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文數:2424
發表時間:2008-01-01 2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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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臺北的夜空也跟著璀璨了起來,而且愈夜愈美麗。
9Night PUB裡充滿了六零年代的浪漫音樂,暈黃的燈光照射在貼滿舊時電影海報的藍色壁面上,讓整個PU
B內充滿了異國情調與遐想氛圍,輕鬆而迷離。
隨著時間愈來愈晚,店裡的客人也愈來愈多。早已習慣夜生活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這裡,他們有的輕鬆談笑,有的獨自喝酒
,有的興致一來牽起女伴的手,當場便隨著音樂慢舞了起來,所有人都盡情在這裡享受夜的歡愉。
一名大帥哥坐在吧台邊悠閒的輕啜著「教父」引人注目,他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完全無視於周遭不斷送向他的媚眼秋
波。
「天啊,他是柳桀!」有個眼尖的女人發現後驚呼道。
「柳桀?你是說那個美容界的新教父?那個年輕、多金、英挺、帥氣的單身總裁?」
「沒錯,就是他!」
「噢,天啊,快幫我看看我今天的?蛪|不會太濃或太淡?我的頭髮有沒有亂?衣服OK不OK?不行,我還是去趟洗手
間好了。」
「來不及了,你看,有人過去搭訕了。」
只見一名身穿露背小洋裝,身材婀娜多姿的美女走到柳桀身邊的空位坐下,微托香腮的倚靠在吧台上對著他放電。美女的
性感紅唇一張一闔的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不一會兒,柳桀便起身跟著美女走向她朋友所在的那一桌。
「可惡,被搶先了!」女人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
「也許這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她的目標都被搶定了,算什麼好事?
「難道你沒聽說過他對女人既冷酷又無情嗎?」
「會嗎?為什麼我聽說他很大方,對每一個分手的女人一送就是一年都用不完的頂級保養品,市價至少要十萬元以上?」
「那是因為那些女人聰明,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什麼意思?」
「我聽說帥總裁從不和女人談感情,只談性,和他上床的女人如果傻得對他動感情,下場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記不記
得上個月有一個名模鬧自殺?聽說就是為了他。」
「真的假的?」
「數宇週刊都報出來了,還假得了嗎?如果你不相信週刊上的報導,我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說給你聽,我的朋友也
是他芳名錄中的一員。」
「你的朋友?」
「秦小芳,你也見過她的,上回你還問我她為什麼會突然爆瘦,整個人變得好醜,那家夥就是罪魁禍首。」
「小芳曾和他交往過?」這可真是勁爆的消息。
「說好聽點是交往,事實上只是一夜情的對象,事後他除了留下一疊提貨券給她之外,從此便避不見面。後來小芳費盡心
機終於找到機會與他打照面,沒想到他壓根兒就忘了她是誰,還露出一副她若再糾纏,他就要報警處理的冷酷無情樣。」
「是不是所有有錢的帥哥都這樣,把女人當成一個沒有情感的泄欲工具?」
「別的我不知道,但眼前這個肯定是。」
「有沒有可能那些女人都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所以——」
「勸你最好忘了現在你腦袋裡所想的事。」都幾歲的人了還那麼天真。
「唉,想想也不行喔?」
從後門進入9Night PUB,王海兒有如識途老馬般穿過酒窖、廚房,再從員工才知道的隱形門裡鑽了出來,瞬
間來到吧台邊,然後腳一踮,一屁股便躍上高腳椅坐了下來。
「哈 ,基哥,我來了!」她揮手對吧台內忙碌的老闆兼酒保道。
「你來得正好,進來幫忙。」吧台內的張立基毫不客氣的朝她開口。
「不要。」王海兒吐了吐舌,「我是來享受的,又不是來工作。」
「來享受就得付錢,你剛剛是從哪兒進來的?」張立基瞄了她一眼。
「你腦袋後面是長了眼睛呀?」她不滿的咕噥。
「還不快進來幫忙?」
「好啦,這不就來了嗎?」她一臉無奈的蹲下身鑽進吧台內,然後快速的拿起服務生送來的點餐單,動作熟練的忙了起來
。雖然她不會花式調酒,但是基本的調酒還難不倒她。
這間PUB是她乾哥哥和基哥一起合夥開的,她從大三認識他們倆之後,就常窩在這裡打工或打混,三年來悠閒的穿梭在
這裡的結果,就是讓許多客人都誤以為她也是老闆之一,因為只有她不怕兩位老闆板起臉孔的模樣,而且還敢跟他們打哈哈、
開玩笑。
不過即使如此,卻沒有人曾誤會過她是老闆的女朋友。這並不是說她長得不漂亮,配不上擁有集性格、成熟與魔力於一身
的兩位帥哥老闆,而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兄弟」了。
她在他們面前從來就沒有「女為悅己者容」的舉動,永遠都是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頭綁馬尾、腳踩布鞋,連口紅都沒
擦過,頂多在冬天嘴唇太乾的時候擦點護唇膏而已,身處在這種愈夜女人愈火辣美傃的世界裡,誰還會誤會她這個豪爽的鄰家
小妹妹?
「怎麼沒看到哥?」她抬起頭舉目四望。
「那家夥臨時有事說會晚點來。」張立基回答她時,手上的動作從沒停過。
「咦?」王海兒突然發出訝然之聲。
「怎麼,他來了嗎?」他轉頭問。
「不是,我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大帥哥。那個坐在二十二號沙發上的大帥哥是我們店裡的常客嗎?我怎麼好像看過他的樣
子?」
張立基瞄了瞄那方向。「不算是常客,但也來過幾次。」
「難怪我會覺得他眼熟。嗯,還是帥哥養眼,我喜歡欣賞帥哥。」她微笑道。
「光是欣賞有什麼用?要懂得夾來吃才是王道。」他白了她一眼。
「拜託,我又不是嫌生活過得太安逸了,沒事幹嘛替自己找罪受?帥哥的代名詞就叫麻煩,你懂不懂?」
「我以為那應該是女人的代名詞。」
「三年前世界政府就已經統一規定這件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哪來的世界政府?」
她倏然咧嘴一笑,然後伸出左手食指指著自己。「我這來的。」
張立基失笑的搖了搖頭,隨即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我以為你正在準備應徵工作的考試。」
她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咧得更大。「我已經考上了!」她得意的宣佈。
「真的嗎?」
「嗯。」王海兒用力的點頭,「下星期開始要做十天的員工訓練,然後下個月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呵呵呵,請叫我天才,
聽說很少有人能一次就考進Anyana的,快點叫我天才。」她挺起胸膛,一臉驕傲的模樣。
「是,天才。但你確定這份工作是你要的嗎?」這小妮子平常連口紅都不擦,竟然會跑到化妝品公司去上班。
「確定,因為只要考進Anyana成為他們的員工,我老媽就不會再催我回南部嫁人,而且還會幫我阻擋我老爸殺到臺
北來捉我回去。」因為她老媽是Anyana的超級愛用者,若知道她在Anyana工作,而且還可以用員工價購買所有商
品的話,她肯定會樂翻天。
「嫁人?你才幾歲?」張立基愕然問道。
「二十三。但是我媽說她二十歲時就已經結婚生下我了。」她也很無奈。
「你爸也同意你這麼早嫁?你不是獨生女嗎?他不會捨不得?」
「他捉我回去不是為了要我嫁人,而是要我繼承他的武道館。」她的語氣瞬間又變得更無奈了。
「你老爸還滿懂得知人善任的,武道館掌門人的工作很適合你。」他笑著打趣。
王海兒倏然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回去咧。」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武術嗎?在學校的時候還是跆拳道社的社長。」
「因為我喜歡帥哥,不喜歡台客!」
張立基一怔,差點沒打翻調到一半的調酒。他急忙用手肘護住杯子,然後轉頭看她。
「什麼?」這是什麼答案?
「這兩年來我每次回南部時,都發現南部的男生就算長得再帥,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擺脫不了那股與生俱來的台味,實在讓
我很難過。所以為了維護我的視覺觀感,我決定要繼續留在臺北,才不要回南部去咧!」王海兒振振有詞的說。
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闔上嘴巴搖了搖頭,繼續他的調酒工作。
「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驚叫一聲。
「又幹麼?」張立基看向她,總覺得只要有她在場,吧台區就安靜不了。
「我把你要的武功秘笈帶來了,可是卻放在車箱裡忘了拿進來。」她微微蹙眉。此武功秘笈乃電玩破解秘笈也。「我去拿
。」說完,她立刻鑽出吧台,猶如一道旋風般消失在後門的方向,飛快的行動力無人能及。
推開後門再關上,王海兒走進與PUB前門霓虹燈閃爍完全大相逕庭的昏暗小巷裡,朝不遠處停放機車的方向走去。
在這裡出入了三年,她早就習慣這裡的環境,更別提她還有「神功」護體,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會遇見醉漢什麼的。
而那個「什麼的」,大概就像這樣——
「有嗎?找到沒?」
「找到了。」
「人在哪?」
「在9Night裡。」
「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我不會認錯,就是他。他就坐在瑪麗蓮夢露那張海報旁邊。」
「好家夥,竟敢玩弄我黑仔的馬子,他死定了!」男人的話講得咬牙切齒,「走!」
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丟下手中的香煙,用力踩熄後走出昏暗小巷,瞬間消失於燈火璀璨的街道上。
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王海兒輕輕地蹙起眉頭。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她在過去三年來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但是目前
在9Night裡,又坐在瑪麗蓮夢露的海報旁邊,指的不就是那個坐在二十二號沙發上的大帥哥嗎?
她可以不管別人打架鬧事,可是卻無法對以多欺少這種事視而不見,尤其那個「少」還是她所喜歡、欣賞的帥哥。
想到那張帥哥臉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還歪一邊的模樣,她就覺得捨不得。
算了算了,也許老天讓她選在今天到9Night來,就是為了拯救那張帥哥臉吧!
迅速的從車箱裡拿出武功秘笈後,她順著原路回到9Night。對方因為得繞路從前門買票進來,所以在她重回吧台區
時,仍未見到那四個人進到店裡來。
「基哥,這是你要的武功秘笈,拿去。」她走到吧台外,以一臉趕時間的表情把手上的小冊子遞給張立基。
「幹麼,你要走啦?」
「我剛剛在後巷聽到有人要來這裡鬧事,我先去把目標帶開。」她迅速的說完,轉身就走。
張立基呆愣了一下後,急忙出聲喚她的名字,但卻來不及阻止早已轉身離去的她。
因為目標明確,所以王海兒眨眼間便來到二十二號沙發旁,一把拉起坐在沙發上絲毫不覺大禍即將臨頭的大帥哥。
「帥哥,借一步說話。」
面對突然冒出來與他裝熟的小女生,柳桀忍不住怔了一下,不知不覺便被她從沙發上拉起。
「喂,你幹什麼?你是誰呀?」同桌的女性立刻超身尖聲問。
「我——」王海兒才一開口,就看見入口處走進四個來者不善的人影。「慘了,他們來了。」她暗叫一聲,隨即當機立斷
拉人就跑。「快跟我來!」
「喂!」
憤怒的女聲在她身後尖叫,她充耳不聞,一心二意只想趕快把目標帶離開這裡,以防待會兒真的被對方追上動起手來,首
當其衝的就是乾哥和基哥的9Night PuB。他們倆對她不薄,她可不想在店裡打架毀了店內的裝潢與設備。
「他在那裡!」
高聲叫喊的聲音讓王海兒知道對方已經看到他們了,她暗叫一聲糟糕,拉著人加緊腳步跑進廚房,穿過酒窖,瞬間推開後
門鑽了出去。
「快點走!」她鬆開帥哥的手,急忙催促。從後門處傳來的吵鬧聲和叫囂聲,說明瞭那幾個家夥就快要追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桀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蹙眉問道。
「沒有時間解釋了,你還不快走!」
「沒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他語氣堅定。
「可惡!」她忍不住咒罵一聲,言簡意賅的迅速解釋,「你釣了人家的馬子,對方帶人來修理你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又為什麼要幫我?」柳傑聞言懷疑的看著她。
真不知道這家夥的腦袋在想些什麼,現在是討論這件事的時機嗎?對方都快要追上來了。王海兒生氣的想。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被她關上的後門猛然被人用力推開,那四個從門裡竄出的家夥,瞬間便將他們倆給團團圍住。
「看你們還能跑到哪裡去!」其中一人冷笑的撂狠話。
「你看,剛剛叫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王海兒忍不住對身旁的帥哥抱怨。
柳桀驚訝的發現,這個身高不到他肩膀的小女生竟然一點害怕、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這該不會是她為了接近自己所設下的詭計吧?他之前也碰過類似這種「美人救英雄」的情景,只是眼前這個小女生看起來
好像還不到二十歲,沒想到心機竟會這麼重。
「四位攔阻我的去路,不知有何貴幹?」他直接對圍住他們的人冷聲問。
「想要教訓你!」黑仔的話一出口,立刻動手攻擊他,其他三人也跟著動起手來。
「卑鄙,竟然想以多欺少。」王海兒嬌聲怒斥,腳步一跨便擋住了其中兩個家夥,然後她手刀一劈、肘一拐、腳一抬,他
們馬上飛跌出去。
解決完畢,她旋即轉身想去幫忙帥哥,不料卻看見帥哥用著幾乎可以與她媲美的矯捷身手,三兩下就把另外兩個家夥給打
飛。
「哇!」她忍不住用力鼓掌,「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真是看不出來。」
柳桀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將目光轉向地上那四個不時發出痛苦呻吟的惡漢。
「你們想教訓我,我隨時都可以候教,但是在動手教訓別人之前,你們最好先搞懂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會在我床上出
現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從來就不曾主動邀請過誰,這一點你們最好先搞清楚。」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喂,等一下。」王海兒呆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
「還有什麼事?」他停下腳步,冷冷地問。
「你不回PUB了嗎?要的話走後門比較近。」她伸出大拇指比了比後方。
柳桀忍不住皺起眉頭。他還以為她叫住自己是為了要求他報救命之恩,然後再慢慢地找機會與他熟稔,循序漸進達成她接
近他的目的,沒想到……
「沒興致了。」他盯著她,像是在打量什麼。
「也對,遇到這種事,誰還會有興致呀?」她點點頭。「那好,沒事了,拜拜。」說完,她揮揮手逕自轉身從後門走進P
UB裡。
柳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完全搞不懂這個女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特意來接近他的嗎?怎麼又說走就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搖搖頭,他將這女孩從腦袋裡甩掉,然後步出暗巷離開。他一向不讓女人佔據他的思緒超過一分鐘。
半個月後,王海兒走進PUB裡,直接癱在吧台上,有氣無力的向吧台裡的人打招呼。
「嗨,基哥。」
「海兒,你來啦!怎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張立基好奇的看著她。
「我好可憐。」她哀嘆一聲。
「怎麼了?集訓十天後,終於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適合那個工作啦?」他開玩笑的說。
「錯,我發現自己還滿適合那份工作的。」王海兒撇了撇唇回答。
「那你在可憐什麼?」
「就是因為適合才可憐。你知不知道新進員工裡,竟然有九成是女生,一成是醜男!一想到未來我得待在這樣的工作環境
裡,沒有半個可以賞心悅目的帥哥讓我養眼睛,我就覺得自己好可憐。」她繼續咳聲嘆氣的怨道。
張立基失笑的搖頭。「你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嫁不出去。」
「我不管,給我帥哥,其餘免談。」她趴在吧台上,有氣無力的哀號。
「喏,帥哥來了。」
「在哪裡?」一聽見帥哥兩個字,她立刻精神百倍的抬起頭來,轉頭四處尋找。
「騙你的。」張立基咧嘴笑她。
「基——哥——」王海兒回過頭來,憤然的拉長聲音,隨即又有氣無力的趴回吧台上。
「你別這樣,叫人看了都難過。」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快就心灰意冷,你又不知道自己會和哪些
人一起工作,也許在你所分配到的部門裡,會有其他的帥哥前輩在也說下定呀!」
「真的嗎?」王海兒無精打采的應聲。以新進員工中男女的比例來看,這機會根本就很渺茫。
「你也該學著長大了吧?海兒。」
張立基走出吧台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上。現在才七點多而已,9Night PUB雖然已經開始營業,但是客人並不多
。
「我獨立性強、自主性高,又有自己的想法,既不胡作非為,又不要小孩子脾氣,我哪裡沒長大?」她懶懶的抗議。話一
頓,她微微地低頭看了眼自己勉強構得上B罩杯的胸部,無奈的補充,「但胸部和身高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她的身高只有
一五八而已。
張立基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指的是你只看帥哥的習性。你這怪習性若不改改,將來要怎麼交男朋友、怎麼嫁人呢?」
「幹嘛,你被我老媽附身啦?」她翻了個白眼。
「我是擔心你眼光太高,將來會嫁不出去。」他輕打了她頭頂一下。
「沒人規定喜歡欣賞帥哥,就一定要嫁給帥哥。你忘了我說過帥哥是麻煩的代名詞嗎?」
「問題是長相稍微平凡的,你根本就看不上眼,既然看不上眼,你又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男朋友或老公呢?」
王海兒眨了眨眼,突然無言以對。她從來都沒這樣想過耶!可是話說回來,她才二十三歲而已,有必要現在就來煩惱這件
事嗎?
況且有句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才不要七早八早就為這種事傷腦筋哩!
「基哥,你與其擔心我會嫁不出去,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她看著身邊的張立基,霍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年幾
歲了?三十七?還是三十八?難道還不打算交個女朋友、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嗎?你不怕以後帶孩子出門,會被別人當成是孩
子的爺爺嗎?」
聞言他霎時怔住,接著才輕輕吐出一句話——
「海兒,我今年才三十歲而已。」
迷戀 於 2015-05-25 17:0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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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發表時間:2025-05-23 01: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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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1 23:32:00
發表時間:2008-01-01 23:32:00
第二章
在9Night PUB混到十點多,眼見上門的客人愈來愈多,乾哥和基哥都忙得沒空陪她聊天,而她
又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幫他們,王海兒只好先行離開。
因為今天來得早的關係,她便直接將機車停在正門旁邊的位置,所以離開的時候自然也走正門。
「海兒,要走啦?」途經門口的售票亭,阿雅對她挑眉問道。
「嗯。」
「聽說你考進Anyana了,那我以後可不可以托你幫我買他們的產品?」阿雅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當然可以。」她大方點頭。
「哇,謝謝你,海兒!」阿雅立刻興奮的又叫又跳。「為了回報你的大方與熱心,在我十一點鐘方向的路邊,那輛寶藍色
轎車裡坐了一個大帥哥,快點看!」
一聽見帥哥兩個字,王海兒頓時精神百倍,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她迅速的轉頭,朝十一點鐘方向看去,立刻看見阿雅口中的那輛寶藍色轎車,而車裡果然坐著一個令她精神大振的型男帥
哥。只是這個帥哥感覺起來怎麼好像很眼熟?
靈光一閃,她頓時想起了他是誰,想也不想的,立刻興匆匆的跑上前去。
「嘿,帥哥,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她趴在車窗上,朝車裡的帥哥咧嘴一笑。
面對突然冒出來和他裝熟的女生,柳桀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你是誰?」
「嘿,你真的不記得我啦?像我功夫這麼好又熱心助人的美少女,可不是到處都可以遇見的。」
提到功夫,柳桀的腦中迅速出現一條漆黑的小巷,四個包圍住他的混混,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女生。他目光筆直的看著眼
前這個對他微笑的小女生,記憶中那模糊的臉逐漸與她合而為一。
「是你?」
「嘿,你想起來啦!」
「你想幹嘛?」他的眉頭瞬間又皺得更緊了些。
王海兒輕愣了一下。她壓根兒就沒想要幹嘛,只是突然看見他、想起他是誰,所以才會想也不想的就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不過如果他有別的計劃的話,她還可以捨命陪帥哥。
眼珠子一轉,她倏地拉開車門,不請自來的坐進車裡,然後「砰」的一聲將車門給關上。
「你在做什麼?」柳桀冷冷地盯著她。
「我們去陽明山兜風好不好?今天天氣不錯,應該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上山看星星了。」她眉開
眼笑的提議。
柳桀只是繼續冷冷地盯著她。
「不喜歡這個計劃嗎?那你想去哪裡?我委屈點,捨命奉陪就是」看他不發一語,她只好改口。
「下去。」他突然沉聲命令。
王海兒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為了報答我上回對你的救命之恩,今晚你不是應該要隨我使喚嗎?」
「你果然在打這個如意算盤。」
「什麼意思?」
「我對發育不良的小女生沒有興趣,勸你最好早點死心,不要再把時間和心機浪費在我身上,我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她驚愕的瞠大雙眼,旋即又露出好笑的表情。
「哇塞,你有必要這麼不留情面地批評我的身材嗎?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發育不良的。最重要的是!帥哥,你已經夠帥了,
所以用不著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對你連一點點追求或高攀的心態都沒有好嗎?」說完,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不相信。」
「我可以對天發誓。」她立刻舉起手來做發誓狀。
「那你三番兩次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王海兒不禁露出一臉要昏倒的表情。「帥哥,你是不是有自戀狂和被害妄想症啊?難道每一個接近你的人都有目的,不能
單純只是為了想聊天、想打發時間,閒閒的做個伴嗎?」
「你敢說你接近我沒有任何目的嗎?」
「如果為了能夠就近欣賞一張帥哥臉也算是一種目的的話,那我認罪。但是叫我想像自己變成你的女朋友,或是嫁給你當
老婆的話,我可敬謝不敏。」
「為什麼?」柳桀瞪著她,忍不住脫口問。
「因為你的個性不好,說話冷冰冰的,表情也冷冰冰的,而且,還有自戀傾向和被害妄想症。我之前的想法果然沒錯,帥
哥只適合遠觀欣賞,不適合近距離接觸。」話一說完,她便推開門走下車,然後彎腰對他微笑的揮了揮手,「拜拜啦!帥哥。
」然後她立刻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馬尾左右擺動漸行漸遠的背影,柳桀蹙緊眉頭,心裡有種說不出口的怪異感。
他真的有自戀傾向和被害妄想症嗎?
