是一個身手不簡單的忍者,但是想要像韓海這樣單憑真氣感覺來察識別人身份的,他相信並不會太多。

沉默之間,深夜舞已經止步在了韓海的面前,只見此時在她的臉上帶著一只淡金色的金屬面罩,從眼角延伸至嘴角的兩道鮮紅,呈現出一種另類的淒慘,好似兩縷帶血的淚痕,與那身漆黑的長裙搭配在一起,把她的氣質映襯得越發詭異。

“吳先生,哦,不!準確地說應該是韓先生,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很顯然,深夜舞對韓海的真實身份堅信不移,同時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肉體上的!

很不幸,深夜舞就是這為數不多人群中的一名,她不但準確察覺到了面具後的韓海,甚至還事先猜透了他的真實身份,這一點雖然並不能說超出韓海的想象,但多少還是給了他一點心理上的打擊。

更重要的是,深夜舞在說話的時候,眼神絲毫沒有注視過韓海身旁的蒙靜,這樣過度膨脹的自負感,著實讓韓海替她捏了把汗,要知道蒙靜可是“燃燒的玫瑰”的主導者之一,而今天出現在這里的殺手或多或少都會與這個組織有些關系吧……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韓海完全是多慮了,因為在一個諸如此一類的殺手組織中,其內部成員並沒有任何上下級之分,而蒙靜所謂的主導,只是天誅府在聯盟內部的地位的體現而已,並沒有掌控這些殺手的權利,因此自然也無法制止深夜舞的言辭。

而真正讓韓海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自己竟然會替這個敵人著想!

“小姐,臣是不是認錯人了?”在有蒙靜陪伴左右的情況下,韓海絲毫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即便是與曾經的敵人(關鍵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打個招呼……因為他發覺最近七女對他的風流可是越來越敏感了,他可不想當面刺激蒙靜,盡管此女對他的風流一向是七女中最寬容的。

一見韓海刻意裝傻,深夜舞非但沒有生氣,更表現出了一種豁然的態度,金屬面具後的一雙美眸綻放出了異樣的情感,看得一旁的蒙靜臉色連變,望向韓海的目光也顯出惱意。

“想不到韓先生也有怯懦的時候,沒關系,我這次只是來參加‘染血的玫瑰’兩年一度的舞會的,可不是像昨天晚上一樣與你又打又殺的。”深夜舞的中文很流利,甚至流利得有些趨近于狡猾了,因為她最後一句話的含義頗為含糊,依稀有些打情罵俏的味道。

“那就好……”韓海剛想松一口氣,卻突然意識到了對方“言辭”中的語病,再轉頭時,就發現蒙靜的臉色已然有些難看了。

“對不起,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準備,兩位請隨意。”蒙靜終于找了個理由,抽身走向了大廳後面,把韓海獨自丟在了這個偌大的舞會之上。

韓海原有些誘惑蒙靜反應太大,不過想想蒙靜大有可能只是找借口離開,因為她畢竟是聯盟的主導者之一,有些事情的操作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將一個在聯盟內部明顯是陌生人的他帶在身邊,為了免于給他留下不快,便只好偷得機會獨自去做了。這從她離開時步履裊娜,毫不急噪的心理自然反應這一點可以看出。

這樣想著,他看到蒙靜逐漸走遠,不過在消失在舞會大廳後面的甬道前,韓海可是注意到她向這邊望來的目光,分明帶著調皮的意味。

“好了,有什麼事情座盡管說吧。”蒙靜走後,韓海略有些賭氣地問道,顯然,在兩人第一回合的交鋒中他已經落于了下風,並且這陣風還帶有些難以忍受的醋酸味。

“在舞會半途遭到舞伴拋棄,可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哦,如果韓先生不介意,我到可以臨時客串一下您的舞伴。”深夜舞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微啟的朱唇中露出一小排潔白皓齒,舌尖微抵著上沿,雖然充滿了誘惑的色彩,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嘲笑的態度。

“如果忻這個舞會只是為了客串我的舞伴,我想就不必勞煩大駕了。”韓海盡量使自己的語態顯得平靜,事實上,他對深夜舞的突然出現,也是充滿了好奇之心。

“是嗎?這樣說來,你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就在深夜舞說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韓海這才意識到與女人計較是多麼失策的一件事……

“原來深夜舞小姐的口舌這樣犀利,比起的武學功底來更有勝之,若當時在刺殺我的時候就用上,恐怕鹿死誰手還無法判斷呢。”韓海心知自己避無可避,不由也開始揭起了對方的短處。在正常手段無法佔得便宜的前提下,他決定耍些無賴的伎倆。

深夜舞聞言不禁一愣,看著韓海的眼神中也掠過了一縷殺機,剛才的詼諧調侃心理也被瞬間拋擲到了腦後,兩人就這樣彼此對視著,宛如兩個動氣的孩子,一言不發之中卻又顯得十分可笑。

“听說‘染血的玫瑰’兩年一度的殺手聚會非常謹慎,不知道判是怎麼混進來的?”韓海出于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終于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即便他此時的語氣之中有夾雜著尖酸之韻。

“很簡單,因為我本就是‘染血的玫瑰’中的一員。”深夜舞的回答大大出乎了韓海的預料,根據他的了解,深夜舞應該是日本神秘的組織忍者皇廷的人,而且是身份不低的成員,而忍者皇廷的組織性質之一就是殺手集團,不過它並不屬于“染血的玫瑰”,而是屬于與“染血的玫瑰”齊名的另一個殺手聯盟,那個殺手聯盟名為“燃燒的地獄”,與“染血的玫瑰”並列為當今世界最大的兩大殺手聯盟,不過與“染血的玫瑰”提倡的有理由殺人的信念不同,“燃燒的地獄”鼓勵的是六親不認,只要雇主出得起報酬,這個聯盟里面的殺手可以刺殺任何人。

照理,如果深夜舞也列位殺手,應是列于“燃燒的地獄”名下,但是這個女人現在怎麼又和“染血的玫瑰”扯上關系了呢?

看著韓海狐疑的神色,不知出于什麼理由,深夜舞竟毫不保密地解釋道︰“不錯,我對外的身份的確是忍者皇廷中的殺手,但是在全世界的殺手排行上,我卻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幻舞’!”

“什麼!”韓海听完深夜舞的講述,忍不住驚叫了一聲,聲音之響,立即引來了周遍不少殺手的注意,甚至已有人將手伸進了衣褲口袋,可見其內藏了某些殺手專用的工具。

深夜舞顯然也未料到韓海有如此驚乍的舉動,神色微變,直等到周圍的人群恢復了平靜才喃喃問道︰“你听說過幻舞的稱號?”

“沒有。”韓海的回答很干脆,沒有留給深夜舞絲毫遐想的余地。

深夜舞險些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倒,暗暗定了定神後,並沒有對自己的身份多做解釋,而是把話題從自身問題上轉移了出去︰“韓先生,那你知道‘燃燒的地獄’的事情嗎?”

韓海似未料到對方會有這樣一問,在他看來,這兩個水火不容的殺手聯盟就像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根本無法混為一談。但是此刻韓海卻從這兩條平行線上看見了一個莫名的交點,就是這位同處在“染血的玫瑰”和“燃燒的地獄”中的殺手——深夜舞。

不知道深夜舞又將帶給韓海什麼震撼人心的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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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昂貴的任務(上)

“兩大殺手聯盟之一的‘燃燒的地獄’,其屬下的殺手大多冷血殘暴,只認金錢,執行任務時可以六親不認,可算是達到了傳統意義上殺手無情的極至。”韓海雖然不太關注這類血腥的人群,但也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此一無所知,相反,自幼博覽群書的他還是對這個殺手聯盟了解得頗為透徹的。

“不錯,韓先生還不算是一位不學無術的文盲。”深夜舞說話毫不留情面,而她其實並不知道,如果韓海都算是文盲的話,那只怕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該算是弱智了……

“但是你知道在‘燃燒的地獄’中,近期接到最高金額的任務是什麼嗎?”

