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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1 2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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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少爺,你在這裡幹什麼?」
「小理?小理!你快點救我、救救我。」
「你幹嘛要我救?」
「我……我被下毒了,小胖說我走三步就會毒發身亡,怎麼辦?怎麼辦?」
「你是笨蛋呀,別人說什麼都信走啦,回家了!」
「可是、可是……」
「你再可是下去,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不要啦,小理,你不要不理我啦,小理、小理……」
「這是什麼?」
「腳……踏車。」
「我知道這是腳踏車!我是在問你,你剛才騎出去的新腳踏車呢?」
「我剛才被撞到了。」
「然後呢?你的腳踏車呢?」
「賠……給他們了。」
「賠給他們?你剛才不是說你被撞到嗎?既然被撞到的人是你,為什麼不是他們賠你腳踏車,而是你要賠給他們?」
「我……我也不知道。」
「少爺,你是個笨蛋!大笨蛋!」
「小理……」
第一章
晨光探進屋內,照映在床上喃喃地似乎在說著夢話的人兒臉上。
「鈴——」
床邊鬧鈴驀然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嚇得原本沉睡的白妍理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
她的目光循音看到床邊的鬧鐘後,她才有氣無力的伸手將鬧鐘按停,然後重新倒回床鋪上。
她還不習慣這個機械式的新鬧鐘,因為以前住在家裡的時候,都是媽媽叫她起床的。
媽媽……她會幸福吧?陳叔叔應該可以給她幸福吧?少了她這個重心在媽媽身邊讓她忙得團團轉,她應該有時間可以關心
自己和陳叔叔才對吧?
她希望媽媽能夠獲得幸福,自從爸爸在她三歲時因車禍突然過世之後,媽媽四處幫傭、任管家,含辛茹苦的養育她長大,
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幸福。
好不容易,她終於長大可以自食其力,她絕對不能再耽誤媽媽和默默守在她身旁等了她十年的陳叔叔的幸福,所以她才會
不顧媽媽的反對,逕自找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工作,一個人北上工作。
老實說,一個人是有點寂寞,但是只要一想到這是為了媽媽的幸福,她就能夠忍受。
「叩叩。」
房門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隨後響起的是室友張惠君的聲音。
「妍理,你起床了嗎?」
「起來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回應,惠君立刻推門而入。
張惠君是一個很隨和的好人,跟她一樣是從南部到北部工作的小孩,只不過她上臺北已經有三年多了,所以早習慣臺北的
生活,也變得像個臺北人,總是穿得漂漂亮亮,化著漂漂亮亮的?萛e,時常在下班後玩到半夜才回家,半夜才睡覺。
「你今天要去應徵對不對?」惠君問道。
「對。」她點頭。
惠君點點頭,然後走上前,握著拳頭拿了一個東西給她,「這個給你。」
她懷疑的看了室友一眼,低頭察看她放到自己手上的東西,只見一張寫著大吉的簽紙驀然出現在她手上,她不解的抬頭看
她。
「昨天我到行天宮拜拜,順便幫你求了個簽,是大吉喔,可是昨晚太晚回來了,忘了給你。」惠君咧嘴道。
「謝謝你,惠君。」白妍理感動不已。
「不客氣,祝你今天應徵順利。」她揮揮手,跟來時一樣突然的轉身往房門外走去。
「有你這張大吉,我想一定會很順利的。」她在室友身後大聲的對她說。
惠君驀然停下腳步,以一臉奇怪的表情回頭看她,「妍理。」
「嗯?」她微笑的看著她。
「那張大吉,我幫你求的是戀愛耶。」
「嗄?」
戀愛?惠君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這張大吉求的肯定是事業,而不是戀愛,因為她被錄取了,在一群學歷比她高、穿著比
她時尚,看起來又比她能幹的競爭者中雀屏中選,而且當天便開始工作,踏實得讓她想不信都不行。
在離開上一個歷時三個月,一點也不適合她的推銷人員工作後,她終於找到一份適合她的文書工作,雖然薪水不到三萬塊
,也不會有額外的業績獎金,但是靜態的文書處理果然比較適合她,而且她上司還稱讚她寫的字很漂亮。
她想,這份工作應該可以做很久才對,而這都得感謝惠君替她求了這張簽。
看著手中大吉的簽紙,她拿出皮包裡的手機,打電話給室友。
「惠君,是我妍理,你下班了嗎?我想請你吃飯。」電話一接通,她立刻興高採烈的對她說。
「幹嘛沒事突然要請我吃飯?」惠君問道。
「因為我被錄取了!」她興奮的公佈。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對方剛剛打電話通知你的嗎?」
「不是,應徵現場就通知了,而且是從今天開始上班,我剛剛才下班。」
「你去應徵什麼爛公司呀,一錄取就要走馬上任?」惠君問。
「一間小貿易公司,我接的是人事和總務,原本做這個工作的小姐在生產後突然決定辭職不做了,所以有些工作積了些時
候需要馬上處理,所以……」
「好了。」惠君打斷她,「總之你找到工作要請我吃飯對不對?」
「對。」
「好,那我們就約在幸福咖啡店吧,半個小時後見可以嗎?」
「可以。」
「待會兒見。」惠君說完即掛斷電話。
白妍理微笑著將手機收回皮包內,然後跳上她要搭的公車。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惠君快捷果斷的行事風格與個性,如果自己有她一半的果斷,也許媽媽和陳叔叔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她
送作堆了,不過正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她希望少了她這個大燈泡杵在他們身邊,他們倆能夠早點捎來結婚的喜訊,如果這
樣再不行的話,就叫他們上臺北來,再帶他們到幸福咖啡店走走好了,哈哈。
第一次從惠君那裡聽見幸福咖啡店的傳說時,她只覺得有趣便跟她去了一次,沒想到卻從此戀上了那裡的溫馨氣氛及美味
餐飲。
不過她沒有太多錢,所以只能一個月偶爾去享受個一、兩次,不像覬覦幸福傳說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惠君,三天兩頭都窩
在那裡。
幸福呀,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幸福,只是現在的她比起期待幸福,更希望工作能夠順利穩定,還有媽媽和陳叔叔能
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知道由她這個做女兒的常去幸福咖啡店當座上客,是否能將那?堛漫笑眭︿圍傳達給媽媽?
走下公車,彎進巷子裡,白妍理愉快的朝幸福咖啡店走去,沒想到慘事卻發生了——幸福咖啡店竟然公休
怎麼會這樣?幸福咖啡店不是全年無休嗎?她呆若木雞的站在緊閉的咖啡店門前恍神了好一會兒,這才驀然回過神來,想
到要打電話給惠君,叫她不要來了。只是她電話才剛從皮包裡拿出來,就聽見室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傷腦筋,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幸福咖啡店的公休日。」
「現在怎麼辦?」她迅速的回頭看向室友,以一臉失望又苦惱的表情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換地方嘍!」惠君一點也不可惜的樣子,反而還很高興,「我剛才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聽說藍夜今晚
會有一場真理樂團的Live表演,我們就到那裡去吧。」她興奮的說。
「藍夜?」白妍理眨了眨眼。
「一間Live PUB。」
「Live PUB?」她更茫然了。
「總之跟我走就沒錯了,姊姊我帶你去見世面,瞭解一下臺北多採多姿的夜生活。」見她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惠君決定
直接拉她去,因為這比用講的快。
白妍理愣愣的被她拉著走。
「夜生活?可是我明天還要上班……」她終於回神猶豫的開口,卻被惠君打斷。
「放心,不會讓你太晚回家啦,Live表演從十點半開始,十二點就會結束。如果你覺得不好聽,想在半途離開也沒有
人會阻攔你的,不過相信我,你一定會迷上它的,今晚到藍夜表演的Band簡直帥到不行,尤其是他們的團長吉他手少爺,
那個男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帥呆了!」
「惠君,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看她一臉迷醉、愛慕的表情,白妍理疑惑的問。
「是呀。」
「那你……」
「怎麼還會對別的男人流口水?」惠君看著她挑眉道。
白妍理點點頭,隨即又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向她道歉,「對不起。」她不應該管這麼多的。
惠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有沒有男朋友和欣賞一個大帥哥是絕對沒有衝突的兩回事,尤其那個大帥哥又是個和自己分屬
在兩個不同世界,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的人,懂嗎?」
白妍理搖搖頭,她不懂,有了喜歡的人之後,怎麼可能又喜歡上另一個人呢?
惠君輕嘆一口氣,「簡單說,我欣賞他、喜歡他的感覺就像在崇拜一個大明星的感覺,懂嗎?就像布萊得彼特雖然跟我們
一樣生活在地球上,卻和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樣,懂嗎?」
白妍理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用力點頭,這樣說她就懂了,簡而言之就是明星與歌迷之間的關係就對了,害
她差點誤會。
不過話說回來——
「他們是明星嗎?有上過電視、出過唱片嗎?」她好奇的問道,因為她從未近距離的看過真正的明星。
「沒有。」
白妍理頓時失望的垂下肩膀。
「你不要這麼失望,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不久後肯定會有,我聽說已經有唱片公司找他們出唱片了。」
「真的嗎?」她睜大雙眼。
「不知道,聽說的啦。不過等你看過他們的表演之後,你就會知道要見到他們出道絕對是件指日可待的事情。」惠君認真
的對她說。
看她這麼信誓旦旦,白妍理突然對今晚的Live表演充滿了期待。
雖然她沒去過PUB,也沒聽過現場演唱會,更沒有崇拜的樂團或是明星,但是對於一個從默默無聞到未來可能會成為大
明星的樂團,她是充滿了期待與參與感。因為他們未來如果真的成名,她可以告訴別人說她在他們未出道前,就在PUB看過
他們的現場表演了,並且從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成名。
哇,這種參與感光是用想的就令人覺得興奮。
「惠君,那個樂團叫什麼名字?」她問。
「真理。」
「真理?」她一定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真理樂團。
好吵!
白妍理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早知道在看到真理樂團表演之前,還得先經過另一個「鬼吼鬼叫」樂團的荼毒,她早就棄權回家了。可是現在她的耳朵都
已經被荼毒四十分鐘了,只要再忍耐個二十分鐘,就能見到今晚讓這間PUB擠得水泄不通的真理樂團,她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
「惠君,要去哪裡?」坐在她身旁的惠君突然站起來轉身就走,她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拉住她。
「我去廁所,順便打通電話。」惠君吼道,因為這裡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了。
「我跟你一起去。」她對她回吼著,那裡既然可以講電話,一定比這裡安靜一百倍,她需要安靜。
「你要上廁所嗎?」惠君問她。
她搖搖頭。
「那你最好留在這裡佔位置,否則待會兒一定會被擠到後面去,什麼都看不見。」惠君語帶警告的對她說。
「沒關係。」她只要聽得見聲音就行了,一點也不想站在前面被震破耳膜。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惠君也不好意思叫她留下來替她佔位置,只好聳了下肩頭,帶頭往廁所的方向一路借過的走了過去。
相隔了一扇門與一面牆,PUB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頓時減了一半,白妍理立刻鬆了一大口氣。
「天啊,這個『鬼吼鬼叫』樂團到底叫什麼名字呀?」她忍不住叫問,一時之間忘了把嗓門壓低,以至於讓她的聲音回蕩
在整條走道上。
「你想被人圍毆啊,妍理,小聲點!」惠君頓時驚恐的雙目圓瞠,用力的拉扯了她一下,警告的對她說。
「對不起。」白妍理縮著脖子,一臉懺悔的表情,她也被自己剛才洪亮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再爛的樂團都有他們的崇拜者,你千萬要記住隔牆有耳,小心為妙知道嗎?」
白妍理受教的點點頭。
「好了,你若沒有要上廁所就在這?媯尼琝a,因為裡面可能會很精彩,勸你沒事最好還是別進去。」惠君揮手道,轉身
走向女廁。
「什麼意思?」白妍理跟在她身後,叫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她會害怕。
「之前我注意到有幾個女的灌酒灌得很兇,我想現在裡面一定充滿了她們的嘔吐物吧。」惠君停下腳步,無奈的朝她翻白
眼,「你還要進去嗎?」
白妍理猛然停下腳步,用著退避三舍的表情用力搖頭。
惠君輕笑一下,又嘆了一口氣才認命的轉身走進女廁裡。
女廁入口的木門才「咿呀」一聲關上,轉角的男廁便傳來木門被「咿呀」一聲推開的聲音,讓白妍理不由自主的渾身僵硬
了起來,雖然PUB沒她想像中那麼可怕、混亂,但是有些人看起來還真是非善類,讓她不禁充滿了防備與戒心。
一個男人從男廁方向朝她走來,她佯裝不在意的低下頭去避免與人四目交接,以免一不小心使錯了眼神,為自己招來無妄
之災,在這種龍蛇混雜之處,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才行。
可是她再小心,依然違逆不了天意,那個原本應該越過她的男人,竟然突然停止步伐,就這樣站定在低垂著頭,假裝忙碌
的玩手指的她面前。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背,早知道剛才就跟惠君進去女廁了。
「嗨。」一陣沉默後,對方率先出聲。
人家都出聲了,她若再裝聾作啞就是擺明欠扁了,白妍理一邊在心裡哀嘆自己的倒楣,一邊抬起頭來看向這莫名其妙的家
夥。
在她的想像裡,這家夥肯定長得油頭粉面,帶著些許酒氣,還有自以為帥的一身流?堿y氣,才會在PUB通往廁所的走
道上釣美眉。可是讓她瞬間怔住的是,站在她眼前的男人,除了頭上頂著刺 頭外,人倒是長得高 俊帥有型,而且還散發著
一股濃濃的貴族氣質,一點酒氣、流氣或者是脂粉味都沒有,壓根兒就不像會上夜店釣馬子的那種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以貌取人一點也不準。
「有事嗎?」她面無表情的出聲問道。
靳岡呆若木雞、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女生,一張比眼前這張臉更為稚氣,五官卻幾乎沒有差異的另一張臉驀然浮現在他
腦中,讓他忍不住興起一絲激動。
他原本只是因為在男廁裡聽見那句「鬼吼鬼叫樂團」覺得很有趣,所以才會在走出來時,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想看看這個跟
他有著一樣見解的女人長得是何模樣,只是沒想到卻因而見到這張令他想念不已的臉蛋。
小理,會是她嗎?那個在他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長年在家休養自習讀書,後來因為身體轉好才進學校讀書,卻被視為異
類遭受欺負時,總是會出面罩著他、照顧他的小女生,會是她嗎?
「你——」他忍不住激動的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想問她是不是他所認識的小理,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問起,因為他
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你認識我嗎?」他認真的看著她,改口問道。
「不認識。」白妍理以一臉戒備的神情,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看清楚一點,認真的回想一下,有沒有一點印象?」
白妍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呀?
「沒有。」她肯定的說,同時動了動肩膀,企圖擺脫對方扣在她肩上的手。「可以麻煩你放手嗎?」
「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做小理?今年大概二十三歲左右?」靳岡猶豫的鬆手放開她,卻仍不放棄的緊盯著她追問。
聞言白妍理在一瞬間瞠圓雙眼,震驚的看著他。她沒想到他竟然可以說出自己的小名和年紀,難道他真的認識她嗎?
「你真的是小理?」她驚愕的表情間接告訴靳岡他沒有認錯人,她真的是那個小女生。
他驚喜交加,忘情的抓住她的手,正打算向她自我介紹,幫她勾起兒時的回憶時,卻聽見一聲興奮的尖叫聲,一個女人驀
然朝他直撲而來。
「少爺我的天啊,我怎麼會這麼幸運,竟然在這裡遇見你?天啊,我可以跟你握手嗎?你可以幫我簽名嗎?我從第一次看
到你們的表演之後,就喜歡上你們了,你們的表演好棒喔!我真的好喜歡你們的表演,好喜歡你,尤其是你,少爺,我會永遠
支持你的,你是最棒的!」
女人一衝過來就連珠炮似的念個不停,熱情的傾訴她滿腔的崇拜,讓人想插口都無從插起。
一見有陌生人出現,靳岡立刻皺起眉頭,恢復平時冷峻不太愛搭理人的模樣,若不是顧慮到身邊好不容易重逢的小理,他
早在這個女人冒出來說第一句話時就甩頭走人了。
「我聽說有唱片公司找你們出唱片,這是真的嗎?」女人繼續用她高分貝的嗓音興奮的尖叫著,「天啊,你們如果真的出
唱片的話,我一定馬上去買十張,不,一百張,我說的是真的喔,我還會幫你們組歌迷會和家族——」
「大少爺,原來你在這裡啊!」一道突如其來的誇張語調打斷了女人高分貝的嗓音。
靳岡第一次覺得大力自我推薦成為他們樂團跟班的陳士揚有一點用處。
「快輪到你上臺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大家都在找你你知道嗎?我的大少——」小揚突然停下他誇張的聲音,懷疑的瞪
著少爺緊抓著女人的那隻手。
他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呀?他們向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少爺竟然主動牽握著一個女人的手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和少爺是什
麼關係呀?
「少爺,你朋友?」他忍不住好奇,試探的問道。
靳岡二話不說鬆開手,轉身就走。他突然想到可以叫小揚幫他留人,而且他待會兒就要上台表演了,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和
她把話說清楚,不如等他表演完再說。嗯,就這麼辦吧。
小揚呆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靠站在牆邊一臉茫然的女人一眼後,急忙追了上去,「大少爺,等我呀!」
偶像都走了,有著高分貝嗓音的女人自然也跟著離開,轉眼間,整條走道上又剩下她一人。白妍理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完全搞不懂剛才那場鬧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被稱為少爺的男人真的認識她嗎?
少爺?這到底是什麼怪名字呀,這世上有人姓少嗎?即使有,取名為爺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少爺、少爺,這樣叫當真就做
得了少爺嗎?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她喃喃自語。
「什麼莫名其妙?」惠君從女廁走出來,剛好聽見她說這句話,「還有,剛剛這外頭在吵什麼呀?」
「沒什麼,只是有一個女人對著一個名叫少爺的男人尖叫,很莫名其妙吧?怎麼會——」她話未說完,就被惠君激動的一
把抓住。
「什麼你遇見少爺了?」惠君雙眼圓睜的大叫。
「怎麼了?他是誰?你認識他嗎?」白妍理眨了眨眼,一臉無法進入狀況的表情,怎麼連惠君都是這種反應呀?
「他就是真理樂團裡最帥、最酷、最迷人的吉他手團長呀,我來這兒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惠君忍不住朝她尖叫。
「啊,就是你崇拜的那個大帥哥?」白妍理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難怪她總覺得少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原來之前
惠君有跟她提過呀。
「天啊,我剛才幹麼要進廁所去呀?我真是個笨蛋,大笨蛋啦!」惠君以一臉後悔莫及的表情捶胸頓足的說。
白妍理懷疑的看著她,差點沒脫口道——有這麼誇張嗎?
迷戀 於 2015-05-25 17:0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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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1發表時間:2025-10-09 11: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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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1 23:57:00
發表時間:2008-01-01 23:57:00
第二章
大家都瘋了!
白妍理也覺得自己和四周High翻天的人一樣,快要瘋了。
天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同樣是震耳欲聾的音樂,竟會給人完全不同的兩極化感受,一個覺得吵得要死,一個卻只想讓人隨
之吶喊尖叫,即使喊破了喉嚨也在所不惜,怎麼會這樣呢?
真理樂團,她真的記住他們了。
惠君說的沒錯,他們果然能讓人一聽就著迷,要出唱片當明星也絕對是件指日可待的事情,因為他們真的是太棒了,棒到
連她這個很少聽音樂的人都著迷了。
她不知不覺的帶著笑容,隨著周遭的音樂和人群擺動身體。
突然間,她的手臂傳來一陣迅速蔓延開來的冰冷,她愕然的轉頭一看,只見她手臂上的衣袖已溼了一大半,而她的身側則
站著一個手拿著剩不到三分之一酒量酒杯的男人,正以一臉尷尬的表情看著她。
「對不起。」男人說。
白妍理只覺得倒楣,根本說不出話。
「為表歉意,我可以請小姐喝杯飲料嗎?」男人熱切的說。
「不用了。」她冷淡的拒絕。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是不是很生氣,所以才不願意接受我的賠禮?」
白妍理沒理他,逕自伸長脖子看著舞臺上的樂團演奏,心想這樣他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吧?可是並沒有。
「如果小姐不願賞臉陪我到吧台邊,讓我請你一杯飲料的話,那我只好到吧台區點杯飲料端過來向你賠罪了。」男人說。
點杯飲料端過來?他是想再找個倒楣鬼把人潑溼嗎?