他的個性真的有那麼不好,說話和表情都冷冰冰的嗎?
為什麼他在別的女人口中是酷、是帥、是有個性、是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到她嘴裡卻成了只適合遠觀的帥哥,好像他
只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虛有其表的人一樣,這女生——
他的嘴巴瞬間緊抿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花了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在她身上。
他不該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女生,憑什麼可以佔據他的思緒超過一分鐘的時間?而且她還將他批評得一
文下值!
有自戀傾向和被害妄想症、個性不好又冷冰冰……
媽的,他真的有這麼糟糕嗎?
沒有帥哥、沒有帥哥……
雖然她如願的被分派到公司裡擁有最多男性的研發部門工作,但是為什麼研發人員裡頭竟然沒有一個能人眼的帥哥,而且
還全是書呆子型的研發人員呢?嗚……她好可憐喔!
帶著一整盒的巧克力棒推開一扇隱藏室的門牆,王海兒走進上個星期發現的秘密基地,哀悼自己的不幸。
這是一條擁有整面落地窗的透光長廊,她不知道這條秘密長廊為何而存在,也不知道是誰在使用它,但是溫暖的陽光照在
乾淨的藍色地毯上,加上茂盛的黃金葛沿著牆壁上的花架攀爬,自然的風從氣窗內吹進拂出,這一切都令她一眼就愛上這個充
滿自然與生命力的地方,所以偷閒和午休的時候,她都會跑到這裡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滿自然味道的空氣,她蹲下身來,直接席地而坐。背靠著牆壁,她將雙腿伸直,一邊吃著巧克力棒,一
邊欣賞著窗外的藍天,然後,繼續哀悼自己的不幸。
唉,都沒有帥哥可以看。
也許是因為太過專心的關係,她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有人走進她的秘密基地,直到那清冷嚴厲的聲音驀然在她耳邊響起。
「你在這裡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她一大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然後像做錯事的孩子般,怯怯的拾起頭看向
來人,怎知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帥哥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一副他鄉遇故知的表情,興奮的衝口問。他竟然是之前她在9Night
PUB遇見過兩次的帥哥耶!難道他也在Anyana上班?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柳桀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他沒想到她居然有如此能耐,為了接近他,連公
司都混進來了!
「因為我在這裡工作呀!你也在這裡工作嗎?」她跳向他,滿是興奮的發問。如果他也在這裡工作的話,那她以後就不愁
沒有帥哥可以養眼了。
「你在這裡工作?」柳桀面露不悅,「你叫什麼名字?」
「王海兒。三橫一豎王,大海的海,兒子的兒,王海兒。你呢?」
「你不知道我是誰?」他懷疑的瞇眼看她。
「雖然我們之前見過兩次,不過你好像沒有自我介紹過。」
他仔細的研究著她臉上的表情,懷疑她到底是在說謊,還是真的不認識他。
「柳桀。」這樣她總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柳桀?哪個桀?」
他有點不可思議的睇視她。
「豪傑的傑、迅捷的捷、結束的結、打劫的劫、李連傑的傑、竭盡全力的竭……哇,沒認真想還真想不到有這麼多「傑」
耶!不像我的海,怎麼想都只有這麼一個字。你到底是哪個「傑」呀?」
瞪著王海兒,他啞口無語言的說不出話來。
她到底是真的不認識他,還是在裝瘋賣傻?竟然連打劫的劫都冒出來了。
「桀驚不馴的桀。」他咬牙進出聲。
「原來是這個桀呀!了改,請你吃巧克力棒。」她咧嘴一笑,拿起一根巧克力棒就直接塞進他嘴巴裡。
面對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舉動,柳桀整個人都呆住了,除了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外,完全忘了該有的反應能力。
「很好吃吧?這可是我同學從日本買回來的,臺灣買不到喔!」她開心的對他獻寶。
他忿忿地將巧克力棒從嘴巴上拿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
「認識呀!你剛剛不是說了你叫柳桀嗎?」她微笑著催促,「快點吃巧克力棒,吃完我這裡還有,如果你吃得太慢,待會
兒盒子裡的要是全被我吃光的話,就別說我小氣,只分給你一根而已。」說著,她又坐回地板上,舒服的伸直雙腿。
柳桀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舉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僅無視於他的存在,就這樣穿著裙子坐在地板上,還沒聽過他這個總裁的大名,她到底是在
裝傻,還是真的不認識他?
「站起來。」他嚴肅地命令。
「為什麼?坐在這裡曬太陽很舒服喔,你要不要坐下來試試看?」王海兒仰起頭望著他,說完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要他也
坐下來。
「我叫你站起來。」他再度命令。
也許他是嫌坐在地板上太髒吧!王海兒聳了聳肩,不在意的從地板上站起來。
「是誰準許你進來這裡的?」他一臉嚴厲的質問。
「沒人準許呀,這裡不能進來嗎?」她眨了眨無辜的雙眼。
「不行,這條通道是總裁專用的。」
他會這麼規劃,目的除了能節省時間外,還能避開公司女性職員那些如影隨形的愛慕眼光,讓他能少去煩躁,多份自在。
其實公司經理級以上的人都知道有這條捷徑,但是未經他的允許,沒有人膽敢擅自闖進來,除了她之外。
總裁專用?「我想也是,否則這麼舒服又漂亮的走道,沒道理始終空無一人。」王海兒若有所思的點頭,似乎一點也不覺
得驚訝。
「既然知道了你還進來?」
「幹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在這裡?」
柳桀開口回應她,臉上露出來的盡是冷笑。「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我……」
「你不用講,我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偷溜進來的?」她迅速地打斷他的話。「早就知道正常的走廊不會藏在隱形門裡
面,不過話說回來,擁有這條走廊使用權的人也真是變態,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變態?」柳桀怔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咬牙說道。
「對呀!公司明明就有這麼一條採光通風皆良好的走道,他不讓大家走,反倒裝潢了另一條整天需要電燈空調的走道給員
工走。他是嫌錢太多無處可花,還是想獨佔這片自然美景?不管是前者或後者,都證明瞭他的腦袋有點問題,這不是變態是什
麼?」
「你說的『他』是指誰?」柳桀黑著臉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批判誰?
「當然是公司最有權力的總裁大人嘍!」王海兒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好,她有膽這樣說,最好也要有膽承擔後果。
「我就是你口中的變態總裁。」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冷然的對她表明身分。
呆愣了一下後,她倏地大笑出聲。
「哈哈……」她一邊笑還一邊伸手不斷拍打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差點沒害他跌倒。
「你在笑什麼!」柳桀被她出乎意料的反應惹得惱羞成怒,怒不可抑的朝她大喊。
「我在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總裁,這話若傳出去,小心你工作不保。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你的。」王
海兒勉強遏制住笑聲,豪氣千雲的對他保證。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就是Anyana的總裁。」
「是是是,總裁大人你好,小女子有眼無珠,竟然不知大人親自駕臨,有失遠迎,敬請見諒,請你吃巧克力棒。」
一聽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柳桀生氣的冷睇著她,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麼白目的女
人,竟然連老闆站在她面前,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身分她還不知不覺,真是讓他有股衝動想要伸手掐死她!
鈴……
走廊外突然傳來公司午休結束的鈴聲。
「上班了。」她驚跳了一下,倏然轉身往這條秘密走道的出口跑去,又在途中停下腳步回頭問他,「帥哥,你在哪個部門
上班?」
「總裁室。」他冷冷地回答。
她微怔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跟著才打開出口離去。
柳桀瞪著她身影消失的方向,耳邊似乎還聽得見她的大笑聲,一股莫名的氣就這樣升了上來,然後悶在胸口,久久不散。
這行為怪異的白目女,到底是誰錄取她進公司的呀?
「黃秘書,我要一份這次新進人員的所有人事資料,你請張經理親自送過來給我。」回到辦公室後,柳桀立刻按下內線吩
咐外頭的黃秘書。
他怎麼想就是想不透那個女生究竟是怎麼混進公司的,他非要弄清楚不可!
「是。」電話裡,黃秘書應聲領命。
約莫過了十分鐘,門口傳來敲門聲,人事部的張經理帶著一大疊的人事資料推門而入。
「總裁,這是所有新進人員的資料。」他恭敬的將資料遞給他。
柳桀沉默的接過,然後低下頭來翻閱。
一旁,張經理如坐針氈的站在那兒,很害怕自己徇私錄用侄女的事會被發現。
「你確定這些人都有通過考試?」找到王海兒的那一份後,柳桀邊審視她的個人資料邊開口問。
「是。」張經理心跳一百的回答。
「這個人也一樣嗎?」柳桀倏然將她的資料拿起來亮給他看。
看見總裁手中的個人資料不是侄女的,張經理差點沒當場鬆了口大氣。「是。」他謹慎的點點頭。除了他侄女之外,其他
人的確都是通過考試進來的。
「她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個學生。」看著王海兒的大頭照,他不動聲色的說。
「她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有點青澀,不過她已經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一年了。」張經理說。
「你對每一個新進人員的個人資料都記得這麼清楚?」他準確無誤的敘述,讓柳桀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她應該算是這批新進人員裡比較特別的一個。」張經理有些緊張的表示,覺得總裁銳利的目光會讓人無所遁形。
「怎麼說?」
由於太過在意他們討論的話題,所以柳桀並沒有發現張經理有些異於往常的不安與緊張。
「她來應徵的時候臉上脂粉未施,身上還穿著T恤、牛仔褲和一雙有點破的布鞋,和其他特別精心打扮過的應徵者完全不
同。」
「照你這樣說,光是服裝儀容這一項她就已經不及格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能進公司上班?」
「因為她應徵的職務是唯一不需要評服裝儀容的研發人員。」
「她是研發部的?」柳桀有些訝異。
「嗯。」他不懂總裁為什麼會對這個新人這麼感興趣。「請問總裁,王海兒她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柳桀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搖搖頭,「你先下去吧,這些資料我看完之後再還給你。」
「好。」雖然心裡仍充滿了不安感,張經理還是退出總裁室。
他離開後,柳桀拿著王海兒的人事資料若有所思的彈呀彈的。愈來愈搞不懂這個女生接近他到底是別有居心,還是一切只
是純屬巧合?
就算真是純屬巧合好了,她連自己的老闆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會不會太誇張了?更別提他的名字還常上報紙和雜誌。
再瞄了眼手上的資料,王海兒,二十三歲。他還以為她只有十八歲,頂多二十歲而已,不料居然已二十三歲了,真是完全
看不出來。
其實不只她的外表讓人看不出來,就連她的言行舉止、行為模式也只有十三歲而已。
席地而坐的舉動,嘴巴叼著巧克力棒說話的模樣,還有牛頭不對馬嘴的思考模式和說話方式,她根本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沒想到卻能考進公司精英聚集的研發部門,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臺大化工係畢業,工作經歷有家教、餐廳服務生、酒——保?
柳桀不禁輕挑了下眉頭,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可以從PUB的後門自由進出了。
然後還有……跆拳道教練?
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又挑得更高了些,這點徹底的解釋了那天她在暗巷裡,面對四個不懷好意的壯漢包圍時,為什麼還能
面不改色的談笑風生。
他的目光繼續往下移,看見她所寫的自傳。
本人年方二十有三,擁有一對父母。父親在家經營跆拳道館,母親任村裡的理長兼媒婆,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個良人把獨生
女——也就是本人嫁出去。
本人個性獨力自主、樂觀開朗、不鑽牛角尖,優點是平易近人、毅力驚人,缺點總對帥哥毫無抵抗力,一看見帥哥就會忘
了一切。
本人自五歲開始學習跆拳道之後,便可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唯一一次打輸的經驗,就是不小心把一個小帥哥的大門牙踢
斷,害他血流不止,因為內疚與自責而自願敗退,從此收手不打帥哥。
本人對未來的展望走讓世界更美好、讓帥哥愈來愈多,然後走到哪裡都有帥哥可以看。
以上,請多指教。
這、這算什麼自傳呀?哪來這麼多的本人?
柳桀的額頭滑下三條線,瞪著這短短十行,且言不及義又沒有任何重點的自傳,完全是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得說不出半句
話來。
這種自傳她竟然寫得出來,還敢交出來?這真的是……他該說什麼?感謝老天她至少沒用火星文來寫自傳嗎?
他搖了搖頭,先前想要給她來個畢生難忘的下馬威,讓她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為誰工作的想法已經不翼而飛了。
面對一個「小孩子」,他這個「大人」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
算了。
再次搖搖頭,他將她的個人資料放回新進人員的文件夾裡,丟到一旁後,準備開始辦公。
突然間,他渾身一僵的露出了抹怪異的表情,然後才緩慢拾起頭來看向牆壁上的時鐘。
一點五十五分。他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從一點半午休結束之後,他竟然浪費了二十五分鐘的時間在這個小女生身上,他
到底是怎麼了?
他用力的甩了甩頭,將失常的自己甩開,接著又伸手輕揉自己的太陽穴,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恢復正常一樣。
這是他最後一次為她浪費時間,他暗自發誓,然後拿起公文,心無旁騖的專心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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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跨進專用走廊,又看見那個癱坐在走廊地毯上的女生,柳桀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他都已經告訴過她這裡是不準進來的,沒想到她竟然完全不當一回事,才過了一天而已就又跑到這裡來。她到底在搞什麼
鬼呀?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翻臉無情、公事公辦了。
他一臉嚴厲的走上前,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我不是說過這裡是不準進來的嗎?」他冷冷地開口,怎知坐在地上的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忍不住皺緊眉頭,直視她低垂著始終一動也不動的頭,懷疑地忖度她是不是睡著了?他再跨前一步,伸出長腿踢踢她。
「王海兒,你睡著了嗎?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
她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強顏歡笑。
「嗨,帥哥。」
「你怎麼了?」他不禁脫口問,可話一出口他就呆住了。他幹麼要管她怎麼了?
「沒什麼。」王海兒想揚唇微笑,怎知眼淚卻先從她的眼眶裡掉出來。「討厭。」她伸手將掉下來的眼淚擦掉,但眼淚卻
愈掉愈多。「討厭、討厭……」
柳桀渾身一僵,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瞪著她,因為他從沒想過眼淚這種東西竟會出現在她身上。
她不是說她開朗樂觀嗎?她不是說她不鑽牛角尖嗎?她不是說她一看見帥哥就會忘了一切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要管她,她怎樣都不關他的事,只要命令她離開這裡就對了。雖然這樣想,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口袋裡的手帕掏出來
遞給她。
「拿去。」
「謝謝。」看著遞到面前的手帕,王海兒忍住想放聲大哭的衝動,低聲道謝後,便將整張臉埋進手帕裡,無聲的啜泣。
睨著雙肩不住抖動的她,柳桀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可以走了,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他不
僅沒責怪她在上班時間擅離職守,也沒怪她再次私闖禁區,甚至於還把自己的手帕借給她擦眼淚,堂堂一個公司的總裁對一個
小職員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是夠了。
可是——
他無聲的輕嘆一口氣,曲膝在她身邊的位置蹲下,學她席地而坐。
柳桀,你真的是瘋了!心裡有個聲音大聲的對他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呀?快點起身離開這裡,她就算在這裡
哭死了也下關你的事,你學她坐下來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呀?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偶爾傳出的低泣聲,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他也知道自己最好起身離開這裡,但是不
知怎麼的,他卻該死的辦不到。
不過現在的他不想去追究讓他辦不到的原因,只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之前每次遇見她的時候,她總是活蹦亂跳的
,身上好像裝滿了無窮的精力和歡樂,沒有什麼事是可以難倒她、讓她傷心難過的,可是現在她卻哭成這樣,讓他想對她視而
不見都辦不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她真的讓他超級不習慣、超級煩躁的。
窗外的天空陰陰的,早上進公司時明明還陽光普照、萬裡無雲,沒想到天氣會說變就變。
「好像要下雨了。」他淡淡地說。
身邊的她原先沒什麼反應,然後才慢慢地動了一下,接著吸了吸鼻子緩慢地抬起頭來,學他看向窗外的天空。
「不是跟你說過,這裡是不準隨便進來的嗎?」他看著窗外緩緩地再度開口。
「你自己還不是在這裡。」她拿起手帕擦乾臉上的淚,跟著才用沙啞的聲音回應他。
他轉頭瞧了她一眼,只見她眼睛鼻子都哭紅了,卻意外的一點兒都不醜,還讓人有種她很可愛的感覺。只不過若能夠除去
她眼裡那抹哀傷,應該能更可愛才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還以為像你這麼無憂無慮、神經大條的女人,即使是天塌下來了,也不可能嚇得你掉出一滴眼淚
來。」
她聞言輕扯了下唇瓣,再次給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發生了什麼事?」他改用認真的語氣再次問道。
「小美死了。」她吸了吸鼻子,低下頭啞聲回應。
「小美?」他輕愣了一下,立刻露出一抹肅穆的神情。「她是誰?你的好朋友嗎?」
「它是我養的小博美狗。」
柳桀神情一滯,額頭上頓時布滿黑線。搞半天,她竟然是為了一隻狗在哭?
「你是不是在耍我,王海兒?」他有些生氣的怒問,覺得自己被耍了。
「獸醫剛才打電話告訴我,我簡直不敢相信。」深吸了口氣,她又繼續說:「我不懂,昨天早上我要上班的時候,它明明
還好好的,為什麼我下班回家的時候,它就突然變得病懨懨的?」她的頭趴在曲起的膝蓋上,眼神失焦的看著前方喃喃白蓋陽
。
「昨晚我送它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還跟我說它只是感冒而已,吃了藥就會好。早上我送它到獸醫院托醫生照顧時,它還會
對我搖尾巴,眼睛也比昨天要清亮,我以為它沒事了,我以為交給醫生照顧它會好得更快,我以為今天下班去接的時候,它就
能又跑又跳了,我以為……」她突然哽住了嗓音,眼淚再次從她眼裡奪眶而出,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看她這麼難過,柳桀突然慚愧起來,只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在她這麼傷心的時候,竟然還懷疑她是在耍他。
「別想這麼多了,正所謂人死……呃,狗死不能復生,就算你一直哭也不能讓它復活。」雖然不習慣安慰人,他還是勉強
安慰她幾句。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難過,我養了它兩年,每天和它睡在一起——」她邊吸著鼻子,邊沙啞哽咽的回想。
「你和狗一起睡覺?」柳桀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打斷她的話。
她點點頭。
「你難道不怕蝨子?」
「小美身上沒有蝨子。」
「哪隻狗身上會沒有蝨子的?」
「小美身上就沒有。」
「不可能!」
「真的沒有。」
「我不相信,沒有一隻狗身上會沒有蝨子。」
「我說了,小美身上真的沒有蝨子。」王海兒突然有點生氣。他怎麼可以說小美的壞話?
