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地獄來的情人(正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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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05-28 17:28:00
序章


兩旁刑犯鼓噪的聲響在寂靜的牢獄造成極大暴動,赤腳緩步從冰涼的長廊走過,衛天頤這張慣常冷調的面孔,此刻就像過去的三百六十五天一樣,邪氣地揚著一抹懶意十足的笑容。
  舒絡筋骨,他的賭徒直覺告訴他,典獄長不會喜歡他這種太受愛戴的出獄方式。但何妨?衛天頤從來就不是個有守法觀念的好老百姓。
  移動修長的腿,森猛銳氣也隨之而來,高大身形乍然橋立在空曠的警衛室桌前,配槍的獄卒狼狽地被嚇了一大跳。
  「衛……衛先生。」倒退兩步,獄卒的臉色顯然僵硬地過了頭,不能怪他,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衛天頤呀!
  「嗯。」輕揚嘴角,衛天頤把弄著桌上那截獄卒抽了一半的煙,「禿鷹呢?不來送我?」
  「典獄長他……他今天家裡有喜事。」獄年怵目驚心地看著那截自己抽了一半的煙在衛天頤手裡被翻弄著,老天!他不痛嗎?
  「哦?」這次換揚眉了。「什麼喜事?禿鷹納妾?」
  想來那中規中矩的頑固石頭是不會容許自己做那等晚節不保的事,至於心裡頭想不想,則是另一回事了。
  「不、不!」獄卒連忙搖手搖頭。「典獄長今天嫁女兒,不是納妾。」上司的玩笑豈可亂開?他這小小的獄卒還巴望著典獄長垂憐,能夠早早調離這個鬼地方哩。
  「嫁的是慶柔?」一抹小小的玩味竄進衛天頤眼中。
  獄卒有絲瞠目結舌,「是……是的。」
  怪了,典獄長共有女兒七名,全都花樣年華又待字閨中,他是怎麼知道今天嫁的是排行第四的慶柔?
  衛無頤低低笑了起來。這只禿鷹也未免太緊張了,惟恐自己染指他的寶貝女兒,竟趕在自己出獄這天急急將女兒給嫁了。
  他漾開一個笑容,身上不經意地散發著威脅的味道。還不知道嗎?如果他要一個女人,無論那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要的女人終會屬於他。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要這個女人,無論這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的眼皮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而慶柔就是屬於後者。他救她不過是順便、手癢、碰巧而已,卻被她誤認為他就是她今生的新郎,他入獄,她癡守,只差沒寫公文讓澳門政府頒個貞節牌坊給她,無怪乎禿鷹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了。
  哪一個有責任感的好父親會願意讓閨女嫁給一個暗夜惡魔般的賭徒?
  他微笑一下,「禿鷹,你的女兒心裡只有我,不是把女兒嫁了就行了,懂嗎?」以上純屬自言自語式的對話。
  獄卒倒是誠惶誠忽了,「衛先生……您……您說什麼,我……我沒聽清楚。」耳朵如此不濟,他簡直認為自己該清縊自找了。
  在空白欄潦草地簽下「衛天頤」三個字,取回自己衣物,肆無忌憚地在獄卒面前變裝起來。
  閃著麥色光澤的肌膚,寬平的肩呷骨,有致的臀肌,衛天頤這身連男人看了也會贊歎的堅實軀架著實讓獄卒一時傻了眼。
  扣上金色皮帶,套上優雅風格的及膝黑色風衣,他勾起一邊後角,笑得縱容。「代我轉告你的上司,衛天頤會送一份大禮給他,祝賀他嫁女之喜。」
  大禮?獄卒懷疑地張嘴、瞪眼,該不會是炸藥吧?誰都知道,典獄長對於一年前衛先生會意外入獄的這件事,簡直痛恨地要死,沒由來衛先生要送大禮給典獄長呀?
  「別想歪。」拗指輕推獄卒下巴,讓小傻蛋閉上嘴。衛天頤笑了笑,「我和禿鷹是老朋友了,雖不兩立,但不致加害於他。」
  被識破想法的獄卒紅了耳根,「我……我知道。」聲音細小如蚊納。
  衛天頤抽出一張仟元港幣塞進獄卒制服上的口袋中,顯露出他一貫的打賞作風,即使是出獄也不例外。
  「謝——謝衛先生——」又驚又喜的獄卒不由得挑戰起他自己的清廉標準來了。可以收下嗎?這應該不算賄賂吧?人家都要出獄了,賄賂他這個小小的獄卒要做什麼?不收就太不給面子了,更何況對方是衛先生哩!
  輕拍獄卒的肩,笑意蹦上他瞳心,「放心,從這雙手送出去的鈔票,還沒有人敢找麻煩。」
  是的,絕沒有人會想為自己惹來一片沙漠,在澳門碰上了衛天頤,就等於沒有綠洲。
  步出鴿子灰的建築物,十部光潔黑亮的加長房車直列在公路上,引擎尚未熄火,顯然不準備在此久留。
  「衛先生!」蔣霖躬身向前,一個手勢,一旁幹練的屬下隨即將來自馬來半島的精致錫盤托高。
  閃耀著光澤的伏特加置於香振林中,靜待主人品賞。
  「都來了。」輕勾嘴角,他早知辦事向來一絲不苟的蔣霖在他出獄這天會給他來這番陣仗。
  衛天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另一名忠心護衛尚龍已來為他打開車門,雙腿才跨進車廂內,甜美聲調隨之傳來。
  「衛先生,方先生也來了,此刻正在酒店裡等候著您。」這是他美麗聰慧的女秘書曾呈赫,早已端莊坐在車後座裡的她,膝上擺著一台開啟的筆記型電腦,顯然預備將主人不在的日子逐一報備清楚。
  「哦?雅浦那小子來做什麼?」衛無頤在聽到那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抹堪稱溫暖的笑意,冷調去了幾分,
  「來嘲笑我三百多天的牢獄之災嗎?」
  「方先生約末是太想您了。」曾呈赫以美麗笑容,纖美玉指輕按一個鍵,電腦螢幕出現一張九七年的分析營運表。
  他終於出來了,沒有他在的日子,整個澳門似乎也失去了生氣,想到主人一年前莫名其妙地入獄,她就為他抱屈。
  「開車。」曾呈赫對前座司機下達命令。
  衛天頤懶洋洋地斜椅在真皮座椅上,接過曾呈赫遞過來的另一杯酒,很滿意他的屬下都沒有退步,他們還是一樣敏捷、迅速、自動自發。
  在他的黑暗王國裡,沒有撻伐這回事,只有分工合作,用最簡短的時間分工合作。
  「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他的視線瞥向電腦勞幕,知道那條直線代表著他的財富增值量。
  「確實沒有,只除了——」曾呈赫頓了頓,眼光陡升著不以為然。
  「嗯?」懶洋洋的問號。
  她不情願地拉開唇線,「只除了慶柔今天嫁人了。」她引以為傲、為榮的主人與那一介平凡女子扯上關聯,著實令她很不苟同。
  「嗯。」單音節回復著更懶的音調。
  曾呈赫在此刻湧上了嚴重的悵然,「衛天頤」代表著的這三個字,總是這樣可有可無。
  如果她曾期待他會顯露一點點基本人性上的意見,那麼她現在可以死心了,在魔高一丈的主人眼前,她最好永遠扮演只問公事的好秘書。
  車身疾馳而過,衛天頤的王國就快到了。
  老天!殿下到底跑哪裡去了?