“願聞其詳。”韓海並不想表現得太過招搖,他知道這些殺手雖然表面上若無其事,但對身邊的一切都分外警覺,對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有著極為細致的關注力。特別是在這樣眾目睽睽的環境下,若是被這些整天在刀口舔血生存的人盯上,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深夜舞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那副凹凸有致的身體湊到了韓海的面前,一對高聳尖挺的乳房正處在韓海的視線下方,雖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有意而為之的,但還是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傳便了他的全身,使他不由自主感覺到蠢蠢欲動起來。

第一次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的接近夜深舞,韓海的第一影響就是這個女人的皮膚很精致。之所以說她精致,是因為其已經遠遠超出了細致嬌嫩的範疇,在韓海接觸過的這麼多女人中,她的皮膚可以算得上是最光滑而富有彈性的,這或許也與她常年修煉忍者武學有關。

韓海強行克制著擒龍真勁帶來的異樣感覺,暗道︰多虧這段時間以來擒龍真勁已經得到了大幅度的控制,不然今天恐怕就要在這麼多殺手面前失態了……

“想知道嗎?”深夜舞的話音依舊漠然,把韓海登時從幻覺中拖了出來!

※ ※ ※

正當韓海置身于那個神秘化裝舞會之時,美國聯邦政府內已然忙作了一團,糾集了反恐、國防、異能、甚至宗教等眾多部門長官的辦公室中,熙熙攘攘擠滿了人,這些往日極少能夠見上幾面的高官,此刻正如大雜燴一般,開著一個倍感枯燥的會議。

眾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一組正播放的高清晰幻燈片上,而這組幻燈片的主角,正是當時被韓海所擊敗的,歐洲秘密教廷的紅衣主教——托馬斯。

隨著幻燈片的逐漸移近,屏幕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半身相,是一個身著黑袍、面容陰沉的老者,從他額頭上密布的皺紋來看,此人的歲數應該不小了。

“這是我們目前已知的秘密教廷的最高級成員——紅衣主教托馬斯。大西洋城的詭秘事件就是以他為主導。”負責協調解說的一個中年軍人沉聲道。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你們在哪里捕捉到的這組圖像?”一旁一位嚼著口香糖的胖子問道,從他極度肥碩的身體來看,讓人很擔心他身下的金屬座椅是否牢靠。

“在美國本土的大西洋城,當時他好像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才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另一個外表精練,身材相對健壯的男子補充道,對于那個胖子,他明顯沒有多少好感,以至語氣也顯得頗為冷漠。

“那時你卻沒能將他就地擒下?看來你們反恐部門的確和外界傳聞的一樣,在某些方面還有待加強啊。”胖子的言語赫然帶有挑釁之嫌,隨著嘴里的口香糖嚼得越發勤奮,兩腮上的肥肉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若不是有個小子從中搗亂,我們早就把他活捉回來了,還用得找你們異能部門出手?”那個精壯的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霍然起身辯駁道,宛如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緊接著,就看見他將手中的遙控器一陣亂按,在幻燈片的中央又出現了一位相對年輕的男子,遠遠望去,此人竟然也是韓海的舊識沃倫•;朱爾——那個被韓海逼得跳進大西洋城的男人。

“行了,現在並不是爭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一時之間,就听見一位年長的美國軍官呵斥道,使得會議廳中的氣氛立刻嚴肅了起來。

“看來這兩個人都是來自于那個歐洲秘密教廷,這個教廷的存在確實對我國政府造成了不小的威脅,如果他們一旦聯合商界,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影響。現在大家各自說說自己的看法,記住,不許帶有偏激性質!”老軍官望了一眼身旁的胖子眼神中雖有些責怪,但更多的則僅僅知識埋怨而已。

至此,美國政府終于介入到了這場搜尋秘密教廷的風潮中來,而他們的目標並非單單是那位紅衣主教,而是要徹底消滅那只可能給國家帶來重大損失的幕後黑手!

“很簡單,各個部門自行編組出去,務必尋到那兩個教廷份子的蹤跡。”精壯男子信誓旦旦的望了胖子一眼,口中雖未表明挑釁之意,但意味已經很明顯。

很可惜,像他這樣太過剛烈的性格,並不一定會受到長官的賞識,特別是像此時那位老軍官這種保守固執的作風。

“反恐部長,你話說得很振奮人心,但是要在美國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度中,尋找兩人形同螻蟻的人物,你不覺得這樣的難度太高了嗎?”老軍官頓了一頓,看見對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反感,才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們現在時間緊迫,並沒有許多時間讓你們去揮霍。”

“還是出懸賞吧,我想很多組織會十分感興趣的,秘密教廷對我們美國的威脅太大了,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麻煩,否則大西洋城惡劣事件一定還會重演,我們擔待不起啊。”另一位軍官臉色凝重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秘密組織?你不如直接說殺手組織了,我可不想他們抬兩具冷冰冰的死人進來,我需要的是能夠說話的活人!”老軍官有些氣急,對這些下屬已然失望到了極點。

“不一定,是沒有人會和錢作對的。”原本默默無語的胖子突然開口道,不過這句似曾相識的話語並沒有給大家帶來多少啟迪。

“只需要把通緝的懸賞金額按照生死區分開來,就自然會有人替我們送來活生生的紅衣主教。”胖子懶洋洋的聲音與會議廳中的氣氛格格不入,但是卻一針見血的解決了主要問題。

“這個提議可以接受,不過還有另一位紅衣主教的同伴呢?”

“對于毫無利用價值的人物,不必手下留情。”胖子的話音突然變得生冷,寒霜般的眼神當即把那位精壯男子嚇了一跳,暗自慶幸自己並不是這位心狠手辣同事的敵人之余,也悄然替那兩位即將倒霉的兄弟開始了祈禱,希望他們能夠盡可能的給這胖子制造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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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昂貴的任務(下)

遠在歐洲某城市的一幢高級商業大廈內,此時的華麗景象與“染血的玫瑰”的化裝舞會相差無幾,這里在短時間之內距離了眾多的世界頂級殺手,當然同時,整個大廈的防御系統也全面系統,警戒水平也提升到了最高級。

而與“染血的玫瑰”有所不同的是,這里的殺手戴明顯的面具,不過每個人的表情都相當木然,肌肉自始至終都毫不顫動,顯然其臉上存在著與面具功能相似的東西。

“身為這次聚會的主辦者,我很高興各位來到‘燃燒的地獄’。兩年的時間確實長了一些,但是我希望這次的信息能有助于大家在這段時間內賺得足夠的錢,當然,也殺得足夠的人。”

只听見主席台上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金發男子,用純熟的英語宣讀道,那股帶著磁性的聲音毫無差別地送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變相地也說明了他擁有某些令人震撼的能力,而他那副俊朗的長相,在現今社會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標準的美男子。雖然台下的那些殺手听聞後全然沒有一點反應,但還是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一點失落的神色,顯然他早已對這樣的冷場習以為常了。

“好了,接下去我們馬上進入這次的主題,不再更多佔用各位寶貴的時間了。”那名殺手的言辭滿含了人性,當然這種人性是完全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

“近期,除了一些散播在世界各地的私人任務以外,我代替各位同僚,為本聯盟接下了以下三個高額任務,望各位可以擇情選取。”金發男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能讓一個龐大殺手組織首腦如此激動的任務,還是引起了台下大多數殺手的好奇心,至少此時他們的神情比剛才凝重多了。

