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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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0:57:00


序章 ~星滅、星成~

沒有天……

沒有地……

只有整片的黑暗與片片點點的光明共存……

浩瀚永無邊際的宇宙……

一個才剛命名的星系「蘊龍星系」,一顆新生的星球「龍極星」……

宇宙中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創星之神」──「藍印」,以及充滿侵占野心的「邪饜之魔」──「暗華」會面,展開一場令宇宙星辰為之變色的戰鬥……

天地驚動,萬物俱駭……龍極破滅在即……

六道劈天破地的光芒從新生的龍極星之核爆出,有如六柄縱橫寰宇的巨刃,輕易將整個星球劈開,瞬間已將它分成了六個部份,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阻止龍極星的分裂,甚至沒有任何生物明白發生了何事。

因為他們都只是初來到這個世界,不管現在他們擁有多高的智商、多強的能力,如若白紙的記憶卻須要他們用自己的經歷去寫上,但是,完全來不及去經歷任何事的他們,一來到這世界便要接受最奇異的事實,一個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的事實。

這是屬於宇宙之中神與魔的戰爭,只是如今就連最強的神與魔都無法阻止這種結果,因為這個結果正是由創星之神──藍印爆發出全部力量所造成的,就算是邪饜之魔──暗華也不能,強大如他,甚至連逃離龍極星的能力也沒有了。

這一切並不是藍印的原意,又有誰會願意莫名奇妙就去摧毀自己費盡心血所創造的星球呢?只是,暗華的創造能力及魔能雖然都還無法與藍印相比,然而,單純的創造生物卻是簡單多了,憑著他那幾乎完全消耗的魔能及隱匿功夫,竟是能在藍印還未發覺之時便在龍極星上創造出了大量的生物,也就是單純為破壞而生的生物「魔族」。

藍印在創造龍極星時已耗去了太多的力量,所以在種族的創造上雖然已是美輪美奐、多采多姿,不過數量上卻還只是初步的創始而已,把龍極星上所有較高智商的生物全加起來,在數量上也只不過勉強能和魔族相比,但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們如何與為戰鬥而創造的魔族相抗衡呢?

發覺暗華想要奪取龍極星的目的後,藍印已然知道憑現在所剩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消滅暗華,甚至就連阻止也辦不到了,但藍印也絕不願意就此放棄龍極星,這個窮他數十萬年時間,全心搜集宇宙間「根本元素」,最終以他最專注、無窮盡的心血所創造,在他心中最完美的星球與生命。

為了保護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藍印終於做出一個絕對衝動的決定「就算是神體破滅,也要保住龍極星」,發動最強、最終極的力量,以龍極星的中央為點,注入全部的神力……

瞬間,照亮整個星系空間的七彩光芒以著光速無限擴張、延伸。幾秒的時間,整個星球已被他的神力所包覆,無盡奪目的光芒散發,就連照耀整個星系的恆星──「太陽」在它面前亦黯然失色。

無盡光芒亦未忽略了暗華,部份光芒回縮成細小的能量光線,八卦蛛網般的將暗華圈在其中,令其動彈不得。在暗華尚不明白狀況時,星球已漸漸像西瓜般的被六等分切開,大部份魔族的所在之地則被孤立在其中一塊,六片星體似緩實快的遠離戰圈,在行進逐漸轉變成圓球形態……

龐大的力量隨著分散的星球亦逐漸分裂成六份,此時,被困在宇宙蛛網中的暗華終於知道藍印的目的了,藍印是要以超絕的力量將龍極星分裂開來再形成獨立的星球,到時候藍印必會讓有大部份魔族的那一顆魔星成為死星的。

不過,在已耗去部份力量後又要對付暗華兼且又無事先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擁有屬於宇宙級強者力量的藍印,當六星固定之後他也一樣要力量大失,那時候失去大部力量的藍印豈有可能是暗華的對手,可說是必死無疑了。

藍印一死,暗華豈不是可以再去佔領六星嗎?不……暗華雖然只會破壞,但頭腦可也不差,明白藍印絕不可能會如此愚蠢,轉念一想便已猜到藍印的想法。藍印只要在六星獨立後神能瞬間盡收,那時雖回收卻已失去控制的力量衝擊必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強大的宇宙震盪,強大的宇宙震盪就算強如暗華也不可能承受得了呀!藍印這一著根本就是要與暗華同歸於盡了。

想通此點,暗華終於露出第一次驚慌的神情,他做夢也想不到藍印這次竟會如此瘋狂。

白痴才會如此束手待斃,暗華運起全部力量,狂猛的力量無限狂飆,欲將光網撕破,可惜……藍印要和他同歸於盡的能量光網,豈是他一時半會所能逃脫,他臉上的驚恐之色不斷加深。

暗華千算萬算也少算了一點,藍印對這次創造的星球感情下得太重了,重到願意用他無盡的生命來換。若一切能夠重來,暗華絕對不會再有佔龍極星為己有的想法了,只是後悔已經太晚了。

經過重重掙扎後暗華終於明白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後悔無用的他只有一咬牙,拼了!

看著早已遠離的六星,暗華與藍印一樣不做保留的爆發出全部的力量,既然藍印要保他的孩子,那暗華也已決定要保住自己的魔族,只是,暗華的想法和藍印是完全不同的。

隨著魔能盡數的爆發,藍印已經無法再阻止暗華的魔能,強大至極的魔能在光網上連環激盪、擴散,一時之間真空的宇宙竟也風暴捲動,產生了強猛至極的宇宙狂嘯、空間亂流。

狂烈的氣勁和至極至暴的力量首先衝激著一神一魔,藍印雖還能憑著所剩的力量勉強保持神體不碎,卻也已經沒辦法與如此強大的毀滅氣勁相抗衡,護體光芒不斷的被衝出一道道深沉波動,隨著一次次的波動更是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暗華本身比起藍印也好不到哪去,只剩周圍六道魔能的保護,堪堪只能讓自己不在宇宙風暴之中立刻死亡,猛擠急拉且如刃如鎚的氣勁不停在他身周無秩序的循環不休,論其痛苦程度恐怕更勝藍印。

一神一魔痛苦的感覺並無法阻擋氣勁的擴散,兩極化能量衝擊的波流以暗華身體為中心化做無盡的氣團,從一個半里大小的黑團急遽往外爆開,黑暗巨濤般的圓形氣勁摻雜著絲絲光華,洶湧無盡的狂爆不休。

宇宙中飄揚的石塊、土塊、金屬……不管是任何東西,在與圓形勁波相觸的瞬間便已無聲無息的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氣團只不過一分鐘已然擴至數百里之外,至此,巨大無比的氣團才終於緩緩如煙般的淡去、消逝。

氣團在宇宙之中雖是顯得如此渺小,但其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卻是讓人不敢懷疑它的衝擊力及所蘊含的毀滅力,只要與其碰觸,恐怕已足以令一顆星球上的生物死傷殆盡,幸好六星具已遠離數萬里以上,否則就算有藍印的神能保護,也一樣要受到強橫的魔能波動破壞,甚至毀滅成為「死星」……

看著這一幕不禁讓人感嘆,創造與毀滅是如此的兩極化,就算是以藍印的能力,想要單純的創造出一個能包容生命的星球至少也得千年以上的時間準備才行,但毀滅卻是不須要花幾分鐘的時間,亦不須要有任何準備,幾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也難怪藍印會不惜以生命保護他窮數十萬年心血而成的龍極星了,若是創造與毀滅一樣的容易,那要他放棄多少個星球大概也沒問題吧!

龐大的魔能氣勁圍繞著暗華不斷向外衝擊,只數分鐘的時間便已讓暗華在神能光網上劃開了一道缺口,魔能狂洩而出,瞬息化成宇宙中的一條黑龍衝破光網的禁錮,以著超光速的疾馳衝向那幾乎都是魔族的魔星,他的目的不言可喻,定是要以大部份的魔能恢復魔星的生氣。

看著宇宙黑龍衝向了魔星,失去大部份神能的藍印也已完全無餘力阻止了,但也實在不明白暗華要恢復一個只有魔族的星球生命力做什麼,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他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他所創造的生物著想呀!

看著黑龍從遠方消失,圍繞著暗華的六道黑芒似也明白責任已了,六道黑芒不再保護失去所有魔能的暗華,瞬間分射六星消失無縱,失去魔能護體的暗華終於無法再承受宇宙強大的力量,魔體慢慢的分解,瞪著藍印的雙眼依然存著不甘與怨恨。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哈哈──,你別以為死亡可以阻止我,我可是暗華呀……我會回來的──」隨著最後不甘的叫囂聲,暗華終於完全化為宇宙塵埃,只是他雖然已死,但他最後的所做所為及言語卻仍然讓藍印擔憂。

時間已不夠讓藍印細想,看著六道魔能分射六星,不明白暗華到底是想做什麼,疑惑之中卻又突地讓藍印靈光一閃有所領悟,趁著力量還沒有完全耗盡,瞬間豪芒暴漲,神能亦是化成了六道光芒分射六星,藍印終於也用盡了全部的神能,隨著神體破滅化成碎屑,終於步上了暗華的後塵。

不過,他卻不能算是死了,因為在最後他已將神識體化成六個部份分佈在六星之上,雖然他已失去神體而只剩下了意識,但卻能讓他看著自己所創造的星球成長,對現在的他來講也已是最大限度的能力了。

這點或許還要感謝暗華吧!若不是看到他的魔能分射,藍印大概也不會想到可以神識分離來存在於六星之上,但若不是他藍印又幹嘛沒事毀了自己的神體,誰還會去感謝那個混蛋呀!

沒有絲毫不甘,分佈在六星上的藍印意識笑了,他最終還是能看著自己所創造的完美生物成長,或許,沒有辦法讓他們在龍極星上成長是他最大的遺憾吧,但足夠了,雖然龍極星分裂了,他最後不也是保住了大部份的生物嗎?


漫長的日子過去……

宇宙眾神魔似乎仍未發覺這個星系曾發生的宇宙戰事,或許宇宙真的太大了,就算是擁有縱橫寰宇能力的神魔也不可能查知所有的事……

而且,幾萬年的時間對宇宙來說也實在太短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開端而已。

縱然藍印在分散六星時已發出極大部份的力量造就六星,可惜一口氣重造六星對藍印來講也已是太大的負擔,更何況是未達頂峰力量的他,甚至連六星上的能量、地形分佈亦無法如願而為,因此他當時也只有無奈的選擇生物最多的兩個星球,盡其所能的保護它們之上的生物,讓他們不因星球成形時的變異而死亡。

隨著時間流逝,萬年後,龍極六星的差別亦已逐漸增大,不,應該說是或有相同但亦大有不同了,它們的一切已分成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生存形態,已然難以看出它們曾是同出一星「龍極」。

其中較小的三顆星球因藍印已無法兼顧它們,在成形時的巨大變異中生物不斷的死亡、消失,地形更是誇張,土地竟然是以高聳入雲與沉入海底的居多,幾乎是只殘留著海洋生物而已,高智商的生物更是少得可憐。

而且,也因為藍印的神能只留下少許,神能無法聚集昇華成「神」,都成為了無神的星球,因此雖然經過了萬年,除了生物數量外卻也沒有多大的改變,但雖如此它們可也是龍極非常重要的一部份,擁有著其他三星所無法取代的存在。

只是各成獨立星球的它們都已失去那「強大存在」的蹤跡了,這是藍印在分開六星時也沒料想到的,最重要的存在和最完美的生物竟是分處不同星球之上。

擁有大部份魔族的魔星更不用說了,幾乎是日日只有殺戮的存在,殺光了其他族類便開始各自為王,在他們的心中似乎就只有野性的殺戮,萬年後所增長的大概就只有殺人的力量而已。

藍印所眷顧的兩個星球,亦即發展算是最為正常的兩顆行星之一「天元星」,殘留了藍印大部份的神能,亦讓天元星成為一個充滿靈氣的星球,經過歲月的集聚,聚集較多的神能在靈氣的孕育下,終於成為了一個個的獨立意識體,再經過沈靜而長久的修練,成為天元星最高地位的存在「神」。

靈氣在大自然之中不斷的循環,亦各自孕育出獨立的意識,造就了天元星獨特的存在「精靈」與「靈物」。

除魔星外殘留最多的魔族,天元星最初最強的存在,接受暗華小部份魔能的魔族強者。

魔是否為破壞而存在,神是否為阻止魔而誕生,最初這是必然,未來誰知……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開端而已。

迷戀 於 2015-05-25 08:35:11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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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六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刃山敵盛

“鴻山城”失陷的消息一下子就在皇宮炸開了鍋,一換統帥居然就讓一城淪落敵手,這算什么呀!雖然白夏鷹翔以鶴靂交接不清為由辯稱錯不在他,但這種事能隨便搪塞過去嗎?皇帝大為震怒,把先前堅持招回鶴靂的大臣臭罵一頓。

這次剛好他們退至不同城池,皇帝立刻收回要鶴靂回轉的命令,命其堅守“刃山城”,眾大臣雖不支持卻也不再反對。至於白夏鷹翔呢,唉—怎么說也是皇帝的大兒子,而且還有眾多大臣為他說話,再給他一次機會守住“越鴻城”吧!

其實皇帝自己也深知鶴靂的才能遠在白夏鷹翔之上,雖然皇帝每次對他們的考驗二人都是平分秋色,但過程卻大不相同,鶴靂是完全按照規矩來,鷹翔在事前的安排卻總勝過實際行動,那些事皇帝心知肚明,只是未加明言罷了。

可是許多內政大臣卻都站在白夏鷹翔那邊,先前與魔族為友一事,皇帝雖然信任鶴靂,礙於眾大臣的反對,他還是下令讓鶴靂先回來解釋一下,誰知一座城就這樣沒了,幸好後方兩座城才是真正的屏障,如今一人守一城來證明他們自己的能力也是公平。

隨著鶴靂退至刃山城的還有“炎虎軍團”的精銳約三十萬人,白夏鷹翔雖是拉攏了許多內政大臣,可是在各軍團中鶴靂卻是擁有更高的聲望,因為 “炎國”最出名的幾位軍團長都是講求實際的名將,畢竟各軍團駐守在外,大不同於內政大臣,而且打仗可是會死人的,若是一個無能的皇子當上皇帝,命令亂下一通,最先倒霉的可能就是他們了。

鶴靂的智慧、人品、身手、修養都在眾皇子之上,正是一個優秀皇帝的最佳人選,所以炎國十大軍團中就有四個軍團長是支持他的,炎虎軍團長也是其一。

白夏鷹翔在十大軍團中則只有兩個支持者,另外三個沒有表明比較看重哪個皇子,還有一個是支持沒希望的六皇子,因為那個軍團長是六皇子的外公。

這次鴻山城失陷也讓皇城內的氣氛緊張起來,立刻將分布邊界的軍隊逐步聚攏,軍隊的分布圖幾乎要將鴻山給包圍起來,不過那也只是理想化而已,畢竟路途迢迢,軍隊不可能說要去哪兒就馬上到,如果不是早已開始讓部分軍隊往鴻山出發,等他們到時可能城都破光了。

三十萬炎虎軍再加上刃山城增加的駐守軍隊,還有獸人族大軍的五萬,他們的人數已不比在鴻山城時少了。

越鴻城方面有十萬退走的士兵,加上駐軍二十萬,也有三十萬士兵,只要白夏鷹翔別再亂下命令,憑恃地利要守住應該沒大問題。

在戰爭期間,兩座城的勢力似也在互別苗頭,越鴻城裏快速地加入許多高手,其中以“七性劍宗”、“烈炎門”、“天峰門”、“霸士門”最富盛名,“無雙刀宗”則在兩個城裏都大有人在,對各宗門的對立並不想跟著攪和。

刃山城有獸人族、龍神族、“長河門”與“千水宗”,“太武宗”因為對七性劍宗不爽,所以大都跑到刃山城來,甚至連“天武聯盟”的人都來了,畢竟人類跟魔族的戰爭已不分黑道白道,只是有時侯講不攏就較容易起衝突罷了,但打起來大都只是意思一下,有人勸解也就念上幾句各自離開。

千水宗的人員在任絮菁復出後更是大舉聚集到刃山城,倣佛要佔據刃山城一般,不過反而因此大得人民好感,認為他們是能為普通人著想奮戰的正道人士。

任絮菁因不爽烈炎門對千水宗造成的傷亡,回來後便氣忿的跑到烈炎門一個分支,用“流星雨”把它摧毀了大半,這就是魔法師的恐怖之處,厲害的魔法只要一個就夠了。

事後她還振振有詞的說攻擊之前有叫常赤倫滾出來應戰,不然就把它給轟了,他既然不出現就是默許自己動手嘛!不過跟朋友她就很坦白說:“我又不是白癡,如果常赤倫在,加上他那些門人,我一個魔法師敢去轟山嗎?”

也因為任絮菁的出現,袁令魁帶著眾多高手前來興師問罪,責問她為何救走雷飛勝,任絮菁的脾氣本就強硬,哪會跟他示弱,反而責難他們為何偷襲徒弟冰雲,又為何插手千水宗與烈炎門的爭鬥,既然你們來對付我,那我去助你們的仇家有何不可?你不仁、我不義,大家彼此彼此啦!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頓破口大罵,任絮菁真是把七性劍宗罵啞了,冰雲的事還能狡辯,但與烈炎門聯手卻是事實,賴也賴不掉,可惜他們不知道她跟雷飛勝另有淵源,完全找不到藉口。

更好笑的是,任絮菁這樣的高人竟也會空口說白話,揚言雷飛勝欠自己一條命,已經要他去偷烈炎門的秘岌來作為報答,後來這個胡言差點把常赤倫氣死,從此秘岌隨身攜帶不敢離身。

雖然像這些大門派的招式已有不少在交手中被人偷學走,但都只是一些比較淺薄的招式,而且缺少心法配合,被偷學後的影響並不太大。

但像七性劍宗連心法都被偷走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光有秘笈卻無人教導,學習的速度必定會慢上不少,但以後學的人愈來愈多、愈多愈熟,那可就不會比七性劍宗慢多少了,劍宗恐怕就會因此而逐漸沒落,除非他們能夠創出更為厲害的劍法來當鎮宗絕學,也難怪常赤倫聽到消息後會又氣又擔心了。

到最後,這件事也就如此不了了之,天下人都知道任絮菁這爆炎女脾氣倔強得很,現在又正與魔族戰爭,刃山城這邊的高手更是不少與任絮菁結下交情,真打起來,七性劍宗不見得能討到好處,還不如繼續去找雷飛勝算帳,總比直接對上任繁菩安全嘛!

魔族在經過一次大規模進攻後,接下來的攻城又變得三三兩兩,反正就是放一堆劣等魔族來送死,不過魔將級的高手倒是開始多了起來,沒幾天就有一群高手帶隊攻城。

打到如今,攻城戰終於正式開始轉為高手戰,無論平民或士兵都逐漸明白,只有高手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士兵的傷亡反是增加了,因為人類一方的高手必需轉為應付魔將,無力再去救援危急的一般士兵。

不止“天武大陸”的高手陸續加入戰爭,就連另兩個大陸的頂尖高手也有不少來到天武。

他們亦是明白,若天武大陸被魔族攻陷,那兇殘的魔族可能就會將目標轉往其他大陸,不如在天武大陸就先解決掉魔族,也是現在,閔今輿才知,當時跟袁令魁、風神使者在一起的那個高手竟是其他大陸的人。

“天元星”上共有“震亞”、“列力實”、中極、天武四個大陸,其中天武地域最為寬廣遼闊,比震亞、列力實兩大陸加起來還大,中極最為神秘,因為中極有一種奇特的能量場阻隔,根本沒人能夠到達,不過根據戰神和精靈神的猜測,中極大陸可能就是魔界,因為中極的能量場很像一個結界,而在魔界的周圍也能察覺到相同的能量場。

一個多月打下來,雖然刃山城裏的超級高手並未有何傷亡,可是魔族、魔將的傷亡也極為有限,每次都打一陣就跑,只是在評估人類能派出多少高手,若再加上諸神插手,那魔族的勝算會有多大。

比起當年的侵略,魔族此番顯得小心很多,畢竟如今魔神人數遠少於三千五百年前,不過人類鬥神也同樣瀕臨絕種,這亦是魔族敢進攻人界的最大原因。

人們雖然是無法猜到魔族想法,不過連續打下來也逐漸感到不妙,魔將的數量似乎一次比一次還多,城裏高手的增加卻是無法跟上,再下去一定會反被壓制的。

任絮菁就是察覺這點,又想到禦空那驚人的實力,事到如今也只有請他們來幫忙了,至於月楓三個魔族人嘛,若她們也來了再說吧!反正黃天馳、雲淘廣千他們也不怎么在意。

聽心羽把事情講了個大概,禦空馬上有了決定,興致勃勃,摩拳擦掌道:“好——我也去湊湊熱鬧。”

冰雲擔心師父安危,馬上催促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禦空晃晃腦袋,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是說我去,可沒說你們也去呢!”

“為什么?”諸女聞言立刻吼了起來,一點也不淑女的瞪著禦空,要他給個交待。

笑英滿臉堅決,抬頭挺胸道:“哥哥,我已練好了‘血神刀法’,我要去打他們。”是練好了沒錯,但只練熟最簡單的幾招。

“不行,在那種混戰裏若受傷了怎么辦?”禦空同樣張大眼睛看著諸女,順便欣賞她們填怒的嬌俏模樣。

心羽沒心情陪他嘻笑,繃著俏臉正色道:“我們這段日子拚命練功是為了什么,就是希望能幫你,不成為你的累贅呀!但你連戰場都不讓我們去,那我們跟廢物有什么兩樣,又何必浪費靈果提升到戰皇級功力?”

冰雲亦是嚴肅地道:“是呀,雖然我們的實力有限,但也總算是戰皇、大魔導了,加入戰場至少可以有一定的助益。”

“這……”看她們態度堅決、不去誓不罷休,禦空不禁為之一愣,大感為難。

丁天陽想了一下道:“聖皇,我知道您是為了她們好,但不經歷練又怎能讓人有所成長,又怎能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呢?我當年闖蕩天下也是心疼飛霜,但無論有何危險困難我們還是一同度過,同時我們也都更為成長、更加強大了,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讓她們處於安然的環境並不一定是好事。”

寒飛霜卻是跟丈夫說的不一樣,以一個女人的角度,說出自己的想法道:“哪有這么多的大道理?女孩子的心思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和丈夫同甘共苦嘛!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看著他,為他分憂解勞,看不到他就會顯得空虛,明知他出外戰鬥卻又不能親身相隨,那更是會時時刻刻擔心受怕,就算他武力絕世,妻子同樣會牽挂不安,而分隔兩地的丈夫想必也會對妻子無比思念,當然,這一切是雙方傾心相愛才會有的心思,若是不愛也就不會擔心思念了。”

這一番話似有所指,分明是在為諸女說項嘛,好像是說若不帶她們去,那就是認為她們不夠愛自己,所以不怕她們為自己擔心,更是說自己也不愛她們,所以不會思念。

心羽一旁點頭不迭,板著俏臉瞪著禦空道:“你看長老他們說的多有道理呀!如果你不讓我們去,那就表示你看輕我們、你不重視我們、你不愛我們、你不信任我們,你……”

每說一句,冰雲和風鈴就跟著點一次頭,連月楓也都成了點頭娃娃。

聽著那一堆你……禦空苦著一張臉看向寒飛霜,這不是要他頭疼嗎?難道就不怕她們在戰場發生危險?

寒飛霜優雅地一笑道:“我確實是在為她們說話,不過心羽說了那么多,聖皇真的有犯了一樣,就是太看輕她們了。只因為您的功力太高,所以她們在您眼中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般,然而實際上她們卻已是天下有數的戰皇、大魔導的高手了,未來無可限量,正如天陽所言,您有必要讓她們多加歷練才是。”

是呀,的確是太看輕她們了,以前還說要遊遍天下,帶著諸女就傻大膽的到處亂跑,現在大家的實力更為雄厚,自己反是顧忌這、顧慮那的,真是活愈久膽子縮得愈小了。

“好吧!”禦空盯著諸女靜默良久,終於領首道:“我同意讓你們去,不過你們和笑英都不能分開、不能深入敵區、不能與高手硬碰,嗯,其他的還沒想到,去了再視情況決定。”

“好耶!”三女和笑英一聲歡呼,看起來就像是要去參加派對而不是去打仗。

接著禦空又看向小白、粉粉道:“你們兩個負責跟在他們後面,有危險就把他們救回來。”

“吼——(知道了,老大)”小白雙眼放光,顯得很興奮,十足的好戰份子。

粉粉見狀也跟著高興,只是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反正跟著小白樂就對了。

“啊我們咧,我們也要去。”小電叫道。

禦空道:“嗯,你們也跟著他們,不要亂飛亂搗蛋,還有把魔法控制好,別太誇張了,小白、粉粉也一樣收斂一點。”

小風偷樂著笑道:“嘿,小火做苦工沒得跟。”

禦空噓聲道:“可別跟她講唷,不然她一定馬上跑過來。”

小水撇著小嘴道:“她等不到老大回去,準會自己跑過來的。”

“不管她,讓她多待一天是一天,就先這樣吧!”禦空又想了一下道:“丁長老、寒長老,族人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還有我師父回來後別讓他一個人亂跑。”

他這可太小看雷飛勝那一群人了,一堆八十年以上未出谷的人哪有可能不好好遊玩,加上雷飛勝在大陸上狡兔三窟,有得逛 !他們根本是玩瘋了頭,半年內別奢望能看到他們回來。”

丁天陽笑道:“沒問題,不過請聖皇把小帥他們倆也一同帶去吧!”

禦空眉頭微皺:“這……淩長老他們都不在,若連帥帥、可愛也離開好嗎?”

丁天陽道:“請放心,‘天靈谷’有我們坐鎮就可以了,以谷裏的防禦力量,就算魔族進犯也能抵擋一陣,您絕對來得及趕回,再說戰神大人已評估過當年魔族進犯天靈的結果,不說在天靈谷裏至少死了五個魔神,光是阻擋他和精靈神大人的魔神就二死二重創,魔將更是死傷無數,實際上魔族的損失比我們還大,魔族應該不至於再犯此錯誤才是,更何況小帥、可愛都沒經過血的洗禮,趁此機會正好讓他們先行適應戰爭的殘酷,以免將來心理無法適應。”

“嗯,也好。”

禦空一同意,丁天陽立即將帥帥、可愛叫來,稍微說明一下。

“哇——終於可以出去玩了,聖皇萬歲……”二人聞言樂翻了,大呼小叫好不快哉,這些家夥難道真的都覺得打仗好玩嗎?

“好了,你們先聽我說。”禦空先安撫一下他們倆,再道:“出去後你們別再叫我聖皇,也別再用敬語了,直接叫我禦空就行。

“啊——這……”

“不止你們兩個,丁長老也跟族人宣布一下,您來您去沒意恩,大家都叫我禦空就好。”

丁天陽明白禦空喜歡輕松舒服的氣氛,真正的尊敬更是在於心意而不是流露於言語上,他只是略為頓了一下便恍然笑道:“好的,我會告知所有族人。”

見到他們已分配完畢,月楓知道再不爭取就沒了,趕忙擠到前面道:“我也要去,他們也是我的朋友,我也要去幫忙。”

苗杳鳳鑫聞言不由一驚,沒想到一向清雅的女兒竟會主動要求參戰,跟以前那討厭練功、爭鬥的她相比,如今著實成長了許多,畢竟,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魔族人只會尊敬強者,月楓以前的性格確實是太柔弱了。

禦空聞言不禁感到為難,丁天陽明白他心中的難處,反是一笑道:“這倒是不錯。”

“咦——為什么?人類對於魔族不是很排斥嗎?”禦空清楚丁天陽的睿智,既然讚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存在,只是自己想不到罷了。

丁天陽笑道:“沒錯,人們之所以排斥魔族正是他們殘暴兇惡,可是月楓她們哪裏殘暴兇惡了,讓她們去幫助人類,這不是更可以證明魔族有好有壞,就算別人無法接受,吃虧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試試又有何妨,頂多再回來就是了。”

“對呢!”禦空一揮拳頭道:“不讓我們幫,吃虧的又不是我,哼——到時侯我找武大哥他們結盟,那些人管他們去死,難不成我還得用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不成,被魔族宰了只能怨自己沒腦子。”

“呃——”丁天陽聞言不由愕然,他的本意可不是這樣的,想再解釋點什么,可是仔細想想,對於不認識的人,自己會拚死去救嗎?對於拒絕自己幫助的人,那自己是否又會冒險援手呢?

那種人,世上不能說沒有,可是丁天陽經過深思熟慮,已能確定,自己的內心雖是正義,但卻還遠不到那舍己為人、大仁大義的境界,“天靈族”人有難他可以付出性命而不悔,若是別人,那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絕不可能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人的。

禦空當然更沒有那種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他有的只是對朋友的情義,為朋友他可以兩肋插刀,為朋友他也可以插別人兩刀,月楓無庸置疑是他的朋友,所以仇視月楓就等同仇視禦空,他不為月楓去揍對方一頓就不錯了,還想他去救對方,作夢去吧!

“好極了,月楓要去,那嬸嬸一定也要去 !”禦空這根本是在廢話。

“當然。”月楓的兩位母親連考慮都不用了。

禦空吐著舌笑道:“嘿嘿,那就這么決定了,大家先去準備行李,明天一早就出發。”

灰濛濛的雲層上,禦空正領著一群人疾速飛行,他背上還有一把長刀及一把刃長七尺的青色薄長刀,那是準備給武斷憂和孟甸竹的。

曾可愛看著身邊不斷翻滾遠逝的烏雲,眨了眨明亮的美眸,突發奇想道:“如果現在打雷,那我們會不會直接被打到呀!”

這事禦空可沒遇過,也不想去試,聳肩一笑道:“不知道,有興趣你可以等打雷時去試試。”

“才不要咧!”曾可愛皺著瑤鼻,轉對丈夫道:“帥帥去試試看好不好?”

“哼——我還沒活夠呢!”百裏帥帥有點氣忿道,居然叫老公去送死,實在……

在大家莞爾愉快的笑聲中,禦空再次叮吟道:“等見到了其他人,你們記得要保留一些,除了笑英外,大家的神兵都先不要用,那可是秘密武器呢!帥帥和可愛說是我朋友就好,不要自稱是天靈族的人,甚至‘天靈劍法,也盡量不要用,免得引人注意了。哼哼一一七性劍宗,你們是否還會再來呢?”

“明白了。”大家點頭應是。

心羽諸女還以為是擔心七性劍宗又來搶神兵,但又不應該是這樣,禦空不可能會怕他們的,帥帥、可愛也不了解為何不能說出天靈族,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懶得多想,反正禦空說了算。

大半天過去,大家邊看風景邊談天倒也不無聊,忽地,一直分神留心鴻山方向的禦空眉頭微蹙,眾人有所感覺的看向他。

過了半晌才見他沉聲道:“前面有幾個強大的力量存在,不過我只認得出武大哥的力量。”

心羽板著俏臉道:“可能又跟魔族打起來了。”

禦空點頭道:“應該是,我先過去看看。”

不等心羽回應,帥帥已搶先道:“我們也要快點去,你拉著我和可愛嘛!”

“嗯,好吧!”禦空道。

於荷琳想到丁天陽說過的話,看看女兒又看看精靈們和小白、粉粉,相信有他們跟著,月楓絕不會有半點危險,便也開口道:“我的速度也不慢,一起去吧!”

“嗯,我也去。”苗杳鳳鑫亦是有相同的想法。

“啊——我……那媽媽小心點呢!”月楓也想快點去,可再想到自己的功力,也是明白讓小風帶著還比較快。

禦空分別抓起帥帥、可愛的手,笑道:“好——我們走。”說完,他已率先加速衝向前去。

於荷琳二女亦是在身上生出結晶,瞬間將真氣運至極限跟上,並且各取出一條絲巾蒙在臉上,畢竟以她們的身分待在魔界數百年,不少魔將都已見過她們,蒙面混淆對方的視覺也好。

心羽諸女見到禦空不交待一聲就走,不由懊惱,纖足在空中虛跺道:“臭禦空,說走就走。”

“小風快點快點。”小水催促道小電不滿的撇嘴道:“哼——下子加入一堆高手,等我們到,大概都已經打完了吧!”

小土同意道:“大概,除非人類原本是快被打垮了,那就有可能會變成平手。”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冰雲不禁擔心起師父,也跟著緊催道:“那可不好了,小風快點……”


第二章 人至敵逃

禦空當然聽不到她們的話,五個人迅如疾電,他還特意釋放出強大的鬥氣波動,否則他的氣機根本不是其他高手能夠感應到的,跟著四人一同出現就太突兀了。

一個多小時後,五人已見到遠方天際光彩奪目,深淺不一的金芒、紅芒、青芒、黑芒……什么都有,各式各樣的魔法宛如煙火般燦爛,看起來實是賞心悅目,不過那衝天的殺伐血腥之氣卻是令人心顫。

可愛瞇著眼、秀眉緊鬃,聲音不太自然地道:“那是什么氣息,我不喜歡。”

於荷琳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趕忙提醒道:“那就是戰場的氣息,你們一定要堅定自己的意志,沒見過血腥的人一開始就接觸到血流成河的場面,其實是有些勉強的。”

禦空點頭道:“沒錯,你們待會兒可得緊跟著我,免得被嚇呆了發生危險。嘿,至少我還參與過數百人的廝殺,以前傲畾威拿個巨斧劈人都是一開兩半,那可也真是恐怖咧!”

“是。”帥帥和可愛吞了一下口水點頭應是,先前還覺好玩,現在離戰場愈來愈近,心中再也不覺有趣了,反是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看起來還有些遠的距離,幾句話中已近在眼前,刃山城就位於兩面如刃山壁之間,城外是重岩疊嶂起伏不定,林木茂密山野一片青綠,不過城門外的部分卻是略成扇形的光禿禿,樹木都被魔族砍光了,逐級而下的山勢大為增添攻城一方的難度。

尤其攻城的又是智力低下的劣等魔族,管它有沒有路開出來就是往上爬,你推我擠完全是亂成一團,有些才剛爬過一段陡坡卻又馬上被擠下去,運氣好的就痛一下,衰的就摔斷了腳被踩成肉醬,沒人會去理會。

山坡上是一般的戰場,空中則是眾多高手各顯神通,還有不少的“飛龍”、“巨龍”、“真龍”,武斷憂的氣息雖強,但他的身影卻是最不顯眼,淡金色鬥氣就只覆蓋在身上兩尺,猶如一件半透明盔甲,相比其他高手動輒丈餘的鬥氣範圍,他實在是太渺小了。

武斷憂的對手是兩個功力極高的魔將,可惜比起武斷憂還是稍遜一籌,進退之間顯得有些狼狽,魔氣難以攻入武斷憂那高度密集、毫無浪費的護身鬥氣,而他們本身卻又不敢硬撼他的“七尺鋒”,加上真龍“天浪”既是俯衝直撞,又是暴雨冰箭狂落,兩個魔族高手被搞得實在沒有脾氣,大半心力都用在閃躲上。

禦空一至就看到城墻附近飄著淡淡的煙霧,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魔法,不像自然形成的。

大地上屍橫遍野,高聳的城墻已涂滿了青綠色鮮血,但在城上卻又灑開一層腥黑的血泊,他的心情不由惡劣起來,緊繃著臉,心臟不自覺的加速躍動,這就是戰場,比想像中還要令人震撼啊!

帥帥和可愛的視力遠不如禦空,只能聽到陣陣喊殺震天,從高空上望下去就像是一堆小螞蟻亂竄,粒粒點點看不清楚,因此他們雖未見過血腥,卻也不會無法承受戰場的殘酷,反是天空中的混戰大為刺激他們的神經,強烈的戰意不斷涌上腦門衝擊全身。

就在他們戰意滿盈之際,禦空已松開拉著二人的手,怒嘯一聲鬥氣暴漲,七尺鋒亂舞成一圈炫目刀芒,猛然衝向那剛被武斷憂逼開的魔將,於荷琳和苗杳鳳鑫緊跟在後,她們不敢離開禦空,否則被人類當成敵人來打就太冤枉了。

“武大哥我來了。”

禦空狂暴的刀氣一擊把魔將轟開,理都不理的靠向武斷憂,不過那魔將內腑劇烈震蕩可不好受,於荷琳和苗杳鳳鑫接著又向他各劈出一道劍芒。

那倒楣的魔將連受三道力量皆在他之上的攻擊,眨眼間就被轟出了數百丈,勉強平撫下翻騰的氣血,仰首一聲厲嘯後死命的往鴻山城飛去,他明白這幾人的參與將會快速改變戰況,不撤退只是找死的行為。

“哈哈——老弟,你也來了,痛快!”武斷憂既狂且傲的張揚大笑,雖然他先前是為了心羽她們才會到鴻山城,不過在接連幾戰後卻更是戰意滿盈、熱血沸騰,尤其是近來魔將增加,他反是愈加興奮,倣佛是拿魔將來練功一般,狂傲的氣息亦是愈趨強烈。

禦空反手揮出一道氣勁劈開另一個魔將道:“聽任姨說攻擊這裏的魔將愈來愈多,所以我們就來看看了,心羽她們都還在後面呢!”

武斷憂點了一下頭,打量了他後面二女,有些意外地道:“我還以為你是跟魔族相互追逐,看起來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呀!”武斷憂能感覺得出二女的功力也屬頂尖之列,他們一起往這裏衝,先前還真有點為禦空擔心呢!”

禦空笑道:“她們是月楓的母親,前一陣子才與月楓重逢的呢,一起來就是要證明魔族也有好人。嘿嘿,你怎么先說她們,難道沒看見我手中這把七尺鋒嗎?”禦空的語氣有些埋怨,拿著七尺鋒攻擊就是想給武斷憂一個驚喜嘛,他卻先關心後面的她們,實在不給面子。

“哈哈——當然看到了,你怎么也有一把‘斷憂’七尺鋒,感覺上似乎比我的還要好。”武斷憂特意把斷憂二字說得重了一點,也只有面對像禦空這樣的朋友,他才會開點小玩笑。

“當然更好 ,這……哇哇——你個混球敢打任姨。”禦空才得意欲言,突然看到任絮菁的對手加強攻勢,逼得任絮菁連退數十丈,氣得他哇哇大叫就衝了過去,把武斷憂晾在一旁。

武斷憂好笑的看著他飛掠而去,絲毫不因他那冒冒失失的無禮舉動而感不悅,他就是欣賞禦空這不虛偽做作的直爽個性。

禦空才衝到一半,卻見任絮菁的對手在逼退她後,毫不戀戰轉頭就走,實把禦空搞得一愣一愣,自己的威嚇力真有那么強嗎?人都還沒到就讓對方望風而遁。

事實上,先前那名魔將的一聲厲嘯就是要他們撤退,能修練到魔將的人又怎會太笨,感覺到情勢的轉變,沒有半分莽撞退疑,個個都使出全力逼開對手疾馳而去,就連底下的魔族也都尋找機會逃離,當然,有此自覺的絕不會是劣等魔族。

“任姨——我來了。”禦空揮著七尺鋒,卻發覺帥帥和可愛竟沒聽話跟著他,還想去追擊逃走的魔將,他哪能放心,大叫著我來了,人卻是轉身追去。

任絮菁見狀也只能搖頭,莞爾失笑,快速的降落下去助守軍消滅那些劣等魔族。

帥帥二人只是做個樣子去追,不出幾裏就又轉了回來,見到禦空似想罵人,二人馬上裝出一臉無辜。

禦空不由笑罵道:“還扮可憐咧,給我下去救人。”

二人不敢有違,“咻——”地就往下衝去。

空中近半高手此時都已被對手甩開,見到禦空後面還跟著兩個魔族,馬上就殺氣騰騰的飛過來,禦空雖是神經大條,卻也明白得好好解釋,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武斷憂飛了過來,見狀立感不悅,不待禦空發言,他已傲氣衝天,沉穩重喝道:“她們是我老弟的朋友,有意見嗎?”

眾高手聞其喝聲立止去勢,見他一身傲然、氣勢磅薄,絕世之威擺在眼前,沒人願意當出頭鳥,一時間竟是沉默無言。

片刻後,一個神採飛揚,留著一頭及腰的紅色長發,身形高挑、劍眉星目,面容極為俊逸的美男子也飄了過來,只聽他語氣溫和而幽默的笑道:“真熱鬧,在開會嗎?”

禦空好奇的看去,金龍鬥氣證明他是龍神族人,一直以來遇上的龍神族人都是比較嚴肅高傲,難得遇到一個好像有點詼諧的,武斷憂也不答話,只是看他一眼又朝禦空一甩頭,不過從眾高手對他似敬若畏的態度看來,此人也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那人又是一聲輕笑,面朝禦空抱拳為禮道:“想必閣下就是天閃禦空吧,幸會幸會。”

禦空真是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誰呀,不過人家都說話了,禦空便也回禮道:“在下正是,請問閣下大名?”

“嘿,接一招再說。”對方話聲一斷,手中一米多些的短槍倏然刺向禦空,一道強勁的旋風更於槍上成形,宛如一支巨錐疾旋鑽向禦空。

禦空雖是不明就裏,卻非願意示弱之人,渾身銀芒暴漲,手握劍指亦是凝出一道劍氣頂上旋風,“轟——”的一聲震響,旋風乍然爆開,竟是化成無數“風刃”,快慢有序,靈動有如活物再次罩向他。

禦空鬥氣疾轉擴張,強大的力量正要擊潰風刃,無數風刃竟又自行避開,飛旋間集結成一道丈寬青刃,那人短槍一橫配合風刃,當即攔腰斬向禦空。

好厲害的魔武合技呀,對方巧妙的魔武運用令禦空不禁心生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這人一見面就攻擊,禦空絕對不會高興的,手勢一轉,鬥氣也凝成一道丈寬銀刃,以著更強更烈的銳氣直接震散風刃,氣勢未減分毫,銀芒一縮再狠狠地撼上對方。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兩人中間炸開,所有人皆暫避二十丈外免受波及,那龍神族人亦是受勁飛退十丈,禦空只是略退五丈便又銀芒狂燃,如火焰般劇烈波動,身影一閃就欲再攻,沒想到卻先被武斷憂給攔了下來。

正自不解,那人已飛至眼前,只見他短槍收至背後,神情嚴正肅然,態度誠懇的作揖道:“在下‘安零動’,先前聽武兄弟之言,你以二十不到之齡突破戰皇之限,我實感不可思議,因而興起一試之意,一試方知聞名遠不如見面,在下自嘆不如,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安零動,竟是龍神族第一魔武者,雖說龍神族適合魔武雙修,但魔法頂多修至大魔導師就難以寸近,只有少數人才能再進一步突破極限,安零動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別看他平時風流調債、性情溫和,實際上也是跟武斷憂一樣的主兒,想讓他另眼相看就只有實力一途,而且他還有一個怪毛病,就是喜歡突然出手和看得上眼的人過過招,他早就對武斷憂曾提及的禦空大感興趣,所以才會冒然攻擊。

禦空對他的試探雖感不悅,可又見他低頭認錯,就算有氣也是發不起來呀!卻不知,武斷憂早就提醒過安零動,禦空的性情好惡分明,不是那種能讓你隨便試探的人,可別惹惱了他才好,除非你拉得下臉來道歉,以他爽直的個性應該不會多作計較。

安零動一試後更是心驚不已,禦空的真氣不單渾厚無比,鬥氣運轉亦達隨心所欲之境,哪是突破戰皇而已,單論真氣渾厚程度,比起自己也只高不低,因此已將禦空視為平等的地位,心甘情願為自己的冒犯賠罪。

現在禦空已明白先前武斷憂在打什么眼色了,登時把氣出到他頭上道:“武大哥你明明知道他要動手,竟然都不提醒我,實在太可惡了,我……我本來去鑄造這把神兵是要給你的,現在不給了啦!”頓了一下,禦空還真想出個報復方法呢!

“咦——神兵?我看看。”武斷憂雖已看出他手中的七尺鋒非是凡品,卻沒料到它會是神兵,也不跟禦空客氣,只手一探就要拿取,對他而言神兵的誘惑可是不輕呀!

“不給,不給了啦!”禦空孩子氣的左閃右閃、大呼小叫,完全不在乎附近還有數名高手。

武斷憂拿不到七尺鋒,不禁狠狠瞪了安零動一眼:“都是你這家夥堅持要試,試到我神兵沒了吧!”最後只能苦笑道:“老弟呀,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這般小氣。”

“男子漢大丈夫又怎需要太在乎神兵不神兵呢?”禦空調皮地回敬道,不過他的身影卻已停下,笑嘻嘻地將七尺鋒交給武斷憂。

武斷憂神兵入手細細打量,心中更是驚異莫名,這兩柄七尺鋒除了重量有別,長度、寬度、厚度、弧度竟是一絲不差,他實在不能相信禦空光憑眼睛就能把它“量”得這么準確,後來空閒時問起禦空,他才知原來兩柄七尺鋒竟是同一鑄造者。

武斷憂將真氣輸入其中,刀身頓時放射出一道青色寒芒,風元素亦在盼間加速凝聚,真氣在刀身中的流動順暢無阻,力量的增幅更為顯著,青芒中透出陣陣金色流光,或許這種差別對一般人來說並不大,頂多就是更堅韌、更鋒利,但對他這種高手而言,已足以令實力更上一層了。

其餘高手見狀已約略看出那柄七尺鋒真是神兵級數,心中不禁涌起了驚天駭浪,這天閃禦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之前七性劍宗跟他妻子搶神兵,如今他竟又鑄出一柄跟七尺鋒一模一樣的神兵,他到底有多少神兵呀,實在太高深莫測了。

見到天際眾人的聚集,任絮菁有些疑惑,轉念一想就已明白,隨之飛上來,美目掃視過眾人,淡然中又帶著凜烈之勢道:“怎么,自己人就先要打起來了嗎?各位都是聰明人,若是徒增無意義的戰鬥就太不智了。”

原本眾高手因與魔族戰鬥而令心境變得激蕩高昂,在這一段插曲後已較為冷靜下來,不過還是有人不以為然,眼放厲芒道:“哼——任絮菁,魔族嗜血兇殘,人人得而誅之,你能說是無意義?”

其他幾名高手冷眼旁觀,雖有相同的心思卻是皆不開口,畢竟任絮菁可非尋常高手,更何況另有一個更加厲害的武斷憂,據聞與龍神族前三大高手及安零動之間頗有交情,雖然他們平時各為其事少有同時出現,但光是這個傳聞就讓人深感畏怯了。

說起來不止龍神族人夠團結,獸人族的黃天馳與烈沐河也是好友,所以大家對他們亦是極為忌憚,算一算就人族是一盤散沙,排名前三的高手不但不是朋友,反而還是仇人咧!

任絮菁還未曾怕過誰來著,柳眉輕揚冷笑道:“哦——若你真是跟那些人雲亦雲的無知之人一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人聞言自是惱怒,沉聲喝道:“哼——兩個見不了人的魔族,你說她們是善就是善,若被她們在背後插上一刀,由你賠命不成?”

於荷琳二女聞其言,又見魔將都已遠去,便忙將面紗取下,露出兩張絕美的容顏,端莊的向眾人領首為禮。

禦空代為解釋道:“因為她們如果被那些魔將認出來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才會蒙上臉的。”

看多了面容猙獰邪惡的魔族,乍見二女的美貌,眾高手縱是涵養非凡也不禁為之一怔,若非魔族特徵顯而易見,大家還真不敢相信她們是魔族人。

武斷憂得到一把順手的神兵正自高興,懶得跟他們多加理論,背負原本的七尺鋒,反手握住新兵器,不待他們再言便冷傲地道:“放心,我老弟的朋友自然跟著我們龍神族,要插一刀也輪不到你,走——我們回去。”

安零動聳聳肩,溫和卻又帶點刺地向眾人道:“真不好意思,他的個性就這樣,呵呵一一我們龍神族會負責規劃她們的行動,有刀我們先挨,你們不用擔心先受害。”

說著他也和另二人往下飛去,老實講,他覺得很劃算的,這兩個魔族人看起來正而不邪,為什么不能賭一把,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武斷憂的眼光,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更何況禦空他們可是有五個人呀!當然,對方也得有這個資格才行,普通的敵人再多也沒差。

另外還有兩個龍神族超級高手,聞言亦不加反聯,雖然二人與武斷憂只是這段時間才結下交情,但龍神族在對外時一向極為團結,既然有兩大高手擔保,驕傲如他們亦敢用時間來驗證,而且他們對二女的第一印象並不壞,這點不能不說美女天生就是吃香,要是長得跟劣等魔族一樣,想有好印象也難呀!

禦空也不在乎那些心懷敵意之人,龍神族的人不加以敵視已然足夠,他邊飛邊朝著嬸嬸聳肩笑道:“嬸嬸,你們聽到啦!龍神族的鬥氣很好認的,以後一起行動,別靠近其他人了,免得被懷疑存有惡意。”

“嗯,我們了解。”二女微笑著點頭,只要不是所有人對魔族都心存排斥,她們就很高興了。

任絮菁飄在側面道:“我已經跟宗裏的弟子說過了,誰敢給你們臉色看就告訴我,嘻嘻——我看呀,我們加起來的力量都可以和刃山城所有高手比美了呢!”

眾多高手見他們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離去,心中雖是不悅卻也不願多說什么,就連最找碴的那個亦不再說話,他們同樣明白一個道理:“人類有善惡,魔族難道就無善惡之分?”又不能確定二女是惡,現在就與龍神族起衝突,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幹的。

此時卻有一個人追上禦空,語氣清爽地道:“在下‘李群杉’,我可不在意魔族不魔族的,靠近我沒有關係,我若有危險還請援個手。”其實他只是愛交朋友,剛好聽到禦空的話,便以這為理由搭個腔。

禦空有些好奇的轉頭看去,這人身材略顯單薄和自己差不多,勁衫襯托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別有一股精悍的氣質,一臉開朗的笑容,看起來就很豪爽正氣,禦空好感頓生,亦笑道:“彼此彼此,大家相互幫助嘛!”

“請多多指教。”一見有人不計較魔族身分,於荷琳二女立即開心的抱拳為禮,對李群杉亦多看了幾眼。

“好說,改天有機會再聊,先告辭了。”李群杉也了解現在不是閒聊天的好時機,揮揮手就轉飛下去。

任繁薔微微一笑,對三人道:“他是‘震亞大陸’來的,為人極為豪爽,很愛交朋友,刃山城裏的高手沒幾人是不認識他的,沒想到他連魔族也來結交。

“這個人還真有趣,嘿,真希望他改天能發生個危險,不然他要我們援手我們卻辦不到,這實在不夠朋友。”禦空這話要是給李群杉聽到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三女聞言不禁莞爾,任絮菁搖了搖頭,調侃地笑道:“交了你這朋友還真有福呀!呵一一我先回去給宗裏壓陣,待會兒再去找你們。”說著她就向旁飛去。

魔族人在失去高手助陣後大勢已去,戰況頓成一面倒的局面,尤其是魔法師的大範圍魔法更是五光十色片片落下,每一道光彩都能帶去大批魔族的性命,不多時就將殘餘的劣等魔族一一消滅。

心羽諸人也在戰未來到,四個精靈見還有劣等魔族亂吼亂叫,把人送下後就跑過去胡亂發幾個魔法,表示自己有參加這第一場戰役,大呼小叫的囂張模樣更是引來士兵們頻頻側目,不過看她們隨便就發出個六、七級的魔法,可沒人敢去管,反正她們打的是魔族雖然只餘小部分的戰鬥,禦空還是帶著心羽他們站在城墻上觀看一會兒,十丈之墻竟比皇城還高上一籌,有武斷憂的陪同,眾多士兵雖覺奇怪,倒也不會有人前來幹預。

一股肅殺的氣氛不斷從峨然高聳的古墻上隱隱散發,血肉模糊、骨斷身殘,處處皆是零零碎碎、散散灑灑的屍體。既然要加入戰場,就得先適應這種腥風血雨的情景,加上嗆鼻欲嘔的腥味直衝腦門,諸女愈看愈覺反胃,臉色忽青忽白,強自忍住。

倒是帥帥和可愛先前下來救人,與魔族廝殺時還不覺得,平緩下來後反是先忍受不住,整張臉不單蒼白,還幾乎擠成了一團,跑到一旁吐去了,結果他們一吐更是刺激大家的心境,不禁也先後跑去吐,除了禦空還能忍住外,還撐得下去的竟是最小的笑英。


第三章 結友獸人

“禦空,你在哪裏啊!禦空……”禦空和眾人正要離開城墻,突聞一段有如悶雷般的叫喊壓下所有聲音,真是想聽不到也難。

禦空原本見了遍野血腥殘軀,心中正自感到鬱悶,聞聲頓將悶氣給吹了個散,略微一怔後隨之高喊道:“傲畾威,我在這裏,我要下城墻了,到人少一點的地方等你。”

原來是那憨直的大個子呀,還有他那活潑的妻子亦淇雅,先前看到疑似禦空的身影在空中飛舞,太遠了看不真切,戰事較為平緩後就等不及跑來找人。

走遠一些,士兵的數量已不再造成擁擠,禦空飛起約十丈高叫喊著傲畾威的名字,不一會就見他和亦淇雅飛快的跑過來。

“哈哈——好久不見了,居然詐死,害我們傷心了好久咧!”傲畾威一看到禦空生龍活虎的模樣,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泛紅,衝過去狠狠抱住他。

亦淇雅也是紅著眼笑罵道:“對嘛,害我們拚命練功要替你報仇,現在可好了,不用再替你報仇 !聽說那時侯你都是超級高手了,要去打連你都打不過的人,我還真有點怕怕呢!”

見到他們真摯的感情抒發,禦空心頭升起暖暖的清流,眼角略紅地激動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呀,當初還以為死定了呢!那個家夥可是魔神,對那時的我來說實在太強了點。嘿,聽說你們拜了兩個厲害的師父,現在一定更加厲害了吧!”

他回答得輕松,可卻把諸女給嚇得芳心怦怦直跳,瞧傲畾威那巨大的身軀,就像大人在抱小孩,還真怕他把禦空那“嬌小”的身體給抱斷了呢!

獸人果真就是神經粗,也或許是習慣了,先前見了遍山血腥後禦空都已笑不太出來,傲畾威卻是樂不可支地大笑道:“是呀,前陣子和魔族打呀打的,我就莫名其妙到達戰皇級了,太爽了,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唉呀——愈差愈多。”

他說自己差,卻是愈說愈高興,不但不沮喪,倒像是禦空的厲害就等於他的強大一般。

“是啊——你真是進步的太快了,以後有人欺負我們,你可得幫唷!”亦淇雅亦不受戰爭影響,抱著傲畾威粗壯的臂膀笑語如花。

禦空立馬拍胸脯道:“當然,誰敢動你們,我就把他們全給拆了。”

亦淇雅笑嘻嘻吐著香舌,又好奇地側首看向月楓道:“聽說月楓是魔族,是不是真的呀,為什么看起來和以前一樣。”

“對呀,她是魔族,本來就生成這模樣,當然還是長得一樣呀!”禦空理所當然的笑道。

“哦—我還擔心會變得跟那些魔族一樣怪模怪樣的,那可就慘繆,不一定還會把她跟其他魔族搞混了。”亦淇雅煞有其事地解釋道。

“怎么會,她使出全力時只是會長出銀鱗、銀角,其實很可愛的說。”禦空反倒誇起月楓來,令月楓又羞又喜在粉腮上升起朵朵紅雲,更顯嬌美可人,他接著又道:“我們要去武大哥的家,一起過去再聊吧!老實講,第一次上戰場看到那些屍橫遍野的景象,現在繼續看這些士兵身上的血跡,心裏還真有點不舒服。”

“好呀!”傲畾威看向武斷憂仍是大咧咧的,管他對象是誰都不能讓他別扭顧忌。

武斷憂的住處離東面的城墻並不算遠,再走個一刻鐘就差不多到了,他們這些前來助戰的超級高手,在鶴靂的安排下都有一間獨立的房子居住,雖然空間不是很大,但環境清靜舒適,生活瑣事還有仆人處理,沒什么好挑剔的。

任絮菁的住處也是在附近,平時還常到武斷憂家裏串門子,因而結交到不少龍神族朋友,只是有一點她很不習慣,就是龍神族的高手年齡都比她大,害她叫人總是得多加個兄、姊在後頭。

進到武斷憂的家,大廳裏的桌子只有一張,椅子卻是不少,大略數一下竟有二十多個。

武斷憂看到禦空那疑惑的表情,似已明白他腦中所思,便笑道:“雖然龍神族的人較少,但現在畢竟是人數龐雜的戰爭,平時我們也會相互研究一下該如何讓族人發揮出最大戰力,並將傷亡減至最低,我和安零動那兒是族人最常聚集的地方。”

“原來如此,來——大家坐,別客氣呀!”禦空竟是喧賓奪主,自個兒招呼起大家來,反把主人晾在一旁。

帥帥、可愛也不懂什么叫客氣,靠著椅子就坐下,先前吐了好一陣子,現在不禁有點腳軟,諸女卻是竊笑不已,武斷憂涵養果是高深,若無其事的坐下來不以為意。

到了這較為平靜的地方坐下休息,那令人心煩意亂的血跡腥味逐漸淡薄,眾人的心境隨之快速的平撫下去,第一次上戰場的人果然就是沒用,大概要多參加幾次才可以和傲畾威夫婦一樣吧!”

禦空坐下後先把帥帥二人再次介紹一下,接著又直問道:“傲畾威,你們對月楓她們魔族的身分有什么想法,你的族人能夠接受嗎?”

傲畾威憨直地道:“為什么不能接受?”

禦空搖頭道:“人族裏有不少高手似對她們存有不淺的敵意,所以我才想知道你們獸人族會不會也一樣。”

傲畾威再現獸人本色,猛揮拳頭吼道:“誰有意見,我就幫你劈了他。”

“喂——我是說你的族人耶,你也劈呀!”

不止禦空這些人,連正經的武斷憂眼中也滿是笑意。

傲畾威傻笑著抓抓頭,好像深思了一會兒,道:“那得先問我師父才行,師父說能劈才可以劈。”

“噗哧——”眾人再次失笑,這傲畾威怎么還是一樣逗呀!明明是很正經的在講話,內容卻總令人發笑。

亦淇雅就比較聰穎了,偏著頭想了想道:“我想讓師父跟族人講一下,應該還能接受吧!先前師父知道月楓是魔族後好像也沒怎么反感,說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武斷憂道:“應該沒多大的問題才是,獸人族一向恩怨分明,只要她們表現出一定的友好,那獸人族就算還不太能接受,至少敵意也會減低。”

禦空笑道:“我想也是,獸人族的人大都直來直往,跟他們講話應該比跟人族講話輕松才是。”

心羽諸女亦有同感的微點螓首。

武斷憂卻是不以為然道:“這是你們才會認為獸人族好相處,大多數人族對獸人都心存輕視,肚子裏又花花腸子一堆,所以獸人族不太喜歡跟人族交往,不過獸人族的直覺極為敏銳,相信直覺更勝於相信他人言語,能讓他們相信就很容易溝通了。”

禦空毫不在意道:“沒關係,有傲畾威幫我們說話嘛!而且我們也不是人族,對不?”

“嗯。”他向心羽諸女一甩頭,她們亦都含笑應是。

“你們怎么不是人族?”武斷憂一陣愕然道,傲畾威夫婦亦是同現奇色。

禦空嘻嘻笑道:“因為我們改入其他族 !嘻嘻——這還是秘密,不能跟別人說 !”

武斷憂聞言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個禦空也太率直了點吧,任何事都想做就做,居然連族也能隨便改的,簡直是率直到變成胡來了,他不由搖頭苦笑道:“那你是入了哪一族?”

禦空偷偷摸摸地轉頭四望,看沒外人在才道:“我們改入天靈族了,呵——不能說唷!”

“天靈族?”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一族呀!武斷憂眉頭微蹙深思,難道自己的資訊太落後了嗎?

禦空又是神秘兮兮道:“嘿,不知道吧,等有空時再跟你講,我們先去找傲晶威的師父談談,免得下次魔族進攻時和獸人族還搞不好關係。”

傲畾威咧開大嘴笑道:“好哇,師父一定會很高興看到你們。”

亦淇雅亦笑道:“不用擔心我們師父會討厭月楓,他老人家才不會那么不講理呢!”

苗杳鳳鑫、於荷琳微笑著點頭,她們明白目前與其他人還不熟悉,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不小心得罪人,凡事由禦空去解決就是了,倒是月楓仍是喜孜孜地,只要跟著大家她就一點煩惱也沒有。

“大家果然都在。”眾人說著,任絮菁的聲音已從外面傳來,接著便看她與另一個美麗的女子並肩走進屋內。

那個女子背負一把八尺長槍,留著一頭非常柔順亮眼的淡藍色秀發,鵝蛋似的臉蛋紅潤白澈,明珠般的鳳眼內精光熠熠生輝,雙腿豐潤修長,步步沉穩有力的踏在地上,一身英氣盡顯女中豪傑的本色。

女子一進門,那身不讓須眉的英氣卻是驟然消失,轉而化成一股女子柔情,連步伐都小了不少,前後姿態雖是截然相反,卻又不給人做作的感覺,似乎一剛一柔皆是她的本性任絮菁拉著身邊女子笑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姊姊芳名‘柳曉靳’,可是我認的幹姊姊唷!”接著又跟柳曉靳介紹了眾人的名字。

柳曉靳貝齒微露,開朗大方的笑道:“大家好,我之前已聽武大哥和妹妹提過很多次,對你們可不算陌生呢!”

“柳姨好。”大家很有默契的問好,任絮菁的姊姊當然也是姨字輩的。

接著禦空又笑道:“任姨來的正好,我們剛好要去傲畾威的師父那邊轉轉。”

“好呀,我們也一起去。”

武斷憂站起身,往外走去道:“我來帶路。”

“嘖嘖——看我們這個陣仗,嚇死人 !”任絮菁輕笑道。

禦空附和道:“還是武大哥帶頭呢,光憑聲勢就可以從城頭挑到城尾了。”

眾人正笑語間,柳曉靳卻是偷偷把禦空幾人拉後一點,在他們疑惑的眼神中,輕聲道:“跟你們打個商量,以後別叫我柳姨好不好?”

禦空見她有些臉紅的緊張模樣,覺得很是好玩,也跟著悄悄低語道:“為什么,你不是任姨的姊姊嗎?”

柳曉靳俏臉上的紅雲一下又深了幾分,聲音低不可聞道:“反正就別叫我柳姨嘛!”

任絮菁也湊過來,取笑道:“嘿嘿,這可都得怪禦空呢!”

眾人聞言卻是更加好奇了。

她目光掃過莫名其妙的眾人和玉容火紅的柳曉靳,狡黯地瞥了最前面的武斷憂一眼,笑道:“因為……你們叫他武大哥呀!你們說姨和哥怎么湊成一對呢?”

“哦——”眾人恍然大悟,訝然看了看前後的兩人。

禦空百無禁忌地笑道:“原來是大嫂呀,早說嘛!”