  華燈初上,穿梭在巨大的「雅浦酒店」內,羅甯甯眼花撩亂地在人群裡被濟來擠去,這一片紙醉金迷可真教人瘋狂呀,看來中國人賭性堅強,確實不是說說而已。
  別無他法,她只好找個秘密的地方啟動秘密通話鍵了,再找不到殿下可不是好玩的,她的護熙在殿下身上,少了殿下她自己也飛不回去。
  存著碰碰運氣的心態,官官拾級而上大廳中央的龐大手扶梯,反正人來人往的,根本也沒有人理她。二樓。哇!那一整排房間再度讓她有昏倒之感,天殺的,這比她住的古堡還複雜。
  如果她能找到間廁所就好了,那應該夠隱留了吧,可是這間酒店那麼大,天曉得她哪知道廁所該往哪個方向走,樓下那干男女賭客從她進門至今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害他想跟也沒人可跟。
  捨棄她難以搞定的二樓,在另一邊的電梯門未關之際,她閃了過去。
  寬敞的透明電梯裡已有兩名渾身散發著濃郁香水味的女郎,她們都身材高挑、樣貌姣好,不像酒店賭場的服務人員,倒像更高一級的主管。
  「衛先生待會就回來了。」難掩喜悅的聲音從那名身穿金色高叉旗袍的女人辱中柔喃吐出,無限依戀的聲音裡有不掩飾的仰慕。
  「連方先生都來了。」另一名身著銀色旗袍的女郎馬上笑著接口。
  當「方」字篡進甯甯耳中,她適才沮喪的心情倏然一振。
  方雅浦!原來他真在此!
  殿下真是英明呀,知道來「雅清酒店」一定會找到那姓方的取回傳家古墜,十多個小時的航程,這趟沒有白飛噗……哎,才離家兩三天而已,她已經很想念她的小白馬了。
  「銀姐,十七樓都弄妥當了吧?」金旗袍女郎笑盈盈地問。
  「當然。」銀旗袍女郎眼中有一抹得意,「衛先生喜歡吃的櫻桃和烤羊排都預備妥當,還有五分鐘,我想衛先生的座車已經在樓下了……」
  「咚!」的一聲,電梯門在十一樓開啟,她們倆有說有笑地出去了。
  電梯門一關,甯甯連忙跳上前去按十七樓的鍵,笑得十分燦爛。太好了,想不到這麼容易就讓她找到方雅浦,這句成語殿下有教過她,好像叫什麼鞋子沒有工夫的,意思就是有意外的收穫。
  就讓她先找到方雅浦再與殿下聯絡吧,否則萬一不小心讓男爵給捷足先登搶到了古墜,那可就麻煩了,倘若殿下輸掉這個賭約,她也會深深感到臉上無光。
  步出電梯,一看之下,竊喜乍然躍上甯甯瞳眸,只有兩個房間,這還不算難找嘛。
  偌大樓層只在距離電梯口不到一公尺處隔為紅、黑兩扇緊緊相連的房門,分別彩繪著紙牌「Q」與紙牌「K」的圖騰,非常詭異。
  不解地盯著紅、黑兩個怪門看,方雅浦是個男人,那他應該在「K」吧!很有科學及阿Q精神的判斷一番,甯甯喜孜孜地推開大黑門。
  澳門,這是一個位於香港四方約末六十四公里處的殖民地,屬葡萄牙政府管轄,整個澳門的經濟收入完全來自賭場,如果沒有賭場給予的財政支持,澳門也不會有如此繁榮的景象。
  「雅浦酒店」是澳門境內推一能與「葡京酒店」並駕齊驅的賭場酒店,近兩年來甚至已凌駕葡京之上,東洋第一賭場的封號不脛而走。
  「雅浦酒店」的掛名負責人是一位名叫蔣霖的東方籍中年男子,但是在港澳兩地,甚至台灣與大陸,誰都知道「雅浦酒店」真正的主人叫衛天頤,他翻手為雲,覆手為南,以其一貫的冷調作風縱橫賭界。
  此時,衛天頤修

羽山 於 2015-05-25 08:30:31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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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從不曾認為自己長得很纖瘦,但此刻的她卻像只小雞般的任人提起。
  甯甯感覺到有點暈眩,生怕自己被重重的摔下去,這個方雅浦怎麼跟殿下查出來的結果一點都不吻合?報告書上不是說他是個溫文又謙和的古董商嗎?但,老天,他可抓得她好痛!
  「咳咳——-你放……放開我。」干嗆幾聲,被提在半空中的滋味並不好受,看起來她要找出殿下的傳家古墜還要費一番工夫。
  「你是誰?」衛天頤盯著她,語氣摻雜警告的意味。
  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沒穿酒店制服,誤闖禁地的女客人嗎?
  「咳……我不能告訴你。」殿下教過,不要隨意洩漏自己的身份,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啦。
  「哦?」微揚劍眉,「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地方?」他已盡了告知的義務。
  甯甯用力點了下頭顱,「嗯,知道!」叫「雅浦酒店」不是他方雅浦的地方,還會是誰的地方?