“首先,這是一個來自美國政府的委托任務,目標是一個神秘組織的關鍵人物——沃倫•;朱爾,懸賞金額為五百萬美金!”這就是“燃燒的地獄”的辦事風格,在宣告任務時,根本不會提及委托者追殺目標的原因,這使得他們時常會枉殺一些好人,以至在人們心中的口碑極差。

這也是“燃燒的地獄”和“染血的玫瑰”兩個世界頂級殺手聯盟之間最大的區別。

如果韓海身在此處,必定會為“燃燒的地獄”的情報系統感到震驚,他們僅在輕而易舉之間,就已經隱約弄清了沃倫•;朱爾的真正身份,雖然金發男人並沒有明言,不過難保主腦人物不清楚沃倫•;朱爾的確切身份,要知道若非曾在倫敦見過類似的黑戒指,他也很難斷定沃倫•;朱爾是秘密教廷的人。

金發男人的這個信息只贏得了寥寥數人的注目,從絕大多數人冷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五百萬美金的懸賞對于這些頂級殺手而言還是太小兒科了,當然,有些時候“廉價”總要比兩手空空好好得多,所以這個信息也算是基本符合價值。

還未等眾人臉上表露出不屑之色,金發男子已經接著補充道︰“但是這次任務的委托方不單單只有美國政府一方,還有來自中國的補償懸賞,同樣願意以五百萬美金來換取沃倫•;朱爾的腦袋,因此一旦殺了此人,就能得到高達一千萬美金的懸賞。”

這恐怕又是一個令韓海吐血的信息,因為既然補償懸賞來自中國,又是五百萬這個敏感的數字,韓海大概可以很容易想到補充懸賞的人是甦雯的母親朱馨蘭,只不知她是如何得知沃倫•;朱爾並沒有死的。撇開這一點不談,朱馨蘭這種說翻臉就翻臉的性格怕也會讓他惡寒不已,都說最毒婦人心,雖然這句話有一篙子打翻一船人之嫌,不過卻也有其深刻的含義。

有了這五百萬美金的“加成”,會場中對這個任務感興趣的殺手明顯多了起來,畢竟做一份工,拿兩家錢這樣的美差,是大多數人都樂得接受的報酬方式。

顯然金發男子自己也沒有指望這個信息能引起更大的轟動,眼下這樣的效果已經令他很滿意了,于是草草念完之後,他便將話題迅速轉向了下一個任務。

“其次,同樣是來自于美國政府的通緝,懸賞一個神秘宗教組織的紅衣主教托馬斯,如果能夠留下活口,獎金為五千萬美金,即便是只帶腦袋,也能獲得兩千萬美金,這塊肥肉是不是很讓人嘴饞呢?”雖然不能肯定在場的殺手們都對這個任務充滿了興趣,但是從這名金發男子貪婪的表情可以肯定,他本人已經深陷在五千萬美金的旋渦之中難以自拔了。

果然,金發男子話音剛落,在場基本上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殺手,雙目中都流露出了垂涎的綠光,看著這位聯盟首腦的眼神中,就好似能夠迸出幾個美金標記,貪婪和殺戮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生命與金錢的價值比重立見高下。

然而現場這些人不愧為訓練有素的殺手,即便面對著數千萬美金的巨大誘惑,也始終保持著鴉雀無聲的氣氛,至于他們內心究竟如何心潮澎湃,就不是他人能夠干涉的了。

金發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仰面深深吸了口氣,好似在做好了一切準備後,才面帶微笑接著說道︰“好了,現在我宣布最後一則委托信息,不過按照委托方的特別要求,我不會提供雇主的任何信息,望大家能夠諒解。”

場中的殺手們依舊默然無語,但是那一雙雙目不斜視的眼楮,則悉數表現出他們全神關注的心情,畢竟在五千萬獎賞的報酬之後,誰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刺激心髒的誘惑。

在萬眾注目之中,金發男子稍稍收斂了一下此刻激動的心情,壓低了聲音說道︰“最後的目標是一位叫韓海的中國人,懸賞金額是……”金發男子環視了一下周圍的那些殺手,只見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暗暗咽了咽口水,“十億美金!”

當場一片嘩然,幾乎是現場所有的殺手,都發出了一聲驚愕的感嘆,面對十億美金的巨額獎賞,能夠繼續保持平和心情,絲毫不為之動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包括這些殺手亦然。

這一刻,在這些往日不可一世的殺手心中,同時產生了兩個無法解答的疑問,那位一擲億金的富豪究竟是誰?而那個值得對方花費如此大手筆來追殺的中國人韓海,又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

※ ※ ※

在“染血的玫瑰”舉辦化裝舞會的古堡之中,韓海也已從深夜舞的耳旁輕述中得知了“燃燒的地獄”的這三個昂貴任務,只見他眉關緊鎖之余,好半天才迸出了一句令深夜舞啼笑皆非的話。

“想不到沃倫•;朱爾的命還能升值,連美國政府都感興趣,看來之前我放棄五百萬還是值得的……”

看著韓海那付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深夜舞真是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對追殺自己的幕後黑手絕口不提,反而對別人的命很感興趣。

“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追殺你嗎?”無可奈何之下,深夜舞只能試探性地問道,面對擺出一副無賴相的韓海,她方才所佔得的上風已經被徹底扭轉過去了。

“沒這個必要,我的仇家很多,並不在乎再多一些零星的殺手。”韓海攤了攤手,微微上揚的嘴角體現出他內心悠然之情,在一個時刻想要殺死自己的女人面前,他又怎麼能夠露出畏懼的神色呢?

話雖如此,其實韓海心中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與自己結下過深仇大恨,以及能夠拋出十億美金來追殺自己的人,不外乎是顧家亦或者是那個秘密教廷,但是無論是哪一方面,暫時都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的威脅,所以他並不太過擔心。

“你要知道,‘燃燒的地獄’可不是一般的殺手聯盟,他們的勢力之大已經延伸到了世界的各個角落,而屬下的那些殺手也經常使用一些無法用常理推斷的歹毒手段,我可不想在我殺了你之前,被其他人分得一杯羹。”深夜舞明顯是想故意嚇唬一下韓海,冰冷的言語中,饒有一股危言聳听的意思。

韓海听完深夜舞的“告誡”,忽然覺得對方這次出現的變化這麼大,雖然態度依舊冰冷無情,言辭也仍然刺骨傷人,但是在她這些表面現象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陰謀,當然,這一切必定和她連續兩次敗在自己手中有著微妙的關系。

可惜韓海從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對方不願意這麼快就公布謎底,他也樂得刻意裝作不知,反正和這個神秘的女忍者言語交鋒也是一件富有樂趣的事情,況且對方其實也算得上是一位標致的美女。

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讓韓海頗為在意的,那就是此時極有可能在某處暗中監視著自己的蒙靜,他可不希望自己因為一時的貪樂,而引起她的誤會。

“沒關系,我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那些蝦兵蟹將,當然我很期待那個能獲取十億巨額佣金的殺手的出現。” 韓海說得有寫傲然,然而臉上卻露出一絲深邃的笑容,當然,在這幕藏在面具背後的笑意深夜舞是看不見的。

的確,與這些微不足道的殺手相比,查清楚千年韓家的秘密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即便是羅吉遜手中的那塊地,也要比這個問題重要得多。

“現在請各位核心成員進入會議廳,我們將如期召開‘染血的玫瑰’兩年一度的主題會議。”蒙靜沙啞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遍了舞會現場的每一個角落,話音剛落,就看見四處不斷有人走向幕後,而在這一刻,深夜舞也準備跟隨人群離去。

“背也是‘染血的玫瑰’的核心會員之一?”韓海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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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別樣的榮譽(上)

