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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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ault so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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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0:57:00


序章 ~星滅、星成~

沒有天……

沒有地……

只有整片的黑暗與片片點點的光明共存……

浩瀚永無邊際的宇宙……

一個才剛命名的星系「蘊龍星系」,一顆新生的星球「龍極星」……

宇宙中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創星之神」──「藍印」,以及充滿侵占野心的「邪饜之魔」──「暗華」會面,展開一場令宇宙星辰為之變色的戰鬥……

天地驚動,萬物俱駭……龍極破滅在即……

六道劈天破地的光芒從新生的龍極星之核爆出,有如六柄縱橫寰宇的巨刃,輕易將整個星球劈開,瞬間已將它分成了六個部份,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阻止龍極星的分裂,甚至沒有任何生物明白發生了何事。

因為他們都只是初來到這個世界,不管現在他們擁有多高的智商、多強的能力,如若白紙的記憶卻須要他們用自己的經歷去寫上,但是,完全來不及去經歷任何事的他們,一來到這世界便要接受最奇異的事實,一個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的事實。

這是屬於宇宙之中神與魔的戰爭,只是如今就連最強的神與魔都無法阻止這種結果,因為這個結果正是由創星之神──藍印爆發出全部力量所造成的,就算是邪饜之魔──暗華也不能,強大如他,甚至連逃離龍極星的能力也沒有了。

這一切並不是藍印的原意,又有誰會願意莫名奇妙就去摧毀自己費盡心血所創造的星球呢?只是,暗華的創造能力及魔能雖然都還無法與藍印相比,然而,單純的創造生物卻是簡單多了,憑著他那幾乎完全消耗的魔能及隱匿功夫,竟是能在藍印還未發覺之時便在龍極星上創造出了大量的生物,也就是單純為破壞而生的生物「魔族」。

藍印在創造龍極星時已耗去了太多的力量,所以在種族的創造上雖然已是美輪美奐、多采多姿,不過數量上卻還只是初步的創始而已,把龍極星上所有較高智商的生物全加起來,在數量上也只不過勉強能和魔族相比,但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們如何與為戰鬥而創造的魔族相抗衡呢?

發覺暗華想要奪取龍極星的目的後,藍印已然知道憑現在所剩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消滅暗華,甚至就連阻止也辦不到了,但藍印也絕不願意就此放棄龍極星,這個窮他數十萬年時間,全心搜集宇宙間「根本元素」,最終以他最專注、無窮盡的心血所創造,在他心中最完美的星球與生命。

為了保護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藍印終於做出一個絕對衝動的決定「就算是神體破滅,也要保住龍極星」,發動最強、最終極的力量,以龍極星的中央為點,注入全部的神力……

瞬間,照亮整個星系空間的七彩光芒以著光速無限擴張、延伸。幾秒的時間,整個星球已被他的神力所包覆,無盡奪目的光芒散發,就連照耀整個星系的恆星──「太陽」在它面前亦黯然失色。

無盡光芒亦未忽略了暗華,部份光芒回縮成細小的能量光線,八卦蛛網般的將暗華圈在其中,令其動彈不得。在暗華尚不明白狀況時,星球已漸漸像西瓜般的被六等分切開,大部份魔族的所在之地則被孤立在其中一塊,六片星體似緩實快的遠離戰圈,在行進逐漸轉變成圓球形態……

龐大的力量隨著分散的星球亦逐漸分裂成六份,此時,被困在宇宙蛛網中的暗華終於知道藍印的目的了,藍印是要以超絕的力量將龍極星分裂開來再形成獨立的星球,到時候藍印必會讓有大部份魔族的那一顆魔星成為死星的。

不過,在已耗去部份力量後又要對付暗華兼且又無事先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擁有屬於宇宙級強者力量的藍印,當六星固定之後他也一樣要力量大失,那時候失去大部力量的藍印豈有可能是暗華的對手,可說是必死無疑了。

藍印一死,暗華豈不是可以再去佔領六星嗎?不……暗華雖然只會破壞,但頭腦可也不差,明白藍印絕不可能會如此愚蠢,轉念一想便已猜到藍印的想法。藍印只要在六星獨立後神能瞬間盡收,那時雖回收卻已失去控制的力量衝擊必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強大的宇宙震盪,強大的宇宙震盪就算強如暗華也不可能承受得了呀!藍印這一著根本就是要與暗華同歸於盡了。

想通此點,暗華終於露出第一次驚慌的神情,他做夢也想不到藍印這次竟會如此瘋狂。

白痴才會如此束手待斃,暗華運起全部力量,狂猛的力量無限狂飆,欲將光網撕破,可惜……藍印要和他同歸於盡的能量光網,豈是他一時半會所能逃脫,他臉上的驚恐之色不斷加深。

暗華千算萬算也少算了一點,藍印對這次創造的星球感情下得太重了,重到願意用他無盡的生命來換。若一切能夠重來,暗華絕對不會再有佔龍極星為己有的想法了,只是後悔已經太晚了。

經過重重掙扎後暗華終於明白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後悔無用的他只有一咬牙,拼了!

看著早已遠離的六星,暗華與藍印一樣不做保留的爆發出全部的力量,既然藍印要保他的孩子,那暗華也已決定要保住自己的魔族,只是,暗華的想法和藍印是完全不同的。

隨著魔能盡數的爆發,藍印已經無法再阻止暗華的魔能,強大至極的魔能在光網上連環激盪、擴散,一時之間真空的宇宙竟也風暴捲動,產生了強猛至極的宇宙狂嘯、空間亂流。

狂烈的氣勁和至極至暴的力量首先衝激著一神一魔,藍印雖還能憑著所剩的力量勉強保持神體不碎,卻也已經沒辦法與如此強大的毀滅氣勁相抗衡,護體光芒不斷的被衝出一道道深沉波動,隨著一次次的波動更是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暗華本身比起藍印也好不到哪去,只剩周圍六道魔能的保護,堪堪只能讓自己不在宇宙風暴之中立刻死亡,猛擠急拉且如刃如鎚的氣勁不停在他身周無秩序的循環不休,論其痛苦程度恐怕更勝藍印。

一神一魔痛苦的感覺並無法阻擋氣勁的擴散,兩極化能量衝擊的波流以暗華身體為中心化做無盡的氣團,從一個半里大小的黑團急遽往外爆開,黑暗巨濤般的圓形氣勁摻雜著絲絲光華,洶湧無盡的狂爆不休。

宇宙中飄揚的石塊、土塊、金屬……不管是任何東西,在與圓形勁波相觸的瞬間便已無聲無息的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氣團只不過一分鐘已然擴至數百里之外,至此,巨大無比的氣團才終於緩緩如煙般的淡去、消逝。

氣團在宇宙之中雖是顯得如此渺小,但其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卻是讓人不敢懷疑它的衝擊力及所蘊含的毀滅力,只要與其碰觸,恐怕已足以令一顆星球上的生物死傷殆盡,幸好六星具已遠離數萬里以上,否則就算有藍印的神能保護,也一樣要受到強橫的魔能波動破壞,甚至毀滅成為「死星」……

看著這一幕不禁讓人感嘆,創造與毀滅是如此的兩極化,就算是以藍印的能力,想要單純的創造出一個能包容生命的星球至少也得千年以上的時間準備才行,但毀滅卻是不須要花幾分鐘的時間,亦不須要有任何準備,幾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也難怪藍印會不惜以生命保護他窮數十萬年心血而成的龍極星了,若是創造與毀滅一樣的容易,那要他放棄多少個星球大概也沒問題吧!

龐大的魔能氣勁圍繞著暗華不斷向外衝擊,只數分鐘的時間便已讓暗華在神能光網上劃開了一道缺口,魔能狂洩而出,瞬息化成宇宙中的一條黑龍衝破光網的禁錮,以著超光速的疾馳衝向那幾乎都是魔族的魔星,他的目的不言可喻,定是要以大部份的魔能恢復魔星的生氣。

看著宇宙黑龍衝向了魔星,失去大部份神能的藍印也已完全無餘力阻止了,但也實在不明白暗華要恢復一個只有魔族的星球生命力做什麼,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他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他所創造的生物著想呀!

看著黑龍從遠方消失,圍繞著暗華的六道黑芒似也明白責任已了,六道黑芒不再保護失去所有魔能的暗華,瞬間分射六星消失無縱,失去魔能護體的暗華終於無法再承受宇宙強大的力量,魔體慢慢的分解,瞪著藍印的雙眼依然存著不甘與怨恨。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哈哈──,你別以為死亡可以阻止我,我可是暗華呀……我會回來的──」隨著最後不甘的叫囂聲,暗華終於完全化為宇宙塵埃,只是他雖然已死,但他最後的所做所為及言語卻仍然讓藍印擔憂。

時間已不夠讓藍印細想,看著六道魔能分射六星,不明白暗華到底是想做什麼,疑惑之中卻又突地讓藍印靈光一閃有所領悟,趁著力量還沒有完全耗盡,瞬間豪芒暴漲,神能亦是化成了六道光芒分射六星,藍印終於也用盡了全部的神能,隨著神體破滅化成碎屑,終於步上了暗華的後塵。

不過,他卻不能算是死了,因為在最後他已將神識體化成六個部份分佈在六星之上,雖然他已失去神體而只剩下了意識,但卻能讓他看著自己所創造的星球成長,對現在的他來講也已是最大限度的能力了。

這點或許還要感謝暗華吧!若不是看到他的魔能分射,藍印大概也不會想到可以神識分離來存在於六星之上,但若不是他藍印又幹嘛沒事毀了自己的神體,誰還會去感謝那個混蛋呀!

沒有絲毫不甘,分佈在六星上的藍印意識笑了,他最終還是能看著自己所創造的完美生物成長,或許,沒有辦法讓他們在龍極星上成長是他最大的遺憾吧,但足夠了,雖然龍極星分裂了,他最後不也是保住了大部份的生物嗎?


漫長的日子過去……

宇宙眾神魔似乎仍未發覺這個星系曾發生的宇宙戰事,或許宇宙真的太大了,就算是擁有縱橫寰宇能力的神魔也不可能查知所有的事……

而且,幾萬年的時間對宇宙來說也實在太短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開端而已。

縱然藍印在分散六星時已發出極大部份的力量造就六星,可惜一口氣重造六星對藍印來講也已是太大的負擔,更何況是未達頂峰力量的他,甚至連六星上的能量、地形分佈亦無法如願而為,因此他當時也只有無奈的選擇生物最多的兩個星球,盡其所能的保護它們之上的生物,讓他們不因星球成形時的變異而死亡。

隨著時間流逝,萬年後,龍極六星的差別亦已逐漸增大,不,應該說是或有相同但亦大有不同了,它們的一切已分成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生存形態,已然難以看出它們曾是同出一星「龍極」。

其中較小的三顆星球因藍印已無法兼顧它們,在成形時的巨大變異中生物不斷的死亡、消失,地形更是誇張,土地竟然是以高聳入雲與沉入海底的居多,幾乎是只殘留著海洋生物而已,高智商的生物更是少得可憐。

而且,也因為藍印的神能只留下少許,神能無法聚集昇華成「神」,都成為了無神的星球,因此雖然經過了萬年,除了生物數量外卻也沒有多大的改變,但雖如此它們可也是龍極非常重要的一部份,擁有著其他三星所無法取代的存在。

只是各成獨立星球的它們都已失去那「強大存在」的蹤跡了,這是藍印在分開六星時也沒料想到的,最重要的存在和最完美的生物竟是分處不同星球之上。

擁有大部份魔族的魔星更不用說了,幾乎是日日只有殺戮的存在,殺光了其他族類便開始各自為王,在他們的心中似乎就只有野性的殺戮,萬年後所增長的大概就只有殺人的力量而已。

藍印所眷顧的兩個星球,亦即發展算是最為正常的兩顆行星之一「天元星」,殘留了藍印大部份的神能,亦讓天元星成為一個充滿靈氣的星球,經過歲月的集聚,聚集較多的神能在靈氣的孕育下,終於成為了一個個的獨立意識體,再經過沈靜而長久的修練,成為天元星最高地位的存在「神」。

靈氣在大自然之中不斷的循環,亦各自孕育出獨立的意識,造就了天元星獨特的存在「精靈」與「靈物」。

除魔星外殘留最多的魔族,天元星最初最強的存在,接受暗華小部份魔能的魔族強者。

魔是否為破壞而存在,神是否為阻止魔而誕生,最初這是必然,未來誰知……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開端而已。

迷戀 於 2015-05-25 08:35:11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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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風雷暴刃~

孟甸竹聞言,心中立起狂濤似顯有點落寞,十數年來他一直想要突破極限,可是極限豈是那麼容易突破,不過太多的人用上四、五十年都還只是一般戰皇級,他經過十幾年還只是一般戰皇級數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他一直被稱為天才,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快點超越戰皇級,否則豈不愧對天才之名,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一直被稱為千年難得一見的自己並非天才,還有人比自己強上太多了。

孟甸竹失落的同時似乎還多感到一絲輕鬆,靜靜的想著,有點明白天才之名在以前帶給他許多的壓力,那是他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他會怕自己無法超越極限而給師父丟臉。

從他懂事開始就只有師父教導著他,師父對他而言比世上任何一人都更加重要,想起達到戰皇級時師父發自內心的欣喜與自豪,他希望師父會永遠為了自己而自豪。

所以他拼命的修練、挑戰就是為了要成為超級強者,他要讓世人知道云淘廣千是最優秀的宗師,云淘廣千教出了一個超越極限的徒弟,成為當今世上人族中唯一同屬超級高手的一對師徒。

御空沒有去打擾孟甸竹,雖然不太瞭解他的心境為何,可是看得出他現在心神正是迷惘,此時別人是無法幫助他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不是天才,可是我的目標卻是依然。」孟甸竹的心性修為真是深厚,不多久便已從迷茫之中脫出,眼神精光迸射,心性修為似乎更上層樓了。

孟甸竹望著御空笑道:「謝謝你,御空。」頓了一下又沉下臉道:「接下來我要用上靈物『鋒鷹』,分金刀的威力將會再升一層,你留意了。」

御空怔了一下,孟甸竹竟有傳說中的靈物,這可不得了,雖然靈物到底有多厲害他也搞不清楚,不過書上說很厲害就是了,尤其他對靈物的瞭解也僅只於此,可得好好見識一下才行。

只見孟甸竹手中黑色的分金刀瞬間發出一道青紅色的光芒,刀中蘊含著一股奇特的能量緩緩散發,在金色鬥氣外又多纏繞著一條青紅色氣芒,顯得有些詭異。

御空還在看著分金刀,它似乎已有了生命般的舞動起來,孟甸竹施以縮地成寸的絕頂輕功,踏出兩步已將分金刀直指御空,暴烈的氣勁令得御空運上八成真氣才勉強將它擋下。

孟甸竹眼見御空鬥氣受迫,精神大振的再次發出「百月氣刃斬」,百道氣勁勢若雷霆的發出轟然刀嘯,青紅光芒交叉其中,觀其威力絕對比之前更勝三分。

御空被其威勢嚇了一跳,百道氣芒全都擠在一米之內的範圍,在他看來就有如是一顆巨大的流星想把他轟成肉泥。

這時可不能再跟他客氣了,御空渾身氣芒暴漲,整個人化成銀色光影,踏步退後間,飛銀劍已然成長為丈餘巨劍劈向流星。

轟隆一聲巨響,氣勁的散溢又在地面砸出無數的撞擊、破風之聲,揚起漫天碎石、泥塊,可這還沒完,數道青紅色的氣芒宛若活轉過來,結合成一道半尺寬的光彈射向御空。

「還來呀!」那道靈物發出的氣芒已是威脅不了御空,他一聲大叫又反手揮出一劍。

青紅氣芒卻像是知道危險,急遽的一百八十度轉彎繞了回去,看得御空是目瞪口呆,靈物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二至寶,看到打不過時居然還會自己撤退。

孟甸竹在百月氣刃斬被破的同時已然遠退十丈,皇金鬥氣在他周身一丈內飛快的旋轉起來,鬥氣的旋流似乎連天地間的能量都捲動起來,分金刀上青紅光芒愈顯愈烈,金色鬥氣纏繞其身彷彿將要斬天破地。

御空看著他,心下一愣,天地間的能量竟是被他聚集起來,雖然只是極少的一部份,但未超越極限的人能夠做到這樣已是出人意料,光這點御空就知道接下來的一招絕不尋常。

不過這種招式也只能現在用而已,若是真在生死決鬥誰還會給他時間施展,當他在聚集力量之時就足夠別人殺他幾次,論招式還是以自己力量直接爆發最好用了。

「『盪魔斷天斬』。」孟甸竹沉聲舉刀斷下天地,狂暴的氣流全被他借由這一刀劈了出去,順著刀芒在半途產生一道光芒流轉的龍捲風,從它的邊際又接連射出六道刀芒。

御空暗地心驚,瞬間提上十八成的真氣罩定全身,燦銀光華在身體尺外流轉,隨著他手中飛銀劍的舞動,鬥氣分射六方恍若六條光龍,呼嘯的勁風撕裂本已殘破的大地,六刀芒與六氣芒有你無我的相互迎上,連環氣爆震撼本已不安的山林,直有山崩地裂之勢。

不閃不避的御空將飛銀劍豎立胸前,刀風龍捲正好已至身前,銀色光芒猶如一道氣牆將它擋下,飛銀劍勢貫注御空十八成真氣狂然斬下,勢無匹敵的劍氣正中將它撕裂。

御空與孟甸竹相對的空間似乎產生了扭曲,金、銀、青紅的氣芒纏鬥不休,在地面轟出了一個丈餘深的大坑,轟隆隆的聲響貫徹天地,平順的溪流激起無數浪花,就連數十丈外的三女都能感受到大地劇烈的震動。

當暴動的氣勁、沙石較為平息下來,只見御空衣衫飄動立於原地,身形挺拔、卓絕超凡似乎未曾動過手,孟甸竹卻是臉色蒼白的深深喘息著,想必那一招已然耗去他極大部份的功力。

御空見此,想起武斷憂曾說要超越極限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危難中尋求突破,現在不如加把勁,看能不能把孟甸竹逼出極限,心中思考間已是有了定計,腳步輕揚一跨移身五丈,飛銀劍佈起漫天光影往孟甸竹罩下。

「看我的『劃地為牢』。」

御空這一招可是從魔人那裡學來的,他們那種用魔氣阻隔、攻擊的方法實在不錯,御空憑著更為強大的鬥氣要施此招還不容易,先以三成鬥氣將孟甸竹罩住,氣勁緊縮不斷壓迫著他的身軀。

盪魔斷天斬本是要超越極限的高手才能施展,孟甸竹雖是勉強用了出來,可是真氣幾乎已被一招掏空,現在他的真氣頂多就剩三成,就算有再厲害的心法絕學也一樣承受不住御空三成真氣。

孟甸竹只覺無盡的壓力似要將他擠成肉泥,身體痛苦的同時卻也更加激起他的傲氣,瘋狂的催動起所剩真氣,金色氣芒不斷衝擊著外圍的銀環。

人的潛力在此證明是無窮的,御空感到孟甸竹本來連三成力量都快承受不住,可是他的抗力竟然愈來愈強,逼得自己不得不一成一成的加強力道。

御空的感覺是沒多久,孟甸竹卻是絲毫沒有感到時間的流逝,覺得自己好像將要油盡燈枯,只知道要壓榨出最後一分的力量。他早已忘記這只是一場切磋,忘記御空的層次比他高上一級,他的心執著的告訴自己不能輸、不能給師父丟臉。

「啊──」孟甸竹覺得自己似乎已用盡所有的力量,可是丹田之中卻又生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猛地一聲長嘯將那股力量亦爆發出來。

御空已將鬥氣加強至六成,突地孟甸竹的力量瘋狂爆發,措手不及之下頓時被他將氣壁擊破,皇金鬥氣如脫韁野馬般猛然奔湧,在大地之上又是颳起一陣颶風,觀其鬥氣的顏色竟是淡上許多。

一愣之後御空急退數丈,他可以感受得出孟甸竹的力量狂升了一個層次,心中問道:「這就是超越極限嗎?我上次也是這樣吧!」

一陣沈默過後,小風有點摸不著頭緒的道:「不太一樣耶,可是又有些相同,真是怪怪。」

管他一不一樣,反正孟甸竹應該是超越極限了沒錯,御空乾脆就坐了下來,也不曉得他會不會跟自己一樣要經過三天,從武斷憂那兒得知的資訊是自己比較不正常,一般人別說三天了,就算半天也不可能。

御空倒也不太擔心孟甸竹會受到打擾,從他現在發出的力量看來,就算戰皇級高手想要傷他也沒那麼容易,更遑論山林之中那些猛獸飛禽什麼的東東。

看了一下,御空才想起三女都還在對岸,站了起來轉向對面揮揮手,悠悠哉哉的走到岸邊,要跳不跳的逗著她們玩。

小水已將水藍天罩解除,三女全都站在岸邊催促御空快點過去,誰叫她們只有風鈴有能力躍過這近二十米的距離,不過為全姊妹義氣,她只好跟著喊囉!

「好啦、好啦,妳們別再吵了。」御空可拿這三位嬌妻沒法子,大喊著飛身躍起。

小風突地奇道:「奇怪,怎麼會有這麼濃密的風元素精靈聚集呢?」

御空同時心下一跳、靈識大放,在孟甸竹身後的山林之中不但風元素濃密,甚至還有一股殺氣傳出,因為殺氣並非對御空而發,所以直到此時才被他察覺。

「不妙。」御空大驚失色,身在半空的他反彈至岸邊,單腳於地猛踏,衝向孟甸竹身後的山林。

他才剛反應過來,山林之中的風元素精靈頓時顯得更為狂暴,一道深青綠的丈寬風刃竟是帶起雷嘯之聲,氣勢萬鈞的射向孟甸竹,所經之處更是刮起漫天土石木葉,那道風刃竟是風系的十級魔法「風雷暴刃」。

憑著御空超絕的反應與速度,他的身體連殘影都看不到,腳才剛踏上地面卻又不可思議的瞬間出現在孟甸竹身後,直往風雷暴刃衝去,那道風刃的威力之強前所未見,御空所能做的就是盡量離孟甸竹遠些將它擋下。

巨大的風刃挾其雷霆之威似要將他劈成兩半,迅雷不及掩耳間,御空猛提全身真氣,飛銀劍瞬間成長十倍,鬥氣猛烈的在空氣中爆發,震蕩出呼嘯巨響,撼天動地之威不比風雷暴刃遜色半分。

三女在對岸已是顯得有些呆滯,突如其來的變化她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眼見御空就要與風刃擊上,孟甸竹在五丈之後依然毫無動靜,她們不自覺的將心提到了嗓子。

御空這一擊雖是沒有留手,可是這件事太過突然、快速了,他全力趕至已是耗去一部份真氣,瞬間的功力提升又沒辦法發揮出全部力量,雙方相觸的一瞬他頂多就只能用上十五成功力。

風雷暴刃和銀芒巨劍狠狠的互擊,御空功力提運不足之下竟是感到身軀狂震,一時氣虛的重重退了三步,他這時更是討厭魔法師了,如果不是他實力遠高於對方,光這一下就真是要命了。

風雷暴刃亦是承受不了飛銀劍的衝擊而頓時爆炸,令天地再次暴起轟然巨響,巨雷般的聲音不斷在山中迴響,三女更是被震得耳鳴,雙手俱是緊緊的摀著耳朵。

山林之中又發出了一道淡淡青芒,只是這次不再是攻擊魔法,那人似乎化成了一道流星般反身逸去,速度之快簡直不可思議,那根本不是一個魔法師所該有的速度。

風雷暴刃的爆裂卻還未完,它瞬間化做無數青芒似要將御空切成碎片,百千道風刃以排山倒海之勢湧至,就算御空也不得不再退後。

飛速退了丈餘後,御空橫劍於胸,全身氣芒大幅散開佈成一道銀色巨牆,無數風刃擊在上面只能造成無數波光,御空這時才知高估那堆風刃,大概是被先前那道青綠巨刃嚇到,所以才會變得特別小心吧!

解決了風雷暴刃,御空怒氣衝衝的就往山林竄了進去,居然連對方的臉都沒看到就被跑了,御空這口氣實在是吞不下去。

「可惡的死沒種,搞完偷襲就逃了,混蛋王八蛋以後生兒子沒屁眼……」御空快勝流星的追出百丈,對方的氣息卻像風一樣的飄渺難尋,讓人無從察覺,氣得他不禁破口大罵。

他的怒罵對方有沒有聽到不知道,在山林迴繞的聲音卻是讓另一方的三女聽得明白,相互看著嬌笑不已,這個老公實在半點高手的風度都沒有。

御空很沒品的罵了一陣,為防對方還有同伴,他又趕忙跑了回去,看到孟甸竹還是一樣光芒閃爍的站在那裡,他這才鬆了口氣,想想也覺好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小水、小電就在對面,有事的話,她們自然會告訴自己嘛!

自嘲的笑了一下,御空突又想起對方所用的魔法實在厲害,便問道:「小風呀,他用的是什麼魔法,真是厲害,應該是十級魔法吧!」

出乎意料之外的,小風卻是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他那招看起來有點像是大型風刃,可是威力卻是強上太多,而且還會變成小風刃,真是奇怪。」

御空這也奇了,道:「不會吧,妳怎麼也不知道,難道不是魔法,不可能吧!」

「絕對是魔法,只是我不會而已。」小風有點鬱悶,接著又怪起御空道:「都是你不好啦,之前看的魔法書就只有一個十級魔法,後來又多學了一個,總共也才兩個。現在好了,那個風刃看不出是什麼魔法,甚至他逃走時也很像是用風系魔法,那我也不會,簡直遜到家了。」

小火也跟著湊熱鬧,叫道:「對嘛、對嘛,我會的十級魔法也只有兩個,還有九級的魔法也只有兩個,一定還有其他的我沒學到,你要負責啦!」

「呃……」御空抓著頭髮無言以對,好半晌才道:「我有什麼辦法,藏書室就只有那些書呀,以後我們再多加留意有沒有什麼魔法書吧!」

小火開心的叫了起來,道:「那還不簡單,我們就去找找哪裡有大魔導師,然後就可以從他那裡搶來魔法書……」

「去……這是什麼方法呀,真是沒有半點建設性,大魔導師有那麼好找的嗎?」什麼嘛,御空竟然不是認為不該搶人東西,只是嫌大魔導師不好找。

就在他們正在討論之時,小電有點幸災樂禍的笑道:「老大還聊呀,你老婆說你都不理她們,現在全都嘟著嘴生氣囉!」

「啊──」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呀,御空叫了一聲便化成一道影子飛向對岸,看著瞪眼、噘嘴、撇頭各自表達不滿的三女,他的腦神經立刻以超光速運動,過濾無數方法。

「我的好老婆就算生氣也是各具特色,風華絕代令人目眩神迷,姿容萬千令我不禁迷失其中,我是何其有幸能夠娶到如此溫柔賢淑的美人,得到妳們是命運對我最大的寵幸,我對妳們的愛直到海枯石爛也不會改變,妳們是雲我是風,朝暮相伴永不分離。」

御空一臉正經的說著,後又故作諂媚的笑道:「妳們看我連這麼噁心的話都說出來了,不要再生氣了,會變老老醜醜的唷!」

聽到前面那番甜言蜜語,三女已是覺得有些吃驚,御空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花言巧語了,不過她們還是很高興,女人嘛,天生就是喜歡聽這種話的,可是她們聽到最後那幾句不禁又笑又氣,無言的抗議立刻變為溫香軟玉大撞擊。

心羽殺氣騰騰的就往御空撞去,粉拳輕舉,笑罵道:「臭御空,連說幾句好話都不正經。」

御空輕柔的將心羽接下,順勢就往對岸飄去,在她額上偷了個香,無辜的道:「我很正經的嘛,生氣本來就會變得老老醜醜的。」

心羽此時還有什麼好說的,生氣還真是會快老呢,頓了一下轉問道:「對了,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呀,那個風刃的威力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我先去接風鈴和冰雲過來再講。」御空將她放下後,說了一聲又躍了過去,一次就把二女都摟住返回,雖然風鈴自己可以過去,但這種時候她當然是靠得愈緊愈好,怎麼可能去提這事呢?

剛才的事御空都搞不清楚,他現在要說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對三女道:「剛才那人應該是甸竹的仇家,等一下我們再問吧!」

三女乖巧的點頭,心羽想找個位子坐下時才發覺已經沒地方可以坐了,大地早就滿目瘡痍,殘破不堪,想起那一場激烈的戰鬥,她不禁熱血沸騰,希望自己也能早日修練得更強。

御空又去拿回四人的背包、毯子,在裡面找了個地點等待孟甸竹,三女背包裡隨時都有些點心之類的東西可以吃,小白亦是在四人之間膩來膩去蹭東西吃,笑聲不斷,等待的時光頓時變成了野餐。

大約過了半小時後,孟甸竹身上的皇金鬥氣終於歛收,他自己似乎很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轉身就向御空走去,眼中光采顯示出他現在心中的興奮,略顯激動的道:「御空,大恩不言謝,將來有何需要,一句話,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小意思,不用客氣了。」御空笑著又續道:「對了,剛才有一個人用魔法偷襲你,應該是風系的大魔導師,你是不是有那樣的一個仇人呀?」

孟甸竹點頭道:「我知道,不過那時候我已是來不及反應,所以想說硬受他一擊,幸好為你所救,否則以它的威力我恐怕是難以幸免,今日我實在欠你太多了。」

「欠什麼,這種事就不用再說了。」御空最不喜歡什麼欠來欠去的了,只是對孟甸竹當時還能知道周遭的事感到奇怪,又問道:「你一直都知道附近發生的事嗎?」

孟甸竹點頭道:「嗯,是呀,周遭的一切我都感覺得比從前清楚許多,感覺起來還真是有點奇怪,不過現在就好多了,應該說是慢慢習慣了。」

這還真怪,自己當時怎麼就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仔細的觀察一下孟甸竹,他的真氣雖是升了一個層次,可是量似乎沒有高上多少,比起當時的自己還差了一成以上,這還真是有點奇怪。


第七章 ~精心求進~

既然想不透就算了,御空又道:「那人是誰呀?簡直卑劣至極,若讓我見到了,非得揍扁他不可。」

孟甸竹說起那人亦是現出厭惡之感,忿忿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當初我是在一家飯館遇上他的,他的相貌極為俊美,以我的觀點看來甚至還比御空俊上一籌……」

他才剛要說出原由,心羽卻是大表不滿的道:「怎麼可能,御空才是最好的,他憑什麼跟御空比。」

「是嘛、是嘛,御空才是最帥、最瀟洒……」

「對呀,他一定比不上御空的……」

冰雲、風鈴對心羽的話大加贊同,一起討伐起孟甸竹來。

御空忙以手指輕輕的在她們唇上各點了一下,制止她們的抗議聲後才道:「這種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嘛,不用說出來,妳們這樣太自以為是了,要謙虛一點啦!」

「嗯。」三女乖巧的點頭應是,還一副我老公真謙虛的模樣,等著孟甸竹繼續講下去。

暈──御空那番話實在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

孟甸竹看著他們完全無言以對,只得笑笑續道:「他的人好看可是人品卻是極差,待人態度傲慢自大、說話刻薄無禮之極。我一時氣憤不過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施展出『狂風刃』,我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射上三道風刃,以我的功力頂多就衣服破了也沒什麼,可是對風刃他竟然不加控制,飯館內的桌椅頓時被打壞了幾張,甚至還有一人被他誤傷,他當時還毫無悔意,大言不慚的說被他打傷是福氣……」

「這人實在太過可惡了,若不教訓他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呀!」心羽到這兒又快聽不下去了,粉拳緊握已想要揍人,小嘴喃喃的罵道。

孟甸竹點頭笑著道:「沒錯,當時我亦是不滿於他的行為,沒想到他的魔法修為竟是與心性修為完全相反,在一般大魔導師中應該也屬頂尖人物,可是在飯館那種地方,魔法師的力量完全無法發揮,不出幾招我便將他制住,不過憑他大魔導師的實力,我也不能真的給他太過難堪,只是說了他幾句便又將他放掉,沒想到他從此之後就處心積慮的要報復我,這兩個多月來我已被他暗算過六次了。」

那人也真是小腸雞肚,真不曉得是怎麼修練至如此境界,御空聽得不禁咋舌道:「有沒有搞錯!那個混蛋的報復心也太強了吧,難道真要殺了你才肯放手?」

孟甸竹苦笑道:「我想應該是吧,當時過後我也沒多在意,結果隔天就被他偷襲了,那一次他只是用上第八級的『真空箭』,憑他與我相差不多的實力,我一時失察確實是被傷得不輕,不過他太過自大了,隨後竟是走過來想要置我於死地。嘿嘿,你想也知道魔法師靠近戰士的後果,我一刀差點就把他的一條腿給斬斷,他見勢不對便立刻用飛行術逃了。」

「好耶,就可惜沒把他的腿斬斷。」四人俱是興奮不已,只是御空對他的腿沒斷很是不滿。

孟甸竹看著自己的身體,感嘆的道:「唉──我也沒辦法呀,當時我的傷也是不輕,已經沒能力去追他,後來的日子我就小心很多了,每次都在他欲出手之際視破他的蹤跡,不過他也是非常小心,行動失敗便立刻以『風影』逃走,結果是我遠遠看到他,他就怕,我一靠近他就逃,一路走來我也拿他無可奈何。當然,那是以前,再讓我看到他可就沒他好果子吃了。」

「風影?那是什麼魔法嗎?」御空對這個招術可很有興趣,居然連戰皇級的人都追他不上。

孟甸竹笑道:「風影是十級的風系魔法,雖然不能用在飛行之中,施法速度卻是所有魔法中最快的,移動速度甚至比我當時還快,不過也只能用來逃命而已,施展風影時必須全副心神用來控制方向,不可能還有餘力攻擊他人,而且魔力消耗很大,因此也不可能用來長途奔馳。」

小風一聽,立刻飛出來道:「那你會不會呀?我要學、我要學。」

孟甸竹被突然飛到面前的金光嚇了一跳,一看又是不同屬性的精靈使,他實在搞不懂御空身邊到底跟著幾個精靈使了,更奇怪的是精靈都從御空體內跑出來,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

御空看到他那副模樣才想起這事,忙道:「是了,我還沒為你介紹她們幾個呢!這是小風,另外還有是小水、小火、小電、小土,呵呵──名字很好記吧!」

老大都介紹了,她們四個當然馬上都飛出來搶風頭,孟甸竹免不了又是一陣驚奇,他或許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活潑、囂張的精靈吧!

他好一會兒才道:「你可真是讓人吃驚呀,居然……會有五個精靈使。」

「她們可皮得很呢,每天聽她們吵鬧實在頭痛呀!」御空雖是抱怨,神情卻是掩不住開心、得意之色,她們跟三女一樣都是御空的最愛,差別只在於三女是妻子,她們則是朋友,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小白,算一算他們這個家庭還不小呢!

不等孟甸竹再說話,小風已不滿的朝他叫道:「快點嘛,你會不會風影呀?」

孟甸竹定了一下神,搖搖頭道:「我只知道有那種魔法,如果妳想學的話,除了找精靈學,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學院自己學了,它們的圖書館絕對少不了各式魔法書。」

「這樣呀,謝啦!」小風應了一聲又回到御空體內,大發豪語道:「我們改天就去學院的圖書館把魔法書全都偷出來。」

「好──」另四個小傢伙也都回到了御空體內,聽到小風之言立刻同聲大喊,不把魔法學全誓不罷休。

天啊──這些流氓精靈使不是說要搶,就是要去偷,真不曉得精靈神若知道她們被御空教成這樣,還會不會認他這個弟弟。

不過御空倒是沒去考慮這點,反是想到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盜的徒弟,到現在很像都沒去偷過值錢的東西,實在太失職了,心下笑道:「好啦,我一定找一家最大的讓妳們偷個夠。」

這一來她們才滿意的靜下來。

孟甸竹沒再多問精靈的事,想了一下,問道:「御空,我可以請教一下你的師尊是哪位高人嗎?」有些人對於有關師門的事屬於忌諱,所以他對這問題就比較小心了。

御空可不知道還有那種忌諱,隨口笑道:「我師父就是那個自稱天下第一盜的雷飛勝,呵呵──驚訝吧!」他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能練成這般功力是因為有一些要命的奇遇,所以你也不用太過震驚了。」

孟甸竹猛然一顫,心中確實是非常驚訝,聽到後一段話才較為釋然,雷飛勝若教出超級小偷別人絕不驚訝,可是教出超級高手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他點著頭笑道:「原來如此,那種奇遇可真是令人羨慕,不過我可不會想碰上你所說的奇遇。」

這可奇了,御空不解的道:「那是為了什麼,難道有奇遇不好嗎?」

孟甸竹解釋道:「奇遇當然好啦,我若是單憑自己苦練也不可能在二十二歲時就到達戰皇級,但是什麼奇遇能讓人如此年輕就到達你這般境界,我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際遇,我自忖沒那份能耐接受。」

「這說得也是。」沒想到孟甸竹想得可真透徹,御空想起以前的事,覺得自己還能活著真是奇蹟了,慶幸的吐著舌頭笑了笑,道:「還是像你這樣安全點,如果要我重新選擇,我可沒那個膽子再來一次。」

孟甸竹又試了一下功力增長到何種程度,接著很是滿意的笑道:「十六年了,我用了十六年才突破極限狀態,雖然遠遠比不上你,不過也是沒人能夠與我相比,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相信自己可以再少走一些彎路。」說到最後一句他還促狹的朝御空眨眨眼。

這些話簡直是用來氣人的嘛,看到御空已齜牙咧嘴的握起拳頭,孟甸竹忙哈哈一笑,續道:「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一定請你們好好吃上一頓,不過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蔽天林』一趟,只好下次補請啦!」

御空放下拳頭,疑惑中又帶點好笑的表情道:「你有急事要做居然還跑來找我打架,你也太有趣了吧!」

孟甸竹豪笑道:「哈哈──不是我有事還來找你切磋,蔽天林之行是師父要我突破極限後才能過去,我現在已有這份能力,所以想快點去完成師父的要求。」

「蔽天林是什麼地方呀,居然要到現在才能去,很危險嗎?」這不止是御空好奇,三女亦是饒有興致的仔細聆聽,幾個鄉巴佬的見識實在得好好加強才行呀!

「蔽天林是天武大陸上的絕地之一,據說裡面有許多力量跟戰將級相若的魔獸,甚至還有比擬一般戰皇級實力的魔獸。」

孟甸竹的話卻讓御空他們很不以為然,既然只是一般戰皇級的力量,那憑他之前的實力,進去應該也沒問題才是,被魔獸圍攻的話,逃走就好了嘛,反正他也會御氣飛行。

他們的表情立刻反應心中所思,孟甸竹見狀便又笑道:「如果只是這樣當然還不能稱之為絕地,蔽天林奇怪的地方是在於任何人一進去就只剩下一半的功力,憑我現在的功力進去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若以我之前的實力進去,最多就跟戰將級的力量相當,去了不是找死嗎?」

四人愕然的看著孟甸竹,御空對那個地方大感好奇,哇哇叫道:「哇──太詭異了,居然會有一進去就只剩一半功力的地方,那是為什麼呀?」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天曉得,那些著名的絕地都會有奇怪的現象,可是根本沒人找得出理由。」

御空想了一下也未太過在意,自己所見過的怪事還不夠多嗎,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又笑道:「說的也是,那你可要自己小心了,不要太大意,陰溝裡翻船可就丟臉囉!」

孟甸竹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節,不過可不是個莽夫,哈哈一笑道:「當然,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要進入蔽天林,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下次見面再好好請你吃上一頓。對了,你們以後自己也要小心點才好,人心險惡呀!」

孟甸竹雖然知道御空功力超絕,可是在他沒有動手時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高手,甚至很多時候都帶著濃重的孩子氣,讓人不禁然要對他多加提醒。

御空自然的往三女看去,笑道:「嗯,你是說她們長得太漂亮會有危險吧!」

「那只是一個原因。」孟甸竹點點頭又接著道:「還有你自己的功力與年齡太惹人妒忌了,當年我以戰皇級功力行走天下,許多人都因忌憚我的功力增長太快而欲除掉我,只不過懼於我師尊才不敢太過亂來。你就不一樣了,一無聲名在外,二無強力靠山,世上卻是太多不自量力之人,明、暗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如果在你手中吃了虧,他們就算知道你有一身超絕的武力也絕不會善罷干休,甚至有可能危害到你身旁之人。」

御空聞言立時現出一股殺氣,凜冽道:「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妻子,無論是誰都只有死路一條。」

三女明顯感受到御空對她們的愛護,心神皆醉的注視著愛人,芳心之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孟甸竹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實力足以抵抗任何人,可是你還是小心點好,凡事韜光養晦可以少掉很多麻煩。」

這點孟甸竹從前可是深有體會,只是對御空來講實在有些難度,要他不去惹事哪受得了呀!

御空自然知道自己的個性,不過還是接受孟甸竹的好意,笑道:「嗯,我會留意的,越往炎城的方向走好像就越容易遇上高手,若不小心點還真不行呢!」

孟甸竹搖頭笑道:「那也不一定,是否會遇上高手只是運氣問題而已,沒有哪裡多或哪裡少的。對了,你們要去炎城做什麼?」

說到這裡心羽就更有興趣了,忙道:「我們要去炎城玩呢,孟大哥知不知道一路上有什麼地方好玩的呀,一些小地方地圖上都沒標示,真是差勁。」

孟甸竹想了一下,道:「怎麼會沒標示,是了,你們買的一定只是概略地圖,要有各地詳細情況的地圖就必須到大商號去買大型地圖才行,那可跟一般地圖不一樣喔,每一城的領地至少有四張一米長寬的地圖,甚至還有更詳細的單獨地區圖,當然,價錢比起一般的就貴上許多了。」

「原來地圖還有這樣分的呀!之前那個老闆都沒講,害我們用這小地圖用了那麼久,討厭。」心羽噘著小嘴大加抱怨,接著又搖起御空的手,嗲聲道:「我們去買大地圖好不好嘛?」

御空捏了一下她的瓊鼻,笑道:「那也得等我們到了城市裡再說呀,在這裡要去哪兒找大商家買東西,小腦袋瓜子裡就只想著玩。」接著又轉對孟甸竹道:「那你什麼時候要走了呢?」

心羽看了孟甸竹一眼,羞紅著臉鑽到旁邊的風鈴背後,她一時高興竟忘掉孟甸竹就在前面,居然滿腦子都想著玩,真不是個稱職的好妻子,心中告誡著自己下次可別再失態了。

孟甸竹眼帶笑意,對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倒是非常羨慕,點頭道:「嗯,我現在就要走了,希望能夠快點完成師父的要求,蔽天林離這裡可不近,近兩萬里的路程有得我趕了。」

三女聽了亦不禁咋舌,冰雲吃驚的掩著小嘴,道:「好遠唷,趕到那兒可要累壞了。」

「哈哈──沒那樣誇張啦,以我現在的功力,只要幾天就可以到達了。」孟甸竹笑著回答,轉對御空又道:「這次可真是要跟你們告辭了,後會有期。」

四人聽他的意思若有所指,都想起昨天他說後會有期卻又緊跟不放的事,不禁都笑了起來,各自一聲後會有期,看著孟甸竹運起真氣,施展御氣飛行離開,轉眼間他的身影已然只剩下一個小黑點。

風鈴看孟甸竹已是遠去,轉而巧笑倩兮的對著御空道:「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回去十里明湖吃東西好不好?」

「還吃呀,妳們昨天吃了那麼多還吃不夠嗎?」

御空誇張的大叫起來,窘得風鈴立刻躲到心羽背後,誰叫御空叫得那麼大聲,好像她就只會吃東西似的。

心羽立刻為風鈴出頭,敲了御空一記粉拳,道:「討厭啦,叫那麼大聲要死了,你也不想想平時我們哪吃得到那麼便宜、新鮮又肥美的東西,看看那些『荷包牡丹蝦』、『蓮爆三鮮』、『七星紫蟹』、『翠竹粉蒸魚』……每一樣都超好吃的。」

瞧她說的口水都快流下了,御空不得不舉手投降,妥協道:「好好好──我們一定會回去吃他一頓再走好不好,看看妳,口水都流下來了。」

心羽一聽趕忙掩住小嘴,玉頰飛紅偷偷摸了一下嘴角,這才知道被御空騙了,氣嘟嘟的道:「討厭啦,居然這樣騙人家。」

「哪有,妳是真的快流口水了嘛!」不等心羽發飆,御空接著又道:「聽甸竹說山頂還有一個湖呢,反正這兒離山頂也不遠了,我們先去看看再下山吧!」

心羽撇過頭去還不肯原諒這可惡的男人,御空壞壞的一笑,迅捷無倫的偷親她一下,笑道:「好嘛、好嘛,下次不再那樣說了,如果妳真流下口水的話,我就這樣幫妳擦好囉!」

「你……討厭、討厭啦!」

心羽被氣得小腳直跺,窘得小臉飛紅至耳根,嬌憨的神態實在美極了,令得御空心醉神迷分不出東南西北。結果最終流出口水的就是他,看得三女差點笑到肚子疼,男人的臉真是都快被他丟光了。


四人順著溪流走沒多久便到了山頂,只是那個湖就沒什麼可看性的了,既不大也不怎麼漂亮,御空看著湖面卻是想著其他事情,三女似與他心意相通一般,竟也知道他正在思考,靜靜的在一旁玩水不敢吵到他。

過了好半晌,御空才終於回過神來,緩緩的平伸右臂再曲起手肘,一旁的三女和小白都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迷漫在空氣之中,他們不約而同的往御空看去。

只見御空整隻右手都已變成了銀色,左手卻似乎有一種迷濛的感覺,心中才正覺奇怪,御空的身體便在瞬間彈射出去。

除了小白能看出他已飛至湖對面的山壁之前,三女根本連他往哪一個方向都看不出來。

幾乎就在同時,三女聽到百丈之外的對面傳來一聲異響,御空右拳剛好碰著山壁,若是近看便知他拳頭前根本沒有半點東西,石壁竟是被他打出一個尺寬洞口,從洞口周邊產生無數龜裂延伸開來。

三女急忙轉頭看去,卻依然什麼也沒看見,原來御空又已到了另一面山壁前,平淡無奇的左手似乎沒有半點動作,可是應該垂下的左臂竟是早已點在山壁上。

瞬間又是一聲異響傳出,一個只有拳頭大的洞口再次出現,龜裂比起另一個洞少了許多。

御空隨之退了數步,微一曲膝後,身不動、心不動,甚至風也不動,似乎時間亦因此而停止一般。

就在這樣一個詭異的現象下,御空身形倏消倏現的已是一拳擊在壁上,碰的有若石頭相觸擊的聲響,無可匹敵的貫穿氣勁直接在石壁上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若是去測量那兩個洞口的深度便可發覺,第二拳的深度至少多上一丈。

沒有絲毫停頓,御空雙腳一踏又已飛身回到三女身旁,右臂再次爆發出無盡銀芒,三女愕然的眨了一下眼,銀芒已然化成一個尺寬光球,流星般呼嘯著在湖面捲起一條水龍,衝向百丈之外的山壁。

一聲轟然巨響,湖面驟然激起陣陣浪花,山壁之間被轟開了一個二丈深的大洞,不過上方坍崩的滾滾落石很快便又把洞口填上。

御空對此卻還不夠滿意,身形再展衝了過去,渾身銀芒環繞,一聲暴喝,擴散的銀色氣芒盡數化成劍形,萬千劍勢接連不停的直往山壁刺入,爆起連環聲響。

可憐的山壁到底是招誰惹誰,之前被穿了個十丈深的小洞也就算了,現在又被轟出個大洞,雖是沙土迷漫讓人看不清當中情形,可是它卻知道自己的肚子已被開了一個五丈寬、三丈深的大洞,而且六丈、七丈……嗚──還在快速的擴建當中。

兩分鐘後,御空似乎已經轟夠了,揮手間身形飛退到了湖中央,閉著眼睛令周遭劍芒圍繞其間,佈成一圈可怕的劍陣,御空身處其中,隱然有萬夫莫敵、唯我獨尊之勢。

驀然間他睜開雙眼,猛然將手往下按去,無數劍氣瞬間刺入湖中,狂暴的氣勁頓時讓湖水噴射起數丈之高,激盪起洶湧波濤。

三女至此總算回過神來,心下俱是茫然不知所以,不過看到迎面沖來的湖水浪濤,她們還是曉得馬上轉身跑開,免得待會兒變成落湯雞了。

唯有小白一點也不害怕,囂張的齜牙咧嘴面向浪濤吼著,看得心羽是哭笑不得,順手就一把抓起牠的脖子帶牠走,笑罵道:「對著湖水吼有什麼用呀,難道你還能把浪潮反打回去不成。」

「嗚──吼──」小白委屈的低聲叫著,堂堂一隻超級聖獸居然被人提在手裡,要是別人的話早被牠撕成碎片,偏偏抓牠的人可是老大的老婆,只好扮可憐啦!

三女離開湖邊站上一個小坡,浪潮應該是沖不了那麼遠才是。

冰雲疼惜的將小白抱了過去,輕輕撫著牠柔細的毛皮,道:「乖乖唷,有沒有抓痛你了呀,不痛不痛……」

雖然大家都知道小白的厲害,可是變成小貓時,實在不會有人還把牠當成聖獸來看,這時候牠只是一隻可愛的寵物,牠也很享受這種待遇,眼神哀怨,嗚嗚叫著似在抱怨心羽欺負牠。

「好嘛──對不起唷!小白乖乖……」心羽還真知道小白在怪她,將牠抱了過來安撫一番。


第八章 ~地圖真貴~

此時,御空終於也瘋夠了,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瞧他一臉滿足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個破壞狂。

風鈴看到他回來便馬上膩了上去,抱著他嫣然的笑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呀,轟隆隆的打得好激烈喔!」

御空得意的揮著拳頭,笑道:「沒什麼啦,只是想說別人都有特別的絕招,所以我就想把自己的招式連接起來,感覺上效果還不錯,尤其是對『極道破』的運用,我似乎更有心得了呢!速度加上力量等於一擊必殺,呵呵──」

他一點也沒誇大,憑他極道破的集中破壞力,就算是功力比他還要深厚的高手,被他擊實了也絕對承受不住,只要他能將極道破與速度完美的配合,天下高手絕對無人敢以小覷。

看向遠方那一片的狼藉,心羽笑問道:「你練招可真用勁呢,到底是用上多少的功力在練呀?」

「嘿嘿,也就三十成功力而已啦!」御空乾笑兩聲微窘的道。

三女相視而笑,她們可都知道御空還沒練成四十成真氣結合呢,這個三十成還真只是「而已」呀!

御空感到不好意思也就是那麼一下,馬上便又笑著要帶她們下山去。

心羽隨口問道:「御空,最後你那招滿天飛劍叫什麼名字呀,嘻嘻──那一招光看就讓人心中怕怕呢!」她還誇張的吐著小香舌,表示真的有些怕怕。

御空輕點了一下她那微皺的鼻尖,搖了搖頭道:「那一招我離隨心所欲的控制還太遠了,所以先不取名字,等我能完全施展時再取。」

「哦──」心羽可愛的應了一聲,回想起御空施展那招時萬劍騰飛、飄逸出塵的景象,美目不禁閃耀著醉人迷芒,沒想到這樣子還算是沒練成,那練成後豈不是要迷死人了。

四人開開心心的回到十里明湖待了一晚,隔日早晨又好好吃了一頓後才再次出發,也是這次的明湖之行,御空才知道三女原來那麼會吃,幸好她們只是偶爾喜歡大吃特吃,否則她們那完美的身材可就不知能不能保持下去了。


走了幾百里的路程,他們總算走到了這次的目標──「梁城」,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要買大型地圖。所以一進城,心羽就拉著御空直奔大陸上最大、最有名的商號「百珍樓」,那可是天武十二宗門中「珍商盟」所經營的商號,保證貨源充足,不怕買不到,就怕你不買。

(附註:珍商盟,可以說是天武十二宗門中最強亦可說是最弱的勢力,最弱是因為他們當中的直屬高手最少,最強是因為他們最有錢、交友廣闊,用錢用人就能砸死任何一個高手了,不過極少見他們與人起衝突,在商言商,以和為貴嘛!)

不管是在哪一個城市,要找珍商盟開的店都是一樣的容易,誰叫他們的店絕對是屬一屬二的大呢?御空很快便問到百珍樓的所在,四個人急匆匆的就趕了過去。

當他們看到一棟三層樓高,外觀裝修氣派的樓房便知到了目的地。

門邊兩根雙手合抱的石柱上雕飾著華麗花紋,外牆上亦是有著各式各樣的浮雕,無論石材或工藝都是上上之選,但最為顯目的卻是牆上三個金色的字體「百珍樓」,在門的上端還有一個石匾刻著「價格公道、鐵價不二」。

雖說百珍樓是屬於較為一般的物品買賣之處,在珍商盟經營的店舖中算是最為簡樸、裝飾最少的,可是無論是看它的外觀或進出之人的衣著,想在裡面買東西至少也得是個有錢的主兒才行。

「珍商盟的店舖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壯觀、豪華,如果沒必要,人家還真不願意來呢!」

心羽靠著御空低聲喃喃,不是因為珍商盟讓她討厭,只是他們賣的東西都太貴了,所以他們平時都不會到這種地方買東西。

論起買東西,三女還是最喜歡買路邊攤販的小玩意兒了,既便宜攜帶又方便,也不用怕損壞了心疼,當看上新的飾品時,就直接把舊的送給小販繼續賣,既不浪費亦不多佔空間。

百珍樓的內部設計也是專家規劃,無論物品陳列、飾品擺放都是讓人覺得高貴不凡。

他們一進去就有店員前來詢問道:「請問公子、小姐需要些什麼,小的可為各位服務。」

這裡人員的素質亦是不差,看到美女只是一愣就已回過神,說話時還不敢看向三女,以免引起客人的不悅。

御空笑道:「我們要買大型地圖,愈詳細的愈好。」

店員恭敬的應道:「請問公子是要『梁炅城領』的地圖就好,還是連其他城領的地圖也要?」

梁城是屬於梁炅城的副城市,所以整份地圖是以梁炅城領來稱呼,就像買一個縣市的地圖裡面還有很多鄉鎮一樣。

「還要其他的,嗯,你就把附近各城的都拿出來讓我選吧!」來都來了,需要的地圖就全買了比較快,離炎城已經不算遠,至少也得再買一份炎城的地圖。

「好的,請各位稍等。」

店員說完就立刻去找坐在櫃台後的中年人,想必那人應該是此地的負責人吧,御空看了便也跟著走過去。

很快的,店員便已拿出許多一米寬長的地圖,放在桌上為御空介紹起來,三女則是鶯聲燕語的在旁邊參觀起來,東西好不好她們是不懂,不過還是能夠看出各種物品比其他店家細緻許多。

最終御空選了二十張地圖共四個城領。

店員把地圖用個盒子裝好,雙手謹慎的遞給他道:「多謝公子,一共四百個金幣。」

「……」御空一時愣在當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你說多少金幣?」

店員沒有半分不耐,道:「一共四百個金幣。」

現在御空真是很想把百珍樓拆了,有沒有搞錯呀,一張地圖居然就要二十個金幣,那可是一家五口兩個月的開銷耶!

唉嘆一聲,百珍樓掛在門口的牌匾也不是掛好看的,一想到那八個字便讓他失去討價的心情,乾脆的付出四百金幣,反正錢對他來說也不算難賺,頂多去找堆魔獸來殺就有錢了。

收好了地圖,御空帶著三女走出百珍樓,若無必要他們是不會再去那種地方的,錢雖不難賺,可是他們也不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人。

出門走了一小段路,心羽便看上了一家飯店,立刻嬌聲道:「人家肚子餓了,去那家飯店吃東西好不好?」

「嗯,嗯。」御空輕應一聲往飯店走去,可能是已近中午的關係,裡面的客人可真不少,而且半數以上的人竟都帶著兵器,這讓御空不禁眉頭略皺,一般來說,餐館裡有一、二成的人帶兵器還算正常,現在這樣可是屬於非常異樣的情況。

尤其最討厭的是這種人很煩,他們若來搭訕的話,都是說不動、嚇不走,常常都得動手才能解決問題,只是人都進來了,再走出去反顯得奇怪,御空直接便往樓梯走去,希望二樓的人少一點。

三女也是發覺情況有點奇怪,乖巧的跟在御空身後不發一語,她們不怕惹事,可是卻很討厭別人跑來跟她們搭訕,也就是說她們只准自己去惹別人,不准別人來招惹她們就對了,這種心態是不是有點奇怪呢?

二樓的客人是少了一點,御空找了個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幾樣菜色,風鈴將小白放在桌上逗著牠玩,服務人員沒過多久便將飯菜送上來。

御空嘴巴吃飯,眼睛四周的掃視著,今天的情況還真有點異樣,很多人都帶著兵器,可是周遭卻安靜的過份,那些平時吵吵鬧鬧的傢伙,今天說話居然大都是交頭接耳,這實在太讓人好奇了。

沒事找事的御空仔細聽著那些人的談話,聽了大半天也搞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每個人都在說什麼藏寶圖、魔頭,可是實際情況如何他們也都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說什麼魔頭帶著藏寶圖跑到梁城附近,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的就一堆人跑來了。

這頓飯直到用畢都沒發生什麼麻煩,頂多就是有人不懷好意的看看,最後還是急匆匆的走人,似乎是有更重要的事。

「御空,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頓飯吃的可真難過。」受到環境影響,三女吃那一餐居然都沒說到話,才一出去,心羽就迫不急待的詢問。

御空呵呵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並不是只有我沒事找事做,那些人很像都是為了什麼魔頭、藏寶圖來的,可是到底在哪兒也不知道,完全是別人說他們就來了,簡直是一堆白痴。」

心羽思索了一會兒,道:「魔頭是不是指魔族呀?」

御空不清不楚的搖搖頭道:「應該不是,聽他們所言似乎是什麼人練了什麼魔功,亂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懂到底是怎麼樣,不過正邪兩道有很多人都往這附近來了。」

風鈴抱著小白,側首問道:「我們要不要也跟去找找藏寶圖,嘻嘻──那麼多人在找,一定是有很多很多財寶的。」

御空輕點了風鈴亮潔的額頭一下,笑道:「妳這小財迷,又沒一個準確的地點要怎麼找呀,我才懶得跟他們瘋。」

風鈴嬌俏的微吐香舌,不在意的撫著小白,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話題,隨便逛逛便也隨便談論。

梁城本來就非常熱鬧,如今又加了一堆門派、傭兵、冒險者之類的人,在路上走來似乎顯得有些雜亂,許多人自恃身份,帶著一群人大肆喧嘩、態度囂張引人側目,還有些人乾脆就直接用輕功在房屋之上行進,省得與人在底下擁擠。

冰雲見識到那些人囂張的行徑,不解的問道:「御空,他們那樣亂來怎麼都沒人管呀?」

御空笑道:「誰敢管呀,畢竟他們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光看樣子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平凡人,若沒必要的話,城中警備隊是不會去招惹他們的,妳沒看那些功力較差或小團體的就不敢那樣囂張了。」

冰雲瞭解的點了點頭,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可是若夠強勢的話,官亦不願與民鬥呀!她走了幾步又看向風鈴懷中的小白,嘻嘻的伸出玉手,笑道:「小白讓我抱抱。」

風鈴不依的將小白抱緊道:「人家還沒抱夠嘛,晚上再給妳抱。」

冰雲一聽立刻嘟起小嘴,滿是請求地俏臉,美目水汪汪的看向風鈴。

風鈴也不甘示弱,微微皺起小瓊鼻,可憐兮兮的抱著小白,哀怨的美眸瞥向冰雲。

就在二女在施展可憐戰術,看誰先同情對方時,突然有人很不識趣的道:「二位美麗的小姐,何必為了一隻貓起了爭執,不如本公子送二位一隻更為可愛的寵物。」

大家側首望去,那是一個極為俊秀的年輕男子,身後跟著數名武者打扮的人,雖說那幾名武者在普通人眼中已是高手,可是在御空四人面前根本不會有人去看他們一眼。

那人身旁還有一隻幻獸「紅炎駒」,火一般的鬃毛、高壯的身軀,額上一顆亮紅色的晶石閃爍,四蹄還帶著銳利的爪子,若以馬而言牠絕對是屬於神駒類別,但是在聖獸中就不知是否排得上名了。

看到三女俱是驚訝的凝視著紅炎駒,年輕人更是開心極了,驕傲的笑道:「本公子『原斯達』,這是我的幻獸紅炎駒『疾火』,無論速度或舒適性都不是馬匹所能比擬。小姐是否想要乘坐看看,本公子非常樂意與諸位小姐共乘。」

「多謝公子好意,我們不習慣與人結伴,告辭了。」風鈴面無表情的看向年輕人,告罪一聲轉頭便走,那傢伙以為他是誰呀,說得自已好像多了不起,能與他共乘就是一種榮耀似的。

原斯達這下臉面可掛不住了,輕功一展立刻攔在三女面前,臉上笑容已是失去幾分善意,有點僵硬的道:「三位何必拒人於千里?」

可憐的御空再次被人忽略了。

三女的臉色這時也不是很好看的轉向御空,沒想到原斯達亦是看向他,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

當中誰也不知道小白最是不爽了,本來牠被風鈴和冰雲搶得很是高興,被人打斷已是不滿,後又見那隻紅炎駒高傲的跟在那人身旁,現在居然還敢擋牠的路,惹得牠不禁從風鈴懷中探出大半個身子。

「吼──」小白才不管誰是誰,對著紅炎駒不滿兼具警告的一聲低吼,表示要牠滾遠一點,略為散發的氣勢頓時嚇得紅炎駒急退數步,聖獸對聖獸的氣息最為敏感,那份不可抵禦的威嚇讓牠不禁瑟縮不前,一身傲氣轉眼間被一副窩囊所取代。

原斯達將紅炎駒從小養到大也沒見牠如此失常過,初見異狀明顯的讓他嚇了一大跳,急忙跟上去好生安撫一番,紅炎駒是他用來向人炫耀的本錢,受到半點損傷可就不好了。

他這般寶貝幻獸並不奇怪,有一些人的幻獸並非是自然馴服,如他的紅炎駒便是由人類馴養的聖獸所繁殖的,馴養的本意是要讓自家子弟當成幻獸,可以保護人的安全。

只是幻獸本就非常少見,擁有幻獸代表的便是實力或者有錢有勢,於是那些不肖子弟便把幻獸養得漂漂亮亮用來炫耀,真要打鬥時反讓幻獸躲到後面,有時候那種情形真是有點可笑。

「真調皮。」風鈴好笑的輕點了一下小白的腦袋,跟著御空從旁邊走過去,隨口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白也是幻獸,牠似乎不太喜歡那隻紅炎駒呢!」

說她是道歉不如說是取笑,聖獸想要讓另一隻聖獸不敢反抗至少要強上兩個等級,只要原斯達還懂得這一點,應該就不會再追上來才是。

事實上對方想追也不能追了,看到三女走開後原斯達還想跟上,可是紅炎駒根本不敢再往他們靠近,管牠主人如何氣急敗壞的命令都是沒用,氣得他恨恨的瞪視御空四人的背影,臉色鐵青的怒吼道:「給我查出他們是什麼人,去──」

一個帶頭的護衛走出來輕聲道:「公子,他們看起來似非常人,我們若是節外生枝,堂主可能會不高興。」

原斯達一愣,眼冒邪光,似乎極為不願就此放棄,轉看御空四人的身影已淹沒在人群之中,他這才恨恨的轉身道:「賤人,這次就先放過她們,下次……哼──」


御空四人可不知對方是那般的小心眼,當然,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在乎,那種事早已遇到麻木了,依然高興的四下逛遊,御空順便買了一把鋼劍,省得老是要用拳頭打人,光是威嚇力就比用劍差了一籌。

眼見各方高手來來去去他們也不去多加留意,在城裡玩了兩天才要離去,梁城之中的高手雖是走了不少,可是來的人依然絡繹不絕,那麼多桀驁不馴之人齊聚一城,這幾天卻沒發生多大的爭鬥事件,算起來也是很不容易了。

看許多武人都是往北方行去,御空決定避開人群往東方走,那些人正邪兩道、各門各派的都有,每個人都是在比誰更囂張的,就算是御空這個惹事精也不想跟他們摻和在一起,免得自己一個不爽就揍人,惹上那些勢力強大的人可不好玩呢!

啊──你問他們為什麼不往南方走,因為他們就是從南方來的嘛,再走回去的話,要到幾年幾月才到得了炎城呀!

心羽邊走著路邊張著一米長寬的地圖看,看了老半天才道:「等一下大路會叉開成為兩條,我們要走右邊的,然後可以去『定溫水泉』玩,接著再轉往北方走,這樣就不會與那些人碰上了。」

雖然御空已是特意避開人群,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還是見到不少,想想也是,那些傢伙連目標在哪兒都搞不清楚,他們會到處尋覓碰運氣也是正常。

一路上大事沒發,小事卻接連不斷,總之為的還不就是三女的美貌惹來禍端,一堆兇神惡煞找不到目標便將眼光全投到御空這邊來,誰叫他們四個看起來就是屬於那種好欺負的人,直到打上了才讓人知道找錯對象了。


定溫水泉離梁城不遠,只不過七、八十里的路程,御空四人還不到中午便已到達,位置是在一座幾百米高的山麓中腰,特點便是山裡出溫泉,水泉顧名思義是一年恆溫,管你夏天來、冬天來溫度都是一樣。

剛好天氣逐漸轉涼,三女才用完餐就拉著御空去泡溫泉,雖然溫泉一般都是男女有別或是多人混浴的,不過店家當然有這層考量在,特別開闢出許多小潭的溫泉讓一些較為有錢的人包下,他們四人不用擔心要與他人共浴。

開心的到達溫泉區,三女看那清澈的泉水雖是滿意,可是四周圍籬及無遮的天空不禁讓她們皺眉。

心羽看向御空,舒眉笑道:「你可得注意好周圍有沒有人偷窺唷!」

「唉──妳們泡溫泉卻要我來當衛兵,真慘呀!」

御空故扮可憐的搖搖頭,三女卻是不理的將他衣物扒光,擁著他進入泉中,如果他沒有先行探查四周的話那他就不叫御空了。

美美的泡著溫泉,御空直接就漂在水面上享受著嬌妻按摩,整個頭貼在心羽豐滿柔嫩的胸脯上,爽得他都要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小白更是誇張,整個身體就在水裡面漂動,瞧牠久久沒有浮上水面換氣,大家還真怕牠會溺斃了呢!

約只過了十分鐘,御空埋在心羽胸口的頭突然抬了起來,冷哼一聲道:「哼,真有人敢來。」

話聲剛落,兩道金光就從他頭上冒出飛出圍籬,小白動作亦是不慢的從水中竄出,三女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外圍已經傳來數聲淒慘嚎叫,她們這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真是後知後覺。

兩道金光很快的就又飛回來,小火哈哈笑道:「那幾個混球都快被我烤熟了呢!」

小電立刻反駁道:「才不是呢,他們是被我電到抽搐,現在一定還在抖勒!」

小白隨後低吼:「不對、不對,是我把他們踹出老遠,滾下山坡去了。」

只是沒人聽得懂牠說什麼。

「胡說,他們明明是被我烤熟,都快冒煙了。」

「妳這大笨蛋,他們是被我電到冒煙啦!」

「吼──嗷吼──」

聽著這些吵鬧的聲音,御空再次感到頭痛,立刻把他們趕到一旁自己去吵,可憐那幾個偷窺者什麼都沒看到,被精靈又電又烤的搞到半死不活,接著再被小白踹得老遠,等他們的傷好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敢去偷窺了。


第九章 ~荒山血腥~

泡溫泉果然是讓人神清氣爽,隔天大家再次出發時都是精神抖擻,雖然他們每天精神都很好,不過今天很像更好一點。

「嗚──嗚──吼──」眾人走出約二十里後,小白突然不太安分的在冰雲懷中叫了起來,小腦袋轉望著右側山林,小小的鼻子輕輕扭著實在非常可愛。

冰雲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玉手輕撫其背道:「不要吵,小白乖乖唷!」

小白轉看御空又嗚吼──嗚吼──的叫起來。

心羽疑惑的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否則小白怎會亂叫。」

「不知道,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力量波動呀!」御空亦是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想了一會,道:「算了,把小白放下,我們跟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白一被放下便輕聲吼叫著往山林竄去,御空帶著三女緊跟在後,雖然沒有路讓他們行進較為困難,不過以他們的身手走起來還是稱不上慢,十幾分鐘至少已經跑了七、八里遠。

跑了一大段路後,御空終於感到異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迎面而來,他總算知道小白剛才為什麼鼻子一直抖動。

他放緩了腳步,笑道:「小白的鼻子也太靈了吧,居然那麼遠的味道都能聞到。」

小白立刻邀功似的趴在他的腳上,看的御空是哭笑不得,這小子也是被教得愛亂湊熱鬧,聞到人類的血腥味就認為有事發生,急巴巴的將他們帶來。

心羽還不知道何事,問道:「聞什麼味道呀,我怎麼都聞不到。」

御空聳了聳肩,道:「血腥味,小白應該不會隨便聞到血腥味就帶我們來才是,可能是人類的,不過確實情形還是要看看才知道。」他看著小白又道:「如果只是一般人不小心死在山裡面,看我不揍你才怪。」

「吼──吼──嗚──吼──」小白得意的吼吼亂叫,看牠的樣子應該是不怕被揍,也就是說死的人可能不少呢!

又走了一小段路,三女也都聞到了血腥味,很快的就被他們隨著氣味找到來源之處。

「呃,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山裡會有這麼多死人?」心羽看著遍地死屍,算一算竟有十數人,有兩具屍體還被整個撕開,噁心的模樣令她臉色發青,急忙轉過身去。

冰雲、風鈴的承受能力亦是不佳,全都跟著退到一旁不願多看。

御空只好苦笑著自己上前查探,從血液的乾涸程度看來他們應該還死不久,有幾具屍體的穿著還極為相似,可能他們之間有某種關連存在。

地面除了屍體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旁邊樹木、石壁上處處都是刀劍痕跡,顯然在這裡打鬥的人並不是普通人,再看四周根本沒有道路,不禁讓人奇怪他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當他看到那兩具被撕裂的屍體本也想離開,轉過頭後卻是覺得有一點不太對勁,總想不出的他只得再回頭查看,這才發覺奇怪的地方就是屍體本身。

他們的身體被撕開來應該是會流了滿地鮮血才是,可是地上除了內臟,血液竟是少得可憐,甚至旁邊被刀砍斷手臂的屍體,血都流得比他們還多。

周遭環境很容易的可以看出兩個方向曾有人經過,御空看了一下,判斷出有不少人來到這邊,打完後應該還有不少人往另一方追逐,看起來規模可真不小。接著帶起三女亦跟著往另一方向跑去。

跟著前人足痕,一路上時不時的又會出現打鬥痕跡或是死人,有些屍體的衣物上還有門派的特殊標誌,御空他們認得出來的就有兩種,另外以前看過的也有三種,只是他們對於規模較小的門派標誌都懶得去記,所以說不出是哪些門派。

當中還有被人撕裂的屍體,流出的血液同樣稀少,御空語帶恐怖的嚇三女道:「嗯,山裡可能出現什麼會吸血的怪物囉!」

三女聞言,心裡也都跟著緊張起來,會吸血的怪物並不會讓她們緊張,可是會將人撕開再吸血就讓人害怕了,光是想像就令她們不禁感到噁心。

御空看她們花容失色的模樣不禁失笑,道:「隨便說說妳們還真信呀,那些屍體大都是受到刀傷或被鬥氣擊斃,哪有可能是什麼怪物呀!」

三女一想也是,可是仔細再想,怪物不也是御空自己說的嘛,氣得她們立刻就想打人,不過可怕的屍體就在旁邊,她們頓時又失去那分興致,只好暫時放過御空這個壞東西了。

「砰──」

「咻──」

追著足跡跑了十數分鐘,四人突然聽到山林之中迴盪起一些信號聲響,他們明白前面應該是有特別的事件發生,不是在召集同伴就是求救,當然還有可能是其他意義,不過那就不是他人所能猜測得到了。

「大事、大事,我們在外面玩了那麼久大都只是遇上盜匪,那太無聊了,這次一定好玩囉!」御空牽著速度最慢的冰雲嘻嘻笑著,光聽傳信聲就不只一種,發生大事的可能性極高。

風鈴似是有點擔心的道:「那些較大的勢力辦事時都極為忌諱別人插手,我們是不是要小心一點比較好呀!」

御空覺得甚有道理,頓了一下,笑道:「沒關係,我們先過去再說,太厲害的傢伙我們就偷偷看,若只是一些小蝦米就不用太在意啦!」

三女同聲稱是,她們可不覺得御空那幾句欺弱避強的話有何不對,如果明知對手不可抵抗還去招惹,那種人除了白痴還會有誰。

順著聲音來源走了約十分鐘,御空總算感覺到附近有人,不過那些人似乎也是在往前趕,應該不是發出信號的人。

御空為防三女發生危險,察覺到前方有許多人聚集之時

迷戀 於 2008-01-07 11:1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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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九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前因後果~

御空想起之前制住羅朔笑英時,發覺他體內似乎含有某種煞氣,遂問道:「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煞氣非常的重,那對你會有不好的影響喔!」

羅朔笑英聞言,似是想起傷心的事來,不禁眼眶泛紅,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御空沒想到他之前被幾百人圍堵都能鎮定以對,現在才問他幾句話竟然就要哭了。

不過這種情形卻讓御空想起當初聽聞父親過世,心中的悲傷不也是差點令自己發瘋,羅朔笑英的年齡比他當年還小,甚至有可能是親眼見到父母被殺,後又遭人不停追殺,他能不傷心嗎?能有如今表現,已足以證明他夠堅強了。

御空見他無聲顫抖,明白這樣最是傷身,立刻溫柔的抱住他的頭道:「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不要硬是憋著。」

「哇──嗚……嗚……」羅朔笑英聽御空一說,再也忍受不住的放聲大哭,淚水瘋狂的流下,他已經承受太多的悲傷與痛苦,現在終於有人能讓他哭訴,一口氣將胸中悲苦全都發洩出來,聲音簡直是驚天動地,嚇得山林間鳥兒四下亂飛。

哭了好一陣子,御空胸前衣襟早已被淚水浸得濕淋淋,讓人難以相信他這樣一個小孩竟有那麼多淚水。

等他哭聲稍歇,御空發覺三道強大的力量正在接近,不禁罵道:「這樣都能找來,這些混蛋還真厲害。」

他馬上抱起羅朔笑英繼續逃命道:「人又追來了,別再哭囉!」

羅朔笑英以為是自己的哭聲將他們引來,羞慚的道:「對不起,我……」

御空打斷他的話,笑道:「沒關係啦,追來就追來,有什麼了不起,他們還沒那個本事追到我呢!」

三個戰皇級高手確實是聽到迴盪在山林之中的哭嚎之聲才能追來,看他們賣命的尋覓卻是令人感到同情,這根本是一場不公平的追逐,想抓到御空的機率就等於零,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嗯。」

羅朔笑英怕會打擾到御空奔馳,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雙眼四下亂瞟,看著眾多樹木如幻影般的飛快倒退,速度比他自己奔跑還快上許多,臉上卻是感覺不到半點風的吹拂,覺得很是奇怪,他看不出來那是御空用真氣在他身前佈起一層氣壁隔絕氣流。

御空不知道他的想法,過了不久便又隨便的道:「你被人追了那麼多天,應該累了吧,現在可以睡他一覺沒關係。」

羅朔笑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道:「我睡不著。」

「那你就看看風景吧,樹林裡……」既然他不想睡,御空便開始東南西北的亂說一通,羅朔笑英亦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他對御空幾乎已經沒有防備之心了。

聊了好一會兒,御空又問道:「那你以後想去哪兒呀,你現在可危險的很,不能亂跑哦!」

羅朔笑英語氣黯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御空為他提供一些意見道:「難道你都沒其他親人了嗎?或者是你父母的朋友之類的人可以依靠?」

說到這裡,羅朔笑英眼中又佈起了一層恨意道:「我爸爸媽媽就是被朋友害死的,他是爸媽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卻找人來搶藏寶圖,後來還有好幾個我以前叫他們叔叔阿姨的人來搶,他們都是壞人。」

御空心下暗嘆,難道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比不過重大利益嗎?他此時也更加明白武斷憂為何會要求他對「龍魔秘法」保密了,藏寶圖或許還不能讓超級高手動心,能加強實力的秘法就不一樣了,羅朔笑英若是擁有跟龍魔秘法類似的秘笈,這次來搶奪的高手恐怕就不會只是這種程度了。

想一想,世間事不就是這樣嗎?權勢、名利、金錢、女人、力量都是人們所追求的,一路上走來所看到的爭吵、廝殺、大家搶來搶去,還不都是為了那幾樣,不過那些東西還真是不可缺少的,否則人們活在世上還能幹什麼?吃飽等死嗎?

御空輕輕嘆了一聲,又道:「那你的武功是怎麼回事,呃……是不是會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他問了一句便有點後悔了,不知道羅朔笑英會不會再次大哭。

羅朔笑英經過一次發洩,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慢慢的講起那身功力的事,當御空跑出那座山脈後,也已經問出事件的大概經過。

原來羅朔笑英的父親在無意中得到了一個鐵盒,裡面的東西竟然就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留下的藏寶圖及一顆不知名的紅色珠子。

當初他的父母亦曾四處尋找過與地圖上相似的山脈,可是天武大陸實在太大了,單憑那幾座山的模樣,根本無從找起,於是那張地圖與紅色珠子便被收藏起來。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的一位好朋友來家裡拜訪,在多喝幾杯酒後,藏寶圖的事竟被他父親拿出來聊,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就吵了起來,那人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幾天後,父親的朋友又來了,他們之間的事,羅朔笑英也說不清楚,不過聽個大概,加上御空自己猜測,應該是對方想看藏寶圖,他父親自己找不到地點卻也不願將圖給人看,想必是對寶藏還存有一些幻想,最終雙方再次不歡而散。

接著便是那位朋友請來一些人想逼他父親交出藏寶圖,雙方談不攏後就打了起來,他父母的功力並不高,母親沒過多久就慘被殺害,父親將藏寶圖交給他後拼死阻擋,想為自己留下最後一絲血脈與希望。

可是對方實力絕非他所能抗衡,羅朔笑英連逃跑的動作都還沒做出便又被圍住,眼看他們猙獰的面孔愈來愈近,父親已是命在旦夕,小小的心靈覺得父母寧死也不肯將東西交給他們,驚懼之中便把紅色珠子吞下,兩張藏寶圖也被揉成一團想吃下去,以為這樣他們就搶不到了。

直徑只有半寸多的紅色珠子輕易的便被羅朔笑英吞下,兩張圖卻是一大團,害他怎麼也吞不下去,而且圖紙的材質特殊,任憑他再用力的咬也咬不破。

對方那些人見到他的舉動全都氣壞了,怒罵著將他父親擊殺當場,馬上就想將他開膛破腹,仁慈道義在他們心中已全被滿腦子利益取代。

羅朔笑英看著一把長劍向自己劈下,自然的便向後避開,沒想到一股力量立刻從他小腹之中湧了開來,閃躲的速度竟是比劍勢還快,他心中恐懼的躲過一劍後,差點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危急之際,腦中又響起了父親臨死前的吼叫聲。

「笑英快逃,有多遠就跑多遠,快跑!」他耳邊似乎又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身體自然的轉頭就跑,看到一人擋在他的前面,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力量,他全身竟是發出銀色光芒撞向那人,只聽一聲慘叫,那人頓時被他撞成空中飛人。

羅朔笑英完全沒留意到自己所造成的後果,只知道拼命的跑,可是他的惡運卻未因此而終止,追捕他的人是愈來愈多,不知不覺間他已殺了生平第一個對手,等到他再次逃出重圍,才發覺到自己那滿身的鮮血。

看到身上滿是鮮血,羅朔笑英忍不住的趴在地上嘔吐,心中滿是悲傷,卻又沒有流下半滴淚水,痛苦的經歷反是讓他變得更加堅強,或許是死命的逃亡讓他沒有時間思考,連帶著忘去什麼叫做恐懼了。

當更多的人聞風而至來搶藏寶圖,令他不斷的陷入包圍廝殺,身體奇異的力量亦被他所激發,真氣耗去大半後,竟是可以將敵人的鮮血化成血氣,身體會自然的將血氣吸收,他的真氣立刻便會再次補足,甚至連傷勢也會在幾分鐘內完全治癒,實是非常詭異。

但也就是這種情形讓他更加陷入了困境,本來對藏寶圖心存覬覦卻又怕落人口實的正道之人,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以他修練早已失傳的「噬血魔功」為由要為民除害,追捕他的人頓時更多亦更加厲害了。

一開始聽到那些正道之人大義凜然的話,羅朔笑英還真差點就認為自己是個大壞蛋,不過對方太過躁進了,趁他閃神之際就撲過去要抓人,結果被人攻擊成習慣的他,身體卻是自然反射,刀起刀落帶起強大的鬥氣,一刀便將那口才好、功夫卻差的人擊斃,於是他就再次的逃亡了。

後來追捕他的人多了,高手更是逐漸出現,他只有戰將級的功力已是無法應付,雖然憑著可以吸收血氣的特性不斷逃命,可是要抓他的實在太多了,他又能跑到哪兒呢?

最後他還是在山林裡被許多人圍住,接著來人愈來愈多,卻反而不再攻擊他,於是便那樣的虛耗著,直到被御空所救。

御空明白了大概後,對那紅色珠子不禁感到好奇,羅朔笑英那身功力明顯是因為吞下珠子才生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小孩突然就擁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呢?只是煞氣太重,必須想辦法解決才行。

但他卻不知那便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死後全身精血凝結而成,精血珠中蘊含的力量在被吞下腹後就散到羅朔笑英的身體之中,那股力量自然的在他身體裡轉動,按照噬血滅魂當年噬血魔功的心法運轉。

也幸好他自己的真氣太過差勁,所以轉瞬間就被那股力量吞噬而取代,否則他不但無法練成噬血魔功,甚至會受到兩股力量的衝擊而死呢!


「呵呵──終於找到村子了,不然你這樣子可真沒臉見人呢!」

當御空找到村子時,天色都已快暗下,羅朔笑英只是靜靜看著身上已凝成黑紅色的破爛血衣。

御空到了村口附近就將羅朔笑英放下,大大咧咧的在路上行走,羅朔笑英可怕的衣著讓一些正要回家的農民不禁害怕,不自覺的避開二人,御空這才想起他的樣子嚇人,趕忙加快步伐到村裡尋找服飾店。

「別忙著關呀,我要買衣服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要關門的店家,御空鬼叫著就衝了進去。

老闆奇怪的看了御空一眼,接著看到他身後的小孩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要來搶劫,驚慌的忙道:「饒命呀大爺,小的做的只是小買賣。」這不是說他太過膽小,只是小村子平時還算寧靜,突然看到一個全身血腥的人當然害怕啦!

「停──我哪一點看起來像強盜……呃,好吧,這小子看起來是可怕了點,但這麼小的強盜你都怕,也太誇張了吧!」

御空忙著打斷老闆那已快哭泣的聲音,看著羅朔笑英不禁苦笑,如果再不幫他買衣服,不知道他還要嚇壞多少人呢!

「請問公子想買什麼樣的衣物或飾品?」老闆見御空雖是背著長劍,不過笑容親和的他看起來確實不太像搶匪,驚魂初定的呼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很有顧忌的,語氣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我要買幾件他可以穿的衣服還有鞋子。」御空指著羅朔笑英,再看看自己衣服上亦是沾染了一些血漬,又道:「還要一件我可以穿的衣服。」

老闆一聽便急忙的為他們張羅衣物,速度之快恐怕已經達到他的體能極限,很快的就拿出幾件衣服出來,恭敬的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平時擺放的成衣不多,這位小哥兒的衣服尺寸可能會大了一點,如果要合身的衣物,就必須量身訂做才有辦法。」

「嗯,沒關係,這些多少錢?」御空大略的把衣服、鞋子和羅朔笑英照量了一下,覺得還可以接受,飛快的將錢付清後就離開去找旅店,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老闆擔心受怕的表情。

店家老闆看到他們出去,便急忙把門關起來,雙手捧著一個金幣,心裡還撲通撲通的跳著,雖然一個金幣對那些衣物來說可能便宜了一點,不過也沒虧錢就是了,如果當時御空沒金幣的話,他可能還會馬上改口說一個銀幣呢!

旅店裡的服務人員就比那個老闆堅強多了,雖是嚇了一跳卻還能處變不驚的將御空二人帶到房間,離開時御空又請他送來一些飯菜,跑了大半天能不餓嗎?

「你先洗個澡吧,再這樣的一副模樣真要嚇死了啦!」御空進房後便催促羅朔笑英快去洗澡。

羅朔笑英默默的進入浴室沖水,清澈的溫水灑在身上,萬般感觸不禁湧上心頭,沒想到從前每日必做的事情竟是如此舒服,頭頂淋下的水當中不禁添加了一份雜質,那就是淚水。


羅朔笑英過了好一陣子才將一身血腥味洗去,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臉蛋清清秀秀、眼神明亮,就是有點冷冷酷酷的感覺,實在不太適合他現在的年齡,不過比起之前的形象還是好上太多了,尤其配上一頭紅色頭髮更是增添幾分威武感。

御空看著他,讚賞地一笑道:「等一下會有吃的送來,好好吃一頓就趕快休息,不一定我們很快就得再逃命了呢,呵──」

雖說逃命,他臉上卻是一點緊張之色也沒有,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羅朔笑英有點怯怯的發問,一直以來都是御空問話他才會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與御空說話。

御空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呵呵──不用怕,哥哥我叫天閃御空,一直都是老么,還真難得讓人叫哥哥呢!以後什麼都不用怕,有哥哥罩著你,哈哈──」他愈說還愈爽,真搞不懂他,當哥哥真的能讓人那麼高興嗎?

羅朔笑英聞言,卻是不禁悲喜交加的落下淚水,激動的抱住御空哽咽道:「真的嗎?你真的要當我哥哥嗎?嗚──我又有親人了,又有了、又有了……」

御空面帶微笑的抱著他,明白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一份心靈上的寄託,就如自己當年失去父親後,亦是想到精靈們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羅朔笑英如今有了自己這一個「親人」,對將來的茫然無措想必會消去不少,一個有主心骨兒的人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扣扣」兩聲,服務人員已將飯菜送來,御空幫笑英把淚水擦乾,想去開門時,笑英還捨不得將手放開,似乎生怕他會消失一般。

「別擔心,以後沒什麼好怕的了,等一下有好吃的囉!」

御空輕拍著他的頭,等他放開手後再去開門,服務人員立刻熟練的將飯菜擺上桌。

笑英看著香氣四溢的飯菜,立時感到飢腸轆轆,這段時間來,他每天只能以山果、泉水充飢,現在這些飯菜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還看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不餓喔!」御空微笑如風、聲音輕柔,令人感到非常舒服。

「嗯,謝謝哥哥。」

笑英真的是餓壞了,感激的望了御空一眼便開始努力消滅桌上食物,看得御空大搖其頭,在旁忙著叮嚀他別吃太快噎著了,讓他不禁又是感動的差點流下淚水。

一桌食物很快就被二人橫掃一空,看著笑英滿嘴油膩的好笑模樣,御空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忍心迫害這樣的一個小孩,或許自己真的還太嫩了吧!

等到餐具全被收走,御空鄭重的對笑英道:「笑英,我查看一下你體內的情況好不好,如果沒辦法消除那一股煞氣的話,以後可能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喔!」

笑英似乎已將御空當成真正的親人,有點茫然卻還是點著頭道:「哦──好呀!」看他這種情況,或許御空要把他賣了,他也一樣會說好。

「嗯,你只要坐好,不要亂動就可以了。」御空讓笑英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他的背部,真氣緩緩的探入身體之內,靈敏的感知力輕易便發覺到他腹部有一團煞氣存在。

經過一連串小心的試探,御空發覺那團煞氣很怪,只要笑英一運起真氣就會引動它,自行散發出煞氣與真氣結合,而御空的真氣卻怎麼也無法令它產生半點反應,似乎笑英的真氣與它有著密切關連。

御空思索了一陣子,再次探入他的腹部查看,強大的靈識發覺那團煞氣應該就是被笑英吞入肚內的珠子,於是便試著用真氣牽動那顆珠子,只要笑英不要運動真氣,它也就不會有何異動,聽話的隨著御空牽引而移動,彷彿只是一樣死物。

這下要將珠子拿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御空還是心有顧忌,不得不向笑英問道:「你的煞氣應該是吞下的那顆珠子發出的,我想將它拿出來,可是拿出來後,我不知道你的功力還會不會存在,所以是不是要繼續留著它,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笑英經過那麼多天的殺戮,早已清楚的知道那一身力量有多重要,看著御空好一會兒,摸了摸肚子道:「哥哥,什麼是煞氣?」

「嗯,煞氣就是一種兇惡的氣息,如果一直留著的話,可能會被它影響,到時候你或許會變得很兇殘、很喜歡殺人。」

御空也不是非常瞭解煞氣對人是否會有影響,感覺上應該是那樣沒錯,尤其笑英只是個孩子,現在正是心性不定的階段,更是容易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

笑英瞪大著眼,臉上現出與他大不相配的狠厲道:「我要殺壞人,我要把那些壞人全都殺光。」

御空明白他的心情,可是看他這樣子,別說有煞氣在影響他,就算沒有煞氣的存在,他的心性恐怕也會逐漸被仇恨給填滿,遲早要墜入真正的邪魔歪道,更何況還有一股煞氣在推波助瀾。

御空無奈的一嘆道:「唉──可是你也有可能變得會亂殺人,到時候你會變得有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再也沒有人會幫你的。」

笑英自然的看向御空,天真的道:「哥哥會幫笑英的,對不對?」

御空卻是打碎他的念頭,堅決的搖頭道:「不,如果你真的成為是非不分的殺人魔,那我不但不會幫你,我還要親手將我所犯的錯誤消除掉。」

他說的很含蓄,所以笑英不太明白他最後一句的意思,可是前面那幾句話也已經足夠了。

笑英愣了一下,突地激動的抱住御空哭道:「不要,哥哥不要丟下笑英,笑英是好孩子,不會亂殺人,笑英不要那顆珠子,不要了,嗚──嗚──哥哥不要丟下笑英……」

暗裡一嘆,御空抱著他都差點流下淚來,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小時的相處,自己在他心中竟已佔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自己現在離開他,或許他會立刻崩潰、發狂吧!

御空不禁疼惜的拍了拍他道:「嗯,笑英是好孩子,就是失去功力也沒什麼關係,哥哥會教你武功的,不哭了唷!」

「嗯。」笑英用小手擦了擦淚水,堅定的轉過身去,等待御空將他體內的珠子拿出。

那顆珠子的煞氣只是會被笑英引發出來而已,本身已無什麼力量,御空以真氣將它控制移動,非常輕易的把它提到笑英喉嚨,笑英只覺喉嚨一陣發癢,一聲乾嘔,就吐出一顆紅色圓珠。


第二章 ~再之逃亡~

御空在笑英吐出珠子後,先是檢查他的身體有無異狀,除了體內少了一顆珠子外,似乎就沒有其他變化。

御空鬆懈的一笑道:「運起全身的真氣試試,看有沒有覺得難過的地方。」

趁著笑英調息真氣,御空將他吐出來的珠子拿去清洗一下,珠中煞氣依然存在,可是它本身似乎沒有什麼力量,怎麼也搞不懂它為何能讓人突然擁有戰將級功力。

過了十幾分鐘,笑英高興的拉著御空道:「哥哥,我的真氣都還在耶,還是跟我吞下珠子後一樣,我只要一運起真氣,它就自己在身體裡繞。」

「嗯,那就好,這顆珠子煞氣很重,我把它打碎好不好?」御空思考了一下,猜想珠子裡的力量應該是被笑英吸光了,這種滿是煞氣的東西他可不喜歡,毀了最乾脆。

笑英馬上開心的點頭道:「好呀、好呀,笑英才不要當壞人,我要把它砸碎。」

他到現在還想著御空的話,對那顆珠子變得有些害怕,把它打碎就再也看不到了。

御空才舉起掌卻又再放了下來,他想到珠子裡煞氣濃重,如果打碎了可不知道會不會讓它再四處飄盪危害到人,還是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將它毀掉的好。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笑英,御空再一次檢查他的身體,因為那顆珠子真是太讓人好奇了,想想風鈴吸收師父的功力,也只是戰將初級就到了身體極限,笑英卻只是一個小孩,身體難道會比從小習武的風鈴還強不成?

其實御空所想的並沒有錯,原本珠子裡的能量是極為強大,一開始笑英發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只是珠中所含能量借由他的身體而發,接著它似乎知道笑英身體負荷不了它的能量,所以它就本能的為笑英改造身體,令他的體質變得更加強勁、堅韌。

誰又會知道這正是噬血魔功最好的傳承方法,每一代修練噬血魔功至大成的高手,在死後都會留下一顆精血珠,那可是修練者一身功力精華凝聚而成,當中所蘊含的能量實難估計。

只要被不會內功或像笑英這樣內功極差之人吞下,自然的便可練成噬血魔功,真氣直達戰將級,若非笑英只是小孩,功力至少能夠達到戰將頂級,原本已有修練噬血魔功的人吞下,更是可以增強本身功力。

笑英接受噬血魔功傳承也可以算是他的運氣,畢竟此功法亦是當今天下的絕頂武學,雖然噬血魔功兇名在外,但那是因為前兩代的傳人都是兇殘之輩所造成的。

事實上,此功的創始者乃是大義大勇之人,因緣際會的創出此功法卻未曾妄殺一人,可說是當年正道的一大奇人,可惜傳到後來竟成了魔功邪術。

武學本無善惡之分,端看使用者的心性為何。世上雖有會影響心性的武學,噬血魔功卻是絕對不在其中,精血珠中之所以會含帶濃重煞氣,完全是噬血滅魂的兇殘心性造成,若是心性仁義之人凝下精血珠,則會產生清聖之氣。


檢查了好一會兒也查不出個鳥來,那種神奇的事豈是這樣就能查得出來?御空聳了聳肩懶得再想,反正它已對笑英沒有危害就是了。

他笑了笑道:「好了,你的身體現在完全沒事了,雖然不知道那種吸收血氣的功法還能不能用,但是若沒必要還是不要用的好,畢竟那種招式會讓人感到害怕,別人也會因此說你修練邪功,平白給人一個迫害你的理由。」

笑英乖巧的點頭道:「嗯,以後我都不用,哥哥教我更厲害的武功。」

御空搔了搔頭,自己的武功要教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教呢,不過總會有辦法的,於是點頭笑道:「好,以後一定教你其他武功,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嗯,哥哥晚安。」笑英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練噬血魔功的關係,精神一直很好,如果御空不叫他睡覺的話,還不知道能撐到多晚呢!


睡至凌晨,御空驀然醒來,感覺出有許多人正在將旅店包圍起來,他有點驚愕的自語道:「那些傢伙也太厲害了吧,為什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呀!」

小火叫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等一下賞他幾顆火球。」

「妳就只會亂放火,大半夜的要是造成火災,就害慘那些無辜的人了。」御空笑唸了小火兩句,便搖了搖旁邊熟睡的笑英道:「別睡了,我們要再逃命了。」

笑英沒睡時精神很好,一睡著之後卻是大打迷糊,睡眼惺忪的坐起,喃喃道:「哥哥我好睏。」說著居然還想躺下睡覺。

御空好笑的將他抱起來,反正都是要抱著他跑,是不是睡著很像也沒太大關係。

御空趁黑輕輕的鑽出了窗外,外面那些人恐怕沒想到自己遠遠包圍居然還會被發覺,大都在注意領導者下何指示,他出去後,眾人依然各為其事。

不過那並不代表沒人留意旅店四周,御空才移動了幾丈便聽到有人正急奔過來帶起的風聲,他頓時知道自己行蹤已露,輕巧的腳步立刻轉換成疾風般的狂亂,身形如電的躍上一間屋頂閃逸而去。

「小賊別想逃!」

對方眼見御空逸去,幾名高手立刻一聲沈喝追上,四周功力較低之人卻是看不到人,頓時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俱是緊張的轉頭探望,可別讓人摸到身旁宰了自己才好。

「哼──我小賊,那你們不就強盜了?」御空輕鬆的從埋伏之人頭上掠過,轉首看到四人追來,心裡不禁感到好笑,他們這些高手很像都喜歡把別人叫做小賊呢!

跑了十分鐘,御空後面就只剩下一人,那是「七性劍宗」的松志蒼,原來只有他們發現到御空的下落,馬上就招集了近百名弟子想要抓人,當中還有三個戰將級高手,以為這樣的實力已然足夠。

他沒料到御空竟是如此狡猾,人都還沒埋伏好就先被跑了,松志蒼只得和三個高手一起來追人,算起來自己一方還佔上風,跑了數分鐘後他才注意到一點,另三人的輕功根本追他不上呀!

御空發覺只剩一人後,又跑了幾里便停下身來,他知道追來的人就是松志蒼,看著已醒過來的笑英道:「這傢伙還真不怕死呢,居然敢一個人追來。」

笑英眼中還是帶著一絲倦意,往後看去,卻見松志蒼已經站定在十數丈外,原來他也不笨,明白御空這邊現在比他多一個戰將級高手,衝上去可討不到好處,尤其以御空的輕功看來,就算一對一恐怕也沒太大的勝算吧!

御空知道等另外三個追來後自己就得再跑,於是便又轉身急奔,順手拿出那顆珠子,運勁捏碎,瞬間將它化成夜風中的塵埃。

御空一跑,松志蒼也馬上跟著,跑了一個小時他還是不肯放棄,御空狡黠的一笑道:「追了我們那麼久,也該付出點代價吧!」

笑英還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前衝的勢子卻猛然逆轉向後奔去。松志蒼看到他跑了過來,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轉身就跑,他也分得清利害關係,一個打兩個太吃虧了,只是追殺者反被人追,看起來很是好笑。

笑英一見此景便明白過來,稚氣的嗓音大叫道:「好耶,打壞人,哥哥要把壞人打得當小狗。」

輕脆的聲音在夜裡顯得特別響亮,御空覺得好玩,松志蒼聽到卻差點被他氣死,堂堂正道第一宗的高手竟被說成壞人,而且還被比喻成小狗,氣得他顧不得是否打得過二人,轉身迎向御空。

御空見此卻是不願跟他糾纏,再次轉身逃跑,這個舉動又把松志蒼氣個半死,簡直是被耍著玩嘛!

笑英奇怪的問道:「哥哥不打他嗎?」

「嘿──沒辦法呀,現在的我們可不能打死他,七性劍宗裡的超級高手就算我也打不贏,所以只能逗逗他玩,免得把更厲害的人惹出來。」御空對這點也是有些無奈,有個勢力當靠山確實是好處多多。

「哦──」笑英懂事的點頭,偏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就把頭探出御空肩膀,朝著松志蒼扮鬼臉還邊唱道:「大笨豬追不到,小笨豬追不著,大豬小豬都是豬,你是大豬加小豬。」

他的心中曾經只剩下了怨恨與殺意,可是御空的出現已讓他對世間的忿恨消去不少,開始又像個小孩子了。

聽到他那不知哪兒學來的歌,御空眼前似乎浮起松志蒼氣得發青的臉。他看到旁邊陡峭的山壁,嘴角一揚便使勁一躍跳了上去,這舉動在晚上實在有些危險,只要一個差錯便有可能失足落山。

笑英看到身體離地愈來愈高,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乾脆把眼睛閉起來省得害怕。

御空笑道:「不用怕,我們馬上就能把他甩掉囉!」

笑英很快便知道御空所說是什麼意思,只見他在一堆石塊旁邊停下身來,一手抱著笑英,一手發出凌厲的鬥氣猛然往石塊擊去,砰然聲響中,石塊、泥塊不斷落下,笑英一看也想報仇,跳下去跟著猛發鬥氣往山壁打。

松志蒼一聽上方異響已知不妙,身形一頓便見無數泥石墜落,嚇得他馬上往旁邊躲去,不過被打落的石塊太多,他一時間根本閃不出去,只得在一處較為平坦之地站定,發出耀眼的皇金鬥氣與無數落石硬抗。

「砸死你這大壞蛋,哈哈──砸死你……」雖然御空說這樣是砸不死松志蒼的,不過笑英還是開懷的不斷大叫,只要看得到的東西就全往底下猛丟。

看著下方那一團黃金色的大燈籠,他們真是想砸偏也難呀!

直到周遭都沒什麼東西好丟了,御空馬上又將笑英抱起,往山上騰升道:「這下看他還敢不敢追。」

笑英興奮的直點頭,心中或許還希望他再繼續追呢!

當松志蒼一身土塵,狼狽的解決所有落石,氣憤的往山上衝想把他們都宰掉時,御空二人卻早已跑遠去了,讓他連半點氣息也感覺不到。

現在他的目標已不止是藏寶圖了,心下發誓定要找到御空一報此辱,雖然他連御空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連樣貌也還看不是很清楚。


御空爬過山後便開始尋找認識的路,只要知道路的話就比較好跑了,這也是他選擇走這方向的理由,可世界這麼大,臨時想要找自己走過的路還真有些難度。

等到天色大亮,御空帶著笑英進了座小鎮吃東西,順便問一下路,走到中午路沒找著,卻讓敵人給找上了,這次是「太武宗」的人馬,除了林鴻文外,還多來一個戰皇級高手。

御空反應超絕,還不等對方完全包圍,便打傷數人衝了出去,最後追上來的依然只有戰皇級的人。接著莫名奇妙的又跑出一堆「天武聯盟」的人,胡亂衝殺一陣,曲金權不及對方高手,忽地又跑得不見,情況簡直亂七八糟。

御空對這些陰魂不散的人實在感冒,不禁問道:「這些人真是厲害,我們閒不到半天就又被找著了,你以前居然可以逃那麼久,也真是不簡單呢!」

「可是他們以前都要好多天才找得到我說。」笑英有點疑惑的答道。

二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笑英都是躲在山林裡逃,當然難找啦,御空這樣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別人還找不到的話,乾脆解散他們的勢力算了。

跑到黃昏之時,御空終於找到曾經走過的地方,再過去就是「碧波草原」了,甩掉後面的跟屁蟲後,他突然有個很好的點子,高高興興的在野外找了個地方休息,順便讓精靈跟老婆報告一下。

都已離開快兩天了,他當然免不了要聽小風她們傳回一堆要小心、要快回去的話,真是很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道。


飽飽的睡了一覺,御空和笑英在碧波草原外圍買一點東西就走入草原,走了不久,他就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可是草原一望無際,又怎能藏得了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發現監視者原來不是人,那是一隻在極高的天空中不斷盤旋的小黑點,若非御空功力夠高的話豈能察覺?

御空現在真的搞不懂他們想做什麼了,怎麼會派一隻老鷹來盯梢呢?不過他藝高膽大也不在乎,反而開始教導起笑英輕功來。

雖然他的身法根本沒辦法教人,但要教一般輕功身法,還是沒問題的,誰叫笑英只是依靠本能的邁步在跑,完全沒有發揮出那身功力該有的速度,現在有了御空教導,短短一天,笑英的速度便已快上不少。

御空跟在笑英旁邊,順帶著叮嚀道:「你的真氣已經很高了,不過其他方面卻是太過差勁,巧妙的招式我也教不了你,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兵器,以後就好好修練基本招式,其他的就先不要學了,我會想辦法弄個秘笈回來教你的。」

「哥哥,我有學過刀法的基本招式了。」笑英正全力奔跑,說話時速度明顯的降低下來。

御空笑道:「哦──那你練了多久的基本招式呢?要知道,哥哥在十七歲前練的都是基本功唷!練的時候或許會覺得很枯燥乏味,可是好處卻也是無法言喻的,我只能說當你基本招式修練有成,配合上一身足夠的功力,那就算遇上任何奇招怪式,你也一樣不用怕了。」

現在無論御空說什麼,笑英就一定馬上記在腦中,他立刻堅定的道:「那我也要好好修練基本功,笑英要變得跟哥哥一樣厲害。」

御空欣然的點頭,心中希望笑英以後能夠堅持下去,畢竟練基本功太無聊了,當初自己要是能修練武功絕學,應該也不會像白痴一樣練那麼久的基本功吧!

想想當初若沒把基本功練到爐火純青,御空現在會有如此力量嗎?答案是否定的,就是有了扎實的基本功,他才能將一身功力發揮到極限,身手反應才能如此超凡入聖,他沒有巧妙的招式,卻能識破任何巧妙之招,雖不敢說能夠盡破妙招,要想封擋還是難不倒他的。

否則他就算有一身強大的真氣又有何用,跑不快、跳不高、出拳不穩、揮劍會偏、反應遲鈍,就算對方出招滿是破綻也是看不透,那樣的人憑什麼稱之為高手,別被人玩死就好囉!

到了晚上,御空已感覺不到那份監視的目光,心下大奇,那些追兵到底有何打算,難道晚上他們還有另外的監視方法?

第二天,那隻老鷹又再次出現,御空也懶得管牠,繼續訓練著笑英,讓他一整天都是在奔跑中度過,簡直快把他給累死了,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抱怨過,非常堅強的持續跑著,他想要變得更強。

天色再次暗下來時,御空知道已將走出碧波草原了,於是便抱起快要累斃的笑英趕它一段路。當二人來到山林之內不久,御空突地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瀰漫著。

「是了,既然那隻老鷹一直跟著,那他們一定已先算好我們要經過的地點,現在可能已是危機四伏囉!我真笨,居然到現在才想到,嗯,現在該怎麼辦呢?」御空將笑英放下休息,示意他別說話,自己靜靜的思考起來。

空氣沈浸在一陣詭異的寧靜之中,晚風吹襲著樹葉發出颯颯聲響,四周只有斷斷續續的輕微蟲鳴,左方還傳來陣陣殺氣,另一邊卻是毫無動靜。

御空想了半晌,突然將笑英抱起,身化殘影,飛速往右邊飛躍,他懷中的笑英似也發覺不妙,靜靜趴在他的肩上動也不動。

就在御空衝出之後,樹林裡瞬息之間就熱鬧了起來,一枝光亮的響箭衝天而起,連聲呼嘯在御空身後不斷響起,不過很快的就被他給甩了開去,只有數名高手未落下,快速的向他這個方向包圍。

「搞什麼鬼呀,這是哪一個宗門勢力,怎麼能一下子就招集來那麼多高手呀!」御空感覺到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追在後面,這時也不禁心下暗罵了:「什麼狗屁高手嘛,實在不要臉到家了,每一個至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居然還來搶小孩的東西。」

罵歸罵,御空還是沒將他們放在心上,戰皇和超級戰皇的差距太大了,就算他們還有其他高手,自己真要逃走的話,除非他們能封住天上、地下所有退路,否則也一樣沒人留得住呀!

這就是有沒有突破極限最大的差別,速度就差了五倍之多,更何況以御空的輕功速度,就算十大高手之流的人來了,也不見得追得上他。

眾人追逐了一陣,御空已是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那五人在後面散得很開,自己只要往旁邊跑,那麼這一邊的人就會馬上加速追上,自己再跑回原路,對方的速度便又慢下,似乎是要將自己逼到某個地方。

御空暫時不去想他們到底想把自己逼到哪兒,因為到現在為止,自己的目的地都還沒偏差,等有差別後再強行突圍吧!

「笑英怕不怕?他們似乎要把我們逼到某一處地點,那一定是有所埋伏吧!」御空看著前面輕輕笑道。

笑英被他那分從容不迫所感染,也跟著笑道:「笑英不怕,那些壞人才打不過哥哥呢!」

御空莞爾笑道:「欸呀呀──我看你的名字得改成『有哥笑英』囉,有哥哥才能笑盡英雄,沒哥哥時就只能當狗熊了。」

笑英竟還真的點頭道:「有哥哥在我什麼都不怕,哥哥不會丟下笑英的對不對?」說著還抱住御空的脖子,他現在已是完全將御空當成哥哥了,若有人敢說不是,他肯定立刻跟人拼命。

御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道:「當然,等一下就看哥哥的,你可別傻傻的跟他們拼命唷,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抓住你的。」

「嗯,笑英要看哥哥打壞人。」笑英開心的笑著,還真有幾分笑盡英雄的味道。


第三章 ~聯合圍剿~

追逐中已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面那群人是真正不追到御空誓不罷休,距離並沒有被拉下多少。

御空發覺已快到達自己要去的地方,而他們似也一樣要將自己逼到那裡,難道真是老天也要幫助自己嗎?

御空很快便發覺,他們埋伏的地點果真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數百人的氣息是無法瞞得住人的,以御空表現出來的實力,對方擺出如此陣仗算是很看得起他囉!

或許也可以說是那份藏寶圖太過吸引人了,當年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的勢力之大,比起如今的天武聯盟尚有過之,他的藏寶之地若不令人覬覦才真的奇怪。

山邊一方,地面裂開一道長數里、寬數十丈的斷崖將山脈分成兩邊,其中一邊的區段滿是嶙峋巨岩,在崖邊直立起一座幾乎垂直,二十丈高的岩山。

岩山的旁邊佈滿了人群,除了拿著各式各樣兵器的人,另外還有不少的弓箭手以及魔法師,他們已將能夠招集的人手全都埋伏在這裡了,最弱的應該都有三級程度吧!

御空雖是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崖邊的盛況時也不禁一愕,除了擋路的巨岩山前面,旁邊的空地已經聚滿了人,攔截的陣仗佈得滴水不漏。

感到後方追兵的速度再增,御空腳步卻是絲毫未減的繼續前衝。笑英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竟是反常的沒有半點懼意,只是抱著御空,貼在他的身上,盡量不要造成他身體動作的滯礙。

那些等待著御空來到之人終於見到人了,個個立刻摩拳擦掌的舉起手中兵器,魔法師快速的唸起咒語,一見到御空便以各種低級魔法射向他的腳部,目的只是要減低他的速度。

御空哪會被他們所阻擋,一個飛躍,身形驟然閃動,各種魔法互擊的爆裂聲立時在他身後響起,狀似五光十色的煙火,在夜間更顯美麗耀眼,可惜他現在沒空去欣賞了。同時間,數名戰將級之人已各出招式,在他身前佈起一層燦爛的銀色氣壁。

御空毫不遲疑的再次飛躍而起,眼見對方馬上將鬥氣改為往上轟出,他亦是猛然往下擊出一道鬥氣,轟然一聲巨響,御空借力再次往前飛出。

兩個起落,他已登上巨岩五丈之高,隨之是眾多箭矢、魔法,慢他一步的從腳下射過,連續的撞擊爆聲過後,平滑的石壁頓時凹陷了一片,坑坑洞洞的破碎不堪。

御空毫不理會腳下險境,接著一腳踏壁再次升上三丈有餘,再將右手狠狠的在石壁上插出一道缺口,使勁一撐,又將身體甩上二丈。

眼見他幾個騰身便已登上一半,底下的弓箭手卻是已抓住他上升的速度,當御空再次一手插入石壁,數十枝箭已然同時射至。

對著來勢洶洶的箭枝,御空不得不停下身子,鬥氣猛然爆發,化成一道旋流,將箭矢全都擊落,然而他的頭頂上同時也落下數顆大石頭,真是一報還一報,之前他們砸人,現在反被人砸了。

上方既是有人,想要從上面脫身已是妄想,御空立刻決斷的在岩壁上一彈,反身落下。

旁邊的弓箭手、魔法師見此卻是不再攻擊,原來是五名戰皇級高手都已趕到,他們這些小嘍囉只好安靜的當起配角。

本來還在奇怪是哪一方能在短短時間內招集眾多高手,現在一看才知他們不只一個勢力,御空看出的勢力便有七性劍宗與太武宗,他們各有兩大高手來到,重大利益竟是能讓這互看不順眼的兩方合作,另外還有一方他認不出來,那則是十二宗門之一的「烈炎門」。

烈炎門並不像七性與太武一般自命正義,算是介於正邪之間的宗門,不過與各正道的宗門相處還算不錯,很少與十二宗門裡的人發生爭執,但對於勢力較差的門派就顯得極為囂張跋扈,很有欺善怕惡的味道,只是他們的高手確實也是不少,被欺辱的只好自認倒霉了。

「小賊今日是插翅難飛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名沒見過的年輕人傲慢而不屑的看向御空,一身強大的力量代表著他的歲數不若外貌般年輕,他正是此次行動的策畫者,七性劍宗的頂級高手「古利若」。

御空對這些名門正宗的厭惡已是到了極點,個個平時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為了一張藏寶圖就拔劍相向,卻也能為藏寶圖暫釋前嫌,連偷襲、埋伏都用上了,真搞不懂所謂的「正道」是「正視利益為之大道」,還是說「正大光明強搶劫盜」為之「正盜」。

御空滿面鄙夷的冷然一笑道:「老夫雖是小賊,比起你們這些自命正義的小人還是高貴很多了,至少老夫還不至於搶一個小孩的東西。」御空又開始賣老了,剛好可以混淆對方視聽。

眾多高手氣得臉色一青,烈炎門的高手埋伏許久早已不耐,現在哪還願意聽他們廢話,一聲大喝道:「廢話少說,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交出藏寶圖,烈炎門絕不再與你們為難。」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為了二人大動干戈,卻連御空是誰都還不知道,甚至連羅朔笑英都不夠出名,因為他們都是以魔童來稱呼他,不過名字對他們而言確實是沒有意義,大家是來搶圖的又不是來認親戚。

原來是烈炎門的人,御空想到自己能被三大宗門的高手大肆圍捕,心中倒也有點自得,這種待遇他人可是想也別想呢!他將笑英放下,冷冷的道:「藏寶圖就只有一張,你們誰要?」

「你別費心機了,七性劍宗此行是要為民除害,非是為了藏寶圖而來。」曾被御空二人砸個狼狽的松志蒼眼放噬人光芒,語氣冷冽,龐大的氣勢猛然壓向御空,昔日道貌岸然的模樣,如今卻是顯得分外猙獰、面目可憎。

御空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皮紙道:「哈哈──既然你們是要為民除害,那我們今天大概是死定了,這份藏寶圖也別便宜他人吧,哈哈哈──」隨著他仰天狂笑,手中氣勁一震,頓將皮紙化成無數碎片。

「小賊爾敢!」雖然大家都不認為他會輕易毀去藏寶圖,五大高手見此還是勃然大怒,幾是同時的爆發出照耀天地的金色光芒,氣勢萬鈞的鬥氣全往二人罩下。

無論那張圖是真是假,他們都不願再讓御空有時間騰出手來,否則將人逼急了,若他真的將圖放在身上,免不了他會真的將藏寶圖毀掉。

御空怎麼也料不到他們居然會如此激動,拉起笑英立刻往後急退,只是後面還是有許多戰士、魔法師的存在。

御空見狀也生氣了,馬上將笑英向後推去,急道:「宰了那些混蛋,要死一起死。」

隨著話語,御空亦是運起等同戰皇級的力量,劍勢如電的攻往松志蒼,他最討厭的人還是七性劍宗了,這種偽君子比起真小人還要卑劣。

功力相若,人數卻是一比五,這種力量的拼鬥結果不言可喻,他們完全不必考慮要用什麼招式,純粹只是以凌厲的鬥氣往御空身上招呼。

一陣狂風驟雨的攻勢撼出連聲轟然巨響,在金色的氣勁中揚起了漫天碎石。御空悶哼一聲從當中飛退而出,手中鋼劍就只剩下一個劍柄,腹部和大腿都已被劃開一道傷口,嘴角亦是滲出一絲鮮血。

「可惡,真是太小看這些混蛋了。」御空努力平撫體內的激盪,五個高手聯合果然不容小覷,一番攻勢已讓他受了點內傷,若他真的只是一般戰皇級,這下就算不死也無力反抗了。

到這時候,小火是愈來愈不滿了,吼叫著道:「老大你在搞什麼呀!之前跑給人追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讓人打成這副模樣,在搞什麼呀!」

御空不動聲色的在心中道:「廢話,不給他們打,難道還要揍他們不成?要是他們回去哭訴的話,那跑出一堆超級戰皇來追殺我豈不真的慘了?」這也說的太不堪了吧,居然說人家會回去哭訴,又不是孩子打架。

「怕什麼東西嘛!敢來的話,我就轟死他們,哈哈──」小火囂張的大笑著,似乎是沒把御空的意思聽進去。

小土沒好氣的道:「笨蛋,妳不懂就別吵啦,人家有厲害的靠山,妳遇上了就只有被揍的份。」

「妳才被揍勒,我小火怕過誰來著?」

兩個精靈毫不相讓的對罵起來,御空還要努力的演戲,可不敢分心,只好任由她們在腦中吵鬧。

那五個高手雖是比不上他,可是功力俱是非凡,他只要一個失神便有可能被他們打成重傷,若是那樣可就慘囉!


