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縱意花叢 作者:貴竹 上次轉貼錯誤︿︿"

瀏覽: 22594
回覆: 148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2 09:16:00
第一章 才驚美女


韓海有時真不明白,自己入讀的這所學校的老師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專業,卻偏偏效法東又效法西,取經不成,反而把弄成了四不象。大學生活眨眼間溜過了一年,韓海卻覺得自己沒有從老師的口中學到任何東西。相反,整天泡在圖書館的收獲倒不小,由于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閱讀能力,不但確實能做到一目十行書,而且書讀一遍,即能過目不忘,因而,一年下來,竟然讀了數千本書。他將圖書館的書分成了四級,分別是ABCD。其中A級圖書品質最高,是經典圖書,B級圖書則內容尚可,依次類推,CD兩級的圖書一般內容貧乏、缺乏想象力,或者根本是胡編亂造,因此他只在查閱圖書的時候隨手翻一翻。遺憾的是,盡管學校圖書館號稱藏書六十萬冊,但實際上AB兩級的圖書只佔圖書館藏書的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六萬冊左右,去除圖書與圖書之間內容的重疊,真正可供他讀的書不過三四萬冊,這中間還包括了一些可能不適合他讀的書。

星期三下午,韓海照例是早早地來到圖書館,進入書庫之後,找到了昨天還未讀完的那個書架,開始狂翻書不已。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沉醉于書海之中的韓海忽然覺得周圍似乎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如此過了大約五分鐘,他忽然覺得似乎有好多人正在向他走近,于是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抬起頭來準備看一下周圍的情況。他看到了一個美女,準確地說,是絕色美女,比那些所謂的班花校花絕對要高上N級(N趨向于無窮)。美女是在三個熱情的帥氣男生帶領下走到他身邊的(身後還跟著無數渴望美女青睞的目光),由于他坐在地上,看到美女來了又沒有禮貌地站起來,而美女的個頭又挺高,之間的高差就可以想見了。

三個帥氣的男生幾乎同時指著韓海對美女道︰“你要找書就問他,他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美女彎下腰來,毫不介意低肩的短袖衫可能因此遮不住胸部的春光︰“我想找一本書,黃皮的,內容是關于飛機導航系統的,書名叫什麼我忘了,據說只有這間圖書館才有,你能幫幫我嗎?”

“韓海,一定要幫幫她,人家可是從明星大學特地趕過來的。”美女的跟班們紛紛為美女“請命”。

韓海詫異地環視了一眼那些紅著眼像春貓一樣的公仔們,怔了三秒鐘,方問道︰“我認識你們嗎?”

“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認識你。”跟班們搶著道,“你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韓海驚訝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有名。其實他哪里知道,進入大學一年來,他幾乎每天都來圖書館,而且每天抱著一大堆書,在書架下一坐就是大半天。見到這種情況的人自然對他很好奇,于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學里有哪個學生不去圖書館借幾本書來讀一讀,哪怕是裝模作樣,總是要去圖書館的,于是韓海的“書蟲”之名在數月後即傳遍了學校。曾經也有人懷疑他這樣做不過是裝裝樣子,後來有的人找不到書就去問他,他竟然能立刻為對方指出來,而且有時興致一來,也會推薦幾本同類型的更好的書,如此一來,誰也知道韓海是真的在讀書。

“我急著用那本書,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你能幫幫我嗎?”美女用了懇求的語氣。

“那本書叫《未來的飛行精確導航》,原本就放在第七排書架的左起第三格,因為有些殘損,昨天我剛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韓海有些抱歉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讓出版社再郵寄兩本過來,大概過兩天就到。”

“你怎麼有權把圖書館的書隨便扔掉?有些殘損?放在圖書館的書哪有不殘損的?”美女肺都快氣炸了,現在她急著用那本書,眼看就要找到,卻偏偏被這個家伙攔路破壞了。

本來該幫腔的跟班們雖然也紛紛埋怨韓海不該把書扔了,但是美女仍然感覺很奇怪,他們並沒有指責韓海把書扔了這一行為的錯誤性,似乎他有權扔掉圖書館的書一樣。

為了免于誤會,也讓自己的耳根立刻清淨,韓海只好耐心向美女解釋︰“那本書不得不扔掉,上次借書的家伙往書上抹了幾把帶血的鼻涕。如果你想要,麻煩到垃圾房看一看,或許還在那兒。”

美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差點沒咬碎一嘴的貝齒。如果她有權吃人的話,大概早把這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家伙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建議道︰“小姐,其實你不必找書,只要找他就行了,書里的問題他都能解答。”

“真的?”美女瞪大眼楮望向韓海。

韓海聳了聳肩,道︰“試試看。”

※ ※ ※

美女和韓海並肩離去時,那些猶在圖書館窗口痴情目送的跟班們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剛才分明在給韓海制造了接近美女的機會——悔之晚矣!

美女特意問了幾個特別難的問題,想不到韓海竟然對答如流,而且還附加了自己的觀點,她簡直懷疑韓海就是飛機自動導航技術方面的專家,然而事實上,對面這個貌不驚人、個頭比她還矮上幾厘米的小子不過是一所三流大學的二年級學生。

“我叫師佩佩,很高興見到你,也謝謝你為我解答問題。”美女真誠地伸出雪潤的手。

韓海伸手與美女的手輕輕互握了一下,同時簡單地道︰“韓海!”之後就沒了下文,這讓師佩佩不禁懷疑起他是不是男人,據她所知,沒有一個男人會對她這種級數的美女抱以如此淡然的態度,這簡直太不正常了。所以,師佩佩突然對韓海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很想研究一下這個家伙,更想知道他的世界里除了書之外,還有沒有可能裝進別的東西。另一方面,師佩佩也想更加仔細地探一探韓海的深淺。剛才的幾個問題雖然已經試出了韓海在飛機自動導航系統方面的認識可能不亞于她這個擁有“飛行自動導航系統設計師”頭餃的名校高才生,但是師佩佩知道這所學校根本沒有與自動導航相關的專業,也就是說,韓海不是學飛行自動導航的,他只不過是個業余的,甚至是業余的業余,所以,師佩佩更想知道韓海其他方面的能力,以便全面地評價他這個人。

上述這些話其實太過累贅,簡單地說,師佩佩對韓海這個人產生了興趣,而這種興趣在一定程度上正是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前提。對于師佩佩這樣的絕色美女來說,男生的外貌反而不是那麼重要,她有自己對男生的獨特認識,所以她更看中一個男生的內涵。這也是為什麼她至今都沒有男朋友的緣故。

韓海沒有特別地送師佩佩,但是他們仍然一起走出了這所學校的大門。韓海住在校外,而師佩佩的車正停在校門附近。師佩佩告別了韓海,坐上了她的車,那是一輛最新款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師佩佩特意留意了一下韓海的看這輛車的眼神,令她泄氣的是韓海似乎根本沒看見這輛跑車,他也推出了自己的車——一輛黑色的腳踏車,還是那種老式的。不過看他坐上自行車的樣子,似乎比坐法拉利跑車還舒服。師佩佩感覺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氣,于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車發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師佩佩的車幾乎是擦著韓海的身體竄上公路的。讓這家伙吃灰塵吧!師佩佩通過觀後鏡看到車後揚起了塵霧,不禁暗自得意地想。

※ ※ ※

韓海住在位于學校不遠處的小區里,走進他的家一看,每個人都會嚇一跳,這家伙的穿著一點也不起眼,騎著一輛只有“土包子”才會留戀的老式腳踏車,沒想到他的家卻出奇的寬敞︰四居室還帶一個寬大的客廳,看樣子不像租來的。難道他有足夠的錢在學校外面買房子?

房子是無可挑剔,不過衛生環境就差了一些,每個角落都堆滿了書,地板上散落著一疊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至于他的臥室,就更古怪了,四面的牆壁上雖然貼的是美女圖片,不過這些美女都是脫光的,而且身上還密布著若干紅點以及東拉西扯的綠線,比中醫用的經絡圖譜還要復雜。

韓海將自己脫得光光的,露出滿身均勻而健美的肌肉,他隨手拿起放在矮幾上的飛鏢,往後扔去,飛鏢飛出臥室,“得”的一聲響,釘在了客廳的牆上,那里掛著一個特別厚的鏢靶,飛鏢正釘在紅心上,竟然深達一寸,臥室距離客廳牆壁足有十五米,可以想像,韓海扔出飛鏢時的手勁有多大。

韓海美美地沖了一個澡,然後又繼續演算昨天遺留下來的遠軌道衛星運行時的最佳軌跡的問題。片刻後,他就深深地沉浸在這個問題之中。他忘了自己還披著浴巾,連衣服都還沒穿上。

※ ※ ※

第二天,第一節課下,韓海就想去圖書館。但是他剛從教室的後門溜出來,就被一滿面紅光的虯須老頭抓了個正著。

老頭笑道︰“又逃課!這一次可被我抓著了。”

韓海看清了老頭的樣子,立刻由最初的驚轉變成了嬉笑的表情,道︰“昨天剛到了一批新書,我現在就去整理。”

“這麼敬業?!看來我這個館長得考慮給你發年底獎金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好歹我也是館長助理,你給發的薪水太低了。”韓海笑道。

“別皮了。”老頭也笑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明星大學圖書館的電腦裝了你改進的圖書館管理系統,出了一點問題,下午你去解決一下。”

“又要我去?”韓海呻吟道,“我早說過,那個系統是專門為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進行改進的,有它的獨特性,其他學校如果也安裝這套系統,在圖書出納管理的過程中難免會出問題。”

“但我覺得你確實改進了原始系統的不足之處。”

“就因為你感覺這樣,你就三番兩次地向別的學校推銷這套系統?”韓海哭笑不得,他開始後悔當時一時技癢,改進了圖書館管理系統,從而使如今麻煩不斷。

“老實說,你是不是收了那些學校的好處?”

“有好處還少得了你。一句話,你究竟去不去?”老頭傾身過來,語帶威脅地問。

“我去。”韓海無力地道。他知道如果自己說不去,這個老頭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以後最好少去圖書館”,這對韓海來說,不啻最嚴重的威脅。

※ ※ ※

這是韓海第二次來明星大學城,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嫉妒得差點暈倒。這里條件之好,只能用“好得不像話”來形容,他所讀的光華大學簡直無法與這里相比。如果明星大學是頂尖一流,光華大學只能是九九流,這從大學所佔地盤的大小就可以看出來。光華大學佔地不過五百畝,而明星大學不但佔地數千畝,而且以其校區為核心,周邊地區已經發展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大學城,而這一切的形成僅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卻展示出了比其他任何一種大學教育都要狂野的力量。

明星大學的迅速崛起,只因為兩個字——明星,這所大學就是以培養各行各業的明星為目標的,因此,這里也是最多俊男美女的地方。韓海有時甚至懷疑,世界上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俊男美女都集中到了這里。不過,他也深知,普通人想要進這所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讀明星大學的首要條件是錢,光一年的學費就需五萬美金,學雜費另計。所以,明星大學既是俊男美女的世界,也是富人的世界。

學生們使用的交通工具是汽車,而非摩托車或腳踏車。韓海不喜歡來這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把自己的那輛老式腳踏車停在哪兒。因為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當作廢品搬走。


耗呆ㄟ咕咕 於 2015-05-25 17:07:03 修改文章內容


商業贊助
發文數:1
發表時間:2024-05-04 13:39:02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8:00
第八章 問情

在距離顧氏工業園兩里外的一棟頗為古老的歐式別墅的院子里,一輛黑色別克正在啟動,打亮了車燈後,主人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有個年輕男子活像個幽靈似的,從半空中突然躍落于她的車前。

車主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似乎有些無奈。她關閉車燈,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雖然周圍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過映著點點的星光,依然可以辨別出車主是一個紅巾蒙面的女郎,她穿了一身頗為性感的紅色露肩緊身皮裝,身材高挑,似乎比車前的年輕男子還要高上一兩公分。

年輕男子不知為何忽然笑了起來,雖不是很大聲,但已足以讓紅衣女郎感到某種令其警惕的快樂成分。

年輕男子笑了足有半分鐘,紅衣女郎終于忍不住了,叱道︰「有什麼好笑的?!」

或許是因一時沒能掌握好語氣的緣故,這聲叱責雖然有些冷意,但也分明含著一絲嬌嗔的味道。

年輕男子收住了笑聲,跟著忽然張開雙臂,道︰「靜靜,我想抱抱練……」

紅衣女郎的身體大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息道︰「你怎麼認出來的?」這句話不啻承認了年輕男子的猜測,再加上她恢復到原聲,已經等于變相地投降了。

「給我抱抱,我就告訴埏。」年輕男子笑道。

紅衣女郎白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埋頭沖入了他的懷里。一陣激烈的擁抱之後,年輕男子扯下了紅衣女郎的蒙面巾,露出了一張宜喜宜嗔的絕色臉龐,這張臉的眉間始終縈繞著一絲淡淡的憂郁,並因而形成了獨特的分外動人的氣質。

想必各位都能猜到,紅衣女郎正是蒙靜,而那位自天降下的年輕男子正是韓海。

蒙靜將頭靠在韓海的胸膛上,好久之後,她才抬起頭來,緊盯著韓海的眼楮道︰「你快告訴我,怎麼認出我來的?」

「直覺加上眼光。」韓海笑道。

「說清楚。」蒙靜輕輕捶了捶他的胸口,嗔道。

韓海呵呵一笑,道︰「比忘了嗎?我能過目不忘,所以凡是我見過的人,他的體形都會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一定的印象。背雖然改了衣著,甚至連聲音都變了,但是仍然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在貨倉里看到磐龐砰一眼開始,我就覺得龐是我熟悉的人,臣離開貨倉時,我一直跟在潢身後,觀察曼行走時的小動作,並用靈覺探察曼身上的氣息,直到我出現的前一刻,我才終于肯定了聘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說到這里,蒙靜竟忍不住再次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韓海一邊伸手擁抱住她,一邊道︰「我現在心中充滿疑問,臣能給我解答嗎?」

蒙靜嗯了一聲,然後拉起韓海的手,坐進了車里,沉默了小半晌後,她輕輕嘆息了一聲,然後道︰「你也不必問了,我還是老實告訴你吧!其實,即使你今天不發現,我也打算在適當的時間將我的身份告訴你。反正佩佩她們都知道了,想瞞也瞞不了多久。」

韓海眼中閃過些許疑惑,蒙靜的話讓他覺得她的身份或許與其他六女完全不同,甚至可能藏有驚世駭俗的成分。他在腦海里將今晚的事情飛快地想了一遍︰蒙靜的手段、她那些殺氣盈然的手下、她與顏玫的關系以及與之相關的一系列事件,正在模糊里逐漸串聯起來。

「我與佩佩她們不一樣,」蒙靜語帶回憶地道,「我們蒙家表面上經營著很多正當生意,但其實並不是以經商為生,而是一個立志清除世間一切邪惡與不公的殺手世家,而家族還長時間領導著世界上最大最神秘的殺手集團。」說到這里,蒙靜轉頭瞥了韓海一眼,卻發現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詫,相反,神情里倒充滿著饒有興趣的意味,這讓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自小接受最嚴格的殺手訓練,母親希望我將來能接手她在殺手集團里的領導位置……」

韓海頓感疑惑,忍不住問道︰「阿姨是首領,那蒙叔叔呢?」

「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我父親只是一個畫家,他從不過問母親從事的工作。」

「難道他不知道阿姨領導著一個殺手集團?」

「不,他知道,但是他更願意將母親想像成一個雙手從不沾血腥的天使,而母親也應父親的要求,在家里總扮演著最溫柔的妻子的角色。」

「那樣的家庭肯定是非常有趣的。」韓海忍不住笑道。

「你不介意?」蒙靜感到驚訝。

「為什麼要介意?」韓海反而笑了,「既然有這樣一個家族以清除世間一切邪惡與不公為目標,那我就相信,即使掌握著世界上最大最神秘的殺手集團,也不會危害蒼生。從某個角度來講,說不定,正是在為社會造福呢……」剛說到這里,韓海就覺得手臂一緊,卻原來是蒙靜在激動之下正用雙手抓住他。

蒙靜的雙眸里隱隱泛著淚光,說話竟有些顫抖︰「看來……我們姐妹沒有選錯人,你的確值得我們……」

「值得龐又怎麼樣?」見蒙靜一時沒能說出口,韓海忍不住笑問。

蒙靜不禁嬌顏一紅,連忙偏過頭去。看她的樣子,韓海即使再蠢,也能明了她此刻心中的情意。

兩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握在一起。韓海心頭一激動,突然伸出手去,攬住蒙靜的肩頭,于是,兩人自然而然依偎在了一起。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韓海忽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存在心中的疑問。于是問道︰「剛才掄說,佩佩她們早就知道判龐身份,怎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蒙靜抬起頭,白了韓海一眼,輕笑道︰「如果被你看出來,那豈不早就穿幫了?」

「說得也是。」韓海忍不住拍了拍腦袋,「比們不愧是經常演戲拍廣告的角色,看來不久前那箱美金和那張磁碟都是謐的杰作了!?佩佩她們自然就是幫凶。」

「這你可錯怪她們了,事前她們並不知道,事後我才告訴她們的。」

「這麼說,那一次顏玫獲救也是謐的杰作了?」

「不錯。」

「我到現在還對那件事情存有一些疑惑,有時間的話,臣一定要老實招供。」

「是。不過,其實你不需要審問我,等顏玫傷好了問她吧。」

談起顏玫,韓海這才突然想起她,不禁問道︰「顏玫是優救走的吧?她人呢?誠與她是什麼關系?」

「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叫人家怎麼回答?」蒙靜又給了他一個白眼。韓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顏玫受了傷,我讓手下將她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養傷了,過不了多久,我會讓她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可以詳細地問出你心中所有的疑問,但不要對她說出我的真正身份,這一點她還不知道,至于她與我的關系,等有時間我再慢慢地告訴你。」說到這里,蒙靜向韓海嫣然一笑,「好了,人家還要趕回去呢,否則趕不上明天的訓練了。」

「你還真是個大忙人。」韓海忍不住刮了一下蒙靜的鼻頭。

蒙靜嬌哼了一聲,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韓海呵呵一笑,然後忽然揚了揚右手,手里拿著的竟是從黑衣老婦手中奪來的檔案袋。

「能不能告訴我,這里面是什麼東西?」韓海笑問。

「你沒有看嗎?」

韓海搖了搖頭。

蒙靜忽然湊過臉來,做出一付要對他耳語的樣子。然後暗藏的左手采取突然襲擊,迅速向檔案袋抓去。她原以為肯定能搶過來,不想,雖然抓住了檔案袋,卻怎麼也無法將其從韓海手中抽走。

「放手啦!」幾番努力都無效的情況下,一聲嬌嗔反而湊了效,韓海很爽快地松開了手。

「這里面到底是什麼資料?」韓海含笑將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應該是一個絕密的投資計劃書,涉及到幾個海外財團,可能跟『三色光計劃』有關。」說到此,蒙靜一頓再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等弄清楚了再告訴你。顏玫為了差點丟掉性命,我想應該有些價值的。」

韓海點了點頭,然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溫柔地貼附在蒙靜的左頰上,同時正色道︰「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讓自己受傷。」

蒙靜臉上不禁閃過幸福的激動,她閉上眼楮,很享受地主動用臉去磨蹭韓海的手,然後恍若夢囈地道︰「我現在才明白,夢璇听了你那些動人情話後的幸福感覺。我發自內心地感激冥冥中的神靈,讓我此生遇到了你,我相信佩佩她們也有這樣的感覺。」

韓海笑了,但緊接著他又有些不解地問︰「我一直不明白,臣們七姐妹之間怎麼都不吃醋的?這不合常理呀。」

「這個問題嘛!很復雜的,總之是你沾便宜就是了。」

「不要避重就輕,老實回答。」

「跟我們姐妹之間的約定有關。」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約定,難道你們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共享一個男朋友的決定?」

「共享?咯咯!要不要插網線啊?」

韓海一窘,不過隨後又假裝板起臉來道︰「不要岔開話題!」

「我只是覺得好笑嘛!」蒙靜笑著花枝亂顫,最後竟然因此乏力而撲倒在韓海的懷里。

韓海一邊攬住他,一邊道︰「以前我還以為,臣們姐妹只是因為同在一個學校而聚在一起的,現在我已經不這麼認為了,因為那太湊巧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否則我不放濾戚去。」

「壞老公,你是不是想使壞呀?」蒙靜抬起頭,雙眸中顯出迷離的五彩,而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嬌媚。這種罕見的情態不禁讓韓海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真不想我回去嗎?」蒙靜湊到他耳邊笑問,「你住在哪兒?」

韓海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力,隨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地道︰「好了,算我沒問。」

「你真可愛。」蒙靜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坐直身子又不禁笑道,「可惜就是有色心沒色膽。」

「是嗎?」韓海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蒙靜暗覺不妙,忙楚楚可憐狀道︰「算我說錯了,不行嗎?向你透露一點秘密,我們姐妹之所以決定同侍一夫,跟一個人有關。」

「男的女的?」

蒙靜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我發覺你越來越可愛了,竟懂吃人家的醋,先不問那個人的身份,而先問性別。咯咯!告訴你啦!是一個女人,至于身份,到了適當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你。」

「怕是遙遙無期吧!」

「放心!絕對有期。」

「哼!真不知道判又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除了這個大秘密之外,就只有一些女人間的小秘密了。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我一定一五一十地說給你听。」

韓海雖然明知道蒙靜在逗他,但是偏偏又無法生氣。眼看蒙靜遲早要回去,韓海心里忽然生起惡作劇的念頭。

他向蒙靜勾了勾手指,道︰「你們的秘密不能公布,但我有一個大秘密卻要告訴埏。」

「什麼秘密?」蒙靜忍不住湊過臉來。

韓海臉上暗藏的壞笑開始顯現出來,蒙靜剛警惕到不妙。韓海已經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隨後兩人的嘴唇糾纏在了一起。蒙靜起初還害羞得想掙扎,但是片刻之後,即融化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激烈的熱吻之中。好久之後,她覺得臉頰一松,韓海的雙手已經離開了。隨後只听到一聲贊嘆,而後是一陣笑聲。

蒙靜睜開眼楮時,剛好見到韓海在車外輕輕一點地,以望著她的姿勢恍若隕星掠空般飛射而去,轉眼沒入了遠方的夜色里。

蒙靜在車中怔坐了良久,似乎頗驚訝于韓海高絕的身手,又仿佛還沉浸在剛才那個熱吻的銷魂余韻之中。當她終于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她竟和韓海一起度過了足足兩小時。

和他在一起真開心啊!蒙靜在心中感嘆了一聲,隨後發動車子,出了別墅的院子,轉眼即絕塵而去。就在她將車子開出院子的一剎那,別墅里原本唯一亮著的那盞燈在無聲無息中熄滅了。

凌晨將至,新的一天就快降臨了。

※ ※ ※

第二天,韓海還躺在床上惡補昨夜錯過的睡眠,冷不妨被一陣驚天動地的敲門聲驚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抱著枕頭沒好氣地問︰「誰呀?」

「大懶蟲,起床啦!」竟是歐陽依菲的聲音。

韓海連忙用枕頭掩住雙耳,同時變換了聲音,嚷道︰「韓海不在。」

門外的歐陽依菲生氣地跺了跺腳,若不是顧忌周圍人來人往,她真想一腳把門踹開。現在她也只能生氣地哼了一聲,轉身下樓。

五分鐘後,韓海的房間外。

鑰匙孔發出「咯」的一聲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身穿白色T恤、白色短褲的女孩沖了進來,不是歐陽依菲還能是誰?!

「小姐啊!潮率睡覺不代表別人也不要睡!」韓海不僅嘴上抱怨,心中更在埋怨賓館干嗎總是留著備用鑰匙。

歐陽依菲湊過臉來,韓海立即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少女暗香從她身上傳來。

「你還真能睡,都九點了,昨晚是不是去做賊了?」

「我倒想呢。事實上,卻是被別人勒索。」韓海半真半假地道。話落,他終于睜開了眼楮,不再是一付大夢未醒的樣子。

歐陽依菲再次曲身將臉湊過來,笑道︰「你也會被人勒索?!我真要見一見一下那個勒索你的人呢,最好請他大吃一頓。」

韓海沒有接著說下去,卻給了她一個沒好氣的白眼。收回目光的時候,無意中掃過歐陽依菲此時因曲身而松垂的上衣領口,于是理所當然地將里面的春光收入眼底。于是忍不住嘀咕了︰「怎麼比以前大了不少?!」

「你說什麼?」歐陽依菲有所警覺地問。

「沒什麼。」韓海連忙分辯,「我說我要洗澡換衣服,麻煩敲出去一下。」

「洗澡有什麼了不起。」歐陽依菲撇了撇嘴,「你盡管去洗吧!我要在這兒看著你,免得你跑掉了。」

韓海不禁哭笑不得︰「比是不是女生啊?怎麼這麼不害羞。」

「誰規定女生一定要害羞?」歐陽依菲倒顯得理直氣壯。

「說得也對。」韓海倒還坦誠,不過此時嘀咕出來,未免助長了歐陽依菲的氣焰。

韓海只好換了一種方法,懇求道︰「比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我吧!好了,不必說了,臣有什麼要求我通通答應就是,現在麻煩敲出去。」

「你說的,說話算話。」歐陽依菲露出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

韓海立刻覺得周身一寒,不過此時話已經說出去了,反悔不得,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然後將歐陽依菲請出了門。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8: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9:00
第九章 越俎代庖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韓海走出房間,卻見到歐陽依菲就站在門口,顯然一門心思不讓他逃掉。

「可以走了吧?」歐陽依菲含笑跳過來,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韓海連忙掙開,他可不想與歐陽依菲表現得太過親近,更何況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歐陽依菲鼓了鼓兩腮,接著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小氣。

韓海當作沒看見,而是徑直去莫星瓊的房間,將這一天的訓練交給她去組織。莫星瓊看到韓海身後跟著一個面生的美麗女孩,臉色立時變了。

韓海見歐陽依菲也走了進來,為了禮貌,只好為她們彼此做了介紹。歐陽依菲一听說莫星瓊是小明星隊的隊長,立即表現出很大的熱情。相反,莫星瓊卻始終對歐陽依菲表現出一種愛理不理的警惕模樣。

這一點被韓海看在眼里,讓他覺得分外頭痛。好在兩女的談話時間很短,莫星瓊就韓海對本職工作的懈怠表示出頗多的埋怨。幸好,歐陽依菲一力將錯攬在自己身上,並表示確有要事需要韓海幫忙,莫星瓊雖然極不樂意,但是也不便嚴辭拒絕。于是,一番好說歹說,最終韓海還是被歐陽依菲拖出了賓館,而背後卻是莫星瓊頗具怨懟的目光。

※ ※ ※

走出賓館,歐陽依菲一路拖著韓海向正在舉行預選賽的新球館走去。

「背究竟要干什麼?」走到球館門口,韓海終于忍不住駐足詫異地問,「只為看球賽,也不必非要把我拉來吧?」

「我們學校的球隊今天上午十點半比賽,對手是一支強隊,我想你給出出主意。」歐陽依菲說完,露出懇求的眼神。這讓韓海覺得很是意外,這個「公主」也有求人的時候?真是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出主意沒問題,可我先聲明,我雖然懂一些技巧,但用來做臨場指導,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依我看,你應該去拜托萼們的教練,那樣更管用。」

「只要你答應就行了。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們球隊勝利的。」

「把我說得跟神仙似的,你也不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再說了,臣們的教練也未必肯听我這個外人的意見。」

「放心,我們教練很寬容的。我已經告訴她,要找你來當救兵了。」話落,歐陽依菲已經迫不及待了,連忙再次拉住韓海的手,向球館里走去。

此時,上午的前兩場比賽剛剛結束,接下來的兩場比賽要等十點半才開始。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多小時,參加比賽的球隊都還沒在球場上出現。歐陽依菲便將韓海「押」往聖心大學女子籃球隊(以下簡稱「聖大女籃」)的賽前休息室。

走到休息室的門口,韓海開始趑趄不前。歐陽依菲卻不管他這一套,將全身力氣都用在了雙手上,開始拼命地將他往里面推。可惜,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是沒能將韓海推動。

「你的腳是不是在地上生根了呀?!」歐陽依菲喘乎乎地道,說話的同時,她無力地將身體伏在韓海背上。韓海卻于此時突然一驚,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跑進了休息室,害得匆忙之下無法保持身體平衡的歐陽依菲連打了兩個趔趄,差點沒撲倒在地。

「你干什麼呀!?一驚一乍的。」歐陽依菲邊走進門,邊氣呼呼地道。當她走到韓海身邊,看到他的表情竟有些不自然時,回想剛才的情況--她伏在他背上,已顯挺碩的胸部毫無保留地貼著他的身體,她不禁雙頰微紅,原本想罵出口的話再也吐不出來了。

「菲菲,這就是屋鮮的那個人?」一個比歐陽依菲年紀略小、看上去頗為嬌俏的女孩很好奇地跑過來問。她穿的衣服與歐陽依菲的一樣,上身是白色T恤,下身是白色短褲,白襪白球鞋,不但露出大截大截的白嫩肌膚,看上去更像個雪娃娃似的,若不是胸前印著「聖大女籃拉拉隊」七個綠色大字,真可能引起旁人的無限遐想。

「叫我歐陽,怎麼又忘了?」歐陽依菲做個要捶人的手勢。

問話的女孩還沒有接話,休息室里已經響起了一片笑聲,隨後一群穿球衣和拉拉隊服的女孩圍了上來。

「不許笑。再笑我就把人帶走了。」歐陽依菲拿出了「拉拉隊長」的架勢。

女孩們只好竭力忍住笑聲。其中一女忍不住調笑道︰「歐陽,臣看看夏現在,從里到外,沒有一處不像女孩,哪里還像男孩?誠想要抓住我們這麼多姐妹的芳心,不是光靠吼就可以的。」話落,眾女再次大笑,氣得歐陽依菲連連跺腳。

「好了,不要鬧了,就快比賽了。」人群之後有個成熟的女聲說道。

女孩們忙吐了吐舌頭,向周圍散去。不一會兒,眼前總算出現了一大片空地,而韓海也終于見到剛才發話的女人,也就是聖大女籃的教練--一個差不多已有四十歲年紀的女人,個子將近一米八,只比韓海矮少許,無論樣貌還是氣質都堪稱秀雅,皮膚雖有些粗糙,但一反中年女人暗淡的色澤,顯出白里透紅的健康,顯然是長期運動的結果。她著一身卡其色的休閑裝,上身的外衣里還加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硬領襯衫,使其憑添了一些符合教練氣質的剛毅。

「我是聖大女籃的教練傅穎香,你就是明大女籃(明星大學女子籃球隊的簡稱)的經理兼代理教練韓海?很年輕啊!」女人走過來,邊伸出手邊笑問。

「說得我不好意思了。」韓海連忙伸出手。

握手之後,韓海搔了搔頭,道︰「其實我哪夠資格當代理教練,只不過暫時打腫臉充胖子而已,怪只怪我們教練太會偷懶了。」

「是嗎?我不這樣認為哦,相反覺得你太謙虛了。」傅穎香道,「昨天我看了你們的比賽,說實話,只有『佩服』兩個字。事後,我听說你們球隊的那種三人陣技巧是你教的,那時我才真正明白,你們教練為什麼這麼放心將球隊交給你。」