他這一叫立把武斷憂給叫停步了,柳曉靳更是整張臉紅透至耳根,低著螓首結結巴巴道:“不……不……是……這……還不是啦!”好半晌她才想出一個適當的說詞,美眸偷偷看向武斷憂,似乎有點憂心及些許幽怨。

禦空對這散發著傲然英氣,又有絲絲柔情的女子觀感不差,看她的模樣,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略一思索就蹦至前面,瞧武斷憂的眼神並無反感之色,立刻笑道:“我先前還以為武大哥都不帶大嫂出門,現在才知原來是還沒有大嫂,什么時侯要幫我娶個大嫂呀?”

武斷憂無言的瞪了禦空一眼,卻是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這小子依然一臉狡黯的笑容,他很欣賞禦空的豪氣直爽,可這老弟就是太頑皮了點,讓他有點不滿,不過再深一層想想,稱之為“弟”不就是要稚氣一點、皮一點才像弟弟嗎?

有這樣的一個老弟,人生似乎更加多彩多姿,也多了一股活潑的氣息,武斷憂臉上浮起一絲縱容的笑意,看了柳曉靳一眼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後繼續前行,輕聲道:“不會太久吧!”

柳曉靳聞言不禁怔愣當場,雖然每次見到武斷憂時她都會表現出一點傾心、愛慕之意,但這木頭就是不曾給出表示,幾十年來柳曉靳可也心慌的很,縱是大方卻也不敢再過於明顯示愛,不料今日會在禦空的湊合下有了反應,一顆芳心怦怦猛跳,又驚又喜又有些無措,突來的喜訊幾乎把她衝昏頭了。

任絮菁見狀趕忙推了她一把,柳曉靳順勢碎步跑向前去,看了心上人一眼,嬌軀輕移大方地並肩靠上,見他沒有反對,更是讓她樂開心懷,向正往後退的禦空投過一絲感激的笑容。

“真有你的,武大哥總是那副神情,我看了可真替柳姊著急呢,你居然幾句話就解決了。”任絮菁比出大拇指低語道。

禦空得意地一笑道:“當然 ,喜歡就喜歡,提出來講清楚不就知道了。”

說的是簡單,不過女孩子總不好主動表白,武斷憂這樣傲氣的人又不太可能親口示愛,若非禦空這直接的家夥做為橋梁,他們兩個可不知道還要撐多久呢!

心羽笑嘻嘻的看著前面,又有些好奇道:“我也以為武大哥早就成親了,沒想到還是單身呢!”

任絮菁笑道:“其實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最近才知道,原來武大哥可是非常年輕的呢,連兩百歲都還不到,相比起來在龍神族,他是比孟甸竹更為難得的天才,只是他闖蕩天下時太過年輕,實力卻是不凡,龍神族的年齡又較長,所以才給人一種年長的錯覺,別說目前在刃山城的超級高手中他最年輕,就算把整個龍神族都算進去,他也還是比大多數高手年輕呢!只是我們人族大都是拿他跟自己比,沒人會當他年輕,不過……二百歲的話確實也早過了適婚年齡呢!”

眾人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的感覺,很是奇妙,人族、龍神族的壽命不一樣,這根本是算不清的事,便有志一同的搖頭晃腦懶得多想,這是禦空傳染給大家的懶病。

帥帥、可愛像出巢的鳥兒般,到處蹦蹦跳跳不亦樂乎,之前不能跟雷飛勝一同出遊,他們可鬱悶了,現在當然得好好玩玩,心中早已將戰場殘酷的景象拋諸腦後,跟禦空一個模樣,還真是夠樂天的。

傲畾威卻是很樂的呵呵笑道:“我也很年輕就成為戰皇級高手了,呵呵——師父也有說我是獸人族的大天才。”

風鈴偏著腦袋想了一下,開懷笑道:“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是天才呢,年紀輕輕就是戰皇了,嘻嘻——只有禦空不是,禦空是怪胎……”

“居然敢說老公是怪胎,別跑,你這怪胎婆。”禦空伸手撈了個空,佯怒追向偷跑的風鈴,輕松歡快的場面頻頻引來路人注目,無論行為或容貌,他們不管到哪兒都是特殊的一群。

獸人族目前都是統一居住在靠近城墻的軍營,本來不少住處還是民居,但在戰時都被徵收成軍營了,以期讓士兵能以最快的速度趕至城頭,免得仗都還沒打就跑得快沒氣。他們的軍營是獨立在人族之外,有自己的營區、管理規範,畢竟要他們聽命於人族是不實際的,此時空氣中還飄揚著絲絲血腥味,在戰爭期間,這股味道恐怕是沒有散去的一刻吧!

禦空還未去人族軍營看過,不然就會發覺這裏太擁擠了點,在人族眼中,獸人族就等同野蠻的代稱,受大多數人族輕視,所以待遇也被縮水了,幸好前段時日來已有部分人對獸人改觀,還有些官員較為厚道,否則獸人族的住所絕對更差。

營中還有一些妖精族的魔法師在為他們療傷,獸人族的魔法就是不發達,要快速治傷就得找其他族才行,而妖精族對人族懷有較重的戒心,亦不太願意到人族,因此都是在獸人族這邊活動。

獸人族的衛兵見到武斷憂親來,不敢怠慢,立刻領著人往內行去,另一個則快跑去向黃天馳稟報。

帥帥和可愛兩張嘴從頭到尾就沒停過,臉上一驚一咋變化不斷,先前沒注意不曉得,現在才發覺獸人族的身材不是普通的高大,有些人還比傲晶威高上一籌,自己這一行人就跟孩童差不了多少。

夫妻倆左顧右盼瞪大了眼,十足鄉巴佬逛大街的模樣,不過他們一路上的動作神情都差不多,大家也都開始習慣了。

獸人族的衛兵真是有效率,眾人還未到達會客大廳,黃天馳高大的身形已先迎了上來,遠遠的就聽他叫喊道:“哈哈——真是難得見到有這么多人能與武兄同行,今天我可真是有眼福呀!”

其實他是指武斷憂難得與非龍神族的人同行,可卻讓心虛的柳曉靳再次暈紅了臉,初次碰上這種陣仗,大方開朗的她竟也生起退步避嫌的心思,嬌軀略為一頓,她還是選擇與武斷憂並肩齊步,已經等太久了,她不願為這點困窘而退縮。

武斷憂卻不知道她芳心在那間的交戰,朗聲道:“我老弟有事跟你討論,他們都是當事者,我當大哥的豈能不來參與。”

黃天馳走至近前,任絮菁、心羽她們都是舊識了,再看諸女對禦空的態度,他已笑道:“他就是你那傳聞中死了又活的兄弟天閃禦空吧!”

禦空雙手一拍道:“答對了,誰說獸人族腦子轉得慢,我看你的反應就很快嘛!”

“啊——”

“唉喲!”

這不是表明了說人家獸人族腦袋差嗎?禦空的話害冰雲小嘴微張訝然失聲,心羽更是直接在他腰上狠捏一把。

禦空唉叫一聲,無辜地道:“幹嘛捏我啦,我是在誇讚他聰明耶!要是傲畾威的反應哪會有這么快,對不對?”

他說著還向旁邊甩頭,傲畾威竟也憨直的道:“對呀,我師父是很聰明,根本不是我可以比的。”

“唉——傲畾威學武功是快,就是頭腦讓我不滿意。”黃天馳唉聲一嘆,也跟著數落起徒弟。

心羽聽了還能說什么,是自己太多管閒事了。

傲畾威傻笑著抓抓頭,心中嘀咕:“我就是學不聰明有什么辦法。”

禦空得意的向心羽撇個嘴,轉又道:“黃大叔,跟你介紹一下,月楓你見過了嘛,另外這是月楓的母親苗杳鳳鑫和於荷琳,我是想拉個關係,希望別敵視她們,讓魔族和獸人族也能有所合作,還有他叫百裏帥帥……”

黃天馳在今日戰鬥中雖在城下為族人掠陣,對兩個頂級魔將的到來卻也清楚,能不與之為敵總是好的,而且還有帥帥、可愛這等高手,最重要的是禦空與徒弟的關係,很容易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看他正在考慮,禦空又將魔界大略的情形解說一下,黃天馳一邊整理他的話,一邊回道:“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不過這事我也不能獨斷獨行,必需由所有族人來決定,先到會議廳吧,我把他們叫來,看你能不能說服他們。”

“好——麻煩大叔了,武大哥我們走吧!”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嘛,武兄、武大哥、大叔全都搭不起來,不過好像都沒人在意,大家各叫各的,反正各族年齡都不太一樣,搞得懂就好。

一群人就坐在一個寬敝的大廳上等待,這可比武斷憂那個會議廳像樣了,至少夠大,就連桌子、椅子也都又大又結實,只是,除了大以外好像也好不到哪兒。

相互聊天中,三三兩兩前來的獸人族高手亦慢慢增加,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勢,不過能來的人傷都不重就是了。

放眼看去,這些獸人都是高手,也都是勇士,但絕不是個好軍人,翹腳的翹腳、大吼的大吼,亂哄哄的根本看不出他們是在準備開會,這種情形若是在人族,恐怕全得抓出去懲戒一番了。

過了好一會兒,廳中已聚集了許多戰皇或接近戰皇的高手,不過超級高手只有黃天馳一個,獸人族超級高手的人數在各族裏大概就只比矮人族多吧!

黃天馳也不點名,反正來的差不多就行,不少人本來就是從四面八方趕來,哪能要求太多,而且獸人族也不講那套,他先介紹了禦空等人,再將魔族的分別解釋一遍,大聲詢問眾人道:“大家有什么看法都提出來。

一個粗獷的大漢(獸人族男人幾乎沒一個是不粗獷的)道:“族長的看法是什么?”

獸人族在各個聚落雖有各自的族長,但在公開場合,不再細分種族,都統一稱最有能力的人為族長,這也是他們團結之處。

黃天馳直接道:“天閃禦空是我徒弟的好友,他們不懷疑魔族人,我也可以相信他,但這事關係族人安危,你們不必顧忌到我。”

另一個更為高大的人表達不滿道:“我不同意,她們根本是來騙人的,不敢用真面目見人,把自己化粧的比人族娘們還漂亮,難道想誘惑我們,我才不上當。”

“噗哧——”諸女忍俊不禁,各自掩住小嘴、香肩輕輕抽動。

心羽螓首更是埋入禦空臂內,笑得花枝亂顫,實在太失禮了。

亦淇雅強忍著笑意,填道:“熊叔,她們本來就是這模樣,沒有化粧啦!”

那個熊叔又盯著三女左看右瞧,好像不太相信。

禦空一邊笑一邊解釋道:“魔族的等級有分高低,你們平時看到攻城的那些都是劣等魔族,所以才會那么怪,另外還有高、中、低三等,

迷戀 於 2008-01-07 11:5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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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仇人之蹤

倪電濤見他叫人,頓時轉愁為喜,心中大悅,按住他的肩膀道:“小鏈,你記起祖爺爺了?”

“是的。”倪伸鏈點了點頭,又似有點埋怨地道:“祖爺爺,您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很親切,如果跟我解釋一下,我應該很容易想起才是。因為一年多前我跟祖爺爺切磋過後,頭好像撞到,有些事我都得好好回想才記得起來,但您卻不將事情說清楚,我也就沒有心情去思考,一時間以為您和爺爺聯合起來耍我,所以我才會一時氣忿就……請祖爺爺原諒。”

他的話先將倪電濤送上雲端,接著又把他狠狠的摔下,原來不是記起事實,而是“記起”禦空編出的故事。

倪電濤此刻除了苦笑還能作啥?只能慶幸他還記得自己姓倪,不然以後連兒子都變別人的了。

禦空搖頭嘆氣,暗忖:“這家夥到底是愚了什么怪病呀,好像我說的事他自己都能編出個經過來耶!”

小火盡出搜主意道:“老大,不如你試試跟他講,其實他是個女的,若他真把自己當成女人,呵呵——那才叫好玩咧!”

“去——還來,我要真說了,那幾個老家夥不找我算帳,哼——想陷害我?沒門啦!嘿嘿,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叫他給你來個先姦後殺、再姦再殺,你最喜歡的嘛!”禦空心中壞壞的笑道。

小火非但不生氣,反而大樂道:“好哇、好哇,他如果可以辦得到,我可是歡迎之至呢!嘻嘻——來呀!”

呃——她自己都同意了還叫姦嗎?而且男女精靈間都無法交合了,何況是人?她肯也沒用呀!

詭計失敗,禦空只好摸摸鼻子,不再理會那在腦中回蕩的囂張笑聲和另四個精靈的竊笑。

他走向倪伸鏈,拍拍他的肩膀道:“小鏈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就跟這個祖爺爺好好請教吧!”

“祖爺爺您要去哪?”

禦空有些別扭地道:“你應該有聽說過我另一個名字天閃禦空的事吧?現在我跟龍神族、獸人族在一起,他們比較不在意魔族的事。”

“去他們那裏就找得到您嗎?”

“嗯,我暫住在武斷憂大哥那兒,你先在這裏跟這祖爺爺好好學習,希望下次見面時你能更為厲害。”

“是,孫兒定然不會令您失望。”

“好,再見了。”

真慘,還得去關心這小子,為什么他當初就不會再囂張些、卑鄙些、可惡些,那自己才懶得管他去死,現在要丟下一個對自己極端尊敬的人,禦空怎么也辦不到。

不過倪電濤三人見到他的態度,反是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一開始的怨忍不由消減不少。

瞧這模樣也不像是與倪伸鏈結仇而動武,唉——就當是比試產生的意外吧!再說瞧禦空這群人,想責難也得先自我評估一下實力。

“你們人界的事還真有趣,我們在魔界生活了數百年也沒聽過有這種事呢!”離開後,苗杳鳳鑫首先忍不住,笑盈盈道。

任絮菁亦是好笑地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呢!打了人家孫子,結果人家還得看禦空臉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哼——臭禦空,這么好玩的事也不早說。”心羽皺著瑤鼻不滿地道。

“說什么說,早就猜到你不肯當祖奶奶了。”

一行人就在這問題上聊了起來,約莫一小時後,禦空突然側首凝神道:“遠方似乎有不少高手正在戰鬥耶,怎么回事?”

任絮菁聞言便也靜心感應,繼而無所謂道:“是魔族進攻越鴻城啦!沒什么,不用管他們。”

心羽嘟著小嘴細思半晌,好奇道:“他們既然不是同時攻城,那我們這邊的高手如果去支援,不是就可以殲滅他們了嗎?”

“不,雖然魔族進攻時的高手看似比我們還少一點,但他們也曾同時進攻刃山、越鴻二城,品質還是差不了多少,可見他們的魔將不會比我們兩城相加差太多。”

“那他們如果全力進攻一城,那另一城不理的話豈不危險?”

“呵呵——別看兩個皇子素有嫌隙,其實兩城間還是有所通聯的,魔族若大舉進攻一城,另一邊的高手不用多久就會接到消息,兩城相距才一千裏不到,不用太擔心來不及,不過魔族卻一次也沒全力進攻一城,有點令人費解。”

“他們攻城都沒規律嗎?”

“嗯,誰能懂他們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劣等魔族有多少,三、四天就來打一場,大概明、後天就會換我們了。”

“他們如果是特意去聚集劣等魔族送來人界,大概可以輕易的馴服兩百萬之數,再分配到各國去也是很可觀的數量。”

“說到各國的魔族,那‘萬流國’聽說都沒多少魔族在進攻,實在不公平。”

這問題就沒人能回答了,於荷琳二女亦未深研過通道的事,不曉得通往萬流國的通道最少,而且也很小,所以魔族人對萬流國的攻擊就不積極了,只是抓到劣等魔族時若剛好在通道附近,那就直接把劣等魔族送到萬流國去搗亂,意思一下也好。

晚間,在武斷憂的住宅外,一道黑影輕巧地移動,悄悄的翻過圍墻,是賊嗎?

最近雲層蠻厚的,只在今天才淡了些,可以看見一輪明月高挂天際,一群人就在不甚寬敞的後院賞月、吃零嘴,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人翻進墻來,如果是賊,那一定是個笨賊。

不等禦空發話,帥帥和可愛一閃身出現在那人兩旁,一伸手就將來人的雙臂抓住,對方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禦空出現在他前面,拿著一根小木枝敲了帥帥、可愛的手道:“小力點,別弄痛他了。”

“你也真不夠意思,知道是我還讓人來抓,唉——竟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我真有點懷疑我到底有沒有達到戰皇級了。”那人苦笑道。

禦空扮著鬼臉笑道:“誰叫你改行當小偷了,偷偷摸摸的,呵——你也不用抱怨,這世上大概沒有一般戰皇級能在兩個超級高手底下討得了好吧!”

一身輕便黑服的人竟就是閉今輿,因其身分特殊,他一直未曾特意與人接觸,就連見過他的武斷憂和孟甸竹亦還不知其身分。

生於山野、長於山野的他生性純樸,救命之恩銘刻深心,沒有禦空就沒有如今的他,因而—他對禦空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有關禦空的事都特別留心,但並不代表禦空的朋友他也同樣信任或交往,畢竟他的義父早就告知過,了解“無密會”成員底細的人愈少愈好。

“啊——不好意思,都是禦空沒講,你怪他去。”帥帥二人聞言就知是友,扮個鬼臉趕忙放手道歉,還順口把錯推給禦空,要是別人有這種下屬,準拉出去打屁股。

“沒關係。”閔今輿有點意外的打量一下他們,大方地笑笑道:“聽說你們全來刃山城了,我還真有點困惑,所以才來看看,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禦空拉著他坐下道:“什么事要勞你親自前來?”

“我不來行嗎?我的下屬你們又不認識,要是被你們當成姦細幹掉,那我不就虧大了。”閔今輿打趣道:“呵——你們還記得萬寢逸吧!”

心羽美麗的臉龐一板,氣怒地道:“當然,那渾球我們怎么忘得了,哼——當初他就只被笑英斬斷條腿,真是便宜他了。”

閔今輿古怪地道:“我也是聽你們說過才注意到,約一個月前他在越鴻城出現,而且是兩只腳都完整的。”

不料,眾人雖是有些訝異,但卻遠不如他所想的激烈。

小火坐在心羽肩上,嘴快地道:“用‘雙炎並合’這個魔法就可以把斷掉的部位接回去啦,有什么好奇怪的。”

閔今輿大奇道:“那是什么魔法,我怎么沒有聽過?”

小火囂張道:“火係十級魔法啦!不過一般大魔導師還用不了,只有像我這么厲害的精靈才行。”

“還敢說,我記得你當初好像也說用不出來吧!”禦空想起那時小火還抱怨不能用,斜貌了她一眼,撇著嘴說風涼話。

“那是我還在研究、精益求精,我才不像別人不負責任,初學乍練就了事。”小火鼓著臉硬要強辯。

“嗯,你說的別‘人’是誰呀?”四個精靈已握緊了小拳頭,不用說,又打成一團了。

閔今輿點著頭,茫然自語道:“竟然還有這種魔法,我怎么會沒聽過?”

冰雲俏皮地皺了一下瑤鼻,嬌笑道:“當然 ,因為這個魔法已經快失傳了,聽師父說就只剩‘火神殿’殿主才會呢,嘻嘻——只不過現在又多了我師父。”

她雖然沒有經過係統式的魔法學習,不過對雙炎並合這魔法卻是清楚的很,因為前段日子在天靈谷時,任絮菁就曾帶著她去向精靈神請益。

在漫長的歲月中,一些新魔法被人研究出來,相對的,一些魔法也同時消失在時間的洪流當中,或許還有人會,但也成了某人的獨門魔法,跟失傳差不了多少,既然有精靈神這活寶典在,任絮菁當然不會忘記前去請教 !

雙炎並合就是一項極為高深的治療魔法,雖然冰雲目前還是無法使用,對這個魔法的一切卻是聽了不少。

而任絮菁在那陣子裏的獲益更遠在冰雲之上,光是十一級禁咒一項就讓她興奮了好久,雖然她根本不敢施展這個魔法,因為精靈神說人類若沒有達到聖魔導師的境界,使用禁咒是沒問題,但很難控制好分寸,就算以任絮菁的能力,大概也只能保證不傷到自己,方向、範圍、威力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這種魔法誰敢用呀!

“呃——原來是傳聞中的火係回復魔法,我差點給忘了。”閔今輿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曾聽義父說過一次,但都說是傳聞了,他聽過也就擺到腦中角落去,都快忘掉了。

禦空冷笑道:“看來他是找到火神殿主或火神使者把斷腿接回去了,哼——”

笑英好似知道他哼聲的意思,也跟著冷哼道:“哼——再看到他就再把他的腿給砍了,然後再把腿給剁碎,讓他接都接不回去。”

冰雲柳眉微蹙,盯著笑英執行品德教育道:“笑英不可以把這么殘忍的事說得這般輕松喔!就算他是我們的仇人,我們還是得存著一絲仁慈才行。”

想起萬宸逸,禦空真的是一肚子火,最先聽心羽說起,她不好意思原原本本的照講一遍,只是一再強調萬宸逸壞透了,一定不能放過他,後來禦空還去問笑英那時的所有經過,笑英可就沒有顧忌了,把他聽到的話全都照本宣科念出來,直把禦空氣得雙眼噴火、頭頂冒煙,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一聽到對這種人還要講仁慈,禦空就大為不爽,激動的握緊拳頭道:“對那個雜碎還心存仁慈,世上哪有這種便宜事!哼——那個混蛋下半輩子別想給我好好過,我不但要剁,還要切、斬、剝、砸、割……”他已經當成自己要殺豬了。

冰雲無言的低下頭,雖然她仍然覺得笑英只是個孩子,不該說出太過殘狠的話,但想起萬宸逸那滿口穢語的嘴臉,確實也感到心中忿恨,愈想只有愈怒,豈能輕意放下此仇。

精靈們卻是跟著湊合,烤、煮、埋、電、卷等等酷刑一一出口,不曉得萬宸逸有沒有不死之身,否則是很難享受到全部了。

看向笑英,心羽語重心長地道:“冰雲怎么會不想報仇,只是直接說要把人剁碎,聽起來太殘忍了,有些事不用講得太明白嘛!而且笑英年紀還小,冰雲也是怕他亂殺學壞了呀!”

“這話也是,笑英不可以亂殺人呢!”禦空很同意這一點。

笑英聞言又展露出他稚氣的一面道:“我要當好人,只會殺壞人。”

“就算當好人也是個小煞星吧!”閔今輿心中苦笑,轉又道:“另外有件事,聽說炎城裏的氣氛不太對勁,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哦——怎么了?”大家都是同一個疑問看過去。

閔今輿搖頭道:“還不清楚,是兩天前在炎城的成員報告的,他的直覺一向很敏銳,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可能是魔族的關係吧,那些重臣貴族都在炎城,他們總不能整天閒閒沒事吧!”禦空倒是不甚在意,反正炎城就算毀了也礙不到自己。

閔今輿笑道:“或許吧,我義父前陣子有說要回去炎城一趟,知道這事應該會仔細查探一下,只不過大皇子曾參了二皇子一筆,我想起你跟二皇子的關係不錯,所以先提醒你一下。”

禦空還是吊兒郎當地道:“管他參個什么東西,惹惱我就把他們全斬了,那就天下太平 1

“呃……”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閔今輿吞了口唾沫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是認真的,他們若是亂來,我就一人斬掉一只手指警告,再不聽就再斬一只,看他們怕不怕,哼——如果真的很不爽,那就斬掉手臂讓小火接回去再斬,我就不信他們不怕,嘿嘿,這個辦法好,太感謝你了,讓我多想出一個整人的法子。”賊賊笑著,禦空一副你們大驚小怪的表情,愈說愈是高興。

哇咧——還以為是斬腦袋呢!不過瞧他那惡魔式的笑容,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接回去再斬,也只有他才想得出來,那應該不叫整人而叫淩虐吧!

“希望他們不要惹惱你。”閔今輿真心的說道,管他是誰,看到自己的身體某一部分又斷又接,最終恐怕只會有兩個後果,不是瘋掉就是麻木。

“別鬧了啦你,說得跟真的一樣。”心羽莞爾推了禦空一把,最是了解禦空的她明白這只是說說而已,禦空整人歸整人,可也還沒到達如此不知分寸的地步,當然,如果對象是萬宸逸就很難說了。

“呵呵一一開個玩笑,別介意。”禦空縮了縮脖子,像個孩子似的吐舌笑道。

“唉——你簡直比笑英還像個小孩。”閔今輿搖了搖頭又道:“就這樣,我也該走了,若有關於你的消息,我會再來告知你的。”

禦空頓了一下道:“等等——冰雲,你不是已經做出‘通訊水晶’了,這裏就有一個現成的客戶 1

“對耶,我去拿。”冰雲玉手一拍,身姿婀娜地跑進屋內,不一會兒出來攤開白哲晶柔的玉手道:“這兒。”

閔今輿打趣道:“請問老板,這要多少錢呀!”

“唉呀——說錢傷感情,當然是來就送 1禦空煞有其事地道,雙方就在輕松的氣氛下告別。

瞧著閔今輿輕巧的翻過墻,禦空很有感觸道:“他快可以跟師父比了,偷偷摸摸的跑來跑去。”

大家很有同感的點頭,雙方雖然職業不同,性質卻真是差不了多少,都是見不得光。

心羽想了一下,偷偷挖苦道:“才不是呢!人家閔今輿還有好多屬下,師父卻一個也沒有呢!”

“是極、是極,哈哈——”眾人愣了一下,不禁發出轟然大笑。

然而——此時正在各處遊玩的雷飛勝卻是過足老大的癮,夭靈谷一眾高手全由他帶著亂跑,都聽他的話行事,他指揮得歡快,一群人也聽得高興。


第七章 羞辱太武

過了幾天,魔族還是沒有進攻,一群人聚在武斷憂家中,禦空有些疑問道:“不是說每隔三、四天就會來打一次,怎么都六天了還沒來打呀!”

任絮菁道:“他們也不是笨蛋,你們幾個的出現分明已經破壞了平衡,總得再次分派兵力吧!”

武斷憂沉吟道:“前幾天越鴻城的戰況感覺上並不激烈,很有可能是在試探我方的動態,看來他們的攻勢並非沒有計劃。”

“什么計劃?”禦空懶得想,用問的比較快。

任絮菁沒好氣的代應道:“又不是他們肚裏的蛔蟲,誰知道呀!”

“可惜夫君不在,否則或能猜出一二。”於荷琳有些沮喪道,她們功力雖高卻沒參加過幾次爭戰,對這方面的事實在不甚了解。

正當他們討論間,一道瀟灑的人影緩緩步入,安零動和緩地笑道:“不用討論了,‘小特’剛剛回來說劣等魔族又開始朝刃山城靠近,他們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應敵了。”

武斷憂搖頭道:“真是好鬥,就他們最期待魔族來進攻。”

安零動玩味地搖搖頭道:“嘖嘖——你以前不也是喜歡與功力更高的人戰鬥,居然會聽到你說別人好鬥,實在難得呀!”

“哈哈哈——走。”二人相視長笑,戰意凜然地走出大門,真是一個比一個好戰。

“等等我嘛!”柳曉靳嬌嗔一聲快步跟上。

“好耶——可愛我們也快去。”帥帥早就忘記幾天前吐了個糊涂,樂呵呵的拉著老婆跟出去。

“豈有此理,把打仗當兒戲了。”禦空氣呼呼罵著,正當大家以為他改了性子,他又揮起拳頭道:“都說還在靠近而已,去了也沒得打呀!有什么好玩的,喂——你們兩個,回來拿劍呀,別一開始就用雙劍打呀!”

任絮菁翻了翻白眼,以後還是別對禦空有所期待的好,省得受氣,搖了搖頭,她也回轉千水宗,要將準備參戰的弟子統合起來,她可精明了,這幾天已跟炎國軍方談好,千水宗的一般弟子改安排到獸人族旁邊,別人拒絕與禦空結盟是他們的選擇,任絮菁可不想讓宗裏的弟子跟自己小命過不去。

禦空等人慢慢的走往城墻,一股沉重的氣氛逐漸彌漫在大街上,可見不只自己收到消息而已,半刻鐘後一聲號角響起,是備戰的提示。

“什么玩意兒,一堆戰鬥狂。”

當禦空將抵達城墻就看到不少戰將級以上的高手都已站在上面,還有不少人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哪是只有龍神族好鬥而已,不過最囂張的肯定是他們,天空一群飛龍盤旋呼嘯,底下則是一群高手聚集,比起其他三三兩兩分門別類的人,他們的氣勢確實最為強盛。

獸人族的駐區,雜雜嚷嚷的叫囂聲中,眾人混亂卻又快速的集合,雖然他們沒經過特別訓練,但這些日子來已跑習慣了,對自己該到哪兒都很清楚,另外還有極少數的妖精、矮人各族在後方聚集,他們的人數比龍神族還少。

千水宗過來的弟子真是不少,竟也有萬人左右,刃山城第一大宗當之無愧,不過其他宗門也都被刺激到了,皆在盡力的招來門人參戰,輸人不輸陣,這種大場面若被比下去,恐怕會被武林同道笑話呢!

任絮菁跟黃天馳商量一下,上萬人都參雜到獸人族中間去,這樣子就不用怕打起來後月楓三人分不清哪些人是千水宗了。

這幾天已有好些獸人見過月楓三女,不過更多的人仍未見過,因此在獸人大軍集合完畢後,黃天馳便將她們請到前面介紹。

至於龍神族的人就不必特別招集了,他們來參戰的人都不弱,所以也就不多,只有千人左右,有武斷憂這層關係在,大部分都已認識三女。

雖然當天開會的獸人高手都已跟族人說過這事,此時還是有人傻呼呼的喊叫道:“我們跟魔族打仗又跟她們結盟,如果被她們偷打了怎么辦?”

“笨蛋!”那個身材超魁梧的熊叔大罵一聲道:“你知道她們的功力多高,超級高手懂不懂啊!就是一只手指都能把你幹掉的高手,要打你還需要偷打嗎?笨蛋,現在懂不懂了?”

他說完便得意的大笑,覺得自己很是聰明,還想的到這層道理,底下原本亦覺奇怪的人,此時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讓禦空看了又高興又是好笑,跟這些憨直的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帥帥、可愛兩人早已到了城墻上,背負神劍、腰挂城裏買來的精鋼劍,一副怪模怪樣的東跑西跑,打量著城內正在整合的軍隊,幾十萬人都動員起來,由上看下去實在很壯觀可愛像個小女孩似的猛搖帥帥道:“你看好多人唷,殺氣騰騰、氣勢洶涌,讓人看了都覺得熱血沸騰呢!”

“是呀,心跳都加快了,真是期待魔族的到來。”帥帥的臉龐也有些緊繃,上次一來就打,根本沒能先體會一下戰前氣氛,此時是愈看愈興奮。

夫妻倆剛好晃到太武宗高手附近,他們顯然還不認識這對夫妻,見到這兩個鄉巴佬亂跑亂竄、大呼小叫,竟然還在這裏抒發感想,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人已是不悅的喝罵道:“小子,你們長輩何在,難道不知閒雜人不得隨意上城墻嗎?還不快快離開。”

說實在的,帥帥二人的氣質不管怎么看,就是像那種走錯路的閒雜人,既年輕、不氣派、又沒規沒矩,還腰挂把劍、背負把劍的怪樣,也難怪別人看不慣他們的舉止了。

只是夫妻倆都很沒有自覺,帥帥猛然瞪了發話的人一眼,挺著胸膛還振振有詞道:“那你們長輩又何在,沒教你們隨便叫人小子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嗎?”

可愛一手插著小蠻腰,一手指著對方嬌斥道:“我看你們才像閒雜人咧,衣服也不好好穿,偏要在後面亂畫(那是人家宗門的標記),要打仗了也不商討一下,就杵在這兒發呆(那叫嚴肅),你們才該快點下去呢!”

帥帥也跟她一樣伸手亂指亂點道:“對對對——你們這些沒禮貌的閒雜人還不快……”

太武宗是能隨便讓人罵的嗎?頓時在輕視外增添一股忿怒。

先前喝罵之人本就較為暴躁,不等帥帥說完便見他身形閃動,一巴掌打過去道:“後生小子還敢胡言,我就替你家長輩教訓你。”

“啪——”一聲,帥帥後發先至,直接在對方臉上甩出一道五指紅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就像那人自己湊上去讓他打一般。

“不是跟你說隨便叫人小子是很沒禮貌的嗎?你還亂叫,我就先替你家長輩教訓你。”帥帥得勢不饒人,氣衝衝的又把話反罵了回去。

“好耶,帥帥好帥。”可愛見狀大樂,在旁邊拍手叫起好來,雙眼還射出小星星看著老公,把帥帥捧得更是意氣風發。

太武宗的人都愣了一下,動手那人身為戰皇級高手,要打人竟反是莫名其妙的挨上一巴掌,任誰都會覺得意外,他本人更是深感震撼,血液流動不自然地加速,不敢再有異動,帥帥的動作他根本沒有看清,不太可能會是巧合。

不過太武宗乃是天下聞名的宗門,挨了一巴掌這么大失臉面的事豈能善罷幹休,氣氛登時轉為火爆,強大的氣機在眾人之間流轉,鬥氣欲發未發,可能一個不好就要大動幹戈了。

“哼——二位是故意來架梁子的吧!”一人冷哼一聲語氣飆揚,極不客氣地喝問道。

可愛的小臉氣得紅彤彤,本就沒有形象的她更是破口大罵道:“架你的大頭鬼啦!人家好好的在說話,明明是你們先來罵我們的。”

太武宗聞言頓時氣勢一虛,人家喜歡抒發感慨關他們屁事,幹嘛多嘴去管別人,現在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那人放不下面子,只得強詞奪理道:“你們隨意動手打人,難道是當我等好欺?”

帥帥豈是會乖乖受人壓制的人,氣勢一提,渾身涌出明顯較淡的金色鬥氣道:“說什么廢話,是我先動手的嗎?技不如人還能顛倒是非,難怪老大說外面的人一堆混蛋。”老大指的當然就是禦空 ,他們聽精靈們叫老大,所以夫妻倆有時也會這樣叫。

太武宗眾人驚駭莫名,做夢也想不到隨便惹了個人都是超級高手,氣勢不由再弱了一成,但震撼卻是未止,可愛也跟著爆發出同樣的皇金鬥氣,一堆戰皇不禁臉都綠了,雖知如今刃山城內是高手如雲,但也沒誇張到這地步吧!兩個鄉巴佬居然都是超級高手,到底是什么世道呀!

魔族未至,他們這邊就快打起來,想當然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禦空有所感應,詫異道:“他們是要跟誰打架呀,我去看看。”

他說走就走,身子一閃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武斷憂一幹人等閒著也是沒事,跟著飛了個不見蛋,留下諸女一臉愕然,還搞不清楚發生什么事。

心羽氣得大罵:“臭禦空、壞禦空,一有好玩的就忘記老婆了,我也要打……”

於荷琳莞爾笑道:“你要打誰呢?”

風鈴一笑搶道:“當然是打禦空 ,打是情、罵是愛嘛1

嗯,在他們這邊,好像真的是這樣呢!幾個女孩子一下又鬧成一團,一點也感覺不出即將戰爭的氣氛。

太武宗之人只覺一陣輕風吹過,便見禦空出現在帥帥後頭,先是夫妻倆各賞了個響頭,才道:“你們這對問題夫妻又在幹嘛,整天吵吵鬧鬧,現在不止自己吵,還跟別人吵呀!”

其實禦空只是意思一下,響頭根本不響也不痛,可他們兩個還是裝出一臉委屈。

可愛更是雙手捂著頭,好像很痛似的道:“哪有,我們正在聊天又沒礙到別人,是他們沒禮貌先罵人的,還說我們是閒雜人要趕我們下去,你看那家夥臉上的手印,就是他要打帥帥,所以帥帥才打他的。”這是哪門子話,說得好像打人還很可憐似的。

“又一個,怎么可能,這人到底是誰?”太武宗的人已不止是震撼,根本都快嚇傻了。

當今天下,無論是各宗門的內部,或像龍神族那樣的團體,只要是超級高手,可說就是站在眾生的頂端,當眾被訓已是丟盡顏面,居然還兼被敲了腦袋,任誰都有可能翻臉,但這兩人竟沒表現出一點不悅,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在禦空眼裏,太武宗跟七性劍宗差不多,都是一丘之貉,只要有好處就想插一手、分一杯羹,不過大戰在即,他也不想主動挑起事端,不去理會他們,依然罵著二人道:“混蛋,都要打仗了,誰叫你們亂跑的,他們搞不清楚狀況沒禮貌罵人,你們難道也是笨蛋?還打人咧!也不想想自己功力修為,對這些晚輩對手(其實帥帥二人不見得就較年長),你們丟不丟人呀,還不給我回去。”

太武宗眾人哪有可能聽不出禦空暗裏嘲諷,就連打人也是他們倚老賣老先行動手,帥帥二人都沒怎么被罵到,可不管他們身分地位如何崇高、實力如何強悍,從來無人敢予以輕視,此時卻清一色敢怒不敢言,超級高手這種仇家一個都已嫌多,更何況是一次三個。

“真不公平,為什么就我們挨訓,又不是我們去惹事的。”可愛拉著帥帥的手邊走邊嘟嘟嚷嚷。

帥帥似怕走遠了,太武宗的人聽不真切,還特別大聲的安慰道:“可愛不氣唷,都說他們是笨蛋搞不清楚狀況了嘛!訓他們有什么用,不一定他們連一加一等於二都不懂呢!要像我們這么聰明伶俐的人才會懂得反省,我們要勇於接受教訓,以後就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了。”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太武宗不少人都已氣得渾身哆嗦,此刻,他們也有些人猜到這三個生面孔是誰了,硬是咬緊牙關不哼半聲,他們可能一生中都沒這般窩囊過。

禦空斜貌了太武宗的人一眼,鳥都不鳥他們轉身就走,嘴上罵罵咧咧道:“這個帥帥也真是的,雖然現在不適合打架,但既然都出手了,不會打重一點呢,居然才打了一巴掌。”

安零動在上看得直搖頭道:“太武宗也真倒楣,居然去招惹那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啞巴虧也只能自己吃了,挨巴掌可是比挨拳頭還丟臉的事呀!”

禦空飛上去笑道:“若不是戰爭期間,我就順便教訓一下那些家夥,哼——”

安零動道:“怎么,跟他們有仇嗎?”

禦空氣道:“當然,他們以前也跟著要搶藏寶圖、神兵,我身為流氓的典範,一定要睚眥必報才行,而且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我也想當個有君子風度的流氓,因此這事更要和君子學習,盡量在十年以內報仇。”

一句話能被他曲解成這樣,而且還說得正經八百、義正詞嚴,好像原意就是如此,對仇人絕不能輕饒,眾人不由面面相覷無言以對,難道……這句話真是被世人誤解了嗎?

回到陣營裏,帥帥、可愛似乎已跟大家講起發生何事,只聽心羽氣忿道:“哼——原來是他們,太武宗比起七性劍宗也好不到哪兒,你們幹嘛一開始就發出超級高手的鬥氣,他們當然不敢再放肆!應該等到他們全都動手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狠狠的揍了,用火球把他們燒個精光、倒吊起來身上放螞蟻……”

真是有什么丈夫就有什么妻子,竟是把小時侯禦空整人的招式全都拿出來講。

風鈴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現在我們也算同一陣線的,攻擊他們好像不太好吧!”

心羽愣了一下,螓首輕點道:“說的也是,等以後再打他們。”然後又補了一句:“現在要打的話就偷偷的打,不能讓他們認出來了。”

“嗯,哥哥也有這樣教過我。”笑英認真的點頭附和。

剛回來的武斷憂等人聞言全都看向了禦空,這小子到底教了他們一堆什么東西,看一看沒幾個有高手的風範,不——應該說沒幾個像正常人的,仔細一想,個性最正常的好像是月楓和她母親這三個魔族人,唉——


第八章 威名漸起

經過緊鑼密鼓的戰前準備,士兵們都已在城墻上排開,等待的便是魔族大軍到來。

禦空注意到城外每隔一段距離就放置一堆枯草,有些奇怪道:“那一堆堆的枯草是什么,左看右看都不像陷阱嘛!”

任絮菁笑道:“那是‘霧莘草’,燃燒起來的煙會有一點點刺激性,不過對人類影響極小,但那些劣等魔族的眼鼻卻是極為敏感,被煙一薰就會開始打噴嚏、流眼淚,反應能力相對的會降低不少,比任何陷阱都還好用呢!嘻嘻——這個方法是奇辛布雷德發現的,當初他說要研究魔族的弱點,我也沒想到成果會如此卓然呢,實在很了不起。”

冰雲翹著粉粉嫩嫩的小嘴道:“不一定這也有我哥哥的一份功勞呢!”

“揚山有功勞又不是你有,你跟著得意什么嘛!”禦空不解風情的跟她唱反調道。

“哼——不理你了啦!”冰雲氣得甩頭不理他。

禦空張手摟住心羽、風鈴纖腰,撇著嘴示威道:“不希罕。”

冰雲卻不說話,睜大美麗的眼眸,水波流轉扮出一副欲泣不泣的楚楚凄容,對付禦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撒嬌、扮可憐了。

果不其然,禦空馬上就向嬌妻投降,溫柔地抱住冰雲細聲安慰,只一下子就讓冰雲愁容消飛,玉頰嫣紅,美眸偷偷瞟著四周,帶著幸福的羞意躲進禦空懷中。

心羽的性子熱情調皮遠勝冰雲,在眾人的注視下還主動直往禦空懷裏鑽,晶瑩如玉般的小臉上紅撲撲地煞是誘人,撅著小嘴大發嬌嗔道:“臭禦空就只疼冰雲,隨便就把人家給丟到一邊去了。”

“怎么會,我最疼心羽了,老公抱抱。”禦空來者不拒,抱抱這個又抱抱那個,讓旁邊的人直想揍這對耍寶夫妻一頓,戰場的氣氛都快被他們搞沒了。

“大戰在即,你們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任絮菁舉著手中魔法杖,已有將想法付諸行動的意思了,反正這家夥又不在乎別人眼光,自己也不用太給他面子。

“咚——咚——”突然連續兩聲鼓響從城門方向傳來,頓了一下又是連續兩聲,禦空馬上忽略掉兇悍的任姨,問道:“打鼓了,幹嘛呀!”

任絮菁拿他沒有皮條,無奈的搖搖頭道:“魔族大軍大概再兩個小時就會到了。”

“還要兩小時呀,真慢,他們是沒吃飯哦,攻個城都慢慢吞吞的。”

大家都懶得回話了,當這些打仗的人都像他一樣來去如電、無影無蹤不成,如果不是魔族的體能極佳、速度夠快,現在大家或許還能去吃個飯、睡個覺呢!

等了一個多小時,城門突然打開,不少身手非凡的人飛快衝出,還有幾名高手“禦氣飛行”跟著,不多久,陣陣轟隆聲響就從前方傳出,似乎還能感受到腳底輕微的抖動。

任絮菁冷笑道:“說他們沒腦子還真不錯,每次滾木、滾石都能先解決掉一些,可惜他們就那些劣等魔族沒腦子。”

先前出去的人很快就又奔回,戰鼓也開始發出震天價響,聲聲敲動士兵們心中戰意,濃濃的殺氣開始彌漫在整座城中,無數火箭落在霧萃草的枯草堆上,淡淡的煙霧輕柔地飄散開來。

狂亂的嘶吼叫喊首先回蕩在山城間,百丈外斜下的山道終於開始涌現出一片花花綠綠的浪濤,上次打了個過癮沒仔細看,現在禦空不禁看得點頭搖頭忙個不停。

“你在做什么呀?”冰雲不解的問。

禦空笑道:“你不覺得劣等魔族很厲害嗎?長得奇形怪狀,什么模樣都有,而且還有少部分長得並不難看,瞧——那一個還長著彩色的角、光亮的鱗片,蠻好看的呢!”

“哪裏好看了,你的審美觀簡直有問題。”心羽不以為然地道,她還看不清楚遠方的魔族形象,但就是不認為劣等魔族會好看。

禦空反駁道:“如果有問題,我會娶你們當老婆嗎?笨——”

心羽臉色一變,氣嘟嘟的道:“你是說我們長的跟他們一樣 1

禦空聞言忙搖手道:“哪有,我是說你們風姿綽約、嬌美絕世,這任誰都同意吧?所以我的審美觀沒問題,而且他們是不難看嘛,不一定在他們種族裏是跟你一樣的大美女呢!”

這是什么比喻嘛,心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禦空見狀只好又道:“那說他們跟我一樣瀟灑俊逸總可以吧!”

“不可以。”不止心羽反對,連冰雲、風鈴也同聲抗議,把那種怪物和自己老公聯想在一起,實在惡心到想吐。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嘛,好啦、好啦,他們很醜總可以了吧!”禦空苦著臉滿是無奈,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不醜、不醜。”心羽聞言卻又笑了起來道:“他們就跟萬宸逸一樣俊美非凡,同不同意呀!”

“嘻嘻——太同意了。”諸女不禁捧腹大笑,兩者真是太像了,或許外表還能看,但卻同樣令人感到惡心。

“別鬧了,待會他們就打上來了。”任絮菁提醒一下諸女,施展出“飛行術”就飄上天空,魔族的高手也差不多要出現了。

諸女聞言頓時靜了下來,看到魔族已快衝達城下,前排已經被弓箭或陷阱消滅了一片,還有不少身上插著箭矢,依然怒吼狂叫的衝向前來,不過在煙霧的薰染下真是如任絮菁所言,又是噴嚏又是眼淚,兇狠的氣勢大為消減。

大概是前幾天的心理建設發揮效用,諸女將心思放在戰場後,雖然還是芳心狂跳、呼吸加重,不過已經沒有嚴重的惡心感了。

禦空一改吊兒郎當的形態,臉色一板喝道:“別緊張,撥出劍來,有氣勢一點,殺!”

心羽聞言一振,反手撥出“飛銀劍”,再也不復先前的輕松笑後,戰意暴升嬌叱道:“殺——”

“殺——”笑英隨之大喝,“噬血刀”一揮,狂然爆發出金紅色的皇者鬥氣,排開前面的獸人衝至墻邊。

獸人們被他一個小鬼震開卻也沒有不悅,他們並不覺得被高手震開是丟人的事,只是看他一個小不點站在眾大漢前面實在很不搭配。

風鈴亦揮起“光銀劍”飛身躍至墻上,那些劣等魔族只會往前衝,根本不會用弓箭、強弩,她完全不用怕站高後會受到千百箭矢的招待,唯一要擔心的是魔族高手看她太顯眼,衝過來攻擊她,不過精靈們就在諸女身邊飛來飛去,倒也不怕會有危險。

小白變回原身,更是囂張的坐在風鈴旁邊,狂妄的仰首發出震天長嘯,附近獸人聞聲竟也跟著仰天嘯吼,倣佛連大地都要被他們的聲浪掀開,氣勢之盛一時無二。

冰雲站得雖然較後一些,可卻是更直接了,拿出從秦手中搶來的“風元素晶”,快速的念動八級魔法“風天暴”的咒語,風元素精靈不一會兒就壓縮成一團一米半直徑的青球,玉手輕揮,飄在空中的濃密元素球立刻朝城下射落,宛如一顆青色流星。

轟隆狂響帶起“嘶嘶——”破空異聲,狂亂的暴風炸出漫天飛塵,五丈之內利風錯亂奔流,相互擠壓前衝的魔族非死即傷,幾個身材較矮小的還被勁風吹得飛起數丈高。

眾獸人見狀又高興地大笑起來,獸人族的魔法就是不行,雖然妖精族的人也在他們這邊,不過人數卻是極少,不如保留魔力來治療受傷的人,而妖精族人本就不多,他們亦樂於不直接參戰,因此獸人族這邊可是很少有魔法支援的,不像人族後面都有魔法師在狂轟。

禦空沒有多看冰雲的魔法,轉向於荷琳、苗杳鳳鑫道:“嬸嬸,你們就分在兩邊,盡量不要引起魔族高手注意,有人受傷時再出手打退對方,把人救到後面休息。”

二人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倒是楓兒從沒參加過戰爭,我們有些擔心。”

禦空看向月楓香肩上道:“小水就待在月楓身邊呀,沒問題的啦!”

“好——那我們先走了。”月楓的母親得到確定亦是放心,露出微笑各自分開。

禦空轉了個頭似要找人,自語道:“帥帥、可愛咧?”

月楓纖纖玉手指向天上,嘟著小嘴道:“呶——在那邊呢!”

禦空仰頭找到那已在遠方各自跟魔將打起來的二人,搔著腦袋道:“這兩個家夥什么時侯跑掉的呀!”

月楓好似有點不滿地道:“哼——就在你談情說愛的時侯啦!”

禦空也是個沒自覺的家夥,半點尷尬的神情都沒有,還笑嘻嘻道:“月楓是不是生氣了呀,呵呵——別氣嘛,下次我也跟你談情說愛,那你就不會無聊了。”

“你……”月楓不知是氣還是羞,或許是兩者都有吧,美傃的玉容頓時猶如火燃,猛然跺腳不再理他,“咻——”地跑遠去。

小水嘻嘻一笑跟上去,大呼小叫道:“別生氣啦,不然換我跟你談情說愛好 1

附近的獸人聽到叫聲俱是一臉茫然,都什么時侯了,到底是誰還要談情說愛。

月楓跑了段距離,停下步伐悄悄地回頭看了一下,俏麗的臉龐嫣紅依然,芳心如小鹿亂撞,“噗通——噗通——”愈跳愈是厲害,她不懂,看到禦空跟妻子玩鬧,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禦空跟自己開玩笑,心中也有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好像愈來愈嚴重,讓她小腦袋裏不禁產生絲絲疑惑、困擾。

心性單純的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喜悅、興奮、忿怒、悲傷早已深受禦空一行人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這個家,與三女情同姊妹寸步不離,潛意識中更將禦空與其他異性區分開來,所以禦空有時侯對她的言行較為放肆,可說已大為超過朋友的界線,她也只有羞意卻不反感。

不過在這方面月楓可能有點遲頓,只是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而禦空夫妻大概也已習慣她總跟在旁邊,根本沒將她當成外人,不管做什么都會想到她,若哪一天見不到她,他們才會覺得不對勁呢!

“嗯,跟月楓談情說愛好像不太對耶!唉呀——相處久了,真是愈來愈隨便,都快把她也當成老婆了。”禦空喃喃自語,卻也沒多做反省,看到依然小貓模樣靠在冰雲腳邊的粉粉,便道:“粉粉,你也恢復原形,大概運用一半的力量,就在她們附近對付敵人,有人受傷就救人,明白嗎?”

“明白。”粉粉馬上就變回原來大小,點著頭昂然應答,接著就竄到人群中跑來跑去。

分派好任務,禦空再看一下,覺得沒有問題,身影一閃就飛騰而上衝向武斷憂,魔族居然有四個魔將在對付他,魔氣宛若驚濤駭浪席卷天際,暗黑的氣勁破開空間,發出凄厲詭譎的異響。

七尺鋒青芒瑩瑩、金光閃爍,天浪雙翼狂掃、冰霜天降,強橫如武斷憂也不由捉襟見肘,魔族果真是有備而來,魔將級高手明顯比前次還多。

“哈哈——武大哥分一個給我吧!”禦空大笑著雙手疾揮射出二十道劍氣,盡封一名魔將的所有動作,黑氣銀芒相觸、勁風暴流四震,禦空雙拳又化千百殘影轟出,轉息間就將那魔將迫退百丈。

“啊——哪個雜碎偷襲我……”被打懵了的魔將氣得怒吼連連,雙目如電四面掃視,受到突如其來的巨力攻擊,他根本連禦空的臉都沒看到。

“鬼叫什么!”禦空渾身銀芒飛旋化劍,千百道劍氣漫射,四面八方涌向魔將,在他人看來,魔將便如銀色海洋中的一葉孤舟。

眼見虛實難測、強弱難辨的無數銀流,魔將頓時住嘴不敢再叫,他自忖沒有能力留在原地硬接天地八方的劍氣,看了禦空一眼,臉色狂變轉身疾退,那是劍氣最少的一方。

同一時間,武斷憂的對手剩下三個,應該較為輕松的他卻又被連擊轟退,不過他三個對手反因實力關係,各自拉開了點距離,轉頭看去,只見速度最快的魔將揮著寒氣淩人的大砍刀直劈而下。

武斷憂冷傲一笑,突然橫刀定住身形,竟是將魔氣直接化解吸收,七尺鋒金芒凝結,銳氣瞬間暴提近倍,一聲狂喝、一聲慘嚎,半截斷刀衝天旋飛消逝,魔將手持斷刀飛退百丈,胸口精鋼甲已化成碎片,青綠血液噴灑而出,一臉恐懼、一手顫抖著捂住胸前,魔氣急縮凝住傷口血流,他清楚剛才只要稍慢半分就必死無疑了。

禦空微微咋舌,武斷憂不單是借力打力,甚至還加上本身功力,若非對方實力並不差他太多,絕對是連刀帶人一分兩斷,武斷憂剛才被打得束手無策,傲氣如他豈能忍受,七尺鋒青芒大盛,上百道風刃接連飛出,然後金芒又起,狂嘯著身影連閃、刀芒橫天,二魔將見狀趕忙上前護住傷員,再也不敢分開攻擊,這家夥的功擊力太變態了。

遭禦空逼退的魔將見他竟是觀戰起來,心中不禁有氣,太目中無人了吧!劍上魔氣纏繞,迅如疾電一閃,頃刻間數百道劍氣全涌向禦空,倣佛是一面黑色巨墻要將禦空壓扁。

禦空不閃不避,雙手劍指連揮、渾身劍氣狂冒,就在魔氣劍影臨近之際,他直接就從黑墻中穿出個人形,銀芒劍氣仍是不止不休,原本破開魔氣後只剩幾十道的銀色光劍,魔將只眨了個眼,竟又變成了數百道迎面射至。

一道由上千道劍氣形成的銀色光帶橫空衝向魔將,嚇得他再次急速退避,沒想到,無數劍氣似已鎖定了他,連續幾個轉折,劍光竟也緊追不舍,最後面是禦空雙手各握著鬥氣凝聚的銀劍,氣勢洶洶指揮著劍氣。

“王八蛋有種別跑,沒有小雞雞的死魔族。”禦空追人還不忘破口大罵,一時間連其他正在戰鬥的高手也不禁分神觀視。

整個天上就禦空最囂張,長長的銀流比魔法還顯眼,他們心中同樣震驚駭然,上千道劍氣並不稀奇,令人震撼的是劍氣發出後竟還能靈活控制,在場高手就沒一人辦得到。

魔將又氣又怒,眼見甩它們不脫,寶劍疾旋竟是人劍合一化成旋風,轉向就衝向劍海,倏然的變化,禦空亦來不及將劍氣集中,轟然連爆的破空震響,劍氣之海從中透穿,魔將氣流勁旋更狠厲地鑽向禦空。

一支丈寬巨劍轉眼成形,挾帶無匹之勢硬是將魔氣旋風的旋勁止下,禦空鬥氣不停,拳上布滿銀芒直接往劍尖轟去,寶劍雖利卻破不掉銀芒,拳上巨力竟是令寶劍不進反退,魔將一時勁虛肘彎,劍柄頓時砸向胸口。

先前並不止武斷憂一人遭受圍攻,一名人族高手亦是被兩個魔將攻得手忙腳亂,身上已有數道細微的傷痕,此時圍攻他的魔將見到禦空過於強勢,一魔將立刻轉將矛頭指向禦空,讓那窘迫的高手大松了口氣。

不過也有人同樣追著魔將打的,倪電濤就是其一,打了這一段時日,魔族對人類高手也有所了解,很明白哪幾個最厲害,可倪電濤今日卻是第一次參戰,對手根本不知他也是人族頂尖的高手,被他電得呱呱亂叫。

感覺到背後有魔將來攻,禦空也不急於重創對手,拳勢一反劃了個弧度,瞬間又是幾百拳擊出。

後面的魔將明知禦空力量強橫,一上來就使出全力抵擋,奇特的刀拐舞成一面圓盾,雙翼猛扇更是刮出無形無影的風刀,可惜他的功力差上一段,區區刀風尚還攻不破禦空的護體鬥氣。

“好哇,我要揍扁你。”禦空見到他竟是聯想到同樣生有雙翼的厲殺恭,一陣火氣立刻往頭上衝,丟下原本的對手就揮拳猛打。

“媽的發什么呆,還不過……啊……”趕來救援的魔將見到另一人還愣在一邊,不禁氣得破口大罵,但分神一罵卻被禦空莫名其妙的用風刀掃到,狠狠的劈在翅膀上,痛得他凄厲狂嚎,聞者悚然驚怯。

那魔將這才反應過來,壓下那如巨浪翻涌的氣血,再次抓緊寶劍,人劍合一攻向禦空,多了一人,他的信心也都跑回來了。

禦空只不過用上超級高手頂端的功力,對上兩個魔將也開始感到吃力了,然而——他的心境卻反是冷靜下來,雙腳的動作逐漸增多,借由鬥氣反震加速與二魔將周旋,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今日一戰,禦空已是真正的讓人族高手們另眼相看,竟是不依靠兵器就與兩個魔將打個旗鼓相當,強橫至極的實力擺在眼前,管他畏懼也好、敬佩也罷,反正他的滔天威勢在此時是豎立起來了,讓那些還有閒暇打他神兵、藏寶圖主意的家夥心中顧忌更深一層。

天上的戰況有些僵持不下,底下的攻防卻反是開始白熱化了,起先能用陷阱、弓箭、魔法消滅前頭部隊,可也只能阻得一時,悍不畏死的劣等魔族,很快就將長梯放在城墻上他們不是用爬的,而是一蹦一蹦的往上跳,在城邊丟下無數屍體後終於展開慘烈的廝殺,較高等的魔族也都突然出現,混在劣等魔族中迅速的往上衝。

甚至還有少數幾個魔族拿著巨弓,只是並非射人,而是一箭一箭的射在城墻上,每一箭竟是皆能射入三分之一深,不少地魔將便是借箭為梯,幾個閃躍就竄上城頭,人類一方措不及防下常會因而出現不少死傷。

心羽、風鈴、笑英不知不覺間,愈是廝殺離得愈開,畢竟以他們戰皇級功力,若不是遇上數名高手同時衝上來,三人聚在一起的殺傷力反是較弱,三個人幹脆就橫向的跑來跑去,不知多少魔族都是被他們劈落城下的,只有地魔將才能暫時止住他們橫行無忌的氣焰。

月楓這幾個救援隊亦是愈來愈忙,到後來已是將速度提升至極限,都快忙昏頭了,如果她們還有心思多想,一定會慶幸人族的拒絕,否則她們根本趕不及救人,人多了,也就是將救援人數分散到人族,總數上不見得會救更多人。

“小心……不要呀!”心羽亂竄間,望見十丈外忽地躍出兩個地魔將,一個獸人戰皇首當其衝,巨斧才擋下一刀,旁邊一個劣等魔族卻正好以熊抱的拚命之勢撲向他,獸人立刻反轉巨斧將其劈成兩半。

被擋下的地魔將身形微閃,竟是轉換目標刀勢橫掃,欲將旁邊兩名獸人攔腰劈斷。

獸人心中大急,一個跳劈硬是擋下地魔將的長刀,可另一個地魔將卻也手起刀落從他背後劈下,他雖是戰皇級高手,對方卻也不弱於他以一敵二實是太勉強了,更何況還要救人,轉身閃遴已是慢了一步,一絲寒氣臨身,獸人只見眼前刀光一閃,左臂頓時齊肩而斷。

心羽不再管其他魔族,柔軟的嬌軀急扭閃動,蓮足踏在一魔頭上借力飛躍,對周遭劣等魔族的利爪、噴出的腥臭液體絲毫不理,同時間,一圈紅色熾焰從她身上旋繞轉開,瞬將針對她的攻擊者盡數焚化,空氣中只剩小火尖銳的囂叫聲:“哈哈——你們這些白癡,敢跟我動手……”

獸人斷臂鮮血狂噴,力量乍然流失大半,動作不由慢了一籌,轉眼間又被對手在腹部砍了一刀,心懷不甘與忿怒的踉蹌數步:“要死了嗎?我竟然還沒宰了一個高手就要死了。”

心羽見他又受一刀,淚水不禁決堤而落,她認得這個獸人高手,是個很憨厚、很愛笑的豹族獸人,這幾天到獸人族去,他總是大笑著和傲畾威來帶大家逛悠,而他——如今在自己眼前竟然就要沒命了。

眼見又一刀從他頭上劈下,旁邊的獸人不要命地怒吼撲上,可對方的目標卻是獸人高手,魔氣暴開頓將他們震飛,反是又砸倒了數人。

三支“炎矢”本已針對那地魔將,危急間卻反是轉射向側,立馬有六個魔族遭炎矢貫穿。

心羽離獸人還有兩丈,幾乎要閉起眼睛不敢再看,也沒注意到小火的舉動,倏然白芒橫空一閃,那地魔將仍高舉寶刀不動,項上頭顱竟是詭異的消失不見了,只見小白在他後面一閃,又是一跳宰殺其他魔族去了。

另一個地魔將見狀不禁愣住了,同伴的腦袋怎么突然就不見?怔神間,三支“火矢”已呈品字形射至。

他的反應極快,回身一掃震散火矢,心羽忿怒的一劍已然直取其額頭,他趕忙橫身急移,竟沒發覺腰際一道“火焰斬”直接破開護身魔氣,將他整個人斬成兩段,至死,他也不明白那火焰斬到底是從哪來的,只在耳邊回蕩著二字——“白癡!”

獸人的傷口血流不止,心羽已將敵人全交給小火應付,飛快地施展“回復術”先替他止血,反身就要將他背負至後方,不過,她戰皇級功力要將獸人壯碩的身體轟飛是很簡單,要背起他卻是有點力不從心了,衝擊力和負重力還是有差的。

她勉強走了三步,突感背後一輕,轉頭看去,原來獸人已被另一個高大的獸人抱起來。

她真是急糊涂了,居然忘記叫其他獸人幫忙,接著耳邊又傳來小火急切的聲音:“笨蛋,快將他的手撿回來啦,被踩爛就完了。”

“哦——哦——”心羽直覺式的趕忙撿回粗壯的手臂,還好沒被踩到,又有點茫然地道:“然後呢?”