「等一下!」白妍理下意識的出聲叫住他。
男人立刻回頭看她。
「我剛剛說不用了。」她一臉堅定的看著他,再次拒絕。
「我堅持。沒關係,你若不想離開這裡到吧台,我可以幫你把飲料端過來,你只要告訴我你想喝什麼就行了,若你不想說
就由我決定。」
可惡,這家夥還真不死心!看樣子她若不讓他請杯飲料的話,舞池裡待會兒肯定會再多出一個像她一樣的倒楣鬼。
「我跟你去,讓你請就是了。」她無奈的撇唇道。
「請。」男人立刻咧嘴一笑。
「惠君,我去吧台喝杯飲料。」她對身旁隨著音樂跳動,High到幾乎忘我的室友說道。
「好。」惠君點點頭,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白妍理懷疑她真有聽進她所說的話,不過沒關係,她只是想要讓那個男人知道她是和朋友一起來,而不是一個人而已。
跟著男人走到吧台區坐下,她趁機歇了歇腿。在前頭觀看表演台上的演出時不覺得累,直到坐下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
腳有多酸,心臟跳得有多激烈。
「謝謝小姐願意接受我的賠禮。請問你想喝什麼飲料?」男人笑容可掬的問。
「麻煩給我一杯果汁。」白妍理自顧對酒保點飲料。
笑容倏然僵在臉上,男人額上滑下三條線,「小姐,你這樣不是在為難酒保嗎?這裡是酒吧,怎麼會有果汁呢?」
「沒有嗎?」看向吧台內的酒保,她挑眉問道。
「有。」酒保回答。
白妍理先轉頭朝男人咧嘴一笑,然後才對酒保說:「請給我一杯果汁。」
「看樣子你真的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長得不帥嗎?」男人苦笑的問,一副你只要給我被拒絕的理由,我就會走的表情
。
「我有男朋友了。」她給了他一個最不傷人的理由。
「你男朋友有比我帥嗎?」
「帥不帥有關係嗎?」她好奇的反問。
「既然出來玩,難道你不想和帥哥搞一下曖昧,為生活添一點不一樣的樂趣嗎?」男人試探性的開口。
「不想。」白妍理板起臉來冷聲拒絕,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憑著自己長相不錯,就四處花心和人亂搞一夜情的爛男人了。
「真的不想?如果對象不是我,而是現在在表演台上的樂團成員,例如少爺呢?」
白妍理冷冷地瞪著他,臉上明顯地寫著她的憤怒與不悅,她的樣子看起來是那種用情不專的女人嗎?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男人知錯能改,立刻向她認錯。「阿Ken,小姐要的果汁還沒好嗎?你動作若不快一點的
話,我怕小姐連讓我賠罪的機會都不給了,快一點。」他對酒保催促。
「小姐,你的果汁。」酒保端了杯柳橙汁給她。
「謝謝。」她接過果汁後立刻就著吸管吸一口,然後看向堅持要請客賠罪的男人,「謝謝你的飲料,現在我們應該兩不相
欠了,對吧?」
「這麼急著想趕我走?至少可以等到你把果汁喝完吧?」男人苦笑道。
這家夥還真不死心,她都擺明瞭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甚至於還有點討厭他,他這樣糾糾纏纏的又是為了什麼?簡直就是
莫名其妙!要見她喝完果汁才肯走嗎?那還不容易。
她驀然低下頭,將吸管含進嘴裡,然後一鼓作氣的把杯子裡的果汁吸進嘴巴裡,再吞進肚子裡。
「好了,我喝完了。」她抬起頭對他說。
「原來我這麼討人厭呀。」男人頓時露出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對著酒保說。
酒保阿Ken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過還好,至少我們幸不辱命對不對?」男人忽又咧嘴笑開。
「什麼幸不辱命?」白妍理忍不住懷疑的問。
男人對她咧嘴微笑,與剛才頹喪、欲哭無淚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告訴我這是幾?」男人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嘻皮笑臉的盯著她問。
白妍理閉上眼睛,努力壓抑想發火罵人的衝動。這個家夥到底是哪一條神經出了問題呀?真是該死的欠人罵!
算了,罵人太浪費力氣,還是直接走人比較快,她睜開眼睛,倏然起身轉身準備走人,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昏眩感攫住,
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嘿,小心點,你沒事吧?」
男人攙住她,臉在她眼前晃動著,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還來不及開口回答他,下一秒鐘便突然地失去意識。
「小揚,人呢?」一下舞臺,靳岡立刻捉人問道。
小揚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鑰匙,一臉得意的拿到他面前搖晃著。
「我問你人呢?你跟我晃什麼鑰匙?」靳岡不耐煩的朝他瞪了一眼。
「在儷人301號房,這是鑰匙。」小揚不禁嘆息。話才剛說完,手上的鑰匙已被抽走,而他想聽見的讚美或感謝,也隨
著快步離去的背影成了妄想。
「小揚,老大說的是什麼人?」樂團鼓手大山問。
「女人。」
「女人」一瞬間樂團成員全圍了過來。
「什麼女人,你把話說清楚點!」貝斯手高捷忍不住催促。
他們的團長少爺一向都視女人為無物,若不是曾看見過他痛扁一個不長眼、竟敢動手調戲他的死Gay的話,他們甚至還
曾懷疑過他是個Gay說,因為再美再辣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他們都不曾見他動一下眉頭,可是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跑得這麼快,這叫大夥怎能不驚訝?
「小揚,你變啞巴啦,快點說呀!」主唱亞歷大聲道。
「我不知道少爺和她是什麼關係呀,要我怎麼說?」看著眼前三張迫不及待的俊臉,小揚有些為難。
「那女人長得什麼樣子,美嗎?」大山開口。
「是老大主動的,還是那女人主動的?」高捷一臉好奇。
「他們約在賓館裡是老大的意思嗎?」亞歷問。
「怎麼辦?我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題耶。」小揚嘴角微揚,得意忘形的拿喬,不料下一秒鐘馬上招來一串從天而降的拳
頭現世報。
「哇!我說!我馬上說!」他立刻投降的大叫。
「你這家夥就是欠教訓,還不一一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亞歷又敲了他腦袋一記。
小揚只好委屈的把表演前在廁所走廊上所撞見的事,以及少爺交代他要在表演結束時見到那女生的事,和自己如何請人幫
忙、串通酒保把那女生迷昏弄到儷人301號房的事,巨細靡遺的說了一遍。
「聽你的說法,那女生除了長得清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真沒想到老大的眼光這麼低呀!」只愛美女的高捷不免有
些失望。
「老大又不是你,只會以貌取人,用下半身思考。」亞歷忍不住白他一眼。
「小揚,你給那女生吃了什麼?」大山對這個比較好奇。
「唔,一點蒙汗藥,一點興奮劑,還有一點……嗯……」他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春藥。」
「哈哈……」高捷倏然放聲大笑。
「我看少爺難得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可是那女人好像有點保守的樣子,所以才這樣做的。」小揚迅速解釋,隱瞞了其實
那女生已經有男朋友,不願意背叛男朋友的事實。「我做錯了嗎?」
「沒有,你做得太好了、太好了!哈哈……」高捷笑不可抑的拍手。
「小揚,你確定老大對那個女生是男女之間的興趣嗎?你這樣擅作主張不怕事後被老大揍?」大山盯著他說。
小揚陡然渾身一僵,他只想到好的結果,沒想到壞的後果,完了,如果少爺對那女生沒那個意思的話,那他不就死定了?
「現在才想到後果好像太慢了厚?」亞歷笑嘻嘻的朝他落井下石。
小揚面無血色,以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他,冷汗直流。
突然間,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嚇了他一跳,他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看,來電顯示上的人名讓他嚇得差點握不住手
機。
「老大打來的?」看他驚慌的模樣,亞歷咧嘴猜道,伸手將手機從他手上拿了過來,「來,我幫你接吧。」
「喂,老大。」他笑嘻嘻的接起電話。
「媽的,亞歷,叫那個混蛋接電話!」靳岡怒不可遏的在手機那頭咆哮。
「那個混蛋去廁所了,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亞歷看著面無血色、「剉」到不行的小揚,揚唇問道。
「去把那個混蛋從廁所裡拖出來!」靳岡咬牙迸聲道。
「哈哈……」亞歷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你幹嘛這麼生氣,小揚也是好意——」
「我來跟他說。」
高捷突然把手機搶了過去。
「老大啊,過度禁欲可是會傷身體的,所以今晚你就好好的在溫柔鄉裡享受吧!對了,那個女人不小心吃了點春藥,所以
你可要撐著點,別丟了我們樂團男人的臉喔!哈哈……」他笑著說完,直接把手機給關機,然後丟還給小揚,「好啦,沒我們
的事了,準備回家吧。」
他吹著口哨,心情輕鬆愉快的背起貝斯準備回家,但小揚卻只想哭,他竟然把春藥的事告訴少爺,他完了,他死定了,他
這回真的會死無全屍啦,嗚~
「我看你先躲起來一陣子吧。」大山一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颱風警報過了之後,我會通知你。」亞歷也拍了拍他。
小揚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誰叫他要自作聰明啦,嗚~
春藥?春藥!春藥
如果陳士揚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白癡現在敢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他一定當場劈了他,真是氣死他了!
靳岡氣到快要吐血,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被小揚那笨蛋搞成這樣,他原本只是想和小理敘敘舊,問她還記不記得他,順
便聊聊近況,談得來的話就續緣再做朋友,談不來就莎喲娜啦有緣再見,可是現在這情況要怎麼聊呀?
別說現在人昏迷不醒了,即使她現在醒來,他的頭也會很痛呀。
春藥,該死的陳士揚,那家夥最好躲好一點,否則被他撞見或找到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了,該死的混蛋!
憤怒的噴著氣,他走回床邊,看著床上完全失去知覺的女生,一股更深沉濃重的怒氣突然從心底竄出。
這個笨蛋!她也太不小心了吧,竟然會傻到被人下藥、迷昏、帶到賓館來?她小時候明明就很聰明不是嗎?為什麼長大後
反而變笨了呢?無怪乎有句話會這麼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虧她的臉和小時候相比幾乎沒什麼變,仍是一副聰明俐伶的
模樣,真是個小笨蛋!
用力的嘆了一口氣,他替她拉上被單,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怎知她卻在這時突然動了起來,開始不安的輾轉反側,低聲
呻吟。
該死的,她快醒了,而且春藥的藥效該死的還沒過,正在發作了。
現在怎麼辦,可以拿根棍子再把她打昏嗎?否則欲火焚身的折磨,她撐得過嗎?
白妍理倏然睜開眼,氣息輕淺急促,面色潮紅的看著他,「你……」她一開口,軟軟的呻吟聲隨之從她口中逸了出來。
靳岡陡然震顫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發現自己竟然對她的輕喘聲起了反應。
這怎麼可能?再美的女人,身上穿得再少、再性感、再主動的女人他都見過,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挑動
起他的欲念,她怎麼可能憑著一聲輕軟的呻吟聲就讓他起了反應呢?
「我……好難受……好熱,我……好難受。」她在床上翻覆呻吟著,每一聲輕喘都帶著撩人的聲息,徹底挑動他逐漸失去
控制的欲望。
靳岡下巴抽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放蕩的緊抱著棉被廝磨,看著她的動作,他的目光不禁愈變愈灼
熱,呼吸也愈來愈急促。
「我……好難受,幫我——」她突然向他伸出手,眼神沉重而迷蒙的看著他,呻吟著向他求助。
靳岡覺得自己快瘋了!
該死的陳士揚,該死的陳士揚!
「幫我……我好難受,幫我——」她突然爬起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嗚咽的要求。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沉聲道。
「幫我,救我。」她不由自主的將他的手拿到自己胸前,重重的壓覆在腫脹難受的胸部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
,只知道這樣做讓她感覺舒服些,她到底是怎麼了?
靳岡無法呼吸,他從未經歷現在這種亢奮的感受,想要一個人想到全身都痛,可是她是小理呀,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童年友
人——
「嗯……」她突然發出一串性感又帶點難受的呻吟聲,徹底擊毀他最後一絲理智。
「希望你明天醒來後不要後悔。」他迅速的說道,然後抬起她的臉瞬間吻住她——不,應該說貪婪地吞噬她。
他的雙唇近乎野蠻地吮吻著她,在藥效的發作下,她也自然而然熱切的回應,而且想要更多,於是她將手伸進他衣裡,饑
渴的撫摸他結實的胸肌、腹肌,本能的再往下探去,當她覆上他早已硬挺的欲望時,他倏然發出一聲不知是痛苦或喜悅的呻吟
。
靳岡只撐了一下便迅速將她的手移開,傾身將她壓到床鋪上,更加深入、用力的親吻她。
藥效讓她如同變了一個人,熱情而急切的接受他所有的親吻、撫摸與挑逗,也使得他更瘋狂。
他迅速剝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親吻她每一寸柔軟的肌膚,將她胸前堅挺的蓓蕾含吮進口中,她雙眼緊閉,拱身抓住他的
頭髮,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又一聲撩人的呻吟。
她性感的模樣和聲音讓他的血液燃燒,再也受不了的迅速分開她的雙腿,將手指探進她體內,感受她所為他做的準備。
她的緊窒與他的刺入讓她瞬間輕叫出聲,但接下來她卻更熱情的移動臀部,想要更多,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他喘著息,快速而急切的剝除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重新回到她身上,置身在她敞開的雙腿間,調整姿勢慢慢地進入她。
當他在她熾熱的體內遇到阻礙時,難以置信的僵直身體,腦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而她卻突然用力的向上拱起,瞬間便將
他納入她體內最深處。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他下巴抽緊,緊緊地閉上眼睛,她的呻吟在耳旁,她的氣味在鼻端,她緊窒、灼熱、柔軟、溼熱的包圍
熨燙著他,這一切的一切已經遠超出他所能忍受、控制的範圍了。
他睜開眼,眼神熾熱的凝視著她,然後開始在她體內移動,他不斷地來回衝刺,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直到
高潮倏然將他們倆淹沒為止……
他的呼吸聲沉穩平順,應該是睡著了吧?
白妍理偷偷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躺臥在她枕邊的男人,確定他是真的睡著後,這才無聲的吐了一口沉重的大氣,
可是即使她這樣做後,她的心情依然沉重而且紊亂。
少爺,竟然是他?
這一切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
她還記得自己在PUB裡被人潑溼衣服、請喝果汁的事,但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睡在這個地方?是誰帶
她來這兒的?這裡又是哪裡?還有就是……
她將目光再度移到身旁熟睡的男人臉上,眉頭緊蹙,想哭卻發現自己欲哭無淚,因為她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
人,還是罪魁禍首。
她想,她在PUB裡大概是被人下藥了,而這位少爺可能就是救她到此地的人,然後再監守自盜?
不,雖然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主動的人好像是她,至少第二次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是自己先爬到他身上對他上下其手
的,是她先吻他的,是她先在他身上廝磨,逼得他忍不住低吼一聲,最後才將她撲倒對她做了那件事。
想到先前與他發生的事,她幾乎要忍不住羞惱的叫出聲。
和一個幾乎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人上床,她為什麼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呢?即使被下藥了也不該啊!
白妍理閉上眼睛,懊悔的想放聲尖叫,她根本就不應該跟惠君到PUB去的,更不應該讓陌生人請喝飲料,結果瞧瞧現在
的情況,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走吧。
一個聲音突然從她腦中冒了出來。
沒錯,走吧。即使這位少爺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也已經從她的身體上得到報答了,不是嗎?她若趁他熟睡時一聲不響
的溜走,應該不能說她忘恩負義吧?
況且說真的,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這麼一個幾乎完全不認識,卻與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她一定會尷尬死
的,所以離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有了決定,她毫不猶豫的立刻動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懷抱、小心翼翼地下床、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穿上,再小
心翼翼——或者該說不知不覺的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會記得她嗎?恐怕不會,以他在PUB裡受歡迎的程度,這種一夜情對他而言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吧,又怎會費心去記
住對方的長相或是什麼呢?
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愁悵,她輕嘆一口氣,安安靜靜的轉身離開。
迷戀 於 2008-01-01 23:5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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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2 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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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惠君,你對那個少爺瞭解多少?」
雖然她悄悄離開了,但是終究還是無法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一笑置之。白妍理在硬撐半個月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趁室
友難得閒在家?堮氶A以佯裝閒聊的口吻,開口探問。
「什麼少爺?」坐在沙發上擦著指甲油的惠君抬頭問道。
「就是上次你帶我去PUB看Live表演,那個表演樂團裡的成員,那個你說叫少爺的人。」一頓,她不禁懷疑的問:
「他的名字真的叫少爺嗎?」
「怎麼可能?誰會取這麼囂張的名詞當名字呀?又不是欠扁說。」惠君低下頭,一邊繼續擦她的指甲油,一邊說道。
「那為什麼你們要叫他少爺?」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這樣叫。」
「所以少爺其實只是他的外號?」
「嗯。」
「所以他家可能很有錢,才會被人取這個名號?」
「聽說好像就是這樣。」
「一個有錢人為什麼要玩樂團,在PUB裡表演賺錢?」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是『玩』樂團,所以他們在PUB裡表演並不是為了要賺錢,只是純粹在玩而已。」
「什麼意思?」白妍理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
「意思就是他們的表演不定期,全憑他們的心情所定,想表演就表演,不想表演,即使別人捧了大把鈔票請他們表演,他
們也會搖頭說NO。」
「可是你上回不是說有唱片公司找他們出唱片,他們這麼隨性——」應該說任性。「可以當明星嗎?」
「所以聽說他們拒絕了。」說到這兒,惠君有些失望的抬起頭來輕嘆一口氣,「我還以為以後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他們的表
演說,看樣子以後還是得努力搜集他們的表演消息,然後乖乖地到PUB去報到。」
「如果表演不是他們的工作,那他們平常都在做什麼?」
「這只有天知道了。」
「他們很受女生的歡迎?」
「當然,難道你那天沒看到現場的情況嗎?說到那天,」惠君懷疑的瞅著她,「你那天晚上後來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還
以為你是因為覺得無聊或者是太累了,所以才先回家休息,沒想到你竟然一整晚都沒回來。」
「我在那裡遇見一個朋友,後來到她家去,一不小心聊得太晚就睡在那裡了。」白妍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早就準備好的
謊言。
「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呀?」她曖昧的挺身問。
「當然是女的。」
「唉,真是無聊。」她失望的窩回沙發上。
「惠君,他們既然這麼受歡迎,一定都有女朋友對不對?尤其是那個少爺。」見她沒有絲毫起疑的跡象,白妍理再接再厲
的打探。
「我知道高捷有很多女朋友,大山和亞歷好像也有固定交往的對象,至於少爺嘛,他是一個謎。」
「怎麼說?」
「你別看他這麼受歡迎,在台上彈吉他的時候和台下的歌迷熱情互動到不行,其實下台後的他既冷峻又不愛理人,尤其是
女人,曾經還有傳言說他是個Gay……」
白妍理忍不住睜大雙眼。Gay
「不過從他痛揍過一名試圖調戲他的真Gay,擺明瞭說他對同性戀沒興趣後,謠言就不攻自破了,但即使如此,還是很
少聽說有關他戀情的謠言。」
「所以他並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嘍?」
「他不花心,不過很無情。」
「無情?」
「對女人很無情。」
「不懂。」白妍理看著她直接搖頭。
「像他這種條件的男人,你應該不難想像有多少女人會想嫁給他,或者是當他女朋友吧?」惠君看著她說。
她點點頭,的確不難想像。
「所以有些比較主動的女人會找機會靠近他,想辦法吸引他的注意,更大膽一點的,還會直接脫掉內褲或是脫光衣服跳到
他身上去。」
白妍理難以置信的瞪直雙眼,張大了嘴巴。
「你能想像在熱鬧的PUB裡,一個沒穿內褲的女人突然被少爺從大腿上甩了下來,然後光著屁股跌倒在地上走光的畫面
嗎?」惠君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畫面真的是很好笑,不過更好笑的是有女人赤裸裸的被轟出表演者休息室,然後她的衣
服隨之像天女散花般散落她一身一地,那才叫做精彩。」
白妍理無法想像那畫面,「他真的那麼狠?」
「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惠君認真的點頭道:「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只敢崇拜而不敢覬覦他了吧?又不是閒著沒事想
找死說!」
「他……」對女人真的都這麼無情嗎?那為什麼那天他沒有把她轟出去,還幫了她呢?白妍理不解的忖度著,卻不敢把疑
惑問出口。
「他什麼?」惠君懷疑的看著她。
「沒有,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心有所屬了,所以才會對那些過於主動的女人比較無情些。」她搖頭道。
「如果真是這樣,他女朋友上輩子一定燒了很多香。」惠君以嫉妒的語氣撇唇道,她話剛說完,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
起來。
「喂?小婷。」她把手機接起來,三秒後驀然吊高嗓音大叫,「什麼真理樂團明天晚上有表演?」
白妍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當然,我當然要去啦!好,沒問題,我們明天在那裡碰面,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小婷,我明天請你喝酒。嗯,
拜。」
「明天有表演?」看她帶著一臉興奮的表情,微笑著將手機從耳朵邊放下來,白妍理忍不住開口問。
「嗯。」惠君用力的點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白妍理呆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要。」
她無法想像如果明天去了,不小心撞見那位少爺的話,她到底該裝做認識還是不認識他?如果他還記得她,又突然提起那
晚發生的事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情況太復雜也太尷尬了,她一點也不想到那裡去測試自己心臟的強弱度。
「為什麼不要?你剛才問了他們這麼多事,我還以為你也迷上他們了說,為什麼不去?」惠君好奇的問。
「我明晚已經和人有約了。」她只好撒謊。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可惜。」
她笑了笑,喃喃自語的回答,「是啊。」
情況不對,她的月經竟然遲了半個月都還沒來,白妍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在下班後跑到藥局買了支驗孕棒回家測試,然
後平靜的世界從此翻覆。
她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怎麼可能呢?
她不相信,立刻又從家裡衝出去,到最近的藥局買了兩款不一樣的驗孕棒回家,又試了兩次,結果依然沒有改變,她真的
懷孕了,肚子裡有了孩子。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呢?