“你看我不像嗎?”深夜舞當即在韓海面前轉動了一圈,令那只帶著血淚痕跡的金屬面具看來越發詭異,“我可是當今世界排行前二十位的殺手之一,自然有資格成為‘染血的玫瑰’的核心成員。”

其實韓海自己也知道,單憑深夜舞的“五女絕情斬”和“魅影十字切”,就足以在世界上穩穩立足了,對于殺手排行前二十位的這個名號,的確一點也不過分。

“女士先請。”韓海優雅地做了一個半曲身的姿勢,在那身黑色燕尾服的襯托下,像極了一位來自英國貴族的高貴紳士,當然也立刻得到了深夜舞彬彬有禮的回應。

面對韓海如此謙遜的態度,深夜舞反而有些不太習慣,只是冷冷一笑,便自顧自步入了會議廳中,原本想好好調侃一下韓海的計劃,也就此徹底落空了。而韓海本人則如沒事人一般,帶著淺淺的笑容,緊隨其後。

不過,他的緊隨是試探性質的,事實上,韓海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擁有進入會議廳的資格。幸好他在會議廳把關森嚴的門口見到了顏玫,她似乎是專門在此等待以便安排他進入會議廳的。不過當她看到韓海緊隨在深夜舞身後時,終是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瞪眼。若非蒙靜有吩咐,依照她的性格,韓海很有可能會吃閉門羹。眼下對于韓海來說,雖然有凶狠的目光的注視,不過此種目光的主人最終還是放他入內了,這讓他不禁暗覺僥幸。

走入會議廳,只見偌大的房間內已經落座了不少帶著面具的男女,會議廳基本也是按照中世紀的歐洲風格所布置,在一張紅漆木會議長桌的兩側,排放著兩排古樸典雅的沉重座椅,頭頂的掛著一盞水晶復古吊燈,淡黃色的燈光略顯暗淡,在四周冰涼的大理石柱子映襯下,使房間中的氣氛分外深沉。

等眾人都落座後,韓海才看見蒙靜從側門外姍姍來遲,那件性感的黑色長裙在昏暗的燈光中略帶飄逸,猶如一個置身在暗夜中的精靈,給人帶來無限的神秘感。在她的身旁,顏玫依舊是一副司機的打扮,難辨男女,恰如她之前所說,若非韓海對她知之甚深,怕也不能輕易地將她認出。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簡單介紹一下此次聚會的議程……”蒙靜的聲音充滿了冷感,完全符合了她現在的身份。

韓海看著蒙靜那付與平常截然不同的舉止,心中不免有些驚詫,雖然想用眼神打個招呼,但卻發現蒙靜自從進入會議廳以來,就從沒正眼望過自己,顯然剛才她雖是刻意為之,不過還是有點為剛才韓海和深夜舞的“偶遇”賭氣的。

接著,就听見蒙靜在眾人列出了會議的主題,如同“燃燒的地獄”一樣,是發布最近幾宗大額的任務,令韓海大為震撼的是,蒙靜所說的那些任務,竟然和深夜舞剛才告訴自己,“燃燒的地獄”所宣布的那三個任務驚人的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染血的玫瑰”並沒有接下刺殺韓海的這個任務,而是改為了追殺顧家的顧江,而這個任務的發布者竟是美國的FBI。

“那位大少爺得罪的人可真不少。”韓海喃喃念叨著。當然,對于FBI追殺顧江的原由,韓海當然不會簡單地以為是因為他為了逃命在飛機上殺人潛逃,因為這不值得美國政府對他進行懸賞追捕。美國政府的錢還沒有多到不知道如何花的地步,所以韓海推測,多半是離開冰雪女王號之後,FBI在追捕顧江的過程中損失不小,所以才惱羞成怒。當然,FBI不可能是顧江親自造成的,多半是深夜舞的“功勞”,事實上,就連在飛機上含恨死去的阿拉伯人,也是深夜舞下的手。

“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榮譽’。”坐在韓海身旁的深夜舞以自己獨特的冷笑面對這個對她來說比較特別的懸賞,這讓韓海覺得很是古怪,事實上,當冰雪女王號上響起深夜舞對顧江定義的“廢物”二字,韓海就很疑惑他們之間的關系。再從眼前深夜舞的表現,他所能猜知的就是忍者皇廷與顧家的合作可能並不緊密,甚至深夜舞出現在顧江身邊,也可能是試驗性質的,或者根本是深夜舞掩護自己的一種手段。當然這樣分析下來,未免太過紛亂,一切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當然,面對深夜舞不尋常的表現,韓海還是做出了回應。

“顧江听到這樣的懸賞,怕不會覺得是種榮譽。”韓海不失時機的調侃道,當然他的聲音很有方向性,坐在他身旁的其他殺手是無法察覺的,這點他完全可以通過靈覺來肯定。

“對于膽小的人來說,榮譽的覺悟永遠勝不過生命的留存。”深夜舞冷冷哂笑了一下,但是目光卻沒有絲毫晃動,依然盯著會議廳中央的蒙靜,因此話語似乎有些空洞。當然,韓海卻听出了另一些意味︰深夜舞對顧江的貶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當然這種意味很淡,不過起碼讓韓海感覺到,此女對顧江還是有些期待的,至于這種期待是否是她扭曲心理的另一種習慣性思維,就不是他所能知了。

“生命的存在本就應該執著。”韓海淡淡地道,“再優秀的人也一樣。”

“或許,我更希望最優秀的人死在我的手上時,還能有這種覺悟。”深夜舞說著,狠狠瞪了身旁的韓海一眼,只是在那種狠毒的眼神之中,似還含著一些外人所無法察覺的神色,有些恍惚,韓海注意到了,可惜無法理解。

“看來美國政府也開始注意到秘密教廷的存在了。”韓海刻意朝一旁挪了挪身體,讓自己盡可能遠離深夜舞的攻擊範圍,他可不想在殺手的大本營,與這個女人來一場決斗。

當然,在這樣的動作下,他的話語也帶著另一種暗示,“秘密教廷”一詞是他第一次在深夜舞面前提起,而此次會議上,一如“燃燒的地獄”聯盟列出的懸賞一樣,蒙靜也沒有說明“秘密教廷”這樣的名詞,所以如果深夜舞能夠理解這個名詞的含義,那就說明深夜舞知道秘密教廷的存在,這也可以在某個層次上再次證明顧家與秘密存在關系。

“不錯,根據‘燃燒的地獄’內部的消息,秘密教廷的歷史已經有上千年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近活動過于頻繁,而且似乎教廷內人物的實力也增加了不少,不知是什麼力量在幕後支撐著他們。”對于這個問題深夜舞似乎很有興趣,說話時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這的確是個問題……”深夜舞的疏忽回答已經給了韓海所要知道的答案,所以他的回答顯得漫不經心,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卻插在衣袋中,把玩著那只從沃倫•;朱爾手上奪來的黑戒指,在他看來,想要解開秘密教廷的背景,就必須從這只絕無僅有的戒指開始,只可惜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找到過一個認識該戒指的人物。

顧家對油田的渴求,油蟲,秘密教廷的紅色翼人,這些東西之間是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呢?韓海攥著黑戒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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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別樣的榮譽(下)

TZ市,顧家。

顧嘯生這幾天的臉色一直很陰沉,事實上,此間他也曾興奮過,不過往往只是興奮剎那,而很快就會被更壞的消息所破壞,于是他的臉色愈加的陰沉。

顧子寒的失蹤,顧志洋的失策以及與甦家的徹底決裂,終于讓他與七家族的關系完全中斷了,而七家族在國內對其施加壓力的手段也越來越激烈,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經非常明顯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顧嘯生最擔心的,畢竟顧家的根本已經轉移到國外。但是與七家族提早開戰,仍然讓顧嘯生暗暗擔憂,畢竟顧家還有相當一部分力量保留于國內,在某些方面,還需要依靠國內的供給。而七家族的聯合,可能會很快對顧家全力構建的供應鏈造成嚴重。尤其七鳳集團的成立,讓顧嘯生嗅到了異常危險的信息。