“我用雙炎並合幫他接回去啦!”小火忍不住使勁在她頭上敲了敲,這個心羽居然被嚇呆了。

嚇得糊涂的心羽忙將手臂拿過去,那個獸人雖然失血不少、臉色蒼白,竟還露出開朗的笑容道:“呵呵——撿回一條命了,小丫頭真是不簡單呀!呵——”

心羽卻是笑不出來,看向小火,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手接回去,多嘴的小火難得連話都省了,沉穩的念動咒語,在人與臂的斷痕之處竟都開始冒起火來,好似要把斷臂和人都燒起來一般。

那獸人張大了眼看向著火的肩膀,心中訝異到了極點,因為他完全不感到痛,反而還有陣陣溫暖舒暢的感覺,接著便見斷臂倣佛被火焰托起來,緩緩地飛向斷肩。

肩上火焰與斷臂兩股火焰一碰觸,就如同正常的火焰相觸,自然地合為一股,然後火焰又慢慢轉淡直至消失,斷臂竟已奇跡似的接回去,那個獸人幾乎要把眼睛給瞪凸出來,不敢相信自己的手還能復原,旁邊的獸人也都看呆了,還有人想摸摸看是不是真的接回去,只是怕一碰就又掉了,所以沒人敢碰。

“嗯,嗯,不錯,我實在太厲害了,哈哈——看在你是我第一個客人的份上,我就不收費了。”小火第一次用回復魔法,其實也是有點擔心失敗的,一見成功比誰都樂。

獸人好一會兒後傻笑著回過神,輕輕的試著動一下臂膀,雖然不是很順心,有點麻痹的感覺,不過他還是高興的咧嘴直笑,想好好的多謝心羽、小火一番,才發覺她們早在他發呆的時侯衝回戰場了。

冰雲連續施展八級魔法,雖有元素晶之助,還是很快就耗掉五成以上魔力,為防魔力過低而影響精神,她隨便拿了把刀就加入肉搏行列,再怎說她也有戰將級的功力,只是鮮少動武的她在招式上就……不予置評。

心羽、風鈴、笑英接下來也轉職成了救火隊,見到哪兒的魔族多、哪兒的魔族厲害,他們就立刻衝過去救人,效率可比其他高手強多了,當然,並不是說他們功力較高,而是他們有精靈助手,救人時根本不怕受到阻擋,橫衝直撞就是了,其他高手若學他們,大概還沒救到人就先死翹翹!只有傲畾威夫婦那橫掃千軍的氣勢直比諸女,憑傲畾威“獸化突變體”加上“大地之斧”的威力,他已然堪稱天下戰皇級中第一強者,還有亦淇雅“能量體”護身,隨之身後收割魔族性命,夫妻倆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只能聽聞魔族慘叫之聲。

當眾人經過不斷的廝殺,身體逐漸感到一絲疲累之際,劣等魔族的數量在不知不覺間亦是快速減少了,放眼看去,山下已再無魔族的補充,現在這些死光就應該沒了。

魔將注意到底下情況,又如上次一般的幾聲長嘯,無論是佔上風或受挫,個個魔將立刻尋機撤退,禦空的對手突地攻勢加劇,將他逼開一些距離後轉身急馳。

禦空趁機觀望一下四周,發覺人類這方受傷的幹脆就不追了,佔上風的也只是作勢追一下,緊緊奉行窮寇莫追這句話,更何況對方還沒到窮途末路呢!

城前的戰鬥更簡單,還活著的魔族高手早就不見蛋了,剩下些沒腦子的劣等魔族,不多時也都消滅得幹幹凈凈。

禦空剛回到諸女身邊,心羽眼眶泛紅,二話不說就衝過來,緊緊地將他抱住,埋首懷中,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滴落,嬌啼不止。

她的舉動把禦空嚇了個臉色狂變,忙道:“怎……怎么了,不要哭了,受傷了嗎?哪裏痛……啊——心羽到底怎么了?”

看到冰雲、風鈴也跑過來,禦空才問了一句,她們竟也跟著抱緊他猛哭,用目光向精靈們詢問,她們卻是聳肩搖頭,根本不知道是為什么哭。

任絮菁飛下來一看也被嚇到了,急問道:“發生什么事,先別哭呀,不說清楚我們怎么知道。”

“死了……死了好多人,嗚——嗚——”心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嚴重啞咽著。

被她一說,禦空看看四周的景象,心中亦是升起陣陣愁悵、哀悼,上次跟這些獸人還沒結下情誼,感觸並不太大,如今卻有些相識的面孔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心羽她們更是親眼見到同伴被殺,也難怪會悲坳泣然了,看到自己相識與不相識的人死去,感觸真是猶如雲泥之別,相差太大、太大了。

“不哭、不哭……你們看笑英都沒哭呢!”禦空輕輕安撫著三女,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笑英聲音有點沙啞卻堅強地道:“我是男子漢,不可以哭。”

“嗚——哇——”三女聞言哭得更是大聲了,她們不是男子漢,為什么不可以哭。

“嗚——泣泣……”三女的事都還沒完,月楓在母親的安慰下走過來,也同樣抱著母親的手臂猛哭。

禦空輕拍妻子香肩道:“任姨,我先送她們回去休息吧!”

“嗯,快回去吧!”任絮菁點頭揮手,看她們哭,自己內心也都跟著難過起來了。

好不容易把諸女送回家裏,一番激戰加上心靈衝擊,她們已是身心俱疲,坐在廳上,連噴染血漬的衣服都沒換,抱在一起竟是哭到睡著了。

禦空就像是老媽子,將她們抱回房裏脫掉衣衫(當然,月楓是被她媽媽抱回房啦),拿著水盆毛巾開始幫她們擦拭那身段優美、白哲柔軟的身子,一邊擦著卻也不免一邊猛吞口水,一雙眼睛賊亮亮的看來看去,對於自己的老婆,他的抵抗力實在太差了。


第九章 最後一戰

平靜的過了三天,魔族軍隊再一次殺來,諸女不用禦空的鼓舞便已是殺氣騰騰,她們要拚命的殺敵再殺敵,希望能將己方的傷亡減到最低,城墻上再也不復見三天前的輕松嘻鬧。

眾獸人、千水宗看到她們更是升起一股濃濃敬意,不說於荷琳母女三天前救了幾人,就連心羽她們救下的人都不在少數,那一戰是歷戰以來傷員最多的一次,而死者卻連以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還有好些殘障有機會復原,以前就算能救回,殘肢也早已失蹤,任絮菁雖會雙炎並合卻根本沒機會使用。

“麻煩你們了。”黃天馳等高手在戰前特別再來向月楓她們打個招呼,之前他們也沒想到作用會這么大,後來統計戰果才發現她們的助益,對於極注重族人性命的黃天馳,這比任何的利益都要讓他高興。

剛準備好,禦空的便宜曾孫倪伸鏈卻也帶著大甲蟲跑來獸人族陣營,一問才知,來幫助守城的人大都自命正道,雖然如今目的相同,他們對天武聯盟的人卻仍有不屑之意,總是給他臉色看,之前他雖不忿卻也隱忍了。

這次過去又看到那些嘴臉,他突然想起禦空是在獸人族,亦了解跟獸人相處,不是爽快結為夥伴,要不便是怒目相向不被接納,既然有禦空在獸人族,他便想自己應該會較容易被接受才對,所以就轉而來這邊找禦空,而為了這腦子既精明卻又有問題的寶貝孫子,他爺爺奶奶當然也來了。

“來來來——跟你介紹,這是我曾孫……這是我老弟……”最逗的是禦空,逢人便介紹起他們,搞得倪電濤大是尷尬,反駁不是、承認也不是。

看到武斷憂等人後,倪電濤的神情更是奇怪,之前沒來還不曉得,此時不由訝然心驚,人族那邊的超級高手個個都分散站開,他往城上一站就佔了個地盤,猶如一方之霸。

這裏卻是一群高手聚在一起,更怪異的是有一半人的實力不會比他差,他這人族第四高手好像是假的一樣,不過跟他們相處起來,倪電濤卻是輕松無比,每個人都同樣傲骨天生,反是更容易認同對方的態度,談起話來竟是出奇的融洽。

跟上次差不多的等侯時間,魔族從山邊開始涌現,諸女分散而去,倪伸鏈是最囂張的,拿著長棍站在大甲蟲上,任誰一眼望去準先看到他。

同樣先是魔法、弓箭的打擊後,雙方已是肉搏相向,諸女疾速地在城上奔竄消滅魔族,倪伸鏈的大甲蟲竟是強得變態,劣等魔族根本破不了她那身黑甲,她同樣在城上左右移動,巨爪一揮就將擋路的魔族劈成兩半,單論破壞力,倪伸鏈這個主人都沒法跟她比。

天空中同樣是光彩迸耀,雲淘廣千再一次出現,刀光劍影把兩個魔將打得左閃右避,不敢與他的神兵相觸,他不像武斷憂等人總是待在刃山城,只是剛好過來才有機會參戰,但他也與魔將碰了幾次,所以他一出現就一定有兩個魔將接下他,不然以他的功力催動神兵,一個魔將根本無法與他糾纏。

一番艱辛的苦戰又在劣等魔族死盡時結束,心羽諸女雖沒像上次哭得烯哩嘩啦,美目卻仍是紅通通的,禦空依然先帶她們回家休息,唉—不知道帶她們參戰到底是好是壞呢?

接下來休生養息,一些閒言閒語卻也逐漸在各方傳遞,主要是指獸人族這一邊的陣營高手過多、傷亡過少,讓其他方面的人心裏極不平衡,這兩次戰果經過統計,犧牲比例大約是十比一,差距實在太大了。

禦空對這種事完全不懂,但經過別人解釋,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些,如今獸人族、千水宗……加起來約有六萬多人,而炎國軍隊還在不斷增援士兵,除了炎虎軍團,連“炎豹軍團”也由副團長帶領半個軍團前來,加上那些助陣的武者、魔法師,總數已達近六十萬人數相差近十倍,但獸人族這邊個體戰力尚在人族之上,因而防守線約是人族的八方之一,雖然之前獸人陣亡比例亦少於人族,但別人也沒法說些什么,可在千水宗及禦空等人的加入後,差距已到了別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這已不單是於荷琳母女負責救人的關係,還有雙方戰皇、戰將人數的差異,很簡單的算法,一個戰皇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幹掉百名劣等魔族而不傷己身應該沒問題,更別說在戰場

迷戀 於 2008-01-07 11:5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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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七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大放厥詞

白夏鷹翔被突兀飛來的禦空嚇了一跳,微一怔愣後才回過神,又盛氣淩人地怒斥道:“哼——你那賤妻竟敢以下犯上偷襲本皇子,更是勾結魔族孽障,簡直是目無王法,還不……快將她們交出束手就擒!”

“哦——就你?憑什么要我交人?我勾結魔族?我認識的魔族到底傷害了誰,你給我說說,對,還有‘七性劍宗’的家夥,好大陣仗呀,你們又想來搶什么東西,哼哼——萬宸逸、風神使者也保不了你這垃圾,乖乖出來讓我斬幾劍如何?”禦空雙目寒光閃閃,側首斜睨著眼前眾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

較為暴躁的人見狀不禁在額上浮起條條青筋,氣忿之外更顯得無比猙獰。

白夏鷹翔在公開場合挑明此事,其實就是七性劍宗所唆使,他們在禦空這些人手中吃了太多虧,現在拉攏眾多高手,想在眾目睽睽下好好羞辱禦空等人以雪前恥。武林人就面子最重要,何況是執天下牛耳的七性劍宗。

袁令魁雙目掃過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冷然一笑故作君子風度,聲音威而不厲道:“天閃禦空,你等佔我宗神兵、傷我宗門人、毀我宗樓閣、辱我宗聲譽,今日我宗便在天下高手面前討較,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三言兩語就將過錯全歸在禦空身上,也不在那些事上多做爭議,只以實力來定對錯,他就不信十幾個超級高手還不能讓禦空跪地求饒。唉——什么世道,“勝為王、敗為寇”這句話通常都黑道在用較多,現在連正道都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一道冷冽的寒光從一個黑衣人眼中射出,可以感覺出其中蘊含的恨意、怒氣,他就是之前被禦空、精靈、小白聯手擊傷之人,盼間定勝負,敗得無比窩囊,除了七性劍宗、大皇子、萬寢逸,應該就屬他最想置禦空於死地了。

風神使者的聲音依然飄渺不定,簡單直接道:“今日你別想再逃了,交出傷害風神使徒的卑劣之徒。”

“七性劍宗屹立‘天武’千年,吾宗之名絕不容輕辱,你有何解釋?”一個深富磁性的聲音,平穩而嚴肅的從尹儒衣口中傳出,不疾不徐自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可惜的是他同樣不論己過,只欲為劍宗挽回顏面。

他們大張聲勢一同將矛頭指向禦空,為的是讓他心生怯意自亂陣腳,卻不知禦空今非昔比,根本不會顧忌他們勢力有多大,更是存心要一起對上他們,見到該說話的人都說了,其他的冷言冷語皆被他自動略過。

旁觀的無數高手神情各有不同,大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每次禦空一方的人與劍宗一方的人只要有事傳出,就一定是起了衝突,是是非非難以評斷,但支持劍宗的仍是佔據上風,畢竟人家屹立千年,正道威名罷在眼前,相信他們的人絕對多過相信禦空的人。

不少人在看著雙方時,眼睛還不時瞥向百丈外的武斷憂等人,為何這次他們沒出面幫禦空呢?不少猜測自是在眾人腦中衍生。

禦空揮手制止似乎想說什么的鶴靂,真氣貫注在聲音中遠遠傳開:“我天閃禦空既然敢出來就不怕你們,我想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拙荊與他們結怨的經過,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幹戈,硬是要說神兵他們七性劍宗也有份,畢竟天下第一宗的聲名擺在眼前,應該有不少人相信他們的話,但我兩件神兵早在之前,武斷憂、任繁薔、孟甸竹這些名震天下的高手皆已見過,難道就沒人相信?”

“住口,今日我等不是來聽你胡謅,休得污衊本宗。”袁令魁氣怒已極,聽到一半便大聲喝阻禦空之言。

但禦空卻是不理,字字雄渾有力的說完一大段:“你我恩怨是該清了,但你們要在天下高手面前了斷,當然該將我們的恩怨說清,哼——還是你們不敢講,放心,我會替你們講完的。”禦空幾乎是自說自話的回了他,然後又繼續侃侃而言。

“好,就算大家不信神兵原本就是我的也沒關係,你們總知道當初七性劍宗是誰跟我們同行吧,就是他們了不起的戰皇級大高手張櫃植,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在出發前,偉大的大皇子帶他來,要我們一同行動,瞧瞧他們的身分地位,我總不好拒絕,接著遇上魔族高手,不少高手曾去過我和他的戰場,也說過那是一場頂尖高手的戰鬥。”

“就算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神兵又如何,我早就叫他逃走卻還不自量力要拼,死了怪我嗎?以我的功力加上五個精靈使拚個半生不死,幾近一年才調養完畢,你七性劍宗只來區區一個戰皇憑什么分享我的戰利品?”

禦空聲色俱厲的喝問七性劍宗,就在他們一愣間,他又續道:“然後大舉威迫不成,轉以小人手段暗算我老婆,逼得她們遠遁‘鴻山’,我知道流言是說我老婆暗算他們不成才潛逃,媽的咧,你們敢說七性劍宗兩個戰皇、萬宸逸、神殿武士,另外還有幾百人一起去只是拜訪,說呀!”

他又狠厲的朝白夏鷹翔吼著,嚇得白夏鷹翔心神狂震,血液恍如凝固般透出陣陣寒意。

白夏鷹翔不由自主開口來減低自己的畏懼,高聲道:“我們就是怕她們記著舊怨,才會帶多些護衛以防萬一,怎能說是我們有惡意?”

禦空本已有腹稿,也沒奢望他回答,不料他真解釋了,腦筋一轉便問道:“怕她們記仇,那你不會以書信傳遞,幹嘛一堆重要人物全去了?”

白夏鷹翔大聲說了幾句話後似已舒緩了心情道:“我等有事相商,若不親自前往豈能表示誠意,豈知她們竟驟然偷襲我等。”

“誠意?帶一大隊人馬去別人家裏表示誠意,好,我可以接受。”禦空大笑不已,他的接受卻讓許多聽眾也同樣感到好笑,他又道:“不過我老婆、弟弟偷襲你們,你們有那么厲害嗎?居然還活得好好的,算了,我老婆那點功力不提也罷,那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白的實力多高呢,只它一個就好,偷襲你們還能讓你們活著,我信,你也得問其他人信不信呀!”

冷然而不屑的語氣,卻是字字清晰的傳播出數百丈,禦空聲音方落,一道小小的白影突然出現在白夏鷹翔身後一名超級高手肩上,駭得他心臟猛地收縮壓迫,半晌無法回神,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卻又不敢妄動,從沒有過的恐懼涌上心頭,他深深的明白,對方只是不想要他性命,否則小白就不是跑到肩上,而是直接一爪無聲無息地劃過他脖子。

此人也是七性劍宗的高手,各地與魔族的戰鬥中,光是在“刃山”方面就有三個戰皇突破極限,其他地方也不見得會較少,他便是其中之一。

小白只是在他肩上頓了一下,接著又跳到白夏鷹翔的肩上借力竄到禦空身邊,光芒閃爍著回復原身。

“小白真皮,人家的肩膀也是你能亂跳的嗎?”禦空故意罵著,但他的用意卻是無比明顯,連超級高手都被它爬到身上而不覺,何況只是戰皇、大魔導。

不止被小白爬上肩膀的高手驚駭欲絕,尹儒衣、白通澧此等高手亦是感到慷然,他們離白夏鷹翔並不遠,卻讓小白近身而不知,若它真要偷襲暗算,絕對是一個最為可怕的殺手。

“傲嗚——”小白聞言就趴在地上,兩只前掌捂住眼睛輕輕低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眾人看得忍俊不禁,這只幻獸可真是有靈性呢,但讓他們震驚的事卻接踵而至。

禦空揮揮手道:“好啦、好啦,別裝可憐了,不跟你計較。”

靠近的人很明顯能看出小白露出一抹笑容,站起來後更出乎意料的背過身去,朝七性劍宗的人搖屁股,很人性化卻又有點怪異的以右前肢拍拍後腿,再轉回身吐吐舌頭,看得眾人幾乎把下巴給掉了,這一人一獸的配合可真是完美,不用解釋就讓人知道,若叫小白去暗算人,它絕對能完全理解。

禦空很滿意這個效果,在他們震驚時又道:“如果不信,小白可以輕易殺死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師,你們可以派人出來試試,在已知它會攻擊的情況下接招,你們甚至可以事先做出任何防禦,只要三招過後還有一個活著,我,天閃禦空不但雙手奉上兩件神兵,並帶著妻子、弟弟在天下人面前向你們磕頭賠罪,生殺之權俱交予你們,你們敢是不敢?”

一群人緊繃著臉作聲不得,適才小白展現出來的靈敏、速度太恐怖了,而原本就在刃山城的高手,全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或多或少都已見識過小白那不可思議的實力,至少都能稱得上超級高手了,只要是小白先出招,區區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或許不用三招就死光了。

禦空根本不給他們時間思考,停不到兩秒,口中連珠炮似的道:“量你們這些垃圾也是不敢,你們說說自己除了陰謀詭計、栽贓嫁禍外還會什么,誰不知道大皇子白夏鷹翔與風神使徒萬衰逸、七性劍宗交好,當初有多少人見到‘風神殿,那些不要臉的武士裝模作樣要我妻子交出神兵,好像和七性劍宗互不相識(那時真的不認識),真是為了大地蒼生著想一般,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也能用出,別以為你七性劍宗久佔正道之名就真能顛倒黑白,別人也會自己想的,你們白癡難不成也把天下人當弱智?”

這種事七性劍宗還真是第一次碰上,說出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們卻沒時間回應,禦空的做法實在太出人意料了。以前無論他們遇上什么對手,佔到理的就不用講了,一定是以制裁者的身分出現,若是對方被冤枉,’攝於劍宗威名,不是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解釋,或是懇請劍宗高抬貴手、再行調查,反正一定是將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生怕別人不明白。

當然,也有例外的,少部分較為硬氣的就會氣怒交加,強烈的表示錯不在己,七性劍宗為顯氣度,便會表示要再調查;或是對方另有靠山,作風亦更為強勢,說沒幾句就打了起來,連口水仗都省下來。可是絕沒一個會像禦空,根本不管別人聽進多少,也不管他們是否有人叫囂強辯,反正就是自顧自的講個不停,憑其深厚的真氣將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從他責問的第一個字發出、小白靈活的表演,到最後一個字說完,整個過程頂多才四分多鐘,不說七性劍宗諸人,連旁觀者都被弄得迷迷糊糊,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只要一個失神就會漏聽幾句。

禦空本就不奢望這些話能讓他們認錯,只是要打擊他們的威信,讓更多人對他們產生懷疑,是多是少則不在他關心範圍,別人的眼光根本影響不了他,其實最重要的反是後面的聲明。

這也是正道、邪道的差別,邪道中人哪還聽你廢話,勝者為王打了再講,偏偏七性劍宗自命正道,即使今天仗著人多,卻也不得不保持正道高風亮節的氣度,人家正大光明的站出來解釋,他們若不讓人講話豈不顯得自己心虛,結果禦空一講就停不下來,他們也只有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不少弟子都已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了,不聽清楚就不能反駁,聽清楚了別說反駁,連恩考的時間都沒有,這個禦空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往事我就說到這裏,是是非非我也不在乎,本來我妻子受到迫害,我回來後當然不可能善罷幹休,所以在幾個月前,尹德威率領近千人來攔劫我們,我就不客氣的將他重傷,可是卻受我身為七性劍宗弟子的阿姨勸阻,好—我願意放手,然後不久,袁令魁、風神使者和另一名高手又追來,以為能夠勝我,不料又被我重傷了一個那不知名高手,接著武斷憂、孟甸竹趕到,我又忍了,否則誰勝誰負大家自己去想。”

“這一次,為了人界仍受戰亂所苦,我不想讓魔族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忍了,但事不過三,除了萬衰逸我看一次打一次,你七性劍宗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天閃禦空絕對不容有人再次向我挑釁,這是我在天下人面前的聲明,記住,只要下次你們再先行向我示威、挑釁,不管身分高低、強者弱者,我定不再留情,甚至滅了你們都在所不惜,否則我天閃禦空四字就倒過來念。”

禦空一身狂氣直衝天際,不管他是否認真,光憑這股氣勢就令無數人為之心折。

白通澧對那些事了解不多,但他畢竟與劍宗的前宗主情誼深厚,另與風神也有所牽連,他絕不容許禦空氣勢再繼續興盛下去,身體似乎不動,卻在瞬間移形換位佇立在禦空身前,聲沉如雷道:“好大的口氣。”

聽了禦空的話,白通澧亦明白七性劍宗、萬宸逸佔不到理,禦空又不管他人言語,反正自己講就對了,再下去七性劍宗只會被牽著鼻子走,此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消洱禦空的氣勢,讓人看清他只是在說大話,那禦空先前之言的說服力也會大幅降低。

禦空把腹稿全數罵完,似乎很是高興,還對他微微一笑道:“我說過我會放棄舊怨,只要別再惹我,我也不再以從前之事尋仇,今天不打了,當然,若你要打,追得上我再說,在人類中,我的速度認第二,沒人能稱第一,為了自己著想,你最好別來追我了。”

言下之意,是說不追還能保持風度,追了卻又追不到,反而更沒面子。

隨著他的言語,小白不用吩咐便縮小趴到他肩上,禦空看向白通澧的雙眼倏然寒光一閃,身形同時在眾人眼中逐漸淡薄消失。

說走就走,現場之人無論是看熱鬧的,或別有用心想做些什么的,由始至終都沒能說得上話,思索禦空話中的意思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多餘的心力開口。

白通澧眼見人已消逝,卻是動也不動,他在那一瞬只覺一抹寒星迎面而至,寒光猶如一支利箭,穿透他的眼睛直入心靈,一種睥睨蒼生、唯我獨尊的氣勢籠罩全身,情不自禁地渾身一顫,竟是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看著消失的人影,他的心迷惘了,為什么,已臻鬥神之境的自己竟會被一股氣勢鎮住。

“休想逃!”

白通澧雖怔愣不動,其他人卻未感受到禦空氣勢,尹儒衣幾是同時就騰身飛躍,化做一道金色流星掃過天際,風神使者的速度更是無與倫比,淡青流光竟是比尹儒衣尚快半籌。

武斷憂淡然轉身道:“我也該走了。”

柳曉靳卻是有些擔心,看向禦空消失的方向道:“禦空不會有危險吧!”

已知禦空功力的武斷憂淡然笑道:“放心吧,他們還沒那份能耐。”

安零動對禦空的實力還不了解,不過見好友不急他便也不多說,只是不解地道:“白通澧出來發話卻又不追,真是怪異。”

“可能是禦空動的手腳吧!”殷光介心有所恩,看向武斷憂道:“你要離開刃山城嗎?”

“嗯,徒留無益。”武斷憂微一點頭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好嗎?”柳曉靳看著心上人,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嗯。”

武斷憂點了一下頭,柳曉靳登時喜笑顏開樂不可支,原就美傃的臉龐更添一層迷人光採,美目中秋水蕩漾,就差沒給樂昏了。

殷光介提議道:“魔族動向晦澀難明,不知何時會再大舉進攻,我們不如將各自的親友聚眾而居,也好有個照應。”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安零動朗聲笑道。

魔族的動向確實令人憂慮,這個意見立刻受到所有龍神族人的附和,團結就是力量。

此時黃天馳走過來道:“我有件事正要和你們商量,請問各位是不是有空找個地方一敘?”

眾人看到他臉色極為慎重,便都同意下來,接著黃天馳又與妖精族、矮人族的領導者說出相同的話,甚至任絮菁都受到了邀請,大家不禁好奇他到底要說些什么事。

禦空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將追兵甩掉,與家人們會合一同回轉“天靈谷”,城裏發生的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誰也懶得提起,只有禦空樂呵呵的盼咐,以後若見到七性劍宗挑釁,那就狠狠的揍、狠狠的整,而對這事最高興的竟是帥帥、可愛,在刃山城時他們只能打魔族,太不過癮了。

天靈谷如今的變化不小,已逐漸給人世外桃源的情境感觸,淩焱凡夫婦亦已回到谷中,禦空只看了一下,便又前往“新利城”去找西奧特古,上次一去不回總得回去說說,順便問些鑄造兵器的材料,不一定以後找到了,真能鑄件“玄神兵”出來。

谷裏的生活雖是平淡,卻又讓眾人極為充實,每個人都在盡力提升實力,尤其禦空更是整天修練,為的就是……趕快消滅魔族好和老婆們到天下各地遊玩。

銀錫天縱亦在半個月後來到天靈谷,不過他卻只與“天靈族”眾人認識一下,在妻子、女兒哀怨的注視中、保證自己會盡快回來的聲音中,依依不舍的再次離去,來去不到半天時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還有事情要忙,若不是礙於“魔氣凝珠”的期限,他也不會急著找來天靈谷,又見又離反是平添酸楚。


第二章 夜戰炎城

然而——平靜的日子只持續約一個月就又破滅,但並不是魔族又有動作,除了少部分劣等魔族不知所謂的亂跑,他們大部隊仍是沒有出現。

閔今輿傳訊給禦空,鶴靂回到“炎城”後便被軟禁,待在皇宮裏不曾再出,連孟甸竹要跟他見面也不準,甚至他的妻子荃奈也受到嚴密的監控。

據調查顯現,炎城裏絕對潛伏著另一個勢力的力量,而且很像是跟四大帝國之一的“萬流國”有關。

“炎國”各軍團長裏,原本中立的三位,有一個突然明確的偏向白夏鷹翔,還有一個驀地碎死,但並不是由副團長升遷,而是另一軍團長推薦的將軍升任,接著這一升任軍團長的將軍在朝中便大力支持白夏鷹翔,也就是說現在兩人各有四個軍團長支持。

皇帝的處境也不太妙,他已受到許多支持大皇子的大臣制衡,雖然他是一個很慈善、很和氣的皇帝,但這種人通常會有一種缺點,說好聽點是有容人之量、能廣納眾意,說難聽點便是優柔寡斷、耳根子軟,只要底下大臣連聲一氣,他所決定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更改了。而這一切,其實都不是白夏鷹翔策動的,他根本沒那份能力,或許可以說是萬宸逸的關係,但幕後指使者卻不止是跟萬流國有關而已,實際上完全就是萬流國所策劃的萬流國皇帝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欲成天武大陸上的唯一霸主,早就派人滲透到炎國,原意是要在時機成熟後來個裏應外合,至不濟也能攻下炎國幾個城池。

而萬宸逸便是一名親王之子,本來只是個統終子弟,卻恰巧被風神使者看上,帶走一段時日,回來後竟成了大魔導師,還多了個風神使徒的身分,爵位也因此被皇帝提升為公爵。

從一個依仗身分權勢的公子哥,轉而成一個擁有雙重高貴身分,本身又有非凡魔力的高手,萬寢逸豈甘庸碌無為,登時自告奮勇至炎國“了解敵情”,也因而與白夏鷹翔結識誰知後來發現魔族行蹤,萬流國皇帝亦是聰明人,明白此時絕非發動國戰之機,不說現在還急著擴張領土有多荒唐,不說臣民、軍士能否認同,就算他已將整個炎國攻下,到時兩國的戰力也必定皆受損耗,最佔便宜的還是魔族。

剛好,萬宸逸與白夏鷹翔的結識又成另一契機,只要掌握住白夏鷹翔,幫助他當上皇帝,讓他對萬宸逸抽已置腹,等到將魔族消滅,萬流國要攻克炎國還不容易,甚至能將自身的傷亡率降得更低。

於是萬宸逸開始為他出謀劃策、拉攏大臣,其實有些大臣底下的人已被萬流國收買,在大皇子的示好、屬下的慫恿雙重攻略下,真是讓不少大臣對白夏鷹翔表示支持,萬宸逸也因此被當成了首席參謀看待,很容易就掌握住白夏鷹翔,還趁機介紹不少優秀人才給他,只不過那都是萬流國的人。

為了讓白夏鷹翔得勢,萬流國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因為他太好控制了,有野心卻又容易唬弄,他只是為當皇帝而競爭帝位,卻沒有任何定國安邦的規劃,好大喜功而無真才實學,只要將來魔族一退,有萬宸逸在他身邊“獻策”,萬流國豈止能攻下幾座城,早晚將炎國吞並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萬流國一廂情願,不必多談,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鶴靂的能力加上運氣已成了白夏鷹翔成皇的障礙,所以就有了將他軟禁的一幕,但目前也僅能如此而已,眾大臣只是無意間成了幫兇,可不是真被萬流國收買了,鶴靂即使認識魔族卻也未鑄大錯,大臣們頂多建議皇帝限制他的行動、作為,還沒人敢提出太過嚴厲的處置。

這段時日倒楣的還不只鶴靂,“千水宗”、“長河門”的人在炎國和萬流國皆不時受到打壓,閔今輿和其義父的推斷,竟是說出心羽亦曾隨口胡謅的話,七性劍宗與炎國、萬流國的官員交好,大有可能是不甘蟄伏於江湖,意欲插足國家政權,若是成功,七性劍宗將成朝野最大的勢力之一。

禦空才不管他那么多,朋友有難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跟眾人說了一聲,一個人就風風火火飛走,半夜便已抵達炎城,照著閔今輿說過的路線找到一家平凡的宅院,經過一個月,閔今輿也已經回到炎城了。

很快的見到他們夫妻三人出來招呼,禦空進入大廳後發覺裏面還有些人,但都沒出來,他也不甚在意道:“鶴靂是怎么回事呀,知道他被關在什么地方嗎?”

閔今輿道:“只能探出個大概,本來我是想再多了解一些再告訴你,不過近兩天孟甸竹好像已把他師父給找來了,而長河門在炎城裏的人幾乎都離城而去,只留下少數在暗處的門人,感覺上似乎要有些動作,我怕他們是要救出二皇子,所以才通知你。”

禦空晃晃腦袋道:“呵呵——我來也是想救人呀,皇城雖是警衛森嚴,但要應付超級高手還是不太可能吧!”

閔今輿道:“以前是如此沒錯,但近來七性劍宗已派高手加入禁衛軍,實力不可小覷,他們亦必定會防範有人前去營救二皇子,要救人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程度。”

童莎芋插話道:“其實我們並不覺得救人是正確的行動,畢竟他是一國皇子,目前也無危險,將他帶出皇宮反是會讓他難以面對天下悠悠眾口,好像真要叛亂一樣。”

禦空不以為然地笑道:“有什么不能救的,頂多別當那啥皇子嘛,以前我們一起去冒險時是自由自在,如今卻是一堆的規矩、顧慮,麻煩死了。”

閔今輿搖頭道:“話也不能這樣講,各人性情不同亦各有自己的追求,我相信二皇子的追求便是能成一個名留青史的帝王,而且二皇子仁義大度,若能為皇也是百姓之福。”

禦空撇嘴偏頭道:“說的也是,他的個性可不像我這般懶散(還真有自覺),呵呵——像你的工作也是很麻煩,我絕對受不了。”

閔今輿臉色微紅道:“我很滿意現況,或許是我有這方面的天分吧!”

禦空發覺他臉色略紅,不由看著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你的臉好像有點紅耶!”

閔今輿見他不明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所做的事有點像偷窺狂,不太好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回到正題,道:“不過孟甸竹畢竟與二皇子熟穩親近,如果真要救人,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也說不定。”說到這點,閔今輿眉頭不禁微蹙沉思,一件事情想不透總是讓人有點煩悶。

禦空這好奇寶寶聞言就湊過頭去,猶如小頑童在交換小秘密般道:“什么內幕,偷偷告訴我,我一定保密到底。”

童莎芋笑罵道:“笨——都說是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了,你還在搞笑。”

“對喔——那該怎么辦,嗯——我幹脆去問孟甸竹好 !”禦空凡事都直接來,想不通,問就好了嘛!

閔今輿笑道:“你去問確實是蠻適當的。”

禦空得意地道:“當然 ,他是住哪兒呀,你們不方便出面,還是畫個圖給我吧!”

拿著地圖找了一會兒,目的地的建築是找到了,但裏面卻是不見半個人,禦空不禁納悶:“不會是畫錯地方還是我找錯地方了吧,怪怪。”

又晃了好一陣子,禦空肯定沒找錯地方,更是大為詫異,想了想便轉往二皇子府,想問問荃奈有沒有和孟甸竹聯絡。

二皇子府亦是有不少人看守,怪的是人都變得不太一樣,而且還有七性劍宗的人,真是見鬼了,怎么幫對立的人看起門來。

禦空憑著鬼魅般的速度,悄悄到了荃奈的房間屋頂,靈覺掃過,裏面竟也沒有半個人,倒是房門外兩個人還盡職的守著,這奇特的變化真讓禦空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他又跑到茗力草野、依塔娜娃房間,人竟也全都不在,抓抓腦袋,幹脆又飛回去找閔今輿,煩惱的事交給別人去想就好。

“看來不是你找錯地方,而是他們今夜將有所行動,所以跟二皇子有關的人都先被救走了。”聽了禦空的描述,閔今輿面色凝重的言道。

禦空煞有回事的摸著下巴點頭道:“嗯——有道理,現在我也只有等了。”

“等?”閔今輿三人奇道。

“嗯,沒事就算了,若出大事情,我們沒道理感覺不到。”禦空自信的笑道。

“呵——這倒也是,希望今夜都不會察覺到異狀才好。”閔今輿笑道。

然而——怕什么還真就來什么,約是淩晨二時,皇宮方向突然傳來強烈的波動,有鬥氣也有魔法。

“打起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不要出去。”禦空在幾息間便感應到數股強大的力量,若只是要救人,絕不可能如此張揚,現在的感覺簡直是大混戰嘛!

沒有閔今輿開口的餘地,禦空瞬間就已消失無蹤,他們也只好繼續待在房裏,以三人的功力同樣能感應到皇宮的波動,只不過誰是誰就不知道了。

禦空循著氣機趕到,只見碎石滿天亂飛,一片被巨力轟出來的空地上都是人,數十人全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最內圈是三個超級高手圍著四人,雲淘廣千、孟甸竹、鶴靂還有白夏津韻,孟甸竹身上的衣服已是燒毀大半,烏漆嘛黑的好不狼狽,看樣子應該是被魔法打傷的。

禦空有些奇怪,在場的高手似乎沒有超級魔導師在,可是最先感應到的魔法卻非一般大魔導所能施展的。他不知道,對方早已算準孟甸竹會來,在軟禁鶴靂的地點外面早布了一個魔法陣,趁他們出來還得照顧二人,立即啟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孟甸竹就是硬擋魔法才會受傷的。

仔細一看,戰皇以下幾乎都是七性劍宗之人,但超級高手卻只有一個是七性劍宗,而且還是斷手的,正是被武斷憂斬斷一臂的柏部賀蒙,他雖經尹儒衣努力治愈傷勢,可他卻沒萬宸逸的運氣,斷臂已是復原無望。

其實這三人禦空都已在刃山城見過,但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見也想不起來,只不過有一人較吸引他的目光,那人的武功極為詭橘難測,忽隱忽現令人處處受制,連雲淘廣千也是有力難施,那人的武功竟和曾被禦空所傷的墨衣人十分相似。

眼見底下又是高手、又是劍陣,四人困守其中脫身不得,雲淘廣千縱是實力高超,卻也得為鶴靂兄妹而分心,若不放棄二人,連他和孟甸竹都要賠在這裏,只是敵人針對他們的行動豈是簡單,壓箱絕技全都用上,連綿不絕的攻勢令他們自身亦難以脫出。

禦空不懂七性劍宗的劍陣該如何破,但也沒差,他的招式就是沒有招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真氣驟提銀芒爆發開來,底下之人的攻勢正發揮到淋漓盡致、得心應手,忽地感到不對,抬頭一看便見漫天銀光劍影呼嘯瓤落。

“禦空。”鶴靂抬頭一見不由驚喜交集,忘情大叫出聲,與他平時的穩重不太相符。

經過刃山城連場爭戰,當今天下,若還有人不知道猶如銀河傾瀉的磅薄劍氣是何人絕招,那真是不用混了,見識過禦空實力之人更是已將他和天武十大高手相提並論。

底下之敵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氣勢萬鈞的劍海,一時間竟是忘記自己的使命,全都運足了鬥氣準備迎擊那如雨劍氣,甚至連三大高手亦是感到心蕩神馳,聞名不如親見,現在他們總算知道,為何傳聞魔將只要碰上禦空的絕招,一定就是跑給他追了。

眾人微一恍神立令劍陣出現一絲破綻,施加在雲淘廣千、孟甸竹身上的壓力乍然松懈,二人抓緊機會脫身,幾乎沒有半分思考,一人抓起一個就直衝雲霄。

曾與禦空並肩作戰的他們最是清楚,在這排山倒海般的劍氣前面,除非你功力夠強,否則管你人有多少,光是連綿不絕的劍氣就能讓功力低者力盡身亡了,這也是在刃山城見過禦空施展劍氣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為什么他完全不用回氣,好像只要他願意便可以無止無盡的發出劍氣,那些魔將就是這樣被他磨到怕的。

就在劍氣落下後,突聞一聲大喝,地面似乎立刻回應他的話般,一陣光華躍動,強烈的魔法元素眨眼間就化成無數“炎矢”,宛若衝天火柱般轟然迎向滿天劍氣。

原本正抵禦劍氣的三大高手倏然倒退,遴開雙方激射暴烈的氣流,藉著炎矢的掩護各出絕學攻向禦空。

禦空有些意外卻又饒有興致的看往下面,幾個大魔導師竟能藉由魔法陣發出足以與自己抗衡的魔法,而且形成的速度快迅絕倫,實在很不簡單,難怪功力較弱的孟甸竹會一身狼狽了。

他卻不知,七性劍宗對他的仇恨絕對是超出他想像的強烈,好好的天下第一宗,如今卻是搞得焦頭爛額,已有部分謹守劍宗宗旨的人對尹儒衣、袁令魁相當不滿,勢力看似不斷擴張,其實已面臨分裂的窘境,而一切的起因就在於禦空的神兵,他們卻不知反省,只知若非禦空就不會演變及此,恨不得噬他骨肉才甘心。

本來他們是認為孟甸竹會和禦空偷入皇宮探望鶴靂,魔法陣就是特別為禦空而設的,結果卻是變生肘腋,孟甸竹竟是和雲淘廣千一同前來,而且做出沒幾人認為他們會做的蠢事——“劫囚”

不過來人雖不同、作為亦不同,以他們布下的劍陣仍將人困在其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禦空不是沒來,只是晚來一步,根本不受他們的劍陣影響,從上方鋪天蓋地而下的劍氣頓時打亂原本布署,才被雲淘廣千、孟甸竹帶著人趁機逃脫。

“你們先走,我斷後。”眼見劍氣受阻、三人追來,禦空晃晃腦袋,毫不在意的瀟灑大笑,手勢一揮,劍氣銀流立即岔出三道細流,分別攻向那三人。

孟甸竹雖是受創,胸中豪氣卻是更盛道:“不行,他們有三個高手,就算你再厲害也擋不住,如今我們聯手絕無敗理。”

他說話間,竟又有五個戰皇“禦氣”而上,他們此番埋伏真是大下血本呀!

“憑他們也配要我擋嗎?”禦空右臂一揮,在刃山城激戰中都未曾出現過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形,配合著萬千鬥氣銀劍,禦空瀟灑地揮出三道劍氣,悄悄融入銀芒劍流之中。

“唔……”那身法最為詭譎的高手突然一聲悶哼,倏然飛退近百丈,不由自主的噴出滿口鮮血。

那已近禦空身前的二人嚇得硬是收招急退,他們一退,另五名戰皇更不敢躁進,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何會受傷。

禦空見狀大樂,張狂的笑道:“你們這些白癡,還虧是老想搶我的神兵,難道你們認為我無法使用神兵不成?”

他這一叫囂,眾人才看到他那身銀芒中閃爍著一道金光,那人定是過於大意而被神劍所傷。就在此時,底下的魔法炎矢已對準了他轟來,不過卻被他輕輕松松的閃過,魔法陣本就不夠靈活,是要將他們困在地面時用,現在一至空中天高地廣,它的威嚇力已然減至最低。

“你們還不走,要看戲嗎?”禦空望向孟甸竹揮了揮手道,一點也看不出他正面對眾多高手。

雲淘廣千略為一頓道:“我們先走,你小心點。”

孟甸竹聞言亦想到現在不是拼鬥的時侯,叮吟兩句立即追上師父,他已想到在刃山城時尹儒衣、風神使者都追不上禦空,如今這幾人功力更是遜色,只要別像自己那樣受劍陣壓制,禦空要脫身絕無困難。

見到他們要走,對方當即飛身欲阻,禦空卻也不追,只是大笑著發出無數劍氣轟向那些戰皇道:“追呀,你們追不追得上還是問題,但這些家夥死定了卻絕沒問題,哈哈——”

“卑鄙。”才追不到三十丈,兩名超級高手又迅速回轉,口中大罵、攻勢淩厲直取禦空既然走脫四人,那就一定要留下禦空,更何況他們最初要對付的人本就是他。

“唉——我也真是可悲,居然讓最卑鄙的人罵卑鄙,嗚——我沒臉見人了啦!”禦空裝模作樣的唉叫幾句,竟是真有不敢見人的意味,轉身就快速的溜走,剛好與孟甸竹四人背向而馳。

他們見狀更是氣得目眥盡裂,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簡直是不要臉到無賴地步的高手,怒火直衝腦門已是顧不了後果,豁盡全力馳騁追去,將眾人遠遠丟下。

已受傷的那人其實傷得並不太重,略為調息後卻是凜然不動,精於暗殺偷襲的他對情勢反是看得最透徹,已知這次任務完全失敗了。

飛了數十裏遠,禦空終於不再逃了,嘿嘿一笑返身拿著日靈神劍就劈,二人才醒悟到落入禦空算計,己方二人功力皆是大不如禦空,又失去劍陣、魔法支援,對上一個擁有神兵的強者,勝負之數幾平已定。

二人不愧是久經江湖歷練之人,當機立斷轉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哈——有種的別跑,卑鄙死弄種給我站住!”禦空嘴上高聲大喝,身體卻是半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他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由七性劍宗挑起爭端,這種小場面就算了吧!

二人聞聲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可以肯定禦空根本無意留難他們,否則憑二人的速度,恐怕是要有一個斷後才能逃得一人。

目送二人離去後,禦空繞了一大圈飛往另一邊,照著靈識的鎖定,不一下子便找到已至炎城外集合的孟甸竹等人。

禦空雙眼飛快的掃過,失蹤的人果然全都在這裏,荃奈美麗的容顏似乎憔悴不少,可見這段時日她並不好受,此時正緊緊依偎在鶴靂身邊,難得地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他們私下才有的親密舉動。

禦空落下時的目光便是停在荃奈身上,透露出絲絲促狹之光輝,荃奈見此不禁玉容染霞、紅光傃傃,但卻未有退怯,反是小臉緊貼丈夫臂膀遴羞,與丈夫分別了大半年,一回來卻又立刻進宮,連她也難以會見,好不容易終於脫出他人監控,誰還跟你表現矜持,皇子妃也是人呀!

“你沒事吧!”鶴靂卻是沒注意到這邊,一見面便迫不急待的詢問,只留禦空一人斷後等了這一會兒已是望穿秋水急得滿頭大汗,只恨自己功力差勁幫不上忙。

“哈哈——我就說不用擔心嘛,他們仗恃的只不過是劍陣,一失圍攻之利就沒用了,豈有可能攔得住禦空,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沒事。”孟甸竹笑說著又轉向禦空道:“不過居然才幾分鐘就甩掉他們又找到我們,呵呵——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禦空顧不得調侃荃奈,意氣風發的笑道:“當然,我是什么人,是他們能擋得了的嗎?倒是你,居然被來了個焦烤三層肥肉,也真慘的了。”

“呵……呵……”孟甸竹叔顏地幹笑兩聲,雖然他就是感覺到皇宮中似有高手潛伏才會小心的請師父同行,可他們的陣仗仍是遠遠超乎師徒倆的估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吃了大虧。

雲淘廣千亦是老臉微紅道:“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料到他們竟會埋伏眾多高手,並且布好魔法陣蓄勢以待,若非你適時趕到,我們恐怕連逃出去都有問題。”

“哦——真有那么厲害?”雖然族裏的“天靈劍陣”更是厲害,可從未親嘗試的禦空對陣式依然完全不了解。

雲淘廣千點頭道:“七性劍宗的劍陣是世上一等一的陣法,即便有破解之法也是不好應付,最好的克制方法便是趁劍陣未成之際破解,否則陷入其中就危險了。”

“嗯——原來如此。”禦空想了一想也不甚在意,反正層次差太多,他們劍陣再厲害也困不住自己,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怎么會想把鶴靂劫出來呀,那不是給白夏鷹翔又一個藉口?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清楚,是鶴靂傳出訊息要我救他出宮的。”

“哦——”

禦空疑惑的看向鶴靂,雲淘廣千師徒亦是轉頭看去,同樣好奇是為了什么。

“因為這個。”鶴靂聞言便從懷裏取出一卷金黃色的絹帛。

“聖旨。”眾人眼睛為之一亮,這玩意兒大家可不陌生,在白夏鷹翔手中就見過了。

鶴靂有些沉痛地道:“父皇隱約的告知我萬流國已有人滲透入我國,可惜情報回饋慢了一步(是慢了很多步才對吧),朝中大臣似乎已有人被他們收買,如今父皇的政策頻頻受到抑制,各種優勢都指向皇兄,所以私下交予我此一聖旨。”說到這兒,他深吸了口氣道:“命我與皇兄各自為政,各率領五個軍團抵禦魔族,誰能打退魔族便能繼承皇位,這也算是給我們的最後一道考驗。”

大家的腦筋都動得極快,雲淘廣千在他說完後,立即道:“若只是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除非……勾結萬流國的人就是白夏鷹翔。”

鶴靂臉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動幾下,苦澀地道:“不清楚,因為父皇也無法確定誰被萬流國收買,但可能跟萬衰逸有關,只是沒有半點證據,朝中大臣又大多與皇兄、萬宸逸交好,沒證據一切都是枉然。”

對於萬宸逸的底細,皇帝確實比閔今輿還要清楚,畢竟“無密會”身處武林,除非有人特別委托或別有異狀,否則是不太會關心國家之事,而為皇者,當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關心的方面剛好和無密會相反,因此皇帝對此更為了解。

皇帝為人雖是較為優柔寡斷,但不知是神經緊張還是感覺敏銳,反正得知個大概後就很有憂愚意識,若以此局勢繼續走下去,被軟禁的鶴靂將黯然失色,白夏鷹翔身處前線,聲望必然逐漸攀高,他將是承襲皇位的唯一人選,可是白夏鷹翔卻與萬宸逸走得極近,讓他當上皇帝恐怕不太妙。而且七性劍宗高手突然入宮,名義上是保護皇宮安全,實際上皇帝想調動他們都得用商量的,讓他對安排此事的白夏鷹翔更是不滿,連太子都還不是就不把皇帝父親放在眼裏,以後還怎么得了。只是這點他太冤枉兒子了,這一切可都不是白夏鷹翔交待的呀!

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帝當晚睡覺時竟夢到白夏鷹翔坐上皇位,接著炎國就被賣給了萬流國,嚇得他立刻驚醒睡不著覺,以為是祖先在提點他,所以就趕忙立了個聖旨,偷偷交給鶴靂。唉——如果讓人知道他突然變得果敢決斷、魄力十足竟是因為一個夢,不知會讓多少人為之愕然呢!

礙於眾大臣及祖訓的關係,他亦不能直接傳位給鶴靂,因此便決定以戰果來證明誰有能力繼承皇位,他對這二兒子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又因皇宮內有許多七性劍宗的高手,從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皇帝看得出他們與鶴靂深有芥蒂,擔心鶴靂離宮後的路途被他們所害,所以才要他先出炎城,避開敵人再發布聖旨。

其實,這也是皇帝經一晚仔細思量後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與魔族的對抗中仍然需要七性劍宗這方面的高手,若直接立鶴靂為太子,或許會令炎國失去這一部分助力,如今以能力來定皇儲也是符合先祖規定,與白夏鷹翔站同一陣線的他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競爭是進步最好的動力,說不定整體戰力會更加提升呢!

“講什么證據,你老子可是皇帝耶,他說了算,怎么還要聽別人的,他在搞什么鬼呀!”禦空直言不諱,大刺刺的批評起皇帝來。

鶴靂為父辯護道:“因為父皇知人善用,眾大臣手中皆握有實權,所以……”

“所以皇帝是當假的嘛!”禦空不滿的道,皇帝的風評雖好,但也不是那樣當的,還知人善用放權力咧,結果搞到自己說的話都能被臣子反制,那還叫什么皇帝。

孟甸竹怕鶴靂太過難堪,便道:“其實將權力分散也是好事,眾臣子可以為皇帝分憂解勞,只是為皇者必需將軍力掌握在手裏,就算底下臣子有異心也不用怕。”

鶴靂晴然道:“軍方的控制權大都還在父皇手中,只是皇兄以魔族入侵為由,在皇宮內安排了許多高手,逼得父皇不得不妥協,你們也知道,超級高手的實力已不是單憑人數就能抗衡。”

“嗯嗯嗯——那你以後要怎么做呢?”禦空大點其頭,這個理由他就很能接受了。

鶴靂心情沉重地嘆道:“唉——天一亮我就先發布出聖旨,然後盡快召集五個軍團,再選定一個地方作為據點,尋機反攻魔族。”

禦空撇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嗯——你自己看著辦吧,所謂時勢造英雄,每逢亂世必出英雄,如今更有趣了,時勢造皇帝,只要成功,將來你可就名垂千古了,咦——不對,你是穩成功的啦,看來我得先找人把你的事跡記錄起來才行,嘿——我既然斷言你能成功,那若有人敢阻撓,我就先把他幹掉,你們說好不好呀!”

眾人不由搖頭苦笑,都什么時侯了,禦空還是一樣無厘頭。

白夏津韻已聽不下去,而且與禦空又是舊識,心無顧忌,鼓著臉頰瞪眼道:“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你不懂就少提意見嘛!”

“津韻不得無禮。”鶴靂輕喝一句,歉然的看向禦空。

禦空朝白夏津韻扮了個鬼臉道:“你才不懂咧,我可不是提意見,而是要身體力行的,那些大臣不是好些都被白夏鷹翔收買了嗎?我就去皇宮把他們教訓一頓吧,看他們還敢不敢亂搞。”

鶴靂深知禦空難按常理推鋇,聞言還真怕他殺進皇宮去,急忙道:“不……你可別真的對他們動手,其實他們認為我與魔族結識不妥也是人之常情,為了大體著想才會提議禁止我出宮,並非全是受皇兄所指使,他們皆是我國棟梁之材,功在社櫻不能輕易抹殺呀!”

“那些搞不清狀況的家夥也叫棟梁?哼——那種人就得教訓才行啦,你和你老子就是對他們太好了,所以才會被爬到頭上去。”禦空不以為然的嘮叨幾句,揮揮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國家,你說了算。”

鶴靂這個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意見,處處顧慮到別人的感受,以至於缺少了點魄力,優點有時也是缺點,說起來,他的個性跟皇帝還真有八分相似,或許,這也是皇帝看重他、相信他的原因吧!

禦空對於國家的事也懶得費心,遂轉開話題道:“既然你要自己率領軍隊,剛好可以再去找獸人族合作,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鶴靂尚未答話,雲淘廣千卻莫測高深的笑道:“說起獸人族,你倒是可以去鴻山看看,如今可不止他們而已,各族人馬皆已聚集在那附近,人族則是只有千水宗和我長河門,隨時準備攻進鴻山城。”

“哦——奇怪,任姨怎么沒跟我提起過,還有獸人族不是因為白夏鷹翔的關係也離開刃山城了嗎?怎么又要進攻鴻山城呢?”禦空搔首晃腦大感詫異道。

雲淘廣千語氣轉為激越地道:“我們當然不會是想為白夏鷹翔搶回鴻山城,他和七性劍宗處處打壓長河門、千水宗,我們又豈能坐以待斃,哼——天下大勢已呈亂象,他既然欲插一足,我等又非不如他,自然也要大展拳腳,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其實天下有識之士都能大概猜出一些,七性劍宗本有野心,如今鎮宗絕學已廣為流傳,因此更是急於擴張勢力振其聲威,否則等到以後人手一套七性劍法,那他們將再無優勢可言,而今魔族之亂廣及天武,反成群雄發揮力量的最佳時機,不單是七性劍宗,其他各宗門、各族之人,甚至只要有野心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禦空的好奇心被他給完全挑起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也說說嘛,話不講清楚可是讓人很難受的。”

雲淘廣千神情一變,反是幽默地笑道:“呵呵——你還是去問武斷憂、任絮菁吧,他們已說過時機一到便要去找你,若我先行說出,這把老骨頭還不讓他們給拆了。”

“豈有此理,那你也別先說出一半嘛,心裏癢癢卻又搔不到,氣死我了,哼——不管你們了啦,我先去炎城跟朋友告別再到鴻山找人去。”禦空拿他沒轍,氣得臉領鼓得跟包子一樣,十足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眾人看得俱是莞爾,根本想像不出他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

孟甸竹一邊笑著一邊問道:“還有朋友跟你一起來嗎?”

禦空仍是氣嘟嘟的道:“沒朋友一起來,是他們本來就在炎城了,不然你們以為我怎么會來呀,哼——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而通知我來,我哪有可能跑來炎城呀!”不理他們聽到這消息後的驚訝,禦空直接騰身飛起道:“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 !”


第三章 一招之失

此時的宮中已為那一戰鬧成了一團,三名超級高手忿然離去,只留底下的高手來與禁衛軍交待始末。

城中大隊人馬四下搜尋,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無數熟睡中的人民,嚇哭了許多幼小的孩童,甚至還有人誇張的以為魔族殺來了,驚惶失措呼喊不斷。

“追捕叛逆,所有人不要慌亂,不要隨意開門外出。”

隨著士兵的呼喝聲,人民總算是較為安心了點,立刻閉門鎖戶,祈禱叛逆別跑到自己家裏,只是,他們也有些納悶,皇城裏怎么會出現叛逆呢?

“混帳!”得知皇城禁衛軍大舉出動,皇帝不禁破口大罵道:“一國皇子是否勾結叛逆該由他們評斷嗎?立刻命軍隊回轉不得擾民,再叫林統領過來見朕。”

“是。”伏在地面被一頓臭罵的衛兵急忙爬起,跑出去傳達皇帝的命令。

也難怪皇帝生氣了,七性劍宗那些人居然說鶴靂勾結叛逆逃出宮去,禁衛軍的林統領見到宮內那一戰的破壞嚴重,對那些叛逆無法無天的行為不禁大為震怒,生怕皇帝怪罪,竟是調動兵馬就在城中大肆搜索,還有大隊騎兵已準備出城追捕,幸虧他還有派人去稟報皇帝,不然等皇帝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要搜出多遠了。

騎兵正要衝出城,皇帝的命令終於適時趕到,把所有軍隊調回,那些士兵心中也是詫異,怎么二皇子被叛逆劫走都不去救呢?

還好呀,林統領還是分得出輕重,沒有照著七性劍宗的話亂說,除了少數直接聽到劍宗之言的人,其他士兵接到的命令都是要從叛逆手中“救回”二皇子。

皇帝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心中一則以喜,鶴靂雖然出了點意外,但仍是安然出城了,也讓自己知道他交了些好朋友,竟是短短時日便能找來超級高手相助,可比自己厲害多了。一則以怒,則是鶴靂要出宮就搞出一場大戰,一下子破壞了數十丈範圍,七性劍宗派來保護自己的高手都沒這般厲害,卻為了鶴靂大動幹戈,他們的動機著實可慮,還隨便給鶴靂扣上頂勾結叛逆的帽子,根本是不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以後可得多注意他們點。

宮中的動蕩同樣驚動了眾大臣,不過多久都已陸續趕往皇宮,皇帝後來便也提早上朝,並將自己的決定宣布下去,雖然引來一些大臣的異議,但每代太子都需經歷考驗卻是事實,而且君無戲言,若皇帝再出金口與聖旨抵觸,豈不成為出爾反爾之人,對皇帝的威信可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這事經過一些異議不果後終是定下,也因此事令得一些臣子開始倒向鶴靂,從接連的事件看來,皇帝較為看好鶴靂已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局勢變化總是始料未及。

禦空沒有再去多湊宮內的熱鬧,與閉今輿夫婦告別後便急急忙忙飛往鴻山,明知有事卻又不知何事,讓好奇的他一邊飛一邊胡思亂想:“嘿——該不會是想反打白夏鷹翔吧,這樣的話自己一定會樂意打頭陣。”

一路無事飛過鴻山城上方,暫時還沒找到哪裏有人聚集,禦空便繼續飛過去,準備看一下魔界通道有沒有魔族又跑出來,鴻山是炎國裏空間通道最大、最多的地方,憑他的靈識很容易就讓他找到一個。

通道是有,魔族卻是不見半個,禦空亦不在意的繼續亂飛,不多久他的靈識感覺到遠方有極多的生命氣息聚集,但並不像是魔族的氣息,那就很有可能是武斷憂、任繁薔他們,畢竟鴻山之地幾平已沒有人類敢住了。

禦空正欲過去看看,突然,另有一股靈識掃過,他閉起眼睛仔細感覺一下,對方的靈識掃過那群人後竟也向禦空探了過來,相互交集頓生一陣火花,雙方靈識不約而同的鎖定對方。

“好強的靈識呀,他想做什么,該不會是想攻擊他們吧,這可不成,看能不能將他引開。”魔神級靈識乍現,禦空驚訝的暗自嘀咕,身形同時改變方向移動,他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跟魔神戰鬥。

“步天涯”今天極為高興,專為他打造的兵器,被他取名為“貫天錐”的神兵終於完成了,為了一試貫天錐的威力,他便興致勃勃地跑來人界,畢竟拿同族人來試兵器的威力總不太好嘛,在人界既可試威力又可滿足殺戮的欲望,正是符合他目前的需要。

出了魔界通道,很快便發覺到一處人類群集之地,步天涯登時開懷長笑準備大開殺戒,不料才至半途,一道強大的靈識剛好也掃過他的目的地,而且是一個絕頂強者的靈識。

步天涯不懼反喜,先前還擔心在人界找不到高手,貫天錐又怎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出十成威力,如今此人正好有資格成為貫天錐第一個祭品。察覺禦空轉向飛去,步天涯沒有半分猶豫,亦是偏位疾飛追去。

禦空同樣是又驚又喜,經歷了半年修練,真氣已又增強一成以上,運用更是得心應手,他有自信應付任何一個高手,就算是最厲害的魔皇,他也有自信能夠……逃掉,廢話,禦空自認功力已不在銀錫天縱之下,但魔皇可是更勝一籌的強者,打不贏的戰鬥他一向是沒興趣的。

“嘿嘿——目前好像就我有宰掉過魔神,今天再宰一個,我都快可以再多個外號了,就叫魔神殺手吧!”禦空陶醉的喃喃自語,邊飛邊傻笑,一點高手的風範也沒有。

禦空有意拉開與人群的距離,足過了十分鐘才與步天涯碰頭,雙方互視一眼,一股凜冽的氣息頓時回蕩在二人之間,隨著氣機愈是激蕩糾纏,二人的神色也愈加凝重起來,很明顯,雙方都是同一心恩,對方功力高出自己的預期,不能有絲毫的輕心大意。

步天涯的外表比禦空更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個強者,如果不是他戰意高漲、魔氣涌動,誰也感覺不出他那一身悍然氣勢,黑鱗、黑角,連皮膚也極為黝黑,身高與禦空相若,瘦骨嶙峋就跟個骨架子差不多,一身黑衣又讓他看起來更顯瘦削,倣佛風一吹就倒,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難民,怎么會瘦成這樣呀!

最吸引禦空的是套在他右手臂上的黑色圓筒,圓滑筆直跟拳頭差不多粗細,前端則形成一個錐狀,跟它的主人一樣,黑壓壓的極不顯眼,但禦空卻清楚的感覺到它當中蘊藏的能量,無庸置疑定是一件神兵。

“你想做什么?”禦空不喜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就朝步天涯發問。

“試試兵器,順便嘗嘗血腥的味道。”步天涯面容冷峻卻無隱瞞,強者只以武力來決定一切,很簡單的道理,我跟你說了,勝——我就去做,敗——就不能做;我不說,勝—一我還是做,敗——仍不能做,隱瞞目的又有何意義。”

禦空沉著臉擺開右手,日靈神劍頓時大放光採,巧的是黎明至、太陽初升,倣佛天邊一下出現兩顆太陽。

他衣衫飄揚,雙肩銀光跳躍,由數十條銀光絲帶組成的披風同時現形,銀芒日光交相輝映,飛揚囂狂盡顯驚天之威。

步天涯亦擺開架勢,聲冷如冰地道:“你是個高手,有資格在死前留下你的姓名。”

禦空實在很想翻白眼,難道自己若不小心戰敗,他還會替自己造個墳不成?這魔族人還真有趣,人類對陣時報名是要評估對方底細,他們卻是要有足夠份量的對手才準報名。

不過強敵在前,禦空可不敢亂動眼珠子,緊盯著他,意圖挑起他的怒氣道:“天閃禦空,但死的將會是你,我可以大發慈悲,在你死後幫你埋了,墓碑上要寫什么名字呀?”

