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表時間:2008-04-22 09:16:00
韓海有時真不明白,自己入讀的這所學校的老師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專業,卻偏偏效法東又效法西,取經不成,反而把弄成了四不象。大學生活眨眼間溜過了一年,韓海卻覺得自己沒有從老師的口中學到任何東西。相反,整天泡在圖書館的收獲倒不小,由于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閱讀能力,不但確實能做到一目十行書,而且書讀一遍,即能過目不忘,因而,一年下來,竟然讀了數千本書。他將圖書館的書分成了四級,分別是ABCD。其中A級圖書品質最高,是經典圖書,B級圖書則內容尚可,依次類推,CD兩級的圖書一般內容貧乏、缺乏想象力,或者根本是胡編亂造,因此他只在查閱圖書的時候隨手翻一翻。遺憾的是,盡管學校圖書館號稱藏書六十萬冊,但實際上AB兩級的圖書只佔圖書館藏書的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六萬冊左右,去除圖書與圖書之間內容的重疊,真正可供他讀的書不過三四萬冊,這中間還包括了一些可能不適合他讀的書。
星期三下午,韓海照例是早早地來到圖書館,進入書庫之後,找到了昨天還未讀完的那個書架,開始狂翻書不已。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沉醉于書海之中的韓海忽然覺得周圍似乎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如此過了大約五分鐘,他忽然覺得似乎有好多人正在向他走近,于是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抬起頭來準備看一下周圍的情況。他看到了一個美女,準確地說,是絕色美女,比那些所謂的班花校花絕對要高上N級(N趨向于無窮)。美女是在三個熱情的帥氣男生帶領下走到他身邊的(身後還跟著無數渴望美女青睞的目光),由于他坐在地上,看到美女來了又沒有禮貌地站起來,而美女的個頭又挺高,之間的高差就可以想見了。
三個帥氣的男生幾乎同時指著韓海對美女道︰“你要找書就問他,他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美女彎下腰來,毫不介意低肩的短袖衫可能因此遮不住胸部的春光︰“我想找一本書,黃皮的,內容是關于飛機導航系統的,書名叫什麼我忘了,據說只有這間圖書館才有,你能幫幫我嗎?”
“韓海,一定要幫幫她,人家可是從明星大學特地趕過來的。”美女的跟班們紛紛為美女“請命”。
韓海詫異地環視了一眼那些紅著眼像春貓一樣的公仔們,怔了三秒鐘,方問道︰“我認識你們嗎?”
“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認識你。”跟班們搶著道,“你是我們學校最大的書蟲。”
韓海驚訝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有名。其實他哪里知道,進入大學一年來,他幾乎每天都來圖書館,而且每天抱著一大堆書,在書架下一坐就是大半天。見到這種情況的人自然對他很好奇,于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學里有哪個學生不去圖書館借幾本書來讀一讀,哪怕是裝模作樣,總是要去圖書館的,于是韓海的“書蟲”之名在數月後即傳遍了學校。曾經也有人懷疑他這樣做不過是裝裝樣子,後來有的人找不到書就去問他,他竟然能立刻為對方指出來,而且有時興致一來,也會推薦幾本同類型的更好的書,如此一來,誰也知道韓海是真的在讀書。
“我急著用那本書,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你能幫幫我嗎?”美女用了懇求的語氣。
“那本書叫《未來的飛行精確導航》,原本就放在第七排書架的左起第三格,因為有些殘損,昨天我剛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韓海有些抱歉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讓出版社再郵寄兩本過來,大概過兩天就到。”
“你怎麼有權把圖書館的書隨便扔掉?有些殘損?放在圖書館的書哪有不殘損的?”美女肺都快氣炸了,現在她急著用那本書,眼看就要找到,卻偏偏被這個家伙攔路破壞了。
本來該幫腔的跟班們雖然也紛紛埋怨韓海不該把書扔了,但是美女仍然感覺很奇怪,他們並沒有指責韓海把書扔了這一行為的錯誤性,似乎他有權扔掉圖書館的書一樣。
為了免于誤會,也讓自己的耳根立刻清淨,韓海只好耐心向美女解釋︰“那本書不得不扔掉,上次借書的家伙往書上抹了幾把帶血的鼻涕。如果你想要,麻煩到垃圾房看一看,或許還在那兒。”
美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差點沒咬碎一嘴的貝齒。如果她有權吃人的話,大概早把這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家伙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建議道︰“小姐,其實你不必找書,只要找他就行了,書里的問題他都能解答。”
“真的?”美女瞪大眼楮望向韓海。
韓海聳了聳肩,道︰“試試看。”
※ ※ ※
美女和韓海並肩離去時,那些猶在圖書館窗口痴情目送的跟班們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剛才分明在給韓海制造了接近美女的機會——悔之晚矣!
美女特意問了幾個特別難的問題,想不到韓海竟然對答如流,而且還附加了自己的觀點,她簡直懷疑韓海就是飛機自動導航技術方面的專家,然而事實上,對面這個貌不驚人、個頭比她還矮上幾厘米的小子不過是一所三流大學的二年級學生。
“我叫師佩佩,很高興見到你,也謝謝你為我解答問題。”美女真誠地伸出雪潤的手。
韓海伸手與美女的手輕輕互握了一下,同時簡單地道︰“韓海!”之後就沒了下文,這讓師佩佩不禁懷疑起他是不是男人,據她所知,沒有一個男人會對她這種級數的美女抱以如此淡然的態度,這簡直太不正常了。所以,師佩佩突然對韓海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很想研究一下這個家伙,更想知道他的世界里除了書之外,還有沒有可能裝進別的東西。另一方面,師佩佩也想更加仔細地探一探韓海的深淺。剛才的幾個問題雖然已經試出了韓海在飛機自動導航系統方面的認識可能不亞于她這個擁有“飛行自動導航系統設計師”頭餃的名校高才生,但是師佩佩知道這所學校根本沒有與自動導航相關的專業,也就是說,韓海不是學飛行自動導航的,他只不過是個業余的,甚至是業余的業余,所以,師佩佩更想知道韓海其他方面的能力,以便全面地評價他這個人。
上述這些話其實太過累贅,簡單地說,師佩佩對韓海這個人產生了興趣,而這種興趣在一定程度上正是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前提。對于師佩佩這樣的絕色美女來說,男生的外貌反而不是那麼重要,她有自己對男生的獨特認識,所以她更看中一個男生的內涵。這也是為什麼她至今都沒有男朋友的緣故。
韓海沒有特別地送師佩佩,但是他們仍然一起走出了這所學校的大門。韓海住在校外,而師佩佩的車正停在校門附近。師佩佩告別了韓海,坐上了她的車,那是一輛最新款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師佩佩特意留意了一下韓海的看這輛車的眼神,令她泄氣的是韓海似乎根本沒看見這輛跑車,他也推出了自己的車——一輛黑色的腳踏車,還是那種老式的。不過看他坐上自行車的樣子,似乎比坐法拉利跑車還舒服。師佩佩感覺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氣,于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車發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師佩佩的車幾乎是擦著韓海的身體竄上公路的。讓這家伙吃灰塵吧!師佩佩通過觀後鏡看到車後揚起了塵霧,不禁暗自得意地想。
※ ※ ※
韓海住在位于學校不遠處的小區里,走進他的家一看,每個人都會嚇一跳,這家伙的穿著一點也不起眼,騎著一輛只有“土包子”才會留戀的老式腳踏車,沒想到他的家卻出奇的寬敞︰四居室還帶一個寬大的客廳,看樣子不像租來的。難道他有足夠的錢在學校外面買房子?
房子是無可挑剔,不過衛生環境就差了一些,每個角落都堆滿了書,地板上散落著一疊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至于他的臥室,就更古怪了,四面的牆壁上雖然貼的是美女圖片,不過這些美女都是脫光的,而且身上還密布著若干紅點以及東拉西扯的綠線,比中醫用的經絡圖譜還要復雜。
韓海將自己脫得光光的,露出滿身均勻而健美的肌肉,他隨手拿起放在矮幾上的飛鏢,往後扔去,飛鏢飛出臥室,“得”的一聲響,釘在了客廳的牆上,那里掛著一個特別厚的鏢靶,飛鏢正釘在紅心上,竟然深達一寸,臥室距離客廳牆壁足有十五米,可以想像,韓海扔出飛鏢時的手勁有多大。
韓海美美地沖了一個澡,然後又繼續演算昨天遺留下來的遠軌道衛星運行時的最佳軌跡的問題。片刻後,他就深深地沉浸在這個問題之中。他忘了自己還披著浴巾,連衣服都還沒穿上。
※ ※ ※
第二天,第一節課下,韓海就想去圖書館。但是他剛從教室的後門溜出來,就被一滿面紅光的虯須老頭抓了個正著。
老頭笑道︰“又逃課!這一次可被我抓著了。”
韓海看清了老頭的樣子,立刻由最初的驚轉變成了嬉笑的表情,道︰“昨天剛到了一批新書,我現在就去整理。”
“這麼敬業?!看來我這個館長得考慮給你發年底獎金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好歹我也是館長助理,你給發的薪水太低了。”韓海笑道。
“別皮了。”老頭也笑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明星大學圖書館的電腦裝了你改進的圖書館管理系統,出了一點問題,下午你去解決一下。”
“又要我去?”韓海呻吟道,“我早說過,那個系統是專門為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進行改進的,有它的獨特性,其他學校如果也安裝這套系統,在圖書出納管理的過程中難免會出問題。”
“但我覺得你確實改進了原始系統的不足之處。”
“就因為你感覺這樣,你就三番兩次地向別的學校推銷這套系統?”韓海哭笑不得,他開始後悔當時一時技癢,改進了圖書館管理系統,從而使如今麻煩不斷。
“老實說,你是不是收了那些學校的好處?”
“有好處還少得了你。一句話,你究竟去不去?”老頭傾身過來,語帶威脅地問。
“我去。”韓海無力地道。他知道如果自己說不去,這個老頭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以後最好少去圖書館”,這對韓海來說,不啻最嚴重的威脅。
※ ※ ※
這是韓海第二次來明星大學城,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嫉妒得差點暈倒。這里條件之好,只能用“好得不像話”來形容,他所讀的光華大學簡直無法與這里相比。如果明星大學是頂尖一流,光華大學只能是九九流,這從大學所佔地盤的大小就可以看出來。光華大學佔地不過五百畝,而明星大學不但佔地數千畝,而且以其校區為核心,周邊地區已經發展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大學城,而這一切的形成僅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卻展示出了比其他任何一種大學教育都要狂野的力量。
明星大學的迅速崛起,只因為兩個字——明星,這所大學就是以培養各行各業的明星為目標的,因此,這里也是最多俊男美女的地方。韓海有時甚至懷疑,世界上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俊男美女都集中到了這里。不過,他也深知,普通人想要進這所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讀明星大學的首要條件是錢,光一年的學費就需五萬美金,學雜費另計。所以,明星大學既是俊男美女的世界,也是富人的世界。
學生們使用的交通工具是汽車,而非摩托車或腳踏車。韓海不喜歡來這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把自己的那輛老式腳踏車停在哪兒。因為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當作廢品搬走。
耗呆ㄟ咕咕 於 2015-05-25 17:07:03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25-10-05 01:48:11

發表時間:2008-04-22 09:41:00
一宿無話,第二天清晨,韓海照例先去仙湖公園訓練小明星隊。
本來按照他原先的設想,將三種技巧教授給小明星隊之後,他就可以清閑下來了。不過,或許是因為日益明顯的身為球隊經理的覺悟,讓他覺得除了體能之外,還應該彌補一下小明星隊體能方面的缺陷。所以三小時的訓練時間,倒有一半用于跑步和基礎訓練上。另一半時間則用于加強三種技巧(丁字步、特殊呼吸法和運氣術)的熟練度上。
訓練結束之後,韓海匆匆回社團活動中心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打車直奔市中心商業區的麗影大道——甦雯的母親朱馨蘭臨走時要求他去麗影大道六十八號登門造訪,韓海自然無法拒絕,所以只得老老實實按時前去。
麗影大道作為這個城市頗具象征性的一條街,由于因其針對女人的特質,自然頗收各式女性的歡迎。在這條步行街上一路走過來,不但行人多是女人,店鋪打著女人的招牌,就連空氣里都充滿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因此,各位不難想像,這實在是一條香艷無比的大道。
韓海是第一次來麗影大道,以往這條步行街只存在于他的想像之中,現在當它展現在面前時,他也忍不住有了上述的慨嘆。
麗影大道六十八號,很顯然就在這條步行街上,然而,當韓海走進這條街,又覺得有些茫然了。這條街長達數公里,寬廣處從街的一邊走到另一邊,也需要花上幾分鐘。原本他還打算看著門牌號找下去,現在看來,實是一件相當費力的事情。他想打電話問甦雯,但是緊接著又覺得這未免顯得自己太笨了。其實他大可以看準一個門牌號,然後順路走下去,只要門牌是依順序排下去的,很快他就可以找到六十八號的位置。當然也有另一個辦法,雖然他無法得知朱悅嬋的那張名片是基于工作性質還是私人會面性質印制的,不過想來,在這條步行商業街上,不大可能存在適合高級商務人士居住的寓所,因此,麗影大道六十八號很可能是源麗百貨公司的所在地。只要看到源麗百貨的招牌,大概就不難找到目的地了。
由于韓海對源麗百貨所知不多,所以只能做上述的猜測。
依照上述方法,一刻鐘後,韓海遠遠地看到前方大約三百米處的源麗百貨公司的巨幅廣告,再看附近一家店鋪接近六十的門牌號,他已經可以肯定目的地就在前方。
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韓海準備加快腳步。也就在這時,右前方出現了一個打扮得樸素、梳著兩條垂肩小辮子的小女孩,年紀大約只有八九歲,她一蹦一跳地跑到他面前,睜著明亮的大眼楮盯著他拼命地看。
韓海童心一起,不禁俯身笑問︰“小妹妹,哥哥樣子很奇怪嗎?”
小女孩狡黠地眨了眨眼楮,隨後連連搖頭,天真地道︰“你的樣子不奇怪,不過……”小女孩故意拖長聲音,顯出老氣橫秋的樣子。
“不過什麼?”韓海不禁被她引起了好奇。
“你的身體不好,應該快去看醫生。”小女孩晃動起腦袋,一付小醫生的模樣。
韓海樂了,他自己精通醫理,怎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不過,既然小女孩這樣說,他倒想听听她能說出一番什麼樣的道理來。于是,他耐心地笑問︰“哥哥的身體哪兒不好?”
小女孩像是早知道他有此一問,信心十足地道︰“我說了你肯定不相信,我帶你前面的一家藥鋪,那兒的醫生會告訴你的。”
韓海心中一動,心道︰這樣的小小年紀,竟然學會了拉生意!
可是,他現在要趕去見甦雯的母親,時間不多,于是不免遲疑地問︰“遠嗎?”
“當然不遠。”小女孩舉起小手指著前方數十米處的那幢大廈道︰“在它後面,拐個彎就到了。”說到這里,小女孩回過頭來再次盯著他看,眼中頗多期盼之意。
不知為什麼,韓海感覺實在無法拒絕小女孩的要求,盡管他現在的時間很緊,不過看到小女孩的那雙期盼的大眼楮,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小女孩笑了,隨後牽起韓海的手,一起向前方大廈的暗影里走去。
※ ※ ※
小女孩沒有說謊,藥鋪的確就在不遠處,走過一條短短的巷子,前方一座青磚砌成的兩層小樓就是,韓海注意到其正門上方掛著一塊金漆橫匾,店名“玉顏堂藥鋪”(顯然是一家中藥店)。再觀藥鋪的樓體滄桑,顯然已經頗有年月,不過也因而顯出一種不同于主街區建築的古色古香的味道來。
觸目這樣的所在,韓海倒有些驚訝。在城市向鋼筋水泥築成的所謂現代化進程大步邁進的今天,能在這樣繁華的中心商業區看到如此古樸的建築,可算著實不易。
隨後,他也注意到,由于偏于小巷一隅,加上脫離了主街區,藏身于正面高樓大廈的背後,店鋪的生意顯然並不好。這可從之後所見的店鋪內已顯班駁的裝潢景象上得到印證。
走到藥鋪門前,小女孩松開手,搶先跑了進去,半分鐘後,她從里面探出頭來,向韓海招手。
韓海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緩步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听到腳步聲,店內正堂的木制藥台後面有個女人頭也沒抬地道,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寬松夏衫,外面系著一條雪白的圍裙,正在認真地切參片,所以無暇抬起頭來。
“請問這里有醫生嗎?”韓海將聲音放輕放緩地問道。
女人聞聲即停下手里的工作,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道︰“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只賣女人用的藥,也只看女人的病。”
韓海立時呆住了。這種表情在他來說非常少見,然而此時是個例外。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對女人的回答感到意外,而是他看到了女人的樣子,竟覺得分外的熟悉。剎那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也正因此,一時竟呆在了原地,而目光怔怔地落在女人的臉上——這張臉上的秀美的鵝蛋形線條,清澈而帶著一些憂郁的眼神,還有那細若柔絲的散發被有序地理于秀巧耳輪之後,這一切的一切都分明是一個早已逝去的人的重現。
“師……姐……”韓海嗓音有些顫抖地輕聲呼喚,語氣類似于深夜里抑制不住的夢囈。
系圍裙的女人沒能听清韓海的呼喚,但她對韓海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的眼神感到不愉,因此在韓海輕聲呼喚之後,忍不住微蹙秀眉,將剛才的話以鄭重的口氣復述了一遍。
女人的聲音再次入耳,韓海不禁一驚而醒。隨後不免局促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我是被一個小妹妹領過來的,她說我的身體不好,而這里有醫生能夠給我一些幫助。”
“原來又是這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女人的臉上不禁泛起了薄怒。隨後,她偏過頭去,對著藥台背後叱道︰“顏顏,還不出去向叔叔道歉!?”
藥台後面一步一步地挪出了一個噘著嘴唇的小淘氣,不是那個領韓海帶的小女孩還能是誰?此時,而她現在似乎頗為不滿母親對韓海的稱呼,因此一路咕噥道︰“他都說自己是哥哥,怎麼可以變成叔叔?”這句話在她挪到韓海面前的過程中,被她重復了好幾遍。
女人無奈地向韓海歉意地一笑,道︰“對不起,我這孩子人小鬼大,總做一些自以為很聰明的事情。實在對不起,她的話都是瞎說的,當不得真。耽擱您時間了,我讓她給您道歉。”
“不用了。”韓海微微一笑,然後蹲下身來,對小女孩道︰“哥哥不要你道歉,只要你告訴我名字就行了。”
小女孩立即轉嗔為喜,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地道︰“其實我沒有錯,媽媽說,無論多麼健康的人,身體上都會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小毛病。我將你來,就是想讓媽媽幫你治一治身上的小毛病。媽媽還說過,小毛病不治遲早會成大毛病,所以,哥哥,我是為你好。”
“是,是,是。你是為我好。”韓海忍不住呵呵笑道。與此同時,心中也頗為驚訝,由話中可知,小女孩的見識多半來自她的母親,雖然她說的不是什麼大道理,然而卻足以說明小女孩的母親多半有著不凡的見識。
小女孩也笑了,笑完之後,偏頭甜甜地道︰“我把名字告訴你,我姓田,叫田顏顏,玉顏堂的顏,我媽媽也姓田,叫田詩雲,詩歌的詩,雲朵的雲。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韓海學她偏了偏頭,故意想了數秒鐘,才道︰“哥哥姓韓,叫韓海,大海的海。”
大概是覺得韓海的表情有趣,小女孩咯咯笑了起來。不過,她似乎依然沒忘記看病那回事。因此,笑完之後,又忍不住追問道︰“韓哥哥,你還要媽媽幫你治病嗎?”
韓海頓時覺得非常詫異,他不明白,為何小顏顏總是在看病這件事上不依不饒,聯系小女孩在大街上“拉生意”的情狀,韓海思前想後,不免若有所悟。他站起身來,向田詩雲望去。田詩雲向他歉意地一笑道︰“前幾天,她听我說起藥鋪生意不好,就動起了鬼點子,這幾天,總是不厭其煩地拉著一些叔叔阿姨到藥鋪里來,我已經告訴她好幾次了,但是她就是不听。我也沒有辦法,只好盡量不讓她溜出去,可是藥鋪里只有我一個人,實在無法照顧周到,這孩子總能找到機會溜出去,這不,又將你領過來了。”
“沒關系。”韓海笑道。隨後,他向藥台走去,並仔細地看了看藥台上放著的一些藥材。然後問道︰“冒昧問一句,藥店的生意不好,是不是主要因為地理位置的問題?”
田詩雲沒有立即回答,她頗為驚訝地瞥了韓海一眼,不答反問道︰“你也懂中藥?”
韓海呵呵一笑,道︰“略微懂一些醫理,看過一些醫書。”
“我看,你這里的藥材都不算上好的,不知是從哪兒進的?”
“看來你是行家啊!”田詩雲笑道,“我這個藥鋪里的藥多半是為了治療女人身上的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給女人養顏用的,原就想使用上好的藥材,但是那些藥材的產地都距離本城太遠,天南地北,難以保證正常供應,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從藥材批發市場進了。或許,這也是藥鋪生意不佳的緣故。”說到這里,田詩雲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或許我可以幫忙。”韓海笑道,“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我給你寫一個進藥材的地方。”
田詩雲有些疑惑地瞥了韓海一眼,她沒想到韓海會如此熱心。這樣想著,她還是遞給了他紙筆。
韓海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並附上了聯絡方式,完成後遞給田詩雲道︰“這家藥材行是數百年的老字號,你聯系時就說一個叫韓海的年輕人介紹的,他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藥材。”
田詩雲不禁有些不信,她狐疑地低頭向紙條望去,入目是數行漂亮的小楷,讓她不禁感覺眼前一亮。隨後她看到地址開頭寫著“天水藥材行”五個字,不禁心中一震。這個名稱不同于時下流行的“集團”、“公司”等企業招牌,外行人看來或許覺得古怪,然而如果是醫藥界的人,尤其是中醫藥界的人,大概沒有誰會不熟悉這個名稱。田詩雲雖只是經營一家小藥鋪,但是依然听過這家老字號,它是中醫藥領域里的一個絕對的傳奇,據說其傳承的歷史已經長達七百年。
地址下面,是聯系方式,聯系方式之後,還有一系列藥材的名稱,並且附上了明確的配藥劑量,很像一個完整的藥方。然而,這個藥方田詩雲並不認識,其中的用藥標準讓她覺得陌生而新鮮,更有幾味藥的名稱是她從未見過的。
田詩雲不禁一呆,然後忍不住指著藥方問道︰“你怎麼將一個藥方寫下來了?”
韓海微微一笑,將目光停駐在田詩雲的臉上,道︰“這是一個我很親近的人在研究了數種宮廷古方之後寫下的一個藥方,她稱它為‘蘭湯浴藥’,是一種對女人來說既能養顏又能養身的藥,沐浴時,將根據這張藥方熬制出來的藥湯加入水中,然後入內浸泡,會有很神奇的效果。既然這里是女人街,你開的藥鋪又是服務女人的,我想你很需要這張藥方。
“只要宣傳得當,找到第一批試用者,當她們體會到這種藥的好處之後,我想顧客會源源不斷地到你這里來。到那時候,藥鋪的地理位置就不是問題了。”
“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將這麼貴重的藥房送給我啊!”田詩雲滿臉激動地道。
韓海含笑搖了搖頭,道︰“我是男的,藥方對我來說無多大用處,與其放在我心里,還不如送給你的好。況且我也不想小顏顏整天這麼辛苦,在太陽下被曬成小黑臉。”說到這里,韓海俯身捏了捏靠在他身邊的田顏顏的小鼻頭,弄得小顏顏憤憤地給了他一記小拳頭。
“好了,我還有事要辦,我先走了。”韓海說走就走,向田詩雲和小女孩田顏顏擺手,就準備轉身離去。當他就要轉過身去的時候,田詩雲的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然而終于沒能說出口。也就在這時,韓海頓住了轉身的動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回頭地道︰“其實,你很像一個我很熟悉的人……”
田詩雲身體一震,韓海卻已經大步走出了藥鋪。田詩雲站著沒動,但小女孩田顏顏卻追了出去。然後田詩雲隱隱听到女兒和韓海的對話。
“韓哥哥,你以後會來看我和媽媽麼?”
“嗯,如果顏顏乖的話,我會很快來看你們的。”
“顏顏會很乖的,但是很快是多久?”
“嗯,等學校放暑假了,我就來看你。“
“說話要算數。”
“當然。”
“我們拉勾。”
“好……呵呵……”
悅耳的童音與爽朗的笑聲混合在一起,成了這一刻田詩雲心中最動人的音律……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1: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2 09:41:00
出了玉顏堂藥鋪所在的那條小巷子,韓海認準源麗百貨公司的方向,邁開大步,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田詩雲那張熟悉的臉龐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太大的誘惑,他生怕如果長久面對的話,自己會一不小心做出某些失禮的事情來。
凡人心皆有傷痕,因田詩雲所勾起的回憶正是韓海心中永遠的痛。然而,這種痛又是不能被遺忘的,或許田詩雲的出現,正是為了讓他給這種痛劃上一個句號。
因為有了上述的認識,韓海才將那張珍貴無比的藥方很是輕率地送給了田詩雲,這也算變相地了卻了一個心願吧。
※ ※ ※
麗影大道六十八號,果然位于之前所看到的巨幅廣告牌附近。這里坐落著一座氣勢恢弘的高級百貨商廈,樓分十層,其正面雲白色特種玻璃壁的顯著位置上,瓖嵌著四個天藍色的大字︰源麗百貨。
由遠而近逐步走至近前,韓海著實感受到源麗百貨的魅力所在。單就外觀來說,它一反傳統的白色外觀,突出了其鮮明的特征。由于外壁上采用的特種玻璃建築材料,反射率不高,因此,經陽光一照射,散射出的是柔和而朦朧的白光。向它走近,給人的感覺就像逐步接近夢想中的天堂一樣。
韓海不禁暗暗贊嘆︰源麗百貨能在短時間之內崛起于群雄爭霸的連鎖百貨界,果然有其獨到的經營思想。
這樣想著,韓海倒對此行存下了一絲期待,起碼他覺得在這樣的環境里,甦雯的母親和阿姨應該不會大煞風景地立即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來。當然,這種想法未免有些一廂情願。
※ ※ ※
走進源麗百貨大廈,隨處可見各種專為女性購物者設計的高檔設施。男人走進來,很大程度上會有貿然闖進女兒國的感慨,從而不免生出一種畏怯。當然,這並不是說沒有男人來源麗百貨來購物。事實上,來這里的男性購物者很多,但是相對于數量龐大的女性購物者而言,他們所佔的比例未免小得可憐。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男人來源麗百貨為女人購物,可以被視作一種愛的考驗,因為不難想知,來到這種純女人的世界,畢竟需要很大的勇氣。
大廈的一層設有迎賓台,韓海徑直走過去,先是向正中那位含笑而立的迎賓小姐微微一笑,然後問道︰“小姐,請問你們集團的執行總裁朱小姐是不是在這座大廈里?她約了我中午見面。”韓海沒有直接問朱馨蘭在哪里,因為他不知道朱馨蘭與源麗百貨是否有關系,所以干脆說朱悅嬋要他登門造訪的。
迎賓小姐臉上先是掠過一抹驚訝之色,然後邊拿起電話邊笑問︰“先生貴姓?”
“我姓韓,叫韓海。”
迎賓小姐點了點頭,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大約半分鐘後,迎賓小姐抬起頭來笑道︰“韓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朱總現在在八樓的餐廳,請隨我來。”
韓海點了點頭,然後跟隨迎賓小姐走進大堂中廳的一部外壁透明的觀光電梯,上到大廈的八樓。電梯門打開之後,迎賓小姐沒有立即將韓海讓出去,而是有些驚訝地向門外鞠了一個躬,道︰“總經理……”
韓海這才注意到電梯口竟然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個子很高,起碼有一米九,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相冷峻,額頭有很深的皺紋,似乎是未老先衰的征兆,然而配以那雙眼神犀利的雙眸,卻能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韓海倒沒想到會有一位總經理專門等在電梯口迎接他,所以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幸好,站在電梯口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存著友善之意而來,待韓海走出電梯後,他向迎賓小姐微微揮了揮手,然後淡淡一笑,對韓海道︰“我是這間分公司的總經理顧志洋,朱總正在接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所以吩咐我先招待一下韓先生。”
“我叫韓海,還是在校的學生,你叫我小海或阿海就行了,被年長的總經理稱為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說出這些話的同時,韓海的心里不免打了一個突,朱馨蘭和朱悅嬋向他擺出這種待遇,顯然暗藏玄機。因為很明顯,朱馨蘭和朱悅嬋不大可能同時在接重要的電話,所以存在暫時避不見面的嫌疑。朱悅嬋派出這麼一位總經理來接待他,一方面可能是為了顧全他這個韓家小少爺的身份,另一方面,則或許暗藏試探之意。當然,所謂的試探必然是很表面化的,因為他與甦雯的關系牽扯的是家事,朱馨蘭和朱悅嬋完全沒有必要將這位毫不相干的顧志洋扯進來。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地叫你阿海了。”顧志洋道,“我們先去用餐,朱總接听完電話,會到這里來的。”
韓海點了點頭。
這座源麗百貨大廈的設施顯然是很齊全的,這可以從八樓的各式各樣的餐飲場所設置上窺見一斑。
韓海跟隨顧志洋來到一間幽雅的西餐廳,選了一個背門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韓海隨意點了一份套餐,顧志洋則要了一份意大利面和一份蔬菜沙拉。看他那種頗為認真的樣子,韓海開始相信︰這位總經理的確還沒有用午餐。而與此同時,另一個念頭也閃過他的腦海︰難道朱馨蘭召他來這里,只是為了陪伴顧志洋吃一頓午餐?!
這個念頭還在腦海里盤旋時,韓海听到身後傳來高跟鞋的金屬鞋跟與地面撞擊的清脆的聲響,隨後他見到顧志洋帶著恭敬之色地站了起來。他連忙起身轉過頭來,正看到穿著一身海藍色職業套裝的朱悅嬋提著短帶小提包步履婀娜地走過來。朱悅嬋走到與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時就停了下來,隨後向韓海招手,很明顯是要他隨她一起離開這里。
韓海不禁有些愕然,他不明白朱悅嬋為何有此古怪的安排,不過眼下的情況不容他多想,他連忙站起來,向顧志洋笑了笑,然後向朱悅嬋走去。在他離開座位之後,朱悅嬋已經轉過身去,韓海覺得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朱悅嬋似乎都沒有正眼瞧過顧志洋一眼,而顧志洋卻一直站在當地,臉上始終維持著適度的恭敬之色。
※ ※ ※
出了餐廳,朱悅嬋一路沉默,直到走到電梯口,她才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問道︰“顧志洋問了你多少問題?”
韓海一怔,忙道︰“他沒有問我什麼,自始至終也就說了幾句話。朱阿姨,你為什麼這麼問?”