她六神無主的坐在床上,茫茫然的發著呆。這一切應該只是一場惡夢吧,對不對?她不可能會懷孕的,老天爺不會這樣對
待她的,不會的。
可是一支驗孕棒出了問題也許有可能,連續三支都出問題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她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肚子裡正孕育著一個生命,一個孩子……
屋裡很安靜,窗外看不見星光,只有暈黃的街燈,一盞一盞孤獨的佇立在那?堙C
惠君超過八點沒回來,就表示她晚上又有節目、有約會了,不到十一、二點是不會回來的,這樣的情況常有,而她也已經
逐漸習慣了一個人的夜晚,習慣了沒有媽媽在身邊的感覺,習慣了一個人,可是現在的她卻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小生命正在
她肚子裡陪著她。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撇開震驚與難以置信,還有一點不知所措的驚慌,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討厭有個生命在她肚子
裡的感覺,因為除了媽媽之外,她還有一個親人存在這世界上,一個孩子,她的孩子。
伸手輕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沉默凝思。
雖然這個孩子來得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但是她發現自己連一點疑惑或猶豫的跡象都沒有,就想將這個孩子留下來,她
很少這樣果斷的。
留下孩子呀……
她知道這個決定將會改變她的一生,她將成為一個未婚媽媽,也有可能永遠都無法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是每一個生
命都應該被尊重,尤其是從她體內誕生出來的生命,她一點也不想剝奪孩子生存的權利。
一個孩子。真是作夢都想不到她會在二十三歲懷孕,二十四歲就當媽媽,而且還是個未婚媽媽。
人生,還真是變化無常啊!
藍夜裡充滿暈藍的燈光,將整個空間照得藍藍的,名副其實了它的店名「藍夜」。
白妍理第二次踏進這間Live PUB,目的不是為了看Live表演,而是要來找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少爺。
她聽說今晚真理樂團在這裡有表演。
從知道自己懷孕至今,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她一直覺得很不安,覺得應該要把這件事告訴對方才對,至少
知會一聲,因為身為孩子的生父,他有權利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她的心情除了緊張外,還充滿了戒慎。
她沒忘記上回到這裡來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混蛋家夥一定和混蛋酒保串通好了對她下藥,否則直接從酒保手中接過的飲料
,在未經他人之手喝下之後怎麼會出事?那個沒半點職業道德的混蛋酒保!
沒想到這件事就算了,一想到白妍理就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她板著臉,朝吧台筆直而去。
吧台內忙著調酒的混蛋酒保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出現,直到她冷冷地開口出聲。
「麻煩給我一杯果汁。」
他這才抬起頭來看她,然後一看見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阿Ken渾身僵硬的瞪著站在眼前的女人,冷汗不由自主的從背脊冒了出來,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來尋仇的。
這個女人他從頭到尾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由於是第一次對客人下藥的關係,所以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她的長相。
除此之外,讓他想忘都忘不了她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老闆的搖錢樹,也就是真理樂團的團長少爺一直都在找這個女人
。
少爺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女人,讓大家跌破眼鏡,卻讓他「剉」到不行,因為他曾對這女人下過藥,雖然是為了幫小揚達
成少爺交代的任務,但是看小揚躲到至今都還不敢出現,自身難保的下場,他也只能自求多福,皮繃緊一點了。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嘛。」白妍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上次的事我可以解釋。」阿Ken緊張的看著她。
「解釋什麼?解釋你如何下藥迷昏女客嗎?」她直言無諱的說詞讓坐在吧台邊的幾個客人瞬間全睜圓了眼,瞪向阿Ken
。
「少爺一直在找你,我帶你去找他。」阿Ken迅速的走出吧台,直接改變話題。他知道只要一提到少爺,大家的注意力
一定會馬上轉移。
果不其然,只一瞬間而已,吧台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轉向那個少爺在找的女人。
聽見他在找她,白妍理呆愣了一下,「他……在找我?」
「對。」阿Ken用力的點頭,很滿意連她的注意力都被轉開了。「我帶你去找少爺。」
「等一下!」白妍理迅速叫道。
阿Ken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他……為什麼要找我?」她不得不問,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他會想找她,而且他找她會是為了什麼事?
「不知道,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少爺之外,誰也不知道。」阿Ken老實的回答。
白妍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據惠君所說,那位少爺對女人一向都很無情,所以不管他那天是為了什麼事而大發好心救了她,他的本質應該不會變才對
,那他為什麼會找她呢?找她又是為了什麼事?該不會是為了要確定那天的一夜情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後遺症
吧?
例如——懷孕?
「小姐?」
阿Ken突如其來的叫喚讓她忍不住驚跳了一下。
「你不想見少爺嗎?」他問道。「這可是許多女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喔。」他邊說邊看了一眼四周寫滿了難以置信與嫉妒
表情的女人的臉。
見或不見?白妍理還在掙扎。
「小泰,你去休息室告訴少爺他要找的人在這裡。」見她始終猶豫不決,下不了決心,阿Ken便直接拉了一名服務生對
他吩咐,以免這女人突然跑掉,那他就真的是萬死也不足以謝罪了。
「等一下,我跟你去。」聽見他對服務生交代的話,白妍理急忙開口叫喚,她才不要在眾目睽睽的吧台區和他碰面,免得
日後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女主角。
「沒事了。」阿Ken拍了拍身邊的服務生,把他遣走,然後對她說:「請走這邊。」
她點點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後,舉步跟了上去。
阿Ken心情超好,因為他知道這回替少爺找到了人,他之前不管犯了多嚴重的過錯,肯定都能功過相抵,想到這一點,
他往前走的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
休息室就在前方了,只要再走五步就到了,四步,三步,兩步,一步,他伸手旋開休息室門把,把門推開的同時迫不及待
的開口宣告,「少爺,我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休息室的門大大的敞開著,阿Ken側站在門邊咧著嘴,白妍理站在門外緊張的揪著手指,房裡的少爺則正坐在沙發上忙
碌的與跨坐在他身上的半裸美女接吻,畫面就在這一秒鐘停格,大家都呆住了。
阿Ken的笑容僵在臉上,白妍理雙眼筆直的瞪著門裡的男女,內心莫名其妙的悶到不行,少爺轉頭瞪眼,美女低聲輕吟
,渾然忘我。
眼前的一切把阿Ken嚇壞了,他做了什麼事?他竟然興奮過頭連敲門都忘了,就這樣直接闖進來,而且還該死的打斷少
爺的好事,他是豬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驚慌的道歉,立刻想將門給關上。
「阿Ken!」
靳岡倏然大叫,嚇得他猛然一僵,冷汗直流。
他的叫聲不僅叫住了阿Ken,也讓白妍理從愕然中回過神來,轉身就走。
一見她轉身離開,靳岡急忙推開身上的女人,也不管那女人一屁股跌到地上,痛得哇哇大叫,他跳起身來拔腿就追。
「等一下,小理!」他大聲疾呼。
聽見他叫喚的聲音,白妍理不由自主的由走變跑,迅速的往出口衝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只知道她現在不想見他
,不想和他說話,一點都不想,去他的不愛搭理女人!去他的不花心!
出口就在眼前了,她拚命的往前衝,卻聽見身後傳來他大聲疾呼的聲音。
「把她攔下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名大漢突然就從她右手邊冒了出來,然後長手一伸便擋住她的去路,她往左邊靠去,另外一名大漢又
從左邊冒了出來,同樣伸直了手擋在她前方,這一擔擱,身後的他立刻追了上來。
「小理!」他迅速捉住她的手,好像不這樣做她又會跑給他追一樣。
白妍理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但下一秒又被他緊緊地抓住。
「請你放開我好嗎?這位先生。」她冷冷的開口。
「我們談一談。」靳岡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我們不認識,有什麼好談的?」她的語氣很衝。
「我們認識,只是你忘了。」他直視著她。
「話是你說的,我不認識你!」
「所以,你是說你忘了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了?」
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起這件事白妍理生氣的瞪著他,好想踹他一腳、咬他一口。
「我們談一談。」他盯著她再次說道。
「換個地方。」她又瞪了他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同意,因為朝他們聚集過來的人真的愈來愈多了。
他點頭,自然而然的牽著她往出口走去。
「請你先放開我的手好嗎?」
她想甩開他的手,他卻緊緊地握著不放,讓她忍不住開口抗議,但他卻置若罔聞,完全無視於四周人群的竊竊私語與驚愕
目光,堅定的牽著她往前走。
白妍理抿緊唇瓣,生氣的瞪著走在前方的他,沒再開口要他放開她,因為她知道在這裡跟他吵架只會增添別人茶餘飯後的
八卦話題而已,離開這裡才是現在最聰明的選擇。
可惡!
她真後悔剛才幹麼要跑,她又沒做錯事,被人尷尬的撞見正在親熱的人也不是她,她到底是發什麼神經要跑呀?明明就可
以很低調的來去,把今天來這兒的目的輕鬆解決,結果呢?她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到這麼復雜,真是瘋了她。
在PUB保鑣的護航下,他們很快的擺脫好事者的圍觀與窺視,坐進他停在路邊的轎車,開車離開現場。
「你待會兒不是要上台表演,這樣走掉可以嗎?」她冷靜的問。
「沒關係。」靳岡看了她一眼說。
「PUB那邊……」
「他們會找人代替我上台。」
「可是應該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吧?」她不禁皺起眉,她今天並沒有打算要破壞他的表演。
「謝謝。」靳岡嘴角微揚。
她呆了一下。她又不是在稱讚他,他謝什麼謝?
算了,既然他都說沒關係了,她幹麼要替他擔心呀,與其替他擔心,不如快點和他把該說要說的話說一說,讓他早點回去
比較實在。
「我聽說你在找我,有事嗎?」她看向車窗外問道。
「那天為什麼不叫醒我就走?」
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截了當的提起那天的事,白妍理微僵了一下,隨即又覺得有點埋怨,他這樣問要她怎麼回答?叫醒他?
他以為她常和人搞一夜情,早習慣如何面對和自己睡了一夜的陌生男人嗎?
還有,叫醒他又如何?他難道會在乎一個不小心和他發生一夜情,長得平凡又無趣的女人嗎?剛剛那個坐在他身上的大美
人,應該更能夠得到他的注目與重視吧?
「為什麼不說話?」她的沉默讓靳岡轉頭看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冷冷的開口。
「你在生氣嗎?為了剛才看見的事?那件事我可以解釋。」因為找不到她的關係,他一直很煩躁,所以在有女人主動貼上
來的時候,他突然想試試看能否用別的女人來轉移對她的注意力而已。
「不關我的事,你用不著跟我解釋。」她冷漠的表示。
看她一臉拒聽的模樣,靳岡只好言歸正傳,「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白妍理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那天是我叫人留住你的,本來我是有話想跟你說,沒想到那個笨蛋卻自作聰明對你下藥,把你迷昏,還讓你吃了……總
之,我很抱歉。」
他歉疚的對她說明,而白妍理只能張口結舌的瞪著他。
他說什麼?那天是他叫人留住她的?
迷戀 於 2008-01-02 00:1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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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2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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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喂,媽,是我,吵到你睡覺了嗎?」電話接通後,白妍理不好意思的對電話那頭的媽媽說。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
和靳岡聊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的心至今仍半信半疑的,無法從他告訴她的事所帶來的驚愕裡平復下來,所以,她才會
一回到家就忍不住打了這通電話給媽媽確定一切。
「沒有,我才剛剛躺下,還沒睡著。」白母說。
「對不起,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你。」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白母的聲音霎時透著擔心。
「沒有啦,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她急忙安撫母親。
「什麼問題?」
「媽,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們以前曾經在臺北住過一段時間對不對?」她問道。
「對呀。」
「那麼你記不記得以前你曾在一家姓靳的人家裡做過事?」
「姓靳?」
「對,革命的革,加一個公斤的斤那個靳字。」
「有。」白母只停頓了一秒便回答,「你怎麼會突然問媽媽這個問題?」
「那戶人家是不是有個大我幾歲的小少爺?」她不答反問。
「對呀,你還記得那個小少爺呀。」白母的語氣裡有種回憶的味道,「那位少爺生下來身體就不太好,所以也長得比同年
齡的小孩要嬌小許多,因為身體的關係,他比別的小孩晚了好幾年才去學校上學,雖然他年紀比你大,卻因為家裡保護過度,
天真得什麼都不懂,所以常被人欺負,也常常被你罵。」
「被我罵?」
「是啊。」白母想到就覺得好笑,「他常被人欺騙或欺負,回家後被你知道,就會被你罵笨蛋、白癡,還好先生和夫人人
都很好相處,否則媽媽再怎麼用心努力工作,也會被你害得丟工作。」
「既然他們家裡的人都很好相處,為什麼你沒繼續待在靳家替他們工作呢?」她不解的問,心裡卻漸漸對媽媽所說的話產
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因為他們後來全家移居到國外去了,你不記得了嗎?」
「我什麼都不記得。」她皺眉回答。
「那你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白母好奇的問女兒。
「因為我遇見那個少爺了。」她有些猶豫的說。
「什麼?真的嗎?」驚訝的聲音。
「嗯。」
「你什麼時候遇見他的,他的身體有沒有比較好了?他爸媽呢?也在臺灣嗎?你們是怎麼相遇的,是他先認出你的嗎?他
還記得你?」白母迫不及待的想瞭解。
「媽,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她無奈道。
「你剛才說你都不記得了,所以是少爺認出你的?」白母沉吟了一下,突然有所領悟。
「嗯。」
「他跟你提起過去的事?」
「嗯。」
「還說了什麼?」
說了對不起,說了他一直都記得她,說了一大堆,害她該說、想說的話都沒機會說。白妍理在心裡回答。
「沒什麼,就是一些童年的事,因為我都忘記了,所以聽得半信半疑,回家後才會打電話跟你確定真有這回事。」
「意思就是你們剛剛還在一起,直到剛才才分開?」
「嗯。」
「小理……」白母突然欲言又止。
「嗯?」
你們倆怎麼會一起聊到這麼晚呢?是只有你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還是身旁有其他的朋友在?小理從來就不是個會跟異性
在外面待到這麼晚的孩子,難道……少爺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和我們是不同階級的人,小理千萬不要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呀。
「媽?」
「不,沒什麼,明天你不是還要上班嗎?早點睡。」
「嗯,好,媽……」這會兒換白妍理欲言又止。
「嗯?」
「不,沒什麼,媽,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白妍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無法告訴媽媽她意外懷孕的事。
事情怎麼會愈變愈復雜呢?少爺竟然真的是個「少爺」,靳岡少爺,媽媽以前曾經在他家工作過,做他們的管家兼廚娘,
可是今天她這個前管家兼廚娘的女兒居然懷了少爺的孩子……
天啊,媽媽若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被嚇暈或氣暈的,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呢?
她無力的嘆息,低頭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其實現在把孩子拿掉還來得及,因為她懷孕還不到三個月,而且這件事除
了她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是個狠心殺害自己孩子的女人,除了她自己之外……
不行!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可是不把孩子拿掉的話,她該怎麼辦呢?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的肚子會一天一天的大起來,到時想隱瞞也瞞不住。
除此之外,她匆然想到自己才剛踏入社會不久,身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拿來養孩子,她之前怎麼會連想都沒想過這
個現實的問題,就逕自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呢?她到底是天真還是愚蠢?
屋裡好安靜,惠君是睡了還是還沒回來?答案八成是後者。可是即使惠君在家,她有勇氣把自己懷了少爺的孩子的事告訴
她嗎?
好想有個人可以聽自己說話,給她一些意見。
白妍理猛然抬起頭來,她突然想到一個好地方,想到有個人可以聽她傾訴了。
「當啷當啷——」
幸福咖啡店掛在門上的鈴鐺響起,說明瞭有客人進門,不過在這剩下不到半個小時就要打烊的時間裡,還真的令人滿訝異
的。
「抱歉,我們要打烊了。」特地來接老婆下班的邵覺,想都不想的便對來人說道。
白妍理腳步一頓,頓時僵在入口處,她完全忘了時間的問題,只是想到有人可以聽她傾訴,就直接跑來了。
「老公。」段又菱不讚同的輕觸了一下老公的手,然後才轉頭對僵在門前的客人微微一笑,「歡迎光臨。」
「我們要打烊了。」他皺著眉頭對老婆說。
他這老婆真是好心、好講話到過頭了,明明就是店裡的老闆娘,卻總是為了方便員工把自己弄得不方便,也連累了他這個
可憐的老公總是在回家時找不到老婆,還得跑到店裡來接這個不知道又為了哪個混蛋員工調班而值班的老闆娘。
「離打烊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段又菱微笑的對老公柔聲撒嬌。
「我要把這間咖啡店關掉或頂讓給別人。」他撂下狠話。
「你不會。」她微笑的踮起腳尖親吻他一下。
唉,只是輕輕的一個吻,他就兵敗如山倒了,完全拿她沒辦法啊。
「就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我們準時打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老婆說,但是特意提高的嗓音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說給客
人聽的。
段又菱笑了笑,沒理他,逕自端著杯子與檸檬水迎向這位一個月總會來店裡兩、三回,每回來總是安安靜靜的翻看雜誌,
花兩個小時品嘗一杯拿鐵後,再帶著滿足的微笑離去的年輕女孩。
其實店裡的生意很好,客人來來去去的,除非有和她聊過天,否則她並不常去記客人的長相或習慣,可是這個女孩身上有
一種清新恬靜,不染塵埃的味道,讓她很難不去注意到她,只是她今晚的樣子似乎有點不一樣。
「第一次見你在非假日來我店裡。」她微笑的為她斟水。
「老闆娘認得我?」
「你一個月總會來我這兒兩、三次,不是嗎?」
「嗯。」
「想喝什麼?還是和往常一樣喝拿鐵嗎?」
白妍理本想點頭,卻忽然想到咖啡裡的咖啡因對胎兒是不是有害呢?
「我懷孕了。」她很自然的朝她坦言。
「那還是別喝咖啡了,喝熱牛奶好嗎?」段又菱建議。
白妍理點點頭,看著她轉頭交代一旁正忙著打烊工作的服務生為她熱牛奶。
「對不起,你們都要打烊了,我卻還在這時候跑來。」她低下頭小聲的道歉。
「這就是服務業,不是嗎?」段又菱不在意的微笑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妍理抬頭看她。
「我總覺得你的年紀還很小,你幾歲?」
「二十三。」
「跟我想的差不多,果然很小。不過說小嘛,其實也還好,當年我懷第一胎的時候比你還小呢,才二十二歲而已。」
白妍理訝然的瞠大雙眼。
「很意外?你沒見過我兒子嗎?都已經讀小學二年級了。」段又菱微笑道。
「我不知道老闆娘這麼早就結婚了。」
「二十七歲結婚算早嗎?」
白妍理愕然的看著她,再偷偷看向在收銀台後專心替老婆結帳的男人。她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因為老闆娘一直都給
她一種很受老公疼愛的感覺,沒想到她在未婚前已有了一個孩子,而她老公不僅毫不在意,還對她疼愛有加。
幸福咖啡店,難道有關這裡的傳說並非單純的只是傳說,而是真有其事,只要常來或是在這棟8樓公寓裡住過,就能得到
幸福?
那麼如果她以後每天都到這兒來,是不是也能像老闆娘一樣得到幸福,在未來找到一個不介意她是個未婚媽媽,並對她和
她的孩子疼愛有加的男人呢?
她希望能得到幸福,她想得到幸福。
「老闆娘,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幸福?」她茫然而迫切的問道:「你可以告訴我嗎?」
孩子是兩個人的,如果你知道孩子的父親在哪兒,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惡棍的話,你應該先和他談一談。
這就是老闆娘在聽完她的掙扎與不確定後,給她的建議。
想一想其實也是,以她現在的能力,要獨立養一個孩子對她而言負擔的確是太大了,為了孩子,她是可以吃苦啦,但是孩
子呢?天下父母心,她一點也不想讓孩子跟著她吃苦呀!
而且說真的,雖然惠君說少爺對女人很無情,可是從他竟然記得她這件事看來,他一點也不像個無情的人呀。
至於花心,她無法不想到那天在PUB裡撞見的景象,但是那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要的只是他的責任心而已,只要他願
意與她分擔養育孩子的費用,孩子也就不必跟著她這個能力不足的媽媽吃苦了。
因為抱著這樣的希望,所以她在周休二日的星期六早上,鼓起勇氣打了靳岡少爺留給她的手機號碼。
「喂?」
「喂喂喂,是、是我,我是白、白——」她緊張的口吃起來。
「小理嗎?現在幾點了?」
白妍理輕愣了一下,不知道是為了他竟然認得出她的聲音,還是因為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困意。現在都快十一點了耶,難道
他還在睡嗎?
