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進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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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0:46:00
楔子
月眠國,是位於幅員遼闊大陸上的第一大湖——月眠湖中央的一個小島國。

  在四大強國分據的土地上,它不過是眾小國之一,在東西南北四大霸權的環伺下,它弱小得讓四大強國連侵略的意圖都提不起。

  但是,在月眠湖四周的小國們可就不這麼想了。

  對於四大強國,小國們是不敢妄動干戈的,可是,對於幾乎毫無守衛能力的月眠國,小國們不企圖將之納入版圖,只因月眠國有著一項非常特殊的經濟利益,那就是——月眠紗。

  月眠國因位於月眠湖上,其得天獨厚的地質和桑田孕育出奇特的「月蠶」,它所吐出的蠶絲色澤瑰麗,能紡織出世上最美麗的月眠紗,為月眠國帶來相當高的經濟收益,以至於其他小國們莫不覬覦著月眠國這座肥沃的小島國。

  月眠國是個陰盛陽衰的國家,女性是特別的嬌媚可人,男性則生性溫文儒雅,所以,月眠國歷代的掌政者和執事官們清一色都是女性。

  由於男性不擅武學,所以,軍備薄弱得可磷的月眠國為能不受小國們的滋擾侵犯,每年都會向四大強國進貢,以換得其以強勢牽制眾小國的進佔。

  今年,進貢的日子又到了。

  精緻而美麗的皇宮裡,女王用來批閱奏章的銀之殿上——

  「女王陛下,這涸月十號就是進貢四強國的日子了,您已經決定好今年的貢品內容了嗎?」月眠國第二十四任女王黛姬的貼身女官仙仙,輕聲細語地提醒著她尊貴的女王陛下這個重要的日子。

  「這個月十號呀!有,我早就想好了。」美艷動人的女王黛姬揮一揮手,以示這項決策她早已決議完畢晾在一旁了。

  「哦,那請您快告知屬下,屬下好準備貢品,安排朝拜進獻的事宜。」仙仙冷靜的腦子裡轉動的不是進貢的路線、運送的交通工具就是該調遣的人手。

  「仙仙呀!關於這件事兒你就不必費心了,我早就指派了四組皇家船隊分頭進行去了。」她得意地揚起線條優美的緋紅唇線。

  「皇家船隊!?那怎麼夠?每年的貢品多的都得用三、四艘大型商船來運送,光是用小巧的皇室輕舟哪能夠勝任載運之責?」仙仙杏目圓睜,不敢相信女王真的把進貢之事妥善處理了。

  「不用那麼麻煩啦!」她揮開一張簽署完畢的奏章,硃砂毛筆隨手一丟,表示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女王陛下,您究竟是呈上了什麼貢品給四大強國啊?」可別是草草了事而惹惱了四大強國的君王,仙仙蹙眉一一拾起被女王丟棄的文件。

  「就是我那四個美若天仙的寶貝女兒呀!我想她們都已過及笄之年,也該是嫁人的時候了,所以就命令她們一 一前往強國,盡心盡力地伺候她們的夫君,以鞏固我月眠國和強國之間的關係,你說我是不是想得非常周密?」黛姬豎起修長的白嫩玉指,說得頭頭是道。

  「可是,就算是出嫁,她們畢竟貴為月眠國的公主,就這麼草率地送往強國,也沒有舉行隆重的婚禮……」仙仙為公主們感到有些不值。

  原來先前女王陛下找來一些藝妓讓公主們拜她們為師,用意就是在這兒。早知道女王的計劃是這樣,她就不該幫著尋找那些「功夫高強」的藝妓了,仙仙愁眉苦臉的一歎。

  「婚禮只不過是個形式,我相信我那四個才貌雙全的女兒們,會獲得比婚禮更為貴重的東西,例如,她們未來夫君的愛。」心思聰敏的女王想的是更深一層的用意。

  「可是四位公主金枝玉葉連皇宮都甚少踏出!突然間離鄉背並到一小全然陌生的國家,著實委屈她們了。」她真不知該佩服女王無私的決定,還是該為公主們的未來擔憂。

  「話不是這麼說,她們既然身為月眠國的公主,就該為我月眠國勁上一份心力,而且事前我可是有先問過她們的意思,才作出這項決定的。」她可不認為身為月眠國的公主,就該無所事事的讓人民辛苦地供養著。

  仙仙苦著小臉,女王在掌理政務上公正嚴明,讓月眠國的百姓們安居樂業。但也因此,在母親的角色上,她就難免疏忽了些,像是嫁女兒這等大事在她看來,似乎尚不及國家的安定繁榮重要。

  是月眠國的子民讓她淡泊了親情上的牽繫,她在心中幽幽一歎。

  「不知公主們啟程多久了?」仙仙仍不死心地問,她暗忖或許還來得及追回公主們。

  「我想——這會兒她們應該都快抵達四強國的京都了吧!」黛姬想了想女兒們離開的時日說道。

  「那是來不及了……」如今公主們可能都在準備覲見強國的君王了吧!

  「仙仙,你大概覺得我不是個盡職的好母親吧!」黛姬自己也很清楚,她這個母親不夠稱職。

  「您只是為了顧全大局,不過我知道,您心裡仍是疼愛著四位公主的。」仙仙又是重重一歎。

  「那當然,我為她們選的夫君可是萬中選一、獨一無二的。」黛姬堅定的說道。

  公主們,請各自保重了。希望你們能以才貌兼備、靈秀慧黠之姿,為我月眠國,也為你們自己掙得一些庇護。仙仙在心中祈禱著。

溦淇 於 2015-05-25 08:34:42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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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25:00
第一章
長途跋涉,為的竟是將自己獻給威勢凌人的尊主,她,心有不甘。

  從離開月眠國開始,她就為以後將要生活的陌生地方而擔心害怕。

  她不怨母後這麼做,弱小國家總得討好強國才能求得生存,而如花似玉的四位公主不正是最好的貢品嗎?

  雄霸於西域的黑勒國尊主莫黓,就連在被湖水環繞的月眠國,他的大名亦是如雷貫耳。

  這個以產駿馬和美玉聞名的國家,經過多年戰亂,才成為西域第一大國,雖然富裕強盛,卻也因為醜陋的過去,而有不少反抗者,因此多年來戰爭未曾間斷。

  他是眾所皆知的凶殘征服者,在繼位十年間就踏平了四周小國,關於他的傳言甚囂塵上,她甚至聽宮裡的女官說,他為了奪得王位,殺了五名手足。

  她將要面對的,到底是個怎樣的惡魔?

  不,她不能害怕!

  她是月眠國的公主緋瓔,更是四位公主中最年長的,她有責任替月眠國帶來安定繁榮。

  她一定要用女人的本能征服那令人畏懼的尊主,因為除此之外,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感覺到轎子停下來了,離開月眠湖後他們就換乘陸上交通工具,乾燥的空氣讓她不太適應。

  從來沒離開過月眠國的她,竟要前往沙漠,幾天的路程下來,週遭的景致已從她熟悉的環境轉為荒涼。

  女宮奷兒來到她的轎子旁,「緋瓔公主,您是否想要下轎休息片刻?姍兒已讓侍衛們迴避了。」

  「嗯,也好。」纖蔥柔荑掀開轎簾,小巧蓮足輕輕踏在淺黃色的沙地上。

  望著一片單調的黃沙,她忍不住輕歎。

  「今後就是要面對這一切嗎?」她甚至懷疑,這種地方怎麼有人可以生存,甚至雄霸一方。

  「公主?」奷兒沒聽清楚她的低語,只擔憂公主的愁眉不展。

  緋瓔公主身為四位公主之首,從小接受的是最嚴格的教育,不能學其他三位公主老向女王撒嬌。

  其實身子骨最差的她,才是最需要大家呵護的,可她總是堅強的展現她最好的一面,只因為她是姊姊。

  「我沒事。」緋瓔抬眼看著藍空中的太陽,再轉頭看看她的女官,「咱們的衣服似乎不太適合沙漠,你被曬傷了。」

  隨她而來的四名女官雖然也是乘轎,但她們還得服侍她,因而身上都被灼熱太陽抹上傷痕。

  「不要緊的,前來護送我們的黑勒國侍衛長送給我一些藥,我擦上後就好多了。」奷兒微微一笑,「侍衛長說,我的膚色看起來比較健康了。」

  緋瓔淡淡挑眉,看著她原本就因為陽光親吻而紅潤的臉,現在更嬌紅了,而且羞態畢露。

  她抿嘴淺笑。「這倒好,起碼有人有所收穫。」

  「公主……!」奷兒臉色一整,連忙欠身。

  緋瓔笑著輕撫她的臉,「別為我露出悲哀的表情,我很好,在月眠國可看不見這種景象。」她望著遠處沙山脊上,被風吹起的沙幕,像塊最精美的巨大月眠紗。

  「嗯。」奷兒眨眨眼,「咦,公主,那兒好像有人。」

  「嗯。」緋瓔點點頭,看著山脊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公主請快回轎!」四周的空氣突然緊張起來,無論是月眠國或是黑勒國的侍衛,全都抓著武器將緋瓔團團圍住。

  「公主您別怕。」奷兒身為緋瓔的貼身女官,也擁有一身武藝,只不過她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

  「莫黓尊主是西域的主宰,怎麼還有人敢搶劫?」緋瓔沒有回轎子裡,她安撫的拍拍奷兒的肩,在慌亂中,沒人發現她的手正微微發抖。

  「黑勒國幅員遼闊,怎麼管得住全部的人?而且經過多年征戰,有許多被殲滅小國的餘孽,將矛頭全對向尊主。」侍衛長戊律至今才第一次看到這位被進貢來的月眠國公主,雖然事態緊急,他仍忍不住傻愣了一會。

  她好像是不真實的。不同於西域的女人,她的膚色像是高山頂的千年白雪,細緻臉蛋彷彿是玉雕芙蓉,那雙清澈的眼眸,比綠洲的泉水還要清澈……

  「侍衛長,他們逼近了,人數眾多啊!」侍衛們看著比他們還多上數倍的強盜,慌了手腳。

  戊律回過神,「看起來不像軍隊,應是一般的強盜,他們以為進貢品是食物嗎?嘖!」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奷兒握著彎刀的手微微顫抖,其他女官們也都靠過來保護公主。

  戊律回她一抹安撫笑容,「別怕,我們會保護你們。」

  「保護公主和女官們繼續前進,我們會擋住他們的追擊。」他對手下發號施令。

  「可是月眠紗……」緋瓔望著數箱隨她而來的嫁妝,難免心疼,那可都是女官們的心血。

  「公主的性命重要,快上馬!」女官們把她推上馬背,一行人衝破包圍朝著皇都的方向前進。

  沒想到重兵守衛的進貢隊伍,到達時只剩不到十人;從月眠國過來的人,甚至只剩緋瓔公主和女官奷兒。

  他們狼狽的模樣引起皇都的騷動,大家都在猜測今年月眠國會進貢什麼珍寶來,沒想到竟是兩個髒兮兮的女人。
  還處在驚嚇中的主僕倆緊緊依靠著,對於黑勒國人民對她們投來的疑惑視線,她們已經無暇顧及。

  戊律將她們帶進皇宮,「你們暫時在這裡等待,我先進去向尊主通報。」

  「好可怕的地方,我不要待在這裡……!」獨處時,奷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也是飽受驚嚇的緋瓔伸出顫抖的手拍拍她,「別哭了,你這一哭,我也快忍不住了。」

  「我好想月眠國唷!我想念在島上安靜的生活,公主,我們能不能請黑勒國的尊主送我們回去?」

  唉,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緋瓔搖搖頭。「奷兒 ,你知道這是不行的,而且母後交代過了,我們的任務很重要……」明明要安慰嚇壞了的女官,結果心頭的思鄉情緒又散了開來,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潸然落下。

  兩個姑娘抱著痛哭,把前來喚人的戊律嚇了一跳。

  「兩位……公主,尊主現在有空可以見你。」當尊主聽說這次月眠國的貢品是他們的公主時,眉毛挑得老高,看起來很嚇人,他挺擔心緋瓔公主的下場。

  這件事只有皇宮裡的人才知道,尊主恨月眠國入骨。

  「有空?」緋瓔眨著淚眼,戊律的話刺痛了她的心。

  尊主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這場仗恐怕不好打。

  「好,就請你帶路。」沒空整理儀容,緋瓔和奷兒在戊律的帶領下,穿過華麗的宮廷,然而兩人都緊張的無暇欣賞。

  「請公主隨戊律進人,我讓人帶奷兒去休息。」

  「我不能離開公主的。」奷兒瞪大眼,對成律低吼。

  「在尊主面前,你簷心什麼?」戊律很擔心聲音傳到裡頭,尊主聽到後會生氣。

  「就是因為他我才擔心啊!」她低聲咕噥。

  緋瓔知道她只是想保護自己 ,遂給她一抹安撫的笑容。「我不會有事的,奷兒,你就先去休息吧。」

  「嗯。」公主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緋瓔轉身面對朱紅色的雕花大門,深吸一口氣平復緊張,然後對戊律點點頭,「我們進去吧!」

  偌大的宮闕裡靜悄悄的,與外頭的熱浪不同,這裡寒涼的透人心骨,身上只著薄紗的她,不住的發抖。

  她蹲跪在王位前,低垂的臉只容她用眼角偷偷打量四周。

  戊律離開後,只有兩個男人在場,一個就是坐在王位上的尊主莫黓,另一個是立於他身旁的人,她猜想那應該是他的臣子或是侍衛。

  等待許久,在她覺得雙腿發麻時,那個坐於王位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這就是月眠國貢品?一個泥娃兒?」

  她眼神一閃,「如果尊主能夠真如傅言所說的威震四方,緋瓔今天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

  明知不該回嘴,可是她實在無法忍受尊主的低鄙語氣,她月眠國雖只是個小島國,卻比他們這些蠻夷之邦懂禮數多了。

  「哦——」莫黓拉長音,垂眼笑睨下頭的嬌小人兒。她哪是來進貢的,倒不如說是來向他挑釁的吧!.