朱悅嬋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不過,韓海的稱呼似乎令她頗為不滿,她不禁微蹙雙眉,冷聲道︰“你不必叫得這麼親切,直接叫我名字。以我的年紀還不夠資格當你的阿姨。”
韓海頓時愕然,他是以甦雯的輩分來稱呼朱悅嬋的,原想以示親近,現在看來,這位年輕的“阿姨”並不吃這一套,顯然她可比甦雯難伺候得多。
走進電梯,朱悅嬋按下了地下一層的電鈕,韓海不禁有些疑惑。通常,繁華商區的大廈有地下空間的,都被用作停車場。朱悅嬋難道要去地下停車場取車?韓海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幾分無奈,他越來越覺得,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不適合他享受。
朱悅嬋注意到了韓海露出來的一些異樣的表情,適時解釋道︰“我姐姐原本打算與你談一談的,但是因為有特殊事故發生,一小時前她已經緊急飛往澳洲了。我現在也要趕兩小時後飛往美國的飛機,但是在這之前,姐姐有些話需要我轉達,所以我們車上談吧!”
韓海心道︰原來如此。不過他倒很好奇,會發生什麼樣的特殊事故,讓兩個商界女強人如此著緊。可惜,他不便開口詢問,只好將疑問存在心里。
※ ※ ※
地下停車場的東南角上,停放著一輛銀灰色的最新款BMW敞蓬跑車,韓海跟隨朱悅嬋走至近前,剛想為她打開車門,朱悅嬋忽然從手提包里取出一把車鑰匙,向韓海揚了揚,問︰“會開車嗎?”
韓海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朱悅嬋隨即將車鑰匙扔了過來,顯然從這一刻起,韓海要擔當起司機的角色了。
在接過鑰匙的瞬間,韓海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滑稽的想法︰或許要他到這里來的主意根本就是朱悅嬋提出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想找一個可靠的免費司機,而他有著為女子籃球隊服務的經驗,加上與甦雯的關系,因此成了最適合的人選。
這個想法像個妖嬈的火焰一樣在他心里一閃而滅,令他不禁啞然失笑。
※ ※ ※
地下停車場的出口在一條與麗影大道相距不遠並與其平行的街道上,雖然韓海不熟悉附近的路況,但是依照精確的車載定位導航系統,他還是很輕松地找到了去往機場的路,于是使勁地壓下油門,充分利用了BMW的卓越性能,一路狂 ,直奔機場。
自從上車以後,在很長時間內,朱悅嬋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凝神望著窗外。當車子終于轉上了去機場的高速路之後,朱悅嬋反而示意韓海放緩車速,然後用一種似乎與自己毫不相干的語氣道︰“我姐姐很不贊成你和雯雯現在的關系,所以希望你們盡早結束目前荒唐的狀況。”
這樣的意見早在韓海意料之中,所以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一個意外。然而,他卻有些驚訝于朱悅嬋的語氣以及因而可以想見的態度,她似乎已經淡忘了昨天對他的那付惡狠狠的模樣,轉而以一種漠然的姿態擔當起傳聲筒的角色。
“我姐姐說,她很樂意看到雯雯和你在一起,但是有一個前提,你們之間不能有別的女孩存在,因為那會傷害雯雯的。我姐姐相信,雯雯現在的態度只是一時沖動,如果將這種沖動繼續維持下去的話,她將來肯定會後悔的。”
韓海微微頷首,似乎表示同意,然而他沒有轉頭,只是專注于前面的路況,顯出一付全神開車的模樣。
朱悅嬋也不介意他這種默不作聲的態度,繼續道︰“你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處理好目前的狀況,如果到時候你們的關系還是不清不楚,那麼我姐姐將不再理會其他人的意見,會立即給雯雯下最後通牒。這一點你要記清楚了。”
三個月嗎?韓海暗暗苦笑了一下,時間不算短。如果要他在這段時間里打敗七百個敵人,他會很有信心,然而要他理清與七個女孩的關系,他卻一點信心也沒有。這一點倒不是因為他在七女面前一直處于相對被動,而是他知道自己實在無法也不可能對七女展開選擇,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的話,他寧願誰都不選。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他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對七個家世顯赫、美若天仙的女孩展開挑選,事實上,他覺得,如果用上挑選這個字眼的話,是對七女的一種侮辱。當然,這種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對自身身份產生過明確的覺悟。
眼看機場在望,朱悅嬋見韓海一直不說話,以為他心情很糟,便理解式地笑了笑,換個角度勸道︰“韓海,你應該明白,盡管你們韓家是歷史悠久的世家,但是雯雯她們的家世也不比你差,七個家世顯赫的漂亮女孩同時愛上你,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一種幸福。然而,先不論這樣的愛能否為七個家庭的家長們所接受,單就說你們當真能夠生活在一起,我想以後也會矛盾重重,這不僅牽扯你們的感情問題,更牽扯到七個家族的利益問題。另外你也應該有所體會,伺候那七位公主可是一份相當艱苦的差事。”
最後一句話倒讓韓海深有同感,不過所謂的“差事”雖然艱苦,對一個男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所以,韓海只是笑了笑,依舊沒有發表意見。
這讓朱悅嬋覺得有些生氣,她覺得自己這麼苦口婆心,完全是為了韓海的感受著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他做分析,似乎自己心中還潛藏著一股想要擔當人生導師的沖動呢。然而,面對這個因雯雯而與自己牽扯上某種關系的男孩,她又很難用對待成熟男人的態度去肆意地嘲諷和玩弄。她一直在嘗試使用一種溫和而淡漠的手段,所以剛開始的說話語氣才顯得自己似乎是個局外人。可惜,韓海似乎並不領情,當然,也可能是她這種首次嘗試的新手段還存在本質的缺點,這才導致了目前這種讓她生氣的情況。
但是不管怎麼樣,眼下的氣氛讓她不能忍受的。出于一種莫名的沖動,朱悅嬋突然大聲喊道︰“停車!”
韓海一怔,偏頭看了看朱悅嬋的臉色,直到確信她的表情的確很認真之後,方才無奈地將車停在路邊的緊急停車道上。
車停之後,朱悅嬋側身使自己的臉可以直接面對韓海,她滿臉寒霜地問︰“你到底清不清楚我在說什麼?”
韓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你是啞巴嗎?不會說話?” 朱悅嬋越發的惱火,這一點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因為她很少這樣失態的,更別說是在不相熟的人面前了。但是面對韓海今天的態度,她覺得自己的肝火越來越旺,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家伙的身份以及她不大可能打得過他的話,她真可能兜頭給他兩個耳光。
韓海心知朱悅嬋已經到忍耐的極限了,于是笑道︰“其實我不說話只是確定一件事情,現在看來我沒看錯。你能不能張開嘴巴,將舌頭伸出來給我看一看?”
朱悅嬋一怔,她剛想怒問為什麼,但是一看到韓海向她比手勢,不知為什麼,竟然順從地張開了嘴,吐出舌頭。韓海湊近了仔細看了兩眼,然後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道︰“你現在的健康狀況不太好,肝火太旺,舌胎已經有些發黃了。你的飲食也需要合理的調節,這樣你才不會時常地感到胸悶和頭痛,還應該做一些能夠修心養性的運動,適度地抑制自己的急躁脾氣。你的皮膚已經有老化的跡象,可能是用了太多的成分復雜的化妝品,某些化妝品的化學互相反應引起的惡果,這一點也很危險……”
韓海還沒有說話,朱悅嬋的臉都白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學過醫?”雖然話中有些狐疑的成分,不過因為韓海的話印證了她自己的感受,所以大體是一種請教的語氣。
“我說得千真萬確,我看過一些醫書,曾經跟我師父學過一點,另外,大概你也知道,我家有一套家傳的醫術,所以綜合起來,我也就多少懂一些中醫醫理。”韓海一邊說,一邊在內心暗暗發笑,其實他剛才把話說得有些夸張,雖然朱悅嬋的健康狀況的確很糟糕,不過也沒他說得這麼嚴重。他只是用這種辦法來轉移話題,當然,潛在的用意也是想向這為“準阿姨”獻殷勤,為將來可能發生“棒打鴛鴦”的劇情培養一個願意為他說項的重量級配角。
“那……我的病需要怎樣治療?皮膚老化跡象又該怎麼處理?”見韓海說得振振有辭,尤其她也听說過韓家家傳的醫術非常卓絕,所以現在朱悅嬋很是著緊她現在的健康狀況。
韓海看了看時間,發覺已經距離她上飛機的時間還剩下半小時,于是重新發動起車子,向機場開去,同時道︰“你現在的病短時間之內不會形成擴張之勢,也不會對身體形成致命性的打擊,不過如想根治,則需要長期的調理。我介紹一家藥鋪給你,它就在麗影大道上,在百貨大廈斜對面的一條小巷子里,名叫玉顏堂藥鋪,那里有一個女醫生,能夠治好你的病。另外,我听說,那個藥鋪掌握著一個秘方,叫‘蘭湯浴藥’,用該種藥湯和水浸泡沐浴,既能修身又能養顏,很適合用來調理你的身體。”
“怎麼我從來沒有听說過,玉顏堂藥鋪?”朱悅嬋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韓海可不想被她探出自己真正的用意,連忙正色道︰“我是無意中得知有這麼一家藥鋪的,你可以抽空去看一看。”
朱悅嬋點了點頭︰“我去美國也就頂多一個星期,回頭我會去那家藥鋪看一看的。”
韓海點了點頭,心中不禁開始佩服起自己來,治病這一招既解了自己的困境,又幫了別人,簡直一舉數得,讓他暗爽不已。
這樣想著,車子已經開到了機場大廳外,朱悅嬋下了車,向韓海擺了擺手,然後就只拿起那只短帶小手提包,徑直往機場大廳走去。韓海連忙跟了出去,叫住了她,然後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問︰“車怎麼辦?”
朱悅嬋看都沒看那輛BMW,微微揮手道︰“送給你了。當作你給我看病的診費。”
“不會吧!”韓海不禁為那輛BMW叫起屈來,這麼輕易就被送人了,它的身價真值得懷疑啊!
“如果你不要,記得替我塞進垃圾筒里!” 朱悅嬋追加的一句話讓韓海幾乎可以听到BMW的哭泣。
隨後,朱悅嬋再次揮了揮手,然後裊裊婷婷地走進了機場大廳。而韓海轉過身來,依稀看到BMW車前有一灘水跡,不禁一愣——難道真的哭了?
走過去才發現,原來附近躺著一只被壓破的易拉罐……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1: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2 09:42:00
考慮到期末考已經臨近,韓海原想在見過朱馨蘭之後,直接回光華大學上課。這個星期有幾門課程就要結課了,雖然他並不擔心考試,但是有些問題好歹也需要應付一下。
這是他原先的計劃,現在他卻覺得有必要對其進行修正,因為開著一輛閃亮的BMW進校園,實在太過招搖,他可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所以只得先將車停放在所住的小區,然後騎著那輛心愛的老式腳踏車悠悠哉哉地去學校。
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韓海覺得有必要享受一頓久別的廉價午餐——從上午勞頓到現在,他還粒米未進呢。
下午兩點五十分,韓海施施然地抱著課本走進了E棟教學樓三樓的一個教室,準備在這里接受數據庫理論的教授長達一個半小時的“飛沫”轟炸。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放下手中的課本,接下來將要經歷五分鐘等待,上課時間是兩點五十五分,而多出的五分鐘時間基本無法做任何事,因為教室里嘈雜得像菜市場一樣。
或許是因為夏日午後空氣中蕩漾眾多催人入眠的分子,又或者是周圍的喧鬧制造出了某種模糊意識的飄渺,韓海開始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腦海里不時閃過田詩雲的臉龐,進而憶起一個更為熟悉的身影,並且正嘗試在一段遠去的往事當中享受絲絲的甜蜜和悲痛。
※ ※ ※
十三年前,天水山。還處于孩提時代的韓海被兩個年過古稀的出家人帶離了千年山莊,去往一處深山修習武藝。這對千年韓家來說,是一件亦喜亦憂的事情。
不難想見,能令千年韓家動心並甘願讓其帶走小少爺的人,自然是當世的絕代高人。事實上,兩位出家人(一位和尚和一位道士)的確當得起“高人”的稱呼,他們覓徒多年,終于找到韓海這樣令他們滿意的徒弟,自然會將自己的技藝傾囊相授。這可算是韓家的“喜”。然而也正因為尋覓多年,期望自然很深,所以韓海注定要自小經歷一段異常嚴苛的學藝生涯。這則可算是韓家的“憂”了。
好在,韓海並不孤獨,他有一位師姐,是道士的徒弟,比他大九歲,韓海見到這位師姐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年方二八、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了。師姐的性格溫順如水,對這位小師弟也竭盡溫柔的照顧。因為和尚和道士並不住在一起,教授技藝也是分開來的,所以韓海每天都巴望著能跟道士師父學功夫,因為道士身邊有個溫柔的師姐。這種小小的期望產生了一個最直接的後果︰韓海學和尚師父的技藝特別快,總能在和尚師父預料的時限之前修習完畢,而學道士師父的技藝則比較緩慢,總是拖拖拉拉,修習進度一延再延,以至于到最後道士都覺得在和尚面前抬不起頭做人。
如此過了五年,有一天,韓海發現師姐竟然不見了,詢問道士師父的結果是︰師姐已經藝成入塵世歷練去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韓海立時呆住了。又過了兩年,有一天,道士師父對韓海說要帶他去游歷,順便去見見師姐。韓海當晚高興得幾乎睡不著覺。半個月後,他在一個偏僻的山村里見到了師姐,她在這座山村的小學里當老師,見到韓海,她非常高興。第二天特地去城里給韓海買了一輛黑色的老式腳踏車——這對久居深山的韓海來說還是一件非常新鮮的東西。在師姐的幫助下,他學會了腳踏車。
因為只是行程中路過山村,韓海沒能在那里呆太長時間。之後,又回到深山繼續學藝。如此又過了兩年,他終于可以藝成出山了。他向師父提起要去看師姐,然而從師父口中听得的只是一聲帶著嘆息的“無量壽佛”和“阿彌陀佛”。後來,他去了山村才得知,師姐已經于一年前病故了,他也這才恍然為何師姐從來都藥不離口,甚至兩年前道士師父還專程給她帶去了兩瓶精心煉制的丹藥。
師姐給韓海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韓海現在一直使用的那輛黑色的老式腳踏車。韓海一直將它帶在身邊,無論去到哪兒。
※ ※ ※
上述這段記憶說來話長,然而在韓海的腦海里則化成了無數的片段,像浮光掠影一樣,前後不過剎那的光景。因此,當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外部世界時,竟然發現這節課還沒有開始。這讓他心里不免生出一絲驚訝,這絲驚訝還沒有消退,他就開始覺得上述的感覺實在不值一提,因為他突然發現一個更大的“驚訝”正在向他走來。
今天出現在韓海眼前的歐陽依菲與昨天簡直判若兩人,她的著裝已經完全像個女孩了,一件月白色的緊身彈力小T恤,配上一條紅色的綴花七分褲,再背一個粉色的女式小背包,不做任何另類的打扮,就連原先夾在耳朵上的兩只古怪的耳環也被摘掉了,而那頭短發也不再花花綠綠以及蓬展得像刺蝟,而是回復本色並且被梳得柔順,理成了一個清純的女生發型。
總的來說,這麼多話其實可以這樣簡單地概括︰歐陽依菲搖身一變,以一個無比清麗動人的女孩形象出現在韓海的面前。而韓海張大了嘴,老半天不能合攏。
如果不是她身後依舊跟著那兩位人高馬大的保鏢,韓海幾乎以為站在眼前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歐陽依菲。但是事實已經很明顯,眼前這個女孩不會是別人,因為她正微微昂起頭,在充分展示出她那股由內而外的貴秀絕倫的氣質的同時,以一種相反的漫不經心的語氣向他問道︰“我可以坐嗎?”
韓海一愕,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有個空位置,但是他不禁皺起眉頭,苦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轉到我們學校來上課了,而且還跟我同班?”
歐陽依菲使勁地一咬下嘴唇,也不答話,就悶聲不響地坐了下來,與此同時,她的兩個酷容滿面的保鏢也在她身後的空位上坐下來,嚇得周圍幾個女生急忙轉移陣地。
韓海心中開始打鼓,眼下這種情形,這節課是怎麼也上不成了。他無奈地暗嘆了一口氣,收拾課本,悶聲不響地撤出了教室。——非常不巧,在門口迎頭撞上了教授。眼下在退縮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韓海只好硬起頭皮往外沖,當然背後有人投來殺人的眼光是免不了的了。
韓海走出去之後,歐陽依菲和她的兩個保鏢也隨後跟出,三秒鐘之後,原本被兩個保鏢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教室一瞬間像炸開了鍋,突然劇烈地沸騰起來,話題自然離不開韓海以及那個身份不明的漂亮女孩。韓海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歐陽依菲只是往他面前稍稍一站,即讓他開始名列光華大學校園十大風雲人物榜。然後,他將發現自己距離低調的生活越來越遠。
※ ※ ※
校內一處偏僻的樹陰下。韓海滿面苦意地望著歐陽依菲。
“你到我們學校來做什麼?”
“上課!”
“上課?聖心大學與光華大學,一個城北,一個城南,相隔十萬八千里,你上課能上到這里,真不是普通的勤奮啊!”
歐陽依菲哼了一聲,也不反駁,似乎打定主意賴定韓海了,這讓韓海不禁頭皮發麻。眼看正面責問不成,只好委婉勸說了。
“現在就快期末考,你還有時間往這里跑?小心成績單上掛滿紅燈籠。”
歐陽依菲哈哈一笑(有點本性難移),然後鼓起兩腮,道︰“這不用你操心,我樂意。”
韓海只好無奈地攤了攤手,一付拿她沒轍的樣子,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歐陽依菲臉上掠過一抹勝利的笑容,然後微微傾過身,道︰“我想跟你學功夫。”
韓海一怔︰“你不是黑帶五段嗎?已經是高手了,還需要再學功夫?”
“那不算什麼,我想學更厲害的。”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懂得更厲害的功夫?”韓海打算避重就輕,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歐陽依菲卻沒打算讓他輕易脫身,哼了一聲,道︰“這個我不必解釋,總之你知我知,你就是會的。”
“好吧!”韓海再表無奈,“你學更厲害的功夫是為了什麼?”
“打倒你。”
“什麼?”韓海瞪大眼楮,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你害怕?”歐陽依菲毫不理會韓海的表情。這讓韓海懷疑她事前一定經過了周密的計劃。所以才抑住性子,態度“極其良好”地與他說話。然而,韓海可不想在女子籃球隊經理的職責之外,再給自己添加責任。眼前這個女孩擁有的潛在破壞力可比他身邊的七女要大得多。他可不想未來還需要擔任滅“火”隊長的角色。于是,他在瞬間打定了主意,不管歐陽依菲使用什麼辦法,教授功夫絕對是四兩棉花——免談。
“是的,我害怕。”韓海接著歐陽依菲剛才的話茬往下說道,“所以,我不能教你。”
事前千般準備、萬般抑制換來了這樣的回答,歐陽依菲終于忍無可忍了。她一氣之下,就做出了相當損害形象的擄袖動作,並且順手把背包扔在了地上,然後罵道︰“老子這樣低聲下氣,你竟然不領情。那好,我們的仇結定了,我會要你後悔的。”話說到這里,她的臉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早失去了剛才的美麗形象。而在韓海的目光注視下,不知為什麼,歐陽依菲竟突然覺得鼻頭一酸,隨即眼淚就在眼眶里開始打轉,雖然她拼命地抑制住不讓眼淚流下來,但是在韓海的眼里,已經有了她眼淚汪汪的形象了。這不禁讓韓海心中一軟,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于是,忙走到一邊,替她撿起了背包。
“好了,不要生氣了。”韓海苦笑著將背包遞過去道,“你讓我這幾天好好想一想,看有什麼功夫適合教你的。”
歐陽依菲很明顯地一震,然後不知是否賭氣的緣故,頭也不抬地劈手奪過背包,然後就默默地轉身離去。方龍和方虎原本遠遠地站在一邊,見歐陽依菲離開,連忙跟在她身後。韓海向他們望去的時候,似乎隱約見到他們臉上正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于是不免覺得奇怪。他不禁將整件事情從頭至尾想起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蹊蹺。方龍和方虎顯然對歐陽依菲很忠心,但是剛才歐陽依菲發脾氣,他們竟然沒有沖過來,這顯然很有問題。
莫不是陰溝里翻船,被她算計到了?!韓海忍不住暗暗苦笑一下。
※ ※ ※
經過歐陽依菲這麼一攪和,韓海也無法再去上課了。只好去圖書館借了幾本自己感興趣的書,帶回家看。他原想到圖書館時順便見一見久別的館長老頭,可是到了那里才听說,館長老頭一個星期前就出差去了。于是,倒不免有些失望。只好匆匆借了書,就踏上寶貝腳踏車,往小區這邊而來。
進了小區,剛剛走到住所的樓下,就看到甦雯開著法拉利跑車一陣風似的駛進了小區,轉眼就停在了不遠處的車位上。半分鐘後,甦雯那張雪白明潤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向他甜甜一笑,也不說什麼話,徑自將右手插進他的臂彎,然後相攜走上樓去。
上樓時,反而是韓海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問我見面的情況如何?”
甦雯稍稍吐了吐小舌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想問來著,不過見到你,我就忘了。”
“是嗎?”韓海瞥了甦雯一眼,下意識地認為她的話有些不盡不實。
進了家門,甦雯拉著韓海坐下,然後開始詢問今天見面的情況。
“我知道媽媽因事去了澳洲,沒趕得及見你,嬋姨與你談了些什麼?”
韓海將與朱悅嬋見面的過程說了一遍,當說到朱悅嬋傳達的話時,甦雯倒不在意,反而用兩只手突然抱住韓海的右臂,使勁地拽著問︰“你不會退縮吧?”
韓海聳了聳肩。
“有過退縮的打算的,不過有怕回來被你們幾個人圍攻,所以沒辦法,只好使了個小技倆。”
“什麼技倆?”
韓海將為朱悅嬋那一段說了出來,甦雯呆了老半天,然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捫胸道︰“天啊!你還真是有些鬼點子哎!連這樣的話都編得出來。”
“倒不是完全瞎編的,你阿姨的身體真的有些不妥。”
“嚴重嗎?”甦雯有些緊張了。
韓海搖了搖頭︰“不必緊張,只是一些小毛病,不過確實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甦雯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忽然專注地凝視著韓海,道︰“看來佩佩說你懂醫術,沒有說謊,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會的?”
韓海呵呵一笑︰“不會的太多的,比如生孩子,這輩子我是注定學不會的了。”
甦雯撲哧一笑,隨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還想算舊帳?如果只這樣的話,我們七姐妹前陣子商議了一個主意倒是可以彌補。”
“什麼主意?”
“讓佩佩和夢璇多多努力,孩子嘛,總會有的。”說到這里,甦雯咯咯笑了起來。
韓海不禁覺得臉頰發熱,不過他仍然正色道︰“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如果讓各位家長知道了,可能就不會像昨天責問那麼簡單了。”
“怕什麼?”甦雯滿不在乎地昂了昂頭道,“等他們將孫子孫女抱上手,還怕他們不承認我們的關系。”
韓海苦笑一聲,他忽然發現經過昨天一番審問之後,他和七女之間的關系反而明朗化,連之前刻意避免的一些禁忌話題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拿出來討論。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現在他和甦雯的談話。這讓他感覺到一種危機感,七女之義無返顧,好比飛蛾撲火,輕則即會烈火焚身。而相比之下,他所能給予的回報未免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這或許就是因為七女對他,是多對一,容易傾注情感,而他是一對多,不免眼花繚亂。
為了轉移話題,韓海提起了那輛被朱悅嬋輕易送出手的BMW,接著苦笑道︰“你阿姨真是出手豪闊,這樣的車也能輕易送人。”
甦雯倒覺得沒什麼覺得奇怪的,于是反駁道︰“嬋姨出手再豪闊也比不上你,幾百萬美金也能夠毫不心疼地送人。”說到這里,她還瞥了韓海一眼,目光中頗多警戒之色,似乎她對顏玫仍舊心存相當的警惕。
“我听佩佩說,你又遇見了顏玫?”甦雯問得很小聲。
“是啊!”韓海回答得很隨便。
這讓甦雯不禁暗恨在心,沖動之下順手就準備在他手臂上小小地掐了一下,還好韓海應變迅速,邊躲邊解釋道︰“不要打翻醋壇子,我和她沒什麼。”
甦雯停下手,雖然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未免太過小女人情態,有些可笑,不過她依然裝作很嚴肅的樣子,問道︰“真的?”
韓海無奈地點了點頭,並且連忙轉移話題。
“那輛BMW怎麼辦?我不需要車。”
“車是嬋姨送給你的,不要問我。”甦雯猜到韓海打算將車轉給她,所以連忙這條路封死。要知道,她原本就對韓海整天騎著那輛老式腳踏車很是感冒,現在他終于有了一部車,等他發現汽車的好處之後,他自然會淘汰腳踏車。甦雯正巴望著看到那麼一天呢。
※ ※ ※
這一天下午,除了甦雯回來比較早之外,于夢璇也在不久後回到了家。她見韓海竟然在家,立即笑道︰“正想叫你回來呢。現在好了,省得我打電話了。”
“有什麼事嗎?”韓海一臉茫然。
“陪我去買衣服。”
韓海一呆,連忙搖頭,他可不想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于夢璇可不管這一套,徑直走到他身邊,抓起一只手臂就往外拖,與此同時,她還向甦雯笑道︰“雯姐,借你男朋友用一下。”
甦雯連忙笑罵道︰“小丫頭片子,難道他就不是你的男朋友?”
于夢璇自然是拖不動韓海的,試了數次,發現自己實在沒能力挪動這座“山”,只好放下手臂,然後轉頭以一種類似訴苦的語氣對甦雯道︰“你看,他可以陪你聊天聊好久,竭盡男朋友的溫柔,但卻沒有身為我的男朋友的覺悟,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有這種跡象哦!”甦雯故作恍悟地幫腔道,“現在想起來,我似乎挺幸福的。”
“看吧!連雯姐自己都這麼說了。”于夢璇向韓海跺腳嗔道。
原本還打算置之不理的男人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苦笑道︰“好了,不要說了,走吧!”
于夢璇和甦雯不禁微微一呆,隨後大概不約而同地覺出韓海這種樣子的有趣之處,忍不住一起笑出聲來。
※ ※ ※
來到樓下,于夢璇忽然眼珠一轉,建議道︰“這一次不開車,你用腳踏車載我吧!?”
韓海想都沒想,就立即搖頭。
“為什麼不能?”于夢璇有些生氣地湊過臉來。
韓海微微聳動一下肩膀,不答反問道︰“你打算去哪兒買衣服?”
“名店街。”
“這不就得了,那兒距離這里有十公里,如果騎腳踏車,天黑了也不能趕到。”
“這樣啊!那麼就去附近的服飾店,反正只是隨便買幾件衣服。”
看來她是一門心思想要韓海用腳踏車載她,韓海自然不會輕易上鉤,于是反問道︰“你為什麼非要我用腳踏車載你?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沒有。當然沒有。”于夢璇連忙否認,同時躲避韓海注視的目光。
“我的車壞了,所以只能要你用腳踏車載我了。”
“法拉利有這麼容易壞?”
“是的,那部車子看上去漂亮,其實頂不可靠。”
“既然這樣,去跟雯雯借車。”
“這不太好吧!我開不慣她的車。”
“我來開。”
“你不是從不喜歡開車嗎?何況是我們女孩子用的車呢?”
韓海無奈,只好暗暗一咬牙,道︰“不必這麼麻煩了,有人剛送了我一部BMW,我們就用它。”
于夢璇微微一愕,連忙問道︰“誰這麼闊綽?”
“雯雯的阿姨。”韓海看到于夢璇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不禁暗暗高興,因為他的“陣地”總算保住了。
于夢璇恨恨地嘀咕了幾句,韓海隱約听到她說︰“什麼時候不送,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送……”下面的話韓海已經不必听下去,總之現在他心里奇爽無比。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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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店街,顧名思義,是一條名店林立的街道。與麗影大道一樣,位于城市的中心商業區,且兩者之間的距離不到兩公里,都是購物的絕佳去處。
與麗影大道不同的,是這里不再完全屬于女人,而是男人和女人共享的一片天地。
銀灰色的BMW敞蓬跑車停在一家專賣歐洲精品服飾的店鋪門前,于夢璇一馬當先,興奮地下了車,韓海隨後也跟了出去。看到于夢璇如今的神情,他即使心存再多的顧忌,也不便掃了她的興致。
這或許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吧!誰叫他是于夢璇的“男朋友”呢?
※ ※ ※
名店街上的店鋪,自有與其響亮名稱相稱的或豪華或幽雅的環境以及周到的服務,這一點自不用多說。一踏進店門,就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店員含笑迎了過來,口中熱情地喊道︰“歡迎光臨!”
接下來,她們一起目光熱烈地望向于夢璇,卻對于夢璇身後的韓海未加太多的關注,情形很明顯︰于夢璇無論從穿著、外貌,還是氣質上看,都是一個生來注定要在名店消費的富家千金;至于韓海,外貌不敢恭維,氣質無法評述,單從現在他身上穿的不是名牌這一點來看,就不是名店街的常客。于是,兩位女店員便下意識地以為他們不是同路的。雖然她們並沒有表現出對韓海的輕視,但是很明顯,對待韓海的熱情度比對待于夢璇要降低不少。
“小姐,您需要買些什麼,我們這里剛剛有一批最新款的歐洲名牌服飾到貨,您要不要看一看?”
“這個嘛……”于夢璇故意瞥了一眼身後的韓海,然後展顏笑道,“要看身後這位老板是否滿意了,今天他買單,我無權做主。”
兩位女店員頓時愕然了,她們沒想到這一男一女竟然是同路的,而且從女孩的話中已經隱約透露一個消息︰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子其實很有錢。
難道,這是個喜歡財不露白的家伙?兩位女店員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向韓海微微一笑,道︰“對不起,招呼不周到,先生,請到里面仔細挑選。”兩位女店員隨即引手讓出路來。
韓海瞥了一眼于夢璇,不禁在心中嘀咕起來︰早知道陪你出來討不了好處,現在看來錢包流血是免不了的了。
于夢璇抿唇一笑,挽起韓海的手臂向里走去。邊走邊小聲戲謔道︰“今天我要買好多衣服,你不會心疼錢吧?”
韓海哼了一聲。心道︰如果我心疼錢的話,早就拔腿開溜了。
“我想你也不會心疼,幾百萬美金都眼也不眨地就送人了,還會心疼給女朋友買衣服的錢?”
韓海無奈地笑了。同時他在心中不禁想道︰如果于夢璇得知他兩天前剛剛有十億美金進帳,不知會是怎樣一付表情?雖然她未必真的將那比天文數字的金錢看在眼里,但是大概免不了要被“勒索”一陣子吧!