「那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韓海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別謙虛了,要是我們球隊也會那種三人陣,我看打敗今天的對手肯定沒有問題。」歐陽依菲忍了大半天,終于說出了心中的圖謀。

韓海還未置可否,傅穎香臉上的表情卻驟然一變,她連忙轉頭對歐陽依菲斥道︰「菲菲,臣太放肆了,臣怎麼能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雖然韓海是謐的朋友,但是謐飭太不顧及他的感受了。」

「韓海又沒說不可以,我不過是為了球隊好……」歐陽依菲只顧著分辯,卻忘了糾正教練對她的稱呼,可見她對心中的圖謀懷有很大的堅持。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聖大女籃在預選賽所要面臨的對手肯定有相當的實力,這才使歐陽依菲如此悲觀,並因而不得不求助于「外援」。

「但是這個要求太過分。韓海即使願意,我也不會同意的。」傅穎香的堅持顯然不下于歐陽依菲。

這大概可以稱之為「善良」吧!韓海暗想,不過,如果換一種角度來看,也可以解釋為「固執」,其可能產生的惡果就是球隊的實力停滯不前。

其實,韓海覺得歐陽依菲的提議並不算過分,這主要因為他並不像一般人那樣對自己的所謂的秘技敝帚自珍,既然他能將從武學中領悟得來的籃球技巧傳授給與他並無多大關系的小明星隊,那麼再傳授技巧與聖大女籃也並無不可。現在的問題是,再過一小時,聖大女籃就要比賽了。如何才能使她們的實力在短短一小時內有所提升,這可是一個相當令人傷腦筋的問題。

上述的想法飛快地掠過韓海的腦海,隨後他雙手在半空中虛按,示意傅穎香和歐陽依菲停止爭執。

「其實,傳授技巧只是一件小事,大家共同進步更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比賽就快開始了,臨場指導可能並無效果。」

「沒關系。」歐陽依菲搶先接過話頭,「重要的是努力,即使結果我們輸了,也比明知有辦法而不努力的好。」

「菲菲,怎麼我看夏比我更像教練?!」 瞪了歐陽依菲一眼後,傅穎香搖頭嘆道。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韓海越看越覺得傅穎香有些奇怪,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韓海就覺得她的臉上浮動著一絲抑郁之氣,精神也有些萎靡。這樣的教練怎麼可能帶領球隊取得勝利呢?而與之相反,歐陽依菲卻是一付興致勃勃的樣子,簡直真把自己當球隊教練了。

韓海心道︰看來我又要辛苦了。

「時間不多了,需要什麼,我立即去準備。」歐陽依菲顯出了一付迫不及待的樣子。

韓海搖了搖頭,然後望了一眼傅穎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教練,說實話,我一點把握都沒有。現在我這一攪,可能連鴨又原先的部署都打亂了,可能會導致球隊連預想中的成績都取不到。背覺得可以嗎?」

傅穎香看了一眼歐陽依菲,又望了望周圍正在靜靜地听他們說話的球員,眼神里出現了瞬間的茫然,不過之後她還微微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那就麻煩你了。」

韓海點了點頭,隨後立即要求所有球員集合。

教練精神萎靡,但聖大女籃的球員卻個個精神飽滿,尤其她們知道自己可能有希望贏得比賽的時候。所以,即使是一個很陌生的男生代替教練來指揮她們,她們仍然在他的命令下,只用數秒就集合在了一起。

聖大女籃的球員出乎意料的多,連同預備球員一起,總數超過了五十人,真把韓海嚇了一跳。他原以為休息室里穿球服的才是球員,沒想到很多穿拉拉隊服的也是預備球員。

看來並非沒有希望。韓海仔細掃視了一遍所有的球員,發現她們的身體都很有底子,而從體型和精神狀態來看,這支球隊在籃球基礎訓練上面應該做得相當好,甚至不比小明星隊差。

為什麼傅穎香乃至整支球隊都對贏得比賽缺乏信心呢?韓海心中升起莫大的疑問。難道問題出在對手方面。心念及此,韓海這才想起,自己竟還不知道聖大女籃的對手是誰。于是他忙問歐陽依菲。

歐陽依菲嘿嘿一笑,隨後一字一頓地道︰「光……」

韓海心中一緊,不會是光華大學吧!不太可能吧!據他所知,光華大學女子籃球隊的水平還夠不上參加全國聯賽的水平。那個學校可是絕對的陽盛陰衰,每個女生都像女皇一般被若干男生「供養」著,即使有心思打籃球,怕也湊不齊人數,更別提參加比賽了。」

果然。

「……陸……女子大學籃球隊。」歐陽依菲似乎很樂意看到韓海緊張的表情。

「光陸女子大學籃球隊?」韓海似乎想得到確定的答案。

歐陽依菲重重地點了點頭。

韓海看過這支球隊的資料,這支出身絕對純正的球隊(女子大學出身嘛!當然純正了)是去年聯賽的第七名,同時是一支攻守方面都頗為出色的球隊。而聖大女籃也是一支強調攻守兩面的球隊,不過與光陸女子大學籃球隊(以下簡稱「光大女籃」)相比,則要差上一截。

這一點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聖大女籃並無異常出色的球員,球員們的實力都停留在一定的水準上,無人有更高的突破,所以在球場上一遇困境,往往無人領頭打破僵局。而光大女籃就不同了,那支球隊有一個絕對的王牌,據說是一個來自日本的女孩,名叫「千葉幽子」,是一個以動作敏捷見長的攻擊前鋒,現在應該是光陸女子大學三年級的學生。

韓海又要來聖大女籃自身編制的關于光大女籃的資料,片刻後心中已有計較。他將聖大女籃的隊長叫出了隊伍,問了一些關于球員特長方面的問題,隨後經她指點,叫出了四名正式球員和一名預備球員,然後宣布解散隊伍。

他將五名球員連同球隊隊長叫到一邊,開始向她們講述丁字步中的一些簡單步法,他說得很快,似乎根本不管她們有沒有听明白,緊接著就進入了實際演練。丁字步原有不少變化,但是以眼下的時間,韓海已經不可能將所有的變化都教給她們,所以只講了最簡單最有效的三種變化,其中尤其強調了一種丁字形旋轉進擊的三人陣打法。其目的不是要她們以這種方法取勝,而是要求她們在比賽遭遇僵局的時候,三人連成一體,出其不意地用此法得分。其實,他實際的用意就是將三名隊員當成一名王牌球員使用,以之振奮士氣,並以之對抗光大女籃的王牌千葉幽子帶給聖大女籃精神上的壓力。

至于防守方面,韓海解釋了一種雙丁字形聯防的方法,也就是將兩個「丁」字拼接成一體,成扇形布置在禁區線上,以扇柄為軸橫掃整個禁區,使敵人的攻擊在群體的壓力下趨于瓦解。這種防守方法原本存在一個缺陷,那就是如果對方有三分神射手,就可能因此丟分。不過,光大女籃並無三分神射手,所以也就不存在這方面的顧慮。丁字聯防還有一個妙處,就是兩個丁字隨時可以拆解轉入進攻,只要對方一個防守不當,或者有所疏忽,就可以憑借丁字步的詭異變換,取得分數。為了強化這方面作用,韓海還講解了三種快速閃過敵人防守並傳球的步法,步法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如果三個人一起向對方施展,就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韓海邊講邊演示,同時還讓球員實際演練,糾正錯誤。幸好休息室足夠大,而其他人也竭力為她們騰出地方。于是在短短的四十分鐘內,韓海終于將她們都基本教會了,這也多虧了韓海在選擇人選時,考慮到個人的記憶力問題,而他所選的球員都是基礎扎實、記憶力相對較好的。至于技巧的熟練度方面,也只有等參加比賽時再實際操練了。

當韓海終于長喘了一口氣,暗道第一步總算完成的時候,看看時間,距離比賽只剩下十來分鐘了--該是出場的時候了。

「你跟我們一起去。」歐陽依菲不容韓海逃避地道。甚至就連剛剛听過韓海傳授技巧的傅穎香也為此向他點了點頭,面容懇切。

韓海原本就打算隨她們一起去參加比賽,不過現在被歐陽依菲這麼一說,他卻忽然有上了賊船之感。

苦笑,然後感慨︰天生勞碌命!余下的還能有什麼?韓海已經無法思考。

轉眼進了球場,四周是歡呼聲、吵鬧聲,偶爾也有幾聲驚呼發出,卻都淹沒在汪洋般的聲浪之中。

韓海綴在聖大女籃的隊伍最後面,企圖不驚動任何人而進入球場。可惜卻因為球場管理人員誤解他為闖入者而將其攔阻,並因而曝露于眾目睽睽之下。雖然傅穎香為他解了圍,他得以順利進入聖大女籃的休息區,並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不過,他總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楮不斷掃過他的身上,其中有一些甚至長期在他身上駐足不肯離去。

韓海只能一邊在心中大念「阿彌陀佛」,一邊埋怨那個球場管理員。其次他也在暗暗祈禱那些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的人當中沒有他認識的。再次,他也做好了被安上「叛徒」頭餃的準備,因為可以想見,如果小明星隊的女孩們得知他曠工的原因是為了給聖大女籃做指導,結果只給他安一個「叛徒」頭餃算是客氣的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最終結果可能比現在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不過,謝天謝地,總算沒有人當場沖過來。

※ ※ ※

開賽前的十分鐘也是寶貴的,韓海要求剛剛學會技巧的五名球員在做熱身運動時,在球場上各自運球體會一下。之所以強調「各自」,是不想引起光大女籃的注意。

這邊的球員開始上場做熱身投籃時,韓海將目光放在了對手做熱身投籃的地方,他開始尋找那個叫千葉幽子的日本籍少女,以便做實際的評判。

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大約二十歲,鵝蛋臉,雙眸如彎月,黛眉似初芽,身高一米六八左右,以打籃球的標準來看稍稍偏低,不過依然備受矚目。深究原因,一方面是她身為光大女籃的王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則是她長相純美,氣質秀逸逼人。人都是愛美的嘛,尤其對于整個球館數萬的觀眾來說--可以理解!

韓海注意到她投籃的姿勢,飄逸而穩當,干淨且利落,簡直一氣呵成,顯然經過長期而刻苦的訓練,因此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在任何位置單憑感覺就能將球投入籃筐的地步。另外,韓海還看得出,她的彈跳力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說在敵我兩隊中無人能比,普通球員即使比她高出十多公分,同她一起爭搶籃板球也未必能贏,更何況大多數球員只比她高出不到十公分呢?(別忘了,這是一米八以下的籃球比賽,球員的身高不得等于或超過一米八。)

如果她不是身在聖大女籃的「冤家對頭」的隊伍里,韓海會對她抱以由衷的佩服,但是她偏偏就在對手的陣營里,而且是最危險的角色,這就讓韓海頗為頭疼了。

看來即使用上新技巧,也未必有勝算啊!韓海暗暗發愁。

現在,應付危機的最佳對策莫過于找一個人來跟她爭搶籃板球。但是誰又有這樣的能耐呢?韓海將目光投向聖大這邊的球員,看來看去也無法確定誰的彈跳力更出色。這不是他的眼力無法辨別,而是聖大球員之間的實力確實相差不大,就連彈跳力也似乎如此。所以,單憑眼力或靈覺探察實在無法分辨出誰的彈跳力更好一些。

為今之計只有向教練請教了。韓海將目光轉向坐在他旁邊、正在微微出神的傅穎香,雖然明知她正被一些事困擾,韓海仍不得不打斷她的思緒。

韓海邊準備詢問,邊心想︰無論怎麼說,她才是聖大女籃的教練,而我不過是一個外人,不拿薪水的小子代替教練主持大局,在別人眼里已算是越俎代庖。如果再不分擔一些工作給,恐怕這個罪名就要毫無爭議地落實了。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9: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0:00
第十章 警察請喝茶

「教練,我想請教一個問題……」由于周圍很嘈雜,韓海說得很大聲。

傅穎香一驚而醒,發覺是韓海在跟她說話,立馬顯出有些窘意,因此忙道︰「你盡管問。」

「我想找一個彈跳力較好的球員用來配合進攻,不知道誰的彈跳力最好。」

傅穎香思考了片刻,才答道︰「她們的水平都差不多,如果非要挑出最好的,應該是七號,球隊的隊長肖寧。」

「這樣就最好了。」韓海呵呵一笑,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好。既然肖寧的彈跳力最好,而她也學會了丁字步的一些技巧,那麼只要助她在最短時間之內學會運氣術,就能夠助長其搶籃板球的實力,並在一定程度上抗衡千葉幽子的威脅。如果再加入兩個人與肖寧配合,就能夠組成比較有攻擊力的三人陣,給對方制造壓力,從而抵消對手因千葉幽子和球隊整體實力較強所產生的戰略優勢。他已經在心中想好一個讓肖寧在最快時間學會運氣術並能有效運用的計劃,只等時機適當,就準備實施。

現在,韓海心中對這場比賽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悲觀了,他估計過,聖大女籃的勝算不可能超過兩成,但是這個數字雖小,也並非不值得期待。要知道,原本聖大女籃連半成勝算都沒有。現在通過他的一番努力,最大限度地彌補缺點和強化優點,這才使勝負趨向于莫測的境地。

韓海很清楚,聖大女籃如果被打敗的話,最可能敗在對方王牌千葉幽子的活躍以及球隊本身攻防實力不如對方這兩點上。而可能彌補這兩大劣勢的對策也就是最大限度地發揮三人陣的威力,這當中還要加上學會了運氣術的肖寧抵消千葉幽子搶籃板球的優勢。

然而即使這樣,聖大女籃也最多能與光大女籃打個平手。想要贏得比賽,還要發揮聖大球員的一個潛在的優勢,那就是球員們的身體素質相對光大女籃來說要好上一籌,並且基礎訓練做得極為扎實,從而球隊的整體耐力要比光大女籃來得強。

韓海之所以覺得勝算能增加到兩成,是因為他注意到,光大女籃的後備球員較少,正式球員的素質又參差不齊,真正能夠對聖大女籃產生強大威脅的球員不過寥寥數人。這一點自然無法與聖大女籃相比。因此,聖大女籃想要贏得這場比賽,最大的希望莫過于敵隊中的強手被累垮或者因五次犯規被罰下場,而要達到這個希望,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三人陣。

要知道,三人陣雖然頗耗體力,但是如果對方想要對其形成有效的防守,其球員所耗的體力起碼是用三人陣攻擊的己方球員所耗體力的兩倍。其結果自然是令對方某些關鍵球員無法撐到終場。而如果對方只對三人陣采取普通程度的防守,而堅決采取以攻制攻的打法的話,三人陣的得分威力也會得到最大限度的強化,其結果往往使其整體影響力不亞于一兩個王牌球員。

上述一系列的想法在韓海心中盤旋了良久,當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球場上的時候,十分種的賽前熱身已經快要結束了。裁判吹起了哨子,韓海望了傅穎香一眼。傅穎香也向他望過來。

韓海顯然並不打算明目張膽地搶過傅穎香的教練之職,因此他沒有站起來,而是微微一笑道︰「教練,如果你不介意采用我的打法的話,就請派五號、七號、九號、十號、十六號上場吧!她們需要實際操練一下我剛才教的三人陣。」

「也許……會有令人驚喜的結果。」韓海忍不住又補上了一句。

傅穎香點了點頭,站起來公布首發名單。接受韓海指導的六人中,除了那個預備球員外,其余五人瓜分了首發的五個名額。這個名單一公布,盡管事前聖大女籃的球員們已經心中有數,但仍然激起了她們不小的驚訝。她們沒想到教練這麼相信韓海這個「來歷不明」的人。

韓海的心中則很清楚,傅穎香之所以這麼做,幾乎可以稱之為「機械性的盲從」。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韓海就覺得她在籃球之外的生活上肯定遇到了難題,以至于一直心事重重。如今她全盤采用他的建議,甚至實際上將領導權交給了他,不過是因為她已經沒有精力來兼顧這方面的事情了。說得明白一點,眼前的傅穎香只是一個軀殼,她的心思完全放到了比賽之外的事情上去了。

韓海不便點破傅穎香現在的狀態,當然他也無權點破。如今,他只需要完全投入到教練職責的實質性操作中去就行了。至于因而產生的顧慮,已經隨著比賽哨聲的吹響,被暫時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 ※ ※

比賽伊始,光大女籃並未派出最強的陣容,尤其千葉幽子沒有首發出場。這對正在球場上比賽的聖大球員來說,非但不是一件壞事,反而給她們創造了既可磨練新技巧又不至于失分太多的大好機會。

聖大女籃的三人陣可以說是現學現賣,熟練度和配合默契度這兩方面都比較差,因而在剛開始的比賽中失誤頻發。雖然總體失分不多,但仍然存在危機。上半場第一節結束,比分為六比十三,聖大女籃落後七分。

由于每節比賽之間都有三十秒的表演節目(這是為了增強球賽的娛樂性,要知道,觀眾買票入場,不僅為了看比賽,還為了看那些在休息時表演舞蹈的美艷性感的籃球寶貝。),第一節結束後,韓海立即為剛剛使用了三人陣的五名球員指出缺點、糾正錯誤。雖然只有三十秒的時間,但是韓海把想說的都說了。

第二節開始,光大女籃仍然沒有派千葉幽子上場,而聖大的五名球員經韓海指出錯誤後,三人陣的配合漸趨默契,雖然因熟練度不夠還是難免失誤,但是整體得分能力已經有所提升。第二節結束,比分十六比二十六,只需略一統計就可知道,第二節,聖大女籃僅僅落後三分,這與第一節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

韓海注意到,光大的休息區已經出現了一些異常,其球隊教練的目光開始頻頻光顧到這邊的休息區,顯然聖大的三人陣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這種配合方法是我教的,韓海在心中古怪地想。

此時球員剛剛退下來,球場上的表演開始,音樂顯得強勁而有節奏感。韓海向傅穎香提議第三節換下除隊長肖寧之外的所有球員,替換上場的人選由傅穎香決定。

緊接著,他馬不停蹄地將肖寧叫到一邊,以她的防守有問題為名,表示要向她演示一種更有效的防守技巧。肖寧立時滿腦子疑問,心想只有短短二十多秒的時間,臨場學習這種防守技巧又有什麼作用。

韓海可不管她心中怎麼想,拿過一個籃球,叫了一聲「看準了」。只見他飛快地運球向肖寧靠去,肖寧只得矮下身張開雙臂準備防守。也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眼前一花,隨後她就覺得前後胸、左右小腿肚各有一處遭到仿佛針刺一樣的撞擊,並且分別有一絲熱流穿入了她的身體,並且開始飛快地在被刺之處周圍游動。時間仿佛停頓了一下,然後突然變得暢快起來。她覺得整個陷入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清爽之中,仿佛某個壓抑身心的東西被拔除了一般。而讓她感覺最明顯的是雙腿充滿了力氣,仿佛輕輕一跳就能達至以往所沒有的高度。另外,讓她覺得詫異的是,在接下來的十秒鐘內,她竟然不用吸氣,而是不斷地望外吐出大量的渾濁空氣。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印象卻是分外深刻的。

「好好體會吧!盡量去搶籃板球,該上場了。」韓海邊走回座位邊對肖寧道。

肖寧滿心不解,不過第三節的比賽就要開始,她也無心細想,連忙上場。而坐回座位的韓海臉上則表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然而,他這種笑容卻沒能維持多久,因為他忽然看到傅穎香剛剛有些鄙夷地連連瞥了他幾眼。韓海暗暗詫異。

其實,他哪里知道,剛才他不露聲色地為肖寧打通周身四處有助于短時間之內提升彈跳力的奇穴的情景,已經落入了傅穎香的眼里。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是傅穎香還是觀察到他的手從肖寧的前胸拂過,再加上他突然將肖寧叫到一邊進行對練的做法給人以動機不明的印象,所以傅穎香便下意識地認為,韓海其實是借「指導」之名,行「沾便宜」之實。因此,她才對韓海產生了鄙夷的情緒。

這種情緒還產生了另一個別人絕對意想不到的作用︰出于女人的母性,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保護球隊里的球員,使她們免受韓海的「猥褻」。因為有了這種認知,她在一瞬間毅然決定,暫時拋開心中的難題,真正擔當起教練的職責。至于韓海這個「外聘教練」,讓他閃一邊去吧!打死她,她也不會再听信韓海的「讒言」了。

當然,她並沒有失去應有的理性,對于韓海之前的對敵建議,她覺得還是可以考慮繼續沿用的。

在傅穎香逐漸振作起來的同時,韓海將四名剛剛撤下來的球員包括那名學會了三人陣的後備球員叫到一邊,繼續解說一些針對前兩節敵人打法的三人陣配合方法。另外,因為光大女籃在第三節派出千葉幽子,于是韓海邊觀察她的打法,邊將壓制她的方法說給五名球員听,可謂是一心二用,辛苦非常。

第三節結束,由于千葉幽子的強勁實力,聖大女籃打得非常辛苦。這還多虧了肖寧在危急關頭,超常發揮,與千葉幽子拼搶籃板球竟然也不遜色多少,這才保住了聖大這一方的部分陣地。但是盡管這樣,比分仍然拉大到了二十一比四十。聖大女籃落後十九分,千葉幽子獨得十二分,並因而造成了聖大女籃在第三節比賽中落後九分,可見千葉幽子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

面對剛剛退下來、有些垂頭喪氣的聖大球員,韓海笑了。

「干得不錯,各位,看來還是有機會贏的。」

眾球員齊皆一愣,心道他是不是腦袋發燒燒糊涂了,情況這麼糟,還說有可能贏?看來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果然不可靠!

「教練,我建議第四節比賽將原來的人馬再換上去。」韓海含笑對傅穎香道。

傅穎香卻忽然冷下臉來,道︰「我自有打算。」

韓海一怔,然後他看到了傅穎香眼中的警惕之色,不禁暗嘆一聲。雖然他不明白傅穎香的態度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是卻心知,現在他在這里已經是一個多余的角色。于是站起來,道︰「教練,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話落,他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韓海又忽然停住腳步,但卻沒有轉過頭來,道︰「請轉告肖寧,如果她想跳得更高,讓她起跳之前盡最大力量深吸一口氣。」

傅穎香一怔,她覺得心里忽然沒來由對自己剛才的態度後悔起來。而當她終于轉頭想向韓海問明剛才的情況時,卻看到韓海已經走出了休息區,他還向正在觀眾席上發動拉拉隊為球隊加油的歐陽依菲揮了揮手,之後才走入通向場外的通道。

傅穎香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後悔了,事實上,也已經沒有時間後悔。第四節的哨聲已經吹想。在一時無法拿出對策的情況下,傅穎香便下意識地采用了韓海剛才的建議,重新換上首發陣容上場。

※ ※ ※

韓海突然離開聖大女籃的休息區,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尤以歐陽依菲最為心急,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韓海剛才向她揮手的意思,似乎表示不再回來了。

這怎麼可以呢?歐陽依菲在焦急之下,臉色連變。最後一咬貝齒,狠下心來,也不管拉拉隊的事情了,拔腿就往後場--韓海離去的方向追去。

另一方面,在光大女籃後面的觀眾席上,一直有兩個穿顧氏企業大學校服的年輕男子在注意韓海的動向,他們見到韓海突然離去,也很驚訝。

「情況不對勁,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左邊身材頎長、滿臉笑容,顯得風度翩翩的男子不禁詫異地道。

「跟過去看看,小姐要我們留意他周圍發生的一切情況,不能大意。」右邊那個中等身材、長相敦實、眉間頗有些威猛氣勢的男子道。話落,他就和左邊那個男子有一起離開了觀眾席。

※ ※ ※

韓海一走出球館,剛好迎面踫上十數輛警車氣勢洶洶地向這里奔馳而來。轉眼間,停在了他身前十多米處。所有的車門在一瞬間打開,一個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察迅速從車里鑽了出來,並且以警車為掩護,轉眼間在他周圍布置出了一個二百七十度的弧形包圍圈。數十支沖鋒槍架了起來,對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也就是他--韓海。

韓海「受寵若驚」地微微一笑,就在警察包圍他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猜到這件事一定與顧家有關。

果然,對面的警車上先是走下一個警餃標識為二級警司(相當于科級或局級副職)的警官,隨後走下來一個戴著金邊小眼鏡、一身西裝革履、三十歲左右年紀的男子,雖然他穿著高領襯衫,韓海還是注意他脖子上的那條紅痕,因為那正是他親手劃上去的。【注︰警餃。由上到下分為︰總警監、副總警監、警監(一級、二級、三級)、警督(一級、二級、三級)、警司(一級、二級、三級)、警員(一級、二級)。】

不必再多做描述了,相信各位已經知道,這個男子正是顧宇--顧家最痛恨韓海的人。

顧宇之後,警車上還走下一個中等身材、長相清新古典的女人,她穿了一件性感的緊身裙,與其異常性感的豐厚嘴唇互相一襯托,竟顯出了妖冶的美麗。這個女人對韓海來說也不陌生,她正是師佩佩執掌的暢游科技集團的前任執行總裁何晴,如今她的名頭是顧氏集團總經理顧嘯遠的義女。

此時,顧宇、何晴臉上的表情幾乎一樣,那就是帶著得意的冷笑,似乎他們已經肯定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韓海置于死地了。

韓海含笑而立,還沒有說話,球館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轉眼間攔在韓海身前,張開雙臂,怒道︰「你們想干什麼?」

這個人正是歐陽依菲。

顧宇顯然對歐陽依菲的突然出現感到很意外,臉上顯出不小的慌亂,有些局促地道︰「原來是歐陽小姐。」

「你們想干什麼?光天化日竟敢這樣目無王法!?」歐陽依菲冷冷地道。

顧宇臉色一變,他知道歐陽依菲得罪不得,但是眼下又不容他退縮,于是只好換了一種輕松的表情,笑道︰「歐陽小姐,你誤會了。昨晚本鎮發生了一件案子,跟你的朋友有關,王警司想請你的朋友去警局喝杯茶,順便了解一下案子發生的經過……」他的話剛到這里,那位站在他身邊的王警司已經不耐煩了。

他一臉不客氣地道︰「比是什麼人?膽敢阻攔警察辦案,臣如果再不走,我就連屋一起帶進局子里去。」

「你……」歐陽依菲被氣得雙頰通紅。她看到顧宇卻在此時轉頭與何晴交談,似乎正忙于私務,無心管眼前的事。但是暗地里,他的目光時刻關注著眼前這件事情。顯然他已經下定決心,在表面上不得罪歐陽依菲的情況下,誓要將韓海拿下。

歐陽依菲心中惱怒極了,她知道現在單憑口舌之爭肯定無法令韓海脫身,所以她干脆走到一邊,拿起隨身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幾乎與歐陽依菲同時,在球館門口圍觀的人群里,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也剛好撥通了一個電話,而他身邊那個長相敦實的男子則一邊關注著場中的狀況,一邊喃喃道︰「好戲就要上場了。」

歐陽依菲走到一邊之後,王警司開始直接面對韓海,道︰「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乖乖地跟我去局子里,否則有你好受的。」

「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韓海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涉嫌殺人罪,你現在有權不說話……」說著,王警司向身後兩名警員揮了揮手,道,「把他銬起來。」

「原來不是警官請我喝茶啊!」韓海笑了。

「會請你喝茶的。」 王警司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卻多少有些殘忍的味道。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0: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1:00
第五集
第一章 進退兩難

扣上手銬,韓海被帶上了警車,但他卻一臉輕松,其有恃無恐的樣子讓王警司暗暗皺起了眉頭,他的心里開始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不過當他看到顧宇要他立刻帶人離開的眼色之後,心中又坦然了。他非常清楚顧家的能耐,所以既然有顧家二少出面,且不說被抓的小子應該沒什麼背景,即使有背景,也有顧家在各界的強勢關系替他兜著,他大可不必顧慮後果。眼下,他只要盡快地辦好這件案子就萬事大吉了。

眼看目的達到了,在王警司吩咐收隊的同時,顧宇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得意之色。對此,歐陽依菲只能鐵青著臉,暗暗生氣。不過,她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只單憑她幾句話,顯然無法讓王警司放人。顧宇明里尊重她,實際上卻是陽奉陰違,他一心想置韓海于死地,所以不會輕易放過眼下這個機會。盡管這樣可能得罪她,不過,他似乎已經權衡出其中的厲害,並已經把除掉韓海視為當務之急。至于王警司,一方面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另一方面倚仗顧家的勢力,因此更不會給她面子。

如果換作以前的歐陽依菲,一定不會顧忌任何後果,她會拼命地攔在韓海的身前,不讓警察將他帶走。但是,現在她卻想了通盤,深知沖動救不了韓海。所以,只好耐心地向電話那一頭訴苦,間或還用吼的,就像對手下發脾氣一樣,態度相當「惡劣」。--遍數世界上求人的態度之種種,怕也只有她才會用吼的,不過,被求的人似乎並不介意她這樣做。

警車陸續離開的時候,歐陽依菲也打完了電話,她狠狠地瞪了遠去的警車一眼,忍不住咕噥了一句︰「老子馬上就要你們好看。」

丟下這麼一句狠話之後,她沒在球館門前停留,也不回去為球隊加油了,而是急急地跑向校門口。

眼看快要跑到校門口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那對鐵「哥們」--秋然和秋揚。他們雖然沒有像她這樣用跑的,但是腳下也不慢,說得好听一點叫「走得快」,說得不好,就叫「行色匆匆」。顯然正有急事要辦。

當歐陽依菲追到校門口的時候,秋然和秋揚已經坐進了一輛黑色奧迪,車子沒做絲毫耽擱,就一路向西狂 而去。

歐陽依菲不禁怔在校門口。雖然她的腦筋一向很「粗」,不過直覺隱隱告訴她,秋然和秋揚這樣著急,說不定與韓海有關。因為眼下顧氏企業大學最轟動的事情,就是韓海被全副武裝的警察押走這件事了,而秋然和秋揚鮮少這樣行色匆匆,所以如果他們要著緊一件事,就應該是這件事了。不過,歐陽依菲卻滿心疑惑,因為她不知道這兩兄弟與韓海究竟有什麼關系。

※ ※ ※

看著秋若滿面寒霜地放下電話,正在客廳里看雜志的其他六女不禁面面相覷。

「是不是有壞消息?」甦雯關心地問。

秋若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忽然對師佩佩道︰「佩佩,麻煩敲安排一架小型商務機,我要立即飛往TZ市。」

「安排飛機沒問題,公司剛剛買了一架最先進的ET-一八八商務機,我可以撥給露用。不過,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嗎?」話到此一頓,師佩佩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大變,急道,「比剛剛說TZ市?難道韓海出事了?」

秋若一改平時韻秀雍容的模樣,目閃寒光地點了點頭,道︰「顧家欺人太甚,尤其那個顧宇,現在簡直忘了自己是誰了。不行,我得立即趕去,遲了怕來不及了。」說完,她就急急地站了起來。

于夢璇和袁姿也站了起來,她們都是滿面驚駭兼且帶著怒色,顯然也想一同前去。

「大姐,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沖動?」師佩佩雖然也站了起來,不過她的臉色卻比任何人都要平靜,「先把事情說清楚,免得我們一頭霧水。」

「沒什麼好說的,韓海剛剛被警察從顧氏企業大學里帶走了,顧宇告他殺人……」

「誰告訴埏的?剛才那個電話?」

秋若點了點頭,道︰「以前我不是向謐提起過嗎?我爸爸收了十二個義子,其中有兩個叫秋然和秋揚,現在還在顧氏企業大學里讀書,剛才秋揚打電話告訴我,他親眼看到警察帶走了韓海,當時顧宇和何晴也在場。」