  看來她還把自己當作是在月眠國裡呼風喚雨的公主,難道她忘了,她現在已經在黑勒國,已經是他的人了。

  他笑睨一旁的男子,「燁瀧你說說,我莫黓當真威震四方?」

  「皇兄,別對一個驚嚇過度的女娃兒太奢求嘛!」唇紅齒白的男子歪頭看著垂臉的緋瓔「聽說月眠國的女子個個嬌媚可人,皇兄是否容許燁瀧一見?」

  「抬起臉。」莫黓冷冷命令她。 緋瓔緩緩抬臉,盈盈雙眼直視著坐在王位裡的尊主,那嗜血的君主、爭戰混亂的始作俑者。

  突地,她的眼不太相信的微瞇。

  他……不像尊主,反而比較像不久前追殺他們的強盜。

一頭烏黑長發狂野的披散著,黝黑的皮膚是在烈日下長期曝曬的結果,藏在衣服下的身軀,是強壯有力的——他是個戰士。

  他的眼是一種詭異的紫色,輪廓分明的他,似乎有著異族血統。

  他唇角掛著不屑的笑容,彷彿天下都被他踩在腳底,就她看來,他的確如傳言所說,是個殘忍的魔王。

  「看夠了嗎?」莫黓的笑容加深了,對這個才飽受驚嚇的女人有了點興趣,很少有女人敢用這種打量審視的眼神看他。

  她與紫眸對望,輕輕點了頭,「夠了。」

  「希望是黃沙掩蓋了你的美貌,否則那些有關月眠國的傅聞,可會因為你而破滅。」

  她忍著再次頂嘴的衝動,順從的垂眼,「緋瓔不敢狂妄自大,美貌與否,應由尊主評定。」

  紫眸因為她話中的挑釁而發亮。「好,就憑你這句話,我會吩咐下去,今晚由你侍寢。」

  他起身,緩步走下台階,停在她面前,「起來。」

  緋瓔微動身軀,卻依舊保持著不動的姿勢,「恕緋瓔無禮,這個我辦不到。」

  莫黓的朗笑聲迴盪在宮闕中,他彎下腰,湊近她的臉。「怎麼,你怕的不敢起身了?」

  緋瓔毫不畏懼的回瞪他,「不,是我蹲跪太久,腿已經麻了。」

  莫黓挑眉,笑聲更加張狂,而跟在他身後的燁瀧也輕笑著趨向前來。

  「我說,起碼她的誠實值得讚賞。」他扶住她的手臂,讓她起身。

  「謝謝。」她驚艷的眼神在燁瀧的笑臉上停駐,她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長得這麼美。

  莫黓對她的眼神一點興趣都沒有,反倒損著弟弟,「我相信女人家對燁瀧的外貌都會比較感興趣。」

  燁瀧笑著欠身,「這我可不確定,皇兄,您的男性氣息比較容易吸引女人。」

  「兩位都別爭了,你們都很好。」緋瓔公平的分給兩人同樣的讚賞,卻忘了兩人之間,一為王、一為臣,應該有高低的。

  莫黓冷眼瞪著她和燁瀧相視一笑,她一雙眼眸因為滿臉黃沙而顯得更加明亮,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會。

  「我相信皇兄回喜歡緋瓔公主的。」燁瀧懷著心眼說。

  「我不確定。」月眠國的人,他全都想殺!

  「原本隨緋瓔前來的,還有數箱最頂級的月眠紗,可是尊主您皇土之內的盜匪把……」她的所有衣物不是被強盜帶走,就是被黃沙淹沒了。

  莫黓無所謂的揮揮手,「別再提醒我了,你放心!我明天會提著那些人的首級來見你,讓你知道我這個『尊主』之名不假。至於月眠紗,你母後黛姬每年大方的進貢,現在還有很多都堆著沒人用!」

  他不屑的語氣再度激怒了緋瓔,「尊主,月眠紗是我國最尊貴的產物,您卻一點都不珍惜!」

  冷眼睨著她,莫黓冷抽的嘴角帶著警告和殺氣。「月眠國送你來,究竟是為了進貢,還是引起戰爭?」

  緋瓔倒抽一口氣,連忙下跪,「尊主,您知道月眠國不擅戰鬥,緋瓔若是得罪您,您儘管降罪便是,干萬別禍延月眠國啊!」

  天哪,可別因為她的莽撞而惹出事端,月眠國可抵抗不了強軍壓境呀!

  在進入皇都時,她便已經見識到黑勒國的強勢軍隊,她更怕能夠掌控他們的人。

  她的恐懼看在莫黓眼裡,卻成了笑話。「如果月眠國的人都像你這麼怕事,也難怪一直都得對強國曲意承歡了。」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緋瓔氣不過,抬眼瞪他,「尊主,敢問您為何對月眠國如此敵視?我國從不曾對黑勒國不敬半分!」

  她不滿的話語激怒了莫黓,他的嘴角微抬,看似微笑的臉,卻是他發怒的前兆。

  「皇兄,公主一路上舟車勞頓,肯定累了,您就先放她一馬吧!」燁瀧介入兩人之間,免得飽受驚嚇的公主真的慘遭蹂躪。

  「哼!晚上有的是時間玩弄你。」莫黓甩頭就走,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狂野的飄散著。

  他離開後,緋瓔才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會當場被他殺了,她送命事小,母後交代的任務沒達成才最是要命。

  「你若是知道他的脾氣,就不會回嘴了。」他想像的到,今晚這位嬌貴的公主肯定會遭到殘忍的污辱。

  「多謝你救了我,敢問你是?」她對這位總是帶笑的漂亮男人比較有好感。

  「我是十三皇子燁瀧,亦是黑勒國的宰相,至於你們口中如魔王般的尊主,是我的兄長。」他睨著那道離開的背影,輕笑說道。

  「唉,我沒想到會惹他生氣,可是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看不起人的口氣污辱月眠國呢?只因為我國弱小?」她從前以身為月眠國的公主而自豪,現在那個男人只差沒把她壓在地上踢踹。

  「不是這樣的。」燁瀧領著她走出宮殿,吩咐在外頭候著的戊律領他們到她的寢宮,「我們邊走邊說。」

  「還有其他原因?」她不放棄地追問著。

  「呃……他不喜歡月眠國的人,而你不巧正是月眠國的公主。還有,就叫我燁瀧,我不是至高無上的『尊主』。」燁瀧對於她的問題回答的很保守。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她必須盡快克服對莫黓的恐懼,如果能知道更多他的事,她或許能更瞭解那個男人。

  除了嗜血、好好,他總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吧?否則她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征服他。

  征服他?像他那樣強悍霸道的男人,誰征服得了?

  燁瀧垂眼睨了她一會兒才開口:「因為一個女人。」

  「是月眠國的女人?」原來那個彷彿全身都染滿血腥的男人也曾經受過傷。

  「不,是黑勒國的貴族,算是他的表妹,他們從小就被視為最完美的一對,可是她愛上了一個月眠國護送貢品的武宮,就和他去了月眠國。」

  「原來如此。」緋瓔覺得自己的未來會很坎坷,那男人一定會將女人被搶走的怨氣發洩在她身上。

  「其實我們也以為在他統一西域之後,會直踏月眠國,可他卻在月眠湖邊停住了,不過沒人敢問他為什麼,或許你敢問問?」

  燁瀧的提議讓走在前頭的戊律轉頭瞪他。

  宰相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緋瓔沉默著,沒有回答他。

  她開始擔心晚上了。

  在炙陽烈烈的午後,能夠有清涼的浮水浸身,仿如是在人間仙境。

  終於能夠洗淨一身塵埃,多日來的煩憂暫時被拋到天邊去了。

  緋瓔趴在池邊,唇邊漾著淡淡笑意。只要不去想莫黓,她就還能自在地享受目前的平靜。

  過慣了宮裡寧靜的生活,她不喜歡太多人在她身邊打轉,而這陣子她都快被保護她的侍衛們逼瘋了。

  就算只是偷來的片刻寧靜,她也已經滿足了。

  身為女官的奷兒可笑不出來。聽公主描述,那尊主是個可怕的人物呢!公主沒有武藝,身子又弱,怎麼面對那高大又邪惡的男人?

  「公主,我們能逃嗎?」奷兒坐在池邊,愁眉不展。

  「逃?我是『貢品』,能逃哪去?而且母後交代給我如此重責大任,為了月眠國,我不能逃。」

  奷兒沉默了。是啊!她在說什麼?她是保護公主的女宮,怎麼可以害怕?

  兩道人影出現在浴室口,緋瓔驚呼一聲,奷兒馬上躍起,擺出禦敵架勢。

  「你們是誰?」緋瓔以公主的嚴厲口吻叱喝。

  「唷,架勢倒不小。」兩個女人全身都只穿著薄衫,其下空無一物,傲慢的態度仿若她們才是這裡的主宰。

  「你們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可要動手了!」奷兒打量這兩個女人,她們腳步輕盈,看來也是練家子。

  「憑你這小丫鬟也敢對我們大呼小叫,想挨鞭子嗎?」綠紗女郎傲慢開口。

  「哼,不過是個新來的,也敢用這種口氣說話,若是多待幾日,可就傲上天啦!」紫衫女郎接著說。

  緋瓔垂眸一想,她現在初來乍到,不能樹敵。

  她喚回奷兒,讓她替自己披上柔軟的絲緞,走到兩個女人面前一福,「兩位姊姊,是緋瓔不對,敢問兩位是尊主的妃子嗎?」

  「尊主無後無妃也無子。我們是尊主的寵姬,我叫綠兒,她叫紫兒,這宮殿裡,只有我們兩個寵姬唷!」她們聽說月眠國送了個女人來,而且早耳聞月眠國的女人個個嬌柔可人,所以她們特地來探探敵情。

  果然傳言不假,眼前這個嬌弱的女人就連她們都想摟她一把……

  兩個女人到望一眼,同時感覺到危機了。

  她會搶走尊主!

  「綠兒、紫兒,那不也跟奷兒一樣了。」奷兒忍不住取笑她們乏善可陳的名字。

  兩個女人同時眼一瞪,「這可是尊主賜的名字!」

  「是啊!你別急,等尊主臨幸過你之後,你也會跟我們一樣,穿屬於你的顏色,有新的名字。」

  緋瓔和奷兒對望一眼,同時都想呻吟。

  那個男人什麼都要管,居然連名字都不放過。那她會變成什麼,紅兒還是黃兒?她會抵死不從!

  「不過……也得你這個月眠國來的女人,今晚沒被尊主玩死,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是活的走進去,橫的抬出來?」

  「是嗎?」緋瓔的擔憂加深了,莫黓很恨月眠國的人,而她不久前又頂撞過他,他也撂下話了,今晚……

  主僕倆擔憂的對望著。

  綠兒和紫兒對望一眼,下馬威做到了,就等著靜觀其變吧!

  尊主最好早點把她殺了,否則萬一她迷得尊主不要她們,那怎麼得了?

  「公主?」奷兒忍著淚,好怕天色變黑。

  「沒有回頭路了,我必須去服侍他,母後讓藝妓教過我們如何取悅男人,而我一定得讓尊主對我傾心,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安然待在黑勒國。」

  緋瓔望著窗外,顯得心事重重。

  她心裡根本不像嘴邊說的那麼有把握。

  她學了很多,卻從沒實際用在男人身上;她來自月眠國,卻很可能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她慶幸母後選她到這兒來,她寧可由她來對付莫黓,而非她的三個妹妹。

  只願她真能夠換來月眠國的安寧了。

溦淇 於 2007-12-16 01:2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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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26:00
第二章
「吞下這顆藥,坐在這裡等尊主。」宮女冷冷遞上一隻銀盤,上頭有顆暗紅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藥?」緋瓔不安的看著藥丸,她沒病,為何要吃藥?

  「放心吧,不是毒藥。」宮女看著她吞下藥,才轉身離開。

  緋瓔惴惴不安的坐在絲質大椅裡,她想,這個位子適合莫黓的身材,但對她而言實在太大了。

  她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母後請來的藝妓將她們四姊妹調教的很好,她們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只是這一切都不曾實地使用過。

  今天她得將她的所學發揮在他身上。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發抖。

  然而漫長的等待讓她疲憊,正襟危坐許久,她恍恍惚惚睡去,直到一隻又手粗魯的把她搖醒。

  她睜開眼,發現那高大的身影正壓向自己,驚叫一聲後她才發現,那是莫黓,他回來了。

  她還是無法習慣他的高大。

  「您回來了?」她撫著胸,勉強堆起笑容。

  如果他今晚不回來,她會比較開心。雖然知道總要面對現實,她還是忍不住想逃避。

  她要獻身給一個陌生男人,而且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而他,是個令人畏懼的可怕男人。

  「等累了?」莫黓冷淡地睨她一眼,就轉身走開。為了逮到那群在他領土上撒野的強盜,他花了很長的時間。

  其實他站在她面前很久了,他震懾於她驚人的美貌,她美的不像凡人。

  「沒有。」緋瓔起身,在他作勢寬衣時,連忙走過去接下工作。

  「黛姬是否有教導你如何取悅男人?」莫黓垂眼看著她,她嫩滑的小手在他身上滑動,原本想要她回去睡的命令又被吞了回去。

  他倒沒玩過月眠國的女人,試試也好,反正她只是個『貢品』。

  「有。」她艱澀回答。

  「那麼做你該做的事吧!」他冷眼看著她的窘迫,等她動手,他倒想看看月眠國的女人性愛技巧如何。

  緋瓔握著他的上衣,「尊主,我……」她的心快跳出來了。

  他挑眉,紫眸睨著她,「你不要?」

  「不是。」她搖頭,同時想起自己的任務,她不能退縮。

  「請尊主躺上床。」她緊張的幾乎說不出話。

  莫黓卻沒有移動,雙手叉腰看著她。

  緋瓔瞪著他,從他的寬肩到雄偉的胸膛,再向下到精瘦的腰……

  他應該是要她幫他脫褲子吧?

  她定了定神,伸手解開他的褲頭,顫抖的手幾乎讓她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當她完成時,褲子應聲落地,她尷尬的偏開臉,不敢看他。

  「害羞嗎?省了,你應該看了不少才是。」他毫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沒安好心的取笑她。

  在學習技巧時,為了讓她熟悉男體,她肯定看過不少男人的軀體,可是一想到她的眼曾經看過別的男人,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緋瓔抬眼怒瞪他,「請尊主上床。」

  莫黓翻個白眼。真沒趣,若是綠兒、紫兒聽他這麼說,早狐媚的嗲著嗓子跟他撒嬌了,她這樣冷冰冰的,怎麼讓男人喜歡她?

  他咕噥的平躺上床,對著還僵立在原地的她伸出手。「來。」

  她很想轉身逃跑,可是她哪兒都去不了。

  緋瓔走到床邊,腦中一片空白,過去學習到的技巧全都因為緊張而忘了。

  「脫衣服。」莫黓冷冷命令。

  「一定要脫嗎?」她的雙手抓著衣領,哀求的睨看他,她從來沒有在男人面前竟衣解帶啊!

  「煩死了!」莫黓長臂一伸、一扯,她身上的衣服隨之破碎,剩下的,只有她抓在手心的一小塊。

  緋瓔心疼的看著被他甩在地上的破布,道些布料可是花了許多人的心血啊!

  「你現在是要為衣服心疼,還是服侍我?」如果她還是這樣拖拖拉拉,他就要趕她走了。

  他上下打量她,發現她太瘦了,讓人沒有想抱她的慾望,不過他倒還挺喜歡她白嫩光滑的皮膚,在烈陽四射的西域,找不到這樣柔嫩的膚色。

  「對不起。」她猛地回神,發現他臉上的不悅之色,生恐再度激怒他,她連忙上床,跨坐在他腰間。

  「如果你乏味到讓我睡著,我會讓你帶來的女官痛不欲生,懂嗎?你的工作是取悅我。」莫黓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他的女人每一個都要精於性愛技巧,如果讓他食之乏味,下場就是被驅逐。

  「緋瓔明白。」她的心兒一驚,沒想到他竟會拿奷兒做要挾,可如果她真的不夠好,那該怎麼辦?

  不,她不能這麼想,她是月眠國的公主,她對自己的容貌有自信;若論技巧,她的師父說過,該學的,她全都學會了,只要她敢放開去做,沒有男人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如是想,她的心才安定了些。

  她壓低身子,用冰冷而顫抖的唇覆蓋住他的,莫黓的冷淡讓她灰心,她輕她一聲,丁香小舌怯生生的探入他口中,摩擦他的舌。

  莫黓似乎此刻才有點反應,低哼著捲住她的舌,兩人親暱的交換著津液;他微闔的眼睨著她,看出她還是很害怕。

  她快喘不過氣了。

  徘纓喘息著起身,雙手壓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對他健壯有彈性的肌肉感興趣的捏了捏。男人的身子跟柔軟的女人很不同呢!