在這里,他不禁開始佩服起自己的先見之明來。要不是他事先已經要求師佩佩嚴守他幫助暢游的整件事情,大概眼下他就不會過得這麼舒服了,而今天來買衣服的或許也就不止于夢璇一個人了。
這家店鋪不愧是專賣歐洲精品服飾的,各種歐洲名牌服飾在店內都有展示,新款服飾中更可見到諸如Valentino,Gucci,Chanel等頂級名牌。
然而,于夢璇挑來挑去,耗費半小時,試穿了十來件,都沒找到一件滿意的。這讓韓海不禁暗覺頭疼不已,因為于夢璇每試穿一件,都要問他的意見。于是到最後,韓海幾乎以一種被她打敗的語氣有氣無力地道︰“既然一時無法決定,干脆都買回去吧!讓家里的行家們給你參謀參謀。”家里的行家們自然指的是其他六女,韓海這樣說,已經等于變相地投降了。現在他已經充分感受到,陪女人逛商店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然而,這種“恐怖”還沒有結束,因為于夢璇顯然不想就此放過韓海。
她在一邊嗔道︰“這是我們倆的事情,怎麼能要別人幫忙,會讓她們笑話的。”
韓海忙道︰“糾正一下,是你的事情,是你要買衣服,跟我沒有多大關系,我只要負責買單就行了。另外,聲明一下,我對衣服沒有鑒賞力,所以你問我意見等于對牛彈琴。”
“是嗎?”于夢璇笑嘻嘻地走過來,忽然語帶神秘地道,“我一直忘了對你說,明天下午直到晚上,天韻自然村的別墅將要舉行一場大型的宴會,昨天我爸爸讓你去,就是要你參加這個宴會。所以,這不僅是我的事情,更是你的事情。再加上一句,你也需要買件禮服的。”
韓海立時幾乎厥倒。昨天于夢璇臉色沉重向他宣布“準岳父”要召見他的消息,當時他以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現在看來,于夢璇之前的表情很有做戲的嫌疑。當然,也可能她對宴會上將要發生的一切有所擔心,所以才會臉色沉重。不過不管怎麼樣,之前她給的印象已經對他有所誤導了。現在她才說出這個消息,真讓韓海哭笑不得。
看來,今天的任務還真是繁重啊!韓海在內心暗自嘆息了一聲。隨後他擺了擺手,對于夢璇道︰“既然你一時拿不定主意,不如我幫你決定,你呢,幫我挑選一件禮服,讓我考驗一下你的眼光。”
“這個主意不錯。”于夢璇立即興奮地道。隨即她就準備轉身向男裝部走去,然後身子剛轉了一半,她又轉了回頭,同時還向還向韓海湊近道︰“我要買一套內衣,你幫我留意一下,讓我也考驗一下你的眼光。”
韓海一呆,于夢璇則咯咯一笑,得意地向另一邊的男裝部走去。
也許是分工明確的緣故,兩人都只花了十來分鐘,就為對方挑到了滿意的衣服。韓海為于夢璇挑了一件銀色水晶晚裝長裙,于夢璇則為韓海挑了一套非常帥氣、合身的黑色禮服。
兩人分別提著衣服去試穿,五分鐘後出來站到一起,立即讓周圍的人眼前一亮。都說人要衣裝,如今看來確實不錯。于夢璇原就非常漂亮銀色的晚裝長裙,更加顯得像一位擁有高貴血統的公主一般風華絕代。而韓海穿上那套黑色的衣服,整個人就像突然間被掀開神秘的面紗一般,整個人的神韻無限提升,看上去氣質非凡而獨特。
這一男一女站到一起,頓時讓周圍的店員以及客人門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而店鋪經理則直接走過來,要求為韓海和于夢璇拍幾張照片,並許以免費贈送這兩套衣服的誘人酬勞。然而韓海和于夢璇都不願意眼下過分招搖,所以並沒有同意。而在付了錢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回到家時,其他六女都在,于夢璇興奮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免讓其他六女有些嫉妒。于是,她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韓海,眼神分明寫著︰既然有人開了先例,以後你就跑不掉了。這一刻,韓海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 ※ ※
第二天下午,韓海原以為要自己開車去天韻自然村,所以正在考慮是否還得動用那輛BMW。哪知道,下得樓來才發現,樓下早已停了一輛林肯加長型豪華房車,而車邊恭候的正是于家的管家錢伯。
韓海不禁微微一怔。而于夢璇則暗暗一戳他的後背,有點凶巴巴地道︰“這不是上街,當然得用輛好車。愣著干什麼?還不打開車門,怎麼連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韓海暗暗苦笑了一下,正想上前,錢伯已經搶先為他們打開車門了,同時還笑道︰“這點小事哪要勞動韓先生?!”
韓海還沒說什麼,于夢璇已經搶先跺腳道︰“錢伯……你會慣壞他的。”
錢伯微微一笑,目光從于夢璇臉上掠到韓海身上,眼中盡是慈愛和祝福之色。此時,在他眼里,穿上禮服的韓海和于夢璇無疑是一對最般配的璧人。
車子開動之後,韓海不禁在心中暗暗疑惑起來,他不明白于宗豪如此安排究竟有何用意。是承認了他與于夢璇的關系,還是只作為非常表面化的禮遇?他覺得頗有玄機。
※ ※ ※
天韻自然村的于家別墅,原是一個相當寧靜的所在。然而因為一場宴會,從這一日的上午,就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韓海和于夢璇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重要的賓客正在陸陸續續從四面八方趕來。而佣人們也正有序地往別墅前的平闊草坪上添置桌椅擺設、器皿食物,顯然因為晚上賓客較多,宴會要改在露天舉行。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別墅內的空間小,容不下那麼多的賓客,而是因為露天晚宴本就是夏日夜晚的一大特色,更何況,這里是天韻自然村,擁有這個城市最美麗的夜晚。
在別墅的正門外,當韓海和于夢璇攜手走下車,接著走進別墅大廳的時候,四下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隨著他們流動。雖然眼下還有很多重要的賓客還沒有到達,然而于夢璇穿著一身銀色水晶晚裝的風姿,無疑已經迅速成為這個宴會上最靚麗動人的風景。
另外,由于韓海和于夢璇攜手的姿態,不免引起了賓客們眾多的聯想,一些原本打算角逐于家東床快婿的年輕男子則暗暗失望,因為于家千金似乎已經名花有主了。這讓他們不禁對于夢璇身邊那個幸運的人兒心生起瘋狂的嫉妒。于夢璇越是出落得漂亮,這種嫉妒越是令他們窒息。于是,當韓海還懵然不知周圍環境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很多男人心中的情敵了。
進了大廳,韓海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環境,就被于夢璇示意向廳中一角的家庭酒吧吧台那邊走。韓海不禁覺得詫異,再一細看,才發現,于宗豪就坐在吧台邊的一組沙發上,他正在向他們招手。
于宗豪的身前還坐著幾位客人,但因為背著韓海的視線方向而坐,無法看到他們的面貌,不過韓海卻覺得其中一男一女的上半身背影有些熟悉。等他和于夢璇走到于宗豪,再轉過身來看時,不禁讓他大吃一驚。
令他感覺熟悉的男子是顧宇,而熟悉的女子竟然是何晴。
昨晚,韓海已經從師佩佩口中獲知,她放棄了對何晴進行起訴,只把她和相關人等免職和趕出暢游。韓海追問原因,才得知,在韓海闖進顧氏科技地下基地之前,師佩佩雖然對何晴進行了隔離調查,然而從何晴口中所獲得有價值的信息卻很少,這也直接導致了將其移送法辦的證據不夠充足有力。另外,師佩佩也承受了來自顧家的一定程度的壓力。原來,自從顧家得知圖謀暢游的計劃敗露以後,顧家長輩就千方百計地通過各種渠道向師佩佩暗示暢游危機事件完全是個誤會,只不過是顧氏科技的個別股東勾結外人所做出的愚蠢行為罷了。這個暗示之外,還有附加的信息,那就是顧家認為何晴在整件事中很無辜,因此“奉勸”師佩佩應該恢復她的職務。
師佩佩當然不相信顧家的鬼話,然而綜合上述兩個原因,她也只好在不做起訴的情況下將何晴趕出暢游。雖然這樣的結果讓師佩佩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過,通過顧家的暗示,她也能夠隱約猜到何晴是顧家的一個相當重要的棋子。這個猜測在韓海現在看來,是果不其然。而韓海驚訝則是因為何晴竟然敢在時隔僅僅一天之後,公然與顧宇一起出現在于家的宴會上。
這是有所昭示,還是根本無所顧忌?韓海暫時無法確定。不過,他能很輕易地猜知到一點︰顧宇肯定已經猜到,星夜光臨顧氏科技的就是他韓某人。這只要從顧宇此時望向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那里不斷躍動著若隱若現的寒光,若不是他還戴著一副眼鏡,韓海真以為那對眼珠子會憤恨地跳出來,然後不顧一切地撲過來將他吞噬掉。
“還不跟顧伯伯打個招呼?”等到韓海和于夢璇走到身邊,于宗豪立即向于夢璇輕輕叱道。
于夢璇做了個很不樂意的表情,不過依然向坐在顧宇身邊的那位白面老者喊了一聲︰“顧伯伯。”
白面老者立刻滿臉笑容地道︰“夢璇真是越長越漂亮了,于兄真是好福氣呀!”
“哪里!”于宗豪淡淡一笑道。隨後他偏頭望向韓海,含笑道︰“韓海,我為你介紹一下。”
韓海倒沒想到于宗豪會對他如此熱情,不禁暗暗一怔,好在他是一個能夠駕御心境的人,所以表面上未流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這位是顧氏企業集團的總經理顧嘯遠先生。”于宗豪微微一指白面老者道。
“那一位是顧總的愛子顧江,剛剛從巴黎大學畢業,是獲得巴黎十大(巴黎第十大學)博士學位的高才生。”韓海注意到白面老者右手邊坐著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中等身材,樣貌頗為英俊老成,並有一頭自然蜷曲的黑發。另外,他是在場中唯一一個始終盯著于夢璇看的人。
“這一位是顧宇,你們見過面的,他是顧氏企業總裁的二公子,現在已經身為顧氏科技集團的總經理了,年少有為呀。”
韓海向顧宇笑著點了點頭,倒沒有奢望他給予相應的回禮。不想顧宇竟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前,伸出手,笑道︰“上次匆匆見面,原以為會就此錯過了,想不到這麼快就能再見到韓先生了。听說韓先生對我們顧氏科技很感興趣,改天有空大大方方地去顧氏科技坐一坐。我一定竭誠歡迎。”
很明顯,顧宇的話中已經隱射韓海曾經偷偷摸摸地光顧過顧氏科技。韓海也不介意,伸手與顧宇的手握在一起,同時笑道︰“一定。”這句話說出之後,他和顧宇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不過怎麼看,兩人的笑容都有皮笑肉不笑的味道。而藏在兩邊眼神里的寒光,即使身邊的人再無知無覺,也能看得出來。不過,所有的人都不願說破,所以,表面上依然顯得很是“友好”。
于宗豪為韓海接著介紹了最後一位客人。
“這位何晴何小姐,是顧總昨天剛收的義女。”
是老早就收的義女吧!韓海在心中暗道。不過表面上依舊笑道︰“我和何小姐幾天前剛剛見過一次面,想不到這麼快又遇上了。”
“是啊!”何晴冷冷地道,“不知韓先生的未婚妻師總這幾天好嗎?”
何晴顯然是刻意點出韓海有未婚妻這個信息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破壞目前他與于夢璇看似非常親近的關系。韓海倒不介意,當何晴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知道無法遮掩與師佩佩的關系了。
何晴點出的事情雖沒讓韓海手足無措,卻似乎讓于宗豪在一瞬間臉色大變。而就在這時,白面老者顧嘯遠忽然呵呵一笑,對于宗豪道︰“于老弟,你介紹了一圈,怎麼也不介紹一下這位朋友?”所謂的“這位朋友”自然指的是韓海。不過,于宗豪此時並沒有心情將韓海介紹給眼前的人,所以並無意對顧嘯遠的請求做出回應。
在短短的數秒鐘之內,他的臉已經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這讓韓海和于夢璇不禁暗暗叫苦。
大約十秒種之後,于宗豪忽然站起來,似乎壓抑著怒氣地道︰“夢璇,幫我招呼一下顧伯伯,爸爸有事要與韓海談一談。”說到這里,他頭也不回地向走向一邊的樓梯,看來是準備上樓。韓海連忙跟了過去,臨走之前,他瞥了一眼何晴,看到的卻是她一臉掛著冷笑和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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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二樓一個裝飾得很像書房的房間里,于宗豪忽然回過頭來,顯出一臉的微笑。這讓韓海不禁一呆。
“是不是對我忽然改了臉色感到意外?”
韓海點了點頭。
“看來我演戲的本領還不錯。”于宗豪邊示意韓海一起走到窗口邊道。
“暢游發生危機的經過,夢璇事先已經對我說了,甚至我也早就猜到,幫助暢游度過危機的就是你。至于師小姐公然聲稱你是他的未婚夫,我也能夠理解。”
“但是伯父剛才……”
“我是做給顧家人看的,讓他們以為自己的挑撥離間已經收到效果了。”
“你對我的稱呼要改一改,別叫伯父,應該叫叔叔,我們這一輩其實比韓老還要低一輩,再讓你叫伯父,下次見到韓老時,會被視為不知禮數的。”
“是,于叔叔。我想問,你為什麼要做戲給顧家人看?”
“這是我的策略。”于宗豪望向窗外,似乎需要整理一下語言,所以說到此不免頓了頓,之後又道,“最近這五年,我很明顯地感覺到顧家的各種生意,無論是明里還是暗里,都霸氣盈然,擴張之快已經到了難以遏制的地步,並且已經威脅我于家的生意,所以我一直懷疑其背後有大財團支持。但是一直找不到證據來證實,幸好,暢游危機這件事的始末讓我心中多少有了一些概念,並且可以確信以前的想法。”
“你應該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顧宇也在,他是一直抱著追求夢璇的目的在對我于家示好,其目的無非是想做我于家的東床快婿,以便可以兵不血刃地將我于家的財富收入囊中。當天我見到你,心里原是很喜歡的,不過因為顧宇在場,就和夢璇的母親做了一場戲,目的無非是給顧家一個認識上的錯覺。當時你不會真以為我是個嫌貧愛富的暴發戶吧?”說到此,于宗豪忽然轉過頭來向韓海呵呵一笑。
韓海也向他微微一笑,不過卻在心中嘀咕開了︰換作任何人,大概都會有這種直接的想法吧。如果當時你真是在演戲,那你的演技未免可以拿奧斯卡了。
“顧家對我于家的圖謀,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他們一方面在生意上與我于家角逐,並擺出公平競爭的姿態。另一方面,頻頻以各種方式向我表示,如果兩家聯姻,有助于拓展各自的生意。他們未免把我于宗豪想得太幼稚了,孰不知他們在對我于家進行滲透的同時,我也在對其施以同樣的回報。這應該就叫‘他有他的張良技,我有我的過牆梯’吧!”
“照我推斷,顧家應該不止對我于家一家有所圖謀,這種圖謀應該是大範圍的。顧家有藏身在幕後的強大力量的支持,在這場明爭暗斗之中本是具有較大的勝面。然而,韓海,你的出現成了這場爭斗的最大的變數。這不僅是因為你的身份,更因為你有能力將如今頗具實力的七大世家整合在一起。依我看,顧家和隱身其幕後的勢力做夢也不會想到,只因為幾個孩子的一次荒唐胡鬧,就為他制造出了命里注定的宿世強敵。”
韓海不禁雙頰發熱,他當然理解所謂的“一次荒唐胡鬧”是什麼意思。然而這種羞愧也只在他心間停留了一會,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于宗豪所說的一切吸引過去了。更讓他頗為欣喜的是,他從于宗豪的話里,听出了一絲希望。
說到這里,于宗豪忽然呵呵一笑,微微傾身過來,以一種調侃的語氣對韓海道︰“純粹從男人的立場上來說,連我都很嫉妒你的幸運。竟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俘獲七個漂亮的富貴千金的芳心。世間財色兼收眼看都被你佔去了。”
韓海可就更羞了,差點沒立即低下頭去,不過他在心中卻樂開了,因為怎麼也沒想到,于宗豪竟有如此親近幽默的一面。
幽默過後,于宗豪一正臉色,說到最重要的一點︰“說了這麼多話,其實只有一個意思,明里,顧家自有我們七大世家去對付,而在暗里,你則要代表我們七大世家去跟顧家以及潛藏其幕後的勢力周旋。雖然目前這只是個想法,但我會加緊與其他六家商議。我相信,他們也已經感覺到目前的危機了,所以,應該不會拒絕。另外,我要叮囑你一件事情,你要注意對你的身份保密,這是個對未來相當有用的籌碼,除了已經知道你的身份的人,以後不要再向任何人透露。我會想辦法保證長輩們這一邊不會往外泄露的。”
韓海立時張大了嘴,好半天才道︰“于叔叔,你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我只會幾手拿不上台面的功夫,可一點也不懂做生意,你看,我還沒有大學畢業,怎麼去與顧家以及潛藏在幕後的力量周旋?”
“是嗎?”于宗豪嘿嘿一笑道,“怎麼我听夢璇說,你幾乎什麼都懂。另外,替暢游解決危機難道是假的嗎?是不是想逃避責任?這可不是男人應該有的態度哦。嗯,如果你繼續心存這個想法,我看夢璇有必要重新考慮丈夫的合適人選。”
韓海臉色微微一變,心中立即將“老奸巨滑”的標簽暗暗貼到了于宗豪的額頭上。不過,眼下他是沒有退路了,只好苦笑道︰“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需要學習的地方可能會很多,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生意上的事情自有人幫著打理。說到做生意,我敢保證,夢璇不比我差,至于其他六女,想來你心里有數。雖然她們表面上都是嬌嬌女,但實際上卻個個能力非凡。所以,不要苦著臉啦!你應該慶幸才是,因為你早就做成了一比大賺特賺的生意,注定這一世是肯定不會虧本的。”
“是嗎?我的感覺好像差了一點哎!”韓海在心中“哭”道。
※ ※ ※
遵照于宗豪的計劃,韓海走下樓時的臉色鐵青一片,很像受了相當不善的“責問”一樣。他向于夢璇瞥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于夢璇的表情頓時變了,她連忙追了出去。然而卻在即將奔出廳門的時候,被于宗豪攔住了去路。剎那間,于夢璇的臉上珠淚滾滾,她想向父親責問,然而由于泣不成聲,早已問不出話來了。
在她以為,她的母親林玉潔會及時站到她這一邊,然而,她想錯了。林玉潔只是走到她身邊,幫她擦去眼淚,並沒有展開與其父對峙之勢,相反卻對她進行了勸說︰“這種花心的男人不值得留戀。你爸爸這樣做是對的。”
于夢璇一時呆住了,她沒想到母親的態度竟然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另一方面,韓海離去的腳步卻顯得有些遲緩,因為他忽然想到于夢璇肯定很傷心,因為男人的計劃而給女人造成傷害,這是他很不樂意的。所以好幾次,他都幾乎想立即回過頭來,告訴于夢璇,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事實並不允許他這樣做,所以,這一刻,他竟也感覺到生活的無奈之處。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第二次經歷。而第一次的經歷則是在一個距離這里非常遙遠的山村里,他站在師姐的長眠之地,在心痛得極度之下發出了生命里的第一次嘆息。而眼下,因為這種感覺的再次降臨,韓海終于可以清楚地告訴自己,他喜歡于夢璇,所以才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這份情感是那樣的清楚,以至于韓海自己都頗感意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這也是他能給予于夢璇情深一片的回報吧!韓海這樣想著,硬是強迫自己不再回頭,大步向別墅外走去。
※ ※ ※
于家依舊派了一輛車送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里時被請出門時送他的那輛車,還是那個矮個兒胖司機,還是淡淡地微笑,然而因為對于夢璇有所掛念,韓海的笑顯得有些許沉重。
“韓先生,我們又見面啦!”韓海上車之後,矮個兒胖司機立即與他打招呼,看樣子對他頗有印象。
韓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胖司機似乎挺能理解韓海的心情,所以也不介意,友善地笑了笑,然後發動車子,很快便開出了天韻自然村,駛上上連接城里的高速公路。
和上一次類似,此刻也已經是萬家燈火的夜晚了。然而有些不同,此時夜空只見繁星,不見皓月。
駛上高速路沒多久,韓海就發現車後突然跟上來三輛來歷不明的“悍馬”軍用吉普。
片刻後,胖司機也通過觀後鏡注意到這一狀況。于是,他向韓海笑道︰“韓先生,我發現,每次載你都會遇到一些狀況。”
“是呀。”韓海笑道,“我的運氣一直很不好。”
胖司機將車速加到最大,同時還抽空瞥了一眼觀後境,隨後他苦笑道︰“看來您說對了,那些家伙竟然有火箭彈。”
韓海連忙往後望去,但見身後兩百米處緊緊尾隨的其中一輛吉普上果然架起了長長的火箭筒,而更為可怕的是,稍稍落後它的另外兩輛吉普竟然各有一挺重機槍。
“看來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壞呀!”韓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與此同時,呼嘯的子彈已經光臨到車子周圍,雖然胖司機在不停地轉變方向躲避,然而隨著距離的拉近,子彈光顧到他們身上是遲早的事。
也就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胖司機忽然頭也不回地大聲喊道︰“韓先生,你會不會開槍?”
韓海還沒有回答,胖司機已經將一把槍扔了過來,同時道︰“不還擊只有等死,韓先生看著辦吧!”說到此,他又將車急急地側轉了十度,幾乎撞上高速路的圍欄,然後再次側轉,才險險沒有釀成事故。在這個過程中,車子已經躲過了一連串數以百發的子彈,有幾發子彈打到後窗玻璃上,被彈了出去,原來車窗是防彈的。然而盡管如此,重機槍的子彈仍然在防彈玻璃上留下了數個凹孔。很顯然,再有幾發子彈打到上面,這塊玻璃遲早會報銷的。
韓海倒沒有胖司機那麼緊張,這當然是因為他藝高人膽大的緣故。不過,眼下情況確實危急,再不出手,倒顯得過于盲目了。因此,接過手槍之後,韓海瞥了一眼身後三輛吉普車的位置,然後突然打開一邊的車門,將車伸出門下,連開了兩槍。戲劇性的一幕隨即出現了,左邊那輛架著重機槍的吉普立刻就像瘸了一只腳的馬一樣,向側方歪去。由于速度太快,駕駛員竟沒來得及應變,車子重重地撞開了高速路的護欄,向下沖去。片刻後,即轟然一聲爆炸開來,燃起了沖天的烈焰。
對此,韓海無暇欣賞,他隨後又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使用同樣的手法,讓另一輛架著重機槍的吉普撞上了路中間的護欄,瞬息後翻了個底朝天。看情形,坐在上面的人即使不死,也會落得終生殘廢。
“韓先生,您的槍法好準,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打中車胎,好準!”雖然是在駕車的緊張時刻,胖司機還是騰出手來豎起了大拇指。
韓海只是微微一笑,現在還有一個敵人必須解決掉,否則危機還沒有解除。他讓胖司機稍稍降低車速,並把天窗打開。胖司機照做了,韓海挪到副駕駛位置上,然後站在座位上,探身出天窗。
此時,後方那輛正在逐漸接近的吉普上,手持火箭筒的人正心生狂喜,因為之前距離過遠加上胖司機駕車過于刁鑽,他一直無法對目標車進行瞄準。現在好了,由于目標車的速度已經降低了一些,兩車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步拉近,這正是斃敵的好機會。于是,火箭筒上的紅外瞄準器很快便對準了目標車,而與此同時,他也發現,目標車的天窗被打開了,同時伸出了一把長管的左輪槍。就在他準備發射火箭彈的一剎那之前,左輪槍微微顫動一下,一眨眼後他覺得火箭筒輕輕一顫,紅外瞄準器偏離了目標。他剛想再次瞄準,卻忽然覺得肩上的火箭筒忽然灼熱起來,百分之一秒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他的意識。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在黑夜里不需瞄準器,只用一顆子彈就擊中了近百米外的火箭彈,並將他送下了地府。
韓海吹了吹槍管,然後沉下身子,將槍還給胖司機,同時笑道︰“這是一把不錯的槍。”
此時,胖司機雖沒有停止駕車,不過已經目瞪口呆。
“韓先生,我只能說,您是神人。”
韓海呵呵一笑,道︰“練好眼力,你也可以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道︰“我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駕車技術這麼好,我有再好的槍法也沒用。”
胖司機嘿嘿一笑,樣子有些靦腆。不過,他倒沒因為韓海這幾句話而得意起來,相反眼神中多了一絲對韓海的敬重之色。
如此過了一會兒,胖司機忽然問道︰“韓先生,要不要回頭看一看?”
韓海搖了搖頭,隨後笑道︰“我叫韓海,別總叫我韓先生,我比你年紀小。”
“很巧啊!我叫王大海,我們名字當中都有一個‘海’字。”胖司機樂呵呵地道。
韓海也笑了。
“韓先生,不,韓海,你認為那些人是什麼來路,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這很難說。”韓海笑了,“有時候,即使不結仇,也會有一些冤家的。”
胖司機王大海一愣,隨即知趣地不再問。倒是韓海因為經過了這一段插曲,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因而隨後對王大海道︰“你也看到了,我的運氣實在很差,兩次來天韻自然村,都惹上了事故,下次為免拖累別人,我一定自己開車。”
“您應該說自己的運氣好才對,在這種危機里也能安然無事,想必以後無論遇到什麼狀況,都能夠逍遙。”
“是嗎?但願如此吧!”話落的瞬間,韓海腦海里閃過顧宇那雙寒光閃閃的眼楮,不禁暗想︰看來有這個人在身邊環伺,以後想要安靜都不成了。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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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海這麼快就回來,令在家的六女很是意外。
師佩佩見韓海苦著臉,以為他受了挫折,連忙走過來,關心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夢璇呢?”
韓海苦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對你們來說,可能是件好事,然而對我來說,卻是多了一件苦差事。”
“究竟怎麼回事?”秋若把韓海拉坐到一邊的沙發,以嚴刑逼供的口氣問道。
韓海遂將此次天韻自然村一行的前後事故都說了一遍,末了無奈地道︰“我看我的差事越多,你們就越應該盡早做好改嫁的打算,否則當我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時候,你們在痛哭的同時,再謀算自己的將來,未免對我的遺體有些不敬。”
“誰說要嫁給你啦!”秋若啐道。
袁姿則仔細看了一下韓海的周身,確信他沒有受傷,才驚魂未定地道︰“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康心兒則是六女中唯一立即發出歡呼的,她將雙手互握在胸前,笑道︰“看來我睡覺前的祈禱靈驗了,這一次我們的前方有了一線光明,大家在一起有希望了。”
“別高興得太早。”韓海忍不住打擊她道,“看看有沒有命等到那一天吧!”
蒙靜比較冷靜,等搶先發表意見的人都說完了,她才問道︰“有沒有檢查一下襲擊者的身份?”
韓海搖了搖頭,笑道︰“不必檢查,用猜的都知道是顧家使的手段,尤其那個顧宇,現在已經視我為眼中釘了。”
“這樣不行,太不安全了,應該給你配幾個保鏢。”甦雯緊跟其後道。
“配保鏢?”韓海腦海里閃過歐陽依菲整天帶著兩個貼身保鏢的模樣,連忙搖了搖頭︰“如果我也需要保鏢的話,你們就更需要了。”
“誰說我們沒有保鏢的?”甦雯頗為不滿韓海現在的態度,因此嗔道,“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們這棟樓,甚至整個小區都布滿了保護我們的人。要不然,我們每次那麼招搖地進進出出,周圍人的反應哪里會那麼平靜?”
韓海一怔,腦中迅即閃過與此相對應的一系列情況,立即恍然大悟。不過也不免暗凜于心,他沒想到自己一直處于七女家人的監控之下。雖然他之前曾經有過懷疑,不過一直沒有深究,現在想來,甦雯說的狀況顯然很是合理。七女一個個都是仙露明珠般的模樣,又都具有極其顯赫的家世,即使自己不擔心人身安全,父母也會為其擔心的。而以七大世家任何一家財力,即使買下整個小區,還不跟下陣毛毛雨一般!
“關于配保鏢的提議,你應該考慮一下。”秋若道,“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好啊!”韓海笑道,“那就找幾個女保鏢吧!身手不必太好,不過一定要長得漂亮,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英雄救美。”
“救你個大頭鬼。”袁姿滿臉凶樣地道。而秋若和甦雯則面面相覷,心道︰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的好。最近這家伙身上有桃花運旺盛的跡象,很是危險!另外,她們也想到,韓海能在防範嚴密的顧氏科技里來去自如,在槍林彈雨中還能談笑自若,想要暗算他的人顯然更應該先做好被他暗算的準備。
擱下保鏢的話題,六女的話題不禁轉到一個頗讓她們疑惑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就是何晴。
師佩佩首先發問︰“何晴怎麼會成了顧嘯遠新收的義女?她竟然敢于如此公然地與顧家人走在一起?”
師佩佩話中有一絲怒氣,對此,韓海是很能夠理解的。其實,師佩佩之所以願意輕易地放了何晴,除了之前所說的兩個原因,可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對何晴多年來工作的肯定,所以不想令她徹底的身敗名裂,這才下了不對她進行起訴的決定。否則,以暢游現在的力量,想要設法找到能夠有力控告何晴的證據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問題只在于師佩佩有沒有那樣的決心而已。
上述的想法只是韓海的猜測,實際情況究竟如何,他覺得已經沒有深究的必要了。所以,見到師佩佩生氣,忍不住笑道︰“應該不是新收,大概很久以前就是這種關系了,‘新收’不過是表明如今關系的一種說辭而已。”
“即使這樣,也很讓人氣憤。”秋若接過話茬道,同時摟起師佩佩的肩膀,施以一定的安慰。
“她還特地提起韓海和佩佩的關系,顯然是不安好心。”袁姿接道,說到這里,她忽然覺得奇怪,于是轉而問師佩佩,“你在別人面前宣稱過韓海是你的未婚夫?”
師佩佩微微一怔,隨後無奈地點頭,顯然她已經猜到袁姿這句話的用意了。
“三姐(師佩佩在七女排行第三),你下手還真快呀。”袁姿似乎覺得這是件相當有趣的事情。于是隨即滿目憧憬地道︰“宣布的那一刻肯定很幸福,改天我也找個地方宣布一下。”
“什麼?”韓海差點被這句話嚇得跳起來。
“不要胡鬧,現在情況這麼復雜,你還想火上澆油?!秋若,你是大姐,趕緊勸她收起這個……”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韓海就無奈地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忽然發現秋若眼中也漾動著憧憬之色,雖不像袁姿眼中那麼濃烈,然而卻足以讓韓海立即為自己的要求劃上句號。
“目前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該想想怎樣應對顧家這種肆無忌憚的手段,否則也只有被動挨打了。”蒙靜適時的發言為韓海暫時解除了一個大危機。
“這個提議真上太對了。”韓海用一個夸張的語氣竭力想襯托蒙靜此次發言的重要性。正在憧憬的女孩們並非不識大體,連忙暫時放下剛才的想法,參與到這個話題中來。
然而,這個話題雖然重要,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拿出對策的。這一方面是因為顧家如今使用的各種手段多半藏身暗中,循正途無法解決;另一方面,七大世家還在表面上與顧家維持著良好的關系,這種關系大有可能還要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因此,使用明里的解決手段還不是時候。這也是于宗豪為何急切希望韓海在暗中整合七家的力量去對付顧家的原因。
另外,于宗豪看中韓海,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與七女之間的關系以及他的身份,但更重要的,是韓海具備都市豪俠的性格和能力,他不會像一般人那樣拘泥于只光明正大地解決問題。
議題的討論雖然未果,但是韓海並不著急,他覺得維持著目前這種“兵來將來,水來土掩”的情勢並不壞,起碼,他可以更透徹地了解顧家,從而為真正交鋒那一天積蓄力量。
這一晚,將近午夜時分,于夢璇才回來,此時,其他六女已經睡下了,不過韓海還沒有睡。他一直在盤膝靜坐,听到于夢璇走進來,忙睜開眼楮。他是特地等她回來的——這種等待在某種意義上是具有一定盲目性的,因為于宗豪很可能會出于對目前與他的關系的保密方面考慮,不允許于夢璇再回到這里。然而,于夢璇畢竟回來了。在這一點上,韓海對他是頗為感激的,因為他能體諒小兒女們的心態。
于夢璇走進家門的姿態有些晃晃悠悠的,好像站不穩的樣子,這讓韓海不禁有些詫異。他忙走過去,準備扶住她。未走到她身邊,他就聞到陣陣酒氣,顯然,于夢璇喝了不少酒。
由于韓海盤膝靜坐時將客廳里的燈關上了,而于夢璇走進家門時也沒有開燈。因此,韓海去扶住于夢璇的時候,于夢璇竟一時沒能看清他的樣子,因此,突然問道︰“你是誰?”