「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嗎?如果你還想睡,我晚一點再打給你。」她迅速的說。
「沒關係,你找我有事?」
「真的沒關係嗎?」她聽見他哈欠連連。
「沒關係。」他肯定的表示,然後又打了個哈欠,「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嗯,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可以見個面嗎?」
「是約會嗎?」他笑聲打趣。
「啊?」她呆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給我你家的地址,我待會兒去接你。」他緊接著開口。
「不、不用了,我們約在外面見面就行了。」
「好吧。」他沉默了一下,同意後詢問:「幾點?約在哪兒見面?」
白妍理說了地點與時間,兩人互說了句待會兒見後,便掛斷電話。
一個小時後,她先抵達約定的地方,而靳岡隨後沒多久也跟著出現在餐廳入口,並一眼就看見她,轉身微笑著朝她大步走
來。
「嗨。」他微笑打招呼,然後拉開椅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你到很久了嗎?」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疲憊,但臉上卻漾著和煦迷人的微笑,引得鄰桌幾位女客人頻頻朝這兒望來。
白妍理第一次看見他舞臺裝以外的穿著,白色的襯衫,休閒式的西裝外套,還有沒上任何造型品,乾凈、柔軟又有型的頭
髮。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玩樂團的人,反倒像社會上的精英分子、事業有成的黃金單身漢。
「我也剛到而已。」她回答。
「你應該還沒吃飯吧?」
她點頭。
「那我們先點餐。」
他招來服務生,讓服務生為他們服務,她點了份焗烤,而他則是點牛排。
點完餐,服務生收起目錄,轉身離去。
他微笑的看著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反倒她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
「我打電話問過我媽媽了,她說當年你們全家都移民到國外去,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爸媽——不,我應該叫
老爺和夫人才對,他們也回臺灣來了嗎?」她找話交談。
「你叫他們伯父、伯母就行了。」靳岡說:「他們倆都還住在溫哥華沒有回來,只有我一個人回來而已。」
「為什麼你會想一個人回臺灣?」她好奇的問。
「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另一個則是很想再見到你,所以我就回來了。」他微笑的凝視著她。
白妍理不及反應的輕愣了一下,呆愕的看著他。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吧?誰會為了想知道一個兒時友人的消息,千裡迢迢的
從美國飛回臺灣來?她不禁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搖頭,你不相信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才回臺灣來的?」他盯著她問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沒有理由讓我相信。」
據媽媽說,他們在靳家待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她在那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還常「沒大沒小」、「不知死活」的罵這個少爺
是白癡、笨蛋,他又怎會千裡迢迢的為她回臺灣來呢?除非他是來找她算帳的!
天啊,他之所以對她特別友善,該不會是為了計劃報復她吧?她驚疑不定的瞪著他。
「怎麼了?」他懷疑的問。
「你找我該不會是想報復我吧?」白妍理直接開口問道。
「報復?」靳岡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什麼意思?」
「我媽媽說我小時候對你很不禮貌。」
「所以你以為我會為了小時候你對我不禮貌的事,特地從美國跑回臺灣來報復你?」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想再見到我的原因。」
「你為什麼不想也許是我喜歡你呢?」
白妍理愕然的睜圓眼,一副被嚇呆了的模樣。
「我開玩笑的。想見你是因為我的記憶中始終有你,從未淡忘過,所以我很好奇記憶中的小女孩現在變成什麼樣了,生活
過得好不好?這是我當初回臺灣來想見你的原因,不過……」靳岡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剛好服務生端著餐盤來到他們餐桌
邊,話便停了下來。
「對不起,為您上一下餐點。」
兩人安靜的看著服務生為他們上菜,沙拉、麵包、清湯。
「先吃吧,吃飽後我們再聊。」服務生離開後,靳岡開口道。
白妍理點點頭,拿起叉子邊吃沙拉邊想他剛才所說的話。
我開玩笑的。
為什麼她在聽見他這麼說的時候,會覺得有點失望呢?難道她心裡希望他是因為喜歡她才來找她的嗎?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啦!白妍理,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和他認識和分開的時候,你們倆是幾歲,而他既然常被你罵笨蛋、
白癡,又怎會懂得喜歡是什麼東西,你真的是瘋了!
可是即使想通了這一點,為什麼她還是擺脫不了內心那股沉重濃厚的失落感呢?難道她希望他說喜歡她指的不是童年時期
,而是現在?
現在嗎?以他的條件和自己平凡無奇的模樣,以及連平凡都稱不上的家世背景,她這希望根本就是個笑話。
唉,算了,做人要實際點,只要他不討厭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並願意在未來孩子出生後盡一點點生父的責任,她就心滿
意足、別無所求了。
服務生為他們撤走沙拉盤和湯碗,改為他們送上主菜,她所點的牛肉焗烤燴飯有著金黃色的美麗外表,起士香味濃鬱的覆
蓋在上頭,讓人看了不禁十指大動。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她拿起叉子從盤裡挖了一口送進嘴裡。嗯,真的好香。
咀嚼吞下第一口後,又送第二口進嘴裡。嗯,還是好香,只是感覺好像有點油,是錯覺吧?
她又吃了幾口,想重拾第一口的美味,怎知卻只有愈顯油膩的感覺,而且——
「嘔~」
一股突如其來的作惡,讓她反射性的立刻用手搗住嘴巴。
「怎麼了?」靳岡抬頭問道。
白妍理沒辦法回答他,因為另一股反胃作惡的感覺來勢洶洶的又湧了上來,讓她再也忍不住的放下右手上的叉子,以迅雷
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座位上匆忙起身,快步衝向廁所的方向。
「砰!砰!」
「嘔~」
連續兩聲門被撞開的聲音後,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嘔吐的聲音。
白妍理彎著腰,一手扶著壁面,不斷地從胃裡嘔出東西來,她震驚得幾乎快要感覺不到難受。
怎麼會這樣呢?她的孕吐通常只發生在早上起床的時候,從來不曾因為聞到什麼味道,或者是吃到什麼東西而有這樣的反
應呀?
怎麼辦,少爺現在會怎麼想?雖然她今天本來就是要來告訴他她懷孕的事,但是由她說出來和被他發現是兩回事,尤其還
是以這種狼狽的方式被他發現。
他會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佈局,她在耍心機、裝可憐,目的只是為了想從他身上詐取更多「名副其實」的利益?
「嘔~嘔~」
又乾嘔了幾次,停頓了一會兒,確定她的胃再也嘔不出任何東西之後,她抽了幾張衛生紙將自己擦拭乾凈,衝去馬桶裡的
嘔吐物後,無力的轉身,卻一頭撞進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人懷裡。
她反射性的退了一步,卻感覺有隻手迅速地摟住她的腰,將她定在原地,抬起頭來,只見靳岡眉頭緊蹙的正以一臉嚴肅的
表情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
「你懷孕了嗎?」他沉聲問道。
迷戀 於 2008-01-02 00:1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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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2 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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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替白妍理背起她的皮包,靳岡緊緊地扣著她的手,帶著她結帳離開餐廳,然後一路沉默不語。
白妍理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也不敢開口問,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嚴肅緊繃得令人害怕,就像地雷區一樣,乍看沉靜,
實則危險,一經觸碰,死無全屍。
他將她拉到他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無聲的指示她坐進去,她想逃也沒辦法,因為她的皮包還在他手上,而她則是身無分
文。
他將車門關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裡,然後轉而面向她,白妍理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以為他要朝她開炮了,然而他卻
只是伸手替她將安全帶係上,接著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車廂裡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靜,他連音樂都沒開。白妍理膽戰心驚的僵坐在副駕駛座上,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猜想著他到
底要帶她去哪兒?
車子隨著紅綠燈號志在馬路上走走停停,一會兒直走一會兒轉彎的,他始終沉默的不發一語,她只好借著看車窗外的景象
來緩和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緒,然後看著看著便突然發現一件事,車子一路上都是朝醫院的指標前進的。
他要帶她去醫院!她震驚的在一瞬間瞠大雙眼。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會墮胎的,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我要!」她倏然轉向他,激動的朝他說道。
聞言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嚴肅緊繃的神情中驀然多了抹怒氣,「我不會讓你墮胎的,即使你自己想這樣做,我也不準。」
靳岡咬緊牙關沉聲表示。
她怔愣了一下,懷疑的看著他,「所以你不是要帶我去醫院?」她輕聲試探。
「我是。」
「那……」她吶吶的看著他。
「你去婦產科做過檢查了嗎?」他問道。
「嗯。」
「在大醫院嗎?」
「小診所。」
「我有個朋友的姊姊在臺大婦產科工作,以後產檢就到那兒做。」
白妍理呆愣了一下。
臺大?她哪有時間、哪有金錢來回臺大做產檢啊?而且如果產檢在那裡做,是否表示以後她也必須在臺大生產呢?錢的問
題還是其次,問題在於臺大離她住的地方有段距離,如果懷孕後期她突然提早生產的話,那她是不是還要一個人千裡迢迢搭車
到臺大去生產?
「不用了,我在我家附近的小診所比較方便。」她搖頭拒絕。
「是方便重要還是安全重要?」他看了她一眼。「大醫院的設備比較完善,醫生的素質也比較好,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應
該明白吧?」
「我知道,可是……」
他沒理她,逕自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大山,告訴我你姊的手機號碼。」
「幹嘛要我姊的手機號碼?」大山在電話那頭問道。
「有事。」
「我姊是婦產科醫生耶,你這個大男人找她能有什麼——」大山的聲音猛然頓了一下,然後改以驚愕的口吻問道:「老大
,你該不會弄大了哪個女人的肚子吧?」
「這事我改天再跟你說,你要不要給我你姊的手機號碼?」
「我姊不太接陌生的電話號碼,我幫你打電話吧,你現在人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到?」大山沉吟片刻後問。
「大概再二十分鐘吧。」他將停車及掛號的時間算進去。
「OK,我知道了。」
「謝了,大山。」
「不客氣,只要別忘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就行了。」
「嗯。」靳岡輕應一聲允諾後,結束對話,收起手機。
「你其實不必麻煩你的朋友,我想我應該還是會在我家附近的婦產科醫院看診,不會到臺大。」她看著他說。
「我就住在這附近。」他直視前方的路,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白妍理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懂他現在轉移話題有什麼用處,她可不是一個迷迷糊糊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我是不可能會到臺大看診的,因為這裡對我來說車程實在是太遠了,我所就診的那間婦產科雖然沒有大醫院設備那麼精
良,但是該有的一切還是有,離我住的地方又近,有許多產婦都在那裡順利生下她們的孩子,我也可以。」她堅持而且認真的
對他表明立場。
「等你搬到我家住之後,臺大對你而言就是最近的醫院。」靳岡平心靜氣的說。
白妍理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腦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他剛才說什麼?搬到他家住?
「你在說什麼?」她不確定的問道。
「我就住在這附近,等你搬來和我住之後,到這裡產檢最近也最方便。」
白妍理瞪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車子開進了停車場,停下來之後,她才眨眼回神,「我為什麼要搬去和你住?」
「夫妻不該住在一起嗎?」靳岡轉頭看著她。
「夫妻?」她雙眼圓瞠。「誰?」
「我們。」
「海姊。」推開診療室的門,靳岡探頭叫道。
「你來了嗎?進來。」室內穿著醫師袍的秦海,也就是大山——本名秦山的姊姊抬起頭來朝他微微一笑,「剛剛大山有打
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他說錯了,或是我聽錯了呢,來的人真是你,而不是高捷那小子。」
「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來麻煩你。」靳岡牽著白妍理走進診療室。
「如果高捷那濫悄的小子我就不理他,你沒關係。」秦海笑著將目光移向他身邊沉默的秀麗女生臉上。「這位是?」她好
奇的問。
「我未婚妻。」靳岡介紹。
秦海驚訝的挑高眉頭,白妍理則一臉錯愕加莫名其妙,誰是他未婚妻呀?
「我還沒有決定要和你結婚。」她不滿的抗議。
「既然都懷孕了,當然要結婚。」他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表示,態度直接而霸道。
「可是——」
「海姊,麻煩你幫她做檢查好嗎?」不理她,靳岡逕自對秦海說。
雖然心底充滿了好奇,秦海還是點了點頭,「小姐,坐,貴姓?你們有先去掛號嗎?」
「她姓白,白妍理。」靳岡點頭將掛號單遞給她。
「妍理,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秦海微笑的問,看了一眼掛號單後,手迅速的在鍵盤上敲打著,把她的掛號資料叫出來。
白妍理有點羞澀的對她輕點了下頭。
「記得你最後一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的事?」秦海開始問診。
「兩個多月前。」
「記得是幾號嗎?」
「十五號。」因為之前已經去其他婦產科做過一次檢查,有過一次問診的經驗,所以她對於醫生所提出的問題才能對答如
流。
「這段時間,你的身體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她會吐!」站在一旁的靳岡眉頭緊蹙的搶著回答。
「那是孕吐,是正常的現象。」秦海笑看他一眼。
「她吐得像是要把胃吐出來一樣。」他的眉頭一點鬆懈的跡象都沒有。
「你吐得很厲害嗎?」秦海問孕婦。
「還好。」白妍理搖頭。
「你剛才在餐廳廁所裡吐成那樣子叫還好?」靳岡皺緊眉頭,忍不住高聲質疑。
「剛才是吃了太油的東西才會這樣,我平常只有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會覺得想吐而已。」白妍理告訴醫生,不想理他。
「每天早上?」靳岡再次吊高嗓音。
秦海覺得眼前這情況很有趣,就她過去對老弟樂團團長少爺的印象,他總是冷冷淡淡、波瀾不興的,即便是發火也是冷冷
的,情緒波動幅度簡直低到不可思議,可是這回他卻為了孕婦會孕吐這種正常現象而吊高了嗓音,感覺還真好笑,看樣子這家
夥對這女孩子挺重視的。
「醫生說這是正常的。」白妍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正常?」靳岡看向秦海,而她正以一臉似笑非笑的有趣神情看著他。
「是正常沒錯,而且每天早上想吐還只是輕微的症狀而已,嚴重的話她可能會照三餐吐,或者是一吃東西就想吐。」秦海
愉快的說明。
靳岡雙眼發直的盯著她,突然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之前到別的醫院檢查過了?」秦海問白妍理。
「嗯。」她點點頭。
「有做過超音波嗎?」
「做過了。」
「那邊的醫生怎麼說?」
「一切都很正常。」
「是第一胎嗎?」
「嗯。」
「有任何問題想要問我的嗎?」
白妍理搖搖頭,因為該問的問題她都在之前看診的那間婦產科問過了。
「你的樣子很鎮定,和某人完全不一樣。」秦海似笑非笑的瞄了某人一眼。「你以後要在我這裡看診,還是要回原看診的
醫院看診?」
「我——」
「當然是在這裡看診。」靳岡再次搶話,同時忍不住朝秦海皺了皺眉頭。「海姊,你不想接生我的寶貝女兒嗎?」
「你怎麼會知道是個女兒?」秦海好笑的斜睨著他。
「因為我喜歡女兒。」靳岡毫不猶豫的回答。
真是個令人無言以對的答案。
「那妍理如果這胎生兒子呢?」她好奇的問。
「那麼下一胎就一定會是女兒。」
他一臉堅定的說,讓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白妍理瞬間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了起來。
「你這麼快就想到下一胎去啦?」秦海揶揄他。
靳岡微僵了一下,不敢看向身旁的白妍理有什麼反應。
她大概會覺得他發瘋了,或者是神經有問題吧?可是天知道從他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要娶她當老婆,把
她當成未來一起白頭偕老的對象了。
她是特別的,在與她重逢並發生一夜情後,他就知道她對自己而言是特別的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曾給他這麼衝動又義無
反顧的感覺,她是唯一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心念念愈想忘卻愈忘不了的女人。
其實那天醒來不見她的蹤影時,他真的是慌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找她,更不知道她會對昨晚發生的事做何感想,
他不想讓她誤會他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他想告訴她,如果她願意和他交往的話,他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因為他是真心喜歡
她。
那晚入睡之前,他想了一千八百種聽起來很誠懇的說詞想對她表白,沒想到一覺醒來她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害他的心情
整整壞了兩個月!
好不容易等到她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慢慢來,不能把她嚇跑,所以他才會用童年記憶來與她
拉近距離,計劃按部就班的慢慢將她蠶食鯨吞。
只有老天知道今天早上接到她主動打給他的電話時,他有多高興,即使他早上才剛從香港飛回來,八點才回到家,沾枕不
過兩個多小時而已。
然後,該怎麼形容他知道她懷孕的心情呢?錯愕、震驚、喜悅、興奮、狂喜、得意?總之有點復雜就對了,但是整體來說
他是愉快又高興的,因為這樣他就不必再擔心她會成為別人的了。
他們當然得結婚、要結婚,天知道這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所以既然要結婚,談到孩子,他理所當然會說到下一胎,因為他想至少要擁有兩個孩子,獨生子的寂寞,他一個人嘗過就
夠了。
「既然決定以後都要在我這裡產檢的話,那麼妍理,所有的基本檢查你都要再做一次喔,這樣我這裡才會有你的資料。」
秦海親切的對白妍理交代。
「我再考慮看看好嗎?」白妍理猶豫的說。
「考慮什麼?」靳岡皺眉道。「海姊,要做什麼檢查就做什麼檢查,別理她說什麼。」
白妍理不認同的抬起頭來對他猛皺眉頭。
「妍理,你要做嗎?」秦海問。
不想在醫院的診療室裡和他起爭執,白妍理只猶豫了一下便妥協的點頭。
她決定等離開醫院之後,再跟他把話說清楚,她並沒有答應要和他結婚,也沒有答應要轉診到臺大來,他必須尊重她的選
擇權和決定權,不能霸道的擅自替她做決定。
說得清楚才怪!
白妍理發現這位靳岡少爺根本就是條蠻牛,說也說不聽、拖也拖不動、推也推不走,他決定了要往東就沒有人能夠叫他往
其他方位走,至少她就沒有辦法。
而且他還超會談判的!因為光是為了讓他答應暫時不讓長輩知道她懷孕的事,她就割地賠款的答應了他一堆事,其中包括
答應和他結婚、答應搬去和他住、答應乖乖地轉診到臺大去,以及答應讓他替她搬家。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遜,明明就想和他把話說清楚,要他尊重她的選擇權和決定權,結果呢?別說選擇權和決定權了
,她連自主權都弄丟了,真的是好沒用。
所以半個月後,她結婚了!
白妍理呆坐在新房裡,腦袋渾渾沌沌的,有種半夢半醒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的感覺。
她真的結婚了嗎?嫁給了少爺?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夢、是幻呀?
結婚戒指在她右手中指上閃耀著,豪宅的精緻裝潢環繞在她四周。
她轉頭看了一下房裡的擺設,不敢想像那嵌在牆上的整套視聽設備、懸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整組的真皮沙發,以及佔
據一整面牆壁的展示櫃內的各式名表,究竟價值多少錢?
而且不提屋裡其他地方,光是這個房間的空間就比她和惠君合租的那一層公寓還要大上許多,這樣的房子、這樣的豪宅,
真是她未來的生活空間嗎?就以她一個月領不到兩萬五千元月薪的窮苦上班族?這一切還真是比作夢更像是在作夢!
但是——
她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會痛!這就表示這不是一場夢,她是真的結婚了,嫁給一個比她想像中還要有錢的靳家少
爺。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輕嘆了一口氣,心情很復雜。
少爺願意對她肚子裡的孩子負責固然可喜,但是對他們倆呢?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和嫁給一個明知不會喜歡自己的
男人,他們倆到底是誰比較可憐或可悲呢?
她應該要果斷的拒絕他,不應該讓他說服自己和他結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畢竟一對沒有愛情的夫妻,怎麼可能給孩
子一個完整的家呢?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在嘆氣?」
沒聽見他開門走進房裡的聲音,她輕驚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們都走了?」她問道。
「嗯。」
因為事出突然,也因為想保守這個婚姻的秘密,所以他們只請了幾個好朋友來見證他們的婚禮,其中包括真理樂團的另外
三個成員、秦海姊、惠君,以及她覺得應該要讓她知道的幸福咖啡店的老闆娘和老闆到家裡慶祝,大概是一張桌的人數。
可是誰想得到老闆娘竟把8樓公寓那一大票「傳說中」的幸福愛侶全帶來了,大人加小孩讓他們總共在餐廳開了三張桌才
夠坐。
不過他們那票不請自來的客人也很夠意思,由於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因此不僅全都包了大禮,還女方親友自居,一個
個跑到靳岡少爺面前要他好好對待她,讓她真是又尷尬又感動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8樓公寓的那一隊人馬並未跟他們回家「鬧新房」,只有樂團成員和惠君跟來而已,秦海姊則是因為要趕赴醫院替產
婦接生,喜酒吃了一半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家後,男人聚在一起總是在喝酒,惠君以前就常去PUB,所以酒量也不錯,便和他們一起喝了,只有她,因為有孕
在身不能喝酒——事實上也不會喝,就先回房裡休息了。
「我以為你是累了才會先回房睡覺,怎麼卻坐在這裡嘆氣?」靳岡走向她問道。
「我在等他們離開,這樣我才能到客房去。」她甩開惠君對她說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鎮定的回答。
「你要去客房做什麼?」停下腳步,他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
「睡覺呀。」
「這裡不能睡嗎?」
「可是這是你的房間呀。」
從半個月前的那個星期六,被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之後,隔天她就被他挾持住進他家了,這半個月來她都睡在客廳旁的那間
套房裡,已經住得很習慣了,她想今後就把那間房間當成她的臥房,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吧?
「我的房間不就是你的房間嗎?」
「啊?」她呆呆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吧?夫妻難道不應該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嗎?」
她眨了眨眼,有點傻眼,「一般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的情況……」
「我從沒打算要和你做一對相敬如賓、有名無實的夫妻,小理。」他打斷她的話。
白妍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們要做一對正常的夫妻,正常的睡在一起,然後正常的……發生夫妻間的
親密關係嗎?