  「既然知道,你還敢來?」他慵懶地道。
  「對不起,我不小心……不小心迷路了。」太可恥了,殿下說過,身為路癡完全是智商關係,不必找借口為自己開罪。」
  可是,說到殿下,殿下這時候該不會還真的在吃角子老虎邊玩邊等她吧?壓抑住不看好主人的感覺,她勸自己最好學殿下樂觀點,反正殿下也曾說過,船到了,橋就直了,多擔心也是無用。
  他瞇起眼,「迷路?」
  這倒是個新鮮藉口,女人想親近他,多半以酒壯膽,喬扮迷路是第一回。
  「嗯!」她又是一個重重的點頭,「你可以帶我下去嗎?」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渴盼。
  十八年來,她真沒想這可想與殿下團圓呀。
  衛天頤森銳的眼盯牢手中的小女人,劍眉漸漸張揚,他明白了,這是為他準備的女人,一個伺寢的女人。
  在牢裡待了一年,也一年沒碰女人,此刻他當然需要一個女人,而他的得力助手尚龍也確實瞭解主人的需要,非常周到地為他準備了一個床伴.尚龍安排這女人躲匿在桌子底下喬裝迷路,是為了引起他的興致吧。
  揚起一邊嘴角,衛天頤玩味的露出笑意,這倒是個新鮮的服務方式,若她不是伺寢的女人,料想也沒有膽量闖入他的宮殿.提起她,一下子給扔上了鋪著厚地毯毛絨的大床。
  乍然跌進一片柔軟裡,甯甯叫著陣舒服給弄鬆了神經,但是快意沒過半秒,一具未著半縷的矯健身軀驀然壓上了她,她嚇得張口結舌,驚呼出聲。
  「你幹麼不穿衣服?」小女子問得非常大聲。
  伸手摀住她的嘴,衛天頤咳笑一聲,「我熱。」婉轉的鬆開了手,讓她得以回話。
  「你你你,你不是有開冷氣嗎?」雖然長年生活在古堡裡,但這傢伙騙她不懂冷氣呀,況且他這樣壓著她豈不是更熱?
  「冷氣不夠強。」
  「你原來住在冰島?」那她可就有點同情她了,住在那麼冰冷的地方,突然來到亞熱帶國家一定很不習慣,她就有個住在冰島的朋友,所以可以很瞭解那種感受。
  「冰島——-」嘿,尚龍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女孩?
  「難道不是?」甯甯遲疑了。
  衛天頤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扣,「如果你認為的話,我不反對。」
  現在他勃發的慾望只想找個女人發洩,至於住在那裡,那不重要。
  「我不熱呀!你幹麼脫我衣服?」她又把他解開的扣子給扣回去,還死命掐住衣領不放。
  見鬼!這個方雅浦非但一點都不溫文爾雅,他還是個變態!殿下警告過她,女孩子的身體是不可以隨便給別人看的,除非是她未來的丈夫,現在想當然爾,方雅浦不會是她的丈夫,所以他也不可以看她的身體。
  大掌覆上她掐住衣領的雪白小拳頭,衛天頤貼近,與她面龐對面旁,笑謔在黑眸深處跳躍。
  纖小輕盈,一張非常年輕的臉.打薄的及肩中長髮,濃眉下是一雙烏黑晶亮的大眼睛,小頭微翹著,自然的紅艷唇色柔軟可喜,她脂粉未施,清新雅致。
  依長相來看,她無疑是個典型的漂亮女孩,但是相反的,她卻沒有一般少女的嬌羞怯意或嫵媚柔馴。
  此刻,她正輕揚著睫毛與他對瞪,就像他不是個男人,一個即將佔有她的男人,而只是一個陌生人,在他骨碌碌地眼眸中,他看不到性別的區隔,倒是看到了幾分對他得好奇與窺探。
  扣住她那隻小拳頭,他再度靈巧的解開她胸前一排六隻紐扣,樣式簡單的白色胸衣沒有魅惑的功能,她意外挺秀渾圓的雙峰卻激起了他男性的生理反應。
  他吻上了她著胸衣的柔軟。
  甯甯不解的看著他緩緩親吻自己的胸部的舉動.奇怪,這有什麼好親的,他自己不也有嗎?只是平坦了點罷了,而她也不過比她的凸了些,可是他似乎頗為喜歡。
  殿下說過她的身材是「不怎麼樣」四個字,而男爵也刻薄的批評過她「沒有滋味」,廚房裡負責掌廚的胖莉拉更是說她渾身上下擠不出幾兩肉來,沒有男人會喜歡她這種瘦皮猴.可是他吻得那麼投入,她還是暫時不要打擾他好了。
  發覺了她的心不在焉,衛天頤突然抬頭,「沒有感覺嗎?」他不悅的揚起眉,枉他吻了半天,她卻還在研究他,半點動情的情緒都沒有。
  「有呀。」她趕快點頭。
  他笑了,「什麼感覺?」原來不呻吟是裝扮清純的伎倆,他知道自己的技巧沒有生疏。
  「很癢。」她手指老實地指指他的下巴,」你這裡有點碴碴。」
  揚起眉,衛天頤古怪地看著他.惟一的感覺是他未清理的胡碴?
  不接受那種結論,再度襲上她胸前,這回沒那麼溫柔了,拉下她的胸衣,純肆虐上了她的敏感處,輕佻吸吮,流連下去。
  「你……你別這樣好不好?」一股燥熱的感覺爬升上來,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唇像吸鐵,害她不由自主得想貼近他。
  濕軟的舌頭暫時打住,「有感覺了?」他揶揄。
  「嗯!」非常誠實的一個點頭,但她還是不懂呀,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為什麼我會有感覺?」他是始作俑者,殿下說,自己的責任自己擔!
  「因為你就要變成女人了。」他露齒微笑。
  她瞪圓了眼.她知道自己是女的呀,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會是個男的,既然如此,那她幹麼從現在才要開始變成女的?以前就是女生的日子都不算了嗎?
  衛天頤在她發愣之際脫掉了她的牛仔褲,扯掉貼身衣物後,她赤裸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
  他極緩的進入她,他出獄後的第一個女人。
  他脫別人的衣物的速度簡直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稍不留神,她竟已在他身下全裸!
  「啊!好痛!」尖銳的感覺從她身體深處傳來,甯寧驚呼出聲,急急伸手護住自己的下半身。完了,這麼痛,方雅浦一定是想殺了她,因為她隨便跑道他的房間裡來……
  扣攏高舉她不乖的雙手過頭,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會痛,這是你必經的過程。」
  如此青澀,雖然他對女人挑剔,但是尚龍也沒必要找個處女來,從來他就不是處女的愛用者,現在只不過確定她很乾淨,沒人碰過,但是,她看起來似乎太小了點。
  「你……你要幹什麼?」他眼中的慾望嚇壞了她,而她豐柔之處被微微的探進也著實令她不安。
  因她的失措,衛天頤停住了前進.「別怕,我在愛你。」他轉而啃吻她的頸子,她實在太慌張了,他打算再多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
  「黑子」也會這般伺侯女人?他自嘲地想,或許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分外新鮮吧。
  「你……你幹麼要愛我?」甯甯問得語無倫次,不能怪她像只無頭蒼蠅,她實在痛呆了。
  媽呀!這牢固得像座鐵山的男人究竟在對她做什麼?她覺得自己快被分裂了,殿下怎麼沒有教過她這些?太沒責任感了吧。
  兩分鐘的緩衝應當足夠,不在虧待自己了.專制地推進,隨著律動,衛天頤暢意地吻了吻她俏挺的鼻樑,「別問太多問題,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看來她自小失學,連這等男女的基本知識都不知道,值得憐惜。
  「我總得問清楚……啊……」她難以置信的任身體迎向他,並且呻吟出自己也感到匪夷所思的怪異聲音。
  痛楚之外,那股隱隱的快感亦令她頓時失措,她赤裸的身軀隨著他的擺動而擺動,完全無法自主。
  衛天頤禁足一年的慾望因她的嬌吟輕喘而益加勃發,輕吮她微顫的雙峰,更激烈地對她衝刺。
  「喜歡嗎?告訴我!」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此時,她問得很男性。
  太痛了!甯甯試圖推開他,「我不要了!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根本抵擋不住他的攻略,即使是與殿下擊劍時,她被打到了也沒這麼痛。
  她的推拒,被衛天頤視為戰果.「你幾歲?」柔美的嬌軀煞是動人,傲人的雙峰誘惑著他的接觸,嘗一口,再一口,知道她難以自持地發起戰慄,他才滿意的放開。
  「十……十八……」她懷疑自己還有語言能力回答他。
  「太年輕了。」足足小了他十歲,難怪承受不住他給她的,衛天頤憐惜地輕吻她,「放心,我不會然你受孕。」第一次粘上小於自己十歲的女人。
  就把她留在雅浦酒店吧,往後不必作個匍匐在男人身下的應召女郎,她該會感激他.況且,他不想讓別的男人碰她,她已烙上了他的氣味,是他的。
  「受……受孕?」她一愣,那又是個什麼東西?老天,殿下真不是個好老師!