「何晴?又是她。」甦雯倒先師佩佩之前發怒了,「這個女人真不知好歹,上次放過了她,她大概已經以為佩佩好欺負了。」

眼看于夢璇、袁姿、康心兒,甚至甦雯都激動起來,蒙靜恰于此時說話了,「我們還是先別著急,我敢保證,韓海一定會沒事的。」

「比怎麼知道?」除了師佩佩,其他五女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蒙靜看著她們著緊的樣子,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背還有心情笑?」于夢璇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看樣子,如果不是蒙靜與她情如姐妹,大概早就一腳把她踢出窗外了。

蒙靜笑了良久,終于忍住了,道︰「我一向不大相信姐妹們全都愛上了他,現在卻終于相信得死心塌地了。關心則亂!這句話說得真是一點也沒錯。大小姐們,臣們也不想想韓海的能耐!?他那麼容易就會敗在顧宇手上嗎?如果他的能力僅止與此,顧宇也不必使出這麼拙劣的一招了。」

「對呀。」不知誰也開了口,原本非常著急的五女立刻放松了表情。

「二姐說得對,還是松 冷靜。」于夢璇訕訕一笑道。

「不是靜靜提起,我也險些忘了。」甦雯重新坐了下來,笑道,「我們家的那位雖然表面老實,可從來不缺壞腸子,顧宇使出那麼拙劣的一招,他自然有辦法應付。」

「我們家的那位?誠是指韓海嗎?雯雯,臣叫得好親熱啊!」師佩佩臉上盡是古怪的笑容。

甦雯立時滿臉通紅,不過她也不示弱,哼了一聲,道,「小丫頭片子,難道就許幘迕口舌便宜叫『老公』,就不許我這樣說了?可沒這個道理……」話還沒說完,她倒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臣們別鬧了。」秋若依然站著,「雖然韓海能應付,不過顧宇也不簡單,他會使出什麼卑鄙的手段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不能坐等著韓海一個人去應付,還是應該采取一點措施的。」

「大姐說得對。」袁姿忍不住接口道,「不過,大姐,我認為剡趕過去沒多大意義,反而會曝露與『我們家的那位」的關系,干脆,用關系向警察局那邊施壓吧!這很容易,我現在就給劉叔叔打電話,他是最高檢察院的,只要哼一聲,警察局那邊會乖乖放人的。』

師佩佩卻于此時搖頭了︰「這雖然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卻不應該由姿姿出面,最好由我去,只要直接找TZ市警察局的頂頭上司就行了,不必一下子鬧到最高檢察院。」

「為什麼不讓姿姿去?」康心兒有些疑惑地問。

「背忘了?」師佩佩沒有回答,而是于夢璇沒好氣地道,「除了佩佩和我,臣們與他的關系到現在還算是一個秘密,我爸爸的意思是要我們盡量將這個秘密長久地隱藏下去,所以目前只能由佩佩出頭。」

「我們別再討論下去了。」蒙靜忽然插話道,「再這樣說下去,韓海就要被帶進警察局,關進牢房了。佩佩,臣還是快想想看找誰向警察局施壓吧。」

「施壓並不是目前最緊要的。」沉默了許久的秋若忽然道,「我相信已經有一個人幫我們做了這件事了。」

「誰?」其他六女異口同聲地問。

「當今商務部部長歐陽永炎的寶貝女兒,也就是星瓊說的那個歐陽依菲。秋揚說,她曾當面阻止顧宇帶走韓海,不過顧宇似乎並不買她的帳。」

「哈哈。我听人說過歐陽依菲的『事跡』,顧宇這次要倒霉了。」袁姿笑得分外燦爛。

緊接著袁姿的話,于夢璇冷笑一聲,道︰「我看顧宇自大得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看來是這樣。」秋若苦笑道,「不過我倒情願顧宇不會因此吃苦頭。」

「為什麼?」袁姿收起笑容,滿面愕然。

秋若還沒有回答,甦雯已經搶先道︰「我看那個叫歐陽依菲的很危險。」

「雯雯說得對。」于夢璇舉雙手附和,「我一直覺得,那個呆頭鵝很花心,你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比們還有心情討論這個?」師佩佩沒好氣白了她們一眼,「留著心思先想想看,既然有人幫我們向警察局施壓,我們現在還應該做點什麼。」

「這樣吧!」秋若一正臉色道,「我們先不管韓海如何應付,也不管那個歐陽依菲怎麼向警察局施壓。我們做我們的,不但要向警察局施壓,還要請出強大的律師團,如有必要還可以采取其他手段,總之要讓顧宇為他的拙劣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在這個前提下,可以不必太過在意會不會曝露我們與韓海的關系。」

「這樣好嗎?我爸爸鐵定會反對的。」于夢璇有些擔憂地道。

袁姿卻哼了一聲,道︰「我贊成,管那麼多干嗎?!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謐的呆頭鵝。顧宇以及他身後的顧家這麼可惡,是應該教訓教訓了。」

其他五女也紛紛同意,于夢璇也只好點頭了。她心中雖有不安,不過一想到秋若所說的曝露一切,不過是做最壞的打算,心中也就坦然了。事實上,其他六女的心中也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感于顧宇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韓海,沒法無動于衷而已。

※ ※ ※

十數輛警車呼嘯著開進了TZ市警察局的大院,王警司一馬當先從車上走下來,正想呼喝幾個手下將韓海帶進審訊室好好「招待」,卻忽然發現周圍變得鴉雀無聲。他連忙轉頭望過去,只看到警廳正門前的台階上站了一大票人,其中有幾個他是認識的,比如站在正中間的市長,市長身邊的吳局長(警察局局長)。如果換作以往,他一定立馬笑臉迎上去,然而現在他卻沒敢這樣做,因為這些人全都冷肅著一張臉。

「王副局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吳局長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楮里盡是怒火,看樣子已經氣得不輕了。他肩上的警餃--那綴釘的一道銀色橫杠和三顆四角星花(代表其職餃為一級警司)都已經瑟瑟顫抖起來。

王警司一愣,同時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他忍不住飛快地瞥了一眼此時仍被幾名警員押在車中的韓海,開始越發覺得一直浮現在那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相當的可怕。

從顧氏企業大學里將他押出來開始,直到到達這里,前後不過兩小時,竟然連市長都驚動了。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吳局長明明早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依然不得不當面怒聲斥責他,顯然這一次捅的漏子不是一般的大。

繼吳局長的斥責之後,一個戴眼楮、提著公文箱、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忽然走到了他前面,他的身後還跟著五位差不多打扮的男女,顯然這是一個律師團。中年人遞給王警司一張名片,然後冷冷地道︰「我是韓海先生的代表律師,請問我的當事人犯了什麼罪,竟然勞動警察局這樣興師動眾?」

「他犯的是涉嫌殺人罪。」因為一時無法改口,王警司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也就在這時,幾名警員將韓海帶了過來。之前他們已經看到眼前的情景,並已意識到不妙,所以對韓海相當客氣,甚至其中一名機靈的警員還打算為韓海打開手銬,但韓海沒讓他這麼做,那名警員只好作罷。

看到韓海已經扣上手銬,中年律師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難看,他立即問道︰「請問,我的當事人殺了誰?有什麼證據?」

「這……」王警司竟支吾起來,他連連瞥往身後、顧宇坐的那輛警車,看樣子他似乎連被殺的人是誰還沒有搞清楚,就毫無顧忌地听信顧宇的話去抓人了。

眼看局勢不妙,市長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已經冷若冰霜,吳局長連忙快步走上前來,先狠狠地瞪了王警司一眼,然後有些局促地向律師團道︰「看樣子是一個誤會,是我律下不嚴……」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忽然顧宇的聲音響起了︰「吳局長別責怪王警司,這個人殺了我顧氏工業園的兩個保安,人證物證齊全。」話音未落,顧宇已經神色瀟灑地挽著何晴的手臂走到了眾人面前。

市長和警察局長的臉色立刻變得頗為尷尬。他們沒想到顧宇竟然一直跟在王警司的身邊,顯然顧家是想置韓海于死地。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顧家財雄勢大,他們自然是清楚的,然而眼前那個被抓的年輕人似乎更有來頭。這兩股勢力已經開始正面沖撞起來了,對于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人來說,可是個相當艱苦的環境,因為誰也得罪不得。想到這里,市長和警察局長都沒有立即說話。

但韓海的律師團沒有這樣的顧忌,中年律師絲毫不讓地向王警司追問道︰「請問警官,這位是原告嗎?他說我的當事人殺了人,人證物證齊全,且不說人證是誰,物證又在哪兒,我想請問,你們警察局什麼時候有請原告去押被告的規章了?」

除了韓海和律師團,在場的其他人全都臉色一變。

顧宇眼中隱泛凶光地瞥了中年律師一眼,故做從容地一笑道︰「我是為王警司認人去了,殺人凶手非常狡猾,我怕王警司認錯了人。」

「原來是這樣,堂堂顧家二少原來還是個良好市民啊!」中年律師不無諷刺地道。

顧宇冷冷一笑,沒有答話。

一直默不作聲的韓海忽然說話了,他問的對象是顧宇︰「顧少爺,你說我殺了兩個人,而且人證物證齊全,請問物證是什麼?」

「一把帶血的匕首,剛剛從你的房間里搜到的。」說到這里,他向王警司以目示意,王警司立刻要人將已經密封好的匕首送了過來。

韓海瞥了一眼,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顧宇似乎最看不得韓海這自信的笑容。

「我想問顧少爺一個問題,這把匕首是不是顧少爺你又或者這位警官從我房間里搜到的,當時有別的人在場嗎?」韓海瞥了一眼王警司,顧宇臉上則浮現起一絲驚亂之色,一閃而逝。

「你不用管怎麼搜到的,總之這是你用來殺人的匕首就是了。」

「這麼說,這上面有我的指紋了?!」

顧宇一愕,他忽然發現自己將這重要的一點忘記了,原本他打算等王警司審訊韓海的時候,從韓海飲食時用的器皿上套得指紋,然後再復制指紋,並將其印到匕首上去,但是沒想到,他們剛把韓海帶到警察局門口,就被這麼一大批人截住了。眼下,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他打算一口咬定匕首是從韓海的房間找到的,至于有沒有指紋,他可以用其他理由來搪塞。

「有沒有指紋你最清楚,我想你現在能想到指紋,當然不會忘了消滅證據。匕首上有沒有你的指紋根本就不重要。」

雖然顧宇竭力使自己顯得勝券在握的樣子,然而越是這樣,韓海臉上的笑容越盛。

「原來我在顧少爺的眼中並不是一個笨蛋,我能想到消滅指紋,這是顧少爺說的哦!」韓海環顧四周,給了所有人一個笑容,接著故意一清嗓子,突然問道,「那麼請問,我怎麼笨到留下這把匕首呢?還讓你們從我的房間找到?」

「這……」顧宇一時啞口無言。不過他也不笨,先是訕訕一笑,然後又道︰「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有人證物證,你想要辯解,就向法官說吧!跟我說是沒用的。」

「看來這場官司是不得不打了。」韓海聳了聳肩,轉身向王警司問道,「請問,牢房在哪兒?」

王警司還沒有答話,中年律師卻接過了韓海的話,道︰「韓先生,這個案子疑點眾多,您有權要求保釋。」

「原來你也發現有疑點啊!那就好了。」韓海故意露出滿臉笑容道,「我也發現了不少,回去咱們研究研究,也許會找出一些警察辦案的疏漏也說不定,我們將那些疏漏指出來,也等于幫了警局的大忙,你說是不是?」

韓海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包括警察局長在內的在場很多人都變了臉色。警察局長並不笨,事實上他早就了然于胸。剛才韓海與顧宇的一番問答已經隱隱顯示出這件案子的真相,而他也了解顧家平時的作風。所以韓海放出這樣一番話,可讓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站出來了。于是警察局長走到顧宇面前,道︰「顧先生,關于顧氏工業園的命案,我們會傾注警力繼續往下查,到時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現在該案疑點眾多,定案還為時尚早。韓先生是不是凶手,我看應該由我們警察局來判定,關于人證物證,我們也會認真研究,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顧宇臉色連變,他沒想到警察局長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很顯然,他已經傾向韓海那一邊了。他再看看一直冷眼旁觀的市長以及韓海身邊的律師團,心中已經有所了解︰韓海比他想像的還要難以對付,他有家族勢力撐腰,但韓海似乎也不比他差,甚至猶有過之。只從其輕松地請出市長以及一群著名的大律師來組成律師團就看見一斑了。然而,他不明白,韓海的身後究竟存在什麼樣的勢力。師佩佩的暢游科技?有可能。他又想到歐陽依菲,想到她對韓海著緊的樣子,心中不禁頓生悔意,現在他已經開始發覺自己干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了。

雖然此時收手有損顏面,然而顧宇已經別無選擇。

「既然局長這麼說,我就回去耐心等消息了。」顧宇丟下這句話,就待轉身離去。而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的市長和警察局長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嚷道︰「想走?!哪有這麼容易!這擺明是誣告,韓海不要怕,我來了。」

眾人將目光移往聲音來處,頓時發現,不知何時,警局大院里已經又開進了幾輛高級轎車,而此時,那些轎車里正陸續走出一批人來,人數不下二十個,領頭的是一個長相純淨、貴秀的女孩。

除了韓海,在場的人齊皆愕然,而韓海則滿臉苦笑。不用說,這個女孩正是讓他分外頭疼的歐陽依菲,而她帶來的那群人,只看氣勢和走路的樣子,就知道個個來頭不小。

看來,有她在場,想善了也不行了。韓海在心中無奈地道。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讓顧宇得到一定的教訓,也可以煞煞顧家的氣焰。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1: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2:00
第二章 慘敗收場

歐陽依菲快步走到韓海身邊,看到他手上依然扣著雪亮的手銬,立即冷下臉來。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歐陽依菲有些擔憂地把韓海周身看了一個遍,似乎生怕韓海缺胳臂少腿。

韓海沒有正面回答,卻苦笑著反問道︰「比怎麼來了?還帶了這麼一大幫人?」

「他們欺負你,我當然要幫你了。」歐陽依菲昂頭說得理所當然。與此同時,原本巍然不動的市長突然換上了一付笑臉,向歐陽依菲帶來的那群人迎去,老遠就伸出了手,看樣子他與其中一些人很是熟悉。而在市長迎上去之前,這群人中走上來一男一女,直接找上了警察局長。

男的一點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吳局長,我是韓先生的代表律師,請問我的當事人究竟犯有何種罪名?」

警察局長的臉可更苦了,雖然已經有一批律師向他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不過眼下他連指出這種奇怪情況的力氣都沒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

剛剛接通,電話那一頭的人就開始責備起來︰「老吳啊!你怎麼捅這麼大一個漏子?你叫我怎麼向上頭交代?……」

警察局長的臉徹底垮了下來,他已經開始忍不住在心里把王警司和顧宇的所有近親都問候了一遍。

另一邊,市長也頗為尷尬地連連解釋這件事情純屬是一個誤會,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整個場面是相當熱鬧的,韓海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從天而降來為他說話,更不清楚有幾個人是因為歐陽依菲而來,有幾個人是因為家中的七女而來。不過他卻覺得這種情形未免太過滑稽,甚至有些荒唐。再看顧宇,現在正被所有人晾在一邊,除了歐陽依菲偶爾給他一個狠狠的瞪眼之外,似乎已經徹底地成為局外人了。

如今的警局大院可算是相當熱鬧了,但是,老天似乎還嫌不夠亂。就在市長和警察局長一個個地將各方安撫妥當,就待要多快有多快地請走韓海這個「災星」的時候,又有幾輛高級轎車像埋頭沖鋒的獵犬一樣沖了進來。

車子停下後,又一批人陸續走下來,有些是韓海認識的,比如︰第一輛車上走出來的顧氏企業的總經理顧嘯遠,身為顧家四少的顧子寒,總是跟在顧子寒身邊的李雯心,再就是從另一輛車上走下來的秋然和秋揚。其他三輛車上走出來的是十來個一身黑西裝的彪形大漢,看樣子都是保鏢一類的人物。

顧嘯遠本是帶著滿腹不滿而來的,但看到整個院子站了這麼多人,市長和警察局吳局長都分別在向一幫人陪笑臉,一時他的心中可說是巨浪滔天,驚訝極了。

吳局長眼觀八方,一看到顧嘯遠從車中走出來,立馬跑了過去,趁著顧嘯遠向眾人聚集地走過來的一點點空檔,飛快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說完還不禁埋怨道︰「顧總啊!你怎麼事先不查清楚,就讓令佷做出這樣的事來,今天的場面可不好收拾啊!」

顧嘯遠的眉頭立刻緊緊地皺了起來,對于顧宇告韓海殺人這件事,他事前已經得到消息,但當時並沒有在意,因為他也滿心希望顧宇這一招能夠湊效。可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很明顯,情形對顧家相當不利,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在此之前,雖然顧宇沒有深刻的認識,但顧嘯遠已經料到師佩佩肯定會為韓海出面,所以要定韓海的罪肯定要費一番周章,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到警察局來為顧宇撐場面。然而,事情的發展遠比他想的要復雜得多,韓海的能耐也遠比他想像得要大。從眼下的情勢看,已經有多方勢力在支持韓海,顧家在這件事已經因此處于一定的劣勢。然而就算這樣,只要韓海的罪名落實,一切仍然可以扭轉過來,可是從吳局長簡單的幾句話中,顧嘯遠听出了這樣一個弦外之音︰因為準備不充足加上因為盲目自大而導致的後遺癥,顧宇提供的證據並不充分。尤其是物證,簡直就有假造的嫌疑。吳局長已經暗暗地警告他︰如果再不收手,警局這邊也會與顧家鬧得很僵,當中連累的人將會以成打來計算。而顧宇也會因為誣告被送上法庭。到時候,即便不被判罪,顧家的臉面也要丟光了。

顧嘯遠一路思考著吳局長的話,當他走到韓海面前時,整張臉已經變得毫無表情,而他適時望向韓海的目光也顯得無比深沉。

「韓先生,我看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們公司的工業園內發生了命案,我的佷子顧宇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做出這種毫無理智的事情,現在先不論誰是誰非,我看還是把一切交給警察局辦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韓海笑道,「不過我一直很詫異,為什麼你們工業園內發生命案,會想到我這個毫不搭邊的人身上,不知道二少是怎麼向王警司解釋我殺兩名保安的動機的,不過我相信那番解釋肯定非常有趣。」

「這……」韓海話中的諷刺之意非常明顯,一方面是嘲諷顧宇,另一方面則暗示︰顧家在暗斗中輸給他,卻只能耍這種嫁禍的丑陋把戲,其言下之意簡直是指著顧嘯遠的鼻子開罵。頃刻之間,顧嘯遠心中就被怒氣填滿了,他的目中不禁凶光連閃,如果不是有所顧忌,他會立即要身後的手下從懷中掏出槍來,當場將韓海射個馬蜂窩。可是眼下他又不得不有所顧忌,于是只能嘿嘿干笑。

另一邊,顧宇忍耐了許久,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他沒敢當眾說話,而是將顧嘯遠拉到一邊,低聲道︰「二叔,這是一個好機會,不能放過那小子……至于證據,我再找王警司想想辦法。」

「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顧嘯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抑住怒氣道,「自己制造了這麼一個爛攤子,卻還看不明白。韓海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你平時自詡才智高超,怎麼在這件事上就這樣糊涂?!你還想制造證據?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瓜?那個王警司,他現在恐怕連自保都有問題,哪里還能給你制造證據?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馬上去給韓海道歉。」

顧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而顧嘯遠卻沒有時間理他的感受,他已經轉過頭,向韓海走來。

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站在韓海身後的歐陽依菲,不禁臉色一變,心中頓生驚駭之情。現在他終于想到為什麼會有數名連市長都不敢輕易得罪的政要到場了,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女孩。他一時也無法搞清楚,韓海與歐陽依菲是什麼關系,不過只看歐陽依菲能為韓海如此興師動眾,就知道一定不尋常。

眼看著顧嘯遠向自己走來,歐陽依菲卻權當沒有看見,而突然揚聲道︰「顧宇,你不是說你的證據很充分嗎?怎麼現在卻不說話了?」

顧宇還沒有答話,顧嘯遠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他連忙做出一付親切的笑容,走到歐陽依菲面前,有些局促地道︰「菲菲,原來這個人是謐的朋友,那麼這就更是個誤會了。現在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顧宇是一時情急才會搞出這麼一件事情來,我看韓先生大人大量,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歐陽依菲冷哼了一聲,「那就請警察把顧宇抓起來,關上一兩天,然後再告訴一切都是誤會。」

「這怎麼可以?」 顧嘯遠的臉色可算是尷尬極了。

「那麼我一定要看看證據,韓海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他平白受冤枉,你看他到現在還銬著手銬呢。我帶律師來了,總之這件事不能憑一句話就算了。」

「那這樣吧!我讓顧宇給的朋友道歉,至于汴朋友的損失,做叔叔的我會承擔。」

歐陽依菲冷哼了一聲,顯然覺得這還算輕了。她不禁將目光投向韓海,顯然將決定權放在了他身上。

眼看顧家已經丟了面子,顧宇也算得到教訓了,韓海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死纏不休,畢竟鬧得太大,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也不合適。

正這樣想著,他就待有所表示。忽然,半空中傳來沉悶的轟鳴聲,正是直升機的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也就轉眼功夫,警局大院上方已經有兩架軍用直升機飛臨。他們陸續降落到警廳大樓屋頂的停機坪上。大約五分鐘之後,在一大幫警察的引領下,警廳里快步走出了二十來個提著大小不一各式金屬箱的男女,他們穿著式樣相同的制服,胸口別著金屬質地的銀色胸卡,雖然胸卡上面的名字大多是用英文寫成的,不過位于頂端的卻是四個相同且醒目的金褐色中文大字--暢游科技。

韓海不禁苦笑,心道︰這一定是佩佩派來的人。雖然他一時無法知道他們來干什麼,不過卻覺得今天這件事未免太過興師動眾。看來家中的七女現在一定很生氣。

原先的律師團似乎早就知道有這麼一群人會出現,所以一等他們走近,連忙向他們招手。而恰于此時,那個中年律師走到警察局長面前道︰「為了證明我當事人的清白,我請求對那把匕首進行科學的鑒定。假如你們警察局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得出結果,我身後的這些人可以代勞。」

警察局長一時目瞪口呆,眼下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說辭來了結這件事情了。在短短幾十分鐘內,就先後有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警察局,其原因只是因為警察局抓了一個「犯罪嫌疑人」。這樣的場面可算是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他不禁認認真真地暗暗將韓海周身看了個仔細,卻益發迷惑起來,因為他怎麼也無法將這個外表平平無奇的青年與周圍的人聯系起來。他迷惑極了。

就在這時,韓海說話了。

「進行科學的鑒定是有必要的,不過那是警局的職責,我們不必越俎代庖了。」說到這里,韓海故意將話一頓,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那位王警司的身上,他臉上的笑意更加盎然了。

「我希望,如果下次警局還要請我喝茶,記得事先通知一聲,免得勞動這麼多人來回奔跑。」

「我想我可以走了吧?」這句話是對警察局長說的。

對方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韓海呵呵一笑,然後突地合攏雙手,靈巧地一滑,便不費力氣地褪下了手銬。所有人立時瞠目結舌,而他卻將手銬扔給了王警司,轉身離去。

走過顧嘯遠身邊時,韓海停下腳步,道︰「顧先生,假如令佷還有興趣玩這種游戲,我一定奉陪,不過麻煩他下次將證據準備得充分一些。」

顧嘯遠一怔,隨後雙目寒光連閃。可惜,韓海卻視如未見,微微擺了擺手,便瀟灑地離開了警局大院。至于律師團和師佩佩派來的那一群人,他也不想理會。事實上,也無需他理會。

他一離開,律師團和那批人之間只是相互打了一個招呼,便各歸各位去了。

此時最著緊韓海的反而是歐陽依菲,她急急地向她帶來的人當中的幾位道了謝,便向韓海追去。

警局大院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剩下的人當中,市長沒給顧嘯遠好臉色,便帶著自己的秘書離開了。離去之前,他還在警察局長耳邊囑咐了幾句。

秋然和秋揚一直呆到最後,才向顧子寒打了一聲招呼,帶著幾名保鏢模樣的大漢開車離去。

警察們也陸續散去了,警察局長向顧嘯遠望了一眼,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王警司身邊道︰「王副局長,今晚給我一份報告,明天向上面交辭呈吧!」

王警司一愣,隨後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所有人都走了,留下顧家的一群人,如果說還有外人的話,就只有李雯心了。

顧嘯遠滿臉寒霜地走到顧宇面前,冷聲道︰「你給我听清楚,以後離那個韓海遠一點,你想對付他還早呢。」

「還有,這件事情別讓你父親知道,否則你知道後果會怎樣。」

顧宇只得低下頭去,不過他的眼中卻依然布滿了狠毒之色。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2: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2:00
第三章 都是球賽惹的禍

幾小時之前剛剛被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押走,幾小時之後又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校園里,一前一後,短時間內形成的巨大反差,使韓海一舉成為顧氏企業大學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

然而,當事人此時卻只能以苦臉面對周圍指指點點的各式人群,痛苦並快樂著這別樣成名的苦果。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更讓韓海感覺頭疼,那就是歐陽依菲對他寸步不離。她似乎生怕自己一轉頭,韓海就又被警察抓走了。對此,韓海真不知道應該表示感動還是無奈。說到底,這一次能將顧家搞得灰頭土臉,她的功勞也不小。韓海很想表示感激,不過一想到「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歐陽依菲顯然沒他想得這麼多,只要呆在韓海身邊,她就覺得分外開心了。所以,從警局到顧氏企業大學這一路上,雖然沒說多少話,但她臉上始終笑意盈然。

回到賓館,面對已經得到消息的小明星隊,韓海又免不了費了一番唇舌,才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如此這般好容易打消了所有人的疑問,家中的七女又打來電話,詳細地詢問整件事情的經過。她們听到顧家最後被弄得很尷尬,都覺得出了一口氣,當然她們也對韓海輕易地放過顧宇表示不解。韓海只得耐心解釋,表示雖然因為顧宇的馬虎,使他抓到了其假造證據的疑點,不過想要證實,還需要費好大的功夫,而且即使證實了,也未必能將顧宇怎麼樣。因為畢竟顧家在TZ市已經有牢固的根基,與這里的各界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哪怕顧宇被立即判以誣告之罪,因而關進監獄,其結果恐怕也是前腳關進去,後腳放出來。與其這樣,韓海倒覺得還是暫時放顧宇一馬為好,在不全面激發雙方矛盾的前提下,一方面免除了徒耗精力去打官司,另一方面也讓顧家有所顧忌。

韓海覺得,顧家無論多麼財雄勢大,其正面力量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的內里以及身後潛藏的力量。這一點,只從太陰門依附于顧家就可見一斑。讓他覺得遺憾的是,直至現在,他對顧家的了解也只止于一些表面信息。顧家真正的力量在哪里,「三色光計劃」的實質是什麼,他依然摸不著頭緒。他想到顧氏科技集團的地下基地以及顧氏工業園內那些比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也不逵多讓的持槍大漢,總覺得真正的顧家遠比現在看到的要強大得多。

上述的一切雖然始終在腦海里盤旋,然而也只止去猜測而已。

另外,因為此次顧宇的嫁禍未能得逞,韓海覺得,明里,顧家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對他采取任何直接的行動,而暗地里,肯定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不免會使出某些黑暗的手段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太陰門--這個在陰暗角落里已經存在了悠久歲月的門派,將因為他與顧家的對立以及他的存在對其門派的潛在威脅,從而一次次地在他面前上演種種詭譎的把戲。因此,以後的紛擾將會是連串的。

然而,韓海並不擔心。因為太陰門雖是一大隱患且不容小視,但是卻不能將全部的力量用來對付他。據他所知,因為太陰門的邪惡行徑,早在若干年前就與數個古老的門派結下了宿世仇怨。太陰門現世的消息一旦傳開,將會引起那些古老門派的極大震動,雖然那些門派可能已經避世很久,但是只要確信太陰門現世,們將會立即派門人踏足塵世,進行干預。到時候,光是應付那些門派,太陰門就將煞費腦筋,至于還有沒有足夠的余力來對付他,實是未知之數。也因此,韓海並沒有過多地去想太陰門。

韓海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即將來臨的危機上,在他看來,那個危機比太陰門還難以應付。當然,他也很清楚,那個危機是遲早要面對的,能夠拖到現在,他已經開始佩服某個人的忍耐力了。

※ ※ ※

這一天的傍晚,因為莫星瓊的建議,韓海被迫帶領球隊里的所有成員去校內的一家餐廳-- 慶祝自己「不難不死」,其後果當然是他被大大地敲詐了一番。

對于被「敲詐」一事,韓海還可泰然視之。但是與三十幾個(準確數字為三十五)明艷的女孩坐在一起,像眾星捧月一般,就讓韓海覺得渾身不自在了。那些從四周射來的嫉妒的眼光,仿佛雪亮的刀箭一般,時時刻刻準備將他「大卸八塊」。

于是,韓海終于覺得身處「花叢」雖然香艷,卻未必幸福,進而開始埋怨,球隊里的女孩的質素未免太高了,以至于在普通眼里都是美女級別的,這就難免為他帶來數不清的嫉妒了。當然,他也很清楚導致這種結果的根本原因是明星大學的性質,誰讓是以培養「明星」為目標的呢?準明星們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也可以理解。

大概是為了避免嫉妒的目光將韓海提前喂飽,女孩們最終選擇了在包廂內開宴,如此總算暫時免除了韓海的煩惱。

趁著女孩們點菜的空檔,韓海本想去一下洗手間,哪知剛剛走出包廂,就覺得身後有個「影子」跟隨,轉頭一看,卻是莫星瓊。她跟在他身後五步之外,亦步亦趨,似乎生怕他借機逃跑。

韓海不禁苦笑著轉過頭來,道︰「大小姐,臣 率去點菜,跟著我干什麼?」

莫星瓊倒也不否認,只是一嘟嘴唇,道︰「我怕你跑掉,這餐飯沒人付帳。」

「要不要我先把錢包留下?」韓海做出要掏錢包的樣子。

「我才不要你的錢包呢!誰知道里面藏了些什麼。」

「除了錢,還能有什麼?」

「未必哦!說不定是一大堆女孩子的照片。」

「我怎麼覺得龐說話酸溜溜的?!」這句話一出口,韓海就後悔了。

「是啊!我吃醋,怎麼啦?」莫星瓊半真半假地白了他一眼。

韓海不禁一怔,連忙以干咳掩飾。他正想找些別的話來岔開這個話題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群人從不遠處的樓梯口走了上來,雙方一照面,那群人立即發出了一連串的驚訝之聲。

韓海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們全是聖心大學女子籃球隊的,包括教練在內,球員和拉拉隊員幾乎全部到齊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教練傅穎香、球隊隊長肖寧,另外再加上最讓他頭疼的歐陽依菲。

雙方一照面,歐陽依菲立馬笑著跑過來,邊跑邊道︰「剛剛還去找你,想不到你在這里。你知道嗎?我們球隊打了一個八十三比八十,我們贏了比賽啦……」話到這里,歐陽依菲已經跑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然後神態甚是親密地將他拖到眾人面前。