他應該是在和她開玩笑吧?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
天啊,他不是在開玩笑!白妍理震驚的發現到這一點,因為他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熱而深邃,連說話的嗓音也變得低
沉了起來。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又說了一次。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動卻動不了,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站到她身前後,靳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再低頭吻住她。
她雙目圓瞠、渾身僵硬,無法相信他竟然真的要過新婚之夜!
他們結婚不是為了孩子嗎?他對她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嗎?
過去半個月來,她雖然住在他家,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他卻連碰都沒碰過她一下,有時候似乎連和她同處一室都覺
得難受,而早早回房休息,或者是一個人關進書房裡,他對她不是只有責任和義務,沒有欲望嗎?
「把嘴巴打開來。」靳岡將她輕輕地推倒在床上,舔她的唇瓣,沙啞的誘哄。
「等——」
她渾身僵硬的開口想叫他等一下,他卻趁機將舌頭伸進她嘴裡,深入而且熾熱猛烈的親吻著她。
白妍理被他吻得無法呼吸、渾身發燙,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也許知道,只是她對欲望這種感覺還太過陌生、太過
不知所措,以及太無法控制了。
她想對他說不行,想要推開他,卻完全使不上力氣,全部的感官都被他的體熱、氣味和愈來愈大膽火熱的觸碰所覆蓋、迷
惑住了。
她的衣服不知何時被他脫去,他的也一樣。他覆在她身上,舌在她口中熱情的廝磨,一隻手覆在她的胸部上搓揉、擠弄,
另一隻則從她大腿一路往上撫摸,直到抵達她早已被他分開的雙腿間。
他的碰觸讓她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卻被他盡數吻去,然後他開始大膽而撩人的逗弄著她腿間的欲望,引發出她一陣又一
陣的顫抖、喘息與呻吟,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熱情及痛苦,無助又狂野的緊攀住他,哀求著他滿足自己。
靳岡強忍著衝動和欲望,小心的進入她體內,緩慢地移動著,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告誡自己別忘了她腹中孩子的存在,要
小心點,不能太過激烈,以免傷害到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卻手腳並用緊緊地攀住他,將指甲掐陷進他背肌,不斷嬌喘呻吟,挺身乞求著,「拜託……」
他真的極力克制過,也拚命要自己不要太用力,但是她的反應是如此的熱情而狂野,圈著他腰部的雙腿又是那麼的用力,
叫他愈來愈難以自持,終至全面失控。
他奮力的挺進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在他身下發出達到高潮的叫喊,才低吼著深深地沉入她體內,與她共渡了他們
新婚的第一夜,熱情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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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晨光透進窗簾,照亮了屋內。
白妍理慢慢地從睡眠中蘇醒過來,她睜開眼,前一秒才被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猛然嚇了一跳,下一秒就迅速的搗住嘴巴,以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開身上的被單,跳下床往廁所方向狂衝。
靳岡幾乎在她猛然掀開被單跳下床的瞬間就被驚醒了,他倏然睜開雙眼,在看見她狂奔而去的背影時也跟著起身跳下床,
緊隨她身後跑過去,直到看見她趴扶在廁所馬桶上狂嘔的身影才猛然停了下來。
雖然之前在醫院就聽她說過她的孕吐都發生在早上剛睡醒的時候,可是同居這半個月來,因為他們未同房而眠的關係,他
始終沒見過她犯嘔的時候,所以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可是現在——
「嘔~嘔~」
看她從有東西吐到變成乾嘔,然後嘔的頻率愈變愈少,終至停了下來,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他心悶的皺緊眉頭,上前
輕碰了她一下。
「還會想吐嗎?」
沒想到他會出現,白妍理被嚇了一跳。
「對不起,吵到你了嗎?」她連忙道歉,想從地板上爬起來,怎知他卻突然伸手將她整個人抱起。
「靳岡!」她忍不住驚叫出聲,急忙伸手環住他穩住自己,然後猛地發現他沒有穿衣服,自己也沒穿,接著她的臉就像突
然被火燒到般的瞬間爆紅。
他怎麼會沒穿衣服,而她呢?
她想起來了,昨天他們結婚了,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她以為結婚只是個形式而已,沒想到他卻……卻……
低頭看了一眼突然噤聲、臉色潮紅的老婆,靳岡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
「想不想洗澡?」他柔聲問道。
「什麼?」
「我幫你洗澡。」
白妍理霎時瞠大雙眼,驚嚇得差點沒從他手上跳下來。
「你……你說什麼?我、我不要洗澡,我昨天已經有洗過了,你要洗自己去洗,我不會幫你洗……不是,我不用你幫我洗
,我自己會洗,我……你……」她用力的搖頭,心慌意亂、胡言亂語的對他說道,然後又突然自我厭惡的伸手搗住漲紅的臉,
哀鳴地低語,「嗚……我到底在說什麼啦,我。」
靳岡不禁被她可愛的反應逗得笑出聲音來。
白妍理現在不只是臉紅而已,整個人都紅了。
「你……快點放我下來。」她窘然的掙扎。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一呆,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我看你好像吐到渾身虛脫無力的樣子,由我抱著你走不好嗎?而且我們都沒有穿衣服,這樣貼著彼此也比較溫暖,你不
覺得嗎?」他微笑的凝望著她。
不覺得,她只覺得渾身發熱,而且愈來愈熱,一點都不溫暖。
「你快放我下來,我要穿衣服、要洗臉刷牙,還要準備早餐、準備上班。」她可以想出一百個要做的事,只要他快點放她
下來。
這樣渾身赤裸的模樣已經夠叫她羞得無地自容,他還這樣抱著她,抱得她不得不緊緊地貼著他,以防自己被他看光光——
好啦,事實上她早就被他看光光,昨晚甚至於更早之前的那個晚上就已經被他摸光了,但是她還是很尷尬呀,尷尬到爆!
「上班?」靳岡眉頭輕挑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天,你要上什麼班?」
啊!白妍理呆愣了一下,她怎麼會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呢?笨蛋!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快放我下來啦!」她輕捶他一下,不自覺的嬌聲叫道。
「那我們一起洗澡?」
她倏然渾身一匱,才稍微退熱一點的臉頰又瞬間爆紅了起來。
「你……」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從沒和人一起洗過澡,連女人都沒有,更別提是
男人了,這麼害羞的事她怎麼做得出來?
「你在害羞嗎?臉這麼紅。」靳岡將額頭輕抵在她額上,輕笑的逗弄她。
「你……」他一定是故意在逗她的,「你快放我下來啦!」
「除非你答應和我一起洗鴛鴦浴。」他突然吻了她一下。
白妍理輕呼一聲,立刻與他拉出最遠的距離,同時用手緊緊地將自己的嘴巴給搗住。
「你幹嘛?」她的反應讓靳岡皺緊眉頭。
「我剛才才吐過。」她以一臉震驚的表情,搗著嘴巴說。
「我知道呀,不過你還是很香。」他說著隔著她的手背又吻了她一下,然後直接把她抱進廁所旁的浴室。
「靳岡?」她驚慌的叫道。他說要和她一起洗澡竟然是真的,因為浴室內不知何時已熱氣蒸騰、水氣彌漫,豪華氣派的大
浴池裡早已注滿了熱水。
「別這麼緊張,只是洗澡而已。」他微笑的安撫著她,同時抱著她走進浴池浬,然後慢慢地坐進熱水中。
熱水像第二層肌膚般緩慢地將白妍理包圍,出乎意料的舒服感受讓她差點沒呻吟出聲,緊張也隨之散去。
「水溫可以嗎?」他溫柔的問。
她帶著羞赧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
靳岡滿意的微笑,接著放鬆的靠在浴池邊,支著頭溫柔的凝望著她。
「你……幹嘛這樣看我?」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昨晚我有沒有讓你覺得不舒服?」
轟!白妍理整張臉瞬間又燒紅了。他怎麼這樣問,這樣問要她如何回答呀?搖頭說沒有嗎?可是那意思不就是說她很舒服
?這樣的回答她實在是——
「我沒有傷到孩子吧?」他問道。
她錯愕的看著他,一時之間只覺得丟臉,原來他問的是這個,是她誤會他的意思了,好丟臉喔!
「沒有。」她低下頭來,既羞又窘的低聲回答。
「真的沒有嗎?」
「沒有。」
「那麼……」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都沒再開口接續把話說完,讓白妍理不由得拾起頭來看向他,怎知原本帶著溫柔微笑的他,此時眼底竟
全是熾人的欲望。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緩緩地將手伸向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心開始狂跳。
「靳——」她才開口,他的手就已來到她唇上,輕輕地壓住它。
「噓。」他啞著聲,慢慢地傾向她,用唇取代了他手的位置吻上她,而手則改向下滑大膽的罩住她柔軟的胸部,以曖昧又
煽情的動作不斷地揉捏、挑逗著她。
她無法自己的呻吟出聲,慢慢地再也感覺不到水的溫度,腦袋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然後可想而知,熱氣氤氳,激情迸裂,一場男歡女愛的旋舞就這麼在浴室裡熱情的燃燒了起來……
「小心點,下班的時候我再來接你。」將車往路邊停靠,靳岡轉頭溫柔的對老婆交代。
「我可以自己回家,你其實不必特地來接我。」白妍理婉拒。
「你不喜歡我接送嗎?」
「我不想麻煩你。」
住在一起之後她才知道他白天也要上班,晚上PUB的演出只是興趣和休閒,所以表演才會不定期,最重要的是,他的工
作很忙,真的很忙,因為他竟然是一間國際知名上市公司的CEO,這還真是徹底的顛覆了她對有錢人家大少爺的想像。
「我不覺得麻煩。」他毫不在意的說。「好了,快點進去吧。」
「喔。」她轉身打開車門卻被他叫住。
「對了,等一下。」
她回頭看他,只見他伸長手從後座拿了一個提袋遞給她。
「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她低下頭把提袋打開來看,只見裡頭裝了一瓶橘紅色,類似果汁的飲料。「這是?」
「聽說葡萄柚汁可以抑制孕吐。」靳岡溫柔的看著她說。
「這是你買的?」她問道。
「嗯。」
騙人!難怪她昨晚洗好澡走出房門時,會聞到整室的葡萄柚味道,其實這是他昨晚親手為她榨的果汁吧?白妍理只覺得好
感動、好感動,他是少爺耶,從小到大應該只有人服侍他的份,從未由他來服侍人吧?可是他卻為她榨果汁,他為什麼要對她
這麼好呢?
「謝謝。」她頓時感動不已。
「下班前記得打電話給我。」他點點頭,再次交代。
「好。」她允諾後推開車門走下車,和他微笑的揮手道別,接著轉身走進商業大樓裡。
「妍理!」
她前腳才踏進大門,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叫聲,讓她停下步伐回頭望,只見同事楊曉閒正朝她小跑步而來。
「早安,曉閒。」看著跑到她身邊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的她,她笑著與她道早。
「剛剛開車送你來的人是誰呀?」楊曉閒帶著一臉好奇與迫不及待的表情問。
「朋友。」白妍理輕愣了一下,隨口回答。她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她懷孕結婚的事,畢竟她進公司才幾個月而已就傳出婚
事、孕事,感覺好像來騙婚假和產假的。
「怎樣的朋友,男朋友嗎?」楊曉閒興匆匆的問,看不出來妍理竟然會有一個開BMW的朋友。
「嗯。」白妍理猶豫的點頭,再度邁開步伐朝電梯方向走去。
「哇,有錢人耶!開BMW,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交往很久了嗎?」楊曉閒緊跟在她身側。
「還好。」
「還好是多久?他幾歲?是他追你還是你追他?長得帥不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快點告訴我!」
白妍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一連串的問題,也許她剛剛應該要說只是普通朋友,這樣就不會讓自己陷入現在的困境裡了
。
「妍理,你怎麼不說話了?」
「電梯來了,我們快走吧。」看見前方不遠處的電梯門剛好打開,她迅速的說道,同時跑向電梯。
電梯裡雖然塞滿了人,卻是一片沉靜,不必面對曉閒層出不窮的問題,讓白妍理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她也知道躲得了一
時,躲不了一世,終究她還是得滿足曉閒的好奇心。
她得想一想要怎麼說才能夠一勞永逸的封住她的好奇心。
電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走出一些人之後,終於到達白妍理公司所在的樓層,她和楊曉閒一起走出電梯。
「妍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耶!」一走出電梯,楊曉閒急忙拉了一下她的手說道。
白妍理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
「我正打算要和他分手。」她開口說謊。
「為什麼?」楊曉閒愕然的睜大眼。
「因為他有老婆了。」
楊曉閒頓時呆若木雞的看著她。
輕扯了下唇辦,白妍理佯裝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走進公司大門裡,她想,這樣曉閒應該不會再追著她問
東問西了吧?畢竟在人家傷口上灑鹽足不道德的。
「等一下,妍理,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結婚了嗎?你不知道嗎?」楊曉閒倏然回過神來,不死心的
急忙追上她。
「對不起,小閒,我不想談他。」她擺出一臉憂愁與無力的表情。
「啊?是嗎?對不起。」
給她一個無力的微笑,白妍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放心的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因為她知道曉閒不會再問了。
果然,接下來的一整天,楊曉閒看到她的時候雖然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卻沒再開口詢問她那個已婚的男朋友的事情
。真好,她就知道這一招有用。
專心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白妍理在發現下班時間到的時候,忽然想起早上靳岡對她的交代,她急忙從皮包
裡拿出手機,正打算撥給他時,手機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是他打來的。
「喂?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她接起電話對他說。
「要下班了嗎?」他問道。
「嗯,待會兒再把東西整理一下就可以走了。」
「那我現在過去接你可以嗎?」
「嗯。」
「我大概十五分鐘就可以到了,等我一下。」
「好。」
「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不知不覺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她把手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再把桌面收拾一下後,起身靠攏座椅,背起皮包,和還在工
作的同事微笑的說聲,「辛苦了,我先走了。」
之後,便離開公司到樓下等老公來接。
雖然她口裡說可以自己回家,不必他來接,但是他不畏上下班的交通顛峰時段自願來接她,還是讓她覺得好感動、好幸福
。
其實從結婚之後,她一直都有這兩種感覺,因為她以為他是為了孩子才不得不娶她的,所以對她的態度可能是疏離、可能
是不理不采,或者是相敬如冰,可是結果卻完完全全的出乎她意料之外,他不僅對她好得不得了,還熱情如火。
想到他對自己做的那些熱情舊如火的親昵事,她就不由自主的渾身發熱。
「叭!叭!」
馬路邊突然傳來兩聲喇叭聲,讓她驀然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子。
她朝他揮揮手,微笑的小跑向他,正打算伸手拉開車門時,手卻在半途中被人截了下來,她愕然的轉頭看向手的主人——
「曉閒?」
「我來跟他說。」楊曉閒以一臉義氣相挺的表情說。
「什麼?」
白妍理呆愣的看著她,還來不及搞清楚她這句話的意思時,就見她霍然將車門打開,半彎下腰來兇悍的朝車主撂話。
「你這家夥,不準再來糾纏妍理,聽見了沒有?有了老婆還敢在外面偷吃,小心以後生孩子沒屁眼!」
「曉閒,不是啦,你誤會了。」白妍理反應不及的愣了半晌,才急忙拉住她叫道。
「誤會什麼?他已經有老婆了還來糾纏你是事實,這種用情不專的家夥遲早會得到報應,不是報應在他身上,就是報應在
他小孩的身上!」
「拜託你,曉閒,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他以為自己長得帥又有錢就可以三妻四妾嗎?人在做,天在看,他——」
「小理,她是誰,她到底在說什麼?」靳岡皺著眉頭,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對不起,她是我同事,她有點誤會……」白妍理迅速的對他解釋,臉上有著明顯尷尬與歉疚的表情。
「幹嘛跟他道歉,我誤會什麼了?難道他還未婚沒有老婆嗎?」楊曉閒氣呼呼的打斷她的話,不滿她唯唯諾諾的反應。
白妍理眉頭緊蹙,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其實她就是他老婆,早上對她說的話,全是她胡謅出來阻擋她的好奇心的,她真是
自作孽,不可活。
「小理,先上車,我們擋到人了。」靳岡倏然叫道,因為後頭已經有人在對他們按喇叭了。
「喔,好。」白妍理迅速的點頭彎身要上車,卻又被楊曉閒給攔了下來。
「別聽他的,別上車!」
「曉閒,他是我老公。」白妍理無奈的閉上眼睛。
楊曉閒皺起眉頭盯著她,「什麼老公?你不是說你正打算要和他分手嗎?難道你要繼續和他搞婚外情、藕斷絲連下去?」
白妍理睜開眼睛,嘆了口大氣,「對不起,曉閒,我早上跟你說了謊,其實他是我老公,真正的老公,我們是夫妻,真正
的夫妻。」她帶著歉意對她說道。
「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楊曉閒懷疑的瞅著她問。
「叭!叭!」後方的車子再度朝他們鳴按喇叭。
「小理,你們先上車再說。」靳岡出聲催促。
白妍理對他點頭,然後伸手將後座車門打開,語帶拜託的對楊曉閒說:「我們上車再說好嗎?」
楊曉閒只猶豫了一秒,便點頭彎身坐進車裡。
等白妍理上車後,靳岡立刻將車子開離路肩,而坐在後頭的楊曉閒也立刻開口追問剛才的事。
「妍理,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呀?你們真的結婚了,是夫妻?你不要騙我喔。」
「對不起,早上是我騙了你,但是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我沒騙你。」白妍理回過頭來,歉然的看著她。
「所以你們倆真的結婚了?是夫妻?」
「嗯。」
「所以你真的介入人家的婚姻,搶了別人的老公來當自己的老公?」她睜大雙眼,露出一臉震驚與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
白妍理長得一點都不像會搶人家老公的狐狸精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靳岡皺眉問身旁的老婆。
「我早上對她說了點謊。」白妍理無奈的籲了口氣。
「你對她說了什麼謊?」
「說你是個有婦之夫。」
「我的確是呀,而你則是個有夫之婦。」他微微地揚起嘴角。
「然後我跟她說我正打算要和你分手。」
「你說什麼?」靳岡驀然大吼,轉頭瞠眼瞪向她。
迷戀 於 2008-01-02 00:1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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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2 00:18:00
發表時間:2008-01-02 00:18:00
第七章
「哈哈哈,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妍理,你也太見外了吧,只要叫我幫你保密不就行了嗎?幹嘛要說謊騙我嘛,哈
哈……」楊曉閒哈哈大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實在沒想到一切都只是個誤會,更沒想到白妍理真有本事嫁到一個又帥、又有錢、又大方、又寬厚的男人當老公,竟然
絲毫不怪她先前對他的誤會與不禮貌,還請她到圓山大飯店吃飯。
圓山大飯店耶,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到這裡用餐。
她真是羨慕有錢人,不過更羨慕平白無故能夠釣到有錢人當老公的白妍理,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才會有此
福報,能夠嫁給一個有錢的大帥哥當老婆。
帥哥就很讓人稱羨了,居然還是一個有錢的大帥哥,真是讓人忍不住又妒又恨啊。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結婚的,這麼神秘?我記得當初妍理來應徵的時候,履歷表上寫的明明是未婚不是嗎?
」壓下心裡的嫉妒,楊曉閒好奇的問。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妍理今年才二十三歲,剛從南部學校畢業搬到北部來工作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正確說法是只有半
年而已,以他們的年齡而言,從認識、談戀愛到結婚只花了半年的時間會不會太快、太倉卒了?她無法不懷疑其中有什麼不可
告人的秘密。
「不舒服嗎?」一直在注意老婆狀況的靳岡突然傾向老婆問道。
白妍理輕點了下頭,她從剛才向楊曉閒解釋到一半時就開始覺得不太舒服了,只是她一直不想去理它,沒想到還是讓他發
現了。
「怎麼了?」楊曉閒問。
「對不起。」白妍理起身,迅速的離座朝廁所方向走去。
「妍理?」楊曉閒不解的叫喚,一臉茫然的目送突然離座的她。「她怎麼了?」她回頭問靳岡。
「懷孕。」他只說了兩個字。
她瞬間瞠大雙眼。「懷孕?你是說妍理懷孕了?」
靳岡眉頭緊蹙的輕點了下頭,最近老婆的孕吐有愈來愈嚴重的傾向,原本只會晨吐的她,現在只要聞到不喜歡的味道就會
不舒服,他真擔心她會像海姊所說的,照三餐吐。
可惡!早知道圓山的食物不合她胃口,他就不會帶她到這裡來了。
楊曉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他們之所以會結婚是為了孩子呀!
「我去幫你看看妍理。」她倏然起身。
「麻煩你了。」靳岡點頭。
「不客氣。」她微笑道,迫不及待的轉身朝女廁走去,因為她真的很擔心自己會遏制不住臉上的表情,會朝他露出同情、
希望,甚至於是挑逗的神態。
像他長得這麼帥、條件又這麼優的男人,竟然會被一個孩子綁住,實在是太浪費也太可憐了,其實他這麼有錢,這種事只
要用錢解決一下就行了嘛,根本就用不著結婚。
白妍理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居然會碰到一個這麼有責任心的男人。
女廁裡,白妍理將胃裡的東西嘔盡後,整個人就覺得舒服多了,她走到洗手 前,用手捧水漱口時,楊曉閒正好推門而入
。
「你覺得怎麼樣,還好吧?」楊曉閒問道。
「嗯,吐完就沒事了。」她虛弱的點頭。
「你真的懷孕了?」
「他跟你說的?」
楊曉閒點頭,「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
「那拿掉還來得及。」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白妍理震愕的瞠眼看她。
「你不要這樣看我,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是為了這個孩子才決定結婚的對不對?你還這麼年輕,何必為了一個孩子綁住
自己和別人呢?在沒有愛情的婚姻所建構的家庭中成長的小孩也不會快樂,既然明知道未來三個人都不會快樂,趁還來得及糾
正這一切之前,就該作最正確的決定。」
白妍理驚愕的看著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她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麼一席話,一席乍聽之下很有理,但是卻充滿
惡意的話語!