  「嗯,受孕。」見她一臉茫然,衛天頤好笑地抽動了一下,造成她一陣麻顫,「就是我與你這樣相愛的結晶。」
  愛的結晶?太抽像了,她還是不明白.但是,他越動越劇烈了,劇烈的她幾乎要以為他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中的巫術。
  他一波一波地將熱力傳送到她體內,英挺冷峻的臉龐有他揮灑地汗滴,即將高潮之時,他動情的捧住她的面龐,對上她因不明激情而紅了地眼瞳,「你叫什麼名字?」他向來習慣在這時候呼叫身下女人的名字,那會幫助他達到頂峰。
  「羅……羅甯甯……」她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裡去,充滿了扭曲之感,火舌吞沒了她,好像快引爆了,而她卻無力去主導爆破的時間或速度,只能虛軟地任他帶領。
  「甯甯……」呼吸地節奏加快了,喉中迸出沙啞之聲,他汗濕淋漓的趴在甯甯喘息不停的嬌軀上。
  「你做得很好。」得到滿足得他離開了她的身體,像獎賞孩子似的輕拍她美麗柔滑的臀部一下,「現在下去吧,尚龍會給你應得的。」她的賣身價應當不會太高,不過無妨,日後他會打賞她多些。
  羅甯甯愣楞地望著他,「我走了,那你呢?」
  他為什麼要叫她走?她渾身都痛得要命,這些痛是他造成的,難道他就不能讓她在這張大床上分佔點小位子休息一下嗎?小器!
  「我要睡了。」他揚起性感的笑容,」雖然你表現得很好,但是很抱歉,我不習慣與女人同床共枕。」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人家要睡覺,她總不好意思打擾,可是她必須拿回殿下要的古墜。
  哎,早知道找古墜會讓她這麼痛,她就不自作聰明的先跑上來了,這又應了殿下常說的那句話,什麼沒偷到雞變成米……衛天頤見她遲遲不動,他笑得很邪惡,眼光放肆地在她未著半縷的美麗胴體飽覽一圈,她身上的紫紅都是他的公勳。
  「那麼想見我?」她低低的笑。
  一次就迷戀上了,誰說女人不是情慾當頭的動物,她們只是比較會故作矜持罷了,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身體反應還算誠實。
  「當然!」她覬覦他身上的古墜,不止他會藏在何處?
  「好吧!」他慵懶的瞥她一眼,笑意深深,「明晚再讓尚龍送你來伺候我。」
  女人的著迷讓他成就感十足,獄中一年,他沒忘記怎麼駕御女人。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明天卻整整隔了一個太平洋,他們才在異國異域第二度相逢。
  甯甯,十八歲,華裔英籍.她自小在蘇格蘭的愛丁堡長大,幽雅的環境卻沒有熏陶到她,這全要歸咎她有個專司吃喝玩樂的主人。
  她的主人擁有一座上百個房間的典雅古堡,無數僕從,並很自得其樂地自封為「殿下」,十八年來,教她一大套似是而非得倜儻觀念,但凡尋常知識或女孩子家該注意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概沒教。
  殿下另有一孿生手足,自封為「男爵」,為人狡獪精怪。
  這會兩人的父母發生小小風波,其母誤解其父有意納小,一怒之下將兩人當初定情的傳家古墜給賣了,忿而搬回娘家去。
  男爵與殿下打賭,誰能找回古墜並勸得父母和好如初,誰便能得到爺爺留下的一部迷你古董跑車.於是,兩人分頭展開行動。
  殿下輾轉打聽出古墜落入一位意大利的古董商手中,於是帶著小僕甯甯,迅速的飛到意大利尋人去。
  撲了個空,得知這位名叫方雅浦的古董商去了澳門,因此主僕兩人馬不停蹄地來到澳門,唯恐被男爵佔了上風。
  而「雅浦酒店」在澳門大名鼎鼎,殿下想也不想,十分快樂的帶她進去,又十分快樂的自己停下腳步在投骰子台邊玩起來,於是她就十分悲哀的與她的殿下走失了,然後再十分竊喜地闖進這扇門,而現在——-
  渾身虛軟的走出「K」門,甯甯才知道原來紅黑二門是相通的,無論從那個門進去,結果都會上了那張床。
  把她弄得那麼疲累,他真是個惡魔!咕噥抱怨,忽而注意到表上的警示燈在閃,左右看看,這條走廊上沒有其他人,甯甯急忙打開表蓋。
  「甯甯!」殿下的聲音興奮極了,「快點!怎麼還不下來?我再等你耶,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方雅浦也!長得跟調查報告上的照片一樣,他已經走了,我現在包了部車在酒店左邊的圓柱旁等你,你快來,我們去追他!」聲音活像在主演一級警匪槍戰片般充滿冒險的樂趣。
  「走了?」她一怔,這麼快,她才剛剛走出門檻不到一分鐘他就走了,他不是說要睡覺嗎?真是騙人啊。
  「好,我馬上下去!」
  扳上表蓋,顧不得四肢無力,她連忙衝向剛好就在旁邊的電梯,這次她可不會迷路了,因為她知道這電梯的出口,就在酒店門口附近,應該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殿下所說的地方,於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按下電梯的按鍵,電梯也在須臾間就降到了一樓,電梯門一開,她就衝出喧鬧無比的賭場大廳。
  左邊一輛大型貨車等在那裡,黑壓壓的頂篷,一個男人在那裡指揮秩序,一大群女人魚貫得上車。
  「快點上車,船就要開了。」男人老練的趕鴨子上架。
  甯甯猛然煞住腳步,瞪目結舌這般浩大排場,殿下也太誇張了吧!少說可坐三十人耶,更何況這些女人是幹麼用的?殿下請來壯聲勢的臨時演員嗎?她得到了個結論——-看來殿下真的很想贏過男爵。
  「喂,你!就是你!」男人講著廣東話,不耐煩的拖起她的手,使勁一拖,把她拖上了車,嘴裡還叨叨念著:「你們的動作不要那麼慢,船就要開了,坐好!不要隨便站起來!」
  甯甯好不容易在漆黑的車廂中擠到了個空位,還是靠窗邊呢,正喜孜孜之際,視線不小心瞄到窗外——-老天!她要昏倒了,那坐在敞篷車裡,頻頻向酒店裡頭張望,一副在等人模樣的不是殿下卻又是誰?