韓海一怔,隨後無奈地搖頭道︰“夢璇,我是韓海,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小心傷身體。”
“你是韓海?”于夢璇湊過臉來,醉眼朦朧地左右打量了一下,五秒鐘後,忽然下結論道,“你騙人!你不是韓海,你是佩佩,你以為我不認識?我的眼力很好的。”
“是,是,是,你的眼力很好。”韓海將她扶坐一邊的沙發上,然後趕忙給她沏了一杯醒酒茶,還整了個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剛剛做好這一切,韓海剛想給她喂一口茶。于夢璇忽然撲在了他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這一下,韓海的心慌了。
他連忙問︰“夢璇,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什麼事情了?快告訴我。”
于夢璇卻哭得更悲痛了,韓海懷疑已經睡下的六女肯定听見了她的哭聲,然而她們並沒有走出房間,顯然將安慰于夢璇的責任都擱在了他身上。這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合理的。韓海甚至可以猜到,于夢璇的傷心肯定與今天在于家別墅的事情有關,甚至可能關系到他和于宗豪做的那場戲,所以,她今晚才喝這麼多酒。想到這里,韓海不禁自責起來,並開始後悔自己答應于宗豪的要求。不管出于何種,答應那樣的要求總是一種自私的行為。一個男人不能給予對其一往情深的女孩以幸福,卻反而施以相當程度的傷害,這實在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韓海忍不住抱住了于夢璇伏在他懷里的上半身,連連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錯。”于夢璇忽然以伏在他身上的姿勢連連搖頭,“是我爸爸,還有那個呆頭鵝,他們竟然聯合起來騙我,當我哭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回頭,甚至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我的心好痛……佩佩,你知道嗎?我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之前已經猜到答案,然而答案擺在眼前時,韓海卻此時的感覺無法以痛悔來形容。
他溫柔地將于夢璇的身體轉過頭,撩開她額頭上被淚水粘濕的頭發,然後再將她摟在懷里,同時深情地道︰“我知道我的過錯不能饒恕,我不敢企求你的原諒,然而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會發誓,然而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清晰的感覺,當我今天離開別墅時,我曾千百次的想回頭,並想告訴你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我又顧忌後果,並且害怕回頭一次就會產生將真相說出來的沖動。所以我沒有回頭。我在那時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無奈,那樣的感覺只曾經在我生命發生過一次,那是幾年前我站在我最心愛的師姐墳前時所體會到的,而現在再次讓我經歷了,便讓我終于能夠肯定,我已經喜歡你了,這一點即使是在離開別墅後被人用機槍和火箭彈追殺時,都沒有一刻從我心中消失過……”
“真的嗎?”說到動情處,韓海模糊地听到這樣一個提問,便使勁地點了點頭,隨即他驚醒過來,忙將于夢璇的身體扳轉過來,接著看到的卻是那張猶帶醉容、雨灑梨花的嬌顏上正顯露著幸福的微笑。
韓海剛準備說話,于夢璇忽然緩緩地搖頭,然後忽然閉上眼楮道︰“吻我!”
韓海一呆,不免有些遲疑,而當他終于鼓起勇氣吻下去的時候,卻以發現懷中的佳人已經駕著夢車周游列國去了。
這一夜,為了免于驚醒好夢正酣的于夢璇,加上也不想擾動已經入睡的袁姿(袁姿和于夢璇住同一個房間),韓海只好抱著于夢璇坐在沙發睡了一夜。
※ ※ ※
第二天清晨,城市上空剛剛為晨曦籠罩的時候,熟睡中的韓海忽然被一陣特殊的“廣播”驚醒。
“各位听眾,現在是情話播報時間,我很榮幸地向你們宣布,由于一次突發事件,本年度最能打動少女芳心的情話已經誕生了,下面就請一起來欣賞……”
“……我知道我的過錯不能饒恕,我不敢企求你的原諒,然而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清晰的感覺……我在那時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無奈,那樣的感覺只曾經在我生命發生過一次……我終于能夠肯定,我已經喜歡你了,這一點即使是在離開別墅後被人用機槍和火箭彈追殺時,都沒有一刻從我心中消失過……”
韓海無奈地睜開眼楮。他知道這種惡作劇只有其他六女聯合起來才干得出。
果不其然,睜開眼楮所見的正是六張笑嘻嘻的漂亮臉蛋,而臉蛋上水亮的眼眸里,分明布滿著渴望,好像在說︰“什麼時候才輪到我擔當這些情話的女主角呢?”
于夢璇也被“廣播”吵醒了,不過她好長時間都害羞地閉著眼楮,並且被一種充實的幸福感包圍著。直到廣播結束後好久,韓海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她才把眼楮睜開,並且雙頰通紅地趕忙離開韓海的懷抱。也就在這時,甦雯走過來,邊遞給她一張小小的磁片,邊道︰“很值得收藏的一段話哦,好好保存吧!改天做一下實質的推廣,或許真可以拿個年度情話頭餃也說不定。”說到這里,她咯咯笑了起來,另外五個女孩也笑了。于夢璇的臉雖然被羞得更加紅了,不過,卻也不客氣地搶過了那張磁片,並把它抓得緊緊的,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
韓海看到這幕情景,雖然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但是面對其他六女熱烈的眼神,卻又未免暗暗頭痛。在與七女的關系中,他是注定不能厚此薄彼的。然而,他又能從哪兒找出另外六段既動情又煽情的情話呢?要知道,任他再怎麼聰明絕頂,沒有相應的特殊事故發生,只怕也只能暫時黔驢技窮了!
※ ※ ※
為了躲避其他六女的眼神,韓海只好選擇早早地離開家門,反正這半個月之內,他都必須趕到仙湖公園訓練小明星隊。因此,反倒具備了正當的借口,這也算是責任之外的“福利”吧!
這一日的訓練結束之後,韓海回到光華大學,听了上午的最後兩節課。當他饑腸轆轆地走出教室,準備去祭五髒廟時,卻在門外看到了一個令他頭痛的人物——歐陽依菲。
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開著低領的西服套裝,看上去很是中性,然而由于衣服非常貼身,凸顯出了她作為女性的身材,所以倒沒給人不是女孩的錯覺。
歐陽依菲一見到韓海走出教室,就連忙走了過來,惡狠狠地責問︰“這兩天跑哪兒去了?怎麼總是找不到你,你是不是想賴帳?”
韓海越發的頭痛起來,他對歐陽依菲,比對家中的七女更加無奈。因為後者還算講理,但前者卻早已習慣了蠻橫的作風。
“小姐呀,你應該知道,教功夫也需要計劃的,這兩天我就在計劃來著。不過還沒想好,如果你再打攪我,我看一兩個星期之內也未必能將計劃制定好。”
“原來計劃這麼重要,需要一兩個星期?”歐陽依菲豎起雙眉,“你怎麼不說需要一兩百年,等我進了棺材之後,你再把那份計劃燒給我?”
我倒想呢。韓海不禁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眼看歐陽依菲就要抓狂了。
韓海忙道︰“我現在肚子餓得已經快沒力氣說話了,你如果不想我餓死的話,就快點陪我去吃飯吧!”
歐陽依菲瞪了一眼,忍不住低聲罵道︰“餓死活該,誰叫你這麼不守信用。”然而,話雖這麼說,她終于還是讓出了路來。另外,還她要與韓海並肩而行的架勢,韓海已經做好了和她共進午餐的準備了。
不知她吃飯的樣子是像男人還是像女人?韓海的心里忽然冒起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問題。
※ ※ ※
在學校的一家小型餐廳里,歐陽依菲一口氣點了二十道菜,讓韓海目瞪口呆。好久方才問道︰“你是把我當豬,還是把自己當豬啊?這麼多菜,吃三天也吃不完啦!”
“反正我付帳,要你管?!”歐陽依菲嗤之以鼻地道,隨後,她還吩咐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就是方龍方虎去其他座位上另開一桌,看樣子,頗有向韓海示威之意,似乎韓海不想她做的事情她就偏要做,這讓韓海不禁蹙起了眉頭。
一張小方桌,層層疊疊地放了二十道菜,簡直看一下就已經飽了。
韓海硬著頭皮吃了兩碗飯,抬起頭來發現,二十道菜少了一半,其中五道菜是他吃的,另五道顯然進了也剛放下筷子的歐陽依菲的肚子。于是,韓海終于知道這個古怪女孩的精力如此旺盛的根本原因了——因為她有一個男人的肚皮。
走出餐廳,歐陽依菲立即想出了新的節目,提出要帶韓海去一家柔道館。韓海連忙搖頭拒絕,並以下午有課要听,不能離開學校為由直接封殺了歐陽依菲再次提出請求的可能。然而,這種頗有遠見的考慮顯然對歐陽依菲並不能起多大作用。
她只若無其事地說︰“我下午也有一節課要听,不過,如果我不去柔道館,是不會安心的,假如有人破壞了我的興致,我就纏定他了。”
韓海臉色一變,不禁哭笑不得地問︰“為什麼非要我陪你去柔道館?”
“因為柔道館的一位指導想見你。”
“他為什麼想見我?他怎麼知道我的存在?”
“是我告訴她的,當然,安琦也有說。總之,她要見你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韓海不禁心生起一絲好奇。
“好吧!我跟你去一趟就是了。不過首先聲明,離開了柔道館,你就乖乖地回聖大(聖心大學)上課,別有事沒事都往這里跑。”
歐陽依菲立馬滿口答應。韓海倒沒注意,當他答應去柔道館的瞬間,歐陽依菲臉上掠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2 09:46:00
柔道館距離光華大學約有二十五分鐘的車程,韓海從車中走出來才發現,不遠處就是明星大學城的地界,于是倒不免覺得有些意外。
面前這間柔道館,位于一條種滿櫻花樹的頗為寧靜的街道上,附近沒有交通要沖,也沒有人口密集的住宅區,所以很像日式的道館,藏身于深街小巷,在周身落滿櫻花花瓣的同時,向每一個到達這里的人宣示著一種幽雅自在的古樸。
可惜如今已進六月,早就過了櫻花盛開的季節了,這滿街的花樹雖則綠蔭蔥蔥,但已流落于夏日的凡俗景色。
韓海注意到,道館名為“水月女子柔道館”,不禁有些遲疑。
“這是一家女子柔道館,我這麼一個男生,進去怕是不大合適吧?”
歐陽依菲哼了一聲,故做不屑地道︰“那你就回去吧!這麼膽小?難道怕里面的女人把你給吃了?看清楚,這只是女子柔道館,又不是母狼窩。”
我看也跟母狼窩差不多,最起碼你就是一只小母狼。韓海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歐陽依菲似乎听到了他的話。
“沒什麼。”韓海連忙搖頭。
“你說得對,這里看著也不像母狼窩。帶路吧!”說到這里,韓海向歐陽依菲擺手示意。
于是,歐陽依菲一馬當先向館里走去,韓海緊隨其後,方龍和方虎則綴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也跟了過來。
柔道館外表是青磚牆胚,內里卻是暖黃色的木質結構。由于整座道館進深頗長,所以走了有約兩分鐘,中間經過了一個頗大的天井,才來到一個寬敞的訓練室。
訓練室的左右牆壁上分別掛著“柔”、“道”兩個狂草大字,正面的牆壁上則大書一個數平米的“武”字,看上去頗有些驚心動魄的味道。
此時,訓練室里,圍著中間那塊練習三四十平米見方的場地,竟有二三十名身穿古怪柔道服的女子盤坐在地板上。之所以說“古怪”,緣因那身柔道服竟是粉紅色的,且印著櫻花花瓣的圖紋,看上去與正規的柔道服頗有些不同。然而,不可否認,這樣的柔道服穿在女子身上,更能凸顯出女子軀體不同于男子的柔韌的魅力。
韓海和歐陽依菲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們都沒有回頭,而是全神貫注地觀摩著訓練場地上正在對練的兩名學員。讓韓海頗為驚訝的是,那兩名學員其中的一人竟然是安琦。此刻,她正頗為凶悍地將對手扳倒在地,顯然已經勝券在握了。
這一輪對練很快結束,盤坐于地的女子中站起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看上去似乎是學員們的指導。韓海不禁暗道一聲“可惜”。原來這女人的長相與一般女子有所不同︰她骨架頗大,但身材豐腴,兩者結合倒顯出一種別樣的勻稱之美,再看她的面容,絕對是眉目如畫,韻秀動人,然而惟有一處缺陷,打破了所有的美麗,那就是她的下頜到頸部生著一塊巨大的猩紅色胎記,讓人不禁慨嘆造物主未免對她太過捉弄。
“敏姨。”歐陽依菲含笑喊道。
女指導瞥了一眼韓海,再看歐陽依菲這身西服套裝的穿著,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道︰“告訴你很多次了,這里是道館,叫我‘指導’或‘師父’都可以,不要把家里的稱呼帶到這里來。”
“知道啦!”歐陽依菲不滿地道,隨即她示意韓海脫下鞋子,隨她一起進去。韓海暗暗瞥了一眼訓練室里向他望來的眾多雙眼楮,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照做了。
歐陽依菲領著韓海在一邊空位上盤坐下來,女指導似乎仍舊有些不滿,于是對歐陽依菲道︰“去換衣服。”
“哦。”歐陽依菲對女指導倒很順從,不過她站起身後,卻又忽然指著韓海問︰“他要不要換衣服?”
女指導臉上浮起疑問之色,似乎還搞不清楚韓海的身份。
歐陽依菲忙道︰“他是韓海,我跟你提起過。”
女指導點了點頭,面對韓海,面無表情地道︰“原來你就是韓海,我听說很輕易就打敗了安琦?”
韓海笑了笑,沒有立即回答,卻轉頭狠狠地瞪了歐陽依菲一眼,因為他從女指導的反應已經看出,這里根本沒人要見他,那一切不過是歐陽依菲將他騙來的借口而已。從這一點來,歐陽依菲的目的多半是想要為難他。
歐陽依菲吐了吐舌頭,大概是怕韓海責問,所以趕緊從一邊的側門跑向另一個房間,看樣子是借換衣服之名行躲避之事了。
“安琦。”女指導忽然輕喝了一聲。安琦連忙站了起來。
“你再向他討教一下,讓我看看。”女指導一直目光如電地盯著韓海,似乎很不相信韓海有本事打敗安琦。
“慢來!”韓海連忙站起來道,“我來這里可不是比武的,我只是听說這里有人想見我,所以特地來看一看。”
“是我想見你,見你的目的就是要稱稱你的斤兩,好讓我看清我教出來的徒弟是不是無能到被人一招就打敗了。”女指導冷冷地笑了笑,表情似有輕蔑之意。
然而,韓海卻不是可被輕易激將的人。他苦笑了笑,道︰“我和安琦之前是在劍道進行切磋,與柔道扯不上關系。況且我不懂柔道,所以不必再比了。”
女指導顯然不吃韓海這一套,立即反駁道︰“大道相通,劍道柔道都屬于武術範疇,你不必太謙虛,開始吧!”話落,她走向場邊,並向安琦招手示意,要她準備。
看她那付迫不及待的樣子,韓海終于醒悟,之前的猜測竟然沒有錯。這里果然是一個母狼窩。他不知其他學員的情況,但深知,此地現在最起碼有三只母狼︰安琦、歐陽依菲,還有這位女指導。而且看樣子,以這位女指導的危險系數最大。這或許是因為她的樣貌上有缺陷的緣故,所以導致性格扭曲,更加有征服強大男人的欲望。這一點,可從她現在的表現上看出來。她如此樂于見到安琦與他之間的再一次交手,大概是希望看到他被安琦壓在身下的場景吧!那或許能給她某種畸形的滿足也說不定。
想不到竟會擔任這樣的角色,成了某個變態女人的玩偶。韓海啊韓海,你是不是有悔不當初的感覺呢?想到這里,韓海真希望下一個對手就是歐陽依菲,那樣他就可以好好地教訓她一頓了。
就在韓海準備向場中走的時候,安琦忽然道︰“指導,我很清楚我打不過他,所以我認輸。”
“啊!?”韓海很是意外,這是安琦的性格嗎?
“你說什麼?”女指導幾乎憤怒地跳起來。她狠狠地瞪了安琦一眼,然後面容有些扭曲地轉頭對韓海道︰“既然這樣,我親自下場向你討教。”
韓海早知道不會輕易逃掉,所以此時倒很坦然,只是微微一笑道︰“悉听尊便。”
“不過,我不想你輸了找借口,你去換一身衣服。”女指導冷冷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韓海心道︰你還真打算將徹底擊敗啊!這個性格扭曲而好強的女人。
“你們這里有適合我穿的柔道服嗎?”
“你可以穿我的,我的儲物櫃里還有一套。”女指導倒為韓海想得周到。然而,韓海卻覺得不是滋味,穿女人的衣服?不被人笑死才怪呢。然而看一看女指導現在穿在身上的那套柔道服,他竟發覺對自己也合適。柔道服的外表本就沒有很明顯的男女之別(女子會在柔道服內多穿一件白色短袖圓領衫),所以女服男穿倒也無傷大雅。然而,韓海又有些遲疑,因為這間道館的柔道服與別家畢竟有些不同,帶有太明顯的女人色彩,不知穿在身上會有什麼感覺。
韓海正遲疑間,女指導忽然冷冷叱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別婆婆媽媽的。”話落,有些學員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隨後就被女指導的目光止住了。
韓海無奈地聳了聳肩,心道︰生命里有這樣的體會也不錯,既來之則安之吧!
心念既定,他也就坦然地點了點頭。于是,女指導立即示意安琦帶韓海去換衣服。
在更衣室內,韓海撞見了剛剛換好衣服的歐陽依菲,正想多少給她一點教訓。歐陽依菲卻是眼珠一轉,昂然走了過來,模樣倒似心無愧疚的樣子,這讓韓海倒微微一怔,于是道︰“你不想對我解釋一下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雖然我的確是把你騙來的,不過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教我功夫而已,如果你比我原先的師父厲害,我自然對你心悅誠服啦!”
“你還要考驗我?”韓海立時啼笑皆非,“我可沒說一定要教你功夫啊!”
歐陽依菲臉色一變,立馬恢復了一直按捺住的不良脾氣,勒起拳頭,罵道︰“你這個韓賴皮,答應了還想賴帳?!”
韓海忽然發現自己挺喜歡看到歐陽依菲發脾氣時的可愛樣子。雖然頗像男孩,然而偏偏又有些女孩的味道,或許這就是她身上最獨特的味道吧!他不禁在心中嘆道。
“我可不是想賴帳,不過,我只听說過師父考驗徒弟,可沒听說過徒弟考驗師父。”
“這是我發明的,不能嗎?難道只有你說了才算,那我豈不是很虧。”歐陽依菲明知自己沒理,但是面對韓海,偏偏就不想認輸。當然,她在別人面前,也從來沒有認輸過。這樣對待韓海,算是從未有過的好脾氣了。
“你這是什麼邏輯!?”韓海對這個女孩真是有些佩服得死心塌地。
還好,此時安琦站出來打圓場︰“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韓海,你趕快換衣服,否則指導會不耐煩的。如果再吵下去,我怕你上場不過幾秒鐘,就被指導三拳兩腳打趴下了。”
“這個可能嗎?”韓海被激起了傲氣,不禁冷笑道。
安琦沒有回答,卻拋過來一套柔道服,同時將歐陽依菲拽離了更衣室。韓海脫下外衣,穿上了依稀泛著女性幽香的柔道服,雖然合身,不過他依然覺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無奈。
另外,在此期間,他還發現了一個令他有所警惕的東西,那就是他現在系在腰間的那條紅白相間的腰帶,這代表那位女指導的柔道段級已經達到六至八段了。這在柔道界已經相當高級了,僅次于最高級的紅色帶。
不過,韓海對此也僅僅是警惕而已,柔道的歷史比之他韓家的武學傳承史來說,實在不值一提。它是1877年,日本兵庫縣的教育家嘉納治五郎創出的,距離現在不過一百多年,而他韓家的武學已經傳承上千年了。當然,韓海並不是那種沉醉于家族歷史的無聊莽夫,他會有此態度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剛才安琦激起的一股傲氣所致。這股傲氣雖令他有些狂妄,然而也並非沒有根據,因為他本身承載的不只是千年韓家的一門技藝,而是身兼數家之長。
他是不喜歡招搖過世的人,所以一直隱藏著自己。這一點很像明星大學劍道社的社長安明,但與安明有所不同的是,他隱藏得更徹底而已。從這一點來說,安明之所以沒有把握戰勝韓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連他也看不透韓海的身手有多高。這一點不同于看出一個是不是高手。因為高手分很多種,而且之間的差別也很大。安明自己是高手,所以他深深地知道這一點。而與此同時,安琦也略曉這樣的道理,所以在听到她的哥哥向韓海挑戰的日期時,就敏感地覺得她的哥哥是故意將挑戰的日期往後拖延了七天,也就是說,他在當時認為自己不可能戰勝韓海,所以他才要在七天之內找到足以打敗韓海的信心。
※ ※ ※
韓海面容平靜地走進訓練室中間的訓練場地,對面是與他裝束相同的女指導。
“我叫歐陽敏,既然你不懂柔道,沒有關系,我們不必完全按照柔道的規則來較量,只管使出你的搏擊方法,我接著就是。”說到這里,女指導歐陽敏微微躬身,道,“請多指教。”
韓海也只好學著她躬了躬身,同樣說了一句︰“請多指教。”
話剛落,他就感到迎面吹來了一陣疾風,歐陽敏已經像閃電一樣箭步竄了過來,雙手前探,就準備給韓海來一個扳玉柱。然而她的速度雖快,怎麼可能比得過韓海,韓海一閃身就讓了過去。歐陽敏順勢揉身又撲了過來,韓海則毫不費力地施出了一個空中側身翻讓了過去。這個動作讓所有的學員們不禁驚呼來。
有人驚叫道︰“他會武功哎!”事實上,韓海剛剛的確在無意中露出了一手功夫,雖只是簡單的一手,然而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不可思議的神話了。
歐陽敏攻擊氣勢不減,她看準韓海的落勢,雙手再次撲抓過來,原本以韓海的身手,本可輕易地閃過,然而或許是出于回應對手的禮貌,他沒有再閃讓。而是任由歐陽敏緊緊地扣住了他的雙臂。在這一瞬間,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欽佩之色,因為歐陽敏不愧為佩帶紅白相間帶的柔道高手,她手上的力道以及隨後做出的各種試圖扳倒他的工作都具有相當的殺傷力。
然而,欽佩是一回事,能不能扳倒又是另一回事。此時,在歐陽敏的感覺中,韓海就像在地上生了根的山,無論使用蠻力還是柔道技巧,都不能令他身體移動分毫。相反,她覺得這樣的纏扯,正在一步一步消耗她的體力。
形勢顯然對她是很不利的,為了加大附加于韓海身上的力道,她干脆舍棄他的雙臂,孤注一擲地一把就抱住韓海的腰,期望集中全身的力量將韓海推倒。然而她卻疏忽了一點,從剛才到現在,韓海根本就沒有還手。所以她沒有將他還手的情形計算在內,很顯然是她的失誤。當然這個失誤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就在歐陽敏抱住韓海的腰身的時候,韓海覺得這樣纏扯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比試柔道,無論結果如何,想來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他決定速戰速決。就在腰身被抱的瞬間,他也抱住了歐陽敏的腰身,因為纏扯過甚,他的一只手幾乎是直接貼在了歐陽敏的腰部肌膚上。霎那間,他覺得有股感覺讓他戰栗。歐陽敏腰部皮膚簡直光滑若絲綢,且毫無一絲贅肉,那種手掌抓上去的感覺簡直就比抓住任何東西還要覺得柔滑而有彈性。
看來上蒼對她還是給予了相當大的恩惠的。韓海在將歐陽敏以頭下腳上的姿勢抱起來的時候,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掠過了這樣一個想法。歐陽敏想阻止韓海接下來的動作,所以拼命地抱住了韓海地雙腳,希望在自己失去平衡的同時,讓韓海也失去平衡,那樣,戰斗就會變成躺在地板上的再次較量了。然而,韓海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懂得更多的柔道技巧。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被抱,沒有松開抱住她腰身的手,而是順勢向前撲去,並因此將她摜在了地板上,緊接著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用上身壓住了她的腰身,同時雙手壓住了她的雙臂,並且鎖得比鋼箍還要緊。
歐陽敏努力了數次,也沒能將身子翻轉過來。只得任由韓海壓在她身上,而她則大口大口地喘氣,連帶起比常人還要挺碩的胸部像波浪一樣一起一伏。這是一個相當誘人的景象,若不是歐陽敏頸部那個胎記太過刺眼和丑陋,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可惜……韓海不禁暗嘆。同時放松掌握,並站起了身子。也就在這時,他才發現,歐陽敏相當的衣衫不整。不但大半個腹部露在外面,甚至連左胸半個胸罩的罩杯都露了出來。顯然,她並沒有在柔道服里加穿一件短袖圓領衫。
比試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指導被打敗了,然而學員們還是給以了熱烈的掌聲,鼓掌的甚至包括安琦和歐陽依菲。但韓海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他彎下腰準備去拉起歐陽敏。卻不想歐陽敏似乎很是輸不起,她抓住了韓海的手臂,卻沒有依勢站起,而是猛然一扯。由于其力道相當大加上韓海促不及防,竟然被她這一扯得離地往前方跌去,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著地。歐陽敏就神奇般地躍身抱住他的側身。于是出現了一個古怪的情形︰兩人在距離地面一尺半的空中纏作一團並向下墜去。
韓海雖因為沒料到會遭遇這樣的待遇,而一時被歐陽敏暗算。然而,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這樣就被人扯倒的。不過因為不想展露太多的家底,韓海在一瞬間打算就這樣向前方跌去。然而,其後歐陽敏的一抱卻讓韓海受驚不小,他忍不住單掌一擊地,身體就向陀螺一般在距地一尺半的空中向側上方翻轉出去。一剎那間,學員們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甚至實施暗算的歐陽敏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當韓海終于平穩落在地上的時候,他所站的地方距離原地竟有超過十米之遠。此時也已經不是歐陽敏抱著他的腰身了,而是他攔腰抱住了歐陽敏,此時歐陽敏臉上還有少許驚魂未定之色。原來就在韓海翻至半空中的時候,因為她事先並沒有將韓海抱得非常牢靠,所以竟忽然要墜落下去,好在韓海反應迅速,立即攔腰將她抱住,這才免于她從高空毫無防護地落下來。
所有的學員們都因為韓海這一手,對他抱以狂熱崇拜的目光,韓海脫身不及,被圍在中間,一時竟忘了將歐陽敏放下地來。直到歐陽依菲提醒,他才有所醒悟,連忙匆匆地將歐陽敏放到地上,同時臉孔發熱,甚至連追究歐陽敏沖動之舉的打算都丟開了。
好在,他的這一舉動還算明智。歐陽敏原本也淹沒在羞意,但見韓海被眾多學員圍著,忙拿起了指導的態度,讓她們各歸各位。韓海這才算脫得身來,忙匆匆進了更衣室,換了衣服,連招呼也不打,就溜之大吉。瞧他那個慌不擇路的樣子,以後如有人提議再來這間道館,大概打死他他也不會願意了。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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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海悄悄離開之後,水月柔道館也在不久後掛出了休息告示牌。二三十名學員換上了平常的服裝陸續離開了道館,她們嘴上討論最多的,即是剛剛打敗指導的韓海以及他無意中亮出的神奇身手。
“簡直比最精彩的武俠片還精彩,看來應該建議指導請他來教我們。學費貴點也沒關系。”有個女子興奮地對同行的伙伴道。
在她身後,正在怔怔注視著某個方向、長得有些中性的女孩,正是安琦。她忽然喃喃自語道︰“看來應該哥哥取消挑戰的打算,他距離那個小子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啊!”
“然而,他的功夫會來自什麼地方呢?一定不會憑空產生,我應該先查一查。”
“但從哪兒著手呢?籃球隊?……不知那些人知不知道他的底細……”
聲音帶著很大疑惑,漸去漸遠……
※ ※ ※
水月柔道館里,歐陽敏和歐陽依菲換了一身淡綠色的家居柔道服,盤坐于天井北面一個木閣二樓的陽台上,那里放著一個精致的矮幾,矮幾上放著一套精制的紫砂茶具。
歐陽依菲臉上一直笑意盎然,她的目光總不離歐陽敏的臉龐,似乎一定要從她的臉上找出某些表明其如今心情的左證,可惜,歐陽敏一直凝望著館外那棵非常蓬松,幾乎制造了道館門前全部綠蔭的櫻花樹。
如此過了好久,歐陽依菲終于忍不住了,嘟了嘟櫻唇,問道︰“敏姨,究竟怎麼樣?你覺得他對你合適嗎?”
“你管的事情還真多。”歐陽敏回過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歐陽依菲也不介意,反而嘻嘻一笑道︰“我是不想看到我最心愛的敏姨一直這樣孤獨地生活下去。那小子的年紀雖然比你小上幾歲,但是他的功夫可比你好得太多了,這樣不就達到你的要求了?只要能馴服你的男人,你就會跟他一輩子,哪怕只是做他的情婦,這可是你說的。”
“他馴服你了嗎?”歐陽依菲又追問一句。
歐陽敏正在舉起茶杯的手不禁一顫。隨後她輕嘆了一口氣,不答反問道︰“菲菲,你老實回答我,為什麼會突然熱衷起我的事情,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關心我的私事?”
“原因剛才我已經說啦!”歐陽依菲面色不改地道。
“是嗎?”歐陽敏再次瞥了她一眼,這一眼似乎很有穿透力,竟讓歐陽依菲表情突然慌亂起來。
“唉……”歐陽敏再次輕嘆了一聲,這已經是她在短短幾分鐘之內的第二次嘆息了。
“我太了解你了,你和我一樣,都是一付非要男人馴服的性子。如果說他能馴服我,那麼早跟他接觸的你,不也早就被馴服了?”
歐陽依菲一怔,這個問題顯然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天,她都在一心計劃著將韓海騙到這里,至于原因,也一直以為是為她的敏姨著想。然而,經歐陽敏這一反問,本來有些粗枝大葉的她不僅捫心自問起她對韓海的感覺來。然而,或許是她的心思也粗如男孩一般,雖然她能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目的不單純,然而卻無明顯的感覺證明她自己也被那個小子馴服了。所以,歐陽敏的這一反問,倒讓她有些坦然了。
“那小子想馴服我?還早得很呢。我真的是為敏姨你著想。趕快下決定,我怕遲了他就跑了,那小子可滑溜得很。”
歐陽敏微微一笑,又深深注視了歐陽依菲,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不過,她顯然有她的顧慮,所以,便以一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語氣展開了另一話題。
“你以為以我現在的樣子能夠讓他喜歡上我嗎?”