“步天涯。”他的語氣仍舊冰冷,根本是把禦空的嘲諷當成放屁。

禦空心念疾轉,他有聽過這個名字,是屬於魔神中等的高手,但禦空現在發覺那些過時的資訊根本不準,半年前最鋼的功力就跟自己相若,甚至還差那么一點點,如今功力更高一籌的自己卻感覺不出對方比自己弱,他的功力會比最鋼差,騙兔呀,可有一件事得注意,他的強項在於速度,據說他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寓意為一步便能來去天涯。

禦空正在思量,步天涯已是搶先動手,身影一閃竟是帶出一道長長的殘影,百丈之距似乎不存在般,疾速運動的貫天錐驟如暴雨將禦空整個人罩進裏面。

禦空感到利風刮面當下急退,速度也不會差他太多,日靈神劍瞬間揮動百下,百道劍氣相互卷動猶如一顆流星衝向步天涯。

“轟——”地震天暴響,步天涯神兵擺正迎擊,身體只是略微一頓,竟是輕易的破開日靈劍氣,在散亂的劍芒中穿出一條黑影直取禦空。

“有沒有搞錯?”劍氣瞬間被消滅,禦空大感震驚,腳下銀芒頓時比身上更為光亮的連連閃爍,空中驀然幻化出十數個人影,無數銀芒劍氣起自四面八方。

面臨千百道銳利無匹的劍氣,步天涯仍顯從容不迫,整個人宛如化成一條黑色影子,悠然於劍氣的間隙中穿梭,瞧得禦空瞪目欲出,本以為如今自己的速度比起最鋼都有過之,不用再怕魔族的速度,但這步天涯的速度顯然更勝一籌,恐怕連影蹤都無法比擬,難怪會說他最厲害的就是速度了。

不過速度快歸快,他好像除了舞動貫天錐外就沒較實際的攻擊招式了,而且魔氣通過貫天錐後也無增幅效果,相較禦空的日靈劍氣,貫天錐唯一的作用便是可將劍氣擊散,像盾牌更多於像武器,但不管像什么,反正禦空就是拿他沒皮條。

息是打不到人,禦空逐漸地打出真火來,渾身鬥氣已提至極限,整個天空都是驟如狂風暴雨的銀色劍氣,其中參雜著更快、更淩厲的日靈劍芒,劍氣嘶嘶破空與魔氣炸出陣陣轟然巨響,宛若日起旱雷震徹天地。氣勁奔流更是將雲層轟開一片,原本陰霆的天空露出一圈直徑達數十裏的蔚藍,溫暖的朝陽猶如光柱從破開的雲層中照下,天光斜照已成二人激戰的舞臺,相比之下,刃山城與魔將的戰鬥簡直如同兒戲。

步天涯亦是盡起魔氣,呼嘯縱橫天地之間,在漫天金光銀芒中穿劃出一幅幅黑色的圖像,還不時發出道道魔氣攻向禦空,雖然見到日靈神劍輕揮便能化解,他卻依舊樂此不疲,只要一有空隙便爆發出強大的魔氣橫空急掃。

雙方你來我往,禦空的攻勢就佔了七分以上,可還是沒用,步天涯的身法太過滑溜,劍氣轉來轉去總做白功,反是底下叢林倒了大霉,二人功力絕頂,暴風狂亂的卷動,縱使離地近千丈,迸發的氣勁仍是蘊涵恐怖至極的破壞力,失去目標的劍氣、魔氣更是當著披靡,轟然落在大地上有若戰鼓擂動,將大地劈個滿目瘡痛,震顫微微卻又不止不休,短短半個小時已有十裏以上的範圍慘遭波及,飛禽走獸厲鳴狂嘶,四下奔散逃逸如同末日來臨。

離此數千裏外之地,一個靜坐潛修的人突然感到一股撼動心弦的氣息傳至,遙遠的距離應該只有神級高手才能感覺到那場戰鬥的波動,而他一一卻還不是鬥神,只是在那一瞬福至心靈,感受到那似曾相識的氣息,感受到那至高至強的力量,也就是那一瞬的靈識躍升,他終於抓住邁入鬥神級的契機,渾身金紅光芒頓時綻放開來,他就是遇上禦空後又再次閉關潛修的昊翌風。

“吼——有種的你就別跑,站住,仗著速度快了不起呀!”

禦空的熱血已急道燃燒起來,不是強烈的戰意沸騰,而是鬱悶的怒火大盛,他從未打過如此單調的架,不斷的揮動神劍、發出劍氣、傾力追逐,步天涯除了第一招主動攻擊外,接下來便完全不和他硬碰,好像在繞著圈圈逗他玩似的,禦空又總是追不上、打不著,氣得他怒不可遏的吼叫不休。

他卻是沒有想想,以前“仗著速度快了不起”的人不就是他嗎,這大概也是上蒼給他的報應吧,讓他明白跑給人追是很好玩,但被逗得緊追不舍的人卻是退早會氣炸。

然而——追了半個小時,倒是給禦空看出點東西,步天涯的飛行軌跡其實都是直線,雖然看似捉摸不定,但卻是由無數個直線運動所組成的,仔細看就會發覺他的身法棱棱角角、缺少柔和。

只不過明白歸明白,禦空仍是無可奈何,步天涯的變化速度快速絕倫、精純無比,已將身形轉折練至登鋒造極的境界,雖是不夠柔和,卻是多出種一往無回的勇猛強悍,跟他瘦骨如柴的體格很不搭嘎。

追不到,禦空幹脆就不追了,靈識大放聚集起天地間的能量,意圖運用“凝力”來滯礙步天涯的速度。

步天涯眼中訝色一閃,沒想到禦空竟能運用只有神才能使用的招式,當年可是連百霆都不曾在對敵時用上此招,畢竟人類聚集能量的速度太慢了。

心忖間發覺禦空聚集能量的速度竟不比神慢,步天涯嘴角冷揚驟然衝向禦空,在他舉劍反擊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閃動頓時退出數十丈,不等禦空怒氣上涌,他幾個晃動轉至另一方,又是疾如電光的一閃,貫天錐直取禦空側身。

禦空側轉急揮日靈,步天涯突兀的兩個旋身,貫天錐還是刺向禦空側身,迅無間隙的攻勢令禦空根本沒有辦法分心再凝能量,此時他才發覺到自己的疏忽,沒有練習在對戰的過程中運用凝力,尤其是在對方擁有無比的速度下,他更是無力分心,此時只能放棄使用凝力了。

“好——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禦空心下暗罵,不再被動反擊,身影跟著以迅雷之勢在小範圍中挪移。

但上千招過去,二人的兵器仍是未曾碰觸過一次,就連左手劍氣也不接半下,步天涯每每只出半招就又遴開,給禦空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受,也只能跟著出半招後就收回,否則定給速度絕倫的步天涯可趁之機。

二人再一次退開數十丈,禦空已經開始心浮氣躁了,先前至少還能用霸氣十足的鬥氣來發泄,此刻卻是頻頻揮劍斬空氣、劍指劍氣消無蹤,這種打法讓禦空愈來愈是難受。

正當禦空要再次以無匹劍氣來發泄心中鬱悶時,五十丈外的步天涯身形突然淡化,禦空心下一驚不及細思,靈識已反應出他到了背後,便急忙轉身,日靈神劍橫架身前,放眼望去卻不見人影,竟又感覺到他已至背後。

禦空驚駭莫名急又旋身,才轉至一半,倏然一絲寒意閃過頭部,他的身體反應竟比思緒還快,日靈神劍直覺式的舉高,旋繞的披風絲帶亦順勢擋在面前。

迷戀 於 2008-01-07 11:5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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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1:57:00
第六章 天靈入世

此時,禦空與步天涯激戰之處早已鬧開了鍋,一千多裏外正是禦空感應到的人類聚集地,也是武斷憂他們的所在,對於千多裏外的劇烈波動,諸多高手都有所察覺,曾親身感受過禦空極致力量的殷光介更是感到熟悉。

於是,幾個最厲害的高手便決定前去觀察,不過,當他們趕到時就只剩下一片已遭毀滅性打擊的叢林,大地狼藉坑坑洞洞,範圍遍及數十裏,就像有許多超級高手在此進行大亂鬥一樣。

在眾人震驚難以置信的心情下,任絮菁略一思索,便想問一下冰雲是不是禦空有來,通訊水晶”中出現的冰雲臉容仍是有些沉重,雖然冰雲也不清楚事情始末,但還有精靈們東插一嘴、西插一口,她才知道曾有魔神來至附近。

任絮菁未將事情聲張,只將此事告知武斷憂、殷光介這本就知道禦空實力之人,並說想去天靈谷探望禦空,武斷憂、殷光介聞言立刻表示也要同行,三個人都是大佬級的人物,說走就走,隨便跟人說聲要去找朋友,“咻——”地就跑個不見蛋,把其他人搞得是一頭霧水。

動彈不得的禦空躺在床上,將能量聚集起來後就沒他的事了,身體自然的調節能量去修復,完全不用費心控制,他便靜靜地回憶與步天涯的交戰過程,想找出對付他最好的方法來,否則再一次遇上,自己也同樣只有戰敗一途。

思索的時間總是令人忽略,好像只是一會兒卻已過了大半天,沉思的禦空靈覺能力不減,突然回過神來,靈識直接透入沉睡的諸女腦中道:“起床 ,有客人來了。”

因為唯一一張床被禦空的大光球佔了,諸女看不到受傷的他又會感到不安,幹脆就在床旁鋪了一片軟綿綿的毛毯當床。晚間就寢後,月楓一想到禦空受傷,總是感到心神不寧,結果也跑過來找心羽三女,反正禦空又不會動,沒關係啦,她的母親見了也都不管,任由寶貝女兒和男人同處一房,老實講,她們是把禦空當成準女婿了。

心羽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惺松的眼睛道:“誰呀?”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 !”禦空笑道。

“哦——”

心羽聽話的正想開門又聽禦空急忙叫道:“哇哩——你這丫頭真睡糊涂了,先穿衣服啦!”

激烈的意念一下讓心羽清醒不少,紅著小臉趕忙穿起衣服來,順便把冰雲、風鈴都叫起來穿衣服,既然禦空會叫她們起來,應該是來找自己的才對,至於月楓就免了,她可還沒大膽到在這邊只穿內衣褲。

任絮菁是把天靈谷當成半個家了,隨意和巡邏的人打個招呼,駕輕就熟的前往禦空住所。第一次到此的武斷憂、殷光介則是好奇的打量這奇特的地方,雖是夜晚卻不沉寂,仍有些人跑來跑去,見到任繁菩還很高興的揮手問侯。

“她們不會還沒睡吧!”任絮菁領著二人直接飛上最高一層,見到窗戶透著亮光,有些奇怪。

谷裏屋門都是沒鎖的,任絮菁才要開門,卻已有人從裏面先行打開,接而就傳來心羽驚喜的聲音:“咦——任姨,還有武大哥、殷大哥你們也來了呀!”

風鈴亦從後面走出來,笑道:“難怪禦空會叫我們起床了。”

任絮菁首先就問道:“禦空還好吧!”

禦空直接以靈識道:“除了不能動外都還好。”

三人都對禦空靈識的入侵有所感應,只是未曾有過經驗的三人還不及反應就已聽到聲音。

武斷憂詫異地道:“老弟?是你嗎?”

禦空笑道:“對呀,我是用靈識和你們交談,呵呵——你們怎么都來了?”

心羽拉起任絮菁的手笑道:“到我們房裏再談吧!”

任絮菁一邊走卻也不忘罵罵禦空道:“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家夥就不會保重一下身體嗎?還要把她們嚇成什么樣才甘心呀!”

禦空無奈地道:“我也不想呀,對方太厲害了,對了,你們那裏沒出現其他魔族吧?”

冰雲、月楓已在房內擺好椅子與茶水,三人進入一看亦感到有趣,她們對禦空也太迷戀了吧,居然還打地鋪,禦空的情景更是讓人驚奇,身周光華流轉,看起來極為漂亮,這種療傷方法實在不可恩議。

月楓倒好茶水後就躲到心羽背後,小臉上紅通通的滿是羞意,沒想到一時興起跑來心羽這邊,馬上就有客人來了。反是任絮菁三人根本不覺奇怪,事實上,若是去問問認識禦空的人,說禦空有幾個老婆,他們必定會回答“四個”,瞧月楓整天和禦空混在一起,說不是也沒人會信。

武斷憂觀察著禦空身周光團,一邊道:“暫時還沒發現魔族的蹤跡,你怎么會來到鴻山的?”

禦空道:“我在炎城聽雲淘廣千說你們很多人都在鴻山,所以我就去看看繆,誰知道會先發現步天涯那家夥。”

任絮菁搖頭道:“這些魔族到底想做什么,一點頭緒都摸不著。”

殷光介對步天涯的實力較有興趣,問道:“那個叫步天涯的魔族實力真有那么高嗎?連你都受傷了。”

禦空嘆道:“論功力不在我之下,論速度更勝我二籌以上,唉——不是我長他的志氣,光憑速度一項,他已足以吃定天下高手了。”

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沉默了一會,任絮菁沉重地道:“怎么辦,還要進攻鴻山城嗎?”

四周再次靜了下來,心羽奇怪地道:“任姨,你們為什么要進攻鴻山城呀?”

“嗯——我也是想知道這事才會去鴻山的。”禦空道。

任絮菁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們之所以要攻下鴻山城,為的是……立國。”

“轟——”的一陣亂流在眾人腦中炸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心羽愣了半晌才愕然道:“任姨不是開玩笑的吧!”

“真的嗎?”冰雲睜大了美目直愣愣的看著師父。

任絮菁點頭道:“沒錯,就是立國,這是黃天馳最先提出來的,聽他所言,獸人族主動幫助鴻山守城,就是想先建立起雙方的情誼,好讓他將來立國可以更加順利,可惜,最後白夏鷹翔的出現打亂了一切,所以他便找來我們這些其他族的高手,結成聯盟共立一國。”

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獸人族為何會在魔族進犯之初就幫人族了。

但心羽還是不解地道:“現在魔族正在進犯天武大陸,這樣豈不是更加混亂了?”

殷光介笑道:“就是亂才會有機會呀,我們立國才可以少受人族各國的壓制,如今我龍神族、妖精族、矮人族還有其他受到人族排擠的族群都陸續趕至鴻山,為的就是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家。”

諸人一想,還真是覺得有點奇怪,其他各族的人雖然較少,但為什么沒有屬於他們的國家呢,如獸人族的人數雖遠少於人族,可全天武大陸加起來隨便都有千萬以上,要建立一個小國家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呀!”

心羽問出諸人的疑惑道:“嗯——我這才發覺大陸上各國都是人族,真是有點奇怪呢!”

沉穩如武斷憂、殷光介聞言亦不禁微微一嘆。

任絮菁抬起頭來,意味深長道:“不是其他族的人不想建立國家,而是建立不成。”

諸女更是好奇而疑惑的看向她,任絮菁嘆了一聲,續道:“也曾有他族強者想建立屬於自己族人的國家,可是人族卻有不少人瞧不起他族,同樣也不願看到他族的強大,根本不容許他族立國,否則必定群起而攻。據我所知,最近的一次是兩百年前一個獸人族高手,他也是名列天武十強之一的高手,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再受人族欺壓,以其號召力聚集了上百萬獸人,但是……沒過多久,上百萬的獸人就被群起攻之的各國消滅殆盡,連他自己在內的幾名高手,也在人族各高手的圍攻下犧牲。追溯至更久遠以前,此例仍有不少,黃天馳亦是明白這點,所以才會趁著亂世,想借由鶴靂之力相助來立國。”

聽聞她講起前人立國的經過,冰雲頓了半晌,不禁擔心道:“師父,那現在的局勢真能立國嗎?會不會又被其他國圍攻呀!”

“任姨,人族除了您還有其他人嗎?”心羽美目中盡是好奇的光輝,她可不怎么擔心,反正等禦空傷好了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還有戰神、精靈神在,誰怕誰呀!”

任絮菁道:“人族就我千水宗和長河門而已,白夏鷹翔聲勢漸大,我們在炎國受到的排擠日趨嚴重,在七性劍宗的大本營萬流國更是慘淡,他們聯合地方官員,甚至調動守備兵力不斷刁難、打擊我們,我們不說想要發展,就連生存空間都受到壓縮,再下去我們的門人根本別想繼續待在萬流國了。”

心羽眨了一下美目,似想起些什么,氣忿地罵道:“豈有此理,他們怎么可以違反規矩,還勾結官兵咧,那不搞得官不官、民不民,難道別人就放任他們亂來嗎?真是混蛋之汲。”喂——罵別人前也先想想自己吧,你自己才更沒規矩咧!

任絮菁搖頭苦笑道:“現在還有誰會去管那些不成文的規矩,你還沒發覺嗎?與魔族爭鬥展開後,各帝國與我們武林宗門早已不知不覺間有了交集,在炎國這一邊也很明顯,我方是親二皇子一派的,七性劍宗他們是親大皇子一派的。”

心羽想了一下,揮揮小粉拳笑道:“對呢,所以與各族聯合建立國家,加強我們的勢力,這樣才能和他們分庭抗禮 !”

“嗯——可以這么說,我們跟獸人族、龍神族的交情深厚,結為同盟已不單是幫他們,同時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不過長河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七性劍宗跟萬流國、白夏鷹翔的關係太好,雲淘廣千就是要跟他們作對而已,反正長河門是他創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說著,任絮菁不禁有點羨慕雲淘廣千,任何事可以放手去幹,她千水宗可不行,否則基業毀於一旦就無顏見先人了,如今與各族結盟也可說是一項賭注。

武斷憂道:“其實,這次魔族的進攻反是造成我們各族的親近,從前先人立國都是一族為之,力量相對薄弱,此次我等各族聯合,雖然人數仍是較少,各族強者卻已在人族之上,他們若真還想阻撓,也得考慮好後果才行,加上魔族侵犯,人族各國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閒功夫召集大軍來打擊我們。”

心羽奇道:“高手有很多了嗎?”

殷光介笑道:“當然,光是我族十大高手就來了五個,還有兩個也答應要來,其他的還在聯絡,只要能聯係到,八成就會趕來;妖精族五大魔導亦只尚缺二人未至,另外的高手更是無法估計;矮人族能來的也都來了,正全力趕制攻守城的器具。”

任絮菁接著道:“還有‘橫金雄’(獸人族三大高手之一)也已將‘塞唯國’的獸人往炎國遷徙,烈沐河帶來的二十萬獸人族大軍更是已經到了,另有上百萬的獸人老弱則是安頓在別處,就只等我們攻下鴻山城好進駐城內。”

諸女聞言乍失形象,心羽張著小嘴愕然道:“怎么可能,我們也才離開一個月而已,天武大陸地幅遼闊,他是怎么辦到的?”

任絮菁道:“當然不是這一個月才開始召集的,聽說烈沐河從魔族入侵不久後便從‘鋼奇國’過來,一路上的獸人愈來愈多,到最近趕到與我們會合,人數已經上百萬了,幸好黃天馳已做好一定準備,獸人族在森林裏生存的本領又高,不然恐怕連食物都成問題。”

其實烈沐河在鋼奇國也曾幫他們守城,但鋼奇國的統帥卻是極瞧不起獸人族,毫不在乎他們的死傷,總是要他們守在最前線當炮灰,烈沐河一怒之下便退出守城行列,黃天馳此時剛好有了立國的想法,因此烈沐河才會從鋼奇國一路召集獸人前往炎國,高手不計其數,可說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了。

風鈴聽了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地道:“真是太誇張了,為了一個鴻山城,各族的高手也來太多了吧,我還以為刃山城的高手已經夠多,沒想到……”

殷光介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人族佔了廣大的土地,而我們卻是只能居住在偏野之地,生活環境不說,連生活的空間也都被限制住。我族還算不錯了,妖精族的人根本難以在這世上自由行動,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抓去當奴隸,獸人族也只比妖精好一些而已,其他小族群同樣也受到人族輕蔑、鄙視。我們雖然只是要立一個小國,但對後代子孫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為了讓我們的族人也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是關心自己族人的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那立下的國家要由哪一族來當皇帝呀?”一直沒有反應的禦空聽及此,終又讓人想起有他這一個人在。

是啊,這個問題可不小,諸女亦點頭道:“對呀,怎么決定呀?”

不料,武斷憂三人竟將眼神落至禦空身上,諸女跟著轉過螓首。

“不會吧”三字才剛浮起,殷光介已開口道:“若由禦空為皇,我龍神族和獸人族的決策者都表示讚同,而且禦空也是人族,可以讓人族各國少一個藉口。”

不等禦空發話,心羽便搶道:“我們不算人族了,我們已經是天靈族的人。”

任絮菁笑道:“但別人卻只知道禦空是人族呀,而且天靈族也是你們自己封的不是嗎?”

心羽仍是搖頭道:“不可能的,禦空若想當皇帝,在‘陽蘭國’就可以當了,哪裏還會四處亂跑,我們只喜歡隨心所欲的四處遊玩。”

三人為之一愣,仔細想想也真是如此,禦空從來就是一副過動兒的胡鬧模樣,他或許能得各族承認,但要他處理國家大事,那搞砸的比率可能會高過頭了。

“嗯——我是不可能當皇帝的啦,要管一大堆事一點都不好玩。”禦空狡黠地笑笑,接著又道:“不過若要我只管皇帝,那我會很樂意的,呵呵 ——反正你們不就是希望各族都能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皇帝遵循這個原則,大家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若皇帝亂來,哼哼——我可以導正他,不從,那就揍一頓換一個算了,是吧!”

“這……”三人都很是退疑,禦空說的雖然實際,卻又像是遊戲一般。

任絮菁秀眉緊皺道:“那皇帝豈不跟個傀儡一樣了?”

禦空奇道:“怎么會像傀儡,我是說皇帝亂來才會把他換掉,又不是說要管他平時的政務,對了,讓各族有能力的人都當大臣不就可以制衡皇帝,他們炎國就這樣了,那種爛方法好像比較適合各族摻雜的情況呢!”頓了一下,禦空懶得多想,幹脆道:“算了啦,那么麻煩做啥,只要讓子民過得好不就好,這點我很有經驗的,放心吧,只要上層的人亂來,我一定會讓他安份的。”

“真的嗎?”任絮菁看這禦空總是不正經,難道真的懂國家政事?

心羽肯定的點頭道:“嗯——任姨放心,禦空很有一套的,我們小時侯在陽蘭國,那些貴族就都讓禦空管得服服貼貼的,很得人民尊敬的說。”

這下他們可真是要對禦空另眼相看了,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方面的本事,只是心羽沒說,禦空用的絕不是正常的手段,那些人全是被整乖的。

禦空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對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鶴靂的事吧,皇帝要他和白夏鷹翔以戰功定高低,誰能打退魔族誰就是太子。呵呵——就如黃天馳原先的想法,與鶴靂結盟,你們助他成太子,而他則以一塊土地做為回報,反正你們的人比人族少多了,國土也不用太大,既然土地是未來的皇帝送的,那別國也無話可說呀!”

“哦——有這種事?”任絮菁沉默了一下,遲疑地道:“這種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轉讓國家的領土並非兒戲,就算鶴靂已成皇帝也無法私自決定呀!”

“管他的,我說了算,就這么決定了。”禦空流氓脾氣提起來,才不理會那么多,什么皇族、什么大臣,靠的都只是一張嘴,只要自己夠強勢,他們根本什么都不是。

心羽可也頑皮的很,揮著粉拳道:“哼——鴻山城反正都被魔族打下了,我們搶先攻過來,他們憑什么拿回去,亂叫的話就讓禦空去揍他們一頓,不就乖 !”

冰雲、風鈴矜持的沒有說話,不過心裏想法也差不多,禦空以前就敢把新利城攪得大亂,所謂與時俱進,現在鬧皇城、拆皇宮也沒啥大不了嘛!

武斷憂三人此時也只能搖頭苦笑了,禦空的行事根本已不叫膽大,而該稱之妄為,只憑自己對善惡的喜好,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風,也不在意別人看法,實在夠亂來的了。

他的作法雖然亂七八槽,卻也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就像刃山城對上七性劍宗一事,他自顧自的從頭說到尾,然後說完就跑,很莫名奇妙的事,禦空也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他就只想亂一亂而已,但是,反而有很多人去探討他的目的,事情也就愈傳愈開。

很多事就是這樣,沒人理,事實便會隨時間流逝而消失;成為話題,結果就是不少人開始對七性劍宗產生懷疑,從而導致他們內部原已不滿的聲浪加大,也把尹儒衣他們對禦空的仇恨再次放大。

禦空笑道:“沒錯,首先是要攻下鴻山城,心羽,叫帥帥、可愛跟任姨一起去吧,嗯一一問看看丁長老他們要不要去,總待在天靈谷也不是辦法,要讓魔族知道我們天靈族的威風仍不減當年。”

“我也正想去拜訪一下丁前輩,等天明後就帶我們過去吧!”武斷憂點頭笑道。

等到天亮用過了早餐,心羽便帶他們去找丁天陽。雙方都是豪爽之人,很快就像是老朋友般的聊開來,正事反被他們丟到一邊,直到中午才想起原本要說些什么。

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人心驚,丁天陽竟然決定天靈族六大高手全都出動,還挑出三十個戰皇及百名戰將,分明是要讓天靈族再次震撼天下。

其實,丁天陽也是有私心的,為的就是讓人知道天靈族高手都在鴻山,好讓魔族不再放心思於天靈谷,少了眾高手,進犯天靈谷對魔族毫無意義,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第七章 立國平合

彈指半月過,禦空療傷中不斷思索改進自身武技,一下子就已過了半個月,可憐的心羽諸女卻是看著他躺著一動不動,只覺度日如年,幸虧他還能偶爾以靈識安慰她們,諸女除了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倒是不會太難受。

在鴻山方面,半個月前雲淘廣千將鶴靂等人帶至各族聯盟,並且公布聖旨、任命五大軍團、規劃反擊,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聖旨一出,萬宸逸、七性劍宗更是大為震驚,沒想到一向優柔寡斷的皇帝會突然變得果決明斷,不過事已至此,他們縱是忿恨也無濟於事,只有努力加強白夏鷹翔的勢力了。

人家又氣又忙,白夏鷹翔這個在他人背後操作下的無知受益者反倒是不以為意,還在作白日夢領著七性劍宗那些高手打退魔族,鶴靂卻只能可憐巴巴的在後為他搖旗吶喊,倣佛皇位已被他握在掌中。另外,鶴靂也與各族定下協定、締結同盟,炎國與各族共同對抗魔族,他將來亦會盡全力支持各族立國。

諷刺的是,各族還只是計劃立國,竟已有人族的人高舉大旗,在炎國與鋼奇國臨近的“隆德城”自立為王,後來他們才知不只炎國,其他大國也有些野心家趁亂叛變,可是國家大部分的軍隊已派往魔族出現的地域防守,又得加強國土巡視,已難以再出兵力去平息那些叛亂,整個大陸根本是亂成一團。

在鴻山城裏,各族高手發覺魔族的魔將似乎走了不少,他們雖是感到詫異,但蓄勢待發的各族人馬仍是果斷地展開攻擊行動,為防城裏有陷阱,戰皇級以下的人都只守在城外,由數十名超級高手主攻,一鼓作氣殺了進去。

區區半個小時不到,各族人馬幾乎沒有損傷的攻下鴻山城,搞得眾人既是歡喜卻又難以置信,因為整個鴻山城的魔將只剩五名,而且一見眾高手就立刻落跑,連打都不打。餘下的只要有腦子的也同樣轉身就逃,剩下近萬個劣等魔族沒頭沒腦的殺出城外,輕易的被各族高手給收拾掉。

如此輕易的事反讓眾人心生疑慮,更是小心翼翼的派遣高手先行進城,亦步亦趨以地毯式的搜索,小心翼翼的探查是否有埋伏存在。

整個鴻山城除了亂之一字外還是亂,無數的房舍慘遭破壞,垃圾、血腥、碎石、爛泥滿地,甚至連野獸的骨頭都有不少,給人一份荒蕪殘破的感觸,誰能想像半年多前這裏還是一個繁榮的城市。

不過各族的人並不在乎,過了大半天確定沒有魔族埋伏後,三十萬戰士立刻涌進城裏,每個人都自動自發的當起清潔工整理起環境,這是他們未來的家,他們的家人也將在近期來到。

這一日,各族聯盟已對外宣稱立國,國名“平合”,取義為各族平等合作的意思,也希望立國的經過能夠平合、平和。

因為離鶴靂最近又能聽他指揮的軍團是“炎虎軍團”,各族臨時決定發起攻擊,他們駐守在刃山城已來不及支援,所以炎國軍隊可說是完全沒有參加攻城戰。

其實這也是各族所打的小算盤,搶先將鴻山城攻下,完全沒有讓炎國軍隊插手,既然是自己從魔族手中奪來,那將鴻山城做為根基立國豈不是名正言順。

再說了,鶴靂也表示會助各族立國,總不能光說不練,此時就是他履行盟約的機會,人族帝國是否能與各族和平相處,這件事也已算是個考驗,至於炎國高層的想法則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在決定參與立國的行動後,各族高手已經豁出去了,必要時他們寧可拚個魚死網破。

鶴靂雖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畢竟那本是炎國城池,被魔族攻下又被各族攻下,結果就變別人的了,任誰都不會很舒服的,但再想遠一點,以後各族也會幫自己對抗魔族,一個鴻山城做為報答又有何不可,畢竟自己身邊可沒超級高手,各族加起來卻有幾十個,那才是對付魔族的主力,雙方可說是互利互惠。

想到這兒,鶴靂倒是蠻放得開,只是擔心白夏鷹翔又會在這點上大做文章,炎城裏的王公大臣也是不可能善罷甘休,唉——任何事情總難兩全呀!

攻下鴻山城的隔日,心羽諸女的腦中突然響起一聲:“哈哈——恢復 1

她們轉頭看向禦空,見他身周的光芒快速散去,指頭輕輕動了幾下,嘴角略揚,在諸女驚喜的神情下倏然一躍而起,全身劇烈的抖動,不停發出喀喀聲響,就像骨頭寸斷般,諸女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被嚇得俏臉發白。

“哇——半個月沒動,身體都快生銹 1禦空正自高興,沒發覺諸女的異樣,又是甩手又是踢腳的蹦來蹦去。

這下諸女可就明白他是在活動筋骨了,心羽不忿地跑過去,臉上惡狠狠、粉拳輕柔柔的敲了他胸口幾下道:“討厭啦,你不會說一聲呢,突然又抖又喀喀亂響,嚇死人了。”

“嗯——壞禦空就會嚇人。”冰雲、風鈴、月楓接著也都是一陣嬌聲軟語的抱怨連連,然而她們的臉上卻掩不住滿溢的笑靨。

禦空手腳使勁的比劃幾下,撇撇嘴笑道:“誰叫你們愛自己嚇自己,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會有什么事。”

又是一番開懷的談笑,心羽膩在禦空身上,覺得有點不對,突然拉著他的衣服道:“對了,你的衣服都穿半個月了,也該換了啦!”

冰雲恍然嬌笑道:“對唷,難怪人家覺得不太舒服,原來是你的衣服太粗糙了。”

沒辦法,臨時要戰神去哪生衣服,只找到個已沒人住的農舍,衣料當然差 !

“嘻嘻——那就脫掉嘛!”風鈴對禦空可不會含蓄,小手拉著他的褲子直接就脫。

月楓在旁被嚇了一跳,芳心怦怦亂跳,俏臉通紅,玉手捂著眼睛趕忙跑出去。

“……”禦空四人傻愣愣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好一會兒才想起月楓可不是禦空的老婆,怎能叫她看禦空脫褲子,不過他們可是半點反省也沒有,相互看了看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啊——”才脫掉禦空的衣服,三女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駭至極的叫聲,緊盯著禦空肚子的三雙美目皆已微泛紅絲,玉手不禁顫栗著,芳心之中涌現深深的後怕,那么大的傷口,正常人早就死了吧!

禦空疑惑的低頭看去,傷口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才對呀,她們怎么了,接而他便知道,肚子是平坦的很,肌肉強勁有彈性,可他還穿著內衣,怎么看得到一大圈的肚子呢,當然是因為內衣不會自己再生呀,破了一大半染滿了幹黑的血漬,看就知道那個傷口有多大了。

“小火是說真的,禦空真的是肚子多了個大洞。”這是諸女此時共同的想法。

“別怕嘛,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經過禦空好一陣安慰,他又確實是完全復原無礙,三女的臉色總算不再顯得驚惶,只是仍緊緊的抱住禦空,滴滴晶淚忍不住流下,她們明白,自己差點就又失去禦空了。

將身體洗了一洗,穿上清爽的內衣褲,禦空緊張地看著左手銀環,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將真氣輸入,一陣白色光芒登時籠罩全身,轉間一身潔白無瑕的白銀聖衣已穿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它曾被貫天錐擊破過,他並不知道療傷時聚集的能量同樣被白銀聖衣吸收來自我修補。

禦空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道:“還好、還好,走吧,出去松松筋骨。”

心羽一出去就調侃月楓道:“太可惜了,你跑太快沒看到好東西哦!”

月楓對她們叫的那一聲也覺奇怪,偏著可愛的螓首道:“是什么好東西呀!”

心羽笑得花枝亂顫,拍拍禦空的胸口道:“當然就是禦空的身體 1

月楓輕啐了一口,小臉抹上一層嫣紅,甩頭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風鈴頑皮地笑道:“怎么不好看,心羽可都是搶著看呢!”

冰雲跟著湊熱鬧:“對嘛,而且搶得可兇了。”

禦空哭笑不得地輕敲了一下她們腦袋道:“胡說八道,真不害臊。”

心羽突然語出驚人地道:“有什么好害臊,月楓都和你睡了,看看也沒什么嘛!”

“我……我沒有,我……”月楓這可急了,結結巴巴的猛搖手。

冰雲愣了一下,也跟著起哄道:“哪沒有,這半個月我們都睡在同間房裏唷,以後你可嫁不出去 ,只剩下禦空這一個選擇了。”

“咦——對耶,月楓放心,禦空一定會負責任的。”風鈴忍著笑,故作正經拍著月楓香肩道,相處了那么久,若說月楓與禦空相互間沒有愛意,打死她們都不相信。

“你們……我……我不跟你們講了啦!”月楓又羞又急就是沒有惱怒,耳朵、脖頸都已泛起一層粉紅,玉領更是由紅轉青,這是魔族人害羞或興奮到極致的表現,猛地跺了跺玉足轉身就跑。

“啊呀——跑掉了,快追。”心羽領著二女就如將軍上戰場一般,粉臂一揮大聲呼喝。

“遵命。”冰雲、風鈴同聲嬌叱跟上。

笑看著活潑的嬌妻嘻鬧,禦空慢條斯理的緩緩走出去,剛好在門口遇上月楓的母親。

她們並無太大意外,眼中喜色一閃,笑語道:“你可終於恢復了。”

禦空故意苦著一張臉,搖頭哀叫道:“再不恢復,我的身體可都要生銹 ,哪受得了呀1

苗杳鳳鑫笑盈盈地指著下方落在最後的冰雲道:“她們在做什么呀,跑得飛快。”

禦空苦臉瞬變,嘻皮笑臉的得意道:“她們呀,在幫我追個丫頭回來當老婆呢!”

二人嚇了一跳,於荷琳驚訝中好似有點不悅道:“你還想娶老婆,是哪個女人?”

禦空促狹地眨眨眼睛笑道:“就月楓呀,跟她鬧了一下,結果竟給我們溜 1

禦空還想看看她們驚訝的樣子,不料她們互視一眼,苗杳鳳鑫親和的拍了一下禦空肩膀,眼神中似平帶著一絲欣慰,二人竟是同聲笑道:“嗯——好,那努力一點追哦!”

然後二人便丟下禦空走回房間去,反倒是把禦空搞得一愣一愣,這兩個母親怎么隨便就把女兒給賣了呀!

禦空搔搔腦袋,邊走邊自我陶醉地想:“嬸嬸好像比較想當我岳母耶,呵呵——難道我真是如此優秀無人可比,她們怕月楓找不到更好的老公,所以才那么高興,嗯嗯——那我可不能太隨便了,要讓月楓知道找個好老公可是不容易的,否則丈夫的‘威嚴’就建立不起來了。”

這家夥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自戀起來,想著,禦空又吐出舌頭傻笑,好像有點覺悟的搖搖頭,只是他並非覺得自己太過自戀,而是想到自己在諸女面前根本擺不出丈夫的威嚴。

“哥哥,你的傷好了嗎?”禦空走出谷口一小段,便見正在練功的笑英驚喜地呼喊一聲快跑過來。

禦空笑道:“那當然,你的刀法練得怎么樣了呢?”

笑英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道:“還是一樣,都感覺不到進步。”

“哈哈——武功本來就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更何況你已經到達戰皇級了,想再進一步可不容易,不用太過著急,對了,有沒有看到嫂嫂跑過去呢?”

笑英指著一邊道:“我剛才好像有聽到嫂嫂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不過一下就不見了。”

“這些丫頭還真會跑。”禦空自然的釋放靈識,四女居然已在二裏外的河邊嘻鬧著,這些天都待在禦空身邊沒心情玩,可把她們悶壞了。

月楓似已忘記是為了什么而溜走,見到禦空過來也未再顯得羞澀,依然故自與三女玩鬧,鶯聲燕語嬌笑不絕於耳。大家都不知道,月楓連這方面都是受到三女潛移默化的影響,雖會因禦空的玩笑而害羞,但卻不會令她感到難堪,只一會兒就能把羞意給降低下去,然後再以此點與諸女鬥嘴,她自己也是樂在其中呢!

禦空坐在大樹旁看著她們,臉上洋溢著心滿意足的微笑,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這樣簡單,能見到心愛的人兒開心就夠了。

“累死了,不跟你們鬧了啦!”玩了好一會兒,冰雲已是香汗淋漓,拿著手巾在河邊沾溼擦著紅彤彤的臉蛋。

三女見狀也不再追逐,把冰冰涼涼的溼手巾蓋在小臉上大呼舒服,忽地,其中一道嬌美的身影輕快地飄向後方,三女的視線俱隨著她而移動,下一秒,風鈴已是舒服的枕在禦空大腿上。

“好哇,臭風鈴偷吃。”

“竟然不顧姊妹情誼,家法伺侯。”

心羽、冰雲可不肯輕易放過風鈴,玉手翻飛猶如彩蝶飛舞,來至四面八方搔風鈴的癢,月楓雖是沒有出口,雙手動作卻是只快不慢。

雖是有著痛苦的阻擾,風鈴的決心仍是未曾動搖,緊抱禦空的腰寧死不放,好不容易才讓三雙魔爪放棄。

風鈴抬起頭看向禦空,戲劇性的吐出一句話來:“禦空,我對你的愛終於戰勝了三大魔頭。”

“我們的愛足以驚天地、泣鬼神,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嗚——嗚——”禦空更絕,幹脆抱住風鈴嚎淘大哭,光明正大的東摸西摸逞手足之欲。

大家見怪不怪,任由他去鬼叫,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談談天、打上幾招,當然,風鈴仍是佔據她拚命搶來的位子不放,舒舒服服膩在丈夫懷裏,直到禦空也要起身練練手,她才嘟著小嘴換個位置。

原本雜亂不堪的鴻山城,短短三日已是煥然一新,城門上的鴻山城三個大字也已換上新名平合城,除開一些遭受破壞的房屋還未修補完成,大街小巷都已整理得幹幹凈凈,至少,從城門口進去到中央廣場的路上看到的都是如此,沒辦法,建設哪比得上破壞,偌大的一個城豈是說整理就能整理好。

平合城沒有皇宮,所以典禮就在空曠的中央廣場上舉行,此時已是聚滿了各族人潮,其中獸人族就佔了三分之二以上,人海延伸出去幾是看不到盡頭,廣場還不夠寬敞,外面屋頂、柱子什么的地方也都擠滿了人,還有不少外人是來看熱鬧,當然,白夏鷹翔、七性劍宗、風神使者更是不會缺席。

他們的到來也是眾人意料中事,畢竟平合國是建立在炎國土地上,人族與他族互瞧不起,“烈炎門”、七性劍宗與長河門、千水宗更勢同水火,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他們都不可能仍舊保持沉默,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是絕對必要的,否則豈不讓人看輕了。

不過在這魔族動態未明的局勢下,雙方的衝突也不太可能過於激烈,主要是看白夏鷹翔一方的表面功夫要做到哪兒,雖然不至於徹底決裂,但要皆大歡喜卻是更難。

“真正的考驗是在消滅魔族之後。”這是目前雙方大致相同的看法,前提是,禦空這個變數不要過來攪和。

白夏鷹翔可是囂張了,不把平合國眾高手、數十萬人放在眼裏,一到就直指鶴靂,大罵他賣國、丟盡炎國顏面,各族佔了炎國領土,他不予以討伐也就算了,竟還來參加平合國立國典禮。

鶴靂卻是不好開口反駁,畢竟國土變成別人的,他縱是不反對卻也無法表示讚成,就算有其道理,顧忌到他炎國皇子的身分,也不該由他口中說出。

當然,他不說也沒關係,自有平合國替他反駁,一個位於高臺,皇袍加身的人直接站出來,倒指白夏鷹翔無恥沒膽,原鴻山城在魔族手中時不敢去奪回,如今讓別人攻下卻憑著嘴巴就要來搶,當各族人馬好欺不成?

七性劍宗原本也有事要藉題發揮,因為前日和烈炎門一同派遣門人至平合城調查,才來而已就碰上千水宗弟子,世仇的雙方說沒幾句就起了衝突,七性劍宗當然不會坐視,也是他們活該倒嵋,剛好帥帥、可愛經過,看到七性劍宗憑恃有戰皇高手在欺負人,立刻又罵又打的加入抗敵行列。

夫妻倆的行為也可證明平時有把禦空的教導聽進去,對待敵人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單又打又踢,還用火球把人的衣服、毛發燒個精光,死踹活踹的一路把人踹出城外,就只差吊在城門上示眾,連千水宗的人都為對頭感到於心不忍,可見他們有多慘了。

無比的羞辱,七性劍宗、烈炎門豈能甘心,可是今日一看平合國的陣仗,他們這些大皇子的武力靠山卻是自己感到底氣不足,各族大團結後,一眼看過去的超級高手人數就已過五十,他們的超級高手才只有十幾人,在以前絕對是無可匹敵的力量,如今卻什么也算不上,這次人族各國和高手還敢來阻止他們立國嗎?

二十幾萬獸人更是狠狠的瞪著他們,在平合國中,人族人數是絕對處於下風的,各宗門來人雖都是高手,可也從沒面臨這種情況過,尹儒衣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先由白夏鷹翔和他們理論去。

正當雙方各訴其理,鬥得不可開交之際,禦空也已帶著一群人急忙忙的趕到,這家夥兩天前玩了一陣後就說要練功,結果飛到天上一待就是一天多,身周還氣流旋繞近身不得,諸女只得花了好一段時間去找到處亂跑的精靈,這才把練功練到入神的禦空給叫回來。

“還好、還好,熱鬧的事還沒完呢!”禦空看到七性劍宗的人果然也有來,落地後大是高興。

還不等禦空等人站穩,有一百三十六人突然從人群中飛躍而出,全數單膝跪地同時高聲道:“參見聖皇。”

不用說也知是丁天陽諸人,禦空轉頭一看差點就傻眼了,幸好他的腦筋靈活,立刻就明白他們是要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心下不以為然地想:“需要這樣嗎?這樣我的威信是建起來了,但別人又會怎么看你們呢,哪有高手會隨便跪的嘛!”

不過禦空也從不是個拘束的人,事已至此,他便也擺足了架子,高傲的抬起頭,單手一揮道:“免禮,起來吧!”

“謝聖皇。”他們又是整齊劃一的站起,恭敬的退至禦空身後。

在不遠的將來,事實證明丁天陽這一步下得正確,人們說起的不是他們纖尊降貴,而是禦空無可匹敵的功力,站在人類頂端的絕世強者,也因為他如神一般的威名而將天靈族帶進另一個輝煌的時代。

白夏鷹翔後面是七性劍宗,風神使者卻是位於更後面,而且還來了兩個,他們本是為了禦空而來,沒看到人正感失望,一見禦空現身,他們身形雖是未動,能量波動卻已有明顯變化。

奇怪的是白通澧並非立於七性劍宗陣營,而是跟風神使者一樣站得更後面,此時他內心的驚訝比起他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丁天陽、寒飛霜竟會向人下跪,他真是作夢也想像不到。

他眉頭倒揚、雙目緊盯丁天陽二人,腦海翻騰不休:“天閃禦空,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連‘天靈雙聖’都向他下跪,聖皇?我怎么沒聽說過,難道你們是為了他而出關的嗎?丁天陽、寒飛霜,你們到底還有什么秘密?”

因為皆是初等鬥神,在隱斂自身功力下,白通澧並未看出他們也已是鬥神,只是覺得奇怪而無太過忌憚。

在場知道禦空身分的只不過任絮菁幾人,眾人驚愕的神情可想而知,無數目光皆落在禦空身上,他是何德何能,竟讓天靈雙聖下跪。

大家看,禦空也同樣看了回去,掃過廣場上臨時搭起,簡潔卻不失威儀的唯一石砌高臺,毫無花樣卻又散發出一股沛然氣勢,令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因為時間不足讓人在堅石上雕塑圖騰,各族之人竟是想出一個法子,就是由各族強者在這皇位的象徵上留下自身手印,貫入強大的氣勢,來代表這平合國的皇帝是由各族共同扶持的。後來這座高臺仍留在原地,皇座換成雕塑,刻劃出眾多立國強者的形態,成了平合國的精神像徵。


第八章 以一敵眾

“咦——豪憲,你怎么當起皇帝了呀!”禦空看著皇座前那成熟穩健、一臉肅穆的人,有些意外的說道。

心羽等人亦是大感訝異,本來還以為會在超級高手中選一個出來當皇帝,沒想到竟不是“莊豪憲”本是千水宗的一個戰皇級高手,本身功力已非弱者,頭腦亦是極為聰穎,做事條理分明、性格堅毅,待人卻又不失親和,在宗內處理幫務很有一手,各族的人選來選去就把他給選出來了。

鑒於各族立國就是要能不受輕視、排擠的生活,歷史上又未曾記載過各族共立一國的事,武斷憂參考禦空的話,提議再立“監國親王”的職位,也就是監督皇帝處事必需公正,不得偏坦任何一族,否則監國親王便有權力反制皇帝,甚至剝奪皇帝之位,這一職位則由諸族各推出兩個強者來擔當,既然要監督皇帝,當然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此一提議立刻廣受讚同,先例一開,於是大家都不再按照人族慣例,還把各族族規、宗門規律拿來參考,不過因為時間尚短,倒也沒弄出幾個特別的律法,除了各族要平等對待、親近扶持、相互合作、共同抗敵這些重點外,其他的都暫時使用炎國的律法。

“……”莊豪憲有些尷尬地訪訪無言。

在刃山城時他可以跟禦空勾肩搭背、大呼小叫,今天卻是立國登基的日子,再不顧身分也不能隨便呀!但他也知禦空的為人從不在乎身分,此刻他真是笑不得、說不得、罵不得,只好仍緊閉著嘴,看向任繁菩師叔以求解危。

任絮菁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想當一個合格的皇帝果然很麻煩呀!她笑了笑走向禦空,小嘴輕輕撇向七性劍宗道:“這時侯你還有心情管這個,瞧唯人家都想把你吃了呢!”

禦空回頭看去,尹儒衣臉色還好,袁令魁、尹德威等人卻是滿臉猙獰瞪著自己,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模樣。

白夏鷹翔見他看過來,顧不得再繼續質問各族人,悄然退了數步躲到尹儒衣後面。自刃山城見識過禦空那一身狂放傲然的態勢,連尹儒衣等人追去都無功而返,白夏鷹翔對他已是生出深刻的顧忌,畢竟自己可沒什么力量,禦空為人又遠比其他高手亂來,站太近,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爽就一掌劈過來。

他心中自我安慰:“是七性劍宗和他有仇,我可管不著。”卻是忘了,圍剿、通緝心羽諸女都有他的份呀!

禦空自動忽略他們的敵意,滿臉的笑容向大家打恭作揖道:“真不好意思,不小心遲到了,但我身為平合國的一份子,當然得盡地主之誼,歡迎各位前來觀禮,國名平合嘛,自然以和為貴,希望大家與敝國多多往來,促進城市的繁榮,賺錢發大財。”說完,他還偷偷向後面的心羽等人打個眼色,似平在講“我說的不錯吧”。

心羽等人臉上滿是古怪的笑意,不曉得禦空又在搞什么鬼,瞧那幾人兇悍的眼神,還能以和為貴才怪呢!

各族高手雖有不少人沒見過禦空,卻已聞其大名久矣,武斷憂等人又向他們打了眼色,此時也都好奇地靜靜看著禦空,眼中透露著思量。

人數最多的獸人卻是吵了開來,沒待過刃山的問起禦空,待過刃山的講解不休,他們的嗓門又大,除了獸人族外,其他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再不爽也只有忍了。

看到禦空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尹儒衣眼中精光閃爍,正自思考是否該再針對禦空,畢竟他們今天來的人太少了。

袁令魁見宗主不說話,想起之前所吃的虧,心中怒火已無法按撩,渾厚的聲音立即壓過眾人道:“天閃禦空,你竟然還敢現身,今天你別想再逃了。”

禦空仍是一臉的輕松道:“我為什么要逃,萬事和為貴,今天是我國大喜之日,大家喝喝喜酒,好好講嘛!”

“噗哧——”一些人聞言不禁失笑。

心羽在後笑罵道:“臭禦空,又不是成親,還喝喜酒咧!”

“你……”袁令魁這一氣可是不輕。

禦空狀似有些無奈地道:“算了,不管是非如何,你們老是大動幹戈不累嗎?今天我在此向你們道歉可好,往事一筆勾消吧!”

說著,他竟真的微一稽首,看起來真有幾分為對方著想,以和為貴的感覺,不少人都是大感驚奇,從刃山的情況看來,禦空雖是退避卻也不顯畏怯,怎么今日反而低聲下氣的心羽她們更是滿臉不可思議,嘴巴張得大大。

然而—他的話在尹德威聽來卻如針刺、如嘲諷,這個禦空把七性劍宗搞得亂七八糟,居然一句道歉就想了事,也實在太目中無人了,不知是否疑心生暗鬼,他總覺得禦空低頭後上揚的眉宇充滿了挑釁,終於忍不住怒火填膺大喝道:“你這無恥小人,你給本宗的污辱就只值一句話嗎?只有死,才是你該付出的代價,不要妄想再逞口舌之利,沒人會信你的胡言亂語,七性劍宗絕不容你這卑鄙之徒再行囂張。”

看他真是快氣瘋了,禦空裝模作樣的搖搖頭,目光掃過眾人停在他身上道:“唉呀——你上次還沒受夠教訓嗎?其實我也很討厭逞口舌之利,只是我曾說過,你們別再來找我麻煩,我也就不與你們計較,難道你們堂堂正道大宗,連盡釋前嫌的胸襟也沒有嗎?”

“呸——如你這般卑鄙之徒,不配談論仁恕之道,只有除去你這敗類才真是為民除害。”袁令魁也是恨透了禦空,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殺意不斷地攀升,可他還是沒有氣到瘋狂,雙眼瞥了一下各族高手,心中也是存有顧慮。

禦空變臉比翻書還快,笑容驟然轉冷,傲然道:“這是你們自找的,還記得我在刃山城說過的另一段話嗎?你們若先行向我示威、挑釁,我定不再容情,你們一再口出穢言,我再容忍不就真要把名字倒過來念嗎?哼哼——你們七性劍宗有本事就動手,也不用顧慮我有多少朋友,管你們來多少,我一個人全接下了。”

接而他轉頭向武斷憂等友人道:“這是我和他們的恩怨,你們都不要管,就算我死了,也不準替我報仇。”

眾人看向禦空俱感心中激蕩,真是好狂的口氣呀,在三名鬥神都還未曾顯露真實力量的今日,他們想不出世上有誰能接下尹儒衣、袁令魁二人聯手,更別說是一人硬扛七性劍宗了,要知道他們在場的可是有六名超級高手呀,禦空明明有一群強大的助力卻是不用先是低頭道歉卻又接著豪語張狂,他到底想做什么。

武斷憂等人雖知他已是鬥神,可也知鬥神不是無敵的,他不就是傷勢初愈趕過來的嗎,要讓他一人獨對七性劍宗還是太冒險了,一時不敢回應。

“是。”丁天陽等人深知禦空實力,毫不猶豫的恭應一聲退開十數丈。

“好。”殷光介只愣了一下也隨之應聲,他並不認為七性劍宗奈何得了禦空。

餘人看了殷光介一眼,也點了點頭跟著退下。

禦空回過頭未再言語,不動分毫,冷眼掃過眼前,停在袁令魁身上,就像是在嘲笑他“我都已請他們不要插手,你還不敢出手嗎?可笑、可憐、可悲呀”。

受到禦空的氣勢影響,眾人深吸了口氣盡皆靜肅觀視,就連亂哄哄的眾多獸人,見到禦空那身無與倫比的豪氣,也都不約而同靜了下來,只覺一股浩然無畏之氣直衝九霄雲外,陰霆的天氣、烏黑的雲層似都因此明亮不少,無論敵我,心中同樣激起洶涌的澎湃。

“老介,若他的功力真如你所言之深厚,七性劍宗恐怕真要完蛋了。”

“以禦空的功力勝過他們應該不是難事,只是以一人之力挑起,太意氣用事了,我覺得沒有必要。”

“意氣用事嗎?他的作法是有可能讓七性劍宗輸去一切呀!”

他人還在討論,禦空無言的嘲諷終讓一向剛愎自負的袁令魁再也不堪忍受,怒聲咆哮道:“你將為自己對本宗的蔑視付出代價。”

語落身動,袁令魁瞬時神劍出鞘,劍身微震發出一聲悠長高亢的劍吟,真氣輕提透出五尺劍芒,揮舞間不發半點破空異響,甫一現身就給人一股震撼的感覺。

“今時非彼日,神兵處處見呀!”先前的聲音轉換話題,發出一聲感慨。

“可惜神兵只能讓強者更強,弱者得之有害無益。”武斷憂將“七尺鋒”立於身前,珍惜的輕撫過刀脊,頗有深意地回道。

魔族侵略起戰火,從前難得一見的超級高手紛紛現身世人面前,不再如夢幻般遙不可及,近來連神兵也都陸續出現,像袁令魁的神劍就跟禦空一樣是請名匠鑄造,一些曾有過非凡祖輩的世家、門派甚至兵器鋪更扯,竟是把“正神兵”當祖宗似的奉著,在此亂世突然冒出來,有單憑神兵之利大展手腳的,也有以神兵托附在勢大的宗門的,不一而足。就連傳說中的、失蹤的玄神兵也都跑出來湊熱鬧,光是半年多來現世的玄神兵就超出十件(不包含心羽她們的),最神奇的是沒有一件的原主是超級高手,不能不說那些神兵得主實在“倒楣”。

像七性劍宗的一個戰將就超厲害,在街上的攤販隨便拿了個圓形金屬,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讓神兵認主了,它還剛好是把劍呢!

只是不到五天,宗主就來找他“商量”,讓他的神兵跟尹德威培養一下感情,他戰將級的功力對上一般人是很強,對上宗主卻什么也不是,他能說不嗎?

結果三個月後神兵就轉對尹德威投懷送抱了,不過他這還算好的,到今天,新出的玄神兵已有半數以上換了主人,還沒換主人的也有一半躲躲藏藏猶如過街老鼠,誰叫他們自己實力不夠又沒好靠山呢?

神劍出手,袁令魁整個人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瑩瑩劍光中透出噬人寒芒,身形如虛似幻竟是分化成左右雙影夾攻禦空。

尹儒衣全副心神已集中在禦空身上,無論是傳言或從速度判斷,袁令魁都不會是禦空對手,他自忖若想勝得漂亮,就得先看透禦空的招式。

禦空淡然輕笑,手握劍指,銀芒閃動,瀟灑地以指往右邊之劍擋去,能看清雙方動作之人無不在心中“咯——”的跳了一下,從來就只見過以指夾劍,那還只是普通寶劍,今天竟是有人想以指擋神劍,他也真是太狂妄了。

“呼——”一陣旋風散開,雙方一觸的瞬間,禦空的身影竟是化成無形之風吹起一片飛塵。

袁令魁不禁駭然,神劍劍芒明明被禦空指力抵消,還回傳一股反震力量,怎么當劍身與人碰觸後會突然消失呢?心中雖然大為驚異,袁令魁畢竟經驗豐富,念頭一轉,皇金鬥氣立即全力運動,凝成一團金色光圈罩住全身。

“哼。”

他才剛作出應變之道,禦空的冷哼聲亦從後方傳來,同時一道銀色氣芒挾帶無匹銳氣衝入金光之中,其護體鬥氣乍然消散崩潰,袁令魁根本連轉身的時間都不夠,只覺一股無匹巨力直襲背後,不受阻礙地侵入肌骨直貫丹田。

“爾敢。”尹儒衣見狀立知不好,當下一聲厲喝,淡薄而耀眼的皇金鬥氣倏然暴起。

“啊——”不分先後,一聲慘嚎由袁令魁口中傳出,整個人飛出二丈,跌在地上滾了數圈,接而又吐了兩口血。

當劍宗門人將他扶起後,他的眼中已不見半絲光採,有的只是滿臉扭曲的痛楚與血漬。

禦空飽含深意地冷笑道:“當速度與力量結合,一招足矣。”這句話可是他用自己的身體印證出來的,絕對的切身之痛,看著他心中也有些感慨:“一招就幹掉他了,真爽,和一招被步天涯幹掉的感覺完全相反(廢話,難不成被打敗會很爽)。”

飛躍而出的尹儒衣迅即轉折,身法流暢絲毫不顯他動向變更的突兀,手指搭上袁令魁脈搏,然後又在他身上按了幾下。

轉過身後,尹儒衣瞪向禦空的眼神充滿了仇恨與忿怒,切齒咬牙、字字蘊含殺意道:“你竟敢廢了本宗副宗主的功力。”

“嘶——”

無數高手皆倒吸了口寒氣,一招身法、一式直拳,舉手投足間就廢了袁令魁的功力,這根本已不像同級高手的戰鬥了,但眾人也不得不承認,禦空的速度已超出當場之眾,那招似幻非幻的“風身影幻”更是詭異,若是自己,在風身爆散的盼間也會覺得匪夷所思,高手過招勝負僅在剎那,速度本已大為不如,又豈能容你那一點的疏忽、失神。

“活該。”眼看袁令魁落得一身狼狽、凄慘,心羽亢奮眉揚,一雙小粉拳握得緊緊的抬在胸前,要不是顧慮到放眼望去的人頭無邊無際,近處更是超級高手雲集,她恨不得能跳起來大聲歡呼為禦空打氣。

禦空不屑地嘲諷道:“我已說過,敢再來惹我,我將不再留情,哼,他是幻化雙影,我的風身影幻也是幻化雙影,怎么他連一招都接不過,你七性劍宗的劍法也太差了點吧!”

“好、好、好,吾倒要看你還有何憑恃,敢如此蔑視本宗。”尹儒衣氣怒已極,字字斷然凜冽。

禦空既是搖頭又是嘆氣道:“自始自終,每一次我都是被迫還手,你們沒本事卻愛這么囂張,仗勢欺人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還怪我蔑視你們,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呀!”

“好、好、好。”尹儒衣怒極而笑,手中光芒瞬轉化出一柄熱氣襲人的神兵“炙光”倣佛太陽一般的閃耀。

火紅的光芒刺痛了眾人眼睛,熾烈的光芒猶如浪濤層層卷向禦空,其勢之烈連圍觀之人亦得運上護體鬥氣。

“你有神劍,我有聖衣,別妄想單憑劍威壓制我了。”禦空勢如天成,無視於陣陣氣浪席卷而至,銀光淡淡於丈周流轉,竟是將那勢如狂濤之氣盡阻丈前,任他尹儒衣如何催動炙光氣焰,禦空那單薄的身軀仍如中流砒柱不受半分影響。

“哼。”尹儒衣眼中厲芒凝聚,身影猛地閃出,迅捷無倫地連出百劍,在空中詭奇的留下無數藍色光影,一式未止一式又起,炙光烈芒驀然更盛,掩過藍影,劍氣化成一道炙流星衝向禦空。

孰知劍勢未至,禦空已然先一步飛躍而退,以著奧妙的步伐穿透橫空藍影,尹儒衣劍勢未曾稍緩,手腕輕振、藍影乍旋,全數往禦空身上匯聚而去。

禦空絕世身法再現,輕松避開藍影劍氣,徒留身後劍氣相互撞擊產生陣陣爆音,一道道似真還虛的人影各顯不同姿態。

下一瞬,外圍突聞連聲驚呼:“‘天影連幻身’。”

尹儒衣閃過一絲驚駭,曾經所聞,禦空在刃山城的武技是以劍氣為主,霸道無匹,當著披靡,但今日所見怎么盡是奧妙絕倫的身法,連失傳的天影連幻身都出現了。

一驚過後,尹儒衣不甘示弱、絕學盡出,盛紅劍芒中透出大量青色霧氣散發開來,將那虛實難分的人影盡罩其中,在炙光上,青霧當中又挾帶著絲絲紫氣隱隱欲出。禦空身形一滯,劍指同時揚起,百道銀劍劃破青霧直射尹儒衣,劍至半途卻已被尹儒衣察覺真身所在,劍上紫氣乍放電弧帶動青霧,轟然一響劍氣消,青霧如風推動紫電罩向禦空,四周青霧同時化成絲縷,倣佛無數繩索欲將他捆綁。

“厲害。”禦空心下暗讚,不可諱言,尹儒衣的招式奧妙確實不是自己可比,可惜的是招式並不能代表一切。

一圈銀光從禦空胸口如漣漪般炸開,渾身銀芒驟然暴漲,眾人只覺銀光閃爍,刺眼生痛,不及細看,禦空已在青絲紫電中破開一道缺口,身形再次連幻,十數道人影圍繞尹儒衣。尹儒衣炙光烈芒飛旋、青紅交纏、風助火勢,狂暴氣浪涌向八方勢如真火,雖然他已將炙光的威力壓縮在一定區域,圍觀之眾仍覺灼熱的氣浪不斷撲面而來,連戰皇都受不了那沉重的威迫感,為防受到波及,內圈眾人連忙退開數丈,將戰鬥場地再擴展三成禦空速度不減反增,幻影竟如實體,無數劍氣由四方同時射出,幻影才消接連又現,而且更加逼近尹儒衣,看得眾多事不關己的高手大呼過癮,如此激烈、高段的戰況可是當世難得一見呀!