「我也說了,我不相信。」
「你是故意要跟我吵架是不是?」她忍不住大聲的問。
「吵架總好過哭泣吧?」柳桀看了她一眼,突然輕撇了下唇。
王海兒瞬間呆住。她沒想到他之所以會故意和她唱反調,居然是為了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繼續哭下去。
他的表情雖然老是冷冰冰的,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距離感,但他的心卻是意外的溫柔。
「謝謝你。」她垂下眼低聲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你謝我什麼?」柳桀站起身。
她搖搖頭,知道他是那種不習慣接受別人當面稱讚或感謝的人。
「你還坐在地板上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準隨便進來這裡嗎?」一見她情況轉好,他立刻故態復萌的趕人。
「你自己還不是偷跑進來了。」王海兒起身道。在大哭一場又和他鬥了嘴之後,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些,至少可以控制了
。
「我是——」柳桀欲言又止。「算了,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以後別再讓我抓到你跑到這裡來,
聽見沒有?」
「別逗我了,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笑,改天我再捧場好不好?」王海兒搖搖頭,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後,輕輕扯唇道。
瞪著她,柳桀差點沒被她氣到吐血。
「我該回去工作了,謝謝你的安慰和陪伴,柳桀。改天等我心情好點之後,再請你吃飯。」她揮揮手轉身離開,不一會兒
便消失在走道的出口處。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他獨自一人站在走道上,突然發現這條走廊在失去她的身影後,突然變得好大。
頓失愛犬,王海兒的心情經過了好幾天還是很難完全平復。
五坪大小的小套房裡,少了小美便顯得異常冷清與寂寞,她每天醒來張開眼睛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哭,因為她再也聽不
見小美的叫聲,看不見它活蹦亂跳的身影,以及它懶洋洋地窩在她床上的模樣。
她,好想它。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她這幾天做什麼事都虛軟無力,還有點行屍走肉。
每天準時上班,準時下班,工作、吃飯、休息,如同機械般的動作,甚至連秘密基地都沒再去了,殊不知有個人一直在等
她出現。
柳桀才不承認自己在等她,他之所以會一直走到那條專用道去,只是為了想監督她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不再隨意跑到
這裡來。
沒錯,這才是他三不五時就會走進那條走道的原因,才不是為了想見她,想知道她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恢復正常了沒有
。
後來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完全沒有再見到她,可見她這回真的有把他的警告聽進去,很好,真的很好。
「總裁,這是昨天下午的會議記錄。」黃秘書將整理好的會議記錄遞給他。
「昨天的會議記錄現在才給我,你在做什麼大事?公司花錢請你來這裡度假的嗎?」他不滿的冷言厲聲。
「對不起。」黃秘書一驚,急忙道歉。
「總、總裁,您找我?」這時人事部張經理緊張地走進總裁室,心底暗忖總裁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我問你,這個人是誰?」柳桀拿起桌上的一個檔夾,直接扔在地板上怒聲問道,嚇得黃秘書急忙退出總裁室,以防自己
也被強烈颱風掃到。
張經理一看見透明文件夾內那張侄女的大頭照,整個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總裁我……」
「我問你,她是誰?她也通過考試了嗎?」他瞇起鷹眼。
張經理一頭冷汗,面無血色的不敢回答。
「回答我!」他怒聲命令。
「沒、沒有。」
「這就表示你承認讓人走後門了是不是?」
張經理嚇得差點沒跪倒在地板,他面無血色的拼命彎腰道歉,「對不起,總裁,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沒有下次,你被FIRE了!」
聞言,張經理整個人都傻住了。「總裁——」
「出去。」
「總裁——」
「我叫你滾出去聽見沒有!」他憤怒的咆哮。
張經理頹然的垂下肩膀,頓時像老了十歲般的走出總裁室。
門外,黃秘書和幾個因聽見總裁的咆哮聲,跑來一探究竟的職員們個個面面相覷,表情似乎都在問發生了什麼事?這還是
他們第一次見到總裁發這麼大的火,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答案。
接下來的一整天,每一個走進總裁室的人都被刮,無一倖免,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就怕下一個被點到名進總裁室的人會是
自己。
好不容易撐到太陽西下,日落西山,總裁走出辦公室,離開公司。艱苦的一天終於結束了,一聽見黃秘書傳來警報解除的
聲響,所有人差點沒放鞭炮來慶賀。
才剛回到住家樓下將機車架好,脫下安全帽,王海兒便突然被人從後方架離原地,丟進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裡。
對方的動作迅速而有力,讓連日懶散,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的她,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落入綁匪
手中。這是她學了跆拳道之後,第一次感覺到害怕,感覺到自己畢竟只是個女人。
但驚恐只是一瞬間,反應遲鈍也只是剛開始而已,當她發現自己被人推進車裡時,她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往外
衝,想在第一時間跳下車自救,不過下一秒鐘她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她看見綁架她的人了。
柳桀?!
「你幹麼這樣嚇我?」怒氣攻心,她倏地用力推了他一下,非常生氣。
柳桀不發一語的將她重新推回車裡,然後將車門關上,再從駕駛座那頭坐上車。
王海兒瞪著他,因為真的很生氣,所以他一坐進車內關上車門,她就二話不說要推開車門下車,但他卻一把拉住她,緊緊
地扣住她的手肘,不準她下車。
「放手。」
他不做任何回答,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放手。」她又再說一次,而他始終面無表情,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她看,像是想與她比耐力似的。
王海兒又瞪了他一會兒,才猛然呼出一大口氣,然後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將車門關上。
「你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又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再想下車後,他才鬆開她,沉默的轉身開車。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很惡劣?你嚇了我一大跳耶。」王海兒以嚴厲的口吻質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人事資料的通訊地址不是有寫!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馬路,仍舊是沉默不語。
「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他無視於她的態度,讓王海兒氣得想打人。
「你這幾天為什麼沒到那條走廊?」柳桀不答反問。
輕愣了一下,她轉頭看向車窗外。「你不是說那裡不準隨便進去嗎?」她沒好氣的回應他。
「我之前說了好幾次,你不是根本不當一回事嗎?」
「我後來當一回事了。」
「才怪。」他毫不猶豫的戳破她的謊言。
王海兒抿起了嘴。
「你還在為那隻狗難過?」
這回換她沉默不語。
「我以為你的個性是樂觀開朗、不鑽牛角尖。」
「我沒有鑽牛角尖。」
「好,你沒有。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為那隻狗難過多久?哀悼多久?自責多久?你以為瘦得愈多,難過和自責的指
數也會跟著體重愈變愈少嗎?」他語帶嘲諷。
「這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她輕咬自己的下唇。
「不關我的事?」柳桀忍不住大聲起來,「那你當初就不該多管閒事,不該接近我,不該進Anyana工作,不該闖進
那條走廊、闖進我的生活裡!」最重要的是不該闖進他心裡。
他終於承認最近這幾天心情暴躁的原因,是因為沒見到她的關係,他終於承認自己喜歡她,喜歡上這個莫名其妙又有點無
厘頭和白目的小女生。
車裡突然變得好安靜,王海兒緩慢地轉頭看向他,不是很確定他這番話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
「我們只是見過幾次面、聊過幾次天,又剛好在同一間公司上班而已,你有必要用指控的語氣說我闖進你的生活嗎?如果
你覺得我打擾到你,以後我會離你遠遠的,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在你面前。」她沉下臉,一字一句的表示。
「王海兒!」柳桀怒不可抑的握緊方向盤。
她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你是個大笨蛋!」
他罵她大笨蛋?!她不禁睜大雙眼。
「你是個大笨蛋!」他又大聲的說了一次。
「你憑什麼說我是笨蛋?你自己才是神經病、笨蛋、變態、綁匪、大混蛋!」王海兒終於忍不住,生氣的朝他大叫。
她這陣子已經夠難過了,他為什麼還要落井下石的跑來煩她呢?他真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這樣折損別人嗎?他以為她在
對他死纏著不放嗎?可惡!
「停車,我要下車!」她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了。
柳桀繼續開著車,不理會她。
「我要下車,你聽見了沒?柳桀!」
「你要請我吃飯。」柳桀突然開口要求。
王海兒死瞪著他。她現在氣得只想把他給吃了,還請他吃飯?
「別忘了,你欠我一頓飯。」
「而你欠我一百萬!」她冷嘲熱諷的接話。
「原來你是個信口開河,說話不算話的人。」
「我哪裡說話不算話了?」
「你說過要請我吃飯。」
「什麼時候?」
「你的小狗死掉時,我在那條走廊上陪你、安慰你的時候。」
她微微一怔,猛然想起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她旋即蹙緊眉頭瞪向他。
「想起來了?」他瞄了她一眼。
「好,我請你吃飯。」她點點頭,「吃完飯後我們從此互不相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想吃什
麼?」
下顎抽緊了下,柳桀開口道:「法國料理。」
「法——」王海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用力吞下喉嚨間的口水,怒叫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想吃法國料理。」
「法國麵包有,法國料理就別想了。」她咬牙拒絕。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食言而肥就對了?」
用力的深呼吸,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給他一拳。
「我家不是開銀行的,麻煩這位先生換個平易近人一點的餐點好嗎?」她皮笑肉不笑的朝他進出聲。
「我現在只想吃法國料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她忍無可忍的對他咆哮。
「如果你收回剛才那句陽關道、獨木橋的話,這一餐就由我請客,你可以改天再請我吃平易近人的一餐。」
王海兒瞪著他,完全搞不懂這家夥在想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一下子討厭我要我離你遠遠的,一下子又像想要我這個朋友似的。」她直截了當的攤牌。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討厭你。」柳桀睨了她一眼。
「才怪,你剛才明明——」
「我沒有說,那是你說的。」
「你敢說你沒有那個意思嗎?」
「我沒有。」
「才怪,你從一開始就沒給過我好臉色,還對我頤指氣使的,擺明瞭就是討厭我,看我不順眼。你敢說沒有嗎?」
「不是針對你,我的個性本來就是這樣。」他先沉默了一下才替自己辯解。
「那你一定沒什麼朋友。」
澀澀地一笑,柳桀不想說他有很多「朋友」,因為有太多人想從他身上得到東西,不管是錢、是利益、是成功的秘訣或者
是變美的希望,更甚者還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他有很多朋友,真的有很多,只是沒有一個是對他毫無所求,單純的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的朋友而已,除了她之外。
可是他偏偏最不喜歡她這一點——只把他單純的當成普通朋友。
他的沉默讓王海兒誤以為自己猜對了,她略帶同情的看著他,原本的滿腔怒火也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滿腔的憐憫與同情
。
「我想吃牛肉麵,如果你肯紆尊降貴改吃牛肉麵的話,我就請你吃這一頓。」停了一下,她又說:「還有收回那句陽關道
,獨木橋的話,怎樣?」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點點頭,「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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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菱姐,我跟你說喔,那個人真的很帥,不輸給這棟8樓公寓裡的任何一枚帥哥喔!我真是幸福,又有帥哥可
以看了。」王海兒坐在吧台邊,對在吧台裡工作的咖啡店老闆娘,訴說最近她所交到的帥哥新朋友,及兩人間的種種事情。
這裡是一間咖啡店,名為幸福咖啡店。
她第一次走進這間咖啡店時,並不是被它濃鬱的咖啡香吸引,因為她很少喝咖啡。
事實上,她是被一個與她擦肩而過的大帥哥吸引了目光,然後目光不知不覺的順著他移動,最後大帥哥走進這間咖啡店裡
,在她眼前又出現好幾個大帥哥之後,她就像著了魔似的也跟著走進這間咖啡店。
為了看帥哥,她有一陣子幾乎每天都來這家咖啡店報到,因而結識了店裡的老闆娘。
這間幸福咖啡店的老闆娘段又菱是個嬌小溫柔的小女人,有一個小帥哥兒子,還有一個大帥哥老公,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
,總是能吸引店內所有人的目光。
其實呢,不只是他們而已,住在這棟8樓公寓裡的住戶,每一對都幸福得讓人羨慕,所以這間幸福咖啡店才會聲名遠播,
只有她這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才會後知後覺的知道這件事。
段又菱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她掛在椅背上的背包說:「是不是你的手機在響?」她聽那鈴聲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海
兒卻完全沒注意到。
王海兒低頭將手機從背包裡翻出來。果然是她的手機在響,她剛才怎麼都沒聽見呢?
「喂?」她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
對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她不禁呆了呆,滿臉懷疑的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一下。這個聲音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她一時想不出
對方是誰,來電顯示也是她沒見過的號碼。
「你是誰?」她偏頭問道。
「柳桀。」對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她眨了眨眼,接著露出笑容。
「原來是你,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她的語氣顯得相當驚奇。
「你給我的。」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她一臉茫然。
「你在家裡嗎?」
「沒有,我在幸福咖啡店。」
「幸福咖啡店在哪?」
她直覺反應的告訴他咖啡店的位置後,才猛然一頓,帶點懷疑地問:「你問這個幹嘛?」
「在那裡等我。」他說完即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突然變得一片靜默,讓王海兒忍不住將手機拿到眼前看,電話果然已經被他切斷了。她搔了搔頭,狐疑的喃喃自
語,「他想幹嘛呀?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了嗎?」段又菱將她點的水果茶推給她。
「不知道,他叫我在這裡等他。」
「他?」
「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人。」
「那個長得很帥的人?」
「嗯。」王海兒點點頭,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甜笑,可旋即又被煩惱的神情所取代。
「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看帥哥嗎?有一個帥哥主動送上門來找你不好嗎?」段又菱關心的看著她變化多端的表情。
「不是不好,只是……」王海兒說到一半,忍不住嘆了口氣。
「只是什麼?」
「我不習慣成為別人的負擔。」她嘆息的繼續說。
自從上回她被他的綁架舉動嚇了一大跳,接著兩人又一起去吃了牛肉麵之後,他們倆就常混在一起。在公司的時候,他們
會坐在秘道裡聊天,下了班,他們會一起去吃飯、看電影,或去9Night PUB鬼混。
剛開始,她只是單純的沉浸在有帥哥陪伴的美好感覺裡,什麼也沒想,直到前兩天他臨時要去南部出差,中午休息時間在
秘道裡和她話別,幾次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探詢她近來的心情如何時,她才恍然大悟他其實一直都在擔心她,擔心她還沒從
小美死掉的打擊中回復過來。
經過相處後,她發現柳桀是個好人,雖然一開始態度冰冷得叫人不敢恭維,還有症狀不輕的自戀傾向和被害妄想症,但他
真的可以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朋友,好到讓她覺得自己濫用他的關心,似乎有點對不起他的感覺,因為他這陣子下班後的時
間幾乎全都用來陪她。
他應該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要陪伴,而她卻完全沒替他想過這些,她真的是很糟糕。
也許他待會兒來了之後,她可以告訴他她已經沒事了,要他不必再為她擔心。
「什麼意思?」段又菱面露不解。
她輕輕搖頭,不想多做解釋,因為這一說明難免又要提到小美死掉的事,她現在雖然已經接受這個難過的事實,但是暫時
還無法平心靜氣的和人談起這件事。
見她不想說,段又菱也不追問,主動改變了話題。
「海兒,我記得你好像有養一隻博美狗對不對?我有一位客人想替她的博美狗找只可以配種的母狗,不知道你家的小狗是
公的還是母的?」
這是不是就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王海兒在心裡苦笑著。沒想到她終究還是得提起小美的事。
「對不起,又菱姐。」她歉聲道。
段又菱輕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好端端的幹嘛跟她說對不起。
「我的博美在兩星期前就病死了,所以不能幫你了。」她默然垂眼地說。
「怎麼會這樣?」段又菱張口結舌的看著她,隨即露出一臉同情。「你一定很難過對不對?」
她勉強的扯了扯唇瓣,這時,仍握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正好解救她脫離這個不想談論的話題,她立即接起電話。
「喂?」
「外面沒有地方停車,你可以出來嗎?」電話那端的柳桀說。
「好,等我一下。」她說著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邊翻找皮包拿錢,一邊對吧台內的老闆娘道:「又菱姐,我要先走了
。還有,這是水果茶的錢。」
「你等一下。」段又菱沒有接過她遞出來的錢,反倒忙著替她將那壺還有七分滿的水果茶衝滿,然後倒進兩個外帶紙杯裡
,蓋好杯蓋再裝進提袋裡拿給她。「不要浪費了,這兩杯你帶回去喝。」
「謝謝。」她微笑的接過提袋,付了錢後朝她揮揮手,接著迅速走出咖啡店,跑向將車暫停在路邊等她的柳桀。
「上車。」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率先出聲。
她點頭,伸手打開車門坐上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好奇的問,同時將袋子裡的水果茶拿出來遞給他。「請你喝水果茶,這裡的水果茶很好喝喔!
」她的臉蛋滿是笑意。
柳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伸手去接她的水果茶,而是先將車子重新開上路之後,才開了金口,「喂我。」
「嗄?」王海兒嘴巴微張,一臉呆愣的看著他,以為是自己耳背。
「我在開車,沒有手拿飲料。」
她眨眨眼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天啊,柳桀,你真的是個冷面笑匠耶!」她邊笑邊將吸管插進杯蓋孔中,然後抖著手將水果茶遞到他嘴邊喂他。「喏,
沒有手拿飲料的大帥哥。」
柳桀又看了她一眼,才低頭喝一口她喂到嘴邊的水果茶。嗯,果然不錯喝,不過由她喂起來加倍好喝,即使這個小妮子完
全不解風情也沒關係。
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就是個標準的外貌協會,只和大胸部美女往來,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喜歡上她這麼一個不
修邊幅、不解風情又反應遲鈍的小女孩,老天實在是太愛開他玩笑了!
可是他也知道愛情這種東西是沒有道理的,愛了就愛了,就算想漠視也改變不了他只對她怦然心動的事實,所以他也只能
認了,將就這個對愛情仍是不知不覺的小妮子。
「對了,你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那位「不知不覺的小妮子」咧嘴問道。
「答案在後座。」
「什麼?」
王海兒往車後座看去,只見後座上有個疑似野餐籃的東西。
「那是什麼?你要帶我去野餐嗎?現在是晚上十點耶!」她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柳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野餐?虧她想得到!
「把它拿到前面來,小心點。」
她又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先將手上的水果茶放進置杯架裡,才伸長手小心翼翼地將後座的籃子提到前頭來。只是籃子一提
到眼前,看見籃子裡的東西,她整個人就傻住了。
籃子裡有隻小狗,正確一點的說法是裡頭有隻小博美狗。
「這是南部工廠廠長送我的,我沒養過小狗,不知道該怎麼養,所以我就想到你。」他說出自己預先想好的臺詞。
「你騙人。」王海兒直接戳破他的謊言。
他只好換一套說詞,「我經過寵物店時看到它,不知不覺就把它買下來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養它,你幫我。」
「我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接著立刻將裝有小狗的籃子放回後座去。
沒想到她會拒絕,柳桀不禁愣住。
「為什麼?」他皺緊眉頭睇了她一眼,還以為她看到小狗之後會很高興。
王海兒悶不吭聲的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打算回答。
「你還是忘不了你的小美對不對?」柳桀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緩聲開口。
她依然無語,算是默認了。
柳桀在心裡嘆氣。她在履歷上寫說她的個性是樂觀開朗、不鑽牛角尖,根本就是騙人的嘛!為了一隻死掉的小狗鬱鬱寡歡
了一個月,還為了它拒絕再接受其他小狗,這種做法是樂觀、不鑽牛角尖才怪!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將她從傷心難過的情緒裡拉出來呢?看現在這情況,他必須拐點彎,用以退為進的方式攻堅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強迫你。」他見她抿唇不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可是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從來沒有養過小狗,所以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養它,你可以教我嗎?」
她轉過頭來望向他,皺緊眉頭的臉上有著猶豫不決的表情。
「如果你不教我的話,我怕它不出三天就會被我養死。」他接著又補充道:「寵物店的店員說它才兩個月大而已,我真的
不想把它養死。」
兩個月大?王海兒有些驚訝。它跟乾哥當初把小美送給她的時候一樣大,這麼會這麼巧呢?
才兩個月大就可能被養死……死……小美……
不,她這輩子再也不要養狗了,不要再經歷一次那種失去的痛苦了,不要!
「不是要你養它,只是希望你教我怎麼養,你都不肯嗎?」他在車子停下等紅綠燈時,轉頭凝望著不斷搖頭的她。
「我當初有買幾本教人如何養狗的書,明天我拿到公司給你。」她有些虛弱的看著他。
「我沒時間看書,你不能直接教我嗎?」
「柳桀……」
「只要動動嘴巴告訴我怎麼做而已,真的有這麼困難嗎?」他滿是溫柔的問。
王海兒倏地咬緊唇瓣,低頭不語。
柳桀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放棄似的搖了搖頭。
「算了,不為難你,我靠我自己。如果這只小狗真的讓我養死的話,也只能算它倒楣命該如此了。」他先是嘆息的說,然
後突然改變話題,「你肚子會餓嗎?」
她反應遲鈍的搖搖頭。
「可是我肚子有點餓,陪我去吃點東西好嗎?吃完之後我再送你回家。」
她點頭,卻發現自己一點也沒有因為他改變話題,而有鬆口氣的感覺,心情反而還陷在一種沉重的桎梏中,掙脫不出來。
被他養死、倒楣命該如此?他怎麼可以這樣說,那也是一條小生命呀!
不管他,他真的會養死後座那隻小博美狗嗎?它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小,她幾乎可以想像它奔跑、玩耍、撒嬌的
模樣,就和她的小美一樣。
不,別想了,她已經決定不再養小狗了,再也不要了……
過了三天,王海兒也忍了三天,每次和柳桀碰面的時候,她總是努力的壓抑自己,不許開口詢問那隻小博美狗的事。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關她的事,或者是只要他沒有主動提起應該就是沒事,可是為什麼她現在會這麼焦躁不安呢?
一定是因為柳桀中午在秘道裡,幾度對她欲言又止的關係害的。
他中午的時候到底想對她說什麼?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把話說出來,看他吞吞吐吐的最後卻又說沒事,真是氣死人也急死
人了,可惡!
可是話說回來,即使那隻小博美狗出了什麼事,也不關她的事呀!畢竟花錢買狗的人不是她,將它養出病,甚至養死的人
也不是她,她根本就用不著覺得不安。
嗯,沒錯,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不關——
可惡!說是這樣說,問題是她根本就沒辦法讓自己不在乎呀!