  莫黓哼了一聲,「除了捏我之外,你還會做其他的吧?」事實上,他挺喜歡她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游移,可是他不想這麼快讓她放心。

  「可是師父說男人的這裡也很敏感啊!」她無辜的用兩隻紅嫩指尖捏住他平坦乳頭,輕輕搓揉。

................................

莫黓輕喘一聲,「你的師父教的很對,她還教了你什麼?」對她,他多了一點點期待。

  「她說,要用我的唇親你……你的身體……」她不安的扭動身體,「真的可以嗎?」

  他似乎不太滿意的吼了一聲,「彆扭了!」

  緋瓔害怕的縮縮脖子,「我是不是壓****了?」

  「不是!你……繼續。」他不會告訴她,她可愛的小俏臀正在他的男性上摩蹭著。

  「噢。」她的雙手繼續挑逗他已經變硬的乳頭,她又喘了幾口氣,才有勇氣再度伏身,櫻唇壓在他頸間,輕輕啜吻他的男性氣息。

  她以為男人應該渾身汗臭味,可是他並不是,她決定要喜歡他這種氣味。

  在他的味道包圍中,她似乎不再感到驚恐了。

  數年來的學習,此刻自然的牽引著她,她的吻來到他胸前,接著,她濕熱的小嘴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舌尖靈活的舔吻他。

  「嗯,還不錯。」其實不只還不錯,她靈活的小舌弄的他全身麻癢。

  緋瓔抬頭,「那我可以繼續了?」

  不等他開口,她的唇又繼續向下,她扭動身體,蹲跪在他敞開的腿間,唇舌一路舔吻他粗糙的男性肌膚。

  「你真要吻下去?」莫黓懷疑她有沒有這個膽子。

  她無辜的抬頭,「為什麼不?師父說男人都很喜歡的啊!」如果他不喜歡,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看著她失措的臉,他不覺好笑起來。何必替她擔憂,他該在意的,應該是她會不會取悅他。

  「噢……」緋瓔放心的點點頭,小嘴在他平坦的腹部上遊走,她知道再往下就是男人的禁忌之處,她的心更是狂跳不止。

  她吻過他覆著毛髮的部位,而其間正是男人最敏感之處,她的唇稍稍觸及,便驚呼著退開,因為——她看見他男性的象徽猛地挺起。

  「你就光是傻傻地看著它嗎?它還要更多。」莫黓沙啞的低語。該死,原本應該讓她多受點挫折,可是他竟然如此不爭氣,連他的意志都管不住。
「是。」緋瓔低語,抬手用掌心輕輕撫弄那悸動的部位。

  當她感覺到掌心的灼熱變得更加硬挺,她撤開手,低頭含住他的前端。

  「啊……」莫黓輕喊,她僅是淺含著他,他就亢奮的不可自己了。

  緋瓔以為剛才看到的他已經非常雄偉了——可是她卻感覺他在她口中還不斷的在漲大。

  她沒發覺到自己的氣息變得紊亂,她試著含住他更多,濕膩小舌試探的輕點他的男性。

  她聽見他的喘息聲,她想他是很舒服的,因此她更放心的舔吻著他堅硬的勃起,以吸吮、吐出交錯著刺激他。

  他的長度讓她含不完整,她的手指輕輕握住他,隨著小嘴的含吐上下抽動,他的男性在她含吮下變得濕潤,而且仍在持續漲大。

  「嗯……」莫黓輕輕擺臀,加速送進她嘴裡的動作,抽緊的下腹有一波波令人崩潰的快感散開,竄向他全身。

  「夠了,坐上來。」他低喊著,滲出汗水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緋瓔抽了口氣,乖乖跨坐在他腰際,「要我這樣做?」師父說頭一回女人會很痛,她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

  「快讓我進去。」他急切的抬臀,挺直的男性在她臀瓣間摩蹭。

  「是。」她害怕的移動身子,感覺到他的硬挺正抵住她柔軟的花谷。

  「快啊!」莫黓沒有耐心等待,猛地抬腰,他的男性擠開她羞怯的花瓣,前端已經陷入她的小穴。

  緋瓔知道逃不了,帶著淚將自己的身體重量移到臀間,用力向下一壓——

  「啊!」她的小穴含進了他的男性,同時也破了處子之身,她慘叫一聲,撲倒在他身上。

  「痛嗎?」莫黓的喘息落在她耳畔。

  「嗯。」她好想哭。

  「我不想等你。」他極為壓抑卻又冷硬的語氣在暗示她,不能半途而廢,也不許讓他等待。

  「是。」她含著候再度撐起自己的上身,忍住劇烈疼痛,緩緩擺動腰臀。

  「啊……」他的堅硬在她狹窄幽徑裡摩擦,每一次動作都帶給她刺骨的痛楚,她咬住下唇,仍舊忍不住痛楚的低吟。

  莫黓抬手握住她小巧的雙乳,那滑嫩的感覺讓他不禁輕歎出聲,隨著她款擺吞吐,他的拇指緩緩撥弄她粉紅的乳尖。

  看著她的乳尖在他手裡綻放,他滿足的低吟。

  她好緊,他的男性像是會撐壞她似的,可就是這種緊窒,逼著他放棄只是任由她在他身上上下擺動。

  她的動作不夠激烈,應該是因為處子的疼痛,可是他卻不顧她的感受,放肆地在她體內尋求快感。

  處子之血在他進出時,順著緋瓔的幽徑淌出體外,同時也濕潤了她,讓她的動作不再痛苦萬分。

  「再動快些。」他低聲催促她。

  「我不行……」她的腰發疼,好累……

  莫黓不滿的低吼一聲,雙手扣住她的腰,隨著他腰臀的奮力上挺,用力頂進她體內。

  「呃……」緋瓔在他無情的戳刺下痛得哭喊出聲。

  在一陣瘋狂抽送後,莫黓低喊一聲,頂進她花心深處,將男性精華射人她體內。

  他一鬆手,緋瓔便癱軟在他身上。

  一會後,緋瓔才有力氣離開他,跪在他身旁,等著還閉緊雙眼的莫黓睜開眼。

  她的下體大概受傷了,好痛,只要稍稍移動身子,就會痛得她想尖叫。

  莫黓聽見她低沉的呻吟,緩緩睜開眼。才剛得到滿足的他,臉上暫時沒掛著讓人懼畏的殺氣。

  「不知尊主是否滿意?」她還記得他剛才的威脅。

  莫黓不回答她,「分開雙腿。」

「是。」她不安的敞開雙腿,看見他伸手探進自己腿間,她驚呼著想收緊雙腿,卻因為他的眼神而靜止不動。

  「處子……哼,早該想到的。」他收回手指,看見上頭沾染著血跡和他給予的精華。

  「身為公主,從小生活在宮裡,緋瓔雖然看過許多男人的軀體,但從未真正碰觸過。」她哀怨地瞅著他。

  「哦?」莫黓嘴角冷冷一抽,「你怪我?」

  「緋瓔不敢。」她垂眸,藏住心裡真實的感受。

  「我要你說實話。」他命令。

  「和緋瓔過去所看見的,的卻有些差距,師父說女人也可以得到快樂的。」可是適才除了要人命的疼痛,她什麼都沒感受到。

  莫黓懶懶挑眉,「女人的確也可以得到快樂,但是你不配。」

  「尊主,難道就因為一個月眠國的人,你就要恨所有月眠國的人民?」她為月眠國叫屈,他可知感情之事不是他能掌控的?

  「你說什麼?」

  「緋瓔是說……您為什麼要這麼討厭緋瓔?」她不敢讓他察覺她知道那件事,怕會激怒他。

  莫黓冷冷瞪著她,猜想她是否知道他的事。

  緋瓔被他瞪的心裡發毛,「尊主……」他在想什麼?想要殺了她嗎?

  「你該慶幸,我沒有在今晚就殺了你。」看著她驚恐的神情,他邪氣一笑,「你嘗起來還不錯。」

  緋瓔痛苦的閉上雙眼,今後她要面對的,就是如此不堪的對待嗎?他把自己說的比妓女還不如啊!

  莫黓笑著將她拽倒在床上。

  「尊主?」她害怕他的眼神。

  「你這個月眠國的女人,我應該要好好利用,你暫時可以消解我對月眠國的恨。」他拉開她的雙腿,手指粗魯的翻攪她仍舊疼痛的私處,對她的處子之血視而不見。

  「緋瓔願意用自己來換取尊主對月眠國的恨。」她寧可將禍事攬在自己身上,只求月眠國平安無事。

  「你不配!」她根本無法跟他愛的女人相較。

  莫黓低頭對她冷笑,「你還有其他取悅男人的方式嗎?」

  「有……」她吞下淚水,抬起下體貼近他的慾望。現在的她,比那些師父還低賤啊……

  「你做的不錯。」莫黓眼神一沉,將她雙腿推開,火熱的男性猛力頂進她的體內。

  「啊——」瞬間被他的碩大充滿,疼痛再度讓緋瓔發出慘叫,她卻必須要讓這個痛恨她的男人得到滿足。

  在他折磨人的進出時,她好怕自己真的會像綠兒、紫兒說的那般,走著進來、抬著出去……

  「你的師父把你教的很好。」莫黓躺在床上,在她望著被撕碎的衣服歎息時開口。

  她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母後說女人的存在就是要取悅男人,」她回頭看他,「不知尊主您滿意嗎?」

  她緊張的握緊手,怕他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她就對不起奷兒了。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指。

  緋瓔討厭他用叫僕人的口氣喚她,然而現在她只是個服侍他的女人,就算貴為公主,進他的宮殿、上了他的床,卻連一點儀式都沒有,她比妾還不如啊

  等她坐在床沿,他笑看著她因為渾身不舒服而皺眉,「你根本不喜歡,對吧?」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怕一看他,就想起剛才那羞人的景象,她承受不住。

  「這與緋瓔喜歡與否無關,我要做的,是取悅您。」

  莫黓側躺,任意伸展他結實的身體,「你的眼裡根本沒有對我的尊敬,月眠國的女人都這麼驕傲?」

  她試著忍耐,但是她討厭他提起月眠國的態度,「或許您想說的,是月眠國的男人都會搶你的女人吧?」

  總是在話已出口後,她才後悔。

  莫黓輕鬆的慵懶在瞬間消失,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他厲聲低吼。

  「皇宮裡似乎無人不知。」她渾身冒著冷汗,怕自己就這麼死在他手裡。

  她想求饒,可是身為公主的尊嚴不容許她這麼做。

  「可知為何我沒有一舉攻下月眠國?」一陣沉默之後莫黓開口了。

  他的大掌握住她小巧的膝頭,覆著厚繭的掌心輕輕摩擦她柔嫩的肌膚,他看著兩人黝黑與白皙對比的膚色,就好像兩人的差距,他是嗜血的暴君,而她是孱弱的公主。

  「緋瓔不知。」她也正望著他的手,她無法不猜測這只有力的手掌,曾經殺害過多少人的性命?

  「因為在我就要渡湖那一刻,那個捨棄我的女人來見我,求我別傷害她愛的男人,和那美麗的國家,我向她發了誓,在她活著之時,絕不跨進月眠國一步。」他無法忍受她的淚,就如同當時她哭著哀求他放她離開一樣,他拒絕不了。

  「如果那位女子不在了,月眠國就不保了嗎?」

  他咧嘴冷冷一笑。「是!」

  「求您別這樣。」緋瓔握住他的手,淚眼迷濛的哀求他。

  「你只能期盼她的命比我的長。」他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如果不踩平月眠國,他是不會滿意的。

  「那麼,為此我會祝她長命百歲。」她心裡想的,是希望他這禍害早點死去。

  他鬆開她,「好個緋瓔,不,以後你就叫藍兒,你以後只能穿藍色的衣物。」暫時還沒想到要怎麼對付她,就先留下她吧!何況他想看看她還有什麼勾引男人的方法。

  他果然想像對那兩個女人一樣對她!

  「不,我就叫緋瓔,我是月眠國的公主,誰都不許改我的名。」

  「你敢違抗我?」

  「我……堅持。」她不會屈服的,她拒絕和那兩個女人同等級,如果變成那樣,她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是嗎?那你去死吧!」

  莫黓伸手,再度掐住她,強大的手勁讓她喘不過氣。

  她給了他最好的理由殺她,一個不聽話的女人,留著有什麼用處!

  「不……」她抬手拍打他,直覺的求生,她不想死啊!

  可怕的男人,僅用一手就可以取人性命,而且他的眼……居然沒有一點憐憫之情,他把殺人當成樂趣!

  「咳……」原本剔透的臉變得慘白,掙扎也漸漸轉弱,只有一雙眼仍舊瞪著他。

  就算要死了,她也要記住他的臉。

  莫黓凝望她眼角的淚水,驚覺自己在殘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鬆開手,緋瓔應聲墮地。

  他垂眼看著她,在黑夜中,沙啞低語猶如鬼魅在低泣。

  「月眠國,我的惡夢,曾經如此,到現在亦然……」


溦淇 於 2007-12-16 01:2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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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27:00
第三章
噢……全身都痛。

  緋瓔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全身肌肉都用疼痛向她抗議她的動作。

  「公主,您醒啦!」奷兒聽見聲音才走進來,然俊她看見緋瓔赤裸的身軀時,發出驚嚇的呼聲。

  還沒睡醒的緋瓔揉揉眼,「怎麼了?」

  「您的身上……」奷兒看著她身上青紫交加的瘀痕,淚水泉湧而出。

  「天哪!他是怎麼欺負你的?」公主頸子上還有明顯的傷痕呢!那好像是掐痕。

  緋瓔一愣。是啊!昨晚她把自己的身子獻給莫黓,所以她全身都這麼痛,然後……然後……

  她的身子開始顫抖。

  「誰把我帶回來的?」

  「有人在半夜喚我到他的寢宮,我才把您帶回來的。公主,我不知道您會變成這樣,否則我會當場殺了他!」

  緋瓔搖搖頭,「不,你辦不到的,他要殺我,僅用一手就可以辦到了,唉……他是無堅不摧的。」

  「我不相信!」奷兒眼中射出殺氣。

  「替我著衣吧!我想去泡泡澡,看能不能讓身上的疼痛減輕些。」

  「公主,一大早有人來傳話,要你醒後前去他的寢宮。」奷兒決定不再稱那個男人「尊主」。

  「是嗎?」他還想做什麼?折磨她、看她瀕死的痛苦掙扎嗎?