尹儒衣眉頭微蹙,對禦空的身法大感頭疼,他的速度之快已超乎想像,讓人分不清虛實,神劍一轉青霧又起,步伐疾踏迎向禦空,在青霧中劃出無數藍影暫留於空。銀芒化刃再次破開青霧,禦空迅捷如飛,忽然間,足落地面卻感到一股劍氣由下穿上,禦空不慌不忙,腳底銀芒一閃立即震碎劍氣,但足下周圍又冒出強大阻力,恍如有無形之手抓住他,限制住他的行動。

尹儒衣嘴角冷然微揚,渾身爆發出一股青紫交接的鬥氣,速度翻升,一劍突兀地出現在禦空背後,只差一尺就將臨體。

千鈞一發之際,禦空的身體突兀地一縮,竟是做出強者高人絕對不幹的舉動,膝蓋一曲便往地面跪下,以前傾的衝力加之銀芒震蕩破開束縛,差之毫厘的擦過炙光,身體平伏地面,重獲自由的雙腳隨之端向後方。

尹儒衣雖是感到出乎意料,一代宗師畢竟不凡,不慌不忙地頓了一下退後半步,炙光改刺為削向下疾揮,身前金芒內閃過一片不易看見的金色金屬光。

“打得好主意呀!”禦空靈識何等敏感,立刻察覺他用上靈物護體,神劍一斬換禦空一腳肯定是穩賺不賠。

“吠。”禦空一聲頓喝,劍尚未及身,腿尚未踢出,整個身體陡然淩空急旋,鬥氣銀芒中的白銀聖衣猶如水銀飛旋,憑著銀流漩渦,竟是將炙光劍氣偏卸開去。

禦空沒去練習什么腿法,可輕功身法最注重的不就是速度,身子一旋,竟是憑藉迅捷無雙的步調連出十六腳。

尹儒衣的炙光劍脊震了五下劍勢傾斜,左掌振蕩三下勁氣一滯,禦空那餘下八腳便如小流星擠在一起匯聚成大流星,挾以強悍之力衝向尹儒衣。

“砰——”的一聲震響,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聽得出那其實是八下連響,尹儒衣的速度遠比不上禦空,閃避已不及,硬挨了那八道氣勁,退出數丈後腳步還顯得有些不穩,他明白自己太低估白銀聖衣的防禦了,否則那一劍絕不可能被禦空卸開,不過尹儒衣的靈物什么都不行,就是防禦能力超強,雖落下風卻未有受創。


第九章 身敗名裂

禦空藉著連踢之力,輕靈的在地面飄然飛越,心下亦是暗驚,踢出去的氣勁感覺上就像踢到鐵板一樣,不過他既然佔了上風可就不會客氣了,轉身瀟灑地挺起身子,極度不屑的朝尹儒衣甩甩手,冷嘲熱諷道:“人族第一高手不過爾爾,七性劍宗不過爾爾,真難為你們這般囂張卻還能存續至今,怎么還沒被滅掉呀,稀奇、真稀奇呀!”

泥人都有三分火,誰聽了他的話不會發火,何況是一向受人尊崇奉承的七性劍宗,見到宗主吃虧,他們已是大怒,再聽他胡言,更是幾乎要失去理智。

不知是否巧合,禦空背後就是七性劍宗其餘幾個高手,尹德威曾受禦空羞辱,真欲噬其骨肉才甘心,更是受不了嘲諷,臉色陰情不定直瞪著禦空,竟是全力在地面一跺,衝勢如流星,手中一顆圓物乍然變化,神劍宛若毒蛇直噬禦空後心。

禦空微不可覺地一笑,身軀飛騰,拔地三丈避過尹德威,停在空中道:“好一個七性劍宗,不想車輪戰,改以圍毆了嗎?”

尹儒衣眉頭陷得更深了,此事過後七性劍宗聲譽必落,但這還沒關係,時間會衝淡一切,只要多行正面之事仍能挽回,可是心中卻似有一個聲音在說不得如此,濃濃的不安感倣佛在告訴他,再容尹德威繼續就將無可挽回了。

“你既誇口欲一人獨對本宗,我只是成全你罷了。”尹德威氣怒已極,在尹儒衣思索間不加考慮騰身撲向禦空。

“呵——我確實是該感謝你的成全。”禦空微微一笑,一片排山倒海的浩瀚銀芒劍氣同時涌現。

尹德威功力雖是遠遜,加上神劍之力仍是破開三分之二的銀流,然而一鼓作氣之勢減弱,他便再也無力寸進,反是被後續劍氣狂轟落地,瘋狂舞動神劍邊退邊消滅剩餘劍氣,雖是未受損傷,狼狽之態卻更激起七性劍宗同仇敵汽之意,尤其見了禦空那一臉的蔑視,心境再也無法保持。

距離對超級高手並不算難題,為壯聲勢,此次七性劍宗所有的超級高手都已經趕來平合城,一見尹德威受挫,又有一人飛身擋下禦空的劍氣,反正三個、五個都是個位數,另外二人也都丟下矜持出手了,否則讓禦空繼續囂張下去,顏面同樣丟盡。

“他們真是不顧顏面了。”

許多禦空在刃山結交的朋友皆是臉色劇變,無數前來看熱鬧的人同樣震驚,心裏已開始在為禦空默哀了。

殷光介是少數面不改色的,鎮定地道:“是禦空說要以一敵眾,誰能說七性劍宗的不是,七性劍宗又有何不是。”

“你說什么屁話!”一個和禦空交好的獸人聞言差點氣死,早已忘記他是誰的破口大罵,若非有人拉住,他大概就跟殷光介拚命了。

他也是擔心禦空嘛,殷光介毫無不悅之色,反是笑著安慰道:“別急,看下去就知道了。”

“豈有此理,這些不要臉的東西……”還有一個觀眾也快氣瘋了,在倪電濤的制止下忿然怒吼。

都過了半年,倪伸鏈仍然是沒能認清誰是誰,看樣子是沒藥醫了,倪電濤亦是極為無奈四人鬥氣全力爆發,周邊觀眾裏的超級高手不得不在體外布上鬥氣抗衡,戰皇以下的更是再次退避,這四個家夥功力不夠精純,鬥氣無法隨心控制,強大的氣流飆及老遠,反是讓別人倒了霉。

如果他們都有尹儒衣的實力,禦空欲勝也得功力盡展才行,可他們真是差太遠了,突破極限最久的也只有二年,而且還是個斷手,禦空速度本已超絕,還有白銀聖衣增幅,根本無需提升功力便能發揮出初等鬥神的速度,豈會將他們放在心上。

轉眼間,二

迷戀 於 2008-01-07 11:5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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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1:58:00
流氓聖皇 第十八集 作者:御流風

第一章 流氓作風

  雖有人喊停,可尹德威已被忿怒沖昏了頭,理智盡失仍如惡虎撲羊之勢。
  御空隨手以劍脊掃出一片鬥氣將他砸了回去,搖頭感慨道:「你們『七性劍宗』就是囂張跋雇慣了,只會想著自己,絲毫不將別人放在眼裡,沒聽到有人叫慢著嗎?」他又將錯推到人家頭上了。
  「呵呵——你有什麼事呀!」
  轉頭看去,御空也是好奇是誰想替他們出頭,雖說外圈完全是獸人族的天下,內圈的陣營卻是徑渭分明,只有前面是跟七性劍宗同氣連枝的,另外大半都是「平合國」人,還有部分是來觀禮、看熱鬧的比較分散。
  發話者就站在孟甸竹旁邊,身上卻是「無雙刀宗」的裝扮,御空看得出他突破極限不會大久。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七性劍宗所做所為是有過錯,閣下對他們的報復也已超過了,何必連退路都要將其斷絕,不留一絲餘地委實是太過份了。」
  眾人都轉頭看去,見識過御空毫不講理的猖狂氣焰,他們對這仗義之人不禁感到敬佩,不過也有人在笑他傻子。
  心羽一見那人便急忙對小風道:「他是『符獨行』,快告訴御空。」
  御空收到心訊,露出開懷的笑容道:「原來你就是無雙刀宗的符獨行呀!」
  孟甸竹張了張嘴似想說話,但見御空叫出符獨行的名字便又將話吞下。
  「正是在下。」符獨行拱手道,他心中其實也是有些忐忑,御空武功高深莫測,行事作風無法捉摸,憑恃武力一派姿意宴行,不知是否會將火燒到自己身上。
  御空拱手直晃道:「呵呵——還沒謝過你當初仗義援助我妻子,多謝、多謝,既然你開了口,我就放他們一馬吧!」
  說完,他便將劍丟還給尹德威,收手時卻順便敲了尹儒衣腦袋一下,推出去道:「算你運氣好,有人替你求情,以後別再落在我手裡啦!」
  「不敢……」符獨行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在御空謝字出口,他就再次拱手回禮,不料御空真的罷手,不單不要尹儒衣的「炙光」,還將得手的神兵歸還,確實是給足他面子,心性穩健如他也不禁有點飄飄然。
  更多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幾乎沒人敢相信御空會這麼好說話。
  不過看到御空宛如施捨般的丟回神兵,七性劍宗眾人心中又湧上一股屈辱、忿恨,瞪視御空的神情仍未見緩和,反倒是尹儒衣沒有過激的表現,緩緩走回去,他畢竟是一代宗師,已從御空擒服自己的招式看出,是他先前未出全力而非自己大意受制,縱使己方當時布下劍陣也是難逃一敗,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御空睥睨地掃了他們一眼,極端藐視地道:「哼——看什麼看,瞧你們這副鳥樣,以前被你們污峽、栽贓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早該想到有一天會踢到鐵板啦!」
  瞧七性劍宗敢怒不言,御空轉過身子要回去,似又想到什麼好玩的,笑道:「對了,今天這麼多人來觀禮,禮品、禮金應該收了不少吧!」
  眾人一愣,帥帥、可愛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起:「報告聖皇,他們一來就興師問罪的搗亂,就只差沒打起來而已,哪來的禮物呀!」
  「什麼?」御空一下跳得半天高,大罵道:「豈有此理,我們立國的大好日子,他們不讓我們見見喜氣還搗亂,這不是觸霉頭嗎?不行,一定要補送,禮品也不可能立刻生出來,就意思意思的給禮金吧!一人十個金幣就夠了,不過我們的大皇子應該是代表『炎國』,吧?可不能太寒酸,最少也得十個寶石幣吧!」
  白夏鷹翔正為七性劍宗和萬宸逸之事感到心慌意亂,心緒不寧整個腦袋亂成一團,哪還受得了這刺激?氣到連現在的局勢都忘了,怒目一瞪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竟是強索金錢,跟盜匪惡霸有何兩樣?」
  這下子平合國眾高手也靜不住了,有人道:「再容他鬧下去,恐怕會引起公忿。」
  「或許御空有其道理,再看看吧!」殷光介說得有點心虛,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有道理。
  「怎麼看,等他們群起而攻就來不及了。」
  「我們根基還不穩定,不適合多樹敵人。」
  御空氣張勢揚,一副就要打人的模樣吼道:「媽的王八蛋,你說什麼屁話?難道把我們平合國當癟三了,能隨便讓你們來搗蛋的,說給禮金是保留你們面子,實際上是你們在我國大慶時搗蛋的賠償金,你們要敢說來搗蛋不用賠,從明天起我就每天叫人去跟你們玩,我『天靈族』什麼都沒有,就是高手多而已啦,退早把你們什麼皇子府、七性劍宗、『烈炎門』都給拆了。還有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混球也都得賠錢,高手當然得多點,一百個金幣吧!帥帥、可愛負責去收,王八蛋,差點忘記你這雜碎還跟他們聯合欺負我老婆,再加十個寶石幣,若不是你讓張櫃植那三個爛貨跟我們走也就沒這些事了,再加十個,竟然還敢通緝我老婆,繼續加十個,在『刃山城』還罵我老婆,更要加十個,嗯,還有,我看到你就不爽,加……五十個,剛好湊足一百寶石幣。」
  白夏鷹翔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也想起自己沒有本錢跟御空爭鬥,除了委屈求全還能怎樣,其餘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今天他們是真正見識到何謂囂張跋雇、無理取鬧了。
  經這一說,平合國人立刻就覺得大有道理了,人家來搗蛋,若輕易放人走,那平合國豈不讓人看輕了,一下子氣勢全提了起來,擺明你們不賠償就不放人。
  數量最多、頭腦最簡單的獸人已是叫囂大吼:「賠錢、賠錢……」看這態勢,那些本想阻止御空的平合國高手也不說話了,不然恐怕會被獸人大軍的口水掩死吧!
  跟七性劍宗同一陣線的宗門都很猶豫,尤其是烈炎門,他們來的人也有幾百人,莫名其妙的賠上幾千金幣當然不樂意,而且未戰便怯也太失面子,雖然,在叫囂索賠的人真是太多了點,隨便都超過十萬人,聲勢浩大。
  常赤倫儘管是當世高手,在這情境的撼蕩下亦是心驚膽顫,但他畢竟是有骨氣的,在強權下仍要據理力爭,不滿的話語運勁而發道:「你要大皇子和七性劍宗賠錢還有道理,我等各宗門皆未參與,憑什麼要我們給出賠償?」他大聲不是要示威,而是在獸人叫喊聲中,他不運勁說話就沒人聽得到了。
  御空不屑地冷笑道:「你們這些一丘之貉除了睜眼說瞎話外還會幹啥,白夏鷹翔雖然是個草包,但可不是白癡,沒你們撐腰他敢來囂張?尤其是你這烈炎門敢打我任姨,哼一一現在我的主要目標是魔神,暫時不跟你計較,要是你連賠償都不肯,看我會不會真的把你家大門給拆了,賠不賠你自己看著辦吧!」
  常赤倫恨得利牙廝磨不止卻也不再辯駁,這個御空擺明了他就是有理,你講自己有理,那就是強詞奪理,技不如人、勢不如人、胡攪蠻橫也不如人,常赤倫還能有何話說,唯有一途「咬碎牙齒混血吞」。
  「你勒索就勒索,幹嘛提起我呀!」任絮菁秀眉一挑,有點難為情的在心底咕噥著,嬌美的臉龐泛起一層嫣紅霞光。
  任何談判、索賠都是私下解決,哪像御空居然在大庭廣眾下毫不避諱,在老婆外,她是唯一被提起的當事者,難怪會不好意思,虧她不拘小節慣了,想了想也不甚在意,都是一家人,御空為她出頭也是應該,反而抬頭向常赤倫示威性的瞪了一眼,差點把他給氣瘋了。
  「好耶,給錢、給錢。」
  「笨帥,我們只開一個城門,到城門口去收就好了啦!」
  「那會飛的要先收,不然飛走了怎麼辦?」
  「反正就這幾個大宗,會飛的一定是頭頭,就一起點人數,全向頭頭收不是更快,咦一一你瞪什麼瞪?嗚嗚——帥帥,他瞪人家啦!」
  「什麼,誰敢瞪我家可愛,哦——我知道,你叫常赤倫,給錢啦,不然等你們烈炎門走出城就搶光你們,還瞪,不服呀,別以為你們人多就了不起,我們天靈族高手如雲,一人搶你一百人都沒問題。」
  帥帥的話讓丁天陽等人都不禁汗顏低下了頭,今天御空的囂狂跋扈已是超乎意料,結果這對寶貝夫妻也是變本加厲,以前只是頑皮,現在簡直就是兩個強盜,天靈族霸道蠻橫的威名算是被他們三個建立起來了。
  可愛的感觸卻是相反,已興奮到雙眼亮晶晶道:「哇——帥帥好威風呢!」
  夫妻倆極端目中無人的大聲討論著,蹦跳過去硬要收錢,那些人縱是氣忿,可在御空淫威下也不敢不給,五個精靈不知是高興還是示威,七、八級的魔法就當成不要錢的禮炮般往天空發個不停,無數獸人的歡呼聲愈來愈大,搞得這些一方豪強更顯窩囊,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後來他們在背後都叫這裡為土匪國、強盜族,成了另一項趣聞。
  「天下風水輪流轉,今日我等自送上門遭你凌辱,我認栽了,但天下高手不是只有你而已。」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蘊涵著無限屈辱在人群中響起,似乎有要招攬高手對付御空的意味,亦是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這些人個個桀驁不馴、剛恆自傲,都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超級高手,今天被御空壓得死死,豈有可能善罷甘休?尤其御空的作風也太狂宴了,惹來報復的機率幾是百分百。
  說話者也不簡單,是「列力實大陸」三大高手之一,受尹儒衣之邀而來,為人極為自負,最高明的也是速度,其身法甚至不比「天影連幻身」差,御空以前的依仗也能用在他身上,打不過總逃得了。
  「找死。」御空聽此話威脅意味濃厚,轉頭看去,那人語出一半身體卻已騰空,明明是要逃還那麼囂張,氣得御空怒火沖天,身上銀光霍地一閃,竟是在他飛起十丈後便攔截身前,一拳猶如流星迎面而去。
  「啊—」對方見他瞬息即至,震驚之際反應亦是快捷,頭一偏,掌勢隨之拍向御空。
  御空哪還跟他客氣,銀芒暴提反手一拳封上,「轟——」一聲有若悶雷滾動,那人只覺手骨幾乎碎裂,真氣驟然崩散,整個人氣力一虛,不由自主斜墜入地,不過他畢竟也是當世高手,雖敗卻仍不慌亂,凌空定氣勉強穩住身形,雙腳落地只退了數步。
  他的反應令人讚歎,可惜對手卻是御空,他那混亂的真氣都還沒理順,背後又一拳風襲至,逼得他只有飛躍閃避一途。
  御空好似本就沒有要出拳,已然更快更疾的一個倒旋轉至空中,頭下腳上雙掌鬥氣匯成一片勢重如山的勁流,底下金芒急迎,奈何功力相差太大,金芒一起便慘遭破散,硬生生被轟進地面炸起一片塵土。
  「呃……」他一身狼狽的撐起身子,嘴角溢血、喉中發出一陣咕嚕,滿臉的驚駭、恐懼、不信、悔恨,御空不但速度又快了一籌,功力更是比先前不知強上凡幾,自己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少沒看出雙方實力的人臉上還露出不屑之意,沒本事還敢放狠話,不是找死嗎?只有那些超級高手再次感到無比震撼,吸進肺部的空氣彷彿都是冰冷的,御空的速度之快竟連最厲害的幾名超級高手也只不過看到殘影而已。
  在人群中,一個比常人升出半人高的傢伙迅速縮回,他也是認為自己要走不難,不過才飛起幾尺就被嚇到,趕忙把雙腳給站穩,一顆心仍是「噗通——噗通——」亂跳,這次可是實打實的硬拚,跟對尹儒衣等人的耍奸取巧完全不同,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有人實力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王八蛋,你再叫呀,天下高手不是只有我,威脅我呀,想找人報仇呀!」愈罵愈氣,御空就像街頭混混打架般,一拳再將他打得雙眼迷檬冒金星,用膝蓋把他壓在地面一邊揍一邊大叫道:「來呀,我姊姊是精靈神、我哥哥是戰神,你有種就來報仇呀,我有事的話你絕對比死還難過,混蛋王八蛋,你欠揍,我就揍扁你,你咬我呀,以後我就看你一次揍一次,揍到你不敢出來見人為止。」
  眾人腦中「嗡——」的一陣震盪嚇惜了,御空此言不只是威脅一人而已,實際上誰能不被他威脅,那些在猜測「天地三絕」是誰的人亦恍然大悟,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御空的對頭不禁由心升起一陣惡寒,這種敵人要怎麼應付呀!雖然不能確定真假,但從風神使者退讓的表現推斷,應該是不會錯的。
  平合國方面則是升起陣陣的驚訝、欣喜,那些高手更是感到通體舒暢、滿心喜悅,彷彿是有人幫他們分攤肩上千斤巨擔般的如釋重負,不是他說出跟戰神、精靈神的關係,畢竟神不見得會出面幫平合國,他們是為了御空的真正實力而高興,居然能輕易地將頂尖的超級高手打倒,一個冠蓋群雄的高手才是他們最需要的。
  心羽螓首輕搖,喃喃道:「可憐的傢伙,御空又在發神經了。」
  「會不會把他打死呀!」月楓有點同情地道。
  心羽道:「這倒不至於,以他的功力沒道理連幾拳都受不了吧,不過他若太反抗就不一定了。」(呵——不用擔心,他現在想反抗也反不了呀!)
  等到御空打爽了將那人放開,他是沒受到什麼內傷,可是腦袋卻已腫得跟豬頭一樣,又青又紫血絲浮,頭部已沒一塊完好的皮膚。
  御空拍了拍手,舒爽地笑了開來道:「呵呵——這傢伙就是欠揍,浪費我的時間,他得多付些錢賠償我的損失才行。」
  可愛跑過來笑道:「嗯,那就湊個整數,一千個金幣吧!」她伸出白嫩嫩的手就向人要錢,真夠狠的,一下漲了十倍。
  「報告聖皇,白夏鷹翔那窮鬼沒帶錢,怎麼辦?」帥帥指著人很不滿地道。
  今天各宗門來的人最差都有一級程度,身上還不至於連十個金幣都沒有,偏偏就白夏鷹翔沒帶錢,護衛當然也沒那麼多錢,跟他要好的宗門知他大勢已去,竟是沒人願意借他那一大筆錢。
  御空擺擺手道:「還不簡單,寫個欠條嘛,改天再上門要債去。」看到大家都很認命的交錢,御空很高興的飄上五丈來高,難得一臉正經道:「大家聽著,我有事要宣佈。」
  沒人知道他又要搞什麼,但眾獸人見過他的武功後都很佩服,馬上就安靜了下來,目不斜視的看著。
  御空滿意的續道:「從今天起,平合國就是本聖皇天閃御空罩的,誰敢來搗亂,就得面臨我的報復,不服我也沒關係,但所有人聽清楚了,我姊姊是精靈神、我哥哥是戰神,敢惹我的先自己想清楚。」
  整個城市先是靜了半晌,不知是誰叫了第一聲,接而整個沸騰了起來。
  數十萬獸人叫起來是什麼樣?就是沒人知道他們在叫什麼,甚至還有體質偏弱的妖精直接被聲波震暈過去,弄得一堆妖精手忙腳亂地扶起族人,生受這無宴之災,真夠衰的。
  外圈叫得混亂不堪,內圈卻是更為平靜下來,只有一些先前沒聽清御空話的人,此時才反應過來。
  「奇怪,他們的反應也太小了點吧,我哥哥姊姊是神耶,最少也得叫幾聲表示驚訝嘛,哼—實在不給面子,真沒趣。」御空看到這些顯得沉穩許多的人,心中不禁有點埋怨,他對先前打人時講的話根本記不清了。
  就像那些宗門、世家的子弟,總會把自己的後台掛在嘴上,御空潛意識裡也是把哥哥、姊姊當成靠山,所以對風神不像最初那般忌憚,膽敢以強硬的手段跟風神使者叫板,因此一氣之下就在不知不覺中將他與戰神、精靈神的關係講了出來。
  內圈眾人明顯看到御空的嘴巴撅了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但誰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這次連心羽諸女都猜不到了。
  「停。」等了一會兒,御空突然一聲大喝,聲如洪鐘響徹雲霄,猶如霹靂在耳邊乍響。
  數十萬獸人剎那間都被嚇了一跳,不由閉上嘴來。
  御空接而道:「我們平合國顧名思義,就是所有人平等合作的意思,以後在平合國內,誰都不准以輕蔑的態度對待其他族的人,不然我就揍人,就算其他國家的人到我們國內,也得一視同仁,我們到別國去,同樣得一視同仁,知不知道?」
  一個機伶的妖精問道:「聖皇大人,我們到別國去,他們不會理睬我們的法律,到時一定照樣把我們抓去當成貨物販賣。」
  御空大刺刺地道:「他們敢抓平合國的人,看我饒不饒他們?凡是我們國家的人,別國人就不能抓,被抓了還平個屁、合個鳥呀!」
  「大人,如果貴國之人到了他國,就該遵守他國律法,貴國之人不願有所危險,那就應該留在貴國境內,要他國遵守貴國律法實在說不太通。」一段話字字清晰地傳入近處眾人耳中,他的話亦不無道理,就算是鶴靂身邊的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看那人穿著、語氣,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貴族,販賣他族人口,對人族來說也是一項不菲的收入來源,對御空的說法當然不爽,只是看過御空的手段,他的語氣也不敢無禮。
  御空和顏悅色地回道:「話是如此,我還是希望別國尊重我們,不然,我會很不高興,我不高興就會去那裡搶劫、放火、擄人、勒索……呃——對不起,我說錯了,是人被抓了,那我只能去救人囉!其實我這人很講道理的,只是有時道理講不通,我只好委屈的、勉強的以暴制暴(說這句話時他的臉上明明很高興),不一定一個不小心就把那個國家的皇帝、皇后也抓來賣,後果……我也難以拿捏,你說是吧?」
  此番赤裸裸的威脅,卻沒有幾人能再興起報復的意念,到如今,愈是厲害的人也就愈清楚御空有多強大的實力了。
  「噗哧——」心羽忍不住失聲笑出,接而捂著小肚肚瘋狂暴笑不止。
  「別……別笑了啦!」冰雲臉上紅撲撲的猛拉心羽,卻也難以掩飾自己的嬌笑聲。
  四周不少人都是低頭強忍著笑,他們可都是名聞遐邇的高手,不像這些丫頭不在平形象那人低下頭不再言語,一絲陰鷙在低垂的眼中閃過,顯然心有不忿,只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願觸怒御空而已。
  御空也懶得理他,笑道:「好了,我也搞不清楚立國登基之禮是進行到哪,不跟各位多說了,來觀禮的我很歡迎,但來鬧的,雖然鬧不成,我還是不歡迎,把錢交一交全都滾出本國去吧!謝謝各位配合,不配合的就得挨揍。」
  御空一臉開朗的笑容,已經將事情「圓滿」解決,他是發自真心的高興,可是看在那些仇人眼裡,他的笑容實比惡魔還要可怕,可是沒人敢再說半句話,從他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看來,若有人的話讓他不爽,換來的準是一頓揍,半點風度都沒有。

第二章 強悍魔族

  七性劍宗的人都走了,幾名不可一世的超級高手,此時此刻皆是一身頹靡萎頓再無往昔神采,是身體的創傷,也是精神的落寞,最強高手全都在場,居然淪落至慘敗的結局,御空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而此一打擊終也造成七性劍宗徹底的分裂,形成新、舊二宗,再也稱不上天下第一宗的名號了。
  「天下一宗、一代宗師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事前誰能想像的到?」雲淘廣千看著尹儒衣的背影,有些感慨、唏噓地歎道。
  他的妻子韋雨欣神情平靜,語音清脆道:「真奇妙,看到他孤寂落魄的模樣,我只有一點點的欣喜,更多的卻是身心無比的輕鬆。」
  雲淘廣千輕輕拉起嬌妻柔黃道:「我也是,當年華欣承受了多少孤獨寂寞,今後尹儒衣所要承受的罪,怕只比華欣更有過之吧!」
  韋雨欣心中突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過往的恩怨盡皆飄然散去,恬靜地說道:「我不想再報復他了,放下仇恨也能活得更加開心,不是嗎?」
  「嗯,就當是御空今日順便為我們報了仇吧!」雲淘廣千停了一下又道:「不過門裡還是有不少人與他們有怨,我們要完全放下也是不太可能。」
  韋雨欣淡淡一笑道:「我們只是放下自己的仇怨,並不表示不再與七性劍宗抗爭呀,嘻嘻——各宗門間要完全沒爭執,好像也不可能吧!」
  「是呀,呵呵——瞧我都老糊塗了。」雲淘廣千故意拍了一下前額搖頭自嘲,一副感歎的模樣,逗得妻子連聲嬌笑,瞧得後方門人好生羨慕。
  雖然他們也算開國元老,在國內卻又開宗立派有點奇怪,可後來「長河門」與「千水宗」皆廣收各族弟子,各族高手也會過去教導晚輩,最終形成在外二宗門互為倚角、互助發展,平合國有事時則成最強的武力部隊,只要能穩定安然的發展下去,就算各族高手盡在隱居,這小小的平合國也將是無人敢予招惹。
  接下來的典禮進行的非常順遂,惹人厭的傢伙都悶不吭氣離開,只留下不是跟七性劍宗一道的人,不管留下的人心中是否有不滿,他們是不會笨到在這時侯鬧場的,甚至還有想法特別的人覺得御空好心呢!畢竟他都只有傷人而無殺人,雖然,他的作法比殺人還惡劣。
  鶴靂趁此空檔,忍不住提醒道:「御空,你剛才說的話太不適當了,雖然你的功力高超,但平合國人口畢竟不多,可說是抵禦不住任一強國,那些話若傳到各國帝王耳中,恐怕會成為一塊疙瘩,對平合國欲除之而後快。」
  御空才不在平,傲然笑道:「放心啦,我會讓他們連兵都不敢派過來的。」
  鶴靂還欲再說,後邊卻傳來雲淘廣千的聲音:「二皇子多慮了。」
  大勢底定,認不認識的人都一堆,眾多高手聯袂過來向御空拜會,他們都有聽到鶴靂之言,臉上卻不顯半分憂色。
  任絮菁笑語如花的為御空等人介紹起眼前這些各族高手,這些平時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高手,此刻再也讓人感覺不出半絲據傲,有的只是臉上那濃濃的喜悅,對御空更是只有尊重、敬佩與一絲畏忌。
  雲淘廣千見到鶴靂投來疑問的眼神,便笑著解釋道:「你是因為還看不出御空的實力才會擔心這點,從御空最後展現的實力看來,我大概只能接他三招,你明白嗎?」
  「這……前輩,可是戰爭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定下勝負的呀!」鶴靂畢竟還年輕,對一些事的瞭解還不透徹,雖是震驚於他的說法,卻仍不太懂。
  雲淘廣千不答反問道:「是嗎?你知道為何『霸士門』門人眾多,在十二宗門裡卻是敬陪末座?以前我還未承認自己是長河門門主,人數稀少的長河門同樣陪坐末位,兩者人數相差懸殊何止十倍,可是長河門的影響力卻不比他們差,他們亦很少主動挑釁長河門,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名聲不好嗎?好像不對,長河門總跟七性劍宗作對,名聲也常遭抹黑……」鶴靂心下恩索一番,試探地道:「因為長河門高手較多嗎?」
  「若論戰皇、戰將級高手,長河門並沒比他們多,甚至還比較少。」雲淘廣千搖了搖頭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傳聞中長河門有超級高手存在,長河門創立之初就是我暗中除掉幾名高手才能順利壯大,聰明人從這一點就會知道這傳聞不是無的放矢,他們不願惹長河門,就是怕引出我這傳聞中的門主,因為他們當時沒人可以克制我。人再多也總有落單的時侯,超級高手的追殺,包括戰皇級的人都沒有可能逃得掉,現在御空的身份就是如此,是一個沒人有能力克制的絕對強者。」
  鶴靂還是不解道:「可是平合國的人數完全無法和各大帝國比呀,就算御空會去復仇,但平合國裡的人恐怕就先犧牲了。」
  雲淘廣千卻是笑得更歡,豪氣萬丈地道:「我們怕的不是人多,怕的是有高手纏住我方眾多高手,你要知道,超級高手間除非像我和甸竹這樣差距太大,否則要殺掉對方並不容易,如今我們高手是多,但要纏住我們也不是不可能,那只要大軍壓境,平合國只有敗亡一途。」
  「不過御空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切,就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恐怕要有四個我這樣的高手才纏得住,更別說他還有厲害的靈物與精靈,敵人纏不住他,那纏住我方的人就有難了,他一過去和我們配合,一招解決一個都不是不可能,今天來觀禮的高手應該都能看清這點,他們不太可能過來送死,畢竟人族只是不願意見到他族立國,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非要拼到不死不休,事不可為而為之就太笨了。」
  「少了這一部分高手,說難聽點,還敢來的高手見到我們也該逃命去了,我們也就能帶領軍隊來守城。」他笑了兩聲又道:「哈哈——你認為六十個以上的超級高手帶隊衝殺有誰擋得住,況且我們還有守城之利,雖然任一帝國的兵力都遠在我們之上,但想攻破平合城,十倍以上的人命是絕對少不了的,而且就像我跟你提起的宗門關係,我們這些高手倒還不至於死在一般士兵刀下,這種代價、這個後果,不知各大帝國付不付得起?」
  經過他的講解,鶴靂不禁渾身一震打了個冷顫,的確,那種代價與後果沒人付得起,他哆嗦地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御空的存在足以左右整個戰局。」
  他心中很慶幸自己是御空的朋友,但同時也升起了另一層憂慮,他的作為很難得到炎國大臣支援,到時侯炎國若想強行取回領地,吃虧的恐怕不會是平合國。
  雲淘廣千好像想到什麼,點了點頭道:「沒錯,就算我們超級高手沒這麼多,他也足以左右戰局,就像他剛才說的,可以讓他們連兵都不敢派出來,從他今天的作風看來,我猜,他的意思可能就是誰敢下令,他就會去把下令者揍個半死不活,以他的功力誰攔得住!」
  鶴靂哭笑不得地看向正樂呵呵的御空,搖頭道:「確實是有這可能,不過……以前輩的實力應該也辦得到吧!」
  雲淘廣千又是一臉古怪點頭道:「當然,只是以前不能、現在不必。」
  鶴靂鬃著眉想不通他的意恩,奇道:「為什麼?」
  雲淘廣千道:「以前不能是因為忌諱,國家與宗門、幫派是完全不同的結構,若我們這些人專幹那種勾當,你認為當今天下各國的皇帝及王公重臣還能過得安穩嗎?早就天下大亂了。」
  鶴靂不自覺地點點頭,又聽雲淘廣千續道:「所以這就成了一項忌諱,犯忌者必會招來眾高手的圍剿,因此也就沒人敢破誡,但現在局勢又與以前大不相同,雖然我們也不想破例,但有時侯情勢不由人,若被人家打上門來,我們平合國人數稀少,也只有仗著高手加以還擊了。不過御空都放話了,以他的功力去做更是萬無一失,當然也就輪不到我們了,何況御空的實力已達當世超然之境,就算是他故意去找碴,又有誰敢說要制裁他?」
  雲淘廣千老臉微紅,訕訕一笑,他沒說的是,絕大部分超級高手都極注重身份,現在又都是平合國的領袖人物,若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實在太損顏面、令人笑話了,而且他們並非無敵的,如果對方請來高手埋伏導致陰溝裡翻船,那就更加沒臉見人囉!
  但御空可就完全不同,以他冠蓋群倫的功力何需鬼崇行事,直接從大門殺進去,有誰能櫻其鋒芒,就算對方請來超級高手也無所畏懼,既不損及顏面更可舉武揚威,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
  御空好不容易等到任絮菁把那一堆子人介紹完,雖然他根本記不住所有名字,但他只要別對上敵人,脾氣是絕對沒話說的,不見半點盛氣凌人的味道,讓原先還有點擔心御空脾氣古怪的眾人身心都舒坦起來,說話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拘束。
  這是因為御空的實力讓他們有一種回到以前只是一般戰皇、大魔導的感覺,對上超級高手時是絕對不敢失禮的,不過御空的親和力顯然很足,沒過多久就將他們潛意識中的顧慮大幅減輕,而且他們如今也都是當世強者,尊敬御空,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御空從後面抓起月楓柔嫩的小手,把她拉到前面來道:「對了、對了,你們很多人都還沒見過月楓吧,還有兩位嬸嬏,魔族也有好人的,希望平合國以後也能同等對待魔族人,可不可以呀?」
  月楓螓首低垂不敢說話,不是怕而是害羞,心裡暗罵:「死御空、臭御空,怎麼緊拉著人家的手不放啦!」罵歸罵,小手卻一點抽回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靠得更近,幾乎倚在御空身上,男俊女美形成一幅美麗絕倫的畫面。
  「當然沒問題。」說話的人是妖精族第一高手「葉垠令憶」
  之前對魔族的事,妖精族人意見是比較大的,但今天見到御空無可匹敵的力量,兄姊是令人敬畏的神,而他卻還有一個老婆是魔族(他們是這樣聽說的),根本就是神魔一家親,神都沒意見了,他們哪還會有意見,所以立刻搶先表態。
  烈沐河咧著大嘴笑道:「看我們做啥,黃天馳這小子不早就和你們結盟了。」
  「我結盟又不是你結盟,你笑個什麼勁呀!」兩人明明是好朋友,可是每次黃天馳總要刺他幾句才爽,倒也是很有趣。
  「你結盟不就代表我結盟,當然可以笑呀,哈哈——」
  烈沐河說著還大笑上幾聲,令人實在忍俊不禁,不過現在是談正事,連最頑皮的心羽也不敢亂笑亂講話。
  接下來每一方也都表示同意,樂得御空幾是合不攏嘴。
  最後殷光介笑問道:「御空,平合國跟其他帝國有點不同的是還立有一種擁有超然地位的監國親王,由各族高手擔當,只負責監督帝皇是否歧視某一種族,於前輩、苗杳前輩是否有意擔任?」
  雖然這邊的魔族人目前才三個,但御空建立起的威勢卻是顯而易見,在場的高手聞言只是看向二女,不管心中同不同意,倒是沒有人出聲表示反對。
  於荷琳看了姊妹一眼,回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們只希望將來戰事平定,魔族能與人界相互交流往來,這樣就夠了。」
  各族高手都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見面就打豈不沒有結束的一天,也有些人偷偷鬆了口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很認同魔族。
  其實如今立國之初,這個法條也只是權宜之策,不久後各族有才能的人陸續在國內各有重要任職,並能穩健的發展國事,這職稱便也跟著取消,畢竟長久立個監督皇帝的職位並非善策,不過大家都清楚,若將來平合國法令有偏,這些高手絕對會再出面的。
  御空笑道:「好呀,這裡離魔界主要通道最近,方便的很,在這裡立國真是正確的選擇,呵呵——對了,我們天靈族有沒有佔個監國親王的位子呀?」
  丁天陽道:「稟聖皇,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沒有派人加入。」
  御空沒好氣的擺擺手道:「還那麼嚴肅,那些外人都走了,不要再演戲啦!」
  丁天陽只有苦笑了,這還不是要讓你在各族面前更有威信嘛!」
  黃天馳開玩笑道:「你們哪還怕人歧視,以你們的實力,平合國裡誰敢欺負天靈族的人呀,那不是找打嗎?」
  這話說得御空心花怒放,開懷大笑道:「哈哈——說的也是,不過要是我的人欺負人,那我也一定把他抓回來打,我是很講理的。」後一句他可是很義正詞嚴的講出來,只是和他前面志得意滿的神情聯結起來就很搞笑了。
  黃天馳誇張的笑道:「你這還叫講理,看那七性劍宗就算跟整個大陸的邪魔歪道拚命也沒比遇上你慘吧!」
  在場的人都很有同感,只不過他們沒黃天馳和御空的交情,可不敢說出來。
  「哪有?」御空氣嘟嘟的辯聯道:「那是他們先沒理的,所以我只有整死他們才能出口惡氣呀,對不對?」
  說到後面,他放掉月楓小手,習慣性的摟住身邊佳人的香肩詢問,月楓卻是又羞又喜講不出話來,扭扭捏捏地侷促不定,只是一直沒人發覺不對勁,當然更別提御空這沒自覺的傢伙了。
  「哈哈——我發誓,我一定凡事都跟你講理。」黃天馳大笑著道。
  很多人也都忍著笑點頭,這些老人精都已發覺御空孩子氣很重,所以行事作風會滿像小孩的,只要跟他好好講就很容易溝通,一旦對他凶就會惹怒他,只是小孩生氣會用哭來抗議,而他卻是會把人搞到很慘很慘,非常之慘。
  經過幾個小時,昊翌風竟也來到了平合國,他是出關不久便感到鬥神之力,一時興起就予以回應,同時決定前往一探,不料人才到,御空這一大堆的人已在城上等他,著實給他一個大驚喜,不用說,他當然也是留在平合城了。
  真龍「翌火」的變化不小,身長竟是大了近倍,光是身長就已達八丈,就連昊翌風也搞不太懂原由,卻不知當他練成「真龍變」就會與翌火建立起某種連繫,他閉關達到鬥神之階,翌火也在同時產生進化,此時已臻真龍的頂端,再進一步就能成為傳說中的「聖龍」了,就算只是現在,它也完全無俱於鬥神以下的高手。
  又過了兩天,駐紮他處,戰鬥力較弱的各族之人陸續搬進平合城,他們是決定堅守了,至於原本的居民也沒有反彈,因為人都不在嘛,就連平合城跟刃山、「越鴻」兩城間的大小村鎮都幾乎看不到人影,誰人不知平合城是對上魔族的第一關口,就算拜託那些人回來,恐怕也沒幾個願意。
  這兩天來,各族高手也終於見識到何謂天下第一高手了,就是整天吊兒郎當帶著老婆、弟弟到處竄,弄些有的沒的去逗人,要不就嘻嘻哈哈的和小朋友追逐玩鬧。
  最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是御空和那群獸人族小孩玩過了頭,結果一堆才剛來平合城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御空只好走回頭像賣雜貨似的大聲叫喊,搞得無數父母都跑出來找小孩。
  唯一算是比較正經的是很多大個子獸人需要重建房子,御空只要看到一定去幫忙拆屋子,不是憑其超絕之力將房子分解成塊塊木石,要不就是轟隆隆的砸個不亦樂乎,看得那些高手們完全沒有脾氣。
  然而,這邊的人們都歡樂而平靜的修築平合城,還沒人知道「塞唯國」正面臨了滅國的危機,魔族在塞唯國所佔領的城中湧出狂暴的劣等魔族,往魔界的通道更是不斷有魔族出現,低等魔族士兵也是整裝待發,龐大的軍容一刻比一刻擴張。
  三個月的停戰雖讓塞唯國軍隊較為放鬆,可就在魔族出兵後,土神使者亦在第一時間進行通知,城池的防禦力並未減弱,可是這次魔族的攻勢卻太過凌厲,兵力竟是上百萬,光是魔將就超過六十個,底下高手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區區兩個小時,一座駐兵超過六十萬的城池便已被攻破。
  破城後,魔族大軍攻勢不停,仍是一路衝下去,耐力更是驚人的旺盛,彷彿不用吃喝休息般,日夜奔襲超過五百里,勢如破竹無人可擋,一路上可謂是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塞唯國的惡夢卻未僅止於此,就在一座城前,突然衝出一個魔神將城門轟個稀巴爛,瘋狂的暴吼嘶喊,逢阻便打、見人就殺,魔氣席捲之處城牆轟然爆碎,一招出手百十人斃命當場,這傢伙就是在魔界也沒人敢惹的「瘋魔」,不是指他攻擊瘋狂,而是他本來就是瘋子,一個實力僅次於魔皇的瘋子,後面還有另一個弱上幾分的魔神也同時出手,局勢頓時更呈一面倒。
  「這是……魔神。」位居平合城的御空臉色霍然變化,看向塞唯國方向低聲自語。
  「你說什麼,人家聽不清楚啦!」心羽聽不清楚他的聲音,搖了搖他撒嬌地問。
  「塞唯國那邊出現魔神,而且是兩個。」御空不解地道,他不知道魔神是跑出來要幹嘛,距離太遠,其餘人的氣息他感覺不到。
  城內三大鬥神都有所感覺,很快就聚在空中討論,遙望遠方好像真能看到些什麼,御空見狀也帶著諸女上去,順便盼咐城牆上的偵察兵留心一點,魔神的現身不會是沒道理才對。
  畢竟距離太遠,大家商量後並無意前去探勘,沒過多久,他們又感覺到一股力量升起。
  御空道:「是神。」
  凌焱凡、丁雨真雖慢了點,有所感應亦飛了過來,接著於荷琳、苗杳鳳鑫察覺到神的氣息,又發現天空眾人,便也騰飛而上。
  丁天陽道:「看來魔族有可能是大舉攻擊塞唯國,連神都待不住了。」說這話時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黯淡,連神都出手,塞唯國士兵、人民的死傷絕對少不了。
  凌焱凡的目光落在那遙遠的一端道:「既然有神出手,塞唯國要抵禦魔族應該沒問題了。」
  「這個……很難說。」昊翌風不太放心,畢竟魔神有兩個,不知是什麼程度的強者。
  眾人談話間,御空首先又有感應,竟是一次出現兩個神的磅礡氣息,他幸災樂禍地笑道:「咦——又有兩個神,呵呵——以三打二,就算那兩個魔神是最厲害的也慘囉!」
  但異變卻也因此而生,他們出現後不到三十秒,御空心臟猛地一震,竟又感到一群強大的氣機出現,全是魔神,總數竟不下十個。
  「媽的,那三個傢伙被埋伏了。」御空心念一轉便知大事不妙,一手從心羽懷裡抓起小白就全力疾衝而去,連一句話也來不及交待。
  丁天陽三人渾身劇烈一顫,不發一語全力跟上,只不過他們的速度相差太多,大概只有御空的三成,眼睜睜看著炫目銀芒眨眼遠去,強大無匹的鬥氣掃過,在雲層中穿出一條奇異的通道,這種差距直把他們三人看得差點傻眼。
  同時,其他方位也爆發出數股強大的力量,所有的神都在瞬間往塞唯國趕去。

第三章 三神大敗

  心羽張著小嘴、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惶急叫道:「怎……怎麼回事,御空怎麼了?」
  旁邊的姊妹、弟弟也都顯得有些心慌,他們知道一定發生大事了。
  小風苦著小臉道:「很像是有三個神被魔神埋伏了。」
  發覺到城的上空力量波動暴起,許多高手都立刻衝上探勘,不小心就聽到小風的話,不禁瞳目結舌愣在當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神被埋伏?開玩笑吧!
  各方神級強者俱是心急如焚,可是距離實在太遠了,御空這裡已算是較近,可他估計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趕到,三個神對上十二個魔神,能撐到一個半小時嗎?而且他一人趕到也是送死吧!
  答案是否定的,別說一個半小時,連半小時他們都已撐不下去,因為現場不止魔神,竟然還有三十個魔將隱於魔兵之中佈陣,神一出現他們便配合魔神啟動陣勢,短短半小時,神之使者全數被滅,三個神也如籠中鳥,連逃都逃不了。
  御空急飛中,遙遠的前方又突然出現兩股強大的波動,是御空非常熟悉的氣息,他不由大奇:「咦——姊姊和哥哥怎麼會突然在前面出現,他們的距離應該不遠了,來得及嗎?」
  又過了約五分鐘,在被圍攻的三神當中,一股強大至極,連御空都感到膽顫心驚的力量突兀地爆發,遠達萬里的御空都能看到那方的異象,一朵穿越雲層的巨大蘑菇雲驟然綻放,週遭的烏雲全都消失,只有那朵蘑菇愈來愈大、愈大愈淡。
  「嗚嚕嚕……」小白看著天邊異象,也不由得瞪眼張嘴,發出一連串古怪的聲音。
  「天呀,這是什麼力量。」御空心下有些膽寒地想,同時也感到極為不妙,因為那股力量是他鎖定的一個神所發出,劇烈的波動也擾亂了靈識感應,只能勉強感覺到那裡還有好幾股力量也都發出很強的力量,應該是在抵抗那份衝擊力,但已搞不清誰是誰了。
  等到那邊波動穩定下來,三個神已完全失去感應,魔神也只剩下一個,御空大感無措、頭疼:「會不會同歸於盡呀?十二個被搞掉十一個?不可能呀,那些魔神沒可能爛成這樣吧,怎麼辦,還要不要過去,要是我也被埋伏可就慘了。」
  御空一邊思索,速度也已減慢下來,沒多久便又發覺精靈神、戰神並未再過去,反而是往自己這邊飛來,御空也不管許多,再次加速以期快點跟他們見面,倒是其他神的能量波動都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姊姊、哥哥,那邊是怎麼樣了,我都搞得一頭霧水呢!」一碰頭,御空就急忙忙的詢問。
  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讓御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不明。
  戰神沉重地道:「怒克恰完了,唉——我們本來是在魔界,看到他們聚集兵力,以為他們只是準備大舉進攻,沒想到……竟然還有針對他們三個的埋伏,等我們感覺不對從通道趕回,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御空聽的一臉茫然,苦著臉道:「哥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呀,怒克恰死了嗎?」
  精靈神螓首微搖道:「應該還不至於,神祇要靈識不滅就不會死,那些魔神想消滅他的靈識幾乎不可能,不過他最後使用了『自爆』,靈識體的創傷必定比我當年還要嚴重,最少也得休眠個幾千年才能恢復。」
  御空心裡「咯——」地嚇了一大跳,脫口道:「幾千年還最少咧!」
  精靈神歎了聲,感慨地道:「神幾乎是不死的,外相的神體也不太在乎受傷,但只要靈識體受傷就會很嚴重,療養時間是人類的幾十倍甚至百倍,這也算是我們的弱點吧!」
  御空這才知精靈神怎麼一睡就幾千年,接而問道:「那另兩個呢,還有那些魔神呢?」
  精靈神黯然地道:「怒克恰用上自爆應該也是想讓閻世崇、君沉沙逃走,但既然需要用上自爆,他們的情況絕對已是壞無可壞,恐怕都受到不輕的傷勢,再加上怒克恰自爆的力量,他們只會傷上加傷,以我和哥哥的評估,就算順利逃走,他們兩個大概也得休養幾十年才行。」
  「不是吧!」御空不禁抱頭慘叫,雖然他不喜歡怒克恰,但也不想他被魔神幹掉呀,而且還有另兩個神也得休眠一陣,對人類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不過御空仍存著一絲希望道:「既然他們兩個有逃走,不一定靈識體沒受傷呀!」
  戰神道:「我們也是這麼希望,所以還要去探探他們兩個,你先回去吧,免得被那些魔神有機可乘。」
  御空苦著張臉道:「哥哥,到底是他們三個太弱還是魔神太強呀,不是只有少數幾個能與神比嗎?怎麼三個神聯手還得自爆才逃得掉。」
  戰神沉默一下才道:「論實力,魔神裡頂多三、四個有資格與怒克恰他們硬撼,若是聯手圍困一個還沒問題,其他魔神良蕎不齊,一次封死三個絕無可能,想必是借助天時、地利佈置陣勢才能辦到,雖然我沒見過,但條件必是極為嚴苛,你要知道,以前魔神人數最多時曾達七十個以上,這種殺局若是能隨意佈置,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用。」
  「還好,不然就不用打了,投降比較乾脆。」
  御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小白也張著嘴呼呼兩聲。
  御空又道:「對了——那些魔神呢,怒克恰自爆威力超恐怖的,總有魔神被幹掉吧,我後來就只能感覺到一個了。」在他想來,若能幹掉四、五個也就不算太虧了。
  戰神道:「不清楚,能量波動太亂了,後來每一個都斂息消失,如果我沒記錯,剩下的那個應該是瘋魔。」
  精靈神點頭道:「嗯,確實是瘋魔,他本來不叫瘋魔,不過後來瘋了,包括魔皇在內,沒有人管得動他,一瘋起來就沒完沒了,尤其是看到有人使用風系魔法會更加瘋狂,見一個是殺一個,而且他的功力不在你之下,若碰上他可得小心點。」
  「什麼亂七八糟的嘛,唉—大堆魔神,塞唯國這下完蛋了,不如換我們去偷襲那些魔神好不好?」御空想了想,心情又興奮起來。
  精靈神沒好氣的敲了他一腦袋,教訓道:「就算要偷襲也不是現在,你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分道揚鎮了嗎?別偷襲不成被反偷襲了。」
  「啊——」御空痛呼一聲,滿臉委屈道:「我只是一時忘了嘛!」
  精靈神好笑地道:「別裝蒜了,回家去也得小心點,他們雖是在塞唯國聚集大量兵力,但從魔界的兵力分佈看來,他們要攻到炎國的『吉阜城』也不用多久,鴻山的通道也不見得會平靜,你先通知他們別放鬆警戒了,知道嗎?」
  御空點頭道:「嗯,我會讓大家留意的,不過現在鴻山城已經改名叫平合城了,是我朋友建立的呢,現在那裡的魔族都消失無蹤,大部隊又去打塞唯國,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這可不一定,記住,魔族的戰術是愈亂對他們愈有利,雖然從兵力分佈看起來,下一次應該是從塞唯國打向炎國,但誰也不能保證,炎國、『鋼奇國』都有和魔界相連的大型通道,是絕不能放鬆的。」
  「呃——那『萬流國』呢?」
  「萬流國的通道太少也太小了,以魔族人的性情才懶得先去攻打,等以後攻佔到剩下它一國時再打還比較有利,不跟你多說了,我們要趕快去找君沉沙、閻世崇,免得他們又被魔神攔截,到時跟怒克恰一樣就慘了。」
  「嗯,那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點,有危險可得先逃再說。」
  精靈神忍不住又給他敲下去道:「居然叫我們先逃再說,臉都丟光了啦!」
  「臭姊姊又打我,不理你了啦!」御空雙手抱頭,嘟嘟嚷嚷的就往回飛,飛了一段似想起什麼,又回頭叫道:「姊姊、哥哥再見,我回去了。」
  「這小弟呀!」戰神、精靈神對視半晌不禁莞爾,先前陰鬱的心情都被沖淡不少,對這寶貝弟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御空回程當然會碰上丁天陽三人,將事情說了一下,他們三個得知後真是嚇得不輕,只希望暗神和土神的傷勢不嚴重,直到後來從戰神、精靈神口中得知,他們先前的猜測還輕了,暗神、土神正常能量皆只剩六成,必需休眠百年才能恢復,而大地之神自爆卻只拉下兩個魔神,另外幾個都只是受傷。
  「咦——這麼多人在做什麼呀!」御空遠遠就看到一大堆人如臨大敵在城牆上跑來跑去不禁奇怪的側首問道。
  「我去問問。」丁天陽也是不解,說了一聲就要飛下去。
  底下有不少人都已看到他們回來,一堆人馬上迎上去,小風亦帶著大夥兒過來。
  御空問道:「誰要打過來了?」現在魔族是不太可能打過來的,難道……御空臉色一變道:「白夏鷹翔那混球要打過來嗎,豈有此理,我都……」
  不等他發完脾氣,心羽便嬌嗔地拉著他的手道:「不是啦,不就你們感覺到有魔神嗎?因為魔族每次進攻都在各國同時進行,大家都擔心他們也會攻擊平合城,所以就全體備戰呀!」
  「哦——原來如此,那就好。」
  御空接著只是大略講一下塞唯國遭魔族大舉進攻,至於神的事便說是還沒趕到就散了,免得造成人心惶惶,而戰事準備也沒停下,再多派些斥侯出去偵察,可不能等到魔族人都到門前了才發現敵蹤。
  只過幾小時,城裡高手也都陸續接到塞唯國受到攻擊的訊息,只是沒一個人有準確的情報,那些魔族過境雞犬不留,很多人都來不及傳出訊息就掛了,還活著的都是逃得夠快,躲得遠遠,對實際情況也就不太瞭解。
  雖然情勢還不明確,整個城的人民卻已動員起來,夜晚仍是繼續他們的工程,將護城河盡量的擴寬,守城器具也都全力趕製,他們是企圖把城上到城下全副武裝了。
  到了清晨,孟甸竹來找御空道:「御空,鶴靂要被召回炎城了,我師尊請大家一起去商討對策。」
  「又要回去,他老子到底在搞什麼呀!」御空眉毛一揚道:「那白夏鷹翔呢,難道又是他?」
  「他也被召回炎城,跟萬流國的人走太近,若不被召回也是怪事。」
  「召來召去,這些混蛋,讓他們搞下去,鶴靂絕對當不成皇帝,那我們就不好發展了是吧!」
  「嗯,沒錯,少了鶴靂的支援,我們很可能會被周邊城市孤立起來,沒有商旅往來、沒有技術交流,我們糧食要自給自足還可以,但其他方面要有所發展就很難了,畢竟我們的人口太少,可是人民才是國家的基礎,有良好的基礎才能促進國家更好的發展,個人的武力再強,也只是能給國家多一點安全保障,對於其他方面也是難有作為呀!」
  「哇哇哇——原來有這麼嚴重呀,這樣可不行,得想個辦法才可以,嗯,你知道刃山城的官員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唉——畢竟我們平合國是建立在炎國原本的土地上,他們不少人對鶴靂確實是有些不滿,當然,對我們的態度就更差了。」
  「不滿個屁。」
  看到御空又不自覺的在挽袖子,心羽嬌笑道:「好玩囉,有人要倒楣了。」
  「交給我了。」御空拉起老婆柔黃就跑。
  想起他的個性,孟甸竹大急道:「御空,這事我們還得好生商討對策,不能憑武力亂來呀!」
  「你們討論就好,我先去把鶴靂留下再說。」空氣中只剩餘音,御空很快就跑到後面去叫道:「帥帥、可愛,走了,逾時不侯。」
  「來了。」帥帥、可愛馬上就衝了過來,屁顛屁顛的跟著御空走,然後才關心起目的道:「要去哪兒呀?」
  「揍人!」
  帥帥聞言就來了精神,磨拳擦掌地道:「揍誰呀?對了,白夏鷹翔的賠償還沒給呢,是不是要去揍他一頓,竟敢不還錢。」
  可愛笑道:「嗯嗯,他真是欠打,依照御空的教導,我們該把他的家都拆了才對。」
  「好像還是太便宜他了,我們該把他整個城都拆掉才對。」帥帥惡狠狠地揮拳道,這夫妻倆根本就是兩個恐怖份子。
  御空沒好氣地道:「拆個頭啦拆,他都要被召回炎城了,越鴻城已經不是他的地盤,有什麼好拆的?」
  「可惜、可惜,怎麼不晚幾天再回去呀!」雖然二人也是說說而已,一座城哪是說拆就拆得掉,可是被潑了桶冷水,帥帥、可愛仍是很失望的搖搖頭。
  「沒志氣,越鴻城有什麼好拆的,我們先去刃山城,然後再去炎城,他們若是不識相,那就有好玩的了。」御空也不再通知別人,一群人直接飛往刃山城。
  帥帥、可愛眼神也亮了起來,不是想拆了炎城,只是想去這所謂的皇城好好玩玩。
  一下就飛了老遠,月楓忙道:「御空,我還沒告訴媽媽要出去耶!」
  御空擺手笑道:「免了啦,我知道不就行了,呃——不對,應該說嬸嬸又不是不知道你跟著我,哪還要你特別去講。」
  「哦——」月楓嬌憨地「哦」了一聲也沒反對,要是讓她母親見了定會大歎女兒長大就是別人的了。
  風鈴笑吟吟地道:「對嘛,月楓以後只要跟御空報備就好了。」
  「不對、不對,月楓又不會自己亂跑去其他地方,哪需要報備呀!」冰雲很是正經地道。
  「嗯——」月楓點了點頭,一點也沒發覺她們是話中有話。
  心羽更是直接問道:「御空,你什麼時侯要跟嬸嬸提親呀,月楓可不像我們三個唷!」
  這一說頓時把月楓鬧成了個大紅臉,纖足凌空虛跺作勢要打心羽,不過她已不覺得心羽的話有何不對,御空確實是該對自己「負責」,相處了那麼久,她終於知道自己單純的芳心已有歸屬,在不自覺中被御空擄獲了。
  御空看向月楓,剛好她也朝他偷偷瞥過來,四目相視,月楓羞得芳心如萬馬奔騰,嬌軀滾燙恍如血液都要燃燒起來,順手就抓過冰雲擋在身前遴羞,不過仍是探出可愛的螓首,美眸一眨一眨等著御空答覆。
  御空偏著頭想了想,好像婚事早已定下般道:「反正都要結婚,趁此機會,我們再舉辦一次婚禮好不好,上次太草率了,也沒半個朋友參加,這次我們辦一次最盛大的婚禮熱鬧熱鬧,呵呵———次娶四個絕世美女,嫉妒死那些來賓。」這傢伙真壞,人家來祝福他,他卻還想要欺負一下人。
  心羽愣了一下,就又高興地拍起玉手道:「好啊、好啊,這可是沾了月楓的光唷,以後御空娶一次老婆,我們就全再舉行一次,真好玩。」
  這丫頭,把結婚當成辦家家酒呀!不過,這是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心酸呢?
  御空外表俊逸瀟灑,功力更是舉世無雙,在這強者為尊的世上,無疑是女人夢想中的最佳伴侶,就算明知御空已有數名嬌妻美眷,在刃山城仍有不少美女向他明拋媚眼、暗送秋波,簡直有點無視心羽她們的存在。
  雖然,御空只是將大家當成朋友,甚至還會特意保持一定的距離感,但也說不准哪天又會有美女和御空自然而然的發展出感情,這種事她們雖能接受,卻是不會有半點期待。
  御空似乎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張臂摟起心羽,寵溺地刮了一下她挺秀的鼻尖道:「胡說八道,我絕不會再娶了啦,我現在才知道四個已經很多了,看別人娶一堆和自己娶是完全不同的,我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老婆一多,不一定就會冷落了某一個,甚至讓某一個受到傷害,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開心,而不是讓你們感到被冷落受孤獨,知道嗎?」
  看到御空那認真的眼神,諸女包括月楓的美眸都紅了,芳心中的感動如同翻天浪濤般洶湧不絕,久久不能自抑,四女不自覺地緊緊抓住御空的手,濃情蜜意相互糾纏如同一體一片真心盡在不言中。
  四女共侍一夫,就算一手牽一個,輪也一天就輪到了,她們並不貪心,這樣就很滿足了。
  可愛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不禁也深受感染,嬌軀埋進丈夫懷裡道:「好甜蜜呢,帥帥,我們也再結婚一次好不好?」
  帥帥溫柔地摟著嬌妻笑道:「嗯,御空不是要舉行最盛大的婚禮嗎?我們就一起參與,這次不止是族人,還要讓平合國的人都為我們祝福。」
  「好,我們這就回去。」御空大叫一聲,竟是忘記出來幹啥,真的轉頭要返回平合城去籌劃婚禮。
  「哥哥……」
  笑英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御空大覺奇怪,疑問道:「怎麼了?」
  「我們不是要去揍人嗎?」笑英眨巴著眼睛,嘴巴略為嘟起道,他既未成年也沒對象,結婚可不關他的事。
  「對哦,一時忘了,還好有笑英提起,這個婚禮要辦得盛大,怎麼也得等平定魔族再說嘛!」御空說著又再次轉頭,看向精靈們很是好奇道:「你們幾個小傢伙不是最愛打架,我說要回去,不但小風立刻轉向,你們居然也都沒跟我抗議,真是怪事一件。」
  小火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也要結婚。」
  大家聞言都被噎個半死,御空愕然道:「你結婚?跟誰結呀,你們精靈什麼時侯需要結婚了?」
  小火雙手插著腰,得意萬分道:「就是沒有精靈結過婚,我結婚給人家看,那多了不起呀!」
  心羽笑道:「那也得有對象才行呀!」
  小火更是囂張地道:「我是誰,小火耶,隨便抓都有一大把精靈。」慘呀,人類有強搶民女,現在精靈卻是強搶精靈男。
  小風一臉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高高抬起頭道:「跟精靈結婚沒有了不起啦,我找個人類來結婚,那才了不起。」
  眾人都聽呆了,小火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再出驚人之語道:「有道理,我……嘿嘿——我要娶白夏鷹翔當老婆。」
  「他是男的,你是女的,怎麼是你娶他當老婆了,而且你什麼時侯跟白夏鷹翔那麼好呀?」御空詫異地道,幾乎是要翻白眼了。
  小火理直氣壯道:「笑話,當老婆要聽老公的話,他當然只有當老婆的份,你們說,娶一個國家的大皇子當老婆,夠了不起吧,而且因為我討厭他,可以想打就打、要烤就烤,多爽呀!」要不要他叫你女王呢?
  「神經病,懶得理你們。」御空很明智的選擇不再理會,讓她們自己鬧一鬧就會把這事丟到一邊去,不然小火若是認真可就慘了。