  「殿下!」她拚起命敲窗子。
  大貨車發動引擎了。
  「殿下!」這會引來一大堆嫌她太吵的不善眼光。
  車身啟動了,彎出了「雅浦酒店」,兩旁街道的霓虹燈將東方賭城襯托得更加耀眼。
  夜神降臨了,聲色男女的遊戲不甘寂寞的正要展開,一擲千金的闊氣賭客也蜂擁而來,澳門這塊東方賭場在夜的護盤下,盡顯光華。
  甯甯沮喪的跌回椅子中,這一去,那真是千山鳥飛絕了。
  衛天頤從床上翻身而起,他披上晨袍下床,從金色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火光乍現,煙已點上。
  長腿微分站在帷幕玻璃前,他意態悠閒,但臉仍是冷峻,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個澳門的清晨街道景象。
  一瞥眼,他順手取下身上那一縷長長的髮絲,昨夜伺寢的女人他還算滿意,長相美麗,但豐盈了點,嬌媚了點,多話了點,技巧也——-熟練了點。
  他在挑剔,確實,那樣的評價已不是讚美,而是挑剔.他想到前天晚上那個叫他得到滿足的十八歲女孩。
  尚龍並沒有再安排她來伺寢,他昨日輕描淡寫地問過,得到的發現是,尚龍根本不知道有那個女孩.換言之,他上了個誤闖宮殿的清純女孩,還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失了身。
  不是因為她失身於他,便叫他難忘,她好奇不解的反應令他玩味.他是不願讓別的男人教導她何謂男歡女愛吧,他是她的第一個,最好也是最後一個。
  如果她在,他或許會再要伴床幾回,但,無她也無妨,還有許多優秀的女人可供挑選,在這方面,他從來就不特別執著。
  清晨六十零五分,他的私人電話響起。
  世界上知道這支電話的只有十一個人,分別是「十方烈焰」其餘成員,以及他義父葛羅素,義妹康奏兒。
  接起電話,「衛天頤。」
  「我是鐘潛。」遠在美國鳳凰城的聲音傳來了,「別太高興,我不過是打個電話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罷了。」
  口吻一樣沖,衛天頤笑了.「謝謝你的關心,我活得很好,澳門的天氣晴朗,不若鳳凰城般多沙。」與鐘潛閒談起來。
  「幹麼,你想來吃沙嗎?」鐘潛一句話頂回去,雖然鳳凰城的風光不怎麼樣,但他就喜歡賴在這個地方。
  「十分懷念。」算算也一年沒到鐘潛那兒了。
  「那就滾來吧!」鐘潛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你想念我?」衛天頤的笑謔毫不保留的傳入對方耳裡,「潛,你身為全球航空業的龍頭,乘專機來看我豈不更快?「雅浦酒店」的頂樓可供你降落。」
  「去你的!我說想見你了嗎?」一個詛咒,鐘潛沒好氣地說,「我想的是香港的老婆餅,你若要過來,就多帶幾盒。」
  「你派人來接我?」——-笑。
  「廢話!」
  鐘潛根本就對這種對話耐不住性子,衛天頤怡然的享受逗他的趣味。
  「不過我會先往拉斯維家斯轉轉。」他懶散的噴了口煙霧。
  鐘潛哈聲,「早知道你放不下你的金山,銀山,苦牢裡蹲一年,該回去驗收驗收,以免給別人給噱了都不知道。」
  衛天頤贊同的點頭,「彼此,彼此。」接著又道:「你不也許久未到埃及看義父?」
  鐘潛跳腳,「見鬼!我們又不是在討論這個!」
  心虛了,衛天頤低笑。
  鐘潛仗著業別之便,要飛哪裡就飛哪裡,成天在天上打轉,落地的時間少只有少,只幾乎沒自封為小飛俠。
  笑謔談完,該正經了,「潛,當心,聽聞美國聯辦調查局對我們的人頭很有興趣。」
  「你自己也一樣啦!」鐘潛口氣粗魯得很,「明天晚上十點的飛機,喂,你可以帶尚龍,就是不要把你那位太漂亮的女秘書給帶來,我對漂亮的女人過敏。」說完,「嘟」地一聲,鐘潛乍然切斷電話,一貫的迅速作風。
  自從兩年前鐘潛來「雅浦酒店」遊玩之時,曾呈赫不過向他問了句晚上要不要找個女人陪他,他就以為人家想對他投懷送抱。
  接著,一個星期下來他都對曾呈赫擺著張臭臉,最後直到他回去美國了,她還是很無辜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什麼讓鐘潛對她這麼反感。
  曾呈赫不知道的是,鐘潛是感情上的潔癖者,不隨便碰女人,他們九個甚至私下很缺德的討論過鐘潛究竟有沒有過女人,嚴重懷疑他根本是個處男。
  當然,那些純屬娛樂,若讓鐘潛知道他們這麼消遣他,他可能會用客機一架架的來砸他們,屆時他們便有個昂貴的死法了。
  擱回話筒,衛天頤泛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期待不久的相會。

羽山 於 2007-05-28 17:2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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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05-28 17:29:00
第三章


甯甯真沒想到自己在「雅浦酒店」之前被趕上那輛大貨車,轉了船後,再下車之際會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世界最強的美國耶!對於這輩子一直待在愛丁堡沒出過國的她,這算不算好運呢?