如果他猜的沒錯,七鳳應是指七家族那七個漂亮而聰明的“公主”,他自覺以前還是低估了這七個女孩的能量,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掐斷這七個女孩之間的聯系。

她們之間的聯系是什麼?顧嘯生的臉上閃過一絲森冷的微笑。他知道那個韓海沒有死,甚至他已經有理由懷疑現在在長島呼風喚雨的“吳仁責”就是韓海的化身。

原本他還驚訝韓海竟然有此詭異能力,然而自從見了“老爺子”之後,他已經對韓海的姓氏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然而這個認識卻不是令人愉快的,他總覺得有種恐懼的情緒在自己的腦海里盤旋。

對于“老爺子”說的一番話,他原是半信半疑的,不過自從太陰門夜襲暢游失敗之後,他已然開始相信“老爺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天水山!一個似乎繚繞于雲霧之中的很少留下記憶印記的名稱,然而那里所蘊藏的能量竟然使他在僅僅遙望的瞬間就感覺到一種心悸。

超越于塵世之中的力量真的有那麼可怕嗎?顧嘯生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意︰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步伐,哪怕是天水山的力量也不行。因為真正超越與這個世界的力量掌握在他的手里。

這段心緒在他的心里正在平息之時,顧家總管小心地來到他身後,躬身道︰“老爺,隱字世家的人已經到了。”

顧嘯生哼了一聲。事實上,他對隱字世家一直是心存抵觸的,因為對方的胃口實在太大了。然而現在他在國內的力量已顯單薄,又不得不借助隱字世家的力量,這對他來說,是種變相的威逼,他的態度自然因此好不到哪里去。

顧嘯生站了起來,管家連忙匆匆向前兩步,準備引路,不過他顯然遲疑了一下,末了還是趨前來小聲報告道︰“老爺,魚門主正在你的書房里等您,您要見她嗎?”

顧嘯生腳下一頓,明顯地皺了皺眉,似乎心中權衡一下,最終下定決心道︰“你去把隱字世家的人也帶到書房來,現在我們需要的兩家的力量,只有一家是辦不成事情的。”

管家連忙應是,不過轉過頭去的時候,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明顯的憤怒,可惜顧嘯生並沒有看見。

※ ※ ※

會議結束之後,整個化妝舞會似乎再沒顯出任何波瀾,不過對韓海來說,蒙靜亦假亦真的生氣倒是攪起了他心海的巨浪,所以在回長島的途中,他一直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刺激蒙靜一般。

而蒙靜一直繃著臉,不過這樣的面容也沒能一直維持下去,尤其當她看到韓海過一會兒就投來試探的眼神時臉上鮮少露出的緊張神情時,不禁暗暗覺得好笑。當這種情緒經過數次累積之後,最終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帶給韓海的是一幅花枝亂,美女笑逐言開的情景。

韓海起先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當蒙靜同開車的顏玫開始討論某人的可愛時,他終于摸著鼻子了解了此女的心思,敢情剛才她也只是試探他的。

為什麼這樣乖的女孩也學會了這一招呢?韓海在心中嘆息。當然,表面上,他的態度依然誠懇,起碼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刺激蒙靜顯然並非明智之舉。

“不要當人家是醋娘子,”蒙靜終于與他說話了,“只是看到你與那個女人比較熟悉,我忍不住生氣而已。”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的。”韓海嘆息道。

“是嗎?”蒙靜傾身過來,有些不信地問。

韓海放遠目光,以一種悠遠的語氣道︰“感情如果能夠完全自主,那麼就失去了感情本身的意義了。”

“這麼說,你對那個日本女人產生了感情?”蒙靜驚訝地問,這時候話里倒沒有太濃的醋意,顯然她自己原先也不相信韓海與深夜舞有私情。

韓海連忙搖頭︰“不,我只是感覺她算不得是我的敵人而已,她所代表的忍者皇廷與顧家的聯系應該沒有我們想象的緊密,我感興趣的是她究竟想做什麼,這一次她在化妝舞會上突然出現,對某些秘密也毫不隱瞞地和盤托出,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不會愛上你了吧?”蒙靜給了韓海一個不輕不重的瞪眼。看樣子她倒不關心深夜舞為何能打入“染血的玫瑰”的內部,反而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常感興趣。當然,站在女人的感情上來說,這樣做似乎也有她的道理。不過韓海顯然不這麼看,這倒並非因為他懷疑蒙靜對他的感情,而是他從不低估身邊女人的智慧。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一如蒙靜這樣在沉醉愛河依然能保持敏銳智慧的女人才能對他形成真正的吸引力。

總的來說,韓海認為蒙靜並非不關心深夜舞打入“染血的玫瑰”這件事情,相反,或許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韓海的擔心反而是多余的。畢竟對于殺手聯盟這樣的組織來說,他們所擁有的情報系統自有其獨特之處,不是韓海這個外行人所能一眼看透的。

想到此,韓海也只能對蒙靜的疑問表示以苦笑︰“你不要像夢璇那樣敏感好不好?深夜舞可不是你想的那種正常女人,她的心理比較扭曲,我想如果她要是瘋狂地愛上一個男人,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那個男人。”

“這是什麼邏輯?”蒙靜愕然了。

“我也不知道……”韓海的話音低沉下去,蒙靜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思索的神色,便再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靜靜地享受著兩人單獨相處的這段寶貴時光。

回到三湖別墅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于夢璇和歐陽依菲也已經回來了。相對于韓海陰晴不定的神色來看,兩女倒顯得神采飛揚,尤其于夢璇,看著韓海的樣子,似乎在期待夸獎一般。

不用說,于夢璇已經將羅吉遜拿下了。當然,這是打出了歐陽依菲這張秘密王牌之後的結果。韓海也終于了理解政治的威勢。起碼對于羅吉遜來說,與其顧念與顧家的交情,還不如在獲得經濟利益的同時,又不得罪中國境內可能對他的投資產生壓力的實權人物。當然,這樣說或許讓很多人不明白。簡單一點來說,這也是韓海之前了解到的一些情況。羅吉遜在目前在中國SH市投資了大批房產,而歐陽依菲則是中國商務部部長的女兒,雖然這中間不存在必然的聯系,然而卻可能存在間接的影響。經濟永遠是與政治掛鉤的,這也是于夢璇能巧妙使用歐陽依菲這張牌的緣故。而羅吉遜在衡量了各方厲害之後,只會做出理智的選擇。因為事實上,源麗百貨給予他的價格很公道,他之所以遲遲不賣手中那塊地,只是因為顧家從中作梗。不過由于歐陽依菲的出現,顧家的影響已經大大被削弱了。起碼在各方利益層面上是如此。

“怎麼樣?這件事情我做得還算漂亮吧?”于夢璇貼身過來問。

韓海撇了撇嘴︰“我承認,你比我厲害……”說完微微一笑,轉對正在鼓嘴表示被忽視歐陽依菲道,“當然功勞是兩個人的,菲菲也是值得夸獎的。”

“我才要你夸呢。”歐陽依菲瞪了他一眼,不過誰都看得出,她滿眼笑意,顯然已經接受了他的稱贊。

“這麼說,我可以將功補過了?”于夢璇笑問,“某個小氣鬼今天被我氣跑了,我還害怕他生氣呢。”

韓海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道︰“好了,算我不對,不是小姐你的錯,而是我花心還負心,總行了吧?”