第四章 武力至上

  「快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等一下我們可得擺個排場出來,不能讓人小看了。」御空朝著大家說。
  風鈴不解地偏著螓首道:「擺什麼排場呀!」
  御空挺起胸膛作勢道:「當然是威風一點的排場,像七性劍宗他們,每次來不都跟著一大群人,看起來就很威風,膽子小點的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呢!」
  「可是排場再威風,他們還不是被你打得慘兮兮。」冰雲向御空小小的潑了一下冷水。
  「呢……說的也是,還是拳頭實際點。」御空孩子氣的嘟起嘴來,撓撓頭道:「既然他們不少人都對鶴靂不滿,那我們也不用太給面子了,該打就打,反正他們最終一定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嘻嘻……看到刃山城了,不知道鶴靂會不會已經在去炎城的路上?」心羽道。
  眾人飛進城的上空,本想去城主府問問,竟是看到一大群人就在城主府外面,文官、武將、侍衛,什麼官吏都有,才要降落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御空,是御空他們來了,嘻嘻——想要二皇子回炎城,門都沒有!」
  那群人個個都見過御空等人,竟是沒人願意上前攔阻,心羽馬上就過去拉住一個美女道:「映霞你和藍天怎麼都在這兒呀?」
  映霞聲音極輕地道:「師尊要我們保護二皇子,順便監視炎國是否有何舉動,這不,他們才想召回二皇子,我就回報給師尊了。」
  藍天亦對御空陳述道:「這次我們平合國佔了炎國土地,那些王公大臣對二皇子和我們結盟的事極為忿怒,若是讓他回炎城,恐怕會受到嚴重的懲戒,二皇子也是明白這點,而且詔令並未要求皇子妃回去,所以二皇子欲讓皇子妃和公主先至我們平合國暫住,可是不少文官、武將都認為她們也該回去,阻止了正要出發的二皇子,要她們一同回炎城,而我們則要帶她們回去,最好是連二皇子都能留下,還有些武將也滿支援二皇子,結果就這樣僵持不下了。」
  御空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萬宸逸也在這群人當中,令人意外的是他雖被封住魔力,看模樣卻頗受禮遇,只是見到御空等人讓他很是驚惶,即刻躲到人群後面去。
  看他還穿著一身綿柔錦緞很是華貴,御空就不禁一肚子火,身形忽消忽現,萬宸逸已被當小雞般提著,接而一拳打下去,狠狠的丟向地面,諸女和笑英一看又是他,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是連續數腳送他,頓時慘叫痛嚎連天價響。
  「大膽。」他們目中無人的舉動登時引來不滿,一個文士打扮的官員怒而斥喝道:「天閃御空,你們竟敢仗恃武力在我國逞兇,來人呀,將這群目無王法……」
  他叫歸叫,眾多侍衛卻沒一個動手,他們已是見多御空不給貴族、官吏面子的事,但每一次退讓的都不是他,御空這夥人的實力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動動小指就能把他們這些軍隊精英擺平,聽說前幾天連七性劍宗都被他整慘了,他們才不想去招惹御空呢,反正這裡最大的官輪也輪不到那自以為是的傢伙。
  御空一擺手打斷他的叫囂道:「你搞不清楚狀況呀,這雜碎是我抓住借給鶴靂審問,我們高興打就打,關你屁事!鶴靂你也真是的,居然讓他穿得一身綾羅綢緞,看模樣還有找人給他治傷,早知道就不借你了。
  這也不是鶴靂願意的呀,畢竟萬宸逸仍是萬流國皇親貴冑身份顯赫高貴,未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奸細,炎國便該表現出渙渙大度予以禮遇。
  鶴靂無奈地正想開口,那文士更是氣忿道:「你們這些大逆不道之徒,在我等面前凌辱他國皇族,分明是刻意深陷我國於不義……」
  「媽的,你這傢伙就只會

迷戀 於 2008-01-07 11:5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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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打雷劈

  刃山之行算是圓滿達成,御空等人又再次出發前往炎城,飛了一陣,不知怎麼地,天空烏雲愈發濃厚。
  鬱結的氣氛惹得心羽大發嬌嗔,抱怨道:「好悶呢,看這天空都黑忽忽的,還是以前那樣用走的好玩多了。」
  看到大家都點頭同意,御空只能無奈地笑笑道:「我們現在又不是要去玩,有什麼辦法,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再飛了,看這四周除了烏漆抹黑的雲還是雲,唉——都是你們輕功太差,不然我們在山裡追追跑跑也比較好玩。」
  心羽不依地叫道:「你就只會說,就算我們輕功高,以我們的功力還沒跑到炎城就累……哇……」
  轟隆一聲巨響嚇得心羽驚惶大叫,或許是老天爺看他們太無聊,所以給他們一點樂趣,突然就在他們後面不遠閃了一道紫電,爆炸般的雷聲震得眾人一顆心都差點停了。
  「哇——又來了,快逃呀!」
  「轟轟隆隆——」又接連好幾聲,眾人驚魂未定,屁股後卻又更近距離的電光亂閃、雷聲隆隆不絕,陣陣氣壓攪得眾人氣血失穩。
  可愛也真被嚇昏了頭,忘記自己是超級高手,慌急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啦,帥帥救命,你快去把它引開啦,嗚……」
  看到嬌妻都快被嚇哭了,如果可以的話,帥帥可能真會去做,但是閃電打雷要怎麼引開,他也是有心無力呀!
  心羽諸女臉上血色盡褪,眼睛裡已泛起光波,御空急忙就是一道排山倒海般的鬥氣爆發,瞬間將烏雲炸開,可惜「飛行術」是向前飛的,轉眼間前方又是紫電疾落,把諸女搞得心驚神慌、連連呼救。
  精靈們看這老天閃電亂劈也氣壞了,一堆魔法也先後轟在雲層裡,倒是把一片黑的雲層搞得破破爛爛,只是雲層太厚了,看不出來有何異樣。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他們的倒楣日,小電聚集一股元素精靈化成小型雷電球,才往前方斜上射出去,不料竟與閃電產生共鳴,一下子無數電光暴射開來,雖沒先前的閃電巨大,卻是在雲中接連不絕的發出雷鳴聲,無數閃電一道道落下,更衰的是他們一群人飛向前,剛好落在閃電區裡。
  「天……天呀……救……」看到周圍電光幾十幾百道的狂閃,諸女嚇得花容失色,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先往下避,我就不信這個邪。」御空也急了,強大無比的鬥氣在眾人頭上釋放開來,以免他們被閃電打到,這種自然的力量可是連戰皇都挨不起一下。
  狂亂的氣流造成風元素凝集都有困難,眾人開始發覺身體的顛簸,甚至還有各自飄向兩邊的趨勢,心羽慌亂中不忘緊緊抓起冰雲和風鈴的小手,她們感到手中的壓力後亦反應過來,又各自抓起月楓、笑英,然後是可愛、帥帥。
  連續幾道電光從數丈外閃過,雖還有點距離,但那可是自然界中的閃電呀,人又是在天空,聲光效果比魔法強上不知凡幾,加上亂流後影響就更大了,攪得小風的飛行術幾乎失去效果,說是下降不如說是在往下墜還更貼切,若非眾人手牽著手恐怕就要被甩到四面八方去了,加之帥帥、可愛、月楓都施展了「御氣飛行」,雖因氣流錯亂造成飛行困難,歪歪斜斜翻覆飄蕩,但還不至於要表演自由落體。
  御空亦是震驚不已,雲層雖被他的鬥氣排開,但在被排開的雲層邊卻是造成更強的電氣作用,閃電又令雲層翻滾不休,電氣之光愈閃愈烈,彷彿是在與他的鬥氣抗衡要補回被他排開的破洞,那強大的電能竟是借由鬥氣震盪攪亂御空的氣機,不一會兒就讓他感到氣血失去穩定,大自然的威力還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抗衡。
  「哇哇——小火大爺我見過多少大風大浪都沒死,難道就要被雷劈死了嗎?」小火抓著心羽的衣服飄來蕩去,深感刺激的亂呼狂叫。
  小電沒好氣的吼道:「你白癡呀,大爺是指男人啦!」
  小水尖聲喊道:「你智障呀,大風大浪能跟閃電亂轟比嗎?老大要命呀!」
  「你們是不爽呀,我就喜歡當男人當大爺不行。」這時侯她們還能鬥嘴,也實在厲害無人可比了。
  「混蛋。」見到閃電似乎已認定自己這一行人,御空頓時真氣盡提,狂喝聲中銀芒爆發剎那間銀芒宛若水波漣漪盪開,迅速露出一大圈的明媚藍天。
  「呼——好險,差點就被閃電打到了。」眾人不約而同的捂著胸口,皆是一副餘悸猶存的模樣。
  小風的飛行術亦再次托起眾人,逐漸穩定下來,讓大家安心不少。
  此刻看似安全,御空卻又大叫道:「快一決下去避避,別待在天空了。」
  雖然不知何事,小風仍是快速讓眾人往斜下飛去,御空鬥氣一斂亦轉為推動眾人向前,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催促他要快離開被他轟開數里的雷雲範圍。
  他們速度可非等閒,一下就飛了老遠,暫時停在一棵巨樹上方,在御空收回鬥氣後,天空的景象更是奇妙,被排開的烏雲就像海浪波濤一般,迅速的向中央湧動,他們停下後只是幾下呼吸,一圈藍天便又遭烏雲掩蓋,感覺上,那如墨汁般的雲層甚至更顯渾厚了。
  接著更是誇張而詭異,雲層裡竟是出現一道道紫色弧電滾動,沒錯,它們不是直接閃落劈下,而是在雲裡如靈蛇般的竄動,數量更是以恐怖的速度增加,萬千光電看得眾人目炫神迷。
  持續不到三秒,中央部分的電弧陡然閃了一下,看勢就要向下劈落,也在剎那間,數不清的電光受其引動向中央靠攏,絲絲跳躍閃動的紫光瞬間在半空中聚合為一,宛如一條竄入人間的蛟龍,劃開整個空間衝向大地,又似溝通天地的紫光大道。
  見到巨大電柱聳立天地,眾人皆震撼得發不出聲來,心靈猛地顫上幾顫,雖沒有實質上的傷害,卻像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心上,極端難受。
  眾人努力的要排開那種壓力,竟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響炸開,距離如在身前,還能感受到空氣中劇烈的波動,心羽他們幾個功力較弱的,只覺耳膜震鳴不絕,彷彿有支無形巨錘砸向胸口,五臟六腑都快要被翻轉過來,臉上血色盡褪,一片蒼白,就連帥帥、可愛也都內息失穩,急忙運動真氣疏理氣血。
  雷聲過後又是一聲巨響,御空看得明白,知道是那道極端誇張的閃電劈在地上的聲音,大片飛灰從電光劈落的地方炸開,也不知是否錯覺,天上一端的電尾如流水般跟著降下,御空竟看到一圈紫色漣漪從電擊處擴散,蕩漾出一圈恐怖的美麗光環,迅速從底下掃過。
  月楓看起來還好一點,心羽三女和笑英卻是雙手緊按著胸口,連氣都喘不太過來,初次見識到自然的無匹之威、狂暴之音,真是把他們害慘了,不單心靈上的震撼,身體上更是略受創傷。
  「還好吧,別怕,沒事了。」御空盡量擁著大家安慰。
  笑英表現出男子漢的勇氣,仍是強自鎮定露出堅毅的神情,心羽三女可就沒那份堅強了,全都擠到御空懷裡,倚著他不甚寬闊卻穩如山嶽的胸膛,感受著來自心靈的安撫,這才舒服一點。
  御空暗自檢查三女的身體,發覺她們都受了點內傷,明白是那股雷震太厲害了,趕忙吩咐她們和笑英調息一下,免得留下隱患。
  還不等眾人心境、身體平撫下來,在閃電後換是大雨狂暴地降下,每一個雨滴至少都有指甲大小,打在身上都快搞不清是石頭還是水了。
  「這是什麼鬼天氣,先是下閃電雨,現在又是這麼大顆的雨水,是要打死人才甘心呀!」可愛先前雖是嚇壞了,但她功力畢竟夠高,那聲震雷對她並沒有造成傷害,對著天空嬌嗔大罵。
  小水看了看天空,隨手就布起一片光罩充當雨傘。
  「嘎……嘎……」
  帥帥才要同意就聽到一聲聲極尖銳又拖得極長的鳴叫,抬頭一看剛好就是一群巨鳥,他不由驚訝地道:「咦——那些是什麼東西呀?」
  月楓是看著另一邊,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御空,將嬌軀倚在他身上,更顯嬌柔可人的纖纖美態,御空也不管抱不抱得下,硬是擴展胸肌,大張雙臂把她也抱進懷裡。
  月楓溫順地靠著他臂膀,玉手輕抬道:「那是什麼?」
  可愛看向帥帥所指的方向道:「是『雷鷲』,我在書上有看過。」接著又看向另一邊道:「那……那是『電鴨』,長得跟鴨子幾乎一模一樣,兩種魔獸都有與戰將級高手一對一對抗的實力,甚至磨死戰皇都有可能。」
  帥帥瞪大了眼道:「雷鷲、電鴨雖然天生會產生電氣,但好像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發電吧,它們怎麼每一隻都渾身紫光呀,而且我記得書裡有說它們不是群居的魔獸吧!」
  御空道:「該不是吸收了剛才的閃電能量吧!」
  「不是吧,它們怎麼可能承受那麼強大的能量?」帥帥疑惑地道。
  御空撇著嘴道:「笨——看它們飛起來的地方和被閃電劈到的地方有些距離,吸收到減弱的電氣也不是不可能。」
  「嗯,對唷,但它們數量也真是太多了。」帥帥點點頭又吞了一下口水,要是他自己一人在這兒,連他都得立刻跑路。
  月楓有點怕怕地道:「別討論了啦,那雷鷲就有近百隻,那什麼電鴨可能更多一些,都朝我們飛來了啦!」
  小火飛到她肩上取笑道:「加一加也不過兩百隻,有什麼好怕的,該不是被閃電嚇破膽了吧,嘖——那可不行呢,老大準備娶的老婆怎麼可以沒膽呢!」
  「對嘛、對嘛,那我可要反對呢!」小水嘻嘻笑道,這幾個小傢伙是完全不知怕為何物。
  「討厭啦,人家才不膽小呢!」月楓小臉紅了起來,嬌嗔地瞪了小火、小水一眼,不過小火這次倒是沒說錯,她是被那閃電嚇得心裡懼意未平,結果看到一大群魔獸過來,才會不由自主地又升起一陣惶恐。
  很快地,兩邊的魔獸都已衝到近前,它們的體形可真不小,雷鷲的身長就有兩米多,翅膀大張更是達到六米,威風凜凜煞是嚇人。
  電鴨就像可愛講的,完全是一隻放大版的鴨子,身長也有近兩米,鴨嘴較為特殊一點,看起來極薄,就像兩片鋒利的刀刃一般,只是現在那兩片刃嘴的電光閃閃,非常顯眼。
  它們是很厲害,可惜碰上過硬的對手了,只要小白一發威,它們大概就得抱頭鼠竄了。
  卸空撇撇嘴道:「小白,把它們趕走吧,唉——這鬼天氣,我們還是下去找個地方休息,免得又被雷打了。」
  「吼——」小白很是囂張的跳到御空腦袋上,嘲著前面叫了聲又向後示威。
  強大無匹的獸威頓時將兩邊魔獸鎮住,根本生不出半絲反抗之意,所有魔獸都凌空拍著翅膀緊急煞住身形,猛地就要轉向。
  「哥哥,先別讓它們走。」笑英忽然急促喊道。
  聰明的小白不用吩咐,又叫了一聲,那些魔獸又猛然停下,小白散發出來的力量太過強橫,它們連逃走也不敢,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御空不解地道:「怎麼了?」
  笑英指著魔獸,好似期待些什麼地道:「哥哥,它們怕小白,那小白能不能命令它們呀?」
  御空側著頭道:「應該可以吧,以前小白都能叫一堆魔獸閃一邊去,現在更不用講了。」
  粉粉得意地插話道:「我也可以叫它們聽話呢,神獸天生就可以命令聖獸、魔獸,尤其是有些魔獸很笨,就算很害怕,本能上還是會攻擊更強大的對手,有的仗著數量也不怕更厲害的對手,但只要神獸一出現,它們就一定不敢反抗。」
  粉粉見到小白好像瞪了自己一眼,忙又討好地道:「不過那是一般情況啦,像小白這麼厲害,就算神獸也得乖乖聽話。」真是夠了,粉粉居然也學會拍馬屁,而且連帶把神獸一族都拖下水。
  她的話顯然讓小白很受用,站在御空的頭上還高傲地抬起頭來哼了兩聲,逗趣的模樣瞧得眾人不禁發笑。
  笑英指著雷鷲道:「哥哥,那我們可以把它們都帶回平合城呀,可以幫我們打魔族。」
  御空略為思索,粉粉卻道:「可是會有危險耶,它們只是本能上不敢反抗我們,如果遇上太厲害的敵人,同樣會害怕,亂起來可能會反過來攻擊自己人。」
  御空笑了笑道:「那也沒關係,我們就養起來,別讓它們去打太厲害的人就好了,再看看能不能培養幾個控獸師,我們有小白、粉粉在,就叫它們不能抗拒,那要收服它們還不簡單,呵呵——笑英真是聰明,能想到這方面去。」
  「其實我是想說後面跟一大群厲害的魔獸一定很威風才想到的。」笑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噗哧——」眾人啞然失笑,真不愧是御空的弟弟,這時侯還想到要威風一下。
  小水道:「現在平合城不是在煩惱食物問題了嗎?還要帶這一群大傢伙回去,食量可能不小吧!」
  小火點頭道:「對嘛,我看帶回去烤來吃還比較好。」
  「咦——難得小火沒出餿主意。」幾個精靈大為附和,還好那些魔獸聽不懂她們的話,不然哪還敢跟這些人走。
  御空笑罵道:「一群笨蛋,它們的實力不差又會飛,最少也能當成獵人用嘛,一天抓到的獵物想必自己吃外還有剩呢,要不也能拿來載人、載貨,好處多多。」
  他說著,還露出一副「我很聰明」的神情,只是精靈們都很不屑的扯出一堆歪理來否決他。
  「我想起來了。」忽地,可愛叫了一聲道:「這裡是『雷雨林』,時不時打雷下雨,電系的魔獸佔絕大多數,聽說是僅次那些『天武絕地』的危險地方呢!」
  「哦——」御空點點頭,又有點好奇地道:「這些魔獸確實是厲害,一般超級高手也得避其鋒芒,不過天武絕地真的會比這裡危險嗎?」
  帥帥也想起書中關於此地的描述,道:「當然了,超級高手來到這裡,小心謹慎點還不至於沒命,但天武絕地可是處處凶險萬分,丁長老曾說過,他們曾和當世最頂尖的另兩名高手試著進入絕地之一的『黑暗絕域』,可他們仍是不敢進到最裡面就退出來了,可見那些絕地真的是蘊含無數危機。」
  心羽看了看天空道:「這僅次於天武絕地的地方確實夠怪,一下雷電亂閃、大雨狂落,現在雨又停了。」
  大家也跟著抬頭,只見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令人感覺很沉悶,連空氣都備感沉重,還不如像剛才那樣下大雨的好,至少較有變化。
  御空可不管怪不怪,來了就得見識一下,笑著飛出去道:「走—看看那道閃電打下來的威力有多大。」
  「吼——」
  小白朝後叫了一聲,那些雷鷲、電鴨立刻分成兩隊跟在後面,溫馴得完全不像魔獸,惶恐的眼神更是令人心生憐憫,猶如受盡委屈的寵物,它們也實在倒楣,受到那巨型雷電驚嚇,如果不是身具電屬性哪還有命在,飛起來後又看到一向不合的對方,正要衝過去幹上一架,結果,命運就被這些人和獸給定下了,受到小白的威嚇,它們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御空一行人輕易地找到電擊處,眾人的面色卻是全變了,鐵青著臉還帶著絲絲恐懼、不可思議,呆呆看著一個直徑五丈有餘的大洞,附近別說區區樹木,連石頭都變成了黑炭,那可不是只黑了表層,而是實實在在的被炭化,冒著絲絲縷縷的煙氣。
  帥帥情不自禁地打個冷顫,勉強吞了一下口水,輕輕發出一道鬥氣打在地上,頓時一片細黑炭粉飛揚飄散,更是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可愛不自覺的靠向帥帥,緊拉著他又看看天空,似怕又來一道閃電。
  御空神識探入那深黑的大洞,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道:「大概有三十丈深吧,看到的東西也都成了粉,這……這是什麼閃電呀,就是我被劈上了也准要沒命。」
  小電接腔道:「何止呀,我看電神來也要被劈散了。」
  心羽看著天空,發覺這樣的沉悶平靜真是太美好了,急忙扯起御空的衣服道:「我們可不能在這裡休息,快離開這什麼雷雨林吧,別等一下又要打雷閃電了。」
  冰雲、風鈴臉色唰地又變得蒼白,點頭不迭,急急道:「對、對,快走、快走。」
  月楓更直接,御氣飛行就要拉走御空,小風一看也忙提高飛行術的力量,低空飛行急速遠去,小火看看天空,雙手還搞笑的合十拜著,那種威力她可是玩不起,這次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在祈禱別再打雷閃電。
  御空喃喃道:「什麼次於天武絕地,我就不信絕地比那道閃電厲害,我看『焰岳山』就普通的緊。」
  可愛苦著張臉,嘟嘴道:「我哪知道,書上是這樣講的呀!」
  粉粉躲在風鈴懷中,聞言便道:「焰岳山裡面常常有火焰亂噴亂炸,也很危險說,可是真的沒那個閃電厲害,那樣一個大洞要噴好久才可以。」
  其實這一切只能怪天在打雷時他們還在天上亂搞,所以才會造成那道巨電的產生,在平時別說那種巨電,只有三分之一威力的閃電也百年難得一現呢!
  一群人逃得夠快,那些雷鷲、電鴨竟也不慢,速度不斷提升,達到極致後簡直能比擬最差的超級高手。
  御空看著後面緊追而不捨的魔獸,又看看天空道:「它們還真乖耶,死死跟著都沒趁機溜走,小風慢一點等等它們吧!」
  「哦——」小風抬頭應了一聲,大家每過一會就要抬頭看一下,好像是變成一種反射動作了,畢竟天象異變總有徵兆,留心點就能趁早避開。
  約過半個小時,天空的烏雲已逐漸變淡,大家不禁重重鬆了口氣,終於飛出雷雨林的範圍了,不用再擔心閃電又莫名其妙的亂轟,淡薄下來的烏雲也不再顯得特別壓抑,眾人皆是露出一臉如釋重負的笑容,沉悶的心懷轉為陣陣舒暢。
  風鈴拉著御空,餘悸猶存地道:「御空,我再也不要到這兒,真要嚇死人了,想到那道閃電,人家心裡都還怦怦跳呢!」
  「嗯,絕對不再來。」眾人有志一同道,那道閃電的威力實在把大家嚇破膽了,害大家在將來一段時間內看到閃電就怕。
  在清新的空氣滋潤下,大家很快就將胸中鬱結之氣排除,心羽諸女刻意找些事來談,對著後面的雷鶩、電鴨指指點點,帥帥、可愛亦是大感驚奇,他們也不知道這兩種魔獸的飛行速度竟是快捷如斯。
  眾人雖然因為它們的關係而拉下速度,不過也沒差上太多,它們一小時約莫能飛上八百里,而且耐力奇佳,飛了三個小時都不見疲態,速度亦未減上半分。
  當御空等人距離炎城只剩三十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御空又不是要偷偷進入皇宮找皇帝,便不急於一時,找了個山頭準備休息一晚,讓那群魔獸自行去找食物,這時也可看出御空要它們當獵人的想法不錯,補捉獵物的速度飛快,也不用小白、粉粉多去理會,它們飛來飛去就是不敢私自離開。
  不過那些傢伙本就有仇怨,如今停下休息又吃飽喝足,遠遠的,四隻雷鷲和五隻電鴨不知怎地就打了起來,身上早已消退的紫色電光又閃了起來。
  御空眾人位於山頂,一切盡收眼底,小白見到它們毫無紀律隨意打架,簡直無視自己這個老大的存在,當即忿怒地朝它們吼了一聲,九隻中上等級的魔獸居然嚇得直接從空中墜下,狼狽地摔在茂密的樹枝上,看得眾人不禁捧腹大笑。
  「吼——妮……」看到小白不悅,粉粉也想替它分憂解勞,便連叫了數聲。
  頓時自四面八方都有雷鷲、電鴨飛過來,在粉粉前面分成兩個陣營站好,然後就聽她接連叫著,要它們合成一個團體,不能再你一堆、我一堆的各飛各,才停下來吃飽了就打架,實在太不像話了。
  那些雷鷲、電鴨除了可憐兮兮的聽訓還能怎樣,這也是它們有一定智商才聽得下去,要是那種比貓、狗還笨的低等魔獸,便只能叫它們打呀、殺呀,其餘的一定搞不懂。
  瞧那粉粉還愈講愈起勁,不知是說到哪邊去了,小白都將兩掌摀住眼睛,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心羽看得滿是好奇,問道:「粉粉,你到底是在跟它們講什麼呀?」
  粉粉既得意又興奮地道:「我在跟它們說小白是皇帝,它們都要聽話,我是皇后,它們也得聽話,它們都是小白的子民,不可以吵架……」
  眾人聞言總算明白為何小白會那種表情了,居然把人類的制度用到魔獸身上去。
  換是可愛更加好奇的問道:「它們知道什麼是皇帝、皇后嗎?」
  粉粉側頭看了一下,朝它們叫了兩聲,便見那兩百零一隻魔獸齊齊叫了聲,齊齊搖著腦袋,看也知道它們根本不懂,眾人實在忍俊不禁,再次抱著肚子笑倒在地,氣得粉粉朝它們又大聲訓斥起來,大概是在教它們什麼叫皇帝、皇后吧,真是可憐了這些魔獸的小小腦容量。

第七章 狂獅不狂

  御空眾人一早起來,吩咐好雷鷲、電鴨待在山上別亂跑,一行人就來到炎城裡,悠哉悠哉地在大餐館吃了美美的一頓早餐,然後才是去皇宮辦正事。
  不過他們才接近宮門就被禁衛士兵攔住,喝令:「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閒個頭啦閒,本使者是平合國第一大使天閃御空,來跟你們炎國協定結盟。」御空隨便就替自己瓣出個身份來,接著又很囂張的叫道:「看——還看,不會快去稟報呀,難道要本大使者在外面等嗎?」
  諸女很配合地抬起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表示自己身份尊貴,帥帥、可愛則充當起護衛,氣勢洶洶地嚇唬人,不過這樣的特使,他們也是史上唯一吧!
  他們的氣焰確實是強,那些士兵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幾人小聲的交談兩句,小隊長就恭恭敬敬的請御空稍等,一人飛快的跑進去通報。
  「呵呵——這個隊長不錯,聽過我的威名耶,都不敢無禮。」御空偷聽到他們的交談,貼在心羽耳邊陶醉地道,只是,天知道他是威名還是惡名。
  還過不到一分鐘,笑英就不耐煩道:「你們的效率真是有夠慢,比我們平合國還要不如。」
  禁軍的小隊長看這小孩口出不遜,不由責問道:「你又是何人,竟敢胡言亂語。」
  笑英冷傲地道:「我乃是平合國第二大使羅朔笑英,哼——你講話放尊重點,否則治你個不敬之罪。」他這還真是耍足了官威呢!
  「……」小隊長無言以對,怎麼小孩都能當大使的?
  不過笑英的氣質倒是比御空好多了,一身冷冽高傲,看起來就頗具氣勢威嚴,只是,骨子裡也早被教壞了,對待敵人時跟御空一樣什麼手段都會用,只差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酷酷的,也不是很愛講話,很多人就是被他的高手氣度所騙,見識到他的流氓作風時已經被整慘了。
  還好沒過太久,宮內就宣召御空等人,這又走了好一陣子,這些沒看過皇宮內部的傢伙也不含蓄點,就大刺刺的左顧右盼,東說一聲「不錯」、西道一聲「漂亮」,像是來觀光一般,看到一隊衛兵巡邏而過還順便評論幾句,瞧那帶路的士兵臉都快青了。
  很顯然禁衛軍已被交待過了,原本該解下兵器的地點也沒遭到為難,只是由曾見過御空的趙統領出來迎接,他是要確認來人身份。
  一入殿門便見眾大臣都看過來,眼神中的含意,忿怒、懷疑、納悶、好奇、羨慕……包羅萬象,他們掩飾的好、人又多,御空倒也看不出個什麼,臉容一肅回視,大臣們又有些緊張的扭頭擺正,御空大感好奇,這些大臣的表現還真是令人玩味。卻不知,這些大臣從各自的管道都已聽過御空的張狂霸氣,三日前七性劍宗從皇宮消失亦證明情報非虛,昨日皇帝又接到炎虎軍團長匯報,雖說御空答應不打人、殺人,炎虎軍團長仍是擔心有人不長眼惹火燒身,出於善意,他更是把御空的行事作風盡量誇大。
  他所做的匯報也很快的傳到諸臣耳中,這一傳又更誇張了,御空如今在眾臣心中簡直就是燒殺擄撩、無惡不做的大魔頭,這些內政大臣厲害的是頭腦,對於只靠武力之人一向是不屑一顧,可他們有時又不得不屈服在武力之下,先前對待七性劍宗就很忍讓,難不成碰上御空還敢放肆,也因為這些日子他們過得有些窩囊,所以就有了看向御空時百感交集的一幕。
  「免禮,賜坐。」才至殿中,第一個聲音卻是皇帝開了金口,皇帝清楚御空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所以先行開口免得難堪。
  「免了。」御空一擺手直接拒絕,瞧他威凌傲然的模樣,簡直比皇帝還像皇帝,那份囂狂、張揚的氣勢更是對眾大臣輕蔑。
  雖是奇怪沒有大臣開口對此表示不滿,御空亦懶得多想,不喜拖泥帶水的他直接表明來意,本來還以為他們態度不錯,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反對,不料是大錯特錯,開口反對的就佔了半數以上,沒開口的也不像是贊成。
  只是他們雖反對,卻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主要就是說與侵佔炎國領地的國家結盟,炎國將會顏面無存,帶給人民軟弱的印象,懷疑帝王的權威,甚至還會引來更多野心家起而傚尤,到時整個炎國恐將四分五裂,就算沒了魔族也會陷入無止境的戰亂當中,炎國容許平合立國可以說是心胸寬大,但絕不能與其結盟。
  御空看到現在也已明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能當上大官的人果然都不簡單,不像刃山城那些官員,還得有人被揍了才安份,就算安份點,臉上表情也不夠自然,哪能跟這些城府深沉的大官比呀!
  瞧那幾名站最前面的大臣說得正氣凜然、剛毅不屈,看起來真是表裡如一,不懼惡勢力卻又寬大為懷,哼哼—如果不是自己功力高,他們哪裡還會浪費口水,恐怕在皇宮外門就被抓起來了。御空心中好笑,再說一次只有平合國的高手才能對付魔族,那幾個最大的官兒又口沫橫飛,弘揚炎國軍力的強盛,除非平合國主動還回領土,否則炎國絕不妥協,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御空搖搖頭帶著笑意道:「算了啦,你們高興就好,不過今天我來是準備平等結盟,你們既然不肯,那下次我們的要求可就要提高了,最好別後悔。」
  幾名未出言反對的大臣聞言似有所思,咀嚼著他言下之意,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皇帝深深看了御空一眼,略顯無奈地輕輕一歎,他相信鶴靂與平合國結盟必有其理,兩位軍團長亦是將其理由剖析奏上,現在御空說的話又似有其倚仗,好像已是成竹在胸。可是眾大臣講的也是有理,這一結盟有損的是炎國顏面,炎虎、炎狼兩位軍團長畢竟不在當場,優柔寡斷的性格又讓他聽從了大臣之言,婉拒御空的提議。
  「那告辭了。」御空淡淡一笑,帶著眾人飄然離去。
  出了皇宮,帥帥急忙道:「這樣就算了嗎?」
  御空笑道:「你們記得那幾個很有骨氣、反對最大聲的人嗎?」
  可愛立即道:「我記得,那個宰相還有錦鯉(景李)什麼的,不過其他人就只記得長相了,都是那啥皇帝不好,愛卿愛卿的叫,人家哪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哼——前面有一個叫最大聲,看向我們時還很瞧不起人的模樣,真想揍他一頓。」
  御空莞爾道:「說的也是,不過也沒關係,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他們總要出來嘛!」
  帥帥興奮道:「要怎麼對付他們呀,你不是答應鶴靂不打他們了?」
  「當然不打,反正他們退早會提出結盟,我只不過要趁此機會讓他們知道,我說的話一定要聽,不然有他們難過的了。」
  「為什麼他們會提出結盟呀?」
  「呵呵——魔族大舉入侵塞唯國,姊姊還說他們的兵力能很快打到炎國邊境,等打完了塞唯國,到時侯炎國必定是第一個倒霉,我就不信炎國擋得住他們的魔神,所以,要嘛跟魔族投降,不然就只能跟我們結盟。」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笑道,接著在皇宮附近找了個較高的樓房,一群人就坐在上面等著大臣出皇宮。
  讓人洩氣的是,等了三個小時,那些大臣竟還沒半個出來,害得八人二獸買東西又吃又喝,除了御空,大家都已脹到吃不下半點東西,所在的樓頂滿是垃圾,大臣們再不出來他們就要跳樓了。
  「咦——」御空忽地感到一股靈識掃過,轉頭看向後方,小白似也有所感覺。
  月楓略為一愣,竟也驚訝的轉動蟒首,反倒是粉粉、帥帥、可愛都沒有察覺異樣,就連特敏感的精靈們也只是有些疑惑。
  「你們別動,我去看看。」御空說了一聲,身形頓時騰空向後射去,轉眼間人已遠在四里開外。
  他雙目如電看著一個滿頭蓬鬆黑髮的粗獷男人,那人若無其事的待在一條巷內,直到御空看向他才知已被人發現。那人不慌不亂地看向御空,暗中提起功力,魔氣凝而不發,不過觀其神色,他似乎沒有爭鬥的心思,已在尋機脫身了。
  這個魔神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獅子」,他的頭髮雖是黑色,看起來卻與雄獅沒有多大分別,甚至身軀浮凸的肌肉亦是雄健之極,從頭到腳就像只黑獅子。
  御空先是皺眉思索一下,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聲道:「東狂獅?」雖然只聽月楓說過一次,但見到此人,他很自然就想起這名字,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免得打錯人。
  那人雄軀突地一震,神情複雜的盯著御空,好半晌才道:「你是誰?」
  看他的反應,御空幾乎確定他是東狂獅了,又神秘地道:「銀月楓。」
  他的涵養絕對不像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狂,反是更加冷靜地道:「你到底是誰?楓兒在哪裡?」
  御空不答話,對方竟也有耐心的很,兩人互相對上眼了,片刻後,除了帥帥、可愛,一群人都已飛了過來。
  「楓兒。」那人看到他們,突然又驚又喜的叫了一聲,身影瞬間閃動,不過又馬上被御空給攔住。
  他不禁氣怒地道:「你想做什麼?」看到月楓已讓他的耐心大幅降低,不似先前的從容。
  御空笑道:「沒確定你是東狂獅,我不能讓你過去。」
  他正要答話,月楓已是喜極而泣,自行衝過來撲進那人懷裡叫道:「東叔叔……嗚……」
  「楓兒不哭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東狂獅心內的激動絕不比月楓低,眼眶也有點紅了。
  御空嘟著嘴過去道:「月楓,你這樣賴在他懷裡,我會吃醋呢!」
  「討厭啦!」月楓柔嫩的臉龐頓時紅了起來,那充斥喜悅、羞澀的美真是誘人之極,害御空迷醉地完全移不開目光,還色色傻傻的舔著嘴唇。
  見心上人死盯著自己瞧,月楓芳心又是窘迫又是甜蜜,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盯著人家看啦!」
  御空回過神來,理直氣壯道:「我不可以還有誰可以,告訴我,我馬上宰了他。」
  「不理你了啦!」哪有這樣霸道的人嘛,月楓既是甩頭又是撇小嘴地佯怒道。
  被眾人逗得呵呵大笑,月楓反是更羞,急忙轉開話題向東狂獅介紹起眾人來。
  東狂獅雖然對她與人類為友有點疑惑,但仍是親切的一一回應,眼角還時不時瞥向御空打量著,像似生怕月楓給這小子騙了。
  等介紹完大家,東狂獅便關懷地道:「楓兒,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雖然看也知道她很開心,但長輩就是如此,還是要問一下才安心。
  月楓高興地道:「我很好,御空、心羽,大家都對我很好很好,御空還幫我找回爸爸、媽媽和於媽媽呢!」
  「真的?大哥、大嫂沒事吧?」東狂獅聞言更是狂喜,看向御空的眼神也是寬心不少,既然月楓的父母能放手讓她跟著御空,自己就不用太擔心了。
  月楓點頭道:「嗯,爸爸休眠療傷醒來時被壞蛋發現,還好是御空趕過去幫爸爸,不過他又回魔界去召集戰力了,只有我和媽媽待在人界。」
  東狂獅既期待又有些不安地道:「大家都在魔界嗎?」
  月楓明白他是在問什麼,眼神一黯道:「林叔叔和嘉湛叔叔死了,好多叔叔、阿姨還有哥哥、姊姊也都失蹤,爸爸說他和季叔叔待在潛伯伯那兒……嗚——」
  說沒兩句,月楓的聲音已轉為哽咽,接著更是抽泣起來,之前銀錫天縱帶來這些消息,她已難過了好些天,悲傷雖已被歡樂淹沒,但一經提起,她仍是忍不住傷感,心羽想安慰她,她乾脆就抱著心羽痛哭失聲,原本飄在屋頂已引起一些注意,這一來登時更多人抬頭觀望。現在御空可不想被人當成猴子看,示意小風飛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東狂獅雖知死傷難免,還是掩不住神情中的悲愴,搖搖頭似要甩開愁悵,跟著他們飛向另一處。
  御空見月楓難過,心裡也不好受,轉而問道:「對了,東叔叔,月楓說你要去休眠療傷,你們魔族那樣療傷完不是會散發出魔氣嗎?我這次怎麼都沒感覺到,呵呵一一也真是巧,我們一來炎城就遇上你,月楓,你說我們運氣好吧!」
  月楓拭去淚水點點頭,聲音仍是哽咽道:「嗯,爸爸那次就好危險,幸虧東叔叔沒事。」
  東狂獅也不想看親如女兒的月楓傷心,以他的修為要控制情緒更是容易,一下就換上得意的笑容道:「那當然,我出來時已經準備好『靈封石』,在休眠前布『攏氣陣』,當然不怕被發覺,十幾天前我就已經恢復,誰知回到這裡卻找不到你這丫頭,期間還碰到三個魔皇的爪牙,害我擔心萬分,怕你被他們抓走,抓起來問卻又問不出個鳥來……」
  月楓已明白他是利用靈識來吸引魔族,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東叔叔,您真是太冒險了,要是有厲害的人在這兒,那可是很危險的呢!」
  東狂獅狂氣沖天的豪邁笑道:「怕什麼,當初我都能從魔界跑出來,要再打一次我也不含糊他們,哼—我這就去老潛那裡找大哥,看要怎麼對付那些魔崽子。」你自己不也是魔嗎?
  月楓忙道:「東叔叔,媽媽還在平合城呢,你不去看看嗎?」
  東狂獅關懷的撫著月楓秀髮道:「既然大哥放心你們,那就一定沒有問題,前天我感覺到許多強大的氣息,一方是魔皇他們,另一方應該就是神了,雖然神似乎是吃了大虧,不過魔皇一方該也有所損傷才是,我趕快去和大哥他們會合,或許能趁機幹掉幾個……」
  御空偷笑著附耳對心羽道:「這個東叔叔也很奸嘛,還會混水摸魚呢,有我的風範,有前途。」
  心羽輕啐了一口,鄙視地道:「還你的風範咧,人家年紀比你大多了,說也該說你有他的風範。」
  東狂獅聽到御空前兩句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聽完全部後卻是哭笑不得,這個御空實力之高連他都看不透,居然說混水摸魚有前途,嗯,難道人類高手都是如此,這一點以後可真得留心,嗚——嗚——人類高手知道這想法一定是欲哭無淚,人類形象都被御空破壞殆盡了。
  「楓兒你要自己小心點,御空小子,我是把楓兒交給你了,可別讓人欺負她。」知道銀錫天縱在魔界準備反攻,東狂獅無心待在人界,跟月楓談了一陣後就要回轉魔界。
  「放心啦,在人界我說了算,誰敢欺負月楓呀!」御空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東狂獅在眾人揮手間離去,他這一回轉,銀錫天縱等人也剛好盯上一個中等魔神,小心翼翼地跟蹤到他的療傷處,東狂獅正巧趕上他們的策劃,他們也很能放下身段,四名中等以上的魔神聯手偷襲,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硬將對方斬殺當場。不過他們事後也是有點無奈,勢不如人,用上這不光彩的手段也是情非得已,不像御空,能佔便宜就好,哪管它光不光彩。
  這一來一往也沒太久,御空等人回到皇宮外,帥帥說人還沒出來,直又等了一個小時,他們終於開完會捨得出來了。
  御空立即道:「看好反對最烈的那幾個,一人盯一個到他們家去,然後回來這裡集合,嗯,最好找那侍衛比較多的。」
  可愛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道:「好——我就這個,把自己說得好像聖人一般心胸寬闊,能夠包容平合國的作為,卻又暗指我們平合國蠻橫,哼——瞧他的馬車還真不小,人也多,我一定要他好看。」
  「只要知道他們的住處就好,先別動手。」御空不放心的再次叮吟。
  眾人各自鎖定,一下就分散開來,那些大臣住處最遠的也只不過二里,那是為了上朝方便,而且離皇宮近也更安全,半個小時不到眾人便都回來,選定的目標總共十人。

第八章 大偷特偷

  明月高掛、夜深人靜,一群膽大包天的傢伙悄悄出現在一座非常氣派的府邸旁。
  一個輕柔的聲音道:「別賣關子了啦,這麼晚來做什麼,偷偷打人嗎?」
  不用說也知是御空一行人,御空一臉不屑地道:「到這時侯還搞不清楚我要幹嘛,你也差不多點。」
  可愛鼓著粉嫩玉頰道:「晚上來還是有好多事能做,我怎麼猜的到嘛!」
  心羽嬌媚地笑道:「我知道,想一下御空的師父是誰不就明白了。」
  「偷。」毫無疑問地,其實御空早在答應鶴靂時就有這想法,回去時就準備好最重要的工具「迷煙」了。
  御空鬼崇地點頭道:「揍人是身體上的,偷可就更厲害了,是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打擊,他們敢跟我唱反調,當然得付出賠償來安慰我脆弱的心靈。」
  靜謐無聲的環境下,眾人強忍著笑不敢出聲,精靈們就簡單了,鑽到御空體內又叫又笑帥帥卻不甚明瞭道:「偷怎麼跟身體有關了?」
  御空輕輕敲了一下他腦袋道:「笨——金錢是幹嘛用的,除了生活必備外就是用來享樂呀,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需要錢,沒了錢就不能享樂,當然跟身體有關,再看看他們住的、用的哪一樣不奢侈,可見一定貪了不少錢,要不也是以權謀私來賺錢,我們來拿錢不單是要賠償,還是為民除害、打擊貪官,為鶴靂教訓炎國的蛀蟲,了不瞭解?」
  「瞭解。」眾人緊緊捂著嘴巴,否則必定忍不住要大笑,他們之前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偉大呢!
  御空根本不用探查,靈識掃過去已然知道哪兒有好東西,帶著眾人輕巧如幽靈般地進去,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一邊教導道:「一般財寶都是藏在家主臥室、書房的密室或暗格之中,帥帥、可愛運用靈識就能輕易發覺,就算不懂機關,用劍也能切開門蓋,心羽你們的靈識就較為不足了,說起來你們也怪,當初我還是戰皇時靈識就比你們強了好多倍呢!」
  心羽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秀美的鼻尖微皺道:「說清楚,是你怪,不是我們怪好不好。」
  這話連笑英也點頭了。
  御空吐了一下舌頭不再多說,很快就來到一處屋簷上,這裡乃是宰相府邸,侍衛可不在少數,他竟是叫帥帥用他的靈物來布出霧氣,他的霧靈對付贔鋼時雖要集中,對這些侍衛卻是散開幾十丈還有餘裕,侍衛見到霧氣雖覺奇怪,但也不甚在意,他們還沒能力察覺那其實是靈物。
  御空拿出一支拇指粗的管子,微一運勁就透出陣陣煙粉向下飄散,侍衛受迷煙所襲一一倒下,較慢倒下的人卻因霧氣而沒看到同伴的異樣,不一會兒就全擺平了,瞧得帥帥、可愛更是大樂,這些傢伙簡直把高手的臉丟光了,利用靈識、靈物偷東西竟還沾沾自喜。接著再迷昏一間大房內的人,御空進去後就叫帥帥、可愛試著用靈識探勘環境,片刻後就找出一個約十米平方的暗室,二人更是喜不自勝,絲毫不覺大材小用。
  御空就像在自家一樣,駕輕就熟的打開暗室,這宰相的家當可真不少,金幣、寶石幣還不算,各色寶石、鑽石也有不少,稀有的珍品也有好幾件,御空絕不會跟他客氣,所有價值高的小東西全都搜括一空。
  「這幾樣不拿嗎?」看旁邊還有幾件較大的珍品,可愛奇怪的問道。
  御空解釋道:「那大太了,但價值上不見得比這些小東西高到哪兒,不如不要,算是好心給人家留點家產嘛!」
  眾人心下發笑,是呀,留點東西讓人家還能擺擺闊,確實是夠好心了,畢竟全拿光也不用怕他們會餓死嘛!
  可愛點頭又搖頭地道:「這老頭白天時我看他最討厭了,留他幾樣,那就揍他幾下來抵償好了。」
  「揍什麼揍。」御空瞪了她一眼,裝腔作勢、語重心長地道:「搞清楚,我們是來偷東西,既然是偷,那做法就要含蓄,所以要利用迷煙,悄悄而來只求財物,動手的話還不如直接搶,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們了,其實呀,用迷煙已落於下乘,要只有我一人,可得等他們開了寶庫才知道被偷了呢,但這次我們人多、拿的東西也多,為圖方便快速,也只好借助迷煙了。」
  帥帥眼睛骨碌碌地轉兩圈,想到了一些事,道:「是呀,用了迷煙,他們一定會發覺有異,而且我們白天來,他們晚上就被偷,好像很容易就想到我們身上耶!」
  御空也瞪了他一眼,教訓道:「想就想唄,他們又沒證據,難道你白癡到自己承認呀,如果有這謠言傳出,我們就說以我們的實力用搶的還比較快,何必偷偷摸摸?他們若聰明的話就該閉嘴,若還不識相的咄咄逼人散佈謠言,那我們就免不了出面證明用搶的更快,雖然他們的錢被偷了,但他們的窩不會只有這兒,我們逼也能再逼出一堆錢財出來,總之就是要展現最強勢的一面,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用搶的賺更快,以我們的實力需要偷偷摸摸的嗎?然後搶了他們再指他們污衊我們,要賠我們錢,這不是可以賺了再賺,還能撇清偷竊之名,何樂而不為。」
  「要知道,對像不同,手段也就要有所改變,揍人只是一種手段,療好傷後他們就忘光了,最好是用在高手身上,留下一些不能抹滅的傷痛才具有威嚇力,殺人又太殘酷血腥,只能用在殺人如麻的惡徒身上,而對有錢有勢的人,我們要求高額的賠償才是正途,他們平時花銷就很大,讓人知道惹上我們就得破產,以後就沒錢沒好日子過,這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可是一大打擊,他們若想來找碴就得再好好考慮一番,而且現在平合國什麼都需要錢,當然是有錢就拿、多多益善。」
  帥帥、可愛受教的點頭不迭,一臉崇拜的看著御空道:「不愧是御空,真是太厲害了,我們之前總是動手打人,實在太膚淺了。」他們絲毫不覺這種做法太過卑鄙,已經開始期待改天挾以「正義」之名來搶劫。
  「那當然。」御空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其實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夠認同並崇拜他那一番話的超級高手,當今天下大概也只有這對寶貝了,他哪能不趁機好好教唆一番心羽對著姊妹和弟弟,很有感慨地道:「御空真可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盜了,竊盜完之後再來當強盜,暗的明的全讓他做了。」
  大家都狠狠的猛點頭,誰能不同意呢?
  可憐那些被他們挑中的大款,一家家皆遭到洗劫,還有一家最有錢的,放置財寶的地方竟也來個狡兔三窟,可惜全被御空查獲,另一家則是相反,沒什麼有較高價值的東西,御空連門都懶得進就換目標了。
  只有一家較為意外的出現戰皇級高手,很有可能會發現霧氣是靈物,不過御空他們是何等高手,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頸項就挨了一下,成為十家中唯一一個被打昏的倒霉蛋,不過御空下手極有分寸,那人只覺一陣暈眩就倒了下去,醒來亦不見傷痕,他還以為是迷藥太過厲害才立即暈倒,又有誰能想出竟是個頂尖鬥神暗算他。
  一晚下來的收穫真是不少,光是現金就約四萬寶石幣,對如今財政緊張的平合國可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期間小風還帶著財寶離城兩次,把東西送到雷鷲、電鴨的所在地,叫它們看顧好,這些魔獸實在很乖,一隻逃跑的都沒有。
  那些大臣後來怎樣御空是不清楚,因為他們已在一座山上分門別類的裝好各式珠寶,綁成一包一包的掛在雷鷲身上,東西實在太多了,小白負責帶一堆後還有剩下不少,只好放在它們身上,而且還不能亂放,免得相互刮傷把價值降低。
  等到這群空運部隊回到平合城已又過了一天多,畢竟雷鷲、電鴨的速度再快也沒小風的飛行術快,它們半途還得休息,時間也就較慢了點,靠近城時還差點讓城上士兵誤會,若不是了望兵眼力夠好有看到魔獸前的御空等人,戰爭的警鐘可就要敲響了呢!
  剛好這時負責守備的獸人隊長在刃山城就和御空相熟,見面便大刺刺地亂叫一通道:「聖皇老大,那群是什麼魔獸呀,這幾個膽小鬼還以魔族要進攻咧!」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幾個獸人士兵也沒啥忌諱,不怎麼小聲的嘟嘟嚷嚷,獸人一向有話就講,別人聽了也不覺是惡意。
  御空看著他眼神一亮,狡黠地笑道:「那是我家小白收服的,就決定給你養了,嗯,找那個財政大臣過來,有人送我一堆金銀財寶,我這人一向大方,當然是捐給國庫了。」
  「我……我養?」那獸人愣了一下。
  御空毫無責任心的點頭確定,把那些寶箱全丟在城牆上,拉著老婆就飛快的溜走。
  心羽還好意的回頭道:「它們可都是有戰將級的實力,要小心點唷!」
  那獸人一聽更是傻眼,看到小白朝魔獸群叫了兩聲也跟著要走,他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急叫道:「小白大人等等……」
  小白奇怪的回頭看看,便見他可憐巴巴地道:「小白大人,這些魔獸太厲害了,你和粉粉夫人幫我一下吧,不然我會被吃掉的。」
  這小子也逗,什麼名詞都有的胡扯,不過很有效,粉粉一聽自己是「夫人」,便雀躍萬分地笑道:「不會啦,小白已經叫它們聽你的話,不會吃你啦,咦——對了,它們好像聽不懂人話耶,還有它們身上掛著包包也沒拿下來,小白,我們就幫他教教這些笨蛋好了。」
  小白腦袋晃了兩晃點頭答應,也是那小子機靈,這一來真讓他得以指揮雷鷲、電鴨,能夠發出如捕獵、攻擊這種簡單的命令,他的個子在獸人族裡又屬於嬌小型的,身材跟一般人族差不多,甚至能騎著雷鶩到處飛,有人見了後也去向御空討要,但御空都沒答應,規定只有控獸師能去收服,畢竟它們是懾於小白、粉粉才會聽話,若分散送出去,恐怕過些日子就背叛了。
  御空接下來也沒啥大事要做,先去找了鶴靂,說暫時勸不動炎國大臣,要他先留在平合城,當然,把大臣家當劫撩一空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鶴靂也是隨他擺佈,反正回炎城和待在平合城都一樣,不——在平合城還較有事做,常常有人跟他討論如何治理國家。」
  等到他跟鶴靂談完,換孟甸竹道:「御空,昨天萬流國派來使者要求釋放萬宸逸,還很狂妄的說若不放人便是對萬流國的蔑視、污辱,後果將不是我們所能承受。」
  鶴靂亦道:「我先前也有見過他,不過萬宸逸在炎國的目的可疑,我不可能釋放,所以他只要求我國善待他,其餘的等萬流皇帝決定。」
  御空撇撇嘴道:「跟他講是我私人跟他的仇怨,要放人可以,拿兩萬寶石幣來贖回,還有,如果不肯,我還繼續算利息,以後有空我直接去找他老子或皇帝要。」
  鶴靂一臉愕然,孟甸竹好笑地搖頭道:「那你的利息要多少呀?」
  御空道:「隨便啦,每個月加一成好了。」
  這下連孟甸竹也為之一愕,沒人認為萬流國會付出這筆錢。
  這些天來魔族的攻勢已不再趕盡殺絕,從塞唯國傳來的消息總算是多了一點,可是他們寧願不要,每一個消息中帶著的都是一座城鎮的失陷,魔族幾乎是日夜不停的進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補充兵力的,劣等魔族逐漸減少,可低等魔族卻愈是前進就愈多,雖然魔族在有配合的戰陣衝鋒下實力更強了一籌,但人類也不是沒好處,至少不會再有魔族過處唯死一途這等慘況了。
  魔族短短幾天就已前進了四千里,由魔將帶領的飛行部隊甚至以千人之力殺向皇城,竟是逼得皇帝棄城而逃,如今只要一聞魔族出現,守城軍隊的士氣就已降到最低點,不幸中的大幸是劣等魔族只有最開始出現,後來的士兵都是低等魔族,失陷的城池倒是沒破壞得太過嚴重,人民也不至於毫無生路,放棄抵抗,傷亡反而較小。
  塞唯國之所以毫無抵禦之力,主要是第一天超級高手就遭到魔將圍剿,幾乎是死傷殆盡,第一次顯示了超級高手無可取代的重要性,可是,用無數鮮血來證明實在太殘酷了。
  烈炎門總部剛好就在魔族進攻路線上,常赤倫和門裡另兩名超級高手緊急趕回去卻遇上魔將追殺,傳聞已是凶多吉少,其中副門主的成名兵器已然斷折被人撿獲。
  千水宗、長河門是運氣最好的,他們決定以平合城為根基重新發展,所以便先將門人盡數召集再行一步步擴張出去,除了一些留戀自己出生國土的人外,最少有三分之二的門人都往平合城趕。
  在塞唯國的各族亦是一樣,只要知道平合立國的人就是舉家遷徙,大都幸運地避過一場劫難。
  另外七性劍宗的損失亦較小,因為六大高手一人武功盡廢、五人身心俱創,雖也收到在塞唯國的弟子求救的訊息,卻是只有下令塞唯國門人盡速赴援,因而超級高手都沒事。
  雖然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塞唯國需要超級高手,但沒有一人願意過去,原本就在塞唯國卻來不及參與前戰的高手亦急速離開轉至他國,聰明人都知道魔族的這波攻勢擋不住了,魔將實在太多,人族的超級高手除非全部聯合才能抗衡,可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能聯合,誰能保證人趕過去,魔族會不會轉對其他國家伸出魔爪,至於人族以外的高手嘛,不用講,平合城內至少佔了七成,他們更不可能去援助塞唯國。
  又是五天過去,眾人聽壞消息已是聽到麻木,飛行部隊打下皇城後也不再追擊,而是返程繼續進攻,意圖將攻佔的領地連接起來,不說塞唯國士兵、平民死傷已是數百萬計,光是說超級高手吧,就有十五人以上戰亡,這還是沒人敢肯定十個神之使者都掛了的數目。
  無雙刀宗、「太武宗」、「天武聯盟」、「天峰門」各死一個超級高手,底下的門人弟子就更不用講,至少是萬人起跳,雖然之前各宗門都有人突破極限,這次卻也是元氣大傷,「珍商盟」是錢多、霸士門是人多,這次同樣損失慘重,另外的神秘宗門就難以明瞭他們的損失了,烈炎門三大高手盡沒、宗門駐地被毀、死傷極為慘重,自此一撅不振,剛好一個勢力不弱的宗門前段日子連續二人突破,不久的將來便取代了烈炎門的位置。
  「不好了……」一個守城的士兵衝進軍營大叫,接著又有人跑出軍營趕往皇府(太小了,所以成了平合國的特色,把皇宮改成皇府了)。
  「不好了……」傲畾威風風火火的衝進御空家裡,然後他們也立刻趕到皇府。
  「哇——大家都來了。」
  一進大廳就有許多高手在,另外還有兩個姿色不輸心羽諸女的陌生美女,二人容貌相同卻又不會令人混淆不清,只要各看他們一眼就會感覺到差別,很是奇妙。
  在場的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立刻就明白那是她們獨特的氣質,更奇怪的是她們全身都由火系能量組成,不過並沒有風神使者的那種飄渺朦朧,相反的是極為隱斂,絲毫不會給人造成壓抑感。
  御空一眼便看出她們的特殊,脫口道:「真的是火神使者。」
  火神使者一見眾高手都讓路給來人便知不簡單,其中氣質活潑的那個盯著御空,一番思忖後也訝然道:「是你。」
  御空眼睛瞇了一下,奇道:「我有見過你們嗎?有嗎?」後一句是問精靈們的。
  小傢伙們看了看都搖頭道:「沒見過。」
  心羽她們也是納悶,若是見過這麼漂亮、氣質獨特的女孩子,應該沒人會忘記吧!
  另一個火神使者溫和的解釋道:「約莫兩年多前,我們到各地去消滅與魔氣融合的人,剛好見到一個被你消滅,沒……」
  先前那個又言語急快地搶道:「當時你可差勁的很,怎麼才兩年多就連我也看不透呀,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我真……」
  「妹妹,有禮貌一點。」
  「都不讓人家說完,其實我是要誇他厲害耶!」
  御空對她們的印象比風神使者好太多了,一個是溫和閑靜、一個是活潑嬌憨,不像他們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且火神使者之前雖都沒有現身,聞其言卻能知道她們是在暗中剷除魔族,不是那些光現身不幹事的傢伙所能相比。
  只是他有點不解,神之使者的性情都跟神差不多,怎麼這兩個的個性卻是大相逕庭。
  精靈們也看她們滿順眼的,小而明亮的眼睛老往她們瞧,那個妹妹也是奇怪地回視,怎麼當年的小傢伙也變得難以評估,看了看竟還向她們扮了個鬼臉,小傢伙們也不甘示弱猛扮回去,實在很有趣。
  「呵呵——這是我福大命大才行,別人學不來的。」御空笑了笑又道:「對了,你們說魔族準備攻打平合城嗎?」
  文靜的使者道:「嗯,我們一直在往魔界的通道巡視,消滅一些落單的魔族,近來這裡已經很少有魔族出來,今天我們又突然發現數千人,經過勘查後發覺另外還有不少,只是躲得很好,目前動機不明,我們為防萬一才先來通知你們。」
  「出現的不是劣等魔族?」雖然明知會躲藏的絕不會是那些白癡,御空仍是忍不住問了一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他不禁懊惱地抓著頭髮道:「沒道理呀,這些混蛋不是在打塞唯國,那邊都還沒停,怎麼就換我們了?」
  想到還很有把握的對炎國大臣放話,結果自己卻要先挨打,他愈想是愈氣,如意算盤都被打亂了。
  一個沉重的聲音道:「或許魔族是想多開一條戰路,可以對炎國兩路夾攻,也可以轉攻鋼奇國,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唉——有太多可能了。
  「他們來,那打就是了,你們有這麼多的高手,什麼十大、五大的高手就好多個,沒什麼好怕的啦,我們才不會跟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一樣……」
  「妹——別胡說。」使者裡的姊姊一眼瞪過去,搖搖頭道:「其實他們在塞唯國的侵略連主神也吃了虧,若再容他們加大戰果,人間地界的淒涼恐怕會更勝當年神魔大戰,畢竟當年你們人類鬥神、聖魔導師加起來都有十數人,是現在無法比的。」
  其實最初天元星上有三十幾位神級強者,但那些活上幾百年、幾千年的老傢伙一開始卻不太在意魔族,對方進攻的凶,他們又未能及時聯手,沒多久就有半數戰死,等諸神出手後就只剩十幾個,當然,魔神方面也死滿多就是了。
  眾人聞言心臟猛地一縮,沒想到當年強者的數量有十多人,就是那樣也全都掛了,現在怎麼打呀,心裡不禁升起陣陣苦澀。
  御空見狀忙道:「喂——你也別太悲觀,據我所知,當年魔神數量還六、七十個咧(這倒是最初的數目),如今頂多二十幾個,我都宰掉過兩個,魔將的數量也遠沒以前多,還有我那未來岳父、叔叔也有幾個魔神,應該比以前還樂觀才對。」
  火神使者略微一愣,她提及的時期沒那麼多魔神呀,不過她亦看出實情會打擊士氣,便也不將御空的話點破。
  眾人果然又「活」了過來,當年十幾人加諸神都能打六、七十,現在自己又豈能輸給先輩。
  其實這些高手的心性本也沒那般脆弱,只是這幾天聽太多人族慘敗的消息,心煩意亂加上火神使者一番話,才會一時間在心靈上出現破綻的,微一調整便又恢復正常,換上的是一身昂揚鬥志,戰敗、戰死皆不可恥,可恥的是未戰先怯。
  月楓在後面羞得臉上紅撲撲的可愛至極,舉起粉拳狠狠的在御空背上敲了兩下。
  她兩個媽媽則一臉笑容看著御空,心道:「你可總算肯給我家楓兒一個『交待』了。」她們還不知御空差點就直接辦婚禮了呢!
  接下來眾人又討論了一番,不過包括火神使者在內都不能確定魔族會進攻平合城,或許他們目標是其他地方,在這裡只是做個樣子迷惑他人,可不管如何,平合城仍是全軍動員起來,大部隊分成日夜兩班輪流整備,以免讓魔族打個措手不及。
  接著幾天都未見魔蹤,火神使者又到其他地方探勘,沒想到在炎國與塞唯國交接的邊境和鋼奇國也都有魔族活動,讓人不禁感歎這些魔族厲害,塞唯國的進攻都未見緩和,竟然還有餘裕分兵攻打他處,而且還是分散多處,也真是狂宴到頂了。
  火神使者勘查完後又來到平合城,她們多方評估後心裡清楚,平合城的人雖少,但也只有平合城才有能力與魔族一戰,若魔族進攻對象是其他地點,她們的援助也是無濟於事,最好的方法就是配合最強者來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然而——這魔族確實也是倒楣,竟是真的選擇了平合城做為進攻對像,被發派出去調查敵情的五個精靈陸續回來,躲藏著的魔族都開始有所動作了。
  眾人整軍備戰的又過了一日,魔族已是近在百里,御空心中突然感到陣陣悸動,很相信直覺的他立刻提醒眾人留心。
  丁天陽略一忖度,道:「雖然魔族是在塞唯國外分兵來犯,但魔神、魔將的多寡我們仍是難以預估,所以不能有半點輕忽,要當成魔將人數在我們之上,我們都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在敵人臨近之時再一同出手,先分出兩個五人小組,其餘人的目的只是纏鬥,真正的殺招是這兩組人,一定要打他們措手不及,能先除去幾個算幾個……」
  眾高手同意的點著頭,在塞唯國事件後,他們都將魔族實力估得極高,不用提醒也不敢掉以輕心,能先殺掉幾個更好,可以提振己方士氣。

第九章 斷憂龍變

  魔族此時正急速接近平合城,在他們後方,「荼獍」,一個眼神陰沈狠毒的魔神,正飄浮半空遠遠眺望平合城,這次的行動便是他所策劃,塞唯國的滅神行動他並未參與,現在可是毫髮無傷、精神的很。
  近月來都待在人界的他兩次感到有四個鬥神級高手,雖沒有準確的位置,但在這附近是錯不了,塞唯國如今已不需要他動手,所以便將目標鎖定這裡,想要一舉消滅那令魔神忌憚的鬥神。
  荼獍在魔神中是屬於謹慎的類型,感覺出當日有一鬥神的速度遠在另三人之上,為了不要馬前失蹄,他一口氣找來了另五名魔神,其中一個還是最厲害的魔神之一,也就是參與了滅神之戰的瘋魔,這個瘋魔平時就瘋瘋癲癲的四處亂晃,有事一拉他就來了,不拉白不拉,只是他殺起人來無法控制,一發瘋連魔族都殺,不過比起他的實力,死幾個魔族也沒啥大不了的。
  先前已有準備,在全力的調度下,平合城所有高手、將領、士兵都很快就位完畢,整片城牆密密麻麻的守個嚴實,昊翌風凌空在城前,身軀明顯大上其餘真龍一圈的翌火盤繞半空,沒有過多激昂的言語來鼓舞士氣,只有一股堅毅的氣息瀰漫大地,一段有力的聲音響遍平合城。
  「各族的同胞,我只請你們記住,在我們背後就是『我們的國、我們的族、我們的家、我們的親人』,侵略我們領土的敵人,只有……殺。」
  「殺殺

迷戀 於 2008-01-07 12:0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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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聖皇 第十九集 作者:御流風(全文完)

第一章風鈴認父

  御空真是狼狽到了極點,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窟窿,小白一到就趕忙咬著他的領子將他拖出洞外,隨之小黃由天空俯衝而下,直接鑽入御空體內。

  丁天陽等人來時看到的便是御空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嘴角溢血,鼻孔下也有兩管未乾的血漬,嗯──還好沒壓扁,如果他們把御空的鞋子脫下,更可發覺他雙腳毛孔已冒出無數血珠。

  瞧他淒慘的模樣,眾人心臟不由猛的一縮,丁天陽急切的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還是先回城療養吧!其他交給我們就好。」

  御空的身體到底是強悍,這一會兒已將氣血穩定下來,眉頭深鎖地坐起來道:「媽的,那些魔神怎樣了。」先前被狂怒沖昏頭,他一下子有點記不清了。

  回想起適才情景,眾高手仍是感到驚心動魄,魔神級高手竟是轉眼間就宰了兩個,另三個也是嚇得亡命而逃,一面倒的殺戮實在太過駭人。

  丁天陽深吸了口氣道:「那三個逃走……」

  不待他說完,御空又想起風鈴,慌忙的跳起來,雙腳傳來的巨疼讓他皺了皺眉,才道:「小白回去保護大家。」

  眾人雖有聽到他那震天怒吼,卻仍不知風鈴被抓的事,丁天陽又急忙道:「御空,你的身體似乎……」

  御空打斷他的話道:「風鈴被抓走了,我要去找。」說完他就自顧飄起,轉了兩圈後飛向瘋魔離開的方向。

  眾人這才知道先前御空怎麼會發狂般的屠殺魔神,以他們的見識都能看出,御空那陣殺招同樣傷害到他自己的身體了,只是不知嚴重與否。

  小白毫不遲疑的以極速回去找心羽她們,丁天陽等人滅掉兩個魔神的良好心情也沒了,滿懷沉重的回轉「平合」。

  心中急切卻已較為冷靜的御空邊飛邊想,潛意識中的想法終於浮上腦海,瘋魔瘋瘋顛顛胡亂殺人,抓走風鈴不太可能是當人質,為了「海芒移」?也不可能,他當時就能奪走了,抓走風鈴然後殺掉?也沒道理呀!他是碰上風系魔法會發瘋,風鈴又不會魔法,要抓也不可能抓她,不一定是想收風鈴當徒弟,不過一個瘋子會想收徒嗎?