牆上的擴音器突然傳出悠揚的樂音,宣告一天的工作時間已經結束,下班了。
她蹙緊眉頭,先抿了一下嘴唇又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在自己後悔前趕快打電話。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迅速找到柳桀的名字後按下確定撥號鍵。電話一接通,響了兩聲就被他接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她耳裡。
「是我。王海兒。」
「我知道,手機上有顯示名字。」
「喔。」快,快點問他小狗現在怎麼樣了,一切平安嗎?
「有事嗎?」
可惡!他問得這麼快做什麼?他這樣一問她就說不出口了。
「嗯……我只是想問你下班沒?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再到9Night去玩。我之前答應過你,要帶你走後
門省入場費,記得嗎?」
「抱歉,今天不行。」
她呆愣住,沒想到他會直接拒絕。「為什麼?」她好奇不解的問。
「我有事要趕回家。」
什麼事?是小狗出了什麼問題嗎?她好想這樣問,卻不知為何問不出口。
「喔!既然你待會兒有事,那就改天吧。那……我掛電話嘍。」
「等一下,海兒。」他倏地叫住她。
「怎麼了?」她不由自主的握緊手機,緊緊地貼在耳朵上屏息等待。
「嗯……就是關於小狗——」他再次將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在沉默了一陣後,又突然改口,「算了,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才怪!」王海兒的話再也忍不住心急的衝口而出,「你明明就有事要跟我講,這樣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像個
娘兒們似的幹嘛?」
娘兒們?柳桀在電話這頭差點沒吐血。這個小妮子實在是個毀謗他的能手,從認識她至今,她除了稱讚過他是個大帥哥外
,其餘的評語沒有一句是好話,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或是腦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喜歡上她。
「我要帶小狗去看醫生。」既然她想知道他就告訴她。
「小狗怎麼了?」她緊張的聲音立刻從電話那頭響起。
「沒什麼。」聽得出來她很擔心,他故意模糊不清的回答。
「它若沒什麼為什麼要看醫生?」她果然立刻追問。
「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擔心什麼?」
「早上它的樣子有點奇怪。」他像是在吊她胃口般慢慢開口。
「怎麼個奇怪法?」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用嘴巴說呀!」她倏然大喊,聲音聽起來除了焦急之外,還有點生氣。
柳桀無聲的微笑,就不相信她會不中計。
「早上醒來就看它懶洋洋的一動也不動,喂它吃東西它也不吃,叫它來它也不理,我不知道它怎麼了,又趕著要上班,所
以就把飼料倒在碗裡放在它旁邊,不知道它後來有沒有吃。」
她急躁的問:「你中午沒有回去看它嗎?」
「我中午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你這個笨蛋!大笨蛋!」她突然著急的大罵。
「你這家夥,我又哪裡惹到你了?」柳桀忍不住皺眉。竟然罵他是笨蛋?
「狗狗不舒服難道你都不會擔心嗎?」她以怒不可抑的語氣質問。
「我不是說我待會兒要帶它去看醫生了嗎?」
「你應該早上就帶它去!」
「有獸醫院這麼早開的嗎?」
「有!」她認識的就有。
「可是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不會問我呀!」她生氣的吼。
柳桀忍不住勾起唇角,故意沉默了一下,才緩慢地說:「你不是不想和那隻小狗扯上任何關係嗎?」
原本電話那頭咄咄逼人的她,在一瞬間突然沉靜下語,在他以為她又要鑽進牛角尖裡時,她才低聲否認,「我又沒有這樣
說。」
「意思就是你願意幫忙了?」
「你若真的有問題可以問我,但是別想我會養那隻狗。」她雖稍微軟下了心,可仍然嚴正聲明。
「好,反正我也已經認命了。」柳桀輕嘆。因為自從遇見她,發現她能左右自己的情緒,而自己卻完全拿這件事沒辦法之
後,他就完全認命了。
至於現在養在他家的那隻小博美狗,不管現在是他養或是她養結果都不會變,因為她遲早都會嫁給他,最後那隻小博美都
會成為他們家的寵物。
結婚,真沒想到從未有過這種念頭的他,現在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接受這件事,而且連一點想掙扎、反抗的感覺都沒有,
反倒還有一點迫不及待。這一切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被愛衝昏頭呢?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喂?喂?地球人呼叫外星人,聽到請回答。」
電話那頭她誇張的呼叫聲讓他猛然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扯唇一笑。地球人?外星人?
「幹嘛?」他出聲問道。
「你突然一聲不吭的還問我幹嘛?」她沒好氣的回答,「我說我知道一間不錯的寵物醫院,要不要我帶你去?」
「求之不得。」他立刻愉悅的表示。
「那我去老地方等你。」
「OK,待會兒見。」
迷戀 於 2008-01-01 23:43:00 修改文章內容

發文數:2424
發表時間:2008-01-01 2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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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說小狗的樣子有點奇怪,其實只是柳桀想逼王海兒吐露真心的謊話而已,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
當他們倆回到他家的時候,那只早上看起來只是有點懶洋洋的小狗,竟然吐得到處都是,真的生病了!
可想而知,接下來他們倆會有多忙。
他們先是急忙送狗到獸醫院去看診,確定小狗只是得了腸胃炎,吃了藥就沒事後又開著車回家。等他們回到家,才發現兩
人都忘了吃晚餐,家裡又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只好再度出門張羅他們的晚餐,而她則因為放心不下小狗,所以留在他家裡等他
。
兩人吃完晚餐時已經接近十點了,他本來想開口問她要不要先送她回家,後來看她仍一臉擔憂的緊盯著籃子裡的小狗,他
就放棄這個念頭了。
先處理被小狗弄髒的地板和地毯,再因受不了汗流浹背的感覺而回房衝個澡,等他又回到客廳時,她已趴在沙發扶手上睡
著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轉頭看牆上的時鐘,不料時間竟然已經逼近十二點,難怪她會不支的睡著了。
走到她身邊坐下,柳桀伸手輕輕撥開散落在她臉頰上的頭髮。她睡得好熟,呼吸平穩而深沉,完全不受他的碰觸所影響。
清秀的小臉,白皙的皮膚,眉毛彎彎的,嘴巴小巧紅潤,她的模樣是有點吸引人,但絕對稱不上性感美傃,他到底看上她
哪一點?
她閉上的眼睛在睜開時又大又圓,裡頭總是充滿了精靈般的光彩,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她小巧紅潤的嘴巴不打官腔只說實話,雖然有時候會氣得他牙癢癢的,卻也讓他找回許多早已還忘的真實感覺。
他喜歡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聒噪陪伴:喜歡她的迷糊與反應遲鈍;喜歡她為一隻小狗哭得浙瀝嘩啦的真情流露;喜歡她對他
的信任。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妮子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呀?居然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睡在一個大男人家裡,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男人呀?」他輕撫她臉頰,低聲問道。
熟睡中的她當然沒有回應。
真是傷腦筋!現在他到底要叫醒她送她回家呢?還是就讓她在家裡住一晚?
老實說,他對前者充滿了抗拒感,一點也不想送她回家,但是對於後者他又怕自己的自製力會不夠,半夜化身為狼人將她
給吃乾抹凈。
唉,真是左右為難。
看著她嬌嫩的小臉,他的手不禁溫柔的留戀其上,輕輕地滑動碰觸著她。
雖然他已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卻不知道她對他有沒有那種感覺。
她是那樣的年輕,才二十三歲而已,他足足大了她九歲之多,她會願意和他交往,甚至於嫁給他嗎?
也許今天便是老天特地幫他製造的機會,讓他可以先下手為強,先霸王硬上弓的要了她,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一切便成
定局,他就可以真正的擁有她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全身一僵,留戀在她臉頰上的手像是被火燒到般迅速縮了回來。他被自己邪惡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老天,他到底在想什麼呀?真是該死的可恥!
為了怕自己真的一時失去理智,將邪惡的想法付諸實行,柳桀猛然吸了一大口氣,然後伸手搖了搖已經睡死的女孩,同時
出聲叫醒她。
「海兒,王海兒。」
這小妮子睡得還真熟,被他這樣又搖又叫的,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海兒,醒過來。王海兒,快醒一醒。」
他稍微提高音量,搖她的手勁也加大了點,終於讓雙眼緊閉的她睜開了雙眼,只是——
「幹什麼?」她不滿地瞪著他。
柳桀對她的反應先愣了一下。「起來,我送你回家。」接著才柔聲回答。
「我要睡在這裡。」她像小孩子睡到半夜爬起來說夢話一樣,話一說完便倒下去,瞬間又睡著了。
柳桀簡直為之傻眼。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真的醒過來,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呀?
「王海兒,起來,快點起來,我送你回家。」他深吸一口氣,再度伸手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不要,我好累,我要睡在這裡,你是聽不懂國語呀?」她生氣的將他的手揮開。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沒神經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你家呀!當我是白癡呀?」她說完又趴回沙發扶手繼續睡。
知道還敢留下來?見她好像又要睡著了,他急忙將她從沙發扶手上拉了起來。
「喂——」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她怒氣衝衝的打斷。
「你到底要幹什麼啦?」她真的很愛困耶!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柳桀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沉聲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個女人?」她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什麼?」他一呆。
「神經病!你再打擾我睡覺我就揍你!」她握緊拳頭威脅他,接著又再度倒回沙發上去睡。
柳桀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完全無話可說。
她到底有沒有真正醒過來呀?居然還說要揍他,他可是拚了命的想幫她保住清白耶,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呀?
無奈的嘆口氣,他再次伸手搖了搖她,沒想到她當真說到做到,雙眼一睜,二話不說就握緊拳頭用力的朝他揮過來。
他被嚇了一跳,身體反射性的往後一縮,同時伸手將她擊向他的拳頭推開,沒想到卻害她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從沙發上
翻落下來。
「小心!」
他眼明手快的立刻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扣住她腰身,千鈞一發的將她拉向自己,可是這樣做卻讓兩人的身體瞬間
緊貼在一起,她柔軟的嬌軀此刻就壓在他身上、在他兩腿間,屬於她的馨香霎時充塞他鼻端,竄進他的胸肺中。
她的柔唇就近在眼前,對他吐氣如蘭。
柳桀渾身僵硬而緊繃的睇著近在咫尺的她,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在他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他已經低頭覆蓋住她柔軟誘
人的紅唇。
就像點燃了連接炸藥的導火線一樣,苦苦壓抑的欲望一經觸動,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知道自從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之後,他的欲望就沒再抒解過了。
他熱情的吻著她,一隻手緊緊地壓扣在她後腦勺上,不讓她離開自己的雙唇,雖然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僵硬、推拒與
生澀,但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想要擁有她的欲望。
為了得到她的允諾與回應,他的動作改而變得溫柔誘惑,用一種很親密逗人的方式吮吻著她,慢慢地帶領生澀的她體驗男
女情愛特有的親暱接觸。
她的身體逐漸從僵硬變為柔軟,雙手甚至主動攀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更加的擠壓向他,擠進他的雙腿間。
老天……
「海兒,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勉強自己離開她香甜誘人的唇瓣,抬起頭來看著一臉迷醉茫然的她,聲音粗啞的問。
她呆呆的望著他,被他吻得溼亮紅潤的雙唇微啟著輕喘,突然間她伸出丁香小舌輕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害他下由自主的輕
顫了一下,呻吟出聲。
「海兒。」他粗嘎的叫道,眼神幽黯灼熱的緊盯著她命令,「告訴我,我是誰?」
也許她根本還在半夢半醒中沒有醒來,也許她會以為這只是一場夢,但他還是要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此時此刻抱著她、吻
著她的人是他柳桀,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你是……柳桀。」她迷茫的神情似乎有點兒回神。
他滿意的揚起嘴角,再度低頭吻她。「沒錯,我是柳桀。」他貼在她唇上,一邊吻著她,一邊啞聲說道,只要她知道是他
就夠了。
今晚,她將成為他的人。
除了爸媽之外,王海兒做夢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三個人,能讓她產生那種想躲又沒地方躲的感覺。
柳桀……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哪一條神經接錯了線,才會讓自己和他做出那種莫名其妙的事出來?
上床做愛做的事……
腦袋裡突然閃過那晚激情火熱的畫面,讓她忍不住抱住腦袋,懊悔的呻吟出聲。
她是白癡、她是笨蛋,就算自己的睡癖再怎麼爛,人再怎麼貪睡,也不應該這樣迷迷糊糊的和男人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早
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其實失身事小,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那片薄膜,而且聽說現在的男人都很害怕碰處女。但問題在於,她以後到底要拿什麼
態度來面對柳桀呀?
她不想失去他這麼一個朋友,即使她願意放棄兩人的友誼,他也還是她的同事,以後他們若不小心在公司裡碰了面,那場
面不是會很尷尬嗎?除非她能把工作給辭了。
可這下不就失去朋友又失去工作?
不,她不要。朋友和工作她都不想失去,但是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可是不行呀,為了這件事她都請了兩天假沒到公司上班,還躲到乾哥家住了兩天,連自個兒的家都沒有回去,又怎麼可能
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呢?
那,就把一切歸咎於酒後亂性好了。
呃,王海兒,你真的是神經錯亂瘋了嗎?那天晚上你哪裡有喝半口酒呀!
可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還有什麼方法可行啦?難不成要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狠狠地責罰他一頓,然後再大方
的原諒他,從此船過水無痕,過往成雲煙,接著就天下太平嗎?
咦?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
王海兒倏然抬起頭來,露出一臉撥雲見日、重見光明的喜悅表情。她之前怎麼都沒想到用這個方法呢?
雖然她並不清楚柳桀對那晚的意外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因為她早在他醒來之前就腳底抹油溜掉了,但是以他受女人歡迎
的程度,和他總是很享受被美女包圍的情形看來,他應該也會很希望將那晚所發生的事當成是一場意外,然後大事化小,小事
化無才對。
真是的,搞了半天,該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在小題大做,自尋煩惱吧?
她伸手槌了槌自己的腦袋瓜子,愈想愈覺得有這個可能。
「真是個大笨蛋。」她喃喃自語的敲著腦袋,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起身跑進客房裡,將她關機整整兩天的手機從
皮包?娷膝X來,並按下開機的按鈕。
只要看他有沒有打電話找她,或者留言給她,大概就可以知道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和反應了。
她輸入四個數字的密碼,完成開機動作,手機進入待機模式後沒多久,便有簡訊傳來告訴她有兩通留言,她立刻撥打專線
聽取留言。
「你在哪?小狗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這是第一通留言。。
「我把小狗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叫我要有心理準備小狗可能會死,你——」這是第二通留言,他沒把話說
完就突然掛斷。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小狗可能會死?!
她震驚得面無血色,渾身僵硬。怎麼會這樣呢?
一時間,她除了驚訝與大受打擊之外,無法有任何舉動。但是下一秒,她的動作卻有如電光石火般的快速,抓起皮包,起
身飛快衝出客房,衝過客廳,拉開大門,然後「砰」的一聲,整個人便消失了身影。
「鈴鈴……」
會議中,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在座者無一不渾身僵直,正襟危坐得連動都不敢動。
誰都知道總裁最討厭開會時有人帶手機,而且除此之外,大家也都知道這三天來總裁就像吃了炸藥一樣,不開口則已,一
開口肯定炸得人面目全非、屍骨無存,所以在走進這間會議室之前,大夥兒無一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不斷在心裡默念著南
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可到底是誰這麼白目呀?居然敢帶手機進會議室,而且還該死的沒將手機轉成靜音模式,他是想要害死大家嗎?
此時所有的人連呼吸都因恐懼而停了下來,並全都不由自王的轉動著眼珠子,你看我、我看你的,連動都不敢亂動一下,
更別提是轉頭看向會議桌最前方的那個人。
完了,他們死定了,死定了……
「喂?」
手機鈴聲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應答聲讓眾人在頓時瞠圓了雙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緩慢轉頭,看向他們始終不敢望去的方
向。
總裁?
原來那個白目——不對,是英明偉大、神勇無敵、有觀瞻、有遠見、世間少有、天下無雙的人,正是他們的總裁大人。真
是有驚無險呀!呼。
下一瞬間,吸氣的吸氣,吐氣的吐氣,所有人差點沒被憋死。
「你在哪裡?小狗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那家寵物醫院今天會休息一天?他們若休息的話,那小狗怎麼辦,誰來照顧它?
還是它病好了,沒事了?」
整整等了兩天兩夜才等到她的名字顯示在他手機上,柳桀先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接著卻只覺得惱火生氣。
這個家夥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呀?事後跑得不見蹤影就算了,也不來上班,也不回家,甚至連手機都不開,就連他
利用她最關心的小狗引誘她出現,留言給她,她也不理不睬的整整晚了一天半才打這通電話給他。
她真的是想讓他擔心至死,還是懊惱而亡呀?這個折磨人的家夥!
「你還會關心它嗎?」憤怒的情緒讓他的聲音下由得變冷,接著他揮手要其他人離開會議室,大家立刻如釋重負的迅速起
身離開,頃刻間走得精光。
「我當然關心它。」電話那頭的她聲音沙啞的表示。
「可是我在你手機裡留言已經快兩天了,你的關心會不會來得太慢了?」
太慢了?
一聽見這三個字,電話另一頭的王海兒當場震愕的落下淚來。「我不知道……我沒有開機……我……」她啞聲哭道。
聽聲音就知道她大概又哭得淚流滿面了,柳桀無聲的輕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她狠下下心來,拿她沒有辦法。
「你在哪兒?」恢復平靜後,他問道。
「寵物醫院外面。」她哭得有些抽搐。
「在那裡等我。」
交代秘書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後,他立刻離開公司驅車到寵物醫院去接她。
他猜得沒錯,她果然又哭得淚流滿面,像個迷路的小孩般蹲在院門前不斷地抽噎著,看起來好可憐。
「起來。」他走上前,溫柔的將她從地上拉起。
她抬起頭,以一臉心碎的表情看著他。
「我又沒說小狗死了,你哭什麼?」他伸手替她抹去縱橫在她臉上的淚水。
王海兒一瞬間呆住了,她茫然的看著他,腦袋有點兒轉不過來。
他的意思是……「小狗……沒死?」
「沒死。」擦去她的淚水後,他牽起她的手走向臨時停靠在路邊的車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等他也坐上車之後,她才逐漸回神的再次發問。
他點頭。
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然後她像是突然鬆了一口大氣般拍拍胸口,「太好了,太好了。」接下來又莫名的放聲哭了起來。
「都說它沒死了,你這回又在哭什麼?」柳桀無奈的揉揉額角。
她只是抽噎著沒有回答他。
「肚子餓不餓?去吃點東西好不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問。
她搖頭,語氣有些抽搐的說:「我現在想看小狗。」
「小狗在我家,不會跑掉。已經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他看了她一眼,逕自決定。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
「可是——」她想快點看到小狗,以證實它是真的平安無事。
「我喜歡我的女人身上有點肉,抱起來比較舒服,你太瘦了。」他倏地打斷她未盡的說。
瞧他說得如此泰然自若,王海兒卻震驚得腦袋空白,緊接著一股熱潮迅速從她胸口蔓延至她臉上。
他……剛剛說……我的女人?
「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麼?誰誰誰……誰是你的女人!」她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幹對著他抗議。
「不就是你嗎?」
「我才不是!」她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回答,並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
「你想不負責任嗎?」他睇了她一眼,沉聲問道。
「負、負責?」她懷疑地看著他。
「對。」
「對什麼?」她的腦袋一片紊亂,呈現無法思考的狀態。
「對我負責。」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已經使用過我了,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使用過?
王海兒的腦袋不由自主的隨著這三個字,浮現出那晚火熱煽情的部分畫面,一股更巨大的熱潮霎時衝上她臉頰,讓她面紅
耳赤、啞口怨言、目瞪口呆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天啊,他到底想幹嘛,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為了小狗的事,她好不容易才暫時忘掉那一切,也還忘了面對他的尷尬,但
是現在……
「你……我……那天晚上……」可惡!她該死的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快點想一想,之前在乾哥家的時候,她不是已經想到解決這件事的對策了嗎?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快點想呀!
「你可別想把責任全部都歸咎於我。」他緩聲表示。
這時她終於想起了她之前想到的解決之策。
「你——」她高高興興的準備開口,聲音卻在下一秒突然隱沒。
等一下,他剛才說了什麼?別想把責任全部歸咎於他?那不就將她好不容易所想到的辦法給推翻掉了嗎?而且最可惡的是
,他怎麼可以這麼沒風度,竟然說她也有錯?她是個女人——不,在和他發生關係之前還是個女孩耶!她始終潔身自愛,哪像
他常常亂搞一夜情,搞得人家的男朋友都找上門來教訓他,這樣的他竟然還好意思指責她有錯?