于夢璇哼了一聲,隨後張嘴輕輕一咬韓海的手指,韓海連忙佯裝呼痛。

“你就裝吧。”于夢璇白了他一眼,“下次再這樣,我會咬得更重。”

韓海苦笑。

而歐陽依菲適時欺身過來,以饒有興趣的語氣對韓海道︰“可以給我咬一口嗎?我看夢璇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韓海大駭,連忙把手藏了起來。這個女孩向來不知道輕重,如果給他咬一口,在不運功的情況,恐怕離殘廢也就不遠了。

看到韓海如此可愛的樣子,先是于夢璇,其後蒙靜以及歐陽依菲也都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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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香艷夜襲(上)

由于精神上受了一晚的“折磨”,韓海很想睡個安穩覺。不過上天似乎很喜歡與他作對。他剛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躺下,就听見敲門的聲音。

起先他還有些興奮,因為他以為是蒙靜兌現之前的“承諾”來了,沒想到敲門的竟然是歐陽敏,而歐陽敏的身後竟然跟著歐陽依菲。不過這個女孩的動機很是詭異。就在韓海打開房門時,她竟然嘻嘻一笑溜走了,留下了滿面暈紅的歐陽敏。

韓海著實愣住了,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香艷的一幕以及歐陽敏對他的突兀的提問,頓時感到頭皮發炸。

沉默了好久,歐陽敏臉上的暈紅漸褪,臉色也冷靜下來。

“我可以進去嗎?”歐陽敏平靜地問,平靜得就像這是一次很正常的拜訪。而韓海的樣子倒顯得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因為他先是瞥了瞥左右,腦海里還泛起可能發生的一切,最後竟是硬著頭皮將歐陽敏請進了房間內。

好在房間是套間,一下子也進不了臥室,如果臥室布置比較簡單的話,相信這位時刻保持警惕的男人會更尷尬。

“怎麼不關門?你很緊張?”歐陽敏在套間的客廳內坐下,望著韓海靠在門口,正在躊躇著是否關門的樣子,很有趣地問道。

韓海撓了撓頭,心道如果自己再猶豫下去,恐怕別人沒有表示出什麼,自己倒著了痕跡了,于是只得狠下心來,將門關上。

小心地在歐陽敏面前坐下,韓海只能找些不涉感情的其他話題,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歐陽敏的脖子,似乎在確信那里是否有問題發生。

然而正如他的預料,他為歐陽敏除去胎記的工作做得很成功,那里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的膚色,現在即使拿著探照燈去尋找原先胎記的痕跡,怕也會無功而返。

而相形之下,這個工作導致的結果是歐陽敏真真正正蛻變成了一個絕色美女。假如是以美女鑒賞家的目光來看,韓海將驚奇地發現,這個女人有不輸于任何頂級美女的姿色,並且在她的身上,我們還能找到一些有別于其他女人的特殊美麗來,比如她有著魁梧的骨架,這一點別說女人,就是一般男人也不可能擁有,不過這種魁梧在現在的她身上看來,非但不顯丑陋,相反在各部分都與普通女人大得多的肉體的襯托下,顯出了一種特殊的性感味道。

突兀尖挺得驚人的雙峰,豐碩異常的圓臀,加上因骨架帶來的高挑身材,即使以韓海一米八的身高站在她面前,都有著身材上的壓力。然而或許正因洛up此,這個女人的美麗中迸發出了多種元素,那種屬于三十歲成熟到極點的處女味道更是像隨時可能滴落的蜜汁般誘人。這在她此刻所擁有的美麗的襯托下,足以引誘任何男人躁動的心靈——當然也包括如今的韓海,因為以上所說的感覺恰恰是韓海心中一瞬間的所想。

他還依稀記得那天晚上給她除去胎記的時候,歐陽敏香汗淋灕之時顯露出的驚心動魄的身材,以及那晚她身上隱約透出的屬于成熟處女的特殊香氣,那是一個女人身心無比健康才能透露出來的,是韓海怎麼也忘不去的味道。當然,或許也正因為潛在的引誘,那樣的味道也令他警惕。

如今,人在面前,韓海的提問是如此枯燥,不過女人顯然並沒有覺得,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韓海的臉上,盡管韓海的容貌變了,變成了現在的“吳仁責”,不過她能夠認得這個男人充滿智慧的深邃眼神,乃至仿佛能夠通過這扇窗戶透視她的心靈。所以,她並不覺得陌生。或許也正因洛up此,當眼前這個男人幫他除去胎記的時候,她勇敢地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可以喜歡我嗎?

男人沒有回答,事實上也算回答了。不過她並不失望,原本她問出問題的時候,就沒有做多少奢望,不過她是執著的。正如她當初與歐陽依菲討論這個問題時的回答一樣,她是一個需要被征服的女人,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征服了她,那麼無論他對她的態度怎麼樣,她都不會太過于計較。

不過,今晚她來的目的只是簡單地告訴他一句話。

“我準確明天一早就回國了。”很淡的一句話,然而在這樣的情景下說出,尤其是單獨面對一個男人說出,讓這個男人愣住了。

韓海低下頭去,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看到男人這樣的表現,歐陽敏有些失望,然而或許是出于不甘心的緣故,她已經做出的站起的姿態忽然又收回了。在男人再次望過來的時候,她忽然做出了瘋狂的舉動——撲了過去,是的,就像一只窺伺已久的餓狼一般撲了過去。這個形容似乎有些過分,然而在韓海的眼里,歐陽敏確實就是這樣的。

韓海本能的推舉,然而這個本能卻用錯了地方,因為動作做出來了,原本是直接而有效的,不過卻推錯了地方。他的手直接推到了歐陽敏豐碩的雙峰上,這一對在尺度上絕對充滿三十六D的充滿無比彈性的肉體在接觸韓海雙手的剎那,依稀還驚顫得更加鼓脹,似乎期待男人雙手的繼續探索,又或許因受驚嚇而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在其主人義無返顧地姿勢下,她的驚嚇似乎再也算不了什麼了。相反驚嚇她的那雙手卻急切地收回。

于是,一對熾熱豐盈的厚唇重重地撞在了男人的嘴唇上,然後是劇烈地摩擦和沉重地喘息。雖然僅僅持續了數秒就被男人強有力地抗拒拉開了,但是那片刻火熱纏綿卻讓兩人的呼吸急促起來,尤其女人,渾身燥熱得幾乎流出了一身大汗。而韓海的表情則在意外中顯得有些惱怒。

女人的反應很奇怪,她一直望著韓海的眼楮,執拗地絲毫不掩飾目中燃燒得旺盛的情焰,似乎即使因此被燒得形神俱滅也再所不惜。

而被偷襲的男人臉上卻禁不住逐漸淡化,末了苦笑道︰“你這是何苦呢?”