  胡思亂想間,御空更是急了,他想到另一個可能:「這瘋子該不會是想找老婆吧!」

  話說瘋魔帶著風鈴疾飛五百多里終於停在山林溪邊,異常輕柔的將風鈴放下,身上魔氣悄然消散,黑角、黑鱗迅疾隱去,十指長達三、四寸的黑色銳甲奇妙地收回,一下就變得正常不過。

  誰也想不到,他竟是一個極為俊逸的美男子,黑髮輕柔的披在肩上,身材頎長約有一米九,一身黑衫被劃破多處,不過裡面的傷口都極輕微,神采英挺、雙目黑亮精湛,完全不像個瘋子,他的斯文形象跟打法亦是差距極大。

  風鈴早被嚇壞了,淚水無聲的流下,不是她不想出聲,而是先前的魔氣侵入體內,全身動彈不得,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能驚惶的看著瘋魔。

  見他露出原貌,風鈴內心突兀地顫了一下,好像有點眼熟,可她清楚,自己絕沒見過瘋魔。

  風鈴又驚又懼又是疑惑,不知他想做什麼,拚命的運轉真氣卻是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瘋魔伸出魔手抓向自己腦袋。

  正當她以為要沒命的閉起眼睛,卻是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籠罩自己,耳中傳來瘋魔厚實、柔和、慈祥的聲音道:「小鈴,爸爸好久沒看到你了,你過得好嗎?」

  隨著瘋魔每一下輕輕撫動風鈴的秀髮,侵入的魔氣也快速地消散無蹤,幾撫過後,風鈴身體已然恢復自主。

  雖然瘋魔沒傷害她的舉動,可她仍是嚇壞了,慌張的往後躍動,語帶哭音地哽咽喝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瘋魔狀似不動卻是一絲不差的隨風鈴而移位,她的躍動就像原地跳了一下,二人的距離毫無改變,只是瘋魔的溫和卻轉為焦急,雙手搭著風鈴肩膀道:「小鈴,我是爸爸呀!你不認得我了嗎?是誰,是誰害了你……」

  「好痛。」他是何等力量,風鈴一被他抓住,疼得眉頭緊緊皺起、淚水狂飆,只是她本來就在哭,倒看不太出來是為什麼落淚。

  「啊──小鈴,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瘋魔此時竟是出奇的心細,馬上明白抓痛風鈴,一股魔氣立時從雙手透出,融入風鈴肩膀。

  風鈴一痛過後就又換成一陣溫暖的舒暢,可她還是害怕的哭唧唧地道:「我叫風鈴,不是你說的小鈴,你認錯人了。」

  瘋魔卻是不理會她的話,輕輕撫著她的秀髮,眼中滿是疼愛,語氣中蘊含無盡關懷道:「小鈴別怕,都是爸爸不好沒保護好你,爸爸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記不起來也沒關係,爸爸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一切都有爸爸在,不要怕……」暈──到底是誰有病呀!

  感到他真心的關愛,這一刻,風鈴的心迷茫了,腦海中竟是再度浮起師父那對自己關心備至的慈顏、待如己出的溫暖,至死也仍掛念著自己的擔憂與不捨,瘋魔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師父一般,對自己付出最真摯的愛護、關懷。

  風鈴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師父與瘋魔的容貌竟是重疊,情不自禁地抬起玉手抓著瘋魔,孺慕地道:「師父……」

  瘋魔見到風鈴主動抓住自己的手,正感到高興,不料她卻又叫錯,便急忙拍著她手背,又指著自己道:「小鈴,我是爸爸,不是師父,你再仔細想想。」

  風鈴遭這一驚擾頓又回過神來,看向瘋魔的眼神轉為柔和,滿心懼意蕩然無存,輕搖螓首道:「對不起,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風鈴,不是小鈴,請你讓我回家好嗎?」

  瘋魔難掩失望地眼神一黯,又是牛頭不對馬嘴地道:「你還是想不起來嗎?我是爸爸呀!」

  「我姓木逸名風鈴,真的不是小鈴。」風鈴很有耐心地解釋。

  瘋魔點了點頭,好似真的聽懂了,風鈴正自高興,他又道:「好,你是風鈴,我是爸爸,我們回家去。」

  風鈴嬌軀一晃差點就要暈了,盯著他想再解釋,可是他那充溢無限疼愛與關懷的眼神再次打敗風鈴,眼前之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師父一般,她不忍再次去打擊他,風鈴看了半晌,芳心不禁興起一份渴望,她已有了此生至愛的丈夫,若能再有一個跟師父一樣的父親,那此生該是如何完美的幸福。

  可是風鈴又有些害怕,畢竟瘋魔不是師父也不是真的父親,她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腦袋不由更加混亂:「我怎麼會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我的話他根本聽不進,怎麼辦,如果刺激了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了,我若認他當義父,那不就解決了,他把我當女兒,我也能將他當成父親,再安撫他回去找御空,然後交給御空煩惱去,嘻嘻──我真聰明。」

  思緒一定,風鈴嚴肅地向瘋魔道:「這樣好不好,雖然我不是你女兒,但我可以認你為義父,不過我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有自己的家,我想回自己的家。」

  瘋魔也不管義父不義父,高興地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還當我是爸爸就好,小鈴最乖了。」

  風鈴也很能融入自己的角色,跺著小腳似撒嬌地道:「我說我叫風鈴啦!」

  「對對對,是風鈴,瞧爸爸的記性,爸爸下次一定不會叫錯。」瘋魔笑嘻嘻地敲了一下自己腦袋,拉起風鈴的小手道:「走──爸爸帶你回家。」

  「那好。」風鈴略是遲疑,貝齒輕咬著下唇,終下了決定道:「爸爸,你先帶我回去。」

  瘋魔聽到她的稱呼後更是樂不可支,笑了好一陣子,臉卻又垮了下來,不明所以道: 「回去哪裡?」

  「就你看到我的那裡呀!」

  瘋魔抬頭看了看天空東瞧西望,卻是令人絕倒地道:「那裡是哪裡?」

  風鈴差點就傻了,她發覺這魔族真的腦子有問題,怎麼一下就忘個精光,自己又被制住搞不清方向。

  她想了一下道:「那你發出力量來吸引人,御空一定會找來的。」

  「好。」瘋魔對她可是有求必應,立刻散發出強大的魔氣。

  御空邊飛邊吸收天地能量來療傷,自上次受傷後他便發覺,只要將真氣溫和的運至受傷部位,很快就能治好傷勢,借助外來能量更可加速其效。

  不一會兒他已飛出了三百多里,瘋魔的氣息到這兒就隱斂無蹤了,真搞不懂他是什麼樣的瘋子,居然還懂得擺脫靈識鎖定,御空只好從這兒開始以眼睛、靈識來尋找了。

  過了片刻,瘋魔的氣息又突兀地衝上雲際,御空一有所覺,心臟不禁跟著提到了嗓子口,害怕瘋魔又發瘋亂殺人才爆發出魔氣。

  兩分鐘不到,御空已尋著魔氣而來,提心吊膽地直接從天空衝下,怒目掃蕩便見風鈴活蹦亂跳的就在旁邊,緊繃僵硬的臉容瞬間舒展開。

  御空哪還按捺的住,小心而迅速的接近風鈴,想趁機將人搶回。

  不料,風鈴卻是自己撲上來,喜極而泣地抱緊御空道:「御空,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嗚嗚──」

  瘋魔似沒想到風鈴會有此舉動,一下子愣在旁邊未加阻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御空同樣摟緊嬌妻,有點口齒不清的顫抖著,雖然用一股希冀在安慰自己,可他心中的懼意仍未有過緩和,直到此刻心上巨石才終於落下。

  風鈴可以感覺到御空的手臂因過於激動而顫慄,可以聽到他那又急又重的心跳聲,一顫、一跳都是對自己的愛意與重視,一雙鐵臂緊箍不放,彷彿要將自己融進他的體內一般,好緊、好緊,緊得她都疼了,可她卻只是感到幸福滿足。

  御空險些忘記瘋魔就在前面,說沒幾字忙又抬起頭看向前面,神情不禁有點呆愣,如果不是氣息相同,他真不敢相信這人就是瘋魔。

  瘋魔一呆過後卻是大怒厲吼道:「你是誰,快放開我女兒,要不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他是你爸爸?」御空手臂終於略為鬆弛,愕然問道。

  「嗯──」風鈴嬌吟一聲,似乎是痛的也像是舒服的,喘息著呵出幾口香氣,貼在他的耳邊簡潔地道:「他好像錯認我是他女兒了,而且他給我的感覺跟師父好像,我一時忍不住就認他為義父了。」

  御空沒看到她有點尷尬地吐舌眨眼,大概也是明白自己認了綁匪當義父太過荒唐了。

  「嗯──也對,他才脫困沒多久,不可能是你父親。」御空壓下心中震驚後倒沒想太多,仔細的打量著瘋魔,又看看風鈴道:「但他臉部的輪廓跟你好像。」

  風鈴轉頭一看,終於明白一開始的熟悉感是什麼,瘋魔與風鈴的容貌,一個稜角分明,一個線條柔和,除了力道感外,他們至少有六成的相似度,任何人的第一眼都會把他們當成兄妹看待。

  瘋魔狠狠的瞪著御空,似乎顧忌到女兒被「抓」,不敢出手,有力的一字一頓道: 「快放了我女兒。」

  「去你的,不要半路認女兒,風鈴是我的老婆。」這傢伙把風鈴抓走可是嚇死了御空,哪還跟他輕聲細語,立刻凶悍的大吼了回去,將人護住像似怕老婆又被搶了。

  「吼──」瘋魔顯然又要發瘋了,渾身黑氣亦再次湧現,俊逸的臉龐猙獰扭曲。

  這種前後差異巨大的形象頓時嚇壞風鈴,忙縮到御空背後。

  瘋魔見到風鈴懼怕自己,不禁在忿怒中又浮起陣陣疑惑、哀傷,嘴上如夢囈般地道: 「為什麼要躲著爸爸……為什麼……」

  風鈴見狀大感不忍,扯了一下御空臂膀道:「御空別這樣。」說著,她又探出螓首,小心翼翼地朝瘋魔道:「爸爸,你別這麼凶,我會怕。」

  她的話無疑是超級鎮定劑,瘋魔瞬間變臉,凶狠頓成和藹地柔聲道:「小鈴不怕,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再發脾氣。」

  風鈴本想再糾正他的叫法,不過想想,自己的名字叫成小鈴亦無不可,便也默認了,只是跟瘋魔解釋道:「他是我的丈夫天閃御空……」

  瘋魔頓又暴跳如雷道:「什麼?這小子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娶我女兒。」

  「我沒資格,那你就有資格當她老子,豈有此理。」御空不甘示弱的回敬,這瘋魔看樣子是真把風鈴當成女兒了,那就不會去傷害風鈴,沒了顧忌,自己憑著神兵、聖衣可不會輸他。

  風鈴又扯了扯御空讓他冷靜,堅持地道:「御空是我深愛的丈夫,如果你對他凶,那我就不叫你爸爸了。」

  「啊──」瘋魔愣了一下,臉垮了下來卻又蘊含無限包容與寵溺,點頭道:「好,小鈴怎麼說都好,哼──臭小子便宜你了,你記住,要是敢欺負我的小鈴,我一定把你大切八塊。」

  御空看著瘋魔也有點迷惘了,他可以感覺出瘋魔的情感發乎真誠,就像月楓的父母對待她時一般,甚至還更有過之,他眼中可說是只有風鈴的存在而已,若真能如此讓風鈴多個既疼她又厲害的義父是不錯,可誰知他會不會再發瘋。

  看看嬌妻,他只得傳音道:「他叫瘋魔,腦袋極端不清楚,你可要小心點,他發起瘋來我都擋不住。」

  風鈴點頭道:「沒關係啦,他以為我是他女兒,不會傷害我的。」然後轉頭對瘋魔道:「爸爸,我們要回去了,你要去哪兒呀!」

  瘋魔堅定而關切地道:「小鈴去哪爸爸就去哪,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

  御空搖頭苦笑,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岳父,而這岳父先前還是敵人。

  御空抱起風鈴飛回去,瘋魔就在旁邊死盯著他看,發覺風鈴滿臉幸福地倚在他胸口,瘋魔也跟著高興,溫柔的微微輕笑,看向御空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真是岳父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這一來也把御空的火氣一步步磨滅掉,御空就是這種人,你凶他愈凶,你真心誠意待他,他再大的火也是發不出。

  平合城的戰爭已然結束,還活著的魔族都撤個乾乾淨淨,只留下滿地血腥,殘破不全的身首放眼皆是,護城河水更染成青色,無數戰士正檢視有無同伴的屍骸,並將魔族屍體拖往遠處,堆積起來準備火化。

  在腥風飄蕩充滿肅殺之氣的城門口,聚集一大群人,正滿臉焦慮的等待御空,心羽幾人被小白、精靈們圍在裡面,外層還有丁天陽等眾多高手將中間保護個水洩不通,見識過御空怒殺魔神的瘋狂,若再有一女受到傷害,暴怒的御空會有何反應,那後果相信沒人能夠承擔,更不會有人敢於嘗試。

  雙雙眼睛度分如日的望著天空,終於見到御空的身影出現,落至地面輕輕將懷中佳人放下,心羽、冰雲、月楓早已激動得晶淚直落,一擁而上撲向風鈴,矜持盡失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又哭又笑地盡情發洩,她們早已習慣了相互的存在,不能見到任何一人的消失。

  「唉──真像四個瘋婆子。」在眾人為她們真摯的情誼而感動時,某人心中好笑的壞壞想著,這個某人也不用講,除了她們的老公大人還能有誰。

  眾人在欣慰之餘亦注意到瘋魔,御空不想在外說太多,示意大家先行回轉,瘋魔對他們的注目毫不在意,一心只觀注著風鈴和她身邊的人,似乎是怕她們傷害了風鈴。

  走到半路,風鈴向大家介紹瘋魔,突然想起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問道:「爸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瘋魔好像很疑惑的瞇著眼、眉頭深鎖,額頭跳了幾跳後卻正經地道:「我是爸爸呀!小鈴。」

  眾人聞言不禁翻起白眼,風鈴也不管這些道:「反正我就是認他為義父啦!」然後拉著諸女介紹,最後補上一句:「她們也都是御空的妻子喔!」

  這當中也包含了月楓,她嬌靨不禁一片羞紅,沒有半句反駁。

  結果,瘋魔聞言又要發瘋,勃然大怒道:「他娶了你竟然還敢如此花心,我絕饒不了他,小鈴別傷心,爸爸……」一邊說著,他的魔氣亦再湧上,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眾人緊張萬分的提起功力,諸女亦是臉露驚容,被他狂霸氣勢逼退數步。

  只有風鈴毫無懼意,嬌嗔地叫道:「爸爸,她們都是我最好的姊妹,你再凶她們,我也不理你喔!」

  澎湃的魔氣瞬間平息,瘋魔又是一副和藹、慈祥的笑臉道:「小鈴別生氣,爸爸這不是知道了嗎?」

  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心羽餘悸猶存的拍拍酥胸,小心地道:「他好恐怖喔,以後我們要怎麼叫他呀!別一不小心又發飆了。」

  跟御空久了,風鈴也變得隨意起來,側首一想道:「我們是好姊妹嘛!我爸爸就等於你們的爸爸,都叫爸爸不就好了,對不對,爸爸?」

  瘋魔對風鈴是有求必應,馬上點頭笑道:「好──你們都是我的乖女兒,呵呵──爸爸剛才沒記清你們的名字,小鈴跟爸爸再介紹一次。」

  大家簡直要暈了,哎──就當大家都認個義父吧!諸女想通後倒是乖巧,一一叫聲 「爸爸」,瘋魔亦是來者不拒的微笑回應,不過明顯能看出,他表現出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風鈴高興。

  御空在後則是將經過大略講了一下,但風鈴怎麼和他搞成父女關係,他也是不太清楚。

  眾人一陣沉默,思考的不是瘋魔殺了多少平合士兵、現在要不要報仇,戰場上死傷難免,該注重的是未來而非過去。

  悄悄看瘋魔一眼,凌焱凡不無擔憂道:「現在該拿他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他在城內嗎?若是再發狂殺人就不妙了。」

  御空聳聳肩苦笑道:「不然呢!難不成要殺了他,我若不用神兵都不是他的對手,再說,看他對風鈴那副疼愛、寵溺的真摯神情,我也無法對他下手。」

  丁天陽看著瘋魔背影道:「他都瘋了三千多年,要恢復恐怕不太可能,既然對風鈴視如己出,或許也能成為我們對抗敵人的戰力,而且,要偷襲此時的他,我……唉──」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以瘋魔的實力,不偷襲是毫無機會,但要偷襲「棄暗投明」的他,實在沒幾人做得出來。

  烈沐河難得放低聲音道:「偷襲的事我不幹,不偷襲肯定沒半點機會,你看怎麼辦?」 說完最後一句,他順手拍了一下黃天馳。

  寒飛霜幽幽地道:「他如今完全是一個洋溢著慈愛與包容的父親,誰要昧著良心破壞這份親情、和諧,我第一個不同意。」

  女人總是較為感性,歲月、修為也改變不了,幾個女性看向瘋魔,亦是輕輕點了下頭。

  一妖精族男子緩緩開口,語音清爽道:「高手永遠是高手,伺機消滅他的事,我認為絕對不可,成功的機會太低,一失手,平合城毀矣。」

  他的話獲得大部分人同意,眾人皆是頂尖高手,深明絕世強者的破壞力。

  昊翌風點頭又搖頭道:「攻擊他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他的精神狀況……唉──讓他在城裡就等同埋下一座活火山,一旦爆發恐怕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據說他遇上風系魔法便會瘋狂。」丁天陽看了眾人一眼,毅然道:「我們必需嘗試一次,若因風鈴的關係而將此症狀消除,那就代表他的瘋症已能控制,我們的顧忌也可以少一點。」

第二章炎國失城

  眾人一路討論至御空家裡,決定一試丁天陽的方法,之前他瘋到頂了都能因風鈴而冷卻,所以大家都還滿樂觀的。

  御空唉歎一聲道:「該死的活不了,跟他拼了。」

  任絮菁莞爾道:「你就這麼沒信心嗎?」

  御空故意愁眉苦臉道:「我當然有信心,有信心這瘋岳父就要賴定我了。」

  「噗哧──」眾人聞言失笑,凝重的氣氛消退不少,到了後院,所有人先行散開,只留風鈴和御空在瘋魔身邊,小風則在前面像玩耍般施展出幾個小小的龍捲風。

  御空心凝神聚、蓄勢以待,祈禱著瘋魔別再發瘋,不然自己也只有帶著小風快跑了,可若要讓他留在城裡,試驗卻是絕對必需的。

  看到小風的舉動,瘋魔臉色一青,驟然緊繃,雙目散發出陣陣殺意,然後又湧現一股緊張之情,急忙轉頭看向風鈴,目光頓時又柔和下來,抬起手輕輕撫動她的青絲,似乎生怕風鈴遭受不測,三種情緒的轉變只在一瞬,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附近裝做若無其事,心中卻萬分緊張的眾人皆大大鬆了口氣,這些閱歷廣博的宗師級人物亦有一種想法,瘋魔之所以發瘋恐怕是跟他女兒有關,所以才會在錯認風鈴後就能將瘋症壓制住,若這假設成立,以後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在先例中,只要保持現狀大都能有效穩定病人情緒,甚至少部分還能治好瘋病,當然,這裡是沒人希望他能治好啦!

  「好耶,天下太平了,我們得好好慶祝慶祝,吃他一大頓。」一看風平浪靜,御空高興的抱起風鈴轉了好幾圈。

  風鈴似被轉得有些迷糊道:「慶祝什麼呀?」

  瘋魔見他突然發神經,也是感到奇怪。

  看看嬌妻,又瞧瞧一臉不解的瘋魔,御空醒悟到自己反應太大,不知是哭還是笑道: 「呃……慶祝……慶祝風鈴找到老爸,我……我多了個岳父。」

  聰穎的風鈴念頭一轉已明白過來,見到他的豐富表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艷光四射、甜美誘人。

  瘋魔則是大笑不已:「乖女婿說的對,要好好慶祝,你們、你們全都過來,這是我的乖女兒小鈴,去去去,去給我準備宴席,我要好好慶祝。」

  瘋魔對著附近就是一通亂叫,眾高手只好隨他呼來喚去,沒辦法,對瘋子總得忍讓點。

  雖然平合城這一戰大勝魔族,其他國家卻也未有多大震驚,他們認為只是跟以前一樣的攻勢,打退魔族也沒什麼,各國的目光仍是放在「塞唯國」上,認定那才是主要的戰場。

  只有平合城的人們才知道這一戰有何意義,在很久以後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御空實力更是被神話般的誇大,在種族意識強烈的各族心中,他的地位亦再一次被提升,而各族共同欽佩尊敬之人,御空無可置疑是第一人選,這就是在強者為尊的世界中奉行的準則。

  另外,小白的實力更在事後為各高手所驚歎,大家心裡也很鬱悶,他們的實力居然連聖獸都比不過,再想想御空,算了,人比人氣死人,還是拿正常人來跟自己比就好。

  此後,隨著時間流逝,遷移到平合城的各族人愈來愈多,免不了有些人會因種族觀念而與他族產生爭執,其中又以脾氣暴躁的獸人居多,不過事件都很快被平息下來。

  因為獸人數量最多,巡視的士兵也以獸人居多,但他們都是經過各族聯合抗敵洗禮的戰士,就算腦子不發達,搞不清楚各族間的利害關係,卻已把他族之人當成真摯的戰友,遇上挑起爭端的同族反是揍得比誰都凶,還曾經發生過要把不守規矩的族人趕出平合城的事,以他們的說法就是「不打敵人卻欺負同伴,不配當獸人族的勇士,丟人」。

  那些後話在此便不贅述,平合城戰事完結,除了加強士兵的訓練,所有人都投入到城裡的建設上,並且派遣人員到附近的礦山採礦,現在的平合城可不富裕,一切開銷能省則省。

  御空則是過得有些彆扭,瘋魔每天就是跟在風鈴後頭,除了睡覺外幾乎寸步不離,也還好有這私人空間,不然御空准跟他拚命。

  最好笑的是第一天,就寢時瘋魔還想跟著風鈴,好說歹說的解釋一番,總算他還「明理」,知道夫妻是該同寢,結果隔天一早起來,瘋魔只記得有風鈴這女兒,把御空、心羽這些人全給忘了,然後又演出一場場怒發雷霆打女婿的鬧劇。

  風鈴氣得拿出屢試不爽的手段:「再忘記就不認你這爸爸了。」

  這還真有用,瘋魔自此就沒再把御空、心羽他們忘記,至於其他人,反正有風鈴在,記不記得倒沒太大分別。

  過了幾天清靜日子,雖然塞唯國的慘訊不斷傳來,但平合城已是老神在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己方絕非其他國家可比,想想有哪個國家這麼一丁點大卻有幾十名強者,這城若失陷,其他城大概也不存在了吧!

  閔今輿在這段時間也到平合城找御空,一談方知,「無密會」原本在「鴻山城」的據點已失,想再建立一個,所以來跟御空討個房子,說他準備自己坐鎮平合城,最好就在這兒給他一個房間,反正有御空在,他和妻子住這兒可是安穩如山,真是會精打細算呀!

  嘿──他還真有遠見,不說「天靈族」六大高手都住這兒,左鄰右舍更有武斷憂、任絮菁、昊翌風、倪電濤這些強人,想來找碴不如去自殺還較舒服。

  這一情況不由讓御空有點哭笑不得,光明正大要住他家,還叫什麼無密會呀!不過這也是他信任御空的表現,說起來,閔今輿因為身份關係,非無密會的朋友大概也就御空幾人而已。

  御空毫不吝嗇就把一個空出來的小院落給他,這兒什麼都沒有,就是房間多。

  閔今輿不急著整頓,接而問起雷鷲、電鴨的事,明白原因後,他沉吟一番便跟御空討要幾隻,因為無密會有些人是專修暗系魔法來隱蹤匿跡,戰力不高,精神力卻是不差,以前是沒可能打敗雷鷲、電鴨這般強大的魔獸,如今有現成的,精神力足夠的人不會少於十人。

  御空本就是希望那些魔獸能有作用,當然不會拒絕,後來平合城裡也有好些人毅然轉為控獸師,不知是否因為它們被收服前受到小白、粉粉震懾的關係,在那些控獸師未來的歲月中,雷鷲、電鴨竟沒一隻有反噬的情況發生。

  一天中午,大廳內之人正愜意的享用餐點,忽地,遠方傳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奇怪,那是什麼東西,擁有不差的力量呀!」瘋魔眼神虛幻、側首自語,彷彿看到什麼。

  經過十天穩定的生活,也沒人敢去刺激,換上一身淡藍長衫的他看起來非但不瘋,反而帥得極吸引他人目光,讓無數女人都想對他拋媚眼。

  傲畾威手抓著一隻豬腿,大咧咧地道:「風鈴的爸,是什麼力量,我怎麼感覺不到?」

  一開始還沒人知道該怎麼稱呼瘋魔,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傲畾威就直接叫他風鈴的爸,結果他的稱謂便這麼定了下來,不過知道底細的人,除了像傲畾威這樣少根筋,倒沒幾人敢主動跟他講話。

  御空已從那份氣息感覺出是誰,冷哼道:「是魔神。」

  傲畾威嚇了一跳道:「魔神又來了?」

  御空搖頭道:「不,最少也有一、兩千里,哼──之前斷羽而歸後不敢再來,大概轉換目標了。」

  心羽問道:「那天不是逃了三個,都出現了嗎?」

  御空靜心感覺一下,搖頭道:「只有一個,是第二厲害的那傢伙,還有一些魔將。」

  「只是第二厲害?那最厲害的是誰?」瘋魔遇上風鈴後就像新生一般,把以前的事都給忘了。

  「呃……」御空想了一下道:「最厲害的是個瘋子。」

  瘋魔不屑道:「呿──瘋子是最厲害的,那他們再強也是有限。」

  「噗哧……咳……咳……」心羽正在喝茶,忍俊不禁反被嗆得直咳。

  旁邊的御空、冰雲見狀,忙為她拍背緩氣。

  「乖女兒怎麼了,以後喝茶時可別亂笑呀!」瘋魔關心的道,現在這些認來的女兒在他眼裡可也佔了點地位,心羽趕忙搖搖小手說沒事。

  「御空。」風鈴沒好氣的瞪了御空一眼,紅潤誘人的小嘴翹得半天高。

  「我又沒亂講,是岳父……」御空一臉無辜的嘟囔卻又多引來數雙怒目,他只好轉以委屈地道:「嗚──真慘,好好的老婆才沒幾天就被岳父收買,要老爸不要老公了。」

  「哈哈──好女婿,你怎麼吃起爸爸的醋來了。」瘋魔聞言不由得大笑開來。

  御空一家子看著他,心中浮起另一種幸福的感覺。

  宓淇雅在旁則一把搶過丈夫的豬腿道:「魔神又出現了你還吃。」

  傲畾威憨然道:「他們又不是要打我們,有什麼好緊張的?」

  宓淇雅道:「就算不是要攻打我們,既然知道了也得先回報上去,才能提前商討如何應對。」

  「小雅說的對,我們快去回報。」傲畾威連跟御空說聲都省了,一手拉起老婆就往外跑,一手還抓回豬腿啃,食物可不能浪費了。

  「真是的,又不是只有我們才能感應到,忙什麼呀!」

  御空說話時二人都已跑遠了去,他也無所謂的繼續閒扯,瘋魔更不用講,只要風鈴沒事他便天塌不驚。

  十天前的失敗無疑是平合城帶給荼獍的最大屈辱,他深切的想要立刻回去報仇,可是,他卻不得不暫且擱下。

  因為那一戰後他便不知瘋魔下落,另兩名逃走的魔神必定是覓地療傷,無需再去尋找,剩下的只有十八名魔將及五萬不到的魔兵,這點實力再挑上平合城,可以斷定只有找死的份,所以他便把一肚子氣出到其他地方。

  經過重重跋涉,魔兵終於轉移到「巖崇」境內,為防提前吸引來神級高手,又回想起十日前的敗戰,本已殘虐的荼獍更是噬血狂性大發,竟是隱斂起魔氣殺進一個鎮子,散發的氣息不超出百里,但實力仍是不弱於初等魔神。

  在無高手阻礙下,荼獍一個小時內便瘋狂的屠殺五千人以上,當巖崇副城「琛淨城」 收到求救信號,正要整軍馳援時,荼獍在無數鮮血的浸淫下已將殺性提至極限,功力完全爆發,本就在琛淨城數十里外待命的魔將登時吹響戰爭號角,領著五萬魔兵殺向琛淨城。

  一開始魔兵還感到心驚膽顫,在平合城的慘敗餘悸猶存,想忘也忘不掉,只要琛淨的士兵有平合一半厲害,他們就等於死定了。

  然而──與琛淨士兵一交手,魔兵的信心頓時全都回來,十八名魔將爆發出完全力量,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將,不是琛淨城沒超級高手,而是只有四名,在見著魔將後他們很理智的執行戰略性撤退,其中兩個還是尋著魔族足跡而來的火神使者。

  其實火神使者在發覺魔族大舉移動方位時便覺不對勁,不但有提醒過琛淨城,甚至還到平合城求助,希望能派些高手過去以防有變,可是平合眾高手只有一段話:「我們曾主動要求與『炎國』結盟,而且還是御空親自前往炎城,他們拒絕了。」

  火神使者對這些利害關係並不瞭解,可也知道平合國不可能派出人手,今日她們見到琛淨的局勢,最終也只有黯然離去,琛淨的戰敗已是注定,她們沒必要去犧牲。

  不說荼獍馬上就來到,光是十八名魔將,在炎國大概就只有與塞唯國臨近的「吉阜城」 有能力戰勝,因為炎國已受提醒,魔族若由塞唯國方向打過來,八成會是吉阜城受到衝擊,而「刃山」、「越鴻」兩城因有平合城打前鋒,原先的高手都已轉移陣地到吉阜城。

  在魔族強悍至極的實力面前,琛淨城的兵力雖在魔兵之上,卻是只能選擇投降,雖然結果便是得生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但至少不用立即面臨死亡,只有一些死硬派毫無疑問的被消滅掉,魔族可懶得跟你囉嗦。

  「開會?好呀!到哪兒開?」瘋魔一臉從容道。

  因琛淨的淪陷,傲畾威特來通知御空,然後御空又問了瘋魔。

  御空邪邪地笑道:「那好,傲畾威就麻煩你們帶我岳父去開會了,我才不去呢!」這什麼世道,瘋子想去開會,正常人卻是不去。

  「啊──那我也不去。」瘋魔吃驚的看看大家,然後一腳踹向御空道:「居然想騙爸爸去開會,真是欠揍。」

  「嗚──嗚──我本來就沒說我要去呀!」

  看到御空一臉癟樣,諸女不由玉手掩著小嘴,清脆的嬌笑聲不絕於耳,傲畾威也跟著笑,沒再多說,大家都明白御空對會議沒興趣,只是基於尊重和禮節才來通知。

  在平合城的皇府內,為數眾多的高手、參謀齊聚一堂,火神使者從琛淨離開後亦來到此,她們清楚只有平合城才具有擊退魔族的能力。

  丁天陽站在高位詢問道:「對於此番魔族轉移陣地,各位有何想法?」

  雖然在場的人沒幾個有上戰場統率萬軍的經驗,但畢竟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只是片刻的沉默,層出不窮的想法便一一被提了出來。在將各種可能整理好後,便是對魔族侵佔琛淨城要如何應對。

  一龍神族人覺得如今平合城是夠各族生活,可資源卻是不足,以後子孫卻會愈來愈多,絕對需要多餘土地的開發,平合、琛淨二城間土地肥沃又含有富礦,為了將來能自給自足,不受制於他國,最好是能趁機奪下琛淨城。

  也有人駁回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立足之地本是炎國領土,佔了平合一地已與炎國有了芥蒂,若再佔領琛淨城,恐怕我們二國將無緩和的餘地。」

  又有強硬派的道:「哼──我國冒著生命危險由魔族手下奪下城池,難不成要白白送回?搞清楚,是他們不願與我國聯盟,我們又不是軟弱到需要去討好他們,怪也只能怪他們自以為是而斷送江山。」

  「可是我們將來總要與炎國有所往來,鬧翻臉實在不太妥當,還有我們與白夏鶴靂的關係不差,再次攻佔炎國領地,對他也不好交待,是吧!」

  「白夏鶴靂與我國是有交情,但如今只稱得上是朋友而非盟友,別忘了,他在炎國已無半點實權,甚至還要召他回城受罪,為什麼御空希望白夏鶴靂為皇,就是想讓我國未來更好發展,避免將來有明盟暗戰之事發生,可是炎國高層擺明就是將我國小瞧,哼──御空提出的條件竟全都拒絕,也太不給面子了,這次有機會,我國正該表現出最強勢的態度,好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此會議就這樣分成兩方各訴其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火神使者在旁叫道:「喂──你們也別總想著土地,再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族囂張下去,那裡的人就要全死光了。」

  「又不是我們平合國的人民,死了就死了。」大部分人都是回了類似的話。

  火神使者還能說什麼,雖然她們自己也不是太在意人死不死啦,畢竟她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只是有一種使命感讓她們不願見到人類遭魔族屠殺。

  爭論半天也沒個結果,一人站起來道:「大家說的都有理,就算有所定議,其他人也不見得服氣,這件事不如請御空來裁決,也省得大家在此浪費時間。」

  「好。」吵了半天,唯一一個全體通過的提案終於產生。

  此時還沒有人發覺到御空的存在有多重要,畢竟平合國目前還不是由皇帝說了算,大多的決策者都是當世高手,雖是融洽、齊心協力,內在的自尊卻是誰也不輸誰,理念有了異差更是會爭取到底,就算有了決議,遭到反對的一方,心情鬱結恐怕是在所難免,多幾次的話,甚至可能產生芥蒂隔閡,可若有一個絕對強者做為橋樑就完全不同了,由一個在實力上無人能夠逾越的人來做最後裁定,任誰也不會感到尊嚴受損。

  尤其御空還有一個特點──「孩子氣」,行事作風只隨自己高興,被他同意的人當然樂意,被否決的只能算是不對御空口味,並不代表意見是錯的,這一來便不會有人因意見未被採納而不滿,產生分歧,可謂皆大歡喜,誰又想得到,御空的個性竟會造成這種良好的後果。

  御空聽了眾人各訴攻與不攻的利害關係,沒有太多思索就興致勃勃的同意。

  有了火神使者帶來魔族的準確情報,眾人都知攻佔琛淨城的便是敗逃的魔族,但仍不知魔族是否會有增援,或是想趁平合國派出高手後來個突襲,因此在決定出動的高手數量上便謹慎許多。

  御空不讓妻子、弟弟出去,風鈴想了下便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埋伏,讓爸爸跟你去好不好?爸爸,我在城裡很安全,不用你多加操心,你這麼厲害,跟御空一起去我也比較放心,好不好?」

  瘋魔的精神狀況穩定下來後,已不會再時時刻刻要看著風鈴,一副生怕她消失的模樣,所以風鈴才敢做此要求。

  「這個嘛……」瘋魔摸著下巴一陣沉思。

  御空搖頭道:「不,不用讓岳父去,現在岳父可算是我們的秘密武器,還是留在城裡的好,不一定魔族是調虎離山之計,平合城一定要留有足夠的實力。」

  火神使者道:「城裡的實力只要能支持上一個小時,大致上就沒問題了,不單御空可以趕回,我們主人也是在吉阜城附近,其實上次主人也要趕來,只是不想讓魔神警覺才隱住氣息,可是戰鬥太快結束,所以主人就又返回,還有其他主神應該都在『天柱山脈』周圍,以期在有需要時迅速趕赴各國戰場,以免再被魔族各個擊破,平合城若有危機,一個小時內必定會有支援的。」

  聽了她的話,平合城眾人心裡哪還不樂開了花,當初佔了這位置還真是前景看好,卻不知,若平合城眾高手全被殲滅,少了這股龐大的力量,諸神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丁天陽謹慎的分析道:「逃走的魔神共有三名,但有一名受傷不輕,短時間內該不可能再動手,在琛淨城出現的卻只一人,另一個的動向我們應多加小心,因此我建議前往琛淨城的戰力以御空為主,昊翌風帶領龍神族高手應付其餘魔將,底下魔族就不用太過理會,只要魔神、魔將一敗,他們便無太大作為。」

  昊翌風點道:「嗯──御空的靈物已有鬥神級力量,加上我,就算他們有伏兵也不用擔心,留在城裡的力量也足夠支持等同前次魔族的攻勢,我就不信他們在塞唯國分兵後還能吃定我們,真有這份力量,我們戰敗也不冤枉。」

  「好──就這麼決定,等一下城門外集合,我先走了。」

  不待御空離開,諸女當然是一陣鶯聲燕語的細細叮嚀,精靈們則沒好氣的一陣嘟囔。

  正值戰備期間,大部分的戰士都是一召即至,城門外很快就聚集一百五十名龍神族戰將、戰皇,個個都有飛龍為伴,超級高手十人(包括火神使者)、五真龍、四巨龍,加上昊翌風及小黃,相信對付琛淨城的魔族已然足夠。

  城外湧現為數眾多的人民歡送、祝福這支遠征軍,這次可是人類第一次發兵進攻魔族,意義重大絕不能敗,雖然上次進攻鴻山也是人類主動,但人家早就決定撤退都沒高手,算不得真正的進攻。

  站在準備出征的高手前,御空意氣風發道:「琛淨城的魔族上次已被我們消滅大半,但他們不一定會有支援,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大意了,一定要互相掩護,只找自己能夠應付的人,我要大家一個不少的回來,聽懂了沒?」

  「懂了!」眾人氣勢如虹一聲大喝,大地都為之顫動,這些人最弱的都是戰將,運勁大吼的聲勢著實駭人之極。

  「走。」御空氣勢凜然騰空飛起,頓時一片翻天氣浪吹上雲霄,百多隻飛龍同時升空,壯盛浩瀚令人歎為觀止。

第三章再敗魔神

  在離琛淨城約五百里處休息一夜,第二日上午眾人已到了目標附近,御空銳利的眼睛還看到底下有一大群人,初步估計不會少於千人,他一時好奇便飛下去,後頭唯其馬首是瞻的大票飛龍也都下降,拍著雙翼停在空中,地面那些已如驚弓之鳥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

  「安靜。」御空運勁大喝,上千人只覺耳膜劇震,一陣驚顫都定住了身子,心臟不爭氣的怦怦亂跳。

  那帶領人民逃難的為首者,看到御空飛下來,雖然已看出上方都是龍神族的人,可這聲勢仍讓他膽顫心驚,哆嗦道:「晚輩『青原幫』分堂堂主『褚乙拄』,見過前輩,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別緊張,你知道琛淨城現在的情況嗎?」御空笑嘻嘻道。

  褚乙拄不敢怠慢,極為恭敬道:「攻打琛淨城的魔族實力太強,戰事初起就有前輩高人的聲音傳遍滿城,要人民盡快逃離,所以在城裡的大小宗門都立刻疏導人民,青原幫分堂駐地就離城門不遠,晚輩便攏聚附近的人出城,另外應該還有不少分散的隊伍,能上千人已經算很多了。」

  「還好,能逃出來總是安全些,那魔族有再追殺你們嗎?」昊翌風歎了口氣詢問。

  「我們並未再遇上,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昊翌風點頭道:「看來他們只是想佔據琛淨城,否則只要魔將出來尋覓,要避開就難了。」

  御空撇了撇嘴道:「上次在我們那兒傷了元氣,他們總得找地方恢復一下嘛!」

  「嗯──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若讓他們在琛淨城站穩腳步,恐怕會成為與塞唯國同樣的局面,我們要再反擊就難了。」昊翌風肅然道。

  褚乙拄小心翼翼道:「請問前輩,你們是要去與魔族對抗嗎?他們至少也有好幾萬人,請前輩不要小覷了。」他的話大家都很清楚,是不認為憑龍神族這點人就能勝過魔族。

  御空傲然笑道:「呵呵──你們等著看吧!我們平合國還不將這點魔族放在眼裡,走了。」

  揮了揮手,御空帶著眾人繼續前往琛淨城,昊翌風則在空中調整戰鬥隊形,他們這樣的大隊,魔族當然不會忽略,人尚未到,魔族的陣勢已擺了出來。

  琛淨城的城牆映入眾人眼簾,御空清楚看到荼獍一人傲然佇立於城口牆上,兩旁弓箭兵蓄勢待發,幾個魔將也飄在附近,但卻沒有一人至高空迎戰。

  御空藝高人膽大,手腕一振拿上「日靈神劍」,一人俯衝而下的同時金芒連閃,數十道日靈劍氣呼嘯破空。

  荼獍不慌不忙、屏氣凝神,臂揚刀現氣勢凜冽,乍現一道巨大刀氣劃破長空,轟隆一聲爆裂震響,荼獍勢重如山不動分毫,只有週遭魔氣波動浩蕩,嘴角冷冷地翹上一邊。

  「好。」

  御空大喝聲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驀然湧上心頭,若在以前,御空雖會留上心,但八成會再繼續衝下去,畢竟荼獍功力比己遜色一籌有餘,就算加上魔將,若有異狀,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殺出一條通路,可是有了塞唯國三神的前車之鑒,御空自忖實力頂多與一神相若,人家連三個神都能困住,自己可不能自大到去冒這份險。

  他馬上停下身來道:「不要躁進,有問題。」

  見到御空停下,荼獍臉上冷笑倏地僵化,要知道,在魔界只要是中等魔神以上的強者,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明知有危險也只有興奮而非畏懼,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嗎?總之嘗試了再說,更別說以御空之實力都足以在魔界為所欲為,因此他料定御空會主動出擊,見他半途停下,也難怪會感到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昊翌風盯著城頭上的荼獍道。

  御空神情凝重道:「不曉得,但我有一種危機感,魔神在空中才能發揮完全的實力,他居然站在城牆上等我,一定有埋伏。」

  昊翌風點頭附和,沉聲道:「嗯──他上次明明看到你的絕招,竟還站在城上當靶子,必然有所倚仗。」

  荼獍看到他們又飛退一段距離討論起來,心裡真是鬱悶到了極點,他是有布下陷阱,但威力比起埋伏三神的陣勢卻有天壤之別,他自己的功力又弱上一籌,要致御空於死地幾乎是不可能,頂多能令他重傷。

  若非為雪前恥,以荼獍之謹慎也不會使出這招,畢竟上次生死一線的情景仍猶在目,他這次可是要憑著神刀抵禦再反擊,準備拼著自身受傷再以陣勢匯聚力量重創御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怎會知道上次埋伏神的事會令御空不敢冒然動手。

  經過一陣討論,御空又飛向城頭,保持兩百丈的距離,洪亮的聲音遠傳數里道:「你們魔神、魔將在空中才能發揮十成戰力,本聖皇不欺弱小,上來一決死戰吧!」

  荼獍聞言差點吐血,明明是怕底下有埋伏,說起來卻變成他氣度恢宏。

  荼獍也不甘示弱,豪氣萬丈、聲震穹蒼道:「本座已得守城之利,豈能再佔便宜,我等就在此候教。」

  龍神族人愈看愈覺好笑,氣勢洶洶的趕來,結果竟是搞得雙方不上不下,不過原本因己方人數稀少的緊張感倒是逐漸消弭於無形。

  聽到二人的聲音,那些沒逃出城而被魔族趕到城市一角的人民更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已,期待來人能打敗魔族,可見識過魔族力量,他們又端的沒有信心,在臨時住所裡抱成一團,一些膽大的軍官則聚集士兵準備見機行事。

  他們被趕到城邊後倒沒太多人管制,反正別搗亂就能活命,只是兵器已被搜走,四方城門又被關上,魔族高手更是厲害非凡,就算沒人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御空囂張萬分地吼道:「放你的狗臭屁,本聖皇需要你們讓嗎?別忘了十天前你們碰上我後死的死、逃的逃,不敢上來就給我明說好了,告訴你,這個琛淨城是我們平合國的了,不敢打就給我滾。」

  一向陰沉冷靜的荼獍快被氣炸,死死瞪著御空,眼神兇惡到了極點,渾身魔氣如焰,神刀高揚,一道數丈長的墨光刀影一閃,空間竟是出現一道扭曲斜道,刀芒瞬間就到了御空面前。

  御空身形不動,日靈豎斬、銀華如潮,狠狠的轟在刀芒上,硬是將爆發的無匹氣浪逆轉回去,他雖是佔了以實擊虛的優勢,但功力更勝荼獍一籌無可置疑。

  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逆返,大地飛沙走石,甚至連城牆上的魔兵都有人站不住腳,後麵點的還慘遭氣浪吹下城頭。

  「哈哈哈──聖皇之力誰能匹敵,你們還不投降?」昊翌風振聲大喝,紅槍斜指、氣吞山河,將眾人刺激得熱血沸騰。

  「還不投降……還不投降……」龍神族人士氣大受鼓舞,撼天動地的聲波壓得眾魔族幾乎喘不過氣,在御空的強橫實力之下,兩百人不到竟是令數萬人不敢出聲,在以前誰敢想像。

  荼獍一生何曾受到此等羞辱,不禁氣到渾身劇顫,整張臉青筋密佈、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飛快地凝聚,手中神刀墨光愈來愈盛。

  「不對,不止有他的力量,哼──難怪要我下去。」御空首先發覺不對勁,地面有好幾股力量正循著某種痕跡從荼獍腳下融入其身,只要爆發開來絕非自己一人所能抵禦。

  御空忙道:「大家退後,他要出絕招了。」他這是不得不接,否則荼獍一出招,那些飛龍絕對避不過。

  他一出聲,戰皇級以下毫不遲疑命飛龍退後,他們很有自知之明,連御空都顧忌的招式,他們靠近只是找死。

  御空手中金芒閃逝,驟然換上黑白雙芒化弓於前,整個人由頭到腳皆變成水銀般的形態,昊翌風一看也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出手,他認定御空這招是傷人傷己的。

  不過御空現在可理智的很,只用了八成不到的功力,這也是他身體能安然承受的極限,隨著他雙手作勢虛拉弓弦,「獨鍾弓」的彎度逐漸加大,一支光箭憑空成形。

  「怎……怎麼會是獨鍾弓?」正在蓄力的荼獍心下狂震,都快不知是要攻好還是守好,但那絲遲疑只是一閃而過,他使勁一咬牙,刀勢虛刺,一道丈長刀芒爆出劇烈破空聲脫刀而出。

  然其刀勢不止,隨著神刀回縮,在荼獍腳下的魔氣驟然一分為二,一大半猶如黑瀑逆流湧向神刀,間不容緩,與前行刀芒相距不足二十丈,又是一道刀芒緊接其後,只見荼獍臉色青黑轉換,渾身魔氣貫入神刀,急劇反手再揮出第三道刀芒。

  此時只要仔細觀察,便可看見荼獍腳下的魔氣正是來自兩旁八名魔將,依照陣勢彙集至他身上,雖因功法、性質、力量等等的不同而令八股魔氣耗損極巨,但這股力量若於中心運轉,仍足以一口氣將入陣之人重創,可惜,御空卻是不肯上當,逼得荼獍得主動出擊。

  御空渾身流光凝集手心,在手中化成一條光流融入獨鍾弓箭,所有人彷彿是自己準備出招,聚精會神緊盯著獨鍾弓不放。就在荼獍刀芒出手的一瞬,一道流光剎那延伸,箭光瞬間拉長穿進刀芒,沒人看的出那一箭到底是射出去還是變長。

  當場只有三人發覺,荼獍那三道刀芒幾是同時閃了一下,一箭獨鍾已是由第三刀芒的尾端射出,後發先至攻向荼獍。

  荼獍早知一箭獨鍾穿透性太強,三道刀芒只能與箭光互耗一些力量而不會產生震爆,腳下魔氣聚合不絕,手臂繃直、刀尖直指箭光,「叮──」一聲極脆極細的撞擊聲,荼獍手腕驀地劇震差點就握不住刀柄。

  一箭獨鍾箭勢受阻便不再具有尾勁,停在神刀之尖自旋化成無數光刺,荼獍腳下雖有魔氣加速補充,此刻卻也是力有未逮,護身魔氣擋不住眾多光刺,一時間魔氣扎上光刺點點。

  御空射出一箭後立即收回獨鍾弓,手中金芒再現,可刀芒速度太疾,還不待日靈神劍完全凝形,空氣一陣模糊扭曲,第一道刀芒已帶著劈山開天之勢攻來。

  一條黃色光獅及時從御空胸口衝出,小巧的身軀卻蘊含巨大能量,衝擊在刀芒之上激發震天巨爆,然而刀芒畢竟非同凡響,略為一頓後仍具無匹之力。

  在雙方出招之際,昊翌風也已將真氣提至極限,金紅纏繞氣焰滔天,炎槍恍如在燒灼空氣般嘶嘶作響,一見刀芒未散,凝聚他畢身功力與火靈能量的一槍嘶嘶烈嘯,以雷霆萬鈞之勢硬撼神刀氣芒。

  接連衝擊終讓刀芒無力凝形,剎那間風雲變色,翻天覆地的氣浪暴湧四方,昊翌風全力一擊後亦無力穩定身體,猶如大海孤舟遭氣浪沖飛百丈,轉得他頭暈目眩搞不清東南西北。

  猛烈的氣血錯亂更令他駭然心顫:「好可怕的威力,若非御空的靈物先行一擊,接這一下不死也要廢了。」

  短暫的時間,飛龍根本無法遠避,幸虧十名超級高手反應敏迅,各個鬥氣、魔法傾力盡出,氣壁連結密佈將眾飛龍護於後方。

  經過他們這一層抵禦,四溢的氣流已無法對飛龍造成傷害,倒是那幾隻真龍、巨龍飛得更上面,反應慢了一點,在空中滾了好幾圈,巨龍還差點失去平衡掉下去呢!

  昊翌風與小黃的攻擊已為御空取得一口喘息,日靈神劍光華大放,雖然只來得及提起七成功力,卻是佔了實體優勢,神劍一劃劈開凌厲刀芒,氣浪添勢猶如怒濤震翻蒼穹。

  對於緊接而來的第三刀,御空已是無以為繼,只能聊勝於無的橫劍擋架,但沒有深厚的真氣為底,刀芒當即突破劍體衝向御空胸口,無匹巨力震得他氣血翻湧,仰天吐出一口鮮血飛出里許,比昊翌風更慘更遠。

  這一切說來雖長卻只不過盡起一瞬,根本沒人看得清楚經過、結果,眼裡只有各色光芒閃爍、眩目異常,耳邊在第一聲暴響後就是轟鳴不止,就連殷光介也只能看到昊翌風拼了一招飛出老遠,然後御空也被轟飛出去,如果不是為了後面族人、飛龍,他馬上就衝過去救人了。

  御空沒有特意去穩住身形,而是立刻運轉真氣、調息氣血,雖然荼獍一刀比一刀弱,但最後一刀可也比上次劈在背後的那一下還強,自己的護身真氣卻幾乎虛空,一來一往,御空的身體也是難以承受。

  他畫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後便直往下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媽的,他是怎麼辦到的,厲害的變態。」

  昊翌風此時還是一陣眼花,不知道御空已被轟至後方,當然也不可能去接人了,過了十幾秒,昊翌風總算是穩定下來,急忙看向那一大群龍的前方,卻是只有眾高手嚴陣以待,飛龍們還飛得搖搖晃晃,大概也是被震得腦袋發昏吧!有幾隻更誇張,竟是人以御氣飛行死力扛著巨大的飛龍,令人為之莞爾。

  殷光介在氣勁減弱後便扭頭尋找飛到後方的二人,見御空已在往下急落,趕忙衝過去救人,虧他速度夠快,終於趕在離地不足百丈時將人接住,看到他整張臉都是血(吐出血後反被氣勁吹到臉上),心臟差點就被嚇停了,焦急地叫喚道:「御空振作……」

  「安……安啦,再一下就好,咳──」御空想笑一笑,臉頰卻因為胸口疼痛而一抖一抖,呼吸不太順暢又咳了一下,臉上還有血漬,真是鬼才相信他沒事。

  不過,實際上御空是真的沒有大礙,自己飛行也沒問題,但發覺殷光介過來,為了抓緊時間緩和傷勢,乾脆就繼續任身體掉,讓人來接了,無後顧之憂後更是吸引密集的能量來療傷,也能分一半讓小黃補充能量,可殷光介感覺到能量匯聚後卻是更為恐慌,還以為御空是像上次,傷重到要用異法療傷。

  昊翌風下來一看也是駭然色變,轉頭看向荼獍,虧他視力極佳看得清楚,荼獍身體、臉上已帶上數道細緻傷痕,似乎只是皮肉之傷,一雙魔眼厲光如炬也看過來。

  殷光介抱著御空回到空中,眾人心急如焚、滿臉焦慮,雖然平合國高手如雲,但御空幾次展露出一身超凡絕世的功力,早已成為平合國人們心目中不敗的精神象徵,若連御空都被打敗,這場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

  原本士氣低下的魔族一下子又囂張起來,轟然雷動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但荼獍及魔將卻仍未有出城之意,只是神氣活現的看著天空,張揚大笑充滿挑釁。

  昊翌風與眾高手面面相覷,沒想到局勢馬上就被逆轉,過了半晌,昊翌風正想下令先行撤退,荼獍驟然一聲厲嘯,十數名魔將和五十幾名生有翅膀的魔族聞聲而動,在荼獍的率領下衝向昊翌風等人。

  先前荼獍調集八魔將功力,全力揮出三刀,然後又硬抗一箭獨鍾,他們九人的魔氣幾乎將竭,誰知見到御空受創,龍神族人竟在上面發起呆來,剛好給了他們調息的時間,魔氣恢復後哪有不乘勝追擊之理,立刻下令出擊。

  然而──勝利就在眼前,荼獍很要不得地忽略掉「白銀聖衣」的防禦,也不知道御空的身體有多強悍,眨眼間,荼獍已在五十丈外一刀劈向後面的飛龍,破空厲嘯漫卷天雲,無堅不摧的一刀足以造成數十個生命的消逝。

  昊翌風心下大駭,不管擋不擋得下,他都得出手抗拒刀氣,御空經過一分鐘的調息,不單傷勢無礙,真氣更是盡復,發覺荼獍殺來正合己意,握著日靈神劍的手掌一緊。

  殷光介只覺懷中一鬆,御空後發先至趕到昊翌風身前,怒容加上血漬更顯猙獰,吼道:「王八蛋,你敢陰我。」

  荼獍已無外力支援,以虛擊實,刀芒毫無疑問地爆開四散,御空身不停,劍勢接連而出,荼獍雖驚不亂,凌空橫移避開劍勢,神刀欲刺之際,恢復七成能量的小黃隨之撲出,御空背後銀流如瀑、絲縷如刺,光流鋪天蓋地。

  荼獍遽然間舞刀化盾、身形疾退,御空連環劍芒層層轟在刀上,巨力震盪硬是將他虎口撕裂。

  荼獍陰鷙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不能相信御空還有這般強悍的力量,看到絲毫未損的白銀聖衣才恍然:「它的防禦力竟然不輸海芒移,不──他臉上的血代表他受傷……」 恍然之後他又是浮起另一層疑惑,但現實已沒有空暇讓他多想。

  「納命來。」御空暴喝一聲,渾身銀芒劍流幻化萬千,狂妄至極的攻向所有飛上來的魔族。

  荼獍當即還以顏色,趁御空舊力將盡之時,刀芒劃成圓輪似欲將他絞成粉碎,御空不退反進,披風糾合身前擋下部分刀芒,真氣毫無衰竭之象,劍舞方圓硬撼刀輪。

  「殺。」昊翌風略微一愣便振聲下令。

  眾高手幾是下意識的衝出,正好趕上魔將分心抵抗銀光劍流,每個人都將功力提至極限,迅捷強橫的招式就猛往魔將身上轟,赫赫氣流迸發四爆。

  雙方急切間都忘了一件事,人實在太密集了,各種氣勁錯亂漫射,殺聲掩蓋在氣爆之聲下,雙方一觸即分,混亂間竟然有好幾個人受傷,而且還不一定是傷在敵人手中。

  御空是在亂戰中唯一沒退的,憑著白銀聖衣卸去大部分氣勁,光華斂集再化銀身,雖然他已控制好真氣量,可荼獍根本不知道這點,還以為他跟上次一樣厲害,頓時魂飛天外不敢再留。

  「走。」荼獍反應能力卓絕,一聲大喝疾退閃入眾魔將中。

  在魔界的戰爭中有一慣例,雙方兵力相若,主帥戰幾乎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因為主帥的實力就足以逆轉整個戰局,此刻便是完全符合這一條件,別說底下還有四萬魔族,他們又不能飛,算什麼兵力,若在魔界要他們也跟魔神、魔將打,那魔族大概早成稀有動物了。

  眼見御空還生龍活虎大發神威,眾魔將心感忐忑已無心再戰,二話不說緊隨荼獍撤退,殊不知,這卑鄙無恥的上司是拿他們當擋箭牌,只要後面能阻礙御空一下,荼獍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避開。

  如此情勢御空也不敢狂妄的衝過去打,銀光轉而聚流至日靈神劍,迸發出兩道金靈燦爛的劍芒,荼獍與魔將分出魔氣聯合抵禦,震天價響的氣勁奔流中,他們的身形已愈加遠離。

  轉眼間局勢驟變,城頭上的魔兵各個呆若木雞,一部分還定格在高舉兵器、嘴巴大大,一副歡呼的模樣。

  那五十幾名魔族的飛行部隊同樣愣在空中,怎麼也沒想到突擊會變逃亡,他們速度又遠遜於魔將,連逃都不敢逃。

  御空正欲將目標轉至剩餘的魔族身上,一名魔族卻先迎上去,低下頭表示臣服道: 「我們投降。」然後才再抬頭補充道:「這城裡的人類投降後,我們只是將他們聚集到城邊,並未趕盡殺絕。」

  他的用意很明顯,是在說「我們都沒濫殺了,你們若是不允投降就太沒道理了」。

  御空轉頭看去,眾高手也都看向他,在欣喜與遵從中還有一絲古怪。

  御空未想太多,回過頭道:「可以,以後只要安份守己,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等魔界平定後,你們隨時都能回去。」

  隨著御空的決定,也代表戰事告一段落,後頭勝利的呼嘯聲迴盪不絕、高亢遠揚,雖然魔神、魔將全都逃離,但能不損一兵一卒的攻下琛淨,這是眾人皆樂於見到的。

  昊翌風飛近御空,輕聲道:「御空,你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內傷,小事一件啦!」御空意氣風發的笑道。

  「那……你還是先將臉上的血跡洗掉,這樣太嚇人了。」

  昊翌風聚集一顆水球給御空,擦拭一番後御空才知臉上都是血,不由赧然的吐吐舌頭,眾人莞爾一笑也鬆了口氣,原來御空臉上是真的沒傷。

  「你們去把所有魔族聚集起來,記住,逃跑的話就死定了。」御空朝魔族一陣恐嚇,並令人去通知琛淨城居民集合。

  眾人入城一探,除了城門附近,其餘建築倒是都沒有什麼破壞,不一會兒,四萬魔族人已戰戰競競的趕來集合,好一陣子後才是琛淨城的軍隊、居民有些惶恐的姍姍來到,人數已是少得可憐,軍士剩七、八萬,平民也是八

迷戀 於 2008-01-07 12:0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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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2:03:00
第六章落荒而逃

  不知不覺間,御空發覺四周布起了淡淡黑霧,快速的濃密起來,一眼便知是魔皇搞的鬼,奇怪的是身處其中卻無半點異樣。

  御空留上了心,劍招、真氣、速度猛的全力提升:「管他是什麼,宰了他就什麼都解決。」

  隨著二人急攻,魔皇亦是只能採取守勢,以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全神應對,身上魔氣更有種奇異波動,大部分氣勁一臨身就被偏卸開去,令這邊一個經驗不足,一個知識已失的二人雖大佔上風卻也難以傷他。

  激戰未止、戰事又起,離此約莫三、四千里遠,三道魔氣升騰暴起,再一股魔氣慢一步出現,立刻似受傷般衰減,御空可以感覺出前三個中有銀錫天縱。

  離那四股力量一段距離外又是兩股魔氣接連出現,似乎兩者間也打了起來,自魔皇打敗銀錫天縱一方後,魔界再一次大幅動盪。

  當然,御空這邊沒人有心情去理會其他,在魔霧濃厚至一定程度後異變驟生,魔皇身影神奇的分化成三人,一人擋下瘋魔,二人交相移動夾擊御空。

  魔霧對視線影響不大,御空氣凝雙眼、靈識外放,竟是分不出孰真孰假,腳步虛踏搶先一步迎向左面,「鏘──」刀劍相接一聲脆鳴,右面刀芒未至,寒氣先臨,御空警覺地又一劍側封。

  「鏘──」兩個人竟都是實體,而且力量之強僅稍遜自己一些,感覺上更與小白的分身不同,絕對不是能量體,二打一轉眼間變成了二打三。

  見到御空急退不止,瘋魔的對手毫不遲疑轉換目標,魔皇三人的身影幾乎重疊,只見一人三影三刀落。

  此等威勢御空敢接才怪,雖驚不亂,鎖定右邊一刀,神劍靈巧的搭上去,借力使力震身而避,險之又險的躲開另二刀,忙再與瘋魔會合。

  一道黃芒鑽出,小黃凌空化形,三對三,魔皇神情凶厲,氣勢驚天,刀影中透發出一絲絲淡灰色,不過身處黑色魔霧,速度又快勝疾電,不仔細看就忽略過去了。

  瘋魔好似有所感覺的微一遲疑,可惜,他早已忘記該有的知識,只是出於本能感到不對勁,下一秒就又氣勢滔天的衝向魔皇。

  魔皇三身攻守間不留半點空隙,招式連環巧奪天工,三身錯影難辨間卻只餘二身,一身刀斬小黃旋又轉向劈往瘋魔,瘋魔和小黃哪還客氣,聯手打得他連連退後。

  御空分心四顧卻找不到消失的一身,見對方衝來攔腰狂斬,御空旋身,步踏銀光一劍出,閃躲、出招一氣呵成。

  魔皇冷笑,身形一轉又是霸氣一刀,不同的是一道身影突然由其頭頂竄出,一刀由上劈落,彷彿是他騰空後還留下殘影。

  御空清楚二者皆是實體,急退間刀招難避,當機立斷將日靈橫頂擋下一刀,身體雖退,攔腰一刀卻已無法盡避。

  御空反應靈敏,披風飄蕩拂過刀刃先卸其兩成力,刀尖狠狠的在腰上劃過去,一股氣勁當即鑽入腰骨,錐心之疼令御空不禁哇哇大叫,幸虧有白銀聖衣護體,痛是痛了點,倒沒大礙。

  二身急追避開腰斬之危的御空,另一分身也丟下瘋魔趕來,彷彿三身間有一條隱形的線綁著。

  魔皇不愧是魔族第一高手,分化三身後馬上就挽回頹勢,不過顯然有所限制,五分鐘後三身互觸又成一人,週遭黑霧也快速散去,想來魔霧是分身的必備。

  「哈哈──敢砍我,看你還囂張。」見他回復一人,御空就像小人得志般張狂大笑,劍影連綿看不出虛實,猶如驚濤駭浪湧向魔皇。

  瘋魔狂悍搶攻,小黃靈巧干擾,再次把魔皇逼入絕境,適才分身的力量消耗大概不輕,他身如飄風輕巧躲避不出半招,抓緊時間調息。

  「奇怪,感覺不太對勁。」雖然再次佔了上風,御空卻是有些不安,分神四顧又未有所得,只好加倍留心四周。

  然而──意外並非來自其他,魔皇似已被打出火氣,完全守勢的他突然加速衝向御空,瞬間繞過瘋魔,刀揚勁起,魔氣驚天風雲變,摧枯拉朽的一擊當者披靡。

  「鏘──」御空手臂一陣麻痺,竟是整個人飛出上百丈,日靈神劍差點脫手,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急忙提功化去入侵的魔氣,氣血又是一陣劇烈翻騰,這時他終於發覺哪裡有異,是瘋魔,瘋魔的速度太慢了,竟比小黃還慢了一點。

  御空心覺異處不止於此,駭然急思:「還有不對,是哪?」

  魔皇攻勢驀然暫停,闇電刀消失,他的雙掌魔氣一漲,將手掌放大數倍,緩慢而沉重的互擊,嘴巴同時一張。

  「咳……」一聲異響,魔皇渾身暗光透發,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漣漪,如一顆黑色透明的氣泡急遽擴散。

  正要再衝過去的御空只覺腦海一震,耳膜轟鳴,有點頭暈,可是並沒造成什麼傷害,心下不解:「就這樣……」

  疑問才起,透明氣泡已掠過身體,四周同時出現一股詭異的氣勁,無孔不入的由全身融進體內。御空急忙看向瘋魔,只見他身上也有一顆氣泡,不過魔皇是放,他的氣泡卻是急遽收縮,轉念一想,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吧!