  「公主,咱們的服飾全都被那些強盜毀了,暫時就穿他們當地的服飾吧,他們送來許多月眠紗織的衣料,我馬上替公主制裳。」奷兒開始翻找衣櫃,無論如何,總得把公主打扮的明艷動人,才不會丟了月眠國的臉。

  緋瓔看著她取來一件黃衫,想起昨晚害她差黠喪命的原因。

  「有藍色的衣裳嗎?」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換穿藍色的衣物是她可以接受的退讓。

  「有。」奷兒取來替她換上。

  「對了公主,您的藥也在行李裡,可得趕緊托人回月眠國取藥。」公主的病是種奇特的極寒病症,公主的體溫一向止常人低,但當發病時,整個人部會更冷;而能治公主病的藥草只有在月眠島上生長。

  「不,母後已經說過了,她只給我準備一些藥量,其餘的,得靠我自己。」緋瓔露出哀傷之色,就算她瞭解母後的心意,卻忍不住替自己感到悲哀。

  「靠公主?怎麼說?」奷兒不解的追問。

  「治我的病有兩種方式,一是服藥,另一種是靠男人幫我調合陰陽,也就是……交合,母後希望我能得到尊主的疼愛。」這就是母後的目的,要她們四姊妹征服四個霸主,給月眠國帶來平安。

  「但是萬一事不如人意呢?公主身邊沒有藥,不是得喪命了嗎?」她不敢相信女王會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奷兒,你對我沒信心嗎?」緋瓔強顏歡笑,「別擔心我了。」越接近莫黓的寢宮,她的腳步就越加沉重。

  她不想看見他,因為害怕。

  站在寢宮外,她遲遲不肯走進去。

  「還不進來!」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微微抽口氣,定了定神,緩步走向他。

  他站在窗前,聽她腳步聲接近,才轉身看她;當他發現她穿上了藍衣時,滿意的點點頭。

  她鼓著雙頰撇開臉。「請尊主別想大多,我只是喜歡穿藍色的衣服。」

  「還是這麼倔強。」他抬起她的下巴,同時感覺到她驚恐的瑟縮。

  「只要別惹我,我沒必要殺你,不是嗎?」他難得用這種柔和的語氣說話,看著她頸間可怕的紅紫痕跡,他微微一歎。

  這個看似沒有任何危險性的小女人,卻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可緋瓔怕自己的命不長了。」

  莫黓瞪著她,而後發出長串笑聲,「你啊……」他把她攬進懷裡,重重吻著她還微腫的唇。

  然後他放開她,抓著她一隻纖腕,「走吧!」

  緋瓔小跑步追上他,「去哪?」

  他回頭一笑,「昨天你在大殿上說我並非威震四方,今天就讓你見識我西域尊主的威名。」

  「你要做什麼?」她因為他眉心間的煞氣而恐懼。

  「你總是這麼愛發問嗎?」他沒見過老是問個不停的女人,而且她的動作實在太溫吞了。

  「好像是吧……」當發現自己被他抱起時,她窘的紅了雙頰,「請尊主放我下來。」

  「你跟不上我的腳步。」莫黓微微皺眉,「你會冷嗎?身子跟冰一樣」」他低頭用臉頰貼著她的,燥熟的天氣裡,有她解暑倒也不錯。

  「緋瓔天生體溫就低。」他這樣接近,害她心兒怦怦跳。

  「嗯。」得到滿意的答案,莫黓的腳步繼續朝外走去。

  「您還沒說要去哪。」該不是要把她丟到外頭曬太陽,用這樣來證明他是威震四方的吧?

  「您?」莫黓先是挑眉,而後大笑,「你對我沒這麼尊敬,免了。」

  他不懂自己,怎會對她特別縱容,非但沒把惹火他的她踢回月眠國,反倒給了她更多的讓步。

  硬是給他的女人換名字,只是懶得記她們的名字,但現在他到她印象太深了,「緋瓔」這兩字他記的很牢。

  「噢。」她沉默了,卻還是堅持的瞅著他。

  「我們要出皇宮。」被她眼神追得緊,抱她上馬背時,他開口了。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緋瓔就這裡帶著不安,隨他出宮。

  不遠處,彷彿黑壓壓一片的,她起先看不出來是什麼,後來才發現竟然是人,而且每一個都是雙手縛在後頭,跪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她耳邊聽著那些人的嗚咽,看的是每一個驚恐萬分的眼神。

  莫黓只把她的臉扳向前方,「看清楚了,他們就是昨天嚇壞你的強盜,我把他們全抓來了。」
────────────────────────

「這麼快就抓到了?」她對黑勒國的武力有著敬佩和絕對的……恐懼。幸虧莫黓並未對月眠國伸出魔掌,否則那個與世無爭的仙境可就要遭到浩劫啦!

  他得意一笑,「他們在我莫黓的土地上啊!」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抬頭看他。

  莫黓垂眼看她,雙手佔有的放在她身上。「敢碰我的東西,全都該殺!」

  緋瓔抽氣,「不!這裡有數百人啊!」

  「過去十年裡,在我手中死去的人又出豈千萬?」所以他才能成就大業,因為他沒有仁慈心。

  「尊主,求求你不要這麼做,要懲罰他們有很多種方式,何必非要奪人性命?」緋瓔拚命替那些人求情。

  「這些人全都是過去被我征服國家的餘孽,他們的存在是不應該的。」他殘酷的眼傲睨那些人,全是一些敗戮之寇!

  「尊主!」她的哀求聲被震天鼓聲淹沒,她看著帶著大刀的割子手出現,只覺得自己快生病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些人又怎麼會枉送性命?

  她哭喊著在馬背上扭動,惹火了身後的莫黓,他低吼一聲,轉調馬頭離開。

  「不!不要因為我殺人。」她扭身回頭,卻正巧看見銀亮刀子劃下,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她的眼,那腥濃的血味令她作噁。

  「噓,與你無關。」他捧起她的芙容雙頰,想吻去她的抗議聲。

  她不瞭解,他是如何努力才將西域統一,他不許有人想要毀了他的成果,所以他必須讓想反抗的人知道,他,黑勒國的尊主,不許有人挑戰!

  「不要……」緋瓔終於在他懷中昏厥。

  緋瓔病了。

  從刑場回來之後,她便無法進食、也無法人睡,甚至莫黓想接近她,都會嚇到她。

  莫黓雖然生氣,卻對她沒轍,半個月來不曾跨進她的寢宮。

  奷兒早就想去找莫黓,可是被緋瓔制止。

  「公主,不行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請人來幫您。」公主飽受驚嚇,又不吃不睡,最要命的是她沒有藥可吃,身子現在冰的嚇人。

  「不用,她再替我添幾件被子就是。」蜷縮在床上的緋瓔顫抖的說著。她不想看見莫黓,她怕他……

  「我非去不可!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奷兒只得撇下主子,在皇宮裡四處找人。

  「戊律,那個……尊主人呢?」她找到戊律,猜想他一定知道莫黓人在哪。

  「尊主在書房裡。」戊律被她的焦急感染,「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公主,她生病了,求你帶我去見他。」就算她討厭那個凶殘的男人,可是事關公主的命,要她求誰都行。

  「好。」戊律帶著她走向書房,要她在書房外等待,他先進去稟告後,才喚奷兒進去。

  奷兒一進門就跪倒在地,「求尊主救救公主的性命,求您救救她。」

  「她病了?」莫黓面無表情的睨著奷兒。

  「嗯。」奷兒拚命點頭。

  「戊律,找御醫來,我也走一趟。」莫黓走過奷兒身畔時,垂眼看了看這忠僕,「走吧!」

  「你不喜歡我!對吧?」他看著跟在身後的奷兒,淡聲問。

  「不敢……」她卻偷偷抬眼瞪他的背影。

  他低笑,「她們主僕倆一個模樣。她生了什麼病?」

  「您還是自己看吧!奷兒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兩人快步走到緋瓔的寢宮,當莫黓看見床上厚厚的被子時,深沉的臉上露出一抹錯愕。緋瓔人呢?
他走過去,把被子拉開,總算找到陷在被海裡的嬌小人兒。

  「大熱天的,你想把自己而死嗎?」他拉起緋瓔,猜想她只是想引他注意才這麼做,但一接觸到她的身體,那股讓人錯愕的沁涼讓他一愣。

  他從沒見過哪個活著的人是這種溫度,更別提她的身子抖的快散了,這種大熱天,她怎麼會發冷?

  緋瓔睜開眼,「是你……」

  「現在別怕我,你應該病的沒空理我才對。」她虛弱的模樣讓莫黓心驚,她原本已經瘦弱不堪了,現在卻幾乎是骨瘦如柴。

  「奷兒不該麻煩你的。」緋瓔無力逃離他,只是他在身邊,那日刑場的恐懼似乎再度重現。

  「別說了。」他想摟緊她,卻怕一個不小心,把她的身子折斷,這樣一個脆弱的人兒,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尊主,御醫來了。」戊律在門外稟報。

  「尊主,請讓老夫看看吧。」御醫接過緋瓔,替她把脈許久,眉頭越皺越深。

  「這位姑娘……」他訝異地看著緋瓔,而她回了一抹笑容。

  「我的體質是天生的,沒得救,還是多謝大夫趕來。」她苦笑著看向莫黓,「別為難他,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真的沒法子救她?」莫黓臉色鐵青,沒當場把這無用的庸醫殺了,只因為緋瓔求情。

  御醫其實很想醫醫看,不過現在他比較需要的,是在虎口下求生。「莫尊主,老夫從未碰過這種脈象。」

  「滾!」莫黓看向奷兒,「有什麼辦法?」

  「原本公主食用月眠島上一種藥草,可以壓抑天生的寒涼,可是東西全讓強盜搶了去……」

  「我派人去月眠國取藥。」莫黓喚戊律進來,交代他辦事。

  「多謝尊主。」奷兒伏地一拜,「可是走一趟月眠國,來回可得花上許多時間,我怕公主撐不到那時啊!」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莫黓心理有些悵然。

  「有!」她點頭。

  「奷兒,不許你說!」在他懷裡的緋瓔輕喊。她才不要被他用那種方法救命,絕對不要!

  莫黓不耐煩的輕掩她的嘴,要她噤聲「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能聒噪?」
  他看向奷兒,示意她繼續或。

  「公主,就算您以後要責罰奷兒,我也甘願受罰,可是現在您的命要緊啊!」她看向莫黓,「公主小時候,女王曾經請了位神醫替公主醫治,那位神醫說,要醫公主的病,得……陰陽調合。」

  莫黓不解的皺眉,「什麼意思?」

  「女體屬陰、男體屬陽,公主性寒陰,需要純陽調合……」奷兒已經羞的說不下去了。

  莫黓挑眉,完全瞭解了。

  他垂臉看著虛弱的緋瓔,她如果有力氣,肯定早就呼天喊地了。

  他唇一掀,「這有何困難?」

  有個冰塊可以替他解暑,倒也不錯。

  「這座寢宮是燁瀧替你選的,怕你不習慣這裡酷熱的氣候,才把你安排在這裡,我會要人替你準備另一座向陽的寢宮,暫時……你先睡我那。」

  「不要……」被抱起時,緋瓔不妥協的輕喊。「你留下來收拾,我待會要人過來幫你。」跨出房間時,莫黓隨口吩咐。「謝尊主。」奷兒再度盈盈一拜,現在公主的命全都操控在他手上了。

  雖然排拒他,可是他的體熱卻讓她不由自主的貼近。

  緋瓔靠在莫黓懷裡,為難得的一絲溫暖輕歎。

  莫黓抱著她在宮裡走動,引起不少人的詫異眼光,他們何時看過尊主大白天抱個女人在宮裡晃來晃去?

  「可不可以讓我曬曬太陽?」在走動之間,她感覺到溫暖的陽光,便開口要求了。

  莫黓垂眼睨她,不免一陣好笑。她命令他?

  他找了塊幽靜處坐下,讓她汲取陽光的暖意。

  他凝望著緋瓔蒼白的臉,眉頭皺緊。

  什麼時候他開始在乎起她的死活了?一聽見她生病,就急著來看她,他明明是恨著月眠國的啊……

  這個小女人,有什麼魔力讓他如此失控?
他的手輕撫她白皙柔嫩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她臉上馬上浮起一抹紅暈。

  「該走了,我可不喜歡你被曬黑。」

  寒涼稍解的緋瓔睜開眼,「你喜歡過我什麼嗎?」

  「別得寸進尺。」她才舒服點又開始想惹他生氣了。

  緋瓔趁他抱著自己走路時,偷偷覷著他的臉。

  他看起來的確嚇人,那是因為眉宇間的殺氣,如果他別老愛用眼神瞪人,他是很英俊的,肯定可以吸引不少女人愛上他。

  今天他把長髮束起來,長髮垂在他背後,與之前披散長髮時的模樣相比,現在的他看起來斯文許多。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她衝動的將心思脫口說出。

  莫黓挑眉,「喜歡我?」

  「難道沒有女人對你說過這三個字嗎?」

  「沒有。」他從來不在乎女人愛不愛他,他要的女人,就得愛他。

  他垂眼,發現她眼底的心疼,他的心有些顫抖,卻馬上強硬地將之壓過。

  他不願理會她眼神中的哀傷,逕自把緋瓔放在床上。

  她柔順的端坐床沿,似乎還無法從剛才的情緒中掙脫,她的眼依舊凝望著他。

  莫黓受夠了她無言的同情,他不需要!

  大掌壓伸到她領口,刷地一聲,把她身上薄如蟬翼的絲衣撕成碎片,惹得緋瓔心痛的低吟。

  「別撕了,以後不許撕了!」她抬手拍打他。

  「你心疼了?你的故鄉不就是產這月眠紗的嗎?取之不盡,又何必為這種東西心疼?」他丟開薄紗,雙手朝她的褲頭伸去。

  「你又怎知要製成一塊紗,得費上多少人的心血!?」這個男人,只懂得在戰場上殺人,其餘的他根本都不管!

  莫黓的手勾在她的褲頭,聽她難過的低語,怎麼也不忍心撕下去,怕再見到她心疼的眼神。

  他收回手,「那好吧!你自己脫。」

  「我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脫衣服?」她順從的褪下照著西域服飾做的寬大褲子,全身赤裸的她,還是乖乖坐在床沿。

  莫黓睨她一眼,脫掉自己的衣服,帶著她滾進柔軟的床榻。

  「你……」他真的要碰她嗎?可是她現在沒有力氣服侍他耶……

  「放心吧!你現在生病,我可沒心情碰你。」她當他除了抱她之外,就不會做其他的事嗎?

  「是真的嗎?」她眨著雙眼,冰涼的身體已經先一步棄械投降,貼住他赤裸的軀體。

  「睡吧!我的體熱應該暫時夠你用了。」莫黓手腳並用的將她困在懷裡,明明還有要事等他去辦,他卻陪著這個他根本不喜歡的女人睡午覺。

  「可是你好像想要耶!」緋瓔無邪的抬腰,碰觸他腿間的男性。

  「緋瓔!」他咬牙低吼,大掌往她俏臀猛地一拍。她再這樣玩火,他就真的要失控了!

  「幹嘛?」她無辜的眨眼。

  「讓我嘗嘗你的小嘴。」他急切的舔含她微啟的紅唇,大手從她背後繞到前頭,包覆住她彷彿有些縮小的乳房。

  「你該多吃一點,你的這裡變小了。」他的手掌繼續向下,在她平坦下腹碰觸一會,又繞到後頭,蓋住她的俏臀,「連這裡也沒肉了。」

  「你管不著。」緋瓔有些困窘,他怎麼可以用這種佔有的方式碰觸她?

  「你當然歸我管了,你是被送來給我的貢品,不是嗎?」他的吻蔓延至她的頰邊、頸上,帶著厚繭的掌心掬著她的俏臀上下輕摩。

  「我討厭你這麼說,好像我只是個物品。」她柔順的偎在他懷裡,汲取他的熱能,至於他的手……就當作是她的回報囉!