「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一等韓海走近,肖寧搶先發話,「剛剛我們還去你的房間,想請你吃頓飯,沒想到你竟然不在,現在好了,既然遇上了,你怎麼也逃不掉了。」

韓海忙含笑搖頭,道︰「比們不必謝我,應該謝的是謐們自己,還有汔們的教練,其實我也沒做什麼,臣們沒瞧見我早早地就走了嗎?」

「我听人說你被警察抓走了,沒事吧?」

韓海再次搖頭,道︰「是一個誤會,早就沒事了,我現在不又好好地站在這里了嗎?」說到這里,韓海朗聲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

傅穎香原本一直沉默,不過見到韓海說完了就轉身要走,不禁臉色一變,忙道︰「韓海……」

「還有什麼事嗎?」韓海又轉過身來。

「不是已經說好了一起吃飯嗎?怎麼還要走?」

「沒辦法。」韓海聳了聳肩,道,「已經有一個飯局了,也在這里,實在抽不開身啊!潮們還是自己慶祝吧!」

傅穎香的臉色再變,她暗暗一咬牙,沉吟了片刻,才細聲問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可以為之前的誤會道歉。」

肖寧等人都露出了驚詫的目光,顯然她們並不知道傅穎香對韓海的誤會,當然,她們驚詫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們從未見過傅穎香用這樣一種語氣跟別人說話。

韓海笑了︰「我為什麼要生氣?教練蛙會了。真的已經有一個飯局了,我們球隊的那些人說,我大難不死,應該慶祝,所以正要我請客呢。不信嗾看,酒席都已經開在那個包廂了。」說到這里,韓海向莫星瓊招了招手,等她走過來,韓海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小明星隊的隊長莫星瓊。」

聖大女籃眾女的目光立即落到了莫星瓊身上,莫星瓊倒也配合,先是嫣然一笑,然後充滿歉意地道︰「對不起了,經理已經答應請客了,臣們要請他,只有等下次了。」說完,也不等聖大女籃的眾女有所表示,她就突然從歐陽依菲手中奪過了韓海的手臂,然後連拉帶拽地將他拖進了包廂。

「莫大小姐,我還沒去洗手間呢。」韓海抗議道。

「剛才怎麼沒見你提起?現在想都別想。」莫星瓊「惡狠狠」地道。

「到底我是經理還是松是經理?」

「我沒力氣跟你討論這個,現在你必須呆在這里,等我們吃完了才能離開。」

「為什麼?」

「我們等你買單。」

「那我提前付錢。」

「不行。」

「這又為什麼?」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莫星瓊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板,整個餐廳都似乎顫抖了起來。

韓海做了個「噤若寒蟬」的模樣,隨後苦笑。好在他原本只打算去洗手間洗手,如果真要去方便而現在被攔阻的話,那眼前這滿桌的佳肴怕是怎麼都難以下咽了。

※ ※ ※

宴會剛剛開始半小時,韓海就開始撫摸已經撐得滾圓的肚皮,無奈地嘆起氣來。原本他覺得有人給自己夾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現在才發覺這也可能造成某種恐怖的後果。

試想一下,三十五個女孩,每人夾一筷子菜送到面前,其結果會是怎樣?!更離譜的是,酒席明明開了三桌,與他同桌的女孩給他夾菜還可以理解,另兩桌的女孩也「大老遠」地一盤子一碗地送菜過來,這簡直就讓他「無法容忍」。他可以拒絕將所有送過來的菜都吃下去,然而,面對幾十雙期待的目光,他忽然覺得根本無法拒絕。看著眼前壘成小山一樣的各種佳肴,他覺得「長征」才剛剛開始。

都說不幸導致了人類的痛苦,沒想到,眼前的幸福也是痛苦的根源之一。

「背們不必對我這樣好吧!會出人命的。」當發覺自己的胃實在承受不了的時候,韓海抬起頭來,苦笑道。

莫星瓊可不吃他這一套,她微微一甩頭,冷哼一聲道︰「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少人求我們跟他們吃頓飯都沒門,更別說夾菜了。你今天能享受這種待遇,早應該燒香拜佛了。」

「這種待遇的確很難得,不過可不可以把機會讓給別人?」韓海小心翼翼地問。

「不可以。」莫星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史劍蘭則仰起頭,以慢悠悠但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想都別想……」

韓海心道慘了,這種幸福的折磨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幸好,這時來了一個救星。

就在包廂內處于夾菜的混亂中時,歐陽依菲悄悄地溜了進來。她走到韓海身邊,一聲不響地將他拉起來,就往外拖。周圍的人看到這種情景,不禁愕然。當她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韓海已經隨歐陽依菲走到門口了。

「背做什麼?」莫星瓊首先大叱。其他女孩立即附和。

歐陽依菲適時回過頭來,笑嘻嘻地道︰「借網又的經理一用。」話落,不管韓海態度如何,立即將他拽出門外。

表面上,韓海回頭無奈地一笑,事實上,他的心里甭提多高興了。歐陽依菲來得可正是時候,總算讓他暫時擺脫了「幸福的折磨」。

歐陽依菲顯然是要韓海參加她們球隊的宴會,韓海也樂得找到一個好借口,免得肚皮再次受罪。不過他顯然對剛才的夾菜風波還心有余悸,因此走到包廂門口時,連忙道︰「我先聲明,我的肚子已經很飽了,不能再吃了……」

「知道啦!」不等他把話說完,歐陽依菲就將他拉進了包廂里。

接下來,韓海再次經歷了一次香艷陣仗。不過,在經歷了自家球隊的陣仗之後,他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心理承受力了。所以,在聖大女籃的一片感激聲里,他被迫喝了數大杯扎啤,因而肚皮被迫再次撐大。現在,他才醒悟,兩個宴會的性質雖然不同,但帶給他的卻是同樣的「幸福的折磨」。

這樣過了一個小時,韓海看了看時間,剛剛準備離開。史劍蘭(小明星隊的球員之一)忽然闖了進來,她走到他身邊,跺腳埋怨道︰「你真是太過分了,只知道躲在這邊,也不回去看看。」

「怎麼了?」

「星瓊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我們勸她回去,她就是不走。」

韓海一怔,連忙站起來,詫異地問道︰「她怎麼不知道節制呢?」

「還不是因為你。」史劍蘭白了他一眼。

「因為我?」韓海頓時愕然。不過眼下不是思考究竟的時候,他只好與宴會上的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隨史劍蘭匆匆地趕回去。

正如史劍蘭所說,莫星瓊果然喝得大醉,她正躺在包廂角落里的沙發上,地上到處是吐出來的穢物,幾個女孩正在旁邊照顧她。韓海來到她身邊時,她的神智正處于迷糊狀態,臉上掛著淚痕,似乎剛剛哭過。

韓海憐惜地搖了搖頭,心中一時思潮翻涌,因為他隱隱覺得莫星瓊之所以會這樣,很可能是因為他。這讓他覺得很是愧疚。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存在任何吸引女孩的地方,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受到女孩的青睞。至于家中的七女,完全是因為一次荒唐的遇合造成的,他至今仍然有些懷疑,如果不是首先發生關系,師佩佩她們會不會愛上他。這不是因為他自卑,事實上,這是一種自知之明,更是一種灑脫的處世態度。

然而,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他平平無奇的外貌,似乎反而更吸引某些杰出女孩的注意。就拿眼前這個女孩來說,她的美貌與師佩佩諸女那樣的絕色相比,也不過差了半籌,一頭短發,直爽中透著堅強,肌膚紅潤、吹彈可破,顯出其絕對健康的內涵,一雙大大的眼楮,清澈如水,又不失靈秀之氣,瑤鼻山根高起,表現出她不但心高氣傲,而且還很倔強。然而,眼下她的眼簾周圍盡是淚痕,神情里透著柔弱,似乎受了很大的傷害。

韓海暗嘆了一口氣,用手拭去莫星瓊臉上的淚痕。隨之後他轉過頭來,遞給史劍蘭一張金卡,讓她去付帳。他則小心地抱起莫星瓊,準備離開。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2: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3:00
第四章 關木幽

回到賓館,將莫星瓊小心地放到床上,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韓海原想就此離開,讓寧音(寧音與莫星瓊住在同一個房間)照顧莫星瓊,然而當他轉過頭來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簇擁在身後的女孩們全都悄悄地離開了,就連寧音也鑽到隔壁房間去了。顯然她們將照顧莫星瓊的責任不客氣地丟給了他。

韓海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這個代理教練當真成了保姆了。不過,現在他也不想表示異議。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莫星瓊的醉酒與他有關,所以他並不介意留下來照顧她。不過,他也暗暗頭痛。因為今天這個意外已經很明顯地向他擺出了一個難題,那就是以後如何處理與莫星瓊的關系。是直接拒絕,還是委婉地表示不可能?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說實話,雖然現在他已經有了七個女朋友,但是談到感情這回事,他還有點迷糊。

他不想給莫星瓊造成傷害,但是更不想再惹上一份情債。他覺得身上背負的那七份情感已經夠沉重了,如果再加上一份,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因此,他決定尋找一個既能迅速解決問題又不傷害莫星瓊的方法來排除這個隱憂。然而,他沒有想到,尋找辦法的過程竟是意外的艱難,他思前想後,都覺得自己對方法的要求未免矛盾,魚與熊掌怎可兼得呢?既想快刀斬亂麻,又不想傷害眼前這個女孩,簡直就有點天方夜譚的味道。他也想過,干脆長痛不如短痛,以迅速解決問題為第一要務。然而,看到此時處于睡夢中的莫星瓊那張依然梨花帶雨的臉龐,他又覺得自己那樣做太過殘忍了。

韓海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對一個問題難以下手。這樣想著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照顧莫星瓊。這個女孩醉酒之後的行為當真讓他傷腦筋。她不但三番兩次地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踢開,其間還又笑又哭,總之沒一刻安寧。韓海只好不斷地給她蓋被子,她哭,韓海就用毛巾給她擦眼淚;她笑,韓海就靜靜地看著她。至于兩次從床上滾下來,韓海也只好再把她抱上床去。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後,韓海在發覺莫星瓊的可愛的同時,也越發覺得直接傷害這樣一個女孩是多麼的不可饒恕。

然而,如果讓他接受她,他依然覺得根本不可能,因此再次陷入了苦惱之中。

……

或許我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拒絕別人(尤其是女孩)吧!韓海在心中無奈地想。然後,他忽然發覺,自己這番思想斗爭,竟然花去了一夜的時間。不知不覺,窗外的天空已經放出光亮,黎明的晨曦已經降臨到這個校園里。

莫星瓊的眼瞼微微顫動了兩下,接著緩緩地張開。她坐起身來,才發覺韓海就盤膝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右手托著下頜,望著窗外,神情很是苦惱。莫星瓊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知不覺竟痴了。直到韓海突然轉過頭來,笑道︰「比醒啦?!」

莫星瓊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昨晚因韓海中途離去的怒氣早已經煙消雲散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羞意。因為,她覺得韓海若非照顧了她一夜,決不會這麼早就來到她的房間里。

「去洗了個澡吧!」韓海忽然道。

莫星瓊點了點頭,下床向浴室走去,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她偷偷地瞥了門外一眼,發覺韓海依然在房間里,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涌動起一股幸福的甜蜜。

因為某種急切促動的緣故,莫星瓊只花了一刻鐘就洗完了澡。她以為韓海還在房間里,然而她走出浴室才發現,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已經不在房里了,代之而存在的是一干隊友。她不禁暗暗失望。

史劍蘭、寧音等一見莫星瓊走出來,立刻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

「韓海可是照顧邵一夜哦!我們都好感動。」楊薇笑嘻嘻地道。

「是啊!看來夏比我更有希望得到經理的芳心哦!」史劍蘭滿臉羨慕地道。

「背們都說什麼呀!?」莫星瓊嬌靨通紅地道。

「我們說什麼,臣還不明白?假裝的吧!」史劍蘭顯然不想輕易地放過莫星瓊。

「我不听們胡扯。」

「好,我們不胡扯,不過想不想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

「我不想知道。」

「真不想?」

「比想說就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看來還是想哦。」

「比到底說不說?」莫星瓊差點把一口貝齒都咬碎了。

眾女見她如此表情,齊皆笑了。

「看樣子,堅強的莫大小姐已經死心塌地地栽進經理的懷抱里了。」楊薇適時感嘆道,「沒想到那個其貌不揚的家伙還真有魅力。」

「比吃醋啦?!」另一個女孩打趣道。

「是啊!我吃韓海的醋,把我的莫大小姐好星瓊搶走了。」說到這里,楊薇一臉「悲痛」地撲進了莫星瓊的懷里,弄得莫星瓊真是哭笑不得。

而就在這時,史劍蘭忽然奇怪地道︰「怎麼他去這麼久還不回來?」

「比說誰?」莫星瓊問道。

「背的韓海,他去給早餐了,已經有好一會兒,早應該回來了。我還在等他給我帶小湯包回來呢。」

「或許中途耽擱了,我們再等一會兒。」說到這里,莫星瓊心里甜絲絲的。她沒想到,韓海竟會主動去為她買早餐。

※ ※ ※

出于歉疚的心理,韓海的確準備到餐廳去為莫星瓊買早餐(順便也要為史劍蘭買小湯包),不過他還沒走到餐廳,就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讓他不得不感興趣的人。于是,他便暫時擱下了買早餐的打算。

韓海遇到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不過也可以稱之為「絕色美女」。這樣說,也許讓人糊涂,然而卻是事實。韓海遇上了一個像極了女人的年輕男子,也就是所謂的男身女相的人。如果不是敏銳的靈覺察覺到眼前這個人體內的生理狀況與女子有所不同,韓海肯定會相信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並且還非常漂亮。

他站在一叢花樹下,韓海從路邊走過的時候,正好與他打了一個照面。他很年輕,大約二十一二歲,外貌與女子完全無異,漂亮的臉蛋,一米七五的身材曲線玲瓏,沒有喉結,卻有一雙秀挺的乳房(絕對不是假的)。他的打扮也完全女性化,一頭黑色長發,兩鬢綴著幾綹微微蜷曲的發絲,一件白色的無肩帶露肩小背心,配上寬松的米色休閑褲和卡其色的高跟鞋,無處不彰顯著他是一個時尚而美麗的少女。

起先,韓海也想當然地從外貌上斷定了對方的性別,所以沒有過多的探察,只是在擦肩而過之前,忍不住多望了兩眼。他望過去的同時,對方也望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出于一種奇妙的感應,竟不約而同地暴出奇光。兩股無形的力道在半空中相撞,竟發出沉悶的聲響,四周的空氣立即急速後退,周圍的花樹跟著擻擻顫抖起來。

「咦……」對方退了半步,卻發覺韓海只是上身略微晃了晃。不禁暗暗不服氣。他深吸一口氣,原本潛藏于體內的內勁立即以極快的速度凝聚于體外,然後猛然外放,成弧形向韓海壓去。

韓海則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切,此時依然向前邁步,那股極強的力道到達他身前的時候,卻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于無形。恰于此時,平地里吹起一陣狂風,猛然一陣卷襲,接著向四下里極快的散去。對方迫出的潛勁對韓海還是有影響的,他的上身再次晃了晃,同時目光中顯出驚訝之色。

「你用的是『顛鸞倒鳳』?你是木幽山的人?你是男人?」韓海忍不住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注︰木幽山。亙古相傳的五大神秘門派之一,因選徒條件奇特且詭異,故門人極少,該派最為神秘的武功名為「顛鸞倒鳳」,能化陰為陽、化陽為陰。)

對方的驚訝比他更甚,他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听到對方絲毫不做作的嬌滴滴的嗓音,韓海終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若非習練了顛鸞倒鳳,以一個男人的嗓子斷然不會吐出這樣自然的女音。當然,這個判斷的前提在于對方剛才已經默認了自己是男人,而韓海也用自己的靈覺察覺到了他那奇特的生理狀況。

韓海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問題,卻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為了太陰門而來。」

「這你也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美女」表情頓冷,他的右掌已經立起,眼看一旦韓海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他就會立即發難。

「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但我可以給你太陰門的消息。」在這個時候,韓海依然神色坦然。

「美女」臉色放緩,同時收起了右掌。

韓海呵呵一笑,接著道︰「如果你想找太陰門,可以去找顧家。」

「顧家?太陰門怎麼會與顧家扯上關系?」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美女」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核實的。如有不實,我會再來找你的。至于你的身份,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出來。」

「隨便。」韓海微微一揮手道,接著他繼續往餐廳方向走去。剛剛邁出數步,他又忽然回過頭來,道︰「我姓韓,你姓什麼?」

「我姓關。」

「關木幽,好名字。」

「這你也知道!?」

「當然,木幽山下來的人,除了姓氏不同,都叫木幽,我五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還真自大。」

「沒辦法,這是事實,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不過,唉--如果你是一個純粹的男人多好,那樣我們就可以做朋友了。」

「你……」

「再見……木幽小姐……」韓海再次轉身離開,但還沒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道,「看你長得挺漂亮的,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這里有一個俄羅斯美女,會媚月功。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應該注定是死對頭。她叫薩蓮娜‧阿朗,小心了。拜拜……」

望著韓海逐漸消失的背影,關木幽臉上的表情顯得陰晴不定。韓海給了他重要的消息,卻也給他留下了很大的疑惑。

此時,他不禁時而思索,時而迷惑,時而薄怒浮面,時而又目光迷離……表情雖有多種,卻沒有一種顯示出他是一個男人,相反,那些都是屬于美女的表情,一看就讓男人消魂的那種。

或許是韓海看錯了,這樣一個美女怎麼可能是男人呢?這個世界真是太荒唐了!

※ ※ ※

表面上,韓海一臉平靜地走向餐廳,其實他的心里卻頗不平靜,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木幽山的傳人突然在這里出現。

其實,這早在韓海的意料之中,不過,他卻沒想到關木幽這麼快就出現了。他覺得有必要重新估量那些古老門派的實力。當然,他也想到了另一種解釋,那就是關木幽先他之前就已經發覺太陰門的存在了,所以突然出現在這里也不奇怪,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媚月功剛出現不久,作為太陰門死對頭的木幽山傳人就從天而降。

如果第二種解釋正確的話,那麼太陰門的敵人還不算後知後覺。只不知那些名門正派有沒有察覺到這一切,韓海在心中暗想,不管怎麼樣,關木幽的出現並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他與自己並沒有直接沖突。另外,韓海還心存期待,剛剛與關木幽暗中交手,他已經發覺其實力不弱,因此他很想看看其他門派的傳人的實力。

這個校園會越來越熱鬧的!韓海仰首看天,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 ※ ※

在史劍蘭不斷埋怨的叫喊聲里,韓海終于拎著飯盒姍姍來遲。

「韓海,你是不是跑到火星去買早餐啦!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史劍蘭邊接過飯盒邊抱怨。

「這樣不正好減肥嗎?」韓海笑道。

「這麼說,你覺得我胖?」史劍蘭有些緊張地問。

「我覺得,如果不吃早餐,體形剛好,吃了早餐,就有點胖了。」話落,韓海不禁哈哈大笑,隨後莫星瓊和其他人也都笑了,史劍蘭則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韓海將其他的早餐交給莫星瓊,然後叮囑道︰「我希望不要再發生像昨晚那樣的事情,喝酒可以,但要懂得節制,尤其是在比賽期間。」

莫星瓊默默地點了點頭,幾次張口,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此時,正與史劍蘭齊心協力消滅小湯包的楊薇忽然抬起頭來,不顧嘴里還塞滿食物,就咕噥道︰「星瓊喝醉酒還不是因為你,沒良心的男人,唉,真是痴心女子負心漢啦!」

韓海頓時覺得有些泛窘,而莫星瓊臉上升起了羞紅。

眼看這樣的氣氛有些尷尬,韓海立馬岔開話題,對所有人道︰「今天有幾支強隊要進行預選賽,大家可以去觀摩一下。至于練習,可以放到晚上,時間不必太長,兩個小時就夠了,重點還是熟悉技巧,加強配合的默契,再適當做一些基礎練習。」說完,韓海又轉過頭來,對莫星瓊道,「今天的活動由闐帶隊。」

莫星瓊點了點頭,但她的目光始終不敢與韓海正面相對。這令韓海越發覺得周身不自在,于是只得找了一個借口,匆匆脫身而去。

莫星瓊望著韓海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氣苦。她雖然感覺到了韓海對她的關心,然而卻不是她所需要的愛情,因為他關心的出發點只是朋友又或者她是球隊的球員,而不是基于愛或喜歡。

不知對著于夢璇的時候他是怎樣的表情?肯定充滿戀人的溫柔吧!他的那種溫柔是什麼樣子呢?莫星瓊忽然很想知道,同時她也第一次發覺自己一向的自信竟然因為這個男人而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恰在這時,史劍蘭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要有信心,時間還長著呢。」

「對呀,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背現在就是這樣啊!放寬心,以後我們會給制造機會的。」楊薇緊跟著幫腔道。

「楊姐說得對。」另一個女孩也附和道,「不過,我們這樣會不會對不起夢璇?」

莫星瓊臉色頓變。其實這正是她最擔心的。她之所以一直壓抑感情,最大的心理障礙就是于夢璇。雖然她一直有橫刀奪愛的渴望,然而卻也害怕那樣的結果。因為她和于夢璇不但是隊友,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在對韓海產生感情的同時,她一直懷著一種負罪感,這種負罪感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她不擇手段地去親近韓海。

然而,愛情是盲目而自私的。在無法放棄愛情的前提下,舍棄友情似乎成了眼下她唯一能走的路。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3: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4:00
第五章 強敵登場

七月四日這一天,預選賽很是精彩。上午的四場比賽中,作為新興強隊的雪湖大學女子籃球隊(以下簡稱「雪大女籃」)和顧氏企業大學女子籃球隊(以下簡稱「顧大女籃」)將隆重登場,兩支球隊的對手都是去年聯賽打進十六強的隊伍。下午的四場比賽也頗得觀眾期待,因為上屆聯賽的第六名和第八名將出現在其中兩場比賽中。

最令韓海感興趣的是雪大女籃和顧大女籃這兩支球隊,因為《籃球新聞》的記者孔燕曾說那是兩支新興的強隊,很可能成為這屆聯賽奪冠的熱門隊伍。

韓海早就將賽程安排記在了腦子里,所以知道雪大女籃的比賽時間為上午八點半,而顧大女籃的比賽時間則為上午十點半,兩支球隊都將使用籃球新館的一號場地。

吃完早餐,將必要的工作都安排好,韓海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了,于是忙離開賓館,向球館走去。

本來,依照莫星瓊的建議,韓海應該同球隊一起去看比賽,那樣也會得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不過韓海卻沒有同意,因為他可不想時時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來到球館,韓海並不沒有到坐觀眾席上,而是站到了觀眾席上方的樓道上,並且選了一個視野良好的位置。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一號籃場的各個角落都盡入眼底。如果以常人來看,這里顯然距離球場太遠,除非用望遠鏡,否則很難看清球員們的一些小巧動作,也就無法真正體會球賽的魅力。不過,這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以韓海的眼力,即使不用望遠鏡,無論球員的動作多快或者多麼隱蔽,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參加比賽的球隊陸續進場,眼看比賽就快要開始了。韓海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雪大女籃的休息區。此時,大約有二十來個身穿綠色球衣的女孩陸續走向了那里,帶隊的是一個身材瘦小、滿頭銀絲的老婦人。

她就是雪大女籃新聘的教練?!韓海不禁有些驚訝。以這個老婦人的身材,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是一個籃球教練,且是一個好教練。韓海不禁想起孔燕曾經說過,雪大女籃新聘的教練能力非凡,她使這支球隊一躍而成為具備奪冠能力的強隊。

看來,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人物。韓海在心中暗想。接下來,他將目光放到了雪大女籃的球員身上,隨即發現了一些奇異之處︰這些球員走路的不態竟比普通人穩當得多,眼神中暗藏精芒,在場中練球的動作也遠比常人快捷。

這算什麼嗎?!韓海不禁在心中嘀咕起來,雪湖大學也太看得起這屆女籃聯賽了,竟然為此培養出這樣一群身懷武功的球員。雖然她們當中的多數人練武的時間不過一兩年,但是如在比賽中發揮出來,會極大地增加攻擊力。韓海至此才恍然大悟,為何雪大女籃的實力會突飛猛進,看樣子顯然與練武有關。只不知她們學的是什麼功夫,而她們的師父又是誰。韓海對此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不言而喻,這屆女籃聯賽名義上是籃球上的比試,暗地里卻已經變成比試武功了。韓海又想到另一支新興強隊顧大女籃,她們的進步怕也不止是因為一組孿生三姐妹的加入吧,或許也有武功的因素在內。

韓海很想用靈覺去探察一下雪大女籃的球員學的是何種內功(如果有練內功的話),可惜現在他距離她們太遠,以他現在的能力,無法在如此遠的距離下感應她們的身體狀況。所以如想知道謎底,也只得看這些女孩在球場上的表現了。

※ ※ ※

哨聲吹響,比賽正式開始。

雪大女籃的對手是以攻擊力強著稱的顯華書院女子籃球隊(以下簡稱「顯華女籃」)。比賽一開始,顯華女籃就擺開攻勢,以兩個攻擊前鋒為主,著力搶分。相比之下,雪大女籃打得比較保守,她們五人配合緊密,時縮時放,巧妙變化,就像一朵飄逸的綠色雪花,翻騰在發球線上,硬是使顯華女籃切不進禁區,只能在得分線之外徘徊。偶爾能切進禁區的球員,也被這個古怪的防御方式壓制得不得動彈。

韓海真是驚訝極了,他已經認出雪大女籃所用的組合防御方式正是雪山派的雪花五行陣。想不到這也可以用來打籃球!暗地里他不禁啞然失笑。現在他可以肯定,雪大女籃的球員都是雪山派的弟子。至于雪山派為何會與雪湖大學扯上關系,他雖然無法確知個中詳情,但是想到雪湖大學靠近聞名天下的玉龍雪山,而當今雪山派就隱跡于玉龍雪山深處,也就心中了然了。(注︰玉龍雪山。位于雲南省麗江古城以西,被譽為“世紀冰川博物館”。玉龍雪山由十三座雪峰組成,其主峰扇子陡海拔五千五百九十六米,至今無人征服。在藍天的映襯下,它似一條銀色玉龍飛舞,故得名。)

想到這里,韓海不禁把目光再次轉向雪大女籃的教練--那個瘦小的老婦人,望著她端坐于休息區那不動如山的姿態,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婦人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

由于韓海將目光長時間停頓于老婦人身上,老婦人似乎生出了感應,忽然抬頭向韓海望來。即使隔著幾百米的距離,那雙眼眸里閃出的精芒依然顯得比球館中的燈光還要晶亮百倍,並給韓海以很大的壓力。

韓海不禁暗贊老婦人功力非凡。雖然他及時收回了目光,但是他相信老婦人肯定已經注意到他了。正這樣想時,他忽然听到身邊不遠處傳來兩個女孩討論的聲音。由于彼此之間隔了兩根粗不能合抱的方形廊柱,所以韓海並不能看到她們的樣子,不過她們所說的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不到今年雪湖大學竟然會這麼強。」

「是啊!我記得去年她們都沒能進半決賽。」

「這一屆的決賽將會很精彩,先有明星大學,後有雪湖大學,還得加上顧氏企業大學,這三支球隊的進步都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之外。看來,今年冠軍屬誰還真有些懸念呢。」

「比怎麼會這麼想?冠軍當然屬于我們豐大(豐園大學),難道判忘了?我們去年拿了亞軍,僅僅以一分之差輸給了冠軍清蓮科大(清蓮科技大學)。」

「一分也是輸,與輸十分的結果一樣。背應該知道,清蓮科大連續四年蟬聯聯賽冠軍,那可不是僥幸的。當然,這一次我有信心打敗清蓮科大。不過……」

「不過什麼?」

「恐怕會有變數。」

「哪里來的變數?」

「比現在看到的就是變數。背看,雪湖大學的打法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她們球員的技術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手腳卻格外的靈活,動作也很快。背看她們的攻防方式,配合得非常默契,五個人就跟一個人一樣,配合方式變化多端,即使顯華書院的防守上沒有漏洞,也常常被她們打得措手不及。」

「比這麼說,是不是表示她們這種打法無懈可擊?」

「當然不是,臣有沒有注意到,雪大球員單兵實力並不強,只要想辦法打破她們這種默契的配合,就有機會打敗她們了。」

听到這里,韓海不禁暗暗佩服這個女孩的眼光。雖然他也能看出這些,甚至比她看得更深入,但是他是基于武學和籃球兩個層次配合觀察的,而這個女孩只從籃球層面上就看出了雪湖大學攻防有如一體,並想出了一種應對的辦法,真是讓他暗自贊嘆她不愧來自去年取得亞軍的球隊。

思及此,他忽然很想看看兩個女孩的樣子。于是,便想朝她們那邊走去。但是還沒等他邁出步子,她們已經邊說邊向他這里走過來了,轉眼就從廊柱的遮擋里走了出來,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

韓海忍不住瞥了她們一眼,立即判定這是兩朵帶刺的玫瑰︰身材中等的那位明麗照人,顯然性格屬于浮躁類的,因為她對各方投射過來的目光總抱以怒目;身材高挑的那位則冷艷逼人,顯然性格沉穩冷靜,因為她幾乎對周圍的一切視如未見。她們穿著同種式樣的鮮紅色球衣(短袖背心加運動長褲),球衣的領口、袖口和下擺瓖以白色滾邊,由于球衣很貼合身材,所以很恰當地表現出了其青春少女勃發的軀體,真是非常養眼,難怪引得附近所有人的注目,幾乎令他們忘記了看精彩的比賽。在這方面,韓海顯然比其他人強多了,起碼他只瞥了一眼,就轉過頭去了。看來擔當明星大學女子籃球隊的經理也並非沒有好處,最起碼對美女的免疫力增強了不少。

不知有意或是無意,兩女走到韓海右邊不遠處忽然停下腳步,似乎準備看場中的比賽。不過,她們並沒有停止討論。雖然她們刻意壓低了聲音,韓海依然在喧鬧的嘈雜聲里辨別出了她們所說的話。他原本不想偷听,不過由于對兩女產生了好奇,也就顧不得是否道德,于是就一邊看著比賽,一邊听她們說話。

當听清兩女的前幾句話時,韓海不禁一怔,因為感覺好像說的是他。

「穆雪,臣看那個男生……」

「哪個男生?」

「我們的左邊,站在柱子旁邊一只手按著欄桿的那個。」

「他有什麼希奇!?紅漪,臣真夠花痴的!這種男生髒看得上?!」

韓海苦笑。

「誰說我看上他啦!?我是想問挹,記不記得他是誰?」

「我怎麼知道?……不過,好像有點面熟。」

「這回該我罵隱了,他就是帶領明大女籃的那個男生。我調查過了,他叫韓海,是明大女籃的代理教練。听說昨天剛剛被警察當殺人犯抓走了,怎麼今天又出現了?難不成……他越獄?!」

「比還真天真!他如果越獄了,還會跑到這里來?」

「也許他喜歡看球賽呢。」

「越獄只為看球賽?誠天真得還很有性格。背不如說他喜歡看似,還合理一點。」

「我也想啊!不過廈他望都不望我們一眼,怎麼會為了看我而越獄呢?」

「天啦!我真服了了。」

豈止這個女駭服了,連韓海都服了。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天真的女駭,還真是少見呢。