「你再說一次。」她雙手盤胸,眼露怒氣的瞪著他。
「你別想把責任全部歸咎在我身上,你也要負點責任。」
「我要負什麼責任?」她生氣的詢問。
「我說要送你回家,是你說要睡在我那不回家的。」
她毫不留情的回嘴,「所以呢?你就可以趁人之危了?」
「我沒有強迫你,你有很多推開我、拒絕我的機會。」
王海兒迅速搜尋那晚的記憶,發現關於這點,他該死的並沒有說謊。
「除此之外,你還熱情的緊黏在我身上磨蹭著、呻吟著——」
「我才沒有!」她面紅耳赤的打斷他。
「你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他以灼熱的目光望向她,並以低沉沙啞的嗓音回答。
王海兒咬著唇瓣,不安地移動了一下身體,尷尬得不知所措。她真的有這樣做嗎?
「你熱情得讓我幾乎停不下來,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拚了命的克制自己在最緊要的關頭上,停下來問你真的可以嗎?你喘
息著點頭,抱緊我說可以……」
「你不要說了。」她倏地捂住耳朵,羞窘的要求。如果不是他的車子正在行進中,她一定會立刻奪門而出。
天啊!她好想失去記憶,要怎樣才能得到失憶症,忘掉那晚的一切?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赤身裸體攀附在自己身上,用她柔軟熾熱的身體,嬌吟低泣的求我別停下來…
…」
「拜託你,不要說了……」再說下去,她真的要羞愧的跳車了。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不應該負點責任嗎?」柳桀揚唇笑看她的困窘。
「你要我怎麼負責?」王海兒又羞又窘的低聲問。
「和我結婚。」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整個人陷在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裡。
「你說什麼?」她懷疑的再次提問。
「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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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個人瘋了,他一定是瘋了,又菱姐,你有聽過這麼誇張離譜的事嗎?為了一夜情而結婚?!真是瘋了!」王
海兒一邊喝著水果茶,一邊對幸福咖啡店的老闆娘抱怨這件讓她莫名其妙又煩躁的事。
她是趁著柳桀去洗手間的時候從餐廳裡逃跑的,反正小狗都已經確定沒事了,她也並不一定非要親眼看見才相信。
好啦,其實她很想去看小狗,但是在他對她說了那句嚇死人的話之後,要她怎麼繼續若無其事的跟他回家看小狗呀?
結婚?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那種話來!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上次提到的那位帥哥同事嗎?」段又菱站在吧台內煮著咖啡。
「就是他!」王海兒一臉煩躁的說。
「那很好呀!你不是最喜歡欣賞帥哥嗎?有個帥哥當老公,以後一睜眼就能看到帥哥臉,何樂而不為?」段又菱溫柔地微
笑。
「又菱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她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你不喜歡他嗎?」一邊調配著客人點的咖啡,一邊好奇的問。
「我只喜歡他那張帥哥臉。」
段又菱忍不住笑了出來。「撇開那張帥哥臉不提,他難道沒有其他值得稱許,或者是令你心動的優點嗎?」
值得稱許的優點?她認真的想了一下,發現他人真的還不錯,不僅長得帥,對她又好又大方——每次兩人一起出門都是他
在付錢,為了安撫她失去小美的傷心,還買來一隻小狗想送給她。
他其實很溫柔,雖然總是冷著一張帥哥臉,而且從來不笑。
可是要說心動……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什麼叫心動,因為她從來沒談過戀愛,根本就不知道那種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到底是什麼感覺,所以
她才會拚了命的留在北部,不想回南部老家,然後莫名其妙的被老媽給嫁出去嘛!
談戀愛呀,雖然她從來就不曾渴求過,總是隨遇而安,但她還是希望這一生中,至少能談過一次真正的戀愛後再來結婚,
可是現在……
唉!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個地步呀?
「看你想這麼久,那個人該不會真的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吧?」段又菱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擔憂的伸手覆
住她的手。
「不是啦!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雖然他有一點點自戀傾向,但是絕對有條件和資格登上理想情人的寶座,不是你說的金
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種人啦!」王海兒急忙搖頭解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希望有人誤解他。
「既然如此,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又菱姐,你剛才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沒有人會為了一夜情而結婚的。」
「如果你的重點在一夜情這三個宇上,那多幾夜不就好了嗎?」從旁突然插來一個聲音。
王海兒倏然轉頭,只見一名有些眼熟的美女正對著她巧笑倩兮。
「於寒姐。」段又菱微笑的叫著來人,同時為她們倆做介紹。「於寒是這棟8樓公寓的住戶,住在這?堛漱乘荂C王海兒
,就是可以替我們拿到八折Anyana產品的好心人。」
「原來就是你!真是謝謝你,替我們省了不少錢。」於寒熱情的握住她的手。
「不客氣。」王海兒回以微笑。
「為了感謝你,姐姐自願當你的愛情顧問,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吧!」她雙眼發亮,表情充滿了期待。
兒子在兩天前被媽媽帶回家含飴弄孫去了,她無事一身輕的幸福感只持續了一天,等她整理完家務之後就無聊得差點沒死
掉,還好下樓來就讓她聽見這麼有趣的一件事,真好。
「於寒姐。」段又菱替王海兒發出無奈的聲音。
「你們應該都聽過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才對,三個人一起想辦法解決事情,肯定比兩個人快。」於寒一臉興致勃勃
,熱心的喊道:「來來來,海兒,我剛才聽你說那家夥絕對可以登上理想情人的寶座,既然如此,你當然要把握機會將這麼優
秀的男人佔為已有呀!何必介意你們是為了一夜情還是兩夜情、三夜情結婚的?」
「可是這樣很奇怪。」王海兒努了努嘴道。
「哪裡奇怪了?」
「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
「誰說只有男女朋友才能結婚的?而且男女朋友也只是個名詞而已,自己的感覺比較重要。聽你剛才對他的評語就知道,
你應該不討厭,甚至於還有點喜歡他對不對?」
「喜歡他?」聞言,王海兒有點呆住。
「這個問題我剛才問過了,於寒姐,海兒說她喜歡對方那張帥哥臉。」段又菱在一旁替她回答。
「沒有女人不喜歡帥哥的。」於寒點點頭,精明銳利的目光卻直盯著她,「可是你應該不會跟每一個喜歡的帥哥都發生一
夜情吧?」
王海兒不禁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她從沒想過這種事,和其他帥哥發生一夜情?
不,她只是純欣賞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們發生些什麼,甚至連成為朋友都沒想過——除了柳桀之外。
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除了柳桀之外?這是什麼想法,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呀?
「海兒,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段又菱突然出聲。
她茫然的轉向她,內心仍為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想法所震撼。難道柳桀對她而言,不單只是可以養眼的普通朋友嗎?
「你們有避孕嗎?」
「什麼?」忙著平撫自己的震驚,一時沒聽清楚她的問題。
「我說你們有避孕嗎?」段又菱又問了一次。
王海兒頓時露出被雷劈到的表情,傻在原地動彈不得。避孕避孕避孕……有嗎?那晚他們有避孕嗎?他有做任何防護措施
嗎?他……她完全不知道!
「看樣子似乎沒有,這麼一來你要思考的事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如果有了孩子的話該怎麼辦?」於寒講得頭頭是道。
「不會有這種事的。」王海兒震驚得雙眼圓瞠,拒絕承認有這種可能。
「怎麼不會?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用撐著下巴的手,伸出食指指向吧台內的老闆娘。
「又菱姐?」王海兒緩慢地轉頭看向她,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懷疑。
段又菱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頭。「當年我也以為不會有這種事,但它就是發生了。」
王海兒完全無話可說,因為她被自己有可能已經懷孕的事嚇壞了。
懷孕?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懷孕、會生小孩,會當媽媽,至少在二十三歲的現在從沒想過,可是又菱姐說她當年也沒想過,
但它就是發生了。
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她一定會被媽媽罵死、被爸爸打死的。這整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還這麼年輕
,才二十三歲而已,甚至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柳桀,都是他害的!
「你別這麼擔心,有沒有懷孕還是個未知數,更何況他都說要和你結婚了,即使真有了孩子也沒什麼好煩惱的,只要和他
結婚不就好了嗎?」看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段又菱柔聲的安撫她。
王海兒突然無力的垂下臉來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要搖頭?」她不解的問。
「又菱姐,我沒跟你說過我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嗎?」王海兒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又開口。
「你們不是在同一間公司上班的同事嗎?」
「我和他其實不是在公司裡認識的,而是在PUB。那時他把了人家的女朋友,結果對方不爽的帶了好幾個打手來找他算
賬,我因為愛管閒事才會和他認識的。」
「聽你這說法,他似乎有點花心?」段又菱微微地皺眉。
「他也不算花心,只是在男女關係上有點復雜而已。在認識他之前,我在PUB也見過他幾次,他每次身邊都帶著不同的
大美女。」
「那他應該不會是為了一夜情而結婚的男人才對,不是嗎?」於寒若有所思的表示。
「所以我才會說他瘋了。」王海兒撇唇苦笑。她根本就無法想像柳桀結婚後定下來的樣子,這要她怎麼跟他結婚?
「也許不是瘋了,而是他真的喜歡你,想娶你當老婆,為你安定下來,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於寒突然發出驚人之語。
王海兒愕然的看向她,接著露出一臉這是不可能的表情。
「和那些大美女比起來,我就像棵不起眼的小草一樣,他又不是眼睛脫窗,怎麼可能會看上我?不可能的。」她用力的擺
擺手。還記得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曾對她說過,他對發育不良的小女生沒興趣。
「你也長得很漂亮呀!是屬於清麗可愛的那一種,而且個性討喜、自然又率真,有眼光的男人就會選你。」段又菱看著她
,柔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又菱姐,你人真好,可惜你不是男人,否則我一定嫁給你。」王海兒看向她,苦中作樂的表示。
段又菱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其實是很有魅力的,海兒,不要妄自菲薄。」她認真的對她說。
「我沒有妄自菲薄,只是怎麼想都覺得柳桀不可能會看上我而已。」又不是天降神跡。
於寒突然睜大雙眼,段又菱的臉上也出現一抹訝異的表情,她們兩人迅速看了對方一眼,同時懷疑的轉頭看向她。
「柳桀?」於寒試探性的出聲問道。
「他的名字。」王海兒有氣無力的回話。
於寒和段又菱再次對望了一眼,然後前者先開口,「海兒,你跟你們總裁發生一夜情?」
「什麼總裁?」她一臉茫然。
「柳桀不是Anyana總裁的名字嗎?」於寒發現王海兒似乎還搞不清對方的身分。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她,「總……裁?」
「你不知道嗎?」
王海兒仍是滿臉疑惑。
「等一下,我記得店裡有本雜誌裡面有關於他的報導,上頭還有照片。」段又菱馬上轉身走到店?堛甄艭x區,靠著記憶
從一堆雜誌裡翻出其中一本,再迅速找到她要的頁面,然後走回吧台內。
「你看看,是不是他?」她將那份附有照片的報導推到王海兒面前。
睜大眼瞪著雜誌上的照片,和照片旁的幾個大字,王海兒嘴巴張得老大。
Anyana總裁柳桀。
他居然真的是公司的總裁?
天啊!地啊!怎麼會有這麼離譜誇張的事?她在人家公司裡上班,竟連老闆的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天底下還有誰比她更
糊塗的?
柳桀?哪個桀?
豪傑的傑,迅捷的捷,結束的結,打劫的劫……
是誰準許你進來這裡的?
沒人準許呀,這裡不能進來嗎?
不行。
擁有這條走廊使用權的人也真是變態,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就是你口中的變態總裁。
我在笑你好人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總裁,這話若傳出去,小心你工作不保。
帥哥,你在哪個部門上班?
總裁室。
哇哈哈……
似乎還可以聽見自己當時愉快的大笑聲,王海兒突然抱著頭捂住耳朵,羞愧懊惱的低吟出聲。她真是個糊塗的大笨蛋、大
白癡啦!過去這段時間,他一定笑她笑到肚子痛!
她渾身一僵,猛地抬起頭來,想到一件極有可能的事。他是不是因為覺得她很笨,很好玩,所以才會為了逗她而拿結婚這
種事來開玩笑?會是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完、蛋、了!
「又菱姐,你這本雜誌借給我,我下次再帶來還你。」她邊跳下吧台的高腳椅,邊從皮包裡掏出錢來付賬。
「你要走了?」段又菱一臉訝異。
「嗯。」她迅速點頭,然後放下錢,抓起雜誌後朝段又菱和於寒揮揮手,便匆匆地離開幸福咖啡店。
她要去找那家夥問清楚,看他到底是什麼心態?如果他敢玩弄她的話,她絕不饒他!
「你在哪裡?」
沒想到趁他去洗手間時溜得不見蹤影的王海兒,會主動打電話給他,更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柳桀懷疑的將手
機拿到眼前來看了一眼,確定打電話給他的人是她沒錯。
「我以為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他將手機拿回耳邊緩聲說道:「你在哪裡?」
「我在你心裡。」
她無厘頭的回答讓柳桀愣了一下,忍不住揚唇一笑。看來這家夥已經快要恢復她樂觀逗趣的性子了。
「你到底在哪?」
「計程車上。」她終於正經的回答他的問題。
「你坐計程車要去哪裡?」
「去找你!要不然我幹嘛問你在哪裡?」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柳桀輕輕地挑起眉。「我以為你比較想要躲我,而不是找我。」
「你沒聽過此一時彼一時嗎?不要再廢話連篇浪費我的電話費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在哪裡?」
她急躁的語氣讓柳桀不禁在心中猜測。她這麼急著找他是為了什麼事?不過她找他總比躲他好吧?所以他說自己正準備要
回家,如果她要找他就到他家去,而她竟然毫無異議,跟他要了地址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到底為了什麼事這麼急著要找他呢?
難不成她已經想通了,決定要接受和他結婚這件事?
柳桀突然感到一陣興奮與喜悅正激狂的衝向他,讓他幾乎要承受不住。
他立刻加緊油門,追不及待地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將車子停在住家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後,他便直接到大門口去等她,而搭計程車來的王海兒只比他晚了幾分鐘而已。
隨後兩人一起搭電梯上樓,走進他家。
王海兒沒有忘記要先關心生病的小狗,她走到狗窩旁蹲下來看籃裡小狗的狀況,看到它因有人接近而警覺的抬起頭來的模
樣,她老是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現在,該是找他算賬的時候了。
她站起身來,轉身面對他。
「你是不是很開心?」她突然沒好氣的問。
「看得出來嗎?」他臉上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柳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
「你這個大混蛋!」王海兒突然將皮包裡的雜誌抽出來狠狠丟向他。
反射性的將她丟向他的雜誌接住,他困惑的朝她問道:「你這家夥幹什麼?瘋了嗎?」
「耍我很好玩嗎?」她生氣的質問,接著又將手上的皮包也丟向他。
他將迎面而來的皮包接住,放下來後對著她皺眉,「我什麼時候耍你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Anyana的總裁?」
這句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又很冤枉,他哪有不告訴她自己是Anyana的總裁呀!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告訴過她了
,是她自己不相信的好嗎?
「我想我應該不只一次告訴過你這件事才對,就在公司那條總裁專用的秘密通道裡。」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還是那只
是我一個人在做夢?」
「你沒有在做夢,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還以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她怒氣衝衝的對他大喊。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必須要為你的不相信負責嗎?」
王海兒的氣勢瞬間弱掉。「你一定在私底下嘲笑過我對不對?」
「我為什麼要嘲笑你?」
「因為我連公司老闆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還當著老闆的面大肆批評、胡說八道,你一定覺得我很白癡、很
可笑對不對?」
「我覺得你很可愛。」他的眼中溢滿真誠。
「我才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柳桀深情地看著她,決定趁這機會和她把話說清楚。
「除了覺得你可愛之外,我還喜歡你的純真、坦率和心無城府。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會讓我覺得很輕鬆自在,時間也總是
過得特別快,我喜歡看你開懷大笑的模樣,不喜歡你強顏歡笑或者是傷心哭泣的模樣,那會讓我有心疼的感覺。」他直勾勾的
望著她,緩緩對她告白,「王海兒,我喜歡你。」
她雙目圓瞠的瞪著他,懷疑不知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是腦袋出了問題,要不然她不可能會聽到這麼離奇的一句話。
柳桀親口說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耶!這怎麼可能?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還是我的耳朵出現幻聽?」她遲疑的表示。
「我喜歡你,海兒。」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的雙眼,又說了一次。
紅暈不由自主的浮上王海兒的雙頰,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慌亂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的耳朵沒有出問題,腦袋也
沒有,他是真的對她說出喜歡她這句話。
心臟怦怦怦的跳,而且還愈跳愈快。
她是怎麼了?這又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對她告白,為什麼以前她聽到這句話時,都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這次卻有?難不成
她對他的感覺,並不像自己所以為的這麼單純嗎?
她傻愣愣的盯著他看,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對他產生了朋友以外的感情。
所以,她那天才會毫不抗拒的和他發生親密關係嗎?
「你難道沒有話要跟我說嗎?」她的沉默讓柳桀忍不住出聲間。
「你曾對我說過你對發育不良的女生沒興趣。」她指控般的回答他。
「目測有時候不太準。事實證明你還滿有料的。」他的炙熱目光不由自主的掠過她胸前。
她紅著臉,不自在的輕輕移動身體。「你是總裁。」
將目光移回她臉上,他輕挑了下眉頭。「什麼意思?」
「我們的身分差距太大。」
「愛情是不分貧富賣賤的,只要有兩顆心就夠了。」
「不愧是花花公子,果然很會說情話。」她忍不住酸他。
「我從來不對女人說情話,事實上我的冷酷無情眾所周知,這三十二年來只有你能穿過層層防護,走進我心裡,奪走我的
心。」他走向她,並將她擁進懷裡。
王海兒震驚不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想過自己會聽見他這麼毫無保留的一席話。
奪走他的心?這意思是不是說,她現在已經擁有他的心了?她覺得這好像一場夢。
「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似乎有點太過突然,所以我不會逼你馬上接受這一切或接受我。」他拂著她的頭髮,「可是有
件事你必須知道……」
他的停頓讓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他,只見他正神情專注、認真的睇著她,而且眼神裡充滿了一種男人對女人的侵略性,讓
她不禁緊張了一下。
「我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習慣。」他宣誓般的說。
而她還來不及發表意見,便讓他低頭吻住了雙唇。
她頓時屏住呼吸,身體不由自主的因緊張與不習慣而僵硬,但他卻有辦法用他的唇舌,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吻得頭暈目
眩的忘記一切。
欲望之火一經點燃,沒有燒盡又怎能罷休?
所以親吻,移動、撕扯、脫衣、呻吟,在新手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前,老手已將她吃乾抹凈,而且還意猶未盡地帶
領她再戰第二回合。
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不時由臥房裡傳出來,小狗在窩裡打了個哈欠,將頭縮進腿間枕好,閉上眼休息。
窗外天空一片明亮。
今天下午的天氣還真是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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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交了一個總裁男朋友,而且這個男朋友還對她呵護備至,簡直快要把她寵上天了,這種幸福的感覺是王海兒
從未有過的,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她愈變愈美麗、愈變愈有女人味,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人便由鄰家小妹妹變成一位走
到哪裡都能引人注目,青春無敵的漂亮寶貝。
幸福與愉悅讓她整個人都散發在一道光圈裡,除非是瞎了眼男人才看不見她,所以她走在路上的時候,開始有男人會找藉
口接近她、與她搭訕,公司裡原本無視子她存在的男同事,也開始邀她一起午餐或是假日結伴出遊,讓她在一夕之間突然變忙
了起來。
由於她喜歡交朋友,對愛情反應又遲鈍,因此壓根兒都沒想過那些突然接近她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
柳桀可不遲鈍。
第一個最具威脅性且要鏟除的目標是張立基,9Night Pub的半個老闆兼酒保。
「海兒,吻我一下。」
「你幹嘛?這裡人這麼多,別鬧了。」最重要的是乾哥和基哥都在看著他們。
「可是你若不吻我的話,那兩個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不斷地向我拋媚眼,還招手要我過去她們那邊。」
「哪裡?哪兩個女人?」
「在你左手邊靠近牆角的那兩個女人。」他在她轉頭看去時,倏地對那兩個美女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逗得那兩人頓時交
頭接耳的燦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比較主動大方的還對他揮了揮手,並附送一記飛吻給他。
見到這拋飛吻的一幕。他那個還有些矜持與害羞的小女朋友,驀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面向他之後,便直接坐到他的
大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同時將她柔軟甜美的紅唇主動獻上,熱情無比的吻住他。
天啊!她的味道真是甜美無敵,怎麼能這麼香甜可口,讓他一碰就上癮,一吻就欲罷不能呢?
柳桀邊在心底嘆息邊吻著她,雖然起初要她吻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向張立基宜示主權,但等他驚覺時,兩人已吻得氣喘吁吁
、渾然忘我得差點沒在眾目睽睽的PUB裡演出限制級真人秀。
總之不管如何,他的第一個目標已被殲滅。
第二個具威脅性的目標,便是她在公司裡的同事,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膽敢覬覦未來總裁夫人的小蝦米!