  「你母後……竟然就這樣把你送人,難道她一點都不心疼嗎?一個公主應該嫁人,而不是當個貢品。」連他都替她感到委屈,她應該嫁該王公貴族,而非當個供人洩慾的女奴。

  緋瓔唇一癟,「你再說我可要哭了,最好可以把你這個無情的男人用淚淹死。」

  「你很討厭我?」他並不意外,月眠國的人每個都溫文有禮,像他這樣粗魯的男人,肯定嚇壞她了。

  「應該算吧,你亂殺人、蠻不講理、狗眼看人低、又破壞月眠紗……」她的嘴被莫黓掩住。

  「別再說了,不然我會氣得殺了你。」

  緋瓔瞅著他,卻找不到任何怒火的痕跡,她繼續無辜的眨動大眼。

  「睡一會,你看起來跟鬼一樣。」莫黓把她的臉壓在懷裡,免得被她勾引成功。

  「還不是你害的!」她咕噥,卻放心的調整位置,在他懷中安憩。

  惡夢似乎遠離了……

溦淇 於 2007-12-16 01:2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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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香甜的氣息是他多年來不曾聞到的。

  從他接下王位的十年裡,征服和戰鬥讓他渾身都充滿了血腥味,他忘了什麼是純真甜美,直到她出現。

  怕吵醒她,莫黓的手指用極為輕柔的動作描繪她的臉。

  他輕刷著她長翹的睫毛,每當她闖了禍,或是有求於人時,就會眨動這雙迷人的睫毛,用她無辜的眼讓人心軟。

  她的身體一點都不吸引人,瘦的連抱她都只摸到骨頭。

  可是她的皮膚又滑又細,皙似高山上的雪,讓人想吃一口……

  他張囗,噬咬她小巧的肩頭。

  「噢……」緋瓔低吟一聲,沒有醒來。

  莫黓讓她平躺著,他側躺在她身邊,手指從她頸間開始搔弄她,睡飽的他精神奕奕,很需要她。

  他的手指壓在她頂峰上,緩緩揉弄……

  「嗯……什麼東西?」緋瓔恍惚的睜開眼,發現一雙紫眸正凝望著自己,她輕歎一聲,「好暖和。」

  她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她伸展軀體,露出柔媚笑容。

  莫黓知道她還沒真正清醒,低頭含住她的蓓蕾,輕輕吸吮。

  「咦?」緋瓔瞪大眼,「你……尊主!」

  「在我的寢宮裡,准你叫我莫黓。」他頭也不抬的說,換啃噬她另一邊蓓蕾。

  緋瓔抓著他的頭,把他拉起來,與他眼對眼,「好……可是你為什麼要親我啊?」

  「我想親,不行嗎?!」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還是讓我來吧!」她怎麼可以讓他服侍自己?

  莫黓一掌就把正要起身的她壓回床上,「給我乖乖躺著。」

  「噢……」她僵硬的躺著,感覺他的嘴含住她的蓓蕾,她緊張的用手抓著床單,好害怕他的動作。

  沒多久莫黓抬眼瞪她,一臉索然無味。「我好像在親吻一塊冰。」

  「我的體溫原本就低嘛。」緋瓔無辜的回嘴。

  「不是,你難道不會動嗎?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黝黑的臉龐露出一抹困窘,他從沒碰過到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女人。

  「可是師父只教我如何取悅男人,沒教我當男人碰我時,我該怎麼辦。」她很害怕他對自己做的事,那晚的慘痛經驗令她餘悸猶存。

  「這不需要學。」他差點因為她擔憂的語氣而笑出聲。

  「可是……」她眨眨眼,快哭了。

  莫黓低吟,猜想她的害怕。

  「好,告訴我,當我這麼做時,你有什麼感覺?」他用手指掐住她一邊乳尖搓揉,同時他的紫眸睨著她,想看看她臉上的反應。

  「癢癢的……」現在她知道為什麼師父要教她這樣碰男人了,一股又癢又熱的感覺,讓她舒服的想呻吟。

  「那這樣呢?」他低頭,重新含住她,原本就已經挺起的粉色蓓蕾,在他的逗弄下,益發綻放。

  「莫黓……」緋瓔捧著他的頭,嬌聲輕喊。原來她所學的,是如此讓人愉悅的事,如果不是莫黓,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她的身體會有這種感覺。

  她貼著莫黓的身體緩緩蠕動,原本緊繃的身體在他耐心安撫下,漸漸酥軟。

  「她的師父還教你,要親男人哪裡?」莫黓的唇照顧到她胸前每一處,她香甜的體味勾引起他的情慾。

  頭一晚碰她,他根本沒感覺到她的甜美,因為他一心只想摧殘她,而現在,他卻只想讓她嘗到歡愉。

  無論是因為她的柔弱勾動了他的心,或是她甜美的味道讓他著迷,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無法只把她當成洩慾的玩物。

  緋瓔在他的吻向下滑去時挺起身子。「每一出……」

  「每一處?」莫黓低吟,「你這個貪心的小女人,我會讓你知道讓男人疼愛是什麼感覺。」

  他真的吻遍了她嬌嫩的肌膚,耐心的哄誘出她每一處敏感,他知道要碰她哪理,她會為他輕顫呻吟。

  「莫黓,我好怕。」她不知道原來唇舌會讓人這麼激情難耐,她從前不瞭解男人為何會因此而愉悅,現在她懂了。

  可是這種熱流在她全身亂竄,那種像是要著火似的感覺也讓她害怕。

  「有我在這裡,沒有什麼需要害怕。」莫黓分開她的雙腿。

  「記得你怎麼親吻我這裡嗎?」他一手壓在她覆著黑色毛髮的小丘上,上下搓揉。

  「嗯……」她在想,莫黓是否也要親她那裡。

  不行這樣的,他是一國之尊,怎麼可以為她這麼做?

  「莫黓,不要碰我那而。」她在激情中,艱困的開口。

  「你在命令我?」趴伏在她腿間時,他抬眼睨她。他喜歡她慌亂羞怯的模樣,好像她還是個處子,被男人惹的心慌,可是她卻是個精通性愛之術的女子。

然而她懂得如何去取悅男人,卻不懂得如何讓自己也得到快樂,今天,他要做她的師父,教她一些額外的束西。

  「不是,你不需要這樣的。」緋瓔想闔起雙腿,卻被他的身體所阻。

  「如果我想呢?」他用大掌捧起她的臀,被迫張開的雙腿將花谷挺出,他欣賞著她的花谷。

  「不要……」緋瓔尖叫,拚命扭動身體,不瞭解他為什麼要看她的私處。

  「不許動!」莫黓低吼一聲,這才制住了她的蠢動。

  「噢。」怕惹火莫黓,她只能乖乖躺著。

  莫黓伸手抓來一隻枕頭墊在她腰臀下,她的下體被迫挺高。

  他的手輕撥開柔軟的毛髮,摩擦著她羞澀的花瓣。

  「我上回沒有這樣一直看著你。」如果她這樣做,準會羞死的。

  「下回讓你看回來便是。」他用雙手拉開她的花瓣,看見鮮紅的花瓣裡,夾著些許蜜汁,他不太滿意的輕哼。

  他如此賣力,結果她只是稍稍有感覺?

  「你還記得嗎?你含過我的。」想起她稚嫩的嘗試,原本就已經火燙難耐的慾望,更是急切不已。

  緋瓔抽了口氣,「你……該不會要親我那兒吧?求你不要。」

  「為什麼不要,很舒服的。」他一手壓住她的腹部,讓她不能動彈,一手在她私處,用拇指輕勾她的小穴。

  她真的好小,怎麼容納得了他的粗大?難怪她會痛得死去活來。

  他伸出舌尖輕點她的豆寇小核。

  緋瓔輕喊著,伸手想撥開他,「不要這樣子,我受不了了。」

  「這樣就受不了?我還沒合住你呢!」莫黓笑著把她作亂的手推開,還故意逗她,往她敏感的私處吹氣。

  緋瓔急的驚慌,「不……求你放過我。」

  擺明著和她作對,莫黓張口含住她悸動的小核,濕潤的舌放肆的摩擦輕佻,當她開始扭動下身,他的舌開始在她微抽的核心上繞著圈圈。

  「嗯……」緋瓔從一開始的驚慌,到現在貼靠著莫黓的唇擺動,她丟掉了保守的束縛,隨著他的唇舌縱情擺動。

  當她的花谷開始泛出濕意,莫黓用拇指壓在她濕潤的小穴上,繞圈抹弄。

  「莫黓……我好難過啊……」

  「再等等。」他的拇指滑進她的甬道,試探她是否能夠容納得了更多。

  「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可要哭了。」緋瓔抽噎著喚他,她不喜歡看不到他的感覺。

  莫黓抬身覆住她。「你的脾氣很糟。」他用力的點吻她,分開她虛軟的雙腿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抬手從一旁矮桌上取來一隻小罐,將一顆暗紅色藥丸遞到她唇邊。「張囗。」

  「這是什麼?」上回宮女也讓她服過。

  「你怕我毒死你嗎?」

  緋瓔搖頭,順從的吞下,她的舌在無意間舔到他的手指,他的眼神更深沉了。

  他沉下腰,繃挺男性頂住她柔軟濕潤的女性花間,緋瓔驚呼著緊繃身子。

  她害怕了。

  莫黓不斷吻著她,等到她漸漸失去警覺性,才快速的一鋌而人。

  緋瓔輕喘一聲。「你……進去了?」

  「是的,我就在你身體裡。」他微微抽動,「會痛嗎?」

  「唔……不會。」她輕眨雙眼,「然後呢?」

  「你乖乖躺著就行了。」莫黓把她的雙腿推開,緩緩律動著。

  看著緋瓔的神情從吃驚到放心,他才敢加重力道,在她體內抽撤。

  在她承受著自己時,他的手指在兩人交合處,輕輕撥弄。

  陣陣歡愉隨著他抽出、挺入而擴散開,她的下體收緊,吟哦聲隨著他的衝撞越來越高昂……

  莫黓低吼一聲,將他的溫熱射入她體內,給了她完美的高潮。

  莫黓對緋瓔上了癮,他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她。

  他知道自己是自掌嘴巴,原本打算要折磨她的,現在卻是疼她都來不及。

  宮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寵緋瓔寵上了天,消息甚至傳到宮外去了,有人開始猜測,一向不立後妃的他,是否要開先例了。

  不,他們錯的徹底。

  他早有了打算,不會立後妃,也不會生孩子,他甚至想讓黑勒國在他手中毀滅,讓西域在他手中崩解。


當燁瀧聽他這麼說時,氣得三天不跟他說話,他知道燁瀧氣他竟要放棄花了多年才建立起的帝國,可是對於那些他根本毫不在乎。

  高處不勝寒哪……

  他們外人又怎知到達頂峰的他,已無心再追求什麼了。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月眠國依舊存在,那個傷了他心的女人,阻止了他洩恨的行動。

  而今,月眠國卻送來他們的公主,任他為所欲為。

  但,他當真可以為所欲為?

  他自己明白,大家都知道他疼她、寵她,沉溺在她的溫柔鄉之中。

  他愛極了她的香甜、她高潮的興奮、她嗔怒的媚眼和她哀怨的眼神,她的每一處他都愛。

  「尊主,來杯醇酒吧?」綠兒遞上酒杯,順勢貼在他身上。

  他回過神,吞下美酒,雙眼卻在穿梭不息的人群中尋找那嬌小的人影。

  但除了滿場飛舞的舞孃,哪找得到那個嬌弱的身影?

  她八成待在寢宮裡落得清閒。

  「尊主,您不開心嗎?今兒個可是您的壽辰呢!」紫兒也靠了過來,兩個女人以他的寵姬自居。

  燁瀧緩步上前,「皇兄,附庸國進貢的壽禮已經送來了。」他暗暗打量莫黓的臉色,猜想他的心情不佳。

  「嗯。」莫黓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對於一箱箱扛上殿堂的貢禮一點興趣都沒有。

  每年都一樣的場面,送來的也是差不多的東西,他用不上,很想以後都別辦什麼壽宴了。

  他的出生造成西域的災難,屠殺了多條性命,更別說有多少人在暗地裡詛咒他早死早超生……

  「皇兄,您不滿意嗎?」燁瀧隨意一問,卻把來送禮的使者們嚇得渾身顫抖,害怕自己的腦袋不保。

  「無所謂,收下便是。」莫黓隨手一揮,又淡聲問:「緋瓔呢?怎麼沒看見她出來?」

  「剛才我繞過去看她了,她似乎比較喜歡安靜。」燁瀧藏住笑容,原來他的心神不寧是因為緋瓔不在。

  「哦?」莫黓有點坐不住了。

  燁瀧見送禮的使者們不敢動彈,輕笑著眼看莫黓,「皇兄,您不想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是許多從西南方送來的珍貴布料呢!」

  「是嗎?」莫黓推開綠兒、紫兒,跨步走到成堆的箱子前,「打開來看看。」

  箱子一開,裡頭淨是一些珍奇的花色布料,在燭火照耀下,有些還發出問閃光澤,在場的人無不發出驚歎聲。

  綠兒、紫兒雙眼發亮,猜想著莫黓會賞賜給她們多少。

  以往他都是隨意賞人的,而她們倆自然是最大的受惠者。

  莫黓深思的用手指勾超一塊柔軟的布料,直覺的要把這些送給一個人。

  「都送進緋瓔房裡。」她喜歡衣料,把這些都給她,她應該會很開心。

  「什麼啊!?」綠兒、紫兒對望一眼,沒想到她們的希望落空了,尊主竟然把所有衣料都給了那個身上沒幾兩肉的女人。

  她們嘟著嘴,才要向莫黓撒嬌,沒想到他卻跨步走開。

  「尊主他怎麼了?」紫兒低喊。

  「八成是要去看緋瓔欣喜的表情。」燁瀧深思說道。

  莫黓的心思全在緋瓔身上,原本老喊著要折磨她,現在卻疼她疼的像心頭肉,嗯……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得多注意一些。

  「怎麼可以這樣!那我們算什麼啊!?」綠兒嘟著嘴猛跺腳。

  「是啊!尊主竟然到那女人這麼好,」紫兒也揚聲喊著。

  「你們再繼續撒野下去,我看接下來要換你們被放逐了。」燁瀧冷睨她們,她們恃寵而嬌的模樣連他都討厭。

  兩個女人倒抽一口氣,這才安靜下來,畢竟燁瀧的地位只在尊主之下。

  她們對望一眼,卻是心有不廿。

  「哪天一定要找機會報仇!」

  「是啊,把我們失去的寵愛都搶回來。」

  在熱鬧樂聲裡,女人的嫉妒正悄悄發酵、堆積,她們看不慣原本屬於自己的男人,被一個外來的人搶走,她們決定要讓緋瓔沒好下場。

  只要找到機會……

  原本已經準備要就寢了,不料外頭傳來吵鬧聲,害緋瓔不得不下床查看。

  她不解的看著從皇宮朝這裡延伸過來的火光,他們不是在為莫黓祝壽嗎?怎麼往這兒來呢?