把孩子拿掉?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會快樂?糾正?正確?
如果真是為她好的人會這樣說嗎?至少幸福咖啡店的老闆娘和惠君就不會對她這樣說,頂多只是要她想清楚,問她確定嗎
?然後就只剩下滿滿的祝福了。
曉閒她怎麼會這樣呢?她以為她們是不錯的朋友。
「才三個多月而已還來得及,四個月以上才會有危險,我知道一間不錯的醫院,要不要我帶你去?」她熱心的說。
白妍理從牆上抽了張紙巾,先輕拭一下嘴巴,然後擦乾手才慢條斯理的對她說:「不用了,謝謝。」
「妍理,你要想清楚一點,你今年才幾歲?二十三歲對不對?未來人生——」
「曉閒,」她倏然打斷她,「我老公還在等我們,走吧。」
楊曉閒輕愣了一下,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實在是操之過急了,這麼一來不就很容易讓人發現自己對白妍理的優質老公有極大
的興趣嗎?不行,她得小心點才行。
「好。」她點頭同意,同時換上關心的表情。「小心點,你還有力氣走路嗎?需要我扶嗎?」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白妍理謝絕她言不由衷的好意,靜靜地轉身走出女生廁所。
坐在位子上等待她們的靳岡一直注意著她們離去的方向,一見她們走回來,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眉頭緊蹙的迎向面色
蒼白的老婆。
「你還好嗎?」他關心的問。
白妍理對他搖了搖頭。
「很不舒服嗎?」
她是心裡不舒服,「沒關係。」她輕聲說。
「不舒服就不舒服,怎會沒有關係?」靳岡不悅的蹙眉,「我們回家。」他驟下決定。
「可是你們不是還沒吃飽嗎?」白妍理輕愣了一下。
「我吃得差不多了。」靳岡轉頭看向楊曉閒,「不好意思,楊小姐,妍理人不舒服,我們要先走一步,你可以繼續留下來
用餐沒關係,我會交代門房在你用完餐之後替你叫車,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走就行了,反正我也吃不下了。」楊曉閒迅速的接話。
「曉閒,你還是坐計程車好了,我想去趟醫院。」白妍理倏然開口。
「沒關係,那你們載我到醫院附近的捷運站讓我下車就行了。」她邊說邊對靳岡微微一笑,「麻煩你了,靳大哥。」
白妍理微僵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走吧。」她面無表情的拿起座椅上的皮包。
靳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接過她手中的皮包,然後牽著她往結帳櫃台走去。
楊曉閒自然而然的走到他身邊,佔據了他身旁的另一個位置,靳岡沒注意到,但白妍理卻注意到了。
楊曉閒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她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她之所以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她喜歡上靳岡了?就在這麼短的時
間裡?
看她眷戀的目光始終離不開靳岡,白妍理突然覺得心情好沉重。
像楊曉閒這樣熱情、自信又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很有行動力勇往直前的女人,應該會是許多男人欣賞和喜歡的對象
吧?靳岡會不會也對她心動呢?
坐在車子裡,白妍理不斷地胡思亂想,沒注意到車子靠邊停了下來,直到坐在後座的楊曉閒發出不解之聲,才猛然回過神
來。
「怎麼了?」楊曉閒問道。
白妍理先轉頭看向後方的她,才又看向身旁開車的靳岡,疑惑的眨了眨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楊小姐剛剛不是說在捷運站放你下車就行了嗎?捷運站到了。」靳岡客氣的開口。
楊曉閒愕然的眨了眨眼,她是這樣說過沒錯,但是他真的不送她回家嗎?而且這是圓山站耶,他好歹也多載她一程再放她
下車吧?
「楊小姐,你不下車嗎?」
「好,我要下車了,妍理,我們明天公司見,還有,靳大哥,謝謝你的晚餐,再見。」車主都這樣問了,她還能死賴在車
上不下去嗎?楊曉閒只能勉強的微笑道謝,然後推開車門走下車。
「再見。」白妍理打開車窗對她揮手。
「再見。」楊曉閒對她揮手,目光卻越過她看向駕駛座上的靳岡,「靳大哥,再見。」
靳岡輕扯了下唇辦,然後轉頭看向前方的路,把車開離路肩。
看著離自己愈來愈遠的BMW,楊曉閒臉上出現一抹堅定的決心,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壞,但是忠於自己的感覺有
什麼不對?而且靳岡和白妍理兩個人也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不是嗎?
好,她決定了,她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靳岡,把他從白妍理手中搶過來,反正白妍理還年輕,她以後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好的
對象,而且二十三歲就當媽媽實在是太早了,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她以後就會感謝她了。
嗯,沒錯,就是這樣,她會感謝她的。
「發生了什麼事?」車子往前開了一段距離之後,靳岡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逕自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白妍理驀然回過神來,轉頭問道,她沒聽清楚剛剛他對她說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他再次重復問題。
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她才將目光轉向前方。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她沉默了一下,緩聲開口。
「因為我發現你們倆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你對她的態度就變得有點冷漠,你們在洗手間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妍理輕愣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他的觀察力太敏銳,還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才會讓他看穿自己對楊曉閒改變了態度,
至於他問的發生什麼事,她實在一點也不想再去回想。
「沒什麼。」她輕描淡寫的帶過。
「不要騙我,我知道一定有什麼,否則你的態度不會變化得這麼大,還有,其實你並沒有想要去醫院對不對?」靳岡眉頭
緊蹙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道:「你覺得她怎樣?」
「誰?」他覺得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不要轉移話題。」
「曉閒。」白妍理沒理他不要轉移話題的命令,「她自信又聰明,雖然只大了我幾歲,但是在為人處事上卻是八面玲瓏,
不僅公司老闆、上司、同事喜歡,連和公司來往的客戶有時都必須請她出面喬一下,生意才能順利談成,她真的是一個很能幹
的女人。」
「然後呢?」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靳岡緩慢地開口問道。
「你不覺得她很能幹嗎?」白妍理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說。
「她能幹關我什麼事?她又不是我手底下的員工。」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白妍理有些生氣。
「她喜歡你!」她倏然衝口道。
靳岡輕挑了下眉頭,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轉頭看她,「所以呢?」
「你還不懂嗎?我說曉閒她喜歡你!」她煩躁的說,原本輕鬆把玩手指的手早已不自覺的變成了緊揪。
伸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他專注的直視著她憂慮煩躁的雙眼,嘴角微揚,「她喜歡我又如何,我又不喜歡她,我喜歡的
人是你。」
沒料到他會這樣對她說,白妍理的腦袋在一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他。他喜歡的人是她?他說他喜歡她,這是真
的嗎?他喜歡她?
「你……」她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
「嗯?」他微笑的凝望著她。
她突然聽見車後方傳來喇叭的催促聲,才發現前方的車子已駛離他們一段距離,「該開車了。」她提醒。
靳岡忍不住輕皺了下眉頭,回頭狠狠地瞪了後方的車子一眼。破壞氣氛!
他孩子氣的舉動讓她差點笑出聲來。
「你在笑我嗎?」
還是被他捉到了。
「沒有呀。」她矢口否認。
「明明就有,我看見你的嘴角揚起來了。」
「車裡這麼暗,哪裡看得到?你騙人。」
「好吧,我騙你,但是剛剛說的是實話,我喜歡的人是你,不管誰喜歡我都一樣,我只喜歡你。」
他突然的表白,讓白妍理不免驚愕,或者該說是驚喜得說不出話來,除了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地加快速度、臉頰愈來愈熱
之外,她真的腦袋一片空白。
「你都沒話要對我說嗎?」她的沉默以對引發他小小的不滿。
「謝……謝謝。」
靳岡難以置信的轉頭瞪她,「謝謝?」
「叭——」
他們的車子因他不看路而微微偏向隔壁的車道,引來旁邊的車輛朝他們鳴按喇叭。
「你看路啦!」白妍理被嚇得大叫。
將車子開回他們的車道後,他再度轉頭看她,「再給你一次機會。」他霸道的說,一副她若不說出讓他滿意的話來,就有
她好看的表情。
她臉色微微地紅了。
「一次機會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說你也喜歡我,說你愛我呀!」他厚著臉皮,大言不慚的表示。
她的臉色不由自主的又更紅了些。他還真敢說!
「你就只說到喜歡而已,為什麼我要說到愛?」她低聲抗議。
「好吧,我愛你。」
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白妍理整個人都呆住了,她雙目圓瞠,愕然的盯著他,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在說這句
話?
「換你說了。」他迫不及待的催促。
她仍舊盯著他,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喂,換你說了啊!」她的沉默讓他忍不住再度催促,聲音中還多了點緊張與緊繃。
白妍理以為自己聽錯了,卻突然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得指節都泛白了。
他在緊張,他竟然在緊張?
為什麼?難道他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難道——他是認真的?
她呆呆的看著他,心臟無法自己的愈跳愈快、愈跳愈快,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她胸口跳出來一樣。
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愛她!
與他相處的畫面一幕幕從她腦袋裡眺出來,他接送她上下班、對她噓寒問暖、為她洗手做羹湯、為她榨果汁、陪她上醫院
做產檢還有看嬰兒雜誌,她早該發現的,他對她的好早就超過了責任那一塊,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他深愛的老婆在照顧,他愛她
!
白妍理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這一切好像一場夢一樣,覺得突然間有點想哭,嗚……
聽見她發出疑似抽噎的聲音,靳岡迅速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渾身一僵。
她為什麼哭了?難道她對他根本就沒有愛和喜歡,所以在面對他無理的要求時,才會無助、委屈的哭了出來?她對他真的
沒有一點愛意嗎?他以為她有,所以才會莽撞的不考慮後果,逼她回應他的愛,沒想到……
「嘿,嘿,嘿,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沒有逼你一定要說,你別哭啦。」他隱瞞住自己的難過,以輕鬆的語氣開口。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白妍理懸在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滴滴答答的全掉了下來。
靳岡渾身僵直的快要斷掉了!她怎麼會愈說愈哭呢?他都說算了,這樣還不夠嗎?
她不時傳來的抽噎聲擾亂了他的心神,他將車轉到外側車道,迅速地找了一個可以臨時停車的地方,將車子靠邊停下來,
然後轉身面向輕聲抽泣的她,他全身僵硬,眉頭緊蹙,黝黑的眼中閃著明顯的無奈與不安。
「你到底怎麼了?我都說你不想說就算了,這樣還不行嗎?你這樣……你、你到底在哭什麼?」他詞窮,懊惱的問。該哭
的人應該是他吧?他在心裡苦澀的想。
「我……」白妍理沙啞的開口,卻泣不成聲。
「你什麼?」他忍不住粗聲粗氣的問,愈想愈覺得自己才是該哭的那一個。
「我……喜歡你,我也愛你。」
靳岡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媽的!」他突然脫口低咒了一句。「你在開我玩笑是不是?我都說你不想說就算了,用不著說謊敷衍我。」
「我喜歡你,也愛你,這是真的。」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穩住自己的情緒,用被淚水洗滌過的清澈瞳眸認真的凝望著他告
白。
靳岡還是不語的瞪著她。
「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她目不轉睛的凝望著他,「我本來以為你是為了孩子才和我結婚的,所以我一直不敢奢望你會
喜歡我,也不敢讓你發現我對你有所覬覦,發現我……希望你能喜歡我,能夠……愛我,我真的很害怕。」
靳岡霎時心裡一陣激動,目光火熱的看著她,「所以你是真的喜歡我,真的愛我?」
白妍理用力的點頭,「雖然我知道自己有點配不上你,但是我還是……想你愛我,我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她終於說
出心裡的想望。
靳岡心口緊縮得幾乎要承受不了,他的感覺並沒有錯,她喜歡他,一如他喜歡她一樣;她愛他,一如他愛她一樣,他們倆
是相愛的,是兩情相悅的。
「好。」他凝視著她,啞然的許下承諾,「我們一起過一輩子,一輩子。」
迷戀 於 2008-01-02 00:1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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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02 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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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妍理!」
一下車就聽見有人叫喚她,白妍理反射性的回頭,就見同事楊曉閒一臉興奮的跑向她。
「早安,靳大哥。」越過她,她半彎下腰身,用閃亮的微笑朝車裡的靳岡打招呼,「你送妍理來上班呀,你人真好。」
白妍理忍不住輕輕地蹙起眉頭。
「你好,楊小姐。」靳岡朝她輕點個頭,然後抬眼溫柔的看向老婆,「下班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
白妍理對他點點頭。
「靳大哥,你要來接妍理下班啊?你人真好。」楊曉閒的語氣滿帶羨慕與讚嘆。
「不好意思,我要開車了,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車門關上嗎?」靳岡口吻疏離。
楊曉閒點頭,卻沒有動手把車門關上,「靳大哥,你們今天晚上有任何計劃嗎?如果沒有的話——」
「我晚上有事。」他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可以麻煩你把車門關上嗎?」
「喔,好,那改天好了。再見。」楊曉閒微僵了一下,不太甘願的把車門關上。
他二話不說,立刻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白妍理看了一眼仍依依不捨的目送靳岡車子離開的楊曉閒,心裡有點氣悶又有點不以為然,靳岡是她的老公,又不是她的
,她在依依不捨些什麼?撇了下唇瓣,她轉身朝辦公大樓入口走去。
「嘿,妍理,你怎麼不等我啊?」不一會兒,楊曉閒從她後方跑著追上她。
「再不上去就要遲到了。」她淡然的回道。
「靳岡他每天都會送你來上班嗎?」楊曉閒一臉好奇的試探。
「嗯。」
「看樣子他真的很有責任心喔?不過責任心這種東西久了也會煩、也會膩吧?」
白妍理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妍理,我真的不是在唱衰你,但是你還這麼年輕,真的應該要仔細的想一想這段婚姻、這個孩子真的是你要的嗎?不要
等到孩子生下來,夫妻每天吵架以後再來後悔,那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她以一臉語重心長的表情看著她。
「電梯來了。」
白妍理沒多說,跟著人群走進電梯裡,楊曉閒則是緊跟在她身邊。
電梯走走停停,開開關關,她們一走出電梯,楊曉閒立刻不氣諉的又開口。
「妍理,其實我昨天回家後幫你想了很多藉口,你不必跟他說孩子是你拿掉的,你可以說是意外,譬如工作的時候搬重物
導致流產,或者是走路不小心跌倒撞到,反正你在上班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會知道,再加上有我這個證人在——」
「曉閒,我要生下這個孩子。」白妍理再也忍不住的停下腳步,開口打斷她喋喋不休。
楊曉閒呆愣了一下,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不要做這種傻事,你還這麼年輕。」她眉頭緊蹙的對她說。
「我不認為把孩子生下來是件傻事,而且我知道孩子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白妍理直視著她的雙眼,態度堅
定。
楊曉閒有點兒被她堅定的神情震住。
「你怎麼會知道?」她仍不死心,「這種事情不是說你知道,或者是你希望,就一定會成真的,你不能靠幻想度日,現實
是很殘酷的。」
「對,現實是很殘酷的。」白妍理另有所指的看著她,當一個人的心起了自私的欲念之後,所有的真善美都會離她而去,
她覺得楊曉閒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好難看。
「既然你知道現實是殘酷的,就要懸崖勒馬、及時醒悟,不要等到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反悔時,再來後悔。」
「謝謝你的忠告,我不會後悔。」
「妍理……」
「我要去刷卡了,不然就要遲到了。」她說著舉步走進公司大門,不理楊曉閒想再對她說些什麼,逕自將她拋在身後。
她知道這個朋友已經不能再交了。
屋裡暖氣徐徐地吹著,讓人感覺不到窗外冬天的寒冷。
白妍理窩在客廳的L型沙發上,半坐半臥的看著電視發呆,眉頭緊蹙著。
靳岡在書房處理好公事走進客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始終未發現他的出現,便先走
進廚房裡替她溫了杯熱牛奶,然後才端著牛奶走向她。
「在想什麼?」他出聲問道。
聽見他的聲音,白妍理猛然回過神來,轉頭看他,「你的工作做完了?」她從半坐半臥的姿勢爬坐起身。
他點頭,把手上的熱牛奶端給她。
「謝謝。」她伸手接過。
「你剛才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他好奇的問,同時坐進她身旁的位置裡。
「我在想一個人怎能說變就變。」白妍理捧著熱牛奶輕聲道。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楊曉閒。」
「那個找到機會就不斷向我放電的女人?」
「你注意到了?」她驚愕的轉頭看他。
「我的眼睛沒瞎,更何況她每天準時在我送你去上班的時候出現,智商再低的人也會感覺不對勁。」靳岡撇撇唇,「她對
你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嗎?」
「你怎麼知道她有對我說過什麼?」
「直覺。」
「你的直覺還真準。」白妍理沉默了一下,露出苦笑。
「先把牛奶喝完再說。」靳岡輕碰了一下她捧著杯子的手,示意道。
她乖乖地把牛奶喝掉,然後讓他接過空杯子放到茶幾上。
「好了,你在煩惱什麼?」他先將她擁靠在身旁,好整以暇的擁抱著她之後,才開口問道。
「每天到公司都要見到她,我覺得好煩。」她扯了下唇,面露無奈。
她不想這樣說,但是這是事實,她現在只要一看見楊曉閒、一聽見她又冠冕堂皇的說出一切都是為她好的廢話時,就會想
發火,心情就會變得很差。
「你和她在同一間辦公室上班嗎?」
「嗯。」
「看到她就覺得煩,卻又和她在同一間辦公室上班,那你不是整天都覺得很煩嗎?」
白妍理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她有可能會離職嗎?」靳岡問。
「不可能。」她立刻搖頭,「她在公司裡如魚得水,薪水又高又受人賞識,她為什麼要離職呢?」
「那麼要改變現狀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你離職。」他開口提議。
白妍理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也考慮過這件事,可是她現有孕在身,要找新的工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沒有一間公
司會錄用一個孕婦的。
「怎麼不說話?還是你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不想辭職?」
「我怕離職後會找不到新的工作。」她又沉默一下才憂慮的說。
靳岡突然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你在煩惱這個?」他坐正身體,難以置信的對她皺眉。
「嗯。」她點點頭。
「老婆。」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知道你老公一個月的收入有多少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應該不少,也許有十萬以上,雖然我沒辦法像你賺這麼多錢,但是你不覺得多一份薪水總是比較
好嗎?尤其等孩子出生後——」
「四十七萬。」靳岡出聲打斷她。
「什麼?」她懷疑的看著他。
「年終紅利和股票不算的話,我一個月領四十七萬的月薪,如果要把那兩項也加進去的話,我一年的年收入大概有三千萬
。」靳岡緩慢地說。
白妍理張口結舌的盯著他,整個人都被這個天文數字給嚇傻了。三千萬?
「除此之外,」他繼續說:「我在美國和朋友合夥開了一間公司,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是不巧在去年和前年都是美國境
內前五十名最會賺錢的公司之一,今年可能也是。」
她完全無話可說、無言以對,雖然知道他的工作不簡單,但是沒想到薪水這麼高;雖然知道他家境富裕,卻沒想到他還擁
有一間和朋友合夥的賺錢公司,而他甚至於都還沒提到父母那方面的財產。
三千萬耶,她實在無法想像那到底是多麼大的一筆錢,事實上就連一個月領四十七萬這件事,她都無法想像,因為她就算
工作一整年加上年終獎金,也領不到四十七萬,真是太難以想像了!