之前這小妮子講了一拖拉庫的理由,不肯他在公司裡公佈他們倆是男女朋友,例如她不想承受異樣的眼光,不想成為女性
的公敵,不想莫名其妙的謠言滿天飛,甚至於喜歡和他在秘道裡幽會,這樣才夠刺激的理由都冒出來了,目的就是要他答應她
這個「小小」的要求。
問題是她這要求哪裡小了?不公佈就表示他不能宜示他對她的擁有權,不能讓大家知道她王海兒是他柳桀現在的女朋友,
未來的老婆,以及永遠想要擁有、疼惜、寵愛,直到他白發蒼蒼的女人。
可是他偏偏拒絕不了她,不,正確的說法是,拒絕不了賴在他懷裡輕聲細語對他撒嬌,甚至於還主動勾引他、撩撥他、不
斷對他上下其手的逼迫他,好達到目標的她。
她被帶壞了。但這能怪誰?他是自食惡果。
總之,不小心答應了她的「小小」要求後,他只好從偉大的總裁變成委屈的情夫,每天癡守在秘道裡等她來青睞,對於那
些膽敢覬覦她的下屬更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既然治不了那群色狼野獸,他乾脆抽薪止沸,直接將她調到他身邊,讓那些人連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總可以吧?
「黃秘書,立刻把這份人事命令發下去。」
「是,總裁。」
黃秘書恭敬的接過公告文件,退出總裁室之後,才好奇的低頭看著文件上的內容,上頭白紙黑字的寫著——
人事命令,研發部王海兒升調總裁室,任總裁特別助理,即日生效。
十分鐘,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道突如其來的人事命令,已震驚Anyana總部內的所有員工,上自總經理、副總
、協理等,下至打掃公司的阿桑、在餐廳裡打工的小妹,以及剛好到公司來拿貨的基層會口貝。
大家都在問,王海兒是誰?她為什麼能夠升調總裁室?為什麼能夠當總裁的特別助理?而且還即日生效?
「鈴……」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在他的預料中響了起來,柳桀微笑的接起電話。
「喂?」
「你在搞什麼鬼?」她壓低聲音朝話筒怒斥。
「什麼搞什麼鬼?」他裝無辜,語氣裡盡是不解。
「就是那道人事命令!」她回答得咬牙切齒。
「喔。」
「喔什麼呀!你——」她突然噤聲,好像身邊有人出現一樣,過了一下子才又傳來她壓得更低的聲音,「去秘道。」然後
便掛斷了電話。
柳桀微笑的起身離開座位,心情好得差點沒吹口哨。
自從他們倆在一起之後,在公司見面總是要偷偷摸摸的令人不爽,可是從今以後,他想見她就見她,想抱,想吻或著想做
任何愛做的事都可以,只要把門鎖緊就行了。
啊!光想到就很幸福,把她調到身邊做助理,果然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真佩服自己的頭腦!
打開隱藏在辦公室裡的暗門,他走進屬於他們倆的約會秘道,她也正從另一個入口快速閃身而入,緊接著她就像一輛失控
的火車頭般衝向他。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火大的揪著他的衣服。
「故意什麼?」
「那道人事命令!」她忿忿不平的朝他瞪眼。
「對。」他毫不避諱的承認。
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就承認自己的罪行,王海兒立刻懷疑的瞇起雙眼。
「你想幹嘛?」她有所防備的問。
「沒有呀。」
「沒有才怪!」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愈來愈瞭解他是個心思縝密——不,也許該說是個心思復雜的男人,他不管做什麼事總有自己
的想法與理由存在,不像她總是隨過而安、隨性而至。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什麼事都要想的男人,感覺起來真的很龜毛。但偏偏他腦袋重活、思緒清晰,只需眨眼工夫
就夠把思緒百轉千回,根本讓人察覺不到,而等到她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中計後。卻又無法對他生氣。因為他所做的一切不是
為了她好,就是愛她,在乎她的表現,讓她想氣也氣不起來。
總之呢,她現在已經學乖了,只要心裡有一點懷疑就直接開口問他,免得又傻傻的被算計。
「好吧,我吃醋。」柳桀撇唇承認。
「吃醋?」王海兒眨眨眼,以一臉莫名的表情看著他,「你在吃什麼醋?」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突然間她,「我是誰?」
「你是誰?柳桀呀!你得了失憶症呀,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甚感奇怪的回答,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
發燒呀。」
「你這家夥……」
柳桀哭笑不得的把她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緊握在手中,接著將他原本要聽的答案說出來。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未來的老公,更是這個公司的總裁。」
「這些我都知道呀,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看她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柳桀忍不住嘆了口長氣。
「我想說的是,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又是你未來的老公,更是這個公司裡的老大,為什麼那些家夥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都
比我長,而且還長了不只五倍?所以我在吃醋。」
王海兒張口結舌的看了他半晌後,才滿臉疑惑的問:「你到底在說什麼啦,那些家夥又是哪些家夥?」
「海兒。」他深情的眼瞳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幹嘛?」
「你真是個大笨蛋。」
「喂——」她表示抗議的伸手槌他。
「可是我就愛你笨笨呆呆、反應遲鈍的樣子。」他嘴角微揚,倏然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吻她。
王海兒被罵得莫名其妙,也被吻得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搞什麼鬼啦?
她掙扎著將他推開,在他意猶未盡的想再度吻她的同時,直接伸手將他的嘴巴給搗住。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說明那道人事命令是怎麼一回事?」言歸正傳,要他好好解釋。他先親吻了一下她的手心,才將她捂
在他嘴巴上的手拿開,並牽著她的走向新設置在這條專用走道上的沙發椅坐下。
「研發部裡那些未婚的家夥,全都在動你的腦筋,想要追求你,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嗎?」兩人坐定後,柳桀一副佔有欲十
足的模樣摟緊她的腰。
王海兒瞬間雙眼圓睜,露出一臉驚訝與呆滯的表情。「什麼?什麼?」
柳桀嘴角噙笑,忍不住傾身又吻了她一下。
「你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相當肯定。所以他剛才才會說,他就愛她笨笨呆呆、反應遲鈍的樣子嘛!因為這個家夥雖然
一見到帥哥就眼睛發亮,可以看得目不轉睛、渾然忘我,活像是個世紀無敵超級大花癡一樣,但是對於被人追求的感應度卻是
奇差無比,讓他很放心。
「他們……那些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女人看,只當我是個小妹,甚至是小弟。」王海兒連忙搖頭
,根本無法想像他所說的話。
「此一時彼一時也。你沒發現自己在這段時間裡又變得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嗎?像是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不禁被他所說的話給逗笑了。
「什麼整個人都在發光啦!我又不是螢火蟲。」她笑著嗔瞪他一眼。
柳桀溫柔的將她擁進懷裡,並將臉頰貼靠在她柔滑的頭髮上。「來做我的特助好嗎?我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否則我會
相思成災。」
「你太誇張了啦!」她笑道。
「看不到你會讓我胡思亂想,然後憂鬱成疾。」
她再度大笑出聲。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當初冰冷無情的他會變得這麼溫柔深情,真是讓人好下習慣,但卻又讓她好喜歡呀
!
「好嗎,海兒?」他抬起頭來,溫柔的凝望著她,柔聲懇求。
她完全拒絕不了這樣的他。
「好啦!」
「……」
有聲音闖入王海兒安眠的空間,讓她下意識的動了一下,似是想尋回先前寧靜安穩的睡眠空間。
「……小聲點。」
「……一個問題嗎?」
愈是想排除那擾人的聲音,那聲音反倒愈來愈清晰明顯。王海兒聽見有人在她附近說話。
「什麼問題?」
是柳桀的聲音。
「她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聲音好像是……是誰呢?有點耳熟,但又——啊!是總經理!
「什麼怎麼一回事?」
「怎麼睡在那裡?」
「你也覺得她睡在沙發上不舒服對不對?」柳桀相當不滿的說。「所以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應該要把辦公室重新裝潢一
下,隔出一間可以放張床的休息室來給她睡。」
給她睡?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耶!他怎麼可以跟總經理這樣說,他瘋了嗎?王海兒勉強壓抑住想
跳起來朝他大叫的衝動。
「我不是在問你這件事。」
「不是?那你在問什麼?」
她似乎可以聽見那位總經理嘆氣的聲音,「你的特別助理為什麼上班時間會大剌剌的睡在那裡?」
「因為她昨晚睡得不多,我把她累壞了。」
累……累壞了?王八蛋柳桀,他在說什麼呀!他怎麼可以跟總經理說這種事,他明明就答應過不公開他們倆的關係的,王
八蛋!
「所以,最近公司裡的傳言都是真的?」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總經理才繼續追問。
「什麼傳言?」
「就是你和她在一起的事。」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莫名其妙的被他從研發部調上來一定會惹人非議,她在公司裡的好人緣這下全完蛋了啦!
「你聳肩是什麼意思?」總經理又問。
「我答應過她不能說。」柳桀裝出無奈的樣子回答。
他為什麼不乾脆說是?他這種回答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這可惡的大混蛋!王海兒忍不住咬牙切齒。
「那答案很明顯了。」總經理接著說:「不過我一直以為你有一個原則,兔子不吃窩邊草。」
「我不是兔子,她也不是草。」
「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絕對不和公司裡的女性員工胡搞這件事。」
「我沒有在胡搞。」
「那你和她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要告訴我說,你對她的感情是認真的?」
「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
「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根本就不是花花公子柳桀會做的事。別開玩笑了。」
「我愛她,我們會結婚。」柳桀以極其堅定的口吻說出承諾。
躺在沙發上裝睡的王海兒,瞬間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說他愛她耶,柳桀說他愛她耶,而且還是對別人承認這一點,而不是對她說的。對她說就有可能是甜言蜜語,但是對別
人說就是事實了。他說他愛她耶!嗚,她好感動喔!
「所以你是認真的?」
「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既然你對她是認真的,幹嘛不大大方方的公開你們倆的關係?你知不知道公司裡,現在有些人是怎麼說她的?」
「怎麼說?」
「說她是用肉體來換取升遷的。」
「你說什麼?」柳桀瞬間怒吼出聲,聲音之大讓躺在沙發上的王海兒想繼續裝睡都覺得不合理。
「剛才是不是有打雷呀?」她張開眼睛,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以迷糊的嗓音開口問道。
「我們的說話聲吵到你了?對不起。」總經理轉過頭來對她微笑。
「子欽,立刻把所有說過那句話的人全找出來,馬上開除!」柳桀怒不可抑的下達命令,以致沒在第一時間理她。
「你在開玩笑嗎,柳桀?」總經理一臉不讚成。
「我——」
「對,他在開玩笑,你別理他。總經理。」王海兒迅速的插話。既然裝迷糊沒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那就只好直接介入了
。
「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不要亂插嘴,海兒。」說完,他又轉頭看著總經理,「子欽——」
「總經理,不好意思喔,我有話想單獨跟總裁說可以嗎?」王海兒無視於他的存在,直接對總經理要求。
「當然可以。」毫不猶豫的向她微笑點頭後,他便轉身離開。
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轉身閃人,柳桀輕愣了。一下,旋即朝他大吼,「喂,子欽,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去把那些人
全部找出來開除,這是命令,總裁的命令!」
總裁室的門開了又關,他的話完全被當成了耳邊風給擋在門內。
「你幹嘛這麼生氣?」王海兒走到他身邊,伸手碰了碰他表情冷峻的臉。
柳桀抬起頭來憤怒的瞪了她一會兒,然後才猛然吐出一口氣,將她拉到大腿上抱住,對她蹙緊眉頭無奈的沉聲問:「你又
不知道我和子欽在說什麼,為什麼要插嘴?」
「誰說我不知道?」她伸手將他緊蹙的眉頭給推散。
「你早就醒了?」才被她推散的皺折一瞬間又回到他眉宇間。
「對。」目光對上他,她大方的點頭承認。
「都被人說得這麼不堪,你還笑得出來?」柳桀的表情滿是不悅。
他都快氣死了,這個家夥怎麼反倒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想當初她就是為了杜絕謠言,才不肯讓他公開他們倆是戀人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謠言都滿天飛了,她卻還可以笑得一臉
燦爛?他有時候還真是搞不懂這小妮子的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笑不出來?」王海兒笑瞇瞇的凝望著氣到不行的他。
「你沒事吧?是不是睡糊塗了?」柳桀擔心的撫上她的額頭,接下來又摸了摸她的臉。
「我沒事啦!」她笑著將他的手拉下來,然後突然溫柔地偎向他胸膛,玩著他亞曼尼西裝外套上的鈕扣。「柳桀,你可以
把剛才對總經理說的話再說一次嗎?」她低聲要求。
「剛才?哪句話?」柳桀愣愣的問。
「就是那句你說你是認真的之後所說的話。」王海兒含羞帶怯的提示。
「之後我說了什麼?」低下頭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王海兒杏眼圓睜的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忘記了?你說你愛我呀!還說我們兩個會結婚,你怎麼可以忘記!」她略微激動的抓著他的外套大聲抗議。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你有!」
「是嗎?」
「是!」
「喔。」
「喔什麼?你說你愛我,還說我們會結婚,我不準你不認賬,聽到沒有?」她揪著他的衣領,一臉兇悍的警告他。
柳桀直勾勾的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突然笑了起來,而且愈笑愈大聲。
「你……你在笑什麼?」她瞪著他。
「你很在意這句話?原來你很想嫁給我。」柳桀朝她咧嘴一笑。
王海兒聞言,又羞又窘的在一瞬間漲紅了臉。「你……你臭美!」
「真的是我臭美嗎,海兒?」他貼靠著她的額頭,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話中充滿溫柔。
「你……」她羞惱的瞪著他。
「我愛你。」他突然吻了她一下,然後又一下、再一下。「你呢?愛我嗎?」
她羞紅了臉,嬌柔的嗔瞪他。
「海兒?」
「你明明就知道。」
「但我想聽你親口說。」
她瞪他,他卻溫柔的凝望著她,含情脈脈的對她微笑著,耐心等候答案。她完全拿他沒辦法,只能如他所願的開口,又嬌
又羞的對他低喃出那句他想聽的話。
「我也愛你。」
迷戀 於 2008-01-01 23: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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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1 2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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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是讓他開除那些亂嚼舌根的人。
二是讓他公開他們倆的關係。
柳桀給了她決定權,但二選一的抉擇讓她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她根本就不可能讓他開除那些人嘛!他真的是很奸詐
。
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啦,謠言都已經傳成這樣了,與其再偷偷摸摸的交往讓謠言的雪球愈滾愈大,不如公開一切事實讓大
家自動閉嘴封口。
所以在她做了選擇之後,他立刻毫不避諱的在公司裡牽她的手、摟她的腰,突然心血來潮、情生意動的時候,還會公然的
帶著她蹺班約會去,真是有夠囂張的。
「你都不怕嗎?」王海兒看著他,懷疑的問。
「怕什麼?」開著車的柳桀轉頭看了她一眼。
「怕公司倒掉。」
「這是什麼意思?」柳桀愣了一會,哭笑不得的回應。
「你這個做總裁的人動不動就蹺班,半點以身作則的概念都沒有,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公司的前途堪慮。」她搖
頭晃腦的表示。
「是誰說好久沒看電影,突然好想看電影的?」他好氣又好笑的白了她一眼。竟然說他的公司前途堪慮?
「說歸說,我又沒叫你蹺班陪我去看電影。」她調皮的勾唇反駁。
「你這家夥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趁著停下車來等紅綠燈時,柳桀伸手將她勾過來懲罰性的狠吻她一記,吻得她氣喘吁
吁差點喘不過氣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後面的車已經按了好幾次喇叭了,你還不快開車!」王海兒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滿臉通紅的嬌瞪他一眼。他真的是太亂
來了啦!也不看時間地點,好丟人喔!
「他只是在羨慕而已。」柳桀從後照鏡瞥了後方車子裡的駕駛一眼,微笑的朝她咧嘴道,隨即伸手向後方比了個中指。
看見他幼稚的動作,王海兒完全無話可說。她有時候會有一種感覺,好像他過去的人生都太正經、壓抑太多了,所以才會
在遇見她和她交往之後,拿她的年輕當藉口,嘴上說是陪她,實際上卻是在放縱自己被壓抑的年少與輕狂。
不過,不管是成熟且事業有成的他,或者是有點幼稚愛玩輕狂的他,她全都喜歡,都愛。
這時皮包內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將手機從皮包裡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媽媽。
「喂?」心情好,她連說喂的聲音都帶著笑。
「女兒,你幾點下班?」
「六點。」她反射性的回答,卻在下一秒呆住了。「媽,你問我幾點下班要幹嘛?」
「那我六點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什麼?」她驚愕的大叫。「在我公司樓下等我是什麼意思?媽,你不是在南部嗎?」
「我中午就到臺北了。」
「什麼?你已經在臺北了?」王海兒下意識地坐直身體,「你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你要來臺北的事?」
「好讓你有機會找一堆藉口來躲我們嗎?」知女莫若母。
「我們?爸也來了?」天啊!一個已經夠難搞了,還來兩個?她快昏倒了。
「當然,你以為你爸會放心讓我一個人上臺北嗎?我告訴你,雖然離你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媽
和爸已經到你公司的樓下了,所以你最好有所覺悟,別想逃走。」
在公司的樓下了?「媽,我現在不在公司。」
「你別想騙我。」
「我說的是真的。」她大聲回答。
電話那頭突然一陣靜默,然後才傳來王母緩慢中帶著濃濃懷疑的聲音,「女兒,你該不會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其實你根本
就沒考上Anyana。根本沒在這間公司上班吧?」
「我沒有騙你,媽。」她語氣堅定,但心裡卻充滿無力感。
「那好,只要我一直等在這棟大樓前,就一定能夠等到你。」她這下可以放心了。
她真的快要昏倒了。「媽,我現在真的沒有在公司裡,你別鬧了好不好?你晚上要留在臺北嗎?要住哪裡?訂飯店了嗎?
哪一間飯店?」
「跟你說哪一間飯店,你會來找我們嗎?不可能,我還是在這裡等你下班比較保險。」
「媽——」她欲哭無淚的叫著。
「他們到臺北來做什麼?」一旁的柳桀突然開口問。她的手機通話聲音開得滿大聲的,所以她們母女倆的對話,他大致都
聽見了。
「媽,你跟爸到臺北來做什麼?」王海兒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失控的情緒後,重新開口問道。
「來陪你去相親。」
「你說什麼?」才壓抑下來的情緒再次爆發,她尖聲叫著,瞠大雙眼,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緊抓手中的手機,好半晌
後,才突然改用溫柔誘哄的語氣輕聲細語的說:「媽,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一遍就好了。」
「我們是來陪你去相親的,女兒。對方是你爸軍中同僚的兒子,長得又高又帥的,事業又有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
你一定會喜歡他的,最難得的是,他也是個跆拳道高手,你爸可中意他了,你一定要用力把握住這個好機會。」
「爸中意他?那你叫爸嫁給他好了。」王海兒咬牙切齒的表示。
「你這孩子在胡說什麼呀你!」
「本來就——」她怒不可抑的對著手機狂吼,話未說完,手中的手機卻突然被柳桀伸手給接了過去。
「伯母您好,我叫柳桀,是海兒的男朋友。」他將車停妥後,開始氣定神閒的做起自我介紹。
「男朋友?我女兒哪來的男朋友?!」
柳桀看了眼倏然渾身僵硬,縮起脖子,露出一臉做錯事表情的女朋友。
「也許是海兒太忙了,忘了跟您提起這件事。」他輕聲解釋,「不過沒關係,既然您和伯父都到了臺北,晚上我們一起吃
個飯,見個面可以嗎?我也正打算要找個時間去拜訪兩位呢!」
「你叫我女兒聽電話。」
「您稍等。」柳桀將手機遞還給王海兒。
「喂?」完全失去先前的氣勢,她怯怯的出聲。
「女兒,剛才那家夥是誰?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嗎?你不要隨便找個路人甲來唬弄媽媽,否則我會要你爸打斷那個路人甲的
腿。」
這樣路人甲也未免太無辜了吧?