  「公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奷兒護在她身邊,心理很擔心是那喜怒無常的莫黓又想做什麼了。

  主僕倆站在寢宮門口,目瞪日呆地看著一群人扛著一箱箱的東西進入寢宮,聽見宮女們的呼聲,她們對望一眼,連忙往裡頭奔去。

  「怎麼了?」

  「公主,您瞧瞧,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布料呢!好美唷……」宮女們都著迷的捧著難得一見的布料,好希望是給自己的。

  緋瓔靜靜撩起一塊輕盈布料,為那美麗的織法歎息。

  月眠國是世上無可比擬的,然而眼前這些布料又是另一種異族風味,她手癢的想要將這些全都製成衣裳。

  誰叫她從小就喜歡針黹功夫呢?

  「還喜歡嗎?」莫黓站在門口,燭光照不到他的臉,讓他感覺更加陰沉。

  「尊主。」宮女們都是懼怕他的,微微一福後,都退到一旁,剛才的熱鬧已不復見。

  「都出去。」莫黓隨口命令,等宮女全離開後,奷兒還是立於一旁。

  莫黓挑眉,「你還怕我會傷害她嗎?」

  「奷兒不知。」她也說不出自己是不是討厭這個高大的男人,可是她總擔心嬌弱的公主會被他折磨死。

  有時公主被他擾的整夜未眠,第二天總是無精打采的,她好心疼。
「她先出去吧!」緋瓔聽出他的聲音裡並無怒意,而且又送來這麼多珍量的布料,她鬆了口氣。

  「是。」奷兒繞過莫黓退出。

  「原來還是要你才指揮得動啊!」莫黓走進屋裡,燭光照在他的笑容上,他的心情在看見她之後,就好轉了。

  「奷兒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習慣了吧!」她總不能告訴他,奷兒每回都很擔心他會把她欺負得死掉。

  「嗯。」莫黓輕哼,他的眼無法移動的凝望著她。

  一整天沒看見她,害他心裡直發慌。

  緋瓔被他盯得雙頰生暈,她垂眼,看見布料堆滿了屋子,輕笑著低身一福,「多謝尊主。」

  莫黓皺眉,「說過了,在寢宮裡不用那樣叫我。」這樣好像他是個無惡不作的暴君,他不許她讓他有這種感覺。

  他對她伸手,緋瓔柔順的偎進他懷裡。「你喜歡嗎?」他想要取悅她,想看她的笑容。

  緋瓔猛點頭,「嗯,我要幫你做件衣裳……」話音一頓,她的笑容黯淡了,「可是你有專人替你製衣。」

  他捧起她的臉,霸道地吻去她的憂慮。「你做的,我一定穿。」

  「嗯。」她點點頭,雙眼和心思已經在那一箱箱的布料上了。

  莫黓無奈的鬆開她,「去吧!如果知道這些不起眼的東西會搶了你對我的注意,我才不送。」

  早習慣他偶爾的孩子氣,緋瓔對他輕笑,然後低頭尋找要給他製衣的布料。

  在黑勒國,她能做的事情有限,不像過去在月眠國的宮裡,還有三個妹妹相伴,現在的她,白天和奷兒消磨時光,晚上就等著他的臨幸,好不容易有事情可以讓她做,而且是為莫黓而做,她可開心了。

  莫黓在一旁耐心等了許久,可是她一古腦的栽進布料堆裡,根本忘記他還在一旁。

  他索性走過去,把一箱箱布料全都倒出來,然後轉向緋瓔,在她的錯愕中,把她拉進柔軟的布料裡。

  「你……」她從他的眼神猜出他想做的邪惡之事,可是他們現在陷在布料理呢!

  「有沒有試過在布料堆裡歡愛?」莫黓拉掉她的薄紗,強肚的身體壓住她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佔有她。

  「不要啦……」緋瓔低聲抗議,他老是喜歡在些奇怪的地方做些讓她羞怯萬分的事。

  「我不接受不要。」莫黓低頭吻去她的不安,反正待會她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夜裡,情人的愛語在交歡之際低吟著,濃情在水乳交融間,急速加深……



溦淇 於 2007-12-16 01:2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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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43:00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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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來邊境的戰亂似乎有增加的跡象,甚至有向皇都蔓延的可能,黑勒國正面臨著統一西域之後的另一次危機。

  燁瀧在一旁等莫黓看完奏章,沉思許久後才開口:「皇兄,看來是得出兵了。」

  「嗯。」莫黓點點頭,沒有多言。

  「皇兄?」燁瀧見他閃神,眼神一沉,猜想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國事上,他被緋瓔迷的昏頭了。

  莫黓回過神,「我知道了,開始整軍吧!這次我要親自出征,把那群還不肯面對現實的叛軍收服,甚至不惜將他們全部滅口,我不容許這種事一再的發生。」

  他明白若是戰爭不停止,人民不會有好生活,國家也不可能安定;他不希望在他手中興盛的黑勒國,就這樣頹敗。

  他向來是不服輸的,不可能任人這般挑釁。

  「是。」燁瀧在離開前,又多看了他一眼,「不知緋瓔最近如何?很少有機會看到她。」

  「她很好。」莫黓淡淡回答。

  「皇兄壽宴當日,您兩位姬寵對皇兄將許多禮物賞賜給緋瓔,十分的不滿。」

  「哦?她們想爭風吃醋?」他只覺得可笑。

  「她們認為緋瓔雖然身為公主,但在您身邊,卻比她們還不如,連個封號都沒有,卻又能讓皇兄如此疼愛,所以……」

  莫黓冷笑。「哼!什麼時候開始,女人也想霸估我了?」

  「只怕緋瓔太脆弱了,禁不起她們的嫉妒。」燁瀧提醒他。

  是啊!她的心太柔軟,什麼人都可以傷害她。

  莫黓望著立於下有的燁瀧,眉頭深鎖。

  「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她?」他記得緋瓔第一天到這裡時,燁瀧對她就很溫柔細心,這是他永遠都辦不到的。

  「她是個讓人著迷的人兒。」燁瀧發現他怒瞪的眼,連忙擺擺手撇清,「皇兄,請息怒,燁瀧沒膽子和您搶女人的,更何況,緋瓔除了您,也看不上別人。」

  「這我可不確定。」莫黓困擾的咕噥。

  如果緋瓔知道他要揮軍打仗,肯定會很厭惡吧!

  她討厭流血、討厭他身上的血腥味;好不容易才讓她願意親近自己,現在恐怕她又會記起,他是一個殺害了無數人的惡魔。

  一想到當她知道時那憂愁的臉色,他也跟著愁了臉。

  她會為他的殺戮煩憂,卻不曾為他擔心,對她而言,他是個強悍的征服者,只會帶來殺戮……

  她不說,他卻明白,從一開始,她就很討厭他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甚至因為他一眨眼間殺了數百人而病了許久;可是她沒想過,身為一國之君的他,為了鞏固領土,不得不產除異己。

  燁瀧睨著他陰沉的臉,猜測他的心思。「皇兄,您在擔心什麼嗎?皇兄不需多慮,就如以往,燁瀧會留守皇都,替皇兄分憂的。」

  「嗯。我沒事,你先下去吧!」話雖如此,可莫黓的臉色卻不見好轉。

  「是。」燁瀧伏地一拜後,帶著沉思離開。

  看來黛姬的詭計很成功,她送來寶貝女兒,果然把莫黓迷的昏頭轉向,個厲害的女人!

  而心事重重的莫黓,並沒察覺他神色有異,滿腦子想的都是緋瓔。

  這次的戰事不知會持續多久,許久不能抱她,沉浸在她的香甜之中……

  他起身,快步走向她的寢宮,急切的想馬上見到她。

  他要在消息傳開之前,先告訴她這件事,他不要她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就算她的反應會讓他很難過,他還是決定親自告訴她。

  他出現在緋瓔的寢宮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然而宮女們懼他依舊。

  他掃了眼四周,濃眉皺起。「緋瓔人呢?」

  「稟尊主,公主在後頭的浴池裡。」

  「明明身子不適合泡水,她又老愛在白天待在浴池裡,晚上又叫冷。」他喃喃低語走向後頭的浴池。

  他的牢騷惹得宮女們暗笑。尊主只要一提起緋瓔公主,就會像個老頭一般嘮叨——當然她們私底下才敢這麼說,若讓尊主知道,她們就等著被殺頭。緋瓔滿足的躺在水池裡,昏昏欲睡的她閉著雙眼享受沁涼。雖然她的體質不允許她這麼做,可是西域酷熟的氣候讓她受不了,所以她就向燁瀧請求換到這座寢宮。

  反正晚上還有莫黓的體熱溫暖她,她也就不用擔心了。

  奷兒見到莫黓在白天到來,不免有些吃驚,他雖然寵溺公主,卻很少在白天來找公主。

  莫黓食指抵在唇邊,要她安靜離開。

  奷兒一臉狐疑地退出浴堂,很難相信一國之君居然會做出這種稚氣的動作,而且還是人人口中那個嗜血的魔王。

  莫黓蹲在池邊,垂眼凝看緋瓔放鬆的微笑,抬手輕梳她微濕的長髮

  緋瓔睜?眼笑看他,「莫黓,你怎麼來了?」

  她想起自己渾身赤裸,不敢起身。

  「你怎麼知道是我?」他笑著輕撥著水潑她。

  緋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知道是你的雙手,還有你碰我的感覺……啊!」她被莫黓抱起,「我沒穿衣服啊!」

  「我知道。」莫黓笑著說,把她微涼的身子擁住,「這麼愛泡冰水,你的病怎麼會好?」

  「我看是好不了的。」她輕笑,對自己的病不是很在意。

  「胡說,你現在不就好得很。」他輕撫她的身子,好擔心自己不在時,她嬌弱的身子會出狀況。

  「那是因為有你在啊!」她偎在莫黓懷裡,他的衣裳把她身上的水滴吸走了。

  她依賴的話語正巧擊中莫黓的痛處,他因此眉頭深鎖。「緋瓔,出事了。」

  緋瓔緩緩抬頭,為他沉重的語氣而深感不安。

  「邊境發生叛亂,我必須前去鎮壓。」他冷靜地等待她的反應,他知道她會反感,會不一諒解他,但他沒有選擇。

  「一定得動干戈嗎?別這樣,我不希望你殺人,我不要你帶著一身血腥!」她忍不住想說,她不顧見他繼續造孽。

  「我不得不。」他就知道她怕這樣,當他從戰場上回來時,她看他的眼神是否將會不同?



「尊主最討厭人家向他求名分了,咱們兩個還是因為曾經在打仗時幫過尊主,才有此榮幸的。」

  兩人對望一眼,邪邪地笑開了。

  「我看我們姊妹倆只要合作,沒有人躲得過我們的暗算。」

  「走吧,害人去。」一聽說莫黓要出門,緋瓔就眉頭深鎖。

  他,肯定又要去殺生了。

  她知道莫黓身為一國之君,而黑勒國又是將眾多小國殲滅後,才擴張到現在的版圖,應該有不少人在等著要報仇吧!!

  這是他的生活方式,她並不能說他錯了,可是她好討厭他一身血腥味,那味道讓她害怕。

  從莫黓知道她的病之後,她每晚都睡在莫黓的寢宮裡,他天天都要她,嘴裡說是為了替她醫治寒涼症,可是他明明就很樂在其中……

  她告訴過他,母後已經送來藥草,可是他居然臭著一張臉,揚言要把那些藥草去掉,他啊,哪裡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嗜血惡魔,根本只是個會鬧脾氣的孩子嘛!

  母後要她做的,就是這樣子嗎?她認為現在這樣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莫黓不曾再拿月眠國三個字來嘲弄她,或許他的恨已經漸漸淡了。

  不,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得到,莫黓沒有給她任何封號,更別提他難測的心了,她又怎能說已完成母後交付的任務?

  她掌握不住反覆無常的莫黓。

  她輕撫小腹,或許這裡已經有莫黓的孩子了!

  如果有的話……

  她輕笑著,或許她會母憑子貴,得到莫黓更多的疼愛呢!

  她聽見腳步聲,停下手中針黹,看見綠兒、紫兒正走向自己,心裡雖然不太安心,她還是起身福。

  「緋瓔拜見兩位姊姊。」她很少看見她們,這回是第二次與她們這麼接近,想起她們是莫黓的寵姬,而她什麼都不是,雖然她是個公主,現在也忍不住自卑起來……

  「唷,咱們怎麼受得起?你可是位公主呢!」綠兒話中有些酸味。

  「可現在緋瓔也只是尊主的陪寢,沒名沒分,怎麼和兩位姊姊相比?」她垂下眼,好希望回寢宮取線的奷兒能趕緊回來陪她。

  「不,你可不同了,咱們失寵了。」紫兒抿著唇冷哼。

  「兩位姊姊快別這麼說。」她不太喜歡她們話中帶酸。

  「你的宮女呢?」帶著心機的兩人互拋眼神。

  「奷兒替緋瓔回寢宮取點東西,馬上就來。」她的寢宮離此有段距離,而奷兒才剛離開,回來還得耗上一陣子呢!

  她對這兩人的靠近感到十分不安,總覺得她們不是那麼喜歡自己。

  「是嗎……喲,你在縫製衣裳啊?好細的活兒呢!」綠兒捧起她手中的衣裳,想起這些布料原本該屬於她的,她就有種想將之毀滅的衝動。

  但她若這麼做,以緋瓔在尊主心中的地位,恐怕只會給自己找穢氣。

  「這是緋瓔替尊主縫裂的衣裳,雖然尊主有專門的製衣匠,不過尊主答應過緋瓔,一定會穿,我才敢做的。」想起莫黓在揮軍出發的前一晚還慎重的要她制裳,她不安的臉漾開柔情的笑容。

  「難怪尊主這麼寵你,我們真的比不上你啊……」紫兒忍不住感歎。

  「兩位姊姊……」她很想讓她們知道,她其實很嫉妒她們的,她們是寵姬,而她,卻名不正言不順。

  「我們已經沒轍了,可是你不一樣,尊主身邊女人來來去去,我們卻只看過你能夠得到尊主這般捧在掌心的疼愛。」綠兒帶著心眼說。

  「是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尊主這麼長時間都只召同一個女人侍寢呢!」紫兒跟著附和。

  「是嗎?」緋瓔雖然不太喜歡她們,卻想或許可以從她們口中知道一些她不敢問莫黓的事。「可是他為什麼不立後?這皇宮裡也只有兩位姊姊有正名,甚至鮮少見到其他女人。」

  「你發現沒?這宮裡沒有小孩。」紫兒露出神秘的笑容。

  「是啊!」她點點頭。

  「尊主每晚也都有讓你服藥吧?」紫兒接著說。

  「嗯,暗紅色的藥丸。那有什麼作用?」其實她心裡早有答案,她只是不懂為什麼。

  「你不瞭解嗎?那是讓你避免懷孕的,尊主他根本沒有生孩子的打算。」綠兒輕笑,她看著緋瓔慘白的臉,心想她應該挺好操縱的。

  「那黑勒國的將來呢?難道讓燁瀧接手?」緋瓔不懂莫黓為何寧可絕後,他從來沒說過。

  「不,我想尊主根本就希望黑勒國在他手中崩解。」

  緋瓔愣住了。

  原來……他眼底的無奈是對這一切的抗議,而且他是憎恨自己的,就如她厭惡他的血腥一般。

  如果真是這樣,難保他不會在哪一天放棄生命,讓他擁有的一切在他眼前毀滅……

  不,她不能讓他這樣,

  綠兒和紫兒見她陷入沉思,知道她中計了。

  「緋瓔,其實尊主對你真的很不一樣,說不定你能讓尊主改變。」她們用力的吹捧她。

  「是啊!如果能有個女人讓尊主捨不得亂來,說不定一切都不同了呢!」其實尊主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向他要名份,為此,他曾經對好幾個女人發脾氣,至於她們的下場……

  哼哼,如果她們還有命,當然就被放逐囉!