  在過去這兩個禮拜以來,為了追隨殿下找古墜,她已從英國飛到意大利,再從意大利飛到澳門,現在又從澳門偷渡來美國……是的,偷渡,因為她身上根本就沒有護照,為此她還被那個總管他們這群鶯鶯燕燕的壯男給海刮了一頓,罵她延誤行程。
  天知道她怎麼曉得自己會有這趟行程,否則她才不會延誤哩,更何況她也不想做個國際偷渡客呀,那很丟臉。
  殿下說過,若做了壞事,照片就會被貼到連她死去的父母都看得見的地方,雖然她也不知道那會是什麼地方、什麼境界,不過可想而知,一定會貼得很遼闊就是。
  算了,反正現在懊惱自己幹麼把護照和殿下的放在一起已經無濟於事了,殿下說過,這叫米變成飯,她已經是個偷渡人嘍,還有,就算她的護照在自己身上,難道她就該來這裡嗎?哎,言歸正傳。
  飛機抵達內華達州之後,她們直接被載到了這間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超級豪華大酒店來,此刻正被集中起來訓話,就如同什麼開學典禮的意思是一樣的。一個非常之妖媚的東方女人站在台上尖聲細調,她自稱叫玲達,看得出來年紀不輕了,可是嬌媚依舊。
  「這裡有許多亞洲來的豪客,我們酒店也是專做東方人生意,大陸人、台灣人、日本人、韓國人、馬來人、香港人,反正只要是男人,我們都來者不拒,你們只須記住,狠狠地在這些肥羊身上撈一票,將你們欠酒店的一百萬美金付清之後,你們就可以自由了。」玲達媚態橫生地一笑,「記住,自由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上,不想多受皮肉之苦,就要各憑手段。」
  在玲達的精神訓話結束之後,他們被領往另一個房間,一個怪模怪樣、不男不女的人非常熱情地張開手臂,輪流擁抱了他們每一個人。
  「哈哩,我叫凱凱,是你們的造型設計師,希望我的專業造型能讓你們財源廣進,人見人愛。」
  這個叫凱凱的怪造型師連國語也都怪怪的,活像在講什麼人家聽不懂的印度話。
  於是在凱凱的專業下甯甯戴上性感兮兮的長卷髮,還是金色的,穿上一身露胸露背又開高叉的金兔女郎裝,俗艷的嗆人,她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十歲,並可媲美金毛獅王。
  全部的人都被凱凱「專業」過之後,他們被人送到餐廳用餐。當香噴噴的烤牛排味傳進甯甯鼻中時,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飢腸轆轆,餓得半死。
  迅捷端了盤食物奔回座位,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好吃!」吃了一大塊牛排,香香的蛤蜊湯,還有一份很大的蘋果派冰淇淋,這真的比飛機上的餐點好吃太多了。
  一旁的女郎沉斂地看她一眼,「你吃這麼多?」語氣頗為嚴厲。
  怔了怔,「要……要付錢?」她問得膽戰心驚。
  「當然不是。」女郎翻白眼,「你這樣吃,小腹鼓鼓的,待會怎麼接客?客人看到你就倒胃口。」
  「什麼意思?」她根本聽不懂。
  女郎不耐煩地瞪著甯甯,「難道你不是來還債的?」她懷疑內華達州的精神病院關了個華籍白癡,然後那個白癡偷跑了出來,現在就坐在她旁邊,而她還蠢得去與那白癡對話。
  「不是,我是來找東西的。」這回甯甯倒答得很快。
  女郎稀奇地挑起半邊細細的眉,「那你幹麼坐在這裡?還穿成這副德行?」
  「我也很想知道呀!」她可真無辜。如果那日她不上錯車就好了,現在還可以跟殿下雙宿雙飛多麼快樂,哪會落得如此下場?
  外面的世界實在太複雜,每個人講話都像富有玄機,又像在跟她打啞謎,讓她難以揣測他們的意思也難以捉摸。
  不過最後她還是弄清楚來龍去脈了。原來,跟她一同從「雅浦酒店」被送來拉斯維加斯的這些女郎們,個個都身負千萬賭債,她們欠酒店錢,又還不出來,因此甘願來賣身嘗還賭債。
  可是呢,她們又不想在有親人的地方做這種事,怕被認出來,於是要求酒店方面將她們送出國。
  「這裡是衛先生最大的賭場酒店。」女郎熟穩地點起了煙,蹺起美麗的雙腿,姿態別具風情,「『雅浦酒店』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罷了,對衛先生來說,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甯甯連忙瞭解地點點頭,她知道衛先生,那時躲在桌下時偷聽到的,就是跟方雅浦談話的那個人嘛!看樣子他很受尊重。這位女郎連被他賣了都那麼甘心,真有魅力。
  「那就是說,等你們賺到錢,把賭債還清後就可以回家嘍」甯甯歸納出一個結論。
  「那當然!」女郎噴出一口煙霧,有點責怪地看了甯甯一眼,「衛先生又不是人口販子,來這裡是我們自願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還樂得在這裡逍遙自在呢。」
  觀察了一天之後,甯甯發現所有的女郎都有著同樣的想法,他們根本不想跑只想快點賺夠錢還賭債,害她想找人一起逃跑都沒辦法,其實就算她要跑,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才好,護照不在她身上,難不成又要做一次偷渡客?
  至於那位開賭場害他們輸錢,又讓他們不得不來裡出賣肉體的衛先生,則是一次都沒有被他們詛咒過。
  吃完後,媚女玲達又登場了。
  「來,讓我來看看你們的造型。」玲達體態婀娜地走過來逐一檢查,濃妝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嗯,好極了,身材都很好……」
  很快地倫到了甯甯,玲達幫她順順頭髮,往她身上噴了點香得要命的特級香水,對她東摸摸、西摸摸的。
  「漂亮是漂亮,不過年紀太小了點,還不到二十;吧?」玲達風情萬種地一笑,「叫什麼名字呀?」
  「羅甯甯——」媽呀,這女的沒事幹麼一直摸她?