笑英被推開後就立刻照著吩咐,毫不保留的將鬥氣力量發揮至極限,他已然認為再也逃不掉了,可是心中卻是坦然無懼,似乎只要有御空陪著,就算是死也沒什麼好害怕。

噬血魔功的可怕之處,在自忖必死之人手中施展開來更顯露無遺,笑英根本不去管對方向自己劈下的兵器,雙手銀色鬥氣一揮便將來人半邊身子擊碎,鮮血瞬時化成血氣被他所吸收,御空曾要他沒必要時不可施展,現在已是必要中的必要了。

三大宗門的弟子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招式,轉眼間就有兩人被他擊殺,連死也無法保得全屍,一時間眾人竟是膽怯的俱往後退,唯有二丈外一名戰將級男人身上銀芒閃爍地向他衝去。

笑英神情冷漠而又狠厲的看向來勢猛烈之人,他馬上聚集起一股鬥氣硬是撼上,對方雖是持劍在手,面臨他單純爆發鬥氣的招式,亦是一掌狂然揮出一道宏大的鬥氣,轟然一聲,雙方不由得被震撼力逼退數步。

對方安然的退回,平伸寶劍,笑英的功力不見得比對方差,不過一定不如對方的精純、穩固,退了二丈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正當他想再去拼命時,卻聽到御空一聲悶哼,轉頭便見他腳步踉蹌的飛退。

笑英已管不了那人是否還會再次攻來,立刻快步上前將御空扶住,關切道:「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御空一手抱起笑英飛退,勢無匹敵的鬥氣狂然爆發。

以命換命的決然神態,就連戰將級高手都不願觸其鋒芒,倒是那些功力較差的弟子退之不及,擋者必亡。

五名戰皇級高手大怒而上,古利若的招式更是詭異,劍指御空,發出一道帶著淡淡青芒的金色光華,透明淡薄的金青色霧氣柔柔飄渺卻是迅捷無比,只一瞬間便已湧向御空,將他整個人淹沒。

在被封印過真氣後,御空現在對一些古怪的力量更是小心,快速將笑英向前送出,靈識立刻全面探入其中,發覺那只是鬥氣的一種形態,看起來雖怪卻似乎沒什麼威力。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錯了,霧氣性質和緩而無衝擊、爆發力,簡直像是風一吹就要消散掉似的,偏偏它所蘊含的力量卻凝重如山、不可撼動,完全像是一座堅固的人形牢獄,將他整個身體困住。

御空此時只覺自己非常倒霉,為什麼每次遇上那種看起來像霧氣的東西都很詭異,瞬息之間四道氣勁已要臨身,自己卻連移動腳步都有困難。

就在御空想要強行破去束縛,四道氣勁的臨近反是令霧氣受到干擾,轉瞬間已然崩潰,御空脫困之際已是閃躲不及,只得再次發出鬥氣硬抗四人合擊。

御空「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身體卻是借勢衝開一條路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被殺到崖邊。

短短的十丈之距,地面已是留下十幾具屍體,甚至還有一些人是被那五人爆散的氣勁誤傷,不過他們的心神已全都放在御空二人身上,那些功力不足的弟子只能怪自己躲得慢了。

雙方再一次靜了下來,三大宗門的高手都在離崖邊五丈左右停下身來,對御空遭受兩次五人合擊居然還能撐得下來,不禁感到一絲佩服,尤其他銀芒鬥氣竟能比擬皇金鬥氣更是讓人奇怪。

御空胸口急遽的起伏著,一副委頓模樣讓笑英扶著,溢血的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容道:「怎麼……不是要為民除害嗎?為什麼還不過來宰了老夫呀?七性劍宗果然是嘴上大義凜然,內心貪婪齷齪……咳咳──」

「無恥小賊,竟敢汙衊本宗。」古利若雙眼一瞪,勃然色變,渾身金色氣焰亂顫,語氣大怒地直指御空。

笑英看到御空受傷沉重,不禁感到害怕,怕他又會失去這唯一的親人,稚嫩而充滿仇恨的臉龐再次滑下兩道淚水,眼睛赤紅的瞪視對方吼道:「你們本來就是卑鄙的大壞蛋,還怕人家說,壞蛋、壞蛋、大壞蛋。」

「你等邪妄之輩,自該受到制裁。」那些人真是被他氣炸了,後面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弟子大發正義之言。

就在此時異變又生,最前面的五人首先感到不對勁,轉身一看,眾人的後面上方突然發出火花似的紅芒,在清冷的暗夜之中更是顯得耀眼熾熱。

「眾人快避開,是九級魔法『流星雨』。」高手們急切大喊。

可是天上魔法已成,空地上的數百人哪有可能馬上避開?五名高手唯有運起全身功力護住周圍之人,另外一些實力較高之人亦是立刻佈起氣壁、魔法壁,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驚恐不已。

天上火花朵朵快速的成型,施法之人分明不是要用它來對付高手,火雨分佈的極為鬆散,在夜空之中真是有若無數流星墜落,漫天紅芒劃出漫空淒美的紅痕,照耀出人群慘烈的嘶叫與血腥。

三大宗門的弟子俱是瘋狂的揮舞起手中兵刃,魔法師飛快的佈起防護壁,可是他們的力量在流星面前卻是顯得無比脆弱,精鋼打造的兵刃與狂暴的火焰相觸,瞬息之間刃斷、人亡,魔法師施法速度過慢更是不堪一擊,死亡人數不斷的增添著。

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三大宗門的弟子大都無法完全抵擋流星雨的威力,隨著他們淒厲的慘叫聲,高手們所能保護的人卻是有限。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的數百人已是死亡過半,實力在一級戰士以下的人非死即傷,而他們卻是連對方的半點人影也沒看到。

御空看著眼前眾人一一慘死,他的心中沒有半絲的憐憫,像他們這種人跟所謂的邪魔歪道有何差別,所擁有的只是一層華麗的外表,內在的真實完完全全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

偷襲三大宗門的人也不簡單,御空明確的知道有四個人一直躲在數十丈外的樹石之間,當中有兩個戰皇級高手及兩個魔法師,一招得手後,他們立刻就收歛氣息再躲了起來,四名高手根本不是外圍那些弟子所能發覺的。

趁著流星雨的威力剛停,御空立刻帶著笑英就要往前衝開一條生路,然而對方亦非笨蛋,對二人的注意未有絲毫鬆懈,才剛行動便立刻有五道洪大的鬥氣帶著凌厲氣流迎面轟來。

由此點便也可以知道藏寶圖的誘惑有多大,眼見那些門下弟子死傷慘重,他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抓出偷襲者,重點依然放在御空二人身上。

各自發出鬥氣的五人卻是心下一愣,或許沒料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吧,急忙將大半的力量收回,生怕將人連帶藏寶圖給打爛了,可是就算如此,往御空衝擊的力量依然不是一個戰皇級之人所能承受的了,更何況那是一個重傷之人。

笑英眼看御空身受重傷,已無法再擋下對方氣勁,他立刻全身爆起銀芒擋到御空身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減緩那股力量。

御空這才真是嚇壞了,身形一轉將他拉回,硬是抗上五人聯合的力量,這次的衝擊他顯得更為無力,一聲慘叫在天空劃出一條血線,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的飛了出去。

笑英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受到氣勁四溢的激盪讓他整個人頭昏腦脹,就連自己和御空正往斷崖之外飛去也沒發覺,一大一小兩具身體有若大海波濤中的一顆小石子,無力的往斷崖墜落。

就算他們已是墜入斷崖,眾人卻是早有萬全之策,一道人影冒起金色光芒隨之躍下斷崖,他們五人之中竟是有人已練成「御氣飛行」,那是七性劍宗的古利若。

除了七性劍宗一人之外,還有二人亦是馬上施展魔法「飛行術」跟下,另外有四個人在那一瞬已奔離二十丈外,避開三大宗門後,他們立刻有一人也以御氣飛行跳下斷崖,還有兩人則是用飛行術隨之在後。

這四個人都是天武聯盟的人,三大宗門裡就有兩宗是自命正義之人,當然不可能與他們合作,之前他們招集盟內人手來到附近時還遭到攻擊,一時之間他們亦無法聚集到能與三大宗門對抗的實力,所以他們乾脆就只來四個高手準備搶圖。

別看他們才來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曲金權,另外還有一個魔導師、一個大魔導師,之前那陣流星雨便是他們二人聯手施展,一次便已擊殺上百人了,這還是他們怕施法時被發現而沒將威力完全發揮,由此可見魔法師的大型魔法有多可怕。

另一個更是厲害,那就是用御氣飛行追下去的那一個,無論名聲、武力都比曲金權高上一些的「魯杰」,雙方能追下斷崖的剛好是三個對三個。

「糟糕,失算了。」御空看到有人追了下來,不禁暗罵,那些追蹤者本來是沒一個人能飛的,所以他才想到這一個辦法,結果卻忽略了他們會找來能飛的幫手。

現在御空可真的是頭大了,難道要把他們六人擊殺不成?嗯,殺了他們後再毀掉屍體,就算他們再派人來也不知道他們死了,不一定他們還會以為這個斷崖有何詭密呢!嘿嘿,這樣也是可以,不過首要條件是他們六人一個也不能逃掉。

正邪雙方的目標都是一樣,他們追下去後絕對避免不了對方。

七性劍宗的古利若看到對頭,心下不禁一顫,隨之又大怒道:「魯杰,原來是你們這些敗類偷襲我等。」

魯杰毫無半絲羞愧的笑道:「彼此彼此,老實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們所謂的正道比我所認知的還要高呀,至少我們更加坦率,你們……哈哈──」

「你此言何意?」古利若怒目瞪了過去。

「哈哈──」魯杰放聲大笑,不再理會於他,速度再增的往御空追去,迴盪在空中的只剩無盡嘲諷,似乎在說:「敗類?你是在說自己吧!」

古利若氣歸氣,亦是無言的追上,他那方只有兩個魔導師,對上魯杰的勝算太小了點,更何況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和對方一決生死。


第四章 ~吹風如刃~

自由落體的速度之快簡直可怕,笑英只一下子便被狂風的吹襲給打得受不了,銀芒鬥氣不自覺的散發開來,看向被他緊緊抱著卻又奄奄一息的御空,不禁急得猛搖著御空,生怕他就此不再醒來。

「唉唉喲──笑英也太沒常識了吧,對一個重傷之人還這麼粗魯,沒死都被搖死囉!」御空心中苦笑,表面上已是痛苦的睜開雙眼,事實上內傷也讓他不太舒服就是了。

他們墜落的速度讓那六名追兵亦是驚訝不已,全力往下狂降讓他們的身體倍感吃力,從沒往下追人經驗的六人這才知道,原來下墜的高度愈深,速度真的會愈快。

一開始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十幾秒過後,眾人已然發覺下降速度比起自己的極速飛行還快,而且速度還在增加當中,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都不一定能再承受,雙方不約而同的往御空二人衝去,準備要先將人抓到手再講。

御空此時也發覺不對,速度如果再繼續增快下去,光是身體與空氣的磨擦就要死人了。

眼看那些人已經追下來,耳邊狂風呼嘯,他突然想到奔跑時受風面愈大速度就愈慢的道理,接著又想到了一樣東西──「雨傘」,他立刻對笑英道:「把鬥氣由腳下散開,愈大愈好。」

笑英現在只覺得身體愈來愈難受,就算用鬥氣護身依然是被風勢刮得皮膚陣陣生痛,不過他聽到御空的話後還是馬上照辦,雖然以他的控制力要穩定控制鬥氣根本不可能,不過御空的鬥氣亦是銀色,以他的實力偷偷跟著釋放出一股鬥氣,別人根本無從察覺。

速度逐漸緩和下來,笑英的壓力亦是慢慢消失,對御空的這個方法實在佩服極了,他也沒發覺是御空偷偷插上一手,否則別說他根本無法將鬥氣穩定的散發,光是要在那般高速下凝聚出一層密集氣壁,憑他的功力就辦不到。

看到二人下降的速度慢了下來,上面的六人不禁也跟著鬆了口氣,完全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方法可以減緩墜落速度。

史上第一個降落傘就這樣產生了,看起來御空或許還有著發明家的潛質,雖然這個降落傘是在腳下產生。

雖然想了個怪方法,不過鬥氣畢竟不是真的降落傘,御空亦無意將速度減得更慢,他們墜落的速度還是非常的快,十秒至少也要掉個一百五十丈,摔死人一樣是小事一樁,差別只在於不會被烈風刮死而已。

「笑英,把藏寶圖拿出來。」笑英依然不知道御空這話的意思,動作卻是極快,馬上就將那張畫一堆山的圖給拿在手上,他還記得御空說過要把兩張圖分開,必要時就拿出第一張。

雙方帶頭之人才剛全身爆發燦爛金光想要抓人,卻見笑英莫名奇妙的拿出一張紙,不過他們俱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到那張略顯暗黃色卻有一絲金屬光澤的皮紙,便知道非是一般。

那種紙稱為「銅漿紙」,要製作它不但材料昂貴更是費時費工,可是耗費的工時當然也有其代價,柔軟堅韌而又水火不侵的特性,用來繪製珍貴地圖或秘笈是最好不過的選擇,甚至有些人還用它製成軟甲,一般刀劍難以損它分毫,只不過價錢貴得要命,就算是一件薄背心也要上千枚金幣才買得到。

「嘿,過來呀,你……們靠近,我就將……它毀了,或許又是……假的。」御空看到他們停在幾丈外跟著下降卻不再前進,虛弱而又顯得有些得意的說著。

他的聲音很小,魯杰、古利若卻是聽得清楚,他們都認為那張紙八成是藏寶圖沒錯,雖說銅漿紙極為堅韌,可是那並不代表它能承受得住高手摧殘,就算那名高手很像快死了也是一樣,一時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魯杰盯著笑英手中之圖,聲音灌注著真氣道:「閣下難道認為墜落地面時還能活命?不如將圖交出來,本座可以大發慈悲救你們一命。」

他這一番言語可讓另一方急了,馬上又準備動手搶奪。

御空極為虛弱的道:「我的內腑受……創極重,沒……救了,把他們……殺了,圖給你。」

「不……不會的,不會、不會……」隨著御空的話語,笑英悲痛的哭嚎聲立時響了起來,底下鬥氣傘隨之產生錯亂的波動,二人的身形再次加速的往下墜落。

御空雖是想要挑起他們雙方的爭鬥,不過他們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用武力解決事件的時候,反正等二人落地也是死定了,他們怕的是二人在落地前將地圖給毀了。

「可惡,這些混蛋怎麼不打起來呀!」御空看到他們也跟著加速追下來,不禁暗罵,真是把別人都當成笨蛋了。

看到周圍的空間一片黑暗,只剩下這幾人身上的鬥氣光芒如流星般墜下,御空又開始思索要如何將他們一舉擊殺,都已經降下這麼深了,就算他們想逃也沒那種速度逃出去吧!

「呵呵──你們死定了,咦,不對勁,都已降下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底……奇怪的不安感……」

正想解決六人的御空突然感到不對,降到現在至少也已經有一千多丈了吧,怎麼還沒感到地面的存在?而且心中不期然的出現一股不安,這份危險的警示甚至比入山前還要濃厚許多。

御空最是相信直覺,立刻將體內的真氣運至極限好隨時應變,雙手繞到笑英背後以防不測。

笑英一發覺墜落速度太快便急忙定心控制鬥氣,雖將速度再次放緩下來,可是比起之前還是更快了幾分,才吸口氣便又落下數百丈深。

有若六顆流星急墜的追兵此時還沒發覺到斷崖異常深邃,他們亦沒有御空那份敏銳的警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快速的往死亡深淵落下。

「是風。」靈識盡放的御空終於知道有何危險,心下一聲驚呼,雙手立刻醞釀起強大的真氣蓄勢待發。

「啊──」

御空才剛準備好,就感覺到從面前颳來一道凌厲非常的勁風,異常凝結的風力就像是大自然發出的「風刃」一般,威力幾乎比得上小風全力發出的風刃,御空雖是擋下大部份的力量,餘下風勢依然強勁的撞在笑英背上,猛烈的衝擊嚇得他尖聲驚叫。

「笑英……啊──」御空

迷戀 於 2008-01-07 11:2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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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冰雲拜師~

心羽三女雖是可以知道御空沒事,緊張、擔心還是免不了的,往炎城的路途愈走愈是心煩,分別兩天後她們簡直就要瘋了,冰雲更是氣自己魔力太差,沒辦法製作「通訊水晶」。

雖然有精靈可以為她們傳話,可是除了消息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這比起看得到人影、聽得到聲音實在相差太多,反是讓人愈聽消息就愈覺難受,生怕御空已經受傷卻瞞著她們。

在第三天的中午,她們三人在一個城鎮裡的餐館吃著飯菜,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仔細的打量著她們,三女卻是毫無所覺的隨意談天,就連警覺心最強的小白亦是沒有任何感應。

等到她們離開之時,那雙眼睛的主人依然跟隨在她們身後,在她們離開城鎮後,人跡不再密集,小白終於發覺到有一個人一直跟在身後,敏銳的神經讓牠有些不安,似乎那人的實力極為高超。

看著懷中的小白有些異樣,心羽抓抓牠的耳朵道:「小白怎麼了?」

小白跳下地面朝後方看去,三女亦是不約而同的轉身,雖然後面的人不只一個,她們的目光卻立刻被近百米外一個淡藍身影吸引,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她們卻是奇異的感覺到那人淡淡一笑,快速的向自己接近。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柔和美艷的容貌帶著三分颯爽英姿,雙眼深邃有如星辰般閃耀奪目,蘊含著不符合外表的睿智,三女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這種異樣,那就是武斷憂,就連孟甸竹都沒有這種震撼人心的眼神。

第一眼的感覺,三女便已知道她不簡單,再看她的打扮,青色長髮上戴著一個紅色髮箍,身著淡藍色衫褲及一件輕盈的外袍,細緻非凡,手上是根只有一尺來長的奇怪魔法杖,上面鑲嵌著一顆紅色的晶石,極為耀眼。

小白全身毛髮聳立,有點如臨大敵的感覺,雖然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敵意,牠依然全心戒備著,絕對不會大意而給對方可乘之機。

憑三女的眼力,別說想看出她的修為,就連她身上的衣物、飾品都未曾見聞,只是直覺的認為並非平凡之物,卻不知她那一身豈止非凡,從頭到腳全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寶貝,說她是一身的次神兵也不誇張,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的。

不過她們還是明白一點,能讓小白嚴陣以待的人絕不簡單,至少在牠看到戰皇級的高手、魔獸時也只是露出有趣的神色而已,因此三女俱是一臉警戒的看著對方。

小白氣機的散發讓對方有些訝異的看了牠一眼,再看三女的表情,不禁讓她有點很受傷的感覺,心裡不平衡的想:「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怎麼人和聖獸都這樣看我嘛!嗯,奇怪,聖獸看起來很小卻是極為強大,這三個小女娃兒絕不可能有這實力收服牠的,呵呵──真是有趣。」

三女仔細的觀察著對方,來人亦是飽含深意的打量著她們,尤其是冰雲讓她的眼睛停了最久,眼神銳利有如在審視藝術品一般,有欣賞、有興奮,還有一絲遲疑。

最終還是心羽首先忍不住,直視對方道:「請問這位姐姐有何指教?」雖然她知道對方年齡極可能比表面上大很多,不過女人最瞭解女人了,把女人的年齡叫低了絕對不會令人難堪。

果然,對方顯得很高興的接受這個稱呼,眼中神光瞬間盡歛,美目乍然轉為平凡,再無半分特殊光芒,這種變化卻令得三女更是心驚,不禁暗道一聲「厲害」,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如此將氣機收放由心。

只見她甜美的笑道:「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的名字是任絮菁。嘻嘻──為了表示禮貌,妳們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呢?」

很可惜,三女孤陋寡聞沒聽過她的名字,除了天武五大魔導師,她們知道的魔法高手就沒有幾個了,不過任絮菁的名字確實沒她的外號出名,若說起「爆炎女」的名號,她們可能就知道了。

心羽依然小心的看著她道:「小妹寒心羽,這兩位是吉貝冰雲和木逸風鈴。」

任絮菁故意把她的警戒忽略掉,親切的笑道:「嗯嗯,三位小姑娘的名字都跟容貌一樣美呢!」

好話是人人愛聽,三女從她那裡完全感受不到敵意,警戒心已放下了一些。

心羽笑著回道:「妳過譽了,姐姐才是真的成熟美麗呢!」

雙方不知不覺間氣氛已和緩了許多,卻不知任絮菁心裡正罵自己笨呢,若是自己一開始就去與她們結識,也不用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了嘛!雖然她若非觀察一陣,也就不會想去與她們結識了。

任絮菁看了一下路旁少數的行人道:「我們在路上說話不太方便,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一談,可以嗎?」

心羽想了一下才點頭同意,一同在路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不過與任絮菁還是保持著適當距離,雖然她們也知道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在乎這點距離,若是御空那種等級的高手,她們大概連反應都還沒做出就會被抓住了。

不過她們並不是只有三個人而已,這點距離完全是為小白和三個精靈留的,若真有危險,她們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囉!

小白氣息盡歛,又變得像是一般小貓,蹲在三女身前,毛茸茸的小腦袋晃來晃去打量著任絮菁。牠有絕對的自信保護好三女,不是牠比對方還要厲害,論實力,小白還差了她二籌以上,只是任絮菁的強大在於魔力,所以在這樣短的距離下,小白完全不怕她。

「其實我會跟著妳們是為了一件事,絕對沒有惡意,請妳們不要見怪。」任絮菁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話挑明講,免得在她們心裡留下疙瘩。

三女神情困惑的看向她,心羽奇道:「是什麼事呢?請講。」

任絮菁笑著看向冰雲道:「我就不見外的叫妳冰雲可以嗎?」見冰雲點了一下頭,又續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的是妳有師父嗎?」

「沒有。」冰雲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心中覺得這個女人好奇怪唷!

心羽和風鈴亦是大感好奇,她想問的就是這個嗎?

「太好了。」任絮菁極為高興的玉手一拍,看向不明所以的三女解釋道:「看妳們的樣子應該是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可以明確的說自己是魔法界中的絕頂高手,就算武學我也是不算太差。」

三女相信她沒有誇大其辭,不過還是不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難道就是來向她們炫耀自己有多厲害嗎?那是絕不可能的,除了白痴外沒人會那般無聊。

任絮菁接著道:「我說這些可不是要威脅妳們,千萬別誤會了。嗯,其實我是希望能夠收冰雲為徒,所以才一直注意妳們的。」

說完話後,她似乎略為鬆了口氣,再怎麼說她也是當世少數的高手,要她開口收徒弟確實是有些為難,而且一開始還跟蹤她們被發覺,結果被當成居心不良,實在有點丟臉。

「啊──」三女不約而同的一聲愕然,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想要收冰雲為徒,不過她們還是很疑惑,互看了一眼。

最後依然是心羽這年齡最小的大姐道:「這是為什麼,妳真的認為冰雲適合嗎?」

這也難怪她懷疑了,一個高手有可能只看幾眼就能決定是否收徒嗎?畢竟收徒可不是小事,尤其對高手來講更是需要慎重,這可是攸關裡子、面子的問題,不可能隨便決定的。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當然適合,事實上妳們三個的資質都是無可挑剔的,只不過冰雲是以魔法為主、武學為輔,這點與我是最符合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冰雲。」

開玩笑,她們可都是經過最完美的能量洗體,資質有可能會差嗎?雖然當時冰雲和心羽是一體的,但那依然是她們的身體,甚至在戰神那一關便已令她們的身體更加完善,後來再經過能量洗體,現在她們二人單論身體素質的話,絕對是當世之最。

三女聞言又是一愣,任絮菁確實是厲害,竟然只是用眼睛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為。

冰雲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問心羽道:「她好厲害喔,要不要答應呢?這種機會很難得的。」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心動,想拜入真正的高手門下可不容易,這次機遇不能不說是運氣,錯過就沒有了。

心羽想了一下,謹慎的道:「這件事真的很難決定耶,能夠拜一個高手為師是很好,可是她們都會有許多戒律什麼的,很麻煩。」

任絮菁將她們的談話全都聽進耳中,笑了笑道:「這點妳們不用擔心,我是如今『千水宗』最高一輩的長老,當今宗主都是我的師侄,論輩份,完全不用怕會有人壓在冰雲的頭上。而且我們宗門並無煩雜的規律,只要不危害師門、不為大惡就沒關係了,冰雲怎麼看都不是做壞事的料嘛!」

聽聞此言,冰雲俏皮的吐著小舌。

風鈴卻是怕她拜入邪道宗門,直言道:「可是千水宗行事似乎介於正邪之間,這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這點確實是任絮菁比較擔心的,雖然她從不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但別人卻是很容易受到傳言所影響。

她肅穆的道:「人數眾多的宗門之中出現幾個敗類是免不了的,不過千水宗絕對不是善惡不分的邪惡之宗,事實上,本宗弟子的品德不見得比正道之人差。所謂的名門正宗,說好聽點是光明磊落、行事俠義,說得難聽點就是注重表面功夫、虛偽,做任何事之前便先將自己的作為美化一番,說得冠冕堂皇,壞事都變成好事當然就光明磊落了,不明就裡的人就會認為他們都是大好人,理所當然的又變成行事俠義了。」

心羽對這番話還真有幾分認同,撇著粉粉嫩嫩的小嘴道:「對呀,其實那些自命正道的傢伙還不是一堆混蛋,七性劍宗是正道第一吧,一群人還不是……」她突然警覺到有些話是不該說的,急忙閉口,看著任絮菁尷尬的笑笑。

任絮菁對她不以虛名定善惡倒是很欣賞,亦不加多問她未盡之言,笑著道:「嗯,妳們只要不認為千水宗是邪惡之宗我就很高興了。我這麼多年來從未想收徒,可是冰雲的資質卻是讓我第一次動了收徒的意念,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壞處的,冰雲就拜我為師吧,若妳以後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那妳可以說是我欺騙了妳,甚至不認我這個師父也沒關係。」

三女聞言一愣,沒想到為了證明千水宗的善惡,她連這種承諾都說出口了,不過也可由此得知她真的非常想收冰雲為徒,誰說只有名師難求的,好的徒弟亦是極為難尋,御空的師父如此,任絮菁亦是如此,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他們太挑剔了。

心羽對此並不反對,不過還是問清楚的好,又問道:「冰雲本身就已有不算太差的魔力還有真氣,這樣沒關係嗎?」

任絮菁笑道:「當然沒關係啦,魔法的修練並不同於武學,沒有那麼多種的運行法門,至於真氣嘛……我會再看看是否能夠依照我的方法修練,就算不行也無所謂,我主要是修練魔法,徒弟當然也是一樣囉!」

冰雲心裡是很想同意的,不過想了一下,還是為難的搖搖頭道:「可是我們要到處旅行耶,我不想跟大家分開。」

心羽亦道:「是呀,若是要帶冰雲走怎麼可以呢?御空也一定不會放心讓她走的。」

任絮菁不等她們再說便搶先道:「嘻嘻──我剛好也是在各地旅遊呀,我會在路上慢慢教妳的,可不是要把妳帶回千水宗的唷!咦……妳說的御空是誰呢?」

冰雲甜蜜的笑道:「御空是我們的丈夫,如果真的像您所說的這樣,那我當然非常高興能拜您為師,可是我還是想等御空回來再問他的意思,好不好?我想他會同意的。」

任絮菁神情一愣,訝異而又有點遲疑的道:「妳們的丈夫?妳是說妳們三人的丈夫是同一人嗎?」

「是呀!」三女一說起御空就很開心,笑靨如花的點著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任絮菁不禁雙眼翻白,對御空這個人生出一些好奇心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能讓三個絕世美女同嫁於他,就連拜師的事都得問他。

任絮菁看看旁邊,又詫異的問道:「嗯,那妳們的丈夫現在是在哪兒呢,他怎麼放心讓妳們三個在外面亂跑?」

心羽思路敏銳的轉動,避重就輕的道:「沒關係的,他只是有點事要離開幾天,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們了,更何況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

任絮菁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她雖是知道小白的力量不凡,可是依然沒有瞧出牠真正的實力,認為牠頂多只是戰皇級力量,這也是世人對聖獸的最高評價了,畢竟已有三千多年沒有聖獸的力量到達小白這種程度了。

當她們起身再往炎城出發,任絮菁簡直已把冰雲視為徒弟,無論是修練進境、夫妻感情或是生活起居都要問上兩句,不過她的詢問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就像長輩對晚輩展現關懷一般的自然。

冰雲對她的好感直線往上攀升,態度亦極為恭敬,雖然有些事依然不好說出,任絮菁也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大家還不夠熟識、瞭解,隱瞞一些事是正常的。

心羽趁著任絮菁和冰雲談得高興,輕聲自語道:「小風,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御空唷,免得他為此產生顧慮而分心了。」


御空明白三女都與任絮菁在一起一天多了,若有危險早就發生,可是他依然放不下心,之前跑了四天加上三女行走的路程大概也有三千里,他這一加快速度,竟是不到四小時便已趕到三女所在的城鎮。

她們昨晚在這裡過了一夜,早上正要離開時,收到御空準備回來的消息,於是便又留了下來,一個上午就在餐館之中度過。

御空在城鎮外落地,雖是想快點回到嬌妻身旁,對笑英的身份卻是不無顧忌,想了一下決定先做一些染料,雖然紅色頭髮的人並不希罕,但還是一項顯著的特徵,只要改變一下就更容易讓人混淆了。

御空對於易容材料還是知道一些的,以前雷飛勝又去探望過他兩次,每次的容貌都不一樣,他這個徒弟當然也有學到一些,只是御空討厭在臉上抹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根本沒有用心去學易容,大都聽過就算了。

幸好御空的記憶力還算不差,一些主要材料的名字都還記得,只是要怎麼配出適當的顏色他就搞不清楚了。

染料的材料並不難找,有很多的東西都可以做出染料,只要能夠加入抗水性的材料,那就是一種很好的染劑了,不過還是要注意別用上會刺激皮膚的物質,否則用染衣服的色料不就好囉!

買材料、調製染料,再加上等笑英的頭髮乾掉,又用了三個小時,笑英的頭髮已是變成偏黑的深棕色,這是因為御空調不出最為普遍的棕色,只好加了一堆黑色顏料,結果就變成偏向黑色了。

笑英抓著頭髮,嘟著小嘴喃喃道:「好奇怪的顏色喔,哥哥下次不要再弄這種顏色了。」如果是完全黑色也就算了,可是又帶著幾絲棕色,仔細一瞧真的不是很好看。

御空赧然的笑笑道:「我這是第一次調嘛,下次不會了。走,我們去找你的嫂嫂囉!」

「嗯。」笑英拉著御空的手,期待中帶著絲絲的緊張。


三女還不瞭解御空實際上的速度可以到達什麼程度,等了那麼久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對,只是覺得等待的時間極為難熬。

現在冰雲抱著小白正在房裡和任絮菁聊天,心羽和風鈴不想打擾她們,二人在外廳叫了一些點心吃著,美眸不斷往門口處瞟。

大廳之中極多數的食客都在打量著二女,不過卻沒人上前搭訕,因為她們的厲害在上午已讓一些人見識過了。

那時候她們還是與任絮菁一同用餐,一個世家子弟和六個手下才剛露出不懷好意的語氣,立刻就被一陣狂風怒火給轟出門口,全身上下都已成了一堆破爛,逃走時差點就光溜溜了。

然而,除了他們七個人外,大廳之內就連半塊桌椅都沒傷到,如此的魔法和控制力代表什麼大家都清楚,口耳相傳下,眾人便知道這裡的美女是惹不得的,所以現在才會這般平靜。

御空一進餐館,馬上就看到不管在哪兒都一樣耀眼動人的二女,不見冰雲在旁卻是讓他嚇了一跳,帶著笑英似慢實快、行雲流水般的走向她們,令得周圍較有眼力之人不禁駭然。

「冰雲呢?」御空看著二女,有點緊張的問道。

心羽小嘴一噘,滿是嬌嗔的道:「哼,一來就問冰雲在哪兒,人家和風鈴都不重要是不是?」

姐妹同心,風鈴美目中的無盡欣喜頓時轉換成陣陣哀怨,可憐兮兮的看著御空。

御空聞言知意,明白冰雲並未出意外,再看她們嗔怪的模樣,似乎自己已變成負心漢、薄情郎一般,實在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御空立刻示好的牽起二女玉手,充滿柔情的道:「為夫只是擔心看不到的嬌妻嘛,如果是妳們不見的話,那我第一句就問妳們在哪兒囉!」

「討厭,一開口就要我們不見。」心羽大發嬌嗔的說了一句,轉看向旁一臉緊張的笑英,笑了一笑道:「我們回房間去說吧,冰雲正在房裡和任前輩聊天呢!」

「嗯,請嬌妻帶路。」御空調皮的一笑,隨後再為她們雙方介紹道:「這就是笑英了,這是寒心羽嫂嫂和木逸風鈴嫂嫂,你直接叫她們心羽嫂嫂和風鈴嫂嫂就可以了。」

笑英極為乖巧的向二女問好道:「心羽嫂嫂好、風鈴嫂嫂好。」

二女早從精靈處得知御空認他為弟弟,俱是溫柔的笑道:「笑英真是懂事,等一下還有一位吉貝冰雲嫂嫂及一位前輩,你可別認錯了唷!」

「好。」笑英聽話的點點頭,表情似乎有些吃驚,搞不懂為何會有那麼多嫂嫂。

談了幾句話,四人已經快走到房間,突地一個房門打了開來,冰雲急匆匆的正從裡面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御空。

「啊──」她有些吃驚的輕輕叫了一聲,下一秒鐘便又快速的跑過來撲到御空身上,剛才她還搞不懂小白怎麼突然想出去,現在她可明白了。

任絮菁若有所思的看了有如無尾熊般掛在御空腿上的小白一眼,聖獸不應該與主人有感應的存在,為什麼牠會知道主人回來了呢?

心羽和風鈴則是在想早知道就別下去等了,那麼多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們怎麼好意思這樣撲上去嘛!

見到冰雲熱情的舉動,任絮菁又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直都很文靜、柔和的她會這樣大方主動,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這些人和獸都是一樣讓她感到好奇。

御空輕輕將懷中玉人放下,為她介紹一下笑英。感受到停在身上的目光,他亦是細心打量起任絮菁來,立刻感應出她的魔力之高,絕對是目前遇上的人裡面最強的。

而且她魔武雙修,單論真氣強度就比風鈴尤有過之,魔力更是深不可測,如果不是自己擁有超出常人甚多的感應力,恐怕還難以看出她的修為。

任絮菁注視著御空和笑英,竟是看不透御空的深淺,略為困惑的秀眉一皺,忖念間心思一動,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直往御空罩下。

御空微微一笑,感覺出她只是略為試探並無惡意,於是便也不動聲色的將氣勁透頂而發,漫天氣勢頓時煙消雲散,旁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已暗中相互評估一下實力了。

任絮菁確定御空的實力高絕,心想:「好高的功力、好精湛的修為呀,冰雲這三個小丫頭是不是被他的武功所迷住呢?她們是否知道這個人絕不簡單?嗯,一個小孩子的功力竟也到達戰將級,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御空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與三女在一起想做什麼,只得滿是疑惑的問心羽道:「這位是……」

心羽可不知道小火故意什麼都不告訴他,不過初次見面的介紹還是少不了的,基於禮貌,她先指著御空道:「任前輩,這位就是我們的夫君天閃御空,他才剛剛回來。」接著又道:「這位是任絮菁前輩,是我們前天碰巧認識的,前輩說冰雲的資質很好,想收她為徒呢!」

御空心下一跳,能拜如此高明的師父是很好,不過他可捨不得放冰雲一人離去,思慮間,他看到任絮菁的雙眼落在笑英身上,他想了一下,將笑英牽過來道:「這位是我的義弟羅朔笑英。」

之前他是想隱瞞笑英的名字,不過思索過後他便覺得不好,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卻擁有戰將級功力,全天下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憑對方的實力不可能看不透,不如坦言以對。

御空注意著任絮菁臉色,卻不見她臉上有半分異動,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笑英見介紹到自己,馬上行禮道:「任前輩您好。」

他雖是恭敬卻又顯得有些彆扭,因為任絮菁不管怎麼看,最多就像是個年輕的阿姨,如果可以他寧願叫姐姐,只是大家都稱呼她前輩,自己只好也跟著叫了。

「笑英你好呀!」任絮菁很和氣的打量著笑英,一點前輩的架子都沒有。

她對他那一身功力倒是有點好奇,藏寶圖的事她雖有耳聞卻是興趣缺缺,完全沒有去留意,如果說魔童的話,她可能還會知道,羅朔笑英之名別說她了,可能很多追捕者都不清楚呢!

眾人走進房內,御空面向冰雲溫和地道:「冰雲自己是不是想跟著前輩學習呢?只要妳願意,我是不會反對的。」

他雖是捨不得嬌妻,不過也不想自私的左右冰雲想法。從任絮菁顯露的氣息及表現中可以感覺到她並無惡意,如她這般絕世高手說要收徒,不太可能是開玩笑的,冰雲要跟著她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更何況她又沒說自己不能跟著老婆走,呵呵──

任絮菁聽到御空的話顯得極為高興,雖然她對御空有點懷疑,但是看他們夫妻情投意合,她也無法多說什麼。

冰雲再做最後一次的考慮,只過了半分鐘便向任絮菁道:「我想拜前輩為師,請前輩成全。」

任絮菁歛起笑容,肅穆、莊嚴地坐在椅子上道:「入我門下,將不可做出危害本宗、有辱師門之事,是否明白?」

「弟子謹記在心,請師尊受弟子三拜。」冰雲凝神正視,面容恭敬的跪地拜倒,著著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三拜過後,氣氛頓時一鬆,任絮菁眉飛色舞的將她扶起,關切的撫著冰雲額頭道:「傻孩子,怎麼磕得這麼重呢?」話雖如此,這點還是讓她非常高興的,對冰雲更是疼惜了。

御空憐惜的看著冰雲,更為嬌妻大抱不平,不依的叫道:「這可不成、這可不成,冰雲拜妳為師怎麼都沒見面禮,這可虧大了。」


第七章 ~火元素晶~

冰雲沒想到御空竟然連這個時候都要搗蛋,白了他一眼,嗔怪的在地板上跺了跺腳,可惜柔美的她就算表達不滿也沒半分威嚇力可言,反是顯得更加俏皮可愛呢!

她正要說話,卻聽任絮菁嬌聲道:「欸呀,沒錯、沒錯,我這做師父的怎麼可以太過寒酸呢?」

任絮菁笑著在身上拿出一個盒子掀開,裡面裝的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火一般艷紅的晶石,她連盒子一起遞給冰雲道:「這是師父給妳的拜師禮。」

「謝謝師父。」冰雲大方的接過,既然是師父賜予的,無論晶石是否貴重都應該接受,就算它再怎麼稀少、珍貴,口是心非的推託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御空性格爽直、好惡分明,三女都是很瞭解這點,所以個性也都受到影響,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來那麼多廢話?

晶石閃耀著紅色光華,拿在手上讓人有一種渾身包圍在火元素之中的感覺,冰雲又是欣喜又是疑惑的看著它,對於這奇妙的感覺完全摸不著頭緒。

御空好奇的盯著晶石看,詫異地道:「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火元素聚集過來?」

此時卻換任絮菁感到奇怪了,語氣有點疑惑的道:「咦──你不知道『火元素晶』嗎?」

御空側著頭,饒有興致的笑道:「我應該知道嗎?」

「這……」任絮菁看著他無言以對,頓了一下,肅然道:「火元素晶雖是極為稀少,別人不認識我亦不覺奇怪,不過你不知道就讓我很意外了。」

聽她意有所指的話,御空眼球一轉大概明白了,這種事已經不新鮮了,他指著自己笑道:「我只有十八歲而已,不認識火元素晶會讓人意外嗎?」

「……」

任絮菁的表情完全在三女的意料之內,冰雲可不想看師父出糗,唯有認真的跟她解釋一遍,搞了大半天她才能接受御空只有十八歲的事實。

任絮菁現在看御空的眼神就很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喃喃地道:「十八歲不知道火元素晶是不意外,不過誰看見十八歲的超級戰皇不意外才真的奇怪勒!」

御空好笑的看著她自言自語,無可奈何的道:「好嘛、好嘛,是我比較奇怪,不過妳總得說一下火元素晶是什麼嘛,看看妳徒弟可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呢!」

為了證明他的話,冰雲立刻捧著裝晶石的盒子,定定看著師父,使勁的將滿腹疑問往她射去,求知的俏皮樣實在可愛到無與倫比,害得御空也要看到痴了。

任絮菁發覺一件事,就是御空回來後,冰雲變得很會耍寶,不再像之前那像文文靜靜、纖纖柔柔,相比起來,她更是喜歡現在的冰雲,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活潑的人,徒弟當然是現在這樣比較好。

任絮菁笑著解釋道:「火元素晶顧名思義就是由火元素凝結成的晶石,不但它裡面蘊含的火元素驚人至極,更是會自然的吸引天地間的火元素。對我來說,它只是能加快聚集火元素的晶石,對大魔導師以下的人來說卻是無可比擬的寶物,借由它施展火系魔法,火元素會直接由晶石散發出去,不但可以節省魔力、加快速度,威力更是可以大幅提升,甚至可以發揮超乎自身力量數級的實力。」

「數級?」御空看著晶石發出疑惑。

冰雲亦是好奇的拿著晶石細細打量,怎麼也看不出一顆晶石會如此厲害。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數級,實力愈低的愈是明顯,一個三級魔法師可以利用它發出七級甚至八級的魔法,如果冰雲拿著它便可以輕易的施展八級魔法,消耗的魔力不會比五級魔法還多,而且威力絕對不會比九級魔法遜色。」

大家聞言不禁愕然,俱是吃驚的看著晶石,冰雲捧著它眼波流動,閃爍著略為激動的光芒,這顆晶石的價值光這一點就已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了。

任絮菁笑了一下又道:「不過隨著持有者的實力愈高,使用它就得更加小心才行了,因為它是完全由火元素結晶而成的,實力愈高的人使用它,自然的會加大它火元素的輸出,如果完全不顧忌本身能力,強要將魔法的威力增強至極限,那很有可能會令得火元素晶石輸出失控。」

看看眾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完全不知道火元素失控的後果,她叮嚀道:「別以為火元素晶石失控是好玩的,它只要一失控就會將火元素完全散發,雖然晶石會從此成為廢物,可是它的燦爛卻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魔法的威力會增強到無以復加的境界,威力不見得會比我施展的十級魔法差,你們可以想像一個魔導師或大魔導師用出比擬超級魔導師的魔法,那樣子能控制的住嗎?」

眾人一時無言,靜靜思考著她的問題。

任絮菁很滿意大家的反應,接著道:「沒錯,火元素晶石的失控便也表示魔法失控,威力雖大卻是連施法者也沒辦法控制,那種情況之下,施法者絕對是魔力一空,絕不可能還有能力逃脫驚天動地的魔法威力,最終便是大家同歸於盡的結果,所以要使用它不但要瞭解它,更要瞭解自己,冰雲懂嗎?」

她語重心長的看著冰雲,希望徒弟能夠真正的明白這層道理。

冰雲虛心的點頭受教道:「徒兒明白,徒兒絕對不會有那般自不量力的行為。」她心裡補上一句:「御空就在人家身旁,我連拿起它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呢!」

任絮菁疼愛的拍拍冰雲玉手笑道:「它對妳的功用可不只施展魔法唷,妳也感覺到一掀開盒子,它就開始聚集火元素精靈了,在修練魔法時,將它取出放在身旁,對妳修練火系魔法很有幫助的,完全不比在神殿修練差喔!」

聞聽此言,眾人俱是顯露詫異不解的神態。

御空問道:「難道在神殿修練會比在其他地方進步得更快嗎?」

任絮菁沒想到他們會連這種事也不知道,真不曉得這些人的武功、魔法是怎麼練到這種境界的。她再次解釋道:「當然囉,各系主神殿附近都會聚集著大量的元素精靈,在那邊修練魔法大有事半功倍之效。」

御空想著「戰神神殿」,是不是自己因為待在那裡,所以才能超越極限的呢?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是這樣呀,那在戰神神殿修練武功也會讓人進步更快囉!」

任絮菁做出一個快要昏倒的可愛神情,完全沒有一個年長者該有的莊重,眾人若是不知道她的實力,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和超級魔導師聯想在一起。

「我說的是各系魔法的主神殿,其他的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戰神神殿更是相反,神殿方圓內有極為奇異而凝重的能量氣息,在那裡練功不但沒有助益,反而極為容易走火入魔,就算只是待在裡面,時間一久也會承受不住,所以戰神神殿才連神官也沒有。以前有奇異的神蹟存在,神殿還有絡繹不絕的武者,後來神蹟久久未曾再現,因此戰神神殿就逐漸荒蕪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卻讓御空更加不明所以了,自己還真的是個怪胎,別人在那裡會走火入魔,自己卻是在那裡做出突破。

冰雲崇拜的看著師父道:「師父好厲害喔,什麼都知道。」

任絮菁寵溺的撫著她的銀色秀髮,微笑道:「傻丫頭,這些只是常識,多看多聽便會知曉了。」

「是,徒兒知道了。」冰雲俏皮的吐著香舌點頭,這對師徒若說成姐妹或許會更適合吧!

大家又聊了一下,御空對任絮菁的好感愈來愈高,覺得她幽默風趣、豁達大度,比起自己見過的那些名門正宗不知好了多少,對於將冰雲交給她的事更加放心了。

笑英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坐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無聊的低著頭,任絮菁看著他卻是很有興趣,從三女和他相處的態度看來,他們以前應該是不認識的,再從三女的實力判斷,應該不可能是御空有特殊的功法,讓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戰將級功力,而且笑英的功力雖高卻極不穩定,分明是突然擁有一身力量才會如此。

任絮菁愈想愈是好奇,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笑英的功力是不是因為什麼奇遇才擁有的?我對這一點真的非常好奇,正常人是絕不可能在十三、四歲就達到戰將級功力的。」

笑英聽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立刻抬頭提起精神,不知該如何應對的看向御空。

御空神秘的笑道:「那正常人又怎麼可能擁有我這樣的實力呢?為什麼妳不問我的功力是怎麼來的?」

任絮菁道:「我相信你的功力是自己修練成的,因為你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如果我沒出手試探的話,都還不敢肯定你的實力強弱,在你運動真氣時產生的波動更是微乎其微,對真氣的運用甚至比同等高手更加完美,這絕不可能是突然擁有一身功力的人所能辦到的。更何況世上也沒有人能夠承繼得了你這一身功力,就算是一般的戰皇級高手,只要不是由自己做出突破,也一樣無法接收如此深厚的真氣,遇上奇遇而擁有你這一身功力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御空現在除了佩服還能說什麼,說起來自己這一身功力雖是奇遇連連才練成,但還真的是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練出來,只有一開始精靈的能量讓他真氣增強,後來就完全是自己修練的了,難怪遇上那麼多高手,都沒人認為自己的年齡與功力相符。

御空認為任絮菁是值得信任的,只是略一思索便將如何救笑英的事從頭說起。

這也是一場賭局,如果她露出對藏寶圖覬覦的意思,那御空就絕不會讓冰雲跟她學習,她若想搶的話更是找死,御空的速度足以擊殺任何一個就在面前的魔法師,就算她是魔武雙修的超級魔導師也不例外。

笑英聽御空再次提起那些經過,雙眼不禁又射出了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不太適合他稚氣的臉龐,三女亦是滿面同情的看著他,心中大罵那些人不是東西。

「哼──那些名門正宗會做出那種事並不讓人意外。」沒想到任絮菁聽完後卻是迸出這一句話。

堂堂正道龍頭被對頭辱罵並不讓人意外,可是這麼一句淡然的評語,他們聽到了不知會有何感想,是不是有點可悲呢?不過他們想必不會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永遠是弱勢的一方,而他們的實力可以證明自己是對的。

任絮菁接著又道:「不過你當時想的也沒錯,真正的高手還不屑於搶那張藏寶圖,實力到了我們這般程度的人,除了神兵、靈物還有一些稀少難得的東西,哪有什麼會得不到呢!」

說到後來,她明顯的散發出一身傲氣,還有對那些名門正宗的不屑。

御空深深的看她一眼,那些話是不是代表超級高手只會去搶神兵這類的東西呢?

任絮菁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若有所指的笑道:「無主之物任誰都有資格去取,至於有主之物嘛,我還沒那麼不要臉……」言下之意就是說別人可能很不要臉了。

御空失聲笑道:「呵呵──妳這說法還真是有趣,不過那張藏寶圖到底是藏著什麼呢,妳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呢?」

眾多高手為了一張圖連面子都不要的追蹤、埋伏、偷襲,當中的利益應該是極為驚人才對。

「裡面藏著什麼應該是沒什麼人猜得到,不過那是二百年前……」任絮菁雖是知道噬血滅魂這個人,但是瞭解的並不是很多,為什麼吞下珠子就有了一身功力也不清楚,只是說了一些大概。

如噬血滅魂的威名,噬血魔功、噬血刀的特性這些東西,雖然大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笑英對自己的武功、武器還是多了一分瞭解。

御空和任絮菁更是借著一些推論讓笑英試著運用噬血魔功,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指點笑英,教導他該如何修練才能讓噬血魔功更加精純。

大家高高興興的談天論地,不知不覺的便已到了半夜。笑英非常懂事的自己住一間房,他覺得哥哥和嫂嫂住一起是很正常的,沒有因為御空不陪他而露出半分不悅。


隔日,眾人依然留在城鎮之中,因為任絮菁已經開始教導冰雲,所以他們決定要多留兩天再走,先讓冰雲把一些該學的東西學了再說。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御空了,昨夜從三女口中得知任絮菁並沒有要將冰雲帶走,他的喜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任絮菁更是多了一分感激,雖然要跟她走的話,冰雲就不肯拜師了。

兩天的時間冰雲要跟著任絮菁學習,御空便帶著心羽、風鈴還有笑英在鎮裡閒逛。

雖然大家都希望笑英能開心一點,可是兩天下來他依然面容清冷,除了在御空和諸女面前會笑,對上其他人都是一臉酷樣。

這一點大家也沒有法子可想,笑英心中的傷太重了,幸好他在自己人面前還會笑,不然就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了。

除了冰雲跟任絮菁學習魔法外,精靈們亦是湊在一起要學魔法,當然,這免不了又把任絮菁嚇了一跳,她這時才真正的明白當時心羽憑什麼說「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這些年輕人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教精靈魔法完全不似教人類一般麻煩,她們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及咒語便能學習,所以任絮菁只要隨口說上幾句咒語,讓她們自己去學就行了。

等到精靈們學得差不多,她們五個便又回到御空身體裡鬧了開來,個個都在說自己的魔法有多厲害,比如小土就新學會了「土行」,那是可以在土裡移動的魔法。

說到這,就讓御空想起當初用「流沙術」鑽地差點沒命的事,要是當時她會土行的話,也就不會搞成那樣了,只不過早知道這個魔法也沒用,十級魔法她那時候還用不出來呢!

當眾人再次踏上旅途,冰雲她們這對師徒依然整天膩在一起,看得御空都開始有點吃醋了,心中慶幸任絮菁還好不會把冰雲帶回宗門裡教導,否則她可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回來。

為了配合這對廢寢忘食的師徒,眾人的腳步亦是出奇的緩慢,過了二十多天居然才走了一千里左右,相比起以前的速度,這段日子的腳程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不過冰雲收穫確實也是不小,終於能夠感應到天地間的能量了。

今日任絮菁跟冰雲聊得正高興,她臉色突地一變,從懷中取出一顆灰濛濛卻又有點透明的晶石,只見她拿著晶石靜靜的停了一下,眼中閃現過一絲怒意,若有所思的將晶石放回衣內口袋。

看到眾人眼中的疑問,她又取出晶石解釋道:「這東西叫『靈訊晶』,是用一種稱為『靈晶』的特殊晶石製成的,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傳訊的,只要用意識便能讀取傳送過來的訊息,而且可以加入禁制,不知禁制的人就無法使用,比起通訊水晶可好多了,就是製作比較麻煩。靈晶的數量更是少得可憐,隨便一顆的價值都要數千金幣,那還得要有人肯賣才能買到。」

御空本還覺得靈訊晶很好用,聽到後面卻是不禁咋舌,只不過是用來傳訊的石頭,居然要數千金幣,而且傳訊一定是雙方的,至少也得兩顆才行呢!

「這玩意兒我可用不起,哪有東西那麼貴的呀!」

看到御空吐著舌、猛搖頭,心羽玉手一合將他的臉定住,笑罵道:「別再搖了啦,好像小狗狗喔!」

御空馬上縮起了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冰雲看任絮菁的臉色不太好,柔聲詢問道:「師父,是否收到壞消息,您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任絮菁嘉勉似的拍了一下冰雲的肩膀,笑道:「好徒兒,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真不差,是有一點小問題,為師必須要回去一趟。」

什麼事居然要她這樣的高手回去解決,冰雲心中的擔憂自然顯露在臉上。

自家人有事,御空豈有閒置之理,他大聲豪笑道:「如果是有人去找千水宗麻煩,別客氣,我可是隨時準備好打架的。」

「吼吼──嗚嗷──」小白聞言亦是齜牙咧嘴的鬼叫起來,一段時間沒活動筋骨,牠也有點閒不住了。

「這就不用了,小事一件,我一個人應付便綽綽有餘了,如果還找幫手可是會被人家笑的,當然,若真是太過嚴重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總不能硬要徒弟對師父見死不救嘛!」任絮菁很有趣的婉拒。

有一個超級戰皇當幫手,助益為何她很清楚,不過事情確實也還沒大到需要請幫手的地步,只要知道就算落在下風,己方也還能馬上請動高手相助,這就有如吃下一顆定心丸了。

誰能料得到她只不過想收個徒弟,結果竟與一個超級高手成為自家人,這種運道可也不是尋常人碰得上的。

冰雲還是不太安心,再次問道:「師父,真的不要我們一起去嗎?御空很厲害的。」

「嘻嘻──我當然知道妳老公厲害的很,不過師父我也不差唷,難道妳以為想對付我有那麼容易嗎?」任絮菁露出自信的笑容,頓了一下,拿出一顆通訊水晶交給冰雲道:「這顆通訊水晶就交給妳了,對魔法有任何疑惑時都可以問師父。這水晶就妳一顆我一顆,所以不用擔心吵到別人,呵呵──如果師父有麻煩也會來找妳老公,這樣妳就不用擔心了吧!」

冰雲拉著任絮菁的手,關切的道:「師父要小心一點唷,御空很喜歡湊熱鬧的,不用怕麻煩。」

任絮菁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道:「好,千水宗與他們起衝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用擔心啦!」

冰雲疑問道:「他們是誰呢?」

「現在妳還不需要知道,好好修練魔法就好了,改天師父去找些可以增長魔力的寶物來給妳,我的弟子實力怎麼可以太差呢?嘻嘻──我走囉!」

任絮菁其實不是怕冰雲知道,而是不想讓御空知道,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瞭解御空的個性,愛玩、愛鬧、愛整人,若讓他知道,免不了會去找人麻煩,敵人的勢力極為強大,她並不想讓他們捲進其中。

「師父保重。」

眼見任絮菁施展出飛行術浮起,冰雲只好不捨的與她告別,眾人亦是朝天揮手,御空對於不能跟去打人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等到任絮菁的人都已飛到無影無蹤,冰雲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天空。

御空調皮的就朝失神的她一嘴親了下去,接著又馬上跳到一旁大喊:「哇哇哇,竟敢偷親我老婆。」

冰雲如夢初醒的看到御空指著前面大喊,心下不禁生出一股驚慌,玉手掩口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後又聽見心羽的聲音:「臭御空,連這也要玩。」

風鈴搖著頭,牽起冰雲的手笑道:「是御空偷親妳的啦,幸好我們都在一旁,不然妳可真的被人抓去當小老婆都不知道呢!」

「討厭啦,居然取笑人家。」冰雲一聲嬌嗔,玉手一握就做勢要打,可愛嬌俏的模樣也就只能嚇嚇自己姐妹而已。

風鈴立刻就躲到御空身後,於是冰雲又將目標轉回御空身上,誰叫他要嚇自己。心羽隨之也追了上去,這個壞老公怎麼可以不教訓一下呢?

見笑英在旁瞧得呵呵直笑,御空跑過他的身邊不禁叫道:「好哇,看到哥哥被打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白疼你了。」

笑英搔搔頭,看看御空又看看三位嫂嫂,滿臉無辜的道:「可是嫂嫂們也很疼笑英呀!」

「……」御空默然無言以對。

三女聞言卻是大失淑女風度的捧腹大笑,實在沒力再追御空了,露出迷人的笑容摸摸笑英的頭道:「笑英說得太好了,嫂嫂果然沒有白疼你。」


第八章 ~魔武學院~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路上教學,御空一行人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不出幾天就看到了炎城。高高聳立的城牆厚實寬廣、一眼無盡,遠遠看去便覺壯觀巍然、氣勢赫赫,近觀城牆高達七丈,陣陣壓迫力由頂臨身,令人大有「不愧是炎國的首都」之感。

城中道路寬闊、商樓並起,人潮、馬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放眼看去一個個衣著華麗,或許你隨便抓一個人來問,啊──他就是個子爵、男爵,甚至是身份更加尊貴之人。

不然去攔下一輛馬車,車中之人可能就是某某富翁的小妾,或者是某位高官的親屬,當然,那樣做的話,可能馬上會被警備隊之類的官兵抓起來。

道路兩旁萬商雲集,就算只是一家茶樓或是一家普通的服飾店,看起來都比其他地方顯得氣派,五花八門的商家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應接不暇。

御空幾人一路上見識過的城市不少,現在倒不是太過驚訝,笑英是在一個普通的鄉鎮長大,看到如此熱鬧繁華的城市,紅紅的臉蛋顯得有些興奮,不過依然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沉穩,不似其他小孩般充滿好奇與激動,完全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不愧是炎國的皇城首都,無論是城牆壯麗還是城內繁華,都比其他城市高上一等。」心羽看著道路兩邊各色商家,不禁讚嘆。

冰雲美目四下觀望,隨口問道:「我們要先去哪兒看看好呢?」

御空笑道:「當然是去找鶴靂讓他招待啦,只是我們不知道進不進得去皇宮,呵呵──」

這還真是個問題,幾個平民居然想見二皇子,皇宮的禁衛軍不把你抓起來就不錯了,會給你進去才怪。

眾人談談笑笑的隨意而走,要去找人並不急於一時,吃吃玩玩的就過了一天。東看看西探探後他們才知道,炎城裡的「府」非常多,比如某皇子府、某親王府、某將軍府……反正一些高官、貴族都有自己的府邸就對了。

二皇子當然也是有自己的府邸,原來皇子只要年滿十六歲,皇帝便會賜一座大宅院給皇子,讓他開始學習獨立。

御空得知此事後不禁慶幸,還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的跑去皇宮,不然找不到人就算了,若被抓起來就糗大了,雖然他不會乖乖讓人抓,但成為通緝犯絕對是更糗的。

向人打聽到二皇子府的所在,五人就浩浩蕩蕩的往目的地出發。

在城裡稱得上府的地方都差不到哪去,二皇子府當然更不可能太過寒酸。府院外牆的長度便達數十丈,大門寬有三丈,亭柱精細,門簷之下二名衛兵威嚴挺拔、凝神不動,正中還有一個門中之門,方便容人正常出入,上方掛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二皇子府」。

御空笑嘻嘻的就走了過去,向其中一人抱拳道:「衛兵大哥,請問二皇子殿下在嗎?」

衛兵有些驚艷的看向三女,不過馬上便又轉視御空,並不因他一身平民的裝扮而有輕視,只是略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禮又不失威儀道:「二皇子殿下如今不在府內,請問閣下有何事情?」

「哦──」御空略顯失望的再問道:「在下與二皇子殿下乃是舊識,請問他何時才會回來呢?」

衛兵並未太過驚訝,回答道:「殿下前往領地巡視,至少需要一個月以上才會回轉。」

「原來如此,那在下改日再來拜訪,告辭了。」御空告別一聲便離開二皇子府,沒想到會這麼湊巧,他們來到炎城,鶴靂卻剛好外出。

心羽嘖嘖稱奇的笑道:「嘻嘻──鶴靂居然還有自己的領地,不知道大不大、熱不熱鬧,我們要不要問一下他的領地在哪兒呀,去向他討個官兒來做做吧!」

撇撇嘴,御空古怪的搖頭笑笑道:「我們能當什麼官呀,那不是自找罪受嗎?還是到處去玩玩,過段時間後再回來看看吧!」

「哦──說得也是,反正我們就是時間最多。」心羽活潑的蹦蹦跳跳,閒著沒事逛逛街最實在。

到了下午,三女正在一個賣精巧飾品的小販前挑選東西,突然後方傳來一陣叫聲:「御空──」

耳熟的聲音立刻讓眾人回頭看去,後面卻是一家酒樓大門。

御空敏銳的抬頭看去,竟是孟甸竹正在二樓的窗邊跟他們揮手喊道:「御空,你們也來炎城了呀!」

御空笑著揮了一下手就走入酒樓,三女亦是含蓄的點頭示意,和笑英一起跟著進去。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咦──你怎麼又多一把刀了呀!」來到二樓,御空開心的向孟甸竹打招呼,看到他背上竟有兩把長刀,遂奇怪的補上一句,他身旁的一對男女倒是被御空忽略了。

孟甸竹一邊示意酒樓人員併起一張大桌,一邊得意的笑道:「哈哈──當然,那裡的魔獸雖是厲害,我卻是比牠們更勝一籌。至於這把次神兵『霸無雙』可是我這次回去,師父特別賜予我的,乃是他老人家的成名兵器之一呢!」

說到師父,孟甸竹的臉上自然湧上一股崇敬之色,足見他是多麼尊崇師父,不過怎麼連自己的兵器都賜給徒弟了,這讓御空有點奇怪,他只想了一下並不多問,這是人家師門的事,關他一個外人什麼事。

「笑英來……」御空將笑英叫到前面,為他們相互介紹一下。

孟甸竹對笑英的氣息明顯感到訝然,不過御空給他的驚喜都是不可思議的,對這種意外他還是很能接受,沒有太大的反應。

御空終於有機會可以看看孟甸竹身旁那一對男女,他們的年齡應該不大,約莫就和自己差不多,御空看著他們,開玩笑的道:「這兩位該不會是你徒弟吧!」

年輕女子表情豐富,極為活潑,一噘嘴就嬌聲抗議道:「才不是呢,師兄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怎麼可能有我們這麼大的徒弟?」

心羽眼中訝色一閃,笑道:「孟大哥原來還有師弟、師妹呀,令師可真是了不起呢,弟子個個都是非凡之人。」

二人的深淺她完全看不透,不過從他們出眾的氣質看來,就算再差也不會比自己弱,不能不說云淘廣千教徒弟實在很有一套,她是由衷的感到佩服,不像那些大宗大派的子弟,個個趾高氣揚卻沒幾個本事讓人看得起。

孟甸竹高興的接受心羽對其師的讚美之詞,接著介紹道:「這丫頭是我師娘的弟子『苗映霞』,魔法的修為還能搬得上檯面,有頂級的程度,不過武功就差多了。」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貶低人家嘛!」苗映霞嘟著可愛的小嘴,不依的瞪著美麗大眼。

孟甸竹直接就當成沒看到,又道:「這個一臉老實的便是我師弟『藍天昱』,我們都習慣叫他藍天,功力可高得很呢,已經有戰將級中等的實力,只是力量老是控制不好,令人頭痛呀!」

「他們確實是優秀,比起那些名門子弟好多囉!」御空的年齡不見得比他們高,說話卻是有點長輩在評論晚輩的味道,眼中透著欣賞之色,這對男女在年輕一輩中絕對是頂尖的佼佼者。

苗映霞臉龐秀麗、青絲順柔,氣質出塵帶起幾分清新自然、靈慧動人,姣好的身段更有幾分習武者的健美,嬌俏的模樣實是令人垂涎三尺,不過魔武雙修的她可是個帶刺玫瑰。

藍天昱不像其師兄一般高大壯碩,大概就介於孟甸竹和御空之間,乍然看去會覺得他樸實無華,然而御空卻能感受到他本能的散發出一股威勢,就如同他背後的寶劍,銳利鋒芒都隱藏在劍鞘之中,神情不驕不傲卻又無畏無懼,毫不做作的由衷笑容讓人更生好感。

風鈴若有所思的看向藍天昱,對其功力感到極為吃驚,看他的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沒想到他的實力居然也跟接受師父功力的自己相若,這還是因為她經過能量洗體後功力精進速度加快,否則也就只有戰將初級的功力而已。

「我不能讓師父的苦心白費了,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沒人發覺風鈴粉拳一握,暗暗勉勵著自己。

孟甸竹接著向師弟妹道:「這幾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朋友,天閃御空、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

「御空大哥好……」

藍天昱和苗映霞很有禮貌的問好,二人看向御空的眼神還帶著絲絲崇拜,害他感到有一些怪異。

誰叫孟甸竹這些日子提起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把他的實力直誇上了天,個性親和開朗卻又帶著幾分狂放豪爽,除了師父之外,他們還沒聽過師兄這樣佩服過一個人,於是兩個初見世面的年輕人聽多了,便逐漸把他當成偶像般崇拜。

經過一番閒聊,御空幾人得知孟甸竹之所以會來炎城,竟是為了要送師弟、師妹到「魔武學院」就讀。

御空聞言不禁奇道:「學院的老師真有那麼厲害嗎?別說令師了,就算你來教也應該比他們強多了吧!」

孟甸竹笑著解釋道:「這話並不能那樣說,在學院中學習的並不只是武學、魔法而已,更主要的是讓他們學習如何待人處事,見識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友情、仇怨、爭執、算計……學院其實就像一個縮小的世界一樣,在裡面還不像外界這般混亂,但依然可以見識到很多的事,我以前第一次出來見見世面,也是被師父丟到這裡的學院,呵呵──想起來還真有點懷念呢!」

御空心中一動,或許自己也該去學院中見識一下,至少可以多去看一些書,免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懂,那樣真的是太遜了,不由再問道:「那要進入魔武學院的條件是什麼呢?」

「其實也很簡單,學院只收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人,通過一些考驗就可以錄取,只要有三級的程度就一定可以通過,接著交出一年的學費一百個金幣,這樣就是學院的學生了。」

御空看向笑英,眉頭微皺,道:「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不可以去嗎?」

「十五歲以下有另外的『基礎學院』,炎城裡的就在魔武學院隔壁。這個更簡單,只要有錢就可以成為學生,不過要多少錢我就不太清楚了。」孟甸竹也看向笑英,似乎明白御空問這些要做什麼了。

笑英亦是極為聰明,看御空的眼神便猜到一些,立刻跑到他的身邊道:「笑英不要去學院,笑英要跟哥哥在一起。」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要被拋棄的小貓咪一般,御空只得勸道:「為什麼不去呢?你在學院裡可以交到許多朋友,還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你不是想學武功嗎?學院裡就有教了唷!」

笑英很孩子氣的猛搖頭,哭訴道:「不要、不要,笑英只要哥哥教我武功,是不是笑英不乖,所以哥哥不要我了?嗚──嗚──」

心羽輕輕拍著他微微顫抖的背,絕美的臉龐滿是憐惜的安慰道:「傻孩子,哥哥怎麼會不要笑英呢?乖乖──不哭喔,嫂嫂絕對不會讓笑英孤伶伶的,不哭了唷!」

「是呀、是呀,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笑英呢?」御空見此也是感到黯然,這孩子受到的苦楚已是太多了,想了一下突地笑道:「其實哥哥要你去學院就讀是因為哥哥和嫂嫂也都要去魔武學院,可是你年紀太小不能去,只好改去基礎學院囉!你剛才也聽到了,兩個學院就是鄰居,哥哥和嫂嫂可以常常去看你呀!」

孟甸竹三人看了此景卻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沒想到以笑英的年紀,依賴心竟然還這麼重,難怪要送他到學院裡待待,孩子不學習如何與人相處可不行的。

這也是他們不知道笑英的遭遇才會這般想,若是瞭解,便會覺得他這樣再正常不過了。

「真的嗎?哥哥、嫂嫂不會丟下笑英一個人?」笑英啜泣漸緩,好一會兒才止下哭聲,噘著嘴、睜大紅紅的眼睛,好似將被丟棄的可憐小貓咪。

御空揉揉他的頭髮,肯定的笑道:「當然囉,哥哥的知識實在太差了點,所以我決定要去學院讀讀書,以後就不會什麼也不懂了。你也要好好學習,這樣才可以當一個有用的人喔!」

笑英這才用力的點點頭,一邊擦著淚水,語氣卻是極為堅定地道:「笑英一定會努力學習,當一個有用的人。」

真的假的,御空居然想要去學院當學生?三女俱是狐疑的看向他。

孟甸竹更是感到不可思議的道:「不會吧,你是認真的嗎?」

天啊──一個超級高手居然要去學院就讀,說出去誰會相信呀!

苗映霞卻像個小孩子似的叫了起來,興奮的拍著藍天昱道:「哇──藍天你聽到了沒,御空大哥居然也要去學院耶,那我們就是同學囉,哇──好高興喔!」

藍天昱雖是沒有說話,不過從他閃亮的眼神、微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歡喜不會比苗映霞差上多少。

雖說他們的師父、師兄俱是當世絕頂的高手,然而他們的關係就等同親人一般,生活在一起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御空卻是他們第一次結識的絕頂強者,如今居然又要和他成為同學,這種感覺是和師父、師兄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

御空肯定的笑道:「對呀,去學院見識一下也是不錯的嘛,等一下就跟你們一起去報名吧!」

孟甸竹古古怪怪的苦笑道:「那你們就去見識一下好了,不過報名日期還有兩天才開始,我就帶你們到處逛逛吧!」

「好耶、好耶,我們去逛大街,我想買好多好多的東西唷!」苗映霞簡直是活潑過頭了,在酒樓裡肆無忌憚的大聲喧嚷,引得一些食客都側目相看了。

孟甸竹忙著制止她繼續嚷嚷,訓誡道:「小霞,外面可不比家裡,這樣亂叫是很沒禮貌的行為,知不知道?還有呀,妳可是個女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

苗映霞委屈的低著頭不敢講話。

藍天昱為她說話道:「師兄就別責怪小霞了,她第一次到這樣的大城來,興奮一點總免不了。」

孟甸竹嘆了口氣道:「妳這小丫頭難道不能學學藍天,一樣都是第一次出門,他可比妳穩重多了。」

苗映霞喃喃細語道:「什麼嘛,藍天是個大木頭,師兄怎麼可以要人家學他嘛!」

「唉──這丫頭就是這樣,讓你們見笑了。」孟甸竹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寶貝師妹也是無可奈何。

御空倒是很欣賞她的開朗,微笑道:「活潑點好呀,想說就說、想玩就玩,這樣才是有趣的人生。」

「映霞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活潑一點沒人會怪她的。」心羽亦是笑著為映霞說話,若真的要說起鬧事的本領,她比起心羽來可是小巫見大巫囉!

映霞這可找到了靠山,聞言立刻把美麗的臉龐抬得高高,開開心心地道:「對嘛、對嘛,雖然人家比不上心羽姐姐,可是也一樣很迷人的,別人才不會在意人家聲音大一點點呢!」

這丫頭的小嘴可真是甜的,雖然不知道年齡是否真的比心羽小,姐姐兩個字卻是叫得親密,一下子把關係拉得更近了。

「妳這丫頭真不害臊,居然自己說自己迷人……」孟甸竹實在被她打敗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映霞嘟起粉嫩小嘴,撒嬌似的推著藍天昱道:「人家本來就很迷人嘛,藍天說說,是不是這樣?」

藍天昱怎麼也不可能唐突佳人,略紅著臉點頭道:「小霞當然是很迷人。」

映霞露出一臉甜蜜的笑容,宛然勝利者的姿態,孟甸竹乾脆就眼不見為淨的轉過頭去,這對師兄妹實在也是有趣。

御空笑嘻嘻的看著映霞覺得好玩。

這時候心羽卻也不肯被比下去,隨之拉了拉他的手臂,嬌柔無限的道:「心羽迷不迷人,是不是簡直要迷死人了?」

御空馬上握住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堅定、肯定兼篤定道:「當然,天上沒有、地下唯一,心羽絕對是世上最美麗迷人的,誰敢說不是,老公一定為妳去拼命。」

冰雲、風鈴聞言,頓時大發嬌嗔,滿是幽怨的看向御空道:「老公偏心,怎麼可以只誇心羽而已嘛,人家就不迷人了嗎?」

「……」孟甸竹三人嘴巴大張,愕然以對,這算什麼?夫妻四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說出如此肉麻的話,映霞比起他們或許還有待加強了。

「砰──」的一聲,御空直接連人帶椅的倒了下去,四肢大張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誰叫他一時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三個老婆,說也應該說天上沒有、地下唯三嘛,現在說錯話的他只好裝死逃避了。

「……」孟甸竹三人把嘴巴張得更大了,這到底是在演哪齣戲呀?他們敢用腦袋打賭,世上沒有一個如御空這般的高手會這樣沒形象的,這絕對是天上沒有,地下唯一的耍寶夫妻,沒人可以比呀!

「哥哥別躺在地上啦,你擋到路了。」唯一正常的笑英看到一個服務人員被他擋住,正經八百的爆出一句不是很符合場面的話。

看到服務人員愕然的表情,孟甸竹三人現在只想裝做不認識他們的模樣,這些傢伙的行為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孟甸竹若有所思的在想:「是不是他們的行為超乎常理,所以武功才會超出常理呢?」希望他不會把這種想法當真,否則他以後可能會把徒弟教成瘋子了。


第九章 ~下馬立威~

經過兩天的朝夕相處,孟甸竹終於發覺師妹實在太可愛了,映霞會吵嗎?映霞會頑皮嗎?映霞會無厘頭嗎?答案全部都是肯定的「不會」。

他現在只怕映霞去學院後會沒人管,到時候她一定會被御空和心羽教壞的,嗚──嗚──想起來就不禁冷汗直流了,到時候怎麼跟師娘交代呀!

眾人先去基礎學院為笑英報名,為此御空還特意弄了藥水幫笑英把頭髮染料洗掉,免得到時候在學院裡褪色,那更是讓人覺得奇怪,反正學院裡紅頭髮的小孩不會只有他一個。

「笑英在學院裡要與同學好好相處唷,武功盡量不要顯示出來,把自己當成普通小孩……」

眾人七嘴八舌卻是相同關懷的叮嚀著笑英,他心下激盪的差點又要哭了出來,御空只得趕緊再行勸導一番,並留下一筆為數不小的零用錢後,才換自己去那有點距離的隔壁報名。

「哇──他們是不是建築材料不夠才留下這麼大一個洞呀!」

魔武學院的面積極為寬廣,單單一個正門就有七、八丈寬,柱石高聳顯得壯觀非凡。心羽卻是抱著御空手臂笑了起來,覺得一個門那麼寬很好笑,難道所有學生都是坐馬車進出不成?

「噓──小心被學

迷戀 於 2008-01-07 11:2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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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魔族初現~

御空這些人就這樣在學院裡也待上五十天了,眾人在圖書館裡的收穫倒也不小,就算有名師教導的藍天、映霞也是一樣,畢竟在這裡他們可以自己找書看,師父就算再閒也不可能整天跟他們講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嘛!

御空在裡面甚至看到一本手札,裡面記載著有關能量洗體的事,他直到此時才知道當初自己對老婆做了什麼好事,後來他也找了個機會為笑英施以能量洗體,笑英的身體已經過精血珠強化,能量洗體只不過經過一天便已結束,這讓御空又是大覺怪異。

現在學院又有一項節目了,原來每五十天學院都有一次的比試,是由個人自行報名參加的,只要能連續獲得好成績,學院便會對其展開特別的訓練,畢業後在軍隊裡都會有一個不錯的職位,據說院長本人在「炎國」軍中亦有不小的地位。

很可惜御空、藍天對這種事都沒興趣,可是他們不參加竟還被老師勸導了一番,後來連院長都親自召見御空,誰要他那麼出名,一開學就把學院裡的高手耍著玩,院長當然想把他拉入軍中了。

御空才不管你是什麼人,院長也好,將軍也罷,就算皇帝來也沒用,不想參加就是不想參加,至於到軍中就更加不可能了,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一樣無動於衷,氣得院長差點就想把他趕出學院。

最後院長大人只好自我安慰:「這種吊兒郎當的人不入軍隊也好,免得風氣被他敗壞了。」

御空回去找到了心羽諸女便開心的笑道:「妳們就不知道,那個院長被我氣的差點要趕我出去呢,呵呵──居然說要訓練我讓我加入軍隊,他腦子壞掉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御空說不攏確實是會被他氣得半死。

御空看到銀月楓又低頭不語,撇撇嘴道:「憂鬱的月楓又在想什麼呀,妳就不能快樂一點嗎?」

銀月楓並不難相處,可就是時不時展露一臉的憂鬱、黯然,大家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的憂鬱就跟藍天的力量一樣讓人頭痛。

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看了眾人一眼,突地迸出一句怪話:「能認識你們真的很開心,我會永遠把你們當成朋友的。」

大家面面相覷,作聲不得,這丫頭是在說哪一國話呀?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心裡感到陣陣的不安,不自覺的便說出那段話來。

「我們也會永遠把妳當成朋友的。」心羽看著她,真誠的笑著,開解道:「有什麼不如意的事說出來,大家都會幫助妳的,不要一個人把心事藏著,那很難受的唷!」

銀月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言不語,眾人不禁輕輕一嘆,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苦衷,老是動不動就一臉愁容。

十天後,御空八人逛完街,正送笑英回學院時,御空突然眼神一凝,眉頭警惕地一皺,似乎是有人在跟蹤自己一行人,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美女總是比較引人注意的,可是這次對方卻有一種濃烈的侵略感,讓他很不舒服。

進入學院回到宿舍附近,御空若無其事的和諸女告別,就在握住心羽她們的小手時,精靈亦同時鑽了過去,她們略感奇怪,念頭一轉相信他是另有用意,疑惑之色一閃即逝,準備回去後再問精靈發生什麼事了。

御空已經確定對方跟進來了,只是氣息非常的收歛,而且還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就連御空也無法肯定他在哪裡,這種感覺讓人很討厭。

當御空回去之時,被監視的感覺亦隨之消散,他頓時明白對方的目標是在諸女身上,不過她們那裡已有三個精靈加上小白,對方敢有不軌的話,就只是自找苦吃而已。

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下,御空還是覺得不對,想到銀月楓並沒有和她們住在一起,遂要心羽過去看看,讓小白仔細的檢查一下附近,那份感覺讓御空很不喜歡,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老大,憂鬱楓不見了。」小風在這時候還叫著御空為銀月楓取的外號,實在也夠皮的了。

「可能出事了。」御空得到消息就喊了一聲,快速的往心羽那邊趕去。

藍天一下子就被甩下老遠,看得他的下巴都差點掉了,那種速度也太誇張了吧!

心羽幾人都已在宿舍下的花圃等著他,御空一至便忙問道:「怎麼樣,有人看到月楓嗎?」

「沒有呀,她的室友說她根本沒回去,小白和精靈們也都感覺不到附近有異樣。」心羽找不到人也急了,她知道銀月楓會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教室和房間,現在都晚上了,她絕對不會亂跑的。

「可惡,到底是什麼人?」御空狠狠的咬牙切齒,對方的實力極高,銀月楓是否應付得了。或許她時常會露出憂鬱的神情就是為此吧!

冰雲急得直跺腳,猛拉著御空衣服道:「怎麼辦、怎麼辦啦!月楓一定是被壞人抓走了。」這近兩個月來的相處,已讓她們的感情愈來愈深厚,她慌張的都快哭了。

御空閉著眼睛靈識大放,雖然這個方法在全是人的宿舍附近施展,效果會減弱許多,但現在要找人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他感覺不到銀月楓的氣息,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是在一段距離外迸發開來,藍天、風鈴亦是同時感應到那股力量,映霞則是略有察覺,可見她的力量還在心羽、冰雲之上。

雖然不能確定那與銀月楓有關,御空還是立刻彈身而出道:「我先過去,妳們自己小心,不要過去了。」

藍天才剛來就看到他又要跑掉,正想追出卻被他的話給阻了下來,可是風鈴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已帶著姐妹快速的跟上,她們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在這裡等嘛!藍天、映霞一見,當然也馬上追了過去。

御空才剛動身,便又感到另一股力量湧起,兩股力量的感覺竟是有些相似,若非是他,恐怕還分辨不出那裡有兩股力量。

二里的距離在他腳下幾乎是轉眼即過,他在學院中偏僻的一個林子內看到發出力量之人,其中一人竟然就是銀月楓,她整個人正浮在二丈之上的空中。

她的形態更是奇怪,頭上竟長出兩隻半尺長的銀色小角,還有柔嫩的玉手也生出有如鱗片般的銀塊,不過御空明白那都不是實體,似乎只是某種能量凝結而成的。

另外正在攻擊銀月楓的是一個背生黑翼,面目猙獰的高大男人,他的力量、速度都明顯在銀月楓之上,由上而下的攻擊,每一下都能將銀月楓震退數丈,逼得她不得不落回地面,瞬間又撞斷了一棵樹木。

御空並不認識他,可是卻認得他身上散發的黑焰的氣息,那是與魔人有三分相似的力量,只是他比魔人強多了,而令人厭惡的邪淫氣息卻是少了許多,真是有點奇怪,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的形態與書中記載的一種魔族極為相似。

銀月楓的力量性質跟他差不了多少,極有可能也是魔族,可是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邪淫氣息,再想到這段時間的相處,若說她是個邪惡之人,別人信不信御空不知道,自己卻是絕對不信的。

就這樣短短的思考間,御空又感覺到已有好幾個力量正往這邊趕來,想必都是感應到這兩個人的力量而來一探究竟的。

那個魔族男人明顯變得更加焦躁,本來他還以為將銀月楓引出來,可以不驚動人類的快速將人抓走,沒想到銀月楓的實力竟是遠在他的評估之上,到現在還搞她不定,若炎城裡的高手也趕來可就慘了,早知道就別貪功,先回去稟報再說。

御空可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為難,若銀月楓現在的模樣讓人看到,誰還會管她是好是壞,絕對先把她抓起來再說,更大的可能就是她會變成間諜,接受無盡的拷問。

別人有可能聽她解釋嗎?信才有鬼勒,就算自己為她講話,八成會連自己也被抓起來,然後掛上一個勾結魔族的罪狀,講理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少得可憐而已。

或許碰上黑道之人還有點理講,雖然他們不管有沒有道理都有可能會把你宰掉,但如果遇上正道那就完全不用講啦,管你是對是錯,你遇上他們就已經是錯誤了,你的理由再充份也沒正義的招牌厲害呀!

御空不再遲疑的衝了過去,他的出現讓場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感應到的人還沒來,一個學生卻是無聲無息的出現,這是因為御空的實力在他們之上,所以只要收歛得好,那他們就很難發覺了。

御空一手抓住銀月楓的手腕,不怎麼溫柔的就將她甩到後面道:「我來對付他,妳快把頭上、手上的怪東西弄掉。」

「不要。」銀月楓慌忙的叫了一聲就想再衝上前。

御空一愣,還以為她怕自己打傷那個魔族人。

她接著又喊道:「他是魔族的魔將,你打不過他的,你快逃……」

原來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想想也是,為什麼別人就得認為他比對方厲害呢?

御空莞爾一笑,擊出一道猛烈的鬥氣逼退魔族人,一邊發出氣牆將銀月楓推得更後面,一邊道:「就憑他想贏我,還差一點點呢!妳快把那些角、鱗收起來,別人快到了,還有,妳可別跑了唷,我有事要問妳。」

強大的推力令得銀月楓微之一愣,她知道御空的功力不差,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強成這樣,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氣機微一調動,頭上的角和手上鱗片頓時化成一片光芒透入體內,白皙的雙手快速地在黑夜中揮動,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手上再次閃現一道紅色光芒鑽入她的身體,魔將的氣息剎時消失,就連御空都感覺不出,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那個魔族人又驚又怒的擋下御空一擊,狂暴的魔嘯瞬時響徹雲霄,他知道御空的實力高上自己一籌,若不拼命的話,連逃命的本錢都沒有。

魔族嗜血、好殺、不怕死,但那指的是最低等的魔族,他身為魔將可不會傻到跟御空打,若是銀月楓也一起上的話,他連逃都別想了。

他那難聽的聲音讓御空極為討厭,一聲清嘯立刻將他的聲音壓下,炫燦的銀芒席捲而上,身形衝天一拳直擊,雖然御空不喜歡在空中打,可是魔將飛在天上,他不上也是不行呀!

魔將雙翼扇動間捲起無盡黑雲抵住御空一拳之威,雙爪揮動帶起漫天暗影,絲絲條條俱是蘊含無堅不摧的尖銳氣勁。

御空感到暗影銳氣難擋,鬥氣驟然提升為銀色旋風,周身無盡的銳氣受其牽引,全都在他身旁轉動偏卸開去,狂亂的暗影四射,擋者俱穿,射得底下的銀月楓蹦蹦跳跳的躲著,閃動的身形有如在跳舞一般,可惜現在沒人欣賞。

魔將一擊過後就想逃走,御空一聲怒嘯,光華再起,漫天銀芒凝成千劍萬刃,射向天空四面八方,圍聚成牢。在魔將不得不硬抗光劍之時,天上再次落下一把巨劍,猛烈至極的力量硬是把他從天上打了下來。

「嘿嘿,你有暗影,我有光劍,看我揍死你。」御空大樂,聚起一道銀華,準備要給他一招好看的。

魔將見勢難敵,黑色氣焰立時擴展開來,掌心相對,凝聚出一顆詭異的紫色圓球,雙掌一合一開,竟是將手臂全都染成了紫色,幻化出漫天紫氣就往御空拳頭壓下。

「小心……」

銀月楓緊張的呼聲才剛傳出,御空便覺頂上猛烈的力量直貫而下,渾身銀芒頓時狂然上湧,排山倒海的迎上漫天紫氣,雙方氣勁都還沒碰上,便見紫氣自行爆炸,霹靂雷霆般的轟然狂響、勁風四散,十丈之內樹折石飛、亂流勁揚。

這還沒完,天空餘下的紫氣竟又自行聚集向御空靠攏,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巨響爆發,強大的連續震波衝擊,銀月楓不由得連退數丈才勉強站立,身上衣物更是沾滿了泥沙碎草,旁邊斷樹已倒了一地。

御空整個人被硬生生的打落地面,雙腳陷入地下近尺之深,氣虛之際馬上接著又來一下,血氣頓時翻湧,差點就要造反,沒想到這魔將還真厲害,力量突然的提升,簡直就是嚇人嘛!

這最後一幕也是心羽幾人趕來時看到的情形,小白則是忿怒的對著天上一吼,牠很想追上去,可是卻不會飛呀!

魔將的情況就更慘了,被震得半天高,雙手血淋淋的幾乎就要斷去,甲冑亦是破損不堪,御空明明都還沒攻擊到他呀,呃──沒辦法,那招是敵我俱傷的,他雙翼艱難的拍動勉強保持不墜,深吸口氣硬是加快速度要逃。

「不……御空,別讓他跑了,求求你……」銀月楓看到他要逃跑,芳心狂跳的要嚇壞了,急忙對著御空懇求道。

御空現在也不好受,對方實力比他估量的還高,不過他也知道不能讓魔將逃走,乾脆一口氣將翻湧的血氣平定,「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瘀血,嚇得心羽三女就要撲了上去。

吐血的同時,御空亦是身形一拔騰空飛起,運起極速加上「隨風順水」的功法向魔將追去。對方也真可憐了,才逃不到百丈就被追上,一口氣換不上來竟直接墜落,勉強在地面站好,兇殘的瞪著御空,看到他沒什麼事的模樣更是氣惱,沒想到絕招竟還傷不了他。

御空追下地面,便見魔將掌心又再次相對,立刻鬼叫一聲閃出十數丈外,他那絕招可是真的厲害,多接幾下就算是御空也受不了。

很巧的,在這時候終於有其他高手趕到了,一見到魔將不禁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炎國首都竟有魔族出現。

御空見人就叫道:「躲開一點,別碰到他的紫氣了,不然死了別怨人呀!」

沒人認識御空,不過他們從剛才的感應之中知道就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的,對他的警告沒人敢輕忽,一時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先後趕至的三個人站立三方,將魔將圍了起來。

魔將仰天怒吼,雙翼再振衝天而起,圍住他的三人不禁愕然,他們離御空飛行的境界可還遠得很呢!

御空管不了他的雙臂還是紫色的,騰身飛躍擋住他的去路,魔將亦於同時散發出漫天紫氣,他已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之所以飛起便是要引御空前來,死前也要再炸他一次才甘願。

御空氣勢洶洶的從天空飛蹴下擊,但與氣勢截然相反的卻是他的行為,一見紫氣升起,他立刻轟出一道氣芒轉身飛遁,爆烈聲在天空劃出片片紫雲,看得底下之人暗自驚心,自忖接不下那股強烈的爆破力。

魔將在滿臉不甘中被自己的震波給打了下去。

御空笑嘻嘻的落回地面,暗想:「白痴,難道我吃你一次虧還不夠呀,居然還想用同一招對付我。」

短短時間,底下又多了兩人,其中一個竟還是學院的院長,他看到御空表現出的實力不禁呆滯,腦中念頭百轉千迴,這樣的高手為什麼要到學院裡來,是否有什麼目的呢?

另一個則是五人中最厲害的,已有戰皇級的實力,不過他看到御空的實力後可不敢太囂張,只是略為疑惑的偷偷打量御空和風鈴、藍天這幾個陌生臉孔。

御空小心的接近魔將,其他人亦是緩緩靠前,這可是他們此生第一次看到魔族,不好奇點行嗎?

魔族的生命力確實頑強,明明只剩一口氣了,在眾人靠近後竟還能站起來,渾身魔氣纏繞,在黑夜之中還能見到黑光流轉,委實詭異莫名。

「吼──」一聲野獸似的殘暴狂吼從將死的魔將口中傳出,銳厲的聲波震得眾人頭昏。

御空小心為妙的飛快退後,黑色的魔焰波動同時散了開來。

那五人中最弱的都有戰將中等的實力,豈會懼怕一個明顯快要死去的人,對御空的退後都感到不以為然,眼見魔氣席捲而來,五人立刻爆發出金色、銀色的鬥氣,完全不將魔將放在眼裡。

又是幾聲震天價響傳遍學院,今晚的聲響在明天想必會成為一個熱門話題吧!

魔將的這一擊已是將全身力量豁出去了,力量一發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是倒得舒服,五名高手一觸其力便感後悔了,強大的破壞力之中竟還隱含爆炸之力,他們明明已將魔氣擋下,魔氣卻又產生猛烈的爆發力,震得眾人七葷八素,雖然此時的力量遠比不上紫氣,可是他們也不是御空呀!

爆發的氣勁揚起濃密的土塵,碎葉斷枝四下飄蕩,目光難視,等到情境較為平靜下來,除了那一個戰皇級高手外,全都搞得灰頭土臉。

最衰的是一個戰將中等卻又靠得最近的,不但臉色蒼白更是嘴角溢血,看看自己破損一小半的衣服,心裡一陣的後怕,怎麼也沒想到魔族人最後一擊還如此厲害。

現在可真的是愈來愈熱鬧了,前前後後又有幾人跑來,若非親眼看到,還真難相信,短短幾里之內竟會有這麼多的高手,平時怎麼一個都看不到?

「咦咦咦……」御空驚奇的看向一方,沒想到這裡居然還看得到幾個熟人,身形閃動到了對方面前,雙手抱拳,微一鞠躬笑道:「小民見過二皇子。」

鶴靂略顯驚容的退了一步,待聽清、看清來人後,不禁失態的抱住他道:「御空……是你,你的功力恢復了?」

「呵呵──你不覺一個皇子這樣抱著一個男人不好看嗎?」御空笑笑。

鶴靂聞言趕忙鬆開手,臉色尷尬的嚅嚅難言,他可是很難得失態的,但由此也可知道他有多重視御空這個朋友。

除了鶴靂之外,帶他來的人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現在二人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沒想到二皇子會認識御空,而且還交情不淺的樣子。

來此的高手大都認識二皇子,也都一一上前見禮,御空一看才知那名戰皇級高手是什麼「趙統領」,連二皇子對他也是極為尊敬,而他則對御空更為疑惑了。

大家之所以會來此地便是為了魔族人,可是最後那一招的破壞力把他的身體都給炸得殘破不堪,就算他生命力再強也活不了,大家只得將眼光轉向御空,不過好玩的是各位高手都不敢任意詢問,他的功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第二章 ~月楓公主~

最後,還是鶴靂問道:「御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第一個和他打起來的嗎?他是否是魔族人呢?」

御空在眾人面前可真是給足了鶴靂面子,收起笑容恭敬道:「稟二皇子,他很像是來搶女人的。」

「……」

呃──這是什麼話呀,大家都是一頭霧水的看向他。

御空卻是很肯定的又道:「嗯,之前我也看過好幾個有魔氣的人,不過他們都沒翅膀,這個有翅膀的就厲害多了,而且還會飛,不過他們似乎很喜歡人類女人,每次看到都是在搶女人。」

趙統領略一思索道:「本統領之前亦曾收到消息指出有魔族人殘殺我國人民,不過都已被高手擊斃,最近則又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如今魔族人更是侵入到我國皇城,而且觀其實力遠比我所知的為高,恐怕魔族人已然蠢蠢欲動了。」

其餘眾人聞言都跟著點頭,其實他們之中也已有人耳聞魔人邪淫的行為,只不過那些魔人實力還不夠高,沒過多久就被解決了,而且人數又少得可憐,大家並未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其他地方似乎陸續出現魔族人,這裡更是跑出一個如此厲害的魔族人,他們也開始緊張了。

學院的院長直到此時才有機會要與御空談話,御空卻是先行搶道:「嘿嘿,看來我在學院也讀不下去了,這就退學啦!至於為什麼來這裡,你就問二皇子吧,我們走囉!」

他才說完就立刻帶起眾人離去,別人才想追上卻感到風元素的凝聚,御空他們的身形隨之飄了起來,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鶴靂舉了舉手還是沒有開口挽留,現在確實不是敘舊的時機。

其中有一個魔法師還想追去,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雙方實力相差太多,別去自討沒趣了。

鶴靂莞爾一笑道:「王院長請別在意,他的為人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沒有惡意,來學院可能就是太過無聊而已吧!」

院長有些茫茫然的點頭,居然會有這種高手太過無聊跑來學院玩,世上真的會有這種怪人嗎?

映霞突然飛到空中一點也不害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興奮之色,抓著心羽問道:「心羽姐,妳們還認識二皇子呀?」

聞言,藍天轉頭看過來,對這事他也好奇的緊呢!

心羽笑道:「是呀,我們曾一起去過『黑暗山脈』冒險,二皇子名為白夏鶴靂,還有他的妻子貝理菳奈,他們都是沒有架子,很和氣的人唷!」

「哇──好厲害喔,妳們居然還和皇子去黑暗山脈冒險,一定很刺激,不像人家都沒得玩……」映霞滿目憧憬的說著,看來她以前應該是被管得很緊,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活潑,要把失去的都補回來。

御空誇張的笑道:「還刺激呢,那裡面可危險的很,尤其最後還有上百隻的魔獸一起出現,連我都差點想逃命了呢!」

「嘻嘻──那逃起來一定更刺激。」映霞才不信他會逃呢,卻不知御空當時的功力只是一般戰皇級,若不是小白的話,可真是要逃命才行囉!

幾句話後眾人已至宿舍,御空準備取回包袱後就要離開,便問藍天、映霞道:「你們要繼續待下去嗎?」

「嗯,我們也要跟你們一起走。」二人談了兩句便決定不再讀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詢問他們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還是避之為上,反正師父要他們來魔武學院他們也來了,只是時間有點短罷了。

「好,那大家快點收拾一下。」

大伙兒收好行李準備要找家飯館住下,御空隨口問藍天和映霞道:「你們覺得魔族都是殘暴的、該死的嗎?」

藍天搔搔頭陷入思考,映霞想了一下又推了推他道:「雖然師父說過,無論人與事都只有瞭解全部才能斷定,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應該都很壞,藍天,人家說的對不對?」

「師父說好與壞要自己去看才行,或許魔族有好人也說不準。」藍天很懇切的說出他思考的結果,不過他這段話落到別人耳中可能會被嗤之以鼻吧!

映霞嘟著小嘴道:「你真的認為魔族裡有好人嗎?你看那個魔族人長得好兇惡唷,一看就不像好人了。」

藍天難得的板起臉,沉聲道:「師父、師娘都說過,不能由一個人的外表來判斷是非善惡,妳怎麼連這事都給忘了?」

映霞還真的有點怕藍天生氣,委屈的小聲道:「人家知道錯了,可是人家是女孩子,看到那麼可怕的人總是比較討厭呀,而且他若不壞,御空大哥也就不會跟他打起來嘛!」

大家都沒想到藍天一不高興會那麼有氣勢,能讓映霞變得跟小媳婦似的。

御空笑著打圓場道:「大家只是說說而已嘛!別吵架了唷,是好是壞就由大家自己判斷了。」

御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飯館,分配好房間後,他又將大家集合在同一房間,在數雙疑惑的眼神中道:「還是由月楓來說吧!」

此時的銀月楓已卸下了所有偽裝,再也感覺不出半點冷意,只見她怯怯懦懦的看了大家一眼,一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御空見她難以開口,等了一下便替她說出最主要的一句話:「月楓其實是魔族。」

轟──他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響雷般的打在眾人腦中。

心羽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嗎,月楓怎麼可能是魔族呢?」

「我……」銀月楓美目中的淚水轉了幾圈終於流了下來,好半晌才道:「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沒有惡意,真的,我……我不會亂殺人的。」

說這些話已證明她確實是魔族,御空安慰她道:「我沒說妳有惡意呀,如果認為妳有惡意的話,我幹嘛救妳呀,但妳為什麼要到人族的學院來呢?」

心羽也不相信她會是那種邪惡的魔族,抓起她的玉手緊緊握住道:「別擔心,我們只是想要瞭解一下而已,只要妳不是壞蛋,沒人會欺負妳的。」

「是嘛!月楓是個好女孩兒,誰敢欺負妳,就先過我這一關。」

「嗯,月楓不怕,妳忘記曾經說過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了嗎?」

風鈴、冰雲相繼溫柔的安慰她,讓她的心境平撫了許多。

銀月楓眼中水光閃閃的怯怯道:「妳們真的不討厭月楓嗎?」

她一直都很害怕,原先害怕被人知道她是魔族而要殺她,後來更是害怕被心羽她們知道,她非常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這是連在魔界時都沒有擁有過的,可是若被識破她是魔族的人,那一切就都成空了。

心羽笑道:「當然囉,妳既然不是大壞蛋,那我們又怎麼會討厭妳呢?」

映霞玉頰染上一抹嫣紅,顯得很不好意思地道:「人家剛才不知道妳是魔族才會說那種話的,我也相信妳不是那種殘暴嗜殺的人。」

銀月楓忍不住的落下淚水,卻是喜悅的成份佔了大多數,沒想到大家的反應跟她想像完全不同,都沒有歧視她是個魔族人,依然願意與她為友。過了一會兒,她才說起來人間界的經過。

原來她竟然是魔界的公主,在幾個月前,魔界突然出現許多「魔神級」高手,就連她的父親及諸位叔叔都被打傷了,後來他們不得不分散逃走,她則是跟著僅次於父親的頂級高手「東狂獅」叔叔逃到人間界。

東狂獅帶著她艱難的逃到了炎城附近,可是他的傷勢卻已非常嚴重,雖然以魔族人的體質還死不了,要再保護她卻也辦不到了。那時候碰巧魔武學院正在招生,於是東狂獅便讓她躲到人數眾多的學院裡,自己則到別的地方尋找可以休眠療傷之所。

御空神情凝重地道:「原來如此,『封魔山』中的魔族並不是放棄攻擊人間界,而是回到魔界稱霸呀,嗯,他們大概是要稱霸魔界後再進攻人間界吧!」

心羽一聽大驚道:「什麼,你肯定嗎?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再來人間界呢?」

「從他們封印一破就回去稱王稱霸看來,他們想必是一群好戰之人……呃……是魔才對,既然曾在人間界失敗過,那就應該會捲土重來。」御空有條理的思考著,後又轉向銀月楓問道:「妳認為呢,他們會不會來人間界?」

「我不知道。」銀月楓輕聲嚅嚅的回答,停了一下,她似突然想起什麼的道:「不過我有聽到東叔叔嘆息著說人、魔兩界或許已避免不了戰爭了。」

御空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妳東叔叔很不喜歡戰爭囉!」

銀月楓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對呀,其實魔界的人才沒有像學院書籍中講的那麼壞,我們的生活也過得很好,爸爸他們才不會想要戰爭呢!」

「嗯,說得也是,其實不管什麼種族,似乎都有喜歡和平或戰爭的,可惜妳父親的實力不如他們。」御空一聲嘆息,再問道:「那妳知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他們有沒有受傷呢?」

「我只看到四個,很像還有好多個我都沒看到,東叔叔說他們也受了些傷,一時之間應該還不會親自來找我們,但他們真的很強大,除了我爸爸和四位叔叔,其他戰士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魔界的人一定都變成他們的手下了,爸爸、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事,他們真的很可怕……」銀月楓眼神中不禁出現了恐懼的神色,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

心羽一看,急忙將銀月楓抱住道:「月楓別害怕了,我們才不怕他們呢,妳別擔心了,我們會照顧妳的。」

御空想了一下後道:「我們先去找一下鶴靂吧,炎國可是這大陸上的強國之一,必需要讓他們先有準備才行。」

藍天緊皺眉目,語意發愁的道:「他們會相信我們的話嗎?或許他們會把月楓抓起來。」

之前還說魔族都是壞人的映霞反應最大,一副兇惡的模樣道:「哼,他們敢抓月楓,還得看我答不答應,月楓已經夠可憐了,怎麼能讓人給抓走。」

御空笑道:「誰說我們要如實告訴他們,鶴靂雖是我們朋友,但身居高位者,有時卻不得不做出有利大眾的決定,所以月楓是魔族的事絕不能說出去,大家有問題嗎?」

「沒有。」大家很有默契的搖頭應聲。

銀月楓感激的深深看向眾人,芳心裡是無比的慶幸自己能遇上這麼多的好朋友,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著強烈的排外感,只要不是人族的就是低劣人種。

「鶴靂應該會相信我們的話才對,可是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其他人相信呢?」冰雲美麗的眼中滿是擔憂,如果他們不信,到時被魔族打過來可就慘了。

御空在冰雲那可愛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笑道:「笨冰雲,妳沒聽到那個趙統領說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我們就說是那個魔族人以為我不是對手,就說出他們已在集結兵力,將要襲擊『天武大陸』的事,不過之前怕引起別人的恐慌才沒說出,他們至少也會信上幾成。」

「哦──有道理。」

心羽她們都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倒是藍天和映霞很奇怪的盯著御空看,師父說高手都有高手的氣度,一諾千金,可是為什麼御空胡言亂語比正經的話還多呢?映霞不禁提出自己的疑問。

御空摸著下巴,有點苦惱的想了想,這才自得的笑道:「我這樣的行事作風難道不是我獨特的氣度嗎?而且你們有看過我做出什麼承諾沒實現過嗎?如果沒有承諾當然就不值千金啦!」

「……」

藍天、映霞聽到這似是而非的說法還真苦思了一陣,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卻也有幾分道理,真是應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孟甸竹當初的顧慮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了。」御空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道:「月楓,魔族人的氣息都可以像妳這樣隱藏起來嗎?要是這樣可就慘了,連我都感應不到魔氣,別人更不可能了。」

銀月楓搖頭道:「不是的,我的魔氣是用封印才能完全隱藏的,一般魔族人不太可能使用這方法,因為要用這個秘法必需有一定的力量才行,我也只不過剛好能用,而且只要一用了這個封印,功力就會減到非常低的狀態,尤其力量愈高的人就減得愈多,雖然可以隨時解除封印,但封印時的警覺能力也會跟著減弱,如果被人暗算的話就死定了。」

「原來如此呀,還好……那魔族之間就算用了封印也隱藏不了囉!」御空看她一臉茫然,便又道:「所以妳才會被魔族人發覺呀!」

銀月楓眼神一黯道:「不……他本來是我父親的屬下,以前似乎曾經看過我的模樣,不過因為感覺不到魔氣,他也不敢確定,所以才會等到只有我一人時才把我引出去。」

她的妙目之中又泛起了水光,心羽溫柔地摟著她的細肩好生安慰。御空這時才想到,若那個魔族人已將銀月楓的下落傳回去,那現在就更加危險了。

「月楓,妳認為那個魔族有沒有把妳的下落傳達回去?」

「我不知道。」

「唉──那魔界中像他那樣實力的人有多少呢?」

「我……我也不清楚。」

「打敗妳父親的那些人有多厲害總知道了吧?」

「很厲害。」

「……」御空差點被她的話給氣死,雙手抓著頭髮不禁叫道:「妳就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銀月楓癟著小嘴,怯怯的低下頭,努力地將身體往心羽的懷裡靠去,就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般在尋求保護。

「御空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他嚇到妳的話,姐姐就幫妳揍他。」心羽就像個大姐姐般的擁著她,事實上誰較年長還不知道呢!

銀月楓抬起頭慚愧的道:「對不起,因為我年齡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

她這樣還小呀,怎麼看都有十七歲了吧!不過心羽略一追問之下大家才知道,她的年齡算起來真的很小。

其實她的年齡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過像她這樣的高等魔族,就算出生後就不再修練,單憑天生的體質都能活到一千歲以上,她只不過才二十五歲,從小就被當成寶貝般的疼惜、寵溺,就連皇宮都沒出去過幾次,這樣的她能懂多少事。

她之前冰冷的氣息其實並非本性,那是由心法「冰魄心」所造成的效果,本意就是為了避免與人接觸,進而掩飾那份稚氣,否則她根本無法應付別人的糾纏,誰知道心羽這個不怕死的偏偏來找她聊天,進而和她成為了朋友。

銀月楓知道的事雖然不多,甚至連魔族人口多少都搞不清楚,但眾人還是能從她一些基本的知識中推敲出一些事來,至少他們的高手絕對比人類強上許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當年既然能夠封印他們,如今不見得就沒辦法,反正,遇上時再說啦,只是當他們遇上時就……

隔日上午,御空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往二皇子府出發,侍衛才剛通報進去馬上就有人迎了出來,那是曾與御空一同去黑暗山脈的舊識。

他熱絡地請眾人進入,笑道:「殿下已吩咐過了,各位一來馬上就請你們進去。」

鶴靂和菳奈已在大廳等著他們,一見面便聽鶴靂高興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否則就太不夠朋友了。」

「呵呵──兩個多月前我就來過了,不過你們不在,所以我們才跑去學院讀書的,呵呵──對了,跟你們介紹一下……」御空笑著先為他們互相介紹。

藍天、映霞都已知道鶴靂、菳奈不擺架子,大家相處的氣氛顯得很輕鬆融洽,鶴靂接著吩咐下人到後花園準備點心,他則親自帶著御空他們到花園賞花、喝茶。

茖力草野和依塔娜娃竟是在他這裡當起了園丁,把花花草草照料得漂漂亮亮,他們二人亦是樂在其中,看到御空就馬上跑過來打招呼,二人昨晚已然得知他武功恢復的事,心中的內疚已消去了不少。

大家在一個寬敞的亭台上坐下,鶴靂笑言道:「御空的功力原來比我認知的還高出不少,竟連趙統領也自認不如呢!」

御空絲毫不懂得什麼叫謙虛,大笑道:「那當然,他可差多了……不過當初我的功力也沒這麼高就是了,那道封印差點把我害死,可是我也做出了突破,唉──不提也罷。對了,怎麼沒看到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呀,他們不是與你在一起嗎?」

「咦──」鶴靂奇怪的應了一聲道:「你也認識他們嗎?嗯,難怪他們昨天看到你時的表情怪怪的,只不過我沒往這方面多想。」

「是呀,我最後看到他們時是跟你妹妹白夏津韻在一起的,不過你妹妹可傲慢得很,所以我懶得理她就跑掉了。」御空沒有半分顧忌到公主的身份,大剌剌的數落白夏津韻,讓人看見了還不嚇死。

「這是怎麼回事,請說詳細一些好嗎?」鶴靂略為疑惑的詢問,他與白夏津韻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感情可好得很,對妹妹的脾氣也很瞭解,雖然有時會驕了一點,應該還不至於會太傲慢才是。

聽到御空他們講起了經過,鶴靂才知當時她最後是被御空救的,不過覺得沒面子才沒講起他們的事。事實上這整件事白夏津韻都覺沒面子,因為到現在都還查不出是誰在幕後指使,只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珍商盟」副盟主的孫女,簡直是衰到家了。

「我想津韻不是故意的才是,可能是突如其來的廝殺、傷亡讓她無法接受,所以脾氣才會變得那麼不好,其實她平時為人很親和的。」他們果然不愧是兄妹,鶴靂說得還真是準確呢!

「好吧,看你的面子,我就不怪她了。」御空似乎很大度的說著。

心羽她們卻是芳心暗笑,本來就沒什麼好怪罪的了,還需要什麼面子嗎?

「多謝。」

鶴靂開懷的笑著,又說起西特羅翔夫婦,聽說他們是要外出歷練,受白夏津韻的請求而保護她回來的,來到炎城便暫時留在皇宮的公主住處。平時二人極為喜歡找宮中高手比試,武士們也很樂意與他們這樣的高手切磋,時常一群人就在練武場上打個不亦樂乎,就這樣,他們在皇宮也待上一段時間了。

昨晚鶴靂剛好去找妹妹聊天,他們二人突然感到奇特的力量氣息,於是便請西特羅翔帶他去探視究竟,結果竟然看到魔族還遇上御空,這也算是大家有緣了。

「嗯,其實昨晚也沒那麼簡單,魔族恐怕已開始集結兵力要侵犯人類,炎國最好加強一些兵力才好。」御空對朋友還是不願意胡說,只是較為含蓄的提醒著。

鶴靂眉頭略皺,面色亦是染上一層憂思道:「我明白,昨晚你也有聽到趙統領說起最近有魔族活動的消息,那剛好是我外出巡視時發現的,當時我聽說在『古戰場』附近有一些奇特的怪物出沒,雖然那並不在我的領地內,不過我還是順便派出幾名侍衛前去查探,結果只有一名侍衛安全回來,聽他的描述竟與傳說中的魔族極為相似,所以我回來後便請示父皇派出偵察組的人前去查探。」

「那結果如何,魔族真的開始活動了嗎?」御空有點急切的詢問,封印破後也沒太久,他們佔領魔界後竟馬上又要進攻人界,魔族的動作有可能那麼快嗎?

鶴靂搖頭道:「偵察組前去查探還未回報,所以還不清楚。」

「呵呵──那不如我去看看吧,一般魔族應該還奈何不了我才對。」明知魔族之人極為厲害,御空對他們還是很有興趣,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認為魔族只是先派小兵出來探查而已。

「還是等偵察組的人回來之後再說吧,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探子,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鶴靂對炎國最厲害的探子很有信心,認為他們一定會取回有價值的情報。

「嗯,那我們就等著吧,那些魔族的小兵確實也還用不著本高手出馬,總得讓別人有些表現的機會嘛!」御空摸著下巴故作沈吟,眾人卻是轟然大笑,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呢!