  「你們說說,我該怎麼辦?」向莫黓要名份嗎?她心裡想,這可以證明他是在意她的,可是她又明不了口……

  「如果你一直只是個陪寢,誰知道尊主何時會厭倦你,把你放逐?你可知曾經有多少女人在觸怒尊主後,被放逐了,像咱們姊妹倆,一直都安然無恙的待在尊主身邊,也就是因為我們有名份,尊主可不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他……會不要我嗎?」緋瓔的心動搖了。

  她害怕自己被莫黓拋棄,怕他會不再喜歡自己。到時別說母後交代的事沒辦好,就連她的心都毀了。

  「這個嘛……很難說,尊主從前也放逐過幾名公主的。」紫兒隨口胡謅。

  「是啊……」綠兒在一旁幫腔。

  緋瓔陷入恐懼之中,再也聽不見綠兒、紫兒說的話了。

  如果真是如此,她是否該積極點,替自己爭取些什麼?

  望著藍天上飄過的烏雲,她的心情越加沉重,卻沒發現惡意的算計也像那片烏雲,悄悄地掩住她的心……

溦淇 於 2007-12-16 01:4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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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44:00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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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持續了一個月,莫黓的軍隊曾經陷入苦戰,但最後轉敗為勝,將這次的叛亂平息。

  當緋瓔聽見莫黓將要回來時,總算鬆了口氣。

  之前,她聽說莫黓在戰場上遇到困難時,心裡好著急,好想衝去戰場陪在他身邊。

  可是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那裡又有何用?只不過徒增他的煩惱罷了。

  她寢食難安,寒涼症甚至復發幾回,奷兒急的跳腳,直到她聽到莫黓平安回來,才安心的開始服藥。

  當莫黓帶著軍隊回朝時,她不顧身子虛弱,硬是要去迎接他回來。

  所有朝臣伏跪迎接莫黓歸來,緋瓔卻忍不住抬頭看著一個多月不見的愛人。

  那英挺的男人是她的君主、她的愛人,總算,他回來了。

  莫黓下了馬,眼神急切的搜尋他渴望一見的人兒。

  終於,他找到了,眼神與她的相接,然而他沒有一點欣喜,反倒皺緊眉頭。

  她好像更瘦了。

  「皇兄,恭喜您凱旋而歸。」燁瀧迎上前來,卻發現他根本沒理會自己,隨著莫黓的眼神看去,他瞭然於心。

  看樣子,這兩人是難捨難分了。

  「皇兄?」

  莫黓回過神,頂點頭。「嗯。」

  他是怎麼了?心思完全被緋瓔佔滿了,如果燁瀧剛才沒有提醒他,說不定他已經忘情的上前扶起她。

  看來,緋瓔在他心中所佔的地位,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待他將手邊事務處理完之後,他就要進行立妃事宜,他猜想,緋瓔會很開心才對。

  畢竟她是高貴的公主,然而待在他身邊,卻和奴隸一樣低下,他只沉溺於她的身體,卻沒想到她心裡的感受。

  她嘴理不說,可眼裡的憂鬱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等莫黓進宮之後,緋瓔才隨著其他前來接駕的官人、宮女們起身。

  她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釋然讓她的心跟著輕鬆起來了。

  只期盼今後再也沒有戰事發生,讓他們能夠永遠相守,只是……可能嗎?莫黓會疼愛她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在這裡的這段日子,她幾乎忘了母後的交代,她到黑勒國是有很重要的任務,可是她卻只讓自己的一顆心淪陷。

  但她又無法以算計的心接近莫黓;那日綠兒、紫兒對她說的話,又不斷在她心裡鑽動著,她很怕失去他……

  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向他要求什麼嗎?

  她……開不了口啊……

  當晚,為慶祝莫黓凱旋而歸,皇宮歌舞昇平、熱鬧非凡,不喜歡人多地方的緋瓔,也因為想早些和莫黓更親近而出席了。

  她的出現讓不曾見過她的文武百官個個眼神發亮,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瞧,殊不知她正是最近受盡莫黓寵愛的月眠國公主。

  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在禮制上她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因而被安排在較遠的位置,她只能遠遠看著綠兒、紫兒膩在莫黓懷中,甚至有幾名陌生女子也隨侍在旁,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莫默抱著其他女子。

  嫉妒在她胸日盈繞,她好嫉妒那些女子;看莫黓的笑容,他似乎很開心,或許他早在這一個月裡找到更能討他歡心的女子,不打算要她了……

  突地,她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

  這裡全是黑勒國人,豪爽、粗獷,而她,僅是個進貢的陪寢,憑什麼坐在這裡?

  她輕歎一聲,看看四周,眾人酒酣耳熱之際,就算她離開,應該也沒有人會發現吧?

  她起身,悄悄退出。

  「這位姑娘……不知你是打哪兒來的?是不是尊主從邊境帶回來要賞給大家的?」一名半醉的武官阻擋住她的去路,打著酒嗝用邪氣的眼打量她。

  「我不是。」緋瓔欠欠身,「請官人讓個路,緋瓔想退下了。」

  「別、別走,留下來陪本官喝幾杯吧!」那武官伸手想拉緋瓔,卻被她閃開,他因此惱怒的皺眉。

  「請官人自重。」緋瓔看向莫黓,他左擁右抱,哪有心思理她呢?

  正當那武官的手要抓向她時,另一人介入他們之間,擋開了那官人的手。

  「秦將軍,這位姑娘你可碰不得。」帶笑的聲音和瘦削的身形看起來一點威脅都沒有,不過那武官見到此人,馬上收斂許多。

  燁瀧——

  緋瓔一見是熟人,這才鬆了口氣,躲在他身後,心想燁瀧在黑勒國的地位只在一人之下,這個酒醉的武官總不敢造次吧?

  「呃……丞相,下官只是見這位姑娘貌美如花,一時忍不住才會……」

  「這位可是尊主最寵愛的緋瓔公主,你若是碰了她,只怕尊主會大發雷霆。」燁瀧笑咪咪的說。

  「是嗎?」那武官被嚇得酒醒,連連對躲在燁瀧身後的緋瓔打拱作揖,「請公主恕罪,請恕罪……」

  「別說了,沒事的。」緋瓔和燁瀧相視一笑,等那武官離開,她才真正鬆了口氣。

  在月眠國,所有官員都由女性擔任,也極少有武官,所以在黑勒國碰到這些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武官,她總是心驚不已。

  「宴會才剛開始,你就要離開了?」燁瀧微微皺眉,不太喜歡她蒼白的臉色。

  「嗯。」她點點頭,笑容掩減了。她看看在王位上的莫黓,忍不住滿懷愁悶的低歎。

  「因為莫黓又帶女人回來了?放心吧!那些女人不會待太久的。」燁瀧輕笑著安慰她。

  畢竟是女人,永遠藏不住醋意。

  緋瓔搖頭,「我又怎知我會待的比她們還久?說不定莫黓已經打算將我放逐了。」

  燁瀧眼神一閃,「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歷來的女人,不都是這樣的下場嗎?」她抓著他的衣袖,「你老實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

  「嗯。」燁瀧誠實的點點頭。

  「我是個月眠國的女人,對他而言,更是可有可無,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她早該面對現實的,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激怒他,不讓他到月眠國的恨意再加深。

  「別哭,你這樣子我會心疼的。」燁瀧輕輕抹去她粉頰上的淚珠。

  他們卻不知莫黓已經注意到他們了,當他舉手碰觸緋瓔的臉頰,在王位上的莫黓幾乎要破口大罵。

  緋瓔眨著淚眼看他,「燁瀧?」

  「如果那天你沒有激怒皇兄,我會向他討了你的,起碼你會少吃許多苦頭。」雖然當時第一眼看見的是滿身塵灰的她,他還是從她一雙璀璨的眼發現她的美。

  她的美震撼了他的心,她的柔弱更是讓他心疼不已,而皇兄不曾給予她什麼,卻讓她的心受盡煎熬。

  他溫柔的話語讓緋瓔的委屈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她嚶嚶啜泣,甚至連燁瀧攬住她,她都沒發現。

  燁瀧發現了莫黓的眼光,知道那霸道的男人發火了。

  他緩緩收回手,帶著哭泣的緋瓔離開。

  「皇兄是在意你的。」送她回寢宮的路上,他只說了這句話。

  「謝謝你。」緋瓔彎腰福,這個溫和的男人,被他疼愛絕對是幸福的,只可惜……她連想都沒想過,她唯一的念頭是——

  她是莫黓的女人。

  奷兒見她欣喜出門,卻哭著回來,臉色一驚。

  「公主,您怎麼了?」

  「沒事。」她抹著淚水坐下。

  「是不是他又欺負您了?」奷兒臉色一緊,原本她以為一個月不見,那男人應該會很想念公主的,但顯然她還是看錯那男人了。

  「沒什麼,是我自己不該。」緋瓔強顏歡笑,滴落的淚水卻取笑著她。

  「公主!」為什麼公主總是默默的承受委屈?那男人,他又做了什麼傷人的事?

  「奷兒,如果我向莫黓請求讓我回月眠國,不知道可不可以?」從前她能夠忍住想回家的慾望,可是現在嫉妒刺穿了她的心,她好怕自己會撐不下去。

  而這一切都只因為她開始在乎他了……

  奷兒見她崩潰,知道大事不妙了。

  「不行的公主,女王已經把您送給黑勒國了,您若是回去,豈不落得一無所有?說不定還會引起戰爭,女王恐怕很難原諒您,而且……他會放人嗎?」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再待下去……」一向堅強的緋瓔終於崩潰,抱著貼身女官放聲大哭。

  她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也無暇理會莫黓對她的感受,她好想逃,逃到不受他掌握的地方。


「為什麼不能!」冰冷的話語突地插進她的倉皇,莫黓冷冷睨著她,沒想到他隨後跟來卻聽見她哭喊著要走。

  他離開一個月想再見到的,不是她崩潰的模樣。

  「尊主……」奷兒伏地跪拜,看他的眼神卻滿是怨憎。

  這個男人,他不配擁有公主!

  「出去。」莫黓掠過她,站在緋瓔面前。

  「不!」奷兒咬牙,不肯退出去,她必須保護公主,脆弱的她,禁不起這個男人的傷害。

  莫黓冷冷瞪著她,陰森的眼射出濃濃殺氣,他看向緋瓔,「你的忠僕……你還想要她的命嗎?」

  「奷兒,你先出去。」緋瓔知道他就到做到。

  「不要,」奷兒抿著唇,不肯離開。

  緋瓔瞪她,「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她垂眼,再怎麼樣,她都只是個下人。「是,公主。」她退出之前,用力瞪了眼莫黓,警告他不許亂來。

  「為什麼要走?你是我的人,哪裡都不許去!」他抬起她的臉,發現她淚漣漣時,震怒的臉一皺,「你又哭了!」

  「難道你不知道,我很痛苦嗎?」緋瓔凝望他的臉,他為什麼要來?她只想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啊。

  「為了什麼?這一個月裡,誰讓你不開心了?你怎麼瘦成這樣?」不顧她願不願意接近自己,莫黓把她拉起抱緊。

  他心疼的語氣讓緋瓔的心被撕裂了。她不知道究竟是要繼續愛他,還是完全斬斷對他的奢望?

  「我看見你和燁瀧好親暱,我好生氣,難道這一個月裡,他……碰你了?」莫黓因為這個想法而緊張,如果真是如此,他會將他們都殺了!

  「沒有!」緋瓔推開他,不敢置信他居然會不信任她。

  「不許說慌!」他扣住她的下巴,恣意大吼。

  「我說了,沒有!」他怎麼可以懷疑她!?

  「那……」莫黓被困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的淚讓他心疼,而他卻找不到原因。

  他只覺得她變了,變得驚惶、憂鬱,還有強烈的急切。

  他不在的這一個月裡,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懂,對吧?」緋瓔看出他的茫然,一陣苦笑。

  或許,他永遠都不會懂吧……

  她沉默了,淚水卻不曾停止。

  「緋瓔,看著我,說話,」莫黓緊張了。「你要什麼?」

  「為什麼你不立後?」她一直在掙扎,在激動之中,多日來的憂慮衝口而出。

  「何必?」他眼一沉,為她挑起的話題皺眉。

  「我呢?你把我當什麼,你要我一直沒名份的待在你身邊?還是有一天你會放逐我,就像你曾經對待過的那些女人?」

  恐懼在她心中蔓延,她好怕會成為棄婦,被丟在荒涼沙漠裡自生自滅……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他的絕情。

  她不要看見他的殘忍,她要的不是這樣的莫黓。

  莫黓臉色一沉,「你到底想要什麼?」他願意給,卻不願有人要求,就算是她,他也會被激怒。

  「你又能給我什麼?」她覺得自己好悲哀,竟得厚顏的向他開口索求。

  他冷笑,「我什麼都不肯給!我不許我的女人開口!」

  「因為你根本就不肯釋放你的心,你只是不斷的要別人給你,不是嗎?」緋瓔傷心的垂眸,淚水在眼眶理打轉。

  她不知道要如何逃出這困境,他每一個震怒的眼神、每一次怒吼,都讓她的心隨之抽痛。

  莫黓大手一揮,一旁的玉雕被他推倒,落在地上碎成一地。「我是尊主,這樣有什麼不對!?」

  「你沒有不對,錯的是我,我不該有所奢望,更不該太貪心。」緋瓔知道自己毀了一切,她永遠失去他的心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名份?好,我立你為後!這樣你滿意了?」怒火攻心的莫黓大吼,如果給她名份,她是否就會安靜下來?

  願意給她名份,只因為他停止不了對她的迷戀,就算她的行為已經讓他氣憤萬分,他依舊無法不要她,若是她願意展顏一笑,他也就不介意拋棄從前的堅持了。

  緋瓔搖頭,「那只是假象啊!」他不懂嗎?她要的是他的心。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會被她逼瘋!他不想懂女人,過去她們一向懂得如何順從他,但這個贏弱的小女人卻怎樣也不讓他安寧。

  「你不讓女人懷孕,包括我嗎?每晚你讓我吃的藥,就是不許我懷你的孩子,對吧?」

  她直視他的眼,所有過去不許被提起的事,她一併說出口,既然他生氣了,就讓他一次氣翻吧!

  「就算你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掌握住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黛姬想做什麼,她以為送你過來,可以騙走我的心,用我來鞏固月眠國,她卻沒想到,我是恨月眠國的,她送來女兒,只是讓你被捲入我的怒火之中而已!」

  「我不怕你生氣,我只擔心你不要我。」她被淚水沖刷得發亮的眼凝望他狂怒的紫眸。

  她不怕天毀地滅,只怕被他拋棄。

  莫黓推開她,激昂的嗓音壓低了。「要不要你,由我決定!」

  緋瓔凝望他陰沉的臉,猜想他已經厭倦與她爭吵了。

  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應該在這裡為了她的私慾心而爭吵。

  「你要名份,我給你。」這是他的讓步,只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看著她越加消瘦,更因為他原本就打算加封她。
─────────────────────────────

緋瓔訝異他的答應。是什麼原因使他讓步?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孩子呢?」如果有了孩子,一切都會不同了吧?他的心,或許會不再那麼冷硬;她知道自己實在太貪心了,可是她忍不住啊……

  「想都別想,」他低吼。

  她想要名份、想要孩子,甚至連他的心都想要!?她是強盜嗎?他,黑勒國的尊主,給她的還不夠多嗎?