歐陽依菲嘿嘿一笑,立馬胸有成竹地道︰“那小子長得又不漂亮,他敢嫌棄敏姨你嗎?更何況,這個胎記如能去掉的話,敏姨你比誰都漂亮。”
“你說得太過一廂情願,你對他又了解多少呢?他的家世?他的過去?他的理想?他的打算?以你的性子,肯定都不會問到這些。”
“他的家世能比得上敏姨你嗎?在這一點上我絕對有信心。”
“你肯定?”
“你即使肯定大概也很盲目。”未等歐陽依菲回答,歐陽敏倒也答了自己的話,“以我的感覺,他都不把你這個商務部部長千金的身份放在眼里,何況我這個商務部部長的干妹妹呢?”
“誰說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有嗎?我看未必,我看他跟你來這里都很不情願。這一點已經足可以佐證,他若不是淡泊名利,就是家世顯赫,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歐陽依菲不禁一呆。她仔細想了想,果然覺得歐陽敏說得很有道理,于是不免心生起一股怒氣與不服。歐陽敏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竟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絲妒意,仿佛是對歐陽依菲能夠如此痛快思考她與韓海關系的一種不滿,又或者只是一種生怕潛在的向往被打破的恐懼,這種感覺雖然消失得很快,卻足以讓她明白,她需要冷靜地思考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以及可能導致的後果。
※ ※ ※
韓海是在第二天在明星大學社團活動中心從安琦口中,安明要求取消兩人之間的比試。韓海听後一笑置之,他原本就認為安明向他提出的挑戰根本毫無意義,現在取消了,正合他心意。
安琦末了對韓海說了一句話,卻讓韓海警惕起來。
“我哥哥期待以另一個理由與你做一次比試。”
韓海將這句話玩味了良久,已經可以肯定,安明獲知了前天在天韻自然村發生的事情,所以可能因此就認為,韓海已經因為花心而被從于夢璇的追求者中除名了。
韓海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想不到于宗豪的主意有這等好處,竟替他暫時免除了一場不必要的比武。然而之所以說“暫時”,卻是因為安明遲早會發現事實與他的想像相去甚遠。
※ ※ ※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韓海一頭扎進了期末考之中。其間,歐陽依菲雖也有來找過他,然而一來是他刻意躲避,再就是因為歐陽依菲也要應付期末考,因此並沒有太多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倒也安然度過。
期末考過後,已經進入暑假了,與此同時,小明星隊的特殊訓練也結束了。並在某天上午與大明星隊舉行了一場訓練賽,比賽結果為七十八比八十六,小明星隊以八分的小幅差距落敗。這一切當然得歸功于韓海教授的三種技巧。
在小明星隊歡慶飛速進步的同時,韓海卻受到了來自七雙美麗眼眸的“惡狠狠”的注視。並在當天晚上接受審訊。審訊的結果韓海將自己“出賣”了,不但完整地供出了傳授給小明星隊的三種技巧,還將其更加深奧的內容和盤托出,一時讓七女欣喜不已。
也是在這一晚,因為余怒未熄的緣故,師佩佩忽然與他算起舊帳。
“你應該知道什麼叫願賭服輸吧?”師佩佩的語氣很像一個快要搶劫成功的強盜。
“什麼意思?”韓海連忙警惕起來。
“上次我幫你找到了顏玫,我記得我們因為這件事情曾經打過賭的。”
“的確打過賭。”韓海硬著頭皮點頭承認。
“既然這樣,快將那種叫心卦的絕技傳給我。”師佩佩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那種功夫非常難練,而且需要相當深厚的古算術基礎,你學了也沒多大作用。”
“我不管,我只是來收彩頭的。”師佩佩顯然不願意輕易放過他。
韓海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傳授之前,他又不禁詫異地問︰“你不必非要學這種功夫,我可以教你一套很有用、而且適合女孩習練的功夫。”
“不。”師佩佩連連搖頭,“就學心卦。”
“你對它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當然,等我學成了,只要找不到你,我就用心卦來算,看你是不是在外面偷香竊玉。”
“你說什麼?”韓海不禁拍著額頭,大呼︰“天啦!”
然而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補于事。雖然韓海認為師佩佩不大可能學得會,但是卻不免這個女孩的“創新”思維,竟能為心卦想到那種用途。
※ ※ ※
如此又過了三天,時間已經是六月底了。而明星大學女子籃球隊也即將迎來兩個重要的籃球賽事。一個是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校際聯賽,另一個是正常的女子籃球校際聯賽。前者是小明星隊需要參加的賽事,後者則是大明星隊需要參加的賽事。
【注︰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校際聯賽。這是大學甚至全國女籃的一次非常重要的賽事,參賽球員的個頭全都在一米八以下。之所以會有這種要求,是因為一米八以下者之間的籃球又被稱為「平民籃球」,而眾所周知,個頭超過一米八的女子在人群中畢竟少見,人們習慣了高頭大馬的籃球隊員在球場上揮灑英姿的時候,也更加期望出現一種更加平民化的籃球,這種籃球將消除以個頭作為優勢的籃球理念,更加看中技術,是幾乎每個人都可以參與的。在這股思潮的影響下,一米八以下者的籃球賽事(平民籃球)便應運而生,並且得到了國際籃壇的認可,于是飛速發展,很快便成為了籃球賽事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文中小明星隊隊員的個頭之所以都在一米八以下,就是因為她們參加的是CBG(Civilian Basketball Game,「平民籃球比賽」的簡稱)。】
因為一米八以下的賽事在時間上搶先常規賽事一個月,再加上今年大明星隊會以去年冠軍的身份直接參加常規賽事的半決賽,再因為常規賽事的主賽場就在明星大學,大明星隊可算勝券在握,所以明星大學女子籃球隊將重點放在了小明星隊能夠取得更好的成績上。
去年,小明星隊是聯賽的第三名,因此沒有直接參加半決賽的資格(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校際聯賽賽規規定︰只有拿到聯賽前兩名的隊伍才可以直接參加下一屆聯賽的半決賽。)
這一屆,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校際聯賽的主賽場在顧氏企業大學,而顧氏企業大學則位于數百公里外的另一個城市。
韓海不知道自己應該覺得榮幸,還是痛苦,在隨隊“出征”的名單,他的名字赫然高居榜首。其下有小明星隊的正式隊員十名,預備球員兼拉拉隊員二十名,後勤保障人員五名,再加上身為教練的周慧,總人數三十七人。韓海還注意到周慧名字後面的時間安排,她在顧氏企業大學賽場上出現的時間最早竟然是七月中旬。也就是說,周慧將不會與大隊人馬一同奔赴主賽場,而要等部分賽事結束以後才會出現。韓海估計了賽事安排日程。已經能算出周慧出現時,小明星隊肯定已經打到半決賽了。
周慧打的主意,韓海是再清楚不過了。在半決賽之前,韓海將會發覺自己的角色不但是經理,還是保姆,當然還會加上新的責任——教練。
韓海為此提出了異議,認為這是在干薪水範疇之外的事情。周慧倒也干脆,一句話︰“給你加薪水。”
韓海的面容開始扭曲,錢怎麼能解決他的問題呢?如果能解決的話,他也不會最近剛剛得到的十億美金躺在口袋里睡大覺了。
而此時,大明星隊也與韓海一樣心中頗不樂意,她們因為在以下的一個月內並無賽事,必須留守校內進行訓練,也就是說,她們必須與韓海分開一個月的時間,這簡直讓她們無法忍受。因此,緊隨韓海之後,她們也提出了異議,認為一起去觀摩比賽更有助于球技的進步。然而這個提議卻沒有得到周慧的響應。
周慧甚至好奇地問︰“為什麼別人不提出異議,偏偏是你們提出異議呢?你們和經理是不是有什麼牽連?”這句話讓有些心虛的大明星隊立即收回了提議。
而站在一邊的韓海不免在心中嗤之以鼻︰這不是廢話嗎?除了小明星隊,籃球隊里不就剩下大明星隊和我嗎?如果我們不提出異議,哪還能有別人提出異議?!難道是那些兼具預備隊員和拉拉隊角色的人?想來她們在你心中也沒有提出異議的資格。
※ ※ ※
臨行前的一晚,韓海面對家中有些苦惱的七女,不禁覺得好笑。
“有什麼值得笑的?人家還不是為大家著想。”由于于夢璇臉上的苦惱之色最為明顯,所以她最是受不了韓海的表情。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快飛出囚籠,外面是廣闊的天空,可以任你逍遙自在了?”甦雯做了個讓韓海哭笑不得的補白。
“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妄想啦!”康心兒一邊撐在地板上做柔軟體操,一邊往韓海頭上“潑冷水”。
“記住,不能拈花惹草。”蒙靜的語言總是這麼簡潔而又直指中心。
“也就是說,人家看上你,你也不能看上人家,否則就太貪得無厭啦。”袁姿開始發揮她在做同種語言內翻譯上的出色才華。
“總之,潔身自好就行了。”師佩佩雖然是忍笑插上一腿的,然而,很明顯,總裁不愧為總裁,總是總結得這麼簡明扼要。
“我可不可以說幾句話?”
“洗耳恭听。”七女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我有這麼令你們不放心嗎?”
七女一起點頭。
“我很花心嗎?”
七女又一起點頭。
韓海立即“臉若死灰”,他沒想到自己在七女心中的形象如此之“差”。
師佩佩倒也懂得使用柔情手段,所以適時笑道︰“我剛用心卦給你算了一卦……”
“你的心卦練成了?怎麼可能?我還沒有教全呢。”
“不要插嘴,听著就是。”秋若端出了大姐的派頭。雖然她不是韓海的大姐,然而很明顯,在這個家里,她的話是舉重輕重的。一般而言,韓海不能對她的意見提出異議,否則會被群起而攻之。
見韓海沒有繼續發表反對意見,師佩佩端正姿態,像正在布道的觀世音一樣,語氣非常“嚴肅”地道︰“我給你算的卦顯示,最近一段時間,由于你不再韜光養晦,行事每每出人意料,致使個別女子芳心蠢蠢欲動,最好的證明就是之前的那段情話,讓我們家夢璇已經對你死心塌地了!這是你命犯桃花的證明,所以今後你要慎之又慎……”
“慢來。”韓海臉上忽然浮起一絲詭笑。
“有何意見?”師佩佩有些愕然地問。
“所謂‘個別女子芳心蠢蠢欲動’中的‘個別女子’包不包括師大小姐你呀?”
師佩佩一呆,旋即想起他幫暢游解決危機的那一天,她所表現出來的情態,豈止是“芳心蠢蠢欲動”,簡直到了“情不自禁”的地步。
看來精心設計的一番話,竟是作繭自縛啊!師佩佩在心中無奈地想。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2 09:47: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3:00
第一章 星瀾
顧氏企業大學,顧名思義,是一所由私營企業承辦的大學,而承辦的企業正是近來制造了種種事端的顧氏集團。這一點,韓海在來到顧氏企業大學之前就已經有所了解了。
與明星大學有所不同,顧氏企業大學非置身于人口密集的城市之中,而是偏居市郊一個寧靜的小鎮。這里依山傍海,環境開闊優美。與明星大學相比,顧氏企業大學的校區所佔的面積雖然小了一半,然而卻憑添了幾許幽雅古樸的味道。從這一點上來說,已經具備了作為一流大學的風情。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大學界,顧氏企業大學雖不如明星大學那麼受萬眾矚目,但已經是一所重量級的名門學府了。
韓海和球隊的一干人等是被顧氏企業大學派出的豪華巴士從機場一路載過來的,沿途所見,盡是頗具歷史的滄桑建築,間或還有古樸的教堂和類似歐洲中世紀建築風格的古堡。如果不是他們確知自己身在何處,真有可能以為一晃眼間來到了歐洲的某個名城。
很顯然,這所大學的歷史比明星大學要悠久得多。巴士開進古樸巍峨的大學正門時,韓海在心中這樣想,這是個表面看上去很寧靜的地方,然而也只是表面而已。
波濤已經涌起,即使通過某種力量使之平靜下去,也壓抑不了內里的暗流洶涌。韓海又想起了顧宇的那雙眼楮。他忽然想,不知他對這場熱鬧有沒有興趣--當然,有時為了人物的出場,需要搭建使之能夠翻雲覆雨的舞台。但籃球聯賽里會有顧宇的舞台嗎?韓海開始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問題,雖然他一時無法想得透徹,然而卻使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絲期待。
※ ※ ※
此次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聯賽,采取了與以往以及其他類型的比賽不同的賽程設置,最大的特點是六十六支有資格參加全國大賽的球隊都必須來到顧氏企業大學集中比賽。
比賽分預選賽、初賽、半決賽、聯合決賽,前三個賽段屏棄了耗時耗力的積分循環制,而采取單一淘汰制,沒有主客場。預選賽分為三十二組(因有兩支球隊是去年聯賽的冠亞軍,按規定可直接擠身半決賽,所以實際參加預選賽的只有六十四支球隊),抽簽決定對手,勝者晉級,敗者淘汰。初賽和半決賽與之類似,最終參加聯合決賽的將只有九支隊伍。聯合決賽采用積分循環制,每支球隊都要分別與其他八支球隊進行比賽,積分最高的將成為聯賽的冠軍。
這樣的賽程設置可以說相當簡單明了,但也將使每一場比賽的對決成為一次慘烈的生死之戰。不過,這對韓海來說,卻是一件值得喜出望外的事情,因為通過賽程安排不難計算出,在周慧趕來之前,小明星隊最多只會打三場球,對他來說,眼下的工作比預想的可要輕松得多。
※ ※ ※
經過大半天的忙碌,到了傍晚時分,韓海總算將球隊的人員全都安置妥當了。他不禁暗暗地抹了一把汗,心中不禁苦笑︰這真比打十場架還累!小明星隊的女孩們似乎存心為難他,從走下巴士開始,一直到入住賓館,這段時間里,各種希奇古怪的要求像雪片似的向他飛來。幸好還有五名後勤供她們差遣,否則韓海即使再多長一付身體也會應接不暇。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個「代理教練」的名頭不是輕易就可以承受的。于是,他也不禁開始懷疑,周慧之所以沒有隨隊出征,只是因為想避開開賽前的這一段日子。所謂萬事開頭難,剛一開始,麻煩自然很多,等到上了軌道,一切就能駕輕就熟了。
以前怎麼沒想到,那個女人年紀不大,竟也有一肚子老狐狸的算計呀!韓海忍不住在心里咕噥著。這個想法剛剛在腦中成型,他就听到莫星瓊扯著清亮的嗓門在自己的房間里高聲大喊︰「韓海,韓大經理,韓教練……」
韓海頓時覺得大為頭痛,如果說小明星隊中有誰是他最不想惹的話,非莫星瓊莫屬。然而偏偏一路而來,就數這位大小姐的狀況最多。現在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願在我的心髒承受範圍之內吧!韓海在心中嘆想。
走到莫星瓊的房間,韓海敲了敲門,但是房間里好久都沒有反應,于是他忍不住推開房門走進去。來到客廳,卻發現四下無人,而只听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不禁皺了皺眉。
「發生了什麼事?」韓海對著浴室的方向喊問。
浴室的水聲立即停了,莫星瓊披著一肩濕發從門後探出頭來,先是向韓海笑了笑,然後頗為苦楚地道︰「我沒有衣服穿。」
韓海一愕︰「比沒帶衣服?這怎麼可能?」
「我帶了,但放在楊薇(小明星隊的成員之一)的房間了,我剛剛跟她換了房間……」
「我去叫楊薇給送過來。」
「她和其他人都出去玩了,把門也鎖上了……」
不會這麼巧吧!韓海不禁在心中呻吟。
「背不是和寧音(小明星隊的成員之一)住一個房間嗎?」
「她也出去了。」
「她的衣服放哪兒了?」
「她比我矮,我穿不了她的衣服……」
「那宰咦穿上浴袍,呆在房間里,要不忍耐一下,穿上換下來的髒衣服。」
「我才不要穿髒衣服呢,那多難受。穿浴袍還可以,不過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我總不能一直穿著浴袍吧!我還想今晚去籃球館熟悉一下環境呢。」
既然莫星瓊祭出「為公不為私」的大義,韓海一時也沒轍了︰「小姐,臣到底想怎麼樣?」
莫星瓊做了個嘟唇的表情,隨後欲言又止地道︰「你能……不能替我去買套衣服?最好連內衣一起……」
韓海的臉立即顯得有點發白,不過眼下他顯然沒有選擇,于是只好道︰「比耐心等一下,我去想想辦法。」隨後他拔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在心中嘀咕︰我就不相信,一大群人走得一個都不剩了,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嗎?!
然而,所有的房間都找遍了,要不鎖上了門,要不就是房間空蕩蕩的,硬是連個鬼影都沒有,甚至連行李也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韓海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一切若不是鬼使神差的巧合,就是小明星隊的惡作劇。他又回了莫星瓊的房間一趟,發現莫星瓊還呆在浴室里,似乎正在等他送衣服過來。
眼下的選擇似乎只有一個,去服飾店給莫星瓊買衣服,看樣子還得連內衣一起買--這對一個男生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也難怪韓海臉色發白。
韓海也曾想過讓賓館的服務生用備用鑰匙打開那些緊鎖的門,不過,轉眼一想又沒有這個必要。眼下的情況還沒有惡劣到讓他輕易地上女孩們的當,他從最初的無奈中冷靜下來,略一思考,就回到自己房間給賓館的服務台打了一個電話,一刻鐘之後,一個女服務生將一套漂亮的時尚女裝連同內衣一起送到了莫星瓊的房間。而韓海盤臂斜靠在距離浴室不遠處的牆壁上,含笑對探出腦袋的莫星瓊道︰「這樣該滿意了吧?下次別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專心比賽吧!莫大小姐。」
話音入耳,莫星瓊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而韓海也于此時對門外喝道︰「都進來吧!鬼鬼祟祟的,簡直像一群老鼠。」
于是,五秒鐘後,一群鶯鶯燕燕帶著滿臉不忿走進了房間。具有同謀嫌疑的楊薇瞥了韓海一眼,隨後走到浴室門口,向莫星瓊埋怨道︰「都說難不倒她的,偏只不相信,這下好了,我們都成了只會惡作劇的小傻瓜了。」
說到這里,她瞪了莫星瓊一眼,隨後使勁一推門,道︰「戲都演完了,臣還不出來?難道判巳真沒穿衣服!?」
門被推開了,一秒鐘後,莫星瓊和楊薇齊聲尖叫起來。韓海忍不住回頭一看,雖然只是在莫星瓊立即又關上門之前的驚鴻一瞥,但已看清楚門後的胴體上竟然未著寸縷,那種屬于少女的水嫩豐滿仿佛一個大大的白月亮在眼前跳起了舞蹈,其情景簡直曼妙動人至極點。
韓海雖然瞥見了所有,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當作沒看見,表面上做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內心卻不禁慨嘆莫星瓊行事的大膽。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這樣做也是基于對惡作劇負責的一種表現。
見莫星瓊沒有再打開門,韓海也不便于此逗留,給了在場的女孩們一個威嚇的瞪眼,兼且做了個下不為例的手勢,之後才走了出去。
直到韓海走遠了,莫星瓊才滿臉通紅地打開門,此時她已經穿上了衣服,不過經歷了剛才的那場尷尬,此時穿再多的衣服也似乎掩飾不了她心中的羞意。其他女孩見到她這種大別于平時的情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還笑?」莫星瓊對楊薇做了卡脖子的動作,「都是謐,干嗎突然推開門?!」
「我怎麼知道判穩然這樣敬業,假裝洗澡,竟然真的連衣服都不穿。」
「我這不是想演得像一點嗎?」莫星瓊臉上愈顯艷紅,就連耳根都像涂上了一層胭脂。
「演得再像也敵不過那家伙的眼楮和腦袋瓜子。」楊薇忍不住嘆道。其他女孩連忙點頭。
和莫星瓊住在同一個房間、在諸女中個子最矮、性格最是內向的寧音此時小聲戚戚地道︰「隊長(莫星瓊是小明星隊的隊長),我拜托萼,不要再去惹他了,好嗎?」
「是啊!」這個提議得到了好幾個女孩的響應。
莫星瓊瞪了寧音一眼,不滿地道︰「怕他做什麼?我偏要作弄他。」
「為什麼偏偏要與他糾纏呢?」楊薇話中帶疑地問,「比不會是……」說到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莫星瓊的身上,這讓莫星瓊一時慌了神情,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樣子在她身上可從未出現過,平時身為隊長的她都是英姿颯爽、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露出這付情態,可讓敏感的人心中明白了。
楊薇有些無奈地道︰「看來我們的經理還真有魅力啊!」
「不要亂想!」莫星瓊嗔道。
「是謐不要亂想,臣又不是不知道,經理與夢璇的關系可不一般,臣賣進去好像不太好。」
「誰說我要插進去了?誠再亂說,小心我撕的嘴。」莫星瓊做出一付惡狠狠的樣子,這也多少掩飾了一些她剛才的失態。
「好,我不亂說,不過已是既成的事實,即使使用暴政,怕也難堵悠悠之口……」話音未落,楊薇已經逃出了門去,氣得莫星瓊只能在原地跺腳。然而,她的氣憤也只是維持了幾秒鐘,片刻後,她很跨恢復了平靜。
平靜之後,她的雙眸里漾起一陣微瀾,有憧憬也有迷茫。只可惜,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個眼神。
楊薇走了之後,剩下的女孩玩鬧了一陣,也陸續散去了。
※ ※ ※
從莫星瓊的房間走出來,韓海覺得一時也無事可干,于是干脆走出賓館,打算欣賞一下顧氏企業大學的風景,順便看一看這里的籃球館,也好為三天後的第一場比賽做準備。
夜幕將臨的時分,校園里雖然人來車往,好不熱鬧,然而漫步于偏僻處的林蔭小道,倒也有些鬧中取靜的味道。
韓海沿途所見,多是來這里參加籃球聯賽的女孩,其間或有男生陪伴,也多是顧氏企業大學的學生--他們的胸口大多戴著校徽,很多人都是一付西褲加襯衫加領帶的打扮,似乎注定會成為商界精英的樣子。大概這也算是顧氏企業大學的一個特點吧。
談到了這里的男生,不能不說一說女生。顧氏企業大學的女生穿衣服要比男生大膽得多,雖然同是穿著類似校服的服裝,胸口別一枚校徽。然而她們的服裝樣式可要養眼很多︰白色花邊圓領小襯衫(胸口開到讓男生垂涎三尺的地步)配上露出小半截大腿的褶邊裙,款式新穎的涼鞋配以一雙短襪,真是遠觀如夢,近看如畫。
這樣的女生如果突然走到你的面前,優雅地轉一個圈,然後語帶期待、親昵地問︰「好看嗎?」不知道你會是怎樣一付表情。
韓海很想知道,因為他正遇到這樣的事情。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3: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4:00
「比怎麼會這里?」驚訝之後,韓海滿臉苦笑地問。
歐陽依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反問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早就知道你很滑溜,不過我是抓泥鰍的高手,所以你無論逃到哪里,我都能抓到你。」
「這麼說,臣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抓我?」韓海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炸開了。
「我才沒有這樣的閑心,本姑娘是來參加籃球聯賽的。不過沒想到,剛來這里沒多久,就不費吹灰之力抓到你這條滑溜的小魚。」
韓海再次苦笑,心道︰不知道是我背,還是我和瘦真有這麼好的緣分。
苦笑之後,他又覺得有些驚奇︰「比也打籃球?」
「不能嗎?」歐陽依菲嘿嘿一笑。
不過一轉頭她又道︰「我是我們學校籃球拉拉隊的隊長。」
听到這樣的補述,韓海總算松了一口氣,現在他對打籃球的女孩會自然而然地心生警惕,雖然之前歐陽依菲已經夠讓他警惕的了,但是如果再加上她喜歡打籃球的話,那麼身為「籃球寶藏」的他就會不可避免地更加頭痛了。
「你這次跑不掉了,你答應的事情也要兌現。」
韓海明白歐陽依菲所指的就是之前答應教授武功一事,說老實話,他原本並沒有想借故推脫,只是每次遇到歐陽依菲,都會發生一些事情,導致他無法依照常理去處理事情,所以也就一直耽擱下來。現在,歐陽依菲既然已經提起,而他幾天前也已經想好這個問題,所以倒也爽快地點頭答應。
「如果有時間,我就教蛙一套適合女孩子練的拳法,那種拳法一共五招,臣這麼聰明,很快就會學會的。」
「怎麼只有五招?這麼少!」
韓海沒好氣做了個要敲她腦門的手勢,道︰「別得隴望蜀,剛說叟聰明,臣就喘起來了。學武功可不是口頭上說說這麼簡單,等我教了蛙之後,臣能一星期學會一招,就要謝天謝地了。」
「看來很難哦,那是不是很厲害?」歐陽依菲滿臉期待。這讓韓海心中頓生古怪之念︰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想著打倒我的那一天。之所以會突然產生這樣的念頭,是因為他記起了歐陽依菲學功夫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打倒他。
這樣沉默了片刻,韓海不禁想起剛見到歐陽依菲時心生的疑問,于是問道︰「比怎麼穿起這個學校的校服?哪兒弄來的?」
「我的一個兄弟的朋友借給我穿的,漂亮嗎?」
「漂亮。」這句贊美,韓海說得很干脆。事實上,這個詞的確適用于現在的歐陽依菲,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美。隨著她逐漸恢復女性化的打扮,她的肢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展現屬于青春少女的應有的美麗,再加上她擁有發自內在的公主般的貴秀氣質,兩者的結合簡直令任何男生都無法拒絕與之親近。
這一切對于韓海來說,是一個直到現在也頗難搞懂的事實。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有如此大的改變呢?難道僅僅是因為第一次遇到她時他訓斥她的那些話?這似乎不太可能,歐陽依菲的性格之中可沒有那種受人擺布的成分。這從她以前打扮得不男不女就可窺見一斑,她的性格中潛藏著很多叛逆成分,這使她一直都很桀驁不馴。然而,她畢竟在短時間之內做到了完全回復性的改變,這一切,也只能以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韓海的贊美讓歐陽依菲立時眉開眼笑,她忍不住一個蹦跳貼到他身前,笑道︰「再說一次,我剛才沒听清楚。」
韓海可算拿她沒轍,正打算重復一次,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欣喜的聲音︰「菲菲,原來心在這里呀,我總算找到磐掩。」跟著他就听到一重一輕兩種腳步聲從背後快步走過來。
歐陽依菲卻于此時做了鼓腮的小動作,那個樣子就像在埋怨,這個人來得不是時候。
韓海轉過身來,見到一男一女正快步走近,他們都身穿校服、胸前別著顧氏企業大學的校徽,男的英俊,女的嬌媚,步履之間顯露迫人的自信之氣,顯然若非是大學里的杰出人物,就是家境殷實的富家子弟。
韓海注意到,男子在見到他和歐陽依菲頗為親近的樣子時,臉上的神色似乎微微一變。
「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菲菲,難听死了,叫我歐陽。」說這幾句話時,歐陽依菲幾乎換了一個人,說話粗聲粗氣,一派男生像。
被斥責的人也不生氣,而是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道︰「我還是覺得叫菲菲比較好。」話到這里一頓,他向韓海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他是我的好朋友。」歐陽依菲甩了甩手道,「有個牛氣的名字,叫大海。」
韓海不禁微微一怔,心道︰呈還真能給我隨便取名啊!這個念頭剛剛從他心頭掠過,他就看到歐陽依菲半轉身過來,沖他眨眼,意思似乎讓他予以配合。韓海雖然一時無法明白她的用意,倒也不便當面揭穿,于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我叫顧子寒,很高興認識你。」面前的男子竟然主動向韓海伸出手來。這倒出乎韓海的意料,因為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顧子寒是一個頗具傲氣的人,這種人幾乎不會主動與陌生人打招呼。但是他現在竟然這樣做了,這讓韓海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于是笑了笑,也伸出手去,道︰「我也是。」
「這是我同學,李雯心。」
韓海向李雯心笑了笑,說了聲「比好」。李雯心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韓海注意到,從照面到現在,她幾乎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顧子寒和歐陽依菲。所以一待招呼完畢,她就走到歐陽依菲身邊,道︰「比忘記答應子寒的事了?顧伯伯為蘚辦了一個宴會,現在都快開始了,臣這個主角再不到場,子寒就要被顧伯伯狠訓一頓了。」
歐陽依菲立時顯出一付不樂意的表情︰「我才不想參加什麼無聊的宴會呢,我跟大海還有事情要做,臣想去就自己去吧。」
「這個大海就對其這麼重要?」 李雯心終于忍不住瞥了韓海一眼,似乎很驚訝歐陽依菲對這個人的態度,然而她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個人有何出眾之處,從衣著看頂多是個小康之家出生的。他也不可能與自己是同學,從他東張西望的樣子來看,說不定是溜進學校里來想到處玩玩的。
想到這里,李雯心刻意降低了聲音,再次勸道︰「你們有事可以改天再談,子寒可是謐的鐵竿兒兄弟,臣忍心讓他為賾挨罵?」
歐陽依菲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又不是沒被罵過,那個老頭那麼凶……」
李雯心苦笑了一下,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歐陽依菲直接以「老頭」來稱呼顧子寒的父親。而她苦笑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歐陽依菲似乎將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大海」身上,就連跟她說話時,目光都沒有片刻從他身上溜開,似乎生怕一轉眼他就跑了似的。這個想法在她心湖里冒起了一個頭,隨後就被她暗暗打散了,她認為這個想法是荒唐的,因為她從未見過歐陽依菲把任何一個人放在心上,並且對他非常著緊,所以她便下意識地認為歐陽依菲之所以盯緊了這個「大海」,不過是無意識的舉動,又或者真有事情要談。
可惜了,李雯心沒有將剛才的想法深究下去,否則她將知道,那個荒唐的想法其實正將歐陽依菲的心思猜個正著。歐陽依菲此時還真著緊韓海,並且擔心因為只顧著李雯心,一不小心就讓剛網著的魚兒躍網而逃。
李雯心對歐陽依菲展開游說的時候,韓海也在與顧子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無關痛癢的話,顯然兩人都沒將心思放在聊天上,而是更多的關注兩個女孩之間的談話。韓海不知道顧子寒能不能听到兩個女孩的竊竊私語,不過他卻听得很清楚。所以在明白了事情始末之後,倒覺得自己阻礙別人的好事,所以就想立即離開。
那邊,李雯心的一輪勸說剛剛告一段落,韓海就轉頭笑對顧子寒道︰「我還想去參觀一下這里的籃球館,不陪你們了。」說完向顧子寒微微一笑,之後又揚起手臂向歐陽依菲搖了搖,道︰「我有事情要辦,放心,答應愣的事情不會賴的。」
歐陽依菲臉色一變,剛想追上去,卻被李雯心拉住了拼命地勸說,而韓海看似走得慢,可是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只氣得歐陽依菲把地跺得震天響。末了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李雯心一眼︰「都是謐,我才不要參加那個牢什子宴會呢。」說完,就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子寒原本還因為韓海知趣地離開而欣喜不已,現在一見到這種情況,立時臉色大變,忙向歐陽依菲離去的身影追去。而李雯心則神色復雜地望了顧子寒的背影一眼,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追了過去。
※ ※ ※