身為父母的獨生愛女,王海兒太瞭解爸媽的個性和脾氣了。爸爸雖然是一家之主,但基於愛妻原則,大多時候都是對老婆
言聽計從的,只有在倔強的牛脾氣發作時,才會連十輛大卡車都拉不動他。
至於媽媽嘛,雖然有點嘮叨、自我、任性又我行我素——後面兩點絕對是被爸寵出來的——但是只要抓住她的弱點,要改
變媽媽的想法,絕對要比改變爸爸的容易一百倍。
「媽,你沒聽過柳桀的名字嗎?他是Anyana的創立者,也是Anyana的總裁,才不是你說的路人甲咧!」她故
意連說了Anyana兩次,就不信媽媽會不去注意她最喜歡的保養品牌。
「Anyana?」她果然在電話那頭驚叫出聲,「海兒,你剛才說什麼?誰是Anyana的創立者,誰是Anyan
a的總裁?」
「柳桀呀。」
「誰是柳桀?」
「就是我男朋友嘛,他剛才不是跟你自我介紹過了嗎?」
「你、你的意思是說、說……」王母激動到結巴。「你的男朋友是Anyana的總裁,你的老闆,那個長得又高又帥又
有錢又聰明的黃金——不,鑽石單身漢?」
她高亢的聲音透過手機讓柳桀聽得一清二楚,他朝王海兒挑了挑眉頭,露出一副聽見沒,我可是鑽石單身漢的臭屁表情,
讓她忍不住好笑的伸手槌了他一下。
「媽,你怎麼知道他長得又高又帥?事業有成的男人大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還有啤酒肚,頂上剩沒幾根毛,也許這
才是他的真面目。」她就是要故意毀謗他。
「女兒呀,媽媽雖然住在南部,可也沒有這麼孤陋寡聞,我也是會看新聞、看雜誌的好嗎?我看過他的照片,他長得很帥
,而且還很年輕,今年好像才三十二歲而已。那個家夥真的是你男朋友嗎?你真的在和他交往嗎?沒有騙媽媽吧?」
「孤陋寡聞,嗯?」聞言,柳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因為她當初就不認得他。
「女兒,他還在你旁邊嗎?讓媽跟他說話。」聽見他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母親迅速對她說。
王海兒狠狠瞪他一眼,又槌他一下,才將手機交給他。「我媽要跟你說話。」
「伯母,我是柳桀。」
「柳先生嗎?」
「伯母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宇沒關係。」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柳桀,你剛才說要請我們吃飯和見面的事還算數嗎?」
「當然了。伯母。只是不知道您和伯父肯不肯賞光?」
「當然肯,只是今天晚上我們已經有飯局了。」
「是嗎?那沒關係,改天也可以。」
「柳桀。」
「是,伯母。」
「我不想騙你,其實今天晚上的飯局,是要替海兒介紹對象的相親飯局。」
柳桀蹙緊眉頭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能說什麼。
「雖然這樣做有點對對方過意不去,但是你要不要和海兒一起來,讓對方知道你們已經在交往了?」電話那頭傳來王母帶
點猶豫的聲音。
「好。」他毫不猶豫的立刻回答,然後以堅定的口吻說:「謝謝伯母,我會陪海兒一起過去。」
海兒是他的,任何男人都別妄想對她越雷池一步!
「你為什麼要答應?」掛斷電話後,王海兒皺起眉頭看著柳桀。
「你是指答應陪你一起去?」
她點頭。
「難道你想一個人赴約?」
她白了他一眼,「我根本就不想去!」
「你可以不理會你爸媽嗎?聽你媽的口氣,她似乎想在公司樓下守株待兔,直到逮到你為止。」柳桀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我又不在公司裡,她等不到人自然會離開。」
「你確定?」
不,她一點也不確定。
事實上她擔心如果爸媽今天沒有逮到她,他們明天還會故技重施,更誇張點,還會直接殺進公司裡去找她。身為Anya
na的忠實愛用者,媽媽肯定不會放過任何可以一探Anyana總公司真面貌的機會,尤其在知道她這個女兒又和Anya
na的總裁在交往這件事之毀。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而且還知道早死早超生,可是事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王海兒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
煩躁的撇唇道。
「你在煩什麼?我倒覺得我未來的岳母好像還挺喜歡我這個準女婿的。」
「廢話,因為我媽是Anyana的忠實愛用者,一聽到你是Anyana的老闆,即使你長得像個豬頭,她也會喜歡你
。」
豬頭?「你這家夥……」
「而且現在根本就不是我媽的問題,而是我爸。」她相當憂慮的說,眉頭緊擰得幾乎可以夾死蚊子。
看她這麼擔憂,柳桀伸手輕揉她的頭髮,又蹭了蹭她的臉,溫柔地表示,「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你不知道我爸倔強起來有多牛,當他決定一件事或者是喜歡上某個人之後,要改變他的想法或決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事。」面對他的柔情,王海兒只能搖搖頭,臉上擔憂的神情不減反增。
「你擔心你爸已經先有了一個中意的女婿人選後,不可能會再接受我或喜歡我了?」
她輕輕點頭。
「我真的好失望,原來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呀!」柳桀突然咳聲嘆氣的裝可憐,只可惜這樣依然逗不出佳人的一絲微笑。
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好擔心、好自責,甚至還有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下,不是快要哭出來,而是已經哭出來了。
「嘿。」他輕聲喚道,伸手握起她的手,拿到唇邊溫柔的親吻著。「別擔心好嗎?沒事的,你要相信我。」他柔聲安慰。
「我應該要早點跟他們說的,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在臺北已經有男朋友,已經有你的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這一切
都該怪我。」她哽咽的低語,眼淚一顆顆的從她眼眶?媟角U來,看得他心疼不已。
「傻瓜。」聽見她惱悔的自責,他有些失笑的溫柔相勸,「與其在這?媯L濟於事的後悔,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想,有沒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爸接受我,或者是不要這麼討厭我?」
「沒有辦法,我爸的個性我很瞭解,除非……」王海兒說著突然停了下來,雙眼還緩慢地圓睜起來。
「除非什麼?」柳桀好奇的睨了這鬼靈精怪的小妮子一眼,只見她一掃先前擔憂的神情,雙眼晶亮的看著他。「怎麼了?
」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她語氣相當興奮。
「什麼好辦法?」
「奉子成婚。」
柳桀瞬間挑高了眉頭。
「只要我跟爸說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他未來的孫子著想,我料他想不接受你都不行。」她真佩服
想到這絕妙方法的自己。
「果然是個好辦法。」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也這樣覺得嗎?太好了。」王海兒終於破涕為笑。
見她總算露出笑容,柳桀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走吧!」他嘴角微揚,突然興致勃勃的對她說。
「走?走去哪兒?」王海兒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現在離約定的七點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們這麼早去要幹嘛?」
「不是去那裡。」
「不是去那裡,那我們要去哪?」
「汽車旅館。」柳桀表情邪惡的望向她。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你覺得汽車旅館沒有情調的話,那我們就換愛情賓館。」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王海兒呆了一下,旋即不由自主的紅起臉來,終於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喂,你在亂說什麼啦?」她嬌瞪他一眼。
「既然要奉子成婚,我們現在不努力點怎麼行?」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振振有詞的表示,然後他突然勾唇一笑,用下
巴指了下前方。「瞧,連老天都認同我所說的話,前面就有一間愛情賓館。」
王海兒立刻轉頭看向前方,果然看見一個心型霓虹燈的賓館招牌在前頭閃爍著。
天啊!真的還假的,這算什麼?難不成老天真的認同他所說的話?
不對,一定是他早就知道這裡有間愛情賓館,所以才會把車子開到這裡來。
就在她還在想這些事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車開進賓館的停車場,讓她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
「喂,柳桀,你幹什麼?幹嘛把車開進來這裡呀?快點把車開出去,快點!」她急速的拍打他的手臂,緊張的大叫。
「為什麼要出去?還有,你在緊張什麼呀?」柳桀好笑的問道。「這又不是我們的第一次。」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她一臉嚴肅的瞪著眼。
「不就是愛情賓館嗎?」
「這裡是夫妻外遇幽會的不良場所,還有!」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國內A片的製造大本營。」
柳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在下一秒大笑出聲。「國內A片的製造大本營?」
「你笑什麼啦?難道你不曾聽說過這種事嗎?他們會在房裡偷偷地裝上針孔攝影機,然後把來這裡消費的客人幽會情況製
成A片販賣。」
「那只是少數的不肖業者,這間店不會發生這種事。」
「你又知道了?」
「因為我來過很多次。」
「你、來、過、很、多、次?」王海兒瞬間瞇起雙眼,一字一頓的盯著他說。
柳桀沒想到自己竟會說溜嘴。但是這全都是在認識她之前所發生的事,認識她之後他就改邪歸正了,她應該知道這一切才
對。
「海兒,我大了你整整九歲。對於一個從不帶女人回家的男人而言,他只能來這種地方。」他試著對她說明。
其實在認識他和他交往之前,她在9Night裡就隱約聽說過,也知道他在女人方面很隨「性」,好像常有一夜情之類
的事發生在他身上,女性緣超級好的。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所以她不是很在意,倒是「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從不帶女人回家?」她眼露懷疑。
「從不。」
「一次也沒有?」
「一次也沒有。」
「哇哇哇。」她忍不住驚叫,因為她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實話。「所以我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
「你的確是。」
「哇!」除了驚嘆之外,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好感動、好感動。她居然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耶!她對他而
言果然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她好開心。
在她自我陶醉時,他已下車走到副駕駛座這邊,並替她打開車門。
「下來吧。」他向她伸出手,準備牽她下車。
陶醉在夢幻中的她終於回過神來,也想起了他們之前討論的事。「我們回家做好不好?」她還是很擔心會被偷拍。
「你不好奇愛情賓館長什麼樣子嗎?裡面有很多很好玩的東西喔!」柳桀故意誘惑她。
「好玩的東西?」她有點心動了。
「你沒見過的東西。」
「我沒見過的東西?」哇!她又更心動了。
「例如充滿鏡子的房間,會搖動的床,有手銬、腳鐐、皮鞭……」
「停!」她連忙比出Stop的手勢,他的說詞讓她不禁漲紅了臉,整個身體也因過度的想像力而逐漸發熱起來。
「我想要你,海兒。」他突然傾向她,以充滿欲望而火熱的雙眼凝望她,聲音沙啞的對她低喃,「可以嗎?」
當他這樣看她、這樣對她說,又把她逗得渾身發熱,滿腦子都在想充滿鏡子的房間、會搖動的床和手銬、腳鐐、皮鞭的時
候,她要怎麼對他搖頭說不?
這個男人真是個……
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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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還好她的父母錯估了臺北交通在巔峰時段有多恐怖,所以才讓遲到了半個小時的他們,仍早了他們三分鐘抵達約
定地點,保住柳桀的第一印象。
「爸、媽,我跟你們介紹,他叫柳桀。柳樹的柳,桀驁不馴的桀。」王海兒為父母介紹。
「這個我知道。」王葉之蘭迅速接話,和女兒長得極為相像的雙眼閃著滿意的光芒,「你比雜誌上的照片長得這要帥喔!
」這個女婿她滿意!
「謝謝伯母的讚美。」柳桀微微的欠身微笑。
「長得帥能當飯吃嗎?」王大剛倏然冷聲道。瞧這家夥油頭粉面的,一看就是個「肉腳」,以後要怎麼保護他的寶貝女兒
呀?他絕對不會把海兒嫁給這家夥的。
「你怎麼說這種話?」王葉之蘭不滿的嗔了老公一眼。
「哼!」他冷哼一聲,逕自舉步往前走。
「你別理他,他對不認識或著還不熟的人都是這副德性。」她好言安撫未來女婿。
「對,別理我爸。」王海兒也跟著附和。
「沒關係。」柳桀捏了捏握在手心裡的小手,像是要她放心似的。
「真是糟糕。」王葉之蘭突然憂愁的說,「我本來想先和你們套好招,所以才會早約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沒想到臺北塞車
的情況會這麼嚴重,這下子對方可能已經到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媽,你要和我們套什麼招?只要直接拒絕對方就行了,不是嗎?」王海兒滿臉怪異的問。
「你爸是什麼個性,在說服他之前,你以為你的拒絕會有效嗎?」她白了女兒一眼,「而且問題在於,這個相親還是你爸
主動提起的,所以如果真要拒絕對方的話,也該要由你爸來開口會比較好,否則他以後要怎麼面對他的同僚老友?」
「哪這麼復雜呀!」王海兒忍不住嘀咕。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交了男朋友不老實告訴我們的話,事情又怎麼會弄到今天這個復雜的局面?」
「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我才二十出頭而已,還不想這麼早嫁,誰叫你們不聽,還硬是幫我安排相親。」
「才二十出頭,不想這麼早嫁?說得還真好聽。」王葉之蘭哼了一聲,「你現在不是也二十出頭而已,還是不想這麼早嫁
嗎?那好,我叫柳桀去娶別人好了。」
「媽!」王海兒忍不住紅著臉跺腳。
柳桀只是無語的微笑。
沒多久,王葉之蘭看見遠遠走在他們前方的老公停下來與人說話,她便轉頭看向他們小倆口,示意他們過去。
「走吧,我看你爸好像找到人了。」
柳桀警覺的看向前方,先找到未來岳父大人的所在地之後,才將視線移到在場的另外兩人身上。就是那個家夥嗎?
隨著雙方距離愈來愈靠近,也讓他可以將對方看得更仔細。雖然長得是不錯,但是沒他帥也沒他高,唯一贏過他的,大概
就是包裹在他衣服下,那過度厚實與他未來岳父大人極為相似的寬肩厚臂了。
看來這家夥是個練家子。
「廖大哥,好久不見,你幾乎都沒什麼變耶!」王葉之蘭開心的與多年下見的老友廖明打招呼。
「老了,怎麼會沒變呢?」他呵呵笑道:「沒變的應該是你才對,還是跟十幾年前一樣,這麼的年輕、漂亮。」
「哈哈……」王葉之蘭芳心大悅,笑得幾乎闔不攏嘴,「你這是這麼會講話,廖大哥。」
「我說的全是實話,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才三十多歲而已,哪裡想得到你女兒都這麼大了。」說著說著,廖明將視線轉向
王海兒,興味盎然的對著她問:「她就是海兒嗎?」
王葉之蘭點頭。
「海兒,過來叫聲廖伯伯。」王大剛突然出聲命令。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廖伯伯在你小的時候抱過你喔!」王葉之蘭轉身對女兒說。
「廖伯伯。」王海兒恭敬的定上前打招呼。
「好好好。」廖明邊點頭邊看著她,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真是女大十八變呀,沒想到小時候像個小男生的女孩,長大
之後會變得這麼漂亮,比照片還漂亮。」他微笑著轉頭看向自家兒子。「振哲,她就是當年踢斷你大門牙的小女生,你還有印
象嗎?」
「長相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被踢斷門牙的事我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廖振哲揚起笑容,「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海兒
。」
「你是那個被我踢斷門牙的小帥哥?」王海兒大眼圓睜,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廖振哲笑著點頭。
「你真是那家夥?」她再次確認。
那是她幾歲發生的事?六歲,還是七歲?換句話說,就是已經經過了十六、七年了,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見到這個幾乎讓她
耿耿於懷一輩子的人,真是太神奇了。
廖振哲又點了點頭。「那時候你的身高甚至還不到我的肩膀,卻有辦法踢斷我的門牙,每次回想起這件事,都覺得不可思
議。」他對她微微一笑。
「海兒。」不甘被人排除和冷落在一旁,柳桀忽然出聲喚她。
王海兒回頭看他,這才驚覺自己剛剛完全把他還忘了,立刻伸長手將他拉到身邊來,縮著脖子對他說聲對不起。
「這位是?」一直都有注意柳桀存在的廖明趁機出聲詢問。
「不相干的人。」王大剛說。
「海兒的朋友。」王葉之蘭說。
「我的男朋友,柳桀。」王海兒說。
他們三個人同時開口回答,但答案卻完全不同,讓廖氏父子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
「他是我的男朋友柳桀,我們過一陣子就會結婚,到時候請廖伯伯和廖大哥一定要來。」王海兒再度開口,打算先下手為
強。
「海兒,我可沒有答應要讓你嫁給這家夥。」王大剛相當生氣的沉下聲。
「你不能不答應,爸。」她直視著父親。
「讓你在外面住幾年,你就學會忤逆我了是不是?」他怒斥道。
「我不是——」
「哎呀,你們父女倆是怎麼了?」王葉之蘭突然介入他們父女倆劍拔弩張的對話中,「要吵架也等回家之後吧,不要在這
裡大小聲的,想讓廖大哥和振哲看笑話嗎?」
說著,她轉向廖氏父子,對他們歉然一笑。
「對不起呀廖大哥,還有振哲。」她滿懷歉意的開口,「海兒這孩子在臺北交了男朋友也沒有跟我們夫妻倆說,害我們以
為她還沒有男朋友,所以大剛才會想替兩家的孩子牽個線,誰知事情卻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真是對不起。」
聽她這番語氣和說法,等於間接承認了眼前這個長相和氣勢皆不凡的男人,就是她女兒的男朋友,廖明心底自然明白。不
過也不能怪她啦!如果角色對調要他選女婿的話,憑心而論,他恐怕也會選擇眼前這個姓柳的男人,而不是選自己的兒子。
最可恨的是,他為什麼會懂得面相學呢?因為撇開長相和氣勢不談,光是從面相學的角度來看,他的兒子就輸入一大截了
。
唉,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你別這樣說,是我兒子沒福氣。」這是實話,因為以海兒的面相來看,她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人選,既會生子,
又會幫夫,有財有庫,一生平安順遂,還擁有一堆貴人。
「只是他們倆沒緣分而已,你別這樣說。」王葉之蘭有些抱歉,「我想振哲以後一定會遇到比我女兒更好的對象。」
「不必,我會把海兒嫁給振哲。」王大剛堅持女兒一定要嫁自己看上的人。
「大剛!」她惱火的瞪著老公。他一定要把事情搞得更復雜嗎?
「我絕對不會接受這個油頭粉面的家夥。」他語氣十分堅定。
「柳桀他才沒有油頭粉面。」王海兒忍不住大聲為愛人辯駁。
「我說他有就有,我要你立刻跟他分手!」他怒氣衝天的命令女兒。
「我不要。」
「你再說一次。」
「我不要。」她大聲重復,然後毫無預警的丟下一顆炸彈。「而且你反對也太遲了。」她看著父親說:「因為我已經懷孕
了。」
爸爸哭了,也把她嚇傻了,她壓根兒就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不管發生任何事,包括爺爺、奶奶過世
時都一樣,她從未見過爸爸的淚水,而今他卻在這公開場合、在他的老朋友,甚至是晚輩面前掉下眼淚來。
王海兒真的被嚇壞了,整個人被震得呆若木雞。她不知道自己的謊言竟會讓爸爸如此傷心,看著他臉上的淚水,她感到懊
悔與自責。
在她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已迅速的衝口道:「我說了謊,爸,我沒有懷孕,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你接受柳桀,所以我
才會這樣說的,對不起。」
然後,她當場就被震怒的王大剛給逮回高雄。
若真要形容當時的他有多生氣,只要看他當時完全忘了老婆的存在,直到押解女兒的計程車開上高速公路,王葉之蘭打手
機來問他們在哪兒時,他才想起自己弄丟了老婆這件事便可知道。
總之,由於王葉之蘭也是站在女兒和柳桀這一方的原故,讓王大剛一氣之下,第一次將老婆置之不理的單獨丟在臺北。
計程車一路從臺北開回高雄,等他們回到高雄的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王海兒又累又氣的直接走回房間,然後用力的
甩上房門以示自己的抗議和憤怒。
爸爸竟然把她的皮包和手機都給沒收了,讓她不管是想逃或想打電話給柳桀都不行,真是氣死人了啦!
不過幸好媽媽還留在臺北,有媽媽的帶路和她對爸爸的瞭解,柳桀應該不至於會因為聯絡不上她而擔心,媽媽一定會告訴
他,她的手機可能是被她爸爸沒收丁之類的話,所以她應該不需要為他擔心才對。但即使如此,她還是覺得好生氣,覺得爸爸
好過分,真的好過分嗚……
帶著傷心與委屈的淚水,她蜷曲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去。
「滾出去!」
怒吼聲像打雷般將王海兒從睡夢中驚醒,她倏地睜開雙眼,茫然呆滯的瞪著眼前的天花板,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裡是什麼
地方。
突然,她的腦袋就像接了電般想起了一切,她猛然掀開棉被,跳下床,飛也似的衝出房間,朝一樓大門口衝去。
一定是柳桀來了才會讓爸爸發出像雷嗚般的怒吼聲,一定是他來了!