在鶴靂夫婦熱情的款待中,御空他們乾脆就在二皇子府住了下來,反正他的房子大,就算多上幾十人也沒問題,更何況只是七個人而已。

期間他們還碰上了白夏津韻,那時她對御空還有點不滿,不過確如鶴靂所說,她本性並非刁蠻無禮之人,嬌聲嬌氣的跟哥哥表示一下不滿,後來御空跟她說聲抱歉,她也是大方的接受,並為當日的失禮還以歉意,沒有過上多久,大家便已盡釋前嫌,嘻嘻哈哈的聊在一起。


第三章 ~劍宗來人~

悠悠哉哉的過了三天,藍天被映霞拉著在花園與依塔娜娃討教怎麼種花,這個頑皮的小姑娘見識過依塔娜娃的園藝功夫後竟是喜歡上了種植花朵,每天都是在花園中度過,就是苦了藍天每天都要陪著她。

鶴靂夫婦領著御空五人在城中有名的地方遊玩,正於炎城有名的「聞樂樓」聽歌姬唱歌,一曲稍歇,後方有六人才剛進來,領頭之人正和氣的與本樓負責人寒暄。

鶴靂轉頭一看來人,便也站了起來道:「皇兄近來可好?」

那人正是炎國的大皇子「白夏鷹翔」,他看到鶴靂似也很高興,笑道:「原來二弟也來聽曲,哦──二弟還有朋友在,怎麼不為大哥介紹一下?」

他在見到心羽四女時心臟不禁重重一跳,眼中慾念一閃即逝。鶴靂介紹到御空是其中三女的丈夫,他的眼神瞬間又閃過一絲陰鷙,認為三女跟了這麼一個男人實在是糟蹋了,如此的美女只有他才夠資格擁有。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依然滿臉和氣的笑容,可是偏偏御空的感覺特別敏銳,將他的一切表現盡皆納入眼裡,立刻將他列為笑面虎的危險類型,雙方表面和和氣氣,事實上卻都互看不順眼。

白夏鷹翔除了四名護衛,旁邊一人則是他的朋友「萬宸逸」,此人吸引人的目光不見得會比諸女少,因為他實在太過俊美了,青色長髮飄逸出塵,俊俏的臉容簡直是老天最高的傑作,沉穩的步伐中帶著幾分輕靈,雖是美得不像男人,眾人卻絕不會將他當成女人,翩翩公子的姿態不知迷死多少女性。

心羽盯著他看了一會,轉頭看向御空卻是苦著一張俏臉,頑皮的道:「御空,你完全被比下去了,我很想找出他的缺點,可是……人家卻是找不著,嗚……」

御空溫柔的撫著她肩膀道:「別傷心,老公比人醜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醜還不肯承認,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可恥,我承認他是長的比我漂亮。」雖然用漂亮來形容男人很怪,但他實在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了。

「噗哧──」冰雲、風鈴忍不住笑出聲來,御空也真能掰的,這種話都講得出來。

不過白夏鷹翔聞言卻是臉色微微一變,對他們的言行不太滿意,萬宸逸的笑容更是顯得有些僵硬,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怒火。

接下來大家聚在一起,鶴靂他們兄弟自然表現得兄友弟恭,開開心心的一同談論國家大事,不過鶴靂的言行明顯虛假許多,完全不像他平時的為人。

萬宸逸則像個主人似的招呼起御空他們,在話題中時不時賣弄他的博學,有意無意的挑逗著諸女,言語之間充滿了自信,他無論外表、涵養或知識都在御空之上,確實是有自信的本錢,只是自信到去挑逗別人老婆,這種行為就不值得讚揚了。

御空說沒幾句話就漸漸被萬宸逸給遺忘,只見他對著諸女侃侃而談,白夏鷹翔亦是時常插上幾句,台上歌姬的曲聲反而成了陪襯,除了御空外,沒人有閒心去聽歌。

經過幾小時的暢談,一開始心羽她們聽萬宸逸講話還覺得他知識豐富,不過聽到後來就覺得沒趣了,什麼鄉風、民俗、城觀、名勝、宗門,她們一路上也已看了不少,玩是很好玩啦,可是聽他用說的就沒什麼味道了。

眾女轉頭想要聽歌看表演,萬宸逸的臉竟又湊到面前來吱吱喳喳的講話,雖然他是俊美非凡沒錯,不過心羽還是想賞一巴掌給他,幸好自制力不錯才勉強收住玉手。

鶴靂他們談著無聊的話題,偏偏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萬宸逸又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眾女前面晃來晃去、大談闊論,心羽和冰雲乾脆就靠在御空身上睡覺,眼靜、耳靜,省得煩心。

幾個女孩子大概就銀月楓和菳奈最有精神了,菳奈是皇子妃當然不能失禮,銀月楓則是對人間界不瞭解,饒有興致的聽著,有時候就天真的問風鈴真的假的、漂不漂亮、有不有趣。小白亦是無聊的在風鈴腿上被逗著玩,這才讓她沒有睡著。

鶴靂看這樣子下去可不行,有些尷尬的向白夏鷹翔道:「我這幾位朋友看起來已經累了,這就先行告辭,改日再與皇兄一敘吧!」

「嗯,我們也該回府了,那就改日再敘吧!」白夏鷹翔不是很自然的笑著站起來,與鶴靂一同準備離開。

萬宸逸則勉強裝出一臉笑容虛情以待,不過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他非常的不爽,雙眼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了。

御空聽歌吃點心本也自得其樂,聽到要走了,馬上將手中的點心全塞到嘴裡,搖著身上佳人,聲音含糊道:「心羽、冰雲起來了,我們要回去囉!」

「哦──終於要回去了呀!」心羽迷迷糊糊的睜眼問道,聽在萬宸逸耳中卻是無比的刺耳。

「月楓小姐,妳明天是否有空,在下可令人準備馬車與妳遍賞炎城景觀。」萬宸逸見銀月楓是唯一對他的談論有興趣的,一看到她站起來,便加重攻勢要擄獲她的芳心。

「不要。」銀月楓的禮貌可不比心羽她們好上多少,直接便拒絕掉了,差別只在於心羽她們是不在乎,而她則是不懂。

拜託──她可是魔界的公主耶,除了撒嬌和被人疼愛外,還需要懂禮數嗎?尤其是在人間界生活的兩個月,她都跟心羽這些不拘小節的人在一起,禮貌可真是半點也沒學到呢!

「呃……那下次有機會再與月楓小姐暢談一番。」萬宸逸臉面一僵,強拉出一絲笑容應答,今天他吃的鱉可真是夠補了。

御空他們都沒看到,在走了之後,萬宸逸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放兇光直瞪著眾人離去的方向,有若與他們結下深仇大恨一般。白夏鷹翔倒還好,至少有鶴靂與他用心的談論,不像小白臉的聲音被人當成了催眠曲。

銀月楓回程中好奇的問道:「心羽,那個萬宸逸說的事都很有趣,妳們怎麼都聽到睡著了呀?」

心羽不以為然的噘起小嘴道:「那有什麼趣味呀!我們走了上萬里的路來到炎城,途中見識過的有趣玩意兒可多了,跟妳說唷,聽再多也沒親自去看有趣的。」

銀月楓滿臉的羨慕,想到自己從小就待在皇宮便覺得鬱悶,想到皇宮,眼前就又浮起父母的影像,鬱悶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傷感。

「妳不是聽得很高興嗎?他剛才還要約妳出去玩,妳怎麼不想去呢?」心羽看到她的表情便知她又想起傷心事,趕忙再問她其他事轉移目標。

銀月楓天真的側著頭,反是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答應他,我們又不是朋友。」

「……」眾人無言以對,她津津有味的聽人家講故事,結果竟然沒有將對方當成朋友,要是被萬宸逸聽到了,豈不真要氣死?

冰雲有些疑問道:「我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裡面含著高高在上、驕傲自大的感覺,讓人家覺得很是討厭,可是認真去看時又看不出什麼,真的很奇怪。」

「咦──妳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呢!」心羽詫異的轉向冰雲,原來那些都不是錯覺。

風鈴、菳奈聞言竟也馬上附和,沒想到大家竟然都有同樣的感覺。

鶴靂亦是點頭道:「沒錯,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有時候卻會自然的對人露出一絲蔑視,隱有高高在上的尊貴意味,在外表是很難看出什麼的,對這種人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御空在旁都不說話,風鈴俏皮的取笑道:「御空是不是在嫉妒他長的比你好看呀,嘻嘻──」

「有什麼好嫉妒的,天底下只有別人嫉妒我的份,哪輪到我去嫉妒別人?」御空自豪的看著三女,有這樣的老婆還需要嫉妒別人嗎?

他笑了笑又道:「不過確實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他可是個高手哦,恐怕已有魔導師級的程度,以年齡來講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心羽可愛的側首想了一下道:「管他的,他是不是高手關我們什麼事,他只要別再出現就好了,我們都已經表現出想看舞聽歌的樣子,他竟然還看不出來,硬是要向著我們講廢話,呱呱呱的煩死人了。」

唉──真是可憐的萬宸逸,竟被批評成這樣,看樣子美男子還是沒有美女那樣受歡迎呀!

過了兩天,鶴靂從皇宮回府後,臉色明顯的沉重下來,原來偵察組已經將情報傳回。

損失三人的結果,卻只是確定有一百多個魔族在古戰場附近百里出沒,實力都在二級戰士以上,最厲害的可能有戰將級以上,個個力大皮厚、模樣古怪,戰鬥起來都不要命似的,人數雖少卻是非常難纏,以此就可推想出若在戰場上與魔族爭戰會有多激烈了。

他們似乎是在挖什麼東西,拿著一種會發光的奇異物體,分成好幾組東挖西挖,偵察組雖有經過專門訓練,觀察了許久還是判斷不出他們在挖什麼。

御空他們得知此事也覺得奇怪,上百個魔族在百里範圍內活動,挖東西?難道古戰場藏有什麼寶物嗎?

不用說,消息傳回來後,幾乎每個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誰也不能肯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想去找也無從找起。

另外還有一點,前幾天的那位趙統領將鶴靂認識御空的事稟報皇帝,所以皇帝希望鶴靂能夠請動御空幫忙調查。

這不是說炎國不想派人去查探,只是現在他們對魔族幾乎是完全不瞭解,若有高手去調查的話,不但可以減少傷亡,調查事情亦是更加容易,對國家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的話,皇帝還想見一下御空,不過並未強調一定要見,他身為皇帝,當然知道高手都脾氣古怪,尤其是御空這種沒有門派的,說好聽點是不羈世俗,說難聽點就是無法無天了,就算你是皇帝他們也不見得會給面子,凡事可不能用命令的口氣。

御空知道這個皇帝不錯,但還是不想去見他,沒必要兼省麻煩。至於他的請求嘛!呵呵──本來就有意願去看看了,當然不會拒絕啦,說不定還可以從魔族那裡得知銀月楓的父母、叔叔們的消息呢!

「哇──調查魔族人,我也要去。」映霞一聽到御空要去古戰場,她馬上就蹦了起來吵著要去。

冰雲笑道:「妳不種花了嗎?」

映霞鼓著小臉道:「花又不會跑掉,人家回來再種。」

風鈴好玩的戳戳她的臉頰道:「不如妳帶個花盆上路,一面走一面種,嘻嘻──」

「討厭啦,就會拿人家取笑。」映霞不依的轉過頭不理大家,氣呼呼的模樣卻是可愛極了。

「好了,別玩了,我們先去跟笑英講說要離開一陣子,免得他找不到人了。」御空這個一家之主當然不能把弟弟給忘了,帶著眾人去找笑英。

笑英第一個反應便道:「我也要去,哥哥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御空摸著他的頭柔聲道:「這怎麼行呢?笑英的年紀還小,必須要努力的學習才是好孩子喔,哥哥、嫂嫂不會去很久的,不用擔心。笑英,你要學會如何變得更加堅強,這樣才可以變得像哥哥一樣厲害喔!」騙誰呀,個性堅強跟厲不厲害有什麼關聯?

笑英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在學院的這段時間亦讓他漸漸學會了獨立,雖是不捨卻也沒有再哭哭啼啼的了,眼眶略為發紅的沉默了一陣才道:「那哥哥、嫂嫂要快點回來唷!」

「嫂嫂很快就回來了,笑英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心羽疼惜的叮嚀著笑英,冰雲、風鈴亦是好生吩咐他要注意吃得好、睡得飽,她們都是真心將笑英當成弟弟看待。

私事處理好了,公事就得馬上跟著辦。御空本來是想讓銀月楓待在鶴靂府上,免得她受不了餐風宿露的日子,可是她卻怎麼也不肯,硬是抱著心羽準備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看她噘著粉嫩小嘴猛撒嬌,哪裡還有半分之前在學院時冰冷的感覺,看來她確實是把大家當成朋友、當成依靠了,尤其是心羽讓她最有安全感,大部份的時間都喜歡和心羽膩在一起。

大家最終對銀月楓只得舉起雙手投降,努力準備路途上要用的東西,帳篷、毛毯、衣服、食物全部都是高級貨,一人配發一匹馬載人載東西,這可是別人請他們去的,當然被御空視為公費旅遊了,什麼東西都要上一份,反正又不用他花錢。

搞了老半天,不知情的人見著他們一定以為是要去旅遊,完全是一種暴發戶的行為,不過他們自己倒是張羅得樂呼呼,一路玩上來可沒用過那麼好的東西呢,用他們的說法是「窮人難得奢侈一次嘛」!

就在他們準備到一半時,白夏鷹翔突地前來拜訪,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件,鶴靂不禁略顯困惑的出門相迎。進府的人並沒有護衛在內,只是除了萬宸逸外卻還有三個「七性劍宗」之人。

關於御空的事,白夏鷹翔在皇宮亦已聽說,一見到御空便熱情的招呼道:「原來您乃是當今天下有數的高手,實在失敬、失敬了。」也真虧他放得下身段,居然用上了敬語。

「哪裡,我的功力還差得遠呢,真是太被誇大了呀!」御空難得的謙遜一番,不過跟他熟識的人就知道這表示他在敷衍對方,對朋友他一向不會如此做作矯情的。

「您真是謙虛了,請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正是七性劍宗的前輩高人『張鉅植』,二位剛好可以交流交流。」

張鉅植的外表一如其他正道人士,滿臉正氣頗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一股淡淡的傲氣襯托出他卓絕不凡的身影。

只不過在御空、藍天幾人眼裡他什麼也不是,區區戰皇級的人物很厲害嗎?只要見過武斷憂、任絮菁、云淘廣千這等高手,一般戰皇級的人根本沒有氣勢可言。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閣下力戰魔族的勇氣實在難得,可惜我晚來幾日,無緣見識閣下屠魔英姿。」在白夏鷹翔熱情的介紹中,張鉅植滿口讚揚的與御空打招呼,眼中卻是閃過幾分不以為然的輕視。

雖然功力夠高的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可是御空看起來還是太過年輕了,毫無半絲高手的氣勢,就算女性極為注重外表,總也會讓人感受到成熟的氣質及高手應有的威勢。

御空給人的感覺卻是極為輕佻,功力頂多就是接近戰皇級的程度,或許這已是不弱的境界,不過跟白夏鷹翔所轉述的形容比起來,這樣的他實在太弱了。

「這是那名魔族的實力太弱,我才能僥倖勝過他,沒什麼。」御空果真不是謙虛的料,尤其是對上他不喜歡的人,那一臉不冷不熱的表情,就像事不關己一樣,看起來實在有點失禮。

別說御空失禮,心羽三女也沒表現出對七性劍宗、對前輩該有的尊敬,只是疑惑的看著他們,不曉得他們來找二皇子想做什麼。銀月楓則是好奇的看著,在人間界這兩個多月可不是白待的,七性劍宗的威名她還是略知一二。

藍天和映霞更是直接打量著他們,二人交頭輕談不知在說什麼,就連御空看了也覺奇怪,他們倆似乎也不將七性劍宗的威名放在心上呢!

「好說,你也不必太過謙虛,光是能夠擊敗魔族一點,就比我這兩個徒弟好多了,哈哈──」張鉅植這種人最是講求表面工夫,心中雖是不悅卻隱藏的很好,只是讚揚的口氣若有所指,似乎在說御空只能和他徒弟相比。

鶴靂察言觀色的能力極高,見到氣氛似乎愈來愈是尷尬,忙上前招呼他們入座道:「大家怎麼站著就聊起來了?請各位入座,我馬上命人準備茶點,皇兄、張前輩請……」

「二皇子客氣了。」張鉅植以前就見過鶴靂,知曉他為人和氣沒有架子,不過依然不敢失禮,微一抱拳才坐了下來。

眾人落坐,鶴靂盡起主人之誼,為張鉅植介紹起其他人,這讓他又多了一些困惑,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為什麼功力都不弱,甚至有人的功力可能比他徒弟更高。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後只剩下一個結論,就是御空他們都練了某一種奇功,所以才保持在二十歲以下的容貌,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二十歲不到便達到戰將級境界,這是他無法相信的。

接下來張鉅植亦介紹了他身旁的徒弟,二人是一對兄妹,二十二歲的「何培虎」與二十歲的「何佩蓮」。

何培虎軒昂健碩、威風凜凜,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傲氣,打量著御空時表現出的懷疑更勝其師,自命不凡的笑容只有在向鶴靂行禮之時才見收歛,一個標準的名門子弟。

何佩蓮一身劍士服襯出傲人身材,漂亮的臉蛋露出甜甜的微笑有禮應對,落落大方不失名門風采,傲氣比起她的兄長隱諱了許多。


第四章 ~戰場之行~

一番寒喧過後,白夏鷹翔終於說出他來二皇子府的目的。

張鉅植昨日來到炎城,順道拜訪了白夏鷹翔,今天從白夏鷹翔口中得知古戰場的事,他頓時興起前去一探的念頭。

剛好白夏鷹翔從趙統領口中得知御空實力後亦是忌憚鶴靂,於是便請他跟御空一同前去,隱含有監視的意思,雙方本來就有些來往,目的又是要去同一個地方,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如今張鉅植一看到御空,更是不加把他放在眼裡,心下肯定他的實力被誇大了,畢竟這世上超級高手太少了,戰皇級力量便是一個最大的關頭。

此等高手大都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其中又以七性劍宗為最,就算御空顯示在外的功力是戰皇級,他大概也不會把雙方置於同等的地位吧!

以七性劍宗的勢力居然會主動要與人結伴同行,御空怎麼想都怎麼怪,這絕對不符合他們自高自傲的原則,雖然他們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張鉅植的眼神卻是隱含高傲、深沉,這是御空最討厭的類型。

有能力的人高傲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當傲氣與深沉結合在一起,那種傲氣就完全變質了,表裡不一的人豈有資格稱之為傲?真正驕傲的人反而最是直爽,喜惡自形於色,只要相處的來,絕對是最能倚靠的朋友。

御空很不想與他們同行,不過今日卻是鶴靂的兄長前來提議同行,若是拒絕必會讓鶴靂為難,而且除了可能會有些不自在外,一起去也沒太大的壞處,至少他們有一個戰皇級高手在。

他略一考慮便同意道:「也好,大家可以有個照應,畢竟魔族的底細我們知道太少了。」

張鉅植笑道:「在我們這一行後,魔族的神秘必定會掀開一層來,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說得很有自信,這也是七性劍宗最大的優點,只是他們很多人的自信都變質成自大,所以愈來愈難相處。

御空不置可否的微微聳肩道:「我們要去打理必備的東西,你們要準備一下嗎?」

「不需要。」

御空離座而起道:「那我們自己去準備了,等東西備齊後再通知你們。」

其實他們要的東西早已叫人下去準備,現在只是藉口離開而已,裡面實在是太虛偽了,大家誇來誇去沒幾句是真的,還是到外面清靜些。

兩個小時不到,侍從已將他們要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不過天色也暗了下來,分配好東西後決定明日再行出發。

白夏鷹翔和萬宸逸用完餐後便告辭回府,張鉅植師徒則暫住二皇子府,省得明天再從大皇子府趕過來。

鶴靂對張鉅植來此目的亦是有所懷疑,夜間去找御空道:「我皇兄這次的表現有些奇怪,雖說七性劍宗乃是名門正宗,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哼,他們也配叫名門正宗?一群小人。」最先對他們反應出不屑的竟然是映霞,看向略顯愕然的鶴靂,她嘟起小嘴又道:「這是我師父說的,師父說的一定不會錯。」

御空沒想到對七性劍宗有意見的人不只是自己,笑了一笑道:「先不提他們,鶴靂先說說大皇子是哪裡奇怪吧!」

鶴靂神情略為凝重道:「父皇雖是希望你能幫忙調查魔族動向,不過必定還會繼續派出偵察組的人員前去,而且據偵察組的回報,每個知情的人大都認為古戰場隱藏某種東西,私底下恐怕也會派人查探,皇兄想必不會例外,可是他竟介紹張鉅植此等高手與你們同行,這實在不像是他的為人。」

御空不屑的笑道:「這有什麼?既然皇帝是在眾人面前提起我的武功,那你大哥必定是怕我會找到那裡的東西,剛好那個張鉅植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想借助我的力量找到那樣東西,然後他們再行搶奪,七性劍宗的人就是搶東西厲害而已啦!」

心羽點頭道:「對嘛!他們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哼──壞死了。」

他們說的煞有其事,卻是聽得鶴靂夫婦愕然相對,這些話應該是用來形容強盜吧!

鶴靂眉頭微皺道:「御空,我說的是正道的第一宗門七性劍宗,怎麼被你們說得好像強盜似的?」

「哼──據我所見識過的七性劍宗,他們跟強盜並沒什麼兩樣吧!」御空摸摸下巴的回答。

藍天立時附和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我師父也是這麼說的。」

「呵呵──果然是英雄所見相同。」御空得意的笑道,雖沒見過云淘廣千,卻已對他生出好感來。

藍天頓了一下道:「不過師父似乎更討厭他們的宗主,每次一提起『尹儒衣』就要罵上老半天,還有師娘也是,想必一定是有了這麼差勁的宗主,所以弟子才會那麼差的。」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七性劍宗的宗主可不瞭解,想了一下不再提起他們,轉問道:「算了,管它七性劍宗是什麼東西,反正他們目中無人,我也看不起他們,還是說些別的,鶴靂認為除了我們外,還會有多少人去那個古戰場呀?」

鶴靂第一次見到有人把七性劍宗說得如此不堪,一時之間很難接受,聽到問自己話還愣了一下,沉思一會兒才道:「很難說,許多勢力都有可能會派人前去查探,再加上我國派去的人,幾百人是絕對跑不掉的,不過據報魔族人的活動範圍有上百里,就算是有上千人也算不得多。」

心羽突發奇想道:「傳說中古戰場是當年神魔大戰的戰場之一,他們會不會就是要找當年遺留在那裡的武器、盔甲呢?」

眾人聞言俱皆陷入一番沈思。

鶴靂贊同的沈吟道:「嗯,有可能,據

迷戀 於 2008-01-07 11:2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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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粉身碎骨~

真氣運轉似在無止盡的加速,御空的劍與厲殺恭再次交接,身軀一陣狂顫,他又飛了出去,這次更慘,飛了二十丈遠才勉強停了下來,就連身上亦沾染了自己吐出的鮮血,可是他真氣的運動卻是只快不慢。

當他再一次將畢身真氣貫注到劍內,日靈神劍竟是將光芒完全歛收,只是御空自己卻沒注意到這點,依然一劍劈向厲殺恭。

日靈劍氣的光華清淡許多,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在魔氣之中宛若大海之舟,可它卻堅強的飄動,魔氣竟是無法阻擋它的前進。厲殺恭一時掉以輕心就讓它到了身前,氣得他一拳就轟了過去。

御空見此亦是疑惑,在厲殺恭出拳之時不禁暗喊一聲「閃過去」,沒想到劍氣竟似能聽到御空的話,輕輕一偏劃過了拳頭,擊在厲殺恭胸口,飄渺的劍氣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尺長傷口,絲絲青色血液緩緩流下。

呆了,不止厲殺恭愣了一下,御空也不敢相信能讓他受傷,一時竟忘了趁勢追擊。不過精靈們可沒這個閒工夫,各系魔法依然不斷落下,小土更是唸完了咒語,在厲殺恭身上施了九級魔法「重力術」,五倍的重力雖然減他不了多少速度,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看著身上的傷口,厲殺恭大感恥辱的連聲怒吼。御空再次將力量運至極限,此時他才發覺到真氣竟是達到五層之境,雖然他還無法完全的將真氣結合,日靈神劍卻是能幫他做到,只要自己真氣爆發的速度夠快就可以了。

「是了,一定是日靈神劍接收了五層力量,再次產生異變了。」這次御空很清醒的感受到神劍之力,一絲明悟湧上心頭,頓時信心大增的持劍攻上。

在厲殺恭的攻勢中,御空又驚喜的發現他速度變慢了一些,氣勢頓時又長了幾分,配合漫天魔法一劍劈上。

「你這該死的人類,竟敢讓我受傷,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厲殺恭憤怒的狂吼將御空劍勢一掌壓下,魔氣飛流瞬間破去身上的重力術,強大的力量更是佈在頭頂如盾一般盡擋各系魔法。

縱然厲殺恭浪費了四成魔氣抵擋魔法,力量卻依然一擊比一擊還重,打得御空毫無反抗之力,根本不敢接他任何一招,幾乎都是在地面亂滾才能避開他的攻勢。

飛石亂沙漫天狂射,在厲殺恭的魔氣和各系魔法的衝擊下,每一樣東西都蘊含強大的力量,落在御空身上便有如無數暗器一般,若無白銀聖衣的存在,光被沙石這樣射都能讓他變成蜂窩了。

小火、小水大急的唸起十級魔法,厲殺恭明顯感到上方攻勢減弱,立時騰身飛上,小火、小水毅然取消十級魔法,元素頓時化為熾炎錐、流冰箭,一陣猛攻才強然又把他逼回地面。

御空悲哀的發現就算日靈神劍變得更強,憑他的功力依然完全無法與厲殺恭抗衡,而且在揮出數十劍後右手更是開始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是因為右手無法承受五十成功力的原故。

事實上他的身體都已經到達極限了,雖然有白銀聖衣的保護,可是每一寸肌膚依然承受不住陣陣衝擊,皮膚已經開始滲出血液,內腑更是嚴重受創,若還不醫治就真的死定了,如今憑的只是一口氣撐著。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強成這樣,強得可怕。」御空痛苦的在心中狂喊。

精靈們施法速度未減,心中卻也是痛苦不堪,要是她們的能量可以更強就好了,那或許有可能傷得了厲殺恭,也不至於像這樣吃鱉,厲殺恭光憑魔氣便能擋下她們的攻擊了。

雖然她們理論上可以跟御空一樣強,可畢竟不是完全自己進化的,借由御空力量加速進化,她們的靈識不足以凝聚太強能量,論能量強度大概只有御空的六、七成,這種力量就算用上十級魔法也難以傷到厲殺恭,事實上那麼多七級魔法聯合,威力不見得會比十級魔法差。

「老大,跟他拼了,小風已經開始在空中佈起一道『沉重之風』,等一下老大纏住他,別讓他來干擾我們施展十級魔法,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沉重之風便是令風變得濃稠,身處其中,速度、力量都很難發揮。

小水知道沒有勝算了,現在真正能牽制厲殺恭的只有御空一人,短短幾分鐘就已經半死不活了,想再撐下去根本只是痴人說夢話,不如用命跟他換。

「這……五系的十級魔法一起使,我們全都活不了的,妳們……」御空實在不願她們陪自己一起死,畢竟自己是為了心羽她們才要拼命的,那是他的妻子呀!

小水卻是明白他未說的意思,笑道:「別忘了,心羽她們也是我們的朋友呀,更何況你若死了,我們還活得了嗎?就算小風用上風影都沒他快,更別說我們四個了。」

瞬間的交談再加上一息的思考,御空終於道:「好,那就拼了吧!唉──原來這就是月楓所說魔神級的力量,太強了,希望魔族這樣的高手別太多才好。」

他卻不知厲殺恭雖是魔神級高手,但在被封印的十七名魔族中的實力卻是搶倒數第一的,若他今天是遇上排名前十的魔族,張鉅植的下場就是他最好的榜樣了。

可惜就算遇上最弱的魔神也是沒用,他們依然抵擋不住,否則只要撐上一小時,厲殺恭絕對不敢繼續留下,因為他沒那份能力與任何一位主神對抗,現在他沒有厲害的手下在附近,可不敢冒險留下等神過來。

御空心下慘然一笑,將畢身功力運至白銀聖衣之上,他已想到日靈神劍五十成功力會大幅變強,那白銀聖衣應該也會才對,若能再把速度增上幾成,這樣才能真正纏住厲殺恭,否則連追都追不上,要怎麼纏呀!

他這一設想果然沒錯,在將力量完全注入聖衣之後,瞬息之間白銀聖衣光華外放,似成一顆透明圓球將他保護在內,腳下更是突然出現一雙白色勁靴,身體的移動更顯輕靈,速度再次狂增,現在的速度至少比本身快上一倍。

御空憑著速度不斷揮劍,竟是能夠勉強跟上厲殺恭的速度,要將他纏住一下的機會大大增加。

可是他的功力畢竟無法支援兩件神兵,日靈神劍的威力又降了回去,厲殺恭當然不將他的攻擊放在眼裡,不過想獲得兩件神兵的慾望更深了。

兩招過後御空又猛然被擊飛出去,狠狠的將一顆丈高巨石撞成數小塊。厲殺恭正想再一拳將他擊斃,卻發覺到天空五大元素精靈瘋狂聚集,五個金色小光點則飛得極開。

他心下一跳,立刻猜到她們想做什麼,被她們攻擊了那麼久,他當然知道她們的能量不弱,若是五系的十級魔法真用了出來,他自忖沒有這份能耐承受,雙翼一動立刻往天空衝上去。

御空已是自認必死,或許也是迴光返照,一邊吐血卻偏偏覺得全身力量充足,比起全盛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氣猛然運動,躍過去一劍劈下,全身血污、口吐血沫的景象就連厲殺恭看了都有些膽寒,緊繃著臉狠狠回了一拳。

御空趁他心急於阻擋精靈而致拳速減慢,身形一偏改劈為刺,光華熾烈勢如長虹,左手順勢劈出一掌,甚至連身體都爆發出耀眼的銀芒轉化劍形疾射,一副不將厲殺恭打下去絕不罷休的神態。

他這死纏亂打讓厲殺恭快氣瘋了,魔氣狂湧擊上御空,可是元素精靈的快速集結卻讓他害怕了,力量頓時運用不足,竟是讓御空突破魔氣的阻隔,一劍刺中他的腹部。

厲殺恭不敢相信自己竟又一次被刺傷了,看著腹部約入二寸的傷口,他一掌就想將御空劈爛,沒想到御空突然又不拼命了,瞬間退回地面,厲殺恭瞪了他一眼又往上衝去。

御空見勢又跟著全力躍上,趁他飛上二丈撞上十級魔法沉重之風,身形為之一滯之時又是狠狠劈上,此時御空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已然完全放棄了速度,將全身功力瘋狂的輸入神劍,瞬間劃出漫天劍氣。

厲殺恭這次真的是要被搞瘋了,因為他身形一滯之後就感覺一股能量潮壓在身上,那不是沉重之風的效果,而是頭上的魔法就要完成了,再被御空纏上這麼一下,他真的要跟一人五精靈一起被轟個連骨頭都不剩了。

御空神劍尚未劈上,上方魔氣一展立時將無數劍氣淹沒,魔氣撲下更是讓他陷入一片黑暗,雙目睜眼若瞎,甚至連厲殺恭的氣息都感受不到,情境詭異莫名。

御空心中一急,便照著最後一眼判斷,左手猛然往斜上方抓去,這一下竟是真的讓他抓到一個東西,手掌只能勉強的握住一半,堅硬宛若生有鱗片,略呈不規則的圓形,不是手便是腳部。

御空沒有時間去判斷那是什麼,立刻狠狠的抓住向下猛扯,反正這時天上就只有兩個人,他總不可能是抓到自己吧!

厲殺恭對上御空以來終於第一次用上了絕招,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他用上招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可是現在小命重要,哪還管得了什麼恥辱,「虛無暗界」瞬間罩向御空,身形一騰,立刻憑恃強大的魔氣破掉沉重之風。

然而──他的身形才起就又被狠狠拉下,一腳竟是被他自己的黑氣纏繞,那是因為御空被他的魔氣所困,偏偏最後被抓住了一隻腳,所以看起來很像他被自己的魔氣纏住。

「吼──」厲殺恭欲強行震脫御空的手,但一時之間竟是甩他不掉,駭得厲殺恭不禁發出一聲宛若野獸般的狂嘯,張嘴噴出一大口的青色血液,渾身魔氣瞬間散發,天地間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似乎連光線都被黑氣所吸收。

一人、一魔、五精靈全被黑色的氣團包圍,本已聚集起來的元素精靈竟不受控制,飛快的被魔氣強勢的力量逼出氣團之外。精靈們一感到這種現象差點就要崩潰,只差一步,就只差最後一步了,現在不但元素消散,就連身體也無法移動。

厲殺恭此時也不好受,為了不讓五系魔法施展出來,他已用出最強的保命絕招了,硬是發出全身魔氣將元素精靈逼散,不過招式一出,他自己的力量也被掏空,身上的角和鱗片全都消散,瞬間發出全身魔氣更是令本體受創不輕。

御空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了,阻隔五感的黑氣是消失了沒錯,可是四周依然一片黑暗,更是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心中大喊道:「小水……怎麼回事,我竟然動都動不了。」

「我們也是,就這樣被凝固在半空中了。」精靈們也是驚駭莫名,動都不能動,豈不是生殺由人了?

事實上厲殺恭也一樣動不了,他這一招雖是可以保命,可是對自己的損害亦是極大,事後不修養個幾年是恢復不了的,現在已是七孔流血的慘樣。

突地,厲殺恭輕輕動了一下,魔氣卻是瘋狂的湧動起來,就連精靈們也都受到牽引,唯有御空一人不為所動的凝滯半空,因為他正是魔氣將要聚集的中心。

御空驚駭的發覺魔氣不斷往身體裡衝,本來就已殘破不堪的臟腑被這麼一搞更是亂翻了天,他唯有凝聚畢身真氣護住臟腑予以抵抗。

但是魔氣的強大豈是他所能承受,不一下子便讓他全身肌膚裂了開來,黑氣繚繞從傷口冒出,白銀聖衣已完全被黑氣所籠罩,恐怖的景象令人心驚膽顫。

精靈們又都回到了御空身體,不過她們都不是自願的,魔氣強硬的將她們一起捲進去,不但在破壞著御空身體,就連她們也都遭受到緊實的壓迫。

厲殺恭運動最後的力量振起雙翼飛起,他力量大失,已不敢冒險親手殺死御空,不過他知道御空活不下去了,他畢身魔氣會讓御空全身爆碎而亡,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快點回去療傷,以他剩餘的那一點力量,一個戰皇級的庸手都有可能將他擊殺。

御空眼睜睜看著厲殺恭突然飛走,身體就似一團空氣一般,輕飄飄的落回地面,他明確的感受到身體已快崩潰,魔氣由傷口溢散卻又馬上鑽了回來。

體內魔氣遇上他守護臟腑的阻力頓改路線,一部份首先在左臂集結,凝成一個黑色的圓珠,突地,圓珠在臂內綻放開來,霍然將整隻左臂給炸成碎肉。

左臂變成碎片,御空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神經早已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痛感亦是逐漸失去,甚至連血都沒流上幾滴,似乎魔氣在他身上纏繞,連血都被堵住了,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臂爆成碎肉,那份恐懼讓人難以承受。

「心羽、冰雲、風鈴,我好想再看妳們一眼,小白──我死了你是否還會保護她們呢?呵呵──你會的,她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御空心中悲哀的想著,卻不知此時小白已經停下身來。

諸女和藍天輕功盡展的逃命,背後不斷傳出的轟然巨響令他們心靈為之顫動。

心羽一面跑一面流淚,喃喃自語道:「御空不會輸、御空不會輸的……」

冰雲、風鈴亦能感受到嘴唇微微哆嗦著,光是背後傳來的壓力就如此大,御空是否真的能應付得了呢?

藍天跟在最後,時不時的轉頭看看,希望在某一次回頭時能看到御空追來,御空最後的留言讓他非常害怕,可是人沒等到,反而見到小白突然停下身來。

他不禁喊道:「小白怎麼停下了?」

他的聲音讓大家不由轉首停身,就連何培虎兄妹也跟著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悲哀的氣息。

眾人也已經感覺到後方驚天之力的消失,可是小白的表現卻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方向。

心羽看向直視後方的小白,心臟不禁狂跳,湧現巨大的不安,哆嗦著道:「小白,怎麼不跑了!」

「嗚──嗷嗚──」小白悲傷的仰天嘶鳴,牠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自然的想要發洩一番。

牠的聲音讓眾人的心重重揪了一下,一時間默然無言,誰也不敢提出對那聲音的疑問,直到……遠方的黃沙、灰石中出現一道黑色影子。

御空心中悲淒的想著,對諸女的思念讓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竟然就跨出了數丈。事實上他的身體根本就是用飄的,他並不知道大量的魔氣纏繞已讓自己的身體輕若無物,只要輕輕推一下便能移動了。

御空不管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還能動就能去見諸女最後一面,可是當他想舉步之時卻又發覺身體不受控制,除非自己能運動真氣,但他不敢那麼做,真氣已用來保護臟腑,只要用到其他地方,身體可能馬上就會被魔氣破壞,死人是無法去見任何人的。

「小風,能用魔法嗎?我好想在死之前見一下心羽、冰雲和風鈴,可是我動不了。」御空此時唯有向精靈求助了,可是她們自身難保,又如此幫他呢?

「我們也沒辦法,魔氣太強了,除非我們的能量能合成一個,不然是無法抗衡的。」小風忍受著魔氣壓迫,苦惱的回答。

御空絕望的道:「那怎麼可能,看來我們是死定了,唯一慶幸的是厲殺恭飛走了。」

小水道:「老大別放棄呀,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應該拼拼看才對。」

小風道:「沒錯,從前的難關我們不也過來了,這一次不見得衝不過去。」

小火被壓迫得氣苦萬分道:「可惡的魔氣居然在老大的身體裡壓著我們,如果老大跟我們一樣是能量體,魔氣不一定就纏不住了。」

小水頓了一下,突然叫道:「對了,老大拼了吧,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魔氣,不如盡力保持最後一絲靈識,不一定還會變成跟我們一樣的能量體。」

御空現在若是能用肢體表達的話一定會馬上倒地,他心中大叫道:「妳傻了呀,人怎麼可能有能量體呀,那以前眾多的高手豈會死去,全變成能量體了!唉──我現在只想見見老婆,要她們別想不開才好,到底有誰能幫幫我呀?」

御空的心聲讓手中的日靈神劍突地動了起來,他可真的該感謝自己在最後能讓日靈神劍發揮出二階力量,此時他們之間已有一些心靈相通,所以在御空無法繼續注入真氣時它還能有所反應,竟是拉著主人往心羽她們那兒飛去,這也是御空幾乎已無重量的關係,否則憑它剩餘的力量是拉不動的。

「哇──我飛起來了,是日靈神劍,太好了,謝謝你,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御空心中大喜,飛起來不久,左腳竟又爆成碎肉,不過他只感覺到一點點的痛意,此時他已沒有再感到恐懼,只希望自己能撐到心羽她們那邊。

日靈神劍的速度極快,一分鐘不到便已見到心羽她們,不過它的力量似也更加不足了,緩緩的落了下去。

心羽她們看到遠處的黑影只是略為一驚,她們直覺的感到那道黑影便是御空,毫不猶疑的就衝了出去,何培虎兄妹在後看著,準備看情形不對就馬上逃跑。

斷腳殘臂、渾身血污的御空應該給人一身狼狽的感覺,可是魔氣卻是不斷散發著暴戾、兇狠的氣息,纏繞在御空身上讓他的體態顯得份外猙獰,宛若兇魔降世,讓人不敢直視。

「御……空,你的手……腳怎麼……」心羽看到御空的慘樣時已快說不出話來,對他渾身魔氣視如未見,淚水如雨的直直落下,心中好想就這樣撲過去,可是卻不敢真的去做,生怕弄疼了御空。

其他人盡皆說不出話來,有的只是淚水滴落發出的些微聲響。

御空艱難的張口道:「呃……別……傷心,如果世上真……咯……有冥界,那我會……在冥界等待妳們,無論……呃……多久都會等下去,可……呃……是不准妳們輕易放……咯……棄自己的生命,知道嗎?厲……咯……殺恭沒死,別留……」

幸好還能說話,他最怕的是自己連開口都辦不到,雖然聲音很怪還參雜著一些異聲,但意思能夠傳達也就夠了。

「不……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

心羽瘋狂的大叫起來,冰雲、風鈴、銀月楓、映霞亦是一樣失去理智的亂吼,然而她們卻是相同的不敢撲上去,似乎只要一靠近御空就會失去他一般。

藍天一人靜靜的握拳,淚水狂灑,他必須要照顧好她們才行,絕對不能失態,誰知道這裡還會不會有危險。

御空知道沒有時間了,馬上又向小白道:「小白,以後……咯咯……就靠你保護我……老婆了,別讓任何……咯……人傷害到她們,好……嗎?」

「吼──」小白的吼聲已失去了無邊霸氣,有的只是濃濃的哀傷、愁緒,身上皮毛輕輕抖動間恢復了原身,牠明白自己不能再當一隻小貓,從現在起牠便是三女的守護者了。

御空說了兩句話,便又感到右手魔氣已快到達爆發程度了,心下一橫,將全身真氣運至右腳向後彈去,大吼道:「記住我的話,我不准妳們輕生,否則就不是我的好妻子……」

空氣中留下御空的尾音,他的身體失去真氣的守護,魔氣頓時全數湧上心房再炸裂開來,他的身體飄出五丈來遠便爆裂開來。

「噗呼──」

一聲異響從御空身體傳出,魔氣瞬間將他的身體撕成碎片,血肉碎骨飛散在半空之中再滲入地面,就算想收集屍骸都難以辦到,魔氣從濃至淡快速消散,逐漸看不到黑色氣體。

「不……」心羽一聲悲鳴終於承受不住,渾身發軟的癱了下去。

銀月楓扶著心羽也站不住腳,跪坐於地,淒涼地喃喃叫道:「心羽、御空、心羽、御空……」

風鈴整個人動也不動的愣在原地,眼中淚水驀然停止,無神的看著御空爆裂的地點,宛若一尊淒美的娃娃。

冰雲傻呆呆的向前走去,雙手虛軟的似想抓住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金銀光芒突地閃起,竟是日靈神劍和白銀聖衣在御空死後又變回了手環,詭異的凌空飄浮,在冰雲雙手亂抓之時被她碰到,兩個手環便立刻化成兩道光芒,瞬間套上她的雙腕。


第七章 ~神兵惹禍~

何培虎兄妹看到沒發生意外便慢慢的靠近,在看清那斷手斷腳的人時就又見到御空整個人化成碎片。

何培虎見此便知御空死定了,都成碎片還能不死嗎?心中顫慄的同時還有幾分欣喜:「死得好,想出風頭跟魔族打,我呸──」

正要打算回去後如何措詞彰顯自己,他又看到黑影散去後出現兩道光芒,接著便被冰雲將光芒收了起來。

何培虎確實是有些小聰明,想起御空之前憑空變出寶劍、寶衣,將事情聯想在一起,他眼中閃起絲絲貪婪的光芒,急忙拉起何佩蓮道:「那一定是寶物,不能讓他們獨吞了。」

藍天強行按下心中悲意,雙手抓住映霞的肩膀猛搖道:「小霞,不要發呆,有人比我們還痛苦,我們不可以沈淪下去,心羽她們才是真正需要安慰的。」

映霞從悲痛之中脫出,看著滿臉淚水的藍天道:「我……知道……我……」

她搖了搖頭,上前將傻呆呆看著手腕的冰雲拉回。

「嗚嗷──」小白來到風鈴身前用頭輕輕的鑽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魂給拉了回來。

風鈴抱著小白的脖頸痛哭起來,直到她哭的沒力了,坐在地上又發起呆來。

何培虎兄妹走近過來,何培虎緊緊盯著冰雲的手腕直瞧,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話便道:「恭喜各位得到兩件寶物了。」

藍天狠狠的轉首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

何培虎將張鉅植的屍體放下,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道:「我們兄妹都看到冰雲獲得兩件寶物,御空的死我們都感到難過,但是我們師父亦是為此身亡,寶物我們也該得一件才是。」

藍天這才想起那兩件東西,不過他和御空相處了兩個多月,當然見過兩件神兵的手環形態,略一思考便猜出那兩個手環必是神兵,也就是變幻出來的衣服和劍。

「那兩個手環本就是御空之物,並非在此得到的,豈有給你們的道理。」藍天一想通這點便不客氣的反駁。

何培虎就是想到手環和那套衣、劍有關才來討索,神兵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比的誘惑,就算那兩件神兵原本就是御空的又如何。

憑他七性劍宗弟子的身份,硬是咬定那兩件寶物是從魔族身上得到,別人能拿什麼跟他爭辯,若他們真的敢不交出來,回稟師門也一定會有長輩為他們出頭。

何培虎對手環已是勢在必得,立刻怒言道:「胡說八道,我師父亦是為了除魔而死,你們若敢獨佔寶物,七性劍宗絕對不會饒恕你們。」

他到現在還以為任誰都得給七性劍宗面子,別說藍天本來就不懼他的勢力,如果真有神兵的話,就算怕他七性劍宗也免不了奮力一搏了。

「哼──那我就討教一下七性劍宗有多厲害。」藍天的心情已是壞至無可再壞,銀芒鬥氣凜然而發,怒目精光似劍一般刺入何培虎眼中。

何佩蓮見他氣勢洶洶,頓覺受辱,氣惱地道:「怎麼,我哥哥難道說錯了不成,竟然還敢如此無禮。七性劍宗豈是你這種人惹得起,把寶物分配好,我們就不計較你們無禮之處。」

這對兄妹還真是一個樣兒呢,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都被師門長輩給慣壞了。

何培虎更是馬上拔劍相向,嘶吼道:「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天閃御空那個混蛋太晚出手,我師父豈會被殺,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你把兩件寶物都交出來,否則本宗定叫你們後悔莫及。」

真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一件寶物一下子就升級成兩件,再說下去可能要全跟他回去當奴僕賠罪才行了。

「放屁,御空都已叫張鉅植躲開,他自己不躲,怪得了誰。」這對兄妹太不識好歹,樸實的藍天真是生氣了,語意凜冽,鬥氣隨之壓向了他們。

何培虎立刻做出進攻的架式,鬥氣閃閃,喝道:「你還敢直稱我師父之名,我就替師父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七性劍宗的厲害。」

映霞正努力的安慰諸女,已經無暇理會這邊的事情。

藍天轉頭一看便也不願再說廢話,背後寶劍立時發出一聲劍吟,寒光閃爍的轉至他的手中,怒目一瞪,沉聲道:「我沒時間理會你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現在就給我滾,別再把七性劍宗掛在嘴上。」

藍天渾身鬥氣波動如焰,氣勢無邊的向二人壓下,手中之劍更是散發著肅殺之氣,光是劍身的氣息便已讓人不寒而慄,此劍乃是云淘廣千成名兵器,次神兵「去無方」。

何培虎不愧是名家子弟,一見其劍便知是難得的寶劍,可惜他認不出那是什麼劍,否則他恐怕不敢再繼續囂張了。

「哼,別以為仗著一把寶劍就多了不起,讓你見識什麼才叫做劍法。」何培虎還真是有名家風範,出招前還要先廢話幾句來突顯自己,「迅雷劍法」的劍式一擺,劃出數道寒光。

他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功力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一流好手了。可惜他遇上的是藍天,只見炫銀氣芒如浪般呼嘯湧上,在雙方鬥氣相觸的瞬間寒光一閃,「鏗──」一聲脆響,何培虎手中之劍頓時斷成兩截。

他看著斷劍愣了一下,還認為是對方的劍太鋒利的原故,立刻運起十成功力一劍劈出,斷劍銀芒一閃,疾斬而出。

藍天不屑的收回去無方,大臂揮動打出一道強大的氣壓,直接衝破他的劍氣,將人擊退數丈,蔑視道:「滾回去,就你這種人都能借七性劍宗之名耀武揚威,天下第一宗根本只是笑話。」

何培虎並未受傷,不過他也終於知道雙方差距了,再打下去絕對討不了好,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給我記著,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抱起張鉅植的屍體吼著離開,何佩蓮還顯得很不服氣。藍天毫不理會的轉身探詢諸女情況,卻不知對方的叫囂完全實現,為諸女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諸女跌坐於地,雙眼空洞無神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她們是在看哪兒,她們的心已隨著御空逝去而死了。心羽轉醒過來也是不哭不鬧,傻傻的看著天空。

小白坐在地面看著四方,牠感覺得到遠方似有幾個人在窺視,不過都躲得遠遠的,他們不靠近,牠便也不去管,牠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御空還存在於世上。

這種感覺讓牠非常疑惑,人都變成碎片了怎麼還能存在?卻不知這正是牠與御空奇異的精神聯繫,此時牠雖是無法感應到御空在哪兒,但精神只是受到阻隔而非斷絕,所以牠才會有御空還存在的感覺,牠是相信這種感覺的,相信御空有一天會再回來。

映霞很努力的想要勸慰諸女,可是她自己都淚水直流,想勸別人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過了半小時大家還是一個樣兒,藍天無奈的看著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突地,他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兩條人影毫不掩飾的往這個方向奔來,直到距離逐漸接近他們才停下身,警戒著往他們這邊打量,藍天努力的看過去,長遠的距離讓他難以看清對方面貌。

「吼──」

在一片寧靜中,小白的吼聲顯得特別嘹亮,遠處的那二人聽到聲音後竟又動了,身形疾速接近,光看他們的速度,藍天就知道對方不弱,他立刻小心的提氣戒備。

當二人靠近,他們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二人本來就是要出來歷練的,之前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才留在皇宮,在得知古戰場有魔族的事,他們便告辭公主,趕來此地欲一探究竟,出發日期只比御空慢上一天而已。

御空和魔族戰鬥的氣息極為強大,更是連番傳出震天聲響,他們遠遠的都能聽到,所以立刻就向著聲音處趕來,可是距離太遠了,他們趕到這裡時已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裡傳出。

登上高地後,他們也只能看到藍天這一群人,便又接近過來觀察,若非聽到小白的聲音,他們大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在這裡呢!

「怎麼回事……御空呢?」西特羅翔看到眾人失神的模樣,心中不禁起了陣陣不安,猶豫著緩緩問出口。

藍天搖了搖頭,淚水又不自覺的流下來。似乎天也為此感到悲傷,烏雲愈聚愈多,已下起了毛毛細雨。

西特羅翔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可能,御空的功力那麼高,怎麼可能……」

「御空和五個精靈使聯手,全完了……」藍天痛苦的說道,雖然沒看到實際打鬥的情況,但五個精靈若還在的話又豈會不出現?

藍石燕愣然流下淚水,緩緩的走到冰雲身旁摟住她的肩膀,跟她們相處的時間雖是不長,可是三女一直都很關心她的,如今她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西特羅翔不自覺的跪了下來,淚水滴落,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連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我?西特羅翔錯過一次,為什麼你不肯給我補過的機會,為什麼你不能看著我成長為龍神族頂天立地的漢子……」

天地又回歸於平靜,毛毛細雨在空氣中添加了幾許寒意,十數分後,眾人的衣服都已被細雨給打濕了,而落雨似乎又有加重的趨勢。

小白用鼻子在心羽臉上拱了拱,低低的叫了幾聲,似乎在告訴她要好好保重自己,御空不會容許她們在雨中淋成落湯雞的。

心羽總算在小白的低鳴中回復了一點精神,她好恨,恨御空為什麼要回來說那些話,他這不是要讓自己更加痛苦嗎?不如自己就當一次壞妻子吧!

小白似乎明白她內心所想,嗚嗚的又叫了起來,心羽竟是有些懂牠的意思,那是在叫自己為御空報仇。

她心思一亂過後便強提起精神來,站起來拉著冰雲和風鈴道:「我們要為御空報仇,就算因此被殺了,那御空總不能說我們輕生嘛!我們要報仇,要將魔族殺個精光。」

冰雲和風鈴眼神為之一亮,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對,我們要報仇……」

聽到她們狠厲的話,銀月楓不禁心下狂跳,生怕她們連自己都要殺了,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厲殺恭?」心羽回頭看向銀月楓道:「月楓知道厲殺恭嗎?」

銀月楓看到她沒有怪罪到自己身上,心中略為鬆了口氣,有點怯怯的搖頭道:「我沒聽過他的名子,一定是壞蛋那一邊的。」

「嗯,我們要好好練功找他報仇,一定、一定要……」心羽說著又流下晶淚。

銀月楓忙著為她擦拭,自己卻也一樣流著淚,令人看了為之心痛酸苦。

心羽看著愈來愈大的雨勢,地面碎骨碎肉已被沖刷入地縫之中,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少少一丁點兒,便想去把骨肉收集起來。

可是在眾人的努力下,聚攏的量卻連一隻手掌都不足,三女流著淚又將它灑回地面,就把此地當成御空的埋骨之地吧,只要心中還存在他的身影,是否能見到他的屍體又有何差別呢?至少,御空還留下他最後的遺物。

看到冰雲傻傻的摸著手腕,心羽這才知道御空的手環在冰雲手上,將她的一隻手抓在胸口道:「白銀聖衣,它們怎麼跑到妳手上了?」

冰雲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是向前亂抓,後來就發現它們在我手腕上了。」

兩個手環緊緊的貼著冰雲手腕,完全不可能拿得下來,心羽摸著銀環道:「御空當年說自己被它們封住六成功力,妳現在有被封住嗎?」

冰雲略為詫異的道:「沒有,我的魔力、真氣都沒有減弱,可是它們也都沒有反應。」

風鈴撫著冰雲的另一隻手腕道:「不管能不能用,至少它們還在眼前,這就夠了。」

「我們回去吧,御空不會願意看著我們繼續淋雨的。」心羽牽起冰雲的手往回走,纖細的身軀更顯淒涼,任憑雨滴落在她們身上讓人心疼,或許她認為離開這裡,御空就看不到她們繼續淋雨了。

其他人當然馬上跟著,西特羅翔夫婦也不再管古戰場有什麼,準備要先照顧好三女再說其他。

映霞扯著藍天問道:「御空大哥的事要不要告訴師兄,師兄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難過的。」

藍天想了一下道:「說吧,遲早都要說,師兄不會願意太晚得知此事的。」

映霞看眾人的速度都不快,便先停身拿出通訊水晶,過了一會兒才又追上,黯然說道:「我說了,師兄……哭了。」一句話已足以說明孟甸竹的悲傷。

西特羅翔夫婦知道御空與武斷憂是忘年之交,馬上拿出上次武斷憂給他們的通訊水晶,可是回應的人竟是不見武斷憂,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去了哪兒。

不過魔族強者出現的消息可也不是小事,西特羅翔馬上就將這件事告知族人,希望他們見到魔族時小心一點。

大家走得很慢,經過了數個小時才接近離古戰場最近的小鎮,那是他們暫放馬匹的地方。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算起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只是他們什麼也不管,希望飢餓與風雨能減輕他們心中的痛楚。

離小鎮只剩二里左右,前方一陣混亂的馬蹄聲傳來,來人一看到他們,立刻減緩速度,九個人飛快的將他們圍了起來,當中竟有何培虎兄妹在內。

領頭之人是一個玉面朗目、劍眉隆準的傲氣青年,渾身散發著一股孤芳自賞的意味,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皇,就連身上所著的雨衣亦是閃爍著特殊光采,分明是由特殊材質製成的。

一般而言,連雨衣都要比別人好,這種人最是喜歡賣弄,平時誰會穿著雨衣給人看呀,做的再好也是浪費。

何培虎上午憤然離去,本來是想回去請長輩主持公道,沒想到宗主的孫子「尹定宗」就在附近,亦是聽說古戰場有奇怪的事情,所以命同行的師侄前來調查。

何培虎回鎮的路上剛好遇上其中三人,一得知此事他便不再回七性劍宗了,立刻和妹妹去見尹定宗,請他為自己討回寶物。

尹定宗一向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一聽有人居然敢「搶」七性劍宗的東西,立刻怒不可遏,帶著跟他同行的師兄和師侄趕了過來。

在小鎮上探得馬匹還未被領走,他們立刻氣勢騰騰的出鎮尋找,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是好還是壞,出了小鎮沒有多久就讓雙方碰頭了。

諸女今天哭得太過,如今眼睛都還顯的紅腫,姿色略為降了一分,不過大雨淅瀝讓她們的衣物全都緊貼在身上,更是突顯她們玲瓏有致的嬌軀,幸好天氣漸寒,她們穿著的衣物多了兩件,否則就真的要引人犯罪了。

尹定宗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美女,不禁略為一愣,大感驚艷,在何培虎的耳語下才拉回他想入非非的心思,他明白的點頭後,又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尹定宗居高臨下,傲慢的指著藍天道:「就是你打傷本宗弟子是吧!哼──膽子真是不小,竟然還敢搶奪本宗的寶物,識相的就馬上將東西歸還、奉茶道歉,否則本宗絕不寬待。」

何培虎就在他身旁得意的喊道:「這位師兄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少宗主大人大量願意饒恕你們,你等還不快點賠罪。」

七性劍宗其實並非是以血脈傳承的,不過他們的人很會拍馬屁,門下弟子很多都稱尹定宗為少宗主,他老子則是準宗主,反正一家三代都是宗主就對了。

除了映霞還知上午的衝突,其餘四女那時候都在發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來發現何培虎兄妹不見,她們也懶得去理,怎麼黃昏回來就說東西被搶了。

心羽向藍天露出詢問的眼神,還不待回答,何培虎又指著冰雲叫囂道:「少宗主,那兩件寶物還在她的手上。」

御空遺物已是諸女最重要的東西,冰雲嚇了一大跳,將手收進袖內,急切的道:「你胡說,這明明是御空的東西。」

尹定宗睥睨的眼神直視冰雲,盛氣凌人道:「寶物乃是從魔族手中奪得,張師叔亦是為此而亡,豈有你們獨佔寶物之理。小姐清麗絕倫,怎能與這種賊人為伍,不如棄暗投明,將東西歸還於本宗,本宗必會善待小姐。」

冰雲氣得渾身顫抖,這個混蛋在說什麼鬼話呀!

藍石燕在丈夫耳邊道:「那對手環以前我在御空手中就看到過了呀!」

西特羅翔點頭不忿地道:「嗯,我也看過了,這些人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映霞不禁破口大罵道:「你才是賊人勒,想搶別人的東西還說得冠冕堂皇,難怪師父說你們七性劍宗比強盜還可惡。」

尹定宗臉龐一僵,沉聲道:「本人好言相勸,小姐竟然出此不遜之言,難道是欺本宗無人不成?」

心羽對於性命的看法已是可有可無,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十大高手也照樣無所畏懼,她聲音冷冰冰的道:「那對手環本就是我夫君之物,你們想要的話也不用多找理由了,搶得到就是你們的了。」

冰雲、風鈴對七性劍宗本就討厭,難道還怕跟你為敵不成?氣息一凝已是準備動手,銀月楓亦是冷冷的瞪向何培虎,覺得這傢伙實在壞透了。

藍天沒想到七性劍宗的人真是如此無理,居然隨便誣賴別人奪他的東西,想起師父曾說過「遇上七性劍宗的人不用講理,誰厲害就誰說話」,藍天銀芒鬥氣猛地爆發,氣勢磅礡的力量如浪潮般散開。

七性劍宗之人座下馬匹受不了藍天凜冽的氣勢,一時混亂得產生陣陣騷動,眾人急忙下馬安撫,將牠們趕到遠一點的地方。

尹定宗顏面大感受損,怒不可遏道:「你竟敢如此無理!」

映霞轉動著魔法杖,戲謔的恨聲道:「你是我們什麼人呀,跟一群強盜還要講理嗎?」

「好……好……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麼狂妄的本事。」尹定宗怒極反笑,渾身散發出一股傲然的銀芒,一聲劍吟輕輕落在眾人耳邊,他的劍亦是一把次神兵「清靈劍」。


第八章 ~風波將起~

藍天見勢不敢怠慢,去無方一轉斜指地面,事實上他擔心的不是尹定宗,雙方實力大概只是半斤八兩,他直覺的感到旁邊另一個人功力恐怕更高,要打敗這些人就一定要打敗那一人才行。

「看我的『渺渺無垠』。」尹定宗一出手便是絕招,心想一招立威。

藍天劃出道道劍氣轉圜成壁,快速的劍影令人目不暇給,只聞空氣中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連環不絕的劍氣步步進逼。

尹定宗本想憑恃寶劍之威一擊斬斷去無方,沒想到藍天的劍亦是次神兵,他半點便宜也佔不到,甚至還有氣勁反震的跡象。

少宗主都已經動手了,其他弟子可也不能閒著看戲,正欲出手卻見西特羅翔跨步站出,與一個約四十歲、氣勢凜然的漢子相距兩丈,雙方眼神一觸,便是凌厲的氣息相互碰撞,強大的無形波濤就連他人都感受的到。

西特羅翔沉聲道:「憑那個所謂的少宗主還不配我出手,你若敗了,他們也就可以滾了。」

他看出最厲害的人不是尹定宗,語氣冷冽絲毫不留情面,長輩曾告知他一些需要留意的人,很不幸的,七性劍宗和「天武聯盟」竟是同一個等級,評語是「少與他們打交道」。

那個漢子是準宗主為了怕寶貝兒子出意外,特別派來跟尹定宗同行的,是跟尹定宗同輩的師兄中功力最高的人之一,已有戰將頂級的實力了,西特羅翔也沒有太大把握能勝得了他。

「吼──」

西特羅翔正欲出手之際,小白突然輕輕將他撞開,牠才懶得為這些人浪費時間,害得心羽她們還要繼續淋雨,雖然她們已經淋很久了,可是既然他們跑來擋路,那錯的就是這群混蛋了。

西特羅翔看著小白,愣了一下道:「我不見得會輸他……呃……好吧!」

他認為這個人還不需要小白出手,不過看到牠眼中的不耐後只好妥協了,誰叫自己就算能贏也要一段時間呢!

對方看到竟是換上一隻白豹,他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下,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正欲出口嘲諷,卻見小白已衝了上來,迅捷的速度讓他不由將警戒心提了起來,身形轉移,一劍劈下。

小白蔑視的一爪把劍抓下,身形凌空猛轉,將寶劍硬生生的扭斷,在對方不信的眼神中又是一爪往他胸膛揮下。

他見狀大駭,運足真氣、鬥氣狂提,就是一掌往小白頭頂劈下,強猛的一擊絕對可以令世上絕大部份的幻獸受到傷害,這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對小白有半分的輕視,可惜他覺悟的太晚了,雖然,他們到現在只是對了一招。

小白靈巧的輕輕一個偏身,與掌勢差之毫釐的險險閃過,在前肢落地時整個身體反轉過來,後腿猛地往他腹部踢去,一舉一動的反應竟是絲毫不比人類遜色。

對方不可置信的瞪向小白,眼睜睜的看著牠的後腿往肚子蹴上,明明知道要快點避開,偏偏身體的速度完全無法跟上想法。

「啊──」

慘叫一聲,他的肚子竟是有若被高手擊中一般,詭異的氣勁直侵入腹。他急忙調動畢身功力將那股氣勁化消,然而破壞力還是發揮了作用,他連吐了兩口血才總算將氣勁逼出體外,臉色發白,甚至連腳步都有點虛浮,這一踢可讓他傷的不輕。

餘下弟子一看此景立刻就不敢亂動了,功力最高的師伯都打不過白豹,他們上了豈不找死?何培虎兄妹更是感到大駭,怎麼也沒想到這隻小貓變成的豹這麼厲害。

尹定宗聽到慘叫聲有點熟悉,眼角不禁瞥了一下,卻見到讓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怎麼才一下子師兄就被打敗了,那至少也得是戰皇級高手才辦得到呀!

藍天趁他閃神之際,身形旋動帶起一道氣牆擊出,尹定宗變招不及,只得咬牙反手揮起劍氣,轟隆一聲破風響,強大的震波將他逼退二丈有餘,氣血浮動讓他臉色一陣紅白交接,挫敗的感覺更是令他難堪。

尹定宗作夢也想不到這些人的實力如此之高,己方兩個戰將級高手都敗了,雖然他自己是不小心才會輸了半招,不過他也不是笨蛋,知道再鬥下去恐怕討不了好,恨恨的瞪了藍天一眼,道:「閣下手段果然高明,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映霞不屑的嘲諷道:「你除了會靠七性劍宗的名義,還會什麼,有本事就再來比試幾下。」

尹定宗氣得風度盡失,吼道:「妳這賊女給我記住……」

心羽揚劍向他劈出一道銀色氣芒,冷冷的道:「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現在的心羽連不屑的表情都已缺乏,七性劍宗之名跟路邊的阿貓阿狗並沒有兩樣。

尹定宗的功力比她高出一截,反手立將劍芒擋下,正要再罵,卻聽到心羽那毫無感情的言語,他突然全身一冷,似乎真的只要再說一句話就會被殺,就算明知她的功力不及自己,他那份寒意依舊不減,身體一顫,不由得閉起嘴,駕馭著馬匹急急離去。

心羽無言的繼續往前走,趕走一隻狗並沒有什麼好得意或埋怨的,現在的她大概只有殺了厲殺恭才能有一絲絲的欣慰吧!

到了小鎮的旅店梳洗一番,心羽、冰雲就呆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珠雨狂落,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心頭惆悵滿腹悲意。

接著風鈴、銀月楓也來到她們的房間,跟著坐在旁邊發呆。映霞想去勸解,最後卻也是一樣坐著發呆。

藍天、西特羅翔兩個大男人見此亦感無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一片沉默令人更是心悶。

藍石燕看勢不好,搖了搖丈夫道:「怎麼辦呀,你別跟著發呆呀!」

西特羅翔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道:「都換好乾爽的衣物了,應該去吃些東西才對,大家都一天沒吃了吧!」

映霞聞言馬上跳了起來道:「對……對……我們去吃點東西,心羽姐我們走,餓壞了,御空會傷心的唷!」

這句話還真是有效,心羽緩緩站了起來,牽著身旁的冰雲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哦──吃飯了。」銀月楓回過神來,木然的輕拉著風鈴說道,她的心情比起三女也沒好上多少。

風鈴轉頭站起,靜靜的跟在心羽後方出去。正值青春年華的幾個女孩,如今卻是宛如木偶一般,看到她們雙眼無神的模樣,朋友們都不禁感到心痛。

映霞才剛走出門外便感覺到通訊水晶有反應,取出一看竟是孟甸竹詢問她是在什麼地方,她一說出地點,通訊馬上就又斷去。

眾人點了一些飯菜,才剛上了兩道菜,門口一陣旋風似的跑進來一個人,來人略一打量就看到了心羽她們。

藍天、映霞都站了起來,驚聲道:「師兄。」

孟甸竹看著心羽、冰雲和風鈴一片死寂的眼眸,心中不禁感到一痛,語氣有些哽咽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他已不敢接著問下去,生怕刺激到三女。

藍天、映霞將他帶到旁邊說起前因後果,可是他們也不瞭解最後怎麼樣了,因為御空死了,精靈們都失蹤了,厲殺恭很像還沒死,但也沒再次出現,想必受傷不輕吧!

孟甸竹聽完了話,不禁喃喃自語道:「那股力量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呀,為什麼我在那麼遠,為什麼我沒辦法趕過來,為什麼……」

一堆的為什麼,但御空和厲殺恭的戰鬥實在太短暫了,就算是神都趕不過來,更何況是他呢?除非當時附近就有超級高手在。

可惜最近的超級高手趕過去時都已過了兩個多小時,頂多能找到當時的戰鬥之地而已。在厲殺恭離開之後,其餘的魔族小兵亦都跟著不見,就算去的人再多也難以查出線索。

接著他們又說起七性劍宗之事,孟甸竹不禁怒氣勃發,沉聲道:「好個七性劍宗呀,別人怕你們,我孟甸竹豈有畏懼之理。想搶我弟妹的神兵,哼,我就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

他想向三女打招呼,可是她們的笑容卻是好苦、好苦,讓他寧願看到她們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唯有黯然長嘆,和另外幾個陌生臉孔認識一下,他也是無語的靜了下來。

孟甸竹好奇的看了小白一眼,問藍天道:「小白?」

藍天點了點頭,孟甸竹更是感到奇怪,除了小白會變身之外,更奇怪的是牠為什麼還在這裡,聖獸的主人若死了,那牠便會自行離開才對,為何如今牠依然守在三女身旁?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並沒有問是為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在小鎮中住了一晚,他們去驛站領回了馬匹便往炎城出發。孟甸竹沒有再次離開,他認為七性劍宗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再來找麻煩的。

在炎國境內的某一個宅第,一個軒昂健碩的年輕人坐於大廳主位,仔細的看著手中紙卷,旁邊還坐著一個精明萬分的中年人,微笑看向年輕人不發一言。

底下站著數名黑衣裝扮的人,個個看似其貌不揚,看向前方的眼神卻是透出絲絲精明靈活,其中一人離開大門,他就連眼神也都變得平淡無奇,與相貌無比的般配,由此可知他們絕非尋常平民。

主位的年輕人看完手上報告,面容似乎有些激動地道:「『密三』,你可知曉天閃御空是什麼樣的人物?」

底下其中一個中年人立時回答道:「有關天閃御空的情報並不多,目前只能知曉他有數名妻子,十數日前炎城出現魔族,他和妻子都在當場,武功深不可測,因此年齡無法判斷。」

年輕人吸了口氣道:「武功深不可測又怎麼會死得屍骨無存?」

密三道:「『無九』雖未親眼見到他與魔族的戰鬥,但由戰場的演變可知雙方俱是超等強者,他的功力無可置疑,唯一奇怪的是以他的實力,本會竟是沒有他的資料。」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要有關天閃御空一切的資料,包括他的相貌,要幾日才能查清?」

密三略一思索後道:「十五日之內,密三定能查出他一切資料。」

年輕人罷手道:「好,那你先下去分派。對了,跟他有關的那些人今後舉動也順便留意一下,辛苦你了。」

密三鞠躬告退,年輕人又深深的看了手中的紙張一眼,心中嘆息道:「千萬只是同名同姓呀!」

心羽眾人經過數日奔波,終於回到了炎城。

鶴靂和菳奈聽聞惡耗差點就要昏了過去,鶴靂更是猛捶著牆壁大吼著:「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請御空去古戰場,他也就不會死了。」

經過眾人一番的勸說後,他總算較為冷靜下來,心羽三女更是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這一切只能怪命運的捉弄了。

她們回到炎城,對於接下來該做什麼卻是感到茫然,想要加強自己的修為好去報仇,可是連御空、五精靈都打不贏了,她們要修練多久才能報仇呢?

心羽此時想到了笑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只好委託藍天和映霞道:「你們幫我去和笑英說一下御空的事好嗎?我……我不敢去跟他說明這一切……」

藍天、映霞在學院時已經聽說了笑英的事,現在要去跟他說御空死了,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呀,可是不說也是不行,若他以為御空不要他了,那也一樣會讓他發瘋的。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說才好?」映霞無奈的問著藍天,但誰又能給藍天想出一個好方法呢?

藍天拉起映霞前往基礎學院,道:「還能怎麼辦,如果笑英受不了,我們只好把他打昏了。」這個方法還真是乾脆呢!

「藍天大哥、映霞姐姐,咦──哥哥和嫂嫂呢?」笑英看到藍天二人便很高興的跑出來,嘟著嘴東看西瞧在找人。

映霞先和他亂扯的說上一會兒,不過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他已發覺藍天和映霞都不太對勁,他們的笑容都好假,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提起就算沒有御空在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笑英警覺的看著二人道:「哥哥呢?哥哥呢?笑英要找哥哥,你們告訴我哥哥在哪裡。」

映霞眼眶微紅說不出話來,藍天深深吸了口氣道:「笑英冷靜點……御空他……過世了。」

「呵──呵呵──」笑英不哭反笑的退了開去,搖著頭道:「哥哥才不會死呢!你們騙我……呵呵──笑英要自己去找哥哥,你們別想騙我……」

藍天看他精神真的是有點錯亂,毅然一掌將他打昏,笑英已是有點發傻,一身功力都沒使用的機會便已倒下。

等了好一會兒,笑英醒過來後又開始大吼大叫,死活不相信御空已亡的消息,二人沒辦法,只好將他帶到二皇子府,讓心羽她們來勸導他。

在二皇子府見過了心羽三女,笑英不得不接受御空已經永遠離開他了,沒想到在他回復過來後比眾人所想的都要堅強,既不再哭也不會鬧,不過大家都可以從他眼中看出濃濃的悲傷與復仇之火。


第九章 ~一招敗敵~

過了幾天,眾人都靜靜的修練著本身武學,除了心羽三女沒日沒夜的修練,笑英也是一樣瘋狂的修練噬血魔功,還有就是銀月楓了,她不止是被殺了一個朋友,她的家人也是被害得生死不明,要報仇就得有更強的實力才行。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已經搬到二皇子府來,三女的情況實在讓他們放不下心,生怕她們一時想不開就做出輕生的舉動。

今日,白夏鷹翔突然帶了數名七性劍宗的人來拜訪二皇子,尹定宗和何培虎竟然也都來了,另外數人至少都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目的為何幾乎已經是肯定。

孟甸竹甚至能知道二皇子府已被包圍了,雖然外面的人都未有特殊舉動,不過下著小雨的天氣卻有三、四十人在外面晃,怎麼看都是不正常的,他們想必不敢在府裡動手,但一出去恐怕就會有人攔阻了。

經過侍從的通報,心羽不在意的就要迎出去,看到笑英也要出去,她突地湧現一絲顧忌,想了一下道:「笑英,你還是不要出去吧,若是被認出來就危險了。」

笑英堅定的答道:「我才不怕他們,笑英要替哥哥保護嫂嫂。」

心羽搖搖頭道:「你若被他們認出來,那豈不是浪費哥哥為了救你所下的功夫嗎?更何況你可以躲在暗處保護嫂嫂呀,好不好?」

笑英聞言立刻就想起御空教過他的事,馬上就點頭道:「好,笑英躲起來,他們敢欺負嫂嫂,笑英就偷偷打他們。」

這話在以前一定會引起一連串的笑聲,此時心羽她們只是欣慰的點了一下頭,在孟甸竹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大廳。小白則緩緩的跟在最後面,自從御空死後,牠便不曾變成小貓的模樣,看似沒有精神,身體卻早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心羽她們一出現,大廳中的氣氛頓時激揚起來,白夏鷹翔立時開口道:「二弟何必硬要包庇他們,難道你認為七性劍宗的諸位高人會污蔑他們不成?」

心羽尚未說話,孟甸竹已走進大廳,瞥了七性劍宗之人一眼道:「沒錯,他們就是故意污蔑我的弟妹。」

「哼,你是什麼人?」突聞有人反駁,白夏鷹翔不悅的瞪向孟甸竹,口出質詢之言。

七性劍宗馬上有人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驚聲道:「孟甸竹。」

他的話如春雷般在眾人耳畔炸開,之前還對孟甸竹露出不屑之意的人不禁猛吸口氣,沒想到戰皇級中最厲害的人竟會在此。

說話的人名為「潘尚介」,孟甸竹銳目如刃停在他的臉上道:「原來是潘尚介呀,許久不見,你們真是愈來愈不長進了,居然把腦筋動到我小妹的頭上來。」

潘尚介略為一驚便又回復沉著,旁邊還有一個同級的「福林敏南」及三個戰將級高手,沒道理要怕孟甸竹,他挺起胸膛大聲道:「哼,你別以為武功高就能為所欲為,藍天昱、吉貝冰雲諸人佔奪本宗弟子的東西,此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親口證實,豈容你來懷疑。」

孟甸竹看向那一臉倨傲的尹定宗,語意隱現怒氣道:「藍天昱乃是我的師弟,吉貝冰雲她們則是我的小妹,需要去搶你們一個小輩的東西?可笑。」

「你……」尹定宗氣得直打哆嗦,怒言道:「潘師叔,他們分明是貪圖神兵,想要據為己有,我們七性劍宗豈容他人放肆。」

心羽知道跟他們廢話是沒有用的,他們連一個小孩都能說成殺人魔頭,若再說下去,自己姐妹大概就要變成禍世妖女了。

「孟大哥不用再說了。」

心羽止住欲再說話的孟甸竹,冷冷地道:「冰雲腕上的手環是神兵沒錯,不過它們在亡夫手中已有數年,亦是亡夫所留下唯一的東西,你們想要,就得從我們的屍體上拿走。」

白夏鷹翔念頭一轉,看向冰雲手腕道:「妳說那本就是御空之物,有何證據?」

鶴靂立刻答道:「我和菳奈都可以作證,早在數月之前我就曾經見過御空手帶金銀手環了。」

七性劍宗之人聞言大急,如果鶴靂這個皇子插上一手,他們還想奪取的話就等於冒犯一個國家,要動手就得三思才行了。

這不是說他們怕會犯法,習武之人時常廝殺爭鬥早就已經犯法了,只是他們各宗門都是高手如雲,只要別太過份,國家對他們都是不予過問的,但如今作證的人是二皇子,那他們就算動手也一樣站不住腳,以炎國之名將此事散發出去,這對七性劍宗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白夏鷹翔馬上就為他們解決這個問題,他肅穆道:「皇弟,不是皇兄不相信你,但是空口白話人人都會,單憑一句話又怎能讓人信服。若七性劍宗的前輩也找人作證,那又該怎麼算呢?你我雖是貴為皇子,可是證據依然必須要有實質之物才好,畢竟草野武林跟我們有些分別。」

他分明是要為七性劍宗出頭,說得倒是好聽,事實上天底下有哪幾件寶物可以證明擁有者是誰,還不是大多數人知道東西在誰身上,那人又有保護能力,那東西就是誰的了,否則誰能為神兵生出一張所有權狀來。

鶴靂忿怒之火在眼中閃爍,無奈提不出有力證據,心思急動道:「沒錯,但七性劍宗又如何證明神兵是他們所有?」

「我們也無法提出證明,不過他們打傷本宗弟子強行奪取神兵,這事本宗不可能就此饒恕,更何況神兵寶物本是有能者得之,本宗豈容它落入宵小之輩手中,令神兵為之蒙羞。」潘尚介依然一口咬定神兵是從魔族手中得來,也只有這樣他們才佔得住「理」字。

尹定宗得意的點頭,傲慢的看向冰雲,好似神兵已是他的囊中物,侵略性的目光甚至連人也不肯放過。

映霞聽到他的話氣得差點發飆,這些混蛋果然是比強盜還可惡,奪人之物還說得振振有詞,幸好藍天緊緊摀住她的嘴才沒讓她叫出來,他在她耳邊急道:「別急,師兄會處理這一切的。」

「豈有此理,難怪之前御空會那樣說他們。」菳奈不禁緊緊抓住鶴靂的手臂,心下大罵他們無恥,第一次發覺正道第一宗是如此的不堪。

白夏鷹翔不等鶴靂反駁,立刻接口道:「潘前輩言之有理,無主寶物有能者得之,二弟應該知道父皇不會希望我們以皇子的身分牽涉其中,草野武林的事就該由他們自行解決。」

一般來講,國法與武林的處事原則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國家力量通常都不會涉入,除非他們行事會危及國家,否則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各宗門的高手太多了,國家想管也難以介入呀!

一句「有能者得之」將眾人的嘴完全堵住,鶴靂全身緊繃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心羽三女,自己是不可能放手不管她們的,可是該從什麼地方插手呢?

孟甸竹不屑的冷笑道:「好一句有能者得之,我就秤秤你們有幾兩重,敢說如此大話。」

對方的陣仗若在四個月前他還忌憚七分,現在的他已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哼,此事總要有個了結,潘某隨時候教。」潘尚介極為傲氣的回話,孟甸竹再厲害也只有一個,沒什麼好怕的,可惜他還不知道孟甸竹已突破極限,否則他豈敢說出這句話來。

白夏鷹翔笑道:「既然如此,就請二弟借出演武場一用,賭注便是冰雲小姐腕上的手環如何?」

孟甸竹哈哈狂笑,凝重的氣勢緩緩壓向潘尚介,道:「哈哈──手環本來就是我們之物,你們憑什麼用它來賭。廢話少說,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看我含不含糊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白夏鷹翔窘得臉色發紅,不發一語的擺手轉開,反正他已將事情從鶴靂身上拉開,該怎麼做就看七性劍宗的了。

潘尚介運動全身功力硬是扛起那份壓力,福林敏南見狀隨即踏前兩步,氣勢一發就欲反制孟甸竹。

「好,接我鋒鷹。」孟甸竹冷喝一聲,身前突然顯出一道青紅光芒,一隻半米高的青色光鷹大張雙翼,翼上還有著條條紅線,極為漂亮。

鋒鷹一聲厲鳴,撲起陣陣強風往前方二人衝去,猛烈至極的力量擊上兩道臨時佈起的金黃氣壁,二人措手不及的防禦轉眼被破,強大的氣流頓時將眾人逼退數步,桌椅更是被吹翻了數張。

潘尚介二人萬分驚駭,退了數步,在另三名高手的攙扶下才止住步伐,臉色鐵青的哆嗦道:「你……你已突破極限了?」

他們也不笨,兩個戰皇級高手被人以靈物化形一招逼退,除了遇上超級高手外沒有其他解釋。

見到孟甸竹冷笑不語,潘尚介拳頭緊緊一握道:「好,七性劍宗今天認栽了,請皇子殿下恕在下先行告退。」

尹定宗不服氣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潘尚介難看的面容便又閉起了嘴,畢竟是名門子弟,好壞還是看得出來。何培虎則只是來做證而已,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乖乖的跟在長輩屁股後面。

「為兄也先行告辭了。」白夏鷹翔顯得有些氣惱,沒想到他們竟然說走就走,馬上也向鶴靂告辭,疾步而出道:「我送各位一程。」

鶴靂和菳奈吃驚的看著孟甸竹,他的實力比起傳聞高上太多了,二人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

心羽嘆了口氣道:「孟大哥,謝謝你,可是你不應該為我們招惹他們的,我們……」

孟甸竹手一擺,止住她的話,沉聲肅穆道:「我知道妳們在想什麼,可是妳認為我有可能放下妳們不管嗎?若真如此,我以後拿什麼臉面去見御空,何況他們的目標還包括了藍天,哼──七性劍宗想勝過我,他們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孟大哥……」心羽看著他欲言又止,終又轉向鶴靂道:「鶴靂、菳奈,多謝你們這幾日來的照顧,他們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我們實在不宜繼續留下。」

鶴靂一愣後忙道:「不,就是待在我這兒,他們才不敢太過放肆,妳們若是離開,情勢必定會更加混亂,所以妳們絕不能走,更何況妳們現在能去哪兒呢?」

其實他還是一直覺得若不是自己告訴御空古戰場的事,那御空也就不會發生意外了,對三女除了友情外,更有一份責任在心。

心羽搖頭道

迷戀 於 2008-01-07 11:2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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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2424
發表時間:2008-01-07 11:40:00
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一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風神神殿~

袁令魁暫停與孟甸竹的戰鬥,身形輕移若飄的走過來,臉上寒意四溢,令人不由心顫,他道:「『長河門』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本宗就為民除害,連你們這些敗類也一起剷除。」

盧俊真狂聲笑道:「若在以前我們還懼你七分,如今本門門主已將現身,誰勝誰負已不由你說了算。門主已經下令保護天閃御空之妻,你『七性劍宗』雖然人多勢眾,為了神兵而要付出的代價,你們也不見得能夠承受。」

他的一番話立時讓所有人都懵了,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為了此事要現身,若傳言屬實的話,那孟甸竹再加上一個超級高手、一個門派,想要奪取神兵真的是要好生考慮了。

腦筋靈活之人聽其意思更是感到心驚,他只說對方人多勢眾而非忌憚劍宗高手,這是不是代表長河門的門主實力不比十大高手弱呢?

心羽諸女面面相覷,不知長河門門主為什麼要保護她們,心中念頭不禁急轉,難道長河門門主是她們認識的人?還是另有目的?這種事太詭奇了,大概只有門主本人出來解釋才能讓人明白吧!

袁令魁還不太將神神秘秘的長河門門主放在眼裡,可是眼下己方已傷了一人,若將孟甸竹惹急了,再加上長河門兩名高手,七性劍宗雖是必勝,卻也定要付出一定傷亡,到時候準讓周圍虎視眈眈的高手撿到便宜。

當然,不出手就更不甘心啦,不得已只好盡全力一拼了,只要能得到神兵,他要走恐怕沒人追得上吧!

正在他猶豫之時,外圍又來了三十人,只見他們個個身著輕型軟甲,胸口的軟甲上嵌著一顆風屬性魔晶石,完全是神殿武士的裝扮。

三十人威勢凜凜的走進場中,七性劍宗的弟子受其威勢所迫,不由讓出一條路來。場內之人一直被人群擋著沒看到他們,如今一見亦都略感詫異,不曉得「風神神殿」的武士跑來做什麼,他們一般都不會管神殿之外的事才對呀!

神殿為首之人以傳達旨意的口吻道:「奉『風神使徒』之令,魔族侵略在即,為抗魔族的武力,神殿將徵調此處的二件神兵,請各位遵從。」

現在許多人都已開始混亂了,怎麼連神殿都要來插一手,風神使徒又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孟甸竹冷冷的看向神殿之人道:「神殿何時會管到神兵的去向,我怎麼都不知道,尹儒衣亦有一件神兵在身,你們先去向他徵調吧!」

神殿武士怒氣為之一揚道:「你竟敢不聽從神之旨令!」

孟甸竹不屑地道:「我記得你是奉風神使徒之令,怎麼又變成神的旨令了,難道現在連神殿武士都有人敢假冒不成,你們還是將什麼風神使徒叫來對質吧,讓我等見識所謂的使徒是什麼樣的人。」

神殿武士大聲喝道:「不得無禮,風神使徒便是風之主神的代言者,豈是你等所能見的。」

盧俊真冷笑道:「哼,原來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如孟兄所言,神殿武士來到這裡已屬異常,又莫名其妙的冒出個使徒來,你們是真是假就已讓人費解了,更何況我並不信奉風神,沒道理要聽從你們的旨意。」

周圍各勢力現在或許都相互敵視,但聽了盧俊真之言,立時傳出一陣陣的贊同聲,沒幾人對他們有何尊敬之意,別說神殿武士的出現是不是符合時機,光是在場的人就以武者居多,若說是戰神使徒那還敬你三分,風神算是哪根蔥呀!

「你……你竟敢口出不遜,神殿武士乃是神的護衛,豈容你等凡夫俗子的懷疑。」神殿武士氣惱中還帶著一點點的慌張,他們不管到哪兒都受人尊崇,怎麼也沒料到這些人根本不信他的身份,可是風神使徒又不肯現身,他也無可奈何呀!

「眾人靜一靜。」最後還是袁令魁老奸巨滑,聲音一出立時讓眾人靜了下來,略一思考,沉聲道:「以諸位神殿武士的裝扮氣勢,與本人所知的神殿武士確實相似,不見得是假的,不過本宗為取回神兵動員了上千弟子,又豈能憑神殿的一句話而放棄,神殿想必不是如此霸道無理吧!」

神殿武士一見袁令魁發話便又鎮定下來,回道:「袁副宗主所言甚是,神殿為取神兵乃是為了抵抗魔族,最終亦需交由功力高絕之人使用,以副宗主之實力的確能與神兵匹配,神殿又豈會多此一舉從您手中徵調神兵。」

他這番話是令得一方大喜一方憂愁,這些神殿武士若是真的,那他們必定都能施展風系魔法,論實力並不比頂級戰士差上多少,而且前面那幾個恐怕不會低於戰將級程度,他們和七性劍宗似有聯合之勢,孟甸竹這一方更加危險了。

沒人看到遠處狠辣、欣喜的目光一閃而過,神殿武士一開始的情況還讓他嚇了一跳,幸好袁令魁一番話又把情勢拉了回來,神殿武士的行動終於步上正途,劇本可以繼續安穩的走下去了。

場中的情勢愈來愈緊張,七性劍宗和神殿武士已走在一起,孟甸竹這方雖然多了長河門的幫手,可是他們只來了數十人,雖然戰將級高手有八名,魔導師也有三名,但雙方勢力還是差太多了。

「孟甸竹,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就識趣的交出神兵,以免眾人為此死傷憑添罪過。」袁令魁還真是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自己宗門來搶人東西,居然還能說得大義凜然,好似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

孟甸竹已不願再多說什麼,雙刀持在手上不言不動。

盧俊真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你的狗臭屁,今日若有死傷定是全算在你頭上,天道若有評斷,你必不得好死。」

袁令魁渾身金芒狀若焰火一般的瘋狂竄動,若非孟甸竹就在盧俊真身旁,他絕對立刻一招轟了過去。

雙方一觸即發,最外圍竟有一人突然御氣飛起丈高,跟他一起來的約有五十人,他們是在神殿武士出現後才趕到的,聽場中之話愈聽愈不對頭,所以他才飛了起來想要問話。

有人御氣飛行立刻引來眾人注目,只見那人方臉大耳,一臉正氣,健碩的身軀背負寶刀,衣袖輕飄,在威武中帶著幾分瀟灑,給人一種狂放豪邁卻又不失謙和的感覺。

那人看向孟甸竹道:「孟老弟,神兵之事到底為何,你不如講個明白,若是不該加入爭奪之列,『無雙刀宗』的行事原則你該清楚。」

此人名為「符獨行」,為人豪爽,喜愛交友,作風和名字完全相反,功力之高已達臨界點,就跟四個月前的孟甸竹一樣,只差最後的突破了。

孟甸竹當然知道無雙刀宗的作風,更知道符獨行是什麼樣的人,顧名思義,無雙刀宗的弟子俱是用刀,對於門人品性的要求極為嚴格,絕對是正道三宗裡最為正派的宗門,不過就是選擇太嚴格了,所以門下弟子並不多,不過卻都很優秀並讓人尊敬。

孟甸竹點了個頭,示意冰雲伸出玉腕露出金、銀雙環,指著雙環道:「符兄,這二件神兵乃是我兄弟遺物,七性劍宗卻硬要扭曲事實,稱它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哼,若非它們莫名附於冰雲手上取不下來,只要將神兵放在我身上,他們這群偽君子想必還沒那份膽子顛倒是非。」

在場之人聽得明白,這也讓他們知道為何神兵是在一個弱女子手上,否則還真沒有太多人敢動孟甸竹。可惜擁有神兵和保護神兵擁有者是完全不一樣的,也因此,縱然明白他的厲害,大家還是不願放棄。

「你胡說,那是我們從魔族手中奪得,是天閃御空害死了我師父,是你們佔奪神兵……」何培虎聞言,立時面色猙獰的狂吼,事實上他也知道神兵不會屬於自己了,可就是如此才讓他更加忿恨,若當時冰雲肯交出一件神兵,那他豈會一件都得不到。

符獨行毫不理會叫囂的何培虎,詢問道:「你如何證明?」

孟甸竹斷然答道:「太久之前我不敢講,至少四個月前我兄弟手中就有這兩個手環,我以師父之名在此立誓為證。」

許多人都明白孟甸竹一生最尊敬其師,你可以污辱他,可是若有人說其師一句壞話,那他絕對不會沉默忍下,當他以其師之名保證,也就不容別人懷疑。

袁令魁可不想再多樹立敵人,立刻道:「符獨行,一面之辭難以盡信,無雙刀宗不該蹚這渾水。」

符獨行經過一分鐘的思考,突地御氣飛落在孟甸竹身旁,沉聲道:「我相信孟老弟的為人,更何況他是以云淘前輩之名證明,豈容我有懷疑之心,雖然我不想讓無雙刀宗與你等為敵,但正義公理卻不容我袖手旁觀。」

心羽諸女聞言又是一愣,這世上還是有真正的正義存在,居然可以為了一句話而站在弱勢的這一方,難怪孟甸竹會對他解釋那麼多。

袁令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怒入語意道:「你的意思是信不過本人?」

符獨行看向了何培虎道:「我當然相信前輩為人,只不過前輩並非當事者,事實上我的確不信貴宗弟子之言。」

哇──眾人聞言差點為之叫好,他可真是夠衝的呢,對著超級高手照樣就事論事,一點也不怕得罪七性劍宗。

袁令魁明知何培虎的話不盡詳實,可是為了神兵已管不了那麼多,怒聲喝道:「本宗弟子豈有虛言妄語之輩,甚至連宗主之孫尹定宗據理力爭都被這群賊人所傷,此事乃出於尹定宗之口,你若相助賊人,將來後悔莫及。」

無雙刀宗之人已排開眾人進入場中,一名器宇軒昂的俊偉男子笑言道:「尹定宗那個自大狂說的話豈能盡信,我三招敗他,傳到別人口中就變三千招險失半招,前輩認為他的話能信嗎?」

出聲者是無雙刀宗宗主最小的孫子「刀正天」,今年才二十八歲,說起此事不驕不傲,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自信的眼神讓人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隨著場中人數的增加,七性劍宗的圍勢無形中窄了不少,一些弟子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大家也都跟著擴大包圍圈,但在外面的人看來卻是他們失去氣勢,逐漸被逼退了。

尹定宗根本不肯承認失敗,立刻怒言反唇相譏。只是刀正天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恭敬的和孟甸竹打招呼,對於七性劍宗他一直都感到不以為然,認為他們稱為正道第一宗只是笑話,平時道貌岸然、風度翩翩,可是一失敗就跟瘋狗一樣的亂咬人,比他們更值得尊敬的前輩實在太多了。

袁令魁見到情勢愈來愈糟,心情也跟著浮躁起來,一大群人打起來沒什麼關係,可是當中的高手太多了,只要孟甸竹他們不顧一切的強行攻擊,他七性劍宗怎麼看都最容易成為靶子。

孟甸竹向著無雙刀宗和長河門的人抱拳道:「多謝諸位仗義相助,今日之梗在於袁令魁,我這就與他一決生死,若我戰敗,諸位也就不需再作無謂的犧牲了。」

「哈哈──孟老弟不用擔心,既然我等強出頭,生死自安天命,絕對不會怨上任何人。」符獨行爽朗的大笑而言,餘眾立時點頭稱是,無視生死的豪氣令人動容。

心羽她們幾乎從一開始就成了配角,默默無語的看著事態發展,自從御空死後,她們的話實在太少了,只有在動手時才能發覺到她們的存在。

孟甸竹自忖勝算極微,勉強一笑,轉身衝向袁令魁,狂聲吼道:「袁令魁接招吧,戰勝我,神兵就唾手可得了。」

袁令魁不敢怠慢,狂亂刀勢蘊含一往無回的慘烈氣息,讓實力更高一籌的他也不敢硬抗,腳步一錯避了開來。

孟甸竹刀勢兇狠無匹,金、青、紅的三色光芒毫不顧忌會誤傷他人,氣勁如波的散開,激盪不止,七性劍宗其餘高手受到牽連,頓時手忙腳亂的躲遠,那等力量可不是他們所能抵禦的。

這一來也把七性劍宗給惹火了,五名戰皇級高手一閃一躍立時轉向心羽這方,另外還有二十幾個戰將也圍上來,幾名功力較高的神殿武士似也不甘寂寞。

符獨行、盧俊真、俞方照德立刻迎了上去,刀正天雖是略遜一籌,不過也已擁有還不成熟的皇金鬥氣,勉強能擋住一個。

現在他們全都聚在一起,對方人雖多卻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盧俊真率先一把針雨出手,掀開了戰端,符獨行跟著揮出數十道刀芒,人隨刀勢劃出一道巨大的旋風將身體包覆,一出手便是絕招「無雙旋風刀」。

七性劍宗五名高手不甘示弱,劍氣縱橫由四面八方攻向旋風,符獨行一聲狂嘯,衝天而起,眼見連外圍的戰將也有趨前之勢,旋風瞬時散成刀風漫天飛射。

盧俊真又是一招漫天花雨射出,每一支針都附著金色光芒,俞方照德全身突然湧現無數藍色光華,銳利至極的鬥氣猶如利箭,每個人的出手都是大範圍招式。

刀正天沒有這種能耐,只好使用自己最厲害的招式「連刀訣」,連綿射出五十三道縱橫各異的刀芒,這是他目前一口氣出招的極限了。

松志蒼等五人聯手欲攻一人,別人卻是一人攻他全部,雖然對方氣勁分散,但那也不止是一人的力量而已,五人立刻半途撤招,在身周舞起劍網,他們五人還好,就是苦了外圍的人,戰皇級高手的力量就算距離遠了一點,威力照樣不可小看。

符獨行傲然的身軀落回己方陣營,其實戰皇級中會飛的並不止有他,不過他的功力明顯強上半籌,七性劍宗之人不敢冒險到空中跟他戰鬥。

五人眼見有弟子不小心被散亂的刀風所傷,不禁怒火中燒,在他們面前傷其門下弟子,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幾聲怒喝,鬥氣更狂、劍芒更銳,就欲強行攻破四人的防禦。

然而不等他們出手,三道紫色電光突然竄了過去,眾人完全忽視了長河門中還有魔導師的存在。

符獨行四人一見霹靂閃,隨即全力配合攻上,刀芒、劍氣、掌風、暗器四處亂飛,混亂的攻擊硬是打得他們連連後退。突地,空氣中凝出數枝冰箭,全數往一道霹靂閃射去,眾人都是高明之輩,知道那是精靈使施展的魔法。

俞方照德見此,亦立刻發動精靈使的力量,對方所站立之地驀然震動起來,趁著他們略一失穩之際,四人又是猛烈的攻勢連出,「地動術」轉眼間又變成「土石箭」。其他人見狀,也都讓小精靈使出魔法,雖然低級魔法根本傷不到高手,可是場面卻是更加混亂了。

後方之人見到他們五人落入下風,立刻就有四人撲向前去,其一就是神殿武士的首領,他的實力只比刀正天稍遜,加上魔法的輔助,竟是不比戰皇級高手遜色。

也不知盧俊真身上到底有多少暗器,一見對方人數多,場面又亂,揚手又是兩把細針,金影漫天勁射,在對方陣地內的鬥氣、魔法衝擊下胡亂飛射,後面之人見狀立刻退的遠遠,在這高手混戰之中,暗器實在太討人厭了。

「住手?」場中戰況愈來愈亂,一個功力較低的人進去可能馬上就被誤殺了,此時卻聞一句威儀的聲音制止戰鬥。

符獨行四人的攻勢正好已被逼退,再打下去也只是愈加吃虧,聽到聲音便順勢飛躍而回,場中頓時只剩孟甸竹和袁令魁打得昏天暗地,本來那邊還有一棵樹的,現在都已被氣勁掃出數丈開外,大地更是被轟得破敗不堪。

天地劍影俱是隱含藍色光華,袁令魁的劍氣竟是殘留空中,孟甸竹扭捏的移動身形,似乎不敢與空氣中的藍影接觸。

孟甸竹凌空一個旋身,雙刀輕輕觸碰突又數度分行,刀嘯之聲頓時響徹雲霄,強勁的聲波衝擊著道道藍色光影,空氣震盪彷彿是無數的錘子敲在藍影上,只見藍影不斷扭曲,轉瞬間盡數崩潰消散。

「哼。」袁令魁冷哼一聲,劍招頓改,寶劍閃現如火一般的紅色光芒,似連空氣也要燃燒起來,靠得較近之人都能感受到炙人的熱力。

「氣真漩空。」

孟甸竹一聲大喝,雙刀光芒大熾迅速旋動,令人連刀影都看不清楚,只見空氣似乎都被刀芒所扭曲,憑空造出一道三色漩渦,隨著刀勢插出擺動,漩渦勁旋威勢不減,也跟著右刀移動,彷彿那是他的第三把兵器。

袁令魁不願跟那漩渦硬碰,身如疾風圍繞於外,俱是以火焰般的劍芒攻向孟甸竹,不過三色漩渦總是先一步擋下劍氣,劍芒只要碰到它就像是被吞下一般,無聲無息顯得有些詭異。

心羽這邊較弱的人已都退回莊門之內,只留十四名戰將級高手和三個魔導師在外觀看,七性劍宗之人更是退得極開,否則被掃到一下都得去掉半條命了,就算如此,眾人也不敢大意,被他們二人氣勁擊飛的土石威力直比箭矢,被打到一下都不會讓人好受呢!

突如其來的「住手」二字讓心羽覺得耳熟,探頭一看竟是鶴靂來了,他身邊只跟了四人,兩名護衛及茖力草野、依塔娜娃,兩個妖精肩負精品魔法弓,想必是知道心羽她們危險才跟來的。

鶴靂在眾所矚目之中向莊園門口而行,胸口的急速起伏說明他們是盡了全力趕來,讓心羽她們看了不禁感到眼眶發熱,今天她們受到的幫助已經太多了。

心羽走出大門之外,向著孟甸竹叫道:「孟大哥先停停手。」

孟甸竹也已看到鶴靂來了,雙刀揮擊間,漩流突然轉成五道刀風,其中三道直往袁令魁當胸射去,另外二道則是不受控制射入旁邊地面,亂風立時激起一陣沙塵,呵──沒辦法,這一招練的還不夠純熟。

袁令魁對他也有些忌憚,在他欲退之際亦不加追擊,只是恨恨的看著他退開,若非孟甸竹擁有靈物,袁令魁自信可以在五十招之內打敗他,可是現在要分出勝負,絕對要在百招以上。

西特羅翔不等鶴靂接近便先走了過去,附在他耳邊凝聲道:「請二皇子想辦法拖些時間,武斷憂前輩已往此處趕來了。」他的聲音凝而不散,別人是極難偷聽到的。

鶴靂微微一愣,沒想到武斷憂會為此事而來,輕輕點了一下頭,略一思考,輕聲問道:「剛才跟孟甸竹戰鬥的那位高手是……」

西特羅翔馬上答道:「他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袁令魁。」

鶴靂苦笑著轉向袁令魁,恭敬的抱拳道:「袁副宗主,七性劍宗乃是天下大宗,何必對幾位初逢夫逝的寡婦苦苦相逼?」

他的說法有些暗喻七性劍宗仗勢欺人的味道,袁令魁感到大為不滿,不過他並不想將這層關係鬧僵,皮笑肉不笑道:「二皇子所言差矣,我等只是要取回屬於本宗之物,何來相逼之理?」

「狗屁正道第一宗,卑鄙可恥。」鶴靂不顧教養的暗罵於心,雙眼幾乎要隱藏不住那份鄙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貴宗的潘尚介前輩曾言神兵寶物有能者得之,有能者應該並非指倚靠人多勢眾才是,副宗主想必也該給他人一個機會,天下高手如雲,不如三日後在此舉行一場比試,誰是有能者就由誰得到神兵,如何?」

「神兵原是本宗之物,本宗為何要與他人比試決定所屬?」袁令魁臉皮不自然的抖動著,對鶴靂真是恨上了。

鶴靂一副詫異的模樣道:「奇怪,四日之前,貴宗明明說無法證明神兵所屬,副宗主如今又說神兵原歸貴宗所有,請問前輩如何證明?」

「哈哈哈──七性劍宗說過的話當放屁,天下誰人不知,本盟贊成三日後一戰決定神兵所屬,七性劍宗若沒能力就直接退出算了。」「天武聯盟」一名高手狂笑道,事實上他們的副盟主正在趕來,時間能拖一點是一點。


第二章 ~十強高手~

外圍的人群在天武聯盟說話後頓時喧嘩起來,天武聯盟更是乾脆放話,若要現在一戰,那他們三名戰皇級高手立時加入孟甸竹的一方,看你七性劍宗最後能剩幾人回去,其他宗門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的去加入七性劍宗。

「沒想到『炎國』皇子殿下連武林宗門的事也要插手,本宗還有何話可說。」國家插手草野武林定會讓高手感到不滿,袁令魁故意要讓鶴靂引起眾怒。

鶴靂反應極快,立時大聲道:「副宗主怎會如此認為,各位都可以看到今日就只有四名友人隨我同來,這已表明了我此時並非是以炎國皇子的身份說話,就如前幾日在下的皇兄亦是以貴宗前輩的友人身份來敝府要人,難道副宗主此時卻要我眼見朋友有難還得袖手旁觀嗎?武林宗門之人以義氣為重,在場諸多前輩想必不會認為在下插手此事有何不對吧!」

他的解釋眾人都很滿意,更何況他的說詞只是不利於七性劍宗,大家怎麼可能去反對,有些人還取笑起七性劍宗的作法,只准自己找皇家之人幫忙,其他人就不可以,真是可笑。

眼見眾人全都在等七性劍宗表態,袁令魁明白眾怒難犯,心中暗怒卻已無力挽回,只好恨聲道:「好,本宗就與天下高手一決神兵所屬,不過既是論誰能力居上,若連比試之期都趕之不及,那又有何能可言,本宗就於明日一早在此恭候諸位大駕。」

言下之意,他竟是隱以主人自居,似乎神兵真是他家的東西。

袁令魁言畢便立刻甩手離去,完全不給各大宗門抗議的機會,七性劍宗的高手動作亦是不慢,一下子就走個乾淨,就連神殿武士也都馬上離開,他們似乎是有意來配合七性劍宗的。

笑英這次是躲在山邊觀看,雖然更遠了點,可是相對的也安全許多,見到人開始散了,他也馬上繞著山林離開,心中想著:「鶴靂哥哥果然是很厲害。」

留下餘人不知該做什麼,接著又是一陣混亂匆匆散了開去,他們可沒人有能力去與孟甸竹較量,快走為妙。

遠方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看著他們離去,馬上就氣得轉頭走開,他實在沒料到孟甸竹這邊的勢力會增加那麼多,害他無法看到孟甸竹他們的慘樣。

長河門之人在附近就有營地,談了幾句就告辭離去,心羽想問他們的宗主是誰,可惜他們半點消息也不肯透露,無雙刀宗則是要去「炎城」休息,明日再來。


心羽進屋時有些鬱鬱道:「鶴靂,你怎能以御空的遺物做為賭注,我們輸不起的。」

鶴靂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覺道:「我又沒問過妳們意見,妳們打輸了不肯交出神兵,我只要譴責妳們就好了,這本來就是『我們』一廂情願,跟妳們沒關係嘛!」

「……」眾人俱是愣住了,好半晌心羽才道:「沒想到你居然會想出這招,太賊了。」

「沒辦法,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拖時間,只要西特羅翔真能請來武斷憂前輩,那我們的勝算還是極高。」鶴靂有些無奈的說著,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這件事演變成耍賴,畢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個皇子,亂說話的影響可是不小。

「什麼……」孟甸竹他們師兄妹為之愕然,西特羅翔真的那麼厲害嗎?連武斷憂都能請來。

心羽看向西特羅翔,黯然嘆道:「你們將此事說給武前輩知道了?」

西特羅翔點頭道:「是的,前輩得知御空身亡,妳們又遭受危難,頓時大發雷霆之怒,立刻就說要過來,明天之前應該就會趕到才對。」

眾人聽到此言更是驚訝,他的意思分明說武斷憂是為了御空夫妻而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御空又是什麼時候認識此等高人的,不過沒有人敢問出他們認識的經過,生怕讓三女更加傷心。

時至傍晚,天空一道淡藍色身影飛快的落在莊園之內,孟甸竹立時警覺的衝了出來,雖然他已發覺對方是個魔法師,可是那強大的魔力卻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當他看清來人的模樣,從對方的裝扮已大概猜出她是什麼人,可是讓孟甸竹奇怪的是她看起來很生氣,這是她最不好惹的時候,孟甸竹一時間亦不敢亂說話,免得不小心惹惱了這個出名的爆炎女。

「我徒弟呢,你要是敢傷我徒弟一根汗毛,我肯定把你給燒成灰燼。」任絮菁來要徒弟了,孟甸竹卻是更加搞不懂。

「前輩,請問令徒是何人,在下應該未曾傷害令徒才是。」孟甸竹怎麼都想不出有和任絮菁有關的人交手過,只好虛心請教了。

「師父……」不等任絮菁說話,冰雲的叫聲已為孟甸竹作出最好的解釋,小白的力量本就沒差孟甸竹多少,當然也能感受到有高手接近,牠敏銳的感覺更是知道誰來了,馬上就推著冰雲往外院而來。

任絮菁略為鬆了口氣,臉上卻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氣怒地道:「妳還認我這個師父嗎?出了這等大事,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是我在路上聽人說起,居然連我的通訊水晶都不肯用,居然讓我在炎城找不到人……」

「師父,對不起,我……我只是不想拖累妳……」冰雲哽咽的低語,淚水在見到師父後終於再一次流了下來,連帶心羽、風鈴也都跟著泣然。

見此淒楚的景象,任絮菁的怒色再也裝不下去,輕輕飄至冰雲身前將她緊緊抱著,安慰道:「乖徒兒別哭了,告訴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替妳們作主。」

庭院一下子就又圍了一群人,鶴靂今日已不準備回府了,見狀便問道:「甸竹,她是……」

孟甸竹輕聲道:「人族五大魔導師之一的爆炎女任絮菁,沒想到冰雲竟是她的徒弟。」

旁邊聽到這話的人都為之一愕,原來冰雲的來頭也是不小,如今又多一分爭鬥的本錢了。

眾人回到屋內,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始末講個明白,任絮菁幾乎就要發飆了,脆聲怒響道:「豈有此理,七性劍宗欺人太甚了,『千水宗』來的人有哪些,竟敢欺我徒弟,太久沒有教訓……」

冰雲忙著安撫師父道:「師父,千水宗的人只是在旁邊看而已,他們沒有動手……」

任絮菁怒氣不減道:「無雙刀宗、長河門都能仗義出手,他們竟還躲著看,那就是他們的不對,冰雲不怕,師父替妳出口氣……」

冰雲在學院裡時已知師父就是有名的爆炎女,除了擅長火系魔法外,就是脾氣跟火一樣,平時極為溫暖平和的文火,生氣起來卻跟爆火之炎一樣,現在只得好生安撫,希望她的怒氣明天會平緩下來。

隨著夜色漸深,一個超級高手來到附近後又是接著一個,這次神兵之會已注定沒有一般戰皇插手的份。


大半夜,心羽這方的人全都聚在庭院,今晚沒有人能睡得著,雖然烏雲蔽月,在外面吹吹涼風也好,或許以後已經沒有機會了。

任絮菁看著天空,突然開口道:「甸竹,你怎麼不把令師也找來,要是有他在的話,豈容那群人囂張。」

孟甸竹聳聳肩道:「家師早就說要來了,可是到現在也沒看到他,或許他躲起來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最好是這樣,否則今晨你若輸了,那我就『狂怒星落』、『火刃十方』,全都轟在這片樹林,把這片樹林全給燒了,看看最後誰是輸家。」任絮菁的話把眾人嗆得愕然以對,十級魔法加上一片樹林,最後除了會飛的人外,恐怕剩不了幾人。

「又有高手到了,這個人速度好快呀!」過了一會兒,孟甸竹搖頭嘆息,其他宗門的高手似乎已來了好幾個,難道今日的比試只能拼個同歸於盡嗎?

西特羅翔夫婦興奮的站了起來,渾身冒出紅色的龍鬥氣,語氣微顫道:「來了,是『龍神族』的鬥氣力量。」

他們的話音才落,天上之人立刻往這邊俯衝而下,一道傲然絕世的身影於三丈高處凌空定身緩緩而降,所有人一見其身便不由自主的湧現一股崇敬之情,紛紛上前見禮,就連任絮菁見此威勢亦是自嘆不如,為之折服。

武斷憂靜靜的看向心羽三女,好半晌才道:「一切我都知道了,誰敢奪我老弟的遺物就得先過我這關,哼,七性劍宗……」

西特羅翔上前將早上就要以武力決定神兵所屬的事說出,武斷憂反是大喜道:「好,那我就一個個將他們宰了。」很狂妄的話,簡直是看不起天下高手,可是沒人覺得不對,他就是有這份能耐。

任絮菁對武斷憂亦不敢太過放肆,輕聲問道:「前輩,請問你的真龍『天浪』怎麼沒見著呢?」

其實二人不屬同族,以二人的地位聲名應是同輩相稱就可以了,只是武斷憂的氣度風采確實令她景仰,所以願意稱他一聲前輩。

「天浪還在趕來的路上,天亮之前必定可以到達。」武斷憂頓了一下又道:「妳也不用太過拘束,妳我相差不了多少,大家又不是外人,直接以名字相稱就可以。」

「那小妹僭越了。」任絮菁有些欣喜的點頭輕道,接著向他請教一些事情,大家都沒什麼心情說話,便都靜靜的聽著。


時間悄悄流逝,天色漸亮。

武斷憂的天浪在天亮前就已經到了,不過牠並沒有落在莊園附近,而是自己到了旁邊的山頂上休息,真龍的智慧並不比人類差,牠自己也會思索沒事時要做什麼。

剛好天浪到了不久又有一隻「巨龍」來到,龍與龍之間的感應極為敏銳,對方一靠近便知道有強大的真龍存在,巨龍的主人見狀便先行調查一下。

奇怪的是對方才剛發覺天浪,馬上就又乘著巨龍離去,雖然他的功力也是屬於超等之列,如今正缺神兵加強實力,可是他更不願意和武斷憂為敵,還是避之為上,免得惹他一個不高興就被砍一頓,由此可知,武斷憂對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同族。

早上九點不到,七性劍宗的袁令魁已來到莊園之外,看他的臉色可知心情極差,晚上來了數名超級高手,他怎麼樂得起來呢!

唯一慶幸的是他七性劍宗第三高手來了,「柏邰賀蒙」是在近兩個月突破極限的,雖然比起其他高手可能略有不及,不過還是可以消耗敵手部分實力。

在七性劍宗之人到了不久,諸多高手都在門人的簇擁下來到,有天武聯盟的副盟主「楊巽金欽」、「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天峰門」的門主呂道成,另外還有兩個無宗門的「孔不顛」、「方剎森」,小小的一塊地方卻來了如許高手,實在熱鬧極了。

孟甸竹領著眾人走出大門,唯有武斷憂和任絮菁不在其中,長河門及無雙刀宗亦都已來到場邊,略一點頭示意,並未多說什麼。

鶴靂和昨天可不一樣了,聲音底氣顯得極為充足,語氣和緩的道:「在下白夏鶴靂,諸位來此的目的,相信不用在下多言。今日一戰的規則很簡單,一對一直到一方戰敗、認輸或……死亡,接著勝利一方可選擇繼續應戰,也可選擇休息,由另二人再進行一戰,最後勝利者再行決戰,不知各位是否還有更好的意見?」

這種方法已是很難挑出毛病了,可是外圍那幾千人還是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真不曉得他們是在搞什麼,難道他們也想下場挑戰不成,想自殺也不用來麻煩別人吧!

袁令魁冷眼看向鶴靂道:「誰知你們是否準備等我們戰至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你還是將神兵交出來,我等自有解決之法。」

孟甸竹不屑的譏笑道:「就憑你也配我等交出神兵,有本事儘管來搶又何妨,我們全接下來了,還是你們就只想派人來挑戰我方,那也沒關係,誰想第一個上來,我們全接下來了。」

孟甸竹此時簡直狂妄到天了,難道他們三大高手可以擋得住至少七大高手的車輪戰嗎?當然不,因為他已感應出云淘廣千特意散發給他的氣息,己方有兩個十大高手的人物,除非對方不要臉到群起攻擊,不然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柏邰賀蒙本就是心高氣傲、自以為是之人,如今又已突破了極限,正想大展身手一番,猛烈的氣勢先發而言道:「好,就由本人先來秤秤你這千年來第一的天才有何能為?」

孟甸竹故意忽視柏邰賀蒙,對其氣勢無動於衷,大剌剌的看向眾人道:「好,已有人出面挑戰,請問有人願意出面接戰嗎?」

真是白問了,根本沒人理他,現在每個人都將心思放在神兵之上,有人要幫他們探探虛實正好,怎麼可能出來接戰嘛!