韓海從一處暗影里走出來,望著顧子寒和李雯心遠去的背影,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剛才他之所以飛快地離開,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不想與歐陽依菲糾纏太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對顧子寒身份產生了某種帶有確定性的懷疑。他的直覺告訴他,顧子寒很可能是顧家年輕子弟中的一員,這種直覺是基于顧子寒身上存在與顧宇和顧江些微的相似之處而產生的。然而,顧子寒顯然有別于一般的顧家子弟,更與顧家年輕一輩的代表--顧宇存在迥然相異之處,這也是韓海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些許好感的原因。
然而,也因為這份難得的好感,韓海才不想在如今微妙的情勢下與他交往過深。
此時的韓海微微搖了搖頭,他忽然覺得自己未免想得過多,未來如何豈是短時間的計算所能掌握,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想到這里,他又重拾原先的計劃,準備去籃球館看一看。
※ ※ ※
作為聯賽賽場的籃球館坐落于顧氏企業大學的西北角,背朝大海,位于一片廣闊綠茵的懷抱之中,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六角形建築。左右兩邊飛檐高高挑起,神似蝴蝶的一對翅膀,鋼化玻璃的帷幕外牆在燈光的映照下泛出迷夢般的色彩。
從周圍的設施不難看出,這里剛剛新建不久,顯然是專為舉辦聯賽而建築的。這讓韓海不禁心中犯疑,因為據他沿路看來,這所大學里並不乏可用于舉辦聯賽的籃球館,雖不如這座新建的籃球館宏偉,但是已經無可挑剔了。
難道僅僅為了一次女子籃球聯賽,就值得如此耗費巨資?是炫耀?展示財力?還是別有目的?韓海一時也無法定論。不過他總覺得此次顧氏企業大學一反聯賽往例,要求所有參賽隊伍集中到這里來比賽,似乎別有用心。
或許可能是基于提高知名度的考慮吧!韓海暫時只能給予這樣的猜測。接下來,他拋開這些想法,徑直走進了籃球館。
進門是非常寬敞明亮的大廳,大廳周圍竟有超市、餐廳、商店之類的設施。此時這些店鋪里人來客往,頗為熱鬧。韓海看得出其中多是來這里參加聯賽的各支球隊的成員,顯然各方都在積極準備,備戰三天後的比賽。
看來,這里的球場上應該沒有讓我參觀的地方了。韓海無奈地笑了笑,轉向觀眾席的入口。他的目的無非是想看看籃球館的內部設置,所以,無論是站在球場上還是從觀眾席上打量,效果都是一樣。
大廳背面有多條通道通向觀眾席,韓海走了最左邊的一條,前行約五十米,拐了個彎,就到了入口的台階,台階平緩而寬闊。韓海拾階而上,眼看就要走出出口了,忽有所感,忙移開身體。恰于此時,一個身穿藍色長裙、身材頎長高挑的女子拾階而下,與他擦肩而過,如不是韓海移開身體,兩人真可能迎面撞個正著。
在擦肩而過的剎那,韓海瞥見藍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似乎是驚訝韓海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她在之前竟然毫無所覺。而韓海同樣有些驚訝,因為他雖然事先察覺到出口有人,但是距離兩人接觸的距離實在太短。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只可能有兩個,如果不是他一向敏銳的靈覺有所懈怠,就是藍衣女子並非普通人。
韓海在瞥見藍衣女子臉上的表情之後,傾向于相信第二種解釋。他還注意到,藍衣女子的樣貌頗有些特殊,雖然只瞥了一眼,他對此已有深刻的印象︰她的皮膚白皙潤澤,有一頭金色的長發,發絲的末端略有彎曲,面部寬大,線條如斧削刀刻般深刻,配以堅挺的隆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雍容之氣,酷似柳劍的修眉下是一雙海藍色的深邃的眼楮,嘴巴比普通女子略闊,不過並沒有破壞面部的美麗,反而因為這一點綴,讓整個面容顯得更加大方,而臉部每一角的特色也同時得以綜合擴張,使整張臉給人以在任何場合都可以稱得上「絕色」的感覺。
藍衣女子的身材也頗有突出之處,將近一米八的個子,幾乎與韓海等高,透過裙子可隱約見得其雙腿頎長,曲線修美,單單這一點已經不輸任何以腿自傲的名模了。而最值得一提的是她胸前的雙峰,挺碩得簡直可令任何男人見之就大噴鼻血,簡直可以用「直插雲天」來形容,撐得胸部的衣服鼓脹飽滿至極點。她穿了一雙藍色細帶高跟涼鞋,露出裙外的足面如玉質般晶瑩,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綜合藍衣女子的外表,韓海覺得她可能來自俄羅斯或者東歐的某個國家。
這是一個注意的人物,韓海心想,同時也產生了一些疑問。首先,他很好奇這樣一名女子會在這里出現,其次她行走間帶著一股淡淡的異樣氣息,竟能干擾他的靈覺,這當中似乎頗有玄機。可惜與她的接觸太過短暫,韓海一時也無法查知其他的信息。不過直覺告訴他,每一個在不合時宜的場合出現的人物,必然聯系著可能的變故。這是他深以為值得警惕之處。
腦中產生了這些想法,但他卻沒有回頭,因為回頭也沒有用,他認為在短時間之內只靠單純的觀察無法獲知更多的信息,而當下對其深入了解又不太可能,也不合時宜,所以,他也不需要回頭。當然,他之所以沒有回頭還有其他原因,那就是他感覺到藍衣女人正在背後觀察他。她的目光似乎帶有特殊的穿透力,竟讓他體內修練的真氣產生了警惕,並且運行加快。于是,韓海刻意不回頭,目的就是想讓藍衣女人看不出他的深淺。
這一段寫來頗長,其實整個過程持續不超過五秒,藍衣女人的目光從背後投注過來之際,韓海已經邁開腳步,三步之後,即從出口走了出去,擺脫了背後的目光。
※ ※ ※
籃球館內部空間比想像的還要寬廣,給人以恢弘的感覺。由于整幢建築是被設計成兩個相對獨立的部分,所以,在數萬個觀眾席的包圍里,設有兩個標準的籃球場地。每個籃球場地周圍都設有獨立的觀眾席,整體所佔據的空間可抵得上三個普通籃球館。
韓海粗略估計,整個籃球館的造價起碼得十億(人民幣)。這樣一筆天文數字的金錢竟然可以只為一個大學間的籃球聯賽開出,委實存在令人費解之處。
或許這可以解釋為︰顧家的錢實在是多到花不完,十億不過是九牛之一毛而已。韓海不禁想起被他收入囊中的那十億美金,不知顧家會不會仍然以「九牛一毛」視之。照顧宇最近的表現看來,即使顧氏高層認為無關痛癢,但起碼顧宇是相當肉疼的。
由于兩個球場都有球隊在做練習,韓海只是在就近的觀眾席上觀察了片刻,就離開了籃球館。現在他心中存下了幾個疑惑,說實話,也無心將太多的精力花在這種事情上。他相信小明星隊的實力,如果她們不能應付前幾場比賽,周慧也不會輕率地讓他率隊來參賽。所以,觀察地形與否顯然不會影響大局,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這所大學乃至其後的顧家帶給他的越來越多的疑惑。
回到賓館,韓海照常去隊員的房間,查問她們的需要,隨便指導一下她們在練習運氣術方面間或會出現的疑難。小明星隊對運氣術已經頗為熟悉,不過這種古時被稱為「吐納」的呼吸法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越往下練習,這些女孩就越發覺得這種術法其實內含玄機且妙用無窮。所以盡管不久前剛剛捉弄了韓海(可惜沒有成功),此時依然不忌他是否生氣,認真向他請教問題。韓海當然不會將之前的惡作劇放在心上,小明星隊能夠主動向他請教,好過他主動去履行「代理教練」職責,對一個個施以「循循善誘」了。
如此指導直到夜深時分。此時整個校園已經恢復了寧靜。女孩們都睡下之後,韓海回到自己的房間,盤膝靜坐了一會兒,正打算上床休息,忽有所感,便立即推開窗戶,只見星光之下,一個藍色的人影從東面掠過數排花樹,然後在一株梧桐樹上踮腳,幾個起落,已掠至對面那幢四層建築的屋頂。她靜立其上,衣袂迎風飄拂,仿佛初臨塵世的精靈,擁有說不出的孤傲、飄逸和聖潔。
韓海無心欣賞她現在的姿態,心中卻驚訝此人這身敏捷的功夫,足稱他入世以來僅見的高手。
她在此時此地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韓海心中不禁產生了些許好奇。
想到這里,他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為了不張揚,他並不願露出真面目,原想用手帕將臉遮起來,但是其後想到了更好的選擇--莫星瓊曾在來時的機場買了幾張塑料面具,其中一張神似紅臉猴子,莫星瓊說那張面具與他是絕配,硬是塞給了他。韓海無奈,只好塞進了包里,現在他正好瞥見了這張面具,于是便隨手覆在了臉上。然後推開窗戶,一彈腿,便飛身而出。他住在四樓,從十數米的高空躍出,竟然似乎是家常便飯一樣,一點也無慌亂之色。
他飛身而出之後,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來個自由落體,而是非常緩慢的降落。趁著這段時間,他瞥了一眼遠處屋頂上的那個藍色身影,卻發現那個身影正向遠處的另一幢建築掠去。他立即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暢快氣息之後,突然一頓落勢,改向前方電射而去,半途中連點兩株樹冠,之後便落于藍色人影之前停身的那個屋頂。而此時,那個藍色人影,已經一晃身,躍落于遠處一幢五層公寓樓二樓的陽台上,片刻之後,她打開窗戶,沒入了其中。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4: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4:00
韓海不禁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這樣一直跟下去是否妥當,或許這個藍衣人就住在那幢樓里,又或者她這樣行蹤詭異不過是與她自己的私事有關,直接跟過去未免有些輕率。然而,這股遲疑最終還是被心中濃厚的好奇戰勝了,他終于還是跟了下去。
藍衣人進入的這幢建築前方,有一排高大的棕櫚樹,其中一棵就位于那扇未關閉的窗戶的左近。韓海悄無聲息地停身于一處樹丫上,仔細地向對面觀察︰陽台後面的那扇頗大的窗戶依然開著,然而白色的窗簾卻已拉起,透過星光,以韓海的目力還能看見房間里有一個人影在晃動,似是剛才那個藍衣人。而以韓海的靈覺,還能查知房間里另有兩個平緩的呼吸聲,顯然有人正在熟睡。
在當下不知道藍衣人在做什麼的情況下,韓海卻不敢再有遲疑,忙運足內氣,像一片羽毛似的輕飄飄地向陽台落去。羽毛飄行是非常緩慢的,但韓海卻竭力讓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以至將原本並不相融的兩種極致融合在了一起。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他很擔心藍衣人會對房中熟睡者不利。他從熟睡者的呼吸中辨出那是兩名女子,這顯然就更加危險了。世間最大之罪行莫過于奸淫,這也是韓海最為痛恨的,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決定,如果藍衣人真做出那種行為,他將對其施以最嚴厲的懲罰。在這里,必須說明一點,雖然藍衣人的體形很像女人,但此前韓海觀察她時距離較遠,且是黑夜,所以韓海並沒有以直覺來判斷其性別,也因此,才有了上述的想法。
韓海落身于陽台之際,恰巧有一陣頗大的風吹起,白色的窗簾立即隨風上下翻飛,韓海也因此得以在近處看清屋內的一切狀況︰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平米的房間,從陳設上看應該是一間學生公寓,房間里只有一些簡單的原色木質家具,有一張書桌和兩個書架,右邊靠牆壁處放著兩張單人床,靠陽台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面容姣好、體形豐滿少婦型女人,她正在熟睡;離陽台較遠的那張床上也有一名女子在熟睡。她是面朝陽台側身而睡的,所以韓海也能看到她的樣子,其約莫雙十年紀,樣貌清爽明淨,體型胖瘦合宜,顯然是一名正值青春貌美年紀的少女。
藍衣人此時正站在少婦的床邊,側身對著韓海,她正在褪去少婦的睡衣。照理,這樣的舉動應該會激得韓海大怒的,然而奇怪的是韓海現在反而並不著急了。原來通過近距離觀察,他已經肯定藍衣人是一名女子,這一點無論是從她的體形還是氣息上都已經得到了實質性的印證,其次他還發現,他早先已經見過這個藍衣女子,正是數小時前在籃球館遇見的穿藍色長裙、樣貌頗為特殊的外國女人。
現在她依舊穿著一身藍色長裙,雖然款式不一樣,但是大體的樣子還是與先前類似。除此之外,她的裝束上有兩處改變,引起了韓海的注意︰首先是她的發色,竟非之前的金色,而變成了淡藍色,而且這似乎才是其頭發的原色;其次,她的頸部系著一根藍色的頸帶,其上綴著一顆碩大無比的藍鑽,粗略估計至少有一百克拉,即使是在黑暗的房間里也閃爍出幽藍的光芒。
韓海非常好奇,這個神秘的藍衣女人為什麼深夜潛入這里做這種奇怪的事情?他首先肯定了自己能夠在她對床上的少婦做出任何傷害性舉動之前制止其一切行動,然後,他才打算暫時靜觀其變。
少婦一直處于熟睡狀態,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睡衣已經被人褪去,致使其下玲瓏曼妙的胴體幾乎毫無保留的曝露于一女一男的視野之中。
少婦顯然沒有在睡覺時戴胸罩的習慣,被褪去睡衣的胴體上只剩一條薄薄的帶蕾絲邊的絲質小內褲,緊緊包裹住其最隱私處的那片方寸之地。而其上,酥挺的峰巒正頂著那紅潤的雙丸,在細微空間里表演著世間最美麗的舞蹈。
藍衣女人微微吁出一口氣,似有贊嘆之意。隨著這細小聲音的發出,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少婦的右峰上使勁地捏了一把,之後,一聲更明顯的贊嘆從她口中吐出,看樣子,她似乎頗為享受少婦豐潤的乳房所帶給她的感覺。而隱于陽台上的韓海此時卻哭笑不得,心道︰難道我真的流年不利,什麼人踫不上,偏偏踫上一個正在行偷香竊玉之舉的女流氓?!
想到這里,他對自己是否應該阻止這幕同性春宮竟頗為遲疑。當然這並非是他思想迂腐的表現--認為只有異性之間才會行奸淫之舉,或者他想好好欣賞一下接下來的活春宮,而是他認為這個藍衣女人並不簡單,這單單從其身手就可知道。韓海總覺得心底有個聲音在對他說,這個女人身上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深夜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會像表面上所看的這麼簡單。正因為這些想法,韓海才對立即制止藍衣女人的行徑有些遲疑。
也就在遲疑的這片刻里,藍衣女人竟然快速地脫去了少婦的小內褲,撥開她的雙腿,然後伸出手去挑逗少婦下身的敏感部位。她顯然使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法,以致轉眼之間,少婦的身體便興奮起來,她的軀體開始扭動,口中開始發出異樣的呻吟。在這種情況下,少婦依然沒有醒轉,很顯然,必是被使用了藥物或某些特殊手法迷暈了。
隨著少婦軀體的興奮度越來越高,韓海注意到,藍衣女人那對海藍色的眸子里竟然蹦出了寸許長的淡藍色幽光,並且頗為詭異地在空氣里伸縮不定。韓海看不出她的眼神,卻感覺這淡藍色幽光里頗有濃烈的情欲成分。
當少婦的興奮終于達至一個頂點的時候,隨著一聲悠長的哀鳴,她的軀體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也就在這時,最淫靡的一幕出現了,藍衣女人竟然探出頭去,將嘴唇湊向少婦的下身,去舔食少婦高潮後所排泄出的愛液和精水。她似乎頗熟練于這一手,所以舔食的過程中竟能使少婦的高潮得以持續,下身分泌的體液持續不斷。如此持續了約兩分鐘,藍衣女人似乎已經獲得了足夠的所需,所以其嘴唇離開少婦的下身後,立即盤膝坐于地上,瞑目做調息狀。
看到這一幕,韓海心中靈光頓閃,一種亙古相傳的秘術名稱從他腦海里躍現出來︰媚月功。關于這種秘術的介紹,他也只在韓家的藏書重地--天玄閣中看到過。
據說這是一種獨闢歧徑的同性間采補功夫,與那些下九流的采補術有本質的不同,媚月功是以後天之精為養而采先天之氣,而下九流的采補術則專采後天之精,後者會對受術者產生最直接的傷害,但前者不會。不過,由于先天之氣被盜,前者的受術者每次受術後,雖然表面上毫無異樣,但是實際上已經折損了壽命,這是因為先天之氣本就是人類體內最重要的生命能量之一。
有玄書記載︰嬰兒在母親體內呼吸的是先天之氣,普降人世,吸入第一口空氣(後天之氣),體內先天之氣即轉濁,成消散狀,部分藏入五髒六腑,成為重要的生命能量。
藍衣女人對少婦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獲取一些後天之精用來養息,這只是用媚月功采掘先天之氣的事前準備工作,在這一準備工作上,媚月功對于受術者有嚴格的要求,所采的後天之精必須來自已經破身的少婦,如果誤采了少女,則會讓其功力立刻折損過半。
采得後天之精後,進行短時間的養息,施術者會立刻找來一名處女,將自身的功力輸入其體內,並按特殊的路徑運行三十六周天,在這期間,施術者將通過特殊的功法吸納處女體內的先天之氣,最終收回功力,將之盜為己用。
這樣的行為確實是損人利己,不過如果轉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其實媚月功並非是一種完全一無是處的功夫。最起碼,憑的特性,正可以治療某些特殊病癥,尤其是那些身懷陰性絕脈、壽難過雙十的少女。要知道,身懷陰性絕脈者正是因為體內充斥了太多先天陰寒之氣,難以引為己用,才導致了壽元難續。而湊巧的是,這些先天陰寒之氣對修練媚月功的人來說,正是世間最佳的大補之物,可令其在短時間之內功力倍增。然而很可惜,無論是陰性絕脈還是媚月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使塵世之中不乏其人,但是人海茫茫,兩者相遇的幾率實在太小。于是便導致了兩者齊皆淪落︰前者短命,後者淪為被正道唾棄的采補之徒。
這是題外話,以下還是轉入正題。
在第二階段,有一點也為修練媚月功的人警惕,如果錯誤地將功力輸入非處女的體內,雖不會折損功力,但將會飽受焚陰之苦。需知,女子破身之時,體氣與異性交融,身體內潛藏的先天之氣會隨之變質,由純陰變為陰、陽以及中性能量的混合體,對女子本身來說,非但無害反而有滋潤之效,但對修練媚月功的人而言,這些不純的先天命能一來盜之很難,二來采之無用。而無功而返則會在短時間之內導致先前用少婦後天之精養息而成的媚氣反噬己身,造成陰元不穩、情欲沸騰,時間將長達半日,稱之為「焚陰」。
韓海觀察到藍衣女人調息時臉部忽隱忽現的艷光,因此粗略估計她修習的媚月功已經達到第四重境界(媚月功共有九重境界)。不過,眼下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肯定這個女人修練的就是媚月功,雖然她修練的方法與書中記載相似,但是韓海覺得自己凡事應該做到勿枉勿縱,且等確定她調息之後是否會去盜取少女體內的先天之氣再說。
藍衣女人的調息時間並不長,大約十分鐘後,她睜開眼來,躍起後立即走到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少女身前,將她的身體放正,然後以自己的雙手握其雙手,與此同時,她的雙眸里再次閃現出藍色的幽光,與先前不同,此時的幽光已無情欲而分外清冷。
這一幕,讓韓海可以完全肯定剛才的判斷了,眼下已經沒有必要讓其繼續進行下去了。于是,他凝音成線,直接對藍衣女人喝道︰「住手!潮這種損人利己的媚月功是從哪里學來的?」
藍衣女人聞聲即身心大震,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切舉動竟會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以這人顯露的這手凝音成線的功夫,她覺得自己眼下不宜力敵。于是,幾乎就在韓海喝問的同時,她劈手向地上甩下了一個藥丸,濃密的煙霧頓起。韓海一驚,立即飛身入內,單臂一旋,所有的煙霧立刻如百川歸海一般飛速向他掌中聚攏,瞬息後即凝成一顆煙丸,被他彈出窗外。而此時,那個藍衣女人早已破開另一邊的窗戶,逃之夭夭了。
韓海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藍衣女人的身手不弱,現在再追,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他既然看清了她的樣子,並且以先前在籃球館的情形觀之,她在顧氏企業大學應該有一個明確的身份,所以,韓海倒不怕就此找不到她。
為防煙中有毒,韓海還特地為房間里的兩名好夢正酣的女人把了把脈,確信沒有中毒後,他輕輕一揮手,將床邊的一條毯子揮落于那名少婦裸露的胴體上,然後為其關好窗戶,飛身而去。
※ ※ ※
第二天上午,按照原先計劃,韓海先去聯賽組委會領取賽前訓練場地安排表以及賽事日程安排表。前一張表無關緊要,第二張表則直接關系到前三輪比賽小明星隊可能遇到的對手,這張表是聯賽組委會兩小時前用抽簽決定出來的。韓海找到小明星隊的對手欄,發現那里赫然寫著一個很有氣勢的名字︰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
這個名字的主人有著與其名字相稱的實力,韓海這幾天正在惡補聯賽中可能出現的強隊的介紹,所以對該支籃球隊並不陌生。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是有名的強隊之一,去年聯賽中,因最後敗于小明星隊之手,才只獲得了聯賽的第四名,不過,去年小明星隊贏得並不輕松,只以三分之差險勝而已。
想不到,剛剛預選賽,就讓這對宿敵踫面了,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韓海不禁想起手頭那份頗為詳細的球隊介紹上,對該支球隊的那句概括性的話︰這支球隊的隊員都不是女人。
不知道這句話是誰寫的,然而,韓海卻能從這句話了解到一點,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的球風應屬于酷似男子的剽悍型。
「看來得提早給我們那位偷懶的教練打電話了。」小明星隊隊員在看到賽程安排之後,推舉莫星瓊發表了這樣一句頗具總結性的經典台詞。
對這個提議,韓海自然舉雙手贊成。想到就做,他立即撥通了周慧的電話。然而,令他苦瓜臉的是,那位偷懶的教練顯然沒有強敵逼近的覺悟,只丟下不痛不癢的一句「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結束了通話。
相信我的能力嗎?韓海在心中苦笑,她似乎忘了追加那麼一句話︰她更相信小明星隊的實力。--韓海當然也相信,只不過他時刻存著卸下重擔的打算,所以抓著時機當然要激那位偷懶的教練早些出山。可惜,那個女人並不吃這一套。
看來注定是無法逃避接下來的苦役了。韓海也只能在心中表示無奈。不過讓他安慰的是,不久後,正在接受訓練的于夢璇抽空給他打來了電話,告以其他六女的鼓勵,並且說了一兩件最近七女間發生的與他有關的趣事,話中深情款款,讓韓海頗嘗了一番愛意燻醉的滋味,心中的那幾許無奈也緊跟著煙消雲散了。
上午,韓海帶領小明星隊去附近一個小型籃球館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的適應性訓練,其間遇到了兩支也在進行適應性訓練的參賽球隊。那兩支球隊,從球員到教練到球隊經理再到後勤,清一色的全是女子,因而對一個看上去很年輕並且像學生的男子帶領一支女子籃球隊,都心生了相當的驚訝。當她們獲知這支球隊來自聲名顯赫的明星大學時,心中那股驚訝立刻轉變為更強烈的好奇。
可惜,韓海並不打算在公開場合向任何人展示什麼,所以一個半小時的適應性訓練之後,他就讓小明星隊自由活動,並且告知所有球員,下午將開始帶有一定強度的適應性訓練,按照賽前訓練場地安排表上所寫,下午的訓練場地將是那個專為聯賽興建的新籃球館。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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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下午的訓練還有三個多小時,扣除午餐時間,還有一段不短的空閑。韓海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四處踫踫運氣,看能否遇上那個會媚月功的藍衣女人。
他剛走出籃球館,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從左前方那條穿行于花樹之間的鵝卵石小道上走出數個男女,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歐陽依菲,她似乎正正裝著一肚子的不高興,而顧子寒正在一邊努力陪小心。李雯心也在那群人之中,她正在與一個身材頎長、滿臉笑容,顯得很是風度翩翩的男生說話,但目光卻不時從顧子寒的背上掠過。
在即將打照面的剎那,韓海將自己跑路的本領做了百分之二百的發揮。總之,他的背影雖然被歐陽依菲瞅見了,但是當她想要追趕他的時候,卻發現某個人已經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臭小子,老子下次決不讓你逃了。」歐陽依菲氣極之下,又用上了以前的口頭禪。
「背在說誰?」顧子寒將一門心思放在歐陽依菲身上,哪會看見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家伙。
歐陽依菲沒有答話,卻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責怪他將韓海嚇跑了。顧子寒心里可真叫個冤啊!可是,他還不敢反駁,因為他深知歐陽依菲的脾氣,說得香艷一點叫「刁蠻」,說得直接一點,就是像最粗魯的男子一樣蠻橫無禮。男人別指望從她身上看到任何屬于女人特有的溫柔,如果說她要真有溫柔的話,那也只是曾經在那個剛剛逃跑的家伙面前表現過少許,至于別人想要看到或者發掘出,對不起,沒門兒!
「菲菲,臣是不是看花眼了?剛才前面哪有遇認識的人?」李雯心為解顧子寒的窘境,忙走上前來勸說。
「叫我歐陽,跟說多少次了。」歐陽依菲冷哼道,听口氣,她顯然不打算說出那個一見她就跑的家伙的身份。
李雯心也不追問,不過她的臉上卻掠過一絲狐疑之色。直覺告訴她,剛才那個見到歐陽依菲就跑的人正是他們昨晚剛剛見過的「大海」。歐陽依菲顯然將他看得很重,這從昨天她堅決沒去赴宴那一點就可以看出。而相形之下,顧子寒在她心里的分量似乎越來越輕,甚至讓人覺得她根本從來就沒把顧子寒放在心上。充其量,一如她所說,顧子寒不過是她的一個可親可疏的「兄弟」。
以上的想法飛快地從李雯心心中掠過,讓她欣喜,也讓她擔憂。喜為自身,憂則為顧子寒。前者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對顧子寒的感情,後者則因為她也知道顧子寒對歐陽依菲的感情。如果說她是因為顧子寒的家世和本身的杰出而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他,愛意度為八十,那麼,顧子寒就是因為歐陽依菲的與眾不同而瘋狂地愛上了她,這種愛甚至已經將歐陽依菲的身份剔除在外了,因此愛意度足有一百,可以說愛得死心塌地。
這也正中顧家眾人的下懷,他們非常樂意甚至企盼顧子寒能打動歐陽依菲的芳心,當然這並非因為他們認為歐陽依菲非常可愛,而只是因為歐陽依菲的身份--這才是值得他們拼命示好的根本原因。
很可惜,這位蠻橫的「公主」的心似乎已有所屬,顧子寒或許沒有意識到,但李雯心卻感覺他已經沒希望了。這種感覺既可能給顧子寒示警,也同時讓李雯心心中一時之間百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方面期望顧子寒接受她的愛,另一方面又希望顧子寒別在歐陽依菲身上大受打擊。她的心理原本就是矛盾的,此時因為上述的感覺,使矛盾更加激化。
內心的矛盾造成了李雯心的眼眸自始至終都隱藏著一抹復雜難明的情感。而正因為這份隱藏,使其嬌媚的神韻里無形中增加了一絲落寞之氣。而此時,矛盾激化使得這絲落寞正漸趨濃厚。
※ ※ ※
「逃」到安全之處的韓海放緩腳步,隨後不禁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未免有些喪失男子氣概,哪有一見女孩就跑的?!歐陽依菲又不是母老虎,更不會一口將他吞了。然而,他還是習慣性地盡量回避與她的接觸,至于原因,或許是他的內心深處早已判定歐陽依菲的殺傷力比母老虎要大得多。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啞然失笑。
歐陽依菲,的確是個能讓他頭痛的女孩!
經過這麼一段插曲,韓海對搜尋藍衣女人的興趣不禁大減。正當他準備放棄這個倉促的尋找方案時,他卻意外地發現一抹藍影從他視野的邊緣一晃而過,似乎正是他想要尋找的藍衣女人,而藍影消失的地點則在右前方那幢灰色高樓的門廳內。韓海沒能看清她是走進去了,還是走出來了,因為那幢樓的門前有個頗大的停車場,各式各樣、數量過百的汽車停了不下十排,阻礙了韓海的視線。
韓海連忙走了過去,但是為了免于惹人起疑,他並沒有刻意加快腳步,而是以散步的情態似慢實快地向那里走去。他剛剛走到樓下,就見一輛藍色的凌志跑車從最外圍的停車位上敏捷打了一個轉,然後飛速地駛上了主道,轉眼絕塵而去。車子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一個藍衣女人,不是韓海要找的那位還能是誰?!而開車的人就更讓韓海吃驚了,韓海幾乎立刻就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然而,以他的目力,即使車子開得再快,也有時間再次確認。沒錯,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與他的關系有些纏夾不清的顏玫。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與那個藍衣女人在一起?韓海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 ※ ※
下午,韓海領著小明星隊剛剛走到新籃球館的門口,冷不防正迎面遇上了一支穿著純白球衣的球隊。本來,這樣的踫面純屬正常,然而卻因為這支球隊中有個顯眼的人物,使得韓海差點扭頭就跑。這個顯眼人物不是別人,正是歐陽依菲--那個似乎對韓海已經形成克制之勢的女孩,現在正因穿了一身純白衣裝而顯得特別清純可人。
眼前這支球隊正是聖心大學女子籃球隊,因為與明星大學隸屬同城的關系,聯賽組委會將兩者使用新館場地的時間安排在同一個下午。本是周全的考慮,卻讓韓海提前嘗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滋味。
「你可以再像兔子一樣跑掉的,我絕不攔你。」歐陽依菲從韓海身邊走過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未做停留,昂了昂頭,隨球隊踏入了球館大廳,那樣子就好像她不是拉拉隊隊長,而是即將在球場上擊敗韓海的正式球員。
韓海站在原地,不禁苦笑,心道︰大小姐,我現在還有逃跑的必要嗎?!
原想盡量避免踫面,卻不想事事難料,偏偏接連撞見。從這一點來看,逃避顯然不是一種可靠的辦法。此時,他覺得之前幾番逃躲非但沒收到效果,反而似乎激起了歐陽依菲纏定他的脾氣。如果他再逃避下去,大概以下的大半輩子,歐陽依菲都會對他不依不饒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一轉念,心道︰自己不是答應教授她五招功夫嗎?完全避免彼此接觸顯然是不可能的,越是采取逃避措施,則越可能導致相反的結果,這一點在家中七女身上已經得到了部分印證。看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韓海的心境頓時有所轉變,接下來,即使會因為歐陽依菲而與顧家再發生牽扯,他也不打算退縮了。
值得明確的是,他心境的轉變並非完全因為歐陽依菲,還因為之前看到了在此處現身的顏玫,使他覺得安穩地度過聯賽這段日子已經不可能了。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他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既在塵世中修身,又何懼俗事纏身呢?
※ ※ ※
訓練結束之後,韓海讓隊員們先回賓館,他則含笑停在了原地,因為球場的一角正有一個女孩對他虎視眈眈,而他則打算開始履行諾言。
小明星隊的隊員在離開的時候,大多帶著異樣的目光,莫星瓊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甚至還低聲罵了一句︰「花心鬼。」
韓海覺得自己真冤,他想解釋,但是面對女孩們的各種怪怪的目光,卻又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去解釋。
真是有苦沒處訴啊!韓海在心中嘆道。于是,他也只能眼看著小明星隊帶著滿心的對其花心的定義離開了球館。
就在歐陽依菲開心地向他走過來的時候,他接到了于夢璇的電話,讓他頓時心生警惕,看來「籃球七星」的確身手不凡,連吃醋都比別人快很多--不知道是隊中的誰充當了臨時間諜這一角色?