「我們去與他認識一下,怎麼樣?」叫紅漪的天真女駭繼續道。

「不要多事,好好看比賽。」名叫穆雪的女駭依然不冷不熱地道。

「背不要這麼閉塞嘛!潮率是說明星大學對我們有威脅性嗎?現在有機會認識他們的代理教練,不正是了解敵人的好機會嗎?」

「我看夏還是少打這個主意,臣願意認識人家,人家未必願意認識剡。小姐,你稍稍保留一點女孩的矜持,好不好?」

「矜持?沒想到磐這麼保守,現在都什麼時代啦!?」

「哼……」

「哼是什麼意思?」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好。背不跟我說話,我跟他說去。」話落,紅漪就向韓海走了過來。韓海眼角的余光立即察覺到,走過來的正是那位外貌明艷照人的女駭。剛才他沒有仔細看,現在他才發覺,這個女駭的眼眸異常純淨,並且漾動著幾許天真之色。

眼看她逐漸走近,韓海不禁暗暗皺起了眉頭。老實說,他很不情願招惹這種天真女,因為他覺得單單一個歐陽依菲就讓他頭大不已了,如果一不小心再被這位纏上,他的「下半輩子」恐怕就要永無寧日。當然,這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紅漪會纏上他。想到這一點,韓海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心道自己何時這般自信且這樣自我感覺良好了?他記得以前可從沒有這樣的想法,看來身邊的女駭多了,對自信果然有極大的促進。

很快,紅漪便走到他身邊。她學著韓海將一只手放在欄桿上維持身體的平衡,然後側過頭來,先是嫣然一笑,然後道︰「我叫方紅漪,你叫什麼名字?」

我倒!明明知道還問。韓海在心里哭笑不得。

「我叫韓海。」

「我看過你們學校的比賽,你是教練?」

「不是,我只是在做一份兼職。」

「兼職?」方紅漪睜大眼楮驚呼道,「你騙我的吧!」

「有這個必要嗎?」韓海微微一聳肩,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明大的教練怎麼會放心把球隊交給你?」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比較會偷懶而已。大概覺得我拿的薪水太高,所以臨時加派這個任務給我。」

「我覺得你在說謊。」

「怎麼會呢?我從來不對小妹妹撒謊的。」

「小妹妹?」方紅漪把眼楮睜得更大了,顯然頗受傷害。

韓海心道糟了,因為剛才覺得方紅漪非常天真,所以竟不知不覺將她當成了小妹妹,所以剛才那句話也就脫口而出,絲毫沒想過可能造成的後果。

現在,他不得不立刻亡羊補牢︰「呃……對不起……我剛才的意思是說……是說,我從來不對女生撒謊。」

「真的?」

「就當是真的吧!」

「什麼?」

唉!真是越說越錯啊!韓海在心中覺得奇怪不已,自己怎麼會接連犯錯呢?即使在家中那麼精明的七女面前,他都不會出這種狀況,沒想到面對這樣一個天真女,卻被搞得這樣狼狽。也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覺得沒必要對她進行防備的緣故吧!韓海只能暗自慨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方紅漪繼續緊追不舍。

韓海只得諱莫如深地一笑,道︰「有些事其實不必刨根問底,臣就當我剛才說錯話吧!」

「哼,我看你沒一句老實話。不跟你說了。」方紅漪向穆雪那邊跑去。韓海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在心里萬分感謝上天,總算沒讓那個天真女對他產生興趣。

為了安全起見,韓海連忙轉移陣地,離開兩女遠遠的,跑到另一個方向去看比賽了。

「看來夏的能耐還挺大的,」穆雪臉上掠過一絲微笑,道,「竟然把人家嚇跑了。」

「我又不吃人,怎麼會把他嚇跑呢?我看他害怕我戳穿他的謊言,才慌忙離開的。」方紅漪噘著嘴唇道。

「是嗎?想不到在方大小姐的魅力下,也有男生害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穿,真是天大的奇事啊!」

「凡事總有例外嘛!潮為什麼總幫著他說話?」

「他?他是誰?」

「就是……」方紅漪發現自己正在成為調侃的對象,不禁怒瞪了穆雪一眼,並且進而恨起韓海來--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成為穆雪取笑的對象。

這個「仇」一定要記下,方紅漪在心中暗暗發誓。

此時「逃難」到別處的韓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無故牽連。

※ ※ ※

雪湖大學女子籃球隊與顯華書院女子籃球隊的這場比賽,其實結果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最終比分為一百零七比六十九,顯華書院女子籃球隊以大比分落敗。

雪大女籃的球員陸續離開賽場,韓海望著她們的背影,不禁暗暗為小明星隊擔心。雖然雪大女籃在這場球賽中的表現比不上小明星隊在預選賽中的表現,然而他並不認為兩者在實力上存在明顯的差距。恰恰相反,兩者的實力應該很接近。要知道,不止是小明星隊在預選賽中沒有盡全力,事實上,雪大女籃也沒有盡全力。韓海甚至認為,雪大女籃隱藏的實力要比小明星隊多。至于多多少,他暫時無法肯定。然而可以想見,那個多出來的量是極度危險的,尤其是對小明星隊而言。

※ ※ ※

上午第二場精彩的比賽要數顧氏企業大學女子籃球隊對抗華商大學女子籃球隊(以下簡稱「華大女籃」)。

顧大女籃普一入場,南邊的觀眾席就整個地沸騰了起來,這些觀眾大多是顧大的學生。韓海只听到其中不斷有人大聲喊「顧玉霜」、「顧玉雪」、「顧玉清」這三個名字,再看顧大女籃出場的人物,韓海便心中了然︰觀眾叫喊的是這支球隊當中的靈魂人物--顧氏孿生三姐妹。

幾乎不用尋找,韓海一眼就找到了在休息區不斷向周圍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的三個女孩。她們不愧是孿生姐妹,不但長得一模一樣,連個子都是一般高,皆在一米七左右。

韓海看著這三姐妹,不禁暗暗皺起了眉頭。別誤會,顧氏三姐妹並不是恐龍,事實上,只從她們有那麼多崇拜者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她們的外貌、氣質俱佳,是少見的美少女。韓海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完全因為另外兩個原因,首先他驚訝于這三姐妹都身懷不俗的武功,其次,他對她們很是招搖的行為頗為感冒,這讓他想起顧家的行事方式。于是,他便進而覺得這三姐妹或許也是來自那個張揚跋扈的顧家。

這樣想著,他對下面的比賽就有些興趣缺缺了。不過,因為還想看看顧氏三姐妹的能耐,所以他還是決定等到比賽開始。

如此大約過了十分鐘,比賽終于開始了。不過,顧大女籃並未派顧氏三姐妹首發出場,這讓韓海暗暗詫異。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沒有顧氏三姐妹的顧大女籃想要對抗去年打進十六強的華大女籃,顯然頗為吃力。上場不到三分鐘,顧大就接連丟了三球,自己不過才進了一球。等到華大女籃再次投入一個三分球時,顧大女籃的休息區有些騷動了。不過,不知為什麼,顧大球隊的教練並沒有立即換人上場的意思。

如此過了十分鐘,比賽已下兩節。比分是十三比二十七,顧大女籃落後十四分。(注︰本書中的「節」不是現行的籃球規則,因為這是一米八以下的籃球聯賽,照顧到球員體質以及其他各方面因素,半場分為四節,每節標準時間為五分鐘。而現行籃球規則中,一般一場球賽只分為四節。特此注明。)

第三節開始,顧大女籃終于換人,派顧氏三姐妹上場。于是,球場周圍的觀眾席立時歡聲如潮。

七號顧玉霜面帶微笑地緩緩帶球前進,八號顧玉雪和九號顧玉清與其成三角狀配合向對方禁區壓去。華大女籃絲毫不敢放松,立即派出三人分別緊盯她們三姐妹。

看著對方三名球員向自己快速移動過來,顧氏三姐妹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些許輕蔑之色,然後一縷微笑從她們的唇角蕩漾開來。幾乎與此同時,顧玉霜忽然加速,防守她的人還沒來得及做出有效的防守姿勢,她已經超過了,華大的另一名球員連忙過來協防,但是當她撲到顧玉霜面前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把球傳出去了,而接到球的顧玉雪已經做出了跳躍投籃的動作,防守顧玉雪的人連忙緊跟著跳起防守,卻忽然發覺顧玉雪跳起來不過是為了傳球給已經沖到罰球線內的顧玉清。防守顧玉清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顧玉清已經接到球並高高地跳起,以漂亮的姿勢穩穩地將球投進了籃筐。整個攻擊過程看似很長,其實用時不到三秒。

「三才陣……」韓海有些驚訝,但隨即恍然,難怪顧大女籃會實力大進,以孿生三姐妹自然的心靈感應以及天生的默契配合加上攻擊效果極佳的三才陣,對抗普通人組成的球隊,想不勝利都難。

看來這一屆聯賽真要演變成各家武學之間的較量了。韓海在心中無奈地感嘆。

想到這里,韓海就準備從附近的那個樓梯走進觀眾席,因為他听到剛才有人同他一樣驚訝,不過她們卻在驚呼「丁字步」或「三人陣」。顯然她們正是小明星隊的女駭。既然已經發現她們就在附近,韓海便想過去與她們討論一下,因為他知道她們看到顧氏三姐妹用出「三才陣」,在驚訝的同時,一定有很多疑問需要他提供答案。

小明星隊的諸女見到韓海走過來,連忙讓出一個位置,韓海也不客氣,立即坐了下來。隨後他環顧了所有人一眼,笑道︰「比們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坐在他左邊的史劍蘭不客氣地道。

「我怎麼感覺揉在諷刺我?」

「這算輕的呢。我問你,她們的三人陣是不是你教的?」

「冤枉。」韓海連忙擺手道,「我可不認識她們。」

「誰知道你認不認識。」坐在前一排的莫星瓊大聲咕噥道,似乎惟恐韓海听不見。

「是啊,我們可記得你是有前科的。」坐在莫星瓊旁邊的楊薇突然轉過頭來,也插上一腳,道,「說不定經理你見那三朵花長得漂亮又可愛,早就把我們給出賣了。」

韓海哭笑不得︰「楊大小姐,臣的想像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但是我擺脫葆,在冤枉我之前先看清楚,她們用的是不是三人陣。」

「怎麼不是?明明就是。」

「再看看。」

「……好像比我們用的簡單,不過配合比我們好。」

「這就對了,其實她們用的是一種古老的陣法。」

「陣法?」

「不錯,也可以說是一種武功。我教你們的丁字步以及三人陣的配合方式,都是從這種陣法中衍化而來的,已經經過我的改良。」

「這麼說,你沒有教她們?」莫星瓊終于忍不住轉過頭來。

「當然沒有。我也很想知道她們的師父是誰。」

「相信你了。」莫星瓊臉上閃過一絲欣喜,隨後趕緊轉過頭去。

韓海無奈地搖了搖頭。

「經理,你認為我們與她們交手,誰贏的機會比較大?」史劍蘭頗為著緊地問。

韓海微微一笑,頗為自信地道「如果單論三人陣,我想她們不會是謐們的對手。但是她們是孿生姊妹,自有一種玄妙的心靈感應,所以配合方面肯定比你們好,再加上她們都練就了一身功夫,所以,如果三對三的話,臣們八成會輸。不過籃球比賽是五個人的世界,她們球隊的其他球員實力一般,顯然也沒有學過三才陣,所以只要配合得好,以五對五,臣們的勝面較大。」

「好佳在,這樣我就放心了。」史劍蘭輕輕拍了拍胸脯,似乎這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莫星瓊突然又轉過頭來,目光定定地看著韓海,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為什麼總把自己跟我們分開稱呼呢?剛才總說『筆們』,就好像你不是我們球隊的一樣。」

韓海頓時愕然,他沒想到莫星瓊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只好微微一聳肩道︰「我說的符合事實,臣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光華大學的學生,而不是謐們明星大學的。說白了,我現在可是在打工哦。」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是為了掙錢,就不會管我們了,也不會教我們東西?」莫星瓊有些緊張地問。

韓海心道這倒是一個暗示拒絕的機會,于是暗暗一咬牙,表面上卻故做淡然地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

莫星瓊臉色頓時黯淡下去,她連忙轉過頭去,似乎很不願意讓韓海看到她接下來的表情。

「你怎麼能這樣說?」史劍蘭握起拳頭,簡直恨不得給他兩拳。但是拳頭舉得老高,卻最終沒有打過來。以韓海估計,大概是她覺得自己根本打不過他。

「你真是太過分了。」楊薇也冷下臉來,「你就不知道說些好話嗎?你看你把星瓊都弄哭了。」

韓海只得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然而表面上卻還得裝得「沒肝沒肺」地道︰「我說的事實,難道判又偏要我說假話嗎?」

周圍的女駭們都不再說話,全都轉頭他顧。

韓海在心中苦笑︰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就在這時,楊薇忽然著急起來,連連對莫星瓊道︰「別哭……別哭……那種一身銅臭的人不值得龐為他傷心。等教練來了,我們讓教練把他辭了,讓他到別處賺錢去。」

「是啊!」

「是啊!」

……

周圍的女駭全都去安慰莫星瓊了,韓海被晾在了一邊,再無人搭理。現在他總算了解到被人冤枉並且拋棄的滋味了,可惜他還不能辯駁。誰讓他自己親手制造了這個苦果呢?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雖然他沒有「失足」,不過面對的結局顯然是一樣的。

眼看此處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他只好悄悄地站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當他走到樓梯口,再次轉身望向場中的比賽的時候,顧大女籃在顧氏三姐妹的積極進攻下,不但追回了失分,而且已經開始遙遙領先了。

這場比賽已經注定了會以華大女籃大比分落敗而告終。韓海在心中想道,顧氏三姐妹如今鋒芒畢露,顯然打算一口氣贏下去,照此情況推算,她們最終會贏得超過一百五十分也有可能。

然而,如果是那樣的結局,他覺得就完全沒必要將顧大女籃列為勁敵了。因為鋒芒畢露的結果只會導致驕傲,這和顧家的行事方式一脈相承。所謂驕兵必敗,因此這支球隊的命運或許早已經注定。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4: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5:00
第六章 連殺

韓海認為下面的比賽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了,所以他離開了球館。因為心情有些煩躁,他決定到學校外面走一走。來到顧氏企業大學已有好幾天了,除了兩次被迫出校之外,他一直都呆在學校里。現在也該出去看一看了,最起碼應該欣賞一下鎮上的風景。

沿著校門前的那條路一直往東走,所見盡是小型的別墅和商鋪,雖沒有異常繁華的風景,然而卻精巧細致,別有一種溫馨的味道。大約走了十分鐘,來到一個路口,穿過一個不大的樹林繼續往東走,此時腳下已沒有鋪好的路,周圍的地勢也復雜起來,變得起伏不定。面前不時出現一片小樹林,間或有碩大的巨石躺在路邊。不遠處有數幢規模頗大的白牆別墅隱于海邊朦朧的水汽之中。海風從遠處吹來,送來陣陣舒爽而略帶腥咸的味道。

韓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頗為享受此時的感覺。

然而也就在這時,他忽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後面不遠處的小樹林里有人接道。話未落,林中已掠起一個頗大的身影,速度不快,但是轉眼就來到韓海面前。來人不是別人,恰是他早上剛剛見過的關木幽,他左手臂夾著一個身材比他還高大的藍衣女人,竟是薩蓮娜‧阿朗。

韓海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好奇,另外想請你幫忙。」關木幽那張美女臉上露出如花的笑容。

「你有何事需要我幫忙?」

關木幽先是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薩蓮娜‧阿朗扔到腳下,然後道︰「其實很簡單,幫我殺了她。」

「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我從不殺女人。」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因為我自己也是女人。」

韓海忽然撲哧一聲大笑起來。

關木幽的臉上立時布滿寒霜,他冷冷地道︰「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如果你下次再這樣侮辱我,我一定取你的性命。」

大笑之後,韓海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于是忙道︰「抱歉……老實說,雖然我對顛鸞倒鳳的心法知之頗深,不過你剛才的話還是讓我覺得好笑。不知你介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現在到底有幾分是女人?」

「十分。這樣的回答能令你滿意嗎?」關木幽眼中寒光連閃,似乎已動了殺機。

「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你問。」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變成女人呢?有些地方真的能夠通過功夫化掉嗎?」

「能不能化掉你自己看。」話音未落,韓海突然感覺到一股洶涌的殺機向自己撲來,他想都沒想就向左飛掠開兩米,只見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寒光一閃,地面就像炸藥爆炸一樣轟然炸開了一個兩尺徑圓的大洞。煙霧散去之後,只見關木幽右手握著一把恍若一泓秋水、薄如蟬翼的三尺長劍,面冷如冰地站在洞邊。

「好劍,不愧是號稱絕世神兵的『顏奴』。」韓海撫掌贊嘆道。

「不過,這種化掉東西的方式未免太霸道了一點。」

關木幽雖然知道韓海依然話有所指,不過他卻沒有再發難,因為他很清楚目前還無法奈何韓海,于是只好當作沒听見。

于是,韓海變轉向剛才的話題,一指被丟在地上的薩蓮娜,笑問︰「關兄,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錯誤?」

關木幽已經有些舒緩的臉色再次一冷,道︰「請你不要胡亂給我加稱呼,你可以叫我關木幽或者關小姐,至于『關兄』,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真是個怪人,明明是男人……」韓海忍不住小聲嘀咕。

關木幽耳目聰慧,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握劍的手不禁一緊,若不是顧忌到根本不是韓海的對手,他早沖過來將這個只會饒舌的家伙砍成肉醬了。

關木幽的修養功夫無疑是很好的,所以他接連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終于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于是便對韓海剛才的那句話發出了疑問︰「我犯了什麼錯誤?」

「我很想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殺你。」韓海再次指著薩蓮娜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想。」

關木幽不是笨蛋,事實上他很聰明。所以他很快臉色一變,不過依然有些疑惑地問︰「你是說她根本沒有被我制住,這怎麼可能?我木幽山獨門的制穴手法不可能沒有效用的。」

「如果你知道她是超能體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想了。」韓海苦笑道。事實上,現在他說出來已經有些多余了,因為薩蓮娜已經堂而皇之地站起來了。而不遠處正有一群大約二十人的隊伍向這里飛奔而來,帶頭的兩男一女每一掠都能達到十米,顯然身手頗為可觀。

「你能對付幾個?」韓海忽然回頭問關木幽。

關木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韓海不禁暗嘆︰這種「不男不女」的家伙果真難伺候!可是為什麼我又想跟他做朋友呢?他心中又不禁疑惑起來。于是他忍不住再次回頭望了關木幽一眼,隨後發現這跟關木幽是「美女」有關。原來長得漂亮就是吃香,不管這種漂亮是屬于男性還是女性又或者不男不女。他在心中無奈地慨嘆。

來人很快與薩蓮娜會合在一起。有了強援之後,薩蓮娜頓時肆無忌憚起來。她望著韓海咯咯一笑,道︰「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動手?」

韓海瞥了一眼關木幽,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便上前兩步,笑道︰「我們想束手就擒,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挹饈個問題?」

「你問吧。」薩蓮娜滿面笑容地望著韓海道,看她那個表情,似乎對韓海比對關木幽更有興趣。

「他抓的時候,臣為什麼不殺他?」

薩蓮娜瞥了一眼關木幽,臉上笑容不改,道︰「我沒把握殺他,況且我還想找出幕後主腦,所以只好讓他多活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幽卒荑有把握殺他了?」

「可以這麼說。」

關木幽適時冷冷一笑道︰「我今天早算見識到什麼叫『大言不慚』了。看來對其忻說,還應該加上波大無腦。」

韓海立即古怪地瞥了關木幽的胸部一眼。

「你看什麼?」關木幽敏感地察覺到韓海的目光,立即叱道。

「沒什麼?」韓海強忍笑意,連忙辯解道。

「你……」關木幽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如果不是顧及到強敵當前,他是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氣的。

「你們打情罵俏夠了嗎?」薩蓮娜忽然道,「有什麼遺言,盡快說完吧!」

「我沒什麼遺言。」韓海一臉淡然地道,「不過卻有一句話對其說?」

「對我說?我很想听听。」薩蓮娜臉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韓海故意動作明顯地將薩蓮娜周身上下看了個通遍,之後才道︰「我要說的就是,臣這身藍色的旗袍實在不好看。」

薩蓮娜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冷下臉來,道︰「你的廢話太多了。」她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立即亮出隨身長刀,一部分沖向韓海,另一部分則向關木幽撲去。薩蓮娜本人和剛才領頭的兩男一女則站在原地沒有出手。(注︰長刀。凶厲的殺器,很像日本武士刀,但兼容了馬刀的特性,刀身比日本武士刀寬三分,刀背比日本武士刀厚兩分,長度基本一樣。)

面對十來個揚著長刀、武功不俗的大漢,韓海反而笑了,他放聲道︰「比就派這些人就想抓我嗎?看來太陰門真是越活越過去了。」話剛說完,大漢們已經將他圍了起來,然而轉瞬間一團腿影飛起,這些大漢全都像稻草人一樣向四周飛了出去。

薩蓮娜和她兩男一女臉上不禁露出驚駭之色。

韓海微微一笑,向他們走去,邊走邊道︰「以前我一直就忘了跟你們說……千萬不要惹我,否則你們會嘗到苦果的。現在看來,說這句話還不太晚。」

薩蓮娜臉色鐵青,她暗暗向身邊的三人打了一個眼色,那三人立刻分散開來,轉瞬之後就將韓海包圍了起來。

韓海搖了搖頭,冷冷地道︰「看來你們還是執迷不悟。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手段。」

薩蓮娜雙手合什,手指成綻放的花瓣狀,手指之間開始積聚藍光,而與此同時,她的雙目中藍色幽芒暴漲。韓海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干什麼,卻覺得很危險,于是連忙向她撲去。其他的兩男一女當然不會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出手,左邊那個黑臉男子暴喝一聲,十指成爪,帶著驚人的氣勁躍起當空攔截韓海。

韓海則冷聲道︰「上次放過你,這一次你可沒那麼好運。」話落,只見他在半空中的身影一幻,黑臉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緊跟著下腹遭到一股極強的勁力擊中,他慘叫一聲,手腳亂顫地飛跌了出去,落地之後便再也爬不起來了。韓海這一腳踢破了他的丹田,他二十幾年的苦修就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原本韓海並不想對他施以這樣的嚴懲,但是這個黑臉男子是他上次在顧氏工業園的倉庫里見過的,此人滿臉戾氣,周身殺意,顯然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肯定不少。有介與此,他才不得不破了他的功力,讓他以後再無仗恃。

由于黑臉男子的阻攔,韓海在空中的身形頓了頓,剛想撲向薩蓮娜,卻不料另外兩個人也隨後攔截而來。他們的功力都很不俗,招式也很陰狠,韓海接連接了兩招,舊力已盡,不得不落下地來。

而此時,薩蓮娜已經運功完畢,只見她忽然嬌喝一聲,成花狀的雙手忽然送出了一個足球大的藍色光團。幾乎一眨眼間,就到了韓海身前。韓海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光團中含有巨大的毀滅性的能量。

然而,眼前已經不容得韓海躲閃,只見他忽然暴喝一聲,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起來。藍色光團來到他身外三尺之處,頓遭阻滯,似乎有一團無形的氣牆擋在了的面前。藍色光團拼命地想要前進,然而每前進一分,自身的能量就被消耗不少,光團也變得越來越小。

包括薩蓮娜在內的三人一見形勢不妙,而薩蓮娜又來不及祭出第二個光團(事實上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他們只得揉身撲了上來。薩蓮娜用雙掌,使出第四重媚月功,另外兩人則撤出隨身長刀,直砍韓海的要害。

眼看情勢緊急,無論是長刀還是薩蓮娜的雙掌都快遞到面前了。韓海眼中忽然爆起耀比太陽的凌厲之光,周身的氣勁迅即暴漲,原本與之對抗的光團立即被倒迫而回,勁氣順勢掃蕩一切,力量之驚人,使得五丈之內轉瞬間被夷為平地。

沖過來的三人之中,薩蓮娜被彈射回去的藍色光團擊中,硬是跌到了五丈之外,不知生死。而使長刀的一男一女,因為面對狂野的氣勁依然試圖拼力頑抗,最終被氣勁直接擊中,其五髒轉瞬間粉碎,鐵定是活不成了。

一切塵埃落定,韓海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受傷了?」說話的是關木幽,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圍攻他的敵人全都放倒了。

韓海轉過身來,微微苦笑了一下,道︰「我剛才太沖動了,其實他們不一定該死。」

說話之間,他似乎听到什麼,身形一動,就在原地消失了,眨眼之後,他已經到了五丈之外薩蓮娜的身邊。原來他忽然听到薩蓮娜受傷之後的呻吟聲,這才想起要立即給她療傷。由于他這一瞬間的行動幾乎未經大腦,所以不知不覺露了一手詭異莫測的功夫,讓原本對他驚異莫名的關木幽更加目瞪口呆。

薩蓮娜的傷勢不算太嚴重,雖然她遭到了藍色光團和勁氣兩種重擊,但有幸躲過了勁氣全面爆發的那一刻,加上她身為超能體的強橫體質,所以所受的傷並不致命。但是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仍然會危及生命。

韓海先向她的體內輸了一道真氣,穩住她的傷勢,然後站起身來,對關木幽道︰「關兄,她現在已經傷成這樣了,我想你不至于還要我殺她吧?」

「我跟你說過,你可以叫我關木幽或者關小姐……」關木幽怒瞪著韓海道。

「是!是!是!算我說錯了,不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今天我可以看你的面子放過她,不過她始終是太陰門的人,而且還會媚月功,我和她注定一輩子是敵人。下次再遇上,我一定取她性命。」說到這里,關木幽又瞪了韓海一眼,隨後轉身向來路飛掠而去。

韓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半分鐘之後,他突然自言自語道︰「人都走了,臣還不出來!?怎麼每次見到磐,臣都這麼鬼鬼祟祟?!」

「沒辦法,我是殺手,如果不鬼祟,早死了幾百次了。」四野空曠,竟然有人接著他的話往下講。話音未落,從左後方一塊巨石後走出了五個女人,領頭的是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衣褲、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女人,竟是顏玫。

看到顏玫帶來的人的打扮,韓海不禁蹙起了眉頭︰「她們是你的手下?」

「當然不是,應該是你的手下,不過歸我指揮。」

「什麼意思?」

「你去問你的小情人吧!」

韓海無奈地攤了攤手,他知道顏玫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只能表示無奈。不過他依然忍不住再次看了那四個女人一眼。這四個女人同顏玫一樣,也是一身紅,不過卻做忍者打扮,不露真容。她們的背上背著一把帶鞘武士刀,腰間還插了一把帶鞘的小太刀。

「背們是忍者?」韓海忍不住問那四個女人。

其中一個立即上前躬了躬身,用脆甜的嗓音恭敬地道︰「是的,我們是小姐專門訓練的紅衣忍者。」

「小姐?」韓海有些迷惑,不過轉眼就恍然︰「比說靜……」

「就是你的小情人。」顏玫沒好氣地道。

韓海呵呵一笑,轉向顏玫道︰「看夏勰話中氣十足,傷好了?怎麼這麼快?」

「難道你希望我永遠躺在床上?我只是受了一點外傷,又有專門用于治療的特效藥,當然好得快啦!」

「那要恭喜你了。」

「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說話了?」

「比在諷刺我啊!」

「不敢。」

「好了,不跟辯了。老實告訴我,臣來這里做什麼?」

「幫你善後,以你現在的身份,處理一些事情不太方便,小姐讓我專門給你擦屁股。」

「說得這麼難听,真懷疑賡是不是女人,難不成濾是木幽山的弟子?」

「我是一個殺手,其次才是一個女人。」

「把自己說得跟木頭一樣!一點也沒有女人味,將來誰肯要哦。」

「不跟你胡扯。我看你還是快走吧!過一會兒說不定會有人來。」

「好,我听的,不過我還要幫薩蓮娜療傷,她受的傷不輕。」

「這個也不用你操心,我會治好她的傷,薩蓮娜是一個關鍵人物,小姐說她還有大用處。」

「比不會內功,怎麼會治內傷?」

「我有藥。」

「也罷!不過還是用我的藥吧!」韓海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蠶豆大的白色藥丸,遞給顏玫。顏玫忍不住低頭看了手中的藥丸一眼,再抬起頭來時,韓海已經不見了。空中傳來他的聲音︰「改天我去找氐。我有一肚子關于汴的疑問。」

「找我?你知道我住哪兒嗎?」顏玫看著手中的藥丸有些埋怨地道。可惜,韓海已經听不到了。

「玫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一個紅衣忍者忽然發話道。顏玫立時驚醒過來,她正了正臉色,立即滿嘴寒氣地道︰「除了薩蓮娜,不要讓其他人活著。使用粒子分解器,將尸體全都分解了。」(注︰粒子分解器。能將普通物體分解成原始粒子的高科技激光裝備,模樣像一只手電筒,其分解一具尸體的時間大約為二十秒。)

四名紅衣忍者立即齊聲應是。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5: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6:00
第七章 傅穎香

韓海回到顧氏企業大學時,已經將近正午時分了。他原本打算去餐館好好地飽餐一頓,不想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麻煩卻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起初,韓海還以為看花了眼,然而片刻後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原來,他剛剛看到了聖大女籃(聖心大學女子籃球隊)的教練傅穎香,她被一個三十歲左右、滿臉流氓氣的男子強拉著,向校園最東邊那幢廢棄建築後面的樹林走去。韓海看得出傅穎香雖然被脅迫得快要掉下眼淚,但奇怪的是她沒有喊人,她表現得似乎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個男子手里一樣。

看到這樣的情景,韓海知道自己飽餐一頓的計劃必須暫時擱置,因為他了解自己,眼前發生這種事情,他是萬萬不會不聞不問的。于是,他只得暗暗跟下去。

來到樹林中,傅穎香使勁甩開男人的手,怒道︰「你還找我做什麼?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

流氓男卻嘿嘿一笑,道︰「比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嗎?只要我一天沒簽字,臣就還是我老婆。我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現在老子就想在這里上,臣給我老實乖乖的。」

「你做夢。」傅穎香怒吼道。

「干嗎這麼怕我呢?」流氓男露出一臉淫笑地道,「以前桌不是很喜歡被我上嗎?每次都叫得那麼爽,現在我讓賾滂嘗嘗那種滋味,臣應該高興才是。」

傅穎香連忙推開他的手,連連後退,臉上顯出驚恐之色。這樣糾纏了幾個回合,她突然變得軟弱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錢我不是給你了嗎?」

「比還提錢?」流氓男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狠狠地砸向傅穎香,道,「這是謐給我的那張二十萬的支票,他媽的,提不出一分錢來。背當老子是傻瓜呀。我今天告訴埏,老子不要的錢,老子就要,老子以後要天天操麻,另外,我還準備讓其他男人來分享一下,臣知道我手里有汔的裸照,臣的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是身材還真他媽的能夠讓所有男人流口水,我想別人很願意欣賞僉蕩的樣子的……」

「你不是人,你這個魔鬼……」傅穎香忍不住掩面痛苦。

「哭有個屁用,老子才不吃濾這一套,趕快把衣服脫了,老子現在就想爽一下……」

眼看下面的話越發的不堪起來,隱藏在一邊早已怒火中燒的韓海終于跳了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男人,我真不明白當年你的父母怎麼生出你這個人渣。」韓海一邊走過來,一邊毫不留情地罵道。平常他從來不會說粗口,然而現在他只嫌自己罵得不夠毒。由此可見,他已經怒成什麼樣子了。

流氓男和傅穎香都很驚訝韓海的突然出現。不過,當流氓男見到韓海不過是一個表面看上去一點也不強壯的年輕人,他立即囂張起來。

「吆,原本我還一直奇怪涉為什麼那麼急于跟我離婚,原來是傍上小白臉了。不過濾也太沒眼光了,找小白臉也要找個強壯一點的呀,怎麼找這麼一個軟腳蝦……」

「啪……啪……」韓海不客氣地給了流氓男兩個重重的耳光,打得他頓時眼冒金星,頭腦都迷糊起來。

隨後韓海一把捏住了他的脈門,輕輕一用力,流氓男立即像殺豬一樣尖叫起來,並且連連求饒。

「饒了你可以,」韓海冷笑道,「現在我有幾件事請你幫忙。」

「別說幾件,幾十、幾百件都可以,我一定幫。」

「那好,剛才你說的裸照在哪兒?」

「在……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底片呢?」

「也在里面。」

「你有沒有私藏一些在別處?」

「沒有……不敢……我今天取了所有的底片出來洗,沒有私藏的了。」

韓海從他口袋里掏出一個大信封,還有一式兩份離婚協議書,他把兩者都遞給了傅穎香,並讓她看一看有沒有遺漏的。傅穎香雖然滿面羞憤,不過在眼前這種情況下,也只好仔細查看了。當她終于點頭向韓海表示沒有遺漏的了,韓海再次用力一捏流氓男的脈門,流氓立刻又像殺豬一樣地叫了起來。

「現在,你還願不願意離婚?」韓海眼中寒光閃閃地道。

流氓男一踫到他的目光,就渾身打哆嗦,于是連忙道︰「願意……願意……」

流氓男一只手慌忙從傅穎香手中接過那張離婚協議書,不過臨到頭卻遲疑起來。

「怎麼了?」韓海又準備用力了。

流氓男幾乎都快哭出來了,道︰「老大,不是我不想簽,可我現在沒筆呀。」

「不要緊,按個螺印(指紋)就可以了。」韓海冷笑道。

流氓男沒來由地覺得膽一寒,隨後他覺得自己被抓的右手大拇指傳來一陣刺痛,隨即冒起一顆豆大的血珠。

在韓海冷如霜刃的目光下,流氓男只好顫巍巍地在離婚協議書上按下了指紋。

韓海驗證無誤之後,抬頭對流氓男道︰「你滾吧!別讓我以後再看到你,如果發現你還來糾纏,你看一看,自己的腦袋會不會比這顆石頭還硬。」韓海用腳踢起腳邊一塊手掌大的石頭,然後微一發勁,碎如煙灰的石粉立即從指縫里流瀉而下。

流氓男看得膽寒欲裂,連連點頭,只差沒有磕頭如搗蔥了。韓海揮了揮手,流氓男連忙連滾帶爬地溜出了樹林,再沒敢回頭。

「看來他真被嚇住了,臣的問題也算解決了。」韓海一邊將離婚協議書遞給傅穎香,一邊寬慰道。

傅穎香接過離婚協議書,一時之間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只知道將那張紙死死地抱在胸前,而望向韓海的目光里則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 ※ ※

送走了傅穎香之後,韓海終于可以舒坦地享受一頓美好的午餐了。剛開始時,他還有點膽戰心驚,生怕中途會發生意外,當終于坐到餐廳里並且將午餐送進嘴里的時候,他的心情才完全放松下來。

下午的比賽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校園里顯得有點空蕩。午餐之後,韓海走在其中,倒也怡然自得。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大概也不過如此。

顧大女籃對華大女籃的那場球賽,結果一如他預料,顧大女籃取得了超過一百五十分的驚人戰績,徹底打敗了華大女籃。顧大女籃也因此成為繼清蓮科大(上屆聯賽冠軍)、豐園大學(上屆聯賽亞軍)和明大女籃(小明星隊)之後最熱門的奪冠隊伍之一。然而,在顧大校園一片沸騰的歡呼聲里,卻有一個人在暗地里搖頭,並毫不猶豫地將顧大女籃踢出了強敵的隊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海。

有時,鋒芒畢露就是油盡燈枯。世事往往如此。

※ ※ ※

由于與小明星隊的關系陷入僵局,接下來的兩天,韓海看到的盡是女孩們的冷臉,這讓他心里頗不是滋味。然而自己種的苦果只能自己嘗,怎能埋怨別人呢?