歐陽敏咬著自己的嘴唇,只是突兀地道︰“假如你覺得自己吃虧了,可以回國找我報仇。”末了深深地注視了男人一眼,便奔出了房間。而身後是男人如釋重負地長吁之聲。

這一段僅僅是可憐的男人所受到的第一次香艷驚擾,因為就在他按捺著燃燒起來的心火走進臥室後不久。一個朦朧的身影輕巧地用鑰匙外面的門戶,然後又推開了韓海因煩躁而沒有關嚴實的臥室門,黑暗的光影下,窈窕的身影褪去了外表的朦朧,顯出內里的性感玲瓏的幽亮之色。

而此時已被驚醒的男人呆望著這一切,真有些不知所措。

“寶貝,我好想你。”一個甜膩的聲音響起,室內的溫度在頃刻間提升了不少。窈窕身影餓撲上床的姿勢很有些歐陽敏的味道,然而床上的男人卻知道她不是歐陽敏,而是另一個此刻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長島的女人——一個面對他總顯得很饑渴的公主海倫•;伊莎貝爾•;阿朗。

海倫•;伊莎貝爾在上床之後,顯得分外瘋狂,她幾乎是以撕扯的手勢除去了韓海貼身穿著的內衣褲,然而在韓海進入其身體的剎那,幾乎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野性歡叫。這讓韓海在動情之余也不免膽戰心驚,他很怕會因此驚醒起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其後的發展可以讓所有盡展想象,用海倫•;伊莎貝爾自己的話說,以韓海超級雄厚的本錢,足以應付她任何的無度索取,僅僅在短時間之內,就讓她幾度潮起潮落。其身上因高潮而流出的香汗以及愛意盈然下噴出體外的液體,就足以染濕了臥室里這張大床的大部分面積。

而這一切僅僅是在她采取主動的情況下發生的,當韓海轉為主動的時候,海倫•;伊莎貝爾雖然仍舊激烈熱情的迎合,不過已經只剩幾許余勇了。

就在韓海大力發起進攻、海倫•;伊莎貝爾被凶猛折騰得大聲求饒的時候,今晚的第三個訪客聞聲正在通過外門向臥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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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香艷夜襲(下)

這再一次驗證了一句話,即使是在警覺的人,當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沉醉在某種極樂境界里面的時候,他的警惕性會降至最低點。這句話現在用在韓海身上就很合適。

當然在外面的人靠近房間的時候,韓海已經隱約覺出了警兆,不過此時海倫•;伊莎貝爾正處在下一次劇烈的高潮的關口,拼命地糾纏著他的身體,他無法分身旁顧。再一方面,他那散逸的靈覺依稀告訴他,外面接近的人對他是毫無惡意的。

當海倫•;伊莎貝爾在劇烈高潮里聲嘶力竭地高喊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的身體似乎也在顫抖,她幾乎是以一種顫抖的方式推開房門的時候。然而或許被剛才潛藏于黑暗中的香艷的情景以及伴隨的男女糾纏的最原始的聲音刺激得警覺性降低,又或者她本身就是送上門的“小羔羊”,總之,她推開門的剎那,卻冷不防被此時已經閃到門後的韓海一把抱住。

這個第三位訪客嚇得驚呼起來。驚呼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突然被人偷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偷襲者身上寸縷未著。事實上,她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她也只穿了一件性感的薄紗睡衣。

只從來者身上的味道以及剛剛驚呼的聲音,韓海已經知道這第三位不速之客正是蒙靜,她果然來兌現參加舞會前的諾言了,只是沒想到海倫•;伊莎貝爾會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並且正處于最激烈的痴纏之中。

韓海故作威嚇地嘿嘿一笑,道︰“小白兔,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別怪我這只大灰狼不發善心哦。”

蒙靜羞得只能把頭埋進了他赤裸裸的懷里,不過她也知道男人正在用另類的方式消除自己的尷尬,所以盡管在這樣的情況,依然忍住羞意接道︰“是啊,這是小白兔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任何人。只是沒想到你這只大灰狼今天的運氣這麼好,竟然不止有一只小白兔送到你的嘴里。”

韓海哈哈一笑,他也不打算開燈了。黑暗對他來說,有如白晝。所以他很容易瞅準了蒙靜的誘人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這一吻是深情的。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輕輕一撥,已經褪去了蒙靜身上的寬松睡衣。只是這個女孩遠沒有海倫•;伊莎貝爾和多麗絲開放,里面還穿著一套黑色的柔絲內衣。

然而或許正是這一份夾雜著羞意的顯得有點矛盾的獻身,讓韓海分外興奮。他並沒有著急褪去女孩身上的一切,而是展開一雙魔手,開始熾熱地探索女孩身上的一切。

這個美妙的胴體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當然,準確地來說,只是對他這雙手來說並不陌生。對于他的精神,這個胴體還是陌生的。那次促成他們如今關系的第一次,只是給他們帶來了實質性的關系,他們並沒有體會到個中的滋味,因為彼此都處于神智迷糊之中。

而這一次是真正地身心都參與了。雖然距離第一次的時間並不長,然而在心理上卻已經發生了巨大地轉變。一如之前韓海所要求的,他們只有在情投意合的情況才能真正地走在一起,雖然時間不長,不過彼此經歷的事情卻不在少數,如今終于又走到了這一步,不像在藍寶石宮殿中那一次荒唐大部分是出于擒龍真勁作祟,這一次,韓海是確實真心地想佔有懷里的女孩。因此,他此時的動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激烈和熾熱。

以蒙靜沉靜的性格,也不禁在這樣激烈的刺激下發出了誘人的低吟,尤其當韓海的熾熱的大手徘徊在她飽滿的胸脯和溫熱的胯間的時候,那種依稀重溫的感覺帶著熾熱的愛戀,讓她的體溫快速地上升,促使她主動發出了回應。

兩人的呼吸轉瞬間粗重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身體也自然地向床上傾斜了下去。雖然兩人明知道床上還有一個剛剛經歷了激烈風雨的熟婦,不過因為在心理上早已經接納了她,此時也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然而在這重要的時刻,蒙靜依然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求其恢復成韓海的樣子。男人正在情動之時,哪能不答應呢?況且他也很能理解蒙靜的用心,于是立馬照辦了。

隨後,韓海的吻如雨點般落下,蒙靜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已經被他的手和嘴探索到了,而她身上的貼身內衣也已經因為香汗和愛液緊貼在肌膚上,尤其下體的內褲更是被帶著濃烈體香的濃液所浸透了,房間里仿佛在瞬間升起了粉紅色的誘人帳幕,一切頃刻間達至濃情的極端。

當韓海終于顫抖著褪去了女體上的最後一絲束縛時,那昂立的龍角終于迎來最深邃而溫熱的迎合,彼此緊密接觸的剎那,蒙靜發出了誘人的呼叫。這在平時寡言少語的此女身上,算是一個驚人的表現了。

而當彼此的緊密接觸因為適應變成激烈的沖刺的時候,兩人卻沒有發現,在他們的身邊,原本沉醉于激烈高潮余韻中的海倫•;伊莎貝爾已經睜開了雙眸,瞥見眼前的一切,雖然因為黑暗而顯得朦朧,然而她眼中的欲焰卻再次燃起。當蒙靜因為激動連續噴射出體內的兩次激情的時候,她也撲到了男人的背上,以激烈廝磨的姿勢企圖消耗男人體內堅固的防御。那雙豐碩的乳房不停地在男人的背上揉動著,而她的誘人香舌也開始游動在男人身體的每一部分,甚至在蒙靜不堪撻伐的最後一刻,緊緊吞住了猶帶著粘門蒙靜的激情濃液的巨大龍角的頂端。

韓海不禁發出了類似虎吼的聲音。然而在他的身體體會到最激烈舒爽的前一刻,該死的擒龍真勁又適時從盤踞的老巢中甦醒,閃電般地帶走了那即將射出體外的海量激情。于是下一刻,韓海又處在了積累激情的彼段,開始繼續向兩女索取。

雖然蒙靜受不得一次次地沖刺,不過海倫•;伊莎貝爾卻是余勇頗多,花招翻新,這番激烈纏綿之下,竟然至到半夜才在海倫•;伊莎貝爾最高昂的歡叫中落下帷幕。

雖然韓海沒有體會到激情射出體外的快感,不過已經在精神層次上有所滿足了。當他躺在已經被各種液體侵染透的床上,緊緊擁抱著蒙靜和海倫•;伊莎貝爾,並且雙手摸索著兩女因極度滿足而香汗淋灕的胴體的時候,不禁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彼此這樣靜靜地相擁了許久,蒙靜早已經因為疲憊而進入夢想了,而海倫•;伊莎貝爾對性愛之事的承受力似乎出奇的強悍,她竟然與韓海細談起來,當然在細談之時,以此女的狂野大膽的性感,韓海的某些重要部分依然與她的緊要部分處于親密結合的狀態。甚至偶而還重聞式地激烈地迎合幾下,這也算是此女另類大膽的一種表現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長島?”海倫•;伊莎貝爾膩身問道,沒等韓海回答,已經用嬌痴的埋怨語氣道,“還不是因為你,上次你只跟人家相聚了一天,就溜走了……”

不是相聚了一天,準確地說是做愛做了一天。雖然沒有明言,但韓海還是撇嘴在心中這樣糾正道。

“這次知道你在長島,我當然會立即飛過來了,我只是想你即使不想立即娶我,也得立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

韓海立時頭痛起來,這個女人一見到他,不是想做愛就是想生孩子,真是很難想象,她竟然是全世界最有錢的女人。怕是把這件事情公布出去,沒有人會相信的。

想到這里,韓海知道女人說了這麼多話,自己已經不能不做出回應了。于是,很坦誠地問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你每次出現總是這麼突然了,而且似乎對于情感的理解就是上床做愛,好像以前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樣?”