「韓大經理,最近是不是很逍遙自在啊?」于夢璇的聲音總是這麼清脆悅耳,宛如曠野里蕩漾起的一陣風鈴聲。然而,此時吹動風鈴的卻是一股帶酸味的風。
「不要听別人搬弄是非,我不過是答應教一個女孩一些功夫而已。」韓海連忙解釋。
「哼,說得好听,你的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教我們功夫時推三推四,教別人功夫卻這麼賣力。」
「比在吃醋?!」韓海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說中了,我就是吃醋。」于夢璇倒也爽快。
「早知你這麼花心,我們就應該派人盯著你。」
「比現在這樣還不算盯啊?把間諜安插到我身邊來了。」
「她哪算間諜,別以為我不知道,星瓊有些喜歡你,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到我這邊來告狀。」
「比想到哪里去了?」
「想到你到底有多麼花心。」
韓海只好苦笑了一下,隨後肯定地道︰「比放心,雖然我無法得知她們心中所想,但是卻可以確定自己只把她們當作普通朋友,七個已經讓我頭大了,哪還敢再有非分之想!」
于夢璇大概听出了韓海話中的無奈之意,心道自己也未免有些反應過激了,但是誰教自己將一門心思都系在這個家伙身上呢?或許這就叫情難自禁吧!想到這里,她也說了幾句溫言。
「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
「我明白的。」韓海再次輕笑出聲,「放心,我會應付好的。」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當然也是為了轉移話題),道︰「我看到顏玫了,她與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想干什麼。我想查清楚。」
「要不要我們派人去幫你?」听到韓海說起身邊存在不安全的人物,于夢璇的話中立即透出緊張。
「不用,應付這種事情正是我的專長。背們還是隨教練安心訓練,不要偷懶,偷懶會變胖的,我可不想回去時看到七只小肥豬。」
「哼……」于夢璇嬌嗔一聲。韓海呵呵一笑,道聲「拜拜」後,掛斷了電話。轉身過來時,看到歐陽依菲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顯然她是刻意不靠近他,而是以一付研究的表情望著他接完這個電話。
「走吧!找個地方,我先教蛙第一招。」收起手機後,韓海對歐陽依菲揮了揮手。
「不急。」歐陽依菲微微一笑道。
韓海一怔︰「難不成濾屎想搞些花樣?」
「不是。我只想先填飽肚子。」
「現在才下午四點,臣沒有吃午餐嗎?」
「吃了,不過因為生某個壞蛋的氣,所以吃得很少。」
韓海連忙做了個告饒的手勢,然後道︰「看來我只好請視吃一頓了,算作賠罪。不過,臣率能吃太多,否則短時間之內無法教歉尾一招。」
「我知道,飽腹不宜運動嘛!看不出你還挺細心的。」歐陽依菲臉上笑容綻放,一付很開心的樣子。
于是,在歐陽依菲的建議下,兩人一起向球館附近的一間餐廳走去。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5: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6:00
剛在餐廳里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韓海就瞅見顧子寒步履匆促地從窗前走過。兩分鐘後,顧子寒和李雯心已經站到他的面前了,與他倆一起的還有兩個穿校服的年輕男子,看樣子都是他們的同學,其中左邊那個身材頎長、滿臉笑容、看上去頗有風度的男子,上午韓海在故意躲開歐陽依菲時已經見過。
依照慣例,顧子寒和李雯心的目光總是最先集中到歐陽依菲身上,可是這位大小姐此時正冷著臉,擺出一付不勝其煩的表情。
顧子寒頗為尷尬地清咳了一聲,將目光轉向韓海,然後似乎剛剛才看到韓海一般,皺了皺眉道︰「又是你……」這三個字頗有些讓人費思量的味道,「又是」代表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你」聲調加重,表示他並不想在歐陽依菲身邊看到韓海。綜合起來,這三個字透露出一種不客氣的味道。
韓海也微微一蹙眉,他感覺到顧子寒話中的不客氣,因而不免感覺其肚量太過狹小,同時也因為說出顧子寒這句話,使他原本對其心存的好感發生了動搖。
韓海還沒有說話,歐陽依菲已經甚為不高興地說話了︰「找我什麼事?我現在正忙著呢。」
「我們不是說好了去海濱別墅嗎?誠看,我都將秋然、秋揚約來了。」
「我不去了,沒勁。」
「怎麼說不去就不去了?」李雯心倒先急了起來,「大伙兒都來了,可就等咆一個了。」
「都說不去了,別再沒完沒了,我還要跟韓海學功夫呢。」
「韓海?」
歐陽依菲臉色一變,不過此時已經不便否認,只好點頭道︰「是啊!忘了告訴你們了,大海的全名叫韓海,他是來參加籃球聯賽的,還是明星大學球隊的領隊呢。」
除了李雯心只是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之外,其他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錯綜復雜。顧子寒的表情是驚訝、嫉妒、憤恨的混合體,其中以後兩種情緒佔據主動,而他站在他身後的秋然、秋揚臉上的表情則是驚訝、恍然以及不解的混合體,三種表情相互交錯,難分軒輊。
「學功夫也不用急在一天啊!改天我讓子寒給找一個有真功夫的老師,不比現在這樣胡亂拜師強多了嗎?秋然、秋揚可好不容易有空,臣總不能把他們晾在一邊吧!?」李雯心仍沒放棄努力。
「真功夫的老師?大概還抵不過這個家伙的一根指頭。」歐陽依菲的這兩句嘀咕只有韓海听到了,他一時倒頗覺得意外--沒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如此「武功絕頂」。
嘀咕之後,歐陽依菲向秋然和秋揚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家伙,少去一趟海濱別墅不會死的。好好學習去,別來打擾老子的學武大事。」
「是,是,是……我們不妨礙您成為武林高手,不過還請練成之後,別把我們當人肉靶子。」風度翩翩的秋揚適時用詼諧的語言緩和了氣氛。除了顧子寒,所有人的臉色都在頃刻間有所好轉。秋揚帶頭,向歐陽依菲做了鬼臉,即轉身離去,隨後是秋然,接著是滿臉無奈的李雯心,最後離開的是直到現在還一語不發、臉色鐵青的顧子寒。
「不速之客」走了之後,在長達兩分鐘的時間內,韓海和歐陽依菲都沒有說話,韓海的腦海里正浮現著顧子寒剛才的表情,他覺得顧子寒早就听過他的名字,並且對他的名字背後發生的事情有一定了解,所以,剛剛他才沒有當場發難。
怕是回去會有應對的布置吧!看來,此次聯賽之行是注定無法平靜了。想到這里,韓海倒希望顧子寒施展的手段別令他太失望,畢竟如果妒恨的男人都無法掣出殺手 ,那倒說明他未免不適合生活在顧家那樣的家族里。如果是那樣的話,韓海倒要為其打算一下了--那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韓海沉思的時候,歐陽依菲正在消滅一盤炒面。她原本想研究一下韓海思考的樣子,然而當服務生端上炒面之後,早就抗議的肚皮立即幫助食欲打敗了「色」欲,她哪里還有心思去研究韓海那張臉。
歐陽依菲不愧有一個「男人的肚皮」,盡管韓海剛才已經叮囑她不能吃得太多,但是她仍然在三四分鐘內干掉了一份炒面。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吃飽,正打算再叫一份。不過或許是因為韓海此時的目光讓她感覺到了一定的壓力,她只好無奈地放下剛剛抬起準備召喚服務生的手,然後鼓了鼓兩腮,主動站了起來。
韓海不禁暗暗覺得好笑,心想︰這或許是她有生以來吃得最不痛快的一餐。只此一項損失,權當學費,也已經足夠了。
出了餐廳,歐陽依菲忽然停下腳步,偏頭問道︰「我們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韓海無奈地道,「這里比我熟,臣決定,最好找個清淨沒人的地方。不必太長時間,以你的記憶,兩個小時應該就能記住一招。」
「去那里吧,我知道里面有個涼亭,很少有人去的!」歐陽依菲指著遠處一個很像山坡、地勢頗高的地方,那里長著很多樹,有棕櫚、垂柳,還有楊樹和一些不常見的亞熱帶闊葉樹種,總之,因為樹蔭遮蔽,可以說是避暑的好地方。
韓海點了點頭,于是兩人開始向那里走去。
剛走沒幾步,韓海側身看了一眼正滿臉興奮的歐陽依菲,忽然問道︰「比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你說什麼?」歐陽依菲故作不懂。
「關于我的名字,為什麼之前不直接告訴顧子寒?」
歐陽依菲哼了一聲,道︰「原來你說這個,人家可是為你好,我听安琦說,現在凡是姓顧的都想扁你。」
「沒這麼嚴重吧!」韓海被她這個說法弄得哭笑不得,「我又沒得罪天下所有姓顧的,頂多只得罪了一家而已,況且還是他們不對。」
「你還想把所有的都得罪了?你不想活了?!」歐陽依菲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如初陽臨世,燦爛無比,似乎她很願意看到韓海陷入窘境。可惜,韓海並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因為他覺得他和顧家的事與歐陽依菲無關,他也不想把她扯進來--盡管以歐陽依菲的身份,會讓顧家非常忌憚。
于是,韓海將話題一轉,不答反問道︰「安琦怎麼會知道我的事?」
「笨!她哥哥安明總與顧宇混在一起,安明知道,安琦能不知道嗎?我還听說你和安明爭一個女孩……」
「啊……嗯……是有這麼回事……」韓海立時滿臉不自然,他沒想到連歐陽依菲都听說了他和于夢璇的關系。
「哼,一只花心的貓……」
「小姐,臣這個比喻也太夸張了吧!我喜歡一個女孩跟貓扯不上關系吧!」
「貓偷腥,人花心,怎麼沒關系?」
韓海一想也有理,雖然歐陽依菲的推論有些牽強,她僅是就于夢璇說出了這麼一通歪理,然而事實上,似乎也正被說個正著。在這種情形下,韓海也只能再次轉移話題。于是他干咳了一聲,轉而問道︰「比也認識顧宇?」
歐陽依菲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隱隱傳達出這樣一句話︰這一次先饒了你。
韓海只得無聲苦笑。
「顧家的人我都認得,當然認識顧宇啦!不過,我一見到那小子就不舒服,總是一付自以為風度翩翩的樣子,惡心死了。」
如果將這種觀感稍微改動一下,大概也適用于以前的你吧!韓海在心中嘆道,不過表面上他當然不敢露出這種想法。
對于歐陽家和顧家的關系,韓海也不想深問,畢竟這涉及到官場和商場的很多秘辛,即使歐陽依菲願意說,韓海也不想知道。
于是,韓海問了歐陽依菲一些她以前學過的搏擊術,算是在教授功夫之前的摸底。這樣一路談論,其間在濃蔭遮蔽的地方左彎右拐走了一段頗長的路,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目的地--一個相當小巧的木結構涼亭。
歐陽依菲沒有撒謊,這里的確很幽靜,除了隱約听得來自遠處的海潮聲之外,周圍或有人走動,也輕易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而又因為濃蔭遮擋,便更是鮮少有人踏足這里了。
韓海默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倒也頗為滿意。于是也不再多言,立即奔入正題,準備傳授歐陽依菲第一招功夫。
「我要教你的這套拳法,叫『碎玉拳』,的歷史比柔道要悠久得多,初創者為明朝末年居住在梵淨山的花英道姑,拳法初成時共有九招六十三式,傳至今已經七代,其間歷經數位精通拳法的人鑽研精簡,如今已經變成了五招六十式。」
「碎玉拳講究快、準、穩,出勁陰柔,發勁剛猛,不求秩序,但求一擊必中,可謂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別羅嗦了,實際一點,先打一遍給我看看。」歐陽依菲顯然缺乏身為「徒弟」的覺悟。韓海也不介意,呵呵一笑後,展開手腳,以慢動作將拳法從頭到尾打了一遍,邊打邊報出招名。
「第一招,望海潮生。」
「第二招,星如珠落。」
「第三招,紫玉生煙。」
「第四招,穿雲手。」
「第五招,刨晶碎玉。」
雖然只是慢動作,但是由于這套拳法確實有過人之處,加上是由韓海施展出來的,所以即使他沒有刻意發力,無意中散逸的拳勁依然將周圍的草木震得簌簌顫抖。
碎玉拳共五招六十式,每招都有十二式,也就是十二個動作,看上去並不復雜,甚至有些簡單--起碼歐陽依菲開始是這樣認為的。當韓海仔細將第一招的要領說給她听了之後,歐陽依菲曾一度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學會,但是當她開始練習時,才深深體會到做遠比看要難得多。
單就第一招望海潮生來說,雖然基本動作不過是一個左手向右揮拳,右手直擊出拳,但是其中拿捏的幅度、方寸之間的變化以及衍變的招式都頗有難度,比如這一招可以衍變成威力頗大的旋身出拳的模式,要求在保持動作完整的情況,不斷旋轉身體向前,出招如風,打得敵人毫無還手之力,這一招衍變的極至就是于空中旋身出招,其威力將會倍增。
歐陽依菲可以做到保持動作的準確完整,但是不斷旋轉身體出拳卻不如看上去的容易,她嘗試了幾次,都差點跌倒在地。韓海不斷給她糾正,講述動作的要領,一個小時後,她總算能在旋轉五圈的範圍內勉強出拳,繼續旋轉的話,則再沒有出拳之力了。
雖然歐陽依菲看似進步緩慢,但是已經讓韓海很滿意了。因為他深知平常人學到這個地步,最少需要半天,歐陽依菲能在一小時內做到,已經很讓人驚訝了。
第一招教授完畢,韓海囑咐歐陽依菲閑時要勤加練習,之後就離開了涼亭。歐陽依菲也沒有阻攔,因為她知道韓海要為小明星隊打點一切,確實不能耽擱太多時間,另一方面,她正沉浸在拳法的奧妙里,韓海說要走,她也無暇挽留,所以只哼了一聲。韓海倒也灑脫,呵呵一笑後,就悠悠哉哉地走出了這片濃蔭密布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金烏西垂的黃昏了。
※ ※ ※
同樣是在這一天,深夜時分,韓海在睡夢中忽有所感,意識立轉清明,他沒有睜開眼楮,不過依然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個夜行人剛剛落身于他住的這間房的陽台上,此時正透過一邊的小窗戶向房里窺視。這個人的呼吸頗為細長,顯然身具不俗的功夫。
夜行人的膽子顯然很大,也可以說她對一切駕輕就熟。她只在窗外窺視了片刻,便徑直通過陽台上的一扇沒有關閉的窗戶躍入房內。她慢慢走到床邊,然後揚起右手,看準韓海的後背,一掌飛速拍下,掌中藏有洶涌的暗勁,顯然這一掌可不是用來按摩的,而是真正追魂奪命的。
如果換作普通人,即使是在清醒的時候,這一掌依然會要了他的命。然而很不幸,夜行人要加害的對象是韓海,而韓海顯然不是普通人--盡管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普通人。
眼看右掌就要擊中韓海的背心,夜行人的心情已經開始輕松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右掌連著小臂一緊一麻,剛想反擊,身體已經無法動彈,跟著她感覺自己無力地躺倒在床上。
房間的燈被打開了,她的蒙面巾也被扯落了。夜行人看到一雙既清澈而深邃的眼楮正在打量她,那雙眼楮里竟有驚訝之情。隨後她看到一張非常年輕、有點熟悉的臉,屬于一個表面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的男子--也僅僅是表面上而已,以她敏銳的感覺看來,這個人身上擁有她從未感覺過的強大力量,浩瀚得就像海一樣。
為什麼之前我在體育館踫到他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感覺呢?夜行人陷入了深深地驚訝之中。
「想不到我沒有去找氐,臣倒找上我來了。」扯落夜行人的蒙面巾之後,韓海邊在床邊坐下,邊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女人道。原來,這個想要殺他的夜行人竟是那個身懷媚月功的外國女人。她依然穿著一身藍色的衣服,甚至連蒙面巾都是藍色的,不過衣服的樣式卻由長裙改成了緊身的夜行裝。這樣,也更加突顯了她的傲人身材,尤其是胸前的雙峰,更加顯得堅挺飽滿,幾乎裂衣欲出。
「你認識我?」女人的聲音竟是珠圓玉潤,絲毫沒有外國人講中文那種怪怪的味道。而且,韓海也听得出,她的聲音非常坦然,毫無恐懼之情,這顯然對他接下來的問話不利。
韓海不禁冷下臉來,道︰「比沒有資格問我問題,現在我問一句,臣回答一句,如果回答得令我滿意,我可以考慮對其從輕發落。」
女人沉默了。
「背叫什麼名字?」
女人沒有回答。
韓海立刻冷冷一笑,道︰「拒不回答對焰有好處。背身懷媚月功,就應該知道被震散功力的後果。如果想嘗試一下,我很願意效勞。」
女人臉色大變,現在她終于知道韓海就是昨天那個在窗外喝止她的神秘人。她的臉上立時浮現起幾許驚恐之情。
「再問一遍,臣叫什麼?」
「薩蓮娜‧阿朗。」
「阿朗?!很有趣的姓。」說到這里,韓海目中閃過一線晶亮的寒芒,同時語氣更加冷肅,「老實告訴我,誰派召來殺我的?」
「我沒想殺你,我只是……」 薩蓮娜臉上露出淒楚之色,同時布滿淚水的眼眸蕩漾起惹人憐愛的神采。
韓海卻不為所動,語氣依然森冷︰「比這不入流的攝魂術對我沒有作用,別浪費力氣了,老實回答我的話。」
薩蓮娜的臉上立刻布滿了驚駭之色,她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秘技在這個人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一時之間她不禁為自己花費那麼多時間來修習這門功夫感到後悔。這個念頭在她心中閃過之後,她的眉宇間充滿了頹然之色,似乎她已經從心底向韓海投降了。不過,韓海卻沒有這麼樂觀。他的靈覺告訴他,直到這一刻,這個女人還沒有放棄殺他的念頭,他始終探察著她心中的那股殺意,並且知道一直縈繞不去,也就是說薩蓮娜還有暗藏的殺招,使其有信心將他一舉擊殺。
韓海雖然不知道那個殺招究竟是什麼,但是隱隱猜到那或許跟她的特殊體質有關,這個感覺來源于他對薩蓮娜的發色以及瞳仁顏色的聯想。
果然,就在韓海臉上稍露思考之色的剎那,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薩蓮娜眼中忽然爆起清晰可見的藍色幽光,幾乎與之同步,她那長不過兩尺的頭發忽然飛速暴長,並且恍若有自主生命一般地向韓海卷襲而來。韓海躲避不及,立即被長發卷個正著、裹緊,轉眼即動彈不得。而在這時,原本應該因被制住經脈而動彈不得的薩蓮娜竟然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韓海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他一時也無法明白,為何這個女人的身上會出現如此反常的情況?之前他已經嘗試過震動雙臂,並且發現將自己捆縛起來的發絲竟然擁有不輸于精鋼的強韌。
難道盛傳于西方的超能力真的這麼厲害?!他的心里不禁疑惑叢生,也正因為如此,他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薩蓮娜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咯咯地笑起來。
「沒想到吧?我們的位置互換得這麼快!」
韓海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倒也坦然。
「的確沒想到,臣除了會媚月功之外,竟然還暗藏了這樣的能力。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超能力。」
「你很有眼光,可惜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薩蓮娜揚起了右手。
「等等,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誰派召來殺我的?」
「告訴你也無妨,是顧家四少顧子寒,這就是你跟他搶女人的下場。」話落,薩蓮娜揚起的右手已經準備落下。
韓海忽然喝道︰「慢著,我不想自己死不瞑目,所以想為自己分辯一下,同時諏飭需要知道……」
「需要知道什麼?」
「顧子寒告訴你,他要殺我的理由是因為我跟他搶女人?」
「不錯。」
「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他沒有說實話,臣也被蒙在鼓里。」
「這麼說,他要殺你是為了別的理由?」 薩蓮娜似乎被韓海的話引動了好奇心。
「當然……」
「可……我……沒……興……趣……知……道。」 薩蓮娜忽然親昵地湊到韓海耳邊一字一頓地道,這種語氣真像在敲響某人的喪鐘。
「你到地獄里跟那些孤魂野鬼說去吧。」 薩蓮娜的手掌毫不猶豫地落向韓海的胸口。
「可惜……」韓海在這當兒,還饒有興趣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後只听「 ……」的一連串、類似繩索繃斷的聲響,捆縛住韓海的發繩在轉瞬間全部寸斷,而韓海恰于此時揚起的左手竟然穩穩地架住了薩蓮娜那只來勢洶洶、殺意凌然的右手。薩蓮娜在駭然之際就想立刻抽身而退,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覺得周身一麻,即刻不得動彈--真正的再也動彈不得了。這一次,她的眼里著實充滿了驚恐之色。她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真正制住像她這種超能體的經脈。(注︰超能體。指擁有超能力的人的身體。)
情形再次顛倒了過來,但是房間里卻忽然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默之中。薩蓮娜驚恐地望著韓海,韓海則一邊饒有興趣地回望著薩蓮娜,一邊在腦海里轉動著千百個處置薩蓮娜的念頭。
末了,約莫三分鐘後,韓海忽然輕嘆了一口氣(貓哭耗子),道︰「比說,我該怎麼處置嬗才好呢?」話落,他有樣學樣地揚起了右手,與薩蓮娜之前的動作有所不同,他的手掌中不但泛起了白光,而且在無形中給人以巨大的壓力。
在這一瞬間,薩蓮娜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之色。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6: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7:00
「你不能殺她。」有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從陽台上傳來,一時竟無法讓人辨出其主人的性別,似乎發聲者使用了變聲器之類的器具。
韓海似乎早就知道今晚的不速之客不止一位,所以竟然連頭也不回,就道︰「說說叟的理由。」
「她對你還有用處,況且她也不該死。」陽台上的人遲疑了片刻才答道。
「哦?」韓海笑了,「第一個理由姑且不談,我倒想听听樣證明這個女人不該死。」
「不用證明,你應該明白的。」
「我明白?我只明白她在修練專門損人利己的媚月功,而且是一個殺手,拋開她想殺我不談,以前她也一定殺了不少人。殺人者人亦殺之,這是江湖的法則。」
「江湖?咯咯……多麼古老而新鮮的字眼,想不到會從你嘴中說出來。」
「原來心不喜歡這個詞,那好,換一個,就叫叢林。這就簡單多了,叢林的法則是弱肉強食,她殺不了我,只好被我所殺,這就更加天經地義了。」
「我知道說不過你,不過還是請你想一想她到底該不該死,我走了。」話落,窗外的人就待轉身離去。誰知轉過身卻發現面前三尺之處竟然擋著一個人,他一臉笑容的樣子,表露出一種招待久別好友的真誠。
「走得這麼快?不想進去坐一坐嗎?……顏玫!」韓海笑道。
「唉……早知道瞞不過你。」顏玫扯下臉上的蒙面巾,露出真容,她的樣子還像以前一般,清秀中混合了幾許冷傲,形成了獨特的神韻,此時再加上一點屬于成熟女人的無奈嬌嗔,竟在瞬間讓韓海心生起驚艷的遐想。
「到里面坐坐吧!」韓海再次做出邀請,並且擺出手勢。
顏玫不禁有些遲疑。
韓海知道顏玫的顧慮,忙道︰「放心,臣一出聲,我就讓她暫時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顏玫點了點頭,這才通過陽台上的門,走進了房間。她直接坐到了床邊,查看了一下薩蓮娜,才發現她確實已經昏睡過去了。
「你怎麼做到的?」
「比指什麼?」韓海故做不懂。
顏玫瞪了一眼,道︰「我雖然不會制穴這種高深的功夫,但據我所知,薩蓮娜是超能體,體內擁有強大的力量,制穴手法根本對她沒有作用。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韓海做了個「其實很簡單」的手勢,道,「只要制穴的力量比她體內的力量還要強大,不就行了?」
「那怎麼可能?」
「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超能力也是基于人體內的能量而生的,並非憑空產生的。這一點和武術當中的真氣很相似,問題只在于能量的質、轉化的途徑和方式不同而已。既然都是基于人體,彼此超越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當然,遏制超能力還需對人體經脈有相當的探察力,因為據我剛才探察薩蓮娜的身體所知,超能體體內的經脈分布與常人有些不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厲害。」顏玫露出一個被韓海徹底打敗的表情。
韓海呵呵一笑。之後他瞥了一眼薩蓮娜,忽然問道︰「能不能告訴我,臣來顧氏企業大學並且刻意接近她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呀。」顏玫想都沒想就爽快地答道,話中頗有些半真半假的味道。
韓海無奈,但是依然勉強正色道︰「說實話吧!也許我可以幫。」
「你真想幫我?別忘了,我是一個殺手,殺手自然是來殺人的,你能幫我殺人嗎?」
韓海一怔,他當然不會輕易敗下陣來,于是心念一轉,立即反擊道︰「但現在你怎麼扮起救人的角色了?這可不像殺手的作風哦。」
「偶爾做一做濟世救人的事情也不壞,何況為了更大的目標,暫時放過一些相關的小目標也很合情合理。」
「這麼說,薩蓮娜就是屋鮮的小目標了?」
「可以這麼說,當然,我也認為她不該死。」
「雖然罪不致死,但是也不能輕易饒恕。」韓海一正臉色道,「我不知道判羨意接近她是為了什麼,但是我想知道,你對她了解多少?」
顏玫臉色一變,忙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刻意接近她?」
「今天下午,我看到磐受她坐在同一輛車上。」
顏玫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真不知道你的眼楮是不是屬鷹的。」
「別岔開問題,坦白一點吧!既然特踢翌放了她,就該讓我知道實情。」
「這一次我不做殺手,而是接了一份商業間諜的活兒。有個老板出價一百萬美金,要我查清顧式集團與海外哪幾個財團存在關系,最好還要偷取一部分資金往來的記錄。」
「這跟外蓮娜有什麼關系?」
「少爺,你不會這麼笨吧!薩蓮娜與顧家的關系非比尋常,我接近她,自然有利于打入顧式集團。」
「比的意思是薩蓮娜不僅僅是一個殺手?這不太可能吧!她既然受雇于顧子寒來殺我,不就說明了她只是一個受人擺布的角色嗎?怎麼還會與顧家存在其他關系呢?」
「這我也很奇怪,不過我總覺得在日常生活中,顧家人對薩蓮娜客氣得超過了雇主與雇員之間的關系,所以我堅持我的看法。」
「或許幘說得對。」韓海沉吟了片刻道。他忽然想起,單從薩蓮娜長期藏身于顧氏企業大學這一點來看就存在問題,因為顧家完全沒有必要將一個危險的殺手時刻放在枕邊,更何況這個殺手還在修練采補功夫。不過反過來想一想,或許薩蓮娜之所以能在顧氏企業大學里肆意采補,正是出于顧家的首肯,甚至這當中還存在某種秘密的交易。如果將這一點假設加以延伸,個中的秘密可能遠比想像的要復雜、詭秘得多。
想到這里,韓海又忽然對顏玫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通過薩蓮娜企圖結識顧家的人感到擔憂,因為據他看來,在之前銀行間諜名單的事件中,追殺顏玫的人多半是顧家派去的。如今顏玫還敢出現在顧家人的眼皮底下,似乎過于盲目了一點。
思及此,韓海並沒有立即談及這個話題,而是婉轉地問道︰「顏玫,我覺得,無論是殺手還是間諜,都不適合用來維持生計。背應該不缺錢,為什麼……還要……」
顏玫撲哧一笑,道︰「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哦!你說得對,有了你送給我的兩百多萬美金,我現在衣食無憂,不過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所以那筆錢我遲早要還給你的。所以現在正在拼命工作呀。」
韓海一怔,他沒想到顏玫竟然知道當初那兩百五十萬美金的來歷。
「既然已經送出去了,本就沒打算讓賾還。況且那筆錢也不是我的,只是送到我手上而已,我想那筆錢原是某個人想我轉交給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看來你還真大方啊!或許更應該稱之為身家雄厚才對,所以不在乎那點小鈔票。可憐啊!那筆錢對世上大多數人來說,不啻一筆天文數字。」
「隨你怎麼說,我只是擔心顧家可能會發現噥的身份,據我所知,上次要殺你的人很可能是顧家派去的,所以,顧家應該知道判龐存在。」
「這我知道。你放心,凡是見過我樣子並與顧家有瓜葛的人都已經不能說話了。」
韓海不禁張大了嘴,因為他感覺到顏玫的話里充滿了殺氣--這才是殺手本色啊!他在心中苦笑。
「不要把我當成殺人狂魔。」顏玫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實,知道我存在的顧家人只有一兩個,實際見過我樣子的則只有幾個殺手和一個接頭人,他們都死在上次你們救我的那個倉庫里。現在我又換了身份,顧家不會認出我來的。」說到這里,顏玫望了望窗外道,「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把薩蓮娜交給我吧!」
韓海依然有些遲疑︰「她在修練媚月功,我很擔心她會傷害更多的人,所以……」
「怎麼婆婆媽媽的?媚月功是什麼東西?很可怕嗎?瞧你就像生怕她改天來找你報仇一樣。」
「我不是怕她報仇,而是……」韓海只得將薩蓮娜修練媚月功的情形說了一遍,並且說明了媚月功的危害,中間涉及了一些比較淫靡的描述,雖然韓海一語帶過,依然惹得顏玫連啐不已,最後羞紅著臉道︰「世上怎麼有這種齷齪的功夫?」
韓海呵呵一笑,道︰「雖然齷齪,不過據書上記載,修練媚月功的女人可以青春長駐哦。」
顏玫見他笑得古怪,忍不住賞了他一個白眼。韓海只好訕訕一笑。
末了,他也不想為難顏玫,只好用真氣暫時封住了薩蓮娜體內的媚月功功力--他早就想到這個方法了,不過介于這個方法並不保險,尤其是對薩蓮娜的超能體而言。所以一直猶豫不決。現在為了幫助顏玫,也只好姑且一試了。當然,他這樣做也是別有深意的,因為即使顏玫沒有插手,他一時也無法決定如何處置薩蓮娜。現在因為顏玫的插手,他將薩蓮娜放回去,一方面是幫助了顏玫,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探察顧家的反應。而更重要的,是他也覺得薩蓮娜的身份頗為可疑,將她放回去,或許能夠順藤摸瓜,查出更多的秘密。
有了上述的想法後,韓海同意了顏玫的處置方法,並且最後還幫助顏玫將薩蓮娜抱到了樓下(顏玫不會高來高去的功夫,所以從賓館四樓躍下還需要韓海幫忙。)。
※ ※ ※
接下來的三天,一切顯得相對平靜下來。小明星隊通過一定強度的訓練,已經基本適應了顧氏企業大學的比賽場地;莫星瓊望過來的目光依然讓韓海覺得危險;歐陽依菲的拳法則進步很快;顏玫和薩蓮娜則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再在他面前出現。至于家中七女,每天輪流給他打電話,其中雖然溫情脈脈,但也有頗多告誡,「警告」他不要花心,這一點頗讓韓海有些哭笑不得的感慨。
如果告訴別人,現在正有七個美若天仙、能力出眾的超級富家女在時刻警惕他「桃花運泛濫」,肯定沒有一個人相信。然而這卻是事實。現實都是荒唐的,即使他這個幸運人兒也不禁這樣認為。
時間指向七月二日,這一天正是一米八以下大學女子籃球校際聯賽開賽的日子。
上午,在顧氏企業大學的新籃球館中舉行了盛大的開幕式,韓海因而得以見到其他各支隊伍的完整陣容,有幾支球隊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當天下午開始,預選賽中的六十四支球隊將陸續登場,三十二場比賽將集中在新籃球館中舉行。預選賽共佔用五天,七月二日下午開始,七月六日上午結束,實際比賽時間為四天,每天賽八場,上午四場,下午四場。因為新籃球館可以容納兩場比賽同時進行,所以比賽在時間安排上是比較寬松的。
小明星隊對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的比賽就被安排在預選賽的第一天,也就是舉行開幕式的這一天的下午。比賽從兩點開始,是預選賽的首發賽之一,可以說是想不受矚目都不可能。另兩支參加首發賽的球隊分別是伽藍宗教大學女子籃球隊和仁心師範學院女子籃球隊,其中伽藍宗教大學女子籃球隊是去年聯賽的第五名,同時也是有名的強隊。而仁心師範學院女子籃球隊雖然實力不強,卻是一支在防守方面非常出眾的球隊。
在比賽之前,韓海面對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小明星隊隊員道︰「不必緊張,臣們會贏的。好好活用我教蛙又的東西,記住在快速攻防中三人組合就行了。」說完,他就準備坐下來,似乎他的工作已經干完了。就在這時,莫星瓊忽然沖到了他的面前,眨了眨明媚的大眼楮,問道︰「經理,你是不是忘了做某件事?」
「沒有啊!」韓海故做坦然。
「不負責任啊。」隊員集中的地方傳出了這樣一聲頗為齊整的評價。
「擬定首發名單啊!我的……韓……大……經理。」說這兩句話時,莫星瓊幾乎將臉湊到韓海的鼻尖下,那付咬牙切齒的樣子真仿佛如果她是吸血鬼,非把韓海吸成人干不可。
「原來心勰這個,我早就想好了。」韓海擺出一臉「不值得如此緊張」的表情。
「快說。」
「由闐決定。」
「什麼?」
「再說一遍,由闐決定。」說完,韓海理所當然地坐到了休息區的椅子上。而站在一邊的莫星瓊則幾乎雙目噴火,如果她是男生的話,怕免不了要把韓海的近親全都問候一遍。可惜她是個頗有教養的女生,所以只好狠狠地瞪了韓海一眼,心道︰這筆帳暫且記下,遲早有一天會跟你算。
就這樣,在韓海秉承「教練偷懶」的原則下,莫星瓊不得不負擔起部分職責。好在她比韓海更了解小明星隊自身以及作為強勁對手的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所以擬定首發球員名單還難不倒她。從這一點看來,韓海的「放權」其實未嘗不是一個英明的抉擇。因為他知道自己對玉獅師範大學女子籃球隊的了解,比起小明星隊隊員差遠了,去年她們與玉獅女籃交過手,對其已經有相當的了解了。所以與其以「代理教練」之名擬訂一份不恰當的名單,還不如直接將這個權利下放給莫星瓊,韓海相信她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首發名單很快擬定,分別是︰莫星瓊、楊薇、寧音、史劍蘭、錢佳。其中,莫星瓊和楊薇打任何位置都沒有問題,可以說是小明星隊的頂尖王牌;寧音是控球後衛,為人非常冷靜;史劍蘭是彈跳力相當好的中鋒,同時她也是小明星隊中最高的,有一米七八,這對于一米八以下的球賽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佔優勢的個頭了;錢佳是三分射手,韓海曾在球隊記事簿上查到一個數字,她在球賽中投射三分球的命中率高達百分之六十四點四二,僅次于同樣身為三分射手的甦雯,甦雯的三分球命中率為百分之七十三點三七,這已經是一個相當駭人的數字了。
莫星瓊擬定的名單正合韓海所想,所以他立刻就點頭同意。
而此時,距離開賽只剩下二十分鐘了。球館已經被沸騰的人聲淹沒了,韓海不禁放眼望向觀眾席,讓他驚訝的是,整個球館超過五萬的觀眾席位竟然爆滿,觀眾中不止有學生,還有許多社會人士。
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對大學間的女籃聯賽感興趣,韓海不禁滿心詫異,看來顧氏企業大學修建新球館是不會虧本的。算一算,這麼多觀眾,光門票就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韓海還注意到,許多記者和攝像師在觀眾席以及裁判區之間來回走動,到處采訪攝影,甚至球館四周還架起了數台專門用于現場直播的攝影機。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大學聯賽也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是現在的媒體過于發達,還是他們都沖著顧家的財雄勢大?韓海一時也想不通。現在他唯一想祈禱的,就是那些記者和攝影師千萬別找上他。不過,這顯然是妄想,這不,現在就有一個女記者領著一大群很像記者、攝影師的人向他走來。這個女記者是韓海認識的,正是不久前去明星大學采訪小明星隊的孔燕。
她一定是懷恨在心。在被記者和攝影師包圍之前,韓海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謝天謝地,比賽就要開始了,記者和攝影師也只能與韓海纏扯數分鐘,盡管問題如滔滔江水,好在韓海還頗有機智,上遮下擋,總算應付過關了。末了,他不禁暗暗抹了一把汗,深以為今後應該看到這些人就跑,否則被他們窺準時機,一大堆問題問下來,而且還窮追不休,豈不讓他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脫身?!