「好,請七性劍宗的柏邰賀蒙站到場中,以免將我們家的圍牆打壞了,對於你的挑戰,我等自會有人應戰,你沒有選擇人的權利。」孟甸竹說著風涼話,雙手向外推著,示意眾人退開。

「哼,難道你想派其他人出來送死?」柏邰賀蒙倨傲的站至中央,眼神極度蔑視的看向孟甸竹一方,目前七性劍宗的高手佔了絕對上風,他的確是有資格可以瞧不起人。

在柏邰賀蒙傲慢的聲音中,一道更傲更狂的身影突地飄然而近,在場的高手精神不夠集中,竟是沒人看清他是怎麼來到場內。

武斷憂強大的殺氣直撲而上,冷傲至極的道:「是我來送死。」他的本意是「我來送你去死」。

柏邰賀蒙雖是一名超等高手,可是也只不過才剛突破極限,光是武斷憂的殺氣就讓他幾乎崩潰,天地間陷入一片的絕對沈靜,似無止盡的殺意直貫入心,令他的心臟為之顫慄,只想快點擺脫這份可怕的意念。

「啊──滾開。」柏邰賀蒙感覺上已經過了好久,事實上武斷憂在他面前才站了三秒鐘,可是他已承受不住,畢身功力完全貫注於劍上,臉色猙獰的大喝著,手起劍落揮出數丈金虹,似欲將武斷憂一劍斬開。

他的動作完全都在武斷憂的算計之內,一開始的氣勢就是為了逼他失控,若他能發揮全力閃避,那想勝他也得出個三、五招才行,此時他腦中卻只剩下脫身的念頭,勝他……太容易了。

「住手。」袁令魁見勢差點驚呆了,急忙狂怒的大吼,身形迅如疾電般的竄出。

武斷憂眼睜睜的看著劍芒逼近至一尺,他的身形終於動了,「斷憂七尺鋒」輕輕滑過眼前金虹,順著柏邰賀蒙的寶劍劃了過去,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穿過他的身體,傲然的身軀依然瀟灑脫俗。

柏邰賀蒙看起來似乎還沒受傷,可是袁令魁知道他一定受創了,武斷憂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心中震怒的袁令魁似已忽略了雙方差距,趁著武斷憂收勢之際,劍影化成萬千金芒直刺而上,完全不顧此乃一對一的公平比試,更是柏邰賀蒙率先出手。

武斷憂最後還是沒能反擊,因為有一人替他出手了,來人原是赤手空拳,到達袁令魁身側之時卻是憑空出現一副刀劍,左刀右劍散發的殺氣似大海怒濤。

袁令魁心駭神懼,立即回劍護身,刀風劍網的威勢卻非他所能抵擋,狂舞寶劍勉強護住周身要害,叮叮噹噹的交擊聲不絕於耳,袁令魁一步一步的連退四丈,來人這才終於停下攻勢。

刀劍之勢一止,他不禁駭然的看向手中之劍,次神兵級的寶劍竟已出現無數裂痕,「砰」的一聲輕響,整個劍身瞬間崩潰碎散一地。

此時他的身體也跟寶劍差不了多少,全身上下幾乎是體無完膚,至少被劃出了二十道傷口,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對心理卻是一種極度的污辱,羞怒間臟腑隨之又是一陣翻湧,刀劍之氣竟是已透入他的體內。

袁令魁強行逼出入侵的氣勁,連吐了三口鮮血才算化消,這次真是敗得太慘了,雖然事出突然未出全力,可是對方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才是,事實上那一連串的刀光劍影只需再連接下去,他恐怕沒有倖免之理,對方已算是留手了。

「啊──」袁令魁才剛鬆了口氣,柏邰賀蒙突然痛苦的一聲慘嚎,轉頭看去,他雙眼差點就要噴出血來,柏邰賀蒙的右手已落在地面。

袁令魁無暇心痛寶劍,也管不了是誰攻擊他,立刻勉強移動狼狽之軀,上前止住柏邰賀蒙的血勢,幾名戰皇級高手也馬上湧了上來。

檢視一番後,袁令魁不禁又懼又怒,柏邰賀蒙連筋脈都受損了,全身筋脈經過霸道的氣勁洗禮,劇烈的疼痛讓他昏了過去,或許他暈了也好,否則他將聽到最慘的消息,他不止失去了一臂,功力就算能夠保住,此生大概也都無法精進了。

只見袁令魁的頭髮無風自動飄散開來,忿恨交纏的看向武斷憂和另一人,可是他一看清楚卻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止是他,在場的高手都有一樣的感覺。

另一人便是云淘廣千,臉部的線條明顯而粗獷,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一米八的身軀散發出龐大的迫人威勢,心羽這一方的人沒什麼感覺,其他人卻是不敢直視,彷彿他的身體就是一把銳劍,看向他便會被其刺傷雙目。

一對刀劍看似平凡卻散發著溫暖的熱氣,在柄部頂端都雕有一隻美麗的銀翼,銀光閃閃,耀眼之極,刀劍靠在一起便成一對靈動的翅膀。

「『比翼雙飛』。」武斷憂打量了他的刀劍一下,輕輕唸出四個字來。

云淘廣千微笑著點頭,刀劍突然化成光芒,變成一對巴掌大的銀翼,此對刀劍正是千年前「刀劍俠侶」的兵器──神兵比翼雙飛,今天也是他得到神兵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露。


第三章 ~勢不可擋~

武斷憂二人無視袁令魁忿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走了回去,同樣的傲然風采讓人由衷敬服,絲毫不覺他們此一舉動有何不對。

「好極了、好極了,可惜他們沒有魔法師出來比試,否則小女子也要出手訓訓人才更開心呢!」任絮菁輕靈的飄在牆上,高興的拍手笑言,密集的元素圍繞身周,衣袖飛舞恍如焰火鼓動,又是另一種耀眼的氣度風采。

眾多高手見此陣仗亦是心驚,對神兵的企圖心幾乎打掉了一半,以他們四大高手的實力,除非其他宗門聯合,否則恐怕是應付不了了。

「武斷憂你太過分了,柏邰賀蒙與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袁令魁將柏邰賀蒙交給弟子照料,雙眼紅凸的瞪著武斷憂,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早已衝上前了。

武斷憂蔑視之極的冷笑道:「天閃御空是我的老弟,你們欲奪我弟遺物,逼我弟妹,這不算是仇嗎?既然你等敢來奪物,那就得有失敗時該付代價的準備,更何況他既然敢對我動手,那我武斷憂又豈能容他在面前撒野。」

「好……好……好……你武斷憂是欺我七性劍宗無人是吧!」袁令魁低聲自語,一手緊緊握住已無劍身的劍柄輕輕抖動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他明白這次真是大勢全去了。

可是他的那些門人卻是沒有自知之明,立時就有數百人踏前數步,似要展現他們有的是人。

武斷憂不理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還有超級高手愈來愈近了,雖然已少了一個七性劍宗,可是高手若來太多,就算他和云淘廣千的力量再強,恐怕也鎮不住吧!

神殿武士的首領更是不知死活的指責道:「魔族將至,你竟然還胡亂傷害人界高手,難道不知一個人就是一分力量,本人奉勸你等將神兵交給風神神殿,以贖罪過。」

云淘廣千斜睨著他,語氣凜冽道:「你昨日還說袁令魁這傢伙的實力匹配得起神兵,所以你們要幫他取得神兵,怎麼,你們今日還認為天武排名前十的人物不如他嗎,為何依然為他出頭,你風神神殿到底有何居心?」

神殿武士只覺全身一冷,話哽喉中無從辯解。

袁令魁卻是怒極反笑,是不甘亦是懊惱的吼道:「哈哈──若我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有今日之恥,哈哈──」

云淘廣千冷然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一人有何能為,昨日你至少需要五百招才能勝得過我徒弟,其餘那幾個嘛,我若願意像你今日這般不要臉的偷襲,那他們沒一人能活到今天。」

「你……」袁令魁氣得全身顫抖,而且聽他之意,似乎昨日他就已經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出面呢?卻不知云淘廣千是真的準備丟下所有顏面,要在心羽、孟甸竹等人有危難時再去偷襲敵人,否則他再厲害也難以對付那麼多人呀!

後來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御空、心羽會認識這麼多高手,現在真是隨便施個下馬威都能鎮住所有人呢!

云淘廣千當然不會跟他說出事實,略一揮手道:「哼,回去告訴尹儒衣那個小人,有本事就給我出來一決生死,不要再繼續躲下去了,否則長河門將會全心全意對付你七性劍宗。」

隨著他的話落,長河門立刻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躍了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大魔導師沒出來,比起七性劍宗也差不到哪兒。

包括孟甸竹師兄妹在內,所有人今日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沒想到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云淘廣千,這下子擁有二名超級高手的長河門聲勢立時漲到了最高點。

袁令魁知道云淘廣千和尹儒衣早有舊怨,不願在這點上多加觸怒他,也不解釋尹儒衣為何數年不見,只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沒他這層認知,無數醜惡的漫罵沖天而起,他們還不知道七性劍宗將從今日起開始走下坡了。

天空中一團黑點已極靠近莊園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裡面竟然有著三人,一個氣勢威猛至極的壯漢很不符合形象的扛著另一個大漢,上面的大漢又背著一個女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呀,表演空中疊羅漢嗎?

空中飛行的大漢憑著之前感應到武斷憂他們的力量,幾乎沒有怎麼尋覓就已來到莊園上空,在降到離地近十丈時就把背上的人丟了下去,在數千人眼中表演自由落體。

幸好那二人的功力不差,高大的身形卻是極為靈巧,「砰──砰──」兩聲,四腳落地,他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扭頭找人。

他們二人便是傲畾威和宓淇雅。心羽輕輕的舉手揮著彰顯自己,宓淇雅立刻就衝了過去,諸人都看出她們認識,沒有人去阻擋她的去路。

她一把將心羽、冰雲和風鈴全都抱住,略有遲疑的道:「傳言……是真的嗎?」

心羽知道傳言是怎麼說的,難過的點頭,哽咽道:「宓淇雅,謝謝你們……」此時御空所認識的朋友來了一大半,聲勢之大實在嚇人。

宓淇雅後面的傲畾威本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聞言大慟,全身骨骼劈里啪啦連聲脆響,身形頓長一尺以上。

「啊──」傲畾威震天狂嘯,蘊含無限悲痛,聲波甚至讓大地都為之顫抖,附近功力較弱之人全都雙手摀耳,幾乎就要昏了過去。

「阿威別傷心了,看看這些人還想欺壓我們朋友,你沒時間悲傷。」說話的是「霸刃豹神──黃天馳」,獸人族對朋友的定義便是一人之友即眾人之友,他身為傲畾威的師父,那便會將她們都當成朋友。

傲畾威才剛怒目一睜看向四周人群,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之聲道:「哈哈──『一嘯天雷動』,我獸人族又出新一代強者啦!」

無與倫比的霸道壓力由天直撲而下,聲音震心弦,氣勢使人伏,傲畾威適才的聲音完全無法與其並論。所有人都有一種霸皇臨前的感觸,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眼睜睜看著一個至少二米六、七的巨漢降下,沒有人敢大力的喘上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呀,居然連獸人族第一高手「勢不可擋──烈沐河」都來了,看樣子似乎都是心羽這一方的幫手。這種情況根本已不用再爭了,天武十強來其三,再想跟他們鬥,除非是瘋了。

黃天馳看向從天而降的人吼道:「烈沐河,你追了我大半天,到底想做什麼?」

「我發覺你全力飛行經過我的感知範圍,以為你碰上麻煩了,我當然要跟來看看,誰叫你明知我飛行速度比較慢,還一點都不肯停一下。」烈沐河顯得很無辜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那霸道的氣息依然未曾稍減。

「誰要你多管閒事?」黃天馳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烈沐河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這就是他們獸人族的友情,做朋友是真正的交心,而非言語的敷衍。

烈沐河驚奇的看著傲畾威和宓淇雅,在他們身旁繞了兩圈道:「好根骨、好資質,還有『獸化突變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要收你們當徒弟。」

他還不知道宓淇雅有「獸化能量體」,不過既然有好根骨就一起收了嘛,說實話,他現在的動作、語氣都很難與其氣勢匹配,但沒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因為只要你惹他生氣,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叫做霸道、勢不可擋了。

黃天馳聽了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猛地跳腳道:「你胡說什麼東西,他們是我徒弟,你別想搶。」

烈沐河開心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好兄弟,徒弟分我一半吧,你的武學,論力量還是比不上我的,為了你徒弟好,分我一半,如何?」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要徒弟的,至少也得考慮一下他們是不是能同時學兩種武功吧!

沒想到黃天馳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答應道:「你說的也對,好,傲畾威、宓淇雅,過來,這傢伙是獅族的烈沐河,以後他也算是你們師父了。」

傲畾威、宓淇雅聞言就馬上跪下一拜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對他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在以前他們怎麼能想像的到自己居然能拜獸人族三強中的二人為師,可是在此時他們卻是笑不出來,只有以淚水來表示他們的高興與悲慟。

烈沐河樂呵呵的將二人扶起來。

黃天馳指著心羽三女道:「她們都是徒弟的朋友,看她們被這麼多人欺壓,你說怎麼辦?」

烈沐河的雙眼從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一一掃過,接著又看看圍在外面的人,大笑道:「怎麼看都是我們這邊比較強,除非武斷憂、云淘廣千不是我們這邊的。」他說的當然不會是指人數,那些蝦兵蟹將完全被忽略了。

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今天根本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他們對神兵有幾成把握,後來武斷憂、云淘廣千和任絮菁出現,他們便開始考慮是否要聯合起來,不過為防這些高手報復,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後連獸人族三大高手都來了兩個,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了,這幾個強者若是聯合起來,幾乎可以毀掉他們任何一宗一門,實在沒必要為了兩件不知名的神兵惹上這些人。

武斷憂看向周遭,凌厲的眼神宛如利箭直射入所有人心中,功力較弱的人兩腳甚至開始打顫,涼爽的微風似乎變得寒冷刺骨,就連數名超級高手亦是不言不動。

「你們來此不就是想奪神兵嗎?怎麼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等替死鬼出來嗎?」武斷憂一字一字俱是含蘊強大的真氣,重重的在人們耳中爆裂,傲然絕世的身形令萬物低頭自慚,所有人都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那不是自認高人一等,而是讓別人比自己矮上一截。

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突然站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我們是為了神兵來到此處,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七性劍宗散佈神兵被奪的消息,我等又怎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宗竟是如此不要臉,憑著神兵無人識,硬將他人之物說成己有。」

「後來吉貝冰雲小姐想必是委屈萬分的同意以比試來決定神兵所屬,誰又能想得到七性劍宗又在比試中意圖偷襲。今日我太武宗來此確實是錯了,錯在我們相信七性劍宗之言,如今已然得知一切都是七性劍宗的污蔑,太武宗對神兵當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正義之神的化身,各大宗門之人一愣之後,不分正道邪派全都加入數落七性劍宗的行列。

雖然也有人覺得把錯都推給七性劍宗太過分了,畢竟他們會來此都是探子打聽到的情報,心中的貪婪要自己來到此地,根本不關七性劍宗個屁事,甚至七性劍宗還不願他們前來呢,但沒人肯出來為他們說話,自己的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七性劍宗的人完全被罵懵了,一群弟子本就是聽命前來,怎麼弄得清到底是誰的錯。

一向高高在上的袁令魁何曾受過此等屈辱,聞言更是氣機大亂,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頓時又連嘔二口鮮血,強挺起滿是傷痕的狼狽之軀道:「沈冬嘯,你今日之情,七性劍宗記住了,走──」語帶抖音的他讓任一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心中的顫慄與忿怒。

袁令魁一聲大喝轉身就走,和昨日一樣走得匆匆,只是今日他太過淒慘了,七性劍宗的弟子也不敢如昨日那風一般的退去,每個人都是防備的慢慢離去,生怕武斷憂這些高手想要趕盡殺絕。

沈冬嘯無視袁令魁最後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充滿憤恨陰狠的眼神,又向著他的背影沉聲喝道:「我太武宗實事求是,由你七性劍宗今日作為,何能稱為天下第一宗?論『正』之一字,無雙刀宗比你七性劍宗匹配萬分。」

他也聰明的很,並不將正名掛在太武宗的身上,完全表現出實事求是的精神,不讓別人認為是他故意毀謗七性劍宗來自抬身價,這也更加突顯他之前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天武聯盟是最想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戰鬥的好時機,還是先避開這群強人再做打算吧!

云淘廣千才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氣凝其聲,將聲音遠遠傳開道:「今後誰敢再行傷害到吉貝冰雲等人,那我云淘廣千與長河門定將不饒,各位切記。」

接著武斷憂和任絮菁也做出了聲明,烈沐河及黃天馳更是連獸人族都拉進來,不過以他們的聲望確實是有資格動員獸人族,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他們的話。

各宗門或個人都快速的訕訕離去,任絮菁揚聲又怒道:「千水宗的都給我滾過來。」

「砰──砰──砰──」的腳步聲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行約有近百人,以千水宗的勢力,只來這些可說是少了一點,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當然,以他戰皇級的功力不會如外貌般年輕。

任絮菁見人就罵道:「『岳擇壤』,你這混球竟然帶人來搶我徒弟的東西,豈有此理。」說話間,她的手上已凝出一顆尺寬的火球,飄呀飄的就快要砸下去了。

岳擇壤忙解釋道:「師叔明查,弟子們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眼巴巴的看著大火球,生怕它等一下就飛到頭上來,旁邊的弟子不管認不認得任絮菁,看到岳擇壤的態度也知不妙,每個人都是死命點頭證明他的話。

任絮菁還不滿意的吼道:「這話你還敢說,難道你就不會向無雙刀宗學習嗎,你們就是沒人懂得什麼叫仗義,難怪千水宗會被說成正邪不分。」

「是,擇壤知錯。」岳擇壤恭敬的點頭認錯,他也明白任絮菁脾氣,把最重要的一件事解釋好,其他的認錯就是,等她氣消一些那就好說話了。

冰雲上前輕聲安撫著師父,任絮菁又罵了幾句才把火球給散掉,底下的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變成烤乳豬了。

事情告一段落,長河門的人颼地一下就全離開了,他們門主就在這裡,不用太過客套,轉眼間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少婦。

映霞見到她馬上就跑了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師父果然也來了。」

少婦正是云淘廣千之妻「韋雨欣」,本身已有大魔導師級的實力。另外就是無雙刀宗的朋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先回炎城去了,留下的符獨行、刀正天等幾名高手都很恭敬的向云淘廣千等人見禮,能夠一下認識這麼多強者,他們這次仗義出手的報酬可算是濃厚了。

莊園熱鬧了大半天,符獨行幾人在黃昏時分才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烈沐河、黃天馳則丟下徒弟自行到處看看,獸人族果然是很難靜得下來。

云淘廣千這一家子在廳中坐著,孟甸竹終於問出他最疑惑的事,道:「師父,您怎麼突然變成長河門的門主了,徒兒怎麼都想不透。」

藍天和映霞跟著好奇的看向他,他們也都搞不懂呢!

韋雨欣輕輕的點頭道:「夫君,我們和尹儒衣的恩怨,也該是讓孩子們知道了。」

云淘廣千嘆了口氣,狀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晌才有點失神的嘆道:「唉──這已是快八十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和尹儒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相同的眼界甚高,都五十幾歲了還未成親,可說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直到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女子也就是雨兒的姐姐『韋華欣』,最後她選擇了尹儒衣。」

孟甸竹三人依然靜靜的聽著,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下情,絕不可能是因此而結下要一決生死的仇恨。

韋雨欣輕輕倚著有些苦惱的云淘廣千,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續道:「那時候我曾痛苦了好一陣子,只剩下雨兒細心的鼓勵我,呵呵──我也真是遲鈍,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最好的妻子一直就在我身邊。」

韋雨欣聞言,頓似個少女一般的紅起了俏臉,嬌嗔無限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愛濃的模樣,誰能相信他們已是成親七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

云淘廣千欣然接受白眼道:「然而華欣在嫁給尹儒衣後一直不孕,從前信誓旦旦說會疼愛華欣的他開始冷落她了,直到八年後他又娶了另一個妻子並生下一子,那後幾年,華欣幾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在他再娶一妻後不久便鬱鬱而終。」

「我和雨兒當時為此曾多次與他爭吵,直到華欣身亡,我更是震怒的向他挑戰,可是我當時太過生氣了,招式狂亂無章,怎能與同等高手一戰,最終落了狼狽而逃的下場。然而在戰前我們卻已立下約定,我自此而後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並不得攻擊跟他有關的人,除非我的子嗣或弟子能獨立至『蔽天林』取得『鐵立草』,此約才算破除,呵呵──想起來我當時也沒算完全失控,至少還有立下解除的契機。」

孟甸竹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原來如此呀,不過尹儒衣竟沒在我出道時取我性命,這還算他有良心。」

云淘廣千冷笑道:「他會這麼好心,是因為當初約定他也不得對我的傳人下手,否則你哪有這麼輕鬆的?嘿嘿──我也是為了要跟他作對才創立長河門,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發展成一大宗門,想想也真有點好笑。」


第四章 ~師父來到~

數日後,武斷憂、云淘廣千夫婦先後離去,在心羽三女的堅持下,傲畾威夫婦在五日後亦跟師父回去修練,他們也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將來好跟三女一同去報仇。

西特羅翔夫婦則早就跟著鶴靂一同行動,他們怕七性劍宗報復他當日出來攪局,還有那些神殿武士的居心也讓人懷疑,不過這件事倒是讓鶴靂的聲勢大漲,讓跟七性劍宗走得較近的白夏鷹翔鬱悶了好一陣子。

任絮菁為了教導徒弟就留下來了,孟甸竹為防有人不肯善罷干休,也跟著留下,反正他目前並沒有緊要的事情,藍天、映霞都跟著師兄,銀月楓更不用講了,她能去哪兒呀!

雖然神兵事件表面上已經消散了,莊園周圍卻依然有些人不時出沒,害得笑英還是不敢隨便過來,不過小白倒是能變小去找笑英,為心羽三女和他送信,自己人居然還不能隨意見面,也真是夠慘的了。


本該無事的日子,護衛突來稟報有人拜訪,來人竟是自稱御空的阿姨。心羽她們如今都是形影不離,聞報不禁困惑互視,小白亦是奇怪的晃晃頭,牠除了送信外是不會離開她們的。

「我們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心羽微微撇了一下小嘴,右手牽起銀月楓向大廳走去,銀月楓現在簡直就像是三女的小妹妹,走到哪都會看到她跟著。

來人一看到心羽她們,便先有禮的自我介紹道:「妳們好,我叫『汪芙梅』,是御空的阿姨,不知御空是否有跟妳們提過我?」

御空提起過的阿姨是叫汪芙梅沒錯,可是她來此做什麼呢?事實上三女對她並沒有好感,聽御空說她自入七性劍宗後就失去了消息,現在怎麼又會突然跑出來認親戚,這怎能讓人不感到奇怪,不過她畢竟是御空的阿姨,她們還是不好太過失禮。

「請坐,御空確實曾對我們提過阿姨芳名,不過您似乎在十幾年前便已拜入七性劍宗了。」心羽心裡上並不希望她是為了七性劍宗出面,所以更要問個明白。

汪芙梅有些尷尬的道:「是的,對於幾日前的事件,本宗也感到萬分抱歉,不過我主要是以個人立場來探望妳們,希望妳們別誤會。」

風鈴語氣平淡的道:「謝謝阿姨的關心,我們如今在這裡過得很好。」

風鈴三女在失去御空後,除了少數幾位朋友、長輩偶爾能讓她們稍露溫柔,平時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這再正常不過,汪芙梅見此卻是以為她們還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汪芙梅努力想要消除她們的芥蒂,親切的道:「嗯,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妳們不要因為幾日前的事件敵視於我,那件事,宗門裡亦要我代為傳達歉意,其實本宗也是因為魔族出現漸繁,所以急於想增加本身實力,心態、行為上難免過激,請妳們原諒。」

心羽才不信七性劍宗會這樣好說話,不過臉色依然平淡道:「既然都已過去那也就算了,反正他們也沒傷害到我們。阿姨難得過來,中午請留下用餐可好?」

汪芙梅欣喜的答應下來,接下來心羽又有意無意的說起御空,汪芙梅對於御空年幼時的事也還記得,雖然那些事心羽也不知道,不過推論起來幾已肯定她是御空的那位小阿姨沒錯。

孟甸竹和任絮菁在中午時都沒出來吃飯,現在二人正在討論汪芙梅的來歷,不知是否二人對七性劍宗偏見太深,完全認為她是七性劍宗派出來要騙或偷神兵的,雖然神兵拿不下來,但她或許還有別的手段吧!

用完餐後,汪芙梅又留了一個多小時才告辭回去,孟甸竹立刻跟隨其後,準備探探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任絮菁在她走後,關心的跟冰雲道:「她真的是御空的阿姨嗎?妳們可得小心別被騙了。」

映霞亦是不相信她,插嘴道:「對呀,她為什麼幾天前不來阻止七性劍宗,現在他們沒法子了她又跑出來,一定是不懷好意啦!」

冰雲點頭道:「她是御空阿姨應該是錯不了,聽御空說她當年就是拜七性劍宗的『邵容桔』為師。」

任絮菁秀眉輕皺道:「邵容桔?幾日前七性劍宗唯一一個女性高手就是邵容桔呀,哼──看來我們得更小心才行了。」

冰雲平靜的道:「師父不用擔心啦,她自拜入七性劍宗後就無消無息,現在又突然出現,光是這點就已讓人不得不防了。」介於御空這層關係,她真的很不願這樣想,可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有所防範才行。

任絮菁不再多提此事,牽起冰雲的小手道:「嗯,既然妳們明白就好了,走──我們再去好好修練。」

心羽她們也都跟在後面,任絮菁這次來時帶的奇寶異果可不少,不但有冰雲的,心羽和風鈴也少不了,雖然有些東西吃起來有很噁心的味道,可是為了增加實力,她們吃苦也是甘之如飴。

孟甸竹到了晚上才回到莊園,在任絮菁的詢問中只給出「毫無所獲」四個字,汪芙梅只是自己住在炎城飯館之中,根本未曾與任何人碰面,但這樣也是讓人奇怪,邵容桔才走了沒幾天,七性劍宗弟子滿天下,她怎麼會只有一個人呢?

幾日之後,汪芙梅再次來探望三女,噓寒問暖,實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阿姨,據她所說將來會有一段時間都留在炎城,所以會常常來探望她們,雖然時間上過於巧合,但心羽她們還是很高興有親人的關心,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也說不定。


月黑風高,莊園邊一道暗影似虛似幻,一個輕巧的人影偷偷進入心羽她們的莊園之中,身體之輕、氣息之隱,就連孟甸竹、任絮菁都沒有發覺。

小白就睡在諸女的房門口,牠的力量或許比不過二位高手,聖獸的靈覺卻遠在人類之上,微微抬頭晃了一下,鼻子輕輕抖了兩下,無聲無息跑到走廊的轉角。

黑影進到宅院後的動作反而不再那麼小心,這對小白來說更是感覺明顯了,黑影鑽到臥房附近時還特意在牆上敲了兩下,簡直是怕沒人知道他來了。

小白奇怪歸奇怪,還是使勁地撲了過去,右掌就放在那人的背部,銳爪卻是沒有伸出。這人進來後的動作很怪,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所以牠只是制住那人而已。

「哇──輕點,我是御空的師父,不是壞人……」黑影一被撲倒就感覺到背後不是人,但他還是小小聲的喊出自己身份,這讓小白好奇死了,他都被發現了,怎麼還這麼小聲呢?

小白看著掌下的人,沒有放開他的意思,這傢伙的力量太差了,怎麼會說是老大的師父呢?

此時所有人都已被驚動了,孟甸竹是

迷戀 於 2008-01-07 11:4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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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1:41:00
第六章 ~奔走鴻山~

諸女驚喜地看向突然跳出來的笑英,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此一緊急之時出現,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心羽還不敢掉以輕心,隨之嬌斥道:「神殿武士和護衛隊看住七性劍宗之人,誰有動作馬上格殺,否則你們主子就立刻沒命。」

神殿武士首領身形一躍而到笑英三丈之側,聲色俱厲的吼道:「你……你竟敢如此對待風神使徒,神……」

笑英迅速地踏前數步,巨刀隨著他的步伐寸寸縮小,刀尖依然未曾離開萬宸逸半分,直到笑英到了他身前將他拉起,噬血刀順手就在他那俊美的臉上留下一條三寸紅痕,傷痕鮮紅卻是不流一滴血,但是痛感明顯未曾稍減。

「哇──住手……」萬宸逸驚恐的叫聲令武士首領廢話頓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笑英,他的作為、氣質完全不像個少年,反而更像是個殺手。

笑英將噬血刀放在他脖子上晃呀晃的,語意冰冷的道:「再說一字,我就再劃一條。」

聲音之中含著濃濃的戲謔之意,他對萬宸逸剛才的話實在恨透了。眾人心中俱是生出一絲涼意,都能感覺出眼前這少年話中的狠厲,沒人敢懷疑他是不是會再繼續動手。

笑英不再理會武士首領,粗魯的將人拖著就走往白夏鷹翔那邊,拖地的疼痛又令得萬宸逸慘呼不已,就連看的人都不由冒出冷汗。武士首領更是臉色鐵青、瞪眼欲出,神之使徒被人當著面虐待,自己卻連個屁都不能放,這是他一生中最可恥的一段。

笑英冷然看向痛得渾身顫抖的萬宸逸道:「放心,你又沒流血,死不了的。」他心裡又補上一句「大概吧!」誰知道噬血刀有沒有讓人這樣死去的異能。

風鈴身上的鬥氣猛然而發,抱著冰雲輕易走出沉重之風的範圍,短短時間內她已將毒化解了一部份,那種毒雖是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但對真氣愈深厚的高手效果就愈弱,心羽的情況看起來倒也不算太差。

冰雲跟她們比起來就慘太多了,真氣幾乎完全無法提聚,到現在還是渾身疲軟,不過一身魔力卻沒太大影響,可惜她的魔力比不上萬宸逸,破不掉沉重之風。

眾人見到她們的動作,才想要圍上去,白夏鷹翔立覺脖子有如針刺,嚇得急喊道:「住手,全都住手。丁隊長聽令,誰敢妄動就馬上殺了他……」

「啊──哇──」萬宸逸肚子受笑英狠狠的踢上一腳,頓時在斷腿的痛呼中發出一聲更為淒厲的慘叫。

皇家護衛和神殿武士見狀不敢不從,馬上就為諸女清開一條路來。

七性劍宗的弟子在他們的威脅下也不敢妄動,乖乖的移動腳步,但還是有弟子不滿的冷哼嘀咕,對於幾百人要聽五人的話大為不甘。

心羽走向白夏鷹翔,眼中不帶半點情感道:「解藥。」接著將「飛銀劍」架在其頸上,讓小白下來提防最厲害的潘尚介和邵容桔。

「毒藥是萬宸逸拿來的,我沒有解藥,我……我是炎國大皇子,妳們不能傷害我。」白夏鷹翔快速回答她的問題,還不忘強調一下自己的身份,萬宸逸突然就斷掉一隻腳,實在讓他嚇壞了。

萬宸逸雖然腳痛、臉痛、心懼怕,眼中狠毒之色卻是依然不減,死硬的瞪著諸女不發一語。

心羽對他的態度毫不在乎,道:「笑英,他不肯交出解藥,就再砍一條腿下來。」

笑英恨透了他,連多問一句都不肯就舉刀要再斬下。

萬宸逸見此立刻現出他的孬種本色,哆嗦著大喊道:「我交,解藥在我身上,別斬我的腿……」

總算,他的叫聲快了一步,噬血刀在離他大腿三寸之處停了下來,把萬宸逸和神殿武士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只有笑英似乎很是失望的將刀收回。

盯著他手忙腳亂的取出好幾個小瓶子,心羽眉頭一皺道:「先讓他自己吃下一些。」

這傢伙自從在孟甸竹手中吃虧後就收集了許多毒藥,身上瓶瓶罐罐的可不少。

萬宸逸聞言可不敢搞鬼,老老實實的拿起其中一瓶道:「這瓶就是解藥。」

笑英一把將瓶子打開,看到裡面藥丸不少,隨便倒出幾顆就塞進了萬宸逸口中,等了一下子都沒異狀,諸女這才再服下解藥。

心羽回復的速度還不慢,不到五分鐘便已讓真氣恢復得七七八八,冰雲還是蠻慘的,力氣恢復的速度極慢,她乾脆靜心施展飛行術飄在空中,身形飄飄彷彿一個慵懶的仙女,實在美極了,只是現在就連為了諸女而來的白夏鷹翔都不敢亂看,他尊貴的小命絕對比美女重要多了。

兩三百人就這樣看著他們,等待他們下一步的指示,七性劍宗的人也不敢隨意離開,誰叫現在有一百多人是聽心羽的命令呢,如果單是大皇子的護衛也就算了,神殿武士可個個都非弱者,沒必要拼個兩敗俱傷讓人撿便宜。

毒解之後,心羽連責問他們為何這樣做都懶了,他們的卑鄙已經讓諸女徹底明白到神兵事件還沒完,便和笑英各架著一人回到莊園牆邊。

「風鈴,妳先回裡面將我們的東西包起來,笑英,你有東西要回去拿嗎?」心羽輕聲喚著風鈴,他們已等不到任絮菁回來,人質不可能一直保護著他們,要保命就得離開此處才行,否則將要面對的可能就是炎國軍隊了,這下子他們大概要被安上一個判亂的罪名吧,不過他們沒人會去在乎。

「沒有,學院裡只有幾件衣服,不用特意拿了。」笑英現在比起以前更加懂事了,他明白這裡已不能再待下去,以後大概又是逃命的旅途吧!

風鈴沒過多久就取出幾個背包遞給月楓,她掃了眾人一眼,最終停在白夏鷹翔的千里馬「墨龍駒」身上,踏步就往牠走了過去,剛好擋在這段路上的人立刻讓開了路,唯有一名七性劍宗的戰將級高手不閃不避,氣勢洶洶似欲噬人。

風鈴沒有繞路的意思,「光銀劍」突地刺向對方喉頭,就在對方出劍急擋之際,一股濃烈的黃色光芒卻是更快的擊在他腹部,只見他一聲慘呼飛出數丈,接著又在地上滾了數丈,他怎麼也沒想到風鈴的功力竟會如此之強,護身鬥氣竟是擋她不住。

潘尚介急忙趕過去查看傷勢,那一擊又兇又狠,打得他五臟移位,內創之深,恐怕不調養個幾月是好不了的。他怒髮無風自動,咬牙切齒地道:「妳敢傷本宗弟子。」

風鈴不帶半分情感地道:「好狗不擋路,如果可以,我希望殺盡你們七性劍宗的卑鄙賤狗。」她說話時腳步不停,直接牽起墨龍駒,她的冷意似連馬都感到害怕,竟是毫不反抗的乖乖跟著走。

潘尚介牙齒咬得「喀……喀……」直響,七性劍宗與諸女間的仇怨已非只是神兵而已,連番失敗的恥辱已深深烙在他們心中,心胸狹隘的他們豈能不報此辱。

「冰雲、月楓,妳們先坐到馬上。」風鈴輕聲喚著,等她們坐穩了身子又對心羽道:「都準備好了。」

「你們二人都只能跟來一名手下,如果七性劍宗的人敢來一個,那我就先殺了你們。」心羽微點螓首,架著白夏鷹翔冷然道。

「你們聽到了沒,只能來一個,七性劍宗的人若敢妄動就給我殺了。」自己的小命永遠是最重要的,白夏鷹翔已管不了和七性劍宗是否會為他這句話而撕破臉,立時大聲吼著。

「哇──」笑英又是一腳往萬宸逸的肚子踢去,他叫了一聲後倒也明白自己該說什麼,有氣沒力的叫道:「你們也一樣,不准他們跟來,啊──」

笑英讓他說了兩句話便拉起他的衣服,拖著他跟在心羽後面,真是萬幸噬血刀傷人不流血,否則萬宸逸被這樣折騰,不流血流到死才怪。

心羽一行人緩緩走出三里,小白在最後檢查有沒有人跟來,牠確定之後就奔至心羽旁邊,身形一抖變得巨大,用意極為明顯。

心羽小腳一踢,將白夏鷹翔踹往他的護衛道:「笑英,把人丟過去,到小白背上。」

笑英聞言就是一掌劈出,萬宸逸難免又是一聲慘叫飛了數丈,順便還嘔出一口鮮血沿路噴灑,狼狽至極的滾到武士首領面前,嗚嗚啊啊的慘叫不已。武士首領怒不可遏的瞪向笑英,只是現在他沒時間討回面子了,萬宸逸的傷勢不快治療可不行。

笑英見他還能鬼叫,不禁微舉右手看了看,心中自我抱怨道:「好像還太輕了點。」

忍下再去揍他一頓的衝動,笑英冷漠中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轉身躍上小白背上。這些日子已讓當初的那個小孩成長了,威凌的氣勢比起一些成名高手亦不遑多讓,冷漠的氣質更是令人感到心悸,只有在親人面前才會露出他天真、溫柔的一面,雖然,他的親人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經過半日急奔,心羽諸人已離炎城數百里之遙,迅捷的速度早把追兵甩得遠遠,現在只防炎國是否有通緝五人。

雖然墨龍駒的速度遠比不上小白,眾人還是沒有捨棄牠的打算,反而在路經一個鎮上時又買了兩匹馬,除了不想讓小白巨大的型態嚇到人,另外也是要讓牠隨時都能戰鬥,事有輕重緩急,哪有人會把最大的戰力拿來當坐騎呀!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好呢,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又一次把矛頭對向我們,恐怕隨時都會有追兵前來,我要不要先跟師父說一下呢?」冰雲自然的看向心羽,這個習慣或許再久都不會改變吧!

心羽靜靜的看向東方,眼中閃過無限的悲慟與恨意,緩緩道:「我們去鴻山城與魔族一戰,大家都不准我們去那裡,這次是被逼的,他們總沒話說了吧,如果……白夏鷹翔那些人不肯善罷干休,那我們就不要去麻煩鶴靂了,畢竟我們傷了白夏鷹翔,這件事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我們不如自行去找魔族,憑我們的實力難道會連幾個魔族都殺不了嗎?」

「嗯──」冰雲、風鈴還有月楓的眼中皆是發出復仇的光輝,也同樣有著濃濃的傷感與仇恨,或許讓她們發洩一下會好些吧!

「笑英要替哥哥報仇,要殺光那些魔族壞蛋。」笑英雙拳緊握至手指都已泛白,恨恨而言。

此時大概就只有小白是不同意他們去跟魔族戰鬥的,那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惜牠就算想抗議也辦不到,不說大家是不是懂牠的意思,仇恨二字早已讓他們將危險置之度外了。

「嗯,那我們快走吧!」心羽帶著眾人快速的再次踏上路程。

這時候,炎城裡也是快炸開了鍋,只是他們絕想不到七性劍宗那些傢伙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這件事的經過完全被扭曲了。

事情變成了他們去找任絮菁有事商討,可是她人剛好不在,心羽諸女卻是暴起傷人,他們則為了當初的事心懷歉疚處處留情,沒想到最後一個疏忽,萬宸逸竟被暗算斬斷一腳遭擒,白夏鷹翔亦是同時落難,遭到諸女的百般凌辱。

雖然七性劍宗有過不良記錄,但心羽諸人也不是沒有傷人理由的,再說七性劍宗、風神使徒和大皇子都是擁有極高地位之人,誰能料到他們會卑鄙到那種地步,縱然他們是睜眼說瞎話,相信他們之言的人依然不在少數。

也有人想求證他們的話,可是都同樣的徒勞無功,當初在莊園裡的下人一個個都不知失蹤到哪去了,諸人豈能想到那些「正道人士」竟會做得這麼絕。

另外還有一個趨於真相的傳言卻也於同時流出,閔今輿雖因事發突然來不及反應,礙於會規他不能散佈不實之事,但他至少掌握一件絕對真實的事。

「白夏鷹翔他們近二、三百人突然前往莊園,豈有可能只是拜訪?」

「諸女見到那麼多人還會主動出手?她們難道全是笨蛋?」

連環的疑問快速在各地傳出,甚至還有無聊人士向「無密會」買這些傳言的真實性,雖然無密會亦不清楚一切經過,但數百人同去莊園卻是無庸置疑,而且高手還不少呢,光是這點就讓人們不得不產生懷疑了。

到底是心羽諸女受害?還是七性劍宗等勢力是正確的?這件事一下子又成為天下人閒聊時的熱門話題,當然,一些本來對神兵已經放棄的人又開始生出覬覦之心,人們在利益面前總是記不住教訓的。


白夏鷹翔怒火沸騰,一回到府邸便命人發出緝文。對於大皇子的命令,官員們半點也不敢怠慢,沒過多久就將四女一男加一獸的模樣給發了出去,人倒還沒什麼,世上本已很少的白豹卻是為此而倒了大霉,反正都長得差不多,就是有人想用白豹去領賞。

風神使徒受到重創的消息不久後便傳至神殿,七性劍宗更是不可能放過諸女,屢屢失敗對他們已是奇恥大辱,雖然會顧忌武斷憂那些高手,但他們平時都是各行各事,很難湊在一起,如今劍宗、神殿和大皇子可說已是聯合之勢,高手是少了一點,勢力卻是遠遠超出,更何況既然有了風神使徒,那……「風神」呢,誰知道他(她?)會不會為此事跑出來湊熱鬧。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笑英近來成長極快,沒被認出他就是當初的那個魔童,只不過現在有沒有被認出來似乎也沒太大差別吧!

炎城裡另一處急急奔出三騎,仔細一看竟是閔今輿與他的妻子童莎芋、童莎毓,若說有人能查到五人一獸大概所在,那也只有無密會了。

閔今輿一聽聞心羽諸人有可能往東方出發,他幾乎立刻就肯定消息正確了,無論是找朋友或是要報仇,他們都應該會到鴻山才是,略一思索過後,閔今輿便也決定要趁此機會到鴻山見識一番。

因為無密會總部就建在炎城,兼且心羽諸人就住在炎城附近,所以他們這十個月來幾乎都沒離開過炎城,近來鴻山之地聚集大量魔族,無密會亦是人類的一員,當然不可能沒派人前去探查。

剛好這次意外事件讓他不論於公於私都該前往關注,閔今輿立刻就將事情交待下去,希望快點將消息傳給任絮菁、孟甸竹,自己則和妻子馬上趕往鴻山。

憑著靈活的訊息網,閔今輿一路上都能大概的判斷出心羽五人到了哪裡,可是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十數天來都還沒有人能真正追蹤到他們,只有在途中碰巧遇上二十幾名七性劍宗之人才打起來,不過當那些人被發覺時都已成屍體了。


連番跋涉後,心羽五人一獸終於到達目的地鴻山了,他們知道孟甸竹、鶴靂……等等的人都在鴻山城,這些日子不一定連任絮菁都到了,可是準備擒拿她們的人也已經多到數不清了,因此她們根本沒有去鴻山城的意思。

為防碰上熟人被帶回去,他們的行動都是更加小心謹慎,不怕遇上仇人,只怕遇上親友,可也真是好玩呢!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情勢已比他們的想像還要混亂百倍,萬宸逸之事連風神使徒都被驚動了,風神神殿在數日前已正式發出聲明,要五人給神殿一個交待,派到鴻山去的神殿武士、戰士可也不在少數。

本來還有些忌憚武斷憂等人的七性劍宗,如今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動作居然愈來愈大,趕到鴻山的戰皇級高手至少就在三十人以上,態度更顯強勢無比,似乎已不太將武斷憂等人放在眼裡,隱有獨尊自大的意味。做賊的大張旗鼓要抓賊,世界真是愈來愈亂了。

大家似都認為心羽五人會到鴻山城投靠鶴靂,因而愈靠近鴻山城就愈熱鬧,唯有被魔族佔據的地區少見人類行蹤,大概沒人認為他們就那麼幾個人會自找死路闖入魔族地盤。

偏偏心羽他們就是往那些地區接近,一路走去竟是沒遇上幾個人類,魔族更不知是死到哪去了,幾日下來都沒看到半個魔影。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小白搞的鬼,因為牠遠勝諸人的實力,往往數里之外就發覺到有魔族存在,而魔族又都是上百人一群一群,不想他們去冒險的小白常常就跑到前面領路,相信牠實力的大家也沒有懷疑的跟著,所以才會一直碰不上魔族人。

幾日後在一片荒林之中,心羽五人終於找到異常的地方,一小條被人亂劈出來,幾乎稱不上道路的道路,這次小白可沒辦法再帶叉路了,唉嘆。

四處檢查一下,心羽肯定地道:「看腳印就不像是人類的,走──或許前面就是魔族的營地也說不定。」

眾人只是簡單的應和一聲,根本看不出他們以前可是頑皮愛鬧的很,如今他們只會以行動來代替言語,腳步輕巧而迅速的往前奔進。

前進了約十里,小白已警覺的嗚鳴出聲,現在牠所能做的便是盡力幫助他們了。

五人聞聲立刻就放慢了腳步,心羽問道:「小白,前面有人了嗎?」

「嗷──」小白無奈的點點頭,似乎感覺到更遠之外還有一大群魔族,牠有些不安,想要阻止五人前去,可是心羽卻只是摸摸牠的腦袋。

讓馬匹待在原地,心羽一揮手就領著四人往前邁進,小白見狀也只好馬上跟著,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才好,可惜牠想祈禱自己感覺錯誤實在太難了。


第七章 ~冰雲落難~

沒過多久便讓他們看到了一處魔族的露天儲糧區,完全沒有建造倉庫,至少十萬斤以上的肉乾、米糧就直接擺在地上,堆得跟小山丘一樣,還有幾隻老鼠在食物中跑來跑去,真不曉得吃那些食物會不會吃出毛病來。

不過看到顧守的人也就明白,他們應該不會在乎食物乾不乾淨,只要有得吃就可以囉,四周的守衛只有五、六十人,個個都是長得奇模怪樣,沒一個看起來像正常人。

以月楓所說的,長得愈奇怪就是愈低等的魔族,以諸女的實力,要對付幾十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心羽沉吟道:「這麼多的食物若是燒了,那餓也要餓他們幾天,而且他們這邊的人不多,我們就先燒糧,接著再將他們都宰了,不一定還能全殲呢!」

「嗯,只要能接近,我一下子就能把那些糧食燒光了。」冰雲輕聲應道,以她的魔力要發火球根本連咒語都不用唸,燒東西能不快嗎?

大家都是信心滿滿的躍躍欲試,當真是把魔族人都當成病貓了,不過也難免他們會有此想法,難道幾十個人裡都會有厲殺恭那種高手嗎?真遇上也只有認了。

幾人才說了那麼幾句話,那邊的魔族竟是已有人發覺異狀,一下子就有十幾個跑了過來,這並不表示他們聽到了聲音,最有可能的是他們聞到味道了,據說劣等魔族的嗅覺都很靈敏,不過月楓也不太確定,因為她根本沒見過劣等魔族。

魔族的等級大略可分成四種,像月楓一出生就有比擬戰皇級的力量,智慧極高,最重要的是她能凝出「魔氣結晶」(就是角和鱗片),無需置疑,那就是高等魔族了。

說到魔氣結晶,它的分別又有些學問了,一般魔族人是以暗屬性力量為主,因此魔晶都是黑色的,另外就是比較稀少的雙屬性,魔晶顏色便會以較為強盛的屬性為主,最後則是擁有三種屬性以上,月楓就是最好的例子,會形成漂亮的銀色魔晶。

中等魔族就不太一定了,一般而言都是比較像人類,並且擁有一定力量的,但是聰明的魔族就算沒有力量也一樣會被列為中等,因為魔族智慧愈高,修練武功的進步速度就愈快,好好修練就能成為魔將甚至魔神。

低等魔族就是沒有什麼力量,智商又不高的人,就等同於人類中的平民一般,數量也是最多的,不過他們並非絕對不能變強,有些不算太笨又肯努力的,同樣有機會成為魔將。

最差的便是劣等魔族了,他們就是人類傳聞中的魔族,嗜血、好鬥、不怕死,力量有大有小,但個個都沒什麼智商,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就是「有深度暴力傾向的智障」,全都長得奇模怪狀,若是沒被人收服,在魔界甚至會像野獸一般的在山林中捕食,茹毛飲血,除了破壞,什麼都不會幹,連魔族人都對他們極為頭疼,也是這次進攻人間界的前頭炮灰。


「竟被發現了,殺──」心羽一見他們奔來,隨手拔出飛銀劍就嬌喝衝上,怨恨的眼神似已將這些魔族都當成厲殺恭了。

風鈴、笑英和月楓保護著冰雲急速接近糧食山,那些魔兵最強的就只有二級戰士程度,風鈴和笑英傾盡全力出手,幾乎是一劍一個、一刀一命,刀劍之下俱無一合以上之兵,殺得魔兵怒吼慘鳴不絕於耳。

笑英在此更是發覺一件怪事,噬血刀傷人原來不是不會流血,而是它會將血液給吸收,接著轉化成真氣傳給笑英,就像是直接在敵人傷處施展「噬血魔功」一般,可以說只要有敵人讓他殺,那他的真氣就永遠不會枯竭,至少,理論上是如此沒錯。

冰雲隨手就是火球連發,身處諸人之中的她完全不用管周遭急湧而上的魔兵,主要目的就是燒了糧食,只要一出手就是幾十顆的火球,就算糧食不少,挨上幾番攻擊也差不多要完了。

小白跟在心羽身旁,嘶吼著發出一層「火浪術」湧向糧食,熾熱之焰過處只留下慘痛的叫喊與具具焦黑的屍體,牠接著衝過眾魔兵,直接撞進了小山似的糧堆之中,連番爆響將糧食轟得四下飛散,猛烈的火勢吞噬著糧食,快速地將它們化為火焰。

「漾──」魔兵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只剩一半之數,他們明白敵人厲害,數人宛如野獸般的仰天發出奇怪的嘯聲。

聽聞他們的吼聲,月楓一愣後不由心中略急道:「不好了,他們在求救,附近一定還有其他營地。」

冰雲再次射出數十顆火球,道:「我們先退走吧,下次還有機會。」

「嗯,我們殺出去。」心羽見到魔族已不足半數,帶頭就往來處殺了過去,就算要走也得多殺幾個才爽,陣陣復仇的快感湧上心頭,她的嘴角不自覺的略往上翹,彷彿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女魔頭。

「哪個不想活的竟敢吵我睡覺?」眾人才退走約二十丈,隨著一句震耳欲聾的聲音,一個背生雙翼的高大男人已從遠遠的天空斜衝而下。

「是魔將,是……是很厲害的,應該比我還厲害。」月楓急急而言。

餘人聽到最後一句便也知道該怎麼做,立刻使出全力狂奔而逃。

魔將速度飛快,才十數丈便已被他趕到五人身前,小白見狀不敢怠慢,立刻舉起雙爪往他胸口揮下,空氣中甚至能聽到利爪的破風之聲。

魔將本還不把小白放在眼裡,但看到牠的爪勢後亦不敢掉以輕心,魔氣凝前擋下一擊,腰間長刀順勢往上急斬。

小白借著魔氣衝擊,倒旋飛退避開刀鋒,渾身冒起熔金化鐵的丈高赤焰,四足之地一下子便全都焦黑碎裂,這在牠被御空收服前曾用上一次,如今使來,威勢更勝從前十倍。

在魔將愕然間,小白猛然飛身掠至他的頭上,一爪揮出赤焰紅華,接著又是連續幾顆火球射出。

魔將見勢難擋,身形一矮疾退丈餘,刀帶魔氣劈空勁揚,魔氣直穿火球化成綿密刀網氣壁罩向小白,他刀勢雖出,動作卻是未止,雙翼再振,旋空而上,魔氣宛若將他整個人轉化成刀。

小白在魔氣襲來之時立刻變小,高度集中的力量瞬間在氣壁上穿了個洞,然而牠卻不躍出魔氣之外,反又轉身順著魔氣移動,就在魔將化刀衝下時,牠亦回復原身震開魔氣,錯開魔將的身形,筆直沖天而起。

魔將還是太輕視小白了,臨陣之際已無力改變位置,唯有將魔氣側向往小白轟出。一個蓄勢而發,一個力量已失三分,小白銳爪揮出數道勁芒,頓將魔氣破開。

鋒利的氣芒威勢不減,魔將雖然明知要擋,可是他的速度卻跟之不上,倍感恥辱的在腹上挨了小白一爪,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聖獸所傷。

雙方眨眼間的動作快似電閃,底下五人根本看不清是發生什麼事情,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

飛身退出十丈之外,魔將的手立刻摀上傷口,幾息之間傷口竟已完全復合消失,這是只有少部份魔族才有的快速自癒能力。

「嗷──」小白怒吼著示意五人快逃,自己雙眼則又瞪向了後方,牠知道又有強者來了。

不過幾秒,月楓也已看到兩道黑影快速在林間穿梭接近,她再也顧不得隱藏,渾身突地爆起強烈的魔氣,頭頂、身體瞬間凝成銀角與銀鱗,小白的力量雖強,卻也無力於以一對三,此時若不解開封印要等到何時,這些日子以來她學到的東西不多,但至少已懂得該出手時就不要再保留了。

「是『地魔將』,我擋住他們,你們先逃。」

月楓狀似冷靜,諸人還是從其語氣中聽出幾分懼意,畢竟她除了當初被魔將發現外就沒跟高手動過武,而地魔將的力量也是屬於高手之列,差別只在於地魔將不會飛行。

「別傻了,我們怎麼可能讓妳斷後,就算是地魔將,我們五人也非弱者呀!」心羽堅定的拍著她肩膀,望著迅如電閃的地魔將搶先出手了。

兩個地魔將的實力不弱,大概有人類的戰皇級程度,不過跟月楓比起來就差上一大截了,若非她的經驗不足,憑她一人就足以勝過他們。

被小白所傷的魔將再次衝下與牠打了個平分秋色,轉頭卻見地魔將被五人圍剿,幾乎是完全處於挨打的局面,當他看到月楓時更是大訝,身形急轉衝著月楓喝道:「妳是何人,為何身為高等魔族卻幫助人類?」

不被發覺真實身份就要謝天謝地了,月楓哪裡還敢跟他講話,反身就是一道猛烈的劍氣往上射出,魔將一時大意,急擋劍氣,剛好小白也往他後方躍起,趁他變招不及,竟又在他背部撕出半尺來長的傷口,氣得他瘋狂的長嘯不止。

小白卻是高興不起來,遠方小山丘的頂端土塵激揚,分明是他們又有幫手來了,而且那些人似乎皆非弱者。

兩個地魔將感覺到援兵將至,硬是拼著受傷,各挨了一擊往後脫出,怒嘯一聲急馳而去,心羽還以為二人是要逃走,正欲追趕,抬頭看去才發覺到遠方的異樣。

魔將再次飛至空中,冷然道:「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人類?」

月楓依然不願答話,怯怯的拉著心羽袖口,她們都已看到遠方的敵人,不能相信這荒林之中居然會有魔族騎兵,這裡的樹林雖不算濃密,對騎兵來說還是極大的阻礙,但現在他們怎麼還是如此之快?

數百名魔族騎兵在荒林中奔馳,參差不齊的隊形、雜亂無章的步伐,讓人完全把他們和紀律嚴明的騎士聯想在一起,騎士的特徵在他們身上只能看出一點,那就是「快」,快到讓人無法置信,簡直比人類騎兵在平原時的衝刺還快。

見到沒人理會,空中的魔將大怒而吼道:「該死,別以為妳是高等魔族就能囂張,幫助人類就是死罪一條,妳還敢如此無禮,等一下我定要將妳操翻。」

風鈴對他的叫囂微皺眉頭,急道:「怎麼辦,天上那個不會讓我們安穩離開的,慢一點就又要面對數百騎兵,看他們的威勢,再加上剛才退走的那兩個地魔將,我們幾乎沒有勝算。」

月楓輕閉雙眼感受著遠方的力量,風鈴的話才剛說完,她突地駭然睜眼道:「不是魔騎兵,他們全都是魔騎士,全部都是……」

除了笑英之外,三女聞言都深深的吸了口寒氣,跟月楓相處了那麼久,她們當然不會連魔騎士是什麼都不知道,最簡單的排法就是魔神、魔將、地魔將,接下來就是魔騎士了。

那可是由中等魔族組成的隊伍呀,實力大概都在頂級戰士之上,每一個魔騎士都等同於一隊之長,怎麼在這裡會一下子就出現數百名的魔騎士,真是見鬼了。

心羽看向前方,語氣煩惱卻不帶懼意道:「沒想到他們的增援這麼快,還是我們真的倒霉到撞進他們大本營了。」

「妳們走吧,就由我和小白來擋住魔將並且斷後。」冰雲突地拿出「火元素晶」,堅定的神情中還帶著一絲解脫的意味。

心羽反對道:「不行,月楓剛才想斷後,現在怎麼又換妳了?」

冰雲露出久違的笑容,絕美的臉龐卻顯得淒涼孤寂,語氣悲苦地道:「心羽,請妳們原諒我的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這十個月來的日子過得好慢、好慢,我好想、好想再見見御空,等到我們有能力去報仇,或許不是魔族戰敗就是人類敗亡了,我不想再繼續過這種痛苦的日子。此時只有我能引發火元素晶最強的力量,或許他們全都要和我陪葬,這值了,我帶著幾百名中等魔族去見御空,他總不好怪罪我吧!」

「冰雲……妳……」心羽想阻止她,可是話卻哽在喉中說不出口,這個想法自己又何嘗沒有,只是還沒有機會執行而已。

冰雲堅定的看向愈來愈近的魔族兵馬道:「成全我吧!」語畢,她立刻唸出了十級火魔法「狂怒星落」的咒語:「狂暴的火之精靈,請凝聚您焚盡一切的力量,破除我眼前的阻礙……」

見她意志已定,心羽淚水直流卻又笑了起來道:「好,妳先去吧,記得要和御空等著我唷!」

「嗯,你們可要等著我們,我想……不會太久吧!」風鈴含淚而別,芳心由衷希冀真有冥界的存在,否則要怎麼才能和御空相會呢?不過也是不能肯定才讓她們撐到現在,若真能確定有冥界,她們寧願當壞妻子也不會繼續留在世上的。

冰雲已將全部心神用於凝聚火元素,無法去回答她們。

笑英見狀卻怎麼也不肯走的吼道:「不要,笑英要保護嫂嫂,我不走,我死都不走。」

心羽無語,一掌從他脖子上擊下,笑英怎想得到心羽會對他出手,頭腦一暈就倒了下去,他也真是衰的了,每次別人都拿這招來對付他。

心羽背起了笑英,轉身就走道:「我們走,月楓,對我們而言,死並不可怕,反而是一種解脫,懂嗎?我們只希望世上真有冥界的存在。」

月楓最後看了冰雲一眼,她明白心羽的意思,當初看到御空死亡之時她也是很痛苦的,所以她明白十個月來悲意一直沒有減輕的她們有多難受,只是要她親自放棄朋友,這還是讓她脆弱的心靈感到好痛苦,那些兇殘好戰的族人帶給她的傷痛已經太多、太多了。

魔將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快速聚集的火元素,這種力量讓他不敢再等援兵到達,否則援兵可能要全被他害死了,雖然看到有四人疾馳逃走,他卻是無暇去管她們,怒嘯一聲就往冰雲頭頂撲下。

小白身體變成巨大型態,雙足一挺人立而起,強烈的風壓四散,冰雲處於其中不動分毫,濃密的火元素似已將她包覆,只要別被太強的力量擊上,她應該都不會有事才對。

魔將見此更是著急萬分,全身魔氣已運使至極限,恐佈的破壞力不斷往冰雲身周攻擊。

小白為了保護冰雲已將全身力量發揮到極限,甚至是用身體去抵擋對方攻勢,連番攻擊轟得牠內臟都快造反了,幸好牠的防禦力不是普通的高,除了難受點外,也只受到一點內傷而已。

魔將的攻勢盡被化解,氣得他是暴跳如雷,全沒發現魔騎士的震地聲已是近在二百丈內。

冰雲明白自己控制不了狂怒星落的威力,反正三分力和十分力的結果都是無法操控,她毫不猶豫的將全身魔力與火元素晶之力釋放開來。數丈高空,一顆尺大的火球飛快的旋轉,每轉一圈就大上一尺,手上的火元素晶顏色急褪,火之元素盡散於外,全數往天空中的火球上集結。

魔將駭然的看著,才眨了個眼就已漲至丈餘的炎球,他當機立斷的往回飛去,一聲巨嘯將已奔至二十丈內的魔騎士擋下,只見魔騎士最前面那些像馬又比馬壯上五分的巨獸全都撲倒在地,還有幾人被甩了下來,他們傻乎乎的爬了起來,不明白魔將大人怎麼把他們擋下了。

「退,全都給我退。」魔將瘋狂的喊著,如果這些人是一般魔騎兵,就算死上幾千個也沒關係,但魔騎士卻是大都屬於中等魔族,以後有可能會成為魔將的人,若是一下子死上幾百個,那他回去不被扒層皮才怪。

可惜,魔騎士雖然都比較聰明,反應能力也夠好,但冰雲的狂怒星落卻已經完成了,她使盡全力的雙手一揮,向天空看去最後一眼,雙眼緩合,嘴角微翹的向後倒了下去,彷彿她將要面臨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眼見一顆直徑至少三丈的巨大火球往魔族這邊射來,此時魔將也管不了許多了,怒吼著急往反向的天空飛去,若被這顆火球直接命中,他就算再多條命也是死定了。

小白一見火球射出,立刻就想帶著冰雲逃跑,沒想到火球已失去了控制,在飛行途中還會射出尺大的火球。當第一顆小火球落下地面,「轟隆──」一聲砸出個半米深的大洞,那種威力豈是普通火球所能比擬的。

狂怒星落不止前面旁邊會射火球,就連屁股也會放大屁,一下子就射出十幾顆火球。小白大嘴一張,才剛啣起冰雲跑沒幾步,背後數顆火球已然接近,牠不由轉將冰雲撲倒在地,用牠巨大的身體來為冰雲抵擋火球。

天地俱被映成了一片焰紅,狂怒星落眨眼間就在最前方的幾名魔騎士頭上落下,事實上他們算是最好命的了,一點痛苦都沒有的死去。

勢如摧山的火海波濤狂亂的湧向四面八方,中心之頂更是胡亂射出火球,彷彿火山爆發、世界末日,十丈之內瞬間就化為火海,萬物無存,燎原之勢無視一切生物的慘嘶悲叫,一波一波的向外擴張,殘酷的取走不屬它的生命。

魔騎士們廝殺的場面見過不少,可絕非是自己成為被屠殺的目標,見到大火球瞬眼即至,火浪排山倒海而來,他們根本來不及將坐騎調轉回頭,直接的反應就是丟下坐騎自顧逃命,但是一般人又怎麼能快得過狂怒星落的火勢威力,就算他們是比一般人,甚至比一般魔族都還強許多的中等魔族也是一樣。

小白本身原屬火系聖獸,以牠如今的力量,一般火系魔法對牠幾乎形成不了威脅,然而背後連續挨了幾下火球,牠還是感到背部像要炸開了一般,尤其背後火浪擴張向此湧至,那種威力牠也不願親自嘗試,就算自己受得了,底下的冰雲可能都承受不起隔物傳達的熱量,幸好,小白還有魔法能用,周遭冰霜不斷將熱氣消弭,將傳向冰雲的熱氣降到最低。

幾分鐘後,天空落下的火球已有漸緩之勢,小白身形略起,低頭一口叼住冰雲的肩膀,後腿使勁的一蹬竄出五丈,「噗呼──」的一聲,牠背上又挨了一顆火球,將牠砸落地面。牠是還好,冰雲卻被直接甩了出去,沒辦法,小白又不能咬太緊,一有衝力當然就飛出去了。

小白不敢稍慢,馬上又竄至冰雲的上方,左掌緊彎將她抱在胸口,身形不停的飛躍疾馳,可惜沒人能見到此一異樣,一隻巨豹竟是一掌抱人,只用三足在奔,雖然有些不穩,速度卻也沒慢到哪兒,實在太厲害了。

「該死的人類,我要將妳碎屍萬斷……」小白才奔出百多丈,魔將竟已怒吼不止的衝過來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那些魔騎士至少死了六成,他不氣瘋了才怪。

小白緊張的將冰雲啣在嘴上,四足狂蹬疾行,可是魔將實力本就不在牠之下,現在牠不但受傷,背部一片焦殘欲破,嘴上還得啣著冰雲,速度如何能夠與其相比,沒過多久就已被他追上。


第八章 ~御空重生~

正當小白一面發出「流冰箭」拖延魔將速度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牠的獸核心散至全身,內腑傷勢轉眼盡癒,巨大的身體發出淡淡光華,似金似銀真是美極了,就連牠之前被狂怒星落擊得面目全非的背部都開始生出細毛。

魔將見此異象不由愣了一下,一絲恐懼竟在心中衍生出來,他發覺小白的力量正快速增強,這實在太讓他驚駭了,怎麼可能有獸類會強成這樣,除非牠是傳聞中的「超魔獸」或是「神獸」,但他清楚的明白小白絕非上述任何一種。

小白驚喜的感到力量在不斷增長,脖子輕輕一甩將冰雲平穩地送至背部,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正溫柔的托著她,令冰雲的身軀不會因為甩動而震盪,接著又是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她穩定在背,那是一股如鬥氣般的力量,現在小白已能將此力量更加靈活的運用了。

一陣淡藍光芒由天空罩下,竟是小白以前無法施展的水系回復魔法「甘露升華」。冰雲魔力耗盡又被小白啣著折騰好一陣子,若不對她施個回復性魔法確實是很令人擔憂呀,但就算現在用了甘露升華,她亦只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吼──」小白已懶得理會魔將的瞪視,一聲歡快的吼聲直達天際,四足一動已躍出二十丈外,真正化成一道白色閃電往西急馳。

魔將欲追卻已無力,太快了,這等速度已非他所能及的了,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迷惑與驚駭。


話說回當日御空爆體的那一瞬間,雖然他對小水所說的保持靈識不以為然,但臨死之際他還是想盡全力一試,在散去護住臟腑的真氣後立時凝聚能量,想將靈識保持下去。

就在那一瞬,五團能量亦都圍上了他的靈識體,飛快的往地面沉入想避開魔氣,魔氣似還不肯善罷甘休,隨之鑽入地底將他們全都包覆住,不過這一切常人都無法看到,所見到的只是黑色魔氣快速消散而已。

「我還沒死?」在沉入地底之後,御空還真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禁驚喜的叫了出來,呃──說「叫」好像不太對,他的聲音除了五個精靈外沒人聽得到,或許說是由心靈傳出意念更為合適。

「老大,你的靈識並不凝固,不斷的消散,可是我們的能量又把靈識能量困住了,你快試試將靈識凝結起來。」小水將意念立刻傳給御空,否則這樣下去,不用幾分鐘他還是死定了。

「好。」

御空努力地靜下意念,緩緩的令靈識集結、穩固,在他感覺上只是一瞬間,事實上已過了數個小時了,此時他碎散的血、肉、殘骨竟是逐漸化成白色光芒,變成無數的白色絲線往地底鑽下。

在地底之中,一顆直徑約一丈的黑色魔球,外圍卻聚集了無數白色光線,它們似有意識一般的凝聚起來,呼應著魔球當中的叫喚,光華無限放射。

一絲細小無比,在黑色魔氣上幾可忽略不計的光華,憑著它細小的身體直往黑球裡面鑽,它的力量雖然比不上魔球,然而魔球卻太大了,白色光華集結成一點,悄悄的鑽入魔球之中。

數日後,白色光華已完全進到中央,與御空的靈識相互融合,將他轉化成了一顆細緻微小的光球,雖然小,但是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意識,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小風道:「老大,就算這樣還是沒用呀,魔氣的力量太強了,我們雖能抵制它的入侵,但卻無法破壞它,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你一出去還會不會存在,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小水道:「老大試著融合我們的能量,就像以前不也是可以將天地能量化為己用嗎?如果可以,等你強了一點,那我們可以試著放一點魔氣進來,只要你都能融合,那總有一天能夠出去的。」

「嗯……好吧!」御空思索了好一陣子終於答應,他想只要能融合一點,就可以讓她們放魔氣進來試試,否則她們的能量被自己吸收太多,到時候抵不住魔氣,她們可能都要陪自己死了。

寧靜的運用靈識之能,試著想去融合外界能量,五個精靈能量沒被他引動,魔氣也沒事,他的意念竟是直接透出外面,將外界的力量引動了。

精靈們都努力的想將能量送給御空,可是老半天後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外面的情況她們又感受不到,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認為御空還沒放棄,所以她們也照樣做出最大的努力。

受到他們意念的吸引,不止天地間的能量莫名而動,甚至連「天元星」外的奇異元素都被引入,緩緩的滲入地底直達魔球之外。

這種情況不但已超出人們的認知,就連唯一感覺到異變的一個神識也不明所以,那個神識便是擁有創造生物能力的藍印,他那六分之一的神識也感到不對勁了,只是他已沒有能力改變什麼,唯有用心的觀察,想瞭解御空為什麼會產生如此異變。

包括藍印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得歸究到御空轉化能量筋脈的時候,當時的情況,可以說任何人都死定了,就算他有精靈救助也是一樣,最後都得受到能量衝擊而亡,畢竟人體和能量體的差別太大了。

偏偏御空擁有世上最為稀罕的一項體質,萬年難得一見的「純光之體」。光是屬於最為容易相處的能量,它可以和暗能量以外的任一種能量結合,因而消失的筋脈並不算消失,只是化成了光之能量,成為五大屬性能量間的橋樑,所以他的真氣事實上應該是含有六種能量。

及至後來,御空又開始亂搞他的真氣,結果竟把魔力給融合掉了,這也就算了,可是融合掉之後,他的魔力為何就此消失了呢,沒道理魔力就此無法修練了嘛!

的確,他的魔力並非無法修練,只是全都轉化成他的精神力量了,這是因為他擁有了能量筋脈,隨著力量愈來愈強,精神力就自發性的想要變強,就如精靈的能量體是由靈識體控制的一般,可以說在精神力愈來愈強後,他已有一點點像是精靈了。

也就是說他奇異的精神力才造成了他死後靈識不滅,跟他自己想凝聚靈識完全沒關,但是他的靈識畢竟跟精靈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快的又要消散,剛好又有精靈幫他一把,將他的能量包覆住不至於流失,後來他意圖凝聚的精神力導致他與肉體的光之能量產生呼應,就這樣又把他的肉體給喚了回來,雖然那已變成能量了。

暗屬性可以說是與六大屬性完全合不來的,但凡事總有例外,就像現在這樣,黑暗屬性的魔氣勝不了五大屬性,五大屬性發覺無法完勝對方,也不願硬拼硬幹,後來再加上光屬性到了最裡面,七種世上最基本的七大能量,在不爆發的奇妙相處下,反是形成重生的契機。

再來御空的意念透出外界,就連宇宙上的異元素都來插上一腳,緩緩的透入魔氣之中,因為它們可說是御空召喚來的,所以精靈們竟也擋不住,就這樣……它們和御空本體的光能量攪在一起了。

奇異能量的形成,讓它自己會選擇更好的地點,魔球突地又往下直沉,泥土、岩石對它而言就好似不存在一般,左擺右晃到了一個地底洞窟,洞窟中竟還有個鄰居,一個光滑無瑕,黑白相間,長約半寸的戒指,正靜靜的躺在石地之上。

當然,外界的一切,御空和五個精靈都已不知道了,御空是完全沈浸在那份奇妙的感覺之中,精靈們則是發覺到他的異樣,全都靜悄悄不敢打擾到他。

如今的御空就等同一個能量體大雜燴,各式各樣的能量全都跑了過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令各種能量產生衝突,任何一個磨擦都會令所有能量發生暴動。

要知道,現在御空已不止吸引了天地能量,就連宇宙的能量都被他招來了一些,其中不乏暴烈狂亂的能量,暴動起來的威力會造成多大破壞先不談,至少不會是他那絲微弱的靈識所能承受,那種力量瞬間就會將他的靈識撕碎震散,到時候他連冥界也別想去了。

然而宇宙的奧妙便也在此,他求生的意念將眾多能量呼喚過來,它們便也如他之意重鑄其體,各種能量緩緩注入他的光能量體中,將部分光能量再次恢復成血肉,重新調整元素排列,重新孕育。

一切都遵循著自然之理,御空的意念沉浸其中,已達忘我無我之境,正也符合自然之道,任由無數能量自己來決定如何整頓他的身體。幸好在這段時間內精靈們都不敢打擾他,否則只要他的意識醒來一點,那自然之道便會被破壞,無數能量稍微一亂,便也是他被完全消滅的時候了。

宇宙中最為奇妙的事物便是自然,聚在一起應該會相互衝突的能量,此時自己排列起來卻是相互衍生不絕,真正令得御空重現生機,以他那一點點的血肉為根本孕育而生,借由天地宇宙之能重生為嬰兒。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一個多月,怪事終於發生了,被一堆怪能量圍在裡面的御空突然將所有能量吸入體內,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一個只約五寸高,宛如白玉般晶瑩亮眼的小嬰兒。

五個精靈看著一個漂亮到無法形容的小小嬰兒突然冒了出來,心中卻是只有無限愕然,這種情況實在怪異到了極點。

御空將能量吸盡後,終於慢慢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這五顏六色的世界。

如果現在從外面看,就會看到一顆黑色巨球,簡直就可以說它是一顆蛋了,否則怎會生出個人來,雖然,人類並非卵生的。

「怎麼回事,我好像睡了一覺似的,迷迷糊糊的。」御空很奇怪的用心念問著,他可以感覺到精靈們的存在,可是卻無法移動分毫,除了能張開眼睛外,什麼也不能做。

這種情況,誰能知道發生什麼事,精靈們全都傳過去一陣驚訝的意念:「老大,你莫名其妙的從一顆小光球變成一個小嬰兒了,就……太詭異了,我們根本無法形容。」

「我變成小嬰兒?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明明看到空間很大,但卻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呀?」御空哪會相信有這種怪事,只是不能動很不舒服,此時他的心境跟一開始已完全不同了,似乎他已不怕會再消散,雖然很奇怪,但他就是明白自己的靈識已完全凝結了。

小水肅穆的道:「真的,老大你變成小嬰兒了,而且是個超級漂亮、可愛的小嬰兒,不信你自己看。」

御空怔了一會,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身體就是不聽話,不讓他動一下,就連用嘴巴說話都辦不到,經過重重努力後不得不放棄道:「我動不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精靈們幾是同聲道:「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勒,你變成光團後好一段時間都沒反應,然後光團很像是被你自己給吸收,接著就出現你這個小嬰兒了。天呀,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呀?」回想起那陣變異,精靈們依然大覺不可思議。

御空好生思考了一陣,奇道:「沒有呀,我就聽妳們的話想融合一點能量,然後……好像睡著了。」話到這裡,他還真不好意思,怎麼會突然就睡著了呢!

「怪事……不管了啦,既然那樣子你會變成小嬰兒,那你就再試一試吧,呵呵──不一定還會長大勒!」小風呵呵直笑,看到御空不會消散,她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哦──」御空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還有點呆呆的,聞言便又開始靜心招引能量。

受到他的呼喚,天地間的能量都開始動了起來,包括五個精靈的能量,甚至連外層的黑暗氣息亦開始有了異變,全都化成絲絲能量傳給了御空。

精靈們的能量逐漸被御空所吸收,御空本人卻是沒有絲毫感覺,就像再次睡著了一般。更怪的是那顆大光球在經過無數能量洗禮,竟是逐漸轉化成實體,逼得精靈不得不離開它,好似它與她們已然沒有半絲關連。

五個精靈就像是被人趕出自己的家,五道金光現身在彩色的球體之中,俱是一個頭好幾個大,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她們造成的光球會變成這樣,彷彿一個毫無縫隙的銅牆鐵壁。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火怪叫著喊道:「死定了、死定了,我的能量剩不到五成了,再下去就被吸乾了啦!」

小風沒好氣的叫道:「別吵啦,還有五成怕什麼,反正我們本來就應該還是小精靈,頂多變回去而已。」

小火嗚嗚喊道:「人家快被吸乾了,我要死、我要死了……」

「那妳就去死吧!」四個精靈很有默契的回她一句,御空的情況讓她們愈來愈安心,又開始胡鬧起來了,雖然能量還是繼續減弱,可是她們都沒有叫醒御空的打算,只是靜靜的看著御空的身體一天天的長大。

每天他還會變換顏色,黑、白、青、紅、藍、紫、黃,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顏色,簡直是怪到了極點。她們並不知道御空正是吸收各系能量來成長身體,可以說他的食物便是各系能量,也因此令他的身體參雜著各系能量,尤其是吃下最多的六系能量,將來對六大屬性的魔法抗力不知會提得多高囉,只是他原本的光屬性反而變成較少了。

精靈們的能量已降至三成,此時她們忽地發覺自己也能吸收外界能量了,五精靈的吵鬧聲一下子全都停止,變成餓死鬼一般瘋狂的吸收著能量,吃得不知外界都已經變天了。

御空的身體亦是慢慢成長,期間他還醒了幾次,每次都能感到真氣的增強,但不知是否力量依然不足的關係,動是能動了,卻始終無法出去,心念一定只好全心加強本身的力量,雖然不清楚已經有多強了,比「死前」還強是絕對的。

重生後的他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全都有,最大的改變就是那身真氣,不能再連續爆發、結合了。

事實上,那種特性對現在的他也已不實用了,因為他的真氣是循著身體強度來增加的,一直保持著身體能夠承受力量的一半,就算還能連發又有什麼用呢?所以說,這種改變或許就是為了適應新的身體吧!

在御空努力成長並探索新身體之際,他終於發現到真氣有另一種變化,它竟是擁有一種奇怪的凝聚性,也就是說將十成真氣聚在手臂,接著還能不斷的向它輸入真氣,讓它變得更加密集、強大,當然,前提是必須在身體的承受範圍之內。

感覺上是很厲害沒錯,至少還能增強一倍的力量嘛,但是,它卻有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缺點,就是凝聚的速度太慢了,御空的身體最多能再增強一倍的力量,可是凝聚力量的時間卻要一分鐘,打鬥時根本就是廢招嘛!

就這樣醒醒睡睡過了幾次,有一天,御空被一陣奇怪的危機感給喚醒過來,看了看周遭一樣的環境,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可是那份感覺卻讓他更想離開了。

「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裡,一定要,心羽、冰雲、風鈴一定傷心極了,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御空暴跳如雷的在彩色蛋裡使勁跺腳,此時他的身體已長至十一、二歲左右了,無論樣貌或動作都像極了小孩子。

小水嘆道:「我們就是出不去有什麼辦法呀,老大還是快點加強自己的力量,不一定等你長大後就有力量出去了。」

「是呀、是呀,老大的身體成長一點,力量就又增強一籌,等你長到成人一般後,或許能比現在強上一倍,呵呵──那才叫真正厲害呢!」

小火若有其事的數著手指,在蛋裡面飛來飛去,她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形成的能量罩會變成一種硬物,一人五精靈就被困在自己造成的牢籠裡出不去。

「我寧願不要再增強力量,我一定要出去。」御空凝聚起全身真氣,右手發出炫燦銀芒,一分鐘後狠狠的直擊彩壁,「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聲波、猛烈的氣勁在蛋內迴盪,震得他和五精靈俱是頭昏腦脹,而蛋殼卻是半點損傷也沒有,他這一擊根本就是活受罪嘛!

「可惡,還是不行,下次一定行的。」御空無奈卻堅定的再次吸引能量,不過這次他沒有因為吸收能量而沈睡,之前那種感覺讓人很不安,一定要想出辦法來破開蛋殼才行。

經過大約十幾天的時間,御空再次感覺到一股更強烈的危機感,雖然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但他幾乎肯定是心羽她們有危險了。

這種感覺正是小白和二件神兵傳達給他的意念,小白與他本就有奇妙的心靈牽繫,神兵認他為主,所以也會有種特別的感應能力,雖然蛋殼令他們的感應減弱到最低,它們單一的傳達或許不足,可是加在一起就令得御空有了些微感受,其中又以小白的意念最為強烈,畢竟牠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智慧體,不像神兵,就算再有靈性,也還只是一股單純的靈氣。

御空在這些天中又長大了一點,此時已是下定決心要衝破這層阻礙,擺出一個出拳的姿勢,全身都泛起了銀色光華。精靈們見狀全都躲到他的身體裡去,她們可不想再被震得糊里糊塗。

這些天來御空又想出一個方法來增強力量,就是把力量在全身凝聚起來,攻擊時再把全部力量都傳到拳頭上,可以說是借由真氣的特性而強將力量集中起來,那威力豈不強上數倍。

想做就做的他此時哪會客氣,全身銀華愈來愈烈,甚至連他的肌膚好像都變成銀色的,無數元素能量自然地湧入他的體內轉化成強大真氣,很明顯要在全身凝聚力量所消耗的真氣遠在單點凝聚之上。

一分鐘後,整個彩蛋內已全變成了銀色世界,五色光華全被銀芒給遮掩過去。發覺時機已至,御空硬是將全身力量都運至右拳直擊而出,彷彿流水找到唯一的一道宣洩口,全身銀華瞬間湧向了右臂。

「啊──」一聲豁盡全力的大喝,御空將右拳硬生生地轟在五彩壁上,銀流飛騰由拳頂直貫彩壁,「乓──」一聲奇異的脆響,彩壁終於再也抵不住那強大的力量,瞬間被他擊出一個拳大的洞,整隻手臂都穿了過去。

然而他異想天開的舉動也非沒有代價,右手承受太過強大、猛烈的真氣流動,此時整個手臂都已滲出血來,但興奮過頭的他根本就沒發現這事。

「開了、開了,我終於打破這混蛋牆了。」御空欣喜萬分的叫著,五彩蛋和外層的黑蛋於此也產生了異變。

六色光芒快速的從破掉之處散開,幾息之後,兩層蛋殼發出連番劈里啪啦的聲音,無數龜裂在殼上產生,轉瞬間竟是化成碎片散落一地,接著碎片又變成各色光芒消失無蹤,彷彿此處本就沒有那些東西一般。

御空沒有心情去關注碎片的事,落至地面後便雙眼直直的看向一方之壁,彷彿他能穿透岩壁看到想看的事物,呵呵──雖然沒那麼厲害,但他確實是清楚的感覺到小白就在那一方。

御空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跟小白一樣,對這份連繫深信不疑,那份危機感至今未減,讓他更是想快點飛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小風看到御空右手已成了血手,忙道:「老大,你的手全都是血耶!」

「沒關係,不怎麼嚴重。」御空舉起右手看了一下,陣陣的疼痛直由神經傳至腦中,迅速以靈識檢查一下,馬上就知道只是筋脈受點創傷及血管破裂而已。現在他身體的任何部份都比常人還要強上數倍,甚至是數十倍,只要別去動它,不用多久就會自我痊癒了。

「哇──老大你看,這洞裡居然還有個怪戒指耶!」小火從旁邊抱來一個奇怪的厚戒指,獻寶似的搬到御空面前。

戒指黑白相間的顏色,白者潔白無瑕,黑者墨如明鏡,雖然異常樸素,卻又簡單得美麗。

「哦──」御空心不在焉的將戒指拿過來,就在他觸碰到戒指的一瞬,洞中突地光華大盛,戒指竟是自行套上他的左手中指,一分明悟湧上心頭,戒指原來是個神兵呀!

御空淡淡的看了戒指一眼道:「妳們快回到我身體來,小土,用『土行術』讓我離開這裡。」現在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快點回到三女身旁,開懷的宣佈天閃御空又回來了。

「好……」小土輕應一聲,念起咒語,十級魔法在她用來輕鬆之極,一息之間,御空的身形已化成一道黃芒消失在地底。


第九章 ~人間鬥神~

借由土行術移動的黑暗之中,四周一切卻依然清晰的反應在御空腦海,數里之內都已變成了一幅立體圖案,明白的告訴御空現在是位於什麼地方,這還只是他未特意為之的狀態,若是他釋放出所有靈識,恐怕半徑十里之內的一隻蟑螂都躲不過呢!

一分鐘不到,陽光之下土黃光芒一閃,一具小孩裸體已出現在大地之上,幸好附近沒人,否則他現在就算是小孩的模樣也夠糗了。

「唉呀──好痛,怎麼用個土行術就又痛起來了。」御空一到地面就舉起手大為抱怨起來,那陣陣的麻痛實在不太好受,看著滿是血漬的手臂,不禁吐出舌頭又道:「看起來還真有點恐怖,小水幫我洗一下吧!」

「好。」腦中回了一聲輕應,一顆大水球立時將御空的手臂給包了起來,不疾不徐的旋轉著,兩三下便將手上的血漬洗得乾乾淨淨。

「呼──可別再流血了,不然可會嚇到我老婆地。」看到手臂未再滲出血來,御空將右手整個放鬆垂下,耍寶似的喃喃自語,他倒明白若還想好就別再亂動了。

小水不在乎的笑道:「沒關係,我隨時可以幫你洗,就算你全身都是血也沒問題,呵呵──」

「去──」御空笑罵一聲,四方隨意打量一下,此處還是在古戰場的範圍之內,不過御空對身處何地並不在意,轉了一圈便將雙眼鎖定在東方,自語道:「不會錯的,就是這一個方向。」

話音剛落,御空的身形已然騰空消失當場,銀色鬥氣依然炫耀無匹,速度更勝疾光電閃,常人在夜裡見著大概都把他當成流星,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呢!

速度之快至少也是當初的極速三倍以上,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深不可測的真氣會將速度提升到另一個層次,這再正常不過了,只是一下子變得太快,他還是得好好適應才行。

五個精靈全都跑了出來,坐在他的頭上、肩上嘻嘻亂叫,看著白雲、地景如電流逝,大呼過癮。

一人五精靈都不知道,御空這身超絕的力量現世,已讓在人間界的一些神、魔感覺到了,雖然他們不能肯定這身力量強到什麼程度,到達鬥神之境卻是無庸置疑的,他的出現可說就此打破了神與魔的沈默,讓世界局勢的變化加快了。

「好快呀,老大現在若是遇上厲殺恭,一定可以將他打得變肉醬。」小電開心的笑言道。

小火噘著小嘴道:「別笑死人了啦,厲殺恭還需要老大出手嗎?我們五個就已經夠了啦!」

「嗯,對對對,再看到那混球一定要把他轟成泥,差點就被他害死了。」四個精靈一聽,都同意的點頭應和,這些日子以來,增強力量的可不止御空一人,別忘記她們的能量可是跟隨御空增長的,到現在也是同樣未變。

雖然御空這次力量成長的太過嚇人,導致她們沒過多久,靈識之力便無法跟上能量體的進步了,幸好蛋裡面被御空引來濃厚的能量,造就她們的靈識亦是快速成長,雖然增強的速度還是跟不上御空,但與精靈相比卻已到達一種可怕的高峰。

如今她們的靈識之強大,已然遠遠將其餘精靈甩在後頭,甚至連十一級魔法都能施展了,就算比起傳說中的精靈王也不遑多讓,只不過她們並非經由精靈神賦予能量,所以不能稱之為精靈王。

論可運用的能量強度,五個精靈和天武五大魔導相比也已不會差上太多,加上她們身為精靈,施法速度就快上一籌,而且精靈王的特權都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們身上,就是不用唸咒語就能施展九級魔法,還有她們實際能量應該更強。

種種優勢相疊,五個精靈的實力甚至已比五大魔導更強了,因此就算精靈不擅長近戰,現在她們只要聯合起來,照樣能將厲殺恭用魔法砸到死為止。

御空一邊飛行一邊調節本身真氣,每一次的適應都讓速度再快上一些,力量則是快速的內歛隱沒,他已想到從前對氣息的感應都能達到數里,若是同等以上的強者全力移動,氣息的傳遞甚少可達百里以上。

如今他的力量傳達豈止百里,所以馬上就歛收起外放的真氣,讓別人無法輕易察覺到他的力量。

既要加快速度又要收歛氣機,這也真夠他忙的了,御空卻不知這一舉動又讓神與魔神都產生了誤會,認為他只是才剛修練至鬥神級的力量,一開始才會無法控制好力量,然後才慢慢的適應過來,不過這樣也才合理,畢竟「天武大陸」上還未聽說過有人到達鬥神之境。

但是不管如何,鬥神級力量再次出現於人界,神與魔神對此一力量的來源依然十分的關注。

可惡的是御空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的苦心,力量一下子就被收歛起來,只剩一點隱隱約約的氣息,縱然那些神、魔都極為強大,在數千里甚至數萬里外要想探查御空,若不將感應能力大肆展開的話,還是難以辦到。

偏偏現在神和魔神都在玩躲貓貓,沒人願意先行暴露自己

迷戀 於 2008-01-07 11:4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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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二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水風分身~

終於和風鈴等人會合,閔今輿並沒有注意到月楓身上的異樣,因為他們的眼睛都已落在心羽身上,她看起來似乎愈來愈虛弱,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閔今輿見狀不禁心靈狂震,駭然道:「寒心羽小姐怎麼了。」

「咦──」童莎芋快速的掃過一眼,發覺人數似乎不對,再晃過一眼,雖已看到月楓的模樣古怪,但卻有一件事更讓她著急,忙問道:「吉貝冰雲也不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閔今輿和童莎毓聞言又是一驚。

「你們認識我們?」風鈴手中劍勢不停又劈開數人,不過力道比之前已弱上了幾分,甚至小腿部位都已被抓出一道傷口,那是她為了保護心羽才硬挨上的,只是現在已沒人會注意到那邊,就連她自己也都把它忽略了。

笑英的情況反是比風鈴好了許多,根本沒有魔族人能逼近他三尺之內,血氣不斷被刀所吸收又傳給他,所以他的力道幾乎沒有減弱,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已開始覺得有一點點悶鬱,或許是不斷補充真氣的後遺症吧!

閔今輿忙道:「是的,我和妻子數年前曾受御空救命之恩,在他身亡之後就注意著妳們,希望能暗中幫助妳們,沒想到『七性劍宗』那些雜碎突然攻擊妳們,我等反應不及,就跟著妳們到『鴻山』來了,寒心羽小姐和吉貝冰雲小姐到底怎麼了。」

風鈴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們,這三人的功力一見便知非泛泛之輩,尤其閔今輿的功力比自己只高不底,防禦力更是強得可怕,甚至連另外二女的防禦力都比自己還高,御空數年前怎麼可能救得了他們,太怪了。

童莎芋看出她的疑惑,急道:「我們說的是事實,請妳們相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寒心羽的情況看起來很差呀!」

風鈴再次轟出一道洪大的氣勁,轉頭看向已快陷入昏迷的心羽,眼眶微紅的搖頭道:「心羽中了化石功,必需要『靈浮草』才能救她。」

「靈浮草?那是什麼,靈藥嗎?我怎麼沒聽過。」閔今輿這些年來對於寶物、靈藥的認知不少,可是靈浮草三字他卻完全沒有聽說過。

「那……那是魔界的植物,人界或許沒有吧!」一天之中姊妹一兇多吉少、一命在旦夕,風鈴無論心靈或是身體都已快達到極限,喘息的語氣給人身心俱疲的孤寂感覺。

「什麼?」閔今輿刀勢一掃硬將三個魔族劈成兩段飛出,微一轉頭確認,他這一看才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月楓頭上還生角呢,不由詫異驚呼道:「啊──她……」

風鈴發覺到他聲音的異樣,眼角餘光掃了過去,頓時明白到月楓的樣子太惹人注目了,念頭一轉只好道:「是的,月楓是魔族的人,也是我們的朋友。」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來幫自己的,沒有隱瞞的必要,更何況那副模樣想瞞也瞞不了。

月楓緊張的再將敵人轟開,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真有些像是等待判決的犯人,連頭都不敢回望,只能祈禱這三人不要太敵視魔族。

閔今輿一陣無言,接著大吼道:「好──妳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現在先想辦法衝出去再說。」

童莎芋姐妹互視點了一下頭,月楓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求脫困,月楓聽聞他們的決定終是略鬆了一口氣。

風鈴再次看向了閔今輿,雖然很難相信,但他們似乎是真心來幫助自己這些人的,她這一分神,馬上又有幾個魔族逼近。

「小心。」閔今輿疾行躍至風鈴身旁,直接將二人劈成兩半,他已看出風鈴氣力漸虛,立刻過去填下她的空缺。

他沒想到的是笑英居然氣實力足,看到笑英身前的那堆屍體不斷被前進的魔族丟到身後,那種破壞力實在令人感到心驚,每一刀至少都能將一名魔族劈成兩半,如果是自己挨上一刀,恐怕也不太受得了吧!

才接下風鈴的位置不久,「噬血刀」紅光閃爍,突地變成丈餘巨刀橫空狂掃,笑英淚水狂湧的嘶叫道:「嫂嫂別閉起眼睛,不能閉……不能閉呀!」他已看到心羽眼簾逐漸合下,心中大痛狂呼,眾人聞聲回首,也都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該我去找御空了,冰雲應該也在等我呢,笑英別太難過……」心羽只覺氣血虛無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彷彿身體已不屬於自己的了。

月楓見狀不禁悲啼道:「怎麼會這樣,書上明明說『化石功』發作不快,一般人都能撐上半天的呀!」是這樣沒錯,但魔族人的體質和人族可有不小的差別,哪能混為一談。

閔今輿想盡快殺開一條路來,但魔族人數眾多殺之不盡,此時圍在外面的人數恐怕都還在五百以上,這些劣等魔族,哪裡有血腥就自然的往哪裡走,大概附近魔族營區的人全都跑來了。

心羽感到身體愈來愈是沉重,小時候的一幕幕情景在腦海中升起,好似又回到最初認識御空的場面……

心羽好好的走在路上,一顆球突地落在頭頂,砸得她小腦袋頭昏眼花,小小的心羽不甘被打,馬上就氣嘟嘟去找小御空算帳。

沒想到御空竟然就是五皇子,一被心羽罵了也不甘示弱,還很囂張的嚇唬心羽說要把她抓去砍頭,嚇得她唏哩嘩啦哭了起來,這一來反把御空搞得手忙腳亂,又是道歉、又是給她糖果吃,這才哄得她破涕為笑,二人就此結下了永世之緣。

明明已是臨死之人,她淒涼絕美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天真笑容,周圍之人看了反是更加驚慌,只想快點殺出一條生路,難道在失去冰雲後馬上就輪到心羽了嗎?

在充滿殺戮的大地上分分秒秒經過,眾人想快點衝殺出去卻是只見人潮洶湧,無盡的嘶吼、怪鳴、慘叫不斷在耳邊迴響,若非在場的皆非常人又將心思放在對敵上,光是身臨此境恐就要令人發瘋了。

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道銀色光華落在眾人中間,快,快到不可思議;停,停得理所當然,彷彿他早該在此,早就該在心羽的身旁。

一股彌天蓋地的強大氣勢由中心而發,炫銀之氣恍如爆炸般擴散,瞬間將所有魔族掃出五丈開外,風鈴等人卻都只是感到一陣勁風撲面而過,雖是不太舒服但也未受到太大影響,御空對力量的控制勉強還算過關。

天地萬物受其壓力所懾,瞬息之間全都靜了下來,包括那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劣等魔族,四個背生雙翼的魔族更是連翅膀都忘記拍動,突兀地從天上掉下,就算如此,他們落地後依然不敢亂動,吸口氣都顯得特別小心翼翼,那種強烈的心靈震撼讓他們明白,眼前之人連魔將都不會是他的敵手。

風鈴諸人忘記了攻擊,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孩一手搭上心羽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纖細的肩上,他們都不知道小孩是誰,但卻沒人去阻止他的行為,詭異──詭異到了極點。

一個衣衫有些破損卻又嬌豔奪目的女子輕飄飄地浮在旁邊,冰雲雖然還沒力量站著,小風要讓她飄浮於空卻只是舉手之勞,更是給人一種飄飄若仙的感觸。

在見著心羽奄奄一息之時,御空立刻就讓小風為冰雲施了「飛行術」,馬上扶著心羽查看起來,她的情況實在太糟了,氣息比之前的冰雲還弱上數分,這叫御空豈能不急。

「御空……冰雲……你們來接我了嗎?」心羽的眼簾就要闔下,在此卻見御空來到她的身前,她離開「陽蘭國」時御空都十一歲有餘了,和現在的模樣差不了多少,她立刻就認出他來,以為他們是來接自己的。

語落──雙眼也隨之完全闔上,愛人就在自己懷中卻無力挽救,御空只覺天都要塌陷了,雖然心羽還有微弱的氣息,但那也只是一息尚存而已,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消失,再加上她逐漸石化的臟腑,御空怎麼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漫天悲意無限的散發開來,造成這一切的除了周遭魔族還會有誰,悲慟之中泛起無窮殺意還有悔意,若是自己再早一點到來就好了,只要早一點點呀!

數百名的魔族全都感受到一股撕心之痛,彷彿再待一秒就會被殺,就連劣等魔族都一樣升起了無邊懼意,他們一時間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並立刻付諸行動。

說來一大段,實際上這一切的轉變都只在一瞬間而已,從他們停下動作再轉身逃跑絕不會超過二秒。

看著一切經過,小白也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一股強烈的悲意由心升起,接著御空那邊又傳來了無邊殺意,一股殺盡魔族的意念深深刺激著牠,身體瞬間回復了原身向魔族衝去,精亮的雙眼充滿殺意。

小白怒嘯一聲揮起雙爪如猛虎入羊群,每一個起落都會帶走數條性命,彷彿眼前已非血肉之軀,甚至比紙糊的還差,眾多魔族卻是半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他們如今只剩下一個想法「逃命」。

御空抬起了頭,剛好看到小白衝出去殺死第一個魔族人,或許是有牠幫其執行了想法,理智再一次回到了腦中,心下一震道:「不,現在豈能將時間浪費在殺敵之中,心羽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不能讓心羽死去。」

就在御空又回視心羽之際,他強烈的意念如命令一般發出「小白,殺光這些魔族,他們敢傷害心羽就得付出代價」。

御空知道小白聽不到他的想法,可就是相信小白會為他辦到這一切,他似乎已有一種感覺,小白與他之間有著某種微妙的牽繫。

御空的意識再一次深深刺激著小白,牠似乎知道御空想殺盡這些魔族,可看著快速四散奔逃的魔族人,尤其天上還有四個會飛的,以牠的能力要殺光他們實在有些難度,但這對御空來說卻是簡單之極,所以自然的會認為這並非難事。

御空的自信便是小白力量之源,再加上牠自己那張狂的殺意,不斷儲蓄能量的獸核心終於爆發開來,彷彿天地間的能量都匯集到小白身上,一股青色光華從牠身上急湧而出,光芒流轉之間宛如活過來一般,脫開小白的身體浮上天空,一聲厲嘯衝向了四名振翼高飛的魔族。

只見一道青影從四人身旁擦過,擁有戰將級實力的他們竟是無法做出半點反應,身上瞬間各多出一道被風爪劃出的傷口,接著無數風刃從他們的體內射出,四人就連慘叫都未發出便已化成碎塊撒落大地。

在青影之後,小白身上又泛起了一道藍芒,就像似牠的殘影,一隻如水流、似冰雪的美麗藍白色豹影由前竄出,彷彿光電縱橫在魔族之間,凜冽寒氣濔漫天地令人不由自主的渾身戰慄。

再一聲厲嘯劃過天穹,藍色豹影所經過的大地瞬間佈起一層冰霜,只要被牠碰到一下,魔族人就快速的結成冰雕,氣勁流轉之際,不一下子冰雕又自行震成碎片,碎冰飄雪四下飛轉,印射出晶瑩光芒,在淒厲的戰場中幻出幕幕綺麗景觀。

小白本體則化成了一團近乎白色的火焰,四足之地頓時化成飛灰、陷塌數寸,丈內範圍彷彿有一層屏障包覆熱浪,奔騰的氣流只在牠身周循環圍繞,整個空間為之扭曲變形。

地上魔族人的屍體在光焰之中轉眼間化成焦炭熊熊燃燒,看到活著的人愈逃愈遠,小白熔金化鐵的光焰一晃,在空氣中劃出陣陣焚風破空之音,焰光飛舞破入魔族人之體內,將他們瞬間燒成灰燼。

甚至只是被牠身周的熱流掃中,他們體內的血液、水份都會立時被熱氣所蒸發,身體化成焦炭自行燃燒起來,可怕的溫度連十級火系魔法都不夠看。

天地間的能量至此依然不斷湧入牠的體內,似乎牠的力量還沒到達極限,還要繼續補充能量才行。

看到牠突然會分身的人想必都覺驚駭、愕然,卻沒人知道此時牠自己的感覺才是最怪異的。

明明只有兩隻眼,牠的腦海卻浮現三個影像,雖然牠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但要牠一次控制三個身體,一下子又怎麼能適應的來,不過牠臨機應變的能力也很快,乾脆就讓分身在敵群裡亂竄,反正任誰碰到就沒命了,哪還需要特別去攻擊呀!

只有牠的本體是真正在收拾漏網之魚,憑著牠再一次進化後的速度與力量,只要被牠看上了就絕對逃不掉,加上各擁有牠七成左右力量的分身,別說才五、六百人,就算再多上幾倍牠都能一個不留的將他們剷除。

御空沒有再理會魔族,抬頭就要發問,在看到風鈴的那一瞬,悲憤的冷意中又燃起了一絲溫柔,語氣自然地軟了幾分道:「風鈴,心羽怎麼了,她的體內為什麼好像在石化一般。」

眾人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風鈴疲倦的喘息著看向他和冰雲,她還是沒有將心羽搶回來,不止因為他是和冰雲一起來的,還有他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了,如果閉上眼睛,她甚至會以為御空就在面前,另有一點讓她很疑惑,為什麼心羽最後會叫他御空呢!

冰雲見她沒有回話也急了,忙道:「到底怎麼了,心羽是受到什麼傷害。」

精靈們全都飛了出來,見到她的傻樣也不禁急叫道:「妳別發呆呀,心羽到底怎麼了。」

「冰雲……精靈……」風鈴已經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了,傻傻的道:「心羽中了魔族的化石功……」

其實她的情形已算好的了,閔今輿三人看到又出現五個精靈使才真叫呆滯呢!

御空一聽是魔族的武功,已等不及她再說下去,忙轉頭道:「月楓,化石功是什麼武功,有什麼辦法才能救。」

魔族人的感覺能力比人族還強,對御空的感覺,月楓並不比風鈴差上多少,都已快分不清楚現實了,直覺式的哽咽道:「在魔界只有靈浮草才能救,但在人界我從沒見過有這種草,書裡面也沒見過。」

冰雲一聽可急了,驚喊道:「什麼,那可怎麼辦,御空你快想想辦法呀!」

這次大家可都聽清楚了,全都愕然的看向他們,御空沒有理會他們的異樣,忙道:「我這就去魔界找,妳之前來人界的通道在哪裡。」

月楓已回復了一點,急著搖頭道:「來不及了,通道離這裡很遠,到魔界又離皇宮很遠,而且當初在皇宮發生那麼大的戰鬥,或許花園早被毀掉了。」

御空聞言幾乎就要絕望了,思忖間閔今輿卻移動到了他面前,猜疑地道:「你真的是御空?」

御空看向了他,當初兩年多的孤寂就只遇過他們,記憶可深刻得很,仔細一看便認出他來,御空道:「閔今輿……咦──兩個童莎芋……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閔今輿大奇道:「真的是御空,你……你怎麼變這樣……」

風鈴瞪大了眼睛,雖然感覺是那般的熟悉不能忘懷,可是她依然不敢置信。

笑英卻是直接就喊出口道:「你是哥哥嗎……」

御空轉頭看向笑英道:「笑英已經長那麼高了呀,哥哥沒時間多陪你了,我要想辦法救心羽嫂嫂……」

「嗯──」笑英似已感覺到御空那分溫暖、親切的氣息,乖巧的點頭應是,或許是因為他沒見到御空碎體而亡,接受力反而比較好。

「御空……」風鈴吶吶難以開口,御空復活是她做夢都會奢求的,可卻又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御空轉念間已下定了決心,堅定地向精靈們道:「我要去向姐姐求助,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小風急著插嘴道:「但是……」

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御空馬上又道:「我會多加留意,不會讓人跟蹤的,心羽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我只剩下這個方法,我絕不容許她離我而去。」

精靈們對心羽的事亦感悲傷,都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哪有辦法去阻止,只好提醒道:「那要萬分小心留意喔!」

「嗯,放心,妳們就留下來保護他們吧!」御空輕柔的抱起心羽,最後又看向風鈴一眼,是抱歉、是關懷、是柔情,千言萬語都包含在那一眼的傳達中,才剛回來連話都說不到幾句卻又要離去,御空自然對風鈴有些歉意。

在大家還想說什麼時,御空身影一動又化成銀光騰空消失,看得眾人再一次愣住了,之前突然出現可以說是未加留意,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眾人呆呆看著天空,過了幾秒才有人回過神來,冰雲將心羽遺落在地的「飛銀劍」撿起持在胸口,誠心的祈禱著,希望心羽能夠轉危為安。


第二章 ~心羽無息~

風鈴似在回味御空的眼神,盯著早已消失的御空好一回會兒才轉向冰雲和精靈們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冰雲……妳真的沒事嗎?」

也難怪她這麼想了,本以為兇多吉少的她突然回來,而且還多出一個叫做御空的小孩,還有精靈們都跟著出現,實在太詭異莫名了。

她的聲音亦將其他人給喚醒,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有人發覺到四周的情形,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如今還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只有遍地各式死屍證明著一切都是現實,不可抹煞。

童莎芋看著四周,誰能相信就那麼一下子,眾人殺不勝殺的數百名魔族竟是全都死了,碎體、冰凍、焦焚、化灰的,各式死樣都有,她心中不禁起了陣陣懼意,抓著閔今輿臂膀道:「全死了,太可怕了,就那麼一下子,魔族全都死光了。」

童莎毓也是一樣,渾身輕顫著抓住他另一隻手,幾乎不敢再望向那些屍體一眼,看她們這副模樣,誰能相信她們剛才殺得可兇了。

冰雲奇怪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又向風鈴道:「我沒事,還好小白救了我,接著御空也趕來了,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小時候的模樣,但他真的是御空,心羽最後不就認出他來了嗎?」

笑英搶著道:「對,他是哥哥,笑英可以感覺到他有哥哥的氣息,他就是哥哥。」

雖然現在御空的年紀看起來比他還小,可是他叫哥哥依然未覺半分怪異,對他而言,哥哥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他依然是自己的哥哥,那份溫暖的感覺從未改變。

風鈴的神情很怪,有喜、有悲、有疑,百感交集地喃喃道:「我也感覺得出御空的氣息,還有那一眼……那一眼……可是……御空整個人都毀了,他怎麼……」

小風道:「就是整個身體都毀了才會重新長大呀,不然哪會變成小孩子呀,笨……」

不等風鈴答話,冰雲忙又問道:「對了,御空說要找姐姐幫助,那是誰呀,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他還有姐姐呢!」

小風搖頭道:「妳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但現在還不能讓妳們知道。」

她們雖然還覺疑惑,不過也知精靈這樣說必有道理,秀眉微皺互視一眼便不再多問。

閔今輿看向精靈們道:「那……那請問……御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向精靈問話還是他的第一次,心裡有點怪怪的。

小風道:「老大叫你閔今輿呀,嗯,我以前有聽老大說過你們,當時你們還差點讓老虎吃了呢,沒想到你們變這麼厲害了,還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真有趣……」

閔今輿很難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信也是不行,御空真的變成一個強得誇張的小孩了。

風鈴見她又在廢話可也忍不住了,追問道:「小風別鬧了啦,御空真的又活過來了嗎?」她的表情似乎很懷疑,眾人卻都聽得出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小風笑道:「當然囉,只是怎麼會那樣我們也不曉得,反正就是莫名其妙變成小小嬰兒重新長大了。」

風鈴雖然還不能完全接受這一事實,但眼神之中很明顯已恢復了一點久違的光采,她看出冰雲已是完全的相信,自己雖是還有點困惑,內心卻早已是千萬個願意相信,只要……只要再見御空一面,她一定會跟冰雲一樣深信不疑。

小電突地叫了起來道:「臭小白搞什麼鬼呀,牠要去哪裡。」

她這一叫精靈們也都感覺到小白愈跑愈遠,其方向竟是和御空離去的方向一樣。

原來小白殺昏了頭,在十多里外又碰到了一群魔族人,牠乾脆就繼續殺了下去,順便拿他們來練習要怎麼才能控制好兩個分身,直到牠發覺御空飛快離去,急忙將那些魔族宰光後就追了上去,反把精靈、冰雲她們丟下了。

小水撇撇嘴道:「算了,就讓牠去追老大吧,反正以小白現在的實力只有牠欺負人的份兒,不用我們去擔心。」

「說的也是,小白這些日子以來也強得太誇張了,居然進步得比我們還快,真是豈有此理。」小電手插著腰大為不滿的抱怨,小白的實力已比她們任一個都還強多了,這樣要怎麼把牠再當成小弟呀!

冰雲想起剛才小白的異變,搖頭道:「小白本來沒這麼強,我也是看到御空後才發覺牠變厲害了,尤其是剛才那樣,若非親眼所見,我簡直都不敢相信牠是小白了。」

小風若有所思的道:「難道牠的實力跟老大有關嗎?嗯,在我們身邊發生的怪事還真多了。」總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世上的怪事都被她們做盡了。

小水望了一下四方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還是你們喜歡繼續待在屍堆旁呢?」

「嗯,我們快走。」諸女臉色一變,馬上點頭同意小水的建議,這裡她們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其實這裡現在的景象已經好上許多,被小白那三種屬性力量破壞過後,屍體碎屑反是少了一大半,不是碎得更徹底就是被火焚盡、被冰凍住,否則她們現在絕對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走開了一段距離,閔今輿邊問道:「那妳們現在想先去哪裡。」

從御空和精靈們的口中,風鈴已確定他與御空是舊識了,對三人的提防之心降了許多,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好。」

冰雲頓了一下道:「我們去鴻山城吧,不一定師父已經在那裡等我了呢!」

閔今輿臉上突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低頭略一思索,遲滯地道:「冰雲小姐,據我所知…令師……似乎受傷了。」

「什麼?」冰雲大驚嬌呼,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師父都沒用「通訊水晶」找過自己,她急忙道:「師父怎麼會受傷的,傷得怎麼樣了……」

閔今輿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千水宗』當時正與『烈炎門』爭鬥,最有可能傷到令師的應該是烈炎門門主『常赤倫』。」

風鈴提醒道:「冰雲別急,妳不是有通訊水晶嗎,快試試看呀!」

冰雲這才想起可以使用通訊水晶,真是急昏頭了,她立刻拿出通訊水晶輸入魔力,過了一會兒水晶亮了起來,一個美麗女子的影像顯現在水晶之中,冰雲一看總算鬆了口氣道:「師父,您沒事吧!」

任絮菁俏皮的吐了個舌頭道:「我會有什麼事情,咦──妳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御空回來後的冰雲應該是很開心才對,可是御空才回來,心羽卻又出事了,她的表情依然好不到哪兒的道:「我沒事,只是魔力用盡有點虛弱,現在已恢復一些了。」

任絮菁臉色一變,聲音沉了下來道:「發生什麼事了,妳在哪裡,為什麼會魔力用盡。」

冰雲遲疑地道:「我……我們在鴻山,因為遇上魔族,所以……」

任絮菁聽到她的話差點就傻了,忙追問道:「什麼,妳們跑到鴻山做什麼,現在有沒有危險……」

冰雲想起心羽生死不明的情況更是黯然道:「心羽受傷了,不過御空已去找人醫治,一定不會有事的。」話是這樣說,可她的語氣似也沒有什麼信心。

任絮菁還以為她想御空已想到腦子出問題了,急得都快冒汗道:「冰雲別想太多了,死者已矣,妳這樣御空又怎能安心呢?」

冰雲一見師父誤會,忙又解釋了老半天,加上精靈們又都在一旁幫腔,任絮菁這才相信了一半,畢竟這事太詭異了,一時間倒把她們為何到鴻山給忽略了。

冰雲也不管她是否還在懷疑,又追問道:「師父,聽說您受傷了,是被誰傷的。」

任絮菁道:「師父這不是沒事了嗎,妳別擔心,我會自己處理的,如果妳想幫師父,那就不要把魔法修練給擱下了唷!」

冰雲明白師父是不想她為此憂心,只好點頭道:「師父放心,冰雲一定會非常努力的。」

任絮菁這才滿意的點頭,突又想到什麼,急道:「等等……妳還沒說為什麼會到鴻山呢?」

冰雲對七性劍宗那些人本已懶得理會,但現在御空已活了過來,情況又是不同,此仇一定要有個結果才行了,美眸射出忿怒的火焰道:「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對神兵還不肯放手。」

「哼,可惡!」任絮菁只聽一句話便已明白發生何事,冷哼一聲又忙道:「那汪芙梅呢,她……」

想起汪芙梅就令冰雲感到一陣痛心,臉上浮現絲絲黯然和失望道:「就是她……」

正自想說是她最先下毒,可眼角卻剛好瞥見精靈們身上的光芒,冰雲芳心一震,竟是不想說出,因為她知道精靈知道也就代表御空知道,到時候一定很難堪的。

「她……」冰雲不想說也不願欺瞞師父,最終只以無奈的搖頭來代替言語。

任絮菁雖不知她為何不說,但見她神情卻也看出對汪芙梅深深的失望,不由心中怒火騰生,思索一陣才壓下眼中忿怒之火,吸了口氣故作平靜道:「妳們先冷靜一點,不要去招惹他們,一切等我過去再說,知道嗎?」

「我明白。」冰雲點頭應是,她的心已然充滿了生機,才不會想死呢,一切的一切就等御空回來再做解決。

接著任絮菁又多叮嚀了一番才算放心。

看見冰雲已與任絮菁結束談話,閔今輿提議道:「我們現在還是先離開魔族佔領的地區,然後觀察一下再為將來做決定吧,看妳們現在的臉色,還是好好休息才最正確。」

不止冰雲魔力耗盡未復,風鈴的情況也不是太好,雖然戰鬥的時間頂多就只有半小時,她身上的傷亦不嚴重,但她的功力畢竟還不夠精純,而且也沒有如笑英那般的神兵、奇學,全力出手對她來說實在太吃力了。

「嗯,這樣也好。」冰雲停了一下又道:「對了,現在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捕我們呢?」

閔今輿臉色難看的點了一下頭道:「現在很多人都在追查妳們的下落,尤其是七性劍宗,之前他們似乎還有所忌憚,最近卻是愈來愈囂張了,甚至還聲明收留妳們便是與七性劍宗為敵,依我判斷,他們絕對是多了什麼倚仗。」

小火從風鈴的肩上衝到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叫道:「誰那麼大的膽子敢追捕冰雲。」

既然精靈們會到現在才出現,閔今輿立刻就推斷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們都不知道,稍微整理一下腦中資料,將御空離開後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

「呵呵──呵──該死的混蛋,我要把他們全給烤了。」小火怒極而笑,火元素瘋狂的聚集起來,沉重的氣息壓得眾人心口室悶難受。

閔今輿大感驚駭的看向小火,這個精靈實在太可怕了,他可已是戰皇級的高手了,在那股氣息前卻是連他都感到害怕,而這樣的精靈竟然有五個……

小水冷靜的將她拉了回去,在她耳邊吼道:「幹什麼,妳現在聚集火元素要打誰呀,哼──一切等老大回來再說,以前對他們還有幾分忌諱,現在……我們豈需再忍他們,就讓我們連笑英的舊帳一起算吧!」

小火忿忿的散去火元素,坐回風鈴的肩上,她們以前跟著諸女時是怕張揚才進入身體之內,現在哪還在乎這些,個個都大剌剌的或飛或坐就是不願躲起來,這樣子要跟她們說話才方便嘛,閔今輿三人也因此開了眼界,第一次見識到整天吵吵鬧鬧的精靈。

「那些壞蛋,我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笑英氣呼呼的握著噬血刀,恨恨地說出大家的心聲。


御空抱著心羽急飛,順便將她的背包取下背好,那可是心羽的東西,當然不能丟掉囉!