  「妮妮呀!」玲達滿意地點點頭,對他吹了口氣,「這名字不錯,挺性感的,像只小野貓。」
  「貓?」她瞪著冷達看,真不知道這是污辱還是讚美。
  「是呀!」玲達對她左看右看,雙手環胸,笑得很詭異,「你還是那個吧!」一看就知道涉世未深,八成是被好賭的家人給騙來這裡。
  「哪個?」甯甯問得好奇。
  玲達眨眨眼笑了,「處女呀。」眼光再度落在甯甯勻稱的身段上,聲音更柔了,「放心,你的第一次,我會幫你挑個溫柔點的客人,日本人好不好?」
  實在不懂玲達在說什麼,可是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根本不懂,只好胡亂地點點頭,「好!」
  就這樣,她從甯甯變成了妮妮,開始在這間中文翻譯叫「黑子」的超級大飯店裡,等著下海嘍。
  美國拉斯維加斯
  滿街閃閃燦燦的霓虹,七彩鐳射在夜的星空下艷光四射,紙醉金迷已不足以形容它了,這裡是著名的「罪惡之城」,全世界賭徒的天堂。
  一架機尾有著火焰圖案的波音七四七降在跑道上,這是一座私人機場,所有的飛機都必須有火焰圖騰才准予降落。
  此時機艙外有二十名黑衣黑鏡的高大男子正在待候接機,他們神態興奮,頻頻對著出口張望,因為他們那位一年未歸的主人終於想到要回來了。
  說起主人,聽聞他在一年前因為幫了個女孩子而入獄,大夥兒都對這件事相當不解,並且感到內情極為撲朔迷離。
  那名女子是主人在澳門的「雅浦酒店」的會計小姐,同時也是一位典獄長的女兒,據說有一日被醉了的賭客給調戲,並硬要她陪宿,主人給了賭客兩拳,害對方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對方沒膽告人,倒是主人自己去自首了。
  在主人的施加壓力下,澳門政府勉強判給了他一年徒刑,他二話不說,立即郎當入獄,將偌大生意交給兩位得力助手,直到前幾天才出獄。
  大家都在盛傳主人是甘心為了美貌佳人入獄,但那位佳人的父親——典獄長先生卻對此事跳腳不已,急怕他們的主人染指他的女兒。
  真是笑話了,他們主人要什麼女人沒有?不說別處,就說這裡好了,整個賭城對他們主人仰慕的女人有幾千個,他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典獄長的平凡女兒。
  「石鎮。」熟悉的嗓音傳來了。
  扯開一抹開懷的笑意,石鎮領著手下大踏步走向主人,「衛先生,一路辛苦了。」
  衛天頤笑意緩現,擺了擺手,要他們不必太嚴肅。
  「聽說小石鎮出生了?」邊走邊閒話家常起來。
  初為人父的石鎮顯得很開朗,少了平時的蠻狠之勁,「托衛先生的福,母子都很平安。」
  「我這個教父該送他什麼呢?」他偏頭思考。
  石鎮驚喜極了,「衛先生您——」
  能有賭城之首做孩子的教父,這比什麼禮物都來得珍貴,如此一來,已沒有人膽敢碰他的孩子半根寒毛。
  「就送個玩具超人如何?」衛無顧微笑著問。
  「謝謝衛先生。」雀躍地領授主人的恩澤,當然不是為了區區的玩具超人,而是主人視他的兒子為已出,他太榮幸了。
  「改天去你家裡看看小石鎮。」
  石鎮咧嘴一笑,「隨時歡迎您來,我老婆現在學會了做廣試點心,還滿道地的,吃過的人都說好吃。」
  「哦,是嗎?那我一定要去嘗嘗。」
  石鎮有點得意,「鐘先生也嘗過了,很合他的味……」
  衛天頤挑高眉毛,「那小子什麼時候來的?」「經常。」
  他眉挑得更高了。
  自從閒聊,愈走愈遠,直至跨入黑色轎車,轎車在夜色霓虹下疾馳而去。
  位於拉斯維加斯大道上有名的「黑子大飯店」,佔地一百二十英畝,樓高五十二層,總共擁有六千六百間房,裡頭包含了賭場、酒吧。劇場、各式老號餐廳、購物街……其規格令人咋舌的程度,已凌駕於「米高梅大飯店」之上,被喻為是拉斯維加斯的新地標。
  此刻甯甯就端著托盤穿梭在「黑子大飯店」的賭場大廳內,挑高雙層的大廳吊著水晶圓頂燈,紅褐色的厚地毯襯托卓絕的尊貴氣息,莊家穿著黑背心、白襯衫,打著黑色領結,每一個看起來都非常專業。
  把飲品送到貴客手中,得到一百美元的高額小費之後,她快樂地跳回休息室去坐一下。
  兩天了。
  眼花鐐亂的兩天過去,已經有人開始接客。
  唉,她不想被叫去接客,雖然她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接客」啦,但隨便想也知道,既然可以賺那麼多錢,自然不會是太輕鬆的工作嘍。
  千萬不要是挑泥鑿牆,她對那些東西一竊不通,當然,修馬桶啦、水管啦,也一併不要找她,殿下全沒教。
  品嚐美食她倒是可以勝任,殿下常常帶回許多美食給她吃,因此她對美食有一定的鑒賞力。
  再幻想吧,甯甯!哪有人會花大筆鈔票叫別人吃東西的,如果殿下在這裡,一定會說那句天下的午餐很白吃之類的話……
  摹然間。表面警示紅燈微微閃動,她驚喜地跳了起來。
  「殿下!」她立即打開表蓋,按下通話鍵。
  「小笨僕,你現在到底是在哪裡?」神清氣朗的聲音傳來。
  一陣鼻酸,甯甯眼眶紅了,「殿下,我在賭城。」
  「你怎麼還在賭城?」殿下不解了,「我不是說在左邊圓柱旁等你嗎?等了兩天兩夜也不見你的人,害我還拜託澳門官方把整個澳門翻過來找你,奇怪,既然還在澳門,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繼續抱怨。
  「殿下……我……我在另一個賭城。」真是一言難盡呀。
  「另一個?」問號打住,半晌過後,「拉斯維加斯!」聲音驟然放大,她的主人跳腳了。
  「嗯!」甯甯乖巧地一個點頭。
  殿下稀奇了,「你去那裡幹什麼?」
  「接客。」
  彼岸的殿下一口茶噴出來,「什麼?!」
  「我在這裡接客。」她又說了一遍。
  「那那那你接了嗎?」殿下險險瞪掉了眼珠子。
  殿下那麼緊張幹麼?「還沒呀,我才來兩天而已。」啊,可見接客確實是件苦力,要不然殿下也不會如此訝異。
  「還好。」殿下撫著胸口,放下心來,「喂,記住,如果有人要叫你接客,你要抵死不從,知道嗎?」
  「殿下,您真是的,到現在才想教我人生的道理。」她扳著指頭數落,「害我自從與您失散以來都過得好茫然,我都不知道別人在說什麼,我覺得外面的人都覺得我好奇怪。」還有那個對她吻來吻去的地獄惡魔,他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
  「好啦、好啦,算我的錯,你別念了。」這人當真敷衍得很,只求把責任混過去了事。
  「殿下!」這種主人太不像話了。
  「別叫了,我都已經認錯了,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嘛?」殿下賴皮起來了。
  「好吧。」她確實也不能拿主子怎麼樣,遂很無奈地問:「那您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去,這裡每天都好吵,我不習慣。」
  「嘿嘿,這個嘛——」殿下思考起來,好笑了一聲,「甯甯,其實我得到一個情報,方雅浦已經到你那邊的那個賭城去了。」
  「嗯。」顯然還沒察覺有人想陷害她。
  開始引魚兒上鉤,「你知道方雅浦身上有那只古。墜,你也知道我們若輸給了男爵會很丟臉,所以既然你人已經在那裡,就順便留下來好了,早點把事情辦完就早點回來。」
  一古腦兒的話丟進甯甯耳裡時,她只抓到一個重點——殿下不來接她了。
  「殿下,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她怎麼會有這種視個人利益為優先,置他人生死於度外的主子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語音深沉。
  甯甯委屈地想上吊,她可以想像殿下那壞壞的邪意躍上眼瞳的流氣模樣,與男爵說起來也真是有七分像,不愧為狡猾一族的手足,「沒良心,虧我們情同……」
  「清同什麼都一樣!」殿下嚴厲地打斷了她,「沒拿回古墜,不成功,便成仁你自己看著辦吧,不要說我強迫你。」
  這不是強迫是什麼?「殿下——」
  「別說了,我要去賽馬,你自己保重,就這樣啦,祝你好運!」通話鍵倏地一聲切掉了。
  「等等!」她還有問題呢!