七月六日上午的比賽結束之後,預選賽也告一段落,結果共有三十二支球隊進入初賽。這一天下午,聯賽組委會召集所有進入初賽的球隊的教練,讓他們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各自在初賽的對手。韓海抽到了一支上上簽,對手的實力很是一般。小明星隊可以閉著眼楮進入半決賽了。

在接下來公布出來的初賽賽事安排表上,韓海仔細一看,不禁開始為傅穎香和歐陽依菲暗暗叫苦,原來聖大女籃的初賽對手竟然是那群雪山派弟子,也就是雪大女籃。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韓海只能為聖大女籃默哀了,注定了的敗局,怎麼挽救都于事無補。

雖然結局不會令韓海頭痛,然而過程卻可能給他帶來麻煩,因為他可以想見,在預選賽上嘗到甜頭的歐陽依菲又要沖過來向他搬救兵了。

看來還是應該躲得越遠越好!韓海立刻制定了應對方針。

可是,當他轉過身來時,卻忽然發現所謂的應對方針是多麼難以實現,因為歐陽依菲此時就站在不遠處的那株銀杏樹下,見到他轉過身來,立即眉開眼笑地向他揮手。韓海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是不是想學破玉拳的第二招?走,我現在就教蛙。」韓海顯然打算使用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歐陽依菲卻連連搖頭,再泯然一笑,忽然蹦跳到他身邊,兩手抓住他的左臂,並毫無顧忌地將正逐漸發育成熟的飽滿的酥胸貼到了他的手臂上。

韓海立時大為警惕,因為他已經有經驗了,歐陽依菲對他表現得越親密,她收取的「代價」越高昂。所以他連忙掙脫,並道︰「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歐陽依菲鼓著嘴不滿地道。

「正因為蘚不怕,所以我才怕啊!」韓海苦笑道。

「哼……」韓海立刻免費享受了一個瞪眼。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歐陽依菲滿臉懇求地問。

韓海可不敢看她此時的臉,他現在只想千方百計地回避這個問題,因此連忙游目四顧,找尋別的話題。湊巧,傅穎香和肖寧(聖心大學女子籃球隊隊長)正從迎面一條小道上走過來。于是韓海也不管她們的目的是不是與歐陽依菲一樣,連忙道︰「快看,臣們的教練來了,臣率如找她幫忙吧!」說完,他就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歐陽依菲在後面狠狠地跺了跺腳,可就是無可奈何。

見到韓海迎過來,傅穎香和肖寧都眼中一亮。

傅穎香見歐陽依菲跟在韓海身後,不禁笑問︰「菲菲又來煩你了,是不是?」

韓海苦笑了一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等于是默認了。

傅穎香瞥了韓海一眼,不禁對歐陽依菲責備道︰「菲菲,我不是跟說過了嗎?上次我們麻煩韓海已經夠多了,這一次再不能麻煩他了,難道判打算讓韓海一路幫我們球隊打進決賽嗎?」

歐陽依菲鼓著嘴,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氣。末了她狠狠地瞪了韓海一眼,然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看來歐陽生你氣了,這幾天你要小心了。」肖寧笑道。

韓海一怔︰「為什麼要小心?」

肖寧俏皮地眨了眨眼楮,道︰「女孩子是很會記仇的,歐陽一定會找機會報仇的。」

「沒這麼嚴重吧!」韓海心中惴惴地道。雖然口中這麼說,但他心里清楚,肖寧說的雖不一定準,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不妨礙你和教練說話了,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肖寧擺了擺手,就這樣離開了。

韓海無奈地聳了聳肩。

傅穎香見韓海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忍不住提醒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肖寧說的沒錯,菲菲肯定會想辦法給你一些苦頭吃的,你還是小心一點。」

連傅穎香都這麼說,韓海雖然沒有將忐忑表現在臉上,但是心中卻也有些不安。雖然他根本不相信歐陽依菲的小報復會傷害到他,不過卻不想結局不可收拾。事實上,他心里很清楚,雖然他總覺得歐陽依菲很纏人,然而卻也深知,那正是她的可愛之處。無論是打扮得不男不女,還是表現得像個公主,歐陽依菲的行事總是出人意料,卻也彰顯著她的與眾不同,並且從根本上對每一個人也包括他形成了一種吸引。正是這種吸引,使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歐陽依菲當成了朋友,並且從心底對她生出了一種介于妹妹和異性朋友之間的獨特情感。韓海對此頗為珍惜,並不想輕易地破壞。

如此一番思索,韓海覺得剛才對歐陽依菲的態度似乎有點過分。且不論他與她的關系怎樣,單就在他被警察抓走的時候,歐陽依菲曾不顧一切地去救他,甚至與顧家公然沖撞,韓海也認為剛才起碼應該給歐陽依菲請求幫助的機會,哪怕他最後並不應允。

見韓海一直沉默,傅穎香不禁微微一笑,寬慰道︰「你放心,菲菲只會使一些小手段,發發小脾氣,應該不會使什麼壞心眼的。我看她也舍不得,我可是頭一回見她成天念叨著一個人,我看你在她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找機會去安慰她一下,一切就會煙消雲散了。」

韓海苦笑了笑,搖搖頭,依然不說話。

傅穎香只得改變話題,道出了她原本的想法︰「這兩天,我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不知現在能否賞臉,我請你喝下午茶。」

韓海沒有推辭,點了點頭,遂和傅穎香走向不遠處一家頗為精致的飲吧。(注︰飲吧。提供咖啡、茶等飲料的特色小店,類似于咖啡吧、音樂吧。)

走進飲吧,在角落里找了一處位置坐下來。韓海和傅穎香各要了一杯錫蘭紅茶。

侍者將飲品送上來之後,傅穎香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忽然問道︰「你認為我的球隊能贏雪大(雪湖大學)的球隊嗎?」

韓海一怔,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既不想打擊傅穎香,又不想說謊。

「別怕打擊我,我現在心情很好,你直說就行了。」傅穎香露出了一個屬于成熟婦人的雍容的笑容。

韓海點了點頭,只好實話實說︰「我看過雪大對顯華書院的那場比賽,我只能說,如果單憑籃球技巧,聖大(聖心大學)應該有贏的機會,但是這一屆的聯賽似乎比的不僅僅是籃球技巧。有一些東西已經超出了常人的能力範圍,而恰恰雪大的那班球員就會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除非發生巨變,聖大的敗局已定。」

「你說不屬于常人的能力是不是指武功?」

韓海立即驚道︰「原來心已經看出來了!?」

「不是看出來的,是猜出來的。」傅穎香依舊保持一臉的淺笑,道,「其實從你教肖寧她們三人陣的時候,我就覺得那有點超出籃球的技巧範圍,因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教練,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技巧。之後肖寧奇跡般地彈跳力大進,我就更懷疑了,不過當時沒有細想。幾天前那件事情,你為了嚇走羅揚使了一手功夫,我那時才肯定了以前的猜想。現在你說雪大女籃會一些特殊的能力,我想應該就是武功了。」

「哦,原來心早有心理準備了。背說的羅揚是不是那天脅迫重的那個男人?」

傅穎香的臉色立轉黯然,不過依然點了點頭,道︰「他是我的丈夫,不過現在已經是前夫了。這件事情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比不必放在心上,小事一樁。我想任何人見到那種狀況,都會看不下去的。我只是奇怪,臣為什麼會嫁給……」見到傅穎香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韓海立刻醒悟,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失言了。」

「沒關系。」傅穎香撥開額前一綹發絲,慘然一笑,接著以一種恍惚的語氣道,「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的。我和他都是聖心大學畢業的,不過我比他大了整整十屆。我們是在校友會上認識的,後來他大學畢業,我們就結了婚。他很快就找了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可是因為他很懶,沒干多久就被辭退了,後來又陸續找了幾份工作,都沒干多久。一年後,他竟然跟一幫黑社會混在一起,後來在我的勸說好不容易退出。可是,沒想到在黑社會的那段日子竟然把他的本性全都挖掘出來了,他越來越像一個流氓。起初三年,我曾想擺脫他,可是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說到這里,傅穎香臉上升起兩圈暈紅。韓海心中明了,便當作不解其意地繼續听她說下去。

「……因為特別的原因,我不得不一次次地打消與他離婚的打算,並且忍受著他不斷從我手里榨取錢財。直到這兩年,尤其是今年,他的胃口越來越大,要錢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甚至使用暴力,我實在忍受不了,于是鐵定了心與他離婚。沒想到,他竟然用離婚來要挾我,要我一次給他二十萬感情補償費。我哪有那麼多錢?這兩年,我僅存的積蓄都給他揮霍光了。他見我不答應,便強迫我拍了那些照片,並說,我如果不給他錢,就把那些照片四處散發。這時候恰逢要舉行這屆聯賽,我只好先給了他一張支票,原想到這里再想辦法籌錢,沒想到他竟然追來了……」

說到這里,傅穎香的臉上滿是屈辱和痛苦之色。

「如果我早知道情形是這樣,那一天就不那麼輕易地放過他了。」韓海眼中閃著凌厲之光地道。

「算了,都過去了。」傅穎香長吁出一口氣道,「後天下午的那場比賽結束之後,我想我的教練生涯也該結束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聖大會因此辭退蕆?後天的比賽對其真的很重要嗎?」韓海有些驚詫地問。

傅穎香忙搖頭,道︰「不,是我想換個環境。我已經決定了,去SH市,我有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在那兒,她開了一家建築公司,正好我讀碩士時修的是建築設計,去她那里也能幫上忙。」

「既然特彰的是建築設計,怎麼會去當了籃球教練?」

「只能說是機緣吧!我在聖大讀書時,曾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大學三年級時帶領球隊拿過一屆大學聯賽的冠軍,因為我的碩士也是在聖大讀的,所以二年級時又曾經有機會幫助學校的老師參加老師之間的十校友誼賽,還拿了一個亞軍。我在碩士班畢業時,因為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剛巧當時聖大想招聘一個專職的籃球教練,負責招聘的人便找上了我,于是我就舍棄了建築設計,成了籃球教練。」

「原來是這樣。今後等于是回歸本行,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倒先要祝你將來蓋一棟漂亮的大樓。」韓海笑道。

「能干得長久再說吧。」傅穎香眉間顯出一絲隱憂。

韓海一怔,忍不住問道︰「比是不是有困難?能跟我說嗎?或許我不能幫上龠的忙,但是很願意給出出主意。」

傅穎香有些感激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立即回答,卻忽然問道︰「韓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卻不知道合不合適。」

「不要緊,請明說。」韓海笑道。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韓海愕然,片刻之後即展顏笑道︰「幫助別人本來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我今天幫助了眼,將來或許有一天會需要幃的幫助也說不定。」

「你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好人。」

「是啊!徹徹底底的老好人。」

傅穎香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其間還忍不住白了韓海一眼。

「給你一個忠告吧!」

「洗耳恭听。」

「可以對許多男人好,但不要對太多的女人好。」

「為什麼?」

「你對女人好,女人會記住一輩子的,這很容易讓她愛上你的。」

這次輪到韓海發愣了。

「怎麼了?把你嚇住了?」傅穎香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這個大男孩此時的表情道。

「不是,不是。」韓海終于回過神來,「我想摑說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女人,哪有接受幫助就會產生愛情的,那天底下不盡是以身相許了!?」

的確只有一部分女人會那樣,傅穎香在心中嘆息,然而這已經足夠了。

韓海顯然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忙回到剛才的話題,道︰「還是說說叟的困難吧!或許我真能幫。」

「你幫不上的,不過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必客氣,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是想知道那是什麼困難。」

「那好,我告訴你吧!我的朋友經營的那家公司,最近剛剛因為一個投資計劃失敗,不但虧損了一大筆錢,還被套牢了大部分流動資金,剛好銀行方面的一比貸款也快到期了,現在她正在發愁呢。」

「可以向其他銀行借嗎?」

「她已經試過了,不過現在銀行的嗅覺何其靈敏,生意好時,一個個拎著錢箱找上門,生意虧了,不催還貸款已經算客氣的了,還想再借,那根本沒有可能。」

「我看過一些報道,不是有一些公司在資金周轉不寧的時候也能貸到款嗎?」

傅穎香笑了,笑中含著無奈和些許的諷刺︰「那都是靠關系的,權錢交易又或者錢肉交易。可惜,我那位朋友沒有關系,雖有才貌,但也不會墮落到出賣自己的肉體。所以只能苦熬著了。」

「這麼說來,臣想辭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去幫她?」

「是啊!」傅穎香唇角噙著一絲苦笑,點了點頭。

韓海沉吟了半晌,忽然抬頭問道︰「她那家公司有多大規模?現在所有資產大概值多少?」

「怎麼?難道你想買?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比先別問,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那好。我的朋友姓陳,叫陳夢婕,十年前她獨自一個人去SH市打拼,以一百萬(人民幣)資金起家,先是炒股,三年共賺了兩千萬。然後開了一家房地產投資公司,經過四年,積累了一億資金,三年前便把房地產公司擴大成為建築公司,注冊資金為一個億,現在的資產應該有三億左右,手下有正式員工一百多人,並且有一支五百人的建築隊。」(注︰文中金錢數字後面未帶貨幣單位,即表示為人民幣)

韓海點了點頭,再問︰「現在她欠銀行多少錢?整體資金缺口大概有多少?」

傅穎香見韓海頗為認真的樣子,不禁一怔,她很不解他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難道這個大男孩會有錢投資?這簡直不可能,因為據她所知,韓海現在是在打工賺錢。難道他有很大的背景?這又不太可能。傅穎香思考了種種情況,都覺得與表面上像個窮小子的韓海沾不上邊,于是她不禁看著他呆呆地出神。

韓海見傅穎香好久都沒有回答,不禁好奇地望向她。當兩人目光接觸時,傅穎香立刻醒了過來,她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情態,不禁有些犯窘。好在韓海並不介意,于是傅穎香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道︰「具體數目我不太清楚,她一共向銀行總貸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那筆到期的貸款大概三千萬左右。整體資金缺口應該超過一億。」

韓海露出「原來不過如此」的神色,跟著又問︰「她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傅穎香瞥了他一眼,韓海剛才的表情讓她大為驚訝。或許這個有些神秘的大男孩真是夢婕的救星也說不定,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一個聲音這樣說道。于是,她也懶得再加揣測,韓海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她的公司名叫聖芳天築建築工程有限責任公司。」

「聖芳天築!真是好有心思的一個名字。」

「是啊!當時夢婕為了想這個名字,把一本字典都翻爛了。」

韓海笑了,接著忽然道︰「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

「沖著這個好名字,我決定投資這個公司。」

盡管有心理準備,傅穎香還是嚇了一跳︰「你有那麼多錢?」

韓海含笑點了點頭,道︰「不久前剛剛發了一筆小財,我想應該足夠解決你朋友的困難。反正那筆錢在我手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拿出來投資,也許還能收不少好處呢。」

「你要想清楚,那是上億的資金!」

「我知道。」韓海微微一笑。

傅穎香仍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看到韓海的微笑,她立刻就相信這個大男孩並沒有說假話。想不到他竟是億萬富翁。傅穎香覺得這個世界變化好快呀。

和韓海約了後天下午比賽結束後再談,傅穎香便匆匆地離開了飲吧。看樣子,似乎是急于去聯系她那個朋友了。

韓海則又繼續坐了一會兒,將手中的那杯錫蘭紅茶喝完,才施施然匯帳離開。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6: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7:00
第九章 藍玫瑰公主

天水山,位于中國四川蜀山深處,方圓三百里,盡是杳無人煙的煙障之地。

天水山最高的山峰為溯星峰,此時峰頂之上站著一位老者,須發如銀,可又面白無紋。此時他正遙望遠方,目光深邃若宇宙蒼穹。那負手立于山巔巨石之上的氣勢,仿佛能令時間停滯,空間倒轉,一切的動到了他的身邊都緩慢下來,就連凌厲肆虐的風都偃然匍匐于他的腳下。

如此過了許久,忽然山腳下的濃霧一陣翻轉,一個白色的人影恍若離弦利箭一樣飛掠了上來,到了山癲,其身法稍稍一變,便如一道長虹飲澗一般落于山頂那塊巨石之下。

「大哥……」白色的人影是一個黑發黑須的白袍老者,現在他的神情很恭敬。

「又有那個混小子的消息了?」巨石上的白發老者臉色一動,問道。

黑發老者點了點頭,道︰「阿海現在在TZ市參加籃球賽,他似乎與顧家結上了仇,三天前,顧家還動用警察想以殺人罪把他抓去坐牢,不過沒能成功。」

「顧家?顧永峰那一家嗎?」

「是的,不過現在掌權的是顧永峰的兒子顧嘯生。」

「那個混小子怎麼與顧家對上了?」

「這里面的原因很復雜。」

「你不必說,我也知道,一定是因為那七個女孩子,這里面恐怕牽涉到顧永峰的野心。」

「大哥你都知道了?!」

「哼……知道又怎麼樣?別以為你袒護他,我就會縱容他。」

黑發老者笑了︰「我看最縱容阿海的是大哥你。」

「我縱容他?」白發老者再次冷哼了一聲,道,「那個混小子那麼多年沒回家,一回家就跟我作對,還玩離家出走。以後他有膽回來,我一定打斷他的腿。」

「誰敢打斷我兒子的腿?!老娘跟他沒完。」山腳下傳來一聲怒斥。

「不好,快走。」說完這句話,白發老者就突然不見了。眨眼之後,巨石之上忽然多了一位四十歲模樣的美貌婦人。

黑發立即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嫂……」

美貌婦人哼了一聲,隨後重重地一跺腳,道︰「那個老不死,又讓他給跑了。」話音未落,她也一晃身消失了。再看被她跺了一腳的巨石,風一吹,竟然化成了一堆小山一樣的石粉。

黑發老者搖了搖頭,露出一臉古怪的表情,不知是羨慕還是慨嘆。

※ ※ ※

七月七日下午,將近四點半的時候,又一份速遞被送到了韓海手上,這一次送來的東西依然是一個紙盒,不過卻比昨天的那個盒子大得多。韓海打開一看,卻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套銀白色、兼具時尚和古典元素的中山裝,另外還有配套的鞋襪。

看到這些,韓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師佩佩。這個女孩將一切都為他設想周到了,真讓他既感動又無奈。說到底,師佩佩顯然還是怕他以一些瑣碎的理由拒絕去赴會,于是干脆將一切安排好了,這就讓韓海無法拒絕了。

韓海沒有給師佩佩打電話,但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衣服收到,我現在感覺上了賊船。

師佩佩則回了他一個笑臉。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將近五點的時候,歐陽依菲興沖沖地跑進門來,看到韓海換上了銀色中山裝的樣子,立刻夸張地驚叫道︰「好帥的衣服啊(只有衣服帥,人不帥)!在哪里買的?」

韓海沒給她好眼色。歐陽依菲卻不介意,嘻嘻一笑,便想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卻被韓海巧妙地躲開了。

「小氣鬼。」歐陽鼓著嘴不滿地道。

韓海聳了聳肩,卻道︰「我是怕人誤會,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話落,他將目光投向歐陽依菲身上,不禁有些驚訝,道︰「比穿這身衣服去參加舞會?」

「我到那里再換衣服。」歐陽依菲邊說邊跑向了門口。

你當然方便啦!韓海不禁暗暗嘀咕,那個藍寶石宮殿是謐母親的地盤,可憐我們這些客人,卻得事先穿得衣冠楚楚,受盡了「折磨」。

※ ※ ※

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韓海選了一個門外走廊上無人走動的空隙,充分發揮了「縮地成寸」的本領,一溜煙地跑出了賓館。

接下來,由歐陽依菲帶路,他們一路走向這所大學的主辦公大樓。據歐陽依菲說,直升機就停在那棟大樓樓頂的停機坪上。

走進大樓,乘電梯一路到達樓頂,再通過一條通道,便看見了可同時降落三架直升機的廣闊的停機坪。

剛剛走出通道口時,韓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浪費又夸張!

原來此時停機坪上竟然停了三架直升機。除了中間那架為民用款式的之外,其他兩架竟是美國波音公司最新生產的也是目前最先進的AH—64F「阿帕奇」大型武裝直升機(設有六個座位)。另外,從通道口到中間那架直升機前,分左右排列著兩排十二個金發黑眸的美艷女郎,她們的氣勢很像保鏢,不過卻全都穿著寬袖細腰的藍色裙式紗衣,腳登藍色粗跟高跟鞋。

見到歐陽依菲時,金發女郎們整齊地彎下腰,恭敬地叫了一聲「小姐」。歐陽依菲則擺了擺手,她們立即有序地散到四面,看她們此時的位置,竟是執行警戒之責。雖然沒看到她們手中持著武器,不過那些寬松的紗衣里究竟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

另外,韓海還用他的靈覺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這些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的女郎擁有比任何一種軍人都要強橫的肉體和堅強的意志。她們不像是被人訓練出來的,而簡直就像由特殊的工廠制造的。出于好奇,韓海不禁對她們產生了興趣,很想了解她們的來歷以及其實力的強橫程度。

一干養眼的保鏢散開之後,一個穿著黑色OL裝、三十歲左右年紀的褐發女人提著輕便公事包走了過來。(注︰OL。Office Lady的簡稱,意為辦公室女士,也就是白領。)

她向韓海點頭招呼了一下,然後傾身問歐陽依菲︰「小姐,現在可以走了嗎?我們要快一些,不然會遲到的。」

歐陽依菲點了點頭,隨後拉起韓海向中間那架直升機跑去。半分鐘之後,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發出轟鳴,在四周警戒的金發女郎們則有序地收隊。大約又過了半分鐘,先是中間的直升機騰空飛起,兩架武裝直升機則緊隨其後,一起向遠方飛去。

※ ※ ※

SH市,無論在中國還是世界上,都屬于頂尖的繁華城市。距離TZ市大約四百五十公里,從TZ市出發,以直升機的全速,兩個小時之內可以輕松到達。

韓海坐在直升機上,一直陷于思考之中。歐陽依菲見他不說話,不禁有些不滿地用手捶了一下,道︰「啞巴啦?!你不說話,人家都悶死了。」

「我在生氣呢,哪有心思說話。」韓海半真半假地道。

歐陽依菲覺得奇怪︰「你生誰的氣?」

「比的。」

「我的?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昨天。」

「你真會顛倒黑白,昨天只有你氣我,我哪里氣你了?」

「可腺郵告訴我藍玫瑰公主是謐的母親。」

「我……」歐陽依菲想辯解,但不知為什麼忽然又住口不說了。

「怎麼了?給會解釋,臣還不知道利用?」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對,不過我原本是想到了目的地就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歐陽依菲有些委屈地道。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驚訝地問︰「這是個秘密,你怎麼知道的?」

韓海聳了聳肩,做了個鬼臉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沒有人告訴我,剛才她們都叫鋪小姐,我也可以猜到呀。」

「沒想到平時看你笨笨的,有時候倒也聰明。」歐陽依菲吐了吐小舌頭道。她看到韓海並沒有生氣,便自然而然地開心起來。

韓海對她這個評價只能抱以苦笑。幸好,他從來沒認為自己很聰明,要不然自信心肯定會大受打擊。

※ ※ ※

在SH市東面近郊,有一座佔地一百公頃的巴洛克風格的圓頂建築,正是聞名世界的藍寶石宮殿。背西朝東,坐望滄海,周圍遍布廣闊的綠蔭和成片的草地。雖然的歷史還沒有超過十年,然而卻充滿了神秘和傳奇的色彩,因為這幢美麗建築的主人本身就是一個絕對的傳奇。

在螺旋槳震耳的轟鳴聲里,韓海和歐陽依菲乘坐的直升機穩穩地降落在藍寶石宮殿前的草地上。

從直升機上走下來,韓海望著眼前這幢聞名已久的建築,也不禁在心中發出了一陣贊嘆。他一直以為自己家的千年山莊已經足夠氣勢恢弘了,現在看來,千年山莊給人的是一種滄桑肅穆的感覺,雖遠觀卻無法仰止,在那里,一個角落就足以讓人沉思一世,回味千載。而這里則是充滿了豪華和富貴的景色,帶給人的是絕對的震撼和視覺上的巨大沖擊。這或許就是東西方建築的不同之處,其深層次的原因則是文化意識上的差異。

歐陽依菲又想挽住韓海的手臂,韓海再次機警地躲過了。歐陽依菲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末了,她只好拖住韓海的袖子,迎向正往這邊走過來的一群人。

一群著藍色紗裙的金發女郎開道,前方迎來的人群逐漸向兩邊排開,一個著黑色晚裝長裙的美婦恍若雲破月來一般來到他們面前。韓海不禁在心中暗暗擊節贊嘆此女的美麗。都說傾國傾城已是美的極致,然而此女不但具艷冠群芳、傾國傾城之姿,更兼風情萬種、媚惑眾生之態,即使以師佩佩諸女的絕色與之相比仍有所不及,因為後者缺少了前者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成熟風韻。

就在韓海品評對方的美麗的時候,晚裝美婦的臉上忽然艷光四射,一個燦爛的笑容綻放開來,她忽然向歐陽依菲張開雙臂,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喜聲呼道︰「寶貝……」

歐陽依菲卻似乎有點不願意,臉上顯出生氣的樣子,不過最後依然被美婦攬到了懷里,親了又親。現在韓海已經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艷絕天下的美婦就是歐陽依菲的母親,即有藍玫瑰公主之稱的海倫‧伊莎貝爾‧阿朗,更是一個坐擁天文數字的財富、掌控無數人生死的強權女人。

海倫‧伊莎貝爾親了歐陽依菲好久,直到歐陽依菲嚷起來︰「好了,不要再親了,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海倫‧伊莎貝爾只好放開歐陽依菲,不過臉上卻顯出意猶未盡之色。

「寶貝,快去換衣服,媽媽給你準備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海倫‧伊莎貝爾近乎討好地道。很顯然,她對這個女兒是愛到了極點,所以才會有此表現。

歐陽依菲回頭向韓海笑了笑,便在數個金發女郎的簇擁下向主建築方向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韓海的意料。就在歐陽依菲剛剛離開時,海倫‧伊莎貝爾忽然走上前來,給韓海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雖然韓海很清楚這是禮節,然而總覺得似乎熱烈得過分了,以至于當海倫‧伊莎貝爾成熟的肉體與之貼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里竟升起別扭的感覺。好在擁抱的時間並不長,當海倫‧伊莎貝爾與之分開的時候,韓海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就是我女兒的愛人韓海?」擁抱之後,海倫‧伊莎貝爾才問起韓海的身份。

這句問話可把韓海嚇得不輕,他連忙搖頭道︰「公主弄錯了,我和瘦戰兒不過是普通朋友,與愛人可毫不沾邊。」

「真的?但菲菲怎麼很愛你呢?」海倫‧伊莎貝爾海藍色的眼眸里跳躍起莫名的火焰。

這個問題怕不能問我吧!韓海在心中苦笑道。不過表面上,他只能籠統地道︰「這件事情可能有些誤會。我來這次舞會,除了感謝嗨的邀請,還替我的朋友師佩佩向掙傳達一聲真誠的問候。她因為忙于工作,今晚不能來參加舞會了。」