沒過多久他又感覺到小白正追著自己,不過他已沒時間多停一秒了,想法跟精靈們的一樣,根本不怕牠被人欺負,依然全速前進,害得牠愈追離愈遠。

心羽的氣息正在快速減弱,縱然御空憑著強大的真氣想延續她的生機,效果卻是微乎其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氣息不斷減弱,終於──虛弱的氣息在二十分鐘後全然斷去,身軀逐漸轉為冰冷。

御空的心不由顫抖著,不願相信心羽就此離他而去,真氣再次輸入她的體內,用天地之能將她包覆起來,令其血液不斷流動,保持她身體的軟柔與完整,他只願意相信一件事,心羽臟腑的石化解除後就會醒過來了。

五個多小時的疾飛,御空照著從前經過的道路,知道離神秘遺跡的距離只剩千里左右,高空中的身形落至地面,氣機盡歛施展輕功急奔而行,他明白飛行的力量還是有可能被監視,所以才改用輕功,為了心羽他必需向姐姐求助,但絕不能因為自己而害到了姐姐。

不過,他卻還未真正領悟靈識運用之妙,憑神級強者之靈識就算他氣息盡歛,只要先行鎖定他的位置,那他的行蹤一樣逃不過別人掌握,幸好御空同樣也是神級高手,飛行時的氣機已被他控制到最低,再加上他不斷的前進,距離還是數萬里之遙,除非真有人能跟蹤他而不被發覺,否則是絕對無法知道他準確位置的。

御空重生後就未再施展過輕功,再加上「白銀聖衣」對輕功速度的增幅,縱然他已因歛盡氣息而令速度減半,比起以前還是快上許多,轉折起伏對他再次成為一項挑戰。

為了要隱藏行蹤,御空是沒辦法走道路的,唯一可行的便是翻山越嶺,在樹林裡他必需時不時的閃開樹木、石頭,速度的增加反令身法難以自如,現在天色又已暗了下來,速度減了一半後幾乎又再減了一半。

縱然有種種的因素拖累,御空依然用不到半小時便到達神秘遺跡附近。

他並未立刻進入遺跡之中,先以當初精靈神和他溝通的方法,嘗試著分出靈識探入山腹,連續的呼喚著:「姐姐──姐姐──妳在嗎?」

精靈神本已進入最後調養的階段,再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如今根本無法移動,但聽到御空的呼喚,她還是分出一小部分的靈識,在幾分鐘後終於發出了回應道:「弟弟──怎麼了,咦──你的靈識怎麼會變得如此強大……」

御空已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忙道:「姐姐,我來不及解釋了,我妻子中了魔族的化石功,妳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嗎?」

精靈神沉默了一下,畢竟她此時只是靈識的一小部分,思考總是要慢上一點的,半晌後她才道:「我記得化石功有一種叫靈浮草的東西可以救。」

「在哪裡有靈浮草,我朋友說魔界有,但人界卻不知道有沒有。」御空慌忙的問著,生怕答案會讓人失望。

精靈神道:「我知道『天靈谷』有這一種草,那裡也是當年我弟弟所居住的地方。」

知道人界也有靈浮草就有了一絲希望,御空忙道:「姐姐,天靈谷在哪兒,我從沒聽過呀!」

「這……我現在離不開身,否則我就可以帶你去了,唉──此時那裡不知是否仍叫天靈谷也不一定,這樣吧,你先去『精靈村』,就說要找當年『聖皇』居處,應該還會有精靈知道那個地方。」

「呃──可是我也不知道精靈村在哪兒呀!」

「別擔心,精靈村就在離此東北方二、三千里遠而已,精靈只要一靠近就會察覺到精靈結界的能量,你的朋友不都是精靈使嗎,她們在幾百里之外就可以找到精靈結界了。」

御空沉默了一下,終於問出他最不想問的事道:「姐姐,若中化石功的人失去氣息,還有救嗎?」

「剛失去氣息可能還有救,若太慢就沒用了,唉──若連血液都停止的話,那就將靈浮草液送入中者口中,你再以本身的力量將草液散至全身,石化還是會解除的,但……一個生命的逝去,那是誰都無法挽救的。」

精靈神的話語似乎若有所指,或許她已想到最壞的結果,一個人中了化石功根本撐不了多久,御空就算不肯放棄又能怎麼樣呢?

御空完全沒把她最後的話聽進去,急忙道:「謝謝姐姐,我這就去精靈村,姐姐保重,再見。」

「再見──姐姐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你……」精靈神最後的想法還是沒有說出口,既然御空還存著希望,那就讓他盡最後一分力吧!

御空看準東北之向,輕功再展快速急馳,嘴裡喊道:「召喚小電。」

他要召喚精靈也不是完全沒考慮的,小風、小水的魔法對冰雲她們較為有用,小火則是喜歡亂來,要去找人幫忙可不能叫她,最後二選一就隨便喚出小電了。

一道金芒閃動,小電瞬間便出現在御空的身旁,御空鬥氣輕托帶著小電依然疾速奔馳。

她有點奇怪的道:「老大,找我有什麼事呀!」

御空簡潔地道:「靈浮草只有天靈谷才有,精靈村應該會有精靈知道天靈谷或聖皇居處在哪兒,姐姐說妳們可以感應到精靈結界的能量,而且當初那個明一雨也說過,結界只能讓精靈通過,所以我就叫妳來啦!」

小電馬上就已明白了始末,看著心羽,似乎感覺到她已沒有氣息了,但她並未多言,只是希望御空將來不要失控才好。

小電她們的能量比起精靈神所知已高出了許多,她才剛靜下來便馬上有了反應,指著前面道:「在那邊,我已感覺到那邊有能量波動了,就跟『精靈之淚』的能量一樣。」

「好──」御空對速度已慢慢的適應,比起開始似乎又快了一點,直到他認為距離夠了,這才又再騰空急飛。

十幾分鐘後,小電急道:「要到了,就在前面。」

御空聞言立刻減緩速度,馬上分神感應四周,精靈結界已然近在五里之外,他隨之落地急奔,這裡的森林不知是否因為精靈居住之故,各色花草都盡情自豪的展現自己,顯得美麗非常、靈氣十足,可惜,御空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

並非只有精靈結界之內才有精靈,御空奔馳之中就見到了好幾個小精靈愉悅的四下飛舞,她們都沒發覺到速度過快的御空,直到他看見了一層極為淡薄的光壁。


第三章 ~天靈雙聖~

御空在結界之外停下,許多小精靈這時才看到他,一窩蜂地全往結界裡飛,吱吱喳喳不知叫喊什麼的亂成一團,簡直跟世界末日沒有兩樣,淡淡的光華對精靈們毫無阻礙,任由她們飛了進去。

御空就像碰上銅牆鐵壁般再也無法寸進,結界內的精靈們如臨大敵,一會兒就聚集了上千個精靈,散發出強大的戰意準備保護家園。

這就是精靈村一有人類入侵的基本陣仗,因為剛才御空並沒有先攻擊精靈,而且他還有一個強大的精靈使陪同,所以才沒立刻遭來反擊。

想想上千個魔法落到身上,就算全都只是一級魔法,當今天下也沒幾人擋得住吧,以前那些人類就是不小心來到這裡,發現精靈才正高興動手捕捉,結果就樂極生悲直接被幹掉,連屍體都留不下來。

小電無視她們的警戒,馬上衝進結界之內大叫道:「明一雨、明一雨在不在呀……」她所知道的名字就只有兩個,可是明一雨的脾氣顯然好上許多,當然是找她較保險了。

所有的精靈都被搞得糊里糊塗,御空只是一個小孩子,既不攻擊精靈,進不來後在外面也沒有特殊舉動,只有陪同他的精靈進去大呼小叫,這樣的情況她們還是第一次遇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些沒見過人類的小精靈就和他大眼瞪小眼對看了起來,這些小傢伙反是最不緊張的。

小電進到裡面,精靈們全都讓開了一個空間來給她過,因為她的能量已經強到所有精靈都能感覺到那段差距,同為精靈的關係,所以她們並不害怕,只是非常好奇的盯著她。

小電氣得大吼道:「妳們還看,明一雨到底在不在呀!」

突地一個精靈使指著她後面道:「明一雨來了。」

小電轉身就看到了數十個精靈使飛來,她馬上就衝過去道:「明一雨還記不記得我……」

明一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能量實在強得太明顯了,害她以為精靈王再次出現,不禁愕然道:「精靈王?」

小電氣得都忘記是來找精靈幫忙,一個響頭就敲了下去,叫道:「王妳的頭啦,我叫小電,當初精靈之淚的事妳忘記了嗎?」

明一雨被打了也不生氣,只是更加愕然的摸著頭,不曉得為何精靈王要打自己,直到她想起了當初那件事才露出驚駭之色,光翼連煽退了一尺,瞪著大眼道:「妳……是妳……但妳的能量怎麼會……」

不等她說完,小電就又急道:「我老大有麻煩了,我們要找天靈谷或是聖皇居處,妳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明一雨直覺的點頭道:「我知道……妳的能量。」

小電還是不給她問話的機會,立刻拉起她的手就衝了出去,速度之快,其他精靈使竟是無一能及,大急的全追了上去,不是怕她傷了明一雨,看她們的模樣似乎早就認識了,但突然出現這麼強的精靈,她們都認為小電可能是遇上精靈神而成為精靈王了。

御空一見到小電出來就急問道:「怎麼樣了,咦──是……明一雨?她知道天靈谷嗎?」

小電點頭道:「對呀,她說知道的。」

御空接著發覺一大群的精靈使追來,還以為小電是把明一雨綁架帶出來,他可沒時間解釋太多,鬥氣猛提將她們捲到自己胸口,銀芒閃動飛上天空,明一雨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小電看到明一雨有點發傻的模樣,急忙大聲問道:「天靈谷在哪個方向。」

明一雨呆呆的看著小電又看看御空和下方好似死人的心羽,小腦袋裡已是亂成了一團,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沒有半點問話的禮貌,小電又猛搖起她肩膀吼道:「天靈谷到底在哪裡啦!」

明一雨這才回了點神,道:「妳想做什麼,他是誰?」

小電快速地道:「他是我老大天閃御空啦,就是當初那一個呀,只是他現在變小了,他老婆中了化石功,要天靈谷裡的靈浮草才能救,妳快點說在哪兒啦!」

「哦──在那邊。」明一雨小小的手指指向了東方,或許是同為精靈的關係,雖然事情很不可思議,她還是完全沒有懷疑小電的話,接著又道:「妳的能量變得好強,是不是遇到精靈神了。」

小電思索了一下道:「我們是曾遇過精靈神,不過我會變強跟精靈神沒有關係。」

明一雨只要知道精靈神還在就已足夠了,興奮地道:「精靈神在哪,精靈神終於願意回來了嗎?」

小電道:「我不能告訴妳地點,因為精靈神還有點事要做,不能讓人打擾。」

御空低頭道:「放心,精靈神不用多久就會回去精靈村了。」

「嗯,謝謝。」得到肯定的答案,明一雨顯得非常高興,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是被『綁架』的,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些事,道:「天靈谷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結界守護,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天靈谷有人在嗎?」

「有呀,天靈谷裡住著天靈族的人,你們人類口中的『天靈雙聖』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御空堅定的道:「若他們不肯讓我進去,那我不惜自己突破結界。」

明一雨搖頭解釋道:「他們不會解除的,因為沒人可以解除結界,除了天靈雙聖擁有聖皇之力才能自由進出,別人想出來或進去都辦不到,除非你和精靈一樣可以化成能量進入天靈雙聖的身體裡。」

小電奇道:「還有這種事,那個結界是誰弄得呀,是要將人關起來嗎?」

明一雨道:「聽說是當年神魔大戰,聖皇為了保護族人,臨死前用生命佈下那層結界,可是到後來反是令他們與外界隔絕了。」

御空沉聲道:「那聖皇之力又是什麼。」

明一雨道:「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一種能量,只有它才能讓人自由進出結界。」

「天靈谷有多遠。」御空並不太擔心結界的阻擋,結界既然是人佈下的,那就一定可以破解,而且都已經過了那麼久,結界應該是會愈來愈弱才對,沒道理憑自己現在的功力還進不去,就算真進不去,叫裡面的人出來總可以吧!

明一雨道:「很遠,大概將近三萬里吧!」

御空為之一愣,從以前看過的地理分佈比照起來,天靈谷豈不已到了兩國的邊界地帶。

看看懷中的心羽,御空竟是產生了絲絲縷縷的懼意,雖然不願去想,可是最壞的結果卻不斷出現在腦海,或許一直達不到目的地是最好的結局吧!

不管路途的長短,該到的時候總是避免不掉,明一雨仔細的打量著下方景象,從未經歷過的快速移動讓她心驚不已,這種速度已遠遠超出她的認知之外了,此時天上已只剩一輪明月照耀大地。

明一雨沒被夜晚暗淡的視野所迷惑,依然清楚的指示著方向。

過了約五個小時,她指著前方道:「到那座山後左轉,再一下子就會有一個巨大的結界,那裡就是天靈谷了。」

又飛了一會兒,御空很容易就找到明一雨所說的天靈谷,那是一個由兩座山峰的崖壁結合成的橢圓形谷地,崖壁極為陡峭至少都在八十度以上,剛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山谷險地。

谷底四面八方就只有一條三丈寬的縫隙可以進出絕谷,而且通道還是在半山腰,外面地勢亦是極為險惡,不單有巨樹、荊棘、嶙石、猛獸,甚至連魔獸都有,根本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堡壘。

整座山谷幾乎大半都籠罩在一團能量之中,用肉眼望去就像是看到一團淡霧,只有用靈識才能感覺得出那是股強大的結界能量。

「好大的結界,甚至比精靈結界還大呢!」小電大略感應了一下,這個結界直徑約有三里左右,確實是比精靈結界大上一圈。

御空直接落在結界外的通道口,通道就像是沒人在走一樣,矮灌木、雜草亂藤遍地而長,其實也是,能進出結界的就只有兩人,他們又不一定要從通道進出,當然不用保持道路平整囉!

御空低頭看著心羽,她失去氣息已超過十小時了,御空以真氣包覆她的身體並維持血氣運行,至今除了膚色蒼白一點外,就跟一個熟睡的女子沒有兩樣,他看著心羽溫柔的一笑,輕輕地以臉頰在她髮上磨蹭著道:「心羽別怕,我馬上就找到藥來救妳,妳很快就會回復了。」

小電怔怔的看著御空,不禁感到絲絲的恐懼,她已發覺御空的精神不太正常了,那種冷靜中含帶著太深太深的寒意,似乎是強行用寒意壓下心中那份熾狂,若心羽真的就此死去,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她根本不敢想像。

「我要強行進入,妳要進去嗎?」御空轉向明一雨詢問道,一換了對象,語氣也跟著沉了下去,令她深感壓抑。

「當然,我還認識裡面的人呢,這樣你要找藥草也比較方便吧!」明一雨點著頭卻已不敢看向御空,雖然她不像小電般瞭解御空,但現在這種感覺還是讓她害怕,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御空微微點了一下頭,二話不說就爆發出全身的真氣,在夜色之中宛如一顆巨大的明燈,將山道兩壁照得大亮,無堅不摧的鬥氣化成一支巨大銀錐,隨著御空前進的步伐,強行將結界鑽開。

結界並非只是一層能量,它更像是一股厚實的能量壁,只有在御空的鬥氣前面才會打開那條通道,雖然在他經過後通道就又立刻被填滿,但他抱著心羽依然一步步的前進,結界在他面前只像是一條小河,點點的阻力只要一個跨步就過去了。

小電和明一雨四目直盯著鬥氣外看,本來顏色淡薄如霧的結界,在御空經過時閃爍出炫目的光彩,似乎想要將御空排擠出去,可惜它們的力量不足,只能不斷退讓,眼睜睜看著御空將它穿透而無能為力。

這段距離大概有十丈左右,御空在進到裡面後卻還不收回鬥氣,反是更張揚的將氣息散發開來,天地萬物在這一刻全被他給喚醒了過來,結界內的人們更是為他而驚動。

六道超越戰皇級的力量沖天而起,彷彿是在回應御空的挑釁,毫無所懼的向此迎戰,感覺上甚至還有比武斷憂更強的力量存在。

幾息之間,數十道強大的力量接連升起,幾乎個個都是戰皇級的強者,全都有志一同的往此處快速接近,簡直是高手大拍賣嘛,若是他人來到此地準被嚇死,光是戰皇級的人數就讓十大高手之流的人也不敢來此惹事了。

御空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而行,隨著他的前進,山壁通道的草木不斷倒下陷入泥土之中,彷彿是一座山在路上行走,這一切皆非御空特意為之,只是他不自覺的將心情表露出來而已。

小電心情極為難受的看著他,她很明白御空現在有多悲慟,可是卻沒有半點勸慰的話能說出口,甚至連她都已不敢跟御空說話,彷彿只要一開口就會牽動引線,令火山從沈寂中爆發。

走過二十幾丈的山壁通道,接著又是兩三丈的濃密草木,然後現出的景象卻是令人驚愕,一大片整齊的蔬菜園出現在道路兩旁,前後的反差讓人幾乎無法相信,似乎一步之別就已走進另一個世界。

有六個人站在蔬菜園的路上等著,雖然他們已有心理準備,見著御空時他們亦不禁為之一窒,一股皇者之氣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哀愁竟是令人感同身受,彷彿是一個悲傷的帝皇就在面前。

御空天生的皇者氣息已然控制不住,突出的氣息令人無法忽略,不過這並非令人窒礙的原因,先天之力再怎麼強也是有限,眼前六人俱是超絕高手,根本不會將那點氣息放在眼裡,最重要的還是御空本身力量,無意而發的力量猶如一座山嶽般壓在他們心坎。

御空的眼睛終於從心羽臉上移開,看著前方冷淡的道:「我妻子需要靈浮草救命,請你們幫忙。」

他現在也真的只能指望這些人了,之前急昏了頭,靈浮草的模樣根本沒問,他哪有辦法自己去找呀!

明一雨在他發話時就飛到了其中一人面前,急道:「『丁天陽』,我是明一雨呀,你們還記得我嗎?我朋友需要靈浮草,他說你們這裡有,是嗎?」

她面對的是一個極為儒雅俊秀的男人,穿著一身淡雅平實的輕衫,氣質沈穩而內歛,明朗的雙目隱含智慧之光,彷彿可以洞穿世上的一切,雖然看起來極為年輕,但只要看到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便會明白他不止是強者,更是一個年長的智者。

在明一雨說出話後,反是旁邊另一個舉止輕柔,清雅優美的女子先行回答道:「當然記得,這位是……」她是丁天陽的妻子「寒飛霜」,雍容華貴與丈夫的溫文儒雅堪稱絕世之合,二人的風采從前就不知羨煞多少人了。

她的手輕輕的指向御空,動作依然優雅高貴,雖然御空現在的外貌只有十二、三歲,但他們都沒覺得他的話有何不對,強大的力量已證明他不可能是個小孩。

明一雨忙道:「這點待會再說,你們有沒有靈浮草呀!」她也實在急的了,御空那副模樣讓她極為不安,若再拖下去誰知道他會不會發飆。

丁天陽點頭道:「嗯,我明白,小帥,去拔些靈浮草過來,快點。」

他旁邊還有二對男女,其中一對便是當今天武十強的天靈雙聖『凌焱凡』、『丁雨真』,一看便知俱是超凡入聖的人物,就算在御空面前亦未見半絲困窘,有如高山般不可動搖。

二人的打扮極為簡單,都是樸素的劍士勁衫,但仍然掩飾不了二人出塵脫俗的容貌與氣質,不管到哪兒都會是人們眼中的焦點。

另一對男女便是天靈谷裡最年輕的超級高手,男的叫「百里帥帥」,不過很不巧的站在一群俊逸非凡之人當中,帥氣頓失數分,眼神中閃爍著靈活的光芒,鼻子略呈鷹勾的形狀,彷彿一隻正在尋捕獵物的小鷹。

女子頭上綁了兩條帶著美麗弧度的馬尾,只要輕輕晃一下便見長長的馬尾自然擺動,配上她甜美而有些稚氣的容貌,顯得極為可愛,她的名字剛好也就叫「曾可愛」。

「好。」百里帥帥一聽吩咐就立刻騰身而起,眨眼間金芒已然遠遠竄出。

此時另外數十名高手已成群趕至,有條不紊的前進而不莽撞,見到前方似無打鬥的跡象才又一同邁進,他們在靠近後受到御空氣勢的影響,動作都極為輕巧小心。

其中一人細聲向丁天陽道:「長老,他們是什麼人……」

丁天陽搖搖頭,亦是輕聲道:「還不清楚,你們先行回去,這邊有我們就可以了,要大家小心點,不要亂跑驚動那個人。」

「是。」那人輕應了一聲,極為疑惑的看了御空一眼後靈巧的回轉,指揮眾多高手離開,大家都自然的不敢發出聲響,情況好像有點怪異。

只過了約一分鐘,百里帥帥飛了回來,手中拿著數十隻的蝌蚪,呃……看錯了,是數十片有如雞蛋大小還生有一根細長嫩芽,長得很像超大蝌蚪的紅色異草。

小電一看到人回來立刻迎上,也不管他知不知道靈浮草的用處,急道:「這是靈浮草嗎?是可以治療魔族化石功的靈浮草嗎?」

百里帥帥腦中急思此草的用處,眨了一下眼道:「對,古籍有記載,靈浮草可以治療化石功,不過我沒見過中化石功是什麼樣子。」

就在他的聲音剛落,一股無形之力突然將他手中靈浮草全數托起,在他還未及反應之時耳邊傳來淡淡的一聲:「多謝。」

這情形可真把他嚇得夠嗆,居然連對方的力量都沒感覺到,這種實力也太可怕了吧!

御空跪坐在地,輕輕將心羽放在地面,讓其螓首枕在自己腿上,輕啟她的小嘴,右手拿起一片靈浮草,就在心羽唇上運勁一震,靈浮草瞬間化成碎沫,汁液具被銀色鬥氣給包住再一滴滴的落至口中。

左手搭在心羽背後,強大的真氣小心翼翼地推動草汁,將它散至心羽全身,尤其是臟腑之處,靈浮草的藥氣不斷流動,漸漸的,臟腑中的石化緩緩退去,慢慢現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器官。

御空感覺到心羽的身體已有反應,眼中精光一閃,在汁液減少後便又繼續餵食,再推動汁液解去石化現象,天地間彷彿只剩此事必需進行,其他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了。

丁天陽六人已退開至五丈之外,不單單是因為御空散發出來的壓力,也是不願打擾到他,六人明白他為何會來到此地了,但是,為何他會知道此處有靈浮草,還有他是什麼人,這都得問明一雨才行。

丁天陽輕聲詢問道:「明一雨,他們是什麼人?他的功力竟然還在我之上,世上何時出了這樣的高手。」

明一雨搖頭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一年多前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當時他不是這麼小的,實力我並不清楚,但小電她們只能發出八級魔法,如今別說我,就算村裡的長老都感覺得出她的能量已比我們強上一大截,你們說有可能嗎?」

六人中就有四人立時搖頭,因為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出不了結界,對於其他事情的反應慢了一點。

丁天陽深吸了一口氣,沈吟道:「怎麼可能,除非……她遇上精靈神了。」

明一雨道:「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她說會變強與精靈神無關,但她確實是見過精靈神。」

「什麼?」六個人幾是同時發出驚呼,就連丁天陽、寒飛霜如此沈穩的性子都是略顯激動,二人乃是上一代的天靈雙聖,尋找破解結界的方法百年卻還無功,如今有了精靈神的消息,那種興奮是難以言喻的。

「不過精靈神有事,所以她不能說出在哪兒。」明一雨輕鬆的話語卻是造成了六人一臉失望,她接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你們知道他用了多少時間來到這裡嗎?天色初暗時剛好從精靈村出發。」

明確知道距離的四人再一次驚呆了,凌焱凡愕然道:「妳是說他只用了五個小時就到了這裡?」

明一雨無語的點點頭,百里帥帥不明所以的問道:「長老,五個小時很快嗎?」

凌焱凡有些迷茫的看向御空道:「快到不可思議,就算是我全力飛行,至少都要二十小時以上才能到達。」

這下子白里帥帥和曾可愛立刻明白到那是什麼速度了,不禁咋舌互視,半晌說不出話來。

丁天陽肯定的道:「鬥神,他已是鬥神級高手了。」

凌焱凡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明一雨回想一下小電曾經說的名字,道:「他叫……天閃……御空,對……就叫天閃御空。」

凌焱凡和丁雨真互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相同的訝異,他們還記得十個月前七性劍宗為了神兵大動干戈,當初擁有之人就是天閃御空的妻子,不是說他已被魔族所殺嗎?


第四章 ~生機盡復~

丁天陽、寒飛霜同時看向了凌焱凡夫妻,二人自退隱後便不多問外界的事情,根本沒聽過他的名字,凌焱凡明白他們的意思,輕聲將當時的傳言說了出來,不過後來他們都回到天靈谷,最近的事就不清楚了。

凌焱凡對七性劍宗沒什麼好感,哼聲道:「若傳言與他真是同一人,七性劍宗可沒好果子吃囉,貪念惹禍呀!」

丁天陽搖搖頭不置可否,他當年將聖皇之力傳給凌焱凡時,七性劍宗的素質雖然已在走下坡,為人處事上還是中規中矩,不至於引人詬病。

此時他想到的是有關結界與天靈族之事,偷偷的打量著御空,肅穆地道:「你們認為他有無資格成為聖皇。」

餘人聞言都為之一愣,也都偷偷的看向御空,心中暗自思索。

小電擔心的看著御空,每過一分鐘,他散發出來的壓力就大上一分,逼得她不禁愈退愈後,見到那六人一精靈還在討論,她轉念一想,飛了過去道:「你們有沒有辦法救中了化石功十幾小時的人。」她現在唯一能想的便是寄託他們能有其他秘法了。

丁天陽心臟重重一跳,臉色不太好看的道:「怎麼可能,據古籍所著,中化石功之人絕活不過一個小時……」

小電一聽馬上衝過去往他的嘴敲下去,轉頭看向御空,似乎並沒注意到這邊,她這才鬆了口氣,噓聲道:「笨蛋,沒法子你還說那麼大聲。」

眾人相相相覷,丁天陽更是哭笑不得的閉起嘴巴,他可是上一代的天靈雙聖之一耶,居然被罵成笨蛋,可是小電的話卻讓他無可反駁,看御空的模樣,恐怕一點點的刺激都會讓他發狂吧!


一分一分的時間轉為一刻一刻的經過,心羽石化的現象逐漸解除,然而氣息卻始終沒有恢復的跡象,每過一分她的臟腑就回復一點,可是每一分鐘也都令御空更接近絕望一步。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御空的絕望換至丁天陽等人心中已成驚駭,壓在眾人胸口的無形氣息不斷加重,如山似嶽幾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百里帥帥、曾可愛雖是六人中最弱的,但功力比起七性劍宗的袁令魁也是只高不低,如今卻是只能盤坐在地全力抗衡那股壓力,足見御空散發出來的力量有多可怕,不過這種磨練對他們的修為可也有些幫助。

另外四人縱是尚有餘力,談論之心卻已是完全失去,他們愈來愈明白到鬥神級力量有多可怕,本來還覺得御空若是發狂還能輕易的制伏他,那份信心卻是隨著時間愈來愈顯薄弱。

而且,御空流露出的深情與悲慟都深深觸動他們的心弦,這要他們怎能忍心下重手,心中的善意更是讓他們大傷腦筋,該怎麼做才能既制止他又不傷害到他呢?

大概也只有他們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上吧,畢竟御空的力量太過強悍,尋常之人根本連站在他面前都辦不到,就算是高手也只能顧好自己,誰還有心思去管他會不會受傷。

丁天陽生怕御空突然就瘋狂起來,雙眼直盯著他看,無意間看到他左手上的戒指,幾經思考後突然閃身離去,在餘人愕視之中快速取回一本古書。

他將書翻至某一頁後看了良久,輕輕呼了一口氣不言不語,古書接著輪流在各人手中停了一陣,當看到圖中戒指時他們便已知要看向哪裡。

比照著書中圖案,他們都明白了,御空手上那枚樸實厚大的戒指,竟然就是三千五百年前「傳說兵詞」中最強的神兵之一「獨鐘弓」。

接著凌焱凡又想起當初七性劍宗欲奪的神兵,那是兩個手環模樣的東西,在御空隔一段時間就餵食一片靈浮草之際,他也終於如願的看到了「日靈手環」,一個念頭浮上腦海:「他有三樣神兵。」

將此一訊息告知了眾人,以丁天陽的沈穩都不禁氣息加重,雖然六人當中就有四個身擁神兵,但他們心裡還是誠心乞求心羽千萬要醒過來,否則一個有三樣神兵的鬥神級高手發起狂可不知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在與壓力的抗衡中已是汗流浹背,百里帥帥看著濕透的衣服輕聲道:「我感覺上已過了好久,天色怎麼還沒亮呀!」

丁天陽露出一抹苦笑,看看天色道:「沉穩一點,大概只過四小時而已吧!」

四個小時的努力,數十片的靈浮草已快用完了,御空將希望完全放在石化盡解之後,此時,他的心、他的人卻是瘋狂顫慄著。

心羽的臟腑已完全恢復,可是,她的氣息依然寂若枯井不見生機,殘酷的事實將他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毀滅。

御空就算再怎麼堅持,至此卻已不得不放棄,只能緊緊的將心羽抱住,心痛如絞,內息翻騰幾乎不受控制,席捲四野的悲慟之氣漫天散發。

就在此時,丁天陽六人似已明白發生何事,全都擺開架勢,如臨大敵的盯著御空,然而受到御空的影響,他們的臉上也不由浮起一抹憂傷。

只見御空淚下交頤簌簌滴落,似無止盡的沉重壓力就如心中悲意彌天擴散,逼得六人一退再退,不願跟御空硬抗的他們騰躍退至二十丈外,六道金色光芒熠熠閃動。

銀色颶風由中散開,在蔬菜園裡狠狠地颳起層層波浪,十丈內的土壤分分而減,風沙恍若銳箭飛射八方,心羽平靜的躺在他懷裡,天地之間似乎只剩她才得以享受這份安寧。

小電見狀不禁急切地狂呼道:「老大冷靜點,心羽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你冷靜點呀……」

此時就連她也已無法靠近御空,傾盡全力的叫聲在驚天銀焰颶風之中顯得渺小之極、微不足道,心靈的呼喚亦是不聞回應。

明一雨更是連抗衡的力量都沒有,已被吹至數十丈之外,小巧的身軀躲至一棵大樹後,她連風沙之力也是難以承受。

「『天靈劍陣』。」丁天陽沉聲大喝。

眾人聞聲而動,分立三方,御空的力量已近爆發邊緣,他們不得不擺出最強的陣仗,希望在動手時能馬上制伏他。

御空縱然悲慟欲狂,理智還是未曾迷失在絕望的洪流之中,只是雙目空洞地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任憑全身真氣不停鼓動,好似神智與身體已然分開,或許這已是他所能控制的極限了。

曾可愛按著劍陣站定,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人生無常這句話對從小生長在天靈谷的人是很難理解的,雖然她的年齡已六十幾了,但實際心性卻是比她的容貌都還要小上一些,御空的深情令她感動淒然,若真要動手,她根本無法發揮出力量來。

除了狂風呼嘯、銀芒肆虐,場中再無其他聲響,所有人都靜靜地不言不動,短短三分鐘卻如度日般的漫長。

突然──御空的身體重重一顫,眾人的心也隨之重重一跳,狂亂的氣息卻是驀然一定,天與地再一次回歸平靜。

無神的眼眸、死寂的心境泛起一股生機,御空雙手柔和的鬆開,緩緩低頭看向心羽,絕望的臉龐再次湧出希冀之色,在傾注全部身心的無限期待中,心羽的心臟又一次……輕輕地……跳了一下。

很慢……很輕……在數秒後又跳了一下,御空的眼神跟著迸曜一閃,此時卻換成其他人渾身一震,中化石功這麼久的人有可能救得回嗎?看御空的模樣,分明是心羽已開始回復生機了。

御空好似捧著一個水做的娃娃,謹慎非常、戰戰競競地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根本不敢用救冰雲的方法來救她,心羽的情況太糟糕了,只比死人還多不到半口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那一絲脈動給震斷了。

曾可愛的人生未經歷練,對事情充滿了美好幻想,完全沒顧慮到御

迷戀 於 2008-01-07 11: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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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神駕臨~

丁天陽頓了一下又續道:「的確,我族高手眾多,但比起魔族來又如何,據聞你曾遇過魔族高手,以我之力是否能夠與之匹敵呢?」

御空深深的盯著他看,輕輕一嘆道:「我不知道他在魔族裡的實力如何,但……你的功力恐怕還是略遜一籌吧!」

丁天陽明白他說略遜一籌已經很抬舉自己了,比自己還強的絕對已是魔神級,那種差別何止一籌,那是一種層次上的絕對距離,他輕輕一嘆道:「這就是了,若與魔族戰鬥,沒有如你這般的強者帶領,我族豈能與之抗衡。」

御空想了一下,接著又道:「你們的目標就是要除去魔族嗎?我必需要說的是,魔族並非全是邪惡,我與妻子就有朋友是魔族人,你們還想要我當聖皇嗎?」

眾人微微一呆,丁天陽點頭笑道:「別人怎麼想我不多說,但天靈族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魔族的確不全都是邪惡之輩,要我族與魔族人為友並無不妥。」

此時反是御空愕然道:「既然你們知道魔族也有好人,那為何還要與他們戰鬥?」

丁天陽解釋道:「魔族雖有好人,但『封魔山』的封印已破,據我所知,裡面至少有十數名魔神級強者,而且都是殘忍暴戾之輩,如今魔族已然開始侵略人界,我敢大膽的猜測,魔界愛好和平的勢力已被打敗,要想與魔族和平共存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消滅那些殘暴好殺之魔。」

「厲害。」御空暗讚一聲,居然光憑猜測就能知道魔界的情況了,他不禁問道:「你對魔族怎麼如此瞭解呀!」

丁天陽笑道:「先祖與魔族戰鬥的歷史一直都被很好的保存著,聖皇更是曾經到魔界調查過,因此我們對魔族還算瞭解。」

御空點著頭道:「原來如此,那你們真的不介意與魔族為友囉!」

丁天陽微笑道:「當然,認真說起來,我們並非是以拯救天下為己任的聖人,與魔族戰鬥只是要保護自己不被侵害,還有就是證明天靈族是最為強大的一族,這大概也是武者的通病,我族更是好強,所以才會幾千年來一直努力保持天下第一高手之名。」

說到這裡,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很驕傲,無論是誰擁有如此歷史都是足以自豪的。

御空亦是贊同的笑笑道:「說的好,不過……現在總算有人超越你們了。」

百里帥帥忍不住插嘴道:「你如果成為聖皇就不算超越我們了呀,我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族聖皇。」

曾可愛在旁則是成了點頭娃娃。

凌焱凡嚴肅地道:「或許你還不瞭解我族,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你知道高手的戰鬥絕非光憑人數所能決定,只有最強的強者才能令我族再次走向輝煌,尤其是在魔族重現的今日,我族更是需要一個鬥神級的高手來帶領我們。」

御空好似有一些瞭解他們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為了讓天靈族更加強盛,為此,他們絲毫不加留戀自身地位權力,胸懷之大實在不是別人所能比擬。

思量中,御空沉吟道:「魔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當聖皇好像也不錯,我是該好好考慮一下。」

正當眾人欣喜之時,小電突然飛到他面前道:「我們的敵人不止魔族呢!」

御空奇道:「不止魔族?那還有什麼族呀!」

小電氣憤的道:「還有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那個大混蛋……」

「他們怎麼了?」御空更覺奇怪的側頭詢問。

小電立刻把閔今輿說過的話照講一遍。

御空的臉色愈聽愈差,雙拳緊握,全身發出一股淡淡的殺氣,冷然自語道:「好一群雜碎,風神又如何,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是神也不見得鬥他不過,鬥不過我們總逃得起吧,更何況如今只是他的使者,加上七性劍宗,哼──我似乎不必怕他們吧!」唉──當今天下大概也就他這麼一個高手會隨便把「打不過就逃」這句話放在嘴上吧!

心羽輕輕的抓住他,一股溫柔頓將他滿心憤恨消弭於無形。

御空低頭歉然一笑道:「嚇到妳了……」

心羽搖了搖頭,她在小電說話時就已知道御空一定會氣炸了,心裡早有準備,不過他對自己的重視依然讓她芳心甜蜜無比,滿臉幸福笑容的倚在他懷裡。

御空抬頭看向六人道:「你們聽到了,我的敵人還有什麼風神殿,他們甚至有可能會請出風神。」

他會這樣講不是沒道理的,就像心羽她們受到傷害御空絕不會放過對方一樣,任何人都是比較護短的,神應該也不會例外才對。

丁天陽沉默地掃了眾人一眼,他必需要為天靈族上萬人著想才行,神的力量如何他根本不清楚,鬥神級力量亦有高下之分,御空有可能勝得過風神嗎?這個決定關係著全族上萬人的未來興亡,他不得不多加考慮。

御空不管他們沉默,再次向心羽詢問小電有沒有說漏了什麼,於是她便將一些閔今輿也不知道的事說了出來,萬宸逸的劣跡更是一點也沒被放過,唯獨沒講到汪芙梅的事,她竟是和冰雲默契的很,都不希望御空因而與阿姨起衝突,可惜,有些事就算想避也是避不了的。

房裡之人都各自思索,百里帥帥、曾可愛是最沒負擔的,看看丁天陽四人,又聽聽心羽的故事倒也不寂寞,一下跟著傷心一下又跟著氣惱。

御空問了個大概後便想讓心羽睡覺,可她就是不肯闔眼,心中患得患失,似乎是怕一睡著就會再次失去御空。

御空正自細語綿綿安慰不絕,突地──他雙眼精光乍閃,丁天陽六人敏感的察覺到一分異樣,全都向他看了過來。

御空淡淡一笑道:「你們又有客人來了,是魔族的高手。」

結界雖然會阻隔內外的氣息,但對方破開結界時必需用上強大的力量,在出結界時會有一瞬間力量外發,就是那一瞬間的氣息被御空發覺了。

六人倏然而起,丁天陽忙道:「在哪邊。」

他們明白只要能進入結界的就一定是高手,而且是比他們任一人都強的高手,怎能讓他們不緊張。

御空已然將入侵者的氣息鎖定,對方雖已力量盡歛還是瞞不過他,手指向一方道:「這一邊,他已收歛起全部力量了,嘿嘿,如果是敵人,那你們就先纏住他,我找機會偷襲他。」

他們雖有四人身份超絕,對御空之言卻是沒有半分反對之意,這時候誰還跟你談面子問題,上萬名族人的安危才最重要。

御空正要跟他們出去,手腕一緊已被心羽抓住,她雙目放光滿是擔憂之意。

御空低頭在她額上一吻道:「別擔心,我現在可是鬥神級的人,而且天靈族人那麼多,魔族人才只有一個,就算再厲害也擋不住無數高手的。」

「小心。」心羽緩緩鬆手,美眸波光閃動,萬千叮嚀、囑咐都包含在這二字之中,曾經失去過一次,開朗如她竟也開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嗯,小電幫我照顧心羽唷!」御空點一下頭又向小電示意,這才轉身出去。


丁天陽六人照著御空所指方向快速移動,並吩咐路上的族人回去集結防守,六人俱是全力展開靈識尋找,明白對方厲害的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

入侵的魔族人顯得極為小心,在感覺到六人探查過去後便已發覺不妙,雖然很不願相信,但他們的舉動絕對是在找他,他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何會敗露行跡,這六人的功力明明遠不如他呀!

在魔族人氣惱的思考中,御空也已經偷偷摸摸的跑過來,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棵果樹之後,向不遠處的凌焱凡打出手勢,指明那個魔族就在百丈之外的樹上。

凌焱凡立刻將消息傳達出去,六人快速的往前展開包圍之勢,這一來又把對方嚇了一跳,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為何他們能發現自己呢?

魔族人終於躲不下去了,一陣藍芒驀然閃動,他的身形隨著氣勢滔天凌空飛起,只見他除了露出一張臉外,其餘身軀全都包覆在一件藍色盔甲之中,散發出如海一般的光波,給人一種將大海穿在身上的感覺,盔甲從頭至腳宛如一體,見不著一絲接縫,光華流動帶起美麗的弧線,實在是一件了不起的藝術品。

六人見狀忙跟著飛上,丁天陽雙目緊盯著他,沉聲問道:「在下丁天陽,請問閣下至天靈谷有何貴幹。」

對方桀桀怪笑,睥睨地掃視六人一眼,語含不屑道:「確實是有點進步了,居然能夠知道我進到這裡。」

丁天陽眼中閃爍著智慧之光,道:「你曾進入過天靈谷?」

對方冷酷的打量著底下情況,天靈族之人已快速的展開魔法陣,閃動各色耀眼的光芒,為防強者進入破壞,他們早已建起許多防禦措施,最主要的便是以「魔晶石」佈成的防禦結界,功力不足的人全都躲到裡面。

外圍則是由戰皇級高手組成的天靈劍陣,劍陣是以夫妻二人為一組,每加一組威力便增一分,宜守宜攻絕妙非常,只需有一組超級高手主攻,就算是厲殺恭之流的高手闖入,三十人足以將他完全困死在內。

或許三十個戰皇級高手在其他地方很難聚集,但別忘了,此地可是天靈谷,想想看,一萬人就只能待在直徑三里的圓形範圍之內,每天除了打理日常所需外還能做什麼,當然就是練功啦,天靈族之人沒有不會武功的,就算資質再差的人照樣都有習武,至少能夠強身健體嘛!

再說天靈谷的人不像外面打殺爭鬥,幾乎沒有壽命未盡便死去的意外,既然不會亂起殺戮,他們也就不會懷有暗傷在身,平均壽命絕對還在一百二十歲以上,他們的實力從此點便也可以推斷而出了。

雖然他們的武學主要是夫妻同修,若有一方的資質較差,另一方的實力也就會被拉下,但是要在一萬人裡找出幾十個戰皇級高手也非難事。

魔神手上各套一隻一尺來長,銳利如刃的五爪黑勾,只見他緩緩舉起雙爪,黑中帶藍的魔氣隨勢席捲八方,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睥睨群倫的無匹氣勢。

丁天陽見他已現敵意,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贔鋼』吧,身上之盔便是號稱擁有最強防禦的神甲『海芒移』。」

「真是臭屁,還最強防禦勒!」御空和他們雖是有段距離,但還是將他們的談話盡收入耳,有點忿忿不平的想著。

「哼──還真有點見識,可惜失去聖皇後的你們已如跳梁小丑,不足為懼,就連出谷都辦不到,真是一群可憐蟲。」

贔鋼表面蔑視而笑,靈識卻是不動聲色的散發開來,一種危險的訊息讓他很是忌憚,他本是一個極為小心的人,判斷出眼前六人不會有太大威脅,那麼這種感覺就是來自另外那名鬥神級高手了。

雖然御空飛來天靈谷的路上都有將真氣內歛,但隱約的氣息還是難以瞞過有心留意之人,尤其進入結界時爆發的力量更是強大,強如贔鋼這般的高手兼且又知道天靈谷這種地方,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御空是在哪裡,他之所以來此便是想探探虛實,對於六人加上一個暗處的鬥神,他心中警戒卻是沒有半絲懼意,因為他是贔鋼,魔神中擁有最強防禦的贔鋼。

凌焱凡、丁雨真怒色一閃,脖子上的項鍊瞬時幻化金銀光芒,現出銳氣四溢的雙劍。

凌焱凡手中是一把三尺來長的金劍「天迴」,金色霧華纏繞劍身,時不時有絲線般的銳芒於霧中竄動,劍端氣芒宛若實體射出丈外。

丁雨真手中的劍是較天迴短約半尺的銀劍「靈聚」,雖是不見如天迴般的氣勢,然其所招來的各種元素卻是驚人,旁邊彷彿佈起淡淡霧氣,劍身鋒芒內歛,雖然不會自行發出劍氣,論威力絕不比天迴稍弱。

丁天陽、寒飛霜手中神兵都是「正神兵」,沒有變化能力,很有趣的一點是,他們手中之劍除了顏色不同,長短寬厚竟是和「天靈雙劍」極為相似,就連百里帥帥、曾可愛的劍也是一樣,全都是冒牌的天靈雙劍。

天空中六道皇金鬥氣圍住當中藍芒,丁天陽、凌焱凡四人周身淡金光華緊實纏繞,一尺之內氣芒流轉,遠遠看來便有如盔甲一般。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看起來氣勢更盛,金光迸射烈如太陽,劇烈的波動連空氣都開始鳴鳴作響,不過真正的高手一看就會明白,他們那是功力還不夠精純、鬥氣無法控制由心,看起來威勢雖大卻比另四人浪費不少力量。

贔鋼雖是毫無所懼,對上六人還是不敢太過大意,雙爪揮起兩道蛟龍般的氣芒,其勢若電直取百里帥帥和曾可愛,身體卻是疾退衝向丁天陽,速度之快令人只見一絲殘影橫空。

百里帥帥、曾可愛沒想到他連說都沒說就動手,縱然相隔有二十丈的距離,他們竟然還是來不及閃避,光是那種速度就已不是他們應付得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氣芒瞬息之間就已迫在眼前,二人只好傾盡全力封擋那藍中帶黑的魔氣,其力量之強竟還在二人意料之外,摧枯拉朽的氣勁中更是蘊藏凜冽寒氣。

轟然炸響於空爆發,二人不由自主地被衝出數十丈外,身上還佈起了一層冰霜,強大的寒氣侵入體內,差點就把他們直接給凍成了冰棒。

「厲害,沒想到魔神級的力量差別會這麼多。」御空在下看得暗自咋舌,這傢伙的實力比厲殺恭高上何止一籌,還好當初遇上的不是他,否則他一招就可以把自己那一群人給宰光了,哪還有機會拖延時間讓諸女逃走。

丁天陽見他速度之快勝己數倍,閃躲只會更加陷入挨打的局面,自己可挨不起他任何一擊,趁他還未轉身,臂動腕振,神兵「天劍」宛如飛天長虹直取其背,驚天之力就算魔神級高手亦不敢輕觸其鋒,只可惜他今天遇上的卻是贔鋼。

贔鋼背後彷彿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形微偏讓開正鋒,雖然旁鋒之力亦非泛泛,海芒移卻是藍光流轉盡卸其力,別說傷他,令他有一點滯礙都辦不到。

丁天陽早從記載中知道海芒移的威力,但還是沒想到會如此厲害,全力一劍的力量竟是輕易的就被卸開,此時他才終於確定記載中能與神單挑的贔鋼有多厲害,雖然贔鋼只是憑恃海芒移之力讓神打不死而已。

寒飛霜急往救援,「靈劍」舞空連帶發出上百道劍氣,其中還參雜了眾多風刃,有形無形的銳氣漫天展開,由四面八方盡封贔鋼之身。

凌焱凡、丁雨真趁機衝前,舖天蓋地的發出數百道劍氣圍剿而上,竟連丁天陽也在攻擊範圍之內,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贔鋼速度太快,真氣密集只出少數劍氣雖可加強威力,但若打他不到,就算威力再大也是無用,不如降低威力以求可以干擾到他。

靈聚的劍芒漫天而下,道道劍氣蘊帶濃濃的風火元素,各色光采幻化於天,彷彿劍氣自行發出魔法一般,風刃、火矢瞬間趕至劍芒之前,明顯是要以魔法先耗其力,劍氣才是真正的殺招。

贔鋼沒想到他們連自己人也不顧,氣得也不管那無數劍氣,一爪就向丁天陽當頭揮下,這一招也是眾人沒料到的,好似要拼個兩敗俱傷。

丁天陽見勢不避,硬是橫劍封擋,借其強大至極的力量疾退而下,然,贔鋼之力豈是易借,一股似欲凍結全身筋脈的氣勁透體而入,縱然他的功力深厚也在真氣連轉二周天後才將魔氣逼出。

天迴神劍由下而上的無數光絲劍芒似有靈性,見到丁天陽時立刻閃轉出一道缺口,旋閃之間丁天陽毫髮無傷的從劍氣中脫出,劍光疾影依然以滴水不漏之勢直取贔鋼,天地之間皆為金星銀霞所籠罩,排山倒海的力量全湧向了同一個目標,三個當世絕頂的高手同時出招,就算是魔神級強者恐怕也難以硬抗。

轟然震響遍傳四方,大地彷彿戰鼓擂起,顫抖似的波動遍傳眾人腳底,雙雙眼睛全都緊盯著天空,迎來的卻是一顆有如藍色太陽的耀眼光芒。

狂暴至極的怒嘯雷鳴顯示出贔鋼心情之劣已然無以復加,他雙臂交叉將臉孔護住,湛藍光華依舊流轉全身,海芒移受到三人聯手之擊,看起來竟是沒有半點損傷,但這樣並不代表贔鋼真的沒事,強烈的震盪波動及衝擊力都讓他感到陣陣疼痛,內腑略為翻騰。

贔鋼明白有點小看這些人了,他們四人擁有神兵,其中二件還是赫赫有名的天靈雙劍,若再小覷他們必會嘗到苦果,在暴怒聲後他立刻全力出手,幾在瞬間便衝至丁天陽身旁。

丁天陽他們看到贔鋼毫髮無傷,那分驚駭之色就別提了,魔神級高手的力量果非他們所能比擬,更何況他還身穿海芒移呢,看來想傷他除了集中眾人力量外便只有攻擊他臉上那唯一的缺口了。

寒飛霜見贔鋼衝向丈夫,她亦立刻移位至丁天陽身旁,二人距離本已極近,雙劍一合剛好抵住贔鋼雙爪,憑恃二人之力在瞬息間連接數爪。

凌焱凡、丁雨真不敢怠慢,雙劍聯袂而下,挾帶氣勢萬鈞之力疾刺其背。

贔鋼本已打得二人沒有還手之力,察覺二人趕至不得不轉身應對,丁天陽、寒飛霜這才終於能喘口氣,短短幾下交集已快耗盡他們全身功力,不過如今二人已沒辦法好好休息,略一回氣便又衝上,他們實在很難想像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人家在空中打得要死要活,御空在下卻是看得興奮極了,每個人的招式都兼具速度與力量,相互配合更是隱含玄奧之法,他不知道那便是天靈族最強的劍陣。

丁天陽每出一劍,寒飛霜之劍必定就伴隨在旁,天地能量亦受其招引動,在二人與凌焱凡夫妻之間產生旋流,不但令每一劍的力量增強,對贔鋼的速度也有一些影響,不過就算如此,四人還是幾乎只有防守的份兒,戰敗只是時間上的早晚而已。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終於解決侵體之氣趕來,二人見到他們糾纏不休,停身在二十丈外並不加入劍陣,只見二人手上突然射出一個銀藍色及一個灰白色的氣芒。

贔鋼無視兩道氣芒,迅捷無倫的身形不斷在劍陣中穿梭,他已打定主意要討回挨打的顏面,否則他要走根本沒人阻擋得了。

灰白色的氣芒一入劍陣便化成一團霧氣,虛幻之氣立時纏繞上贔鋼身體,對他卻沒造成妨礙,不過氣芒得勢不饒人,一下子就纏上他的腦袋,雖不傷人卻是令他視線完全受阻。

銀藍色氣芒則是圍在灰白氣芒之外,看起來似乎也沒有攻擊力,丁天陽見此卻是讚揚的一笑,這兩團氣芒便是他們的靈物,化形後沒什麼攻擊力,但絕對是干擾的最好選擇。


第七章 ~神兵逞威~

贔鋼真是快被氣炸了,眼前一片白濛濛的,什麼也看不到,這一瞬只能以靈識來查看四人的攻擊,在閃避之時魔氣驀然震散霧靈,出現在眼前的人除了丁天陽外竟還包括他自己,而靈識的感應更有十數股氣息存在,他明白這一切全是那兩個靈物在搞鬼。

暴跳如雷的一聲怒嘯,強大的聲波再次震散水鏡之靈與霧靈,丁天陽四人趁此一機會發動最強的一番攻勢,可惜贔鋼力量太強,速度更是遠勝四人,閃躲、回招依然進退有據,絲毫不顯無措不及之態。

御空可以感覺得出贔鋼一直沒有放鬆對外的警戒,轉念一想便已明白,就如自己以前有危險時便會有所感應,贔鋼現在必定也是相同情況,偷襲的意義已然不大。

見他如今想殺丁天陽四個中的任一人都無法在三招兩式內成功,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轉以百里帥帥、曾可愛為目標,要在短時間內擊殺他們並非不可能,二十幾丈的距離實在太短了,以四人的力量、速度根本不可能攔住他。

御空心有所覺,身形輕靈的向他們二人底下移動,若贔鋼真如預料的動手,到時候再突然阻擋他,想必一定會讓他氣翻了吧!

贔鋼在霧靈、水鏡之靈的干擾下已然怒極,眼看無法輕鬆擊殺四人,真如御空所想的將目標轉往百里帥帥,魔氣幻化有如大海狂濤湧向十方,眾人劍勢不由遭其巨力震開,兩個靈物亦再次被震散了。

丁天陽四人猜想他這一招必會大耗力量,正要全力施展殺招,贔鋼人影卻是消失無蹤,強大的力量已往旁邊衝去,明白過來後他們不禁駭然狂呼,可是贔鋼的速度比聲音還快上數倍,他們叫了也是白叫。

百里帥帥、曾可愛只能勉強看到一道影子衝來,唯一能夠做出的反應就是要再和他硬拼一次,不過他們也明白雙方差距有多少,短兵交接豈是他們的功力所能承受,心下不禁慘然,沒想到好不容易有機會打破結界,可還不等他們出去見見世面,現在就有可能要掛了,唉……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贔鋼雙爪直欲穿透二人胸膛,同一時間,底下銀芒乍然湧現,一道巨大的銀色光劍更快更疾地垂直而上,正好擋在百里帥帥、曾可愛的面前,贔鋼縱然力量強橫也不由一滯,二人死裡逃生哪裡還敢慢上半步,咻地立即躲得遠遠。

在底下觀看的人這才知道戰場已經轉換,但為何如此他們還是不太明白,誰叫他們除了看到一堆光芒閃爍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炫耀奪目的銀芒驀地升起,御空渾身宛若水銀流轉,背後數十條銀色絲帶迎風飄舞、銀光閃爍,燦爛之銀華絲毫不比贔鋼大海之湛藍遜色。

御空不說半句廢話,一現身便是數十道以鬥氣凝形的劍氣射出,身形連閃,在贔鋼躲避之時又攔截在他身前,雙拳連環不絕直取其胸膛,銀芒照天耀地、狂猛至極。

贔鋼在御空出手之際便知是隱藏的鬥神終於忍不住了,雖然攻勢遭阻卻未如御空所料的生氣,一個顯著的敵人總是比暗藏之敵好多了,心中反是暗笑:「總算忍不住了。」

可是就在他與光劍相觸的一瞬,其心不禁湧現一股駭異之情,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還無法判斷出御空力量,那他乾脆可以去自殺了。

「什麼?」贔鋼腦中浮起無數問號,他明白御空不是神,可那股力量竟是可以與自己比擬,他幾乎要懷疑當年聖皇是不是沒死,否則怎麼可能在天靈谷突然出現如此強者,之前斷定這個鬥神只是初級根本已成屁話了。

雙方在一秒內凌空連換數百擊,氣芒之烈幾乎令天空為之扭曲,波光閃爍旋繞極為詭譎,大地顫抖的波動更比前頭強上三分,天空中銀光、藍芒、黑氣縱橫不斷,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氣勁互拼而已,二人的身體根本還沒碰到過一次。

贔鋼愈打愈是心驚,御空的功力恐怕比他還要高出一點,激烈萬分的戰鬥他竟是佔不了上風,若非御空的速度慢了半籌兼且經驗不足,那他有可能反會落在下風,畢竟「白銀聖衣」看起來就不像是只有好看而已,對別人他還會以招換招,此時他最常用的這招卻是不敢亂用。

御空的力量比贔鋼還強上半分,心中反是顯得有些落寞,因為他最自豪的速度居然比對方還慢,更何況白銀聖衣對空中速度的加成雖沒在地面時誇張,但加個兩三成總是有的,對方的功力也不如自己,分明一切都對他有利,偏偏速度就是比不過人家,這讓他鬱悶到想去撞牆了。

贔鋼仗著速度優勢,身形疾電般閃爍挪移變幻莫測,小範圍的轉折移動更是讓御空吃足了鱉,從差了半籌又升級為差了一籌,老練的攻勢更是讓他應接不暇,一個轉身不及,贔鋼的爪子已然要落在後腰。

察覺危險臨近,御空本能的腳步一蹬想要避開,可他在空中能蹬個鳥呀,理所當然的一腳踏空,那一爪立刻結實的從他腰際撕下。

御空一想這招是挨定了,乾脆也學他避開主力的作法,略為偏開身形,憑恃白銀聖衣之力亦不浪費太多力量來防禦,在掌中運足了鬥氣,反手就往其肩膀轟去。

在贔鋼的怒吼聲中,二人皆被對方宏大的力量擊飛數十丈遠,比起來御空挨上一記實爪還是較為吃虧。

白銀聖衣此時強力的證明它不只是好看而已,璀璨的銀光流轉絲毫未傷,御空只是感到腰部一陣疼痛,魔氣侵入到他體內時已然不足二成,根本不用管它就被深厚的真氣本能地化解。

這樣的戰鬥別說底下那些人看不出個所以然,就連丁天陽都已快看不出二人身形,更別說二人的拳勢爪影了,至此他們才明白到自己有多膚淺,御空的實力根本不是憑先前外露的氣息所能推斷,當時居然還想制伏他,現在想來簡直就是好笑,要知道他可還有兩件神兵沒用呀!

贔鋼沒被擊實的情況無人看得清楚,在丁天陽等人看來就像似平分秋色,他們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狂亂的氣芒頓時漫天飛射欲將贔鋼亂劍分屍。

贔鋼已是沒有心情去生氣了,逃命的念頭第一次在心中浮現,丁天陽六人聯手勉強可以抵住他,御空更是擁有與他單挑的實力,他不禁恨上當初說人界沒鬥神的那個混蛋,害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御空只是初入鬥神境界,這一個不但是鬥神,更是鬥神級中的強者,打死他都不信這樣的高手會突然生出來,雖然,御空真的是突然「生」出來的。

御空馬上又往贔鋼衝去,只見他身處漫天劍氣之中,藍色光華依舊耀眼難擋,接連遭受強力的攻擊,不但海芒移絲毫無損,他雙手護住臉孔,看起來竟也沒有受傷的跡象,單以防禦力而言,白銀聖衣恐怕真比海芒移遜色一籌。

御空見識到海芒移超絕的防禦力,聯想到從神兵中看到的基本變化,他終於明白終極神兵是指什麼,不是日靈神劍也不是白銀聖衣。

事實上二件神兵本就是一體的,創造者或許明白單一神兵要超越前人太難,所以才造出兩件來相互搭配,當它們的力量完全發揮,那才是真正的終極神兵。

贔鋼好不容易才從劍氣之中脫出,御空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鬥氣凝成數百道劍影伴隨身側搶攻而上,丁天陽六人見狀立刻聯袂退開,以六人聯合之力,贔鋼就算想將箭頭指向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勝出,他當然不會去做徒勞無功的事。

御空強力的攻擊令得贔鋼空中優勢無法發揮,打得他不禁一退再退,丁天陽六人又虎視眈眈的保持在三十丈外,只要有機會肯定一湧而上,他們早已不講什麼公平、道理了,這裡可是他們的家園,為了消滅敵人,就算要用出再卑鄙、下流的手段,他們也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贔鋼如今想走都還得看御空樂不樂意了,氣得他不禁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卑鄙小人,除了會恃眾凌寡還會什麼。」

「呵呵──你還真有學問,懂得什麼叫恃眾凌寡呀,不過你不覺得侵入別人的地盤,被發現後想講道理是很可笑的嗎?」御空鄙夷的奚落著,頓時令得贔鋼啞然無語,魔族的道理本就是強者為尊,他跑來這裡找打不是活該是什麼。

御空隨後又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到地上跟我打如何,只要你撐得過半小時,我絕不再對你出手。」

贔鋼心中氣惱之極,他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早就看出御空的轉折、挪移極為生澀,不過隨著戰鬥進行他卻能不斷調整身法動作,這種學習能力實在太過嚇人了,再聽他之言哪還會不知道他一定是善於地面戰鬥,而魔族人只要會飛,幾乎都是較為熟悉天空的戰鬥,現在肯下去的準是笨蛋。

丁天陽看到御空一直傷不了贔鋼,突然大聲喊道:「御空,用我的天劍,以你的功力用上它應該傷得了他才對。」

他知道御空沒用過獨鐘弓,臨時要用可能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另一件神兵他則不知道是什麼,一直沒看御空使用,或許不是攻擊型神兵吧!

「不用了,如果把那件神甲打壞了怎麼辦,呵呵──那件神甲的防禦力夠厲害,我想把它送給老婆用呢!」

御空滿是戲謔的口氣差點把贔鋼活活氣死,丁天陽六人卻是愕然相視、無言以對,他真是有夠狂的,憑贔鋼那身超絕的防禦力,就算是神都不敢保證殺得了他,現在一個人類居然還想搶他神甲。

贔鋼已打定主意要令御空付出慘痛的代價,再說他要離開豈是容易,不將御空打傷恐怕無法走脫的。他一聲狂嘯頓起漫天魔氣,十丈之內宛如化成一片藍色汪洋,這是他的絕招之一「死海波濤」。

一片湛藍光華散開,御空頓時陷身於一股濃稠的寒流當中,冰冷刺骨的寒意幾乎連血液都要凍結,魔氣緊密的壓縮逼迫,不但在移動上需要多耗費數倍之力,甚至連眼力、靈識感應都減弱了數倍,眼前只見波光蕩漾及無盡寒氣侵體而來。

不敢稍有遲疑,御空全身力量盡數化成鬥氣將魔氣撐開,不管它如何詭譎,總還是一種力量的形式,只要有同等的力量,一定能有所對策才是。

死海波濤的力量確實強大,縱然御空傾盡全力也只不過將魔氣排開一丈,他可以感覺得出贔鋼正快速的在四面八方圍繞著,只要自己一露出破綻必會遭受狠厲的襲擊。

可是魔氣的干擾太過厲害,御空根本無法判斷贔鋼轉到哪裡,渾如一個睜眼瞎子,一丈的距離實在太短了,他完全沒把握能在對方偷襲時反擊回去。

丁天陽六人駭然而前,對於魔族的招式他們懂得不少,馬上就想到這是魔族最厲害的絕招之一,他們身處於外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氣撲面而至,要知道他們六人中最弱的都是超等高手,連他們都感到刺骨之寒,裡面所蘊含的寒氣又豈是常人所能想像。

雖然明知用處不大,他們還是全力攻向藍芒,漫天劍氣聚合擊上卻如石入大海一般,陣陣波紋便將所有力量化解,不可思議的力量令他們更為身處其中的御空擔心了。


百里明為防心羽在房裡會有危險,已將她接到底下由眾人保護,看到天生異象,四周溫度憑空降了十幾度,她明白這招絕不是御空所施展的,呼吸凝窒,一顆芳心幾是要提到了嗓子口,嬌軀更是不禁發顫。

小電看到心羽眼泛水光已快落淚,忙道:「別擔心,老大沒有事情的,妳只要看我還在這裡就不用怕,一有事我立刻就會趕過去了。」

心羽微微點了一下頭,聽了小電之言,她的心境雖是舒坦了一些,但粉拳還是依然握得緊緊,那種力量實在太過可怕,眼前又什麼都看不出來,她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嘛,幸好,這一情況只持續約半分鐘。


贔鋼心急的在周圍狂轉,將死海波濤化出這麼大的範圍,對他亦是一項極大的負擔,一點時間都拖不得,他可沒忘記外面還有六個高手在等著,若是消耗太多真氣,出去後可會增添不少麻煩。

旋繞之際,贔鋼雙爪恍若拍擊大海般虛空舞動,在死海之中興起重重氣流衝向中央的銀色光球,來自四面八方的力量震得御空鬥氣波動頻頻,不但對外的感應更為模糊難明,就連防禦能力都是大受影響,實是有苦難言自吞下。

御空不停原地旋轉以減少被偷襲的機會,宛如銀瀑的披風倒捲而上將頭部保護個結實,否則一個大黑腦袋不成靶子才怪,他已有準備要硬挨贔鋼的攻擊了。

雙方優劣之勢太過明顯,只不過半分鐘贔鋼便已算準他的動作,一爪由後劃破銀華氣壁,另一爪挾帶更為冰冷狠厲的力量直取御空後心。

短暫的距離令御空完全無法作出反應,只能在瞬間將真氣運至背後,硬生生的挨上一爪,巨大的力量驟然震散銀色鬥氣,銳氣直衝入體似要將御空臟腑撕成碎末,贔鋼得勢不饒人,利爪速度不減,立刻又是一爪轟出。

連續受了兩道強烈的衝擊,天地八方全是魔氣阻礙,幾是將他的身體禁錮,挨了那麼強勁的力量才只能向前移動一丈多,想借力脫身都辦不到,好家在御空憑恃白銀聖衣之力擋掉大部份力量,侵入體內的氣勁尚不及五成,要重創他也不是兩三下就辦得到。

可是他現在連移動都成困難,以雙方這一舉一動都是數倍音速起跳的攻勢,就算再厲害也受不住這種連續攻擊呀,想要轉身,真氣已用來防禦,受到魔氣之力影響又被攻擊,對贔鋼來說就等同烏龜旋轉一般。

腦中念頭電轉,就在贔鋼第三爪落下時,御空亦豁出去了,背後銀芒暴漲震出,贔鋼已是勝券在握,豈會被他輕易震開,第三爪依然以勢破萬鈞之力撕開銀芒擊下。

「呃──」御空一聲悶哼,再次遭受攻擊的同時,護住頭部的那數十條絲帶順著鬥氣飄然彈開。

絲絲銀光在銀色鬥氣中毫不起眼,迅捷絕倫的速度更非常人能見,縱是有人見得,恐怕也不會覺得有所作為,死海藍芒中的一抹銀華亦宛如他那垂死的掙扎。

贔鋼正自得意,一爪接著一爪落在御空背部,完全沒注意到當他第六爪結束,第七爪才剛揮出之際變數突生。

數十道銀絲竟似有了生命一般,迅如電閃般的蔓延生長,在他揮出三爪的瞬間已延伸至數丈長,勾勒出一個包圍網封住他所有退路,速度如電卻又先後有序的旋捲收縮。

這次換成贔鋼完全不及反應,剎那間已遭數十道銀絲靈活地纏上手腳,他的身體縱是強橫之極並穿有海芒移,一時大意竟被巨大的拉力強行將他扯成大字型。

贔鋼哪想的到御空衣服還有如此怪招,感受到那些銀色絲帶的巨大力量,心頭不禁駭然,功力猛提運至極限,四肢急縮、魔氣狂震就欲強行斷開絲帶糾纏。

御空見出奇不意的反擊大生其效,心中狂喜已顧不了體內氣血翻騰,身體微微一頓,右腕一振,久違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出真身,一樣的型態卻已擁有截然不同的氣勢與力量,炫金光華像極了一個小型太陽,傲然天際放射那只屬於它的耀天炙芒。

形成死海波濤的魔氣猶如寒冰遇烈火,嗤嗤聲響中猶如蒸發,藍芒之中一圈日華迅捷絕倫地向外擴展。

贔鋼寒性之力被日靈神劍的光華所壓制,力量竟是無法完全發揮,白銀聖衣反是雀躍地銀華流轉,金銀光華相輔相成力量再添三分,條條銀絲更是緊實的將他牢牢抓在空中,其勢如山、力勝萬鈞,以贔鋼的力量一時竟也脫身不得。

贔鋼終於感到膽寒了,心生懼意的盯向日靈神劍,他明白此劍絕對不比天靈雙劍差,但它已是第三階的完全力量,根本不是還在第二階的雙劍所能比擬,再說他已暫時成了靶子,就像剛才的御空一樣,最慘的是他那張臉正面向御空,光憑他本身的護身魔氣,別說用神劍來刺,只需空手打上兩下,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

外圍看來只見藍芒產生劇烈波動,冷冽的寒氣驟然發出呼嘯之聲擴散開來,氣勁之海化成漫天駭浪欲散似湧。

丁天陽六人心知情況有異,正值退後之際又見萬道金光從裡面射出,藍色氣團頓時破開千洞萬孔再也無力凝聚,驚天之浪恍如氣化,迅速的向外崩潰,每擴張一分就消散一分。

眾人就像在洗三溫暖似的,凜冽的寒風才剛吹過便又是一股熱氣降臨,底下雖有結界守護,不過溫度的變化顯然和結界外差不多,一些功力較弱之人皆被寒熱交替的現象搞得身體微微一顫,也讓他們更加明白到那種力量有多強大。

轉眼之間寒氣已被完全趨散,溫暖的光華普照大地,彷彿在他們眼前又多出一個太陽。

御空神劍在手,光芒雖盛卻是毫不刺眼,背後銀光閃耀劃出美麗的圓弧將贔鋼四肢纏繞起來,像似正在上刑的犯人,任誰一看都明白他的身體已是動彈不得。

感受到御空散發出來的無邊威勢,他們不禁由衷興起層層的崇敬之情,日靈神劍化出萬丈光華,銀芒宛如蛟龍般翻騰其中,天地萬物似乎都要臣服在他腳下。

雖然距離過遠看不清形象,底下萬雙眼睛只能看到身泛金銀光芒的他,可是他們卻都有著相同的感觸,驚天威勢不可抵禦的滲入眾人心中,那是一股至高無上的震撼,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敬仰。

丁天陽、凌焱凡他們以前練功時帶起滔天之威已成過往雲煙,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境界,可沒有人去懷疑御空是否真比丁天陽他們還強。

突然,有人口中喃喃道:「聖皇。」

輕輕的聲音卻是重重迴盪在眾人耳邊,一下子所有人不禁都輕聲唸起聖皇二字。

天靈族的人自幼生長在天靈谷,每個人的心思都極為單純,閱讀古老的書籍,「聖皇是天下最強之人、是天靈族的驕傲」這些記載早已成為他們不能忘卻的事。

御空剛進谷時他們還不清楚他的力量是到什麼程度,直到如今他們終於親身體會了,腦海中直接就浮現了「聖皇」二字,他們不像外界之人會去計較你是什麼出身,他們只知道最強的人便是聖皇,而聖皇將會打破這個封閉的結界,帶領他們重現天靈族的輝煌。

很一廂情願的想法,可這也是一種希望,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個傳說在支持著他們,一份驕傲在他們心中,那他們數十代的人一直被困在直徑三里的結界內,如今天靈谷內是否還真能存在著人呢?

心羽坐在石上仰望於天,美麗聖潔的臉龐滿是迷醉之色,她已完全忘記適才那份緊張、顫慄的情緒,她只知道天上威凌眾生的那個人是她丈夫,是她傾盡全心愛戀的男人,有御空的陪伴是幸福、快樂的,有如今的御空更是讓她無比自豪。

心羽已經醉了,醉在無邊幸福、無限自豪與無盡喜悅之中,唯一的遺憾是此刻沒有冰雲和風鈴來一同分享,不過沒關係,御空是真的回來了,這一幕不會只在這一刻發生。


第八章 ~一劍碎體~

「靠──剛才打我打得爽吧!」御空趁贔鋼的目光被日靈神劍所吸引,身形驀然翻轉,一腳運足了力量狠狠踹在贔鋼臉上,嘴上還很惱怒的叫罵著。

同時一絲絲血液從贔鋼的嘴角流了下來,看來挨了他那六下重擊,他縱是體質強韌又有白銀聖衣的保護,一點內傷仍然是免不了。

只是他自己完全沒有發覺嘴角溢血,之所以怒罵是因為毫無還手之力的挨打很難受、很沒面子,雖然,被打那幾下都沒人看到。

贔鋼本以為他要用神劍來對付自己,全副心神都放在神劍上,沒想到他竟是不按牌理出牌,剎那間結結實實的挨上一記。

自得到海芒移後他早已明白臉部是他唯一的弱點,對此處的保護重於一切,以前不管多激烈的戰鬥,他的臉頂多被氣勁掃上,實擊與氣勁的威力差距便如天壤之別,沒想到今日之失會讓他在陰溝裡翻了船。

劇烈的震盪幾乎要將他腦袋炸開,凌厲無匹的氣勁更是直接透體鑽心而入,這跟打在海芒移上的感覺可完全不同,比起氣勁撲面更是厲害上數倍,單單一腳已然令他受到不輕的內傷兼且昏眩難清,相比起來御空挨那幾下只能算是搥背而已。

御空背部完全貼在散成圓弧的披風之上,整個人頭下腳上的傾斜倒立,一踢過後日靈神劍隨之向贔鋼臉部逼近,雖然御空現在好像倒著飛行的動作很怪,但有效率就好,誰還管他姿勢好不好看。

神劍正要穿入贔鋼臉中,御空突覺一陣奇異的氣勁震動,贔鋼那大海波光一般的身體竟是乍然而失,天空徒留一片異常血霧緩緩飄散。

御空見狀不禁愕然,一個四肢都被緊緊綁住的人怎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血遁。」丁天陽見贔鋼突然化成血霧,直覺反應地脫口喊出二字,那是魔族人最厲害的脫逃之術。

他的聲音都還沒傳到御空耳中,只見御空狀似怒喝,日靈神劍驟然狂舞揮動幻化出一片疾光,凌空射出數十道劍氣,快如電閃一瞬,眾人甚至都未能看出他的劍氣射向何處,御空的身形已隨之消失當場。

血遁厲害之處便是可以讓人在瞬間脫出百里以上,而且令人完全無法鎖定氣息,雖然幾百里之距對鬥神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失去氣息感應,四面八方誰能知道他去了哪邊,只要將力量收歛好離開,敵方想找到人的機率實在小之又小。

贔鋼真的是衰到家了,逃命絕招偏偏用在被強大結界籠罩住的天靈谷,害得他到達邊緣時就被阻了下來,撞上結界之時散發的氣息又被御空發覺,正欲衝出結界,背後數十道劍氣已將臨身,他沒有半分猶豫地下沉避了開去。

後方雖然只是日靈神劍的劍氣,然其銳氣卻有破天穿地之勢,縱然贔鋼有海芒移護身亦不敢硬挨,他已先受創傷令功力折損二成,後又因血遁耗去三成功力,若再挨上這一批劍氣,他不一定就得用爬的出去了。

御空到達之時贔鋼已經進入結界一半,不過他功力耗得太厲害了,前進速度竟是減了數倍,數十道劍氣在他頭上的結界造成劇烈激盪,五光十色的光芒連連閃爍,宛如水波映彩、旋繞流動,害得他在結界裡的動作更顯失穩。

御空這時哪還跟他客氣,借著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增幅之力衝了進去,雙方速度完全不在同一層次,光輝一閃猶如流星破空,硬是在贔鋼尚餘外界近丈時趕到前面,炫銀之氣如狂濤巨浪在結界內往其身上猛轟,神劍之勢招招不離其蒼白的大臉。

連綿不絕的殺招轟得贔鋼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氣力已弱的他不一會兒就又給逼了回去,這次真的已成籠中之鳥,若再施展一次血遁,他絕對連結界都無法突破。

結界內的距離最遠也只不過三里,丁天陽六人慢了幾秒便已趕到,剛好看到贔鋼被轟出來,趁你病要你命,大家有志一同,六道穿天劃地的凌厲劍氣驟然狂掃,不將他刺出一身窟窿誓不罷休。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形容贔鋼真是再貼切不過,他現在連丁天陽六人的劍氣都不敢硬接,才一出結界就立刻側身閃躲,迅捷的身影連連閃動躲過了五道劍氣,唯獨天迴劍氣最為難纏,追隨他的身影飛轉直襲。

贔鋼雖知天迴劍氣頂多只能轉折三次,但他連受創傷,閃過一次後竟已避之不及,身形一轉唯有硬接,他縱是傷勢不輕,對付一道劍氣卻還不在話下。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在此時完全體現,他才擋下劍氣,御空卻從結界內一拳擊向他的後背,這拳已不是他所能抵禦了。

「轟──」的一聲,贔鋼不由自主的往斜下方墜落一百多丈,以他的功力居然止不住墜勢,整個人砸在地面,犛出一條溝坑,狼狽至極的又從裡面滾出來,實在是有夠淒慘。

一招失手招招失,若非被白銀聖衣抓住,若非日靈神劍莫名其妙破去死海波濤,贔鋼哪會變得如此窩囊,他的絕招可說是完全被兩件兵器給破去的,接著又遭結界落井下石,情境豈是慘之一字能夠形容,否則憑御空想留下他,嘿,再多練練吧!

贔鋼自知再無爭鬥之力,不待眾人靠近,急忙拿出一顆暗藍色藥丸吞下,渾身再次綻放出湛藍氣芒,光華震盪交纏,威勢赫赫,四條黑蛇翻騰其中彷欲擇人而噬,洶湧澎湃的氣勁令人完全看不出他已是重傷之軀。

見其又出奇招,御空不禁略為一怔,停身駐足在數丈之外,他自知能在死海波濤中反敗為勝可說是運氣,對這等高手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贔鋼對四周的情況理都不理,自顧自的盤坐於地,四條黑色氣芒旋繞間,一端於其頭頂交集,另一端分散四方落入地面,竟是逐漸形成一個奇異的方型錐塔,裡面藍色光華逐漸平靜下來恍若流水,還會反射出粼粼波光,就像是一個水做的金字塔。

丁天陽趕來一看,眉頭微皺不是很肯定的道:「這是……『蝕天魔洋』?」

寒飛霜等人俱是頷首同意道:「應該沒錯。」

什麼跟什麼東西嘛,御空一頭霧水的忙問道:「蝕天魔洋是什麼東西呀,厲不厲害?他怎麼一動也不動,天地能量還不斷向那東西凝聚,真是怪異的很。」

丁天陽恭聲回道:「因為聖皇當年亦未見過此招,所以關於蝕天魔洋的描述並不多,只有傳聞此招是世上最強的防禦之招,可以借由吸收天地之力在短時間內回復力量,甚至暫時變得更強……」

御空聽到這裡時哪還等得下去,劍芒閃動便要快點破掉它。

丁天陽見狀忙趕前阻止道:「請等等,此招還會吸收攻擊的能量,愈是攻擊反是會加快他的回復速度。」

「什麼?還有這種事,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回復力量,幫他護法不成……」御空嘴巴張得大大愕然以對,居然會有這麼變態的招式,連打都不能打。

丁天陽眉頭緊皺,為難地道:「這……據記載,蝕天魔洋能防禦施招者功力四倍以下的力量,就算是由多人聯手也必需是同時而集中的擊上他身體,否則就算攻進去也是傷不了他,再加上他身穿海芒移,所以……」

他本想說破招是不可能的,但在看向御空時卻將話硬生生的吞了下肚,竟是不敢斷言御空也不能突破蝕天魔洋的防禦。

或許連丁天陽他們自己都沒發現,他們對御空的態度比先前更添了幾分尊敬,因為直到此時他們才終於瞭解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遙遠,之前還認為六人聯手足以擊敗他,現在卻是不敢再有如此想法,那份強大的氣勢已然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也是到現在他們才真心的將御空放在更高一層的地位上。

這並不是說他們之前要御空成為聖皇之言就是假的,差別只在於尊敬的程度,之前或許是希望有一個鬥神級強者做為天靈族的精神象徵,如今他們更是明白,光是有精神象徵是不夠的,無人能比的實力同樣重要,當精神與實力兼具,那才是真正的聖皇。

畢竟丁天陽、凌焱凡他們俱是當世超絕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們都有機會邁向鬥神之階,豈會那麼容易被一個初識不久之人折服,只有讓他們真正的明白到什麼叫做不可超越,他們才會由衷的放下身段去尊崇一個人。

「嘿嘿,這傢伙還真衰呢,要有他四倍以上的力量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可惜我其他招式沒有,將力量集中最厲害,你呆呆的當靶子讓我打,別說四倍,八倍我都照樣把你破了。」

御空心中發笑,傲然地嘴角一揚道:「看我的,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我面前用這招,大家讓讓……破了它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們先避開的好。」

「真的假的,天呀──贔鋼四倍的力量到底會有多大……」六人心中駭然的退了開去,全都興起相同的想法,可是御空自信滿滿的神情卻容不得他們不信。

他們退出數十丈之外,御空平伸右臂將日靈神劍指向贔鋼臉部,銀芒鬥氣彷如沉入他的身體之中,令他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由水銀塑成一般,這是因為他自然的收歛起鬥氣來加強力量,所以才會形成連人都變成銀色的異象。

天地驀然陷入一片沈靜之中,風停、草靜、葉止,唯有御空那身銀芒與贔鋼那一座水流般的藍塔閃閃而動。

六人遠遠緊張的盯著,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瞬的景象。

感受到前面兩股強大的力量,丁天陽、寒飛霜更是生出特別的感悟,回憶起與贔鋼戰鬥時的場面,看著御空身凝氣結,彷彿天地俱在他的掌握,二人的體內似乎也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了。

御空輕輕的向前飄動,渾身光華亦如水銀般的流動,這次他並未將真氣加倍凝聚,運行起來更顯得心應手,劍身與右臂完全成一直線,左臂向後斜張如雄鷹展翅,身形飄然欲飛、微塵不揚,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他一人,靜,靜到連人們的心跳聲似都停止一般。

隨著他的前進,銀芒如水流一般快速的湧向日靈神劍,當神劍之尖觸碰到蝕天魔洋,御空全身銀芒亦已全數流入日靈神劍,天與地在這一瞬似乎都為之一暗,猶如太陽的熱力與光華都被日靈神劍所吸收。

丁天陽六人心臟重重一跳,他們很明白自己絕沒眨一下眼睛,可是他們卻看到眼前暗了那麼一下,那一瞬間日靈神劍就是太陽,而御空則是將太陽掌握在手中的人,天上地下誰能比擬,不管那是不是錯覺,他們心中同時興起一個念頭:「神也不過如此吧!」

蝕天魔洋微波蕩漾,幾乎不見反抗之力的自行排開一條去路,強大的阻力在御空面前如薄紙般脆弱,他倍增的功力再經日靈神劍增幅,竟是輕易的破去贔鋼這保命絕學。

贔鋼感受到魔氣劇烈波動,於是駭然睜眼,日靈神劍卻已指在額頭之上,他唯一能有的想法就是怎麼可能;唯一能有的動作便是由雙眼射出不能置信的驚懼眼神。

他估計日靈神劍的威力了不起能達到他三倍,就算加上其他人也不見得能破掉蝕天魔洋傷到自己,應該是可以撐到功力回復才對,可是看這威勢恐怕已近五倍了吧,就算是海芒移都照樣挨不起這等力量,更何況它是指著毫不設防的額頭,而且他現在全身功力都暫時融入蝕天魔洋內,外相一破,本體根本沒有防禦之力。

看似輕鬆的破去蝕天魔洋,實際上,在這三丈不到的距離中御空已是耗去大半力量,不過對於已無力反應的贔鋼,那一小半的力量還是太強了,畢竟那可是一個絕頂鬥神數倍力量的一小半,再怎麼弱也還是比丁天陽如此高手強上一籌。

御空輕輕的將劍尖刺入贔鋼額內三分,排山倒海的無匹氣勁瞬間將他腦部絞碎,宏大的氣勁又分成數支分流竄向贔鋼全身,使他筋骨血脈盡數破滅殆盡,不給他留下半分生機。

贔鋼在一瞬間已是死得徹底,雙眼甚至連惡毒的詛咒都來不及表達,依然那麼的驚駭與不信。

蝕天魔洋失去凝聚之力,就像是之前的死海波濤般崩潰散開,只是在地面上更顯得威力無儔,巨大的寒氣宛如洪流肆虐,草木俱折漫射飛散,一圈圈藍色圓環迅速的向外擴大,途經之處必定颳起漫天冰塵,天地皆為巨力所撼動,長達數十丈的範圍轉眼陷下一尺,大地除了佈上一層冰霜再無他物。

本已避遠的六人駭然再退,他們不知贔鋼已死,還以為他準備要拼命了,這種威力實在也不像是一個死人的餘威,六人心神頓時提升至頂點,六劍聯袂嚴陣以待。

蝕天魔洋的威力雖只在數十丈內逞兇,然其擴散的寒氣卻是蔓延得極遠,心羽再次感受到四周溫度降了下來,還有地面那令人顫慄的震波,她的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其他天靈族的人此時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小電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馬上就得到了訊息,忙叫道:「別怕、別怕,這是那傢伙臨死前的力量,老大已經把他宰了,不是他又發威,不用擔心……」

心羽膽顫心驚地輕聲問道:「真的?」

不止她問,旁邊的人也都看了過來,贔鋼的實力太高了,大家心中都是同樣緊張不已。

小電拍著小胸脯打包票地笑道:「真的,老大把劍刺入他的額頭把臟腑全都絞爛,沒救了。」

「呼──」心羽重重地吐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俏皮而驕傲的抬頭笑道:「御空最厲害了,我就知道御空一定會贏的。」

聞其之言,不止小電暗自偷笑,在旁的百里明等人更是忍俊不禁,這丫頭知道會贏都緊張成那樣,要是沒把握會贏豈不早就嚇死了。

鬆了口氣的御空靜靜地平復內息,雖然沒有凝聚加倍的真氣,但運用如此強大的力量流轉卻也沒他想像般容易,尤其他之前還受了點內傷,一擊過後氣息已有些混亂,悄悄地將真氣運轉一周後才又恢復過來。

調息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真氣的運用程度瞬降至五成又恢復正常,時間之短幾可忽略,但高手過招別說一眨眼,就算眨十分之一都足已致命了,御空有些慶幸此時瞭解到這點,下次若有必要使用這招,絕對要在一擊過後立刻閃避,否則一擊不中就要死自己了。

身處蝕天魔洋內的御空反是沒怎麼感受到力量迸發,風平浪靜之中只見海芒移化成一道藍光脫離其身,在他頭頂變成一個約一寸寬,三寸長的海藍色小護臂,上面有著宛如浪花般的小浮雕,非常精緻可愛。

御空收回日靈神劍,伸手一抓將海芒移握在掌中,在接觸的瞬間它突然亮了一下,一股微小的能量從護臂傳進手裡,御空在以靈識看過三件神兵後已大概明白它們如何認主,立刻知道海芒移竟也要認己為主。

他心中一驚忙止住能量的前進,雖然神兵認主後還是可以傳給別人,可那不是多此一舉嗎?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將它送老婆了,怎麼可能讓它認主。他將能量迫回護臂,它這才似有點不甘心的抖了一抖,安靜的躺在御空手上。

瀰漫的冰塵逐漸平息不再遮蔽視野,丁天陽看到御空收了海芒移便明白贔鋼已死,雖然贔鋼依然盤坐於地未動半分,可是他毫無異議的絕對死了。

心下一鬆的同時,丁天陽體內的真氣再次蠢蠢欲動起來,轉頭看向寒飛霜,從那雙明亮的美眸中亦得到相同的感應,二人互視的一瞬似已明白什麼,不發一語的背靠著背盤坐於地,一道淡淡的光芒圍繞在外,天地能量緩緩往他們身上凝聚。

御空很高興的拿著海芒移再也不看贔鋼一眼,對一個已死的敵人也確實是沒什麼好看的,他看著四周被摧殘毀壞的環境吐了吐舌頭,又轉回頭道:「你這傢伙死了都要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實在壞透了。」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之前一大片的菜園還不是都被他剷平了。

話聲才落,贔鋼的屍身突然碎裂化成一片肉泥攤在地上,御空忙退了幾步拍拍胸口,還以為日靈神劍強大的力量依然毀不掉他的身體,沒想到會有這麼詭異的轉變,連死都要嚇人一跳,御空不禁又喃喃的罵了幾句。

直到此時完全放鬆,御空才發覺到喉嚨內似有一股血腥味,背後也傳來些微疼痛,他明白是受傷了,趕忙舉起手背反覆擦拭嘴巴,生怕回去後讓心羽看到血漬,不過那點血漬早就被鬥氣給氣化了,當然擦不出個什麼來,接著揉揉拍拍背部也就不去管它。

像當初破蛋而出,手臂傷成那樣還不是沒多久就好了,只是御空自己也不清楚恢復力為何會變得這般變態,是因為達到鬥神級呢?還是因為重生的關係?

其實御空心裡是比較偏向於重生才會如此的,理由是「這樣就只有我才這麼強,多爽呀!」這點也在不久的將來得到證明。

屁顛屁顛的向丁天陽那邊跑去,卻見凌焱凡四人站立四方保護起已然入定的丁天陽、寒飛霜,看到二人奇怪的現象,御空好奇的問道:「咦──怎麼回事呀!」

凌焱凡答道:「長老他們可能是受到您與贔鋼的戰鬥啟發,似乎有了突破瓶頸的跡象。」

奇怪,怎麼變成「您」了,御空搔搔頭也懶得想那麼多,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將海芒移回去給心羽試試,看能不能讓它認她為主,他呵呵笑道:「那好,你們保護好他們兩個囉,我要趕快回去看心羽,還要把海芒移給她試試,呵呵──」

他不等凌焱凡回話便又屁顛屁顛地跑掉,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禮讓,再怎麼說他們也有出力,居然二話不說就把海芒移佔為己有,不過凌焱凡他們倒也沒覺得有何不對,理所當然的看著他跑走。

心羽呆呆看著天空活像個望夫石,明知御空無恙,她依然渴望快些見到心上人,四周的結界已然解除,沒辦法,誰叫心羽一直要到結界外面去等御空,小電又說贔鋼已死,百里明思索一番便讓眾人撤去結界,所以此際只剩眾多高手在外以防有變。


第九章 ~天靈聖皇~

突然間御空帶起一股清風出現在心羽面前,在外圍嚴陣以待的高手見到他不由駭然驚呼,這種速度也太誇張了吧,竟然沒人看到他是怎麼進到裡面的。

「御空。」

心羽完全沒有半分思考的嬌喊、站起、撲出,整個動作沒有半絲多餘,彷彿她已排練過上萬遍一樣,居然連那些高手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她就已經倚在御空懷裡,要是武功也這麼厲害就好囉!

御空摟住心羽柔若無骨的嬌軀,香艷溫柔的觸感竟是讓他有了男性該有的反應,心羽略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俏紅著玉臉又埋首於他胸膛,又羞又喜盡展小女兒的可愛神態,把旁邊的男人迷得都忘記老婆就在身旁。

一時間「唉呀──唉呀──」的呼聲不斷,原來是他們的妻子看不下去,各自動手懲罰起老公來,沒想到自己的丈夫這麼沒定性,回家後可要好好訓練才行,不然太給人看笑話了。

御空被他們的聲音拉回被勾得快不見的魂,吐著舌頭笑笑,轉頭以手指向一方道:「百里爺爺,贔鋼已經被幹掉囉,不過丁長老、寒長老突然練起功來,他們都在旁邊保護,你們要找人可以去那邊看看,我們先回房去囉!」

依然不等百里明回話,他抱起心羽又「咻──」地不見,留下小電大聲抱怨他見色忘友,跟著金光閃動也消失不見,明一雨沒有再追上小電,拍拍翅膀往御空所指的方向飛去,天靈族人得到參戰者準確的答覆,終於完全相信威脅已除,歡呼聲頓如海潮般湧開,聲響沖天快要連山都給震垮了。


御空回到房間還捨不得放下嬌妻,摟著她拿出海芒移道:「心羽妳看,這是那個魔族穿的神甲,防禦力超級高的,妳拿著試試。」

心羽乾脆倒在御空懷裡,看向海芒移,玉手輕抬將它拿在手裡,可惜,它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心羽只得疑惑的看向他。

御空搖搖頭,再讓她試著輸入真氣,但它還是一樣不為所動。

心羽也跟著搖搖頭,些微失望地道:「看來我是沒這福氣了。」

御空氣惱的瞪著海芒移,期待愈大失落果然也是愈大,心羽見狀反是展顏安慰道:「沒關係啦,可以把它給冰雲、風鈴試試呀,我再找別的嘛!」真是的,當神兵那麼容易得到的嗎?

御空轉念一想又笑了起來道:「對囉,七性劍宗的混蛋居然敢搶我的神兵,他們宗主不也是有神兵嗎?呵呵──來而不往非禮也,想我這麼有禮的人怎能忘記,改天我去回禮,把它搶來給妳。」

「嗯,御空最好囉!」心羽莞爾的點點頭,她可是半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七性劍宗實在壞透了,怎能讓他們太好過呢!

御空將海芒移放入心羽的背包,拍了一下床道:「現在沒事了,妳好好休息吧!」

心羽不依的嘟起紅嫩小嘴抗議道:「你別老要人家休息嘛,人家真的不覺得累呀!」

「這樣呀!」御空想到功力大進之後,自身速度就算在地面也還無法完全發揮,便道:「之前困住我的地方太小,害我一直無法訓練速度,現在可得再次修練才行,妳就在旁邊看好嗎?」

心羽只要能一直看著御空也就滿足了,點頭同意道:「好──」

小電搖搖頭跟在他們後面,這對夫妻都是一個樣兒,見色忘友好像都當她不存在似的,愈想愈氣不禁就踢了御空一腳,不過御空卻是恍若未覺一般,氣得她又大吼大叫起來,御空可是擁有承受五個精靈叫囂吵鬧的能力,她這一招再次徒勞無功。


回到廣場上,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似乎一切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但還是有些不同的,每個人對上御空的眼神、態度都多了幾分尊敬與崇拜。

御空嘿嘿笑著,抬頭挺胸得意的向人打招呼,反正他覺得有趣就好了,至於是為了什麼,他才懶得想呢!

心羽落落大方的回應著他人問好,二人便如同巡視領土的帝皇與皇后,只是小電這個搗蛋鬼卻飛到帝皇頭上站著,也很驕傲的擺手招呼,讓本來很有威儀的畫面多了幾分趣味。

御空找了一個空地,整了一塊地方讓心羽能坐得舒服,自己則開始從基本的身法從頭練起,其實他的練法很簡單,就是不斷繞著圓圈奔跑,拿那些擋路的果樹來訓練步伐挪移。

要知道他在蛋裡的日子可也不是白待的,對真氣的運轉早已操控自如,現在只是要重新掌握好身體在高速中的起伏轉折,這對他而言並非難事,畢竟從前他的輕功速度就遠在常人之上,只要用心體驗,很快就能發揮出這身功力該有的速度了。

他這裡在修練,丁天陽那邊又何嘗不是在修練,如今已不止凌焱凡四人在守護二人,外圍還有一大群的戰皇級高手,雖然天靈谷有結界守護,可是誰又能保證不會有贔鋼那樣的高手闖進來,因此他們還是顯得極為謹慎。

御空的練法雖是簡單,天靈族人卻不斷被他吸引過來,只是他們除了讚

迷戀 於 2008-01-07 11: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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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三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碧章放意~

「回來。」

御空心裡一聲呼喚,小黃立刻化成一道光芒回到他的體內,瞧得心羽好奇之色更盛。

御空嘻嘻一笑道:「小黃是我在裡面撿到的靈物,超級、超級厲害的唷,牠的名字叫觀天神獅嗎?」

眾人見狀又被嚇了一跳,沒想到牠竟是靈物,憑其與主人息息相關的連繫,難怪會散發出那般強大的威勢。

「哇──牠真的不見了,好神奇哦──那麼大一隻就這樣鑽到你身體裡去了耶!」心羽大驚小怪的比劃著雙手,完全忘記以前也曾見過孟甸竹收放靈物,不過看起來兩者的體型也實在相差太大了,給予心靈上的震撼便如天壤之別。

「是呀,就這樣鑽進來囉!」御空瞧著嬌妻逗人的俏臉,滿是疼愛的笑著,然後才轉看向丁天陽再次問道:「牠叫觀天神獅嗎?」

丁天陽頷首道:「是的,據記載所述,當年跟隨『聖皇』的聖獸觀天神獅模樣就跟您的……小黃一樣,而且實力之高早已超脫聖獸的界限,適才一見我還以為當年的觀天神獅並未亡故。」他覺得小黃這個名字實在太沒氣勢了,叫起來怪怪地。

御空想到小黃原本是住在一顆獸核之中,還真有可能是當年那隻觀天神獅,據說一般靈物不會有特殊能力,但若能進化而衍生出其他能力,和本相會有很大關連,那牠原本是否有什麼能力?

(一般初成靈物的能量都只能擁有簡單的能力,如『樹』就只能簡單的變幻成一棵能量樹,『野獸』只能變出原來形態,而特殊能力便是在其本相中延伸出來的,比如本相會發出火焰,那特殊能力大有可能就是會控制火元素,就像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的靈物都是進化過後才有那般異能。)

御空一邊思索一邊搖搖頭道:「小黃只知道自己從有意識起就在裡面,其餘的都不知道。」

丁天陽倒是想得滿開的,沉默了一下便點頭道:「既是如此就算了,我等先行告退。」

「等等。」御空先前要他們別來打擾的話只是開玩笑,其實他都還有些疑問,怎能讓他們離開,他指著前面笑道:「跟我過來看看吧,我還找到好些東西呢!」

走過被能量潮抹得平坦的土地,御空都開始習慣了,最近見到的地方隨便就是幾十丈被夷為平地,現在看起來也沒覺得太厲害,以自己的功力,有意為之的話要剷平幾百丈的範圍也並不困難。

「對了,你們知道觀天神獅的能力是什麼嗎?」御空想以小黃的能量應該會產生其他能力才是,便隨口向丁天陽詢問。

丁天陽靜默地回想一下,沈吟道:「據傳觀天神獅有三大特點,一是可看清視線所及之一切,二是能聽百里內步伐之聲,三是能辨世人之善惡。」

「真的假的,有那麼厲害呀!」御空吃驚的問道。

「不會吧,連人的好壞都能分辨。」心羽也是滿臉驚奇的看向丁天陽,人心難測可不是說假的,居然有聖獸可以看透人心。

「不清楚,我們也是看記載才知道的。」丁天陽搖頭,那份記載真的太誇張了,連他都不太敢相信。

御空聳肩一笑,心中問道:「小黃,他說的事你能做得到嗎?」

「我感覺好像可以……」還沒實行過,小黃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靈物雖是可以記住自己有何能力,但也得曾經用過才行呀!現在的小黃雖然非常強大,但知識上卻等同剛出生的嬰兒,怎麼可能明確的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不過那三點雖然不是很正確,但牠確實是可以做到,牠能感覺到別人走路時在地面產生的任何一絲波動,所以就好像能聽到別人的腳步聲一樣。而分辨善惡並非是真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那是指別人對牠是否心懷敵意,有敵意便為惡,反之為善。

「那就算了,我們再慢慢摸索,呵呵──」御空不在意地獨自發笑,這次小黃是意外之得,還強求特殊能力就太貪心了,當然,若有的話,御空可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心羽看著御空倒也很習慣了,他和精靈們談話時就常常自己嘻笑怒罵,像個傻子似的。

走過百丈,御空指著地面問道:「你們知道那些兵器嗎?」

眾人上前觀看,只見原本彩球所在之地已成了一個直徑約六丈,深達四丈以上的大洞,坑底是一面略帶弧度的亮面,那是被龐大的能量衝擊硬生生壓出來的,硬度絕對還遠在鋼鐵岩石之上,一看就知這次和贔鋼的能量爆散不同,但御空看起來竟只是頭髮亂了一點,可怕呀!

數件兵器、盔甲擺放在坑洞旁邊,因為剛才能量風暴的關係,它們都已被御空堆在一起,只有一把斷劍、一件殘破軟甲、一雙靴子、一個奇異手套,及那顆獸核被他另外擺在一處,這些應該是當年聖皇所有之物。

看了地上的物品一眼,眾人心中狂顫,不由激動起來,目無他物的瞪眼直視,緩緩靠向聖皇遺物,御空的判斷果然沒錯,以丁天陽的閱歷、沈穩竟也不自覺地落下一滴淚水,其他人更是不用講了,一股肅穆的氣氛似化成清風般向外擴展開來,感染著眾人心靈。

御空輕聲道:「那些是當年聖皇的遺物吧!」

丁天陽捧起那四件兵甲,聲音沉緩道:「是的,這些便是當年聖皇所有之物。」

心羽受周遭莊嚴的氣氛影響,看著那幾件殘兵不禁升起陣陣崇敬之情道:「兵器、盔甲竟是損壞成這樣,當年的戰況必是無比壯烈。」

丁天陽滿是尊崇而又悲傷地道:「是的,那一戰驚天地而泣鬼神,氣勁呼嘯震撼千里,屍橫遍谷血灑大地。魔族縱是蓄謀進犯,在聖皇面前還是將魔神全都留下命來,可恨我等無能,令得聖皇為讓吾等生存而與敵手同歸於盡,吾恨、吾恨……唉──這些話是先祖以『血印之法』以自身鮮血寫下的記載,在這一頁上甚至還能看出淚漬遍佈,可見當時是何等壯烈,先祖又是如何不甘……」

聽聞他的話語,御空、心羽都不禁深受感觸,其他人更是已然淚流滿面,彷彿他們就身處戰場,親眼見到聖皇為族人而戰,他們卻是無能為力,恨啊……

御空似也跟著融入他們的情感之中,搭上丁天陽的肩膀道:「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傷心也是於事無補呀,魔族那些混球靠的還不是人多,沒什麼了不起啦,有機會我們就打到魔界去報仇,讓他們後悔當年將目標放在『天靈谷』。」

「是。」從丁天陽以下,每個人都是滿臉的堅決,雙手握得緊緊,他們的祖先害得聖皇戰死,而他們將要在新一代聖皇的帶領下討回公道。

過了半晌,丁天陽擦乾了淚水,臉上微紅赧然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其他人也都陸續擦乾眼淚,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成那樣,實在難為情,不過沒人會取笑他們,因為這才是真性情。

御空可不想害他們感到難堪,岔開話道:「沒什麼,對了,這幾件兵器似乎都不甚平凡,你看還能使用嗎?」

丁天陽捧著它們,略帶一絲遺憾道:「它們確實不凡,乃是『傳說兵詞』中的『聖皇武裝』,可惜劍和軟甲都因毀壞過重而失去靈氣,只剩下『狂力右臂』與『飛蹤靴』,因此它們已無法變化,只能稱為『正神兵』了。」

對這新名詞御空可感興趣了,忙問道:「正神兵?那是什麼意思呀!」

不愧於一代宗師人物,丁天陽很快便從沉重的氣氛中回復過來,深深呼吸一下道:「簡單的說,正神兵便是不會自行認主、不會變化的神兵,就如我的『天劍』及飛霜的『靈劍』,另外像您的三件神兵及『天靈雙劍』則是稱為玄神兵,它們都擁有自身的靈氣,按理而言,威力絕非正神兵所能比擬的。」

「哦──原來如此。」御空突又想到個問題,拍了一下頭道:「對了,玄神兵如果不自行認主的話,還有其他辦法使用嗎?」

丁天陽點頭道:「可以,只要將它放在身上每日注入真氣、魔力與其產生交流,久而久之便能令其自然認主,天靈雙劍的傳承便是用此方法,不過時間上很難估計,短則一月,長則數年。」

「太好囉,還好有問你。」御空這可樂了,不用再怕冰雲、風鈴也不能讓『海芒移』認主,但最好還是能自行認主啦,省得時間拖太久。

他接著又看向那些毀壞的兵器、盔甲,詢問道:「這些東西的材質應該不錯吧,是不是可以再重新鑄造呀!」

丁天陽欣然道:「當然可以,不說聖皇武裝本就是玄神兵,就連其他兵甲都應該有加入鑄造神兵的必需材料,若能重鑄,其威力絕對比次神兵還要強大,只是族中歷來皆無精於鑄造之人,我們這些神兵、次神兵都是前人在外鑄成的。」

御空馬上就想到了相處甚歡的西奧特古,開懷地道:「那好,我有一個矮人朋友,他的鑄造術很厲害,我可以去請他幫忙打造神兵,呵呵──他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凌焱凡有些吃驚的看向他,敬佩地道:「聖皇真是不簡單,當初尊夫人受難時有龍神族、獸人族的高手助拳,沒想到您連矮人族都有朋友。」

御空得意的笑道:「沒什麼啦,看得順眼就很容易成為朋友啦,像『七性劍宗』的傢伙個個都混蛋得很,要和他們成為朋友就很難囉!」

凌焱凡點頭同意,丁天陽微微嘆了口氣,大概是在感嘆七性劍宗墮落的太快吧!也不過才幾十年的時間,堂堂正道第一宗,現在好像是滿惹人厭的。

百里帥帥想了一下道:「長老,玄神兵破損就完全修不好了嗎?」

丁天陽道:「非也,玄神兵最重要的便是裡面所含之靈氣,只要靈氣不失就有可能修好,就如『碧音放意』靈氣尚存,只要我們能找到最後一條弦,那便能令它恢復如初,而『聖蓮天輪』卻是靈氣盡失,雖然它並無任何損傷,可至今也還是找不出讓它回復的方法。」

御空奇道:「什麼跟什麼呀,我都聽不太懂勒!」

心羽亦是張著明亮的大眼,滿是好奇之色。

丁天陽解釋道:「其實族裡還有兩件玄神兵,它們亦是傳說兵詞中的神兵,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中它們都已隨著主人的戰亡而損壞,先祖找到它們後便將其帶回谷中試圖修復,可惜,到如今,聖蓮天輪我們都未找出修復之法,倒是當年七弦俱斷的神琴『碧音放意』已然修復六弦了。」

心羽吐著香舌,俏皮地道:「那到底是什麼琴弦呀,都已經幾千年了居然才修補好六條弦而已。」

丁天陽苦笑道:「神琴之弦當然不是凡物,必需是如『雲光線』、『玄屻紫筋』、『深海蛟蠶絲』此等堅韌之物才行,先祖幾千年來也只是尋得四條雲光線及兩條玄屻紫筋,而雲光線的質地又稍遜一籌,只能用於前四弦,因此最後一弦已不能使用最易尋找的雲光線了。」

御空和心羽都略為愣了一下,怎麼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

突地,心羽嬌聲叫道:「是了御空,我們當初殺了那隻魔蠍蛛不是得到一條漂亮的紫筋,那就叫玄屻紫筋呀!」

眾人聞言也都為之一愕,丁天陽眼中略帶興奮之色,精光連閃道:「沒錯,只有壽命千年以上的魔蠍蛛才會生成玄屻紫筋。」

御空忙道:「當初妳不是收起來了,沒丟掉吧!」

心羽翹起可愛秀美的下巴,得意地道:「當然沒丟啦,就在我的包包裡呢!」

御空開心的低頭就是一個深吻,喜滋滋道:「太好了。」真不曉得他是說這一吻太好了還是留著紫筋太好了。

「討厭,就會佔人家便宜。」

心羽噘著小嘴嘟嘟囔囔,不過瞧她模樣分明自己也很喜歡嘛,看得眾人都是不禁搖頭失笑,這對夫妻要親熱還真是不看時間、地點的。

「嘿嘿,有便宜不佔是傻瓜。」御空頑皮的笑笑又道:「我去拿背包,好老婆等一下下唷!」

話才說完,人已化成一陣輕風,徒留一縷殘影漸漸消失,丁天陽夫婦見此更是心驚,御空的速度比在天上時快太多了,縱然他們已達鬥神之境也沒能看清楚,想起御空曾要贔鋼下地來打,還真不是沒道理的。

「臭御空,說句話就不見人了。」心羽見他說走就走,又是嬌聲嗔罵,纖足用力地跺著地面,引來眾人大小不一的笑聲。

「我回來囉!」她才抱怨完,御空倏地又回到她身邊親了一下玉頰,來回用不到十秒。

心羽嚇了一跳,不禁拍著胸脯,美眸一瞥白了他一眼。

御空卻已把背包塞到她手裡道:「東西放哪兒呀!」

「就是這個啦!」心羽從包包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氣呼呼的鼓著香腮。

大家又再次被她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樣的笑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孫女撒嬌一般。

御空笑著將盒子遞給丁天陽,丁天陽從盒中取出一條紫色粗線,高興地笑道:「沒錯,這確實是玄屻紫筋。」頓了一下又道:「請聖皇隨我來,那兩件神兵都放在族中聖地。」

御空正想跟去,心羽卻是扯著他的手嘟囔道:「冰雲、風鈴還在等著我們呢!」

分離苦、相思苦,御空又怎不想快快去會嬌妻,只是小白卻不知跑哪風流去了。

他輕拍著心羽玉手道:「我明白,不過小白這傢伙大概還要一會兒才能到這裡,我們再等一下吧!」

「小白?牠不在冰雲、風鈴身邊嗎?」心羽偏著腦袋發出疑問。

御空沒好氣的苦笑道:「牠呀,我帶妳來這時牠就跟在後面追,可能是結界讓牠找不到我,結果不知跑哪去了,現在至少也還在千里之外,正往這邊跑呢!」

「哦──原來如此,牠可能跟著我們無聊太久囉,所以就趁機跑去玩了。」

心羽恍然輕笑,小白對諸女而言早已不止是一隻聖獸,在莊園裡悶了那麼久,出去玩玩似乎也不過份吧!

但她還是沒完全弄明白御空的意思,有點擔心地補上一句道:「小白該不會迷路了吧!」

小電道:「怎麼可能啦,我說小白那傢伙不一定是在路上大開殺戒,打個不亦樂乎呢!」

明一雨聞言奇道:「為什麼會大開殺戒,你們那位朋友很喜歡殺人嗎?」

小電聞言不禁飛過去賞了她一個響頭,笑罵道:「笨蛋,小白是聖獸啦,牠就這樣到處亂跑,被人看到的話當然就會想收服牠囉!」

明一雨委屈的摸著小腦袋道:「我怎麼知道牠是聖獸,不過你們都不擔心牠被抓走嗎?」對於人類的貪婪她最是瞭解了,只要有聖獸、精靈出現,一定會受到追捕的。

想到小白的實力變得那麼強,小電就有點不滿,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道:「哼,臭小白比我還厲害,誰打得過牠呀!」

不止明一雨嚇了一跳,丁天陽等人更是感到萬分驚駭,最近所見所聞怎麼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呢!小電的能量之強已是世所僅見,居然有聖獸比她還強,那豈非是跟鬥神一樣厲害,傳說中的超聖獸竟又再一次出現了,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看向御空,沒想到他不只自己厲害,連聖獸都同樣無「獸」可比。


「天靈族」的聖地並非在特殊之地,一樣是在山壁上開了一個洞的房子,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任何奇特之處,但裡面放著的東西卻是天靈族人最為神聖不可褻瀆的物品,因此才會被稱為聖地。

在前往聖地之時,丁天陽順便告知眾人結界已破,大家可以到外面看看,不過別離開太遠了。

雖然眾人從適才的驚變就已猜出大概,但親耳聽聞丁天陽宣佈這一消息,天靈谷內頓時又是喧囂震天,全都呼嘯著往外跑,不過他們都沒跑遠,最多就是跑到原本結界相隔之處,無論老少皆是有如小孩一般,樂呵呵地就在那附近蹦來蹦去,搞了大半會兒竟是沒人從通道走出天靈谷。

聖地的建造非常簡單,就連大門也跟其他房子一樣沒有人看守亦未上鎖,走入房裡,首先便是掛在正面的一幅人物畫映入眼簾,一股威凌天地的氣勢充斥在房間之中。畫中人彷彿是有生命一般,反手握著長劍,身穿軟甲,腳踏神靴,正是那一套聖皇武裝,狂傲的眼神卻是蘊含無盡溫柔與關懷,似乎就算他只是一幅畫,也一樣要保護族人不受傷害。

御空、心羽一進屋內便被他所吸引,一陣能量波動後,小黃突然也出現在前,呆呆的看著眼前畫像。

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將視線從畫上移開,見到小黃的神情,不由奇怪的問道:「你認識畫中之人嗎?」

「不認識。」小黃搖搖頭。

不過御空還是能感受到牠那淡淡的情緒波動,畫中人給牠的熟悉感讓牠很是迷惑,御空突然明白,遠古的記憶雖已消失,永恆的情誼卻是不容抹滅,牠心靈深處的牽絆從未將聖皇忘記過呀!

看到畫角的落筆「百霆」,御空的回憶閃現,初次遇到姐姐時她曾經說過,她另一個弟弟便叫百霆,從所有的交談推斷,當年的聖皇絕對就是精靈神的弟弟百霆,原來,這幅畫是聖皇的自畫像,難怪在數千年後的今天,畫中散發的氣勢依然如此強大。

丁天陽諸人極為恭敬的向畫行了一禮,介紹道:「這位便是第一代聖皇……」

「我和你也真是有緣,當初我遇上姐姐時曾稱呼你一聲哥哥,沒想到如今我這個弟弟又繼承了你的位置,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天靈族人的。」御空看著畫,心中暗自承諾。

心羽好奇的轉來轉去觀看,發覺地面畫了好些奇怪的圖案,詫異地問道:「咦──地上怎麼好多凹痕呀,還有東西亮晶晶的,好像是『魔晶石』耶!」

丁天陽笑道:「這是為了保護聖地所準備的『魔法陣』和魔晶石。」

「哦──」心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卻不知他只是說的簡單。

實際上這魔法陣除了天靈族還懂得外,在人類中早已失傳了,看起來小歸小卻大牌得很,光是發動魔法陣就至少需要五個大魔導師,地面鑲嵌的全是最高等的特級魔晶石,先前贔鋼闖谷之時,更是由谷中僅有的十名大魔導師全力發動,魔法陣的防禦力之高,就算贔鋼衝下來也別想輕易攻破。

凌焱凡靜靜地從旁邊取出一個兩米多長的木箱,將它打開現出一把長達一米八、寬約一尺的琴來,琴的表面刻滿了各種漂亮的鳥禽飛舞,兩端翹起勾勒出數條如尾翎般的美麗雕飾,唯一的缺憾便是琴上只有六弦,看起來竟是有點死氣沈沈的感覺,令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它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便是碧音放意。」丁天陽看著箱子輕聲道,雙手拿起玄屻紫筋直接將兩端放在最上一弦的缺口,很簡單的動作,他卻像似正做一件精雕細琢需要倍加呵護的事,雙手輕柔至無可再輕,足見其對此事之注重。

只見玄屻紫筋一搭上琴身,竟是自行發出一股淡雅的光霧纏繞於紫筋之上,光華照耀在琴上泛起無限生機,如線般的光霧緩緩拉直,似有一雙無形之手正在調整琴弦。漸漸地光霧分散至整個琴身,琴面上的鳥兒像是活轉過來一般,彷彿在霧中輕靈地抖動著羽翼,將牠們那三千多年來未曾一動的身軀舒展開來。

「太神奇了。」御空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只要把材料放上去,它自己就會修復了,奇異的景象不由令人嘆為觀止,睜大著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瞬。

丁天陽等人看著琴逐漸變化,心情亦是緊張無比,其實這也是他們的第一次,天靈族的先人好不容易才修好了六弦,現在第七弦若被他們搞砸了,那可就真成千古罪人囉!