  講到那個方雅浦,她就想到他對她所做的事,那種感覺讓她一想起來就按捺不住,也找不出個方法來解決,這是她過去從沒有過的經驗,像是期待又像懼怕。老天,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問殿下,她又能問誰呢?可是殿下這樣狠心地棄她於不顧了。
  羅馬式的拱門,巨大的法式格子穿,閃閃發亮的黃銅細飾垂著窗簾,天花板是整排水晶燈飾,一旁有個黑檀色酒吧,約未百坪的房內,所有的燈罩都是黑色基調,一徑的冷。
  此刻共有八份禮物堆砌在房內一角,都尚未拆封,看不出內容物為何,但包裝精美,足見細心之處。
  衛天顧淡淡地揚起笑,情懶地走到吧台旁,一個鍍金的小桶裡裝滿了冰塊,夾了幾塊冰置人杯中,自己調一杯伏特加,喝了。
  這是他暗夜王國裡的另一個王國,「黑子大飯店」裡的天地。
  據傳俄羅斯科學家葛羅素博士有十個義子,他分別以十種不同的自然界現象做為義子們的代號,黑子,是
  黑子,太陽活動的一個重要現象;因為冷,所以黑,往往出現在南北半球成對出現,彼此磁性相反,一邊為磁北極,一邊為磁南極。
  黑子同時也是衛天頤,一脈來自台灣中部山林的血緣,因驟起的火焰而跨越海洋,成了十方烈焰的一員。
  時間經過二十多年,幼童已然成長,現在的衛天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創立了屬於他的賭城王國。在這裡,他是王、是帝,也是唯我獨尊的幕後首腦。
  前方寬型的電腦螢幕閃著熠熠欲動的黃光,一個搖控按鈕,啟動電源之後,出現在螢幕裡的是個留著一頭衝冠怒發的俊帥男人。
  「好兄弟,怎麼不見你送的禮物?」衛天頤醞釀著濃濃興味。
  傲慢的鐘潛掃了那堆禮物一眼,撇撇唇,「你不就是坐我送的禮物回來的嗎?」還真會裝傻。
  「你的意思是——」他笑。
  鐘潛不耐煩地撂下一句:「那架飛機屬於你啦。」
  衛天頤露出興致盎然地微笑,「看在價值不菲的飛機份上,我會早點過去看你。」
  鐘潛輕哼一聲,「最好是如此。」
  鐘潛自己消失在螢幕裡了,他向來不擅長用太多時間在交際上,即使親如兄弟的十萬烈焰也一樣。
  另一次的黃燈亮起是在衛天頤喝下第三杯伏特加之時。
  「天頤,別來無恙?」辜永奇那張線條分明的陽剛臉龐出現了,「你倒好,躲到監獄裡去了。」
  代號「日珥」的辜永奇,他目前定居埃及的首都開羅,他們的義父葛羅素博士及義妹康奏兒與他同住。
  「義父好嗎?」衛天頤對著炎幕裡的人舉了舉杯子,自己一飲而下杯中物,泛起微笑,「永,他老人家平安無事吧?」
  率水奇聳眉,「你是指美國聯邦查局要擒十方烈焰的事?」那件事經由雅浦的口,恐怕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還有更新鮮的事嗎?」他笑,但微笑絲毫沒有軟化冷調。
  「確實沒事,只除了——」辜永奇瞳眸有笑的看著夥伴,「除了你賭王衛會移動尊腳來開羅看看你的親人外。」
  衛天頤輕揚眉,「這麼說來,這是一通討伐的電話了?」
  「這是一通人間處處有溫情的電話。」笑聲歇落,辜永奇的影像消失在螢幕中。
  室內再恢復極靜,一陣極為輕柔、極為溫存的叩門聲細細地傳進他耳朵,不用問,他知道那是誰。
  「進來。」命令門外的人兒。
  桑卡嘉搖曳著女性的身段緩步走進,踏在厚實地毯上的她光著腿踝,一身令人為之噴血的半透明衣物盡顯她的美麗胴體。
  「天頤!」她走向酒吧,挑逗地纏了上去,「我好想你。」性感的紅唇輕喚著她的情人。
  手一挑,沒有多說一句,衛天頤卸了性感的薄衫。
  「這麼迫不及待?」桑卡嘉極為滿意他的反應,這證明她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
  「你不也是?」反問著她,衛無頤的臉顯得十分淡然。
  「難道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抱怨歸抱怨,在她嚶嚀聲中,她仍順從地與他上了那張鋪著黑色絲綢的大床。
  二十七歲的桑卡嘉是一名中美混血,得天獨厚的東方美麗五官源自她當導演的父親,傲人的身材及雪白的肌膚則遺傳於她的美國母親,她是「黑子大飯店」的主秀女主角,也是衛天頤的床伴。
  纏綿床榻之上,桑卡嘉主動地吻著他的喉結,唇是他的禁忌,即使她再嚮往也碰不得的地方。
  「天頤,聽說你為了一個女人弄得去坐牢?」桑卡嘉嬌滴滴的語音中儘是埋怨,不以為然有什麼女人值得衛大頤如此做。
  「嗯。」親吻嬌軀,衛天頤無暇顧及其他。
  「你愛她?」見他不否認,挑起眉,桑卡嘉問得更惱火。
  「嗯。」又是一聲模糊不清地回答。
  「天頤,你不是認真的吧?你一直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半含著擔憂,她神情有絲委屈,但身體仍很誠實地回應了他的熱情,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她的慾火。
  撐起上半身,他的長腿跨開一個弧度,冷冷地瞟向床中央的妖嬈女人,「你今天似乎多話了。」
  桑卡嘉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選擇安靜,衛天頤不喜歡不懂事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可能結婚,但起碼她得保住情人的位置。
  呻吟了一下,桑卡嘉賣力地以激情彌補適才所犯的錯。

羽山 於 2007-05-28 17:2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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