  一圈黑氣融入體內,御空爆發出全身鬥氣也難以驅逐,那層氣勁一在體內會合,劇烈的震盪驟然在胸腔炸開,以他深厚的功力竟都鎮壓不住。

  「哇……」五臟六腑一陣撼蕩,一股力量突破御空的壓制衝上喉嚨,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大喝,口中噴出一片血霧。

  「啊……」另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吼從瘋魔口中傳出,吐出大量血沫,臉色蒼白一陣失穩,搖搖晃晃。

  小黃看起來倒是最沒事的,身體光芒一閃一閃,能量減了兩、三成,再補充就好。

  「瘋魔,你還要幫人類與我為敵?」魔皇狂霸喝問,怒氣沖牛斗,闇電刀再次上手。

  「可惡……該死……吼──」瘋魔卻是不知好歹,胡亂叫著,連身體都飛不穩了還直往魔皇沖。

  「喝──」御空傾全力聚集起能量融入真氣鎮壓傷勢,他終於明白還有哪兒不對,是自己的力量減弱了,接連兩招竟無抗衡之力,自己的功力絕沒差魔皇這麼多,一個名稱浮上腦海──「質變」。

  在天靈古書上記載,那是一種極為稀少難得的奇毒,色澤呈灰,毒起如霧,可透鬥氣,只對生物體有效,對神的能量體完全沒用,作用是減弱真氣的質,片刻後真氣的質大概只會剩下一半,若沒注意,中毒後也不自覺,唯一預防方法便是「避」,是鬥神、魔神最為畏懼的毒,雖然神級高手不難將毒逼出,可也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戰鬥時中毒就玩完了。

  「不要呀!」看到瘋魔又衝過去,御空心膽俱裂大吼急衝,相處兩、三個月,不止風鈴真將他當成父親,御空叫他岳父也已非敷衍。

  御空趕不及,還好小黃也已衝過去,硬是擋在瘋魔身前挨了一刀,能量體瞬間被劈成兩半,再次聚合又失去半數能量,但魔皇對這昔日同伴卻不再留手,刀落勢不止,凌空翻騰轉了一圈,腳勁如刀劈在衝來的瘋魔右肩上,對魔皇而言,瘋魔已失去利用價值又與己為敵,只有死路一條。

  「呃──喀……」瘋魔悶哼中夾帶著肩骨碎裂聲,身體更是直直往下墜落,嘴中血沫亂飛。

  「去死。」御空日靈神劍狂亂揮舞,無數劍氣密如狂浪驚濤,排山倒海湧向魔皇。

  魔皇不得不放棄瘋魔來抵擋劍浪,瞇眼鎖眉對御空有些看不透,瘋魔降低真氣質度後力量只剩五成,但他估計御空真氣質度卻仍有八成,這是史無前例的情況。

  虧得御空速度快,搶在瘋魔落地前將他接下,不敢再與魔皇一戰,才正想逃,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唯我獨尊、藐視蒼生的無上霸氣直逼而來,竟是魔皇在胸口詭異的發出一道半月魔刃,視劍氣為無物的穿透過去劈向御空。

  御空只覺其霸氣所指空氣為之凝結,身形一滯已來不及閃躲,硬是運勁於背受它一擊,嘴角的血絲又粗了許多,氣機浮動身形急墜。

  御空強提真氣在墜勢中踏在樹頂枝上,渾身銀芒收斂,天光一閃、御劍橫空,抱著還在吐血的瘋魔眨眼逸出五里,接著腳踏樹枝一躍,每一步都在百丈以上。

  魔皇豈能容他們逃得生天,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御空才奔出二十里,倏地感到背後刀氣將臨,忙在枝上一點側轉險避,兔起鶻落危機接連,就像個活動靶,刀芒如附骨之蛆。連閃了四道,御空動作一慢已躲不過最後一刀,反手一劍,全力封擋,「砰──」氣勁四爆掃過大片林木。

  「天啊──只不過界域不同,為什麼不能召喚精靈,沒天理呀!」御空借勁再逃,慌不擇路、心不擇理,亂跑亂想間魔皇已飛到前面。

  御空足下一頓,去勢逆轉再奔,功力、飛行技巧本已不如,又因中毒、受傷拖慢速度,急如喪家之犬卻仍遭虎逐,已陷入九死一生之局。

  抬頭看去,小黃迎面而來直接鑽進御空體內,御空不禁苦笑,竟被追了回來,腳下一轉向側躍去,「轟──」後面已多了個大洞。

  「痛死了,女婿,行不行呀!」瘋魔虛弱的問道。

  但御空已沒能力回答,舉劍向後一刺再次擋下刀芒,雙方動作實在太快,被魔皇追上後一分鐘不到,一路上已有十數個塵囂瀰漫的點。

  御空又一次閃過刀芒,懷裡的瘋魔卻突然向側面飛去,帶動御空衝向三里外的山壁銀帶,可受傷的瘋魔速度太慢,御空急忙抱緊他加速。

  瘋魔雙眼死瞪著山壁上水流怒瀉、壯闊洶湧的宏偉瀑布,激動地道:「進去。」

  雖是不解,無暇思索的御空毫不遲疑衝向瀑布,靈識先一步發動,發現裡面竟有個兩丈寬高的深穴,這洞口在巨大的瀑布中委實渺小如蟻:「拼了,頂多弄出山崩跟他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御空腳步虛踏挪移閃開連續兩道刀芒,直接就撞進瀑內洞穴十數丈,右邊還有通道,急速奔入左轉右彎過了數折,卻是死路一條的深褐土壁,御空愕然一愣,放下瘋魔轉身準備死拼到底。

  瘋魔揚手揮出一道魔氣,盡頭岩石竟突兀的消失,感到魔皇已至,御空不及細想又抱起瘋魔衝進去,左、前、右各一通道映入眼簾,他直覺式的探出靈識卻是毫無所得,就像眼前的通道不存在一般,第一次靈識感應有此異狀,御空又是一陣錯愕。

  「右邊。」

  耳聞瘋魔之言,御空立刻執行,感覺上瘋魔一定與此地有關,為讓他更好指示,御空改抱為背,讓瘋魔下巴掛在自己肩上看路。瘋魔也精明起來,手伸前方輕鬆指出方向,在他手指不停的晃動下,御空已迂迴轉了三十幾個彎,不知跑出幾里遠,地面還斷斷續續的傳來震盪。

  魔皇在迷宮外也無法以靈識探勘,但他是何許人也,毫不考慮就衝進去,在引發兩個陷阱後不禁怒火中燒,一處是連魔神也要忌憚的劇毒,一處是個錯亂魔法陣,整條通道都是魔法亂竄。

  可以肯定這裡是高手所佈置,魔皇退回入口,瞥過已消失的通道,他不在意地大放靈識罩住整座山,緊繃的臉龐轉為鐵青,整座山都感覺不出異樣,若非親眼所見,誰也感應不出山脈裡別有洞天,這情境根本無法繼續追殺二人,氣得他一掌劈向前方通道。

  出人意料的,以魔皇強悍的功力,一擊卻只是轟垮了幾面牆,波及距離不足十丈,但就這點毀損竟引起連鎖反應,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整個洞穴都崩塌下來,魔皇不由得看傻了眼,如今就算他想慢慢來都沒路走了。

  「豈有此理。」魔皇心中大恨,他又不能開啟通道,只得提起功力硬是轟出一條路出去,神奇的是在他出去後不久,通便又自行封閉起來,用魔法改造成的通道就是厲害,看似土塊卻堅如鋼巖,也就魔皇才能輕易打出通道。

  外面魔皇咬牙切齒,怒形於色的瞪著牆,在他自認勝券在握時讓人給逃掉,沒氣死已算是心裡素質不錯了,誰都明白這次機會有多難得,像御空、瘋魔這等高手,除非御空也是瘋的,否則同樣的手段對他絕對沒效,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相對起御空的狼狽,銀錫天縱早已除掉最先那一人,趕往百里外的另一戰場,十個魔將、五個魔神還有一堆小嘍囉展開一場大亂戰,銀錫天縱這邊就有四魔神、四魔將,根本沒有懸念,五分鐘不到就將敵方高手剷除一空。

  感覺到又一個屬下魔神的氣息消失,魔皇真差點被氣瘋,不禁自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空感覺的出自己是在往下跑,三十幾彎後停在一面牆前,左右各有通道,瘋魔的手指卻仍指前不變。

  「前進。」

  聽到瘋魔之言,御空疑惑的踏出一腳,竟是直接穿過牆壁,他不禁再歎:「靈識失效還真麻煩呀!」

  過牆後下坡更陡,幾乎呈四十五度角,又轉了幾彎遇上叉口,看瘋魔還指前方,御空腳步不停,臨近之際才發覺氣流有異,前面絕對是實體,但剎那間已是止不住身。

  「碰──」御空直接撞上牆,砸出一個人形凹痕。

  「岳父,我被你害死了。」御空整個人反彈出數丈摔在地上,受傷之軀不堪一撞,鼻頭血流如柱,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瘋魔本來就傷得重,反彈後也被摔在地上,但他只有手指撞了一下,摔倒後還爬得起來,忙道:「好女婿,你怎麼了?」

  御空嚴重暈眩差點就昏了過去,深吸了兩口氣狼狽的坐起身,氣憤地道:「怎麼沒通道?」

  「有呀!」瘋魔抬手揮出魔氣道。

  眼見牆壁奇妙的消失不見,御空又翻白眼倒了下去。

  兩個傷者相互攙扶的走進通道,不多久後方牆壁又現。

  御空收起了日靈神劍,拿出「百靈還魄液」與瘋魔各服一滴道:「先療傷再說吧!媽的,魔皇若追來就跟他同歸於盡。」

  看著陰暗的遠端,御空決定先回復戰力再言其他,不然僥倖逃出魔皇追殺卻因大意而走入另一險地,那就太冤了。

  「那該死的傢伙……」瘋魔罵罵咧咧的盤腿坐下運功,渾身魔氣將他包覆起來。

  御空聚集能量吸收入體,凝實真氣也將毒素排出,約三分鐘就將質變奇毒消除一空,速度之快亦是駭人聽聞,只是在戰鬥時別說三分鐘,三秒都足以被殺幾十次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接著療傷也得分神留意洞口,為防前面有所意外,必需加緊恢復應付其他情況,想到魔皇更是一肚子鬱悶,他和瘋魔都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兩人加小黃本該讓魔皇連逃都困難,結果反被打得亡命而逃,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經過數小時的調息,御空傷勢已好了許多,瘋魔看起來還有點虛弱,但奇毒已逼出,碎裂的肩骨亦已復合,應付危險綽綽有餘。

  瘋魔站起身後就像在自家一般往前走去,御空以鬥氣為燈,跟著走到盡頭,見瘋魔在旁一按,前門便側向移開。前方一亮,光明卻不刺眼,入目竟是一間臥室,那個門便是梳妝台,房頂嵌著一顆日源石,床鋪絲綢襯底、羽絨流蘇圍繞,旁邊還有小水潭,種著不知名的花朵,整個房間散發出淡淡的怡人香氣,微塵不染極為清雅,有誰能夠想像,這裡居然已數千年沒人居住。

  瘋魔走向旁邊的三幅畫,呆呆的看著,御空打量著房間,瞥過瘋魔與畫像,不禁也是一愣,一幅是瘋魔與一美麗女子,那女子滿臉幸福、甜蜜地倚在瘋魔身上,她的頭髮是魔族人中極罕見的青色。

  另一幅才真讓御空吃驚,那是與風鈴一模一樣的女子,活潑、嬌俏的歡笑著,可以肯定她是瘋魔的女兒,若非時間上不符,御空幾要認為風鈴真是他親生女兒了,第三幅畫則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潔兒……潔兒……吼──迷飄箏……風神……該死……殺……」瘋魔死死盯著畫中嬌妻,神情卻是愈來愈瘋狂,嘴上不清不楚的念叼,顯然是發瘋的前兆。

  「慘了,岳父,冷靜點呀岳父。」御空被他的模樣嚇得半死,搭著他左肩猛搖急呼。

  可瘋魔卻絲毫不理,眼神轉紅又轉青,身體莫名喀喀響,眼見他狂暴的氣息不斷攀升,驚慌的御空幾乎已要絕望。

  忽地,急得跳腳的御空靈光一閃,忙將他女兒的畫像拿下,擋在他與妻子的畫前道: 「岳父,你女兒,我老婆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你看,小鈴在叫你快回去喲!」

  看到瘋魔停止了念叼,御空又加把勁道:「不止小鈴,還有心羽、冰雲、月楓都在等你呢!而且你的女婿我就在這裡,別只顧著看畫嘛!」

  終於,瘋魔神情逐漸緩和、冷靜下來,一滴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良久,伸手捧著女兒的畫像,接著又取下與妻子的畫,帶著傷感,緬懷地道:「好女婿你看,這是你岳母,很漂亮是不是?可是,她卻先我而去……」

  御空道:「是呀!岳母真的好漂亮,雖然岳母不能陪伴你的身邊,但你還有小鈴,也有我,還有心羽她們都認你為父親,你並不孤獨呀!」

  「嗯──是呀!我還有小鈴,還有你們……」瘋魔有點像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溫柔的將畫掛回去,左顧右盼的轉了幾圈,逕自走出房門。

  御空當然緊跟不放,順便參觀這寬廣的山腹奇境,玉石浮雕處處,桌椅擺設極具美感,古書、美酒、名器各有所列,不顯金碧輝煌卻是高貴典雅。

  走出房屋格局仍是位於山腹,頂部竟是高達五十丈,嵌有無數日源石,長五百丈、寬三百丈,當中花草樹木、小橋流水、湖中游魚、鳥兒鳴唱,御空幾疑自己身處夢中,竟然有人可以在山腹之中開闢出如此美景,卻不知,瘋魔可是與魔皇同一時期的人物,少說也有個八千歲,花個幾百年佈置住家當然能建設得美輪美奐,只是數千年時光過去,此地幾乎未變,真不知瘋魔當年是怎麼建造的。

  回到屋中,御空道:「不知道魔皇還在不在外面,我們還是先把傷勢治好再出去較為保險,岳父你說是吧!」

  「也好,我的肩膀還不太舒服,吼──真不爽,我一定要殺了他。」瘋魔吼叫兩句,然後走向他的臥室,盤坐在畫像前傻笑著療傷。

  御空哭笑不得在旁坐下,調息五個小時才完全復原,瘋魔更久,大概用了二十小時,不過以他的傷勢而言,這麼快恢復確實是夠怪物的了。

第七章岳父有難

  這段時間,外面亦有了重大變故,魔神遭受伏擊之事令魔皇心緒不寧,一回去便發出了總召集令,所有魔神、魔將都得放下手邊事向他回覆,只有在塞唯國的魔將他個別下令不需回轉。

  魔皇被御空、瘋魔事件搞得心情極差,這一集結,他的火氣更是到了暴動邊緣,除了他自己,來集合的魔神祇有十二個,一堆魔神居然都失蹤了,據他所知是死了幾個,但被找去打平合城的,荼獍之前說是受了傷各自回去療養,此刻卻一個也不見蛋,還有魔將竟也消失幾十個,荼獍如今又死了,想問都問不到。

  「贔鋼呢!他到底跑哪裡去了?」

  魔皇怒目掃過眾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雖然贔鋼已消失許久,但沒人認為他會無聲無息的死了,要知道他海芒移從不卸下,就算魔皇暗算他都不可能不讓人察覺,更遑論別人想殺死他,唉──誰能猜到贔鋼會跑到人家結界內讓人殺,他們當然毫無所覺。

  「岳父,我們傷都好了,也該走囉!」

  「嗯──快點回去看我的小鈴有沒有被人欺負。」瘋魔邊說還邊拿起與妻子的畫像,要將它帶走。

  「岳父,不要拿走畫啦,要是路上遇上敵人弄壞了怎麼辦,反正我們還會回來。」

  「還會回來呀!」

  「當然,這麼幽靜美麗的地方,敗家子才會捨棄不再回來。」

  「對對──呵呵──我還要帶小鈴回來呢!」

  瘋魔將畫掛回去,臉上洋溢著舒心的笑容,高高興興的帶著御空向外走到另一邊去,在旁邊的凸起按下,眼前石門自行打開,二人走入通道再無錯綜複雜的迷宮,直直行過百丈幽暗再打開一座石門,眼前驟然大放光明。

  「這樣就出來了?」一下就走出山腹,御空無比詫異。

  三方山勢險峻,只留中間幾里空間,前方無數奇石林立、巨樹頂天,大地似土非土跌宕起伏,心靈深處似有某種感觸與危機感,可卻又看不出任何危險,不過靈識仍無法窺測週遭。

  瘋魔自然而然的向前邁開步伐,御空搞不清楚狀況的跟著,看到旁邊怪石柱竟會發光,好奇的碰了下。

  忽地,一股巨力憑空出現,御空全身頓如泰山壓頂,差點就直接趴下,突如其來的變化,御空一下就懵了,本能的瘋狂提升功力,竟是傾盡全力才能撐住。

  瘋魔一轉頭便脫口道:「用頭去撞它……快。」

  「啥?當我白癡呀!」御空聞言幾乎傻了,不過在此地聽他的應該不會錯,見他催促,也只有很白癡的用力去撞石柱,卻是不痛,只覺一股奇特的能量由頭頂傳入身體,瞬間抵消掉身上壓力,能量又直線地流至腳底宣洩而出,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御空身子一輕,心中餘悸猶存的拍拍胸口,跑到瘋魔旁邊道:「岳父,這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瘋魔搖搖頭,還理直氣壯地道:「笨女婿可別瞎攪和,不然會很慘。」

  「有多慘。」

  「不知道。」

  御空翻著白眼,心想:「岳父沒瘋前可真不簡單,竟能佈置這麼神奇的境地。」

  他這卻是猜錯了,此地並非瘋魔所造,而是自然形成的,他當年還曾被困在此地數年,脫困後又花了四百年研究才能自由進出,於是他就在裡面開闢出住所,除了他一家誰也進不去,那個迷宮則是為防萬一的阻敵暗道,因為此山的質地特殊,從來就沒人發覺此處竟有人居住。

  看瘋魔有時踢一下、摸一下石頭,不然就浮起幾尺飄了一段,轉來轉去或是原地踏步,御空心下暗道:「好像傻子喔!」想是這樣想,他卻也緊跟著做出傻子動作,實在鬱悶極了。

  走出數里,御空問道:「岳父,我們以後要怎樣才能進去呀!」

  瘋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搖頭道:「笨蛋,反向照做不就能進去了?」

  「呃──真麻煩,飛進去行不行呀!」

  「不知道,你去試試,我也想看看。」

  「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御空腦子可轉得快,若隨便就能進去,山腹通道絕不會只有百丈,而且什麼陷阱都沒有,心中也慶幸瘋魔對這裡的一切就像舉手投足般自然反應,不然光那股奇特的壓力就能讓自己用爬的出來。

  「御空……」

  一回到平合城家中,諸女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月楓自御空給出承諾後亦不再故作矜持,俏生生地跟著三女對御空拉扯不放。

  「拜託,我要被你們壓死了啦!」

  「哼──人家才沒那麼重呢!」心羽嘟起小嘴嗔道。

  「可是你們有四個呀!」四女好不容易肯下來了,御空搖頭取笑道:「真是的,我也不過才離開十天,你們也太飢渴了吧!」

  四女聞言不禁紅透了小臉,羞赧不已卻又風情萬種的瞪他一眼,心羽跺下玉足道: 「你還說呢!月楓的父親還不知道爸爸的事,說感覺到你遇上好幾個魔神,還被追殺,雖然我們跟叔叔解釋好了,但叔叔說最後是爸爸的氣息變很弱,魔皇卻仍然強大,我們擔心死了。」

  風鈴已轉至旁邊,拉著瘋魔的手道:「是呀!爸爸沒受傷吧!」

  瘋魔笑道:「沒事,爸爸的傷已經治好了,改天爸爸帶你回家,我們家還是一點都沒變,一樣漂亮喔!」

  風鈴雖是聽的迷糊,但仍乖巧的點頭應是。

  月楓道:「爸爸才剛走不久,你再慢點回來,小火她們就要到魔界去了呢!」

  「對對對──殺到魔界去……」一說起精靈,她們又開始吵了起來,直叫無聊要到魔界大開殺戒。

  「你們別吵啦,說起那時候呀!呵呵──老實講真是滿危險的,那個混蛋魔皇……」

  聽御空說起打鬥經過,心羽亦嬌聲漫罵道:「什麼,那個魔皇太無恥了,居然用毒,還是魔皇咧,不要臉……」

  諸女點頭不迭,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只准自己卑鄙不准別人無恥,人家是魔皇,你老公不也是聖皇,都是皇字輩的。

  然後,御空又笑著將山腹奇境的事略加形容,眾人的懼駭頓轉為驚歎,都說以後要一起去觀光。

  說完御空的事便換問及平合城是否有異,心羽露出一臉怒顏道:「說來就有氣,萬流國又來了個特使,他好像是跟萬宸逸那垃圾還有點關係的皇室中人,氣勢洶洶地要我們立刻釋放那個變態,否則就要開戰,囂張到無以復加像個白癡似的。」

  「確實是白癡,想攻打我們,也得看炎國肯不肯讓他們的軍隊進入領土吧!呵呵── 結果你怎麼回答呀!」

  「哼──當然是用拳頭回答囉!」

  笑英補充道:「嫂嫂把他們打出家裡,我和小風她們繼續打到城門外。」接著,一副自己很好心的模樣道:「後來還是我去找來治療師,不然他們就沒命回去稟報了。」

  御空笑道:「算了,這種跳樑小丑不用多去理會,還有沒有其他事?」

  「沒了,就塞唯國亂成一團,我們的人還主動出擊,可給了魔族一個下馬威呢!」心羽得意地道。

  魔界

  魔皇一方本來有二十幾名魔神,還有百多名魔將,又聞人類沒有鬥神,他自忖足以爭戰人界,對銀錫天縱這些小輩本是不太在乎,可現在失蹤一堆高手,魔皇已然無力再兩面爭戰,決定先暫停爭霸人界的舉動,而將目標指向銀錫天縱,最好能將他們收歸麾下,好補充損失的高手。

  可是,先決條件是得找到人才行,魔皇命人大舉探索銀錫天縱等人的行跡,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三天不到就有人回報。

  話要說回三天前,銀錫天縱圍剿敵方魔神,對方有一奇招能留下無人可覺的記號,包括他自己都查不到,只有依靠他所豢養、訓練的異禽「汲香」才能發覺,而且感應可達千里這恐怖的距離。

  那魔神死前在銀錫天縱身上留下此招,如麻雀大小的汲香深具靈性,竟自行找到主人的一名下屬,接著那魔將又帶它去稟報魔皇,而此時,銀錫天縱等人還不知自己的藏身處已將曝露。

  魔界大陸最長的兩端也才五千里,汲香感應範圍千里,要找人還不容易,一日後,魔皇等人已在汲香的感應範圍內準備完畢,一聲令下就衝向銀錫天縱等人的所在地。

  這一戰沒有懸念,包含魔皇共有十三魔神,銀錫天縱自知沒有勝算,當機立斷放棄此處,在自己的地盤,一些應敵準備還是有的。

  魔皇等人才剛包圍並放話要他們投降,形容出一堆魔族強盛、獨霸天下的光榮願景,當地就像火山爆發般噴出融金化鐵的熾烈紅芒,趁此亂象,四魔神、十三魔將已全力突危。

  銀錫天縱等人的力量不可小覷,魔皇一方卻更勝數籌,眾人難以逃脫,若分散,那更是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幾過一番評估,銀錫天縱終於決定求救。

  「砰──」一朵煙花射上半空炸開,平合城在外巡視的超級高手神經頓時拉緊,全速飛向煙花來處。

  一下就有三名超級高手看到一魔將凝立半空,底下士兵張弓架弩緊張兮兮,一堆人的臉全白了,沒辦法,層次差太多,要一般士兵牽制魔將,不害怕才怪。

  那魔將一看主事者來到,忙放低姿態道:「在下沒有惡意,在下奉陛下銀錫天縱之命前來求見天閃御空大人,請大人代為通報。」

  平合高手倒是聽過銀錫天縱之名,他們又到下方詢問,證實那魔將一出現就飛上高空,並淳和誠懇地陳述來意,三名高手又飛上去想知道魔將有何事,不過魔將堅決的搖頭,一定要見御空。

  三人交頭接耳談了幾句,決定帶他回城去,反正他也傷不了御空,但仍警惕的分成三方圍住他,杜絕他暴起傷人的可能。

  好在今天御空一家沒有到處亂逛,他們馬上就找到人,經通報進入,那魔將不用介紹便上前幾步,恭敬的單膝跪地道:「末將『重棟桐』參見鑫妃、琳妃、小公主。」

  銀錫天縱幾日前才剛來過,再次派來下屬,眾人心中都隱約感到不太妙,於荷琳更是直接道:「重將軍,你怎麼會突然來到人界,是否陛下有所吩咐?」

  因為時間緊迫,銀錫天縱不及仔細交待,僅有告知他魔皇一行有十三魔神,光這一樣也確實夠令人擔心的了,重棟桐雖是心性沉穩,回稟時仍掩不住憂慮之色。

  於荷琳三女聽的愁雲鎖眉,月楓忍不住美眸浮起一層水氣,扯著御空道:「怎麼辦,御空,你快點去救爸爸好不好?」

  還是她母親穩重,勉強壓抑急切芳心,安撫道:「別慌,魔皇勢力龐大,冒然前往有害無益。」

  重棟桐附和道:「鑫妃說的是,陛下亦有強調,請天閃御空大人不要衝動行事,至少得有能招架魔皇一方的實力才能出手。」

  「嗯──我找姊姊和哥哥來。」

  這情況御空當然先想起大靠山,轉身就到房內,雙手抓上兩顆光色各異、閃爍不定的能量珠,那是精靈神與戰神所留下,一經激發,他們就會察覺趕來,平合城裡的超級高手都知道有這東西,以防萬一之用。

  隨後御空又請在吉阜城的丁天陽尋找火神,看她能不能也來幫忙,畢竟魔皇、步天涯的厲害已深植心中,而且不知他們其餘魔神的實力,另外又有幾個魔將,救人是一定要的,但可不能把自己也賠上去。

  二小時不到,火神最先來到平合城道:「你要到魔界去救誰呢?」

  「呵呵──我未來的岳父啦,而且魔皇他們只有十三個魔神,以我們的實力,除了救人,運氣好的話不一定還能宰掉幾個,那可就賺囉!」

  火神饒有興致地笑道:「十三個?他們的實力損失的不輕呢!」

  御空得意洋洋道:「當然,我宰了好幾個,叔叔他們又宰了好幾個,他魔神再多也不能這樣玩嘛!」

  火神苦笑道:「這一次與當年的差別可真大呢!人類、魔族消滅的魔神最多,反倒是怒克恰他們先給人收拾掉,唉──」

  「哈──誰叫人類有我在咩!」御空抬頭挺胸大言不慚,下巴都快頂天了。

  又過了一小時,戰神、精靈神也都來到,經過御空講述,他們當然沒有反對,立刻就要出發。

  丁天陽、寒飛霜也都趕回來,不過御空沒讓他們夫妻去,這邊還是需要高手提防魔族進攻,而且這是去救人,說不好聽點,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精靈們也沒得去,誰叫御空把老婆看得比什麼都重,沒有貼身保鑣可不行,最後便是御空、戰神、精靈神、火神、小白、瘋魔及重棟桐帶路,於荷琳和苗杳鳳鑫雖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多一魔將反是多一累贅,很明事理的待在家裡。

  到了魔界,眾人感覺不到魔神的氣息,御空疑惑的轉過頭,重棟桐忙取出一顆通訊水晶,對方馬上就有了反應。

  御空將大頭湊過去道:「叔叔,你們逃出來了吧!」

  銀錫天縱看起來尚有精神,苦笑道:「還沒,我們躲到『神魔禁地』來了,魔皇怕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守在外面不敢進來。」

  「那他們有多少人?」

  「魔神十三個,魔將大概有二十二個,但還在增加。」

  「瞭解,你們撐著,我們馬上就趕過去。」

  「御空……」

  銀錫天縱還待再說,御空卻已風風火火的道:「重將軍,你在這等著就好。」

  「末將明白。」或許是明白御空與銀錫天縱的關係,重棟桐完全是把御空當成長官看待。

  御空飛起來道:「姊姊,你知道神魔禁地在哪兒嗎?」

  戰神已飛到前面道:「跟我走。」

  跟上去後,精靈神俏皮中帶絲凝重道:「弟弟,等一下就看你大展威風囉!」

  「呵呵──有姊姊和哥哥在,哪輪得到我。」御空笑嘻嘻地道:「對了,這神魔禁地的名字可取得真有氣勢,該不會像『天武絕地』一樣吧!」

  精靈神道:「天武絕地的危險還是可以預知的,但神魔禁地可是神魔都不敢進去的地方。」

  「啊──」

  見御空大吃一驚,精靈神也不跟他開玩笑,鄭重的解釋道:「神祇要一走入禁地,能量就會受到侵蝕,入得愈深愈嚴重,甚至會傷及靈識體,魔族進入則會感到吸力,入愈深吸力愈強,連魔神也無法抵抗,神是不用講了,沒神敢深入,魔神則不管是被吸入或自恃功力主動探索,由古至今還沒一個能走出來。」

  「不……不是吧!」御空的臉已垮了下來道:「叔叔怎麼會跑到這鬼地方去呀!」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只要保持在自己還能抗拒的吸力地點,敵人也不敢跟他一戰呀!否則被吸進去誰也救不了,呵呵──這也是我說要你大展威風的原因,人類在神魔禁地裡是不受影響的,除非你太深入才會感到難受,到那地步你也不會再笨得跑進去吧!」

  「哈哈──那我在那裡不就是無敵的了?」御空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臉一僵,問道:「那小白會不會被吸進去?」

  「嗚嗚──」小白可憐的低吼著,表示自己怕怕,實在逗。

  「魔獸倒是有點奇怪,有些會,有些不會,但我還沒見聖獸、神獸被吸進去過。」

  「這樣呀!那小白自己小心點,若沒吸力才可以放手打,不然就躲遠點。」

  「吼──」

  聰明的小白一點也不讓人擔心,御空苦著臉對瘋魔道:「岳父,你可聽清楚了,你別跑到那裡面哦!」

  「放心啦,我又不是笨蛋。」

  「唉──可你打起架來就沒理性,要記住喔,如果不小心,那你以後可就見不到小鈴了。」

  瘋魔一聽馬上認真起來道:「嗯──我會記住的。」

  御空這才放心一點,又請大家多照看著瘋魔。

  戰神吩咐道:「小弟,魔皇他們的高手恐怕都在,你就對付一名功力最高的女人吧!」

  精靈神聞言一哂道:「哥──『律冶魂』功力不在弟弟之下,這……」

  戰神笑道:「放心,你忘了,小弟靈識之強比我們都尚有過之,是對付律冶魂的最佳人選。」

  精靈神一想也安下心來,當初御空和戰神切磋,那股聚集濃郁能量的靈識確實強得誇張,沒道理會輸人。

  戰神轉而叮嚀道:「小弟,律冶魂的絕招是靈識攻擊,受招時你一定感覺得出,記住,別傻傻的想運用真氣,要用靈識反擊,跟律冶魂硬碰硬,她絕對不敢在靈識裡跟你糾纏,否則被她纏在意識空間,你的身體遭到偷襲可就不妙。」

  「嗯──我會留意的,反正別讓我打魔皇和步天涯就好,這兩個我都還打不贏。」御空吐著舌頭調皮笑道。

  說到這,他便想起倪電濤的意識攻擊,現在他已知道,當年若非自己靈識特別強大,不死也要成了白癡,但那也是自己不會運用靈識,否則以他媲美超級高手的靈識強度根本不會受傷。

  戰神點頭道:「風鈴的爸,你負責在外圍牽制魔將,不要深入了,畢竟我們不會被吸進去。」

  御空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岳父,你把神兵拿出來呀!雖然你那絲絲縷縷的招式也很厲害,但神兵的威力還是大多了,你拿著亂劈也好,反正拿把短刀也用不著兩隻手。」

  「喔──」瘋魔很聽話的拿出神刀,真是夠了,當世頂尖的魔神打架居然還得別人教。

  眾人隱斂著力量已近神魔禁地,還有兩百里遠便升得高高謹慎觀察,所謂的神魔禁地就是一團黑氣,誰也不知那是什麼,距離黑氣百里內則都是黑土平原,不見半株草木植物,只有少數的黑色小山岡分落各處,給人濃濃的陰鬱之感,百里之天卻又不見半點雲朵,月光照射大地形成一種奇異的光與暗,很是詭譎。

  「找到了,魔皇、步天涯都在那裡,嗯──他們前面有座小山,叔叔可能就在裡面,後面有些間距外還有二十幾人,應該是魔將。」御空嘴角輕揚道,他的雙眼竟微微閃動著黃色,隨著對小黃的熟悉度加深,幾百里在他眼中也如咫尺。

  百多里的距離對戰神同樣不在話下,他看著遠方沉吟半晌道:「看來並無陷阱埋伏。」

  火神道:「他們的距離對魔將應該已有不小影響,又不知我們會前來,埋伏的可能性應該不高。」

  有了暗神他們的教訓,此時魔神人數亦較多,大家都是萬分謹慎。

  精靈神最後提醒一番,下達突擊令道:「弟弟別忘了,不用硬要下殺招,盡量把人往禁地裡打就好,我們過去吧!」

  「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全打進去。」御空神采飛揚地笑道,日靈神劍一振衝向魔皇等人,心中卻嘀咕道:「真可惜,附近都沒掩蔽物,不然靠近點或許還能搞偷襲。」

  其他人可就沒他這花花腸子,戰意都已提至極限,百多里在他們的極速下不用一分便至。最厲害的戰神氣機一變,渾身能量光芒驀然凝結成一件炫目光甲,巨劍也在同時爆出耀眼幻光,異彩流轉散發出浩瀚無匹的氣勢。

第八章靈識大勝

  魔皇諸人一感到這些氣息皆是臉色微變,怎麼也沒想到戰神會在這時領人來攻,待發覺連御空、瘋魔也在,魔皇神色更是顯得難看至極,神、魔、人怎麼全攪和在一起了。

  瘋魔謹記御空的話,首先下降殺向魔將,神刀刀氣亂劈、黑絲如鞭飄舞,魔將人數雖多卻也難以近身。

  戰神雙手一分,巨劍驟然分化,形成兩柄寬厚大劍,身如旋風劍似幻,在瞬間爆發出最高速度捲向步天涯,無數身影將其圍繞。

  步天涯速度毫不遜色,眨眼閃過百劍,身形卻似未移動半分,發覺魔皇已要加入戰局,戰神當即雙劍轉向,鋪天蓋地的氣浪盡數罩擊魔皇,猛然將他轟退數十丈,雙腕振轉、雙劍又變,在他急追魔皇的身影旁竟還有兩道劍影伴隨,再看他雙劍已然又變細了,一劍化四體。

  遭戰神一輪猛攻,步天涯突然發覺身體凝滯,四周已聚集濃密的火系能量,火神在單挑中可比精靈神強上一些,就由她對付步天涯了,也是為怕他速度過快才由戰神干擾他一下,讓火神能從容的運用凝力,在凝力外還布下結界,步天涯要出去也得費點功夫。

  小黃已被放出去自己挑選對手,小白髮覺自己未受吸力影響,更是大樂嚎叫,氣勢比之魔神還要囂狂萬分。

  前方里許的山腳下有個洞窟,御空的氣息出現後便有一人出來探視,見到開戰,他向後吩咐幾句後就一個人衝出來,接著洞口又出現三個人抬頭打量。

  出來的便是銀錫天縱,其他人不是不肯動手,而是無法動手,銀錫天縱因不願放棄魔將級下屬,逃到這裡已有些勉強,只有功力最高的他傷勢較輕,另三個魔神都受創較重,魔將也死了四個,剩下的九人亦個個帶傷,現在只能尋隙逃走了。

  不過,要逃好像也有點難度,因為九個有傷在身的魔將都背貼壁上,若非有巖壁擋著,他們恐怕已被吸入禁地。

  銀錫天縱雖有傷在身,但對功力的影響似乎不大,長槍疾閃幻化萬千、星星點點罩向影蹤,逼得影蹤幾乎只有閃躲之力。一時間銀錫天縱還略佔上風,可在另一魔神加入戰局後,他立刻變得險象環生。

  底下洞口一人見狀亦不顧傷軀,嘴巴張合間已飛身而上共抗敵人,這人便是東狂獅口中的老潛,年齡比銀錫天縱還多上千餘歲,功力只比他稍遜一籌,可惜此時卻因傷而有心無力,堪堪抗住另一魔神。

  御空一來就馬上放眼尋找女人,呃──說起來雖不太好聽,但事實也是如此沒錯。

  女魔神祇有兩個,穿著美艷光彩更是容易引人目光,御空很輕易就看出一女功力只屬中等,另一個魔氣強盛的才是目標,立刻劍化滔天劍浪撲了過去。

  津冶魂亦看出御空實力不凡,心神貫注,表面卻反是放蕩起來:「喲喲──公子可真兇呢!唉──你怎麼捨得打人家呢?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好好疼惜奴家的嬌嫩,噢──一想起來奴家就忍不住渾身火熱……」

  御空攻勢雖急,然津冶魂身影飄忽,一時亦奈她不何,況且魔神並不止她一個,一名魔神已由後逼近,御空察覺異樣心念一轉,披風飄蕩驟化千百銳利光流,宛如無數刀刃絞向後方,以攻代守更顯神威赫赫。

  魔神自忖功力大為不如,見狀不敢再行靠近,刀起刀落間,宏大氣勁已斬向御空。

  御空在同時凌空翻滾,放射出一圈金銀交纏的劍輪,分山排海的劍勢猛然劈開刀勁魔氣,其勢不滅直取其身。

  「砰──」一聲巨爆,那魔神及時橫刀抵擋,卻仍止不住劍氣衝勁飛出數十丈。

  津冶魂舞動一條不知多長的尺寬絲帶,輕輕柔柔將日靈神劍的氣勁偏卸開去,絲帶卻又毫不受損,想必也是一件神兵。

  隨著絲帶愈舞愈疾,她身上衣物竟是開始顯得有些透明,玲瓏剔透的嬌軀若隱若現引人遐思,清脆悅耳卻又淫靡勾魂的言語婉轉如絲,挑起人心中的重重情慾。

  御空冷眼注視不為所動,只是眉頭蹙起,劍舞一波急過一波,腳步虛踏、劍封絕塵,每見她意圖脫離便搶先一步阻擋,津冶魂在此還得邊抗拒禁地吸力,速度竟快不過御空,若想脫出神魔禁地的範圍,不受他幾劍也難以辦到。

  津冶魂心知日靈乃是神兵,她身上的綵衣雖非凡物,可也是抗它不起,見御空眉頭蹙起,她身上薄衣竟又更顯透明,淫聲浪語一波波攻向御空耳朵。

  「俊公子,奴家又非與您有何深仇大恨,您怎能下得了手,請您饒過奴家一命,奴家願以身相報、全心侍奉,讓公子覆雨翻雲享盡世間極樂,您瞧,奴家的身體不美嗎?您不願將奴家徹底征服嗎?噢──喔──奴家正等著公子愛憐,等候公子在奴家身上盡情馳騁、發洩。」

  津冶魂媚眼如絲,櫻唇呢喃還帶著陣陣喘息呻吟,似乎擁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字字勾動人心深處的慾火,嬌軀扭擺挑逗更是充滿誘惑,任誰看了,不被吸引也要血氣上湧,連御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產生的並不是慾火。

  津冶魂美艷無比絕不輸心羽諸女,其妖嬈嫵媚更是勝過諸女數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具有勾魂奪魄的魅惑力,足令天下男人為之瘋狂,但就是不包括御空。

  御空也是有男人的通病,喜歡美麗的女人,可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他若對那女人沒好感,那再美麗他也不想看一眼,現在就是這樣,概觀御空的妻子,她們性情皆是純真、溫柔、嬌憨、活潑,顯見御空心之所愛為何。

  所以啦,看到津冶魂這與心目中好女人完全相反,淫蕩、妖媚、騷浪到極點,尤其是她居然還想勾引自己,御空是愈看愈氣,怒火也是愈升愈高,日靈神劍彷彿也鍍上一層怒火,削、挑、刺、攪,一劍強過一劍。

  他大罵道:「靠──劈死你這爛女人。」

  律冶魂愈打愈驚,畢竟在神魔禁地的範圍內無法全力應敵,加上她並不擅長近身交戰,神兵又比不上人,根本不是御空對手。

  御空不為其奼魂之力所迷,更令她逐步險關,幾乎雙方每硬碰一下就得往禁地深入幾丈,還好幾千招才會拼一招,不過看御空怒色迸發,這也算是心靈擾動了。

  但若仔細觀察,能發覺御空也沒佔到便宜,為了對付律冶魂而讓另一魔神有機可乘、殺招連連,御空又不能毫無顧忌的挨打,律冶魂只要一抓到機會便能打退御空搶回距離。

  認真說起來,御空是三人中唯一被打中過身體的,若非佔了地利,御空縱有神兵、聖衣也是必敗無疑,因此他更不敢讓律冶魂脫出,寧願挨一下也要纏住她。

  打了三分鐘,御空也不再管那爛魔神,反正他沒神兵又不能出全力,以白銀聖衣擋他幾下也無大礙,一劍換他一刀一掌再將他劈出老遠,一點疼痛根本阻不住御空,日靈倒返一劍疾斬律冶魂。

  律冶魂突然不再閃躲,彩絲旋曳迎上日靈絞盤劍身,一道紅芒剎那間由絲帶借由日靈傳向御空,御空心靈一悸,炫銀鬥氣驟然爆發護住全身。

  這一剎那,劍與絲驟然靜止,御空感到四周激戰的人都消失不見,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漆黑幽深的情境當中,氣氛卻顯得極不平靜,御空才感到地域有異,身體就像是掉入泥沼之中,沉重的壓力彷彿要將自己禁錮,變化還不止於此,抬頭看去,律冶魂就出現在頭頂十丈處,彩絲僵直如刃,豎劈御空頭顱。

  「意識空間。」心中已有準備的御空立刻明瞭,靈識驀然提升,在律冶魂匪夷所思的驚訝表情中,御空身上一輪銀暈倏現倏消,悄無聲息化去週身異力。

  御空空無一物的手中再現日靈劍,當然,這是用靈識形成的,身上聖衣也沒該有的防護力,在意識空間,拼的就是靈識強度,衣物只是好看而已,若用出鬥氣更是浪費靈識的舉動。

  雖然意識中的時間感跟外界相差甚大,但御空深知就算外界過上一秒,對自己都是一場災難,打定主意速戰速決,翻天而上劍起猶如蛟龍,匹練劍芒乍然將律冶魂的絲刃絞住,身轉如漩渦,在律冶魂不能置信的眼神下將絲刃粉碎,化成點點異光飄向御空,卻非是傷害,而是融入其身。

  「你……你是什麼人?」見及此,律冶魂更是嚇的心膽俱裂、駭然失聲。

  要知道,她的絲帶是靈識所化,被絞碎沒什麼,但破碎後回復靈識之光應該返回本體才是,只有靈識更強一籌的對手才能強搶對手靈識之光,造成強者愈強的狀態,以前這可是律冶魂的專利,今日竟是情勢舛逆,也難怪她驚慌了。

  御空不懂這麼多,只是本能的將靈識運用到極限,並像在外界一樣想聚集能量,雖然無法作用到外界,卻是意外的吸收她粉碎的靈識。

  看她不敢再賣弄風騷,御空心中更是得意,得勢不饒人,劍勢如狂風駭浪般席捲而上,調侃道:「我呀!就是專門治你的剋星。」

  「哼──誇口。」律冶魂揚眉嬌喝,雙手詭異的旋轉宛如幻化千百,招招直封劍鋒。

  「喝──」御空一聲暴吼,劍勢再提,狂如電閃風雷鳴,浩瀚凌厲的力量硬是劈出點點星光,那是律冶魂受創的靈識之光。

  律冶魂既已發覺自己不如御空,當然不會笨到再跟他糾纏,看似拚命卻已心存逃念,就在下一股劍濤湧至時,她突然傾全力出招,咬牙拼著損失一片靈光,身影反向竄出。

  御空凝神看去,發覺她逃走的地方在黑暗中似有一圈陰影,心念一轉突有所悟:「出口?」這一想還得了,急得左手直向旁揮,亂罵道:「靠──你在那裡做什麼?」

  隨著他的吼叫,卻神奇的感到出口向左邊移動,御空福至心靈,又急道:「到我後面去,愈遠遠好。」

  心思才起,那陰影便詭奇地消失無蹤,同時在御空背後不知多遠出現,樂的御空差點忘記危機仍未解除。

  律冶魂一見出口移位,更是倉皇心亂、手足無措,自她練成靈識攻擊,憑她勝人一籌的靈識,已不知有多少功力與其相若,甚至更強一籌的高手亡其手中,豈會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遇上御空這個怪胎,連逃都逃不了。

  就這麼一遲疑,御空已從後一劍刺來,劍身竟已長達十丈,簡直就跟山崩土石流差不了多少,速度更如電光石火一閃即至。

  律冶魂不是不想躲,身心卻像是墜落無盡深淵,一股強烈到幾乎將其撕碎的殺氣籠罩上下四方,令她連移動都辦不到,眼睜睜看著巨劍臨身,她唯有再次以身相抗。

  「不要──」意識空間只有律冶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劍鋒已然無聲無息地刺穿律冶魂,萬道靈光迸閃四散。

  律冶魂本也非如此不濟,可她深知在靈識戰中,除非對手不會運用靈識,否則靈識弱者根本沒有勝算,所以一覺失利便失鬥志只想逃走,靈識強度自然也隨之衰減,快速戰敗可說是她自己造成。

  御空不敢怠慢,也是不放心它們留在意識中,猶如長鯨吸水般將靈光納入,身影一閃已出意識空間,經此一戰,他已發覺一點意識奧妙,只要敵人的靈識別比自己強大,那在自己意識空間,自己就是主宰。

  雙方在意識中的戰鬥也算過了點時間,一回歸才發覺只是剎那,先前迸發的氣勁仍在擴散,另一個魔神也還沒回來,唯一有異的便是律冶魂,雙眼精光神采已然渙散,由一股迷惘所取代,但其身體本能卻仍頑強反抗,魔氣狂湧擊出。

  御空發覺她的攻擊力弱了不少,鬥氣頓時盡數爆發震散魔氣,日靈神劍更是金芒四射硬將纏身絲帶撐開,神劍不待脫身,劍鋒銳氣加一把勁直衝律冶魂胸口。

  「砰──」一聲爆響,律冶魂本能運用魔氣護體卻難抵巨力,胸前衣衫粉碎翻滾著飛出百丈,劇疼下她的目光又凝聚起來,她的靈識畢竟強大,就算大幅受損也不至於意識全失。

  不過她已沒有回復的機會,就如同她以前趁敵人靈識受損時趕盡殺絕,御空絲毫不理側邊滿臉驚駭、急切搶攻的魔神,硬是運勁於肩連挨三擊,身形不偏忍痛緊追其後,日靈劍氣、銀芒劍氣盡數奔騰,磅礡澎湃的氣浪絲毫不減,御空已橫了心要一擊將她除去。

  靈識受損的律冶魂魔氣難凝,區區三秒便已被打飛出數里,就離神魔禁地近了這麼一點,強大的引力竟是將受創的她定住,不──她還以著緩慢的速度退後,臉上的驚慌恐懼表露無遺。

  御空敏銳的發覺這一情況,隨手幾道劍氣旋曳射出,又讓律冶魂陷入數十丈,被吸進去的速度更快了。

  轉看另一糾纏不休的魔神卻已不敢再靠近,御空只有自己靠上去了,對方見狀不進反退,神情肅殺地連揮上千道刀氣。

  「哼──」重重的一個鼻音充滿挑釁,魔神卻毫不戀戰地衝向魔皇,這才是聰明之舉,要打就打混戰,否則他根本勝不了御空。

  御空追逐間,首先看向遠處的瘋魔,在魔將的包圍下仍是刀芒、魔氣飛竄,攻勢凌厲愈打愈強。

  並非他真能一個打二十幾個,而是有十一個魔將在瘋魔外圍飛來飛去,魔氣衝擊卻只在外面掃過去,沒一個會落到瘋魔身上,直正攻擊瘋魔的本來是十三個,但一開始瘋魔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兩個直接分屍,就只剩十一個。

  魔將的性情大略分成兩種,一種是力量至上,喜好是殺戮、血腥、侵略,有極強的統治欲,這種人最是附和魔皇,攻打人界也最積極。

  另一種也是最注重力量,但卻是喜好自由、權力、享受,有了力量,很自然就能擁有領地,銀錫天縱平時也不管他們,只要別太亂來就行,將領地城市發展好,有了大量人力、物力就能逍遙自在的享受,他們很喜歡這種生活。

  所以換成魔皇統治後他們很是感冒,以前有個城,有一堆子民,修練之餘便好好享樂或去找朋友切磋一番,可不愜意萬分,現在卻整天得聽從命令打這打那,他們不覺得打下人界有什麼用,就像以前到別人的城市,仍是沒人敢對其無禮,屬不屬於自己又有何關係,因此他們對魔皇的命令一直都是敷衍了事,心中也很無奈,可又不能反抗,當初銀錫天縱不知死活,後來與魔皇的勢力仍是相差極大,魔神數四比二十幾,怎麼打。

  直到此刻,魔皇一方莫名其妙少了一半魔神,又有一堆高手來支援銀錫天縱,他們這次敷衍的更過份,光作勢卻毫無用處,瘋魔的瘋病還真好了不少,見他們沒威脅便也不去攻擊。

  「真奇怪,這是什麼情況,呵──管他的,岳父沒事就好。」看到瘋魔應付的來,御空這才安心。

  另外戰神那邊可是誇張,御空、瘋魔聯手還難以重創的魔皇,此時卻是與另一魔神合攻戰神,角色換了過來,戰神雖然難支,但仍是死死將魔皇牽制住,戰神凝力強力籠罩,誓不讓他脫出禁地,不過魔皇也無意脫出,反正雙方實力都有受制,照正常情況打下去,不用多久,戰神必敗無疑。

  精靈神與小白、小黃可就是一場大亂戰,五(加小白分身)比六打得五光十色亂七八糟,不過精靈神一方仍未落下風,這六魔神祇有一個功力可比影蹤,另五個都是中等以下的魔神。

  小白大部分力氣都用來對付一魔神,寧願挨別人一下也要傷他,實力的差距讓它短短時間已撕下對方一臂、半邊翅膀,那人就是差點害死御空的厲殺恭,但小白自己也第一次受到外傷,側腹多了一道尺長傷口,是被最厲害那個砍傷的。

  「魔皇,我來報仇啦!」御空仰天長嘯,在那魔神加入魔皇后,他也衝進戰圈。

  此時對方臉色都是萬分鐵青,誰也料不到律冶魂會輸,愈吸愈進去,可說是沒人能救她了。

  因為聽到御空的吼叫,瘋魔那邊也出現變化,演戲般的十一魔將反是攻擊起另十一魔將,以完好之軀對上那幾乎個個帶傷的對手,還有瘋魔那無可匹敵的刀芒,對方立刻勢如山倒、慘叫連連。

  他們也很討厭這些整天亂殺的傢伙,以前就結下不少仇隙,有機會除掉也好,省得以後又到自己的領地搞破壞。

  御空主要目標仍是先前那魔神,打法比瘋魔還瘋根本就是不要命,對他的攻擊完全置之度外,嚇得他急忙閃躲不敢進攻,魔皇只好出手為其解危,不然再少一個,他自己的情境也將更加艱難。

  御空對魔皇的攻擊可就不敢小覷,換自己步踏虛幻、急速退閃,唯有右臂晃動不休,劍氣呈現一整片的形態揮灑而出。

  那魔神閃躲間只遭餘波衝擊也不由得氣血震盪,然而──他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御空身上,一時也沒發覺背後一劍僅離他丈餘。

  魔皇與另一魔神也同樣疏忽了,戰神本來在二人聯手下只能防守,誰能想到魔皇將矛頭轉向御空,他也將欲防守的飛劍轉向,眼見戰神手中雙劍封住一魔神那近丈長的巨型狼牙棒,同時間……

  躲過御空劍芒的魔神驚駭低頭,胸口竟已透出一截劍身,再抬起頭難以名狀的看向戰神,他本是想與魔皇一起聯合才有勝算,不料一來就死,真是命運不可違呀!

  除了戰神,三人都不由一愣,魔皇回過神來更是怒上心頭,明明已壓制住戰神,屬下卻又在眼前被他所殺,實在是一莫大羞辱,刀上氣焰猛然升騰。

  還留著一口氣的魔神突然渾身腫脹,魔氣斂收入體。

  有覺及此,正待出刀的魔皇憤然轉向,破口大罵:「混蛋。」

  聲揚間,二魔神立往禁地反向衝去,另一魔神順利移位,魔皇卻是被戰神搶先一步擋住,御空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神劍穿胸的魔神魔氣驟然爆炸,媲美御空全力一擊的力量放射開來,雷霆萬鈞的魔氣撼天動地、掃蕩八方,這傢伙自知必死竟是搞起自爆,詭異的是他碎散的血肉也都被吸入禁地。

  御空及時運勁護體,飛出百丈只覺氣血有些浮動,急看過去,魔皇、戰神都是側向飛出,頓覺一陣可惜:「怎麼沒把他轟往禁地?」

  另一魔神避後又來,御空立馬迎上,劍、棒交接竟是擦出點點火花,他不禁瞪大了眼,不知對方兵器是何材質,不像神兵卻又能硬接日靈,頂多留下一絲無傷大雅的劃痕。

  那魔神先天力勝萬鈞,雖然功力不如仍無懼御空劍威,狼牙巨棒虎虎生風,融合魔氣更有一番凜冽氣勢,速度亦未因其巨大而減緩,式式封住日靈。

  御空身影虛化三方進擊,劍影如幻、點點似星,將其頭、肩、胸、腰、腿、脛都籠罩在金星劍光下。

  「叮叮叮──」連番清響,在魔神猶如旋風的身影下,御空劍劍無功,深吸了口氣後翻三丈,大喝道:「接我『極道破』。」

  御空渾身一陣銀色光流湧往日靈神劍,身劍化成一線衝向對手,魔神昂然不懼,揚起狼牙棒,寬厚的棒頭直撼劍鋒。

  以他的功力自是奈何不了御空,日靈神劍直破魔氣刺入棒頭近寸,浩瀚無匹的氣勁直貫而入,可御空卻也感到自己像是刺上鋼鐵一般,萬鈞巨力震臂欲斷,腕、肘、肩的關節一陣衝擊喀喀乍響,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反彈出去,五指幾乎連劍柄都抓之不住,內外功的逆差感觸令御空胸口一悶幾乎嘔血。

  那魔神更慘,龐大的氣勁沿著棒體貫入手臂欲侵身體,只聞他一聲暴喝,狂運真氣硬將御空之力阻在臂內,然其手臂又豈能承受那份氣勁衝擊,猛的爆碎成血肉泥漿同樣被吸往禁地,他自己亦因氣勁飛出百丈,不過他也確實悍勇,不哼一聲以左手拍向右肩止住血流,反身又衝過去。

  御空還以為他要搶攻,卻是見他飛向地面撈起狼牙棒,怨恨的瞥了御空一眼後轉身就逃。

第九章魔皇自爆

  御空怔愣一下,忙又看向戰神,那邊已變成戰神、銀錫天縱對上三魔神,老潛因傷勢加重,不得不下去休息。

  這時候底下眾傷患也已能逃離,可見到御空戰勝律冶魂,一消一長情勢拉平,他們已改了初衷,反是虎視眈眈的看著魔皇,打定主意蓄勢以待,儘管只剩一擊之力也欲伺機將魔皇誅殺。

  實際上,戰神對這一局面也覺匪夷所思,他本是認定律冶魂發覺御空的靈識強度後會立刻返回本體,然後御空在神魔禁地內多纏住一魔神也該能辦到,但神算不如天算,御空竟是大勝律冶魂,把她打往禁地倒著飛,魔將那邊的變故也是大益己方,因此令原本的救援變質,大家都拼上命了。

  戰神主力仍放在魔皇身上,他清楚如今其餘魔神不是不想脫出神魔禁地,可是魔皇已被纏住,他們才會跟著留下,何況讓他們離開也沒關係,只要最強的魔皇一死,那魔界局勢便要重新翻盤了。

  御空又舉起劍,這才發覺虎口竟已撕裂,心下罵道:「靠──這傢伙的力氣還真大。」

  不過血已止住,他也不甚在意,手一揮,光芒流轉換上獨鍾弓,對準戰神那邊最弱的一名魔神,運勁十成,一箭獨鍾。

  「小心。」魔皇有感轉視,御空箭未出手便已大聲提醒。

  但若提醒有效,一箭獨鍾也不配叫一箭獨鍾了,那魔神發覺自己就是目標,神情遽變,傾盡全力的左右移動,可就是這種速度下,他清楚地看見一線流光從弓身射出,急切欲避,卻又偏偏像自己故意去迎接一般,在他恐懼萬分的神色下,眾人只見流光瞬間接駁起他的胸口與弓身。

  「啊──」一聲蘊含惶恐、畏怯、不甘等種種情緒的慘嚎響徹神魔

迷戀 於 2008-01-07 12:0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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