過了不久,碧音放意已全籠罩在一片光霧之中。

丁天陽呆了一會兒才從那份奇異的靈動中回過神來,沉吟一聲道:「應該可以了。」

言畢,他開始運功聚起天地能量佈在琴的周圍,餘人見狀馬上配合其動作,六人合力將能量凝至最濃郁的境地,直到木箱之內全都充滿了天地能量。

丁天陽迅速地再將木箱蓋好,這是因為它自我修復時需要補充能量,因此要把它封在裡面,數日後它便會完全恢復神兵風采了,不過大半能量都浪費掉了,畢竟它不像小白那個大胃王,什麼能量都能轉為自身能量。


第二章 ~神獸粉粉~

一切完成,眾人俱是鬆了口氣,丁天陽笑著向御空解釋最後聚集能量的作用,當然,裝著碧音放意的木箱亦非尋常木料,事實上屋中看得到的東西俱非凡物,只是御空、心羽見識太少看不出來罷了。

唉──本來以為在學院已學了很多,結果來到天靈谷後他還是什麼也不懂。

出了門外,凌焱凡和丁雨真就在門口停下。

百里帥帥見他們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詫異道:「長老,你們怎麼不走了。」

凌焱凡笑道:「如今谷裡已沒有結界守護,神兵亦將修復,聖地的安危可不能掉以輕心。」

百里帥帥搔著腦袋道:「這樣呀,那我和可愛來看守就好了嘛!」

「不用了。」凌焱凡和藹地拍著他肩膀道:「結界既破,以後的日子已不會再如從前般平靜,你們要學的事情還有很多,最好的學習方法便是多看多聽,明白嗎?」

「明白。」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嚴肅地同聲答道,凌焱凡的叮嚀讓他們醒悟到未來已不同於以往,從此刻開始,二人的處世態度可不能再繼續悠哉快活下去了。

丁雨真莞爾笑道:「也不用太嚴肅啦,這種表情實在不適合你們兩個搗蛋鬼,世上沒有一蹴可及的事,你們記得多用心去看事情,別再浮浮躁躁,在外面會吃大虧的。不過就算失敗也不要氣餒,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有時並非壞事,更要知道天下高手如雲,你們雖不弱,但絕對不可自滿,切記勝不驕、敗不餒這句話。」

「是。」二人倒也明白自己的個性不夠沈穩,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

御空見他們沒跟來便也停下步伐,樂呵呵的笑道:「沒關係啦,多輸幾次就好囉!我可就把『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我實在很倒霉,學一次乖後就遇上更大條的事,敗得一次比一次慘。」不過也讓他每次都變得更強。

心羽拉著他的手嬌笑不絕,嗔聲道:「淋漓盡致這句話哪有人這樣用的嘛!」

「我就是喜歡這樣用,呵呵──」御空向她吐舌扮了個鬼臉,又笑道:「其實帥帥他們的功力也很高了,沒什麼好擔心啦!」

凌焱凡苦笑道:「就是他們的功力不弱才讓人擔心呀,太過驕傲往往是一個人失敗的根源,雖然已經萬分叮嚀過了,但隨著勝利的次數增多,極為容易讓人養成目中無人的自大態度,進而連敵人的強大都忽視掉,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帥帥和可愛身上,畢竟他們離真正的高手還有一段距離(要求太高了),實在沒有自大的本錢,更何況如今還有實力更加強大的魔族。」

「嗯,不過碰上高手還不自知,那已經不叫自大,而該叫做白痴才對。」御空同意的點點頭,像張鉅植就是過度驕傲到分不清敵我實力,結果一招就被厲殺恭給幹掉,簡直白痴到了極點,御空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發生相同事情。

百里帥帥神情堅定地道:「請聖皇、長老放心,有你們在遙遠的前方砥礪著我們,我和可愛絕對不會為這點功力而感到自滿。」

「我知道我和帥帥還無法與天下絕頂高手相比,但我們一定會努力增強自己的,絕不會自滿也不會讓人把我們看輕了。」曾可愛亦嚴肅地道,不過這表情和她稚氣的容貌實在不太搭配。

「嗯,明白就好。」丁天陽欣慰的笑著,接著又道:「和可愛去看看族人都在做什麼吧,要知道你們也算是族中的領頭人物,該學習的事還有很多喔!」

「是。」同聲應和完,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立刻騰身離去,他們已開始在適應自己於新環境中要扮演的角色。

其實在他們達到超級戰皇的境界後,所受到的教導便比別人還多,因為他們有可能就是下一代的天靈雙聖,當然要多加學習,所以丁天陽等人略一提醒,他們便很快的適應。

御空臉帶微笑看著他們離去,接著又看向峭立直上的山崖之頂,最瞭解他的心羽似乎明白他正在等待什麼,流露出迷人的笑容靜靜倚著他的臂膀也看向天空。

丁天陽夫婦奇怪的看看御空,順著他的視線看上去卻是什麼也沒發覺,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想發問,剛好就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以追風逐電的速度靠近,一開始他們認為至少還在數十里之外,可是才半分鐘不到,一道奇異光影已從山頂上直接衝下。

眼見那道光影來勢洶洶,丁天陽、寒飛霜不敢怠慢,立時亮出神劍凌空迎上,才剛達到鬥神級的力量,他們也想有個對象來試試招,可惜……他們找錯對象了。

那道光影並不想跟他們戰鬥,與天劍劍氣相觸的一瞬,炫目的氣芒乍然流轉,整個身體產生扭曲般側向移動,恍如電光折射般閃動,輕輕鬆鬆的借力穿過劍勢,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令寒飛霜也反應不及,轉換的劍勢才至一半,便眼睜睜看著光影穿過劍網衝向御空。二人都已看清那是一隻白豹,也因此在心中更是翻起陣陣驚濤駭浪,這世界真的是變了,竟然連一隻豹都能從容不迫地衝過兩個鬥神聯合的防線,鬥神到底算什麼呀!可惜二人沒時間多作感嘆,急切的轉身緊追而下。

只見小白的身形驀然縮小,興奮的「嗷嗷──」直叫衝進御空懷中,這也是御空才受得了,要是別人不被牠在胸口穿了個洞才怪。

就於同時,空中還連帶落下一隻粉紅色的可愛小貓,輕巧靈活的一個翻轉落地站定,紅中帶金的眼睛清澈閃亮,猶如一對炫目的奇異寶石,此時正委屈的看向小白,似乎在怪牠把自己從空中丟下。

「好小子,你可終於回來了。」御空很高興的揉著小白的小腦袋。

心羽亦是伸出柔嫩玉手撫著小白,笑問道:「小白跑哪去玩了呀!」

小白看到心羽沒事更是高興,馬上就跳到她懷中低聲輕叫,牠還記得以前諸女都很喜歡抱著牠呢,但自從御空失蹤後就沒再讓諸女抱過了。

丁天陽二人一見及此便明白小白就是御空的幻獸,可是他們心中的浪潮卻是依然未退,光是小白的速度他們便已自嘆不如,牠身上湧現像似鬥氣的光芒更是讓人無法捉摸。二人心中同時湧現相同的想法:「初臨鬥神級或許還稱不上是真正的強者吧!」

御空抬頭看向就在前面一丈外的粉紅小貓,牠的皮毛明顯比小白長了不少,一團絨毛球似的,小巧的耳朵一擺一擺極為可愛,這隻貓的實力也絕不簡單,絕對比十個月前的小白還要厲害許多(御空還不知道小白是突然變強的),他不禁奇怪道:「小白呀,你認識了新朋友嗎?」

心羽聞言抬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還有一隻小貓,美眸一亮嬌聲道:「好可愛的小貓唷,跟小白剛好配成一對呢!」真是的,連牠們的性別都還沒搞清楚就亂配對。

「嗷吼──(老大,牠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小白連聲輕叫,不過大家都不明白牠是在說什麼,丁天陽等人縱是博學也還沒厲害到能聽懂獸語。

御空想到小黃原本也是聖獸,馬上就問牠道:「小黃,你聽得懂小白說什麼嗎?」

「不懂。」小黃很乾脆的回答。

事實上小黃可說是連人類的話也聽不懂,只是牠因認了御空為主,雙方已有了某種精神聯繫,算起來牠可說是御空的一部份,牠不懂的事便會本能的向御空的精神提出疑問,只要御空懂,那牠立刻就會得到答案,雖然那並非是詳細的解釋,但牠本能的會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因此牠才會聽得懂人類語言,而牠也會立即將其記下,以後就不會再發出相同的訊息了,可以說牠現在就等同一個正在學習、成長的孩子。所以說啦,得到初次認主的靈物並不算好,有的人獲得那種跟過幾個智者的靈物,甚至只是跟過幾個高手,那靈物的知識恐怕都在人類之上,只要不懂的事便可以問靈物,多方便呀,只不過那種靈物之稀少恐怕更勝玄神兵。

因為靈物之主死亡後,靈物若不能迅速找到一個蘊含能量的物品寄宿,那它不用多久就會消失,所以靈物之主若死於意外,那靈物也大多不能倖免。

小黃不懂沒關係,還有一個懂呀,那就是跟小白一起來的小貓。

牠聽到小白的聲音後便也輕聲叫起:「吼──妮,吼──妮(你怎麼這樣說啦,什麼撿回來,好難聽喔)。」牠的聲音也不像貓,不過較為尖細,很像是女孩子的叫聲,倒是蠻好聽的。

「嗷吼──(本來就是了,不是撿的難道是搶的不成)」小白在心羽懷中轉頭看向牠,一副理直氣壯的叫起。

看得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牠們好像在吵架,可沒人知道是在吵什麼。

心羽好笑的摸著小白耳朵道:「你們在吵什麼呀,可惜我們都聽不懂。」

小白衝著粉紅小貓又叫了一聲,粉紅小貓眨眨眼,突然口出類似女人的聲音,有點怯怯地道:「我……我會說人類的話。」雖然牠的人話不是很標準,大家要聽明白倒是沒什麼問題。

眾人聞言俱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眼前的小貓竟是口出人語。

丁天陽愣了一下,就他所知只有一種獸類會說人類語言而已,不覺多看了牠幾眼,試探性的問道:「妳是神獸?」

「對,我是神獸,太好了,有人類知道我是神獸……吼──妮,吼──妮。」她對於有人知道神獸的存在顯得非常高興,說完話後還叫個不停。

神獸可說生來便是獸類中的皇族,就算是龍都無法與之相比,天生擁有極高的智商與力量,並且還能口出人語,數量非常的稀少,通常都居住於人類所謂的絕地之中,幾乎不為人類知曉世上還有這種生物的存在。

不過就算知道也沒用,牠們絕不會臣服於人類,更何況牠們居住的絕地根本沒有人類願意去,論力量,神獸剛出生就擁有比擬人類一般戰皇的力量,到絕地去找神獸挑戰?就算天靈雙聖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勝算。

御空皺著眉頭,不解地道:「神獸?那又是什麼?」

御空愈來愈覺得自己很笨,怎麼好多東西都不懂,心羽也有同樣的疑問,只是她可不覺得自己笨。

丁天陽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傳聞中神獸天生就非常強大,而且是唯一可以口出人語的獸類,因此我才會猜測她是神獸。」

粉紅小貓聽到有人說神獸強大更是高興的看向小白,只是小白很不給面子的不屑叫道:「吼──(強大個屁啦,都差點被吃掉了)」

御空看到她低下頭去,不禁笑問道:「小白剛才都在說什麼呀!」

粉紅小貓扭扭捏捏地說不出話來。

心羽見到小白的囂張樣就明白牠一定不是說什麼好話,遂轉開話題道:「對囉,妳叫什麼名字呀,是女生嗎?」

雖然對獸類用女生來形容有點怪怪的,但對於如此人性化的神獸,心羽自然地將她當成人類般對待。

「『粉粉』,我叫粉粉,是女的。」粉粉看小白舒服的膩在心羽懷裡,便走到她面前回答,生澀的在她腳邊磨蹭一下表示親暱,她還不太習慣跟人類打交道。

神獸的本性是非常驕傲的,牠們除了「神」外根本看不起其餘生物,畢竟最弱小的成年神獸都跟人類的超級戰皇相若,如果不是牠們的數量少得可憐,那人類根本不夠看,只是在小白面前,粉粉的驕傲正一點一滴的被消磨掉。

以後時間還多得很,御空沒在粉粉的身上多問,想了一下,對丁天陽等人道:「我要快點去看老婆才行,你們就先自行打算一下該怎麼做,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做好各式防禦,現在谷中可沒結界保護了,這點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丁天陽點頭笑道:「我明白,我等定然不會讓任何人再次侵犯到天靈谷的一寸土地,請聖皇放心。」

寒飛霜隨之輕聲道:「若是可以還請聖皇快點回谷,族人需要您的領導。」

御空很不負責地呵呵笑道:「其實你們懂得都比我多,我能領導你們什麼呀,你們決定就好囉!」

丁天陽正色道:「聖皇此言差矣,您如今已是族人之精神所在,乃是我族最驕傲的象徵,在見識過您的實力後我更是深切的明白此點,只有您才能讓族人再次體會到當年天靈族的輝煌與驕傲,為了這點,天靈族已經等待三千多年了。」

老實講,御空還是不太瞭解天靈族之人的心境,再怎麼說他失去自由的日子最長也不過是十個月,而且大部份時間都是在入定,根本感覺不到多少時間流逝,沒有體會過幾十代人都被困在同一地點,一生只有一份期待與驕傲的人,他又怎能懂得他們如今的心情有多複雜。

而那一切情感的中心便是聖皇,他們自幼時起的認知便是只要有了聖皇,天靈族便將是最為強大的一族,或許也有人懷疑過,畢竟聖皇早就死了,誰也不知道曾經的輝煌是否真會回到天靈族之中,但在見過御空的滔天威勢後便再也沒人會有此懷疑,那份震懾天地的力量有誰能比,神?那是一個更為虛無飄渺的詞彙。

「呵呵──我的擔子還真重呀!」御空聞言不禁苦笑,不過他本就是孩子心性,事到臨頭時再說,馬上又是無所謂的轉問粉粉道:「我們要先離開這裡囉,妳要跟我們走還是留在這裡?」

看了一下小白,雖然牠都不理會自己,粉粉還是說道:「我要跟著小白。」

心羽蹲下身子將粉粉抱起來,她的皮毛又長又軟摸起來也非常舒服,心羽一手一個笑道:「好呀,看來小白可終於找到個伴了,就是妳太小了點。」

粉粉第一次被人類抱起,身體有點不安的扭動一下,但並未多做反抗,趴在心羽懷中和小白對看,接著抬起頭道:「其實我的本體跟小白一樣大,只是我可以變小,但不能變大。」

見她老是往小白瞧,心羽更是高興的笑道:「太好了,妳是不是喜歡小白呀,小白可是很厲害的聖獸唷!」這丫頭竟是為牠們做起媒人來了。

粉粉並不像人類女孩故做矜持扭捏,馬上點著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但又有些失落地道:「可是小白不喜歡我。」

「小白為什麼呀,粉粉很可愛唷!」心羽奇怪的轉問小白,難道聖獸的審美觀跟人類不一樣?

小白擺頭道:「吼──(她太囂張了)」

粉粉辯駁道:「吼──妮(我哪有)」

小白道:「吼──(妳一開始不就說自己是神獸,神獸有多高貴、多厲害,一副了不起的模樣)」唉──小白的個性都被御空給傳染了,見不得人(獸)在面前擺譜。

粉粉委屈的低下頭道:「吼──妮(我說的是事實嘛)。」

小白懶得再跟她說,閉起眼睛舒服的趴在心羽懷裡,心羽看牠們又吵起來不禁感到頭疼,誰叫她根本搞不懂牠們在吵什麼,想做和事老都無從做起。

御空又對明一雨道:「那妳要跟著我嗎?我回來時會先送妳回『精靈村』。」

明一雨想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就先留在這裡吧,在這裡也很安全的。」

「嗯,那我先走囉,對了,差點忘記跟小白介紹一下,小白,嘿嘿,老大我現在已經是天靈族的老大,所以你也就是天靈族的一份子,而他們就是我們的族人,誰敢欺負我們的人就打到他媽認不出來,記住了嗎?」

御空很是得意的叫小白記住丁天陽等人,以前實力略嫌不足,遇上有靠山的傢伙還得讓讓,現在有了實力,他又開始恢復起流氓本色了。

小白在心羽懷裡興奮的大叫一聲道:「吼──(記住了,打到他媽認不出來)」流氓手下果然不會有斯文人(獸),說到要打人,小白比誰都要高興。

「嗯,很好,我們走了,不要送了。」御空雖聽不懂小白的話,看牠的表現卻也知是在附和,點點頭後向眾人擺手告別,一手摟住心羽沖天而去。

御空升上空中便隨口向粉粉問道:「反正路上無聊,粉粉說說妳和小白怎麼認識的吧!」

此時底下一個聲音卻是大罵不絕:「死老大、臭老大居然把我丟下了。」原來小電還留在天靈谷呢,不過也沒差,一道金光閃動她已消失無蹤,只是御空腦中免不了一頓臭罵了。

至於小白是怎麼碰上粉粉的呢,這一切就得歸功於御空不等牠囉,不然牠又怎會自己亂跑呢!


第三章 ~聖魔激戰~

當時小白憑著對御空的感應能力緊追不放,雖然牠的力量大幅增加,可是速度比起御空仍然有段差距,在往神秘遺跡時就被拉下一大段距離,後來御空轉往天靈谷,牠不但沒有追近,反是愈追離得愈遠。

直至御空進入天靈谷的結界,因為牠與御空的精神聯繫跟精靈完全不同,這一來竟是讓牠的感應力弱上許多,只能模糊的感覺到御空所在地,根本無法確定地點,而且御空的心情牠也感覺到一些,似乎不適合被人打擾。

於是小白乾脆放慢速度,一面走一面練習如何控制好能量分身,那可是打架的好幫手呢,牠知道有不少仇人存在,以後戰鬥的機會當然也不會少,要嘛不打,打了就一定要贏才行,就算被人圍攻也得大發神威以一敵萬,堂堂天下無雙的流氓聖獸,裝孬示弱可不是長遠之計。

就這樣練了幾個小時,小白的心靈深處突然湧現陣陣喜悅之情,此刻正是御空看到心羽活轉的時候,雖然牠不知道為何如此,心情卻是自然而然的輕鬆許多,似乎已不太為心羽擔心了。

小白的心情才剛轉好不久就感覺到遠方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好像正向牠這個方向快速移動,而且那兩股力量都是獸類的氣息,也是因此,小白直到此時才發覺到牠們。

因為獸類散發出來的力量性質極為隱匿,不似人、神、魔那般容易被人感知,就算以小白之強大,毫無保留的爆發力量,神級強者若不在兩、三千里之內,恐怕也很難感覺到牠的力量。

算起來這也是獸類最大的優勢,打鬥時可以肆無忌憚,不用太擔心剛好被對頭仇家發覺,只不過在危急時若距離過遠,想以氣息呼喚夥伴,優勢反就變成劣勢了,當然,小白是例外,牠有心電感應嘛!

跑在前面的那一個力量明顯弱上許多,雙方應該是在追逐才對,感覺及此小白更是興奮了,有獸打鬥牠怎能不插上一腳呢?唉──真的都是被御空教壞了,沒事就想湊熱鬧。

收回分身後小白立刻往那兩股力量奔去,而前面的追逐戰此時已是上下分判,逃亡者的速度差對方太多,終於被追上了。

為了逃命她已使盡渾身解數,在叢林中曲折亂竄、焰火四射,大概有一平方里的面積都已開始燃燒起來,她就在這附近迂迴的狂奔、滾動,雖是狼狽至極的打爛仗,被對方擊殺的時間卻是實際地往後推遲一些。

「妮──」

當小白趕到戰場之際就聽聞一聲慘叫,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剛好就從頭頂上飛過去,狠狠的砸在地面滾了又滾,粉紅色的皮毛上已找不到半點乾淨之處,左前臂上方更是被撕開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泊泊流出幾乎要站不起來,她就是粉粉。

另一個看起來十足的兇殘模樣,身長丈餘、皮毛墨黑,背上生滿黑亮的鱗片,四足俱是只有一隻紅色的粗利銳爪,頭頂生有三支尺長直角,排例成倒三角形的角中央還有一團青色火焰凌空閃動,醜陋的巨嘴幾乎佔了頭部一半,一雙泛著嗜血光芒的紅眼幾乎跟小白的頭一樣大。

小白看到巨大兇獸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人性化的前足拍地大笑起來道:「你怎麼長得那麼好笑啦,眼睛那麼大好像要掉出來,嘴巴那麼大真是醜死了,雖然你的身體也很大,可是比起來,眼睛、嘴巴還是大上好多,還有頭上居然會冒火,尾巴長得像掃把,真是快笑死我了。」

眼前的魔獸已不止頭上冒火,就連雙眼亦是同樣冒出青紅交接的火焰,隨著怒吼聲爆出一道凌厲氣勁道:「該死的聖獸,找死。」

笑歸笑,小白眼見牠粗利的右爪揮動帶起宛如刀勢的火焰,心中可是半點也不敢小覷,矯健的向旁一躍躲過那道勁芒,瞬間將全身神經的靈敏度提升到極致,在平和的外表下隱含即將爆發的無限力量。

對方在一怒過後沒再繼續追擊,眼中怒焰緩緩冷卻下來,舉止竟不似魔獸般衝動無智,牠看向小白的眼神似乎有點疑惑,為什麼天地能量會不斷往小白身上聚集?而且牠的速度也不是聖獸所能擁有的,以速觀力,再弱也不會弱到哪去。

雖然牠已看出小白有些怪異,但心中依然未將小白放在同等的地位上,剛才那一擊牠只不過用上三成力而已,聖獸再怎麼強也只是聖獸,不可能有力量威脅到身為超魔獸的牠。

小白亦是有著相同的疑惑,為什麼這隻魔獸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隨便一爪都蘊含如此巨大的力量,真是見鬼了,如果不是自己突然變強許多,遇上這傢伙還不夠人家一口吃呢!

粉粉緩緩站起,四足慢慢的往後輕退,她還以為魔獸「闇焚」已將注意力轉至小白身上,趁牠不注意驀然轉身急奔,竟是想要獨自逃跑。

闇焚是何等實力,怎有可能讓她在眼皮底下跑了,黑影一閃追上,粉粉才跑出十丈左右,為了躲避闇焚一爪,又是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實力相差太多了。

小白本是有能力阻擋闇焚的攻擊,不過牠對粉粉獨自逃跑的舉動非常不滿,因此就故意慢了一線,先讓粉粉挨了一下才擋在二獸之間,阻住闇焚接下來的攻勢。

粉粉還不知給小白的初次印象已經很糟了,艱辛的站起後還一派高傲地朝小白叫道:「你給我努力的擋住牠,否則我怎麼走得了?」

小白聽她那囂張跋扈的語氣,更是不悅的冷然轉頭道:「妳在命令我?」

粉粉就算在如此狼狽的狀態下依然不忘神獸的尊貴,對自己的語氣並未覺得有何不對,嬌矜地道:「當然,我可是高貴的神獸,怎能被牠殺掉。」

她的態度讓小白聯想起萬宸逸那伙人,更是大感不爽,不屑地罵道:「神獸?那是什麼東西,高貴?狗屁。」

粉粉聞言不禁怔了一下神,身為神獸的她從沒有聖獸敢這樣跟她講話,沒想到一離開居住之處,其他聖獸竟連神獸都不認識了。

闇焚反是張狂大笑,血盆大口醜惡的開合道:「哈哈──你這傢伙真是有趣,我就破例不吃你,將你收為手下吧,還不快快臣服於我。」

隨著牠的聲音,一股沉重如山的氣勢直逼小白,光是散溢的力量就令得粉粉再次趴在地上。

「混蛋,這傢伙的氣勢真強,沒有十足勝算,唉──再裝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小白心中嘀咕著,四肢連退了數步,故意好似壯膽般的大吼道:「靠──你嚇誰呀,她是神獸,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託闇焚氣焰囂狂、不知節制的福,小白感覺得出雙方實力差距應該不大,但對方絕不可能是如自己般突然強大起來,對力量的運用必定更為靈活,自己在這一點上恐怕是無法和牠相比。

不過,小白的優勢也是極大,內歛的力量讓對方心存輕蔑,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時有此心態,對人類而言是絕不能出現的大忌,在獸類的世界又豈非如此,聰明如小白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這點呢!

小白的話讓闇焚大為氣惱,但牠的退怯卻大大滿足了其高傲的虛榮心,闇焚冷然道:「果然只是下等的聖獸,連超魔獸、神獸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如此與我說話,看來不給你個教訓是不知厲害了。」

牠雖是認為小白不如自己,但其力量之強在獸類中恐怕也只是遜於神獸和超魔獸,因此牠確實是想將小白收歸為手下。

粉粉至今還看不清事實,自以為是地道:「牠不會放過你的,還不快去纏住牠,若能讓我離開,你就算死也值得了。」

「妳給我閉嘴,否則我就先殺了妳。」小白轉頭瞪了她一眼,恍若實質的怒火似要將粉粉燒成灰燼。

小白的個性受到御空的影響極大,對於自以為高貴的傢伙都非常討厭,不過闇焚那般囂張的說要將牠收為手下卻也一樣讓牠不爽,這才令得小白繼續留下,否則牠可能就此離開不管粉粉死活。

粉粉的心靈重重一顫,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小白是認真的,而且那種氣勢竟是比起剛才闇焚散溢的力量還強,令得她不禁全身癱軟再次趴倒於地,四足更是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她已開始懷疑起父母說過的話,神獸真的是最強、最高貴的嗎?為什麼連聖獸都能和超魔獸對峙,而自己卻是因為父母的犧牲才能逃到這裡,為什麼……

小白不管她在想什麼,回首仰天一聲長嘯道:「哼──什麼超魔獸,要嘛你就求饒當我小弟,否則我就把你宰來吃掉。」

氣勢洶洶的話到了闇焚耳中,只覺得小白是在虛張聲勢,不過卻讓牠再次怒火上衝,渾身青色氣焰亂竄駭人之極。

小白見狀不敢稍慢,龐大的能量由獸核心外放開來,全身浮出一道水藍的豹影脫體而出,接著又發出一道青色光華覆蓋住身體,原本應該是火的本體竟是變成風了。

闇焚身形不動看著小白變化,雖然這種分身之術極為奇妙,牠依然不屑的道:「不自量力。」

「嘿,你愈看不起我愈好。」小白見牠輕視,心中只有高興而無半點忿怒,真正的勝負是以死活來論定的,只有死亡才是一切的終點,這場戰鬥尤其如此,因為闇焚太囂張也太有實力,這種敵人一個都嫌太多囉!

見到闇焚似乎自恃身份不願先攻,小白也不跟牠客氣,水、風雙身相互配合,左右散開兵分二路夾攻闇焚,牠的心中還在想:「這傢伙比起七性劍宗那些混蛋還更有風度,看你這點就讓你死的痛快吧!」如果闇焚知道牠的想法,不知是不是會被直接氣死。

隨著兩道光影,蘊含強大能量的風刃與冰矢來自四面八方射向闇焚,兩道身影則是遠遠圍繞成圓,冷靜地等待牠露出破綻。

然──冷靜的只是小白的心,牠的能量體絕對是狂亂到了極致,風之身所過之處盡是利刃破空,碎草、斷木漫天飛舞;水之身則是令得萬物俱染冰霜,任何東西一落到它身上再彈開,必定變成冰塊,光其威勢便足已令天地為之變色。

小白雙身的速度還不放在闇焚眼中,牠冷然觀視、身形不動,頂上青焰剎那竄升,幻化成一隻青色巨蟒纏繞周身,管他風刃還是冰矢,只要被它一碰立即消散無蹤,大地在轉眼間被青焰烤個乾枯龜裂,靠近的草木都還未被其觸碰便自燃起來,牠竟跟小白的本體一樣也是火系。

魔法無功,水風雙身愈轉愈近,愈近愈急,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欲將闇焚捲入其中,強勁的旋流之力直破天穹,就連天上雲層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開,奇蹟似的展現出一圈蔚藍。

闇焚見此終於動了起來,黑影閃動衝向水之身,因為牠感覺得出水之身較弱一些,決定要先剷除小白這一部份的力量,從牠謹慎的態度看來,小白所展現的力量已讓牠感到一絲威脅了,畢竟牠可是魔界的獸中王者之一,不可能連這種形勢都判斷不出。

牠的雙爪舞動分成二色氣芒,除了青色火焰外還有一道黑色暗影,任何東西只要被黑影碰到一下,立即冒出一陣輕煙快速融化,分明是一種擁有強烈腐蝕性的力量,水之身只不過閃了數擊,十數丈之內不但快成為一片空地,甚至都有些微下陷了。

在闇焚的追擊下,風之身忙趕來助陣,雙爪宛如無堅不摧的利刃直取闇焚,闇焚雖是自負,可也不願隨便讓它抓上,巨大的身形迅如電閃、靈動如風,青焰旋捲搭配暗影環繞身側,在小白雙身的合擊下竟還游刃有餘,時不時發出部份勁氣分擊雙身,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逼得小白只能小心退避,根本不敢挨它一下。

三方皆是以快打快,只見青、黑、藍三色光芒交纏衝撞留下無數殘影,管他是什麼擋在前面全都被轟得粉碎,不一下子就被牠們清出一條百丈來長的道路,若以此等威勢在城鎮中打鬥,頂多半天就足以順便毀掉一座小城了。

粉粉見到牠們打了開來,立刻就想要逃走,沒想到四足到現在還是不聽使喚,連站立都成問題,更別說想要跑動了,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深深的悲哀,只不過被聖獸瞪了一下竟然顫慄癱瘓至今,神獸到底算什麼,對父母所說的話懷疑更是加重了。

闇焚與小白的戰鬥看似難分難解,不過水、風雙身的速度比之闇焚實在相差太多,縱然每一擊俱是全力發出,打不中卻也是白搭,力量的差距讓自身更是不能挨上任何一下。

三方的戰況從一開始的小白雙身主攻,到後來卻已變得閃多攻少,只能憑著一心二意的絕妙配合與闇焚周旋,在漫天煙塵中偷空攻擊,但就算如此,藍色光芒仍有逐漸被青暗之焰吞噬的跡象。

「好快,這死魔獸怎麼會快成這樣,還好我大有保留沒用實體跟牠硬拼,不然我恐怕會輸吧!」小白愈打愈是心驚,卻又暗自感到慶幸。

在闇焚特意為之下,青黑之氣的攻擊範圍似乎愈來愈小,小白雖知有點問題,但卻不得不令水、風雙身逐步逼近,能量體的力量與闇焚差距不小,牠光憑氣勁就能傷到水、風雙身,雙身卻得靠近才傷得了牠,先機一失便成一場強弱懸殊的戰鬥了。

三道身影愈打愈近,大地之上一片殘破滄桑,凡是水之身經過之處立刻佈上一片冰塵;青焰過後馬上又被蒸發成煙霧,草木俱燃;黑影觸地更是會令地面融出一個大洞;風之身掃過則令一切四分五裂,就打了那麼幾分鐘已如世界未日。

闇焚見戰況上下已然漸分,驀然厲嘯一聲,青黑雙芒只留下一部份牽制風之身,絕強的氣勁狂亂如天崩地裂,天地間幾乎要被青黑氣芒所佔據,恍如來自四面八方的暗潮全都緊迫地逼向水之身。

壓倒性的強勢力量令得水之身凝滯地慢了一下,闇焚看準機會旋動青焰,趁水之身急避青焰時一爪襲上,無匹之力悍然將水之身擊出十數丈,只是一擊就差點令水之能量被打散了。

牠見此還不滿足,不理會由後撲來的風之身,迅捷地一躍衝向水之身再次一爪揮出,硬是將水之身的能量完全擊散,破散的氣流在大地上炸出一聲轟然巨響,寒風擴散瞬將林木之火滅去大半,還在地面留下一個丈深凹洞。

水之身本就只是小白聚集能量形成的,牠的消散對小白本體並沒有什麼影響,頂多就是要耗費一段時間再次由獸核凝聚足夠的能量才能再使出水分身。

不過闇焚並不瞭解這點,牠擊中水之身時,正要救援的風之身已知太晚,速度立時緩了下來,直接衝上去恐怕得面臨和水之身同樣下場。

闇焚見狀還以為兩者的力量有所牽連,認為這是打敗小白的大好時機,頭上青焰再次暴漲旋出,疾轉狂捲宛如巨蛇盤陣將風之身困鎖其中,愈旋愈緊似欲將牠絞成粉碎。

焚風捲動吹向四面八方,熱風吹過頓令才剛熄滅的火焰重燃,就連更遠處的草木都驀地自燃焚燒,天地之間俱是迷漫在一片熾熱的氣流當中,空間在熱氣的蒸騰下扭曲模糊,令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彷彿連空氣都要被那熾烈的氣焰燒盡,方圓三十丈內變得有如灼熱地獄。

粉粉經過這幾分鐘的休息終於慢慢恢復過來,如今小白和闇焚已打至百丈之外,正是她逃走的最好時機,可她卻是呆呆的望向戰場,那是一場完全沒有她插足餘地的戰鬥。

然而──粉粉感覺得出一點,闇焚散發出來的力量比起殺牠父母時更盛更烈不知凡幾,而逼使牠用上如此力量的竟只是一隻聖獸,一隻對神獸、超魔獸來說應該是微不足道的聖獸。

這一刻粉粉不想再逃了,小白瞪向她的那一眼竟是讓她覺得小白比闇焚還要恐怖,粉粉心中不由想著:「或許牠能打敗闇焚吧!」

這一個想法對其他神獸而言無疑是史上最大的笑話,但卻令她一步步的走向戰場,重重的刺激令她的腦海有些混亂,神獸、魔獸、聖獸,到底誰才是最強的,她已經不敢肯定了。


第四章 ~巧取獸核~

小白凝立在青焰火柱之內,急速聚起風元素精靈,全力催動下,身上青芒頓化無數風刃射向四面八方,漫天風刃猶如暴風激揚似無止盡。

縱是青焰之力非同小可,在此招的攻擊下亦在瞬間爆散粉碎,化成漫天熱風,只餘三三兩兩的青色火焰飄蕩半空,再也無法對小白造成威脅。

說時遲那時快,闇焚等的便是風之身全力破除焰壁之刻,巨大身影驟然竄出迎上威力未盡的風刃,竟是完全無視銳氣撲面而來,其速之迅更勝先前三分。

魔爪揮舞之際,左右雙臂竟是各呈青、黑雙色,身前彷彿有無形的氣勁將牠團團護住,銳利的風刃只要臨近一尺便自行消散,根本無法令牠的動作慢上半分,青色臂爪瞬間已然落在風之身頸背之處,分明在適才戰鬥中牠都未發揮出完全的速度與力量。

本就與闇焚大有差距的風之身此刻更是無力躲避,乾脆就玩命似的往牠撲去,凌厲的爪勢猶如青色砍刀般直取闇焚胸膛,不過闇焚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因為那一爪根本沒有可能碰到自己,勢若雷霆的一爪已是先行狠厲地擊上風之身。

闇焚相信這一爪就算殺不死小白也能將其重創,若是小白不死,那絕對能成為自己最好的幫手,至於小白聽不聽牠的話就不在牠的考慮範圍內了,臣服強者是獸類的天性。

不過小白的心性早已不屬於聖獸,絕不可能臣服於他人或他獸,而超魔獸亦是同樣,雖然牠們亦是從一般魔獸演化而來,但天生的能力還是比其餘魔獸強上許多,經過歲月的累積,智商也已不在神獸之下,而且都同樣高傲的要命,要牠們臣服不如要牠們去死還容易一些,因此超魔獸之間都不願碰面,免得徒增戰鬥傷亡。

風之身先受闇焚外發的爪勁擊中,出手的風刀爪勁頓時弱上數分,接著馬上迎來實爪之擊,牠縱是能量非凡亦承受不了那排山倒海的氣勁,整個身體不禁產生劇烈波動,眼見就要爆散,無力止住闇焚的巨爪穿入體內。

勝券在握的闇焚才正感高興,可巨爪破入風之身大半後牠已然發覺不對勁,為什麼沒有擊中實體的感覺?牠明明看見小白是在身上佈起風元素能量呀!

不等闇焚反應過來,風之身的爪前驀然穿出一道白色光芒直射闇焚胸口。

闇焚的身體之強韌絕對是無庸置疑,就算站著硬挨超級高手幾下也不見得會有大礙,然而此時卻是完全無法抵禦那白色的銳氣,只見光芒幾不可覺的微微一頓便破開皮肉,直接貫入牠的胸膛。

小白的身體是在風之身內沒錯,只不過牠已將身體縮到最小,所等的便是這一刻,闇焚才保留了一部份力量與速度,小白卻是隱藏起最強大的本體,水、風雙身打不過對方早在意料之中,事實上牠現在也只能靈活的操控兩個身體,既然化出兩個分身,本體不躲著能幹什麼。

闇焚才剛覺得不對便又駭然變色,只覺胸口一熱,一股穿天貫地的力量竟已侵入體內,闇焚巨大的身體沒有半點遲疑,凌空化成一股青焰疾旋騰空,就像一團妖火般不可捉摸。

「啊──」

遠在數十丈外觀看的粉粉呆呆地看著牠變成青焰,心中正不知小白該如何對付時,突聞一聲慘烈的嚎叫傳入耳中,青焰在空中又化成了實體直直墜下,「砰──」一聲,死寂的砸在地上動也不動,小白卻於同時在身上散出強烈的光芒與熾氣。粉粉傻愣愣的看著,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闇焚的動作終究慢了一步,也是上天注定要取牠性命,在化成青焰之際,小白腦袋竟是剛好衝到牠位於胸腔正中的獸核心面前,雙掌一抓便將它抱在掌中,此時此刻小白哪會跟牠客氣,半點不敢怠慢,身形一漲就將它吞下肚去,失去獸核心的闇焚當然不可能再有活路,馬上就只剩下一具屍體悽慘地跌落地面。

「好險呀,這傢伙真奸,居然還保留實力,差點玩完。」小白又是暗自慶幸,卻完全忽略自己比闇焚還奸上十倍。

說起來闇焚死的真是很冤,比吃豆腐被噎死還冤,以牠不在小白之下甚猶過之的力量,加上純熟的力量運用,論攻擊力、速度都還遠在小白的本體之上,可不知是牠運氣太差還是小白運氣太好,只一擊就被小白抓到要害,在強弱有別的實力下,小白竟是毫髮無傷就把牠幹掉,牠能不冤嗎?而小白也是很明白這點,更是慶幸不已。

吃下獸核心的小白身上白色光焰波動閃爍,而在光焰之外卻是黑色能量不斷散去,看起來恍如白焰燃燒而產生黑氣,形成極為奇異的一種景象,但不可諱言,還真的很漂亮好看。

闇焚是暗、火雙系的魔獸,火系能量剛好是小白如今正需要的,牠豈有放著浪費的道理,雖然雙方性質不太相同,不過這對牠來說並不是問題。

事實上闇焚會找上粉粉一家為的就是獸核心,身為超魔獸的牠力量已經達到一種極致,要再有進步實是千難萬難,最容易的方法便是吸收同系能量來增強自己,不過魔獸的力量跟牠差太多了,就算吃掉再多牠們的獸核也沒有用,超魔獸之間又不敢說必勝。

因此在牠發覺魔族人已將通往人界的通道打開後便從魔界來到了人界,找到火系神獸想要將牠們吸收,以神獸的能量對牠多少有些幫助,沒想到能量還沒吸收到,牠卻先賠上自己的生命。

對於粉粉的靠近,小白只是睜眼冷然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閉起眼睛繼續轉化獸核的火系能量與排出暗系能量,雖然牠也可以慢慢來,甚至一邊行走都能一邊轉化、排除,但牠現在反正沒事做,御空給牠的感覺又模糊不清,不如先把這顆獸核吸收了再說其他。

粉粉怯怯的靠近,驕傲的氣息已完全消失,她真的是被小白那一眼嚇到了,而且那種強大的力量也讓她不敢再對小白有所不敬。

走到闇焚的屍體旁邊,粉粉忿恨的發出一道紅色熾焰,想不到牠就算死了也一樣皮堅肉厚,熾焰一時間竟是燒牠不掉。

粉粉見狀豈能甘心,撲過去就是雙爪狂揮將其皮肉撕開,再怎麼說牠也只是一具屍體,在粉粉銳利的爪子下很快便支持不住,開膛剖腹後再被燒成一堆灰燼,只剩下一些焦黑醜陃的皮骨與兩顆拳頭大的獸核。

看著兩顆獸核,粉粉閃亮的雙眼不由自主地落下滴滴淚水,她知道那是她父母的獸核心,因為神獸與超魔獸的差異極大,闇焚要吸收它們至少需要幾天的靜修才行,不像介於神獸與超魔獸之間的聖獸,要吸收神獸或超魔獸的獸核都簡單快速多了。

闇焚這貪心不足的傢伙為了將粉粉的獸核也吃下肚,根本沒時間去吸收它們,因此到如今那兩顆獸核的能量依然存在。

粉粉低頭在兩顆獸核上磨蹭幾下,嘴巴輕啟,含淚將它們吞下,這是神獸意外死亡後親屬為牠們所辦的葬禮,不但讓粉粉能永遠與父母相伴,還可以繼承牠們部份力量。

只見粉粉吞下兩顆獸核,身上散發出濃烈的紅色光焰,熾熱的氣息就算戰皇級高手想靠近她都是萬分困難,不過她的不遠處便是小白的光焰,相比之下她的赤焰就和一根蠟燭差不多。

但是不起眼歸不起眼,她的進步卻是明顯的,數分鐘過後力量就提升了一大段,幾乎是比她原本的力量還高上一倍,已然和她父親的力量相差不多,不過她卻是吃下父母的獸核才有如此力量,怎麼算都是划不來。

小白依然不動的吸收闇焚獸核,雙方性質不一樣,吸收時要耗費的時間就多上一些,速度是不可能和粉粉相比的。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小白才終於將光焰歛回,天地間的能量亦不再往牠的獸核心集聚,嗯,應該說是回復到牠正常吸收的速度才對,牠的進化之路至此才算是完成。

不過牠的力量除了火焰之力外,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大提升,差別是在於牠現在的力量已穩定下來,不像之前要不斷吸收天地能量來補充,

迷戀 於 2008-01-07 11: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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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歡喜重聚~

「終於到了。」

飛了近兩個小時,御空一行來到冰雲她們所在的村莊附近,此處離鴻山城已不是很遠,他和心羽親密地手牽手走向村莊,兩隻小貓則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粉粉老往小白靠過去,小白卻是不領情,甩著小腦袋不理她,看起來實在很有趣。

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附近的城鎮、村莊都已沒什麼人居住,此處亦是同樣,一路上都沒有行人,顯得極為荒涼。

御空沒有心思多去理會周遭環境,直接來到一排房舍中的其中一棟,看起來與旁邊房子一般無二,但他知道這房子絕不同於其他,別說四個精靈就在裡面,御空單憑靈識感應也能清楚的知道冰雲等人就在裡面。

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應聲開門,御空裝腔作勢的清清喉嚨,對著裡面大聲叫道:「你們已被團團包圍,還不快束手就擒,本流氓可以大發慈悲的娶冰雲、風鈴當老婆。」

面前之人微微愣了一下,還以為敵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看似平凡無奇的他雙手一揚突然射出兩把飛刀,身形飛快退後還邊喊道:「快走。」

「呃──反應太大了吧!」御空雙手一揮,輕輕鬆鬆地接下飛刀,一臉無辜的看向心羽,引來佳人連聲嬌笑。

對方人才剛退入,立刻換上冰雲從門邊奔入前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男人突然變身成一個美女。

御空笑著走進大廳張開雙臂,看到他又變回原來的模樣,冰雲美眸微微一眨,那份感覺一點也沒有改變,見到心羽臉色紅潤地望向自己,冰雲更是露出令人目炫神迷的燦爛笑容,毫不猶豫地投入御空懷抱,緊緊抱住眼前愛郎,好似要把自己融入御空體內一般,一滴高興的淚水輕輕落下,沒事了,終於沒有事件再需要她擔心、悲傷的了。

御空擁抱玉人溫香滿懷,懷中柔軟的刺激令他不由心蕩神馳,差點就想把冰雲就地正法,吸了口氣才忍下那份衝動,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笑道:「妳的身體已經好了呀,呵呵──有沒有嚇一跳呀!」

冰雲不依的敲了他一記粉拳,嬌嗔道:「討厭,都不讓小水她們先通知我們,害我們分分等待卻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是想給妳們一個驚喜嘛,呵呵──」御空笑著看向眾人扮了個鬼臉,最後眼神停在愣愣的風鈴身上,噘著嘴道:「嗚──風鈴不肯認我這個老公了。」

「你真的是御空嗎?」風鈴眼眶微紅,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平淡中卻掩不住重重激動,藏不住的期待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雖故作堅強,大家卻都明瞭她早已千萬個相信,最後的矜持只是想要御空親口承認,讓自己能再沒有忌憚的撲入他的懷中,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她肯定會就此崩潰。

「風鈴不願相信自己的感覺嗎?我在妳們面前碎體而亡是事實,我卻不可思議的重生了,雖然我現在連身體的模樣都恢復了,但這等詭異的事有幾人能信呢?可我知道妳們會相信的,因為妳們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親密的人。」

御空看著風鈴雖已恢復一點光采,卻還是顯得憔悴的面容緩緩說道,深情的目光直透她不堪一擊的心靈,熟悉而溫柔的暖流無形中將她包圍。

風鈴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蓮步疾移撲向了御空,細長的睫毛扇呀扇,把晶淚一滴滴的往下拍落,哽咽地哭訴道:「御空、御空,我相信你真的是御空,嗚嗚──不要再離開我們了,我們不能失去你,不能……」

冰雲在風鈴上前時就乖巧的離開御空懷抱,自御空復活後,風鈴都還沒碰過他一下呢,好老公要和好姊妹分享,怎麼可以獨佔呢!

「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離開妳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妳們,我知道,我失蹤的這些日子來妳們受苦了,妳願意原諒我這沒用的丈夫嗎?」

感受到懷中的風鈴嬌軀輕顫,御空滿是疼惜、愛憐地將她緊緊摟住,說起來三女中就風鈴與御空的重逢是最正常的,可也是因為太過現實了,造成她的心情最為激動,在御空的安撫中還是不停微微顫抖,淚水直落。

「御空才不會沒用,如果不是為了我們,你又怎麼會與厲殺恭拼命,不准你說自己沒用,我這無力幫助丈夫的妻子才真是沒用。」風鈴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抽泣著斷續道。

見到風鈴回以自責的眼神,御空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一邊輕聲道:「傻丫頭,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的責任,妳只要乖乖地吃飽飽、睡好好就好了,不哭了唷,不然會變醜醜的喔!」

「討厭──人家又不是豬。」風鈴秀額輕輕在御空胸口撞了一下嬌嗔道,接著又埋首在他懷中不安份的扭動纏磨著,在丈夫的撫慰下享受地輕吟出聲,好似要把這十個多月失去的溫暖都找回來。

冰雲站到一旁拉住心羽,關切地道:「妳都沒事了嗎?」

「嗯,我都已經好了,跟妳介紹一下,這是粉粉,她可是神獸唷,還會說話呢!」自家姊妹沒什麼好客氣的,心羽笑嘻嘻地轉身抱起粉粉介紹起來。

「神獸?我怎麼沒聽過?」冰雲彎身抱起小白奇怪的問道,歷經生死劫難再次重逢的二女似乎忘記自己都差點死去,一下子就熱烈的聊成一團,此時她們的心中只有歡樂與幸福。

小白、粉粉就像玩偶似的被她們抱在懷裡,粉粉雖然還不是很習慣,動作倒是極為乖巧,其實被人抱著也蠻舒服的。

小火看御空抱完這個換那個,拍著雙翼又要搞蛋,飛到後面踢了他腦袋一腳,大叫道:「別抱了啦,抱了這個換那個,你煩不煩呀!」

風鈴這時才想起旁邊還有好些人在,悄臉不禁飛紅,依依不捨的鬆開玉臂離開御空懷抱。

御空氣惱的轉對小火道:「那我也抱抱妳嘛,來──抱抱唷!」看他雙掌相對張開,說是要把小火當成蒼蠅打死還比較合適。

小火「咻──」地轉頭就跑,飛到粉粉頭上去玩鬧,居然有獸類會說人話,真是奇怪。

御空拿她無法,搔搔頭看到一旁的閔今輿,走過去真摯地道:「謝謝你在她們危難之際相助,否則我恐怕趕不及了。」

「說什麼謝,若非當初你救我們一命,我們早已連骨頭都不剩了。」閔今輿正顏道,轉又有些疑惑道:「你的身體怎麼一下小孩,一下又變大人了?」

御空苦笑道:「你應該也知道我死過一次吧,也不知為何的就變成小嬰兒,最近才終於出來,不過出來時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後來我帶心羽去求醫時發覺吃東西會長身體,結果吃了一整隻烤豬就又變回來了。」

匪夷所思的始末令閔今輿聽得一愣一愣,他「無密會」記錄的怪事不少,但絕對沒一件比這還怪的,很難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笑英在旁靜靜聽著,御空側首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麼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呀!」

「笑英好想哥哥。」笑英在御空面前總是顯得特別像小孩子,臉上再也不見其堅毅之容,一面流著淚水一邊舉手揉著眼睛,誰能想像他在對待萬宸逸時簡直像個冷血殺手。

御空摟著他的肩膀笑道:「笑英現在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怎麼可以說哭就哭呢?我們還要去找七性劍宗算帳,這樣會被他們取笑的喔!」

「嗯,七性劍宗太可惡了,還有那個『風神神殿』、大皇子,他們都想抓嫂嫂,如果不是他們人多我一定打死他們。」一提起他們笑英就快氣炸了,不過現在他的聲音中稚氣卻遠大於狠厲。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打。」御空笑了笑又轉向閔今輿道:「你知道現在他們有什麼舉動嗎?」

閔今輿坦率言道:「如果我不知道大概就沒人知道了,當年我回去後村內只剩莎毓被無密會會主所救,承蒙義父看得起收我為義子,如今在『炎國』土地上發生的事情,可沒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不過會規規定無密會不得參入各宗門間的爭鬥,因此我只能以個人的身份助你,無法動用會中之力。」

御空當然知道無密會是什麼組織,心頭不由一熱,無密會中大部份的人身份都是秘密,更何況是身為少會主的他,身份的隱密可以說是生命最大的保障,沒想到他會毫不隱瞞的告知自己,閔今輿的信任實在讓御空感動非常。

御空轉念一想道:「我想要對付他們應該還不難,你只要告訴我情況就好,不必親自冒險了。」

閔今輿豪爽的笑道:「你就別擔心我了,還記得以前我說身體裡有奇怪的力量嗎?現在我已能完全發揮,除非是超級高手,否則想勝我根本不可能。」

御空聞言苦笑道:「你該知道那些傢伙皆非一般人,遇上超級高手是一定會的。」

閔今輿倔強地道:「不用說了,朋友有難就退縮,那還算是什麼朋友。哼,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些雜碎。」

「好吧,但若有危險時不妨先行退讓,老實說,就算是尹儒衣親來我也能把他宰了,所以該退時你們就退,不要逞強,畢竟他們的人數絕對比我們多。」御空見他神色堅持不動,只好轉以嚴肅的叮嚀幾句。

閔今輿略微一怔,隨又拍腿大笑道:「對呀,魔神級高手都殺不了你,尹儒衣又算得了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從冰雲、月楓那邊得知許多魔族之事,對魔族也不再完全抱持負面的心理,再加上御空的關係,閔今輿夫婦對月楓已不會有排斥的感覺,相處的很是愉快,也發覺到魔族其實跟人類差不多的。

御空苦笑的搖搖頭,自己死了又活過,那到底算不算是被厲殺恭殺掉呢,唉──實在讓人糊塗呀!

他們這邊聊著,諸女也是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風鈴還將玉頰貼在他的背上不時磨蹭著,看她的模樣可舒服了。

御空笑著轉身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秀髮上親了一口,看向月楓叫道:「唉呀──月楓原來在這裡,我還以為妳怎麼不見了勒!」

月楓話並不多,本來聽她們講話也很高興,聽到御空的聲音反是神情一黯,幽幽地道:「你只記得老婆,哪還會記得人家呢!」

御空急忙反駁道:「先看老婆很正常嘛,可我也沒有忘記妳呀,可愛、美麗的月楓誰能忘得了,別生氣了唷!」

「哼──你還是一樣壞。」月楓可愛的瑤鼻微皺,偏過頭去表示不滿,她竟也學會了撒嬌。

童莎芋笑著插嘴道:「月楓還好呢,像我這麼久沒見,御空早就忘光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呢!」

「天呀!」御空仰天叫聲苦,轉頭求饒道:「大姐妳怎麼也來湊熱鬧呀,小心今輿吃醋唷!」

「不會、不會,說起來御空忘記跟莎芋打聲招呼實在不應該,真是該罵。」

閔今輿落井下石的話語再次引起眾人哄堂大笑,房子雖小卻是充滿溫馨的感覺,諸女更是忘情嬌笑不斷,她們要將這些日子失去的歡笑全都補回來。

「好囉、好囉,大家先別吵,我都還不清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呢!」眼見大家愈說愈起勁,御空只好轉開話題,不然可就沒完沒了了。

諸女這才想起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很有默契的微吐香舌閉起嘴來,可愛的表情證明她們已快速地向以前的俏皮個性恢復中。

閔今輿道:「其實也沒什麼特殊情況,前因後果你應該都知道了才對。」

御空點頭道:「嗯,我是知道事情原由,不過現在情勢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呀!」說到後一句他已是一臉迷茫,什麼和什麼根本都弄不清了。

閔今輿側首想了一下,卻也只能苦笑道:「唉──情勢可說是只有『亂』之一字可以形容,七性劍宗來了許多人卻不幫忙守鴻山城,另外還有聽命於白夏鷹翔的官兵也四處追查冰雲她們的下落,魔族靜沒幾天就會出來攻打鴻山城,神出鬼沒實在很讓人頭痛。」

御空眉頭一皺道:「那鴻山城的情況如何,聽說是鶴靂帶領軍隊的是嗎?他沒事吧!」

「嗯,他沒事,有孟甸竹在保護他,魔族想傷到他也非易事,不過魔族的人數雖然還不多,但攻擊力確實是非常強,幸好在二皇子到達鴻山後不久,獸人族也在黃天馳前輩的帶領下加入守城。雖說唇亡齒寒,獸人族不會眼睜睜看著魔族大肆進攻破壞,但我想這也是看在你與傲畾威夫婦的關係上才是,不過二皇子也確實不簡單,人族一向是看不起其他種族的,如今城中人族和獸人族卻還相處的不錯,並沒什麼衝突產生,這可都是二皇子的功勞。另外,在幾天前武斷憂前輩也到了鴻山城,我猜測他是為了冰雲她們而來的,不久前我才剛命人將我們的消息傳至鴻山城,只是你的情況我不知道該怎麼提起,到時候你自己解釋好了。」

御空胸口一陣熱氣上湧,為自己能有這樣兩肋插力的朋友而高興,尤其是武斷憂,自己和他不過相處了幾小時,可在心羽她們有難時就會見到他出面,叫他一聲武大哥,而他真的就像是大哥一般來為心羽她們出頭,這怎能叫御空不感動。

御空點了點頭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往鴻山城出發吧,我倒要看看七性劍宗和白夏鷹翔的人憑什麼橫,哼──他們在鴻山的人手應該不少吧!」

「豈止不少,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早已成為眾多武者、魔法師的聚集之地,七性劍宗總是人族的一份子,派來的人至少也在三千以上,後來冰雲她們也來這裡,他們的人手又再繼續增加,只是大部份都轉而追查冰雲的下落了。」

「這些混球,就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干戈,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閔今輿語重心長地道:「表面上或許是如此,事實上已不止是為了神兵。」

御空不解道:「那是為了什麼。」

「聽冰雲提起過當初尹定宗欲奪神兵時卻被打敗而走,你想他那種出身尊貴的公子哥,小時錦衣玉食,大時作威作福,誰能逆了他的意?又有多少人敢損他顏面?平生吃過幾次虧?他哪能忍受被一群名不見經傳的人所敗,你說他能不在宗內大為挑撥加以報復嗎?以我所知,他的心胸可沒那麼寬大。後來袁令魁大舉進犯又被武斷憂諸位前輩制止,結果造成了七性劍宗威名直落,以他們自以為天下第一宗的高傲心態又豈能善罷甘休,要討回顏面的最佳方法便是羞辱、貶低對方,只要證明對方是錯的,那他們自然就是對的了。」

「另外,尹儒衣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現身過,而云淘前輩在上次為冰雲她們出頭後便威風鼎盛,對上魔族時更是氣勢驚天無人可比,功力更勝從前,已經有些好事者覺得高手排名該有變動,再下去尹儒衣可能就保不住天武第三,人族第一的高手之名,因此七性劍宗也想趁此機會來打擊云淘前輩。」

聽了閔今輿的分析,眾人總算更加瞭解到七性劍宗的居心,盛名害人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為了一些虛名他們竟是一錯再錯,想回頭也不可能了,更何況他們的手段很像愈趨激烈,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御空點點頭,讚揚的笑道:「幾年不見,你的智慧、判斷力已非常人可比了,不像我就只會玩,除了武功厲害了些,學到的東西就那麼一點點。」

閔今輿謙虛而又崇慕地道:「這都得歸功於我義父,我至今也只不過學得皮毛而已,如果義父在此或許連七性劍宗近來的轉變都能猜出二三。」

「沒關係,能夠瞭解到這些也已經夠了,哼──他們要找回面子,那我就要把他們剩餘的面子也一層層撕下。」

御空展露出來的自信是空前強大,諸女和笑英見狀就知七性劍宗要倒大霉了,御空根本不會按照牌理出牌,惹火了他恐怕比惹上黑道邪派還慘,更何況他的實力已是難以評估,這種人是絕對沒人願意招惹的。

御空接著又道:「對了,不是還有風神神殿的人,他們沒人來嗎?」

閔今輿輕聲嘆道:「唉──怎麼可能沒來,只是人數較少,不過聽說有風神使者前來,可惜對方功力太高,我沒有多少資料,也無法掌握其行蹤,不過其實力應該不會差天武十大高手、五大魔導多少才是。」

「沒關係,管他是什麼人,打就打還怕他不成。」御空氣忿的罵了幾句,外表看似不在乎,內心卻不敢大意,暗自思考著要如何應對。

自己是不怕,可他並非只有自己而已,妻子、朋友都必需考慮在內才行,還有天靈族的高手也不會願意一直待在谷中,唉──實在頭痛呀,要怎麼做才能不危及他們的性命呢!

而且七性劍宗的門人遍及大陸,人數之多難以估計,難道御空真能狠下心來將他們全宰了不成,他們再怎麼說也算是正派人物,門下弟子只不過是聽從師長的命令行事,可不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盜匪,殺了還算為民除害,難辦呀!


眾人討論不了多久便將話題轉開,東聊西談的到半夜才各自就寢。

御空自然是和三女同睡一房,整理背包之際心羽突地叫了一聲道:「海芒移,御空,海芒移還在這裡呢!」

「唉呀,真糊塗,怎麼把它忘了。」御空拉起冰雲和風鈴走過去道:「妳們看那是海芒移,是我在天靈谷打死一個魔神搶來的神甲,可惜心羽用不了,妳們拿起它試試,看能不能讓它自行認主。」

「啊──魔神?那你沒事吧!」二女聞言嚇了一跳,雖見御空好好的站在前面,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不安。

「哈哈──妳們看我像有事嗎?」御空笑了兩聲又轉對精靈們罵道:「居然沒跟她們講過這事,妳們真是欠揍。」

小水裝模作樣的一本正經道:「我們是那種喜歡炫耀的精靈嗎?我們是很低調的,隨便跟人吹噓老大多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自抬身價呢!」

其餘幾個精靈馬上跟著嚴肅的點著頭。

「去妳們的,妳們會低調,母豬都能爬樹了。」

御空聽得不打一氣就要揍精靈,她們動作卻是更快,嘻嘻哈哈一溜煙地全都飛個不見蛋。

御空哼了一聲又轉回來道:「不理她們,妳們來試試吧!」

「冰雲先拿起來試試。」風鈴雖然也想要神兵,還是很大方的將機會先讓給冰雲,在她的感覺上總認為心羽是大姐,冰雲是二姐,好東西自然要讓姐姐先試。

冰雲搖搖頭道:「御空不是說那是神甲,我主修魔法不必用太好的盔甲,還是妳先吧!」

風鈴尚要推辭,御空已抓起二女的玉手笑道:「別推了,妳們一起摸上去不就好了,反正它會自己選。」

話聲剛落,二女的手已被他抓著碰上海芒移,只見一陣柔和的藍色光芒閃過,諸女還搞不清發生何事,風鈴的左手臂上已多了一個海藍色的小護臂,護臂上的小浪花好似活的一般,一閃一閃漂亮極了。

風鈴受到神兵認主反是覺得慚愧,向著冰雲道:「不好意思……」

冰雲舉起粉拳輕輕敲了她一記,故做不悅地道:「什麼不好意思,我們到底是不是姐妹呀,居然還這麼客氣。」

心羽抓起她的手,興奮地嬌聲叫道:「快把它穿起來試試,當時我遠遠的就只能看到一團藍光,根本看不出它是什麼樣子呢!」

御空簡略的告知一下神兵該如何控制,風鈴點了一下頭,心念剛起,海芒移立時散開化成一片藍芒,轉瞬間便附在她身上,全身藍芒流轉、英氣逼人,只剩美麗的臉蛋露在外面。

神甲不愧是神甲,一體成型就像是為風鈴訂做的一般,傲人的身材在盔甲上更是顯眼之極,觸感雖硬卻又帶著一點韌性,摸起來竟也舒服的很,瞧得心羽、冰雲都開始羨慕起來,為什麼神甲選的主人不是自己呢!

太久沒有與丈夫、姐妹有如此親密的舉動,被他們又摸又看,風鈴不禁愈發羞澀,雙手手指交纏不知放哪兒才好,俏臉飛紅似欲滴出汁來。

御空不禁色心大盛,忍不住就一口往她臉上咬去,嚇得風鈴急忙跳開,看他嘴巴張的那麼大,風鈴還真怕他一時忘情咬下去,那以後怎麼見人呀!

見到御空一口落空,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心羽絲毫不賣他面子,嬌笑著一記粉拳送出道:「竟敢吃風鈴的嫩豆腐,看本女俠打大色狼。」

御空無視心羽粉拳絕招,雙臂大張舔舔嘴唇道:「哈──女俠送上門,看本色狼吃掉女俠囉!」

嘻嘻哈哈的歡愉聲不斷從他們房間傳出,今天注定不是一個早眠之夜。


第七章 ~傲視群倫~

平安的一夜過去,隔日除了閔今輿的屬下依然留在村莊,御空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趕往鴻山城。

在御空的帶頭下,他們一改先前隱蹤匿跡的行為,完全不在意被敵人發現,讓閔今輿夫婦感嘆他確實夠狂,難怪當初遇上魔神級高手都敢打,要是自己恐怕連逃都成問題,三人完全忽略他是為了斷後才跟厲殺恭拼命的。

好景不長,一行人才悠哉了一個上午,中午過後閔今輿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靠向御空道:「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心羽諸女直到聞言才知有異,不過臉色卻半分未變,反正只要有御空在,他一定會比別人都早一步發覺,御空不動那便代表時機未到。

御空笑笑道:「不用管他,就那麼一個小蝦米,打起來有什麼意思,至少也得等他們人多了再打。」

閔今輿聞言只有苦笑,大家都是避免遇上太多敵人,御空卻是相反,竟要等人多才動手。

小火坐在御空頭上很興奮地道:「快來吧,我要把他們全烤了。」

「吼──」在心羽懷中的小白輕叫一聲。

粉粉馬上翻譯道:「我也要、我也要。」一句是小白,一句是她自己的,她可聰明了,愈來愈瞭解小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凡事跟著小白做,不要亂說話,那小白就不會罵她了。

小風叫道:「小白現在太厲害了,可不能把我們的份搶光,不然揍你唷!」

御空點點頭道:「嗯,小白可別表現的太厲害了,不然人跑光就打不成囉,還有粉粉也是,別太使勁了。」

笑英期待的問道:「哥哥,如果是七性劍宗的話要不要打呀!」

御空一向就是以拳頭說話的人,以前不願招惹他們是自知實力不足,現在哪還怕它個七性劍宗,哼了一聲,一副很臭屁的模樣揮揮拳頭道:「打──當然打,現在哥哥可不擔心他們勢力有多大了,一動手就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再繼續囂張。」

「好耶,我要把他們打到變小豬加小狗。」

笑英話語中充滿了孩子氣,旁人見了也只會以為小孩子說大話,只有見過他發飆的眾人才明白,憑著「噬血刀」之威,他就算與戰皇級高手都有一拼之力,現在又有了個一身流氓樣的哥哥當靠山,對上敵人哪還會有客氣之理。

童莎芋見他們如此兒戲不禁有些緊張,忙提醒道:「七性劍宗高手如雲不是容易對付的,軍隊、風神神殿亦非易與之輩,還是別大意的好。」

「我知道,動手時我不會掉以輕心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惹上我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御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童莎芋還不夠瞭解他,並未有特別的感觸,心羽卻是明白他對那些人真的是恨上了,她是第一次感覺到御空的笑容竟會如此冰冷。

御空不但知道有人跟蹤,更是知道百里之內還有一些人正在往前方聚集,對方才只是剛剛行動,要動手應該還得過段時間。

這一切根本不用御空浪費力氣去查探,小黃完全是本能的感覺到他們奔跑時產生的波動,甚至不用臨近也能感受到對方那莫名的敵意。

不過御空倒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小黃能聽到腳步聲,就連樹葉落地之聲也聽的到,可就是聽不到對方講話的聲音,似聽非聽的感覺害小黃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近了,在對方埋伏完畢後,御空等人總算與他們愈來愈近,幾個小時的等待讓御空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還真是小心呀,居然要聚集那麼多人才動手,天色都已將近黃昏了。

突然間,一枝響箭自前方升起。

閔今輿抬頭一看便對御空道:「前方有敵人,應該不少才是。」

御空奇道:「那是你的人嗎?」

閔今輿細聲道:「雖然無密會不能參與我們的爭鬥,可總不能看著我這少會主落入陷阱吧,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暴露敵人的位置了。」

御空有點擔心道:「會不會被他們的人抓到?」

閔今輿自信的笑道:「放心,無密會的人若是如此容易被發覺,那世上早就沒有無密會了。」

御空點頭道:「那就好,其實不用冒這險的,前面人數少說也有五百人以上,蝦兵蟹將不談,戰將級以上的高手至少十個,整體來講算是蠻厲害的了,不過要對付我們卻是妄想,只有被我揍的份。」說人家厲害卻又只能被揍,他到底是在讚揚別人還是誇自己呀!

閔今輿暗自心驚,他這才知道超級高手與一般戰皇的差別有多大,居然連人數、力量都能判斷出來,自己可是在知道有人埋伏後才察覺到有人呢!

往前再走了一小段路,對方被響箭一亂,繼續埋伏已是毫無意義,聲勢浩大的六七百人直接攔在路上,比御空的估計還多出一些。

還有好幾名高手更是傲氣,大剌剌的站在路中,滿是鄙夷的打量著御空等人,不是雙手抱胸就是雙手負背,一副「我是高手,你是癟三」的神態,另外也有好些高手較為內歛,戰將、戰皇加起來竟有二十人。

不用人吩咐,御空九人一出現就見他們全動了起來,頃刻間便將九人給包圍起來,其中七性劍宗的弟子約近三百人,其餘人皆是軍隊士兵的打扮。

笑英看到當前之人不禁火冒三丈,裡面有二人是他認得之人,其一就是邵容桔,她也是御空最討厭的人之一,只是當年御空還小,縱然將她的話深深記在腦海,可仍然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另一個則是以前追殺他的松志蒼,這傢伙可真厲害,抓笑英時有他,大舉威逼心羽諸女時也有他,如今相隔萬里又有他,真不知他是太閒還是跟御空這些人太有緣了。

松志蒼看到笑英時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感到有些眼熟,暗自思索的同時亦繼續打量著其他人。

心羽見到邵容桔在場不由一怔,心下有些擔憂,便四下觀察,不知道汪芙梅有沒有跟來,她衷心希冀她不要來。諸女當初遭其下毒不是沒有恨意,可她更不願御空為了這事感到為難,親人反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令人痛心的。

幸好放眼望去都沒發覺她的身影,不過心羽討厭的人倒是很明顯,呼氣如蘭,附耳對著御空道:「前面穿著深色藍衣,一臉倨傲讓人一看就很討厭的傢伙就是尹定宗。」

最初的禍首除了何培虎兄妹外就是這個尹定宗了,御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七性劍宗的其他人可以放過,就這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安穩離開。

御空思忖間,怒眼瞪向前方那氣勢洶洶的幾百人,不客氣地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嗎?」

「哼,交出吉貝冰雲四女和那紅髮小鬼,我等可不與你們計較。」說話者就位於尹定宗旁邊,二人模樣竟有些相似,目光深沉似對眾人不屑一顧,一見便知是個自視甚高之人,而他也確實有自負的本錢,氣勢雄渾、鬥氣磅礡欲發,一看就知非等閒之輩。

「他是尹儒衣之子『尹德威』。」閔今輿輕聲提醒御空,一臉淡然絲毫不將那幾百人放在心上的樣子。

幾個女孩子亦是泰然自若,曾經碰過面目猙獰、行舉兇殘的魔族後,這些人無論外表還是氣勢都太溫和可愛了。

尹德威見御空等人毫無反應,眼中怒火一閃又道:「奉勸你們不要與這般妖女為伍,否則七性劍宗定斬不饒。」

哼哼──原是同家子混球,難怪長得有幾分神似,聽到自己老婆居然被叫成妖女,御空心中更是忿怒,眼中泛起一陣厲芒,沉著怒火,戲謔的揮揮右手道:「這樣就好嗎?你們這些小人不是很想要神兵嗎?它們就在我手上,你們要放棄嗎?」

想到七性劍宗的作為、言語,心羽同樣忿恨難止,狠狠的掃了眾人一眼,喝罵道:「別以為人多就有用,惹惱了姑奶奶就打死你們,哼──」她的模樣雖兇,可還真沒人把她當回事,反是吸引了更多色瞇瞇的眼神。

心羽罵了一句也就舒服了些,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側首驕傲地向姊妹們撇了撇小嘴,迎回御空後諸女心性盡復,見狀全都笑成了一團,之前那段時間好不容易成熟了點,現在又被破壞光了。

冰雲、風鈴不干示弱,也擺擺兇狠的模樣瞪向那些人,只有月楓還沒被教壞,還矜持地掩嘴輕笑,但不管她們做什麼,諸女都同樣的引人目光,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向這邊的人愈來愈多了,就像是一群大野狼準備肆虐於幾隻小羔羊。

尹德威眼見金環竟落在御空手中,心下略為一突,完全忽視掉諸女的嘻鬧,目光如電、氣勢猛漲逼向御空,厲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將本宗之物據為己有。」

「哈哈哈……」御空氣極而笑,撼天雷響的聲浪層層湧開,對方的氣勢在他面前根本不足為道,七性劍宗在場之人縱然不算弱,卻也個個感到耳邊宛若雷響,轟鳴聲震得他們臉色發白幾乎站不住腳。

那些士兵就更別講了,裡面沒幾個是練過內功的,一下子就有大半跌坐在地,御空霸皇般的氣勢橫掃過眾人,眼神有如利劍,無形的氣勢挑起他們心中陣陣寒意,除了少數高手,竟是無人敢再看向他。

御空一副傲氣凌人的神態道:「我就是最初的神兵之主天閃御空,居然敢說這是七性劍宗之物,你到底知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呀!」

幾名高手俱是臉現驚駭之色,怎麼也沒想到傳聞已死之人會再跑出來,而且功力之高已達驚世駭俗之境,絕對是屬於超級戰皇了。

邵容桔心中震撼更在眾人之上,這人難道就是汪芙梅的侄子嗎?怎麼可能,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強成這樣,除了疑惑、震驚外,還是疑惑與震驚。

雖然見過戰場的人都表明當時激戰之人絕非尋常高手,而邵容桔自己也曾去過戰場調查,可是她仍然不認為與魔族戰鬥的人會是御空,或許還有別人不知道的強者插手其中,甚至是張鉅植也需拼死一戰,她就是不相信當年那個「過動兒」會成為高手,但事實擺在眼前,信不信已由不得她了。

尹德威強自鎮定道:「閣下冒充一名早己死去之人不覺可笑嗎?」

「靠──天閃御空有什麼好冒充的,笑話,你這鳥宗不也有人見過我嗎?叫何培虎兄妺出來認人,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哪隻眼睛看到魔族把神兵送給我了。」

御空還不知道如今自己在這世上已非無名之輩,與厲殺恭的一戰,後來一些高手從戰鬥時散發的氣息及戰場痕跡推斷,雙方的實力絕對是屬於當世頂尖的程度,因此縱然傳聞御空身亡,許多人還是將他的名字記起來了。

尹德威沉著臉道:「難道閣下仗恃功力深厚就能隨口汙辱本宗嗎?」

御空嘴裡不饒人的冷笑道:「還好啦,如果不是鳥宗爛宗又豈會顛倒黑白、仗勢欺人,怎麼,以為人多就有個屁用呀,哼哼──還好白夏鷹翔和萬宸逸那兩個混球沒來,不然我照樣把他們抓起來打,我就是憑恃功力欺你這群敗類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總比你個鳥宗憑著嘴彰顯正義,實際上卻黑著心強搶他人之物好吧!」

「你竟敢信口開……」尹定宗快氣炸了,怒吼著就想動手卻被尹德威攔下,他們上次失算了小白,這次又沒料到御空的實力,本以為六、七百人絕對讓人跑不掉,可那些庸手現在恐怕真的沒太大用處了,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讓他們當裝飾吧,至少,比讓他們當屍體好多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雙方的層次完全不一樣,除非他不顧死傷而想用人海戰術來打,否則只能暫避其鋒了,更何況光以御空和小白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的人數也還沒到達能用人海戰術的底線。

尹德威愈聽反是愈加冷靜,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急不徐道:「閣下何必徒逞口舌之利,你又有何能證明神兵本是你所有之物,此先不談,吉貝冰雲等人暗算風神使徒、挾持大皇子殿下已然引起眾怒,你等如何解釋,難道以為有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做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說起此事御空更是火大,昨晚聽閔今輿說起,莊園中當日在場的僕人全都失蹤,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如今對方竟是反來問罪於冰雲諸女,實在卑鄙到不知他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論起察顏觀色、審時度勢的本領,久經訓練的閔今輿可比御空高上不少,對於尹德威態度的轉變大感訝異,再看其他高手,雖是不忿卻都強忍怒意,餘下弟子俱已被御空的無匹氣勢所震懾,見到尊長沒有動手,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

閔今輿轉念間不禁眉頭微皺,輕聲喃喃道:「太奇怪了,一開始他的態度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怎麼現在卻又變得慢條斯理,若單純是受到御空的功力威嚇,那也應該先行退避才是,為何反是忍氣吞聲在此大談是非,尹德威的修養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有可能是放不下臉面逃走,不過他的態度太溫和、太深沉了,更有可能…… 是在拖時間等待更強大的助力。」

他的聲音雖小,御空還是輕易的將其盡收耳內,本來還以為對方真是被自己震懾了,現在一想,閔今輿的說法更有可能,雖然再來幾個高手他也不怕,可是御空不想過早曝露自己的實力,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假想敵「風神」。

不想再多說廢話了,御空眼神一冷,空氣瞬間為之一凝,彷彿有一座山壓在胸口一般,除了頂級以上的高手,每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來,用氣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如此威勢比起天武十強已是不遑多讓。

「七性劍宗難道就有法有天嗎?從你們以前的處事態度來看,講理根本就是多餘,既然你也說逞口舌之利無用,那我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份能耐了。」

狂妄的語氣、霸烈的氣勢壓得眾人戰意直降,差太多了,當初莊園一戰,小白的實力已顯,他們現在也已有五名戰皇和十幾名戰將在場,本以為絕對足夠了,誰能想到又多出一個御空呢,莫名其妙的高手怎麼都讓他們遇上了。

尹德威更沒想到御空會這樣理解自己那句「何必徒逞口舌之利」,心中又怒又氣卻又無可奈何,陰沉的臉容終於開始出現一絲焦慮。

五名高手聯合抵住重如山嶽的威勢,尹德威功力猛提,再怎麼說他也是人族第一高手、劍宗宗主之子,絕不能就此示弱,凌厲的金黃色氣芒不斷擴張,逼得四周功力不足之人只能逐步退後,唯有心羽八人籠罩在一圈淡淡銀華之中紋風不動。

見雙方之間塵土飛揚,粉粉輕聲問小白道:「吼──呢(要不要打他們呀)。」

「吼──(不用了,老大隨便就讓他們沒力了,我們看戲就好)。」小白無聊的道。

童莎芋對御空的實力還不夠瞭解,見他以一敵五已有些擔憂道:「御空沒問題吧!」

小火大剌剌的坐在風鈴肩上不屑道:「有什麼問題,就這麼點實力也敢來攔路,不是找死是什麼。」

「天下第一宗嘛,當然看不起別人啦,可惜他們看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看不起天下第一流氓,這不就踢到鐵板了。」小風看戲似的奚落著。

小土雙手抱在胸前,仰望天空道:「說真的,跟他們打實在是欺負人,難道高手真的必需寂寞嗎?」

「是呀!」小風四個飛到她旁邊圍成圓圈,也跟她一樣仰望天空。

「噗哧──」大家見狀實在忍俊不禁,雖然她們是有實力說這種話啦,可是看她們那小不點一個的模樣,誰能正經的起來。

突然,小風輕咦一聲又看向場中道:「奇怪,尹德威的鬥氣變了。」

大家聞言全都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心羽諸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和孟甸竹突破時差不多,誰也沒想到尹德威會在此時做出突破。

松志蒼幾人感到尹德威鬥氣性質的轉變,心中不由大喜,多了一名超級高手就算還奈何不了御空,另外幾百人要對付他背後那幾人卻絕對足夠,可惜,他們不明白御空背後的實力,否則絕不敢多留半刻,至少也得等後續的力量來到才敢再談其他。

小水還是不在乎的笑道:「哈哈──老大太厲害了,又逼出一個超級高手來。」

小電裝模作樣的搖頭道:「真混球,太敵我不分了,怎麼反幫起敵人來了。」

御空感到很癟,怎麼才拼了一下氣勁就把敵人逼成超級高手,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他可還不想展露鬥神級力量,冷哼一聲,銀光突兀地化成一線,挾以流星之勢衝出直擊尹德威。

松志蒼四人大驚失色,頓時真氣猛提,皇金鬥氣鋪天蓋地罩向御空,四道劍氣舞成劍網將身前護個滴水不露,銳利無匹的氣芒飛舞縱橫,大地崩裂碎石亂飛,驚天動地的力量一覽無遺,就算是超級高手也不願冒然闖入其中。

「不會這麼白痴吧!」御空心中微感吃驚,他們對於後面怎麼都不管的,後面留了那麼一大個空間想幹嘛,等人進去後再關門放狗嗎?

此時御空哪還客氣,身形驟然在眾人眼前消失,四個江湖老手反應飛快,立時憶起後防空虛,暗罵自己一聲,不約而同轉頭凝視,後方都是己方之人加上先前劍式全力展開,要再佈起劍網已來不及了。

「接招。」御空大叫一聲,諸人再次感到耳內轟鳴,戰將級高手在此時也只比廢物好上一點,手勢才剛按上劍柄,最快的也才拔劍出鞘。

四名高手縱然反應快捷亦是趕之不及,唯一做出反擊的只有功力暴漲的尹德威,身形倏轉,劍氣如虹衝天而起,彷欲直破天穹。

御空嘴角微揚,身形詭異的滯留空中,雙掌凌空拍出兩道鬥氣,身形再閃又一掌擊向松志蒼,強烈的銀色氣流轟然狂捲,一些功力不足之人立被氣旋打了出去,只有戰將以上的高手才有能力繼續站在場中,不過他們的存在反而令幾名戰皇更覺礙手礙腳,不如被捲出去還好一點。

尹德威調息的時間太短,幾乎就等同沒有,真氣的質量根本還沒完全轉化,可是生死關頭哪能顧慮太多,縱是如此他依然慢了一步,才一出招就感到兩道鬥氣穿過劍勢衝向胸口,他唯有強行收回劍勢予以防守。

誰知他的臉色隨著招式轉換剎時變得鐵青,竟是銳變後的真氣太過強大,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掌握,不但收不回來反而慘遭氣勁倒噬。眼見兩道鬥氣彈就要擊上胸口,身旁一名高手總算將劍勢回轉過來,寶劍金芒一閃,隱帶淡淡紫電掃向銀光,眾人不及細看,轟隆一響,金銀二色光芒迸射開來。

幾於同時又是一聲慘叫,尹德威整個人飛出二丈有餘跌坐在地,胸口衣衫盡碎,為他擋招之人亦是感到一陣內息翻騰,手中寶劍微微顫抖,心中驚駭之意比他人更深數分,沒想到只是側向擋下一道鬥氣就耗去他七成功力,要是御空將目標轉至他身上豈有倖理。

尹德威嘴角血絲連綿,臉色倏青倏白、忽紅忽紫變個不停,白痴看了都知情況不妙,他的遭遇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要知道一個人突破極限時產生的防禦鬥氣就算一般戰皇級高手傾盡全力亦難以攻破。

若是遇上超極高手,為防突生異變,他們對於臨近突破之人都不會使用戲弄的手段,一般戰皇根本不會有機會突破極限,因此在突破後立刻受創的人百年也難見其一。

尹德威就更慘了,除了被打傷外還有硬行變招所帶來的反噬,雙傷併中齊發,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沒有好處就是了。

幾乎同一時間,松志蒼大喝一聲硬封上御空的鬥氣,又是轟然一響,他不禁飛退了六、七丈才勉強將勁力卸掉,可惜禍不單行,笑英眼見他愈退愈近,當初的逼殺挑起他萬丈怒火,紅芒閃動,噬血刀已橫空劈出。

松志蒼才剛緩了口氣,背後詭異的氣勁再次令他繃緊了神經,身形旋動一劍擋下那銀中帶赤的氣芒,「鏘──」一聲震響,刀劍交擊,雙方各自受力迫退數步,松志蒼氣血浮動,心中驚駭莫名,一個少年居然和他拼個旗鼓相當,戰皇級的功力難道是假的不成。

笑英功力雖是不如對方,噬血刀神兵之名卻不是好聽而已,松志蒼先受御空一擊,後遭笑英突襲,力量已是弱了一分,接著噬血刀再化去部份力量,雙方竟是半斤八兩,笑英甚至一點不適都沒有。

「我要把你打成小豬。」笑英一退又進不給松志蒼半點緩和的機會,喝罵聲中充滿了恨怒之意。

松志蒼聞語不由心下一冷,急忙舉劍封擋。

笑英的刀招極為簡單,可卻異常扎實沈穩、快捷無倫,他一直都謹記御空之言,在孟甸竹教了他幾式刀招後便一直練那幾招。

十個月的苦練早已將簡單的招式練到刀刀連環、不絕不斷的地步,雖是簡單卻又逼得松志蒼避無可避,刀劍相交後他便又借力迴刀,刀招的變幻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

松志蒼真是快要被氣瘋了,明明只是一些平凡的招式,可是接連起來後竟會令自己難以抗拒,接下了第一刀後,他的回斬一刀快過一刀,令自己完全無法做出反擊,唯一的選擇便是跟他刀劍相拼,功力高者被弱者逼成硬拼局面,簡直是奇恥大辱嘛!

笑英可不會管他的心情,只知道噬血刀是自己唯一的優勢,自己沒有高超的刀法,真氣也沒對方深厚,最好的招式就是憑噬血刀的力量逼對方硬拼,只要把對方的兵器拼到斷,那應該就能佔上風了才是,十幾刀下來果然已把松志蒼的寶劍劈出許多缺口。

一看雙方已動上手了,周遭數百人頓時呼喝起來,尤其是那些士兵,在他們觀念中,戰爭決勝的因素之一就是人數,縱然他們都見識到御空的力量,不過懼意也只是一閃而消,相差近百倍的人數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御空擊傷了尹德威後依然不避,身形飄忽地就落在尹定宗身旁,一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揶揄地道:「有今天的這一切你功不可沒,實在了不起呀!」

御空臉帶笑意,此時在眾高手眼中卻只能令人更添懼意,個個鬥氣外放狀欲噬人,可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幾個戰皇級高手被人當面擄去當人質,更是氣得臉都白了,這一戰實是令他們一敗塗地、顏面盡掃呀!

如果是別人找上門來還情有可原,偏偏今天卻是他們來找碴,傳出去更是丟臉丟到家了,可惜,他們還不知道天武大陸最厲害的廣播專家就在這裡。

尹定宗不可謂之不厲害,其他戰將級高手此時至少都已持劍在手,只有他竟還一動不動,直到被御空按住才臉露懼意,反應之慢真是絕無僅有,他那幾名長輩看了也不禁暗自嘆息,一代不如一代這句話在他身上顯而易見。

尹德威護子心切,再無半絲穩健的氣度,不顧自身傷勢大喝道:「住手,你敢傷害我子一根汗毛,天涯海角將再無你容身之處。」

「是嗎?」御空再次運功出聲,強勢有如實質的聲波硬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全給震了回去,一邊注意著笑英一邊道:「你七性劍宗似乎早就不準備放過我妻子,那我又豈會需要你給我一個容身之處,你說是吧!」

「你……」尹德威又驚又怒、切齒咬牙,恨不得將御空立斬劍下。

突然間,御空背後一名戰將疾劍連刺欲救人質,心羽諸人雖然對御空深具信心,見狀還是不由驚呼出聲。

御空既敢站在敵人之中當然有所準備,微微一笑抓著尹定宗換了個位置,超乎對方意料的速度,臨時收招已是不及,一劍刺入尹定宗後背半寸才勉強止住,嚇得尊貴的少宗主驚惶大叫,就差沒有尿褲子。

御空搖搖頭戲謔的笑道:「唉──看來你在宗內的人緣很差呀,居然有人趁機想要你的小命,可憐唷!」

說著,他拉著尹定宗飛掠回到諸女身旁,留下那出劍之人恨恨而視,尹德威雖知他是想要救人,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羽見到人回來,毫不客氣的就舉起劍柄往尹定宗頭頂落下,嬌喝罵道:「看你這混蛋還敢不敢欺負我們,了不起、了不起呀!」

「對嘛,大渾球,我就看你了不起的七性劍宗頭有沒有比較硬。」風鈴氣忿的加入敲人行列。

冰雲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武器太吃虧了,乾脆櫻桃小口微微開合唸動咒語,凝出一顆拳頭大的冰塊丟向尹定宗的腦袋,一時間只能聽到叩叩聲響與尹定宗的慘叫聲。

「嘔──」尹德威被氣得內傷加重,不禁嘔出一口濃濃鮮血,雙目泛紅充滿殺意的吼道:「住手、住手,你……你們到底意欲為何?」

先是吼的,後一句卻是顯得無力之極,原本是身份尊崇、高高在上的一個高手,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興師問罪、展露威風,如今卻是身受重創,甚至已接近搖尾乞憐的地步,強烈的反差令他幾乎瀕臨崩潰了。

「你問我們,那我們問誰去,誰叫你們來擋路,總不能要我們站著讓你們打吧,嘻嘻──」心羽實在忍不住笑,明明是他們大舉前來挑釁,如今卻反來問自己要做什麼,做人做到像他這樣白痴也真是可憐呀!

「笑英回來。」御空看到笑英完全是在拼命,愈打愈過去,忙出聲將他叫回。

笑英聞言怒火一消,可要他收招卻也著實為難,拼了全力才戰了個平手,誰知道一緩下來松志蒼會不會趁機攻擊,只練攻招的後遺症出現了,就是收不了手。

小火光看人打實在有點不爽,這下剛好有機會,小手一揮就丟出一顆宛若流星的火球,罵道:「混蛋,我家笑英要回來你是沒聽到唷,還打。」接著她又嘆了口氣,故作黯然道:「唉──為什麼要逼我欺負人,我不想的呀!」

大家似乎都感到有點肚子痛了,太逗了,明明是她搶著出手,居然還怪起別人來。

正擋下一刀的松志蒼不敢輕視精靈使發出的火球,劍勢一轉將它劈開,果不其然,火球並不單純,「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笑英知機的連退數步拉開距離,瞪了松志蒼一眼走了回去。

松志蒼鐵青著臉狠視笑英,心中浮起深深的恥辱感,居然在眾多弟子面前被逼得如此狼狽,舉起那已快成為鋸子的寶劍,登時又摻雜入忿怒與心疼。


第八章 ~焰嶽絕地~

松志蒼從笑英的氣息中終於記起他是誰,恨恨的看向他沈聲道:「你是魔童。」

笑英看了御空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他便也毫不在意的從口袋摸索出一張圖來,扮著鬼臉甩動圖紙道:「怎麼樣,還要不要搶藏寶圖,有本事就再來搶呀!」他這些日子來在學院中也查了許多書籍,可怎麼也找不到符合地圖的地方,對它早就不抱希望了。

御空笑笑,突然想起閔今輿可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便道:「笑英,把圖給今輿哥哥看一下,不一定會認得呢!」

笑英轉身將圖遞給閔今輿,童莎芋姐妹亦是一臉好奇的擠上去觀看,二女還真料不到戰況會這般輕鬆,對方根本是被御空耍著玩的,完全沒他們出手的餘地,難怪義父會要他們不得刺探超級高手的秘密,實力相差太多了。

御空接著冷笑道:「當初你們搶不到,現在同樣也別想,你還是先考慮自己比較實在吧!」

松志蒼只有最後埋伏之時才有正面碰上御空,不過當時每個人都狂轟猛打,光影閃爍場面亂成一團,哪有可能看得清楚他的面貌,因此對他的記憶更為模糊。

不過御空有最明顯的一樣,鬥氣一直是銀色的,此時兩相對照,他總算知道是誰救下笑英了,不禁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原來當初由始自終都被人耍了,難怪御空挨了五人聯手好幾下都死不掉。

心羽敲高興了,看了看周遭道:「御空,那現在怎麼辦?」

御空調笑道:「咦──妳們打完了呀,呵呵──妳知不知道剛才妳們好像潑婦唷!」

三女俏臉一紅,心羽嘟起小嘴嬌嗔道:「臭御空居然這樣說我們,不理你了啦!」說歸說,她的嬌軀反是更靠上御空,擺明了言行不一。

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直把七性劍宗諸人的白臉都氣青了,不過,更多的是充滿嫉妒的眼神,多麼希望自己就是御空,畢竟他們大多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而心羽卻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美女。

御空對著諸女一笑,轉頭之後又是滿臉冷漠道:「我們的新仇舊怨也該好好算一下了,當初不想與你們為敵才稍做退避,沒想到我不在之後竟來欺我妻子,三番兩次不知悔改,你們說我是該讓你們生,還是死呢?」

銀芒鼓動吹起凜冽寒風,每個人都感受到一股直透骨子裡的冷意,在御空掌下的尹定宗更是全身不由自主戰慄抖動,從鼻孔簌簌地流下兩行血水,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是這樣的近,最大的靠山此時亦是身受重傷無力自保了。

「住手。」正當雙方一觸即發,七性劍宗諸人已然準備拼命之際,一個有些顫抖的叫聲突然傳出。

御空有些疑惑,這個人的功力不算高,她居然敢在此時叫停,還真是不要命了呢!心羽諸女聞聲卻是一驚,這聲音她們已聽了十個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心羽望了姐妹一眼,她們都看得出其中的無奈──「她還是來了」。

其實諸女也明白她應該早就來了,畢竟邵容桔都已經在這裡,身為弟子的她在此地的可能性極高,大概是不敢與諸女面對才躲起來吧,可最後她仍然出來了。

汪芙梅在御空強大的氣勢下艱難地走出,似乎有些慚愧的看了諸女一眼,後又抬起頭來,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退怯,困難的開口道:「我是汪芙梅。」

御空心中一顫,龐大的氣勢霍然消散,同時間無數的喘息聲傳出,數百人在氣勢一消之後不禁通通跌坐在地,渾身冷汗的喘息不止,恐懼的陰霾深深印在心上,對御空連一眼都已不敢再看,更別說要他們與之為敵了。

氣勢消失,汪芙梅也跟著鬆了口氣,來到邵容桔的身邊叫了聲師父,轉向御空繼續道:「我師父乃是七性劍宗的邵容桔,你應該還記得才是。」

「阿姨……」御空努力回憶起邵容桔和汪芙梅的模樣,其實阿姨和母親有些相似,雖然小時候的記憶他已模糊,可他還是逐漸回憶起眼前之人,是跟他很好的小阿姨沒錯。

突然間,小白身形一抖、光芒耀動,氣勢洶洶地恢復原身,對著汪芙梅連聲怒吼又向粉粉吼叫不停,心羽諸女見狀俱是暗叫一聲不妙。

粉粉跟著恢復原身跳了出來,在小白身旁翻譯道:「老大,她是壞蛋,就是她跑來說是老大的阿姨,後來又下毒陷害心羽她們,害她們要逃到鴻山來。」

「哇──」

臉容緊繃,御空一句話也沒有說,然──他手中的尹定宗卻是慘嚎連聲,整張臉幾乎扭曲不成人形,一股凌厲的殺意在空氣中倏發忽收,七性劍宗那邊的人心下一冷駭然相視,怎麼有獸類會說人話?而且是幾乎判他們死刑的話。

御空雖然漠然無語,汪芙梅從他的氣勢變化卻也猜到他是此時才知道這事,更是無顏看向心羽諸女,只能低著頭道:「我……我只是想取回本宗的神兵,如果她們願意交回也就沒事了。」

「難道她們沒說神兵在數年前就是我的東西了嗎?」御空直盯著汪芙梅看,良久,不禁一嘆道:「她們再怎麼說也是妳的侄媳呀,難道親人就比不過師門嗎?」

汪芙梅雙手緊抓著衣角,聲音哽咽道:「如果你還願意承認我這個阿姨就請你放了尹師兄,一切仇怨就此化消好不好?」

暗中下了毒手,她今天居然還有臉來講人情,閔今輿看向汪芙梅的眼神滿是鄙夷,一聲冷哼道:「說的真是容易,施盡陰謀詭計都失敗後就想算了,好個正道,好個七性劍宗呀!」

七性劍宗之人臉色遽轉急變,有憤怒、疑惑、不滿、深沉、陰森……個人的心思沒有人可以猜透,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去選擇。

無論親人還是朋友都是御空所重視的人,就算她犯了錯亦是一樣,否則當初他就算饒恕天閃御雷也不會讓他好受,不過這次御空也已明白了一點,自己在汪芙梅心中比不上師門,她在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比不上心羽諸女,在聽聞她下毒之時,自己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殺了她,雖然忍住了,但雙方的輕重已是昭然若揭。

他側首看了看心羽、冰雲還有風鈴,她們全都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是怕他怪她們沒有說出此事,亦是為他的立場感到無措。

御空深吸了一口氣又輕嘆了一聲,將手由尹定宗肩上收回,緩緩道:「雖然我很難原諒妳對我妻子所做之事,但妳總還是我的阿姨,誰是誰非貴宗自己清楚,阿姨,希望妳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尹定宗肩膀一鬆,身體一軟頓時整個人倒在地上,瑟瑟顫抖的身軀證明他只是嚇到癱軟,不是遭到御空毒手,尹德威縱是心繫愛子,此時亦不敢輕舉妄動,只希望御空幾人快快離去。

汪芙梅垂頭不語,貝齒緊咬著上唇都已滲出血來,淚水簌簌滴落,到底誰是誰非她又能說什麼,或許最可憐的人就是她了,師門與親人只能擇其一,因為御空死亡而致使她不重視心羽諸女,在她下毒之際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然而──這一切又是誰害的,只能說邵容桔根本不配當她師父,明知她們是親戚還要她去陷害諸女,她自己怎麼不去對親人下毒試試,良心上會好受嗎?這種事難道能稱為大義滅親嗎?無論她選擇哪一邊都早已注定是錯的。

「仇怨的化消並非只有我說了算,我不計較不代表貴宗也有這份心。」御空最後深深看了汪芙梅一眼,牽起心羽、冰雲柔嫩的小手往前行進,睥睨之態直視眼前餘人為無物。

無論七性劍宗還是軍隊士兵,見到他們立刻就讓開了路,沒人還有膽子敢對他們出手,那些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戰皇級高手個個噤若寒蟬,眼中雖帶忿恨之色卻是敢怒不敢言,浩然威勢蕩然無存。

閔今輿夫婦跟隨在後,心中震驚愈來愈盛,聽人說超級高手的力量如何、如何,用想像的總是無法體會,此時他們才真正瞭解到超級戰皇與一般戰皇這一線之差的距離有多少,雖然他們感受不到御空施加給他人的壓力,但三人在看了那幾名高手的模樣後可也不想自己去嘗試一下。


御空一行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知道御空的心情不太好,沒人開口說話,讓他靜一靜。

閔今輿將藏寶圖還給了笑英道:「這種山形我也沒見過,看來是與寶藏無緣了。」

笑英取回圖紙道:「不一定這圖案只是亂畫的,我也找過好多書,都沒一樣的。」

小風道:「老大現在的飛行速度那麼快,乾脆叫老大到處飛、到處找算了。」

小電大覺有理,飛到御空肩上道:「對啊──老大用飛的去找寶藏啦,我們都沒看過寶藏長什麼樣子呢!」

小水笑著張開小手比劃道:「寶藏還會有什麼樣子,一定就一大堆的金銀珠寶,嗯,不一定還有神兵利器呢!」

「不過我們好像沒一樣用得上,嘻嘻──但我們可以變成全世界最有錢的精靈。」小風說著,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模樣。

小火飛到另一邊扯著御空的頭髮吼道:「誰說用不上的,到時候我要買大森林、建大城堡,還要買很多小精靈。」

御空被這一鬧也不由莞爾,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向著小火苦笑道:「妳自己就是精靈了,還買精靈做什麼呀!」

小火一副得意的模樣,手插著腰道:「我要建造一個只有精靈的超級城堡,到時候我當老大,把你趕出門去,哈哈──」

「死小火──竟敢想搶我老大的位置,揍扁妳。」御空氣得跳腳,揮著拳頭直往肩膀上打,氣氛一下子全活了過來。

四個精靈這也不依,全都嘶吼著追殺小火道:「豈有此理,妳這笨蛋當老大,那我們當什麼!」

不但精靈們鬧成一團,諸女也都跟著嬌呼要抓小火,甚至連寶劍都拔了出來,實在要鬧翻天了。

御空滿是疼愛、憐惜的看著諸女玩鬧,心中溫情滿滿,明白她們是為了讓自己忘去不悅才會這樣誇張的胡鬧,接著又想起汪芙梅,大概已過了太多年,當年他又還小,再次想起後心情已經不再這麼鬱悶,轉將笑英手中的藏寶圖拿來觀看。

看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印象,最近他四處飛根本沒什麼在注意周遭,速度又快,就算真有經過這種地方他大概也想不起來吧,他搖搖頭反將地圖丟給小白道:「小白,你的速度可也不慢,最近還亂跑,有沒有看過這座山呀!」

小白身上散發著光芒將地圖定在面前三尺之處,看的閔今輿夫婦差點把下巴掉到地上,這到底是什麼獸呀,一隻會說人話,一隻居然還會鬥氣。

粉粉見狀也湊了上去,屁顛屁顛的跟在小白旁邊看,聽聞小白叫了一聲,她便翻譯道:「報告老大,不認識。」

粉粉說完後又看看地圖,她覺得這種形狀很是熟悉,想了想,很興奮的叫道:「報告老大,我見過這座山。」

大家聞言都轉過頭來,諸女也不再和精靈們鬧了。

小白聞聲就轉頭吼道:「吼──(妳連自己的家住哪兒都不知道,還敢說認得這座山)」

粉粉委屈的道:「我真的看過這座山嘛!」

御空拿起藏寶圖又摸摸粉粉毛茸茸的腦袋道:「哦──那這座山是在哪裡呢?」

心羽跑過來道:「小白不要老是罵粉粉嘛,不一定她真的知道呀!」

聽到粉粉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又挨罵了,心羽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小白就是喜歡罵粉粉呢,卻不知粉粉就是一直被罵才會變乖的。

粉粉得意的道:「這座山是在我以前的家隔壁唷,從我家看過去,它就差不多是這個模樣。」看來她是跟定小白了,家都變成以前的了。

「吼──(那妳家是在哪勒)」小白沒好氣的又叫了一聲,粉粉就得意不起來了,自己又要被罵了。

「怎麼了,變得垂頭喪氣的。」風鈴輕撫著粉粉大感不解。

粉粉小小聲道:「我不知道以前的家在哪裡。」

暈──這神獸還真寶,有說等於沒說,閔今輿轉念一想,問道:「那妳家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或景象。」

粉粉道:「有呀,我家是在山裡面,到處都會冒火,愈高就愈熱,不過我不怕熱所以住的很高,下面住了很多火系魔獸和一些聖獸,牠們都住的比較下面。」

那種景象確實特別,閔今輿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地方道:「妳說的裡面是不是指在山洞裡。」

粉粉點頭道:「對呀,山裡面都空空的,有很多路可以走。」

御空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武絕地之一的『焰嶽山』,傳聞那座山裡的溫度之高已非人類所能承受,進到裡面連吸收都成困難,加上還有非常厲害的魔獸,就算是超級高手也只敢在底部探索,往上走幾乎跟送死沒有兩樣。」

御空幾人在學院時也從書上看過一些天武絕地的介紹,經閔今輿一提他們便都記起來了,想一想還真有可能,粉粉的實力比起一般聖獸、魔獸高上不知凡幾,火系魔獸都能住在底部,那她住在上面一點也不稀奇,這也難怪沒人見過神獸,住在那種地方誰去得了呀!


第九章 ~風神使者~

御空將藏寶圖交給笑英道:「把圖收好,改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去看看,現在開始備戰吧!」

聽到最後一句眾人略微一怔,心羽訝然道:「又有敵人來了嗎?」

「站住。」不用御空回答,後面一聲暴喝重重敲在眾人心上,凝重的壓迫力隨著聲音籠罩身上,大家立知這次可沒剛才那樣容易過了。

御空悠然的轉身看去,兩個人散發著磅礡凌人的氣勢飄浮於空,似乎在表示別人沒有資格與他們平身而論,一個身泛金芒的是袁令魁,另一個就較怪了,身上青色氣芒圍繞,給人一種飄忽朦朧的感覺。

迷戀 於 2008-01-07 11: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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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四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河底寶藏

見禦空在劍光上跑一跑又突然忘我大笑,心羽實在看不懂他在發什么瘋,蓮步輕移想靠過去,走了幾步才發覺還在原地玩空中漫步,她現在可是由小風控制著在天上飛,怎么可能自己走嘛!

笑英偏著頭好奇的問道:“哥哥是說什么辦法呀!”

這問題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禦空笑了一陣又得意地道:“我之前在天空跟魔神戰鬥,因為無法踏地借力,身法挪移比起他來差了不少,但是剛才我腳踏在劍上,其實就可以算是一種借力的方法,只要我能把鬥氣操控至隨心所欲的境界,那我就可以把鬥氣當成踏板一樣了,在空中的速度也會增加不少。”

層次相差太多,心羽根本是完全聽不懂,但她也懶得深思,單純跟著高興,還歡呼道:“好耶,禦空愈來愈厲害 !

禦空卻苦惱的搖搖頭道:“哪有這么容易就變厲害的,你當時也看到我們戰鬥時的速度有多快,要瞬間將鬥氣釋放、借力反彈、釋放再借力,那可不是想像般的容易呀!”

大家一臉傻笑,還是有聽沒有懂,禦空的層次不是他們所能了解的。

其實禦氣飛行本就是要將鬥氣的收放控制到完美境界,那才真的叫做“禦氣”,只是要將鬥氣的收放練至化境可不容易,自神魔大戰眾鬥神損落後,可以說就沒人再專門修練空中的禦氣技巧了,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像禦空若非被 鋼刺激到了,他大概也不會再特別修練禦氣之法吧!

小電無所謂的笑道:“反正老大時間多,慢慢學就是了。”

“多你的頭啦多,唉—不知道長老他們對‘天靈族’會有何安排,我可想不出好方法來,要是以後又像當年那樣被魔族大軍圍上就慘 1禦空最擔心的還是天靈族,自己這些人有危險要逃應該沒問題才是,但一萬多人怎么可能說走就走嘛!

心羽安慰道:“我想以長老他們的智慧一定會有好方法的,畢竟他們的見識比我們高出太多了。”

“嗯,這種問題還是給他們解決就好,省得我頭痛。”真是的,這么不負責任,還好他不想當皇帝,不然再大的國家也要被他搞垮了。

一個小時後天色已暗,月上星空,眾人找個村莊住了一晚。隔日問明“岩崇城”的方向,據說“焰岳山”就離岩崇城西北方幾百裏遠而已,到城裏可以順便買張地圖來看。

接近岩崇城後大家就感到不太對勁,四處都可以見到士兵巡邏,城門口的警戒更是極為嚴格,令禦空這些通緝犯進城的難度大增,一時之間還以為是白夏鷹翔大張旗鼓要抓他們,但是他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嗎?有些懷疑。

禦空不想從門口進入,抱著心羽就從城墻上飛撩而過,那些守衛只不過是普通人,別說看不到他就算小風的飛行術較慢,帶著一群人飛過去也同樣無人能覺,轉眼間全都到了城內。城裏的情況也不太對,比起以前去過的那些城市,這裏冷清蕭索了許多,很多人的臉上都帶有憂鬱沉重之色,不時唉聲嘆氣。

眾人走了一段路,聽路人相互間的交談,才知是跟魔族有關。岩崇跟“鴻山”最為臨近,如果魔族調轉軍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岩崇了,民眾怎么樂得起來?軍隊也都一直處於備戰狀態,好些有點錢的人更已搬離岩崇城,由此情景便可猜想到鴻山的情況必定更為惡劣了。

“希望鶴靂他們不會有危險。”見到這種蕭瑟的情景,冰雲臉上不禁浮起幾分憂愁。

風鈴秀眉微鬃道:“禦空,我們真的不去幫助鶴靂他們嗎?”

搖搖頭,禦空無奈地撇嘴道:“怎么幫,我們去了只會讓鶴靂更加為難而已,況且閔今輿也說了,魔族應該還處於試探性進攻,我們還是先加強自己為妙,將來若是情況有變再做其他打算吧!”

“嗯。”諸女點點頭,她們明白自己的實力不夠高,無論要保護自己或別人,最重要的還是先提高自身實力。

在城裏買好了地圖又吃了一頓,眾人便離開岩崇城往焰岳山出發,有了地圖果然快捷許多,只一個小時就找到一座光禿禿的紅岩高山,真是讓人想忽視都難,山邊還有大小不一的洞口,隱帶紅光的煙霧不時從洞口冒出,給人整座山都熱氣騰騰的感覺,靠近後則會知道並非只是感覺,周圍的溫度就比夏日還熱上幾度,更別說那不時冒煙的洞窟了。

粉粉似乎想起往事,眼神有些黯然,有氣無力的凝望著焰岳山。

冰雲關心地柔聲道:“粉粉怎么了,想回家看看嗎?”

“不用了,爸媽都死了,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粉粉搖著頭感傷道。

“吼——(別傷心了,‘天靈谷’以後就是你的新家)”

小白難得地出聲安慰,粉粉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雙眼發光看向小白,愁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空中繞了一會兒,禦空沒過多久就找到粉粉所說的那座山,距離焰岳山只不過幾十裏遠而已,仔細和藏寶圖比照一下,兩者至少也有八分相似,有可能是制圖位置不同的關係。

幾個人很快便來到圖中顏色最深的那座山裏。

小火坐在禦空肩上,搖頭晃腦道:“這么大的一座山,圖上就畫那么點東西怎么找呀!”

小水飛到圖上伸出小手道:“畫的最清楚的就是山中間這裏,我們應該先到那邊看看。

禦空看著圖中的樹實在頭痛,山裏樹木可不是普通的多,它畫樹要幹什么呀!

心羽湊在旁邊看了看道:“這裸樹下面是箭頭,指的可能是寶藏地點,那它下面這個圓圈或許也是一個目標物。

禦空點頭道:“話是沒錯,但什么東西是圓的呢?”

笑英提議道:“哥哥到天上可以看的比較清楚呀!”

“嗯,我上去看看,你們別亂走喔!”禦空隨口叮吟著就飛上天空。

禦空尋覓了十幾分鐘,終於在河邊看到一個二米見方的圓石,在它上面也有一棵大樹,中間則是一條約五丈寬,形成閃電狀彎曲的河流,河水極為清澈,可見魚兒悠遊,然其清晰卻又不見底端,深綠波光似在展現它的深邃。

禦空將眾人帶到河流旁,這是目前唯一一個符合藏寶圖的地點了。

冰雲美目盯著河流,困惑地道:“圖上怎么沒畫出這條河流呀,要是畫出來的話要找就容易多了。”

“該不會根本不是這座山吧!”

“不一定以前沒有河呀!”

“箭頭為什么指在河裏面呀,難道他就直接把東西丟下去不成?”

“嘿嘿,我知道,這條河一定有很值錢的魚,箭頭指這裏就是要我們在這裏釣魚,這裏魚最多。

“白癡。”

“笨蛋。”

“你去釣呀!”

“你有點腦子好不好。”

小火一段話頓時引來公憤,被大家罵成一團。

“管它的,我下去看看好了,不一定有什么發現也說不定。”禦空懶得多去推敲,龍潭虎穴都能去得,何況是區區一條河。

“撲通——”一聲入水,禦空就直直往河底降下,雙目如電不斷在兩邊河壁掃視,可他卻一直沒發覺奇特之處,河水竟也不是普通的深,十數丈過後都還沒到底,四周環境已轉為暗黑不明,尋常武者就算能下這么深大概也跟瞎子沒兩樣。

直又下沉了約二十幾丈終於到了河底,禦空到現在都看不出有何異樣,心有疑惑卻也不願輕易放棄,身體快速的飄向河壁,河水雖是深邃、壓力沉重,在他“隨風順水”的身法下卻是不成阻礙,輕輕一動就已到了邊壁,雙手放在壁上去感應是否有其他東西在裏面。

“咦——”禦空臉上浮起一層愕然,莫名其妙的露出尷尬神色,左顧右盼搔搔腦袋,原來他忘記自己的靈識早非從前能比。

他瞬間就在腦中顯現河壁內的一切,別說裏面的通道、機關,就連數裏外的一只小蟲都能“看”見,自己居然還用眼睛找半天,真是夠模的了,還好大家都不知道。看來自己真得好好適應靈識的運用,免得又瞎忙活個半天才發覺做白工。

禦空自嘲地吐了吐舌頭,身形向上浮起了近十丈,那裏竟是有一處如門般大小的微凹,在禦空將門邊泥沙清除後又現出一個凹痕,那是約一尺長的刀型凹痕。

禦空立刻就聯想到笑英的“噬血刀”,興衝衝地就往河面衝上,他已知道裏面大大小小的箱子不少,大家雖然不是太在平寶藏多寡,但看一看還是很爽的。

禦空躍至河邊,“白銀聖衣”便自行一震,身上立即滴水不沾,禦空自從穿著它到處跑之後才了解到以前有多浪費,居然就一直把它當成手環而已,現在多方便呀,心念一動就可脫可穿。本來他還連內衣褲都不想穿的,只是老婆硬要他穿,說什么不穿內衣褲那她們就不能服侍他穿衣服,不像是個好妻子,搞得禦空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乖乖讓她們去擺弄 !

禦空搖搖頭發將水滴甩掉一些,樂呵呵道:“嘿嘿,找到 ,下面有一個石門,可能要用噬血刀來開,笑英跟我下去一趟,你們乖乖等著唷1

“嗯,你們小心點。”

“要快點上來唷!”

笑英開心地跳過去,禦空抱著他一躍又落回河裏,笑英忙吸了口氣閉住,落水後才發覺河水竟被一圈銀光排開,水流好似繞著光圈旋轉,還不時冒出些氣泡,很是有趣。

禦空也不急,緩緩沉下好滿足笑英的好奇心,直到了那個石門前,他才指著刀孔道:“把噬血刀變成和它一樣大再放上去試試。”

“嗯。”笑英飛快照辦,心中既緊張又是期待的將噬血刀放上。

刀孔的形狀果然和噬血刀完全吻合,兩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石門,一秒、二秒、三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用的關係,石門一點反應也沒有。

“它是不是壞……”

正當笑英失望的發出疑問時,石門就發出一陣輕響,緩緩縮了進去,現出個一米多寬的洞口,看那片石門至少也有兩尺以上的厚度,竟是能夠自行移動,可知造這機關的人非比尋常。

禦空毫無顧忌先行步入,笑英緊張中帶著興奮與好奇跟在後頭,洞內雖不寬敞,比起洞口還是大了一點,至少二人並行還有餘裕,奇怪的是河水只流入洞內一尺就不再進入,好似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將水止住。

鬥氣銀芒照耀著一片漆黑的通道,上下兩側俱是灰色岩石,地面還積了厚厚的灰塵,應該是靠近河道的關係,溼氣極重,灰塵有些固化不至於輕易飄揚。

禦空打量著一顆嵌在墻壁上,正散發著幽光的碧綠圓珠,珠上似乎還有淡綠色的霧氣飄然流動,一看便知必非凡物,很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避水奇珠”。

過一下子石門又緩緩關上,禦空忙拿出地圖,在路線那一面的入口處看到一個標記,禦空藝高人膽大,也不管是不是會按錯,直接就按了上去,“轟——”門又開始縮進去了。

“我先上去接你嫂嫂們下來,你看門關起來的話就按一下這裏。”禦空將圖交給了笑英道。

“好——我知道。”

禦空一下子從河面竄起,甩甩頭笑道:“門開了,我們一起下去吧!”

月楓玉手揪著衣角,眼露羞意,紅著粉臉道:“要遊水下去嗎?”

心羽一聽就明白她的想法,道:“對呀,遊下去的話衣服會溼耶!”

禦空笑道:“我會用鬥氣把水隔開啦,不用擔心,來—大家手牽手準備下去 1

禦空居中,左右各有二女,小白、粉粉趴到他的肩上,四人準備好後便覺一股緊實的力量包覆自己,輕飄飄的落入水中,看著周身光波流轉的瑰麗景象,不禁大表讚嘆。

心羽陶醉地倚著禦空,一臉幸福道:“好漂亮,感覺好浪漫唷!”女孩子果真是感性的動物。

進到洞內後,四女更是好奇打量著河水隔絕處,鶯聲燕語地問起那是怎么回事,禦空笑著解釋一下便帶領眾人前進,精靈們身上的金光恍如星火搖曳,在禦空這銀月旁四下飛舞,黑暗中更添迷人光彩。

依著地圖標示,眾人無驚無險就到達盡頭,心羽不無詫異道:“我還以為會有很多機關呢,怎么一樣也沒看到呀!”

大家聞言亦都奇怪的點頭,好像對此行沒發生意外很不滿似的。

禦空笑道:“你們沒看到路上那么多叉路嗎?只要走錯一條就有陷阱、機關了,老實說,我覺得連那些機關都是多餘的,這地方建在河水下面二十多丈,門就那么小小一個,若沒有地圖誰能發現呀!如果有像我這樣的人可以用靈識查看,管它是叉路還是陷阱也都沒有用處,所以說挖那么多路實在是太閒了。”

“什么太閒,人家那叫做小心謹慎,哪像你粗心大意的。”心羽撅撅小嘴,就是喜歡打趣禦空。

禦空想到之前確實太粗心了,心中有愧道:“好好好,我是很粗心可以吧!”