※ ※ ※
比賽的哨聲終于吹響了,韓海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現在他可以放心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不用擔心被別人打擾了。
按照韓海事前的授意,小明星隊在上半場的前兩節(一節五分鐘)采取常規打法,也就是不使用韓海傳授的丁字步、運氣術,只用特殊呼吸法延緩體力消耗。
兩支球隊一開賽就打火熱,玉獅女籃顯然吸取了上一界敗于小明星隊之手的教訓,在防守方面有很大的提高,另一方面她們也將正面進攻的凶悍性發揮得淋灕盡致。
韓海終于明白「這支球隊的隊員都不是女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很顯然,玉獅女籃無論在進攻還是防守上都將男籃的作風學個十足,所謂「不是女人」正是只指她們打球的凶悍性。與這樣一支球隊交手,是具有相當危險性的,因為沖撞、磕踫經常發生,球員隨時可能受傷。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場比賽也是相當香艷的,沖撞、磕踫越多,其可能發生香艷鏡頭的潛在機會也越多。
難怪越來越多的人從隔壁球賽的觀眾席上跑到這邊來,韓海心道,想來玉獅女籃另類的打法雖不一定受歡迎,但是備受矚目卻是免不了的。
在玉獅女籃凶猛的進攻下,上半場前兩節,小明星隊打得很保守,並因此處于一定的劣勢。第二節結束時,兩隊的比分為二十七比十六,小明星隊落後十一分。
※ ※ ※
「難道明星大學的球隊就只有這樣的實力?」場外一個穿著紅色球服的女子不禁喃喃自語。
站在她身邊的另一個同樣裝束、面容艷麗、個頭頗高的女子卻冷冷一笑道︰「玉獅女籃怕不會贏得這麼容易。背看到坐在休息區的那個男生了嗎?」
「哪一個?」
「在明星大學休息區的那個。」
「他怎麼了?」
「他的臉色很平靜,一點也不緊張,就好像一直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是什麼人?」
「據說是明星大學球隊的教練。」
「這怎麼可能,明星大學的籃球教練不是一個叫周慧的女人嗎?」
「我也不太明白,可能他只是暫時代理教練的職責。」
「看來,應該去調查一下那個古怪的家伙。我現在就去……」
「別胡鬧。」
「放心,我不會胡鬧的。」 最先說話的女子向後揮了揮手,隨後努力排開站在過道上的人群,向靠近明星大學休息區的觀眾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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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剛剛從球場上走下來的五名球員,韓海笑了。在勁爆的音樂里,韓海將平穩但異常清晰的聲音送入了五名球員的耳朵里︰「從現在開始,該我們反擊了。」
以韓海上述的話為始,小明星隊開始一反之前的保守打法,采用三人組合進攻的方式,活用丁字步、運氣術,加以錢佳的三分球,令玉獅女籃陷入了疲于應付的境地。
相對于錢佳的三分球,玉獅女籃更對莫星瓊、楊薇和史劍蘭組成的三角攻擊陣勢感到頭痛。尤其她們運球時所走的步法,不但輕快而且詭異莫測,人盯人的戰術根本不管用。即使是將隊伍調到罰球線上進行區域聯防,也隨時有被切入的可能。更何況,小明星隊還有一個比較可怕的三分射手,她在禁區外也是相當活躍的。
就在玉獅女籃一時拿不出有效對策的情勢下,比賽很快又過了兩節,上半場結束時,比分已經變成了三十七比五十四,小明星隊領先十七分。這已經很明顯地說明小明星隊完全主導了上半場的後兩節。
五名隊員滿臉笑容地走進了休息區,顧不上休息,就將韓海圍了起來。楊薇搶在莫星瓊之前說話︰「韓大經理,我崇拜你……」
「我不搞個人崇拜的。」韓海一看到她發光的眼楮,就覺得怕怕的。
史劍蘭最為大膽,她走過來拍拍韓海的肩膀道︰「經理,不如你把我們那位偷懶的教練搞定,以後婦唱夫隨,我們沾點便宜,如何?」
韓海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斥道︰「趕快休息去。下半場打砸了,看我不賞僉饈個夫唱婦隨。」
「什麼意思?」
「閉著眼楮把淚添了。」
「好啊!嫁給你怎麼樣?」史劍蘭嘿嘿一笑,還想走過來拍韓海的肩膀,好在韓海閃得快。不過看他那幾乎變綠了的臉色,女孩們立刻忍俊不禁,發出了一陣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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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星隊突出的表現引起了各方的注意,也因此,此時韓海與球員們的嬉鬧也被一些人看在了眼里。她們為此心生起諸多的猜測、驚訝和疑問。
在韓海身後的觀眾席上,有一個穿著紅色球服的女子,她的目光始終在韓海和小明星隊球員身上逡巡,目光帶著諸多不解,也飽含濃厚的興趣。
「想不到今年這支球隊會變得這麼有意思。」紅衣女子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對面的玉獅女籃背後的觀眾席上,三個打扮俏麗、樣貌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女也正在進行相關的討論。
「二姐,你注意到沒有,她們的攻擊三人組好像跟我們完全一樣。」左邊那個少女驚訝地道。
「錯了,並不完全一樣。」右邊那個少女搖頭道。
「二妹說得對。」中間那個少女點頭道,「她們的步法看上去比我們的精妙,但默契度比不上我們,如果正面交手,很難說誰勝誰負。」
「呀?!師父不是說,只要我們把學到的武功活用到球場上,就贏定了嗎?」左邊那個少女流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或許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既然我們能把武功用到打籃球上,別人也可以的。」右邊那個少女無奈地道。
「我們還是暫且不要討論這件事情了。」中間的少女擺手示意其他兩女停止討論,「回頭問師父吧!我也很想知道,除了師父,還有誰精通三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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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哨聲吹響,韓海向莫星瓊五女揮了揮手,然後笑道︰「速戰速決,打好了,晚飯我請!打得太好,臣們請。」
「小氣。」五女齊聲「罵」道。
莫星瓊更小聲嘀咕︰「沒見過這樣鼓勵球員的家伙。」
韓海苦笑。
比賽下半場,小明星隊延續了上半場的優勢。面對玉獅女籃更加凶悍、神似潑婦一樣的打法,用錢佳在線外騷擾威脅,在線上則靈活運用三人陣的攻擊方法,針對玉獅女籃相對浮躁的弱點,步步緊逼。
隨著比賽逐漸接近尾聲,特殊呼吸法帶來的節省體力和增加耐力的效果開始發揮出來,而運氣術則使小明星隊隊員進行跳躍時比玉獅女籃輕松得多。到了下半場的第三節,比分已經拉大到五十七比一百。也就從這時開始,韓海陸續發布換人命令,讓沒有出場的小明星隊隊員也下場熱身了一把。
結束的哨聲終于響起,比賽結果為六十八比一百三十六。玉獅女籃以大比分輸給了小明星隊,引起了球館里不小的騷動。要知道,玉獅女籃是去年聯賽的第四名,而小明星隊是去年聯賽的第三名,兩者的實力原本差距不大。如今預選賽出現了這麼大比分的落差,立時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而坐在小明星隊休息區的那個樣貌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也由此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很多人都在猜測明大女籃(普通人對明星大學女子籃球隊的簡稱,如果只是針對莫星瓊諸女,也習慣稱其為「小明星隊」。)實力大增是否跟這個人有關系。
與外人相比,小明星隊的女孩們卻不覺得這個結果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史劍蘭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嘀咕道︰「如果不是那個家伙暗示我們收斂,本小姐一定讓你們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與史劍蘭一同收拾包袱的莫星瓊听到上述的嘀咕,不禁發出會心的一笑,她回頭瞥了一眼韓海,心道︰這個古怪的家伙真像一個寶藏。這個想法飛快從她腦海中掠過,當她回過神來,不禁啞然失笑。與此同時,韓海打了個噴嚏……
耗呆ㄟ咕咕 於 2008-04-25 09:27: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表時間:2008-04-25 09:27:00
比賽之後,小明星隊在賓館里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之後便開始向她們的「韓大經理」展開「敲詐」。既然事前已經說好請一頓飯,那麼,一定要選最貴的餐廳,點最貴最多的菜,其最終的目的當然是讓她們的「韓大經理」最感覺肉疼。不過,可惜她們的「韓大經理」並不靠薪水吃飯,加上懷中還躺著十億美金,所以注定是不會覺得肉疼的。這一點,倒讓女孩們暗暗失望。
飯後,韓海回到住處,立即給周慧打了一個電話,一方面報告下午的戰績,另一方面要求對剛剛吃的那頓飯進行「公款報銷」。得益于球隊初戰得勝並擊敗強敵,周慧沒能拒絕這個假公濟私的要求,這倒讓韓海一時暗樂不已。
然而,或許福禍總是搭伴同行的,他剛剛結束了與周慧的通話,房間里的座機電話卻響了。他拿起電話,首先听到話筒里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笑聲有些熟悉,但是他一時竟想不起發笑的人是誰。
「韓海,你有個朋友在我手里,不想她死的話,我們見個面吧!」對方的語氣里充滿了一種殘忍的快意。
韓海心中一緊,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他首先想起了顏玫,因為在他熟悉的人當中,也只有顏玫時刻處于危險之中。
「你是誰?」
「這麼快就忘記老朋友了?!看來你與我四弟掙女人把腦袋都掙糊涂了。」對方的話中充滿了嘲弄之意。
韓海可算明白了,這個扭曲著聲音與他說話的人正是顧家二少顧宇,只從他此時說話的語氣,韓海就可以想見他對他的仇恨有多麼深。
韓海在心中嘆了口氣,同時抑制住心中對顏玫的擔心,隨後淡淡地道︰「見個面也好,說地點吧!」
「很好。我們就在顧氏工業園後面的貨倉見,給你兩小時,時間一到你還沒有出現,別怪我心狠手辣。還有,最好帶上你從我這兒『借』走的那兩張瑞士銀行本票。記住,不要帶不相干的人,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抓了我哪個朋友?也許你抓錯人了。」
「總之是你的朋友沒錯,你來了就知道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不來。」
韓海思考了片刻,然後沉聲道︰「我一定準時到。」
顧宇陰陰地笑了一下,然後掛上了電話。而幾乎與此同時,韓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他剛剛臨時用心卦起了一課,雖然卦相不明顯,不過他卻隱隱覺得顧宇此舉另有用意,並非單純地想拿回十億美金的本票。既然他的動機不單純,韓海便料定一時之間他不會對顏玫怎麼樣,這樣他便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心,接下來可以全心應付顧宇。
不過,韓海雖然成竹在胸,但百密仍有一疏,有個簡單的問題他一直沒有想到,那就是如果在顧宇手里的人質是顏玫,顧宇又是如何知道他與顏玫的關系的。因為這一點疏忽,韓海將很快會發覺,他所要面對的敵人將比想像中的要強大得多。
※ ※ ※
繁星點點的夜晚,到處是五彩的燈光,韓海走出顧氏企業大學的校門,叫了一輛停在附近的計程車,告訴司機他有急事需要趕往顧氏工業園,司機立馬保證盡快將他送到。
韓海沒有去過顧氏工業園,但是卻知道是顧氏集團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顧氏集團的總部就位于這個面積廣闊的工業園內。他在來顧氏企業大學之前,曾經詳細了解過顧家產業的分布,所以大略知道顧氏工業園距離顧氏企業大學約莫有一小時的車程。
果然,一個小時後,顧氏工業園已經遙遙在望,韓海讓司機將車停在距離工業園頗有一段距離的一個路邊公園的門口,司機臉上閃過不解的神色,他似乎想對韓海進行勸說,但韓海卻已經付錢下車了,並馬上走進了公園,在司機一愣神的瞬間,一閃身沒入了公園深處。等司機回過神來時,早就不見了韓海的蹤影了。司機立刻大驚失色,連忙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三分鐘後,數輛面包車趕了過來,車上迅速走下數十個持槍、穿黑衣、戴黑色頭罩的大漢,領頭的將計程車司機叫了過來,問了幾句話後,向身後一揮手,大漢們立刻分成幾隊,沖進了路邊公園。瞧他們行走的架勢,絲毫不亞于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特種兵,甚至在身手和氣勢上還猶有過之。
然而,數十個持槍大漢將路邊公園搜了個遍,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找到。
大漢們重新聚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領隊忍不住罵了一句︰「他媽的,真是見鬼了,難道那個小子有翅膀,會飛?!」其他大漢無語。領隊只好通過隨身耳麥向上司報告目標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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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海閃身進入公園之後,看準四下無人,即展開輕身功夫,看準顧氏工業園後面的那排連片的倉房飛掠而去。途中只在數幢建築和幾株樹上踮腳,就橫越了長達數公里的距離。
五分鐘之後,憑借敏銳的靈覺,他成功地找到了顧宇所在的貨倉,同時發現顏玫正被人用繩索捆吊在貨倉頂部的鐵架上。
這座貨倉足有數萬平米,分為兩層。樓上樓下到處都布滿了荷槍實彈的大漢,人數足有兩百,他們的著裝都是黑衣加黑色頭罩。
韓海將自己吸附在一樓拐角的一個窗戶附近,這里距離貨倉中心較遠,窗戶兩邊還堆滿了紙箱,因此形成了一個大多人視線都不能及的死角。
韓海並不敢輕易發難,並不是因為他害怕那些持槍的大漢,而是他發現貨倉里有數股氣息異于常人,如果他猜得沒錯,這些人要麼精通武功,要麼身懷異能,反正沒一個好應付。韓海如想在這樣的陣仗當中救出顏玫,很可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所以深知既然不可避免要付出代價,那麼就應該將手頭的籌碼進行最大化利用,起碼不能使代價付出了卻毫無收獲。所以,他在默查貨倉內敵人分布情況的同時,也在計算自己闖入其中後該走的路線。
如此又過了三分鐘,韓海忽然發現有兩名持槍大漢正向他藏身之處走來,不禁暗暗一皺眉。這些在貨倉周圍擔任巡邏任務的人顯然是一個麻煩,剛才他接近這里時,為了不打草驚蛇,一路潛蹤匿影,並沒有將這些人清除。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卻有必要接手之前躲掉的工作。
想到就做,他一晃身,來到兩名持槍大漢的身後,立掌刀左右齊擊兩名大漢的頸部動脈,兩名大漢連悶哼都沒能發出,就像兩團軟泥向地上倒去。韓海立即托住了他們的身體,緩緩帶到隱蔽處藏了起來。隨後他剝下其中一個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再戴上頭罩,然後帶上一些裝備,計有一支沖鋒槍、兩支手槍、兩個彈夾、一個無線耳麥以及一柄鋒利的匕首。
一切妥當之後,韓海從隱蔽處走出來,開始堂而皇之地在貨倉周圍走來走去。沿路所遇到的大漢都被他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放倒了。當他終于走完了一圈的時候,已經放倒了超過六成不下三十名持槍的大漢。
眼看如果再向剩下的大漢出手,就可能曝露自己的行蹤了。韓海決定事不宜遲,立即深入到貨倉里。也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忽然從隔壁貨倉的一個角落里傳來,幾乎與慘叫同時,連串的槍聲突然從貨倉周圍傳來,並且越來越盛,好像有大隊人馬正在進攻這里一樣。這可把韓海搞糊涂了,他站在距離貨倉大門不遠的黑暗處,一時難以權衡是不是該立即行動。
槍聲越來越逼近貨倉,韓海開始听到顧宇的喝罵從貨倉里傳來,緊接著一隊不下五十人的持槍大漢從貨倉大門里沖了出來,轉眼沒入了黑暗之中。幾乎就在同時,貨倉二樓忽然響起了連串槍聲和慘叫聲,韓海的靈覺探查過去,卻發現二樓的持槍大漢竟分成了兩派,彼此正在不斷地持槍掃射。內訌?不可能!那麼另一個解釋就是其中一撥大漢是潛入的敵人。韓海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不管怎麼說,貨倉里越亂,對他越有利。雖然現在槍戰還沒有波及到一樓,但是以韓海估計,那是遲早的事。
也就在這時,韓海忽然感到一樓里潛藏的幾股異于常人的氣息正在向二樓飛速移動。這正是好機會。韓海沒有猶豫,立即從貨倉大門向內沖去,邊跑邊粗著嗓子喊道︰「敵人殺進來,敵人殺進來了。」他的奔跑速度看似與常人無異,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則迅若閃電。
有幾個人立馬喝道︰「慌什麼!」其中一個人正是顧宇。而幾乎就在同時,有人尖叫道︰「二少,小心。」這是個女人的聲音。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女人的聲音未落,韓海的槍已經指在了顧宇的腦袋上了。
「顧少爺,不介意的話,請你把吊在鐵架上的女士放下來,好嗎?」韓海說得挺悠閑,絲毫不把周圍正指著他的幾十柄沖鋒槍以及逼近他的數股強大的氣息放在眼里。
「照他的話去做。」顧宇面孔扭曲地道。
不一會兒,顏玫就被放了下來。著地之後,她幾乎腳步不穩。韓海忍不住望了她一眼,發現她雖然發絲披散,衣服上帶著血跡,不過身上總算沒有明顯的傷痕。
顏玫正想向韓海走過來,冷不防半空中躍下一個身材高大、臉形瘦削、四十歲左右年紀的黑臉男子,他五指成爪,一把就抓住了顏玫的喉部,隨後冷笑道︰「放下二少,否則我要她的命。」
「這麼說你想換人了?」
「別做夢,你沒有談判的資格,立即放了二少,否則我捏碎這個女人的喉嚨。」
「那我豈不白忙活了?呵呵!」韓海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讓包圍他的人覺得他要麼是白痴要麼是有所仗恃。事實上,除了幾個頭腦冷靜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家伙的腦袋有問題。
「唉,沒辦法。」韓海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頹喪,這讓顧宇不禁大喜,他立即決定,如果這次能夠脫險,一定重重獎賞黑臉男子。
韓海用另一只手緩緩地拔出匕首,在顧宇的頸部輕輕一劃,然後似乎自言自語地道︰「不知道這把匕首會不會中看不中用,這年頭,次品可太多了。」
黑臉立馬幾乎被嚇白了臉。
「你不想活了?!敢這樣對二少。」他一緊扣住顏玫喉部的手,凶狠地喝道。不過,誰也看得出,他這個樣子未免有些色厲內荏。
「是你不想活了。」韓海一反剛才的悠閑,語冷如冰地道。隨後將匕首移到了顧宇的喉部,接著對顧宇道︰「告訴這位黑臉仁兄,他應該怎麼做。」
顧宇的臉色立時變得鐵青,他狠狠地瞪了黑臉男子一眼,跟著道︰「放了她。」
黑臉男子只好松開手,恨恨地將顏玫推向了韓海。顏玫打了個趔趄,連忙走到韓海的身邊,並藏于韓海身後。這倒讓韓海頗覺意外,他沒想到顏玫也有需要人保護的一面。
貨倉二樓的槍聲逐漸湮息,有人在樓上報告已經將來犯的敵人全部消滅了,然而卻聞聲不見人。
韓海收起匕首,剛準備吩咐圍在他周圍的人退後,忽然他感覺身後涌起一股殺意。幾乎與此同時,角落里忽有女聲尖叫道︰「小心!」
韓海不禁暗嘆一聲,原來他早就知道敵人會有此一著,即使無人警告,他也能輕易應付。只見他快如電閃地側身飛腳,一腳正踢中藏在他身後的顏玫的小腹。顏玫慘叫一聲,立刻抱腹委頓于地,與此同時,一只精巧的袖珍手槍從她的袖口滑了出來。
顧宇的臉色立即大變,他沒想到韓海這麼精明,似乎早就知道這個顏玫是假冒的。
踢倒假顏玫之後,韓海臉上的表情變得森寒。他冷冷地對委頓于地的假顏玫道︰「如果我猜得沒錯,臣應該是太陰門的人。」
假顏玫身體一顫,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她撥開臉上的頭發,在臉山搓揉了幾下,不久即脫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屬于中年婦人的稍顯扭曲的臉,顯然韓海剛才出腳的力道肯定不輕。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知道我們太陰門的存在。」婦人沒有答話,但有個蒼老的聲音代她接過了話茬。話音剛落,有三個人從空中躍落于韓海和大漢之間的空地上。其中一個人是韓海認識的,正是薩蓮娜,她和另一個相仿年紀的女人簇擁著一個鶴發童顏的黑衣老婦。
「小娃兒,你從哪里听說過我們太陰門?」 黑衣老婦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地問道。
韓海微微一蹙眉,道︰「不必听說,既然媚月功出現了,我想摑們太陰門已經不甘寂寞了。更何況據我所知,臣們太陰門最擅長的伎倆就是這一手不入流的易容術。我要警告撒又,習練易容術可以,但是生剝人皮卻是罪惡滔天。背們遲早會嘗到惡果的。」
「放肆!」黑衣老婦沉下臉來喝道,「小娃兒,報出你的師門,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門派教出你這麼一個目無尊長的小子。」
「憑治飭配知道我的師門?」韓海冷笑一聲,「今晚我不想跟你們羅嗦,交出我的朋友,否則顧二少爺的大好頭顱只好與脖子說拜拜了。」
「是嗎?」話落,黑衣老婦身影忽然模糊起來,幾乎就在同時,韓海持槍的右手姿勢不變,左手徑直一指向後點出,正迎向此時正從他背後出現的那只神似鳥爪的手掌。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黑衣老婦連連後退,若不是身後的數名大漢努力扶住了她,她真可能止不住退勢,仰跌到地上。而韓海只是上身輕輕一晃,之後他冷笑道︰「憑治羼未到火候的幽魂爪也想丟人現眼?看來太陰門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黑衣老婦揮退扶住她的大漢,臉色鐵青地道︰「你別得意得太早,我不是你的對手,不代表沒人治得了你。」
「比想去搬救兵?可惜我沒時間跟玩下去,再說一遍,交出我的朋友,否則我只好讓閻羅王請二少去喝茶了。」
「你想威脅我?」黑衣老婦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利刺耳簡直,神似半夜鬼叫。
「這種沒用的東西,死一百個,顧嘯生(顧氏集團總裁,顧宇的父親)都不會心疼。你盡管殺吧!老娘倒要看看之後你怎樣殺出去。」
韓海不為所動,哈哈一笑,他當然不相信黑衣老婦的話,因為縱然顧宇再差勁,也是顧嘯生的兒子。即使太陰門可以犧牲他,周圍這些不隸屬于太陰門的顧家手下也不會答應。這個黑衣老婦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是表明一定要殺他的決心,目的當然是給他施加心理壓力,最後逼迫他伺機潛逃。到那個時候,他必定無法帶上顧宇,能成功逃走固然是好,逃不走的結果則只有一個字--死。
韓海當然不會那麼傻,所以他冷下臉來,道︰「既然這樣,我只好要二少陪葬了。」話音未落,他還未有所行動,已經有人出聲制止了。
「等等……」
「慢著……」
出聲制止的分別是顧宇和黑衣老婦。顧宇近乎哀求地對黑衣老婦道︰「連姥姥,請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將他的朋友放了吧!」
黑衣老婦狠狠地瞪了顧宇一眼,隨後轉頭面對韓海道︰「我放了你朋友,你也放了二少。我們即時交換。」
「比覺得這個提議公平嗎?」韓海語帶譏諷地道。
黑衣老婦臉色一變,不過卻沒有即時反駁,而是向薩蓮娜揮了揮手,示意她去提人。
薩蓮娜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只看她回來時表情頗不自然的樣子,韓海已經知道藏顏玫的地方肯定出了問題。他又想到與他幾乎同時行動的那些槍聲以及藏在暗中向他示警的神秘人。剛才兩方互逞計謀,所以沒有太過在意周圍反常的情況。只有三名持槍大漢去了神秘人示警的地方查看,但是一直沒有回來。
此時,黑衣老婦不禁冷笑道︰「小娃兒,你真是好心機,你既然已經救走了你的朋友,還抓住二少干什麼?叫你的朋友都現身出來吧!」
「如果我告訴埏,我是一個人來的,臣信不信?」韓海的話音里帶著一種戲謔的味道。這把黑衣老婦差點氣暈過去。
「不要問了,他的確是一個人來的。」有個人接著韓海的話往下說道。眾人的眼光立時齊集到聲音的來處--通向貨倉二樓的平板樓梯口,那里出現了一個紅巾蒙面、身材高挑的女郎,她穿著一身紅色緊身皮裝,手持一支帶著射線瞄準器、看上去相當先進的紅色手槍。在她出現的同時,不下二十名與顧宇手下同樣打扮的大漢以及數十名一身紅色裝備的蒙面人持槍出現在貨倉四周的角落里,他們佔據了有利的位置,並用槍對準了在他們包圍之下的每一個人,整個貨倉里立刻殺氣彌漫。這使黑衣老婦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至于圍在韓海四周的那些顧宇的手下,雖然挺起了槍,但他們也深知此時輕易動彈不得。因為包圍他們的人的氣勢給他們以很大的壓力。
這是輕則就會喪命的場面,幾乎每一個人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背是什麼人?」黑衣老婦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她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出現了這麼多的變數,而且以目前的情況看,她還處于絕對的下風。這對一直呼風喚雨的她來說,簡直是生平最大的恥辱。
「別問我是什麼人,給我想要的東西,我立刻就走。」紅衣女郎的聲音冷中帶甜。
「什麼東西?」
「被你取走的東西,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黑衣老婦臉上的表情立時顯得極度陰沉。她沒想到自己會被迫到這樣的境地。不過眼下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封口帶紅色印鑒的檔案袋,道︰「放了二少,我就把交給。」
「這又何苦呢?」一旁的韓海故作嘆息道。話落,他的身前竟產生了一排虛影,黑衣老婦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檔案袋就已經不翼而飛了。隨後,她只覺得四下里光影一陣晃動,倉庫里的一百幾十盞日光燈竟然在一瞬間熄掉了八成了。剩下的兩成在一陣沖鋒槍的掃射里也跟著完蛋了。貨倉里完全黑了下來。黑衣老父和黑衣大漢們趕忙找地方掩護。在這漆黑如墨的環境里,即使武功再高強,也不可能抵擋盲目飛射而出的子彈。于是,他們也只能邊胡亂還擊,邊眼睜睜任由敵人從容離去。
大約五分鐘後,貨倉外出現了紛雜的腳步聲,大批持槍的黑衣大漢向這里跑來,然而,敵人已經走遠了,他們趕到了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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