海倫•;伊莎貝爾咯咯一笑︰“你終于發現了?原本我還想你因此吃醋呢,可惜寶貝你的性格太沉穩了,從來不吃歐陽的醋,算我投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歐陽?你是說菲菲的父親歐陽永炎?我為什麼要吃他的醋?”韓海有些驚訝,隨後又恍然道,“你不是說與他沒什麼關系嗎?怎麼又舊事重提?難道……?”

“畢竟我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你不覺得吃醋嗎?”海倫•;伊莎貝爾仰起頭來,大眼楮撲閃撲閃的,似乎生怕韓海說出個不字來。

韓海則似乎松了一口氣︰“那都是既成的事實了,現在再提不是徒勞嗎?”

海倫•;伊莎貝爾突然笑得歡了︰“我終于知道你還是吃醋的。好了,誰叫我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你呢,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吧。其實我和歐陽從來沒有過身體接觸……”

“你說什麼?”韓海有些震驚了,“那菲菲是怎麼回事?”

“菲菲的出現只是利用了歐陽的精子而已,雖然是在我的身體里成胎的,不過嚴格來說,上次在藍寶石宮殿里,你佔有的可是我的處女之身哦。”

韓海的腦袋即刻處于檔機狀態。好半晌才恢復過來,末了只是喃喃道︰“難怪上次我覺得你的下面幾乎跟秋若她們一樣緊,原來是這麼回事。”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永遠是你的。”海倫•;伊莎貝爾突然坐起了身體,激烈地動起了腰肢,而韓海的要害早已經被她濕熱的下身所包圍,“寶貝!我們再來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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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野(上)

清晨,醒來還沒有睜開眼楮之前,韓海先是感覺到兩個火熱而無比動人的女人正被自己以異常親密的姿態攬在懷里,其次,這兩個女人已經醒了,而且正在交談著。他左右一想,便裝著還在睡夢中的樣子,想听听她們說什麼。

“……公主,你怎麼總喜歡做突然襲擊的事情呢?”這是蒙靜的聲音,充滿了經歷雲雨後的慵懶和誘人。

“還不是因為這個壞蛋,他總是躲著我,我只好緊追不舍了。”說話的同時,海倫•;伊莎貝爾先是扭了一下韓海胸脯結實的肌肉,然後又在男人下身的緊要位置偷襲了一把。讓猶在裝睡的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女人行事總是這樣夸張,有時真讓他膽戰心驚。

“不過我喜歡他這樣,喜歡這樣每次相聚都好像在偷情的味道。” 海倫•;伊莎貝爾續道。隨即是蒙靜的撲哧笑聲。

“靜靜,你是不是很開心,終于如願以償了?”又是海倫•;伊莎貝爾的聲音。

蒙靜沒有回答,不過韓海能夠想象她此刻羞得雙目幾乎要滴水的樣子。

如此沉默了片刻,卻突然傳出了海倫•;伊莎貝爾的嘆息︰“唉……真不知道寶貝是什麼樣的怪胎,他練的功夫真可惡,竟然做了那麼久,把我們折騰了那麼慘,就是不射精。我好想給他生個孩子啊,那樣他無論怎麼推脫,都無法撇開與我的關系了。”

蒙靜似乎無語了,從她的立場上來說,可沒有想過在短時間之內生出孩子來,因為她還很年輕,現在又處在敏感的時候,生孩子對她來說可是不敢想的事情,何況韓海似乎也抱著這樣的想法。不過韓海因練功而使身體發生的奇怪現象的確值得注意,因為畢竟孩子依然是遲早需要考慮的事情。

“不行,有空我得去趟天水山,問問韓老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蒙靜幾乎從額頭滴出汗來,她可不敢這麼稱呼韓海的父親,事實上,除了韓海本人之外,也只有海倫•;伊莎貝爾母女敢于這樣稱呼那個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的人物。

“唉……”又是一聲輕嘆,不過卻是滿足的嘆息。韓海感到海倫•;伊莎貝爾在這里的懷里升了一個滿足的懶腰,然後是她湊到他耳邊的耳語︰“真想懷著你的孩子,感覺你進入我的身體的滿足感覺……”

韓海狂駭——這個女人的思想總是這樣瘋狂。

“……你繼續裝睡吧。”隨後是海倫•;伊莎貝爾在他臉上飛速地一吻。韓海搖了搖頭,只得睜開眼楮,他很想知道海倫•;伊莎貝爾怎麼會知道他是在裝睡,不過此女鬼心思特別多,問了也是白問。

此刻他睜開眼楮首先看到的是海倫•;伊莎貝爾那曼妙的裸體離床而去,她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竟然大膽地回身,赤身裸體地在他面前做了一個芭蕾式的旋身動作,展示著自己豐乳肥臀的傲人身材。然後在男人燃起欲焰的火熱目光下,卻不穿內衣地為自己的身體遮上一件絲質睡袍。

而韓海搖了搖頭,低頭望向正被自己攬在懷里、此時依然絲縷未著的蒙靜,心頭一熱,忍不住就合身壓上。

不過蒙靜卻羞著臉阻止了他,在連忙讓開身體的同時,以蚊蚋般的聲音解釋道︰“我那里還痛著呢,你那里那麼大,昨晚又不知道憐惜……”

韓海立即尷尬地一笑,末了抓了抓頭,雖然心頭還有一股火,不過也只能壓下了,而蒙靜似乎害怕再臨時起意,連忙掙扎著下地,穿起睡衣,給了他一個羞喜的眼神,便有些鬼祟地離開了房間。看她的樣子,似乎頗在意被別墅里的其他人發現了。

而海倫•;伊莎貝爾倒是沒離開房間,看到韓海火熱的眼神,她在巨大的鏡子緩緩地撩起了睡袍的下擺,露出了驚人修長的玉腿。在韓海走過去的時候,她靠身過來,喘息著問︰“告訴你我最喜歡的姿勢……”整句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經撩起了睡袍的後襟,豐肥的雪白臀部已經緊貼在了韓海的正前方,轉瞬間將他的火熱納入了依然殘存著昨晚的潮濕的幽谷,並且主動地劇烈運動起來。

韓海真開始有點享受此女的瘋狂了。他的雙手被她自然引導向那對傲人雙峰,然後幾乎以粗魯的姿態,僅僅地抓住它們,瘋狂地運動起來,片刻後女體噴射的激情就不斷滴落,轉瞬間便在整潔而華麗的地毯上面留下了一大片污跡,並且污跡還在不斷擴大。

這一次,在每個間隙的熱情的頂端,海倫•;伊莎貝爾一改之前放聲叫喊的蕩婦模樣,反而低回而誘惑地吟哦,但這恰恰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于是在這樣的清晨,又一次濃情轉瞬間達至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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