心羽只是隨口說說並沒其他意思,見到禦空不但不反聯還承認粗心,自然覺得奇怪,偏著可愛的腦袋詫異地看向他。

禦空趕忙岔開話題,指著一顆黑色石頭道:“嘿,你們看這有好幾個黑黑的東西,只有這個是開門的,另外四顆都有機關,可不能亂按呢!”說著就順手按了下去,眼前的大門如同外面石門般自行縮進壁內,只是這道門的厚度薄了許多。

冰雲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又不懂,當然不會去動那些東西呀,我們一路上可是連墻壁都不敢亂碰呢!

嗚—又說錯話了,才岔開那邊就又被老婆反駁,禦空氣得撅起嘴,盤坐在地上道:“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大家面面相覷、愕然怔愣,他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

最是了解他的心羽跟著蹲在他旁邊,撒嬌地道:“不過想想老公說的話還是最有道理了,這地底下都是岩石還挖那么多通道,不但是太閒而且還是笨蛋呢!”為了讓禦空高興,只好批評一下建造者,反正他也聽不到。

冰雲反應過來,也知道禦空在生什么氣了,搖著他的手膩聲道:“對嘛,通道開得那么長又沒有準備燈火給人用,還好我們有厲害的老公在,所以人家都不用冒險去碰其他東西,冰雲一直都乖乖的跟著,沒有給你造成麻煩流!”

心羽忙著點頭道:“你看門都打開了,別再生氣了嘛,快起來,我們進去看寶藏好不好?”

怎么看她們都像是在哄小孩,大家見怪不怪,忍著笑,等禦空讓她們哄高興了再說。

呵呵——總算扳回一城了,禦空站起來拍拍屁股笑道:“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裏面沒有機關不用擔心。”

一聽沒有機關,大家頓時心花怒放,歡呼一聲就丟下禦空跑進去,心羽還回頭對他吐著香舌扮兔臉,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娘,早知道就該說裏面有很多機關,讓她們只能跟在自己後面。

裏面是一個約有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間,在中央頂端嵌有一顆比拳頭還大的日源石,像是一顆小太陽,將石室照得有如白晝,地面排放著十數只鐵箱,大的長約兩米,小的也有兩尺,除了大小不一的箱子外別無他物。

雖然大家都很想看看箱內有什么東西,站在箱子前卻沒人搶先動手觀看,以他們的情誼、個性,當然不會是在客氣禮讓,實在是太久沒人來過,箱上灰塵已經積到不能再厚了,害得她們不願意去翻箱子,女孩子就是愛幹凈,這種臟活讓男人去辦就可以了。

笑英並不在乎灰塵,可看嫂嫂不動,他一時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跟著愣在原地不動,只有明亮的眼珠四下亂轉,閃爍著一絲驚奇、一絲亢奮,還有一分……悲傷,父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身亡的呀,但……那都是過去的了,自己現在依然有……親人的關懷。

小火見狀卻是等不及了,大呼小叫地道:“快點來開箱子啦,看看裏面有什么寶貝,快點、快點。”

“看我的。”沒有人急,反是這些用不著寶藏的精靈一個比一個急,小風叫了一聲,卷起一陣強風將其中一個箱子打開,塵囂頓時宛如霧氣般升起,彌漫在整個石室內。

幾乎同時,四女捂著嘴鼻跑出去,笑英也是受不了這陣烏煙瘴氣,從回憶中醒來,一面揮手一面跑,耳邊還傳來心羽悶悶的聲音:“臭小風搞什么啦,裏面那么多灰塵還用風亂吹。”

“哈哈——”精靈們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放聲大笑,她們根本不在乎灰塵,哪知道大家一看到灰塵就全跑了。

禦空以鬥氣隔開灰塵而未受影響,好笑的道:“小水用水把這些灰塵清一清吧,不然連有什么東西看都看不清楚了。”

話聲才落,石室幽藍光華閃動間,頓時便是一陣水雨四射,片刻後,灰塵是都不見了,可卻換成了泥濘滿室,天啊,怎么越弄越臟,難不成還真得努力打掃一遍才能看寶藏。

禦空搖搖頭想了一下,鬥氣柔和的由腳邊散發至整間石室,接著又宛如實質般從內角往外推動,讓滿室泥濘全都向外涌去,銀浪推泥浪倒有幾分趣味,在禦空巧妙的控制下,銀浪掃過十數個鐵箱卻未動它們分毫,功力高果然就是好用呀!


第二章 紫虹神霞

禦空推出泥濘後再將五人喚進石室,接著便將石門關起來,省得泥漿又流進石室。

一見石室幹凈許多,諸女可開心了,馬上就嬌聲喧嘩著翻開箱子,然而下一刻她們的聲音又再次靜止,每個人臉上都映照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箱子內完全沒有金幣、銀幣這種平時可見之物。

冰雲打開的小箱子裏全都是寶石幣,那一個可就等於一百個金幣,就連禦空也沒見過太多,如今這箱子裏少說也有近十萬枚吧,光是寶石幣就已是一筆會讓人心臟病發的財富,更別說還有其他十幾個箱子了。

月楓開的箱內是許多一尺長寬的木盒,隨打開一個,竟是三件精美的飾品整齊地排放著,接著打開其餘木盒,每一個都有兩、三件飾品在內,閃閃發亮似在引誘著她快快戴上身為魔界公主的她以前縱是見慣奇珍異寶,此時也快要忍不住想將它們裝飾在身上。

心羽可就沒月楓的客氣了,她自己開的大箱子都是極為名貴的擺設,如“血珊瑚”、“翠玉馬”、“光晶燈”,她對這些根本沒興趣。

“哇——好漂亮唷!”轉頭看到月楓的箱子,心羽的美目不禁更為光亮閃爍,嬌呼著蹦過去就挑起喜歡的東西戴上,簡直是個女強盜嘛!

“咦——真的耶,我要這個手鏈。”

“那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冰雲和風鈴開的箱子雖有價值,卻也都不是她們喜歡的,嬌軀微晃就全跑到月楓身邊,嘰嘰喳喳地搶著挑選喜歡的飾物,這三姊妹可真是一樣狠呢!

月楓一看不妙,也馬上加入掃蕩珍飾的行列,嬌嗔地抗議道:“不公平啦,這是人家先發現的,啊——別把漂亮的都拿光了嘛!”

“嘻嘻——手快的有寶貝,太慢的就只能用眼睛看 1

“哼——底下還有更漂亮的呢,人家才不跟你搶。”

禦空一臉愕然看著四女鬧成一團,身上挂著、手裏拿著、眼睛看著,沒想到連平時並不怎么喜愛裝扮的她們都會被迷成這樣,要是尋常女子來到這裏豈不要大打出手搶破頭了。

小白和粉粉在諸女玩賞飾物之時就被晾在一旁,粉粉見她們很是開心,便問起那些東西是什么,小白也不再罵她笨,隨口一一解釋,順便還提醒粉粉,“七性劍宗”那些壞蛋如果有類似這些的東西,就算搶不來也要把它弄壞。粉粉則是點頭如搗蒜,將小白的話都記下來。

“哥哥你看。”笑英略顯激動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禦空轉頭看去,他正拿著一本書很是高興的模樣。

靠近一看,那是一本黑底白字的奇怪書本,“血神刀法”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凜然,字旁還畫著噬血刀的模樣,大有可能就是搭配“噬血功”、噬血刀的刀法。禦空雖然不是很懂,但看了一下也明白這是一套非常玄奧的刀法。

他想了一下道:“我也不能肯定這是配合噬血刀的刀法,不過這刀法確實是很厲害,你以後就練這套刀法吧,如果有不懂的再問哥哥,還有天靈谷裏也有很多高手,以後有問題都能問他們。”

“嗯。”笑英興奮的直點頭,蓋起放著許多秘笈的箱子,就坐在上面著迷的看起血神刀法來,看來他很有成為練功狂的特質。

禦空扭頭望去,四女還是興高採烈的選著飾品,五個精靈卻是不見蛋了,只剩陣陣細微的聲音。

尋聲過去,她們五個竟都躲在一個箱內擺弄著小首飾,正玩個不亦樂乎,戒指當頭冠、手鏈當長鞭、發善當劍使,實在是暴砂天物。

禦空狡黯的一笑,向四女喊道:“別都在那兒呀,這個箱子也都是亮晶晶的首飾唷!”

心羽最先反應過來,嬌軀一閃就到禦空旁邊,開始跟精靈們搶起東西來,小火跟小電本來正拉著一條鑲著紫色晶石,光華閃爍的項煉在撥河,一見心羽過來她們也不搶了。

小電搖搖手中的一端道:“這條鏈子戴在心羽身上一定很好看。”

小火笑道:“對呀,幫心羽戴上,走——”

兩個行動派說做就做,各拉著一邊往心羽脖子上飛去,正當心羽欣然接受,小電正要扣好項煉時,突然一陣紫光漫射開來,將整個空間照出一片紫,愕然中,項煉竟已自行扣好在心羽鵝脂般的頸子上。

“神兵。”突然間產生的異象,禦空幾乎不加思索的驚呼出聲,這種情況和神兵認主太像了。

禦空之言挑動心羽的思緒,芳心一動立時將精神探入項煉之中,轉眼間,紫氣光華從項煉上漫射四方,在她手中憑空現出一柄紫色神劍。

它的劍身就只有二指來寬,長約只有二尺出頭,在劍中算是比較短一點的,由劍柄頂端至劍尖皆有煙霞流轉,好像劍是活著的一般,可惜心羽的功力還太低,只能將神劍的力量發揮至此,否則眾人便可見到紫霞漫天橫空的奇景,此劍正是“傳說兵詞”中的神兵“紫虹神霞”。

心羽愛不釋手的撫著紫虹神霞劍身,良久才回過神來,眼光滿是迷離,呆呆的看著它道:“禦空……它好美唷!”

見嬌妻喜歡,禦空也同樣感到高興,輕摟其香肩笑道:“是呀,恭喜你也得到一件神兵,長老們見多識廣,回去後再問問他們,或許他們知道它的名字也說不定。”

“嗯。”

小火大樂的叫喊道:“都是我說要把它給你戴上才有的呢,你要怎么謝我……”

小電一把推開小火道:“才不是你咧,都是我說心羽戴上很好看,要謝也是謝我才對。”

“豈有此理,是我啦!”小火真的要發火了。

“說我就是我,你想打架是不是?”小電的電氣也開始冒出來了。

心羽見事態嚴重,這小地方怎么能容她們打架呀,急忙勸道:“這是你們一起送我的嘛,所以我該同時謝你們才對。”

“那是我功勞大對不對?”

“大你的頭……”

“別理她們,吵死人了。”禦空發出鬥氣將她們罩住,送到一角讓她們自己去吵。

冰雲羨慕地道:“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神兵。”

“神兵哪有這么容易找到,不過世事也很難說,大家還是每樣東西都碰一下試試好了。”雖然覺得沒那么多好事,禦空仍是抱著一絲希望。

冰雲眨著美眸道:“從外表看不出來嗎?”

禦空點頭道:“對呀,神兵在未認主前根本看不出來,能量也是小的可憐,像魔晶石、獸核都同樣有能量存在,想依靠這個特點來找根本不可能,或許還有其他辦法,但我可都不懂。”

心羽將紫虹神霞再變成項煉,拉著冰雲道:“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更何況我們擁有神兵也不是很有用,如果讓武斷憂前輩持有神兵,那作用比起在我們手中強太多了,我們最需要的反是如風鈴般的神甲,否則被高手打一下可能就要沒命了,戰鬥時只會讓禦空更擔心,不過……至今為止只有神兵自行認主,哪有我們去選神兵的份,既然得到了就要更加努力修練,總有一天要能配得上它,尤其是這把紫劍好漂亮,我真的好喜歡,要真給了別人我還真會嫉妒呢!”

冰雲很是明白事理,偏著頭想了一下道:“嗯,我明白。”若是有緣自然會有神兵認主,沒有必要強求,就像心羽不就是草名其妙的得到神劍。

禦空大覺有理,尤其是神兵配高手的那段,他突然想起打破結界時殘留的破甲、斷刃,聽丁天陽他們說起,那些東西重鑄的話不見得會比正神兵差,他登時大喜的抱起心羽親了一口道:“好老婆說的太棒了,等有時間我就去找西奧特古幫武大哥鑄造神兵。對了,這裏不知道有沒有好材料,嘿嘿,能鑄造愈多愈好。”

心羽沒想到自己有感而發的言語會讓禦空如此高興,在獲得神兵的歡愉上又多了一層喜悅,臉上紅彤彤地誘人極了。

禦空不自覺地受到嬌妻魅惑,目光停留在心羽俏麗的臉上,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你們每個箱子都看一下,不一定還有什么奇怪的好東西,最好是異石奇礦那一種可以鑄造兵甲的物品,增加實力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嗯,看看有沒有兵器,放在這裏的應該都是極品才對。”

“遵命,小女子必定寧殺錯不放過。”心羽俏皮的嬌呼一聲打開箱子,就算再沒眼光的人都看得出裏面隨便一樣都是價格不菲的寶貝。

心羽將物品一樣樣拿出來,幹脆就擺在地面上讓禦空看,誰叫自己看不太懂呢,當然都交給老公檢查最為方便,不過她也太抬舉禦空了,要他打架沒問題,要他鑒定不如找月楓還好一些。

諸女有樣學樣,也都把箱內珍寶全都擺了出來,相互比較誰手上的東西比較漂亮,如“翡翠獅”、“紅寶石杯”、“晶鑽燈”、“白玉盤”……等等,各種雕飾器皿五光十色令人愛不釋手。

另外還有小部分的畫,較實用的有高、中級的“魔晶石”,最大的一個箱子則是一面雕山塑水的玉石屏風,地面擺放著眾多珍貴亮眼的珠寶玉器,好像在開展覽會似的,簡單的石室竟也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好一陣忙活後終於將全部的物品大致看過一遍,魔晶石還有用途,其他東西除了值錢外似乎都沒什么用處,不過諸女倒是玩的很開心,畢竟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美麗光亮的東西,這裏又以玉器、寶石居多,對她們的吸引力當然不小。

心羽倚在禦空身上把玩著幾個小飾物,隨口問道:“這裏的東西我們要怎么拿回去呀?”

看著滿室珠寶光輝令人眼花撩亂,禦空輕捏她秀雅的小瑤鼻道:“你還敢問怎么拿回去,都是你帶頭把東西擺出來,看看現在滿地的東東,當然是先把它們放回箱子再說啦!”

心羽不服氣的甩頭道:“哼——人家擺出來的時侯你又不說,現在反是人家不好了。”

禦空大耍無賴道:“當然是你不好,我堂堂一家之主怎么可能會錯,你居然還敢懷疑老公的英明,說——該不該罰。”

才不跟你吵咧,不然再耍起孩子氣又得哄了,心羽鼓著玉領嘟嘟嚷嚷道:“好嘛、好嘛,老公都是對的。”

禦空滿意的笑道:“嗯,這還差不多,就罰你去抓魚,老公肚子餓了。”

大家本是笑著看他們逗嘴,此時才感到小肚肚開始造反了,不知不覺間竟已過去大半天,這些珠寶的吸引力果真不小,一不小心連吃飯都忘了,若非有人提醒的話,恐怕還真有殺人於無形的威力,玩珠寶玩到餓死。

心羽才不肯被罰呢,順勢嬌軟地倒在禦空懷裏,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抱著他道:“人家餓得沒力氣了,嗚——不要罰人家了嘛!”

“不行,為了大家的肚子你就認罰了吧,不然大家都要餓肚子了。”禦空一副義正詞嚴、大公無私的語氣,只是嘴角的笑意早已出賣了他。

“啊——人家要餓死了,嗚——嗚——老公救救我。”

心羽耍賴的本領可也不差,柔若無骨的嬌軀就癱在禦空身上不肯起身,親昵地往他懷裏扭呀扭、磨呀磨,遍體柔軟挑得禦空渾身欲火都升了起來。

不過心羽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身體真的都軟了,膩聲膩語地道:“人家真的好餓。”

月楓臉薄,縱然以前就見過他們時常調情嘻笑,此時依然鬧紅了臉,不由被冰雲、風鈴好一陣取笑,居然光看都會臉紅成這樣。

禦空完全拿心羽無法,難不成真能把她丟到河裏要她抓魚不成,只好投降道:“好啦一一我去抓魚總可以了吧,唉—當老公的真可憐。走吧,要升火可不能在這裏,回河邊去。”

“嗯。”心羽輕應一聲依然癱在禦空懷裏,嬌柔似水讓人只想將她捧在掌中好好呵護,玉頰緋紅傃如落日晚霞,目色迷離動人心弦,逗禦空逗到自己也受不了,她也真是厲害的了。

禦空溺愛地搖頭笑笑,轉身將她背起,招呼一旁看秘笈看得入迷的笑英道:“笑英別再看了,先上去吃些東西,不然你還沒練成就先餓死了。”

“喔——呵呵——”笑英這才收好刀譜站起,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又摸摸肚子傻笑。

打開石門,外面的泥濘都已幹涸,留下仍在玩鬧的精靈們,眾人還有小白、粉粉都跟著禦空離開。

心羽玉領貼在禦空背上,向著冰雲、風鈴露出狡黯而又迷人的笑容,二女一見都向她豎起了白玉般的姆指,本來是要受罰的人反是最舒服,真是沒天理呀!

禦空背後有如生了眼睛,在心羽充滿彈性的豐臀上捏了一記道:“很得意是不是呀!”

一聲銷魂的嚶吟輕輕從心羽口中溢出,隨即又扭了一下,裝可憐道:“哪有,人家是肚子餓餓嘛!”

背後銷魂的觸感陣陣傳來,禦空實在拿她沒法子,再玩下去可就玩出火來了,旁邊還有月楓、笑英,到時侯受不了看她怎么辦。

“怎么這么快就天黑了。”浮出河面後,冰雲看看天色大感驚訝。

心羽坐在地上道:“難怪肚子餓,看這天色大概已至半夜了,我們連晚餐都還沒吃呢!”

看她邊念叨著還有意無意的瞥向禦空,禦空只好一臉苦樣的準備再下河,道:“好——我去抓魚來侍侯老婆大人可以吧,笑英去撿些柴火,準備來給你的懶嫂嫂烤魚吃。”

“好。”

笑英飛快的到附近撿拾枯枝,藉著月光,不一會兒便撿個滿懷回來,開始升起篝火。

從映照著月光的河面上不時飛出條肥碩的魚落至岸邊,心羽抓起在草上亂彈的魚道:“笑英別聽你哥哥亂說,嫂嫂才不懶呢,嫂嫂清理魚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唷!”

大家分工合作,香噴噴的烤魚逐一完成又逐一被饑餓的眾人消滅,個個滿足的摸摸肚子。直到此時,五個精靈才玩膩了寶藏,利用瞬移跑了出來,在夜間的星空中四下飛舞,小白帶著粉粉蹦蹦跳跳追逐玩鬧,完全是一群過動兒,吵吵鬧鬧一下子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營火依然熊熊燃燒,禦空躺在鋪於草面的薄毯上靜靜看著星空,心羽則將他的臂膀當成了枕頭,側身躺著癡癡地看著禦空,冰雲搶得另一邊,風鈴更厲害,直接趴在他的肚子上,看起來實在有點不雅。

瞧禦空仰望星空,若有所恩的模樣,心羽柔聲道:“在想什么呢?”

禦空道:“你們說七性劍宗那些人會放棄嗎?”

心羽撇撇小嘴道:“怎么可能,除了神兵在我們手中,還有他們每次攻擊我們反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以他們那種小肚雞腸,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擊我們的。”

笑英坐在禦空後面,氣呼呼道:“尤其是那個壞蛋松志蒼,等我練好刀法一定要再找他算帳。”經過先前一戰,他對自己可愈來愈有信心了。

冰雲亦道:“還有月楓呢,那些偽君子哪會真的管是非善惡,一定會用什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來攻擊我們,哼——真搞不懂,他們不去打那些侵略我們的魔族,為什么老是千方百計的找我們麻煩。”

月楓可不好意思把禦空當枕頭,沉默地躺在冰雲身旁,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能靜靜的看著他們。

心羽道:“我不是說他們小肚雞腸了嗎,就是因為我們駁了他們的顏面,那些家夥當然就想討回去呀,而且我們和鶴靂是好朋友,他們卻和白夏鷹翔走得近,除掉我們就等於減弱鶴靂的助力,在武林中稱王稱霸久了,七性劍宗不一定還想弄個王爺什么的來當當呢!”

這說法還真有點道理,禦空眼中寒光一閃,沈吟道:“或許我對他們真是太仁慈了,武大哥和甸竹過來後,我們要除去袁令魁應非難事,至少宰了那一個重傷的家夥絕對沒問題,可是……”

心羽倒是看得開,嘻嘻笑道:“放都放了就別再惦記著了,這才可以顯得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人呀,我們的胸襟可是大得很呢!”

“是呀,心羽的胸……可是不小。”

“討厭啦,別教壞小孩子了。”

禦空莞爾笑道:“你還知道別教壞小孩子,到底是誰在地洞裏亂來的呀!”

心羽聞言頓時羞紅了臉不再吭聲,改倚到禦空胸膛,把他的手拿來擋著小臉。

笑英知道他們是在說誰,抬頭挺胸地反駁道:“笑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禦空哈哈笑道:“笑英當然不是小孩子,再過幾年就可以娶老婆 !對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介紹給哥哥看看合不合格。”

笑英聞言臉上不禁也有點發紅,道:“哼——取笑完嫂嫂就換取笑我,哥哥果然是在教壞小孩子。”說完甩過頭去表達他的不滿。

禦空笑得更是大聲了,諸女亦是忍耐不住嬌聲笑起。

笑了一會兒,禦空道:“其實心羽剛才的話給了我一個靈感,嘿嘿。”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一見他姦姦的笑起便忙不迭的催促他快講。

禦空道:“就是他們若再來找麻煩,我們就想盡辦法把事情弄大,弄到天下皆知,只要他們前來的實力足夠,那我們就要先退讓、忍耐,以魔族的兇殘為由,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不要外患未平就先自相殘殺。”

大家完全是有聽沒有懂,心羽困惑地道:“為什么?現在魔族就在攻擊鴻山城了,也不見他們把主力放在應對魔族上,就算天下人都知道這事,他們也只會得寸進尺,一定會要我們交出神兵、交出月楓,甚至要我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對呀,還有那個萬宸逸實在壞透了,根本是個挂著華麗外表的大淫賊,誰知道他會提出什么條件來。”冰雲一想起那混蛋就滿肚子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又是另一種迷人的風姿。

風鈴接著道:“他們什么東西都要搶,好似天下的寶物都是他們的,搶不到而被打了居然還是別人的錯,你看那袁令魁、風神使者多囂張呀,還有另一個偷偷摸摸的家夥,哼——如果不是我功力太差的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禦空眼中露出一股莫測高深的精光道:“若他們知道進退,一切仇怨化消便罷,看在阿姨的份上,我也不再找他們麻煩,哼哼——若是得寸進尺,我就把他們滅了,現在主要的敵人是魔神,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抽冷子,他們不知好歹也就怨不得我了。”

眾人腦中似乎有某種感覺形成,可又無法確實的把握住。

過了半晌,心羽像是明白又很模糊地問道:“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說要退讓卻又要把他們滅了,真是矛盾。”

禦空撫著她滑嫩的香腮輕笑道:“不明白沒關係,到時侯就知道了,是興是衰完全看他們的良心、胸懷,這是給他們的最後一個機會,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抉擇,將來若真是大動幹戈,我阿姨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嗯。”心羽似乎更加抓緊了那絲感覺,有些明了卻又說不出口,只有眼中對禦空充滿了信心,她相信禦空已經胸有成竹了。

冰雲、風鈴、月楓、笑英亦是同樣,他們會無條件的遵從禦空之言,因為他們知道禦空絕不會做出不利大家的決定。

靜靜的夜空下,冰涼的夜風吹拂在眾人身上,諸女都自然的往禦空擠了擠,倣佛他是個大暖爐一般,月楓和禦空之間雖是隔著一個冰雲,可是現在誰又能看得出來,五個人完全睡成了一團,若讓外人見了,月楓可要清名不保 !

笑英坐在後面紋風不動,時不時的雙手成刀狀揮動幾下,然後又放回大腿不動,他只要一靜下來便會自然的想起血神刀法,根本睡不著覺,幹脆就練起功來,反覆思索著一刀一式的奧妙。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招式的運用已有深刻的體會,誠如禦空所言,只有純熟才有絕對的威力。

有些不懂的就先跳過,準備有空時再問禦空。為什么不現在問呢?誰叫禦空已經埋在女人堆裏,怎么問呀!也是看到哥哥此時的模樣,笑英決定以後娶老婆最多只要兩個,左擁右抱剛剛好,不然像這樣被壓著,連想起身上個廁所都成問題呢,呵呵——居然想到這方面去,可也真是厲害。

不過禦空若是知道笑英全部的想法,那可真會為他將來擔心呢!因為笑英和嫂嫂相處久了,認為娶妻子就要娶像嫂嫂這樣美麗、溫柔、體貼、聰明的女子。

天啊——禦空不知是有多強的桃花運才能遇上諸女,笑英會有這種運氣嗎?如果沒有,那他豈不永遠要當個王老五了。


第三章 銀錫天縱

一早醒來,叫了幾聲、捏了幾下、搖了幾次,禦空好不容易才從香傃無比的美人堆中鑽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諸女都是睡眼惺松的坐起來,展現出一幕迷糊而慵懶的美態,讓人看了只能猛吞口水,唯有月楓玉頰上浮起一層炫目的紅霞,羞不可抑地低下蟒首。

原來禦空想起身,不單身體動彈不得,雙手亦是被壓在柔軟的玉體下,他只好捏了捏喚醒她們,沒想到其中一只手剛好就在月楓腰臀之間,禦空雖是她最為親近的男性,最多也只不過拉拉手而已,現在卻被摸了身體,而且還不知睡著時有沒有被摸到其他地方,難怪她會羞澀難當了。

禦空卻沒注意到自己無意中吃了月楓的嫩豆腐,晃晃腦袋就看到附近有些山果和一只剛死不久的鹿,那是小白和粉粉弄回來的,粉粉正一臉饞樣,眼巴巴的看著禦空,她發覺人類弄的食物比以前好吃許多,準備好材料就等著吃了。

月楓忿忿不平的瞪了禦空一眼,看他笑嘻嘻的去處理野鹿,不禁嘟起小嘴獨自生悶氣,只不過到底在氣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被心羽拉著跑去洗臉也就消氣了,幾個女孩子又嘰嘰喳喳的玩在一起。

吃飽喝足後再至地洞內整理寶藏,大家都不著急,邊玩邊收弄了半天都還沒整理好,而且還摔破一個晶瑩剔透的紅色玉杯,不過寶貝太多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財,破就破唄,丟到一邊去完全沒人心疼,眾人依然故我的玩鬧。

“嗯,好——就是這樣,雖然它沒我的冰雲漂亮,不過也算勉強配得上了。”

禦空拿著一個由各色寶石鑲成的花形胸針在冰雲身上擺弄著,逗得冰雲喜孜孜地笑聲不絕,嬌柔中帶著絲絲媚態,一肇一笑都是超脫凡俗的美麗,將禦空勾得魂都快沒了。

夫妻倆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正自高興,突然禦空臉色倏變不再言語,諸女不約而同也都靜了下來,就連低頭專心觀看秘笈的笑英亦抬起頭來。

若有旁人在場,見此情形必會大為震驚,眾人明明都各為其事,但禦空輕微的舉動卻能立即影響到他們,這不單單是他的氣質、威勢使然,還有他在眾人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這種默契正是一個團體最重要的一環。

“好強的力量。”禦空喃喃地念了一句,微微抬起頭來。

小白亦望著跟禦空相同的方向,眼中精光連閃,只有這一人一獸察覺到不對勁。

靜了一會兒,月楓忽地驚喜的叫道:“爸爸,是爸爸的氣息,真的是爸爸,爸爸沒事、爸爸沒事……”月楓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抱著心羽又叫又跳,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滴滴晶淚。

“月楓冷靜點,那真的是你父親嗎?”禦空已經確定那是魔氣,忙提醒月楓,可別把魔氣都當成父親了。

心羽聞言明白禦空確實是感覺到他人的氣息,趕緊按住月楓問道:“是呀,你冷靜點,再仔細感覺一下,別搞錯了。”

月楓被這一安撫終於平穩了些,閉起眼睛道:“不會錯的,距離很遠,除了親人外我不太可能這般強烈的感應到其他人,是爸爸……我可以肯定,和我去找爸爸好不好,我爸爸人很好的。”她拉著心羽像小女孩似的撒嬌,相信父親一定會和大家成為好朋友的。

禦空卻是極為疑惑道:“他為什么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如果和人戰鬥也應該還有其他人呀,但我只感覺到他一個而已。”

月楓聞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慌張地道:“爸爸一定是受了重傷,所以才休眠療傷,雖然這樣子療傷速度會加快許多,但醒來時卻會將凝聚在身邊的魔氣釋放開來,而且本身的力量也會有一段醒覺期,很容易就會被發覺的。其實這時侯只是治好傷勢,功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一般休眠時一定要有高手守護,或是有特殊建築阻擋魔氣釋放,否則敵人尋著氣息來到就完了,可是大家都走散了,不知道爸爸會不會有危險。”

心羽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沒想到魔族療傷還有這種缺點,根本是在告訴人“我的力量還很弱,仇人們快來殺我吧。”

禦空苦笑著想:“怎么會有這種事,還好我不會這種療傷方法,太危險了。”

“禦空,我們快走吧!”風鈴拉起禦空就想離開,才走一步卻是怎么都拉他不動。

禦空眉頭緊皺道:“又有兩股氣息出現了,在更遠的地方,也是很強的魔氣,搞什么鬼呀,魔神滿天飛,還好我現在是鬥神了,否則真是被殺好玩的。月楓,另外那兩個氣息你認得嗎?”

月楓靜默了一下,慌張的搖頭道:“我的功力太弱了,感覺不太出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不過我對爸爸媽媽還有叔叔阿姨們的氣息都很熟悉,現在卻都沒有那種感覺,我猜那兩個一定是壞蛋,他們發覺爸爸的傷勢剛好,所以要去殺爸爸……怎么辦……嗚……”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只是剛才很高興,現在卻是擔心極了。

禦空。”諸女和笑英都看向了禦空,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這時侯只有他幫得了月楓。

禦空點頭道:“我已經鎖定月楓父親的氣息,這就趕過去看看,你們就都留在這裏,不要發出氣息,也不要跑出去,明白嗎?”

“可是……”

“你難道信不過禦空的功力嗎?如果他都沒辦法,你去了還不等於送死,而且還浪費時間,不如待在這裏等著。”月楓還想說什么卻被心羽勸住了。

“是呀,你冷靜一點,再說其他氣息也不一定是敵人,先讓禦空一個人去看看比較好。”風鈴拉著月楓在箱上坐下,也努力勸解著。

禦空問道:“對了月楓,你老是叫爸爸,我都還不知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呢!”

月楓形容道:“爸爸叫‘銀錫天縱’,跟我一樣是黑色頭發……”

“長什么樣子沒關係,我已經鎖定他的氣息了,不會認錯人的。”禦空笑一笑,看向精靈們和小白道:“我這就過去,你們待在這裏保護我老婆,知不知道?”

“知道,你快去啦!”

“吼——(知道)”

“禦空,你自己要小心……”冰雲、風鈴美目凝望禦空叮吟著,雖是知道他已有不輸魔神的實力,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芳心就是放不下呀!

“快去快回唷!”曾見過禦空大顯神威的心羽最是鎮定,揮揮手轉又安撫起眾人,大姐本色盡展無遺。

“嗯,我走了,月楓相信我,你爸爸不會有事的。”禦空在通道中一閃而沒,轉眼間已躍出河面在山林中疾馳而行。

另外兩個魔神敵友未明,禦空暫時不想讓人發覺,因此並未使用禦氣飛行趕路,銀鍋天縱的位置大約有兩千裏,這距離對禦空來說並不遠,就算收斂氣息來走頂多只需半小時足矣。

重點是另一方的目的為何,禦空不敢以靈識鎖定那二人,他們和銀錫天縱的距離多遠並不好判斷,應該是一千至三千裏之間吧,雖然前後差別很大,但也總算是有一個依據嘛!

禦空之所以不敢露出氣息主要就是怕另一方是敵人,最差的情況就是銀錫天縱功力恢復不足五成,那時侯只能想辦法帶著他逃命了。禦空雖是自信卻不敢自大,除非那兩個都是如厲殺恭之流,否則以一對二實在太困難了,若銀鍋天縱能有七、八成功力,以他前魔界之尊的實力再加上自己,那就祈禱對方不是皆如 鋼之強吧,不然……還是得逃命。

迅如流星翻山越嶺,禦空愈想愈是不妙,那兩個魔神前來的方向接近鴻山,大有可能是敵人,而且他們待在鴻山附近,是不是代表將要總進攻呢?兩個魔神之力絕對能輕易攻破鴻山城的,自己的朋友可都在那裏呀,不行,若是敵人的話一定要想辦法破壞。

想了一下,禦空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舊靈神劍”、白銀聖衣都已用得很習慣了,剩下“獨鐘弓”沒用過,對敵時能多一分力量,勝算就多一分,禦空只好來個臨陣磨槍不亮也光的作法,先熟悉一下獨鐘弓,免得要用之時手忙腳亂。

左手抬起,一陣黑白相間的淡雅光華迅即在面前成形,一黑一白兩條長約二米,姆指粗細的圓玉彎成弧形,化成一張簡樸卻又亮潔無瑕的大型長弓,黑白之間是小指粗細的空隙,只有在黑白末端形成奇異的螺旋穿過對方,黑白交接猶如一體,好似弓哨各長了一對螺旋之翅。

禦空著迷的撫著弓身,觸感光滑細致、圓潤如玉,黑白輕震發出聲聲鈴鳴,是在歡呼自己終於重見天日,是在慶賀自己找到一個強大的主人,亦是在抱怨禦空拿了它這么久才讓它出來透口氣。

松開持弓之手,獨鐘弓竟是自己飄浮在空中,雖然人與弓已然分離,禦空依然清晰地感覺到獨鐘弓的一分一毫,倣佛是血肉相連一般,如臂使指,操控隨心。

禦空右臂後張成拉弓狀,原本無弦的弓乍現光絲化成白色光弦,整張弓緩緩拉開,又是一陣白色光芒化成長箭,整枝箭身宛如流光,不單美麗,更是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銳氣感。

禦空呼了口氣,光弦與光箭驀然飄散消失,他輕輕一笑,已經大概明白獨鐘弓的使用之法,這也是他曾以靈識觀看過才會這么了解它,否則看到它無弦無箭的模樣,禦空恐怕徒有神弓也無用武之地。

禦空收回獨鐘弓再度疾馳而行,此刻銀錫天縱的力量正快速地收斂,然而他卻始終沒有移動,似乎正在蓄力等待敵人的到來。

“奇怪,他為什么不走,難道是太過虛弱,連擺脫對方的靈識都辦不到?”禦空心中大為不解,他用了幾次靈識後就感到非常好用,知道被靈識鎖定的氣息不好脫身,但銀錫天縱再怎么說也是前魔界之主,怎會連千裏之外的鎖定都沒辦法甩掉。

“還是他功力早已恢復,散發出如此氣息只是要誤導敵人,讓敵人自投羅網,或者是要吸引走散的同伴,重新凝聚人員?嗯,都不太可能,這種方法太笨了,誰知道會引出什么人來,而且他還是弱勢的一方,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賠進去,唉——看來他重傷初愈的可能還是最高的。”

禦空的擔憂果然沒錯,就在那兩股魔氣靠近銀錫天縱的位置時,銀錫天縱的魔氣突然爆發,對方的魔氣亦在同時變得更加狂暴,令人意外的是,又有兩股魔氣加入其中,不過質感卻是差了許多,絕對還未達到魔神級的境界,大概是魔將頂級的程度,從出現的位置看來想必是銀錫天縱的幫手。

“原來如此,他身旁還有其他人,難怪他都不移動。”

禦空對他的行為恍然大悟,如果他是傷勢初愈功力未復,那只要敵人功力夠高,他要逃離實非易事,再加上還有二人拖累,蓄勢一決生死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怪只怪他療傷的地點不好,若是超過五千裏的話就很容易走脫了,可惜……

雙方一動手,禦空已能大概判斷出誰強誰弱,敵方似乎有一個人比銀錫天縱稍強,可能跟 鋼差不多,另一個的實力相比起來就弱了不少,幸好如此,只要那兩個魔將能纏住他,等禦空一到就勝券在握了。

又過了約五分鐘,禦空速度驟然減緩,氣息幾乎要與周遭樹木花草融為一體,身形矯健而靈巧地在密林中前進,比起埋伏鋼時更加小心三分,當時谷中高手如雲,強烈的氣機流轉可說為禦空做了最好的掩護,現在卻只有那么幾個人在,只要有一點點的異動都可能引起注意,禦空不得不提起萬分精神。

很快地,禦空已能看到空中激戰的眾人,從靈識感應中他清楚的知道誰是銀錫天縱,那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子,身上覆蓋著與月楓一樣的銀鱗結晶,面如冠玉,線條柔和,身軀修長挺立,堅毅如山,外表、氣質皆散發出一種剛柔並濟的味道。

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在空中完全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魔氣極不穩定的逐漸減弱,這就是月楓所說功力未復的後遺症,功力消耗的太快了。

縱是如此,他狂霸傲然之氣卻絲毫未減,衣衫及一頭黑發鼓動飄蕩,更添其風採,一把雙頭俱是鑲嵌著利刃的暗紅長槍倣佛活的一般,猶如蛟龍翻騰竄動,舞動之際竟是給人柔如鞭影的感覺,似堅似柔形成緊密的防護圈將對方的攻勢盡擋於外,神情不屈、氣勢凜然,只有在看向與另一魔神戰鬥的二女時才會露出一絲擔憂、著急。

另外兩個女性魔將更是滿身狼狽,論功力,二人聯手還在對方之上,可對方的速度卻是令二人難以反擊,雖是全神貫注的觀察對方動作,手上細薄寶劍卻是招架不及,身上的傷口一道道增加,這就是層次上的差別,速度趕不及,靈識亦無法先一步判斷出對手動態。

其中一女長的和月楓有七分相似,她正是月楓的親生母親“苗杳鳳鑫”,差別較大的是她身上的結晶是青角青鱗,還有一點不同則是她看起來成熟多了,不像月楓總是像個小女孩,雖然月楓只在自己人面前才像個孩子。

另一個則是結出紅色的角與鱗,肌膚呈古銅色顯得英姿颯爽,烏黑俏麗的短發、大而明亮的美麗眼眸,配上一張鵝卵似的圓潤臉蛋,同樣美得不可方物,芳名“於荷琳”,也算是月楓的媽媽。

從她們的對敵中可以看出二人的感情很好,在對方危急之時都是拚命的為其擋下致命攻擊,也是如此的互補不足,她們才能在對方高速而強力的攻擊中支撐下來。

“哈哈一一銀錫天縱,你已是強弩之未,還不罷手投降,難道仍想當你的魔界之皇,哼哼——那你只有死路一條。”說話者是正與銀錫天縱交手的“影蹤”,此人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三、四丈長寬的漆黑霧氣之中,連長相都讓人看不出來,不知道那黑霧是否就是他的身體。

“若你們是為魔族子民著想,要我放棄身分地位又有何妨,但你們卻是要將族人推入毫無意義的血腥爭戰之中,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銀錫天縱力量雖然已弱,語氣豪邁卻是不減半分,聲如獅吼,在溫文儒雅中帶起頂天霸氣。

影蹤大怒道:“魔族才應該是天地間的主宰,你這不思進取的家夥沒資格繼續統領魔族另一個魔神“飛洞岩”囂狂的笑道:“影兄何必跟他廢話,這些叛逆之徒早就該死了,你看看他這兩個女人,細皮嫩肉實在誘人的很,哈哈——我們就大方點接收他的舊貨,留下來好好玩玩。”

銀錫天縱聞言不禁氣怒交加,硬是猛提真氣,槍影橫空狂掃,意欲逼退影蹤和妻子會合,可惜影蹤亦非弱者,就算是在他的巔峰狀態下也有一拼之力,更何況他功力已消減至不足七成。

“說得有理,老子自脫困後還真沒見過這樣誘人的妞,等一下可得讓我先上呀!”影蹤一退一進挪移如幻,視槍影為無物,黑霧迷亂似如蓋天烏雲,一波波黑色浪潮淩空翻騰,完全不給他脫身的機會,口中邪淫之語更是字字撼動銀錫天縱堅強的內心。

“當然、當然,小弟怎敢跟大哥搶呢!”飛洞岩淫笑不止,速度竟似又快了幾分。

苗杳鳳鑫、於荷琳又驚又怒,冷汗不由自主的直流而下,與其落入對方手中,不如自盡還能少受屈辱。

二人身形慢了一線便又感到一股疾風吹過,寒光閃動間於荷琳又受了飛洞岩一刀,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可積少成多也非她們所能承受的。


第四章 一箭獨鐘

禦空肯定其中一女就是月楓的母親,看到她們被傷成這樣不禁氣得咬牙,殺意自然地由身上溢散,在這一盼,空中魔神也敏銳的感到不對勁,戰鬥的同時靈識亦釋放開來,他們如今正處於激戰中,靈覺的敏銳更在平時之上,能抵達附近而不讓他們察覺,那此人絕對也是屬於神級的高手。

禦空知道想偷襲魔神太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讓對方反應不及的快,一到附近他就沒有想過要隱藏,氣怒間立刻鎖定飛洞岩的身軀,蝦米當然先挑小的吃 !

他左手一揮,獨鐘弓凜然飄浮於空,黑與白交織成一股聖潔的光華,張臂、弓開、仰望天,光弦、光箭同時成形,整張弓皆籠罩在一股柔和的白光之中,禦空身上銀芒自行化成無數絲線鑽入光箭裏,箭身登時又增添銀霞流轉不止,看起來美極了,致命的美麗。

才一動手,天上所有人都已發覺到底下的強烈氣勢與能量波動,轉頭看去只見銀華成圈,一時間根本想不出那是什么,不是神、不是魔,但也不太像是人類的神鬥氣。

疑念初升,一道白銀光芒霍然衝天而起,華麗的光芒似與天地合為一體,在太陽的照射下猶如陽光逆行,其速更勝風馳電掣,瞬間已至飛洞岩胸前。

禦空的作法無疑是成功的,飛洞岩的靈覺才剛發現異狀,接著馬上就出現那股氣息,根本沒有半點時間思考,眼見一道光線直射而至,心中頓時涌起陣陣凜冽寒意,連閃避都已忘記,身體甚至還有一種想去迎接它的感覺。

身體與心靈瞬間的矛盾讓他更是惶恐不安,直到它已近至眼前,飛洞岩才感覺要控制住身體,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閃”,臉孔幾乎扭曲成團,瘋狂的往側面挪移。

“咻——”

飛洞岩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橫移四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剛才所在位置,光箭早已消失無蹤,他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那是什么,太可怕了。”雙眼忿恨地瞪向禦空所在之處,居然令自己顯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此仇焉能不報?

這一剎那,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頓了一下,每雙眼睛都駭然盯住飛洞岩的右臂。

突然間,影蹤似乎見到無比駭人之事,驚訝地叫了一聲道:“一箭獨鐘。”

順著他們的視線,飛洞岩心中一跳,倉皇地看向右臂,白銀流轉般的光箭竟是前後對稱,剛好穿透卡在肩臂之間。

“把它撥出來。”心念才起,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光箭驟然自旋化成無數光線,飛洞岩只覺肩膀一熱,整個大臂和半邊肩骨已被萬千光線穿透,無聲無息變得血肉模糊,還算完整的小臂失去大臂連結,握著他那把寒光熠熠的寶刀由天空落下。

射出此箭的禦空自己都差點看傻了,好可怕的一箭呀,堂堂一個魔神竟是閃不過,就連中箭也還不知道,禦空為求快速可是還沒運足功力呢?不過飛洞岩大半力量亦是用在苗杳鳳鑫和於荷琳身上,算起來單對單的話,可能也差不多是這種效果。

“天呀,這就是獨鐘弓的一箭獨鐘嗎?”飛洞岩心中的震撼更是遠在眾人之上,明明看著箭射過來卻無法控制身體,毫無感覺的中了光箭,見到光箭的同時亦是它威力發作之時,無法抵禦的恐俱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裏。

卻不知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錯覺而已,在別人眼中,早在光箭射出之際他就已經開始作出閃避,只是箭速太快才躲不過,但它對當事者造成的錯覺卻會讓人誤以為它有迷惑心靈的作用。

因此見識過獨鐘弓的人都會對它產生無力的恐懼心理,接下來面臨的幾乎就是死亡,而其他人卻是不明白為何被它所傷的人實力皆會降低,因此獨鐘弓一直是所有魔,甚至是神最為忌憚的神兵之一。

禦空一愣之後立即回神,黑白光芒在手中一閃,迅即收回獨鐘弓,渾身銀芒暴提就衝向飛洞岩,不管怎么看,他的傷都不算輕,不趁此機會除掉他還待何時。

還離有十數丈之距,禦空雙手一握,並成劍指飛舞連閃,數十道劍光驟如暴雨般的射出,過於快速擺動的雙手,在他人眼中根本看不出手部動作,猶如雙手輕揮就凝空幻化出數十道劍氣,氣勢磅薄似欲貫穿天際。

更甚者,因他是由手指凝氣發出劍芒,威力比起直接將鬥氣變幻成劍芒還要更勝一籌,當然,跟日靈神劍射出的劍氣是沒得比的。

苗杳鳳鑫、於荷琳不知他為何幫助自己,芳心一滯卻也沒考慮太多,隨即騰身奮起攻向飛洞岩,但她們半數精神還是放在禦空身上,畢竟情勢未曾明朗,誰知道他會不會轉而攻擊自己。

影蹤忿怒地仰天厲嘯,劇烈的聲波蘊藏渾厚真氣,無形的波動震得二女身形不禁為之一緩,天際黑霧急道涌動猶如驚天駭浪,狂亂翻騰之勢充分展現他急欲救援的意圖。

此刻換成銀錫天縱橫槍急擋,暗紅雙頭奇槍氣勁飛旋,厲芒暴射擴散至十數丈範圍,黑色魔氣同時化成一張巨網反罩天空,他已管不了待會與禦空是敵是友,現在能除掉一個算一個。

黑霧包裹在黑霧中的影蹤如箭直衝,硬是不理槍影、氣罩,憑恃深厚無匹的力量破開魔氣,黑霧中不知他使用何種兵器,與槍影互擊間竟是發出重物墜地般的“砰砰”聲響,一下子便要穿過槍影的攔截。

銀錫天縱明白自己氣力不足,分散的力量實在太弱了,槍影、魔氣驀然合一化成錐形氣旋,轟然破空聲中直取黑霧,再怎么虛弱他也還是魔族中的絕頂強者,傾盡全力的一擊豈是易與,影蹤見狀亦不敢小覷,除了避就只能硬接了。

飛洞岩不但失去一臂及兵器,光箭內含的氣勁更已造成他內腑創傷,眼見數十道劍氣封住他所有去路,如銀河倒瀉漫射而來,他已然避無可避,心一橫硬是運動畢身魔氣抗衡,殘餘的左手瘋狂揮動布起無數黑色氣旋,恍如盾牌般迎上光劍。

轟隆隆的連續數聲暴響,不僅真氣早被一箭獨鐘削弱,雙方功力更有差距,魔氣頃刻間就被劍氣粉碎,狼狽的身影急退上百丈,不知材質的衣甲滿是破洞裂痕,全身上下已沒有一處完好,實在狼狽至極,黑色的晶角晶鱗全都消失,滿臉猙獰,嘴角青血直流,將他襯托得更加恐怖異常。

苗杳鳳鑫和於荷琳嬌軀一震後已從耳膜震鳴中恢復過來,見狀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雙雙持劍急追刺去,幻化出兩道黑影

迷戀 於 2008-01-07 11:4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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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7 11:49:00
第六章 三絕初會

月楓好似也想說什么,銀錫天縱已搶先肅然道:“你們該知道,只要我功力恢復,就算魔皇親臨,他要留下我也非易事,但若帶上你們,你們可以想像後果到底會怎么樣。我已沒有人能再犧牲了,你們懂嗎?”

想必是有許多屬下的犧牲才讓他們能逃到人界,因此說到“犧牲”二字時他的神情顯得極為悲痛,讓大家心中也浮起絲絲黯然。

二女只是一時不能接受這種安排,聽他一說後隨之冷靜下來,為了自己的失態暗叫慚愧,低頭不語地倚在丈夫身旁,似已沉默地接受。

這時反是禦空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叔叔等等……你功力恢復的話都比我還強了,你說保護不了她們,那我再自大也不敢保證呀!”

銀錫天縱笑道:“你現在有多少敵人,神就只有風神‘可能’與你為敵,魔神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就算影蹤也只是見過你一眼,甚至可能連你的長相都沒看清,若你不出現,他想找你報仇都無從找起,而且你有天靈谷這份勢力,我妻子加入其中,不要隨便施展力量誰能發現得了,月楓更不用說了,根本沒幾人認識她,不管怎么看,絕對是跟著你比較不會有危險,論力量……”

他明亮的雙眼掃過精靈們和小白、粉粉,眼力高明、靈識超凡的他輕易地估出這股力量有多巨大,有些自嘲地道:“五個精靈王、一個足以比擬魔神級的恐怖靈物、一只神獸,還有一只連我也看不清深淺的奇異聖獸,加上你自己,就算我功力全復,若要與你為敵,我除了逃命外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她們若在你那兒都保不住性命,那你認為跟著我會比較好嗎?”

苗杳鳳鑫和於荷琳驚訝地打量著小白和粉粉,她們一直沒仔細看過二獸,更料不到小白的力量連丈夫都看不透,那至少也是不輸魔神級的力量,而且不會是一般的魔神級。這個禦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聖獸、神獸、精靈、靈物、神兵全都有,身旁“非人”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為什么自己的丈夫身為魔界之皇就只有一件神兵和一個絕對比不上小黃的靈物?

呃……禦空撇著嘴搔搔腦袋,沒想到銀錫天縱的眼睛這么毒,只有小白爭氣一點還沒被看透,他笑了一下道:“呵呵——算你有理,不過我先申明,那幾個小家夥只是精靈使而不是精靈王。

銀錫天縱仔細再看了看她們,奇怪的道:“怎么可能,難道精靈使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那精靈王豈不等同魔神了?這……不對吧,聽說人界的人還會捉精靈定契約,那些人類也太不知死活了。”

“不不不……”禦空見他那有些苦惱的模樣,不由調皮的搖搖手指,充滿笑意地解釋一下,這五個是異變的超級精靈使,其他精靈可沒這么強。

雖然銀錫天縱還是搞不太清楚,但想到禦空的功力他也就釋然了,反正禦空、聖獸的實力都已超脫常軌,再加上精靈也不奇怪嘛!

月楓眼中又開始泛起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父親道:“爸爸,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為什么又要分離呢,過一陣子再走好不好?”

銀錫天縱語重心長地道:“我休眠療傷已浪費太多時間了,難道你希望叔叔阿姨他們發生意外嗎?你要明白,愈早一步找到他們,他們不但愈安全,恢復速度也會更快,知道嗎?”

月楓雖是不願,仍然聽話的點了點頭。

禦空見他們都已說清楚了,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便提議道:“叔叔,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天靈谷休養吧,畢竟你的功力還沒恢復嘛,而且也要知道月楓她們在哪兒,不然以後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對呀,爸爸先跟我們一起回去嘛!”月楓欣喜的撒嬌道,她並不怎么在乎去哪兒,只要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銀錫天縱寵溺地輕揉月楓秀發道:“傻孩子,你以為爸爸會粗心到聯係的方式都不留下就走掉嗎?”

言畢,他雙掌於胸前間隔半尺,掌心相對,一股暗紅色魔氣於中翻騰,淡薄如霧的氣息逐漸轉為濃稠,甚至讓人覺得實體化了,約三分鐘過後竟是真的凝結成一顆暗紅色,有如雞蛋大小的圓球。

他將圓球交給苗杳鳳鑫,對著月楓笑道:“這樣不管你們到哪裏爸爸都會知道,不用擔心了。”

“那是什么東西呀!”禦空好奇的詢問道,居然能用魔氣凝結成實體。

銀錫天縱笑道:“沒什么,只是我的‘魔氣凝珠’而已,不管距離多遠我都可以感覺到它的方位,這樣我就不會怕找不到她們了。”

“哇——這么神奇,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出來。”禦空驚訝的擺著雙手,就想實際試試。

“我們的真氣性質不一樣,我想你是做不出來的,而且以我的功力大概只能維持魔氣凝珠半年時間,遠不如‘通訊水晶’方便,要不是我現在什么都沒有,才不會用這方法。”銀錫天縱苦笑道,曾為魔界之皇的自己如今卻落魄如斯,慘。

禦空聞言便也不試了,還是以後準備幾顆通訊水晶來用簡單,轉而道:“那叔叔就不去天靈谷了呢,你功力不是還沒恢復嗎?”

“此地極為隱密,我在這裏調養幾天就可以了。”銀錫天縱點頭道,他的療傷已經浪費不少日子,現在只想抓緊時間行動。

月楓眨著明亮的雙眼看向禦空,嗤聲的撒著嬌道:“禦空——那我們等爸爸調養好再走好不好?”

“咦——”她的父母滿臉驚訝怔然,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向父親和叔叔以外的男人撒嬌,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還不知道她跟這些朋友學了哪些事呢!

銀錫天縱搖搖頭,不等禦空回話就搶先道:“爸爸既然是要調養,沒有人打擾才是最好的,楓兒就和媽媽先一起去天靈谷吧!”

“可是……”月楓還是想和父親多相處一下,最後又多待了一天。

她整天就膩著父親更加詳細的述說在人界經過,還獻寶似的烤肉給父母吃,樂得父母笑呵呵直誇女兒手藝一流,一家人過得開心極了。

雖然銀錫天縱這一天根本沒有時間調養,心靈卻是十分充實溫暖,如果不是還緊記著自己該做何事,他真想讓妻子、女兒繼續留下來陪伴。

一天後,在母親的勸導下,月楓終於肯離開父親了,母女三人又是千叮吟萬囑咐的要他小心,看來天下的女人不管什么族都一樣,對於心中所愛的人總是特別放心不下。

“叔叔,這些寶石幣你拿著,一個可以換一百個金幣,一金幣等於十個銀幣,一銀幣又等同一百銅幣,你可別搞錯了。”禦空從裝著寶石幣的箱內抓起一把要給銀錫天縱,怕魔界的幣值不一樣,他又特別講得詳細一些。

魔界的確不太一樣,銀錫天縱聽得很仔細,不過他只拿了十個收起來,看到禦空還想說話,他先行道:“聽也知道寶石幣價值如何,這些就夠了,我又不是要去享樂,就買些衣物、食物和住宿,頂多半年就會去找你們,帶那么多錢做什么。”

“那叔叔自己小心了。”禦空想想也是,便向銀錫天縱告辭,並用鬥氣包覆起裝寶石幣、魔晶石的箱子,它們是目前最有可能用到的,加起來上千斤的兩口鐵箱就這樣憑空浮起,包裹在銀芒之中隨著禦空移動。

“哇哇——好厲害唷,再多拿幾個嘛!”一直以來飛行都要靠小風才可以,心羽見到禦空也能讓東西飛起,大驚小怪的嬌聲叫道。

禦空吐著舌道:“哪有這么容易呀,再多拿的話恐怕就藏不住氣息了。”

心羽失望的側首嘟嚷道:“這樣呀,可惜……箱子還有好多個。”

小白聞言叫了一聲,立時又有六個箱子飛起來,她“笑嘻嘻”的抬起頭來,好似在說“這樣就又少了”,大家都忘記她力量增強,連帶魔法也變強了,八級魔法根本不算什么冰雲指著禦空嘻嘻取笑道:“小白比你還厲害耶!”

“誰說的,我拿的可是最重的寶石幣,當然拿不起其他東西了嘛!”禦空怎能向小白認輸,趕忙辯解,然後又甩給小白一個眼神“死小白真不給我面子”。

“我哪知,不關我的事。”小白也回以一個眼神,看起來還真像是一人一獸正在眉目傳情,十分有趣。

心羽笑道:“是是是,老公拿的最重 1看她的表情分明是不接受這個理由。

“哼——”禦空俊臉一板轉頭就走,表示他生氣了。

心羽香舌微吐,跑上去搖著他的手,嗤嗤地撒嬌道:“是人家不好,說錯話了,別生氣嘛!”

她的聲音令人聽得骨頭都快酥了,想氣也氣不起來,禦空無奈道:“我哪有生氣呀,我們走吧!”

“我就知道禦空最好了,嘻嘻——你也用鬥氣帶人家飛飛好不好?”心羽指著後面的銀芒道。

冰雲、風鈴也湊上來,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也想試試。

禦空狡黠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沒辦法把鬥氣控制的像風元素一樣柔和,移動起來裏面擠壓的力量可能不小呢,你的身體得跟鐵箱一樣硬才行,不然你以為我幹嘛每次讓你們飛行都要靠小風呀!”

“因為你懶呀!”小風不服的摻和一聲。

三女低頭看看、捏捏自己柔嫩的肌膚,又轉頭瞧瞧箱子那粗厚的鐵皮,默契十足的搖頭道:“不了。”

他們走後便是月楓她們與銀錫天縱依依不舍的相擁而分,禦空等人體諒的在外靜靜等待,直過了近半小時才見河面被魔氣排開,三女眼眶泛紅的飛了出來,唉——需要這么凄慘嗎?

人多兼又帶了八個箱子,禦空等人不願太過顯眼,都是避開人以低空在樹林上飛行,速度比起禦空一人時慢了不知幾倍,眾人還在外面休息了一晚,經過一天才到達天靈谷。

一群人和箱子剛從谷頂落下便見數人從半空中的山壁飛出來,禦空高興的揮揮手笑道:“嗨——我回來了。”

他們見到聖皇回來更是興奮,立時運功大喊起來。

“聖皇回來了,聖皇回來了……”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山谷之中不斷回蕩,真是想叫人忽略也難。

冰雲、風鈴、笑英見狀不由嚇了一跳,居然是由已達禦氣飛行境界的高手來放哨,太誇張了吧!

天靈谷嘩嘩啦啦的一下子又熱鬧起來,真是一點紀律也沒有,不過完全沒人去在意這點,見到這些活潑的族人,禦空在心中生起陣陣暖意,有一種家的感覺,他失去家已經好幾年了,也因此他更加的珍惜這份溫馨。

落至地面,幾道人影飛快的向禦空迎上,天靈族六大高手全來了,另外,還有兩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一男一女也不疾不徐地飄然而至。

那男人高約一米九,俊逸的臉龐流露出深不可測的神秘氣息,一頭閃動著紫金色金屬光澤的頭發無風自動,輕柔飄揚卻又有一種奇妙的震蕩感,倣佛連頭發都蘊含萬鈞之力,身如岳峙淵停,恢宏而不可超越,可以想見他不動則已,一動必可撼動天地,實乃禦空所見的第一人。

背負著一把幾乎跟身高相等,寬達一尺的厚重巨劍,看起來好像用壓的就能壓死人,目光恍若實質的射向禦空,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的閃耀炙熱。

禦空看到丁天陽等人的神情便知此人不是敵人,他那試探性的氣息還閃著一絲悠然笑意。

禦空見狀毫不示弱的回眼直視,將他的目光盡數納入眼內,那道光芒竟是如滴水入海,輕柔的掩沒在那無邊無盡的深洋之中,幾平漣漪未起便已平靜地消失無蹤。

“咦——原來我的眼睛這么厲害呀,嘿嘿。”禦空撇撇嘴暗自好笑,沒想到對方的氣息竟被眼睛自行吸收,完全未受影響。

那人心中大感怪異,雖然自己的眼神並沒有殺傷力和氣勢,可是神光卻很容易判斷出一人強弱,力量夠強的可能眨幾下眼而已,弱一些的則需要閉眼一會兒才行,像丁天陽就閉上好一會兒了,不過外人是很難看出差別的。

眼見禦空一點感覺也沒有,反饋回來的力量氣息更是非常奇特,在他長遠的歲月中竟是不曾見聞,功力之高更是直追當年聖皇百霆,想再加深功力一試,禦空已將視線轉向女子。

另一女子身高約和禦空相若,長及纖腰的柔絲秀發和身上如絲彩衣讓人無法一眼看出色彩,好似才覺得像青色,它就已變成紅色,看成紅色卻又變為紫色,迷幻的色彩令人不由被其深深吸引,清雅脫俗的容貌、自然而聖潔的氣息更是讓人不敢生出裹讀之心。

她超然的氣質給人一種如白雲藍天、崇山大海,似小溪清流、晨露暮靄,是的,她就是自然的化身,只要在自然界中能感受到的便能從她身上得到相同感觸,她的美不見得在心羽諸女之上,可她的氣質卻是任何一女都無法比擬的,是不屬於人間的。

心羽諸女都知道自己有多美麗,此時看著她,羨慕之心卻是由衷而發,眼神有些沉醉、有些迷離,她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女子,倣佛是集天地最優美的氣質於一身,竟讓自己萬分羨慕而又生不出半絲嫉妒。

丁天陽等人見到禦空如此打量那二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絲絲緊張之態,可在三人互峙的氣機中,他們竟是沒有勇氣開口破壞這股平衡,那不是他們可以插入的龐然氣勢。

禦空怔怔地看著那女子,良久,終於開口叫出一句足以讓所有人感到愕然的話:“姊姊沒錯,這個女子便是精靈神花草香語,本來禦空還以為精靈神的形象就跟精靈一樣,沒想到她看起來跟人類沒有兩樣,若不是她的氣息讓禦空無比熟悉親切,恐怕見了面也不敢認吧!”

“弟弟。”精靈神流露出開心的微笑,身形輕飄似緩實快的來到禦空面前,親切地抬起晶瑩如玉的小手撥撫著他那頭黑發,之前意識交流,她只不過能記住禦空的靈識、氣息,因此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禦空。

禦空似乎可以從她那淡淡的微笑中看出重重激動與歡欣,借助天地能量重生的禦空如今雖然還是血肉之軀,但過程中卻是吸收了許多精靈能量,當初那股親切的氣息此時不減反增。

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抱住精靈神,孺慕地又叫了一聲:“姊姊。”

此刻禦空深深的明白到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就像是與父母一般的血濃於水,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二哥和阿姨反是淡薄了許多,不過,現在的禦空和他們真的還有血緣關係嗎,誰知道?但在禦空心中,親人總還是親人,自己意識中的存在是無法否認的。

“弟弟。”精靈神也是緊緊的摟著禦空,眼角蘊含著無限熱忱的情感,當年的弟弟因她救援不及而亡,她暗自立誓,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所有人都傻住了,一堆人嘴巴張得大大合不起來,包括心羽她們也是一樣,誰能想到這個形態恍如虛幻、高不可攀、氣質超凡脫俗的女子是禦空的姊姊,姊弟倆的氣質一個高貴清雅,一個古靈精怪,實在差太多了,諸女互換的眼神中皆傳達著同一意思:“怎么可能”。

天靈族眾人更是腦筋差點打結,精靈神居然是聖皇的姊姊,那不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嗎?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這絕對是值得慶賀的事,他們在震驚中更是升起深深的喜悅,無言相視,喜氣互換,樂哉樂哉,讓禦空當聖皇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五個精靈靜靜的待在禦空身後,第一次看到精靈神的真身,她們縱是頑皮慣了,此時亦不敢隨便搗亂,就只差沒有排隊報數了。

“小妹,這可不行呢,怎么有了弟弟就把大哥給忘了。”過了好一會兒,旁邊那名男子走過來笑道,聲音似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氣勢,溫柔親和卻又讓人不能輕忽。

精靈神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趕忙為禦空介紹道:“弟弟來見過哥哥‘戰神沃天柏’,他是姊姊的哥哥,所以也是你的哥哥唷!”

此時的她真的是無法讓人與高高在上的精靈神聯想在一起,完全像是個小女孩一般,不過精靈本就是符合自然、天真單純,就算她是精靈神也不例外,當然,戰鬥時她就不會流露出這一面了。

心羽諸女全都沒有形象地瞪大眼、張大了嘴,戰神?那他小妹又會是什么人?居然會認識神,難不成也是神?嗯,那會有著無比聖潔出塵的氣質也就不奇怪了,但禦空竟會是神的弟弟,這似乎更加不可思議,她們不禁懷疑起禦空真的還是禦空嗎?不會隱藏情緒的她們臉上隨之露出一絲恐慌。

察覺到老婆們的情緒波動、表情古怪,禦空心中忙道:“小風,幫我解釋一下。”

“老大的姊姊可是精靈神唷……”小風回頭一看,輕輕飄到心羽耳邊大略地說起在神秘遺跡時的經過,諸女不由聽得一驚一咋,更是愕然稱奇,想不到那裏竟會是精靈神療傷的地方,最厲害的還是禦空,那么一會兒就認了一個神當姊姊。

“戰神?”禦空心中一震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戰神居然變成自己的大哥了,當初為了心羽、冰雲的事還想找戰神算帳呢,現在看看,呵——還是算了吧!

其實禦空早已不怪戰神了,若不是戰神的力量,心羽和冰雲哪能變成魔武雙修,而且他只是氣戰神把兩個老婆變成一個,沒過多久二女就一絲無礙地恢復過來,他的氣也就消去大半,說起來還該多謝戰神才是呢!

不過禦空好不容易見到姊姊,小孩子氣便立時展露出來,搖起精靈神的玉臂撒嬌道:“姊姊一一哥哥好惡劣唷,以前就是他把我兩個老婆變成一個的,害我嚇死了。”

雖然是在告狀,哥哥二字他還是叫了出來,姊姊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嘛,更何況都已經叫哥哥了,做哥哥的可不能太跟弟弟計較,呵呵——夠姦吧,連退路都想好了。

戰神聞言為之一愣,自己什么時侯做出那種事了?精靈神也是不解,當年的大戰後戰神受到重傷,隨之也覓地沉眠休養,但他跟精靈神一樣沒有醒來,只是他並非無法醒,而是他自己不願太快醒來,因為當年聖皇百霆和其他鬥神之死讓他對諸神失望透頂,根本不想再看到他們,幹脆就一直沉睡下去,直到精靈神去喚醒他,二人(神)才一同來到天靈谷。

“那是怎么回事,哥哥還是我去叫醒他的呢,怎么又會嚇你呢?”精靈神溺愛的撫著禦空,他的氣息是數萬年來最讓她覺得親切的人,一個擁抱過後她都快把禦空當成親生弟弟了。

第七章 戰神凝力

“那時侯……”禦空此時已把周遭的人都給忘了,拉著精靈神就加油添醋地講起當時在“戰神神殿”發生的事,嘟嘟嚷嚷好似委屈極了。

心羽她們聞言才又想起那個快被遺忘的經歷,現在想來倒是覺得滿有趣的,再看看禦空也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哄一哄就沒事了,只是眼前的情況別說插嘴,她們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第一次站在神的面前,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戰神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就是極為威武好戰,但今天禦空等人都知道錯了,戰神不單一舉一動都顯得雍容爾雅,笑起來更是和藹可親令人心生好感,如果不是他背後那柄巨劍著實嚇人,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戰”之一字聯想在一起。

他聽完禦空的描述後便已明白因由,隨即溫言解釋一番,眾人才知道戰神神殿為何近百年來戰神的祝福少得可憐,原來是能量用光了,剛好二女趕上最後一班車,結果卻是最耗能量的魔武合體,所以才會沒辦法立刻變回來,不過效果可沒減弱,心羽、冰雲的真氣與魔力同樣達到某種的同步率,一人修練兩人補,真是賺到了。

本來禦空就只是想撒嬌,一知前因後果便故作大方地道:“嗯,既然哥哥不是故意的,那我這做弟弟的怎能太小氣,哥哥,我就不怪你了。”

“我……”戰神聞言不禁哭笑不得,解釋完怎么還好像是自己的錯。

“對了,姊姊怎么會和哥哥來天靈谷的呀,來多久了?”禦空不等戰神反聯便嘻嘻一笑轉開話題,還偷偷向哥哥扮了個鬼臉。

戰神見了也拿他沒辦法,嘴角反是露出一抹疼愛的笑容,回想起當年的百霆也是很率直活潑,就算在自己面前亦是不改本性,不過禦空好像更皮了一點,自己多睡幾年的決定實在太正確了,睡前失去了弟弟,一醒來就又認了個新弟弟,他也暗自決定,絕不會再讓當年的事件重演。

精靈神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姊姊一恢復過來就去叫醒還在睡大覺的哥哥,想起你要救妻子,不知結果如何了,所以就先來這裏看看,姊姊可是連‘精靈村’都還沒回去呢,誰知道你竟不在谷裏,害我等了好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那姊姊不也剛來不久。”禦空詫異道。

“對呀,嘻嘻——幸好沒有太早來,不然可有得等 1精靈神笑得很開心又拍拍他的腦袋,就像是要表示自己比禦空年長一般,只是她實在很沒長輩的樣子,還好禦空也不像個成年人,看起來倒真是滿像一對長不大的姊弟。

戰神過來拍了一下禦空肩膀,溫和地笑道:“小弟,別忘了跟哥哥、姊姊介紹一下朋友呀!”

“對呢!”禦空拍了一下腦袋,正想轉身介紹卻又像想起什么,反又疑惑的看向戰神道:“哥哥,你真的是戰神嗎?我怎么看你都溫柔的過份,一點都不像是戰神的樣子。”

“哈哈哈——”戰神聞言不由放聲大笑,彌天蓋地的氣勢驀然散開。

眾人只覺身上似清風吹拂而過,卻又似千軍萬馬掀雷抉電而至,心中根本生不出抵抗千軍之意,無力之軀恍如輕若無物的棉絮遭狂風吹起,莫不退步而讓,內腑的壓力更讓眾人不禁張口,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戰神朗笑道:“這樣像了吧,呵呵——你說這樣子誰受得了,唉——一般而言應該沒人會隨便散發氣勢才對呀,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唉——我怎么會認了你這個笨弟弟。”

看到被迫連連後退的眾人,還有戰神那搖著頭的連聲唉嘆、促狹的語氣、眼神,禦空趕忙叫停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哥哥很厲害……哼——你根本是故意的,你看看我老婆,你弟媳都嚇到了啦,姊——”

他的嘴一嘟又向精靈神告起狀來,順帶還去把心羽拉過來,展露出她一臉委屈的可憐模樣,蒼白的臉色更是證明她剛才被嚇壞了。

精靈神現在可是完全站在禦空這邊了,疼惜地拍拍心羽可愛的腦袋,轉身氣道:“哥一一你怎么可以故意嚇人嘛,真是壞透了。”

“我……”戰神一臉無辜的苦笑,又被禦空反將一軍了,姊弟倆聯手,自己就算有毀天滅地之力也無用武之地呀!

禦空得意一笑,招呼諸女過來道:“姊——別理壞哥哥,你看她們是我老婆唷!這是寒心羽,就是我說中了‘化石功’的那個,還有這是……”

禦空一口氣把雙方所有人和獸都介紹一遍,提起月楓她們母女的身分,大家倒是有點訝異,沒想到她們竟是魔族後妃、公主。

不過正如丁天陽所說的,天靈族人都很明理,聞言只是以好奇的目光打量,並非流露出仇視、怨恨的意思,甚至連排斥的眼神都沒有,反倒是於荷琳、苗杳鳳鑫的禮貌好得過份,大概是想給天靈族人好點的印象。

戰神、精靈神對魔族更是了解,早就發覺她們是魔族人了,隨口便問起一些魔界之事,不過看她們心臟猛跳、嬌軀僵硬,那份緊張感絕對是少不了的。

不止她們,心羽諸女也是輕手輕腳、戰戰兢兢,小嘴緊閉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怯怯的跟在禦空後面,唉—她們連武斷憂都不敢以平輩論交,更何況是神呢?真不曉得禦空認識眾多強者對她們是好還是壞。

“休眠了這段時間,魔界倒是有了不小的改變,可惜,那些殺戮成性的家夥就是不懂和平的可貴。”戰神聽了於荷琳、苗杳鳳鑫的敘述,不無感慨地道。

精靈神對五個精靈是最好奇的,雖然一開始就已發覺她們極強,但數萬年的修養可不是假的,等到和禦空聊完了“正事”,她才問起精靈們怎么會變這樣,和在神秘遺跡時相差太多了。

“長老,請你們先帶著她們認識一下環境吧!”禦空看出大家似乎都不太自在,解釋起來又要一段時間,便指了指心羽她們道。

“是—我等先行告退。”以丁天陽為主的眾人齊齊恭聲應道。

“大……大哥、姊姊,我們先離開一下,再見。”諸女聞言簡直就像得到特赦,躬了個身,一眨眼就逃命似的跑光了,連笑英也第一次覺得在“親人”面前很有壓力。

禦空搖頭笑了笑,向姊姊講起最初筋脈能量化,接著就是更神奇的碎體重生……

一開始小家夥對精靈神還是極為敬畏,但見禦空完全是一副沒大沒小的態度,不一會兒時間她們也放開了,嘰嘰喳喳的跟禦空搶著解釋,本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經過,被她們五張嘴一加入就更亂了,更想不到的是精靈神愈亂就愈攪和,接著連她後面的明一雨也參上一嘴,說到後來根本沒人聽得懂她們講到哪去,怎生一個亂字了得。

戰神拍拍禦空的肩膀走到一旁,邊走邊笑道:“沒什么奇怪的,你就沒見過她以前在精靈村的盛況,成千上萬的精靈一起講話,完全是亂成一團,我就只能聽到嗡嗡聲不絕於耳,她們居然還知道在講什么,那才真叫厲害。”

禦空差點把下巴給掉了下來,身邊跟著五個精靈就夠吵的了,成千上萬個精靈?天啊,那是什么情況?他搖搖頭不願多想,要是自己去聽豈不瘋掉,便偷偷決定以後若無必要絕不和姊姊到精靈村去。

“哥哥,剛才你也聽到我一些情況,知道我這身體到底怎么回事嗎?”禦空雖然不是很在意為什么會重生,但若是能明白就更好了。

“不知道,那已遠遠超出我的見識範圍。”戰神回答的極為幹脆道:“我相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永遠不會有合理的解釋,甚至也不會再有那種情況出現,你說是吧!”

禦空若有所恩的點頭笑道:“嗯,那確實是太奇妙了,有我這一個例子都已嫌太多 1

“天地間的事本就是很奇妙的,如同諸神就是秉天地能量而生的,可到底是怎么生出來的,我們自己也是不曉得。”戰神聳聳肩有點好笑的道。

“我重生時一直吸收天地能量,那我是不是也算神了,呵呵——”禦空好奇的笑問道。

“不一樣,你現在仍然是血肉之軀,而神的身體卻是完全由能量形成,以這最簡單的分別方法,你還是只能當人類。”戰神笑道。

禦空聞言慶幸的拍了拍胸脯笑道:“還好、還好,要是我真的變成神,老婆不要我就慘 1說著還頑皮的吐吐舌頭。

戰神莞爾一笑,倏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天空道:“小弟,你對於神有什么看法?”

禦空聳聳肩道:“沒什么看法,你和姊姊都很好,尤其是姊姊,感覺上好像她本來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另外嘛……大地之神這混蛋簡直不講理之至,風神也是好不到哪去,其他不認識就不了解 1

“你的心態和別人相差不少呢!”戰神有點意外的笑道:“呵呵——那你是應該認識怒克恰和‘迷飄箏’了。”

“迷飄箏?是風神嗎?我在神秘遺跡時曾見過怒克恰的分身,差點就被他打死了,嘿嘿,不過最後還是我把他打散 1禦空想到大地之神就一肚子氣,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

“原來如此。”戰神點了點頭道:“迷飄箏就是風神的名字,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別人說起神又不會加上名字,至於書上有沒有我也懶得特別去找,神叫什么又不關我的事。”禦空理所當然的道。

戰神笑道:“說的也是,對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迷飄箏的?”

說到這禦空又有氣了,立刻訴苦道:“哥——他有一個使徒叫萬宸逸的,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為了一點事他就要大舉報復,還聚眾欺負我老婆,笑英為此砍斷他一只腳,哼——這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後來又來一個使者,也不管是誰對誰錯就要我們跟他去認罪,真是莫名其妙,他的手下都是一副德性,他又好得到哪去。”

戰神搖了搖頭,喟然道:“看來那家夥愈來愈墮落了。”

禦空問道:“哥哥,諸神中誰是好的誰是壞的呀!”

戰神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了一會才道:“算起來神應該是沒有壞的,只是……就像人類從小長大個性會變化,神也是一樣,有的就變得極為自大傲慢,很有唯我獨尊的意思,逐漸的也看不起人類及其餘生物,而迷飄箏在以前就是最為提倡這點,另外‘森凝原’也是極為附和他。”

戰神頓了一下道:“淼凝原就是水神,唉—我大概跟你講一下吧!迷飄箏、淼凝原和怒克恰是最為偏激,認為神最為高貴,神說的話就是命令,其餘生物都只能遵從;電神‘雷紫損’、土神‘君沉沙’、暗神‘閻世崇’算是中立,不過……怎么說呢,都很有個性就是了;光神‘明亦揚’以人類的說法就是老好人一個,也可以說是沒主見,不管誰跟他說什么他都認為是對的;火神‘肖熾柔’則跟我們比較合得來。”

“對了,這些都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可能會有所變化,你自己要留意一下。”最後他又補上一段話。

禦空藝高人膽大,無所謂地道:“管他的咧,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他們來找我麻煩,哼——我也不會退讓的,尤其是那個風神,現在我可能還贏不過他,但我會好好修練的,絕不會讓他來到我面前囂張。”

“好——有志氣。”戰神讚賞的一笑,騰身飛往谷頂道:“走——切磋一下,讓大哥看看你的功力與迷飄箏差多少。”

好快,這是禦空第一個產生的想法, 鋼飛行速度根本無法和戰神相提並論,當然,現在的禦空也同樣沒得比,不過這樣更是挑起禦空的好勝之心,豪氣大發跟著飛上,氣勢凜然天成,無所畏俱,縱然明知不是對手,可也不能讓剛認的大哥看輕了。

戰神二話不說,勢如崩山地壓向正飛行而來的禦空,整個空間倏然靜悄無聲、絲風不漏,唯有一座無形巨山罩向禦空,似欲將他從空中壓下去。

雙方雖有差距,禦空卻也還沒弱到連戰神的氣勢都抵抗不住,更何況禦空的氣息大異常人,除非功力是呈倍數的差距,否則是不受制於對方氣勢的,銀芒閃動間身形只是略為一慢,輕輕松松地淩空站立在戰神對面,光憑表象根本看不出什么。

經此一試,戰神已完全確定禦空的力量性質異於常人,不單單是指鬥氣而言,他的氣息甚至與精靈神有些相似,但又絕對不同,真氣涌動時竟會給戰神一種縱觀蒼宇、無窮無盡的感觸,恍如包含了一切,就連自己的氣息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一點——奇異的際遇、奇異的力量,戰神灑脫地笑了一笑,禦空已超平自己所知的一切了。

禦空正想說些什么,四周能量突然凝結起來,空氣竟在瞬間加重了數倍,禦空心中不由一驚,這種感覺竟是和戰神神殿有些相同,只不過那時的能量很單一,此時能量卻是復雜多樣,而且還在不斷聚集增加。

禦空才剛發覺不對勁,身體周遭的壓力已超出神殿不知幾倍,想當初才剛突破,神殿的能量已無法對他造成多少阻礙,此時以鬥神級之力居然還會感到身凝體滯,不用想也知這股能量有多強大,仔細一感應,龐大無匹的能量圈竟已布滿了天靈谷上空,禦空至此亦不由吸了口涼氣。

“不用這么大的陣仗吧,這種切磋豈不驚動天下高手了。”禦空苦笑地朝戰神抗議道,他可還不想讓人知道天靈谷有什么程度的強者,鬼得魔族又來進攻了。

戰神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只不過是凝聚起附和我的能量,別人不但發覺不到,相反的,連你的力量也會被這股能量擋在裏面,這種能量的運用算是諸神最基本的招式,以迷飄箏來說,他會聚集起濃厚無比的風元素,如果你破解不了,那你的氣勢、力量、速度全都會受到影響,而對方卻能借由地利補充損失的能量,後果你隨便都想得到才是。”

禦空明白大哥是在提點自己,感受到身上那重重壓力,雖然能量還沒濃密到產生光彩的地步,力量、速度、氣勢卻是不可避免的遭到削弱,這一招可說是能隨時為他創造出最好的地利,還未打就先贏了三分。

思忖及此,禦空眉頭不由緊緊皺起,這種能量潮比起 鋼那一招其實差了很多,可是戰神用此招又不用消耗力量,打起來自己太吃虧了(因魔族力量性質的不同,所以魔神無法像神一樣隨時凝聚自然元素能量)。

禦空照著老方法運動全身真氣,銀色鬥氣猛然爆開欲震散那濃烈的能量,氣勁旋動之際,戰神的能量也跟著波動旋轉,不時閃現一絲一點的奇異光輝,那是戰神凝聚的能量劇烈波動渾攪而產生的,但它們縱然產生波動,四周卻還是一樣緊實凝滯,對禦空一點幫助也沒有。

“豈有此理。”禦空氣惱的罵了一聲,身形急閃衝向戰神,無數銀芒劍氣隨著他的手勢不斷形成。

可是戰神根本不與他硬拼,輕閃微避好似晃了晃身體就將劍氣完全甩開。

“有沒有搞錯呀!”禦空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戰神也強得太誇張了吧!

戰神看出他的意思,搖搖頭道:“我們的差距沒你想像的大,只不過我是看準你的招式,用最省力的方法避開,可是我的省力卻反而會造成你心理上更大的壓力,以為差距過大,長此以往,你的氣勢就會減弱,此消彼長你豈有勝理?記住,強與弱有時侯並不止你眼中所見的簡單。”

禦空點了點頭,可是自己根本想不出辦法打散這些能量呀!突地,他想起當初對上厲殺恭的情景,那是強弱懸殊最大的一戰,自己是以拚命之勢才讓他出現破綻,那現在呢?

想做就做,禦空立刻將真氣狂暴地猛提而發,鬥氣化成漫天銀霞鋪天蓋地衝向戰神,身形快速挪移亂舞,瞬間已將渾身功力全都使上,意圖一舉撼動戰神。

“停。”戰神大喝一聲,恍若太陽般的氣芒盡擋禦空劍氣,悍然無匹的力量連禦空亦不敢再衝,愕然停了下來。

戰神沒好氣的飛過去賞了他一個響頭,哭笑不得道:“你怎么就會狂衝硬拼呀,難道就不能想其他辦法嗎?硬碰硬就算能夠斃敵也要自損己身,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禦空委屈的抱著頭,看著大哥嘀咕道:“懂呀,以前我憑速度根本不用硬拼,可是現在速度不夠看了,我就只能靠力量啦!”

戰神此時盡顯嚴厲的兄長角色,肅聲道:“你就在這裏好好思考,沒想出破解我這招‘戰神凝力’的方法就別想下去。”

“啊——不會吧,我老婆還……”

不等禦空說完,戰神又是一個響頭下去,道:“還想著老婆,你想不出來我就連你老婆都帶走,免得你打輸人,那我弟媳豈不跟著危險。”

戰神的語氣有點詼諧意味,禦空的臉卻已變得比苦瓜還苦,想用柔情攻勢,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望過去,眼睛猛眨看能不能逼出一滴淚水博取同情。

可惜戰神依然一臉凜冽無動於衷,反而能量密度似乎又有增加之勢,禦空最終只得無奈認命,抱著腦袋努力思索,免得老婆真的被搶走可就慘 !

丁天陽等人在戰神施展戰神凝力時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空氣中的能量流轉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此時都抬著頭觀看禦空和戰神的對峙。

他們個個眉頭微皺,心中俱是大感古怪,天上看似戰鬥卻又如虛似幻,幾乎感覺不出鬥氣力量的爆發,只有四周還在往上凝聚的能量波動證明那並非幻象,否則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禦空硬拼不成,轉念再起便是身處能量潮中的同化能力,可惜身體卻是很不配合的依然故我,完全不像在破除天靈谷結界時的自動自發,禦空不禁恨恨的暗罵兩句,只不過這是自己的問題,好像是罵到自己呢!

閉眼、靜心,禦空輕輕地飄浮著,放開全部心神去探索、了解戰神凝力的性質,禦空知道只有此時才能讓自己放大膽的去嘗試,要是在對敵的時侯他敢分心思考,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呀!



第八章 聖皇凝力

戰神靜靜地凝立在前不去打擾他,讓禦空親身去體驗、去思索,天與地似乎再一次平靜了下來,只有這一人、一神傲然於世,戰神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能不能有所領悟就得靠禦空自己了。

“豈有此理……”禦空靜了一段時間,心中又開罵了,其實這些能量跟自己聚集能量時差不多,甚至自己能夠凝聚起更多更復雜的能量,可是這都沒關係,偏偏這些能量裏還蘊含了戰神的力量。

能量是戰神招來的,其性就與戰神較為親近數分,雖然禦空的靈識並不稍遜,可功力又是弱上數分,總結起來根本沒可能搶得過戰神,要想強行控制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撼動不了它們,自己就等同待宰蒸羊一般,差別只在於能不能拖久一點再被宰。

“我就不信邪。”禦空練武時的倔脾氣涌上心頭,靈識全開,盡納天地於一心,不斷的要能量聽命於己,心中就只剩下那團冥頑不靈的能量。

絲絲能量纏繞在戰神凝力的空間,時不時會有一些光芒閃耀在天際,不過那都是禦空忍不住運用真氣而造成的,對於現狀根本沒有絲毫幫助,誰叫他的功力差了戰神一大截呢。

“可惡、可惡,我要打死你、我要揍扁你、我要把你吃下去……”禦空搞到後來都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叫不動能量就改用吸的,他的體質縱是特殊,吸收的速度依然比不過聚集。好吧,用吸的不夠,那我不單吸還兼打兼搶控制權,看你還囂不囂張。

愈來愈氣的禦空果真是十八般武藝盡出,想不到他漫天亂搞一通後竟真的把能量團攪動,身周的能量似乎開始顯得稀薄,但也是附近幾丈的狀態改變而已,對那大團能量而言,這點小波動還是不足為道。

一發覺這種情況,禦空又閉眼靜了下來,戰神凝力並不是完全無法撼動的,只要自己能夠攪動戰神的控制就行。

“好——你的能量我搶不過,難道我不會自己找嗎?”想了半天,禦空終於有了一個較為可行的辦法,他完全放棄跟能量爭鬥,反而將靈識釋放到戰神凝力外的空間。

雖然戰神凝力為他造成了一些阻礙,但並不是很嚴重,靈識就好似遊魚般在水裏竄動,只多耗了點力便來到那寬廣無垠的天地,呼喚起形形色色的各種能量。

戰神似有所覺的睜眼看了看,注視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到禦空將靈識探出外面,心中不由一驚,禦空的靈識在戰神凝力中竟會如此輕松地逸出。戰神嘴角略為上揚,又發現禦空另一個特質了,靈識不單古怪,而且強度還是奇高。

“小弟,你會怎么做呢?”

在戰神的期待中,禦空卻是猶如一尊石雕再也不動分毫,唯有靈識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每每在身周凝聚起一些自己的能量,他便又把能量散掉繼續到外面去亂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時間在禦空沉迷於操控能量中悄悄流逝,太陽與明月交換了位置,心羽諸女在底下不禁開始緊張起來,若禦空跟戰神打起來還好,至少知道他能動,可他在天空中卻已有五個小時沒動過了,害幾個女孩子的心也跟他同樣挂在半天高放不下來。

精靈神悠然看著天空道:“別擔心,以弟弟的功力就算在天空待上個十天也很輕松,現在才幾小時而已呢!”

她悅耳清靈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穿入諸女耳中直入心扉,輕輕掃去陣陣憂思,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悄悄將她們包覆。

沈浸在美妙之中,諸女不知不覺的閉起眼眸,靜靜地睡著,精靈神淡淡一笑,揮手布起一道結界罩住她們,免得冷到了。

冷冷的晚風在谷中吹拂著,人們體內的血液卻是沸騰火熱,數千名天靈族人或躺或坐各據一處觀看天際,以他們的功力或許看不出什么,卻是依然全心貫注盯著天空,不為什么,只為天上那兩個身影是天靈族人心中最偉大的存在。

月光消,陽光現,新的一天又已來到,天空的身影依然如故,底下的人們堅持凝望,諸女先後醒了過來,不禁暗罵自己怎么就睡著了,抬頭一看,禦空還是動都沒動。

冰雲見狀實在擔心,輕輕向精靈們揮了揮手。

小水飛了過來笑道:“怎么了?”

冰雲指著天空道:“禦空沒事吧,他怎么都不動呢?”

諸女此時全都看了過來,臉上布滿了相同的問號。

“噓——”小水誇張的以食指豎在小嘴上道:“老大正在體悟天下無敵的絕招,不可以吵呢!”

“……”諸女聞言立刻舉起玉手捂住了嘴,個個點頭不迭。

精靈們亦都若有其事的跟著點頭,真是夠了,她們的聲音若能送上數千米高再穿透戰神凝力,那隨便也稱得上是超級中的超級高手了。

苗杳鳳鑫和於荷琳見狀不由輕笑出聲,月楓趕忙向母親比了個嚓聲的手勢,唉——女兒有令莫敢不從,二女只好跟著捂住小嘴,面面相覷哭笑不得,本來以為女兒認識禦空、心羽是運氣,可是若變得這么神經質,那身為母親的她們就真的想哭 !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禦空待在天空已差不多有二十小時了,雙方依然平靜無波,戰神面如止水絲毫未覺不耐,畢竟他在天地間已生存了數萬年,別說二十小時,就算二十年也不是多長的時間。

靜寂了十幾個小時,禦空終於再次睜開雙眼,臉上展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道:“哥哥,我可以破掉你的戰神凝力了。”

“喔——那就讓大哥看看吧!”戰神有點意外地道,老實講,禦空一直操控一點能量後就放棄,他還真看不出是什么方法。

“好。”禦空微笑點頭。

同一時間,底下的高手們再次感受到能量的流轉加速,精靈神亦是大有興致地看向天空,以她對戰神的熟悉,感覺到這次並非是戰神凝力,既不是戰神那就是禦空繆,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看我的‘天影連幻身’。”禦空話音一落,戰神凝力竟是在剎那間產生劇烈波動,禦空的身影突然在四周出現,真假難分、虛實難辨,只此一招就能知道戰神凝力已無法對禦空的速度造成阻礙。

在戰神的感覺上猶如整個空間變得七零八落,本會讓人滯礙難行的戰神凝力中被開出無數通道,只要於通道中行進,他的戰神凝力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戰神此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靈識大開、心念急轉,無數可能瞬間閃逝,一下子他就明白過來,禦空運用的方法和自己是如此相似,完全是以凝力破凝力。

本來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戰神的功力比禦空還高數成,以力破力幾乎是辦不到,但偏偏禦空的靈識極強並不在戰神之下,而且對能量的親和性強得可怕,幾乎是天地間一切的能量都能被他吸引,論數量不知比戰神高出多少。

禦空只要從戰神凝力外聚集能量再突破進來,就連戰神也拿他沒皮條,而剛才禦空更是將能量分散地布在戰神凝力之中,一口氣操控屬於他的能量破除戰神凝力,有心打無備當然一下子就讓戰神吃了悶虧。

“好家夥,居然敢跟大哥拼能量。”戰神豪邁地笑道,力量隨之大幅增強,可下一秒鐘他的臉色又是一變。

外圍竟是布滿了禦空聚集的能量,將戰神凝力包覆起來,憑他不弱於戰神的靈識,只要搶得先機,戰神便也如先前的禦空一般,完全控制不了對方的能量,也就是說此時戰神凝力被禦空破去一分是一分,沒辦法補充了。

“哈哈——小弟夠賊,看來大哥不動手是不行了。”戰神不以凝力被破而氣惱,反是讚賞的開懷大笑,強大的鬥氣波動卻也同時涌上。

論功力,禦空是絕對不及他的,若是打起來,禦空不可能還有精神去凝聚能量。

更何況雙方的差距不小,凝力的阻礙尚還無法彌補過來,而且憑恃更強的功力,他絕對有實力驅散身周密集的能量,斷不至於像禦空傾盡全力才能勉強攪動戰神凝力。

禦空自知功力有差,才不會笨到跟戰神硬拼,腳步猶如電閃風馳快速挪移,身形似虛似幻縱橫於天地,蹦蹦跳跳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亂跑什么。

戰神見狀不由停身觀看,心中嘀咕道:“這個小弟的怪招還真是層出不窮,不單‘偷學’我的招式,居然在天空中還用腳來施展身法,咦——怎么愈來愈快……好家夥,原來這招也是現學現賣的。”

戰神想的沒錯,禦空正是把凝聚的能量當成了踏腳石,能量凝聚後其實不會比土地差,只是要分心控制有點麻煩,若在激烈的戰鬥中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所以,幾分鐘後禦空就改變戰法,只是單純的以凝力來幹擾戰神,雙腳踏步間銀芒連閃,再次把他要以鬥氣當踏腳石的想法付諸行動,要知道哪種方法較好,最簡單的做法便是親自嘗試。

就那么一瞬,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戰神犀利的目光立刻看出破綻,以著更快的速度衝上,連帶著周身能量亦跟禦空的能量碰上,單以能量對峙來說誰也奈何不了誰。

禦空不慌不忙地手腳並用,在天空又拍又踏的在小範圍內亂竄,但戰神的速度實在太快,倣佛在一個空間中有無數戰神各發出不同的招式重疊在一起,漫天掌勢拳影,式式皆如實擊,比禦空的天影連幻身更要恐怖不知凡幾。

別說雙方功力的差距,戰神的速度還比禦空在地面時更快更穩,禦空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明明看得到無數氣勁光影攻來,可身體就是跟它不上,手腳閃爍著鬥氣不斷增加,愈來愈狂亂混沌,不一會兒就已超出他的極限。

右腳踏、左腳轉、右手拍、左手揮,甚至在背部、臂膀都連連閃動鬥氣反震身軀,到後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方向,宛如陀螺一般轉來轉去,忽前忽後、來左去右,毫無規律可循的亂轉。

他那亂七八招的轉動終於把戰神給難倒了,一時間也被搞得眼花撩亂,根本看不出他到底要如何換招變式,一陣混戰後竟真被他狼狽的轉了出去。

“你這是什么亂招呀!”戰神看得好氣又好笑,不禁搖頭罵道。

禦空有點頭昏眼花的在天空搖搖晃晃,揉揉腦袋、眼睛,很是無辜地道:“誰叫你突然打我的,我又還沒練習好,當然很亂呀!”

“我……”戰神此時真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意味,怎么又是自己的錯,唉——沒辦法,做大哥的總得讓著弟弟嘛!”

禦空揮揮手又道:“我一定會練好的,別吵我唷!”說完他又自顧自的在天空跑起步來,完全忽略戰神那一臉的苦笑。

對禦空來說,他現在只是練習身法速度,但底下的人卻早已看不出他的身影,個個都在心中幻想出可能的情況。

心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道:“禦空呢,怎么不見了?”

於荷琳笑道:“他還在天上,只是速度太快才讓人看不到。”

月楓拉著她的手道:“媽媽,那你看得到嗎?”

於荷琳苦笑著搖頭道:“頂多就看到一點銀光閃來閃去,有看到等於沒看到。”

寒飛霜於一旁亦展顏道:“聖皇的速度比起上次對 鋼時更快了,在這樣的距離下我也只能看到銀光閃爍而已。”

話雖如此,旁邊的人聞言還是露出滿臉的崇拜,誰叫能看到銀光的也就那么幾個,連百裏帥帥和曾可愛都看不到呢,不過大家還是貫注全副心神,看得可認真了。

禦空對真氣和能量的控制力本就超乎尋常,領悟能量進一步的運用後更是顯得隨心所欲,能量與鬥氣的交替使用逐趨完善,愈來愈顯穩健迅速。

單純的以能量借力施展步法,幾乎可以與地面時相比較了,不過那也只能在凝力空間內才辦得到,而且必需全心全意的著重於速度身法,根本不用想攻擊對手,因此戰鬥起來還是以禦氣為主比較好,以順勢借力或反震挪移的方法來施展,至少比以前更進一步了。

直又“玩”了兩個小時禦空才不是很滿意的停下,感覺上只有加快了一些,比起地面的速度依然頗有差距,跟戰神就更不用比了,卻也不想想,他自認為增加“一些”的速度有多少,或許是別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呢!

看看天色,禦空有點困惑地搔搔腦袋,現在怎么才是中午,記得剛跟哥哥上來時也差不多是中午吧!敢情好,他昨天沉迷於能量運用,沒注意到自己為了研究能量已用去了將近一天一夜。

“管他的,呵呵——以後再繼續練習,我現在可愈來愈厲害了,下去現現。”禦空發揮出他的專長,停下動作後就很無厘頭的嘻嘻一笑,丟下戰神就飛到谷底去。

“啵——心羽看看老公我新練成的超級絕招‘聖皇凝力’,哈哈——厲害吧!”禦空在心羽誘人的粉嫩香唇上重重一吻,嘰哩呱啦念了一堆,然後又接連親了冰雲、風鈴一口,差點就順勢接連下去親月楓一下了。他哈哈笑著跳到精靈神面前道:“姊姊我厲不厲害?”

不等人回話禦空又跑了開去,蹦蹦跳跳的四下亂竄,嘴上莫名其妙的直喊道:“聖皇凝力,凝力、凝力。”

天地間的能量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流動而至,聚集在周遭的一定空間,眾人只覺身周壓力不斷增強,不得不運起真氣抵抗,功力較弱的人更是呼吸都有困難,只好避向遠方。

禦空以己度人哪知別人苦楚,一蹦一跳,能量團也跟著他胡亂移動,戰神、精靈神本來對這過分活潑的弟弟還覺好玩,漸漸地卻是感到不對勁了,能量的凝聚實在太誇張了,竟是開始密集到發出陣陣光華。

當初為救冰雲時禦空也曾將能量聚集到發出光芒,但那時侯他是為了救人,很自然的把中間空了出來,免得混雜的能量傷到冰雲,地點又是在一無所有的山頂上,因此他根本不知這樣濃鬱的能量有多可怕。眼見身周五光十色的氣芒閃爍,現在還玩得高興呢!

二神一看便知自己還是低估這個弟弟了,居然把能量凝聚到這種程度,自己用出全力或許可以辦到,但絕無法如他這般輕松愉快,禦空與能量的親和性之變態,縱觀天地之廣也無人(神、魔)可以比擬。

戰神身形一閃衝到禦空身後,一個響頭就狠狠的敲下去。

玩得正高興的禦空頓時痛呼一聲:“唉呀!”待他轉身一看,孩子氣的臉領一鼓道:“哥哥你幹嘛又打我啦!”

“你還好意思問,難道你忘記能量過多會給人造成壓力嗎?居然還把能量聚集到這種地步,你是想殺人呀!”戰神指指心羽那邊,沒好氣的道。

禦空這才發覺精靈神已用結界護住較弱的心羽諸女,她們在結界中還笑得很開心,一點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可怕,另外除了幾名超級高手已發出鬥氣抵抗,其他人已然全體遠避十數丈外。

禦空吐著舌不好意思的散去能量,想了一下又苦惱地道:“我還以為這招很厲害,可是連自己人都會受不了,根本沒用嘛!”

戰神一臉古怪的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弟弟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不由罵道:“既然能量是你控制的,難道你就不會將它們從自己人身上隔開嗎?”

“對喔!”禦空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順帶拍了個馬屁過去道:“還是哥哥聰明。”

戰神拍上他的肩膀笑道:“其實你的悟性、反應都已遠超乎我的評估之上,功力也是不弱,不過單論功力而言,比起你那未見面的哥哥還是差了一點,要想回復當年‘天地三絕’的風採,你可得再努力點。”

“天地三絕?那是什么?”禦空偏著頭滿是疑問。

戰神有些緬懷地道:“那是別人給我們的另一個稱號,天有二絕是我和小妹,地有一絕就是小弟,當年我們三個聯手之時真是魔見魔避、神見神驚,就算敵方用人海戰術,我和小弟先擋住敵人,讓小妹準備諸神之中只有她才會的復合禁咒,也就是結合兩種以上的禁咒(禁咒就是十一級魔法),威力之強…… 嘖嘖……你以後看了就知道。

那時侯魔族有不少的魔神都是死在我們聯手之下,可也是因此才讓他們誓死除去小弟,唉——那些家夥發覺後沒有趕去協助,就是怕小弟將來的力量連神都不是對手。

戰神嘲諷似的冷笑一聲,接著道:“所以你以後得小心點才行,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你跟迷飄箏有嫌隙,講道理是沒用的,管他是神是魔,都一樣只有實力才是道理,遇上了就不用客氣。”

禦空難得正經的受教點頭,也終於明白百霆為何會孤軍奮戰,想必那時侯哥哥、姊姊也都受到魔族攔截,所以才會受到重傷的吧!神果然也是跟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私心呀!

禦空有些傷感的走了回去,迎向他的卻又是精靈神的諄諄教誨:“弟弟呀,以後可不能再得意忘形繆,不然你這些妻子、夥伴可就得受罪了,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禦空苦著臉不斷點頭稱是,無辜的望向心羽諸人,但看到的卻全是同一意思的表情——“活該”,精靈們則全是幸災樂禍的扮著鬼臉。

不過聽到後來禦空也是感到心悸,原來能量凝聚的威力有那么大,回想自己在戰神凝力中都會感到滯礙,別人當然是更受不住,一時興奮沒把自己與他人的功力差距分別清楚,還把能量當成玩具在玩,難怪姊姊要好好訓誡自己了,果真是活該呀!


第九章 鑽山開路

一場訓練的風波就在精靈神的訓話中結束,接著眾人圍坐在廣場上,禦空提起天靈谷的安全問題,為防魔族再次將目標直指天靈族,最好暫時撤離。

丁天陽有些猶豫地道:“但是自有天靈族起天靈谷便是我們的家,就這樣放棄實是令人不甘。

淩眾凡亦道:“是呀,這樣好似我們未戰先退,著實讓人小覷了。”的確,人家都還沒打過來就要先撤退,每個人心中一定都會感到窩囊的。

禦空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們天靈族的人就這些,人家來個人海戰術,我們就算再厲害也應付不來呀!”

說到這裏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當年的聖皇百霆就是這樣犧牲,前車之鑒,堅守不變也不是個辦法,雖然魔族不見得會再打來,可也不能心存僥幸,否則定會後悔莫及。

“不能再布一個像之前那樣的結界嗎?那不是很厲害?”心羽不解的問道。

戰神搖頭道:“不可能,那個結界是小弟爆發全身功力與敵同歸於盡,借助雙方最終迸發的無上力量布成,能夠成功還有很大的運氣在內,可一而不可再呀!”

當年結界初成,防護力之強就連戰神都進不去,可見其力量有多恐怖,若非千年歲月消減了能量,禦空也是無法進入的。

精靈神笑道:“幹脆我把精靈村遷移到這兒,嘻嘻——大家可以守望相助。”

“這個好、這個好……”禦空高興的一跳,然後又搖搖頭道:“不行呀,精靈村要有精靈結界守護才行,人類又進不去,而且精靈村也是精靈們的家,沒道理要她們搬家呀!”

丁天陽仰天深深一嘆道:“聖皇為了族人著想,暫時撤離確實是好法子,但要搬去哪兒呢?若被敵人找到,地理位置恐怕還不如天靈谷呀!”

禦空懶得再多動腦筋,赫然道:“不管啦,有人敢來攻打我們那就跟他們拼了,我還怕他們不成?”他說這些話其實也感到有點無力,以前人少可以拼,現在可是有上萬條命,能隨便拼嗎?

曾可愛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著叫道:“對嘛,跟他們拼了,我們才不會輸咧,帥帥對不對?”

“嗯。”百裏帥帥用力的點頭。

未曾出過谷的他們又怎能了解拚命得付出什么代價,只有真正的見過戰場,他們才會明白,單純的聽聞和親眼見識的感觸是絕對不同的。

丁天陽可不像他們這種沒見識過血腥的井底之蛙,但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那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心羽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卻又出了搜主意,道:“那我們去抓些飛龍來,打不過總可以逃嘛!

“這倒也是個辦法。”禦空摸著下巴道,當初小白不就隨隨便便馴服了一只飛龍,只是谷裏有上萬人,到哪去找這么多飛龍呀!

其他人都是苦笑著搖搖頭,這算什么辦法嘛,除了“龍神族”的人,要馴服飛龍的難度可說比聖獸更難上數倍,她往天空一飛你要怎么抓呀,抓住她也不見得會鳥你,總之一句——“不可能”。

戰神眼中精光一閃,腦海中似有個影子掠了過去,閉起眼睛靜靜思索,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有辦法了。”

眾人頓時將眼睛全都轉向戰神,萬年的智慧果然就是不一樣。

戰神笑問道:“當年魔族主要進攻路線應該是谷面的入口,還有能夠飛行的魔族從谷頂進攻,因此讓你們的祖先連逃走都辦不到吧!”

丁天陽恭敬的答道:“是的,天靈谷地勢險峻,對人類而言光要上山到達入口便已不易,就算大軍來犯,谷口也就那么一小條路可以進攻,但魔族人有不少天生雙翼能夠飛行,他們大舉進犯時便是以人帶人的方式,進攻天靈谷確實容易許多,再加上人類只有高手才能禦氣飛行,若是無力擊潰敵人,天靈谷也就等同一個大牢籠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年魔族不止用人帶人,並且還用劣等魔族不分晝夜的開山拓路,完全榨幹他們的力量,無數魔族士兵不計傷亡的全速衝向天靈谷來保證能圍堵天靈族人,森林中幾乎是開出一條血路通向谷口,否則他們的祖先們也還不至無法突圍而出,以至於讓百霆犧牲了性命。

戰神點了點頭道:“拚命既然不是辦法,那退避確實是一個辦法……”

“哥哥就別賣關子了,你知道哪兒有飛龍抓呀!”見他話只說一半,禦空忙催促道,想到飛龍一手一只的抓,他心中就澎湃不已。

戰神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真的是想抓飛龍,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有那么多飛龍讓你抓的,別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禦空嘟起嘴甩開了頭,一副不好玩的表情,唉——人家在談正事他卻想著玩,聖皇真是當假的。

戰神續道:“我這法子雖然費力了點,但應該是可行的,你們想想,敵人可以堵住出口,但沒人要你們就只能留一個出入口呀,難道不會再開出一條,甚至幾條的通道嗎?不敵之時也不至於走脫不掉。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接著又低頭思考這個問題,愈想愈是有理,別人可以在家裏開密道以備不測,天靈谷又為何不行,雖然距離長得誇張,但只要能夠多幾個出口,敵人除非將所有出口都布滿了人才能將天靈谷堵死,而且是必需能夠抵擋天靈族的力量,那樣的人數絕對是恐怖的。

要不就得將這些山全都給弄崩塌了,否則絕對拿天靈族的人沒法子,更何況敵人不見得會特別以靈識探查整個山脈,畢竟從以前開始天靈谷就只有一個入口,誰能想到他們會突然發神經,在這么長的山脈裏挖山洞,就算對方追進通道,失去人數的優勢,天靈族這些高手可不見得會敗

迷戀 於 2008-01-07 11:4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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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流氓聖皇 第十五集 作者: 御流風

第一章 幹戈之由

聽了雷飛勝的講述,禦空三人、五精靈不由將嘴巴張得大大,他的作為除了“囂張”二字已無其他言語可以形容。

當初雷飛勝從心羽口中得知被“七性劍宗”威迫的事情始末,氣怒的他便有一個荒謬的決定,如果讓人知道,恐怕會有一堆人說他瘋了。

他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到了七性劍宗,再經過長達近八個月的探查、尋覓、挖掘、布置,終於做到一件令任何人都不能置信的事,他——偷到了七性劍宗鎮宗七大絕學的秘笈,而在不驚動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又無聲無息的離開。

七性劍宗之所以稱為七性劍宗,便是因那七套各有屬性的劍技絕學,保存之地更是機關重重,除非修練至戰皇之境界,否則任何弟子皆不得入內觀閱,戰將以下的弟子就只能由師長傳授才能習得任一絕學,誰知它們就那樣不翼而飛,甚至還不是七性劍宗自己發覺秘笈不見了。

雷飛勝偷得秘笈的時間只比諸女遭受圍剿早上幾天,藉於“無密會”傳播速度,沒過多久諸女受到七性劍宗迫害的消息便傳至他耳中,本來還在思索該怎么處理秘笈的雷飛勝一怒之下便也不管後果,重金聘請了一群抄寫手,將七性劍法全都復抄了數份。

為數眾多的秘笈不用說啦,全被他給通宵達旦送了出去,尤其是七性劍宗的死對頭“天武聯盟”更是七套皆備,其餘的也沒有空著,只要離他距離夠近的習武宗門全都有一、二本,還有一些個別高手也都莫名其妙的收到秘笈,甚至還有幾本被他送進一家武學院的圖書館。

起先那些人還以為有人惡作劇,但他們自己也都是高手,好奇一觀下不由個個色變,秘笈中無論心法、招式皆是奧妙絕倫,一些個人注解更是精辟獨到,如果是假的,那他們願意每天都收到一本。

秘笈應該也有落入跟七性劍宗有關之人的手中,不過兩天就傳了出去,七性劍宗這才發覺藏書庫的秘笈不見了,而雷飛勝這些日子的動作太過明顯,登時成為頭號嫌犯,幾乎是所有七性劍宗的弟子全都加入追捕的行列,剛好此時袁令魁正在禦空等人手下失利,沒過幾小時又收到此一猶如天崩地裂的消息,就差沒氣得發瘋了。

全體動員的七性劍宗絕對是可怕的,另外還有與他們交好的門派、世家,數萬人為的就只有他一人,但也因此讓收到秘笈的人肯定了秘笈真假。

雷飛勝縱是身法靈巧、易容躲避,可他先前的舉動實在太過顯眼,早已被鎖定在一定範圍內,逃了三天後終於失了風,老實說,在幾萬人的追捕下能逃得三天才被找到,他也是值得自傲的了。

然而——就在他身受數創危急之際,任絮菁突然殺了出來,以她那一身超絕實力硬是帶雷飛勝衝出一條生路。

正當追殺的人愈來愈少,“烈炎門”門主“常赤倫”卻不知於何時來到,趁著任絮菁應付其餘高手之時突襲一刀,不過以常赤倫自己的說法並不算突襲,他在出刀前可是有喊一聲的,不管任繁菩有沒有聽到,他就是已經提醒過了。

任絮菁的武技哪比得上常赤倫,被其近身後使盡全力才勉強避過一刀,卻已是不及再避下一掌,好在她並不是純魔法師,身上衣物亦有抵禦真氣衝擊的作用,否則挨上那一掌豈還能有命在,不過以她偏重魔法的體質還是受創極重。

萬幸此時周圍的人已無太多,任絮菁拚死帶著雷飛勝逃命,最終只剩下常赤倫一人愈追愈近,不過雷飛勝武功雖差卻有不少寶貝,立刻摸出一顆奇怪的彈子射向常赤倫追來的路上,砸在地面頓成漫天白煙,轉眼間就擴散至數十丈範圍,那是他用偷來的東西跟大陸上有名的用毒高手“毒尊”換來的“冰融煙”。

常赤倫正自全力追趕,沒想到會有此異變,避之已是不及,雖然以他的速度不用一秒便已穿過白煙,但部分白煙卻被他所引動,與護體鬥氣糾纏一起,倣佛他的身體有無匹吸力般,更多的白煙瘋狂的涌上欲將他淹沒,絲絲寒氣宛如毒蛇般鑽入其體內,好似要將血脈凍結,又好似要將內腑融化,很是詭譎。

見多識廣的他立知是毒尊壓箱絕毒,以他功力之高也不敢強壓毒性繼續追,暗一咬牙放棄追殺,馬上遠離冰融煙的範圍,盤坐於地逼毒,這一來他也就無法再鎖定任絮菁的去向。

逃脫後沒多久,任絮菁便因傷勢過重昏迷過去,雷飛勝憑著無比老道的經驗躲躲藏藏,最後安頓在樹幹中,等到禦空等人來救。

至於任絮菁為何會去救他,那等到她醒來後眾人才知,閔今輿說她受傷一點也沒錯,而且兩次將她打傷的人還是同一個。

當時她回“千水宗”便與老對頭烈炎門發生一場大戰,原本雙方的實力是差不多的,但是烈炎門竟能請來七性劍宗的高手助陣,勝負的天秤頓時傾斜,那一戰千水宗可謂損失慘重,任繁菩自己也被常赤倫打傷,只是沒這次嚴重。

等到任絮菁恢復得差不多,冰雲又告知她與七性劍宗重新對上了,她本是想將千水宗弟子集結起來,準備要到“鴻山”找孟甸竹與“長河門”聯合,就在此時雷飛勝的作為也傳到她耳中,正巧她就在附近,於是便先趕去救人,結果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師父果然厲害,太爽了,真是太爽了。”聽完雷飛勝的述說,禦空又叫又笑好不快哉,除了震驚、歡快,更是為自己有一個好師父而自豪,當盜賊的最不願意的就是偷取武學秘笈,偷來的秘笈學不學得成不講,消息泄漏更是會遭來對方傾盡全力的追殺,但為了徒弟的妻子受到欺壓,他無懼於七性劍宗強大的勢力,這種師父還有什么好挑剔的。

“慘 ,七性劍宗這次丟臉可丟大了。”想到以後人手一本七性劍宗的絕頂劍法,風鈴不禁笑倒在禦空懷裏,幸災樂禍道。

心羽偏著頭看向風鈴,縱情嬌笑道:“笨笨風鈴,這哪是丟臉可以完的,鎮宗七大絕學耶,其他高手有可能放著它不研究嗎?總會有人針對七性劍法來創新武功的,那時侯除非七性劍宗自己能再創武學,否則人人都有辦法破解,他們拿什么去和別人比,禦空對不對?”

禦空點頭不迭道:“沒錯,就算創不出其他招式,拿來當借鏡也是好的,絕學都被人學走了,七性劍宗總有一天要完蛋。”

風鈴可愛的翹起小嘴道:“誰笨了,人家當然知道這些,只是說出來讓你們動動腦,哼!”

“是是是——風鈴最聰明了。”禦空大笑著將她抱進懷裏,親親摸摸樂不思蜀。

心羽也以玉手刮著她可愛的瑤鼻道:“對呀,你還是故意說那些話讓禦空來吃豆腐呢!”