海倫‧伊莎貝爾臉上露出些許恍然之色(不知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然後道︰「原來你認識佩佩,那太好了。請跟我來吧!客人還沒有到齊,我們可以先去偏廳喝一杯。」

韓海點了點頭,于是與海倫‧伊莎貝爾一同走向藍寶石宮殿的偏廳。

當他從那些隨侍的金發女郎身邊走過時,不經意地一瞥,讓他心中不禁一動。原來這些女郎的眼中竟然浮現著些許驚訝之色,似乎對韓海受如此禮遇覺得難以置信。韓海也覺得奇怪,以他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何勞藍玫瑰公主親自接待呢?難道因為今晚的客人太少嗎?這顯然不可能,因為從走下直升機到現在,他覺得螺旋槳的轟鳴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不斷有客人乘坐直升機而來,雖然自有相應的人員接待,但海倫‧伊莎貝爾卻沒有過去搭理。難道那些人的身份比他還不如嗎?韓海深覺不解。不過,他也沒有細想,因為他曾听說,那些頂級富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或許海倫‧伊莎貝爾懶于一個個去應酬也說不定。又或者,她真把他當成了未來的女婿,所以格外照顧。如果是後一種情況的話,韓海已經決定要想方設法開溜了。

「你在想什麼呢?」在藍寶石宮殿的偏廳里,海倫‧伊莎貝爾邊遞過來一只盛了三分之二藍色酒液的細長的酒杯,邊問道。

韓海接過酒杯,很自然地笑道︰「我在想,這座藍寶石宮殿是否真如傳聞的一樣,瓖嵌了十萬顆藍寶石。」

海倫‧伊莎貝爾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開心地道︰「想不到連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傳聞一點也不假,這里的確有十萬顆藍寶石,全是從斯里蘭卡的一座寶石礦里挖出來的。當時建這座宮殿的時候,我一時興起,就把們全都用上了。現在想想,似乎有點浪費。」

韓海心道︰豈止是浪費,簡直就是超級浪費。

「你也認為這是一種浪費?」海倫‧伊莎貝爾忽然傾身過來問道。

韓海皺了皺眉,他對海倫‧伊莎貝爾這種模糊的親昵之態很不適應。于是不得不稍稍退後半步,才用點頭回答海倫‧伊莎貝爾的提問。

海倫‧伊莎貝爾的唇角露出一絲飄忽的微笑,然後突然道︰「那我們為你的誠實干杯。」

她舉起手中的酒杯,將其中的酒液一飲而盡。韓海不疑有他,也飲下那藍色的酒液。

幾乎就在酒液剛剛入肚的時候,韓海就覺得一陣強烈的暈旋襲來,他暗道不好,剛準備運功抵抗,一陣比剛才還要強烈千萬倍的暈旋再次襲來,他只覺得腦袋完全一昏,隨後仰頭就要跌倒。

然而,一只無比晶潤的手卻抱住了他。

抱住韓海的不是別人,正是藍玫瑰公主海倫‧伊莎貝爾,此時她臉上布滿了得意的笑容。一只手抱住韓海的同時,她的另一只手竟開始撫摸起韓海的臉,邊摸邊道︰「小寶貝,命運已經注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一番自言自語之後,海倫‧伊莎貝爾忽然對身後不知何時進來的一個金發女郎道︰「通知簡,讓她告訴賓客們,就說我突然身體不適,請他們自便。」

金發女郎雖然暗暗驚訝,不過依然躬身應是,毫不怠慢地去執行主人的吩咐去了。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7: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7:00
第八章 藍寶石請柬

回到賓館,韓海正想走進自己的房間,卻忽然看到莫星瓊氣沖沖地向他走來。

韓海暗覺不妙,不等莫星瓊開口,就搶先惴惴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問你,我是不是真的很令人討厭?」剛問出這樣一句話,莫星瓊的眼眶里就開始布滿淚水,不過她硬是沒讓們流下來。

「我不懂濾這句話的意思。」韓海雖然隱隱猜到這可能跟他在球館里撒的那個謊言有關,但他沒有細想。

「你為什麼撒謊?為什麼把自己說得那麼無情?你明明不在乎錢的,卻偏偏用那個借口傷害我們所有人。」莫星瓊說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泣不成聲起來。

韓海不禁左顧右盼,生怕有人看見,一定會被以為他在欺負她。于是只好讓莫星瓊進了他的房間,同時也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仔細想一想該怎麼應付。

一走進房間,莫星瓊竟突然振作起來,她毅然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並當著韓海的面使勁地嗅了嗅鼻子。這種模樣真是既天真又惹人愛憐,韓海覺得自己的心竟忽然軟化下來。于是,他只好苦笑著問︰「誰告訴埏掎並不窮的?」

「原本我不想說的,」莫星瓊咬了咬下嘴唇道,「但為了讓你認清自己是多麼可惡,我告訴你,是夢璇說的,你不要說她也在撒謊。」

「她怎麼會對你說這些?」

「你不要管,我只問你,你之前說的是不是謊話?」

「我還能說什麼?」韓海攤開手,無奈地道,「夢璇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承認了。」

「好,既然你承認,你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們?為什麼要傷害我們?」

「不要把打擊面擴展得這麼大嘛!我只是……」

「我替你說,你只是覺得我們都是小女孩,和我們玩玩可以,根本沒必要談感情,是不是?」

韓海連忙搖頭,做出一臉驚駭狀地道︰「比不要把我說得跟無情浪子采花賊一樣,我可沒對其又做什麼。」

「那你還要怎麼樣?」

韓海算是被莫星瓊徹底打敗了,于是只好示弱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行麼?我向摑道歉,大小姐,臣就饒了我吧!其實我也沒有完全說謊,說實話,無論是經理還是代理教練,我鐵定是干不長久的。我那樣說,只是不想感情上有任何羈絆,也不想給自己或者屣們留下任何遺憾。好聚好散,人生不都是這樣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這麼灑脫,別人也能嗎?」

韓海微微一愕,然後輕嘆一聲,道︰「這樣總比婆婆媽媽,因此傷害得更深要好得多。」

「我知道你這句話是對我說的。」莫星瓊又使勁嗅了嗅鼻子,隨後眼中漾起熾熱的情感道,「可我不在乎。」

「再說一遍,我不在乎。」話音未落,莫星瓊轉身跑出了房間。

韓海乏力地坐下來,現在他才有所覺悟,自己並不是萬能的,最起碼,感情這回事就讓他覺得「剪不斷,理還亂」。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四年前,他藝成出山時,和尚師父曾經贈他的兩句亦詩亦碣的話︰百花叢中坐,擁玉听簫聲。

難道真被老和尚說中了?韓海覺得怎麼也無法相信,因為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花心的人。然而,現在的事實似乎正逐漸印證著那兩句話。

美女青睞本是世間最大的美事,但在韓海看來,卻未免有些「苦不堪言」。

他正陷在這樣的苦惱當中,忽然听到有人走了進來,邊走還驚訝地說話。

「剛才那家伙是被你氣走的?看來我以前說得沒錯,你是花心貓,而且還是一只無情的花心貓。」

韓海無奈地搖頭笑了,其實剛才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听出來了,來人正是歐陽依菲。雖然她來得不是時候,不過韓海並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樣子。事實上,他是很高興歐陽依菲能主動出現,這起碼給了他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機會。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剛才掄請我幫忙,我應該听說下去的。」

「哦……這麼說,你是有意引開我的注意力,不讓我說的?」

韓海微微一怔,他覺得歐陽依菲話中並沒有生氣的表示,連忙向她望過去,卻看到她滿臉的笑意盈盈,哪里有半點生氣的表情。

韓海恍然地搖了搖頭,順勢也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說下去了,便轉而問道︰「比還是為下場比賽找我嗎?其實我也想幫忙,不過縣噪不清楚雪大女籃的真正實力,我即使能夠幫忙,最終也是于事無補。」

「算你有良心。」歐陽依菲給了他一個欣喜的白眼,然後主動拉著韓海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道,「其實,我沒想過要再找你幫我們球隊,我是有別的事情請你幫忙。」

「哦?什麼事情?這一次我一定幫。」

「大男人說話要算話啊!」歐陽依菲眼中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韓海不禁有些後悔了,于是無奈地道︰「我既然已經上鉤了,那宰就痛快地說出龐要求吧!」

「好,這是給你的。」歐陽依菲忽然從背後拿出一張無比精致的銀白色折疊卡片,遞到韓海面前。

「給我?」韓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接過卡片一看,發現這雖然只是一張三十二開大小的卡片,卻可能價值連城。卡片並不是用紙做的,具體何種材料用手無法感知,但給人的感覺是質地堅硬、溫潤且有極強的韌性。卡片封面上還瓖嵌著一顆拇指大的藍寶石,即使在未開燈的房間里,依然折射出熠熠的藍光。卡片的正上方以手寫字體寫著兩個漂亮的英文單詞︰Invitation Card,單詞下是兩個秀雅出眾的中文字︰請柬。字體延伸的下方,是一支帶有兩片綠葉的藍玫瑰的圖案。

韓海疑惑地望了歐陽依菲一眼,不知道她將這張請柬送給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歐陽依菲此時已經示意他打開請柬,于是他只好帶著疑惑翻開請柬。

請柬的里面印有精致的玫瑰水印圖案,一邊是幾行英文字,一邊是幾行中文字。讓韓海驚訝的,是這些字符下面的分隔線,竟然都是用細碎的藍寶石瓖嵌成的。韓海不禁在心中咕噥起來︰不知道誰這樣浪費!?

接下來看請柬的內容,不看還好,一看韓海就嚇了一跳。原來這張請柬竟是給他的。英文一邊的稱呼欄寫著「Dear Han」,中文這一邊直抒其意︰親愛的韓海。請柬的大意是請韓海于七月七日晚七點到SH市的藍寶石宮殿參加舞會。請柬下方的主人簽名是Helen Isabel Alone(海倫‧伊莎貝爾‧阿朗)。

看到主人姓氏的英文翻譯,韓海不禁一怔,因為他自然而然地想起薩蓮娜‧阿朗,于是他忍不住指著Alone這個單詞問歐陽依菲︰「這個單詞是這樣翻譯嗎?」

歐陽依菲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反正一直是這樣翻譯的,錯了也是對的。」

韓海點了點頭,突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然後指著請柬上的落款,驚道︰「她是不是有『藍玫瑰公主』之稱的海倫‧伊莎貝爾?」

歐陽依菲呵呵一笑,拍手道︰「想不到你也記得這個名字,沒錯,她就是藍玫瑰公主。」

「我听說她是全球有名的富豪之一,她為什麼要請我?還有,臣與她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嘛……很難回答,總之是很親密的關系就是了。至于她為什麼請你,我想應該是想認識認識你。」

「認識我?我寂寂無名,她為什麼要認識我?」

「你不要刨根問底好不好?既然她請你,你就去唄。這就是我要你幫的忙,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如果你有什麼疑問,當面問她豈不是更好?就這樣說定了。」歐陽依菲拍拍手,眉開眼笑地站了起來。

「明天下午五點會有直升機到學校來接我們,記得穿帥一點,我到時候來找你。」說完,歐陽依菲就轉身跑了。

韓海則盯著手中這張請柬,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 ※ ※

傍晚時分,韓海搖了搖有些迷糊的腦袋,準備出去吃飯。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口,忽然有人敲門,韓海打開門一看,卻見門外站著一位做速遞員打扮、模樣俏麗的少女。

「請問你是韓海韓先生嗎?」少女先甜甜一笑,然後問道。

「我是。」韓海面帶疑惑地點頭道。

「這是您的速遞,請簽收。」少女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正方形盒子,盒子不大,大約夠裝進一本三十二開的圖書。與盒子一同遞過來的是一張速遞簽單和一支筆,韓海簽了字。少女似乎開心極了。她向韓海擺了擺手,便帶著笑容離開了。

韓海越發疑惑了,他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首先,他認識的朋友不多,似乎不應該有人給他發這份速遞;其次,送到學校的速遞一般只會送到傳達室,似乎沒有直接送上門的。這樣想著,他就想立即打開盒子,看看里面是什麼。也就在這時,他的移動電話(手機)忽然響了。接听了之後,里面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卻是師佩佩的聲音。

「收到我的禮物了嗎?」師佩佩問道。

韓海恍然︰「原來速遞是謐寄給我的,我還正在奇怪呢。」

「你打開了嗎?」

「還沒。」

「打開看一看。」

韓海連忙打開,五秒種後,他驚呼起來。

師佩佩又笑了︰「這麼驚訝干什麼?不過是一張頗為夸張的請柬而已。」

韓海苦笑道︰「比不了解情況,當然不明白我為什麼驚訝。告訴埏吧!這種請柬,我已經收到一張了。」

「讓我猜一猜,我能猜到是誰給你的。」

「比能猜到?!不會吧!」

「如果我猜到了,你有什麼獎勵給我?」

韓海微微一笑,雖然他不知道師佩佩為什麼能猜到,不過他想師佩佩一定知道一些情況,所以才用出這種十拿九穩的語氣。他不想拆穿師佩佩的小把戲,于是便順水推舟地道︰「比要什麼獎勵,我都給你,你先猜猜看。」

「說定了哦!現在你听著,那張請柬一定是商務部部長的千金歐陽依菲給你的。」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韓海依然止不住驚訝地問︰「比怎麼知道的?誠總不可能在我現在的房間里安了監視器吧!?」

「我倒想呢,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師佩佩咯咯笑了起來。

韓海沒有接著說下去,師佩佩以為他生氣了,便笑道︰「其實我能猜到只是基于一個很簡單的理由。」

「什麼理由?」

「藍玫瑰公主正是歐陽依菲的親生母親。」

「比說什麼!?」韓海驚得幾乎喊起來。

「不必驚訝,這雖然是一個秘密,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韓海的腦海中則迅速閃過那日在紅絲帶酒吧里尹蕊說的話,她說歐陽依菲的母親更是鼎鼎大名,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有名。

既然海倫‧伊莎貝爾是歐陽依菲的母親,韓海就覺得她邀請他赴會的動機可能不單純,于是他幾乎立刻就做出了打退堂鼓的決定。

不過,他又有些奇怪,師佩佩怎麼也送給他一張這樣的請柬,于是立刻問出了這個問題。

「……兩張請柬不會都是請我的吧?」

「當然不是,瞧你害怕的!」師佩佩撲哧一笑道,「人家藍玫瑰公主風靡全球,多少富商顯貴、政要巨頭為之瘋狂,在你看來卻好像成了瘟神一樣。你呀!真是可恨又可愛!」

「恐怕你不知道,這種藍寶石請柬可不是輕易就會發出的,先別說這一張請柬的價值就高達十萬美金,單就藍玫瑰公主親手寫在上面的字,就是許多人搶破了頭也要得到的東西。所以,這樣的東西怎麼會一下子就給你兩張,還要不同的人送給你呢?」

「既然是這樣,臣送來這張請柬又是為什麼?」

「那張請柬是給暢游集團總裁的。」

「給的?」

「是啊!你以為藍玫瑰公主要單獨約會你呀!咯咯……我最近忙于公司的事情,實在抽不出時間,所以把請柬給你,準備讓你代我去。」

「那怎麼行?我剛才已經決定不去了。」

「為什麼?」

「因為……總之我是不會去的,臣還是另找人代去吧!」

「我來猜一猜原因,是不是歐陽小公主愛上你了,所以你怕去見丈母娘?」

「比別胡說。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我就覺得奇怪了,怎麼幽竟然不吃醋?」

「我吃,我當然吃,而且是大吃特吃,不過我相信我老公不花心,所以干脆大度一點,給你一個正當的理由去參加舞會。」

「比真這樣想?」韓海驚訝極了。

師佩佩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騙你的,其實事前我也不知道藍玫瑰公主已經給你派了請柬,事實上,我也沒料到歐陽依菲與你發展得這麼快。看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即使你變了樣子,還是有女孩子投懷送抱。我怕自己將來吃醋吃不過來,要整天淹在醋缸里面了。」

「比剛才說什麼?我變了樣子?什麼意思?」

「你還要騙我?我手里可有一張你三年前的照片,你想知道夢璇看到那張照片說了什麼話嗎?」

「什麼話?」

「她說,」師佩佩學起于夢璇的聲音道,「天啦!想不到她竟然是我老公。」

「用得著這麼夸張嗎?」

「這麼說你承認了?」

韓海沉吟了片刻,良久才哼了一聲。

「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改變你的樣子的?是不是易容術,是人皮面具還是易容藥膏?」

韓海苦笑道︰「不要瞎猜,使用人皮面具會折壽的,涂藥膏則是低級的易容術。我用的是一種武功,叫『變形術』,可以使身上的肌肉移位。」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

「如果你想躲開歐陽依菲,隨便換個樣子,她就不認得了。」

「哪有栽說得這麼容易?」

「當然容易啦!除非你不想躲開她,也想把她摟在懷里。」

「那怎麼可以?我可不想整天頭痛。」

師佩佩這一次笑得更大聲了︰「我嚇你的,你用不著這麼急于撇清。其實,這幾天我和夢璇她們商量過了,不想過分地限制你。」

「限制我?誠們沒有限制我啊!」

「笨老公,我們的意思是允許你稍稍的花心,只是稍稍哦!當然有附加條件,就是你必須整天想著我們。」

「允許花心?誠們怎麼可以這樣想?我可從來沒想過啊!」

「不管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是傳達家庭議會的最終決議。你只要記住就可以了。」

韓海苦笑不已。

「背們這麼快就以我的家庭自居了?我家里可有很多規矩的。不知道三叔有沒有告訴埏們?」

「沒……你怎麼知道我們見過你的三叔?」

這一次輪到韓海笑了。

「我從小到大只拍過一張真正的照片,那是三年前三叔硬給我拍的,說是要從他的女徒弟當中給我選媳婦。我想,如果又沒有見到我三叔,是不會拿到那張他很寶貝的照片的。」

「他有沒有給你選上媳婦?」師佩佩話里透著緊張。

韓海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不過說不定已經選好了。」

「他……他怎麼能這樣?」

「哈哈……」韓海大笑起來,「比這是只許州官,不許百姓點燈啊!」

師佩佩這才听出韓海是在戲弄她,不禁嬌嗔不已。

末了,兩人又回到原先的話題。

「那個舞會,我看我還是不去的好。」韓海沉吟了片刻道。

「我都把請柬給你送過去了,不去不行。頂多,你就當為我犧牲一下。我听說你被警察抓走的那一天,歐陽依菲特別緊張,找了很多人去幫你。沖著這件事情,你也不應該拒絕她的好意。況且,她有沒有愛上你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人家只是單純地想請你去舞會而已。」

韓海一想也覺得師佩佩說得對,最近自己似乎太盲目自信了。總以為身邊女孩子會愛上自己,真把自己當寶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檢討一下如今的思維方式。

覺察到韓海意動,師佩佩立刻打蛇順棍上,道︰「就這樣決定了,我看既然你不喜歡招搖,不妨就以普通身份去參加那個舞會。見到藍玫瑰公主時,幫我問候一聲就行了。」說到這里,師佩佩似乎生怕韓海翻悔,連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搞得韓海听著盲音發呆了好一會兒。最後,他只得認命地站起來,走到窗前,遠望窗外的星空,心中想著怎樣應付明晚可能發生的狀況。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7: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8:00
第十章 藍寶石宮殿里的逼婚

韓海由昏昏沉沉中醒轉過來,他感覺頭痛欲裂,于是立即暗暗運功,轉瞬之後即將一切不適的感覺排除,頭腦回復到平常的狀態。然後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的軟床上,除了一條三角褲,全身上下竟再沒有寸縷遮身。他想仰坐起來,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腰、腹全被一種不知名的異常堅厚的金屬圈箍著,不得動彈。

他不禁暗責自己大意,原本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鮮少有東西能傷得了他了,即使是毒,也不能奈何他分毫。然而,他卻沒有想到,世上竟然存在一種他所不知道的迷藥,不但藥效強過普通迷藥千萬倍,而且能在一兩秒鐘之內迅速把人迷暈,哪怕是體質足夠強橫且具有抗毒之能,依然免不了被暫時迷暈的下場。

他就是那種體質足夠強橫且具有抗毒之能的人,然而現在卻在品嘗著因自恃過高而帶來的苦果。

不過,雖然他已經清楚自己現在處于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然而他並不害怕,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反擊的機會,所以在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又機警地閉上眼楮。在他想來,困住他的人一定想不到他身具抗毒的體質,且會這麼快就醒來,所以必定防備松懈,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弄清四周的情況。他將靈覺延伸開去,頭腦中幾乎立刻就顯出周圍環境的映象︰這是一個異常豪華、寬大的臥室,距離床大概十米的地方,成半圓圈圍著十個女人,她們的呼吸異常平穩有力,心跳速度只有平常人的三分之一,顯然擁有非同一般的強橫肉體。

韓海猜想自己還身在藍寶石宮殿之中,然而他很疑惑,為什麼海倫‧伊莎貝爾要設計抓住他?他想到了她的姓氏,隱隱覺得或許與阿朗這個姓氏代表的勢力有關。

他的思維飛快地活動著,各種可能的情形流過他的腦海。就在這時,他听到了臥室門打開的聲音,大約半分鐘之後,他感覺到一個女人走到了床邊,俯下身來認真地審視他。他並沒打算睜開眼楮,因為他覺得越早睜開眼楮,就越早將他的能力曝露得更多。有此認識之後,他想靜待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忽然,那張臉飛快地接近他的臉頰,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這個女人已經給他來了一個響吻。韓海心中一驚,女人卻忽然笑得歡了,好久才收住笑聲,道︰「小寶貝,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我已經知道你已經醒了。」

韓海听出是海倫‧伊莎貝爾的聲音,連忙睜開眼來,入目即是海倫‧伊莎貝爾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絕色臉蛋。她已經換下了那身黑色長裙,現在竟然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紗裙,由于紗裙有些透明,竟可以隱隱瞥見內里無比動人的胴體。

如果換作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怕會忍不住先要欣賞一下。但是韓海卻蹙起了眉頭,問道︰「公主,怎麼說我也是謐的客人,臣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海倫‧伊莎貝爾沒有立即回答,卻將玉手落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撫摸了幾下,然後道︰「你真的很強壯,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肌肉比你的更有力量了。」

韓海雖然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但依然忍不住問道︰「公主見過多少個男人的肌肉?」

海倫‧伊莎貝爾臉上忽顯怒色,她揚起手,就向韓海的嘴巴刮來,但不知為什麼,卻又在關鍵時候停住了。

「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會不客氣的。」

韓海微微一笑,忍不住諷刺道︰「公主對我現在的接待也算客氣?」

海倫‧伊莎貝爾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轉而伸出另一只手撫摸他的臉,道︰「老實說,我一直很奇怪,像你這種長相非常普通的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自信,無論面對誰都寵辱不驚,即使別人比你強壯,比得英俊漂亮。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將自己真正擁有的全都隱藏了起來,你原來那副面目不過是用來欺騙那些庸俗之輩的罷了。」

韓海的神情微微一變,他心里明白,由于剛才被強烈迷藥迷得神智全失,原本靠不停流轉的真氣維持的變形術也失效了,所以他已經恢復了真正的樣貌。

雖然知道自己的秘密曝露了,韓海依然露出無所謂的笑容,道︰「英不英俊只是人的主觀感覺而已,根本不必太認真。公主如果也以貌取人,恐怕就沒資格去討論別人是否庸俗了。」

「你說得對。」海倫‧伊莎貝爾忽然將頭靠上他的胸脯,很享受地道,「所以比起樣貌,我更相信命運。」

「命運?」韓海苦笑了笑,道,「難不成公主抓住我,也是為了命運?」

「你真聰明,這叫人家怎麼能不愛上你呢?」海倫‧伊莎貝爾伸出青蔥一樣的玉指,輕輕地點著他的鼻頭道。

「愛上我?公主說笑了。」韓海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他開始覺得這個藍玫瑰公主有點不正常。

「我沒有說笑,我還想嫁給你呢,你說好不好?」海倫‧伊莎貝爾湊到他耳邊親昵地問道。

韓海心中一驚,連忙正色道︰「公主,如果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果巳有什麼其他的目的,請挑明了說,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轉彎抹角。」

「你以為我在說笑?我告訴你我沒有說笑。」海倫‧伊莎貝爾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如果沒有看到她剛才的樣子,韓海一定以為這是一個絲毫受不得半點褻瀆的皇家貴婦,然而天知道,剛才的海倫‧伊莎貝爾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荒唐的話。

韓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可腺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背怎麼能……」

「有人告訴你我結過婚嗎?」

韓海一怔,道︰「沒有。」

「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結婚,你相不相信?」

韓海覺得這一切古怪極了,所以連忙搖頭道︰「怎麼說幽誒壢一個女兒了,臣和菲菲的父親也應該算是夫婦。」

「夫婦?」海倫‧伊莎貝爾似乎听到了一個非常可笑的詞,立刻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我說錯了嗎?」

「沒有……不過很可笑而已。」

「有什麼可笑的?」

「你想知道?」

「如果不介意,我很想听听的解釋。」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答應娶我。」

「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韓海驚道,並且立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你又沒有結婚,難道你認為我配不上你?」

韓海一臉苦笑,忙道︰「是我消受不起啊!公主。」

「難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韓海連忙點頭,心道這倒是一個拒絕的好理由。

「我不介意,無論你有多少情人,我可以允許你可以將她們一起娶過來。你這麼強壯,我還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呢。」

韓海算是被她徹底打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為了脫困,韓海只好動用急智,腦筋一轉,他立刻想到了一個更適合用來拒絕的理由,于是連忙道︰「公主,臣剛才不是說菲菲很喜歡我嗎?誠怎麼能跟自己的女兒搶丈夫呢?這不是違背倫理嗎?」

「早知道你會用這個理由的。」海倫‧伊莎貝爾伸出青蔥玉指,再次點了點韓海的鼻頭。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我現在可沒有心情听故事。」

「可我有心情講啊!你不听也得听。」

海倫‧伊莎貝爾恍若玉質的臉上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然後道︰「我和歐陽永炎,也就是菲菲的父親,只有一段情緣,在我和他的感情中,友誼的成分遠遠多于愛情。所以我懷上菲菲的時候,便決定與他保持朋友關系,所以菲菲雖然是我和歐陽永炎的女兒,但我和歐陽永炎卻不是夫婦。我一直很渴望知道我真正的男人在哪里,這種渴望在懷孕期間尤其強烈。于是,我便去問卜。」

「比是說算命?算命的一般只會說好話。」韓海忍不住插嘴道。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講。」

「听說你的父親韓正韓老先生是天下第一卜,不知道他算的命準不準?」

韓海怔了怔,他沒想到她竟然能探知這個秘密,不過隨後他也無奈地點了點頭。老實說,他佩服老頭子(韓海這樣稱呼他的父親)的地方可不多,唯有這一項無話可說。也因此,他堅決不允許老頭子給他算命,因為害怕自己將來的道路會自然而然地按著命格去走,而自己卻不知抗拒命運。

看到韓海臉上的無奈之色,海倫‧伊莎貝爾那堪比最璀璨的藍寶石的眼眸里露出了絲絲笑意,她等待了片刻,才繼續問道︰「你想不想知道替我算命的是誰?」

「誰?」見到海倫‧伊莎貝爾眼中的笑意,韓海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忙問,「難道是那個老頭?怎麼可能?」

「你怎麼這樣稱呼你的父親?」海倫‧伊莎貝爾竟然維護起韓正來。

「這個別管。老頭怎麼可能給算命?」

「這算是機緣吧!我在黃山山頂的一個亭子里遇上他,不知為什麼就覺得他可能會算命,所以就向他問卜。」

「他怎麼說?」

「他根本沒算,卻說他早就算到會遇上我,所以早替我算好了,不過當我向他要結果時,他卻要我花錢向他買。」

「我記得老頭不貪錢的。」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問他要多少。他豎起了一個指頭。我立即就問是不是十萬,他搖頭。一百萬?他還是搖頭,最後卻說要一億,不過不是給他,而是捐給中國環境保護協會。我雖然驚訝他要價很高,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于是他給了我一張紙,上面寫了四個字。你猜一猜,是什麼字?」

韓海立即搖頭,他的心卦可沒有猜字的功能。

「那你自己看。」海倫‧伊莎貝爾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張便箋,送到韓海眼前。

韓海一看,立即臉色慘變,忍不住在心中悲呼︰老頭子,這下我可被你害慘了。

「母女同夫。你說我應不應該遵從命運的安排呢?」海倫‧伊莎貝爾伏在韓海耳邊,吃吃地笑問。

「你說我們是先結婚好呢,還是先有孩子好呢?」海倫‧伊莎貝爾咬著嘴唇,將另一只玉手逐步移向韓海的下腹。

韓海卻于此時在心中暗暗一嘆,然後道︰「公主,看來夏還遠遠沒有了解我。背以為這樣的束縛就能困住我嗎?」

海倫‧伊莎貝爾一怔,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接著卻笑道︰「我知道你會中國功夫,我也學過一點哦。不過我很想看看你怎麼脫困。我先提醒你,這些箍是用特制的鈦合金打造的,即使是十輛大型起重機合起來都扯不斷。我也听說過你們中國有種縮骨的功夫,所以為了防範出現意外,這些箍上都有感應器,遇大則大,遇小則小。不知道你听到這個消息有什麼感想?」

韓海微微一笑,不見一絲沮喪地道︰「謝謝嗨為我想得這麼周到,現在請 逋開一點。」

海倫‧伊莎貝爾臉上顯出狐疑之色,不過她顯然很想見識一下韓海的本領,所以竟依言走開了。

韓海恰于此時閉上了眼楮。十秒鐘之後,他身上的毛發忽然無風自動了起來,肌肉開始鼓脹,轉眼達到令人觸目驚心的蘊力程度,與此同時,點點像霧一樣的乳白色氣體開始從他的周身毛孔里散發出來,片刻之後竟濃烈得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了起來。

大約半分鐘後,霧氣突然暴漲,同時白色氣團中傳來一聲沉喝,驚天動地的金屬斷裂聲緊跟著響起。

白色氣團一暴即收,再次現出人形時,卻見韓海用一條毯子遮著身子坐在床邊,臉色泛紅。原來他剛才勁力灌滿全身,下體也因此堅硬如鋼,竟將內褲撐破了。若非他見機得快,在收功的時候,搶過床邊的一條毯子遮住身體,就要被房間的人看個精光了。

「我的衣服呢?」韓海顯然不想再追究剛才的事情,只想要回衣服就行了。

海倫‧伊莎貝爾止住了因剛才發生之事所產生的巨大驚訝,眼中連閃異彩,看到韓海的窘態,又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韓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海倫‧伊莎貝爾這才止住笑聲,連忙吩咐一名金發女郎去取衣服來。

很快,一套嶄新的西裝連帶內衣褲便送到了韓海手上。韓海拿了內衣褲,卻沒有拿正裝,而問海倫‧伊莎貝爾道︰「我原來的衣服呢?」

海倫‧伊莎貝爾笑道︰「我把送人了。」

「送人?送給誰?」

「我女兒,並且告訴她,你為了逃離舞會,連衣服都脫了,所以我幫她推測你很有可能是跳海逃跑的。」

「比這樣說她也信?」

「當然,所以她現在正在房間里踩著你的衣服發脾氣呢。」

這個小笨蛋。韓海在心中苦笑。

「我看你也不想在我面前換衣服,我先出去了。」說完,海倫‧伊莎貝爾幾乎急不可待地帶著屋中所有人退出了房間,出去的同時還把門關上了。韓海不禁暗暗奇怪--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得這麼善解人意。