「我不知道你這麼有錢。」她難掩詫異。
「所以你現在還認為必須要多你那份薪水嗎?」
她搖頭,明確地瞭解到什麼叫九牛一毛,她的那份薪水對這個家庭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一直以來我沒有阻止你去上班,是因為我覺得一個人生活沒有重心,日子會過得很無聊、很漫長,但是如果你的公司中
有會影響你心情,讓你覺得不愉悅、不舒服的人的話,你還是辭職好了。」靳岡輕撫著她的臉,滿是疼寵。
「好。」她同意的點頭,「我明天就向公司提出辭呈,不過公司有規定,必須留兩個星期的緩衝期讓公司找人。」
「合理。」他也點頭,「現在你還有什麼煩惱,要為夫的幫忙解決?」他挑眉問道。
他咬文嚼宇的說法讓白妍理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嗎?嬌妻毋需對為夫客氣。」
白妍理忍不住又被他逗得笑出聲音來,「你不要這樣,這樣好好笑。」她邊笑邊說。
「我喜歡看你笑。」他溫柔的凝望著她。
白妍理臉上開懷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柔情似水,她也凝望著他,微微地笑著,「謝謝。」
「謝什麼?」他挑眉問道。
「謝謝你愛我。」
「那我是不是也要謝謝你愛我呢?」他揚起好看的笑容。
「如果你要謝我也不介意。」她目光一轉,調皮的勾起唇角。
「好。」靳岡突然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傾身半壓在她身上。
「你幹什麼?」她以一臉茫然不解的表情,懷疑的問。
「向你道謝呀。」他笑得姦詐狡猾,在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他是什麼意思時,便低頭給她一個火辣的熱吻,吻得她氣喘吁吁
,眼裡盡是迷亂,而他則充滿燃燒的欲火。
慢慢地,他的吻離開了她的柔唇,向下吻上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到她形狀優美的鎖骨,他撥開她的睡衣,伸手從胸前緩慢
地撫至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在那兒停留好一會兒,才又回到她胸前,覆上她飽滿的柔軟。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喜歡你肌膚的觸感?就像嬰兒般嬌嫩柔軟。」他一邊低喃著,一邊讓唇在她胸前的肌膚上滑動
,惹得她不禁低吟出聲。
他親吻她隆起的腹部,將臉頰輕貼其上一會兒後,突然又往下滑,毫無預警的吻上她腿間。
「靳岡!」她驚駭的想尖叫,但發出來的卻是無助的低吟。
他不能這麼做,他怎麼可以吻她那個地方,他……她……
她仰著頭不斷地呻吟著,想伸手將他推開,卻全身無力,頻頻顫抖,一陣抽搐突然襲來,讓她發出嗚咽的聲響。
他起身脫去自身的衣物,然後將渾身無力的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撐開她的雙腿緩緩地進入她,他的眼神熾熱,動作卻輕柔
無比。
他溫柔地愛著她,直到她把他推倒,狂野激情的在他身上彈跳,他才嘶啞的輕笑出聲,扣住她的腰身,用力的挺進她體內
來回衝刺,直到高潮將他們倆淹沒,帶他們飛向天際。
「妍理,我聽說你要辭職了,為什麼?」
突然接到上司的命令,要她找尋新人來頂替白妍理的工作,楊曉閒真的被嚇了一跳,所以她一從經理辦公室走出來,立刻
跑來問她原因。
如果她真的辭職的話,那她的計劃該怎麼辦?她以後要去哪裡製造見靳岡的機會?她要辭也要等她的計劃有點進展再說。
「我老公希望我能在家休息。」
「又不是要生了,這麼早休息會不會太誇張?還是說,你有流產的現象?」她眼中驀然出現一抹希望。
白妍理忍不住緊握了下拳頭,「沒有,我的狀況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上班嘛,一個人在家多無聊,而且也沒有薪水可以領。」
「我老公一個月的薪水就抵過我一年的收入,我工不工作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的薪水這麼高?」楊曉閒雙眼圓瞠。
白妍理沒有回答,逕自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一副準備要下班的模樣。
「你幹麼收東西?」
「我待會兒要請假。」
「為什麼?」
「產檢。」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楊曉閒皺緊眉頭,緊盯著她問。
「你一直勸我把孩子拿掉,真的是為我好嗎?」白妍理停下手邊收拾的動作,忍無可忍的轉身面對著她。
楊曉閒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整個人忽然間呆住。
「當、當然啦。」她眼神遊移的回答。
「真的嗎?」白妍理嘲諷的輕撇了下唇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注意到她神情和往常有些不同,楊曉閒警戒的問。
「雖然我和靳岡的確是為了小孩而結婚,但是你看過我們夫妻相處的情形,也知道靳岡每天都會接送我上下班,他對我的
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是你卻無視於這一切,反而不斷地灌輸我未來會多麼的不幸福,叫我一定要墮胎,你確
定你真的是在為我好嗎?沒有別的目的?」
楊曉閒臉色微變,「我會有什麼目的?」
「這一點你自己心知肚明,應該不需要我把它說出來吧。」白妍理輕哼了聲。
楊曉閒瞪著她,倏然惱羞成怒,「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對你好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污蔑我居心叵測!算我多管閒
事,瞎了眼!」她翻臉像翻書般快,怒不可遏的冷瞪她一眼後,隨即拂袖而去。
如果不是心虛,她的反應又怎會如此大呢?白妍理輕扯了下唇瓣,心情竟比自己預想中來得平靜,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她
早該這樣做了,不應該姑息養姦才對,這陣子的難受都是她自取的。
輕嘆一口氣,她搖搖頭,收拾好私人物品後,即刷卡走出公司。
樓下,靳岡早已等在路邊,一見她出現即下車替她開門,同時偷吻她一下。
「辭職了嗎?」他在上車後問道。
「也跟曉閒把話挑明瞭。」白妍理點頭。
他輕挑了下眉頭打趣,「你直接跟她說,叫她不要再妄想覬覦你老公了?」
她忍不住被他的說法逗笑了,「我告訴她,她在想什麼、有什麼目的,我都知道了。」
「那她有什麼反應?」
「惱羞成怒的指責我不識好人心,還污蔑她。」
「這女人病得不輕。」靳岡嘲諷的哼聲道。
她輕扯唇瓣,無言以對。
「不談她了。」他以厭惡的口氣說。「你想一想,待會兒產檢之後想去哪兒約會。」
「你待會兒不用回去上班嗎?」白妍理驚訝的問。
「不用。」
「為什麼?」
「因為我想陪老婆去約會呀。」他朝她咧嘴一笑,回答得不正不經。
她又被他逗笑了起來,卻又有點憂慮,「你不必擔心我,產檢之後我可以回家睡覺,也可以到幸福咖啡店找老闆娘聊天,
你不要隨便請假,公司給了你這麼多薪水,不會高興見你這樣做的。」
「這只是基本福利而已,你不必擔心,我每個月替公司賺了這麼多錢,如果連想休個假公司都有意見的話,這個公司就不
值得我再繼續待下去了。」靳岡連忙安撫。
「真的嗎?」
「真的。」
看他信心十足的模樣,白妍理終於放下心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與興奮。
「你想去哪兒?」她期待的問,但不等他回答就興致勃勃的說:「我們到美麗華去坐摩天輪好不好?我到現在都還沒坐過
。」
「好。」
「我還想去101俯瞰臺北盆地。」
「好。」
「還有漁人碼頭、華西街、士林夜市、陽明山、碧潭、烏來。」
她欽點出來的地方讓靳岡聽了後忍不住想笑。「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是第一次來臺北觀光的觀光客。」他揶揄的輕笑。
「雖然我搬來臺北工作,但是那些地方我真的都沒去過,不過如果你覺得那些地方很無聊的話,不去也沒關係。」她有些
不好意思。
「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裡我都不會覺得無聊。」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對她微笑。
白妍理感動得低下頭來抿嘴微笑,幸福的微笑。
楊曉閒焦躁得想放聲尖叫,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白妍理她怎麼可以突然說要辭職,破壞她苦心營造的計劃呢?她怎麼
可以!
為了讓她墮胎,她每天絞盡腦汁去想各種能說服她的理由,想到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為了見靳岡,她每天得提早一個小時起床化?菕A提早半個小時出門,搞到都睡眠不足了。
為了說服她結束這個沒有愛情的婚姻,她把時間全花在她身上,「有嘴說到沒沫」,連她一直苦心經營的人際關係都沒時
間去經營了。
她在他們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他們怎麼可以輕輕鬆鬆的用辭職就想擺脫她?她不允許,絕不允許!
就算她得不到靳岡,她也要想辦法破壞他們,她得不到的,像白妍理那種樣樣不如她的女人也別想得到!
想辦法,快點想辦法,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分開才對。
「曉閒,你知不知道妍理去哪裡了?有電話找她。」同事張士傑突然朝她揚聲問道。
「誰找她?」她轉頭問。
「好像是她媽喔。」
她媽?妍理的母親?她倏然靈機一動。
「幾線?我來接。」她問張士傑。
「三線。」
「OK。」揮手當道謝,她拿起辦公桌上的話筒,按下三線按鈕。「喂,您好,您是伯母嗎?我是妍理的同事,我叫曉閒
。」她以甜美的嗓音開口。
「曉閒啊,我聽妍理提起過你,你好,請問妍理在嗎?」
「妍理去醫院喔。」
「醫院?」白母倏然驚叫,「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了?為什麼要去醫院?」
「伯母,您不知道嗎?」她佯裝出驚訝的語氣,卻在心裡歡呼的叫了一聲——賓果!
「知道什麼?曉閒,你快告訴我,我們家小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去醫院?她是不是受傷了?她——」
「伯母你先冷靜點,妍理她只是懷孕了而已。」她故意將懷孕兩個字說得特別清楚。
「懷孕?」白母的語氣裡充滿了錯愕與茫然。
「您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知道,小理她沒跟我說。」白母茫然的回答。
「原來如此,也難怪她不敢跟您說了。」楊曉閒嘆息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本來不應該跟您說的,可是我覺得還是讓您知道比較好。」她以猶豫中帶點懊惱的語氣緩聲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久前的一個晚上,妍理和朋友到夜店玩,結果被人下藥迷姦了,孩子就是在那一晚有的……」現在很多這種社會案件
,所以拿來胡諸人家也很容易相信。
「你說什麼?」白母激動的大吼。
「伯母,你聽我把話說完。」楊曉閒揚高嘴角,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嚴肅而凝重的,「現在最糟的不是妍理懷孕的事,而是
她竟然為了那個被強暴而來的孩子,決定要跟那個強暴她的男人過一輩子,伯母,該說、該勸的話我都說盡了,卻還是改變不
了妍理的決定,你可不可以勸勸她不要這麼傻,我真的、真的很擔心她。」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曉閒。」白母沉聲道:「我現在立刻就上臺北,一定會阻止這件事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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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口袋裡的手機在三分鐘內第五度響起,讓靳岡忍不住不悅的沉下臉,反倒是他身旁的白妍理心平氣和的一點也不在意
,還提醒他要接電話。
「你的手機在響。」她指著他上衣的口袋。
「別理它。」
他的任性,讓白妍理覺得有點好笑。
「別這樣,他們可能有急事要找你,你接一下嘛。」
「我待在公司,他們找我也沒找這麼勤,才請半天假而已,就給我索命連環Call,他們一定是故意的,所以別理
它。」靳岡不以為然的撇唇。
「如果真的有急事怎麼辦?」她試著勸他,「你就接一下嘛。」
「你知道如果真的有急事的話,在電話裡是絕對解決不了的,我必須回公司嗎?」靳岡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微溫的
對她說,而在他口袋的手機鈴聲則在停了兩秒之後,第六度響了起來。
「我知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嗎?」她輕聲安撫。
「誰說沒辦法?只要直接把手機關機或丟掉就行了。」他說著竟就直接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關機,然後隨手往一旁
的垃圾桶丟去。
「喂!」白妍理大驚失色的驚叫一聲,立刻跑到垃圾桶旁把他的手機撿回來。「你真的丟呀!」她走回來,難以置信
的朝他猛皺眉。
「你幹嘛把它撿回來?」
「少爺,你不想接電話就算了,幹嘛把手機丟掉?這手機也要花錢買耶,真是不知人間疾苦!」
「你說什麼?」靳岡揚高聲。
「我──」
「妍理。」
突如其來的叫換讓白妍理回過頭去,只見幸福咖啡店的老板娘段又菱和8樓公寓的兩位住戶,一位好像叫於寒,另一
位好像叫林雪顏吧,三個人一起微笑的走向她。
「好巧,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你們,你們也是來坐摩天輪的嗎?」段又菱笑著問。
白妍理微笑的點頭,心念一轉,她轉頭看向老公。
「靳岡,既然公司有急事找你,你還是回公司一趟好了,我和老板娘她們結伴同行就行了。」她說著,回過頭來問:
「老板娘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段又菱立刻答應。
「現在你應該不必擔心了吧?」她又轉頭對靳岡說道,然後將手機塞回他手中,一邊將他推向下樓的電扶梯,「快點
回公司去吧。」
「你真的要我走?」握住她推著自己的手,他目不轉睛的死瞪著她。
白妍理看得出他的樣子,有點生氣,但是她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影響到他的工作,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對啦,你快走啦,不必擔心我。」她改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推他。
靳岡靜靜的看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妍理,我想比起回公司上班,你老公比較想留下來和你繼續約會,所以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於寒突然笑聲開口
,然後拉著段又菱和林雪顏轉身走。
「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走。」聞言白妍理,毫不猶豫的立刻甩開老公的手,轉身追上她們。
於寒等人無奈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仍站在原地看著她們的靳岡,無聲的嘆息著。
唉,早知道她們剛才就不應該出聲喚白妍理了,平白無故的打斷人家夫妻倆的約會,真是罪過。
靳岡終於移動腳步,卻是朝她們這方向走來,直到來到她們面前才停下。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麻煩三位照顧內人了。」他向她們輕點個頭之後,便轉身離去。
「妍理,你老公好像生氣了,你要不要改變主意把他叫回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於寒開口問道。
「沒關係。」白妍理搖搖頭。
「你不怕你們倆會因此而吵架嗎?」
「他也許會有點生氣,但是不會和我吵架。」白妍理很有自信。
「你這麼有把握?」
「我了解他。」
「喔~」於寒突然發出一聲怪叫,「你和結婚的時候好像不一樣喔,妍理,變得有女人味、有自信多了,不再有彷徨
、茫然的感覺,只有充滿幸福的味道,你老公對你很好、很疼你、很愛你對不對?」她微笑的凝望著她。
被她這麼一說,白妍理的臉頰不受控制的微微泛紅起來。
「喔,臉紅了!」
於寒指著她的臉大叫,讓白妍理的臉瞬間又更紅了些。
「於寒姊,你別逗妍理了啦。」
段又菱輕笑著,一旁的林雪顏也在笑。
「好啦,不過有件事你們不覺得很有趣嗎?」於寒若有所思的笑道。
「什麼事?」
「就是8樓公寓的車福傳說呀,雖然我們當事人都覺得這謠言傳得很好笑,但是和8樓公寓扯上關係後才結婚的夫
妻,還真的是每一對都很幸福,你們不覺得很有趣嗎?」
「照你這樣說,之前的海兒和柳桀,安安和那嚴,他們那兩對結婚後也都和我們一樣幸福得讓人羨慕。」段又菱認同
的點頭。
「不過也有不幸福的不是嗎?前幾天不是才有個女人發瘋般的跑到店裡來,說要拆掉幸福咖啡店的招牌嗎?」雪顏提
出疑惑。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於寒看向林雪顏。
她輕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可是你認識海兒,也認識安安,而妍理也跟海兒、安安一樣,認識我們所有人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只有和我們全部都熟識的人,才會得到幸福?」林雪顏挑眉道。
「我想這跟熟不熟識無關,應該跟磁場有關吧,就像物以類聚一樣,我們身上大概都擁有幸福的味道,所以才會聚在
一起。」段又菱想了想後,說出自己的看法。
「說得好。」於寒贊同的拍手,隨即興致勃勃的提議,「那麼我們來猜一猜,接下來獲得幸福的人會是誰?妍理,你
先說。」
突然被點到名,白妍理有些錯愕,「我先說?」
「對。」於寒用力的點頭,「順便證明你是不是屬於我們這一掛的。」
看著眼前這三張期待中的臉,白妍理突然緊張了起來,如果她和她們說的不一樣,那該怎麼辦?而且說真的,她根本
就不認識幸福咖啡店裡的任何一位客人啊,這要她怎麼猜?
「別想太多,憑直覺就行了。」
「直覺?」
「你心裡一定有個名字,只要把它說出來就行了。」
她只記得一個跟幸福咖啡店有關的人名而已,她試探的開口,「以……嵐?」
「你們覺得呢?」於寒問段又菱和林雪顏。
「以嵐。」她們倆不約而同的也說了這個名字。
「我也這樣覺得。」於寒興匆匆的說,然後開心的大笑,「看樣子果然是物以類聚,跟磁場有關,哈哈哈……」
段又菱跟林雪顏也笑了起來,只有白妍理暗自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說對了,否則真被排除在幸福這一掛之外的話,她今晚一定會難受得睡不著的,感謝老天!
女人聚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尤其是結婚後的女人。
白妍理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身上擁有聊天的細胞,但是和8樓公寓這些幸福的前輩坐下來之後,她才知道人類的潛力無
限,即使身上沒有半點聊天細胞的她,也能和人聊得欲罷不能。
她們聊懷孕的過程、聊生產的經過、聊婚前與婚後的不同、聊男人們共有的天性,她們聊一切可以聊的,家人、朋友
、生活、感情、健康、育樂,若不是有人晚上有事,她想就算聊到天亮,她們四個女人也會有層出不窮的話題可以聊下去。
於寒姊活潑,很有自己的想法;雪顏姊沉穩,有種神秘的氣質;又菱姊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她們每個人都既聰明又
有智慧,和她們說話一直讓她有種受益良多、豁然開朗的感覺,她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她們。
聊到五點多時,於寒說要順便開車送白妍理回家,於是四個女人便一起走到停車場去。
「送我到靳岡上班的公司附近可以嗎?」白妍理突然靈機一動,不好意思的問道。
「這有什麼問題呢?」於寒阿莎力的答應,「不過快到下班時間了,你要不要先打通電話叫他在公司等你一下?」
白妍理點點頭,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老公。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你在忙嗎?」來電顯示的好處就是不必浪費時間說自己是誰。
「嗯。」
白妍理呆愣了一下,因為他的聲音好冷漠。
「你還沒準備要下班嗎?」
「還沒。」
「喔,那沒事了。」她以為他還會說什麼,結果等了半晌電話那頭卻一片沉靜,她將手機拿到面前來看,才發現電話
早已斷線。
是什麼時候把電話掛斷的?是她話一說完,他就掛了,或者是等了半天沒聽見她再開口說什麼,才把電話掛斷的?可
是他在掛斷電話之前,難道不應該跟她說再見?或者問她還有什麼事嗎?看樣子他還為下午的事生氣。
「怎麼了?」看她拿著手機發呆,段又菱關心的問。
「他好像還在忙。」她回答。
「那你還要去嗎?」段又菱間道。
「當然要去啦!」於寒迅速的說:「即使去那裡只是陪她老公吃頓晚餐——不,或許連吃頓晚餐的時間都沒有,那也
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她已經將自己的那份心意傳達出去了。」
「心意?」段又菱不解的看著她。
「你去那裡是為了下午惹你老公不高興的事,想主動向他示好吧?」於寒看向白妍理,微笑的問。
「對。」她點頭承認道。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說,於寒姊就知道她想做什麼,於寒姊真的好聰明。
「這就對了,妍理!」於寒讚賞的拍拍她的肩,「我告訴你,男人是很好哄的,只要你撒撒嬌、再笑一笑,不然就和
他炒個飯,再大的火氣也能在瞬間煙消雲散。」
「於寒姊,原來你都是這樣哄奎大哥的呀?」林雪顏似笑非笑的揶揄她。
「是呀。」於寒大方承認,還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車子開出停車場後,因為還沒到真正的交通顛峰時段,車子順順的走,很快就開到靳岡工作的地方。
於寒在路邊停下讓白妍理下車,在她下車後還特別按下車窗,對她擠眉弄眼的說一句加油之後才把車開走。
等到她們的車淹沒在車陣裡,白妍理才轉身面向眼前氣派的高樓大廈,深吸了幾口大氣才舉步朝入口走去。
她沒有來過這裡,不知道大樓警衛會不會把她攔下來盤問?她擔心的忖度著,不過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商業大樓的大廳人來人往,警衛只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沒帶什麼危險武器,長得也不像罪犯後,視線便沒再多浪費一秒鐘
在她身上。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按鈕,她想著不知道他見到她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仍氣得不想理她,還是會驚喜她的出現,瞬間
便將生氣的事給忘得一乾二凈?
她真心祈禱,希望結果是後者。
一走出電梯,坐在寬敞、氣派櫃台後方的人員立刻抬起頭來看向她,這裡嚴謹而專業的氣氛無形的壓迫著她,讓她突然覺
得自己這樣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就跑來,會不會太冒失?她有點局促又有點不安的緩步走上前去。
「你好。」
櫃台內的接待人員從座位上站起來,帶著親切的笑容向她問好,讓她局促不安的心稍稍緩和了一點點。
「你好,我想找靳岡,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要找執行長?」
「嗯。」
「請問小姐貴姓,有沒有預約?」接待人員客氣的問。
白妍理面露疑惑,「一定要預約嗎?」
接待人員給了她一個微笑。
白妍理驀然愣在那裡,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她不知道要見他會這麼麻煩,如果知道的話……如果知道的話她
就不來了嗎?她猛一怔,倏然甩了下頭,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才不!
「我是他太太。」她以堅定的口吻開口,不想讓這小小的阻礙動搖她的決心。
聞言,接待人員頓時瞠大雙眼,連一旁低頭辦事的另一位小姐都在同一瞬間拾起頭來看她,兩個人臉上除了好奇之外
,還有些難以置信與懷疑,執行長結婚了嗎?