“討厭——人家哪有。”

風鈴被取笑得連耳根、脖頸都已染上嫣紅,實在美極了,禦空忍不住又多親了幾口,風鈴也有點欲求不滿似的在他懷裏猛扭動著嬌軀,三個人鬧成了一團。

“咳——咳——”雷飛勝不料徒兒、徒媳如此大膽,看得自己都快要臉紅,故意咳了兩聲提醒他們。

“啊——”風鈴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禁一聲嬌呼跳起,三步當兩步跑了出去,敢情她剛才完全忘記屋裏還有一個人在。

“臭師父,你把我老婆嚇走了啦!”禦空鼓起臉,拉起心羽就追了出去,五個精靈嘻嘻哈哈也跟著飛走,接著門外傳來一聲道:“師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任前輩。”

雷飛勝欣慰的笑了笑又躺回床上,他已在打算要如何享享清福,畢竟他偷的東西太多,仇家不少,以前連在同一個地方待久一點都不敢,如今徒弟變得如此厲害,也該找個安寧的處所過日子了。

心羽聽禦空喊了後一句,偏著可愛的小腦袋糾正道:“禦空說錯了啦,現在我們都叫‘任姨’,知不知道。”

“是,叫任姨,了解了老婆大人。”看她俏皮的模樣,禦空也回以一臉寵溺的笑容,輕輕地捏了一下她那細膩滑嫩的小臉,深深的情意回蕩在二人之間。

禦空三人到了隔壁,任絮菁也正好醒轉,不過精神看起來還沒雷飛勝好,縱然有靈藥,以她偏弱的體質被超級高手打傷畢竟不是好玩的,沒辦法說好就好。

但她的心情顯然極為舒爽,躺在床上與冰雲、月楓說個不停,苗杳鳳鑫與於荷琳微笑著坐在一邊,或許是早知月楓是魔族的關係,任絮菁一點也沒因旁邊的她們而顯得異樣。

“任姨你也醒了呀,好些了嗎?”禦空高興的坐到冰雲身旁,看向任絮菁關懷地道。

任絮菁也沒覺禦空那樣叫她有何不對,流露出一臉欣容道:“好多了,這次命可算是撿回來的。”

禦空豪氣地拍胸道:“什么撿回來的,只要有我在,那就只有我們去撿別人的命,誰敢來撿我們的,哼——我就先撿了他。”

“哈哈——你這小子,死過一次還是如此貧嘴。”任絮菁開懷嬌笑,看看冰雲諸女,又露出濃濃的欣慰,想起之前以為禦空死了,那時的冰雲諸女,唉——只能用嘆氣來形容。

冰雲高興的搖著禦空的手,嬌柔地道:“師父正要說為什么會和七性劍宗打起來呢,你們也快來聽。”

禦空笑道:“我已經聽師父講過 1

心羽一蹦而起,俏皮地擺開架式道:“任姨先休息著,讓我來講,不足的再讓您補充。”

看到任絮菁點頭,心羽、禦空還有風鈴頓時像是演戲似的又講又演好似親見,瞧得冰雲、月楓又驚又怕,不住拍著她們傲挺的胸部,接著任絮菁則是補充自己那段經過,這一來禦空不由大怒,揚言要給烈炎門和七性劍宗難看,冰雲亦失去溫柔的大加附和。

經過一天的調養,身上大都只是外傷的雷飛勝已不用再一直躺在床上,一覺醒來先洗了一下臉,下床輕輕舒活一下筋骨,覺得已經可以稍微走動,便到隔壁去看看任絮菁,順便再問問現在的一些詳細情況,畢竟昨天只是講個大概,連這裏是哪兒都還搞不太清楚呢!

“這兒是‘天靈谷’,谷裏的人是‘天靈族’,嘻嘻——我呢,就是天靈族的聖皇,厲害吧!”禦空笑嘻嘻的道。

“你這小子怎么變成天靈族了,又當啥撈子聖皇呀!”雷飛勝有些莫名其妙道,任絮菁被吵起來後聞言也是詫異而視。

“因為我厲害呀,所以就當聖皇老大 ,我那些小弟可是高手如雲唷1禦空得意的笑道。

他說的也是沒錯,是因為他厲害才會成為聖皇,可聽在別人耳中完全是打迷糊仗了,最清楚的大概就只有心羽,冰雲她們之前都沒有多問,實際上也都不太了解。

“你說的沒頭沒腦,誰知道呀!”雷飛勝翻著白眼,一臉聽得懂才怪的表情。

“是這樣的……”心羽知道的也是不少,替禦空重新起了個頭,免得他無厘頭的講一半漏一半。

“什么……天靈雙聖就是天靈族的人?”當聽到這裏時,見多識廣的二人都不禁叫了出來。

心羽粉唇微翹,得意的笑道:“對呀,我們現在也是天靈族的人 ,嘻嘻,師父,你們要不要也加入呀1什么跟什么,天底下也就只有這么一個“族”可以隨便拉人加入的。

過了好一會兒,雷飛勝敲著腦袋幾要以為是在做夢,搖搖頭道:“我都快分不清楚是不是夢了,我出去透透氣再說。”

“好呀,我陪你。”

禦空笑著跟出去,任絮菁則又躺了回去,禦空居然當了天靈雙聖的頭頭,實在太驚人了,另外還有件事沒有說到,就是上代天靈雙聖尚未亡故。

雷飛勝出去一看,沒想到房間是在半天高,著實嚇了一跳,幸好他沒懼高症,不然準腳軟。

禦空呵呵笑著帶起他飛下山去,將天靈谷逛了一遍,聽禦空說天靈谷高手如雲,那也只是聽聽而已,如今他終於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一些男女一對對拉著雙輪的簡易板車,載著土石就往天靈谷外面跑,隨便一個人都有一級戰士以上的速度,看他們都是從一個山洞裏載出土石,雷飛勝便走進去一看,天呀,每個挖掘者手中的鐵鎬、鋼鏟都散發著金光銀芒,連綿不絕的起落速度簡直不像人,每一鏟、每一鎬都帶起大片的碎石土塊,一群戰將、戰皇級的高手居然當起礦工,雷飛勝看得差點就要心臟病發了。

在谷內繞了一圈,雷飛勝茫茫然的回到自己房間,徒弟有出息應該高興才對,可他見此卻反是黯然若失,深深發覺自己根本沒資格當禦空的師父,陣陣的自卑感翻涌上心頭。

“嘻嘻——師父,你在想什么東西呀,怎么眉毛都要揪在一起了,還跑到自己的房裏來,走——你可比任姨早一步見識到天靈族的厲害,向她吹吹牛去。”禦空不知道師父在想什么,樂呵呵的拉起他就又跑向隔壁。

受到禦空開朗的笑聲影響,雷飛勝的心靈驀然一振,使勁敲了一下腦袋,心想:“我到底在亂想些什么,禦空都當我是師父,我卻反而不敢當他師父,這算什么,難不成他要比我差我才會高興,呸呸呸……我就偏要吹噓我有個好徒弟,至少我有眼光,哈哈——”

一陣胡思亂想,雷飛勝的心情反是更加暢快,真的和任絮菁大吹特吹,搞得她也想出去看看,可冰雲又擔心她的身體太過虛弱,最後禦空幹脆讓小風帶著她出去飛了一圈。

看到每個人發自真心的笑容,尊崇而不顯卑微的敬語,愉悅的整頓天靈谷原本在結界外的地皮,閃爍著金光銀芒的人們揮灑著汗水,歡快地揮動手中鎬鏟,任絮菁不禁連連咋舌。

“天呀——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地方?”回到房間,任絮菁心中的震撼甚至還在雷飛勝之上,一顆心激起漫天驚浪。

像這樣一個聚滿高手的地方,恐怖程度絕對在各大宗門之上,畢竟一個宗門的弟子可是分布在整個大陸,哪有可能隨處一看就是戰皇、戰將?她進山道裏時還剛好碰到百裏帥帥和曾可愛,加上天靈雙聖和禦空,五個超級高手(她不知道的不算)根本不是任一宗門所能比擬。

更可怕的是天靈族人之間的情感,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團結感觸,任絮菁相信若有人敢動天靈族任一人的一根頭發,那迎來的將是無數高手的報復,天底下將再也沒有容身之地,這點便是雷飛勝沒看出來的。

因為那是突破極限的高手才有的感知能力,也是她一生見過無數團體,從見識與感知中總結出來的評斷。

雷飛勝已忘了先前的感慨,反是好笑的看著任絮菁那一臉的驚嘆,從容的坐下道:“是了,怎么沒看到天靈雙聖?”

禦空聳聳肩道:“不知道,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除了我帶你們回來時他們來看一下,後來就沒看到人了。”

“說的也是,我看就你們幾個最閒了。”雷飛勝調侃地笑笑道。

禦空吐著舌頭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聖皇很像當得太不稱職了點。

冰雲幫任絮菁蓋好棉被,輕推了一下禦空道:“師父累了,大家出去再聊吧!”

任絮菁傷勢本就極重,而且還是內傷,經此一刺激確實已感到疲倦無力,相比起來,雷飛勝那一身外傷就好了許多,說了一聲要她好好休息便輕快的跑出去。

任絮菁看著不免抱怨,怎么他這個被追殺的正主兒才一天就能活蹦亂跳(實際上他們是昏睡了兩天才醒),自己卻一副氣虛體弱的可憐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接下來幾天,任絮菁在諸人細心的照料下,終於不必再整天躺在床上,氣色已恢復紅潤,傷得比上次重卻好得更快,這都得歸功於“百靈還魄液”的功效。

而這段時間,禦空也先後找機會再將丁天陽夫婦、淩焱凡夫婦介紹給他們,也是直到此時他們才知上代天靈雙聖竟還健在,二人心湖不免再起一陣波濤。

來到天靈谷絕對是對雷飛勝與任絮菁心理承受能力最大的挑戰,在他們醒來後的第四天,戰神、精靈神又來到谷裏,二人在得知他們的身分後足足愣了五分鐘才回過神來,禦空所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這次二神的來到為禦空帶來了不少奇花異果,正是精靈神從“精靈村”採集來的。

禦空當然是半點客氣都沒有的收下,嘴上還嘀嘀咕咕的道:“小氣姊姊,我老婆以外還有好多族人,這么少哪夠呀!”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天材地寶是容易得的嗎?

精靈神卻也同樣頑皮,黯笑道:“想一想好像太少了,分起來不公平,我還是拿回去,等積到夠分再拿來好 1

“哇——”禦空叫了一聲蹦地跳起,搶也似的把東西全抱得緊緊,道:“都到我手中了還想拿回去,姊姊也沒得商量。”

“哈哈哈……”禦空的孩子氣立時引來無數笑聲,連丁天陽等人亦是笑得毫無顧忌。

笑聲方停,丁天陽定了一下心,恭敬的向戰神問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戰神大人。”

“嗯。”戰神溫和的點了一下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也是好奇什么事需要這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來請教。


第二章 神兵復活

丁天陽道:“是關於‘碧音放意’和‘聖蓮天輪’的修復,經過數天的時間,碧音放意應該是完成修補了才對,但聖蓮天輪我們一直沒有頭緒,請問您是否有法子來修復它?”

戰神笑道:“原來那兩件神兵也在你們這兒呀,‘紫虹聖蓮獨碎影、碧音華圓舞天靈’,兩句兵詞、八件神兵,竟然已被你們擁有一半還多了。”

除了聖蓮、碧音、“舞天靈”這四件,心羽脖子上的紫虹當然也避不過戰神的靈識,甚至禦空的三件神兵他也知道,只不過除了“獨鐘弓”,另兩件他也不清楚底細。

心羽臉上挂著笑容低頭看看“紫虹神霞”化成的項煉,兩天前她就問過丁雨真,一查之下才知是件頂級神兵,美麗的光彩、無匹的威力,只要一想起能獲得它,心羽就忍不住眉開眼笑,神採風揚。

不單是她,風鈴同樣也對“海芒移”寶貝的很,幾個女孩子玩鬧時,冰雲就常被她們拿著神兵逗,雖然姊妹間不存在妒嫉,可還是把冰雲逗的大喊不依,直向禦空撒嬌說也要一個神兵。

而除了睡覺外與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月楓也會適時放射出羨慕的光芒,禦空當然不會把她給忽視掉,強撐著拍胸脯保證一定會再找來神兵給她們,幾個人的關係似乎有點奇妙,卻又是異常的和諧融洽。

禦空苦著臉道:“有兩件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哈哈——那先去看看吧,沒見到東西,我再厲害也沒辦法呀!”戰神爽朗的笑道。

“走走一一啊——等等。”禦空叫了一聲,忽地就跑個不見蛋,一下子又出現在眾人身邊,原本被他抱在懷裏的那些奇花異果已然空空如也,想也知道是拿回去放了。

“好了,快走。”

禦空嘻嘻一笑摟起心羽就往聖地飛去,精靈神嬌笑著一揮玉手,冰雲、風鈴、笑英、月楓也都飄浮起來快速跟上。

本來雷飛勝也在旁邊的,可他就跟諸女第一次見到神一樣,一刻也不敢多待,打過招呼後便一溜煙地跑回去,任絮菁身體還不適合走動,因此並沒有下去,從上看到他的狼狽樣不由一陣取笑。

雷飛勝則只能搖頭苦笑道:“壓力太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崇,比我去七性劍宗偷秘笈時還緊張,真搞不懂那幾個小丫頭怎么還待得下去。”

“你沒聽她們說禦空已是他們的弟弟,縱然她們有些不習慣,也得盡力去學習適應,因為她們……是禦空的妻子。”

任絮菁若有所思的沈吟道,這一刻她已明白了,禦空的境界絕不如她想像般簡單,雖然冰雲只是跟她說過禦空現在很厲害,比以前厲害,但這一瞬她腦海卻突然涌起兩個字“鬥神”。

“是呀,收禦空為徒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你能收冰雲為徒,或許也是你的福氣。”雷飛勝感慨的道,任絮菁沒有半點反駁,兩人相視而笑。

禦空一群人來到聖地,苗杳鳳鑫和於荷琳卻未跟來,她們覺得自己的身分有些敏感,到天靈族人的聖地似乎不太好,本來還想拉住月楓的,不過精靈神“飛行術”的速度太快,才剛想動手就已不見人影了,她們互視一眼也就放棄,女兒既然與大家生活得開心,她們又何必硬要讓她心中產生隔閡呢!

月楓隨著大家走入聖地,回頭看了看,母親怎么不見了,禦空的師父也不見,搖搖頭不再多想,反正又不會走失,進到裏面,精靈神正靜靜撫摸著一幅散發出凜然氣勢的畫像經過一陣靜默,戰神看向一個木箱,首先開口道:“這是碧音放意吧,可以拿出來了。”果然厲害,犀利的眼神一掃,立刻就知道碧音放意在哪兒。

丁天陽看向了禦空,見他向自己呶呶嘴示意,便點頭一笑上前將木箱打開,碧音放意再次現身在眾人面前,只是這次琴面上的飛鳥雕畫已不再死寂,羽翎輕飄微顫顯得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琴上振翅高飛,令人不免感嘆制造者的鬼斧神工。

禦空見此卻是有些困惑道:“奇怪,神兵未認主前不都是另一形態嗎?碧音放意怎么會這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了。”

其實丁天陽等人現在也是滿腹狐疑,一般而言,未認主的“玄神兵”都會以變化後的形態出現才是,難道碧意放意還未修復完成,看起來又不太像。

戰神見到眾人一臉不解,笑了笑道:“看來你們都不知道,碧音放意跟其他神兵有些不同,它不單只是看人的屬性是否與它相符而認主,也不單是力量匹配得起它便自行認主,就算是想以時間獲得它的認同也不行。”

大家聞言更是茫然不解了,禦空撇著嘴奇道:“那它不是玄神兵 ?也不對呀,長老說它是玄神兵呀,難不成每個人都能使用。”

“別賣關子了。”精靈神拍了戰神一下,嬌笑道:“要讓它認主,最重要的就是得會使用它,餘下的皆是其次。”

“要會使用它?”

還是聽不太懂,神兵的使用方法應該都差不多呀,再看看它的模樣,眾人腦中先後閃過一絲靈光道:“要會彈琴。”

“沒錯。”戰神和精靈神同聲笑道。

禦空笑道:“既然知道怎么讓它認主就好辦了,待會兒讓大家來彈彈不就好了。”

丁天陽苦笑道:“可族裏沒幾人學過音律呀,有學的人功力卻都不高,得到它也是浪費寒飛霜他們苦惱地點頭附和,可見當場沒一個人會。

禦空無奈的看看心羽,立刻聽她叫道:“還不都被你教壞了,人家就只懂得練武,哪有時間去學琴呀!”

冰雲、風鈴此時也都是一副不要看我的神情,幾個美女都差不多態度,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我……”突聞笑英的叫聲,大家看了過去,卻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也不會。”

“那你還叫那么大聲。”眾人頓是一陣笑罵。

笑英撅著嘴嘟嚷道:“我是看嫂嫂也用叫的嘛!”

說罷,大家不由莞爾。

月楓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的看向禦空道:“我可以試試嗎?”

“你會彈琴?”禦空叫了一聲,大家的眼睛頓時轉換目標。

“嗯,我有學過一陣子。”月楓臉薄,一受到眾人目光注視,登時大感羞意的躲到心羽背後,輕若蟻語的說道。其實她何止學過一陣,除了習武外,她剩餘時間大都是用來學習音律,而琴正好又是她最喜歡也最熟練的呢!

“好呀,那就你先來試試。”禦空高興的說著,餘人亦是欣然點頭。

會彈琴的人裏就月楓功力最高,大家都希望能一試成功,不然,丁天陽記得族人裏會彈琴的,最厲害的好像只是頂級戰士而已,那種功力匹配起神兵,唉,慘不忍睹呀!

心羽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月楓快來彈彈看,把它收服了,以後我們就可以每天聽曲了。”

禦空好笑的刮了一下心羽的瑤鼻道:“你把琴當聖獸了呀,還收服勒!”

精靈神道:“不急,這事待會兒再辦,隨便彈彈可是無法讓琴認主的唷,月楓還是先將曲譜回想一遍,放松一下心情,準備好再來。”

“嗯,我明白。”月楓點頭應是,閉起眼睛靜靜回想以前學琴的經過。

禦空又向心羽取笑道:“呵呵——就你急的,以為所有神兵都很隨便呀!”

心羽這可不依,氣嘟嘟的反駁道:“那你是說人家的紫虹神霞很隨便 1

“哪有,紫虹神霞是慧眼識英雌,怎能叫隨便。”

“哼——就你會說……”

戰神搖了搖頭笑道:“為了這種事也能鬥嘴,小倆口還真是不吵吵就不過癮呀,呵呵——,先按按,回房去你們再吵如何?”接著轉向丁天陽道:“先讓我們看看聖蓮天輪吧!”

心羽吐了吐香舌,向禦空甩過去一個嬌填的眼神,似在說“都是你害的啦”

禦空聳聳肩回以一臉無辜,表明不是自己掀起開端的,不待嬌妻抗議便搶先道:“對呀,我也還沒見過什么聖蓮天輪呢,先見識見識再說。”

丁天陽從旁拿起一個只有一尺半寬長的小木盒,將其打開道:“這就是聖蓮天輪了。”

那是一個厚約三寸,直徑只約一尺多些的圓盤,圓周便如其名,浮雕出片片細致的蓮花瓣,恍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可惜的是它呈現出的深褐色不但無法展露出蓮花的聖潔美麗,甚至還跟先前的碧音放意一樣,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在蓮蕊部分則是一個三寸來長的空洞,看起來又平添幾分寂寥的缺憾。

看到聖蓮天輪的模樣,眾人免不了流露出失望之色,比起未修復的碧音放意還要遜色數分,看起來較一般的木雕還要不如。

就連戰神見了也跟著搖頭道:“沒想到它活著時和死去時的差別如此之大。”

精靈神將它捧了起來,嘆聲道:“唉——本源能量幾乎盡失,除非能尋得‘法蓮木’否則它再也無法回復當年風採了。”

禦空大感不解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死了活的,我都聽不懂。”

心羽看了看旁邊諸人,代大家說道:“我們也都不懂,是跟先前的碧音放意一樣嗎?”

精靈神解釋道:“每樣神兵都有其自身的靈氣,這你們應該知道才是。”

這點丁天陽曾說過,禦空立刻點了點頭。

她又接著道:“一般來說只有外表的損傷才會令其靈氣消失,可是聖蓮天輪外表未見半分毀損卻已幾乎喪失全部靈氣,唯一的解釋便是它曾爆發出本源靈氣,就像是一個人以生命為代價來施展超出本身實力的力量,因此陷入無法清醒的沉眠,除非能以其本源的法蓮木之靈氣來注入新的生命力,否則它將再也不是一件神兵了。”

禦空笑道:“我們再把它重新鑄造不就好了?”

精靈神搖著蟒首道:“不,其他神兵可以重鑄,但聖蓮天輪不行,因為它的材料是法蓮木,它對魔法的增幅最主要就是來自靈氣,失去靈氣的作用,它頂多就是一塊堅硬的木頭罷了。”

眾人一陣沉思,禦空又是大刺刺的笑道:“那也是容易,哪兒有法蓮木,我去找就是了。”

精靈神苦笑著看向戰神,見其搖頭表示不知,她也無奈的道:“若知道哪裏有就好辦了,可惜我們也不知道,法蓮木的數量實在太少,而且沒人知道它是怎么生長出來的,只要一個地方有,那方圓千裏之內就絕不會有第二棵的存在。”

“咦——姊姊既然知道這個特性,那應該也知道哪裏有才對呀!”禦空奇怪的問道。

精靈神嚅嚅不語,好像有什么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戰神見狀不由笑道:“法蓮木就只有它的一塊‘心’才能制成魔法器,而一失其心,那法蓮木便等同死亡,當年小妹把它知道的那幾棵法蓮木全都拿去制造魔法器了,甚至連聖蓮天輪這萬年法蓮木之心也是小妹提供的呢!”

“啊!”每個人聞言全都看向了精靈神,她也太狠了吧,居然把法蓮木砍光了,卻不知說是全部,其實總共才五棵而已。

“哼——我還不是為了讓人類多點本錢對抗魔族,你那時侯不也沒反對,現在好像都是我的錯了。”精靈神大發嬌嗔,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硬要大人說自己沒錯一樣。

戰神很不符合身分的攤開雙手苦笑道:“我又沒說你有錯,你硬要說自己有錯,那我也沒辦法呀!”

“你……哼——臭哥哥,我不理你了啦!”精靈神氣衝衝的甩過頭去,轉問禦空道:“弟弟說,姊姊有沒有錯?”

禦空立時義正詞嚴的大聲道:“當然沒錯,姊姊又不是為了自己,怎能說你錯,誰敢說你有錯,我就先把他宰來烤,烤了再宰。”

“嗯,弟弟最好了,不像臭哥哥。”精靈神高興地蹦了過去抱向禦空,順手就將聖蓮天輪丟給旁邊的冰雲。

戰神聞言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一個長不大的妹妹就夠頭疼,現在又多了個長不大的弟弟,唉——自己竟是只能孤軍奮戰。

正當這姊弟互搭著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抬著頭同聲連氣向戰神示威之際,聖蓮天蓮竟是突生異變,一陣陣輕顫差點把拿著它的冰雲給嚇傻了。

禦空、戰神、精靈神同時轉頭看去,三人俱是感到一絲絲的能量波動在冰雲手中產生,仔細觀察之下才發覺那是冰雲指上的“白晶戒”正向聖蓮天輪傳過一股淡薄的靈氣,禦空雖有所覺,卻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著看著也呆住了。

戰神一有所覺便反應過來,大感驚奇地訝然道:“晶石裏怎么會有法蓮木的靈氣呢?”

精靈神凝神一看,隨之皺眉道:“不好,晶石裏的靈氣太弱了,不夠讓聖蓮天輪活轉過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聞言便猜出個大概,同時心中也著急起來,管它晶石裏的靈氣從哪來的,只要能讓神兵重生就好,可它的靈氣居然不足,這不是要氣人嗎?

戰神轉念一想便有了對策,忙道:“小弟,快點用心去感覺法蓮木靈氣的性質,將性質接近它的能量全都聚集到這裏來。”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種情況以前可還沒有過先例。

不過成功的機會還是有的,天地萬物本就是藉由玄奧的能量孕育而生,因此法蓮木的靈氣也免不了會與某種能量性質相符,戰神想起禦空可以控制的能量是無可估計的復雜繁多,所以才叫他凝聚能量,這裏也就只有他才能想要什么能量就招來什么能量。

禦空雖然還搞不懂是要做什么,反應卻未慢上一絲一毫,眼睛一閉靜下心來,全神全意去感覺從白晶戒中溢出的靈氣,同時間靈識大放,無數能量亦從四面八方涌進了聖地。

禦空沒有浪費任何一點時間,一開始是不管什么能量都召喚來,在途中才快速地將不需要的能量解散,這時他才發覺,要在無數能量潮中挑選單一性質的能量委實不容易,就像一種顏色,淺紅、中紅、深紅,誰能說它不是紅色呢?無奈的禦空只得把挑剩下的它們全都召來試試。

不一會兒,冰雲身周已是聚滿了接近法蓮木靈氣的能量,終是趕在白晶戒中的靈氣後繼無力之時補充上來,略復生機的聖蓮天輪竟是自行挑選,吸收起某一小部分的能量,震動亦是愈趨激烈,就像是一個擁有強大求生意志的生命,不願向命運屈服。

禦空感知到它所需要的能量性質,再次將無用的能量散去,靈識範圍更加擴張的凝聚起能被它吸收的能量,眉頭微皺,不滿的嘟嚷道:“真挑嘴,我選剩下的那么多種能量,居然只有兩種是它要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戰神與精靈神聞言不禁再次感到驚訝而面面相覷,因為若非禦空說起,他們還以為最後只剩下一種能量呢!沒想到他不只是對能量的親和性驚人,對能量的感知力也同樣恐怖,連神也無法比擬。

隨著禦空完全符合的召來聖蓮天輪所需能量,它的顫動反是逐步平穩下來,但很明顯生機已然漸復,在蓮瓣上泛起淡淡的聖潔光華。

在冰雲毫無所覺中,一絲細微的靈氣已悄悄鑽入她的體內,召喚、引動她的魔力,迅速地流往聖蓮天輪,冰雲似乎感受到它的求助,更是配合的主動將魔力注入其中。

受到冰雲幫助,聖蓮天輪的光華更是盛放,接著空氣中的七大元素能量也開始往它聚攏,七彩光華一閃一閃的融入其中,令蓮瓣飄起了七彩的迷幻光輝,恍如一朵盛開的聖潔蓮花,中空的花蕊更是有著奇幻異彩不停跳耀,像煙火一般美麗靈動,原本最為缺憾的部分竟成最美的一幕,在多方的助力之下,玄神兵聖蓮天輪終於奇跡般的重生了。

一幕幕的景象悄悄浮現在冰雲腦海,那是聖蓮天輪擁有的能力演化,因為它在冰雲手中重生,更因借助了屬於冰雲的魔力,當它再現風採之際亦已同時認冰雲為主,甚至連它的運用之法也同時傳達給了冰雲。

冰雲明白自己獲得了聖蓮天輪,又驚又喜的竟是呆住了,還很不像淑女的傻笑著,幸好沒有流口水,不然就模大了,直到聖蓮天輪自行變化成一朵美麗的小蓮花插在發上她才回了點神,看向丈夫、姊妹又傻笑起來。

禦空看著冰雲頂上那朵比玫瑰小上三分的精致蓮花,又看看哥哥、姊姊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種情況連他們也無法解釋,戰神看著冰雲玉指上的白晶戒道:“一切起因皆在於那枚晶石上的法蓮木靈氣,但它為什么會有法蓮木的靈氣呢,恐怕是沒人能說得清。它已經超乎我的認知之外,只能以奇跡來解釋這種現象了。”

五個精靈此時則都飛至冰雲頭上打量著它,吱吱喳喳的談論著,說的話不外乎“真漂亮”、“跟心羽的一樣好看”、“風鈴的也不錯”、“就老大的最醜”、“對對,都沒花紋也沒樣式”、“而且還三樣都很單調”。

當然,她們的聲音禦空就直接當成沒聽到,反正不會有什么好話,等一下一定又會吵起來,這不,她們已說到都是小火撿來獨鐘弓,要不然第三樣神兵就不會“也”那樣“醜”了,小火馬上成為眾矢之的,唉——三件神兵只是較為樸素,哪能叫醜呀!

精靈神好奇地抓起冰雲玉手,左看右瞧道:“真怪,確實只是一個晶石戒子呀,現在也沒法蓮木的靈氣了,奇怪,真的只能用奇跡來形容。”

一見連他們都不明白,禦空才懶得費心思,大刺刺笑道:“管它怎么回事,反正這是好事就對了,呵呵—真是有趣,我們的神兵除了海芒移外,其他都是草名奇妙就得到了。”

“哼,說的我好像很不合群似的。”風鈴不高興的嘟起紅潤小嘴,沒事找事逗嘴就是這家子的風格。

禦空還真點頭道:“對嘛,風鈴居然搞特殊,不乖。”

心羽調皮地笑罵道:“那還不是你替她弄來的。”

“嗯,都是你害的啦,你才不乖咧!”風鈴藉機起義,掄起粉拳作勢要打。

“啊——反了、反了,居然老婆打老公,救命呀!”

禦空大呼小叫的往外跑去,諸女見狀也都嘻笑著追了出去,留下丁天陽幾人還在思索聖蓮天輪和白晶戒的關係,他們可不像禦空那般隨便,怎能想不通就不想呢?


第三章 神琴初放

幾個人在外玩鬧一會兒,禦空想起還有碧音放意,正想叫大家回去,月楓已然抬著琴跟在精靈神後面走出來,丁天陽幾人卻還在裏面苦苦思索。

精靈神玉手一揮喚動土元素,地面馬上就凸出一大一小的土塊來,一大為琴臺,一小為座椅。

“謝謝。”月楓明白她的意思,趕忙道謝將碧音放意擺至琴臺上,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不禁又紅了美麗的粉臉,羞答答的在椅上坐下。

“小土,我們也要椅子。”禦空指著地面道。

諸女見狀亦是學他,俏皮地看向小土,伸出玉手指著地。

“好。”

小土話聲一落,眾人的腳下一陣抖動,大地隆起,每個人都長高了約兩尺高,土椅竟是直接在人的腳下冒出來。

沒好氣的瞪了小土一眼,大家俱是喃喃念著跳下土椅坐下。

小土卻得意的笑道:“看看椅子負擔你們的重量還能冒出來,我很厲害吧!”

苗杳鳳鑫走過來,見此排場,奇怪的問道:“你們要做什么呢?”

禦空笑著將經過說了一遍,苗杳鳳鑫不由驚訝地叫道:“什么,這……這……”

見她如此吃驚,大家都看了過去,禦空側著頭道:“嗯,還是嬸嬸也會彈琴,要先試試嗎?”

“不……不……”月楓跟人去聖地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拿人家的神兵,苗杳鳳鑫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若要拒絕又太沒禮貌了,好像是自己不願融入這個大家庭似的。

倒是於荷琳爽快,向月楓豎起了大姆指笑道:“我們可不會彈,月楓努力點,別讓大家失望 1接著向苗杳鳳鑫點了點頭,傳音道:“重頭到尾都是我們把自己當外人,何必呢,現在這樣有什么不好?”

苗杳鳳鑫嬌軀微震,心想:“是呀,幹嘛自己為難自己,一直以來還都認為我們心胸開明,現在才知有多小家子氣,楓兒從小就喜歡彈琴,這不正是為她打造的機會嗎?”她心中的結一解而開,笑容頓時如百花綻放般展現開來,也向月楓翹起了大姆指鼓勵著。

心羽不知她們二人剛才心中已轉了無限念頭,見狀也跟著湊熱鬧,使勁的鼓掌叫道:“月楓加油呢,人家可是第一次聽神兵琴的曲聲,別彈砸了唷!”

月楓聞言壓力更大,芳心怦怦如小鹿亂撞,嬌俏的臉龐都給拉緊了,這還怎么彈呀!

“你看你,愈說愈緊張。”禦空以食、中二指夾住了心羽的瑤鼻責怪道。

這一來心羽可不能呼吸了,揮著小手,飽富鼻音的叫道:“打酒(哪有),補藥內(不要捏),忍家補疼無雞啦(人家不能呼吸啦)!”

“哼,不要欺負心羽啦!”冰雲趕忙拍掉了禦空的魔手,不過她那紅嫩的嘴角卻忍不住翹起,很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笑英更是不給面子,呵呵笑道:“嫂嫂的聲音好有趣唷!”

看大家幾乎都忍不住笑意,心羽氣嘟嘟的鼓起臉領,輕輕揉著小鼻子,狠狠的瞪了禦空一眼,罵道:“臭禦空,都是你啦!”

禦空半點悔意也沒有,反是見到心羽氣紅的嬌顏在誘人犯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張手就將她摟進懷裏,用力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乖乖,不要這樣誘惑我,我會忍不住的。”

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眾人終於耐不住笑意大笑開來,直把心羽羞的往禦空懷裏猛鑽,接著又板起臉抬頭叫道:“討厭啦,有什么好笑的!”結果只是令大家笑得更加開心放肆。

好不容易讓大家笑夠了,月楓的心情也被鬧得輕松起來,大家也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精靈神似鼓勵、似提醒的笑道:“不要介懷周遭的一切,只有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方能得到它的認可。”

“嗯。”月楓領首表示明白,雙手手指活動一下,深吸了口氣將手放至琴弦上,靜肅的神情更添一絲優雅出塵的氣質,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在靜默中,月楓秀美的玉指輕按琴弦,正欲撥動之際,觸手的感覺卻是堅硬無比,她芳心微動逐漸加強力道,在運上三成功力時才終於壓下一弦。試出琴弦的異處後,她又將餘弦逐一壓下,五、六、七弦更是要用上近五成功力,光這一點就已非尋常高手所能彈動的了。

平撫下心中對弦力的驚訝,月楓將芳心凈化成空靈,接著又漸漸地產生陣陣起伏,恍如一張曲譜在腦海中形成,一雙玉手同時運足真氣撥動第一個音節,然而一一卻不是眾人意料中的仙音,反是一堆莫名其妙不成音律的怪聲。

“咚……轟……當……叮……砰……鏘……噗……”自第一個音響起,接連著的聲音根本不成曲調,而且聲聲皆是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一樣難聽。

眾人不由皺起眉頭,難掩眼中的三分落寞,看來對這次試琴已不太抱希望了。

琴音雖是難聽,月楓卻是絲毫不受影響,雙手依然按照自己的心意彈奏著,她相信這只是碧音放意對自己的考驗,否則就算再爛的破琴她也有自信不會彈出這種亂七八糟的聲音來。

似乎是感受到月楓的自信與堅定,碧音放意的聲音又出乎意料的轉為平淡,聽起來總算不會太難受,眾人心中再次涌現出一股期盼。

好不容易經過一段平淡的音節,在眾人的等待中,一只七彩飛鳥的光影突然從琴上升起,小巧的身影輕靈地在月楓頂上旋繞兩圈,迷幻的光彩最後沒入她的黑發之中。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著如此異象,正自吃驚,卻又聽聞耳中傳來陣陣活潑歡快的琴音,節節音符倣佛幻化成歡樂的精靈在天地間躍動著,感染著人們的心靈。

輕快悠揚的聲音恍如漣漪般蕩漾開來,天地萬物俱皆沐浴在靈動的音律之中,悅耳的聲音悄悄洗去人們一身的疲憊,令正在開山拓野的天靈族人們滿心歡快充滿幹勁,鳥兒輕靈快樂的唱鳴伴和,小動物們開心的玩耍著,滿山遍野顯得一片生意盎然。

音符收歇,眾人依舊沈浸在那美好的音律中,良久,不知是誰第一個用力的鼓起掌,頓時接連響起熱烈的掌聲,直把月楓又羞得臉紅了,而遠處的人們與動物們則是若有所失,不自覺的豎起耳朵,倣佛這樣做便還能再聽到那美妙的曲調。

“不錯唷,沒想到月楓琴藝的功底如此深厚,一曲還不到一半就讓碧音放意認主了。”精靈神讚美地笑道。

戰神亦點頭道:“確實不簡單,我還怕你一開始就放棄呢!”

本來還在裏面苦思的丁天陽早已被琴音吸引出來,聞言不禁問道:“如果放棄就不能再讓它認主了嗎?”

戰神道:“也是可以,但會更加的困難。”

禦空抱怨道:“你們早就知道,怎么都不提醒月楓嘛,要是失敗可怎么辦?”

精靈神笑道:“我不是有說要全心全意嗎?如果一開始就說出它的奧妙,那反會造成月楓太過在意,其實並沒什么幫助。”

月楓聞言立時附和道:“嗯,真的很是奇妙,我好像能感覺到它對我的堅持很是滿意呢!”

“那就是玄神兵的靈性。”精靈神笑了笑又道:“不過你還得好好練習才行,碧音放意可不光是用來娛樂的,像你所彈奏的曲子就太活潑了,完全沒有發揮出它的威力,你彈一首殺伐氣息較重的曲子試試,然後再以本身的意識配合琴音,這才能將它的能力展現出來。”

月楓看看精靈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下,苗杳鳳鑫代她解釋道:“楓兒從小就喜歡音律,可是,她只喜歡聽起來讓人舒服開心的曲調,所以……”

不用說完大家就懂她的意思了,或許這也是大家都沒聽月楓說要彈琴的原因,憂傷的心情和愉悅的樂聲怎么都搭不起來嘛,也是在如今父母平安、朋友在側的情境下才能完美的發揮她那一手琴藝。

禦空搔搔頭笑道:“那……那月楓再學就好了嘛,反正基礎工夫足夠,要學其他曲子應該也很容易才是,就那種有氣勢一些的曲子。”

冰雲點頭道:“對呀,月楓那么聰明,學幾首曲子還不簡單,不過可別學那種悲傷的曲調唷,我不喜歡傷心的感覺。”

心羽湊上前去自我推薦道:“我可以每天聽月楓彈琴,評估哪種曲調最好。”

“你這丫頭還真敢說,自己不努力練功,居然還想每天聽曲。”禦空以食指刮著她的臉頰取笑道:“看看笑英這幾天都拚命的練功,你們卻只會玩,羞不羞呀,還敢說要努力練功好配得起紫虹神霞呢!”

說到這兒,諸女都不禁生出絲絲尷尬,弟弟努力修練,自己卻整天膩著禦空,實在沒做嫂嫂的樣子,禦空的復活真讓她們內心愈來愈是懈怠,再也不見當初那份不眠不休練功的狠勁了。

誰知笑英此時卻拍胸脯道:“沒關係,我會保護嫂嫂,不會讓人欺負嫂嫂的。”

天啊——還讓不讓人活呀,笑英天真的為她們說話,卻反是讓諸女更覺心虛羞愧,做嫂嫂做到這地步也實在太丟臉了,居然要靠十五歲都不到的弟弟來保護。

“長老,請問族裏有其他曲譜嗎?我還得多多練習才行。”

月楓雙手輕輕撫著碧音放意,琴上鳥兒單立雙飛、群睡和鳴,栩栩如生的眾多形象倣佛正在鼓勵著自己,期待自己能將它更完美的展露在世人面前,看著琴面,月楓的眼中滿是癡迷,實在愛煞了它,更是渴望多學些曲譜來將它的能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有一些,跟我去找找吧!”

趁著丁天陽要帶月楓去書房找曲譜,禦空也想跟去看看之時,心羽拉著冰雲、風鈴就準備離開。

“咦——你們要去哪裏呀!”精靈神走過來卻剛好見到她們要溜走。

心羽紅著小臉道:“我們要去練功。”

禦空聞言一笑,明白她們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精靈神笑道:“那也得等服用過我帶來的那些東西再去修練呀!”

“對呀,我們回去大吃一頓吧!”禦空高興的笑道,當然,以他的功力是絕對沒得吃啦,就連已達戰皇級的風鈴也沒份。

接著,在精靈神的分配下,心羽、冰雲、笑英依照指示開始服用,那些東西可都是萬金難求的寶貝,效力非比平常,若是隨便吃下肚去,配合不好而讓效力減弱還是小事,藥力相衝而讓人有所損傷才真會叫人欲哭無淚呢!

只過了區區三天,心羽諸女和笑英在藥材與戰神的幫助下都已達到戰皇、大魔導師級境界。剩下的藥材則都給丁天陽去處理,因為“雙靈匯元訣” 屬於夫妻雙修的功法,一人提升便有可能拉升另一人的功力,可比諸女和笑英節約多了。憑著那些奇花異果與戰神的能力,沒過多久天靈族就又多出八個戰皇級高手。

心羽她們功力精進之後可不敢也不願再偷懶了,全都努力的與族人一同練功去,當中又以笑英的進步最為可觀,在不使用神兵、魔法的前提下,憑著還不熟練的“血神刀法”竟能略勝心羽半籌,只是這一來又讓三女暗自感到慚愧,也更加賣力練功了。

這三天禦空也未閒著,很是努力的想提高本身“禦氣飛行”、“挪移”的速度,但進展極為有限,他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時間,可是,誰也無法跟他說還有多少時間,所能做的便是把握住任何一分空閒。

諸女和笑英功力的提升都已完成,練武的練武、練琴的練琴,就連小白也都在谷外四處折騰,以求盡快適應自己那一身激增的力量,甚至精靈們也神神秘秘的跟著精靈神,說要學習什么秘密絕招。

見及此,禦空便想把那些已跟廢鐵沒啥兩樣的神兵拿去重鑄,不然這樣放著實在太浪費了。

跟大家說了一聲,最後決定由淩焱凡、丁雨真陪同禦空一起前往“新利城”,畢竟那任何一樣材料都有可能引起無數人凱覷,誰知道鑄造期間會不會發生意外,還是要有高手壓陣才夠穩當,以天靈雙聖之威名,就算有意外也會少掉很多麻煩。

三人大包小包的飛行於高空,此時禦空才發覺淩眾凡夫婦背上的神劍,仔細一看不由奇道:“咦——你們的劍怎么換了?”

淩焱凡解釋道:“戰神大人和精靈神大人說我們的功力還無法將‘天靈雙劍’的威力發揮到極限,所以我們就將雙劍交給長老,繼續留在我們手中太浪費了。”

“不過我們還有‘聖皇之力’做為增幅,用‘正神兵’也是一樣的。”丁雨真亦笑言道。

禦空點著頭又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聖皇之力是什么呢,好像很厲害?”

“聖皇之力應該是前聖皇以無上功力凝聚成的能量吧,我們也不是很了解,只能一代一代的傳承,並且只有超級高手才能承受,也只有擁有聖皇之力的人才能自由進出結界,還可以增強本身的攻擊和防禦能力,增強的幅度比靈物還大。”

“哦——確實是很厲害,對了,那他們要多久才能再次使用天靈雙劍呀?”

“現在就可以了,因為兩位長老曾是雙劍的主人,只用了一天就再次讓它們認主了。”

萬裏路途就這樣在三人閒聊中度過,禦空更是多加了解了許多從前不明白的事,見識實在差他們太多了,這個聖皇當的真有些心虛。

兩天後來到新利城,城裏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就是多了些徵招士兵的人員,這也是現在全大陸的普遍現象,為了反擊魔族入侵,各國軍隊的數量都大為增加。

禦空才不管別人在幹嘛,直接就往西奧特古的兵器鋪跑,只是他似乎有點把位置忘了,繞了好幾圈才找到那家熱烘烘的兵器鋪。

“嗨——好久不見。”禦空風風火火的朝看顧兵器鋪的大漢叫了一聲就又往裏衝,對方似也還記得他,就那樣讓他闖了進去,接著在裏面“鏘——鏘——”的打鐵聲中又響起他的叫聲道:“大叔、大叔,我來看你 1

西奧特古微微一愣,手中大錘依然不疾不徐的敲著,轉頭大吼道:“臭小子還記得來看我呀,哈哈——這么久沒見,有沒有闖出點名堂來呀!”

暈呀——禦空的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他居然一點也不知道,資訊也太落後了吧!

禦空抬頭挺胸臭屁地道:“那當然,看我人長得帥、功力又高,怎么可能沒名堂,你竟然還問,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西奧特古又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道:“哈哈——我只喜歡打造兵器,沒興趣理會打打殺殺的事情。”

發覺丁雨真柳眉緊鰲,淩焱凡似也有些受不了那比打鐵聲還大的嗓門,禦空又笑道:“我知道你看到我很興奮,但可不可以別興奮太久呀,不然我這兩位朋友可會被你震聾 1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西奧特古笑笑,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禦空笑道:“他就是這樣,一興奮就亂吼,我以前也被他嚇過呢!”

“哪裏,是我們大驚小怪了。”淩焱凡夫婦臉色已回復正常,微笑向西奧特古領首為禮。

“別客氣,你們坐,我先將這把刀完成。”西奧特古招呼一聲便又敲擊起來,但旁邊似乎沒椅子可坐。

禦空聞言就一屁股往地面坐下,淩焱凡、丁雨真也明白怎么坐了,相視一笑跟著盤腿坐下,習武之人哪會太在乎環境。

等到西奧特古停工過來,禦空不客氣的將背包一甩,像倒垃圾般的把東西全倒出來,道:“大叔,我來看你,所以就順便帶一些材料來請你幫忙打造。”

淩、丁二人也跟著把背包放到前面,不過動作可輕柔多了。

西奧特古笑道:“哈哈——我看是要我鑄造,順便來看我吧,對了,你老婆呢?”

“知道就好,幹嘛拆我的臺呀,真沒面子。”禦空嘿嘿傻笑抓著腦袋,卻是看不出他有半點尷尬,接著又當成沒事道:“我家離這有點遠,她們待在家裏呢!”

“嘻嘻嘻——”丁雨真忍不住發出一串銀鈴似的嬌笑聲,禦空實在太逗了,就連淩焱凡也是面帶笑意。

西奧特古笑著拿起一支殘刀,愈是觀看,他的臉就愈是嚴肅,眾人亦是跟著沉下臉來,生怕他說鑄造不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拿起一塊黑鐵仔細觀視良久,接著動作愈來愈快,一一將所有東西看了一遍,除了一堆殘兵破甲,還有不少天靈族三千年來收集的頂級材料,任何一樣都是萬金難求的寶貝。

到後來西奧特古的眼睛幾乎要瞪的比銅鈴還大,緊繃的老臉更可見深切的激動,當他看完了最後一件後就那樣呆坐不動,把禦空三人急得不知所以,能不能鑄造也得說一聲呀!

最後還是禦空沒耐性,伸手搖了搖他肩膀,道:“怎么樣,可……”

可什么他已說不下去了,因為西奧特古就那樣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嚇得三人不禁慌了起來。

淩焱凡趕忙衝過去一搭其脈,禦空緊張的手亂抓、嘴亂叫道:“他怎么了,沒事吧?你們有帶藥吧?”

淩焱凡古怪的看了看緊張的二人,苦笑道:“他應該是看到太多的頂級材料,太過激動,所以昏過去了。”

三人松了口氣卻也不免心中抱怨,這家夥自己爽了,卻把別人嚇得手忙腳亂,結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鑄造這些材料。


第四章 便宜曾孫

淩焱凡想了想道:“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可以才對,否則沒必要為一堆無法鑄造的材料而激動。”

禦空撇了撇嘴,偏要唱反調,道:“不一定他是不能鑄造,看到那么多材料卻不能用,所以才氣的昏倒呢!”

“誰說的,我西奧特古是什么人,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小看我。”西奧特古也不知是不是被氣醒的,居然蹦得老高,大呼大喊,一點也看不出他剛才昏迷了。

三人又被他的突兀舉動給嚇了一跳,這老家夥也實在太會嚇人了。

禦空正想說話,西奧特古卻搶先捧起了一顆拳頭大的黑塊道:“天呀,你們看看這是‘百融金鐵’呀,還有這……這是‘天英石’,這是……”

他就那樣一邊說著一邊將材料往懷裏塞,像是怕被人搶了一般。

禦空看得是好氣又好笑,拖著聲音道:“大叔——沒人跟你搶,你別急好不好呀!”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激動了,這些東西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幾樣,今天居然一看就是一大堆,實在……實在……”西奧特古看起來好像回復了些,但心情還是未能平靜,接著他又趕忙抱起那一堆東西衝往後面內房,還邊叫道:“快—一快把所有東西都拿進來,這可都是寶貝呀!”敢情他是真的怕被搶了。

大部分材料都已被他抱進去,三人只各拿一點就沒了。

四人在裏面又坐下來,禦空問道:“你看那些壞掉的兵甲,還能重鑄嗎?”

西奧特古點頭不迭道:“沒問題,天呀——最差的都有次神兵級數,你是哪來這么多的,呵呵——我最少可以鑄成幾件神兵,一件、兩件……”他都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一邊分類一邊笑。

“請你冷靜點好嗎,以你現在的心情很像不太能準確的判斷事物呢!”丁雨真見他心情似乎不太穩定,有禮的提醒道。

丁雨真的聲音猶如醒酬灌頂,西奧特古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深吸了口氣,很快地便是一臉肅穆的形象,他向丁雨真微一點頭道:“謝謝提醒。”

丁雨真回以爽朗的一笑,西奧特古將所有材料檢查過後又道:“我還得評估一下才能知道這些能鑄成多少兵器、盔甲,你們就先決定何種樣式吧!”

最基本的幾件禦空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最好的材料———對倣天靈雙劍模樣的正神兵,那是要給帥帥和可愛的,另外還要一把跟“斷憂七尺鋒”一樣的,當然就是要給武斷憂了,若還有能鑄成神兵的材料,那就要鑄把刀給孟甸竹。

當西奧特古看到禦空給他的刀圖時就直接叫道:“咦——斷憂七尺鋒。”

禦空笑道:“對呀,武大哥這么有名,你果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西奧特古側著頭瞪了他一眼道:“廢話,這刀當年就是我鑄造的得意作品,我會看不出來?”

“啊—”不單禦空,連淩焱凡、丁雨真也都眼睛一亮,心中更是肅然起敬,沒想到那柄不知斬斷多少兵刃,被稱為次神兵之王者的斷憂七尺鋒,居然是出自西奧特古之手。

雖然,那跟它在武斷憂的手中有關,但不可否認,若它本身的品質不足,武斷憂不會近百年未曾換過兵器,二人對西奧特古的鑄造能力終於是完全放心了。

禦空一愣過後又大為高興,幹脆就把圖紙給揉掉,道:“太好了,那就別看我這張圖,你可得鑄成一把比原來更好的斷憂七尺鋒晴!”

西奧特古又是沒好氣的道:“廢話,我可是要鑄造神兵耶,你把我當成要鑄造垃圾呀!”

“對喔!”禦空搔了搔頭傻笑道。

西奧特古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顆七彩晶石問道:“那這顆‘玄靈晶’是要加在七尺鋒上 1

禦空不解的聳聳肩,這他怎么會知道呀?

淩焱凡見狀便道:“不是,那是要加在靈劍上的。”

玄靈晶的作用就是大幅增強各係魔法元素的聚集與威力,而靈聚神劍又是以魔法為輔助,因此倣照靈聚的劍也同樣需要加強它聚集元素精靈的功能。

西奧特古點了點頭,卻不無遺憾地道:“可惜,‘龍神族’的人大都屬於魔武雙修,武斷憂的魔法同樣不弱,若能將七尺鋒鑄成魔法刀就更完美了,原本那把刀就有加了一點‘山炎熔晶’,可以加強火係魔法。”

“那把玄靈晶分成兩份嘛!”禦空道。

西奧特古搖頭道:“要想發揮出這顆玄靈晶的最佳狀態,只能加在一件兵器內。”

禦空沮喪地道:“沒其他辦法嗎?”

淩焱凡有些為難的頓了一頓,似下定決心地道:“把靈劍緩一緩,先給七尺鋒吧!”

禦空否決道:“不行,同樣都是神兵,沒道理要舍棄靈劍,你們想想有沒有什么地方有好材料,我去找找,大叔你說有什么是比較好的。”

西奧特古想都不用想就回道:“玄靈晶當然是最好的,不過一個就會引起無數人眼紅了,誰也不知道哪裏有,另外‘元素礦’也是很好的選擇,如果數量足夠,不會比山炎熔晶這類晶石差。”

“‘元素晶’?”禦空疑惑地問道,只差一字應該一樣吧!

西奧特古還未開口,淩焱凡便先解釋道:“不,它們只是功用相若,也同樣分為七個種類,但元素晶卻不能融解,只能用來鑲嵌,元素礦才可以與其他材料融合鑄成兵器。

“哦——原來如此。”禦空恍然大悟道。

西奧特古點了點頭,讚賞地道:“說的沒錯,你這位朋友懂得似乎不少,對了,還沒請教大名?”

“在下淩焱凡。”

“小女子丁雨真。”

“呵呵——我叫西奧特古,這小子應該有跟你們講了。”西奧特古未有半絲意外,就像沒聽過他們的大名一樣。

禦空大覺無趣,忍不住抱怨道:“喂——大叔,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天靈雙聖,你至少也得表現一點點驚訝嘛,這樣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啦!”

淩、丁二人聞言不由又是莞爾失笑。

“天靈雙聖?對了,難怪我覺得好像聽過你們的名字。”西奧特古老臉一皺,倏然蹦的老高,驚呼一聲後睜大了眼睛直瞪著二人看,在天靈雙聖面前他竟是一點也不顯敬畏,有的只是濃濃好奇,把二人看得怪別扭。

禦空暗笑於心:“看來大叔對較特別的人都會來這招嘛!”

不過想到當初被看了老半天,還是自己提醒才讓他回神的,禦空趕忙插話道:“大叔別再看了啦,兵器的事比較重要,哪裏有元素礦呀?”

“這個嘛!”禦空一說馬上就讓西奧特古回歸本位,偏著腦袋猛抓著頭發一臉苦惱,還好他的頭發本已夠亂,不怕愈抓愈亂。

淩、丁二人亦是沉默,其實元素礦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說要找就能找得到,就算你功力再高也沒用。

此時外面的大漢突然向裏面叫道:“叔叔,那個帶大甲蟲的人來

迷戀 於 2008-01-07 11:5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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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慘烈之戰

殷光介片刻後已親自前來探查,見到他們的人數與氣勢後便知不妙,心下凜然:“看樣子至少有三個以上的超級高手,不宜硬拼。”他的身形只是微微一頓便轉身就走,明白單靠自己的力量難以抗衡,只有與族人聯手才有機會一戰。”

眾魔族見他不戰而逃,更是戲謔的尖聲狂笑,呼嘯著追上去。

曾被他打傷的魔將更是大聲笑道:“別逃,媽的,不是很厲害嗎,怎么變懦夫了,有種就不要逃呀!”他叫的高興,卻忽略殷光介的速度可不比音速慢,任他兔叫再響也傳不到對方耳中呀!

數裏的距離轉眼即至,十七個戰將級以上的龍神族人已在外面等著,功力較低的族人都已躲進屋內,天空則是一只巨龍、十四只飛龍盤旋,還有一只身軀最為龐大的紅色真龍,威勢赫赫倣佛是所有飛龍的首領,正是殷光介的真龍“狂炎”。

“竟有五個超級高手,我實在太小覷魔族了。”殷光介從魔族人追來時散發出的氣息已能大略判斷出他們的實力,眉頭不由緊緊皺起,沒想到他們會有那么多高手,一對一沒一個是自己的對手,但一對五自己卻是絕無勝算,就算加上狂炎也同樣勝算低微,自己這次真是太過大意了,想叫族人避難也已太遲。

殷光介雖驚不亂,瞬息間已有了安排,沈聲喝道:“屋裏所有的人都靠往山壁,功力低的待在內圈,在上面布起防護魔法,大家盡量靠攏保護好他們。”

平坦的山坡本就不大,各間房屋不會建得太開,雖然敵人已近在眼前,但眾人要移動也不用多少時間。

沒有半個人有絲毫懷疑,原本待在房裏的人全都迅速地跑出來,急切而不慌亂的跑往山壁,井然有序地將老弱婦孺保護在內,戰鬥人員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魔法較厲害的則在上方布起層層護罩,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哪怕是一丁點的恐懼,這一切只是因為殷光介的存在,他們信任殷光介更甚於相信自己。

腦筋較靈活的人已明白到殷光介的意思,以對方的實力,房屋外殼的保護根本無用,不如集中靠向山壁,可以防止四面受敵,他們雖然也能攻擊上面的山壁造成落石,但己方有魔法護罩抵擋,只要落石別太巨大就沒問題了。

那些魔族人都生了一雙巨大的翅膀,若擠在一起攻擊難免互相幹擾,至少可以減低他們部分實力,不過從殷光介的慎重也能推斷,魔族的實力恐怕還在意料之上,再看向已然接近的魔族,大多數人也都明白這將是一場硬仗。

飛至近前,魔族人卻是不急著進攻,首領發出一聲邪虐的怪笑道:“就是你打傷我弟弟吧,桀桀——除了你,其他人只要跪下求饒,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你們一命,只讓你們當我的奴隸,哈哈——”

其餘魔族也都跟著大笑起來,強大的氣勢倣若實質罩向眾人,虐的眼神不斷在龍神族人身上掃過,倣佛他們已是自己的囊中物,開始在選擇哪幾個當自己的奴隸好。

“龍神族沒有求饒的懦夫!”殷光介如頂天巨柱般站立在最前方,右手緊握住蝕心奪魄,真氣在全身漫布開來,遇強愈強的狂放戰意提升至顛峰,墨綠色霧氣倣佛與他的金龍鬥氣合而為一,冰冷刺骨的殺氣直撲眾魔族。

在眾魔族噬人的氣勢下,殷光介背後的眾人不讓半分,同時爆發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同聲大喝:“龍神族沒有求饒的懦夫!”

聲撼大地不顯虛、豪氣衝天無所懼,龍神族人有的只是沸騰的熱血與永不服輸的氣勢。

五個魔將見狀,粗獷的臉容不由緊繃為之大怒,在魔界他們同氣連枝可沒多少人願意招惹,除了少數幾個高手、組織,誰敢在他們面前大呼小叫,自銀錫天縱敗退之後,他們就像是脫出囚籠的鳥兒,行事更是肆無忌憚,沒想到初至人界就有人敢在他們五人強大的氣勢前反抗,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一大侮辱。

見他們眼中殺意突漲,殷光介立知他們要動手了,矯健的身軀驀然彈射而上,厲嘯聲中,金綠交纏的槍影猶如漫天碎星射向五個魔將,幾乎同時,天空盤旋的狂炎也帶領著眾飛龍衝刺而下。

五個魔將冷笑著不閃不遴,同時爆發出強大的魔氣,五道不同的氣勁竟是融為一體迎上殷光介,他們聯合一擊,就算魔神也得暫遴其鋒,更何況只是一個跟頂級魔將同等的人殷光介不慌不忙,倏然收招橫移閃遴,又不是白癡,跟五個魔將的聯手一擊硬拼豈不找死,緊接著其餘二十名魔族人亦反應過來,但狂炎的衝刺也已經到了,在眾魔族人躲之際,狂炎又是一個大回轉飛上高空。

一招暫分,底下突然響起連聲長嘯,所有飛龍立時轉往龍神族人聚集之處。

魔將首領對殷光介那身渾厚的功力不無忌憚,厲聲喝道:“鳩鳩,那只龍交給你。”

“沒問題。”另一個魔將聞言立刻飛向狂炎。

其餘四個魔將同時魔氣猛提攻向殷光介,剩下的那二十人則向下衝去,看他們一句話就安排完畢,可能之前早已經歷過類似現況的戰鬥了。

殷光介立時明白他們的動機,怒嘯一聲傾盡全力騰身轉上,意欲和狂炎會合抗敵,可魔將首領似已早料到有此一著,身形閃動間竟是只比殷光介稍慢半分,大臂一揮魔氣爆出,他的手掌倣佛放大數倍脫開手臂,以著更快更疾的速度抓向殷光介。

無奈之下,殷光介魔槍倒轉刺向魔氣之掌,轟然一聲爆響,魔氣震散,餘人卻已趁他這一耽擱追上,聯袂將他圍住。

魔將首領駭然舉起手臂,雙目看著發麻有些顫抖的手掌,單只是氣勁衝擊的威力竟就如此巨大,再看向蝕心奪魄,趕忙提醒同夥道:“他的槍威力非凡,不要單獨硬碰。”

三個魔將聞言亦不敢掉以輕心,連功力最高的他都不敢硬碰,那種威力可想而知,不過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過於明顯,四人各有各自的招式,混亂間卻又能相互配合,威力之強絕不輸初等鬥神。

面對四個頗有默契的頂尖高手圍攻,掌氣、刀影猶如天羅地網盡鎖四方,殷光介縱是功力更高一籌也是有心無力,魔槍每逼退一人就會迎來三人聯擊,每出一招就得以無數的閃避來應對,幸好還能看出他處戰況尚可,否則心緒不寧的他恐怕連閃避都成問題了。

底下的戰況極為激烈,每個人都是拿著兵器相互交擊,密集的人群令他們連閃躲的空間都大為減低,躲在後面的龍神族人還佔點便宜,能施展魔法偷襲,不管威力如何,正在激戰中的魔族人也不願用身體承受那多餘的攻擊,以免估算有誤而被對方擊傷。

魔族人巨大雙翼的弊端亦顯現出來,有時碰在一起就會令得攻勢偏移,給了別人可趁之機,若收回翅膀天上又有飛龍不斷俯衝攻擊,功力也會有所減弱,真是把他們氣個半死,後來他們幹脆分出一半去對付飛龍,剛好把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雖然人數上不如龍神族,但魔族人畢竟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實力更勝一籌,兩相抵消,龍神族其實佔不了上風,雙方要分勝負看來是得比耐力了,而耐力又與功力息息相關,前景甚為不妙。

飛龍的實力本是不如魔族,可它們的主人也不笨,就叫它們引著敵人飛遠去,論速度它們並不會輸給魔族,這更是一場耐力的比賽。

唯一追著敵人打的就只有狂炎,可是對方卻只跟它糾纏,從不跟它硬碰,惹得狂炎怒嘯連連,想去幫助殷光介,那對方就又趁隙攻擊,以狂炎功力,也只有回身迎擊一途,他們擺明是要先除掉殷光介。

兩百裏外一處斷崖峭壁上的巨大岩洞,一道穿著淡雅的人影靜謐地盤坐於其內,一頭火紅的頭發猶如靜止的火焰,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隱隱而發,與他身旁的真龍相輔相成,形成一股更加強大的氣勢。

一頭身長五丈的紅色真龍正悠閒的趴在旁邊,看它壯碩的尾巴卷曲身側,恐怕也有三、四丈長,赫赫龍威彌漫洞中,膽小點的人若跑進其中,恐怕會被活活嚇死。

一人一龍恍如雕像般動也不動,驀然間,同時睜開雙眼。

人,目光如電,怒發飛揚宛如熾焰,抓起橫躺身旁的九尺紅槍,身隨心動化成一道金光飛越天際。

龍,巨嘯震天揚翼跟隨而去,在一人一龍的力量爆發震蕩下,洞內岩壁竟硬生生震碎了一層粉末,在他們離開後才輕輕抖落,足見他們的速度之快。

他感覺到遠方那些力量的衝突,感覺得出那些力量絕非殷光介所能應付,所以才會急速趕去,雖然他隱居在此不想被人打擾,可他絕不會放任族人危難而不理,現在他只希望殷光介能撐到自己趕到。

急速飛行的一人一龍並沒發覺,還有兩道隱匿的身形在他們之後也動了起來。

其中一個聲音飄渺地道:“哼——是魔族,該死。”

發覺他就要加速,另一人趕忙阻止道:“使者大人請等等,既然‘昊翌風’已經趕去,我們何必自己動手,如果他不敵魔族,那我們正好以此為本,讓他歸服於吾主風神。”

這二人竟有一個是風神使者,另一個卻是禦空找之不著的神殿殿主“秦”,至於他們口中的昊翌風,那可就更不簡單了,百多年前他就排名在天武十強的第三,後來隱居不出才從排名中消失,論功力不見得會比之前的丁天陽弱。

見風神使者似乎有點退疑,秦又道:“您忘了兩天前他還不知好歹的拒絕我們,居然敢說武斷憂做事自有其道理,他根本就是有蔑視風神大人的意思,今天一劫就是神所給他的教訓,我們應當好好利用才是。”

要風神使者戰鬥是沒問題,但要他去動那些花花腸子,他哪能比得上別人,自他誕生後就沒跟人打過交道,直到魔族再現,他才與秦有所交集,對人與人之間的心眼實在不能了解,不過昊翌風前天的拒絕確實讓他極為不滿,因此他也不予反對,斂著氣息與秦前往觀戰。

殷光介全神貫注地與四魔將戰鬥無力旁顧,然而隨著昊翌風的接近,那全力疾飛所發出的氣息還是令他有所感應,雖然昊翌風從未驚動過他們,所以他並不知兩百裏外還有一個鄰居,但同族的氣息卻是明顯,只要支持下去,勝負的天秤將會傾斜過來。

可惜天不從人願,魔將首領接著也發覺到異樣,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念頭一轉倏然丟下殷光介俯衝而下,魔氣騰涌化為巨掌,轟向其他龍神族人。

殷光介見狀不禁目眥盡裂、駭然厲嘯,速度在一剎那提升至極限,心一狠不再理會另三人的攻勢,幾是瞬間就出現在魔將首領旁邊,魔槍狂暴的力量橫掃過去。

對方目的已達豈會跟他硬拼,狠厲地一笑避開無數槍影,緊跟著三個魔將也衝了下來,似已了解首領的意思,三道莫大氣勁全都由上往下的轟落。

殷光介額冒青筋提起畢身功力,將全部的力量融入蝕心奪魄之中,金色槍影挾帶著墨綠光絲漫天織羅宛如巨盾,他已沒有躲遴的空間,否則底下族人在這一招下必定死傷慘重底下的人根本還沒發覺那快如電閃的一幕,只聽上方乍然一聲轟雷震響,狂亂的氣勁暴如膽風,就連四個魔將都在此招下暫退十丈之外,殷光介更是整個人被他們從天空轟下,狠狠的墜向族人所在之處。

魔將首領順著暴動的氣勁飛退數丈,在氣流減弱的晰間又立刻運動起魔氣追向殷光介。

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殷光介知道絕不能讓他攻來,頓時一聲大喝:“快躲開!”

他驟然翻身,毫不示弱地迎空衝上,但先前一招憑恃魔槍之威才勉強擋下,如今氣血翻涌已是有心無力,真氣恢復不到五成,縱有魔槍在手也是封不住對方掌力,被硬生生穿過鬥氣壁,一掌印在肩上。

“不——”底下傳來連串凄厲的叫聲,天生傲骨,流血不流淚的龍神族人不禁落下滴滴淚水,他們深深明白,殷光介是為了他們才得硬拼敵人,如果再繼續下去,那殷光介甚至會為了他們而丟掉性命。

殷光介只退了三丈,口中鮮血直溢,那一掌已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仍然強運真氣硬是停在空中,心中只剩一個念頭“絕不能退”。

狂炎察覺主人受創,狂性大發再也不管對方的糾纏,直接俯衝而下,巨大的身軀在對方追逐下連受三道鞭擊,幸虧她皮粗肉厚兼速度快捷,竟是出平意料的只受點皮肉之傷。

“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人太多,成了靶子,會害死伯伯的。”底下族人已想到關鍵點心中大急叫道。

“可是這些魔族怎么辦,分散也是讓他們各個擊破,師父同樣不會眼睜睜看著而不管。”另一人金芒暴漲硬將對手逼退,怒恨交加地道。

先前那人又道:“分散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需先打敗這些家夥,只要我們有能力聯合接下對方超級高手的一招,伯伯就不用太擔心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年邁老者從裏面排開族人走出來道:“我已經活夠了,再撐也撐不了幾年,值了、值了。”

眾人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身上驀然爆發出濃厚的紅色鬥氣,雖然他資質不佳,壽命將近也只不過勉強達到戰將級,可是要拚命也已經夠了。不再有半分退疑,蒼老的身軀竟是以不遜於其他高手的速度衝出,那是燃燒最後的生命所發揮出來的力量。

族人都還來不及阻擋,他已撞向最近的一個魔族的胸口,絲毫不理強烈的魔氣臨身,忍著氣勁衝擊的壓迫力,雙臂狠厲的箍住對方,十指灌滿鬥氣插入對方後腰,決然大吼道:“快殺了他。”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那接近戰皇級實力的魔族給打惜了,直到後腰遭受氣勁侵入及十指刺骨的劇痛才讓他反應過來,兇狠的臉孔幾乎扭曲,正自與另一龍神族人互擊的右刀抽不出空來,左爪登時往老者後背抓下。

“爹——”

凄厲悲哀的叫聲中,正與魔族交手的漢子眼眶頓紅、臉浮青筋,不要命似的將鋼槍刺向他的胸口。

那魔族受老者畢身功力侵襲,然後又是忿怒的揮出魔刀。但他功力大為分散,長刀竟是擋不住那狠厲的一槍,旁邊一人正要救援卻又被纏住,眨眼間鋼槍已從他的胸口穿進穿出,青色腥血噴灑了一地。

一槍擊殺魔族的漢子淚水直流,一手抱住背部血肉模糊的父親疾躍而回,耳中只傳來父親微弱的聲音:“好……孩子,這才……值。”接著再無音息。

瘋狂了,龍神族人不願被牽制成為靶子、不願連累殷光介,那就以命換命吧,原本被保護在裏面的人全都衝了出來,為了族人、為了殷光介,死亡也是一種榮耀。

殷光介雖然有了狂炎的增援,可是受傷之軀再對上五個強勁的敵人,他們依然深陷危機當中,先前猛追著敵人的狂炎因其巨大的身軀,現在更是成了被打擊的對象。

不過多久,一人一龍俱已是傷痕累累,突然間,殷光介從魔將首領低望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駭,他也微微斜貌過去,雙目頓時充血布滿紅絲,全身骨骼喀喀作響,金色鬥氣狂亂地竄流爆發,攝人之極。

底下原本還只是旗鼓相當的雙方,短短幾分鐘竟是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十個魔族只剩下三個茍延殘喘,滿身血污、雙翼俱折,連想逃掉都辦不到。

龍神族人更是慘烈,已有十數人壯烈犧牲了,最強的十幾個高手也倒下了三人,其餘人亦是渾身染血不住喘息,還有五個撐著兵器半跪在地,傷勢恐怕也是不輕。

另外四個魔將此時也都發覺到異樣,怒嘯聲中又一次要往底下攻擊,殷光介和狂炎亦是厲嘯著衝下,數百支火炎之箭猶如箭雨射向五個魔將。

殷光介槍勢輪轉撼上排山倒海般的魔氣,可惜先前之戰真氣消耗太劇,傷勢更是愈發嚴重,一擊硬撼後再也阻不住身勢,慘烈的被轟向地面。

其中一個魔將反應稍慢,遭到兩道炎矢穿透魔氣護壁,不過狂炎的傷勢亦是不輕,在殷光介被轟落後想去救援,卻是落得相同的命運,被兩個回過氣的魔將聯手轟下。

這一耽擱,底下那三個魔族終於步上同伴的後塵。

殷光介跌落後沒有半分退滯,立刻又翻身站起,回頭一望大喝道:“快走,有族人就要趕到了。”

眾人微微一愣,數人眼中精光一閃,幾是同時叫道:“是超級高手和真龍。”

聞言,馬上就有人抱起族人屍體,餘人也都反應過來,抱著屍體、扶著傷者快步避開,他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保護好自己才不會拖累殷光介。

“可惡。”魔將首領怒氣大盛,猛烈地再次攻向殷光介。

他太低估龍神族人的頑強了,先前還認為人類軟弱好欺,可哪是這么回事,拼起命來簡直比魔族還狠,尤其殷光介更是可怕,明明已是遍體鱗傷的重創之軀,竟是依然如山似岳般的屹立不搖,強悍的身體恐怕連魔族都有所不及。

狂炎百分艱難卻仍千分堅定的爬起,一聲龍嘯又是上百道炎矢,只是這次換成向上射出,殷光介趁機嗆動咒語,在炎矢之後卷起一道巨大的龍卷風,狂風呼嘯竟是卷起無數亂石,在旋風中胡亂的射向四面八方,強大的亂流硬是拖住他們進攻的步伐。

魔將畢竟不是弱者,稍一準備,五道魔氣匯聚成一股洪流,強行破開巨龍卷,爆發出轟隆隆的震天聲響,強大的魔氣威力未消,繼續呼嘯著衝向殷光介。

看準了魔氣動態,殷光介在千鈞一發之際疾退三丈,遴開它主要的力量,橫槍身前擋下它爆炸餘威,他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再硬接對方任何聯擊了,甚至連魔將首領的攻擊也承受不起。

巨大的衝擊力造成塵沙彌漫、眼不視物,殷光介和狂炎不動分毫地躲在其中,抓緊任何一點時間調息,五個魔將也有所忌憚不敢輕入,見到龍神族人的拚命舉動,已然勝券在握的他們可不想成為殷光介同歸於盡的對象。

雖然另一個高手就要到了,但那又如何,殷光介身受重傷,就算再來一個,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他們還有些慶幸,要是一開始就有兩個高手、兩只真龍,那敗的恐怕就是他們了,看來人界的人也不能小覷了。


第七章 真龍變

彌漫的塵囂尚未平靜,昊翌風終於適時趕到,只能感覺到殷光介一絲微弱氣息的他怒火狂燒,二話不說一抖紅槍,氣貫霄漢衝向五個魔將。

紅槍一振的同時,一股紅芒忽然從槍身冒出,強大的靈氣動蕩不絕,整支長槍倣佛燃燒起來一般,不過靠近它就會清楚感受到,不光是外觀像是在燃燒,熾熱的高溫明確地證明它是實實在在的火焰,熱度甚至足以讓鋼鐵融成鐵汁。

昊翌風輕松瀟灑地持著火焰纏繞的長槍,動作間火焰之勢又更顯猛烈,昊翌風卻是絲毫不受紅芒熱氣影響,倣佛火焰光影只是別人的幻覺,明眼人一看就知長槍是附上一個能量強大的火屬性靈物。

五魔將故計重施,魔氣聯袂迎上萬千槍影,昊翌風淡淡冷笑,嘴角微揚,身形淩空一旋避開氣勁,竟是以毫厘之差貼著魔氣移動,槍影挾帶旺盛的鬥氣熱浪疾旋橫掃。

“啊——”他們沒料到昊翌風竟會膽大如斯,最側邊的一個魔將頓時措手不及,駭然驚叫中只能勉強舉刀格擋。

昊翌風雖是功力超絕,可先前應付那一擊亦是耗去不少心力,這一槍的威力頂多只剩六成,不過對方更加差勁,熱浪撲面恍如要將他吞噬,手腕劇震竟是一陣無力,好似快要折斷一般,嚇得他長刀不由脫手飛出,慌亂地避向同伴身後。

“真沒用。”魔將首領一句怒罵,魔掌一翻挾帶呼嘯厲聲隨後攻向昊翌風。

昊翌風一遴一擊力量已盡,槍勢順轉掃向掌氣邊緣,畫出一圈圈金紅色氣勁,借力一旋竟是瞬間脫出數丈,令對方追之不及。

疾速落至地面,昊翌風連忙給殷光介施展水係回復術“甘露升華”,雖然他的傷勢頗重,但也不無小補啦,接著問道:“還撐得住嗎?”

殷光介訝然驚視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道:“昊翌風前輩,您是昊翌風前輩嗎?”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眼神分明已是肯定,從剛才昊翌風的攻勢就可看出,他的功力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絕不可能只是長得相像。

昊翌風點了一下頭道:“你的身體不能再劇烈戰鬥了,到族人那邊去防止他們偷襲,盡量恢復功力。”

“是。”殷光介應了聲,立刻招呼狂炎走向避至遠方的族人,這對難兄難弟雖已滿是傷痕,然其戰意卻是未減反增,傲立天地的雄渾氣勢令人不敢逼視。

魔將們見狀根本無法想像他已是重傷之軀,心中不禁產生一絲浮躁,猙獰的面孔閃露重重殺意。

“殺。”

一聲殺字,四名魔將同時運動全身功力,魔氣翻騰以無匹之勢衝向殷光介,剩下一人則飛向高空,準備攔截較慢趕至的真龍“翌火”。

“哼。”

怒哼聲激蕩在山谷之中,昊翌風以著更快的速度橫向衝擊四名魔將,雷霆萬鈞的鬥氣如同長虹貫日,逼得他們不得不改變攻擊對象。

殷光介提高聲音道:“他們目的是各個擊破,前輩小心。”

昊翌風驀然一聲長嘯,已快與前去攔截的魔將相遇的翌火也還以一聲厲嘯,不閃不避,帶著強硬的衝擊力直撞向魔將,雙方力量的差距逼得魔將不敢不讓,飛行百裏的翌火速度已加至極致,先前還能追擊狂炎的魔將此刻卻連它的尾巴都碰不著,只能追著它的尾巴又飛回去。

昊翌風與翌火會合後,五個魔將亦已再次聚首,突然,他們先後有序地以魔氣攻向昊翌風,但有兩個卻是衝向數百丈外的龍神族人。

暗罵一聲,昊翌風放棄與那三人多作糾纏,直接追向另二人,翌火跟著發出百道炎矢幹擾後三人,隨之跟了上去。

殷光介已暫時無力抵擋魔將,幸好所有人都已盡自己全力在前面布起魔法護罩,昊翌風總算不用陷入先前殷光介的那種窘境,但也不能任由魔將攻擊,那些護罩可沒辦法擋下魔將聯擊。

只見昊翌風左支右絀,身形微滯已被一個魔將穿過守護圈,霸道的氣勁一轟毀去大半魔法護罩,幸好昊翌風立刻又將他逼了回去,否則施展魔法的人絕對來不及再次布起護罩殷光介明白這樣下去不行,一挺身軀就想再戰,只要自己還能牽制住兩人,那昊翌風應該大有勝算才是。

昊翌風似已發覺他的意圖,但看他現在有氣勢卻已沒氣力,再強行提氣硬打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廢了。

“你別管,快恢復功力要緊。”昊翌風倏然大喝,鬥氣暴流宛如巨浪滔天衝向魔將。

翌火同時發出一聲震天巨嘯,漫天火雨狂然驟落,兩者相輔撼天動地令人不由心生懼意,五個魔將以為他們要出絕招拚命,不約而同地飛退百米開外。

卻不知昊翌風就是需要這點時間,翌火巨大的身軀迅速落至地面,一道紅光驀然從它頭頂衝天而起,恍如頂天光柱,昊翌風身影閃動進入紅光中,剎那間已傲然立於翌火頭頂。

衝天紅芒似有靈性,竟是由空中倒流而回融入昊翌風的身軀,一股鋪天蓋地的金色氣勁再從體內爆發出來,旋繞在昊翌風四周,他的功力竟在晰間提升一個層次。

“‘真龍變’。”殷光介又驚又喜的看向昊翌風,狂熱的眼神、顫栗的雙手都在在表示他內心的激動,龍神族已有近千年無人練成的絕招真龍變,今天竟是能夠親眼目睹,再沉穩的心也難以自持。

真龍變乃是龍神族一種與真龍之力融合的秘招,雖然真龍在施展此招後會變得虛弱,但人卻能借此在短時間內提升功力,昊翌風在練成時就知道真龍變能讓速度加快一倍左右,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那份速度。

五魔將愕然相視,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突然擁有比擬魔神的功力,生怕他再有所提升,五道身影又立刻衝了回來,五股魔氣在空中旋繞成一股更加巨大的洪流,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了這股巨力而顯得模糊扭曲。

昊翌風傲然迎上,九尺紅槍恍如化成一道傾斜的火焰漩渦,他竟是要正面迎擊五道聯合的魔氣,眨眼間兩股氣勁已然碰頭。

然而—雙方交擊卻未發生想像中的轟鳴聲,只是發出一陣陣的“嗤——嗤——”異響,魔氣洪流在漩渦的牽引下,倣佛被漩渦所吸收,只見火焰漩渦中染上一層黑氣急速旋轉,接著又從側面奔瀉而出,猶如黑色流星般往峽谷墜落。

翌火配合使出真龍變後已退至殷光介旁邊,它現在力量銳減,可沒辦法再站到前面去拼鬥,頂多魔將向這邊攻來時,憑它的粗鱗厚肉抵擋一下,再怎么說它的肉體狀況可比狂炎好多了。

昊翌風略為松了口氣,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張口噴出一團血霧,以他只增加約兩成的功力來卸掉那股氣勁已是極限,那一瞬間他所要承受的壓力實非別人所能想像。

不再給予魔將聯合的機會,昊翌風把握住自身的強項,強壓下翻騰的氣血,毫不退滯地身形一閃,趁對方見攻擊失敗愣神的一瞬,彈指間已搶進一個魔將的攻擊範圍,一槍刺向其胸。

“小心。”魔將首領最先警覺,駭然大喝,返身一掌罩向昊翌風。

昊翌風突擊的那個魔將功力在五人中最弱,直到槍影近身才慌忙做出反擊,以毫厘之差側身避開紅槍,順勢一爪印向昊翌風的頭顱。

前有實爪、後有掌氣,昊翌風再次發揮出他膽大心細的能耐,整個身軀驀然蜷曲險險避開雙擊,收槍橫刺又是直取其胸,這次的距離更近,那魔將已來不及閃遴,兇光一閃又是一爪攻出,逼他自救。

昊翌風退是退了,但長兵器的好處此時一覽無遺,人雖退、槍卻進,只見槍影、爪氣在空中一閃,昊翌風已握著槍尾飛退數丈,左肩上衣雖是破碎,不過看樣子似乎並未受傷,他在發覺爪勁時已凝聚鬥氣在肩上硬挨,雙方差距頗大又只是氣勁,他的肩膀根本沒事,只是震碎衣服而已。

那個魔將的眼神依然兇狠,但其中卻增加了太多的驚悸、惶恐、畏懼、絕望,胸口一個焦黑的血洞還不斷滲出絲絲青血,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塊塊的血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一槍不但刺入胸腔,蘊含的氣勁更將他肉腑震碎,再也無力支持禦氣飛行,身軀一軟就要墜落。

“小騮。”

魔將首領悲怒交集,飛身接下那將要墜落的身軀,卻只能看他吐著血沫哆嗦地道:“哥……哥……哥……”

兇殘歸兇殘,原來他們也是會感到悲傷的呀!不過對於他們,昊翌風吝於付出半絲仁慈之心,龍神族人的死傷比他們還多,血仇只能用血來償還,身形毫不停留連續閃動,紅槍氣勁密如驟雨連環搶攻。

另外三個魔將各出絕招急擋,一陣狂暴的氣勁轟然震響,昊翌風再次退避,論功力他還是難以抵住三個魔將聯合之擊,只有利用倍增的速度才能將他們各個擊破,但昊翌風的心中仍然著急,真龍變的力量大概只能維持半小時,拖愈久對他愈是不利。

“啊——”魔將首領眼睜睜看著弟弟死在懷裏,額上冒出宛如黑蛇般的浮筋,仰天悲嚎不止,突然,他魔氣一震將他弟弟的身軀震個粉碎,大敵當前,他不可能抱著屍體戰鬥,也不能暫放於地,不如由自己送他一程。

四個魔族並未因一人死亡而失去理性,已是有默契地排好陣形,隨時都能聯手出招,先前因見昊翌風功力陡增,而且早已適應他和殷光介的速度,一時愕然才給了他可乘之機,現在已沒有那種便宜可佔了。

昊翌風忽退忽進迅如光影,只要一有機會就豁盡全力疾攻,他自知真龍變的力量只能維持半小時左右,必需要搶時間進攻才行。

不知昊翌風功力增幅時間有限,四魔將同樣打定主意強攻,少了一個魔將對他們的實力影響不小,魔神級的速度更不是魔將所能比擬,他們只能以聯合的強勢來反擊,而且底下的人是一個突破口,只要抓準機會,他們還是很有信心能勝過昊翌風的。

四魔將不斷找機會靠近底下的龍神族人,昊翌風則亂如狂潮般的四下猛攻,完全不給他們有機會聯合,但四人的配合極具默契,昊翌風也難以傷到他們,一時間只能在空中進行纏鬥。

數分鐘後,在數百丈外的山頂悄悄出現兩個身影,遠遠潛伏著觀看雙方戰況,風神使者與秦因要收斂氣息不讓人發覺,速度自然大幅減低,直到此時才到。

“他果然已經練成真龍變了。”風神使者喃喃道。

秦以魔力將手中那柄青色的魔法杖包覆起來,免得它自行凝聚風元素被人發覺,對於風神使者的話並未多問,全副心神都已落在那激戰的雙方當中。

昊翌風暫時達到鬥神級後靈覺同樣大幅增強,受人監視後也感到一絲不對勁,但他畢竟不熟悉這么強烈的靈覺作用,當下又是面臨生死之戰,立刻就將心裏的這份不自在排開隨著時間流逝,昊翌風的攻勢顯得愈是猛烈,他的時間有限不能再拖了,正當他在思索該怎么做才有機會打亂四魔將的陣形時,近百支火矢突然由底下射向他們,原來狂炎已恢復了點力量,雖然威力減弱了些,仍能起點幹擾作用。

四魔將不敢忽視狂炎的火矢,只能分出部分力量擊散它們,昊翌風趁機就是連番猛攻,幾乎是化成一道旋風圍繞在四人周遭,翌火見狀也是數十支火矢射出,它的力量雖是銳減,要用點魔法還是沒啥問題。

雙方迅如疾電、氣勁奔流,逐漸地,連受傷頗重的殷光介也看不清戰況,但一直都只有氣勁衝擊聲的戰團卻是開始出現了一些斷喝,參雜在轟隆聲中根本聽不出在叫什么。

持續了數分鐘的亂戰,一個衣甲破裂、沾染血污的魔將突然脫出戰圈,長鞭狂舞就往底下衝去。漫天金光槍影也隨之竄出,倣佛是一道奇異的流星轟了過去,接著又是三道黑影先後不一地追出。

最先出來的魔將不敢再衝,急道一個轉彎卻是欲避不及,處於邊緣的槍影瞬間在他身側劃過,本已狼狽的身軀又再新添三道傷痕。

昊翌風的身軀由槍影中現出,馬上返身迎上另三個魔將,一場亂戰又開始了,狂炎、翌火見到外面還有一個魔將,上百道炎矢頓如煙火盛放射向天空。

挪移避開火矢,魔將看了看戰圈又看了看底下,毅然轉身殺向昊翌風,虎死餘威在,雖然底下一人二龍都是戰力大損,但要一個對三個,他還是寧願和同伴聯手比較保險。

激烈的戰況逐漸和緩下來,不,應該說是雙方的力量愈來愈弱了,包括昊翌風在內,五人都已滿口血腥味,身上青紅互染、血漬斑斕,身上衣甲最好的只剩一件殘破的鋼質背心,昊翌風更是上身全空了。

殷光介見狀慢慢走向崖邊,不敢有絲毫分心的雙方都未發覺到他的移動,就在一個魔將跟昊翌風硬拼一招後飛退之際,殷光介猛然提升剩餘的力量暴躍而上,眨眼百米之距已近,蝕心奪魄驀然刺向魔將的後心。

可惜殷光介功力衰減太多,那名魔將縱是措手不及,還是淩空一個翻轉避開要害,只被魔槍在大腿上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殷光介失望的暗嘆一聲,旋即又飛了回去,那一擊把他稍微恢復的真氣又耗掉了。

昊翌風發覺有變,馬上憑著超絕的速度趕至,又是一槍刺向那大難不死的魔將,可惜仍是功敗垂成,被對手將他救了回去,轉又和另一個魔將互換一招,只在對方腰部刺了個窟窿,對方一刀卻是在他肩上遭一道紅光彈回,靈物雖強,此時能量亦是大幅減弱,只能勉強幫主人防守而已。

雙方距離暫又拉開,只見五人都貪婪地深深吸氣,不斷喘息著,完全沒有半點思考時間的緊湊激戰已讓他們身心俱疲,再打下去恐怕只有同歸於盡一途了。

魔將首領心中既是急躁又是不甘,要不是碎不及防的被昊翌風殺掉一人,那勝利一定會是己方的,但現在卻是拼到兩敗俱傷,如果再拖到殷光介、狂炎恢復部分戰力,恐怕只剩死路一條,這次小覷人類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走。”評估著利害關係,魔將首領忽然大喝一聲。

雖然正常來講,跑給魔神級高手追是最傻的舉動,但昊翌風的真氣也已衰竭,現在對手若能遠離殷光介和雙龍,反對他們較為有利。

說走就走,三魔將聞言不敢退疑,瘋狂地運起剩餘功力逃之夭夭,昊翌風雖是想鏟除他們,卻氣血皆虛已是力不從心,但他仍是做勢欲追,若能趁機宰掉個落後的也是不錯。

也活該四魔將倒楣,竟是往風神使者潛藏的地方飛去,等了那么久,耐心已盡的他豈能放魔族從旁邊溜走,一道巨大的風刀就往最靠近的魔將射去。

魔將哪想得到前面會有人埋伏,等到反應過來風刀已然劈在胸口,真氣已將幹涸的他又是全力逃命,防禦力降到最低,根本沒有能力抵抗,腦中只來得及浮起兩字“完了”,他就真的完了,整個身體在瞬間遭風刀破體,軀體爆開炸了個滿天青雨、死無全屍。

另三個魔將駭然停身,就算功力銳減,能一招擊殺魔將的人也絕非弱者。

魔將首領方寸已失,驚俱地大喝道:“退!”

三人根本沒有考慮太多,幾乎是直覺反應,又衝往昊翌風。

昊翌風見狀也跟著退回去,殷光介臉色微變站在崖邊,凝重的抬頭看向那突然出現的二人。

三魔將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陣驚慌後就又馬上回復冷靜,看看前後又瞧瞧上下,竟是選擇靠近了龍神族人,他們的想法就是如果必死,那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可見其狠毒本性。

“是他們?為什么我會沒有發覺?為什么他會站在岩上?嗯,難道先前心有異覺就是因為他們?”

風神使者的出現並未讓昊翌風產生半分欣喜,反在沈重的疑問中帶起幾分忿怒,看到秦重新施展飛行術,加上先前莫名感應,他們分明是早就在那邊做壁上觀,竟然等到魔族都要逃了才出手,不知有何居心。

面對像風神使者、秦這等強者,三魔將不再打算逃走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魔將和龍神族聯手都不會是那兩人之敵。


第八章 強者為尊

風神使者正想對那三名魔將出手,秦卻是搶先一步飛上前,以著啤貌的口吻道:“昊翌風,區區幾個魔族就能讓你如此狼狽,看來龍神族沒想像中的強盛嘛,哼哼 ——你也該認識到魔族的力量有多大,是如何的殘忍邪惡,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歸服於吾主風神,否則你龍神族根本沒有抵抗魔族的能力,最終只有被滅族一途。”

若是以前他可不敢在龍神族這絕頂高手的面前如斯囂張,但在風神使者出現後一切都不同了,因為這代表風神真的會插手人界之事,相對的等於他多了一個至高無上的靠山,與他敵對便等同蔑視風神,他當然悠肆無忌再也不需約束自己了。

龍神族眾人的能力遠不如昊翌風,並未想太多,看到魔族被他們殺了一個,秦的裝扮又是肅穆嚴然,本來正產生好感,沒想到他的語氣跟裝扮完全相左,如此大言不慚、囂張狂宴,心中的印象登時轉為惡劣,看向二人的眼神也不再顯得友好。

昊翌風不屑的怒聲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風神使者、神之子,如此行徑難怪小武會與你等結怨,哈哈—小武果然沒辜負我對他的信任,龍神族人頂天立地,豈能與你等卑鄙之徒為伍。”

風神使者能量波動倏然轉劇,表明了他對昊翌風的忿怒。

秦更是破口喝罵道:“住口,武斷憂已與魔族同流合污,你不但不知醒悟,竟然還敢侮辱風神大人,難道你要讓龍神族斷送在你們手中嗎?”

還真能牽扯,再下去大概連祖先都會被他挖出來了。

昊翌風怒目一揚,沈聲道:“原來事實就等同侮辱,若風神真是如此教你,那龍神族與你等為伍才真會斷送。”

不待秦發飆,殷光介突然出聲道:“恕我無禮請問一句,你們就在旁邊,為何等到魔族逃逸才出手?”雖然他已受傷不輕,卻也不認為對方趕來時的波動能瞞過自己,而且還巧合的當魔族逃至山巔就碰上他們,口上自承無禮,態度卻是顯出幾分強勢。

三魔將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還是一動不動見機行事,抓緊時間療傷調息。

仗著背後有風神使者撐腰,更後面還有個風神當靠山,秦毫不將殷光介放在眼裏,完全是以上位者的語氣道:“哼—你這是什么態度,沒錯,我們是早就在這裏了,那又如何?我們沒有義務要幫助你龍神族,這一切都該怪你們龍神族的昊翌風,若他不拒絕風神大人的激集,我們又豈會袖手。

他的本意是指昊翌風不知好歹的拒絕才會失去幫手,並且說明歸服於偉大的風神就能得到幫助庇護,但從他那妄尊自大的口吻中說出來卻完全不是那回事,所有龍神族人都露出了一臉忿怒、鄙夷的表情。

大家都以為只要不臣服於風神,那他就不會去理會受魔族攻擊的人,還說什么諸神抵禦魔族、守護人界,不是屁話嗎?甚至認為他們比昊翌風更早就來到附近,眼睜睜地看著龍神族人死傷而不管,這些爛帳全被算到風神頭上去了。

“這就是神嗎?至少我龍神族還做不到見死不救的事,你們不除去那三個魔將,是否正在等待昊翌風前輩的答覆?若不答應,那你們就會繼續袖手旁觀嗎?哼——果然是夠卑鄙。”

殷光介冰冷的眼神直射秦,他的傷勢雖重,氣勢卻是半分不減,如果對方是一般人類高手,殷光介還不會過於氣忿,但他們卻是代表神的人物,如此行徑怎能叫人不心寒。

對上那淩厲的目光,秦不禁心中一顫偏開頭去,不敢直視殷光介那銳利的眼神,可他的懦弱卻是反讓他惱羞成怒,魔法杖一提,大喝道:“該死,你們竟敢一再侮辱吾主風神,我這就先替風神大人懲治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西字才剛出口,數十道風刃同時形成直線射出,秦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他相信這一招已足以讓重傷的殷光介當場出模,原本是要讓昊翌風認清時勢,轉而主動歸服於風神,但到現在卻已完全變味,更像是耀武揚威的警告。

“可惡。”昊翌風怒喝一聲橫槍疾掃,可惜功力虛弱又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只能勉強擋下半數風刃。

殷光介直接將蝕心奪魄豎在身前,鬥氣金芒一閃,風刃頓在他面前爆散,他身形未動分毫,證明龍神族的不可輕辱,恢復一些力量的狂炎護主心切,數十支炎矢立刻反敬回去一擊無功的秦臉色已有些難看,旋即一個巨大風盾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隨之又是百道比先前更為淩厲的風刃交纏回旋地射向殷光介。

昊翌風已有了準備,猛吸口氣舞動紅槍織成氣壁,不單破去風刃,更有十道紅槍氣勁射向秦。

風神使者雖然覺得攻擊龍神族有些本末倒置,但也氣惱他們對風神之名不敬的態度,揮手間,一股強烈的風壓驀然將槍勁吞噬,直撲昊翌風而去,他已決定先給龍神族一點教訓再收拾那三個魔族,反正那三個魔族在他眼中已是囊中物,絕逃不掉的。

昊翌風本身傷勢也已不輕,加上真氣耗損嚴重,感覺到風壓迎面不禁色變,但在此刻他豈能示弱,全身肌肉緊繃,勁道滿含刺出一槍,紅槍上金芒暴漲將槍身瞬間放大百倍,轟然將風壓震得粉碎。

再次出手的昊翌風亦不好過,欲強壓下上涌的血氣,然而卻反造成更加劇烈的翻騰,喉中一甜,終於不由自主噴出一口血霧,壯烈而凄然。

禦空正自疑惑間,突然又感覺到能量波動出現,但這一次卻是變成風神使者二人與龍神族對抗,他根本搞不懂是怎么回事,難道風神使者會和魔族聯手不成,沒道理呀!

從山頂上飛過去,往斜下望去剛好就是昊翌風等人的所在,禦空正巧一眼看見昊翌風被打得吐血,不由震怒暴喝道:“混蛋!”

因為武斷憂的關係,他完全沒有半點考慮的就要幫助龍神族,雖然他們不見得有關係,但對手是風神使者,無論是助友或報仇都指向同一目標,當然更不用考慮了。

一裏多的距離瞬間即至,一團黃色光芒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忽然出現在劍撥弩張的戰場,禦空衝過來時想到風神使者認得自己,於是就叫出小黃躲進其中,但那一瞬間小黃根本來不及成形,所以眾人才會看到一團黃色光芒,轉眼間黃芒已化成一只身長三丈的三眼巨獅。

靈物本就是能量體,飛行並不算特殊能力,只是看其本身能力而快慢有別,小黃的飛行速度就是屬於較慢的那種,當然,那是跟擁有同級能量的相比而言。

“嘿嘿,還好嚇心羽時用過這法子,不然哪能馬上想出辦法,我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禦空不無得意的想著,靈識大放擴展開去,將附近的人、事、物大略的觀察一遍,不為什么,他只是在努力適應靈識的運用,不管去到哪兒就是先釋放靈識,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將靈識當成本能施展。

他盤坐在小黃體內看出去,很明顯的發覺龍神族最強的雙人雙龍傷勢不輕,絕不適合再戰鬥了,他們披頭散發、傷痕累累滿是血跡,瞪向風神使者和秦的眼神卻是傲氣依然,是忿怒、是堅韌、是不屈。

三個魔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看樣子是正在努力調息,眼泛兇光蠢蠢欲動,而風神使者和秦看起來端衣束發分毫未損,分明是出來撿便宜的,就算不是,禦空也當他們是了。

此時,天際才剛傳來禦空那句“混蛋”,震天價響地回蕩在峽谷之中,嗡嗡之聲不絕於耳,一股寒意不禁從眾人心底油然而生,這到底是什么速度、什么功力呢?太可怕了,竟是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來至眼前,三方高手一時間全都震懾當場,手中動作盡皆暫停。

“媽的,什么鳥神使者,不是說不能讓魔族為禍什么的,怎么反打起龍神族來,咦——那是……”禦空心中暗罵幾句,感覺到秦手中魔法杖自行凝聚起濃鬱的風元素,心下大喜:“踏破神殿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禦空心念才起,能量體已然穩定的小黃似有所覺,立刻一聲獅吼往秦飛衝過去,這時侯大家都還未從震驚之中完全回復呢!

再怎么說它也是擁有禦空七成能量的靈物,速度就算再慢也不是對方所能比擬,尤其在這僅有十丈的距離下針對身為魔法師的秦展開突擊,這一切都已注定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當秦有所反應之時,正是小黃巨首撞上他手中魔法杖的一瞬,他根本連施展魔法的機會都沒有,只覺持杖之手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幾就是乎要將他整只手給扯斷,沒有任何選擇,他只能在那一瞬松開手,事實上,以他的握力也沒可能因為緊抓魔法杖而讓手被扯斷,頂多脫臼而已。

風神使者無論實力或反應都在秦之上,小黃到達秦面前,他也已驚覺過來,立刻發出十道一米寬的風刀,分由不同方位罩向小黃,緊接著又是十數道旋風布在四周,然後數百道風刃再從四面八方集中射來,施展魔法的速度已達非人之境。

“吼——”小黃才吞下魔法杖便又一聲巨嘯,從它嘴上竟是可見一圈淡黃色的波動擊向風神使者,倣佛是把她的聲音實體化一般,這種能量外放的招式在靈物中委實罕見,太過消耗能量了。

隨著吼聲,小黃的身軀驀然一縮變成一顆直徑約兩米的光球,剛好將禦空包在裏面,射向它那巨身的風刃登時落空大半,擊在光球上的風刃在它旋動間又全被偏卸開去,胡亂地射向四面八方,完全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風神使者心知小黃能量強大,全力布起風壁抵擋那道能量波,卻不料匆忙間施展的風壁太過薄弱,能量波衝開風刃、旋風後仍勢如破竹的穿透風壁,不過風神使者也不是木頭,早已側閃避開。

衝擊波在後面轟隆隆地爆發出連天震響,山壁已被巨力硬轟出一個大洞,無數岩石滾滾而落,看得昊翌風等人暗自咋舌,光這一擊恐怕就比當場任何一人還強上數成了。

非主要受擊對象的秦此時卻反而狼狽許多,失去控制的風刃、旋風亂竄,一部分就往他招呼過去,手中又失去他早已習慣的魔法杖,一時間鬧得手忙腳亂,不斷施展風壁阻擋,身形一退再退,不一會兒就退了數十丈遠。

秦的魔力雖是極高,就算比起任絮菁也不會差到哪兒,可是跟依靠實力闖出名號的魔法高手相比,他這個沒經過生死歷練的一殿之主,反應能力實在相差太多了,論能量強度,風神使者只是比他強上一線,但僅是失控的魔法竟就讓他狼狽如斯,簡直可悲呀昊翌風靜靜的落在殷光介身邊,二人被禦空一來就又罵又打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然而心裏卻是升起絲絲痛快,秦和風神使者實在太過霸道了,最好被教訓得慘一點,不過二人也同時恩考著退路,現在的他們已沒有能力與他人爭鬥。

三個魔將悄悄退後想趁機溜走,小黃卻又變回獅形,目光淩厲的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頓時把他們嚇得不敢再退,他們現在是真正後悔來到人界了,頂多才半個小時而已,出現的強者卻是一個比一個變態,在魔界也從沒遇過啊!

“哼——”禦空感覺到是秦先攻擊龍神族的,因此手中轉著奪來的魔法杖發出一聲冷哼。

“吼——”小黃倣佛接到命令,對準秦又是一吼,吐出一圈小小的能量波。

秦震駭地慌忙閃開,不料能量波竟還會跟著轉彎,看到先前被能量波擊上的山壁都還在震蕩,他不禁嚇得亡魂喪膽,瘋狂的吼叫著亂竄閃避,再也不見半分囂狂氣焰,他清楚以能量波的威力,至少也要九級魔法才擋得住,但他根本沒時間用呀!

風神使者匆忙間哪裏趕得及救人,雙臂一揮竟向秦發出一股迅如疾電的暴風,硬生生將秦整個人卷起來,能量波在暴風下亦被震得四散,卻不知禦空只是想整秦而已,否則他根本沒機會躲開。

將被暴風卷得七葷八素、衣袍破裂的秦拉住,風神使者轉過頭,飄渺的聲音中挾帶強烈的忿怒道:“你是何人,為什么攻擊我們?”

禦空也學他將聲音弄得飄渺,嘲弄的聲音在峽谷中回蕩道:“笑話,只有你們可以攻擊別人,別人就不能攻擊你們,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喔——對了,我是沒說理由就攻擊你們,確實是不太對,不過你們攻擊龍神族又有什么理由呢?”

他仔細看了看風神使者,這才感覺到這一個好像和之前那一個不太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才對。

禦空從哥哥、姊姊那兒已知神之使者只是一種有自我意識的分身,借由神的能量而誕生,經過數百年的能量累積而擁有如今這般強大的戰力,因為分身的能量必需由神來供給,所以神之使者一般都是二至四個,數量愈多相對的就會弱上一點。

經由神分裂的靈識而化為意識成長,與神保持著一絲精神聯係,就如人和精靈訂立契約差不多,只是分身的意識仍然屬於神的一部分,性情與主神不會差太多,不像精靈是一個真正獨立的意識。

不過,像禦空以前遇上的那個大地之神分身就只是一個純粹的分身,依靠結界才能不消耗能量而存在,若是離開就會因逐漸耗損能量直到消失,就連意識也是神所賦予的一種指令,連和主神聯係都辦不到。

風神使者看向了殷光介道:“他們侮辱了主神就該受到教訓。”

昊、殷二人不曉得禦空為何替龍神族出頭,一時之間也不願隨便說話,但他們的族人卻已有人忍不住大喝道:“放屁,本來就是卑鄙還怕別人講,你們若真是情操高尚又豈會袖手旁觀,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老子活了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像你們這般不要臉的。

見到他們攻擊殷光介,龍神族人已不只是氣忿而已,根本是把他們當成恨深怨大的仇家了。

秦好不容易從頭昏腦脹中回復過來,聞言不由怒斥道:“住口,你們竟然還敢侮辱吾主風神。”接著又不知死活的向禦空威嚇道:“你竟敢攻擊我們,分明無視吾主風神的存在,必將受到神的嚴懲。”

禦空見他衣袍不整、披頭散發卻還一副神氣模樣,大是感到好笑,不屑地輕哼道:“哼——風神教出來的東西一個個都是垃圾,就會像瘋狗一樣的亂吠,懶得和你們廢話,馬上給我滾。”

秦快被氣炸了,正待再罵卻被風神使者攔下,實力擺在眼前確是多言無益。

秦見狀不禁一臉鐵青、咬牙切齒,忿忿不平緊握著空空的拳頭,發覺到少了法杖,忙又道:“使者大人,他奪走我的法杖了。”

風神使者緊盯著禦空道:“尚請閣下歸還‘風之法杖’。”

禦空本就是要搶法杖,哪有可能會還,輕桃地笑道:“若是不還又待怎樣?”

風神使者嚴肅地道:“那便是對風之主神最大的挑釁。”

“滾。”禦空驀然一聲暴喝,整個峽谷頓時充斥震耳欲聾的聲音。

滾字在山中回響不絕,無形無影的皇者之氣似由天地八方涌向他們,秦受到來自心靈的巨力壓迫,似要將心臟整顆捏碎一般,竟是不堪的身子癱軟,若非風神使者拉住,他恐怕就要直接墜落了。

“我就是跟他挑釁又如何,狗屁個風神,就只會欺負重傷的人,不單卑鄙下流更全都是一堆垃圾混球,我說的有沒有比龍神族更加侮辱你呀!你們這些瘋狗有本事就衝著我來,沒種的就給我滾。”禦空對天生帝皇氣的運用雖然還生澀的很,但有他那一身超絕的功力作為增幅,可也不輸給武斷憂的傲氣,語氣中倣佛有一種令人不敢反抗的魔力存在。

風神使者二話不說就拉起秦飛馳而去,這種層次的力量根本沒他說話餘地,就如同他看不起實力低者一樣,他並不覺得禦空瞧不起自己有何不對,禦空罵風神也不是他能插嘴的,實力已決定了一切。

秦被他拽著似乎已經嚇傻了,恍如溫室花朵的他承受氣勢的能力實在太差,整個心靈被禦空撼得顫栗不已,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動宛如抽搐,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世上並不是只有風神一個神而已,他有靠山並不代表別人沒有呀!

龍神族的人聞言也幾乎呆了,所有人都張大了嘴不知道該做什么,居然正大光明的罵起風神,而且對方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實力至上的世界,真是只有實力才能說話呀!

禦空眼見他們遠去便向昊翌風飛去,小黃則化做一道光流回到他的體內,看起來就像是光獅變化成人一般。

停在崖邊走過去,禦空向二人善意地一笑,不料昊翌風見到他的笑容後頭上突然射出一道紅光,一個旋繞便飛向翌火,化成一張熾紅巨網將它包覆住,飛快融入它的體內,昊翌風也同時渾身一軟站不住腳。

昊翌風的傷勢其實已不容他維持真龍變的力量,跟風神使者拼了一招後只是強撐著而已,見到禦空那溫柔和煦的笑容,他心靈上竟是產生一種雨過天晴的感覺,氣勢一虛終於再也撐不下去,真龍變的力量自行解除掉了。

禦空趕忙扶住昊翌風的身體,略一檢查便明白他是真氣耗盡,但是他體內卻還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動,那是先前侵入卻被他強行壓制住的魔氣,現在失去控制已要開始造反了。

以昊翌風剩餘的真氣根本無法跟魔氣抗衡,禦空見狀不敢退疑,立刻將手中魔法杖插入地面,一手扶著他坐下,一手貼上他背部助他化解魔氣。

殷光介見昊翌風軟倒不禁雄軀一震,待禦空馬上助其療傷才又松了口氣,雖然禦空的來歷不明,但他此時也只能選擇相信而已,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擺在眼前,禦空根本沒必要玩弄手段。

見著此一情形,那三個本來不敢亂動的魔將頓時眼泛喜色,互視一眼已有了決定,三人同時傾盡全力各發出一道魔氣後轉身就往下墜,三股魔氣中一道擊向龍神族人,兩道略分衝往龍神族人上方的山壁。

“快避開。”殷光介在那一瞬驚覺異變,可三魔將本就有意往龍神族人靠近,攻擊時的距離比自己遠不到哪兒,就算全盛時期恐怕也難以盡攔三道氣勁,更別說是身受重創的現在了。

狂炎和翌火幾是同時施展七級魔法赤炎壁阻闖,但狂炎也是重傷未復,翌火的能量雖已回歸,看起來卻是仍然一身疲倦無力,想必她的消耗也同樣巨大,魔法壁的防禦力實在可慮。

“混蛋。”

禦空臉色微變暗罵一聲,那三個家夥還真會找機會脫身,可惜,他們還是太低估禦空了,心念動間,一道黃色光芒倏然從他頭頂竄出。

黃芒眨眼間就已橫身擋住上方其中一道氣勁,淩空化形一聲怒吼,從它嘴中又是一道能量波衝向另一道魔氣。

轟隆隆地發出連聲炸響在谷中回蕩,兩道魔氣有驚無險的化作一陣暴風破散,下面的魔氣在雙龍和龍神族人的防禦下亦是無功,只是與山壁距離過近,暴風的餘威震落了一些岩塊,有幾人不小心被砸了兩下,不過他們本就人人帶傷,多個傷口也看不太出來。

“什么,這竟然不是他的力量形態,只是一個藏在體內的力量就這般強大,他本身又會強到何種程度?鬥神,只有傳說中的鬥神才可能擁有如此功力……”殷光介震驚的看著小黃追去,又轉而打量起禦空,心中駭然莫名,不禁思索起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小黃擋下兩道魔氣後沒半分停滯,再次化成一道流光追向那三名魔族,以它數倍於對方的速度,才不過幾秒便已在一裏多外追上一個。

他們三個為爭取時間,此時已分成三路,被追上之人自忖必死,怒嘯一聲將全身功力盡數爆發,可惜力量的差距太大,小黃的身形倣佛一支光箭,“砰——”一聲輕響穿透魔氣,連帶將他的身體震成碎片。

片刻過後,小黃已追上第三個魔將,此時他離空間通道都還有半裏之遙,最終也只能望著通道的方向含恨而亡,功力耗損實在太嚴重了,否則他絕對能夠逃回去魔界的。

一分鐘後,小黃已化成一道光影回轉,在禦空頭上旋繞了幾圈,好似在打量這裏的人,然後才回到禦空體內。

殷光介愈看心中愈是驚疑不定,這黃色巨獅到底是什么東西?那三個魔將的氣息竟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消失,甚至連拚命的本錢都沒有,雖然它的感覺很像靈物,可是靈物強成這樣,根本連聽都沒聽過,縱是傲氣如他,心中亦不期然地升起一絲敬畏。


第九章 難晉鬥神

只是三、五分鐘,禦空已化解對他而言弱得可憐的魔氣,還順便幫昊翌風有些偏移的臟腑定位好,輸入一股真氣助他回復,拍拍屁股站起來打量著仍在調息的他,很是好奇他明明不到鬥神級,為什么能發出跟鬥神級一樣的力量。

“等他醒來再問吧!”禦空又看向守在旁邊的殷光介,他的身體也同樣受到魔氣侵襲,只是還勉強壓制,禦空二話不說也不徵求人家同意,一旋身就一手貼上殷光介背部,直接站著幫他化解魔氣。

殷光介先是一驚,卻又哭笑不得的運起真氣配合,這個人還真是霸道的很,根本不給人反對的機會。

三兩下解決魔氣,昊翌風此時已收功站起,殷光介將真氣運轉一周後亦是收功,恩人就在旁邊,他們不敢繼續調息而失禮了。

在此時任誰都能看出龍神族人的肉體有多強悍,那一身在人族裏可能會致命的傷勢,他們卻只不過因失血而顯得有點臉色蒼白,傲然的身軀依舊挺立不搖,若非那一身慘烈的傷痕,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何異樣,雖然,他們現在也只是硬撐著,外強中幹。

禦空看著那數十名龍神族人,苦惱的抓抓頭,自語道:“受傷的人真多,唉——家裏有好藥偏偏不帶,下次一定要帶才行。”

殷光介聽他自語,忙道:“請前輩不用勞煩,我們有藥可以使用。”

“哦——早說嘛,害我還在想該怎么辦,那你還讓他們待在這裏做啥,不先去療傷。”禦空一臉“都怪你”的模樣抱怨道。

“這……呵……”是你沒問怎還怪起別人來,殷光介不知該怎么回應地幹笑一聲,接著吩咐族人先回去療傷,並帶昊翌風回房拿取藥物服用。

“你們這裏怎么魔族多多呀,又有十個,後面還有飛龍在追,真有趣。”禦空側頭看著一面山壁,倣佛能透視看到遠處的景象。

殷光介道:“先前飛龍引著他們暫離,他們可能發覺到不對才回來了。”其實是那十名魔族追不到飛龍,氣忿的放棄而返回。

禦空問道:“對了,你們怎么和魔族打起來呀!”

殷光介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得把三天前和今天的事大略說了一次,應該是打了小的跑來大的吧,為防這裏再出現魔族,最近可得搬家了。

“哦——算了,不管他們。”禦空的靈識也發覺到那個空間波動,不過也沒有辦法可以解決,現在人、魔兩界打得火熱,是不可能封住的,只得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接著他又看向昊翌風,有如好奇寶寶,眨巴著眼睛道:“你真是厲害,剛才我仔細查看一下,你明明還不到鬥神級,但為什么能用出鬥神級的力量呀,可不可告訴我?”

“這……在下是使用龍神族的秘法暫時將真龍的能量轉至我身上,以期提高本身功力與速度,此招名為真龍變,並非是提升成為鬥神級強者。”昊翌風略為一愣,真龍變雖然因許久無人練成而少人知道,但並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對禦空的頑皮樣不太能適應。

禦空抓抓頭發似有些不解,半晌後又笑起來道:“哦——我明白了,你的功力已經到了超級高手的頂端,所以提升後就變成鬥神級了。”

“請問前輩,在下施展真龍變後提升的功力極為有限,怎能稱為鬥神級呢?”昊翌風聞言有些疑惑,但也同樣有著一絲期待,跟之前的丁天陽同樣進入瓶頸狀態近百年,可就是抓不住跨入鬥神級的契機,現在有鬥神級強者可以請教,任誰都不會放過這機會的。

“呵呵——又一個人叫我前輩了,真好玩。”

禦空高興的笑著,然後又故意輕咳了一聲,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伸出一只手指道:“超級高手和鬥神級只是一線之隔而已,主要是靈識的大幅增強,想達到鬥神級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真氣修到至精至純,人族大概在到達極致後得再修個幾十年,龍神族我可就不知道了。接著,要嘛掌握住鬥神級的力量,要嘛加強自己的靈識,只要抓住一種就有可能達到,如果只是一昧繼續修練,那可難以達到鬥神級境界呢!”

若在遇上丁天陽之前要他說出這一番話還真不可能,不過既然已經有人突破,那總要聽聽他們的心得嘛,裏面有一半是從丁天陽那裏聽來的,另一半則是哥哥、姊姊講的,沒一句是出自他自己的感想,不過看他講解的態勢還真像個博學多識的前輩呢!

昊翌風一時還難以悟透,卻將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記起,他明白想要有所突破就靠禦空這些話了,緊接著又忙道:“多謝前輩指導,前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殷光介聞言也趕忙道謝,這些話對他也是同樣重要。

講解完畢後禦空又回復一臉輕佻,呵呵笑道:“沒什么啦,只是我有龍神族的朋友,你們給我的感覺和他有些像,

迷戀 於 2008-01-07 11:5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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