因為家裡本來就是開跆拳道館的,所以一樓大門是呈開放式,與佔地約二十坪的跆拳道場連在一起,所以當她衝下樓梯一
轉身,就看見她掛念了一整晚的愛人。
「柳桀!」她興奮的大叫一聲,立刻朝他飛奔而去。
不料王大剛卻在此時一聲令下——
「擋住她!」
一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穿著跆拳道服的師兄弟們,馬上團團包圍住她,擋住她的去路,讓她不得不煞住腳步。
「走開。」她憤怒的出聲警告。
「對不起。」阿宗一臉歉然。他是王大剛的三席弟子,因為住得近,所以假日的時候總會回到道場問候老師,同時指導師
弟師妹。補充一點,他也曾經是王家女婿的候選人之一。
「我再說一次,走開。」
「不要讓她過來。」王大剛喝令。
「師姐,師父說的話你也聽到了,請你別為難我們好嗎?」
擺好架式,王海兒再次提出警告,「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找的。」
不想再浪費時間,她立刻握起拳頭,出拳、踢腿,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般輕盈美妙,但卻逼得那些團團圍住她的人一個個節
節敗退。
柳桀站在這頭看得差點沒吹口哨。她的身手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好得沒話說!瞧那些男人,幾乎每一個都長得比她高、比
她壯,卻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真是太了不起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的嘴角不知不覺的微揚起,臉上盡是為她感到驕傲的表情。殊不知他這模樣卻徹底惹火了他未來
的岳父大人,他毫無預警的伸手,用力給了他小腹一記勾拳。
這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拳讓柳桀疼得彎下腰,差點沒吐出來,他聽見未來岳母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叫聲。
「大剛!」她迅速的跑過來,伸手扶住他。「柳桀,你還好吧?沒事吧?」
他還來不及回應她的關心,另一個帶著憤怒的驚吼聲緊跟著響起。
「柳桀!」王海兒驚恐的大叫出聲,「爸,你怎麼可以亂打人?你太過分、太卑鄙了!」
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大聲指責自己,王大剛既失望、生氣又傷心,對柳桀的排斥
感也相對的愈來愈劇烈。
「臭小子,你給我滾出來!有膽子就跟我一對一單挑,不要只會躲在女人的背後,讓人替你出聲說話!」他指著柳桀大吼
。
「老公,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女人礙到你了嗎?」王葉之蘭忍不住皺眉。「還有,柳桀他從頭到尾都站在這裡,哪裡
有躲了?如果他有躲的話,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挨你一拳了,你說話要公平公正一點。」
沒想到連親愛的老婆都站出來為那個臭小子說話,王大剛氣得橫眉豎目,突然伸手揪住柳桀的衣領,將他往道場裡拽去。
「你想娶我女兒是不是?有本事就先打贏我再說,來呀!」他握緊拳頭朝他撂話。
「老公,你真是夠了,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爸,你要打架是不是?我陪你,不要找柳桀的麻煩!」
「你們都給我閉嘴!」王大剛簡直怒不可抑。「作為一個父親,難道我沒有權力可以測試這家夥,有沒有本事保護好我愛
逾生命的女兒嗎?」
「老公……」
「當然有。」柳桀嚴肅而認真的回答,然後點頭。「好,我接受這個測試。」
「柳桀?」王海兒杏眼圓瞠,驚慌的大叫,「不要,你會被打死的!」以爸爸對他的敵意來看,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這家夥對我還真有信心。」柳桀不禁苦笑的喃喃自語。
「放心,媽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王葉之蘭開口向女兒保證。
沒想到媽媽竟會同意這件事,王海兒驚愕的轉頭看向她,大聲叫道:「媽?」
「你放心,如果你爸太過分的話,媽一定會出面制止他的。」她安撫的拍拍女兒的手。
但王海兒一點被安撫到的感覺都沒有,只有愈來愈焦急而已,因為她看見柳桀已經脫掉他的外套和鞋子,開始動手卷起袖
子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要怎樣才能阻止他,阻止爸爸?
她著急得不知所措,才剛要往前踏出一步想跑向他們而已,圍繞在她四周王大剛的徒弟們就立刻擋住她的去路,讓她完全
動彈不得。
「讓開!」她斥喝一聲,可話音才落,場中的兩人已迅速的動起手來比試。
王大剛毫不留情地向柳桀揮出拳頭,就像只惱火的獅子般,每一個力道與攻擊都充滿了怒氣與殺氣,讓人忍不住因恐懼而
屏住氣息。
王海兒臉色發白,心跳隨著爸爸擊向柳桀的每一拳、每一腿,而充滿了驚恐與害怕,就怕柳桀下一秒會被爸爸打到或踢到
。
可是說也奇怪,兩方對戰,如雨點般的拳腳來回都已經超過十幾二十招了,爸爸的動作雖然如以往般俐落剛猛,卻不知為
何總是能讓柳桀輕易的避開來,或者是化解去。
突然間,她想起了在9Night PUB後巷裡,他們曾被四名大漢團團圍住的事。
對了,她怎麼會忘記他外表看起來雖然斯文俊逸,卻有一副深藏不露的好身手呢?她真笨!
她開始認真的注視在場中打鬥的兩人,不一會兒,王海兒終於確定柳桀的身手在父親之上,至於為什麼會遲遲分不出高下
,恐怕是他為了要替爸爸留點面子,也為了敬重他這個長輩的關係。
無論如何,只要確保他安全無恙,她就放心了。
揪緊的心一旦放鬆下來,身體其他部分的感覺也跟著恢復正常,王海兒突然覺得手有點痛、腳有點痛,連肚子都好像怪怪
地痛了起來。
她剛剛有被人踹到肚子嗎?
好像沒有,那怎麼會痛呢?
她皺起眉頭,伸手輕輕地覆在小腹上,感覺愈來愈不舒服。
怎麼會這樣呢?
痛覺突然變得愈來愈明顯,也變得愈來愈尖銳,她承受不住的跪到地板上,卻沒有人發現,因為大家都被場中精彩的打鬥
,吸引了全副的注意力。
好痛,誰可以來幫她一下?
柳桀……柳桀……
「海兒?」
似乎聽見她的呼救,她看見柳桀突然排開人群,迅速向她衝來。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坐在地上,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他一臉緊張,小心翼翼的扶起她,不過他擔憂的臉色可能比她
更蒼白。
「我沒事,只是肚子有點痛。」她勉強扯了下唇,雙眼卻因腹部突如其來的一陣抽痛而緊閉起來,雙手更是瞬間揪緊他的
衣袖。
看她這樣,柳桀哪裡還會相信她所說的沒事。他二話不說,十萬火急的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伯父,最近的醫院在哪?」他迅速的回頭,有些失措的大喊。
女兒一臉蒼白、咬牙忍痛的模樣也嚇壞了王大剛,他怔愣的呆站在原地,一時還無法反應。
「誰告訴我最近的醫院在哪兒?」柳桀狂吼的叫道,與先前從容應對、不慌不忙的悠然神態完全不同,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來開車,快跟我來。」王大剛迅速回神,接著大步的朝大門外跑去。
柳桀也立刻抱著王海兒大步跟上去,而王葉之蘭則緊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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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動了胎氣。」
醫院急診室裡,醫生在經過一連串檢測與問診後,酷酷的說出王海兒的病況,把著急的圍在病床邊的眾人嚇得目瞪口呆。
「胎氣?」眾人異口同聲的脫口問道,臉上表情全寫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你們都不知道嗎?」醫生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
柳桀等人不約而同的用力搖頭。
醫生又睨向病床上同樣一臉震驚的女病患,不用問也知道,連她自己本人也不曉得。「所以你剛才做了什麼?」
王海兒因為太過震驚而顯得腦袋呆滯,根本沒聽見醫生在問她什麼。
胎氣?意思就是她懷孕了嗎?她現在的肚子裡有個小孩了嗎?她要當媽媽了嗎?她真的有了柳桀的孩子了嗎?不是假裝的
謊言,而是真的懷孕了?
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心裡的衝擊,柳桀伸手溫柔的握住她,同時開口替她回答問題。
「她用胎拳道和人對了幾招。」他的答案相當保守。
「幾招是幾招?」醫生面無表情的再問。
柳桀無言以對。
「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做。」醫生語帶警告。
「是,我會注意的。」聞言,柳桀立刻用力點頭,一副他發誓以後絕不再犯的表情。
「去辦理住院手續,她需要住院。」醫生說。
「住院?」他被醫生突如其來的宣佈嚇了一大跳,有點飄然的神情瞬間僵住,臉色快速的泛白。
「為什麼要住院?」他盯著醫生又問,渾身緊繃,「她的狀況很嚴重嗎?生命有危險,孩子有危險嗎?如果因為孩子會危
害到母體的話,那我們不要孩子了。」他迅速且堅定的做出決定。
海兒的臉色是這麼蒼白,剛剛從家裡到醫院的途中又痛得這麼厲害,情況一定比想像中還要嚴重,所以醫生才會要她住院
。如果孩子有危險,為了救孩子所花費的時間,最後會拖累到母體自身安全的話,他寧願現在就直接放棄孩子,也不願讓海兒
有任何一絲危險。
「柳桀?」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王海兒震驚的看向他。他居然不要孩子?
他一臉堅定而嚴肅的望著她。
「孩子以後還可以有,我不要你冒這個險。」他握緊她的手,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
她用力的搖搖頭,驚恐與抗拒的淚水早已溢滿眼眶。「我不要,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要救他,柳桀,我要救他。」她反握
住他的手,哭聲求道。
「海兒……」
「醫生,我女兒的情況真的有這麼嚴重嗎?」王葉之蘭著急的轉頭問醫生。
「醫生,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救救我女兒,救救她肚子裡的孩子,救救我的孫子,我求求你、求求你。」王大剛激動的
抓緊醫生的手哀求。
「醫生……」
「醫生……」
醫生突然緩緩的抬起手來,讓王葉之蘭和王大剛不約而同的噤聲。「我有說孕婦或胎兒有生命危險嗎?」
「這……意思是她沒事?孩子也沒事?」王葉之蘭愣了一下,忍不住瞠大眼問道。
「那她為什麼要住院?」王大剛不解的緊跟著詢問。
「她動了胎氣,必須住院安胎。」醫生以一臉酷酷的表情宣佈原因。
「真是的,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呢?把我們嚇死了!」王大剛猛地喘了一口大氣,拍著胸口抱怨。
但醫生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就沉默不語的轉身離開。
由於醫生實在太酷了,沒得抱怨,王大剛只好將怨氣轉向誤導他的罪魁禍首柳桀。
「臭小子!」他放聲大罵,「都是你說什麼危害母體不要孩子的話,才會害我們大家誤會海兒會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這個
臭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天生帶衰,如果不是你——」
「你夠了沒?」王葉之蘭忍不住打斷他。「海兒會動了胎氣、會住院,這一切不全都是你害的嗎?如果你不反對他們小倆
口,硬是要拆散他們的話,今天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一切都該怪你,你還好意思怪柳桀呀?」
「可是他——」
「他怎麼樣?」她強悍的再次打斷老公的話。「柳桀他長得帥,又有錢、有工作、有能力,還對咱們的女兒好得不得了。
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對於這樣的女婿,我問你,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我——」
「你怎樣?」王葉之蘭發火的瞪去一眼,「想說他打不過你,沒能力照顧好咱們的女兒嗎?有眼睛,稍微懂得武術的人都
看得出來,他剛才一直在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王大剛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惜他的發言權始終被親親老婆忽視。
「我怎樣?你現在是不是連我這個老婆都覺得不滿意了?你說呀!」
他們的喧嘩終於引來護理人員的注意,一名護士冷著臉走上前,「這裡是急診室,要說話麻煩到外面去。」
「對不起、對不起。」王葉之蘭聞言立刻拼命的點頭道歉。
「對不起。」王大剛也跟著躬身賠不是。
「伯父、伯母,可以麻煩你們替我照顧一下海兒嗎?我去幫她辦住院手續。」柳桀突然插話。
「你這臭小子講什麼廢話,海兒是我女兒,你憑什麼說——」王大剛不爽的朝他瞪眼大吼。結果話未說完就被老婆踢了一
腳。
「你去辦。」
「我?」
「你不是說海兒是你女兒嗎?還是你要讓我們的『女婿』去辦也行。」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王大剛一聽見老婆這樣說,馬上狠狠地瞥柳桀一眼,接著轉身就走。
「我去辦。」雖然在他心裡已經開始接受眼前這個家夥了,但是嘴巴上他絕不放鬆。
這個臭小子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連招呼都沒來跟他們夫妻倆打過,就讓他們的寶貝女兒懷孕了,這個混蛋,看他以後怎
麼整治他!
愛唱反調的老公一走,王葉之蘭立刻傾向女兒,擔心又心疼的伸手輕撫她的額頭和臉頰,「覺得怎麼樣,還很痛嗎?」
王海兒搖搖頭。「好點了。」
「你這孩子,是想把大家給嚇壞嗎?」
「對不起,媽。」
「對不起就不用了,可安胎是件很辛苦的事,為了孩子和自己好,你要忍著點,知道嗎?」
「好。」王海兒乖乖地點頭回答。
「你放心,伯母,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柳桀出言保證,溫柔疼惜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準老婆的臉上,緊握著她的手也沒
有。
「孩子都有了,還叫我伯母?」王葉之蘭睨著準女婿,示意他該改口了。
「媽。」他立刻樂得從善如流。
她滿意的微笑。太好了,以後她就有用不完的Anyana了,即使是想要用喝的都行,哈哈……
女兒呀!真是幹得好,找到這麼一個好老公,真是幹得太好了,哈哈……
「當啷當啷——」
幸福咖啡店的門被推開,在吧台內工作的段又菱習慣性的抬起頭來,正打算開口說歡迎光臨時,就見一陣子不見的王海兒
,帶著一臉猶豫的表情走進店裡。
「嗨,又菱姐。」她率先向她打招呼。
「你好久沒來了,海兒,工作很忙嗎?」她關心的問。
王海兒笑著搖頭,然後轉頭看了看店裡的客人,跟著才有點害羞的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紅色的喜帖遞給她。「這個給你,又
菱姐。」
「喜帖?」她訝然的接過喜帖,低頭看了一下,旋即抬頭問:「是你的?」
王海兒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段又菱有點兒愣住了,因為不久前她還在為和人發生一夜情而煩惱,怎麼才過沒多久,竟然就要結婚了。
「什麼時候決定的,是和那個人嗎?」她不得不問。
王海兒害羞的點點頭。
「怎麼之前都沒聽你提過,你們不是才在一起沒多久嗎?」段又菱訝異極了,一邊好奇的問她,一邊忙著將喜帖從信封裡
抽出來看,接著又被喜帖上的日期嚇了一跳。「這個月底的三十一號?那不是剩不到半個月嗎?怎麼這麼快?」
她紅著臉低下頭,有點難以啟齒會決定要這麼快結婚的理由。
「海兒,難道你懷孕了?」
不料一下子就被猜中原因,她臉紅得都快要爆炸了。
「嗯。」她輕輕應聲。
「是為了孩子才決定結婚的嗎?」段又菱沉默了一下才繼續問道。
「嗯。」否則她一定會再玩兩年,等二十五歲以後再結婚。
「海兒,你要我跟你說恭喜嗎?」
沒想到會聽見這麼一句意料之外的話,王海兒倏地抬起頭來,以一臉莫名不解的表情看著她。「又菱姐?」她不是很懂她
的意思。
「海兒,我不認為奉子結婚是件好事,婚姻光有責任是不行的,還需要有愛才行。」她語重心長的凝望著她,「你愛那個
人嗎?」
「愛呀!」王海兒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回答,「不然我幹嘛嫁給他?」
「你愛他?」
她用力的點頭。
「你們不是為了孩子才決定要結婚的嗎?」
「是呀,我們的確是為了孩子才會突然決定要這麼快結婚的,否則我原本打算要再玩兩年才結婚的。」王海兒說著輕嘆一
聲。「誰知道我爸媽會突然跑到臺北來,誰知道我會真的不小心懷孕,又剛好讓他們知道,誰知道……唉,總之過去這一個月
來發生了很多事,一言難盡啦!」
「所以意思是說,你和他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
王海兒茫然又疑惑的對她點頭,「對呀,不然呢?」
段又菱目不轉睛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搖頭笑道;「是我誤會了。」
「誤會什麼?」王海兒還是搞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聳聳肩,笑著說:「恭喜你了。」然後忍不住好奇的追問:「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
王海兒知道她指的是那個一夜情,有點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所以你們後來又發生了很多夜情?」段又菱借用於寒當初說的話調侃她。
「又菱姐!」她又羞又窘的低聲叫道。
「當啷當啷——」
門上的鈴鐺再次響起,有客人推門而入,段又菱轉頭看去,見到一位她只在雜誌上看過的男人走進店裡。柳桀,Anya
na的總裁。
「海兒,你的那個人來了。」她微笑的用眼神示意王海兒。
「什麼我的那個人?」奇怪的轉過頭,在看見走向自己的柳桀後,她頓時驚喜的咧嘴道:「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來看你送張喜帖怎麼能送這麼久。」柳桀的語氣雖是輕嘲,但凝向她的目光卻是溫暖柔情。
「我有一陣子沒到這裡來了,順便聊一下天嘛!」她圈住他的手臂,開心的朝他撒嬌。「我跟你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
又菱姐,段又菱。」
「你好。」柳桀朝她點頭。
「久仰大名,柳總裁,你家的產品非常棒,我和許多朋友都是你們的忠實客戶。」段又菱笑著表示。
「又菱姐說的是實話喔!我幫她拿過公司的產品,因為員工價可以打八折。」王海兒一副超級業務員在介紹產品的樣子。
「我給你一張五折的貴賓卡,任何一個Anyana的專櫃都可以用。」柳桀點點頭表示瞭解,接著阿莎力的從皮夾裡抽
出一張白金貴賓卡遞給段又菱,卻被王海兒半路攔截去。
「哇,有這麼好用的東西,你怎麼沒給我一張?」她驚喜的叫著。
「你要用Anyana的產品還需要用買的嗎?」柳桀白了她一眼。
王海兒輕愣了一下,「也對啊,又菱姐,給你。」她將白金貴賓卡送進段又菱手中。
「這怎麼好意思呢?」段又菱收得忐忑不安。
「沒什麼不好意思啦!反正柳桀賺了這麼多錢,少賺你一個,公司也不會倒閉。」王海兒豪氣千雲的表示。
柳桀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完全無言以對。
「娶了一個這樣的老婆,你不怕公司早晚會被她送掉?」段又菱開玩笑的問柳桀。
「愛都愛上了,也只能認命。」他搖頭嘆息。
「幹嘛講得這麼無奈,是你先喜歡上我,跟我求婚的耶!」王海兒馬上抗議。
「是,所以我認命了呀!」
「認命不是好話,感覺像是很無奈。」
「我是很無奈呀!」
「喂!」她伸手槌他,卻被他笑著接了個正著。
「我開玩笑的,愛你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時間無奈。」他深情款款的對她表白,害她一瞬間羞赧了起來。
「你、你在胡說什麼啦!」竟然在又菱姐面前對她說這種話,害她覺得好害羞喔!
「我愛你。」
「你……你別說了。」
「我愛你,海兒。」
哇,叫他別說了,他還說!可是,嗚,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聽他對她說這句話喔!
「今生今世我會愛你到老,給你一切你所想要的幸福。」
哇,他還說!又菱姐都在笑了啦!
「又菱姐,我們有事要先走了,改天我再來找你,拜拜。」
怕他說出更肉麻,讓別人聽了雞皮疙瘩會掉滿地的話,也怕以後又菱姐或其他8樓公寓的住戶,例如上回遇見的於寒姐有
話柄可以調侃她,王海兒急忙把他拉出幸福咖啡店。
「你真是瘋了!」來到店外後,她又羞又窘又好笑又好氣的嗔他一眼。
「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這棟8樓公寓的幸福傳說不會只局限在這棟公寓裡,它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而已。」柳桀聳了聳
肩,以一臉無辜的表情解釋。
王海兒有點訝異的睜大眼,「你也知道8樓公寓的傳說?」
「剛剛在外面聽路過的人說的。」他凝望著她,微笑道。
「所以你是進去找麻煩的?」
「我是進去找你的,聽見這件事只是湊巧。」他牽著她的手,緩步走向他停車的地方。
「所以呢,那你相信嗎?」與他漫步在溫暖的陽光下,王海兒好奇的問。
「相信什麼?」
「那個幸福傳說。」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卻很確定。」他對心愛的小女人微笑。
「哪一點?」
他故意笑而不答。
「幹嘛不說話?」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
「上車再說。」他笑著避開她的攻擊。
「幹嘛要上車再說?」
「因為我停車的地方已經到了,還有……」他突然彎身靠近她的耳朵,輕聲對她說:「我想吻你。」
她紅著臉嬌嗔他一眼,等兩人都坐上車後,他果然如剛才所言,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吻她,把她吻得氣喘吁吁,讓她不得不
伸手推開他的熱情。
「你幹嘛?」王海兒在他懷裡輕喘。
「因為我愛你。」他抵著她的額頭,含情脈脈的對她說。
她的眼眸不由得充滿笑意。「我是問你幹嘛突然想吻我?」
「因為我發現自己真的很愛你。」
她眼底的笑意加深,拿他沒辦法。因為對他面百,吻她根本沒有理由,想吻就吻、想愛就愛,只是她老愛問原因,他只好
順從的找了個理由給她——因為我愛你、因為我真的很愛你、因為我發現我真的很愛你、因為我愈來愈愛你……她是真的敗給
他這些換湯不換藥的理由了。
「好吧,既然已經吻過了,那你可以告訴我,剛剛你說你很確定哪一點了吧?」她言歸正傳,好奇的等待答案。
他點點頭,卻又低頭吻她。
「柳桀。」王海兒推推他。。
他抬起頭,先是溫柔地一笑,然後才緩緩地開口對她說:「那一點就是,從我遇見你的那一瞬間開始,幸福就已經來到我
身邊了。」
她怔仲的看著他,跟著慢慢地對他漾出一抹好幸福、好幸福的微笑。
王海兒將自己投進他懷中,伸手擁抱著他半晌後,才滿足的對他嘆息,「我也一樣,我也一樣。」遇見他便遇見了幸福。
此時陽光暖暖地照在大街上,照在不遠處的幸福咖啡店招牌上,閃耀著幸福的光芒。
明天也要一樣的幸福喔!
【全書完】
迷戀 於 2008-01-01 23:50: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