「可以麻煩你替我通報一下嗎?」她再次開口。
「好,請稍待一下。」接待人員立刻慌忙的拿起電話撥到秘書室。
雖然她不知道眼前這位看起來像個女大學生般的小女生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碰到這種情況她最好還是不要自作聰
明亂處理一通比較好。
「劉秘書,門口有位小姐說要找執行長,她說她是執行長的太太。」她迅速的交代狀況。
聽不見電話那頭的答復,白妍理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
又和電話那頭的人小聲的交談了幾句,一會兒之後,接待人員掛上電話,抬起頭來對她微笑,「麻煩你再稍待一下。」
白妍理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不安的等待著。為什麼還要她等呢?靳岡該不會氣到拒絕承認她是他老婆,然後拒絕
見她吧?他不會是這麼小家子氣的男人吧?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應該很快速,但在她感覺起來卻度秒如年。
過了多久?一分鐘,還是超過五分鐘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應呢?難道他真的氣到不想理她了?她的心不安的怦怦亂
跳,難受得讓她皺緊了眉頭。
櫃台內的電話驀然響起,讓她迅速的抬起頭來,只見接待人員伸手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之後,就靜靜地什麼話也沒說,然後
點點頭將話筒掛了回去。
白妍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緊張得屏住氣息,渾身緊繃而僵硬。
「夫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請住這邊走。」接待人員從櫃臺內走出來。恭敬的伸手指路。
夫人?白妍理呆呆的看著她,眨了眨眼才豁然領悟她那句夫人叫的是自己,而這則代表了靳岡並沒有氣到不理她。
驀然鬆口氣的感覺讓她雙腿發軟,差點沒癱軟到地板上去,她扶住櫃台,撐住自己,然後的閉上眼睛,用力的連續呼了好
幾口大氣。
「夫人?」
「是。」她睜開雙眼。
「你沒事吧?」
她點點頭,「沒事。」
「那,請往這邊走。」
「好,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隨著接待人員的帶領,她走過一扇門,越過一條長廊,來到一間只有一張桌椅和一扇緊閉著門的辦公室。接待人員將
她交給了從辦公桌後起身的劉秘書後,便轉身離去,改由劉秘書為她領路到前方緊閉的門前,先敲門,再替她開門說了聲請進
,等她走進門後,又靜靜地替她將門給關上。
瞬間,她便落入一間寬敞、豪華、氣派又充滿現代感的辦公室裡,然而,沒看見她要找的人。
「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
突然從後面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她迅速的轉身,只見她剛才走進來的門邊還有另外一扇門,而靳岡就站在那
扇門邊。
「我來等你下班一起回家。」
她舉步走向他,他卻突然從她身旁越過,筆直的走到辦公桌後的大皮椅坐下。
「我還有工作,今天要加班。」他面無表情的說。
「那你晚餐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早料到可能會有這種情形發生,白妍理沒有露出任何愕然的表情,只是微笑的
走向他。
「我會叫秘書去買。」
他果然還很生氣。「那可不可以麻煩你的秘書多買一份給我?」她軟聲問。
「你要幹麼?,」靳岡微微皺起眉頭。
「我想陪你一起加班,等你一起下班。」
「我要工作,沒時間陪你。」
「你不必陪我,我陪你就行了。」她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旁,傾身吻了他一下。
靳岡雙目圓瞠的瞅著她,一副像是被嚇到樣子。
「怎麼了?」他的反應讓她覺得有點想笑,她都還沒使出絕招耶。
「你……」他欲言又止,但在瞬間又恢復先前面無表情的模樣,轉頭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冷淡的說:「你先回去,我
不知道要忙到幾點。」
「可是我想陪你。」她靠到他身上,輕輕地磨蹭著他柔聲道,然後感覺他似乎僵了一下。
他默不作聲,一動也不動的僵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輕哼了一聲,「是嗎?今天下午的時候,你似乎一點也不想陪我。」
「那時我只是不想耽誤你的工作嘛。」
「現在你也可以不想耽誤我的工作。」
他在鬧別扭,看樣子他說要加班的事根本就是騙人的,因為他如果真有緊急的工作要做的話,根本不會在這時候拿這
件事來嗆她,白妍理恍然大悟的忖度。
「你在為下午的事生我的氣啊?」她嬌聲問道。
「沒有。」他睜眼說瞎話。
「你有。」她坐到他腿上,伸手圈著他的脖子。
沒想到她會突然坐到自己身上來,靳岡渾身僵硬、呆若木雞的看著她,完全忘了要繼續板著臉。
「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她吐氣如蘭,雙手若有似無的在他頸後把玩著他的發根,像挑逗又像在安撫他。
靳岡靜靜地不發一語,黑墨般的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
「道歉還不夠嗎?那……」她突然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後,羞紅臉凝望著他,「這樣呢?」
「不夠。」他忽然開口說,然後下一秒便閃電般的扣住她的頭,用力的將她壓向他的嘴巴,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唇舌熱燙,以毫不留情的姿態兇猛攻擊、吞噬著她的,原本扣在她頭上的手則不知何時滑落她腰際,將她攬得更
近,壓向他已然挺立的堅挺,輕輕的磨蹭。
呼吸愈來愈急促,心跳愈來愈快,她不由自主的輕喘出聲,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在他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時跳了出來。
「靳岡——」她離開他的唇舌,試著阻止他,卻被他打斷。
「你不是要道歉嗎?我只接受這種道歉。」他輕咬著她細嫩的頸部肌膚,沙啞的表示。
「可是你在上班,會有人進來。」
她顫抖的輕喘,他的一隻手已經鑽進裙子底下,溫柔而灼熱的撫著她的臀部,然後往下滑。
他抬起欲火熾熱的雙眸看了她一眼,旋即伸手按下桌面上電話機的擴音鍵,直勾勾的盯著她,對電話那頭的人交代,「劉
秘書,從現在起,不準任何人為任何事來打擾我。」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在一瞬間漲紅了臉,然後,她當然是被他吃乾抹凈了,再然後,她就只能發誓以後再也不到他公
司來找他了,因為太丟臉也太羞人了,他竟然在他的辦公室裡,在他的辦公桌上對她……
她再也不敢到這兒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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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瞄了瞄身旁心情愉快到一路都吹著口哨的男人,白妍理不由得不同意於寒所說的話──男人真的是很好哄。瞧他現
在眉開眼笑的樣子,和兩個小時前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真是不知道該說於寒姊厲害,還是說男人單純?
「晚餐想吃什麼?」單純的男人問道。
「我還以為你忘了晚餐這回事了。」她嬌嗔的說。
「怎麼可能,你現在可是一人兩人補,我怎麼可能忘得了?」靳岡笑著伸手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所以,你在意的只有我肚子裡的寶寶嘍?」她故意這麼問。
「錯,比起寶寶,我更在意懷著寶寶的那個人。」
「那個人?」
「就是你,我的老婆。」他驀然傾過身來吻了她一下。
「喂,你在開車耶!」她驚嚇的叫道。
靳岡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看著前方的路,言歸正傳,「想吃什麼?」
「昨天煮的咖哩還有,我們回家吃咖哩,好不好?」她想了一下,開口建議。
「只要你好就行,我沒意見。」他點頭同意,話才剛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皺起眉頭,露出一臉不想接
的表情。
「你的手機在響。」白妍理提醒。
「我已經下班了。」他酷酷的答道。
「也許不是公司打的,你好歹看一下嘛。」
看了她一眼,他無奈的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然後挑起眉頭。「找你的。」他說著把手機遞給
她。
「找我的?」白妍理懷疑的睜大眼睛,低頭看了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惠君?」她訝然的脫口道,然後才接起電話
,「喂?」
「妍理,你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還好我有少爺的電話!」惠君在電話那頭低聲抱怨。
「抱歉,可能是沒電了,你找我有事?」
「有!你媽媽現在在我這兒!」
「什麼?」白妍理愕然的驚叫道。
靳岡聞聲轉頭看她。
「你是不是忘了跟你媽說你已經結婚的事?她到這裡來找你,我理所當然告訴她你結婚後和老公住在一起,她聽了之
後差點暈倒,把我嚇死了!」
「她現在人呢?」
「在客廳裡,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怪,你要不要過來接她?還是告訴我你家住址,讓她坐計程車過去?」
「我現在就過去。」
「好,我等你。」
「發生什麼事?」一見她收線,靳岡立刻問道。
「我媽在惠君那兒,怎麼辦?我們本來打算這個周末才要一起回去告訴她我們在一起的事,現在她突然知道我已經結
婚的消息,卻沒有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難過、很傷心。」白妍理眉頭緊蹙,一臉憂愁的對他說。
「別想這麼多,我們先去接你媽媽再說。」他輕聲安撫。
她點點頭,不過仍是眉頭深鎖,一臉憂愁狀。
「你媽媽現在也許會難過、傷心,但是待會兒就會很開心了,因為像我這樣有錢、長得帥,又多才多藝、英俊挺拔,
最重要的是很愛、很愛她女兒的女婿,可是她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她在見到我之後,一定會喜歡、滿意、開心得不得了的。
」見她這樣,靳岡故意以輕快的語氣朝臉上貼金。
他老王賣瓜的說法終於逗得白妍理露出一絲笑意。
「你臉皮真厚。」她嗔他一眼。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你不覺得你老公有錢、長得帥,又多才多藝、英俊挺拔嗎?」
「我只覺得你臉皮很厚。」
「可是你依然愛我這個厚臉皮的男人,很愛、很愛不是嗎?」他看了她一眼,揚唇微笑。
「她能說什麼?只能臉紅而已,因為他完全說對了,她真的該死的很愛、很愛他。今天站在他公司等待他的「接見」
時,她才知道她愛他的心比她自己所知道的多更多。
「你還記得去惠君那兒要怎麼走嗎?」
他點頭,「那裡不太好停車,待會兒可能要請媽媽先下來等我們。」
「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我們才會到?我先打電話跟惠君說。」
「大概十分鐘。」
聽到他的回答,她立刻用他的手機回撥電話給惠君,告訴她他們十分鐘後會到,因為不好停車的關係,麻煩她那時候
將她媽媽帶下樓來。
十分鐘後,他們彎進小巷裡,遠遠地就看見惠君陪著媽媽一起站在公寓門外等他們。
靳岡將車子停在她們前方,她推開車門走下車,靳岡看後頭暫時沒有來車,也跟著下車。
「媽──」
白妍理走向母親,才開口叫了一聲媽,白母就突然迅速的從她身邊越過,她愕然的轉頭,剛好看見母親舉高手用力的
打靳岡一巴掌。
「啪!」洪亮的巴掌聲在夜空裡爆裂。
「媽!」她的尖叫聲以跟著揚起。
她快步跑到母親身邊,阻止她二度伸手打靳岡。
「媽,你在做什麼?」
她抓住母親的手,怎知白母卻用力的將她甩開,力道之大讓她完全措手不及的失去平衡,往後倒去,還好靳岡眼明手
快的將她扶住。
「還好嗎?」他問道。
她點頭,還來不及開口對他說什麼,怎知母親竟又沖了過來,用力的將她從靳岡身旁拉開。
「不要碰我女兒!」白母尖聲怒斥。
「媽?」
「你跟我走。」她用力的扣住女兒的手,使勁的想將她拉走。
「媽,你別這樣,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要拉我去那裡?」她一臉慌亂不解的問,同時回頭看向老公,無聲的向他求救
。
「媽──」靳崗開口。
「閉嘴!誰是你媽?你這個強暴犯!」白母咬牙切齒的怒斥他。
靳岡、白妍理和張惠君三人同時一呆。
「什麼強暴犯?」惠君愕然的問。
「媽,你在胡說什麼?」白妍理眉頭緊蹙的看著母親,以嚴肅的語氣開口問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白妍理瞬間驚愕的睜大雙眼。
「媽,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迅速的看向惠君,後者對她用力的搖頭。
「曉閒告訴我的。」
「曉閒?」白妍理錯愕的看著母親。
「小理,媽媽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糟蹋自己的人生。」白母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情緒激動的說:「媽媽是多麼辛苦
才將你養大的,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你要這麼輕易的就對命運投降,放棄自己的人生?媽媽絕對不讓你這樣做,絕對不會!」
「媽,你先冷靜下來。」白妍理連忙安撫,「不管曉閒跟你說了什麼,那都是假的,不要信。」
「假的?你懷孕是假的嗎?你嫁給了那個強暴犯你的畜生是假的嗎?」白母邊說邊以充滿恨意的眼神瞪向靳岡。
「媽,靳岡從來就不曾強暴過我,你不要這樣說他,我會嫁給他除了因為懷孕之外,更因為我愛他。」白妍理快速的
解釋。
聽見這個特殊的姓氏,白母突然間愣住,懷疑的看著女兒,「靳……岡?」
「對,就是靳家的少爺,小時候常被我罵笨蛋、白痴的那個少爺,靳岡就是那個少爺。」
白母瞠目結舌的瞪著女兒,再轉頭看向靳岡,完全被嚇呆了,但不管如何,至少她是安靜下來了,不再那麼激動。
白妍理登時鬆了一口氣。
「媽,我不知道曉閒跟你說了什麼,但是她說的話你不能相信,因為她喜歡靳岡,一直都在想辦法要我離開靳岡。」
她認真的說。
「有這麼不要臉又卑鄙的女人?妍理,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件事?」惠君難以置信的瞠大眼。
白妍理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她已經遞出辭呈了,等離職後,那個不要臉又卑鄙的女人將無法再接近她。」靳岡替她開口。
「所以你們不打算給她一點懲罰嗎?她竟然連阿姨都欺騙,把阿姨當作她達成目的的工具耶!」惠君義憤填膺的嚷著
。
「這件事我會處理。」靳岡說得冷靜,眼神卻陰冷無比。
後方,有車突然轉進巷內,刺眼的車燈朝他們照射而來。
「小理,先帶媽媽上車,惠君,改天再請你吃飯。」靳岡先對老婆交代,然後才轉頭對惠君說。
惠君點點頭,「開車小心點,阿姨、妍理,再見。」
「我會再打電話給你,還有,謝謝你,惠君。」白妍理對她道謝。
惠君再度點頭。
靳岡則迅速的坐上駕駛座,在檔到後方來之前,將車子駛離原地。
「小理,你剛才跟媽媽的話都是真的嗎?車子上路開了一會兒之後,白母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猶豫的開口問道。
「曉閒喜歡靳岡的事嗎?是真的。」白妍理回答。她陪著母親坐在後座。
「不是。」白母搖搖頭,「我說的是靳岡的身份,以及你愛他的事。」
「對。」她毫不猶豫的承認。
「你們倆……」白母眉頭微蹙,欲言又止。
「媽,你想說什麼?」
「你們結婚為什麼沒跟我說?老爺和夫人也同意讓你們倆結婚嗎?」
白妍理一愣,突然無言以對,所幸坐在前方開車的靳岡在此時開了口。
「媽,我爸爸、媽媽都很喜歡小理這個媳婦,他們還說很想念你,等他們下個月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去拜訪你
這個親家兼老朋友。」
白妍理怔然的瞠大雙眼,靳岡吹牛還真不用打草稿耶。
「小理,真的嗎?」白母問女兒。
「是、是呀!」她就完全不會說謊了。
「你在說謊。」白母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媽,小理不知道我早就把我和她結婚的事告訴我爸媽了。」靳岡再度開口。
白妍理驚訝的輕呼,「你說了?什麼時候說的?」
「知道你懷孕的隔天早上,我媽當場就興奮得說要訂機票飛回來照顧你這個有孕在身的準媳婦,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她
不要這麼衝動,免得回來後會造成你的壓力,間接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老公,完全說不出話來。
「老爺和夫人什麼都沒說嗎?」白母問道。
「媽,你現在應該叫他們親家公、親家母。」靳岡從後照鏡看了岳母一眼,「他們說,在我和小理還是小孩子的時候
,他們就有預感我們會成為一對。」
「你真的喜歡我們家小理嗎?不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才娶她的?」白母仍有些擔心。
「我愛她。」靳岡從後照鏡看了老婆一眼,深情的表白。
白母放心了,她愛過──事實上她現在也正在戀愛,當然分辨得出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他們倆是相愛的,真心真意、
全心全意。
「靳岡,媽為剛才動手打你的事道歉,對不起。」她開口道歉。
「您別這樣說,我把您最珍貴、最心愛的女兒從您身邊搶走,卻只挨了您一巴掌而已,值得。」他微笑著搖頭。
「你要讓小理幸福一輩子。」她語帶哽咽的要求。
他點頭認真承諾,「我會的,媽。」
看見她平安無事的到公司上班,楊曉閒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妍理視而不見的從她面前走過,連招呼都省了,像她這種壞心人,她覺得基本禮貌甚至是虛與委蛇對她而言都是浪
費,她不會再理她了。
不過除了她不想理她之外,楊曉閒似乎也一樣,從震驚到冷哼,最後高傲的轉身,雖然一整天下來,楊曉閒對她的態
度不是不屑,就是視而不見,但白妍理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反而樂得輕鬆。
下午兩點,她放在抽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靳岡。
「喂?」她接起電話。
「今天過得怎樣,那女人有沒有再對你說什麼廢話?」靳岡關心的問。
「沒有,她今天都沒跟我說話,只是不斷地給我冷臉看,企圖用冷眼將我殺死而已。」她嘴角微揚的回答,喜歡聽見
他聲音裡的關心。
「這樣你心情不是很糟?」
「嗯,不過比起昨天之前,這情形已經好太多了。」
「你真的還要在那裡待兩個星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是也說兩個星期的交接期很合理嗎?」她無奈的輕嘆一聲。
「我忘了你在那裡工作不久,可以不必理會這個要求。」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個不負責任的員工?」她挑眉問道。
「我會陪你。」
「什麼意思?」
「我現在就在你公司門口。」
「什麼?真的嗎?」白妍理想也不想立刻起身轉頭朝大門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他的身影,她將手機放下,快步迎
向他。
「你怎麼來了?」推開公司大門,她又驚又喜的抱著他。
「來接你下班。」靳岡微笑的伸手將她跑到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
「可是現在才兩點而已,還沒到下班時間呀。」
「靳先生,你來啦?不好意思讓你親自走這一趟,請進,請進。」白妍理的老板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以一臉興奮
、歡迎的態度出來迎客。
白妍理懷疑的看了老公一眼,才開口叫了聲老板。
「妍理?你怎麼在這兒,你認識靳先生嗎?」聽見她的聲音,老板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妍理是我妻子。」靳岡介紹。
老板瞬間瞠大雙眼。
「靳大哥,你怎麼來了?」楊曉閒霍然從通往廁所的方向冒出來,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曉閒,你也認識靳先生?」老板愕然的問道。
「不認識。」靳岡毫不留情的開口,冷冷地看著她,「像她這種為了搶人老公,不擇手段、滿口謊言的女人,陳老板
,我奉勸你還是離她愈遠愈好。」
聞言楊曉閒震驚得渾身發僵,臉上血色盡失。
「靳先生,這話……」
陳老板以一臉不確定的表情開口想說什麼,卻被靳岡打斷。
「抱歉了,陳老板。」他表明來意,「我妻子有孕在身,雖然已經向貴公司遞出辭呈,但依照規定仍需在十四天後才
能離職,不過可以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個方便,今天就讓她離職嗎?」
「當然可以。」陳老板驚訝的看了一眼白妍理仍然平坦的小腹點頭同意。
「你老板說可以了,去收拾東西吧。」靳岡溫柔的對老婆說,伸手輕輕地將她推往玻璃門內。
白妍理不安的回頭看著他。
「我在這裡等你。」他微笑的說,等老婆轉身離開後,才又轉向陳老板,以及面無血色且因過於震驚而僵在原地的楊
曉閒。
「陳老板,關於之前我在電話中與你談的交易,我會再請人過來和你詳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請
你解雇眼前這個女人。」他冷酷無情的表示。
「你不能這樣做!」楊曉閒驚顫的叫道,眼淚就快要從她眼底噴出來了。
「我當然可以。」靳岡冷笑一聲,「我不會原諒任何企圖想傷害我妻子和我孩子的人。」
「我沒有傷害她,我——」
「沒有嗎?」他語帶諷刺的列舉她的罪狀,「沒有叫她去墮胎?沒有煽動她母親?沒有利用不實的謊言來分離我和她
?」
「我沒……」
「你可以否認,但那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他殘酷的說。「陳老板,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如果你考慮過後沒問題的
話,隨時可以跟我連絡。」他拿了張名片遞給陳老板。
這時白妍理拿著皮包從公司大門內走出來,靳岡臉上殘酷冷峻的表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柔與深情。
「都收拾好了?」他笑著迎向她,接過她手中的皮包,柔聲問道。
「嗯。」白妍理對他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陳老板,「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她朝他行了個禮。
「沒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陳老板急忙揮手道。
「打擾了。」靳岡對陳老板輕點了下頭後,便牽起老婆的手朝電梯走去。
「你剛剛做了什麼?」走進電梯後,白妍理好奇的開口問,她注意到楊曉閒的氣勢整個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如喪
家犬般的頹喪落魄。
「沒什麼,只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什麼樣的小小教訓?」她臉上充滿了好奇的表情。
「待會兒想去哪兒?」他微微一笑,不答反問。
「你不用回公司上班嗎?」她微怔了一下,訝然的問道。
「昨天公司欠了我半天假,今天還給我,你也一樣要還給我。」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白妍理倏然一笑,伸手圈著他的手臂,哄他,「好,你想去哪兒?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
「任何地方嗎?」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她。
她不疑有他的點頭,「任何地方。」
「好,那我們去賓館。」他突然咧嘴道。
她傻眼,他則霍然輕笑出聲,低頭深情的親吻她。
「我開玩笑的,我們去淡水走走好嗎?」他圈著她走出電梯,溫柔寵愛的柔聲問道:「你不是說你沒去過漁人碼頭嗎
?今天下午的天氣不錯,傍晚應該有夕陽可以看,而且風吹起來不會覺的冷……」
情人間的呢噥私語隨風飄散,愈飄愈遠,散播在空氣?堙A充滿愛。
人間有愛。
【全書完】
迷戀 於 2008-01-02 00:23:00 修改文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