韓海看了一眼四周,確信屋中確實沒人之後,才開始拿開床單,褪下身上那條被戳了個大窟窿的三角褲。為了免于被人看到內褲上的丑態,他干脆將內褲團在手中,運功一催,內褲立刻便化成了飛灰。然後,他審視了一下海倫‧伊莎貝爾著人送上來的衣服,發覺竟然與他的身材完全吻合,就像專門為他訂做的一樣。他沒再多想,便開始穿衣服。

而在距離這間臥室不遠的另一個房間里,此時正有一個女人對著監視器屏幕,目閃異彩地驚道︰「真沒想到小寶貝的本錢這麼雄厚!」

不知道韓海听到這句話會不會立刻暈倒呢?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8: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39:00
第六集
第一章 威脅

夏日美好的夜晚下,位于SH市東郊的藍寶石宮殿處于一片輝煌燦爛的燈火之中。宏偉的大廳里,音樂飄揚,人聲如潮。一曲舞罷,眾多的賓客紛紛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談治世經驗;或講為官之道;或論經商妙訣;或言美女窈窕。氣氛非常熱烈。

雖然直到現在,舞會的主人藍玫瑰公主還沒有出現,眾賓客心中依舊滿懷熱切的期待。在等待的過程中,一些心思靈巧的人物也不會放過這個結交各界朋友的絕好機會,畢竟鮮少有一場宴會能聚集國內如此多的頂尖俊杰。這里任何一個人走出去,都是中國各界的領軍人物,說得夸張一點,他(她)們只要輕輕一跺腳,所屬行業都會搖三搖。

在為數不下兩三百的賓客之中,有三個人顯得很冷靜。他們冷眼旁觀的時間比融入舞會的時間要多得多,雖然偶爾也參加相識朋友的聚談,但是很快就又聚到了一起。這三個人是兩老一少,其中一老正是顧氏集團的總經理顧嘯遠,他站在最左邊,此時正向中間那個身形瘦削、面目陰鷙的老者講述著什麼,而另一邊的那個面容英俊、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則露出傾听的神色。

顧嘯遠說了好久,中間的老者依然未有表示。倒是另一邊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問道︰「二叔,你這個計策的確不錯,不過周期卻太長了,我們怎麼知道海倫公主會不會對他動情,即使動情了,也未必能夠長久,像她那種女人,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征服男人,男人如想征服她,恐怕比登天還難。」

「這一天我已經想過了,」顧嘯遠胸有成竹地道,「只要霍天宏能夠暫時俘住海倫公主的芳心,促使她在能源方面與我們合作,只要一紙協議簽定,即使霍天宏失寵,海倫公主也不得不與我們繼續合作下去。」

「會有這麼容易嗎?二叔恐怕太小看海倫公主了,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可不是僥幸得來的。這種計策可能早被別人用了無數次了,她怎麼會輕易上鉤?」

「計謀不在新,在實用。我對霍天宏有信心,他能達到我們的要求。當務之急,我們應該給他足夠的支持,才能盡快達到目的。」說到這里,顧嘯遠臉上充滿自信,看來他對那個霍天宏不止有信心,簡直是堅信不移。

年輕男子雖然還有所懷疑,不過此時此地並不便公然辯駁,所以就沒有再表示異議。

就在這時,瘦削老者忽然發話了︰「老二,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其他計劃上吧!這件事情需要仔細斟酌,如果一不小心,會惹怒海倫公主的。」

「可是能源供應的問題已經不能再拖了,大哥,你原諒我擅自做主,兩個星期前,我已經讓霍天宏出手了。」從顧嘯遠對瘦削老者的稱呼來看,瘦削老者顯然就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嘯生。

瘦削老者,也就是顧嘯生臉色一凝,目中即刻閃過一抹森寒的冷光。原本就有些心虛的顧嘯遠立刻心驚膽戰起來。好在顧嘯生的表情很快舒緩下來,這才讓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進行得怎麼樣?」 顧嘯生忽然問道。

顧嘯遠連忙賠笑道︰「雖然不是很順利,不過已經與海倫公主見過兩次面,海倫公主對他頗有好感,還約了明晚一起看歌劇。我想,他有成功的可能。今天海倫公主也邀請了他,他現在應該就在大廳里,大哥要不要見一見?」

「不必了,會引人注意的。你也不要太過樂觀,那位公主玩弄男人是出了名的……其實,我們有一條更好的路可以選擇。」

「哪條路?」

「這個秘密你們不知道,但我清楚,歐陽部長的千金其實也是海倫公主的女兒,菲菲是名副其實的小公主。」

「什麼!?」顧嘯遠一臉驚訝之色,同時他的心中更為驚駭,因為他知道,由于顧宇的莽撞,歐陽依菲對顧家的好感已經直線下降了。幾天前在警局大院,他已經很明顯地覺察到歐陽依菲與韓海走得很近。這件事顧嘯生並不知道,從他剛才話中之意來看,如果知道顧宇壞了事,真不知道會怎樣的震怒。想到這里,他不禁暗自決定讓霍天宏再加把勁,與海倫公主盡快打好關系,那樣就不用走歐陽依菲這一條線了。

「回頭讓子寒多加努力,盡快與菲菲把關系定下來,至于霍天宏那一邊,也可以繼續,不過要慎重小心,免得引起海倫公主的疑心。」

「是。」顧嘯遠認真地應道。然而誰又知道,除非歐陽依菲突然轉變,否則他眼下只能全力支持霍天宏了。

※ ※ ※

宮殿大廳里的舞會開得很歡,宮殿深處的一間富麗堂皇的試衣室里,一個穿得像最美麗的公主的女孩也罵得正歡︰「死小子……死小子……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已經恢復到平凡樣貌的韓海推開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替那套銀白色的中山裝叫起冤來︰「沒必要這麼殘忍吧!我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就被了倫死了千百次了。」

「老子就踩,你管得著嗎?你還不出去!」歐陽依菲頭也不回地怒道。

「那好,臣繼續,我走了。」

「慢著……」歐陽依菲突然轉過身來,滿臉驚喜,她沒想到那個讓她憤怒不已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時竟呆住了。

「你這個死小子……」歐陽依菲激動之下,揚拳就撲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給韓海幾拳。韓海倒想生受她幾拳,也算報答她這樣在乎他。可是,由于歐陽依菲現在穿的是一件鐘罩式的晚禮裙,加上她在全速奔跑,裙擺前進的速度跟不上她的腳步。于是可以想見的結果是︰她一腳踩在了裙子的內擺上,跟著腳下一滑,整個人像被拋起來的衣球一樣向韓海跌來。

雖然出現了這種意料之外的狀況,不過以韓海的反應速度,自然能夠輕松應付。韓海伸出雙臂,接住了“飛撲”過來的歐陽依菲。

落到韓海懷里之後,歐陽依菲雖然依舊捶了韓海幾拳,不過或許是因為正躺在這個男人懷抱中的緣故,拳頭上的力道比之替人捶背還不如。

韓海想將歐陽依菲放下地,可是歐陽依菲就是不願意,反而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跳海逃走了嗎?」歐陽依菲此時雖然滿心歡喜,但對之前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懷。

韓海苦笑了一下,道︰「比這個小笨蛋,臣以為跳海很好玩嗎?別人說什麼幽就信什麼?!遲早被人賣了。」

「我媽媽是這麼說的,難道她還會騙我?」歐陽依菲嘟起小嘴道。

韓海想起被海倫‧伊莎貝爾迷暈那件事情,依然有些生氣,于是也不管歐陽依菲是否願意,硬是將她放到了附近那張椅子上。歐陽依菲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想罵韓海幾句,但見韓海臉色不愉,便只得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如此沉默了片刻,韓海搖了搖頭,忽然決定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歐陽依菲,免得弄僵她們母女之間的關系,所以便柔聲對歐陽依菲道︰「剛才發生了一些事情,不便告訴埏。反正我並沒有逃走,臣也不必生氣了。不過現在我也該走了。」

「你去哪里?」歐陽依菲連忙站起來急問。

「回顧大(顧氏企業大學)。」

「你說話不算話!」歐陽依菲突然跳腳大罵道,「說好了參加舞會的,剛才玩失蹤,現在又要中途開溜,你是一個大騙子。」

韓海見她如此情急,不禁心中一軟。他原本不打算再見海倫‧伊莎貝爾了,這個女人讓他覺得有點害怕,尤其她有憑有據地提出「母女同夫」的提議,更讓他心懷恐懼。

不過,歐陽依菲顯然是不知情的。韓海不想因任何事情而去傷害她,就像他對莫星瓊一樣。雖然他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害了莫星瓊,但是他不想同樣的事情在歐陽依菲身上再發生一次。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參加舞會,至于舞會之後,他已經鐵定了心不再與歐陽依菲發生任何瓜葛,當然對海倫‧伊莎貝爾更要退避三舍。

這對母女就好像他命中的克星一樣,韓海覺得自己學的東西在她們身上幾乎一點都用不上。

「唉……怕了你了,為了不當大騙子,我還是參加完舞會再走吧!」韓海苦笑道。

歐陽依菲笑了,她連忙沖到韓海身前,很認真地看著他道︰「說話算話,不然就是超級大騙子。」

「是。」韓海無奈地道,「我先出去了,臣還是把這件衣服換下吧!這麼累贅。」

「你說得對。」歐陽依菲眉開眼笑地道。剛才已經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雖然沒壞,但也皺了。她也不打算再穿這件衣服了,免得韓海逃跑的時候,她追之不及。

在歐陽依菲再次叮囑不得逃跑的聲音里,韓海走出了試衣間,關上門之後,他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搖頭啞然失笑。

「怎麼?我的女兒很難纏嗎?」海倫‧伊莎貝爾的聲音忽然從左邊不遠處的那個樓梯口傳來。

韓海轉頭望過去,只見海倫‧伊莎貝爾已經換上了一條紅色曳地長裙,柔韌直爽的金黃色短發微挽于腦後,輝映燈光的藍寶石耳環和項鏈,越發顯出其明澈的眼神清亮如陽春白雪。與剛才誘惑他的那個女人相比,眼前的海倫‧伊莎貝爾簡直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氣質飄逸出塵,並帶著恍若天使般的聖潔。韓海幾乎懷疑之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她,而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藍玫瑰公主。

海倫‧伊莎貝爾風姿綽約地走過來,臨到身前,忽然撲哧笑道︰「我很好看嗎?看你眼楮都瞧直了。」

韓海立時苦笑,他覺得那個誘惑他的海倫‧伊莎貝爾又回來了。

「菲菲在里面做什麼?」海倫‧伊莎貝爾問道。

「她在換衣服。」

「她不生氣了?」

韓海搖了搖頭。

「看來還是你有辦法。」海倫‧伊莎貝爾嘻嘻一笑,話落,又忽然湊到韓海耳邊道,「你真是我們母女的克星。」

韓海連忙退後了一步,心中卻苦道︰呈們是我的克星還差不多。

海倫‧伊莎貝爾卻沒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緊跟著逼近一步,含笑問道︰「你說我先前的提議好不好?」

韓海一怔,詫異地問道︰「什麼提議?」

「這麼快就忘了?我可是等著你來娶我的哦。」海倫‧伊莎貝爾眼中閃過一絲情欲之光。

韓海連忙搖頭,道︰「公主,這個提議恕我不能接受,而且我也明確地告訴埏,菲菲與我其實沒什麼關系。如果你非要相信那個老頭的相術,那就請屋好好關心菲菲的將來吧!」

海倫‧伊莎貝爾的臉上不禁升起一層薄怒,她突然狠聲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總是不答應,我只好再把你抓起來,到時候我可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你做我的丈夫。」

韓海也不示弱,淡淡一笑,道︰「公主說這句話太晚了,換作一個小時以前,也許能夠實現,但是現在不可能了。那種迷藥只能迷倒我一次,想要再次迷倒我,恐怕只有等來世了。」

「哼……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老實告訴你,那種迷藥無色無味,我之前不過只用了一小滴,你就被迷暈了,假如我用上一勺的話,你說情形會是怎樣?」

韓海仍然顯出一付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他心里清楚,海倫‧伊莎貝爾所說的迷藥其實可以稱之為「迷藥之精」,是由各種迷藥中的有效成分濃縮提煉而成的,以他估計,即使一小滴,也足以讓十頭大象昏死十天十夜。最可怕的是迷藥之精入口即能被人體吸收,其被吸收的速度和藥效發作的速度至少是普通迷藥的幾萬倍。他就是因為一時防備不及,才被迷倒的。不過因為他自小被鍛煉出了抗毒之能,肉體又強橫無比,再加上體內自有一股真氣護身,所以才能夠及時將迷藥成分排出體外,並在短時間之內醒來。

「即使如傖說,但我也要提醒蕎,首先我不會給下迷藥的機會,其次即使諫能再次抓住我,也很難困住我,即使困住我,我也不會屈服的。」

「這麼說,你怎麼都不想要我了?」海倫‧伊莎貝爾恨恨地問。

韓海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溫言道︰「公主,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世俗難容的問題。公主的美貌足以傾國傾城,無論要哪一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又何必為了一個預言而這麼執著呢?」

「歸根到底,你還是想拒絕,是不是?」

韓海無奈地點了點頭。

海倫‧伊莎貝爾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隨後不知為什麼又忽然笑了起來,道︰「韓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公主請問,我知無不言。」

「那好,我問你,假如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願不願意娶我?」

「這個假設不可能成立,後面的問題自然沒有答案。」

「我會讓成立的。」

「公主說笑了。」韓海開始覺得海倫‧伊莎貝爾的想法有些瘋狂。

海倫‧伊莎貝爾卻忽然又咯咯笑了起來,讓韓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公主笑什麼?」

「我在想我和你的孩子是什麼樣子。」

韓海愕然。

「另外,我忽然想到,假如迷藥對你不管用,對其他人會不會管用呢?比如那個師佩佩……」

韓海目光一凝,身上頓時涌出強大的氣勢,聲音轉為冷肅地道︰「公主,我勸乩不要打歪主意,否則就算屋是菲菲的母親,我也不會放過欽的,我說到做到。」

「那我等著你來殺我。老實告訴你,到時候我是不會反抗的。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我寧願死在他的手上。」

韓海簡直快要被她徹底打敗了,于是他只得放緩聲音,無奈地道︰「公主,我一直不明白,我有哪里好,其實我有很多缺點的……」

「我都喜歡……」

「我很花心的,我會見一個愛一個,並且隨時拋棄上一個……」

「我也喜歡……」

「我可能把淚龐提產揮霍殆盡,讓賾成為窮光蛋的……」

「隨便你。反正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韓海算是徹底沒輒了。他現在才發覺女人是多麼的難纏,尤其是為了所謂的愛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

如果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大可以對海倫‧伊莎貝爾的威脅置之不理,要麼干脆殺了她(假如有那個能力的話);如果他是一個花花大少,他大可以將她抱在懷中,又或者玩完了走人。可惜的是他兩者都不是。他向往平靜的生活,卻越來越發覺在他身上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驚天動地。

全球最富有的女人愛上他!這是能讓任何一個男人樂足三世的事情,然而對于他,卻似乎是一種頗為沉重的負擔。

「我可以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海倫‧伊莎貝爾忽然笑道,「不要企圖躲起來,我可能找不到你,但一定會找到師佩佩。」

「我現在就給答案。」

「不急,將來你也許會改變主意的。」

說到這里,一切算是交代完了,海倫‧伊莎貝爾便不再說話,而是同韓海一起,靜靜地等歐陽依菲從試衣間里出來。

看到海倫‧伊莎貝爾不時瞥過來的曖昧眼神,韓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于是便先告退向舞會大廳走去。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39:00 修改文章內容


Mem612069
發文數:249
發表時間:2008-04-25 09:40:00
第二章 愛的突襲(上)

韓海剛剛離開,試衣間的門就打開了,身著白色晚禮裝的歐陽依菲一臉不悅地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

海倫‧伊莎貝爾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歐陽依菲此時的表情,依然張開雙臂,稱贊道︰「寶貝,臣好漂亮。」

但是歐陽依菲卻沒讓她擁抱,而是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她。

「怎麼了,寶貝?」海倫‧伊莎貝爾詫異地問。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听到了,為什麼幽夤這樣?」歐陽依菲氣憤地問。

海倫‧伊莎貝爾收起了臉上的詫異之色,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判在偷听了,韓海肯定也知道……」

「我不管你們知不知道,我只問挹,臣為什麼要這樣做?」

「媽媽是為了眼。」

「為了我?為了我,臣卻要他娶夭?」

「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寶貝,我想先問挹幾個問題。」

「比問。」

「比喜歡韓海嗎?」

「喜歡,我以前不知道,現在我很清楚,我喜歡他,從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歡一個人。」

「我明白,那我再問挹,臣認為他也喜歡似?甚至他會要嫁給他嗎?」

歐陽依菲一怔,這是她一直不願意想的問題,然而事實上也是她一直最害怕的問題。其實她早就從安琦那里得知,韓海和于夢璇關系匪淺,後來又听說師佩佩是他的未婚妻。當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韓海,直到赴顧氏企業大學參加籃球聯賽,期間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感覺。而因為身在異地,她便自然而然地不再想韓海與其他女孩的關系。現在想來,這是一個根本無法逃避的問題。她很清楚,韓海或許有點喜歡她,但如果讓他在她與于夢璇或師佩佩之間做出選擇的話,她覺得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

看到女兒臉上的表情,海倫‧伊莎貝爾已經很清楚了。事實上,以她的眼光,當她首次看到韓海和女兒一同出現時的情景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更何況在此之前她還做了很詳細的調查。

「背不回答我也知道。」

歐陽依菲淒苦地望著母親海倫‧伊莎貝爾,不知為什麼,忽然悲從中來,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寶貝,不要哭,不要哭。」海倫‧伊莎貝爾一邊撫摸歐陽依菲的秀發,一邊連聲安慰。

「媽媽有辦法讓他接受豌。」

「什麼辦法?」歐陽依菲突然停止哭泣,抬起頭來問道。顯然,相對于悲傷,她更關心這個問題,這甚至讓她暫時忘記了母親其實也是她的「情敵」。

「背也知道,我和瘦爸爸一直以來都是朋友,媽媽一直很孤獨,尤其是在懷上嗣的時候,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人向他問卜……」

「比說算命?」

「是的,那個人號稱『天下第一卜』,沒有任何事是他算不到的,這一點我在幾年後才知道。我當時問他我真正的男人在哪里,他給我四個字,上面寫著『母女同夫』。」

「他一定在胡說。」歐陽依菲在驚異之下,立即駁斥道。

「我當時也有這種想法,可是後來知道他是誰之後,卻死心塌地地相信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拼命忍受孤獨的原因……苯想不想知道那個給我算命的人是誰?」

歐陽依菲連連點頭。

「他叫韓正,是韓海的父親。」

歐陽依菲立刻驚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攏。

海倫‧伊莎貝爾卻繼續道︰「這件事情發生在十七年前,媽媽當時不過十九歲,原本我以為這一生很難愛上一個人,可是自從暗中注意到磐一個男孩走得很近,我就暗中調查他,一直到你們去參加籃球比賽。我才發現其實拄經愛上他了。恐怕是因為那個預言的原因,我對韓海產生了很強烈的好奇,同時有意無意地對他生出了愛意,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是不由自主,又好像我刻意為之,總之我覺得自己是愛上他了,很想投進他的懷抱,讓他為所欲為……苯知道媽媽已經壓抑很久了,很渴望與男人親熱。當知道判要我也請他來參加舞會,我當時就欣喜若狂……」

歐陽依菲見母親越說越離題,忍不住打斷道︰「比這樣做跟我有什麼關系?」

「傻寶貝!」海倫‧伊莎貝爾意猶未盡地停止了對自己的敘述,轉而來回答女兒的問題,道,「媽媽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讓韓海認為命運不可抗拒,到時候不論他首先喜歡我們母女當中的哪一個,我們都可以最終擁有他。」

「這怎麼可以?哪有母女倆個都嫁給他的?」歐陽依菲驚道。

「寶貝啊!你真是少見多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母女成對地跟一個男人好,只是你沒有看到罷了。而且別怪媽媽沒有提醒你,韓海決不會只有一個女人,現在世俗的倫理對他還有約束力,不過將來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比說他會變心?」

海倫‧伊莎貝爾搖了搖頭,嘆道︰「怕是時勢逼迫,將來風雲變幻,他會是絕對的主角。」

歐陽依菲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如媽媽來跟做一個比賽,如何?」海倫‧伊莎貝爾眼中閃現瘋狂之色。

「什麼比賽?」

「我們比賽誰先讓韓海接受,假如寶貝煉先讓他接受了眼,媽媽會祝福你們,並且保證不再去與他糾纏,假如他先接受了媽媽,媽媽就保證讓他也接受豌。怎麼樣?」

歐陽依菲听後怔征地看著海倫‧伊莎貝爾,她雖然覺得提議有些荒唐,然而也能感受到母親對她的愛。她明白,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手中掌握驚天財富的母親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去佔有他,征服他。然而現在為了她,母親卻不得不委曲求全,這使她終于開始相信母親對韓海的愛。雖然她仍然很難明白這種愛產生的動力,然而很明顯,母親在這件事上是很認真的。

「好,這個提議我同意。但是我想問媽媽一個問題。」歐陽依菲認真地道。

「寶貝,臣問吧!」

「比真的喜歡韓海嗎?誠就因為相信命運而喜歡他嗎?他長得又不好看,人又古里古怪的,臣怎麼可能喜歡他呢?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求嗎?有很多人為劌瘋狂嗎?難道他們當中就沒有令瑤動心的嗎?」

海倫‧伊莎貝爾輕輕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才道︰「愛情有時候是講緣分的,或許媽媽對韓海的感情就是那種緣分吧!畢竟我的年紀差不多也可以做他媽媽了。媽媽是有很多追求者,全世界都有,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帶著各種欲望而來,他們看媽媽的目光跟饑餓的人看餐桌上的牛排的性質是一樣的,媽媽很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從來、也不想對那種人動心。」

「那宰怎麼會喜歡他呢?」歐陽依菲見母親一直沒有回答最主要的問題,趕忙提醒道,「排除相信命運這一點,韓海有什麼地方值得龐喜歡呢?」

「傻寶貝。」海倫‧伊莎貝爾忍不住輕點了一下歐陽依菲的額頭道,「看來在以後的比賽中,臣肯定要輸給媽媽了。背對韓海的了解比媽媽差多了,這些媽媽以後再告訴埏。老實對其土,在你們來這里之前,媽媽對韓海的感覺,好奇的成分居多,愛意則很少。但是在你們來這里之後,感覺就發生了變化,在好奇依然很多的情況下,一種無法壓抑的愛卻突然形成了,這種情形尤其發生在我發現他是那麼強壯,那麼漂亮,就好像他的形象忽然與我一直渴盼的夢中情人重疊在了一起一樣。」

「比說他很漂亮?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在我解釋之前,我想摑悖諒媽媽一件事情。」

歐陽依菲急于知道答案,立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于是,海倫‧伊莎貝爾便把迷倒韓海的前後過程說了一遍。末了道︰「媽媽與沱對他的感覺不一樣,原本看到他樣子平凡,愛意並不濃烈,但是當發覺他平凡的面孔之後隱藏的真正的他是那麼完美,媽媽便止不住愛意狂涌了。關于這一點,媽媽很佩服,臣看到的他是那麼平凡,臣依然深深地愛上了他,寶貝,臣磷媽媽偉大得多。」

歐陽依菲卻沒有把海倫‧伊莎貝爾的贊美听到耳朵里,她現在的腦海里滿是對韓海的惱恨,因為那個死小子竟然騙了她這麼久。

我會讓你知道厲害的,歐陽依菲在心里狠狠地發誓道。

※ ※ ※

韓海邊走向舞會大廳,邊在心中思考歐陽依菲此時會有什麼反應。剛才在海倫‧伊莎貝爾逼迫之下,他雖然發現了歐陽依菲在門後偷听,依然沒有當面點破。一方面他是想借言語之間的話意委婉地向歐陽依菲表示拒絕之意,另一方面也希望歐陽依菲能夠阻止海倫‧伊莎貝爾某些瘋狂的想法。雖然這可能會給她們母女之間造成裂隙,然而誰叫海倫‧伊莎貝爾將他逼得這麼緊呢?他委實無法實現自己原先的打算,只能兩相權衡取其輕,選擇這樣一種對彼此傷害最小的辦法了。

然而,韓海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對母女的思維方式與普通女人根本不同。

海倫‧伊莎貝爾就像是渴望男人憐愛的寂寞婦人的代表,且又是站在權力和地位顛峰的女人,她早已習慣了隨心所欲的感覺,再加上她不是在中國長大的,自然沒有那麼多倫理道德的顧忌,既然命運昭示著她的男人就在前方,她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而歐陽依菲本就是叛逆少女中的典型,這樣的女孩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這也是為什麼倫理道德的防線在她心里竟然那麼脆弱的原因。總之一句話,這對母女骨子里的血液都透著反叛世俗倫理的力量。

不過,韓海沒有將整件事情想周全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對女人的心理一向揣摩不透。

由于心有所思,韓海也無心欣賞一路之上的風景。不過,藍寶石宮殿果然廣大深邃,他一路循著喧鬧的人聲穿廊過戶,在無人指引的情況下,走了至少一刻鐘,才听到悠揚的舞樂從下方的大廳里傳來。舞樂漸趨澎湃激昂,似乎舞會正進行到一個高潮。

從一邊長長的樓梯往下走,一路見到每個角落里都站著一個身穿藍色紗裙、面覆藍色輕紗的金發女郎,與宮殿深處似乎空無一人的景象完全不同。韓海不禁暗暗詫異。

其實,他哪里知道,之前他之所以能在宮殿里如入無人之境,完全是海倫‧伊莎貝爾安排的。事實上,這里幾乎每個角落都在金發女郎的監控之下,藍寶石宮殿遠比人們想像的還要戒備森嚴,否則也不能保證海倫‧伊莎貝爾的絕對安全了。

※ ※ ※

韓海從侍者手中接過一杯酒,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別人舞姿飄逸,自己也怡然自得。

不起眼的人物應該呆在不起眼的舞台上,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也是他一直甘于以平凡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原因。要知道,越是光彩奪目,越會招人嫉妒,而越是平凡,則越是安全。韓海不喜歡招搖,所以在任何場合都盡量保持低調。事實上,以他現在的樣子,除非是有心人,一般賓客是不會注意他這樣平凡而陌生的面孔的。

又一支舞曲結束,更為抒情的音樂接著響起,不過大多數人卻回到了大廳四周的座位上,邊喝酒邊聊天,似乎在積蓄參加下一支舞的精力。

韓海看到了遠在另一個角落里的顧嘯遠,也看到了他身旁的那個瘦削老者以及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他們站立的位置,他已能大略猜出瘦削老者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嘯生,因為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人,顯然都是在各行各業坐頭把交椅的人,而顧嘯遠似乎對瘦削老者頗為恭敬,因此瘦削老者的身份便自然而然地呼之欲出了。至于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韓海雖不知道他具體是誰,不過想來也應該是顧家的子孫,很可能還是顧嘯生的兒子。

由于彼此之間距離很遠,顧家三人並沒有發現韓海,韓海也不想惹起顧家三人的注意,便一直呆在原地,以欣賞的目光來看這場舞會。

就在這時,大廳左邊一處聚集了七八個年輕男女的地方,忽然不約而同地站起兩個年輕男子,他們端起酒杯,竟然徑直向韓海走來。

韓海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這幕情景,但並沒有在意,因為他不認識那兩個人,自然便認為他們的目標不是他。

不過,韓海顯然想錯了。兩個年輕男子走到他身邊,竟一同舉起酒杯,笑道︰「你好。」

韓海一怔,忙側轉身來,與他們正面相對,也舉起酒杯,禮節性地說了一聲︰「你們好。」

個頭比韓海略高、表面看上去也比韓海強壯的那個年輕人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道︰「我叫霍天宏,這位是我朋友練舒文,我們對你都有一些好奇。」

韓海將他上下一打量,不禁暗贊︰好一個俊朗的人物!當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再看霍天宏那位朋友,二十六七年紀,雖然個子不高,體質單薄,還戴著一付厚厚的近視眼鏡,不過其文秀的臉上自有一股書卷氣,目中也閃著智慧之光,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雖然彼此很陌生,但既然對方介紹了自己,韓海也不得不予以回報,道︰「我叫韓海,很高興認識你們。」

「韓兄來參加舞會,怎麼不去跳舞呢?」霍天宏忽然笑問,「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舞伴?」

「謝謝好意。」韓海搖了搖頭,道,「對于這種舞會,我覺得自己更適合欣賞。」

「看來,韓兄是單獨一個人來的。」練舒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道,「不知韓兄來自哪兒?」

「我來自AS市,最近一直呆在顧氏企業大學,這一次只是被朋友強邀過來參加這個舞會的。」

霍天宏臉色一動,忙道︰「這麼說來,韓兄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就說嘛!參加舞會怎麼能不帶舞伴呢?韓兄的朋友在哪兒?介不介意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韓海苦笑了一下,道︰「她在換衣服,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出來。」

「韓兄在哪一行高就?」練舒文似乎對韓海的來歷非常感興趣。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還是學生,一直在AS市的光華大學讀書。」韓海笑道。

練舒文和霍天宏似乎並不介意,微微一笑,便不再問。顯然,他們似乎認為能來參加這個舞會的人必是一方之杰,既然韓海本人沒有多大成就,想來他的家里必有非常杰出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受到藍玫瑰公主的邀請。

與練舒文和霍天宏的交談在一種非常愉快的氣氛下進行,韓海也陸續了解到眼前這兩個人的來歷。比起霍天宏高爾夫球教練的身份來說,練舒文的來頭可要大得多。練舒文和他的父親練華晨經營著中國五大傳媒集團之一的文華集團,在傳媒界可算是傳奇人物,單單在圖書零售業,其集團創辦的「十源連鎖書店」的品牌,在短短三年內,就擁有了超過三千家的加盟書店。這當中固然以集團總裁練華晨的功勞居大,不過練舒文顯然也不容小覷。

在關注練舒文的同時,韓海也沒有忘記霍天宏,因為從霍天宏有意無意說出來的話里,韓海發覺他與身為舞會主人的藍玫瑰公主有著頗深的關系,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一個小小的高爾夫球教練能夠參加這樣的舞會。有了這樣的猜測,韓海不禁暗暗歡喜,因為既然海倫‧伊莎貝爾有霍天宏在先,想必對他的痴纏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所以他可以暫時稍稍放寬心了。

讓練舒文和霍天宏疑惑的是,無論他們怎麼用言語試探,韓海都表示自己是一個窮學生,能夠來參加這次舞會,不過是因為一個朋友的緣故,而那個朋友與他的關系並不很密切。這讓練舒文和霍天宏覺得深深不解。

感覺告訴練舒文和霍天宏,韓海並不簡單,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關注他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的原因。可惜,韓海的話里似乎並無破綻,這讓他們覺得韓海頗為神秘。

就在他們陷入困惑中的時候,大廳里的音樂忽然停止,人聲偃息下去,轉眼變得有些寂靜。他們連忙向大廳周圍游目四顧,片刻後目光即被斜對面主樓梯口的景象牢牢地吸引住了。

韓海也望過去,片刻後即在心里咕噥︰真是兩個招搖過市的女人!

這句話似乎有些酸意,可惜,韓海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40: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