  他不願意再給更多。

  「那麼緋瓔不敢接受後位。」她彎身福,卻被走近的他一把推倒在一旁的臥榻上。

  他瞪著她,被她的執拗氣壞了。「你想要孩子?行,不過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

  「莫黓……求你別這樣!」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用月眠紗縫製的衣裳在他粗暴的雙手下成為一堆碎布,她的心好痛,但遠遠不及他的暴怒帶給她的痛楚。

  在他眼裡,她或許僅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她的下巴被粗魯扣住,她眨著眼,忍住疼痛。

  「這個時候你還能想別的事?你在想誰?燁瀧嗎?」想起剛才她在燁瀧懷裡哭泣的模樣讓他更加憤怒。

  緋瓔搖頭,「不!」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她只願意伺候一人啊……

  「我可不太確定,得親自試試才知道。」莫黓脫去衣裳,沉重的身體壓住柔弱的她,幾乎害她岔了氣。
  「
  求你不要這樣子,我承受不住啊……」她怕自己會死在他手裡,但她卻不知道,莫黓有更多方法折磨她。

  「相信我,你受得住的。」他露出陰森冷笑,健壯的身體故意摩擦著她。

  「為什麼?」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被他這樣折磨,因為她的貪心嗎?還是她根本就應該得到這種待遇,或許過去他的疼愛已經是奢侈的了……

  乳尖傳來的疼痛讓她驚呼。她看著莫黓手指用力搓揉她的乳尖,他臉上卻帶著冷血笑容,她不懂,之前讓她傾心的那個男人到哪去了?

  她的淚落的更凶了,只因為心痛。篤地,她撇開臉,不看他。

  她撇開臉的動作更激怒了莫黓,他的雙掌握住她兩隻柔嫩,使勁掐揉,有力的手指掐弄得她雪白肌膚上淨是瘀痕。

  「不要!好痛!」脆弱的身子不堪他如此玩弄,緋瓔猛力搖動軀體,抗議他的粗魯。

  此刻的他,變成嗜血的暴君,而這是她最不原見的模樣……

  「你只是供我洩慾的陪寢,沒有拒絕的權利!」莫黓粗魯地扳著她的下巴,「你不是要我的孩子嗎?用這點疼痛來換,你不覺得很值得?」

  「放開我!」緋瓔粗喘著,她不要這樣的他!

  莫黓握住她揮舞的雙手,壓在她頭頂上,緋瓔被迫挺起胸口,正巧讓他低頭含住,狠狠吸咬。

  「啊——」緋瓔尖叫,踢蹬著雙腿。

  「你要的是孩子,還是要男人滿足你?你說啊!」他的手竄到她的私處,掌心摩弄著她乾涸的花谷。

  「你走開!」她以為她的尖叫會讓奷兒進來解救她,可她不知道奷兒被戊律制住,只能在外頭乾著急。

  「說謊的女人,你什麼都想要,包括男人,你身體這麼冰冷,一定很渴望男人給你溫暖吧?」他的手指粗魯的掐弄她脆弱的花瓣,故意羞辱她。

  「求你別這樣子……」緋瓔被他折騰的幾乎窒息,他無情的玩弄幾乎讓她崩潰。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是老天要懲罰她的嫉妒,或是貪婪?她真的不配擁有他的任何情感嗎?

  為什麼?

  下體撕裂的痛楚讓她幾乎昏厥,莫黓的手指強行刺進她體內,毫不留情的來回抽撤……

  「求你……」她低聲求饒,已經虛弱的不堪他的殘暴對待。

  「求我什麼?」莫黓狠心的再探進一指,將她的小穴撐開,惡意的折磨她的肉體。

  他卻不知,緋瓔的心受的傷更重……

  「不要……」

  他冷笑,「不要?如果我不碰你,你才會恨我吧?」

  他把堅挺的男性向前推進,在被強迫撐開的穴口前,威脅的推擠著。

  緋瓔呻吟著,卻已無力反抗,她閉上雙眼,不願意再看見這樣的他。

  莫黓看著她,挺腰將自己猛力頂進她的身體裡,不在乎她是否不堪承受,無情的要她納進他的怒火。

  「會疼嗎?如果你別這麼自命清高,你早樂極了!」他不斷的進出著,每一次挺進都直抵她的花心。

  緋瓔體內流出血液濕潤了他的男性,她卻早已在痛苦中昏厥。

  莫黓加快腰間挺進的速度,一陣低喊後,將他男性的精華射進她體內。

  等到他拾回力氣時,他拍醒昏過去的緋瓔。「你不是想要孩子?如果這次你沒有懷孕,試試燁瀧,我相信他不會拒絕你的。」

  他跨下躺椅,原本冷酷的邪笑在看見她敞開腿間的鮮血時,被震懾住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想要疼她、憐她,可又總會被她惹惱……

  這個女人竟讓他不知所措。

溦淇 於 2007-12-16 01: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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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44:00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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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去,緋瓔的寢宮並未因為她惹惱莫黓而冷清,反倒每天都有官人們進進出出,更別說拚命搬著裝滿寶物的箱子進去的侍衛了。

  大家都在等著看能讓莫黓破例封妃的女子長什麼樣子,然而,她的回應卻讓眾人更吃驚了——

  她居然有膽子不接受莫黓的冊封,

  「封月眠國公主緋瓔為皇妃……」老邁的官人舉著聖旨,用渴望的眼神凝視她,「皇妃,您就接受了吧!讓小的好辦事。」

  「回去。」坐在窗邊的緋瓔頭也不回的說。

  「可是……您就行行好,接了這道聖旨吧!您可能不知道,因為您的關係,來宣讀過聖旨的人,不是被尊主革了職,就是被降了官……」

  「真是這樣?」緋瓔訝異的回頭,沒想到自己會連累他們。

  「我還是不會接旨的,請你回去告訴他,這個頭銜……我要不起。」望著老者為難的表情,她微微一笑,「這樣吧,你回去轉告他,如果他再遷怒任何人,我不惜一死。」

  望著其他人驚恐的表情,她苦笑。「不過這還得他會在乎才行呢!」

  「皇妃……」

  「別這麼叫我。「她的視線繼續望著外頭,「你走吧!」

  她已經瞭解,她無法改變任何人,特別是莫黓。

  他是如此堅強,可以毀掉這世上所有事物,又何需一個女人替他瞎操心?更別提想往他身上得到什麼了。

  她試過,但是卻讓她失去了他。

  至今,她心已死,愧對母後、更無法面對自己。

  「皇妃……」

  「你沒聽見嗎?公主叫你退出去!」奷兒在一旁低喊,抬手把老人家推出去。

  她不懂莫黓在做什麼,那樣傷害公主,卻想用那個毫無意義的頭銜來安撫公主,他以為這樣做就是恩寵了嗎?

  愚蠢又狠毒的男人!

  「是……」官人愁容滿面的退下,又看了眼緋瓔,不解她怎麼敢一再的回絕尊主的冊封,這可是全黑勒國女子的夢想啊!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莫黓書房,冷汗直冒,就是怕傳言中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聽說革職降職事小,被拿刀砍、被當沙袋踢來摔去的,大有人在。

  唉,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摔啊!

  現在朝中人人自危,不怕上戰場,就怕去那膽大妄為的女人那裡宣讀聖旨。

  「尊主……」他趴跪著,偷偷抬眼看正低頭批閱奏章的莫黓。

  「如何?」

  「她……不肯接。」

  桌上所有東西在一瞬間全被掃落地面,一塊墨盤飛下來敲中老官人的額頭,他被砸的頭昏眼花,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你再說一次!」莫黓低沉的聲音裡有著強壓的怒火。

  「皇妃說……這個頭銜她要不起,而且……」老官人的心在整個身子被提起時,縮的好緊,「她還說,如果尊主再遷怒任何人,她不惜一死!」

  為免死於尊主暴怒之下,老官人連珠炮的把話說完。

  「什麼?」莫黓瞪著他,又狠狠摔開他,「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怎麼可以命相逼?她明知道他不可能不顧她的死活。

  殘忍的女人!

  他為什麼要在乎她?天底下有無數的女人等著他疼愛,他卻對一個骨瘦如柴又固執異常的女子著了迷。

  他氣她的不知好歹,更氣她不肯接受他另一種方式的道歉。

  他聽說緋瓔被他傷害後,幾天都只能待在床上,無法行走,他想過去看她,邵又拉不下臉,原本想藉冊封她為妃子,討她歡心,打破僵局,可是她卻將他的好意踩在腳底下!

  老官人見死裡逃生,連滾帶爬的溜出書房,正巧撞上正要進門的燁瀧。

  「怎麼了?」他張望裡頭,又是一片混亂。

  「還不就是皇妃嗎……」老官人苦笑兩聲,還是用爬的離開——他嚇得兩腳無力。

  燁瀧歎息著跨進書房,還小心的避開地上的混亂。

  「皇兄,您這樣子,可會把滿朝官員嚇壞的。」現在唯獨他敢接近瀕臨瘋狂的莫黓。

  「她居然不理我!她要的不就是那個臭頭銜嗎?我給她,她卻又不要了!」莫黓臉色狂亂,「她還以為自己是月眠國的公主嗎?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是!她憑什麼不理會我的好意!?」

  「或許她只是無法忍受,您的懷裡還有其他女人。」燁瀧點出他一直看不見的盲點。

  「自古以來,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我是黑勒國的尊主,擁有上百個女人也不過分,而我離那數字還很遠!她的嫉妒心太過度了,她忘記她自己的身份了嗎?她只是個供我洩慾的女人,」他討厭女人虛索無度,他要讓她明白,他不是會受控制的男人。

  「皇兄,您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燁瀧俊朗眉目間,有著一絲惱怒。

  「我不知道!」莫黓怒吼,「你說她嫉妒是吧?好,你給我派人把紫兒找來,還有『她』,另外,你去替我辦點事……」

  燁瀧聽著他交代的事,眉頭越加皺緊。

  皇兄他……真被緋瓔逼瘋了不成?這麼做可是一點幫助都沒有的。

  他沒想到皇兄會變得如此脆弱,甚至連腦筋都不清醒,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緋瓔抬頭看著烈日當空,只覺得一陣頭暈。

  連日來倍受煎熬的她,身子更加虛弱了,寒涼症發作了好幾回,靠著藥草才勉強壓制得住。

  奷兒急壞了,卻再也不願意找莫黓來,主僕倆有了相同的想法——就算一死,也不求他。

  原本以為她會遭到被放逐的命運,可是沒有;他送來各式華美的衣料和不知從何處挑選來的首飾給她,把她給弄迷糊了。

  她該承受的是他的怒火,而他又哪來心思給她那些東西,甚至三番兩次的要給她冠名號?

  他還是不懂,她要的不只是這些東西啊……

  現在……他又想做什麼了?難道真的因為她拒絕接旨,而想把她殺了嗎?

  他若要這麼做,命令一聲就是了,或者……他想要自己動手?

  她在書房外等候,直到燁瀧出現,讓她進去。

  「你自己保重。」燁瀧只留下這句話,便搖著頭離開了。

  緋瓔皺眉,蒼白的臉上滿是疑惑。

  她跨進書房,看見的不是震怒的莫黓,而是與紫兒調笑的他。

  紫兒坐在他膝上,衣領敞開,而他,一手在她衣裡,握著她的酥胸……

  她一他想要讓她心痛嗎?她已經沒有感覺了。

  她想退出,但莫黓望著她的眼神留住了她,她欠身請安,站在案桌前,雙眼垂望著地面。

  「尊主,這些衣服是做什麼的啊?」紫兒嬌嬈的聲音響起。

  她抬眼,發現紫兒手中抓著的,是她替莫黓縫製的衣裳。

  她張口想喊,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雙眼看向莫黓,他也正睨著自己,一臉邪氣,彷彿在盤算著什麼。

  「這個……是一個寡廉鮮恥、貪得無厭的女人做的,我看了就心煩,想把這些給毀了。」突地,莫黓手中多了一把小刀,他塞給紫兒,「你幫我做吧!」

  他知道緋瓔愛惜布料,而這些衣服都是她親手縫製的,他要讓她知道,她的脾氣耍太久,他已經開始厭煩了。

  「不要……」緋瓔低吟,她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莫黓毀去她的心血。

  手工耗時不算什麼,可那是她的愛戀啊!他為什麼要把她的一切都毀滅?

  紫兒見到她蒼白的臉色,馬上猜想到這是她做的,唇兒冷冷一揚,她一手抓著手工精細的衣裳,握著刀的手狠狠劃下——

  緋瓔閉緊雙眼,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被強迫聽布料撕碎的聲音:她以為她的心已經冰冷,但她錯了,紫兒每一刀都把她的心劃出深深的傷口。

她倉皇失措,轉身想逃,但莫黓的聲音卻留住了她。

  「誰准你離開了?張開眼看著!,」

  她蒼白的臉色幾乎讓他想停止這一切折磨;他算準了她的每一絲想法,唯獨漏算了他自己的心思。

  到現在他才明白,生氣,只因為太過在乎。

  他只想要留住她的心,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把他的心丟回來,她不要他的好意,他就要逼著她承認——除了全心全意愛著他,她並沒有退路。

  緋瓔沒有選擇,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心血被毀掉。

  「做完了,還有沒有?」紫兒望著地上的碎布堆,意猶未盡,尤其破壞的是緋瓔的東西,她更是開心。

  「不然你叫她再多縫幾件讓你割吧!」莫黓拉下紫兒上身的衣服,低頭含吻著她的豐滿。

  紫兒一臉驕傲的睨著臉色慘白如幽魂的緋瓔,「你說呢?」

  「夠了嗎?我還需要承受什麼?」她冷沉的眼凝望莫黓,她不懂,為什麼她必須忍受這一切!?

  莫黓瞇眼,她冷冷的挑釁讓他忍不住想敲碎她的心。她自以為堅強,但她根本不堪一擊!

  「乖乖坐著。」他指著一旁的座位。

  緋瓔低吟著坐下,她好想逃走。

  「尊主?」紫兒不解的眨著雙眼。

  「別說話,我要好好疼你。」莫黓扯掉紫兒身上所有衣服,意圖明顯。

  緋瓔閉上雙眼,卻被莫黓吼的張開眼。

  「我要你看著!你要清楚自己是什麼地位,別以為你得過我的寵愛,就不可一世,你只不過是一個進貢來的女人!」

  明知道這麼做只會將她推得更遠,他還是殘忍的做出這種事,他要讓她瞭解,她不再是月眠國的公主,只是他的女人。

  她想要尊嚴,也得他願意給。

  望著她蒼白的臉,他有些遲疑,難道非得這麼做,才能達到他的目的嗎?她會很難過吧?

  在他考慮的同時,緋瓔卻已經受不了了。

  緋瓔想哭,淚水卻固執的不肯落下,突地,一股噁心湧上喉間,她低吟著掩唇,衝出書房。

  她漫無目的的跑著,直到在轉角處迎頭撞上一個人,她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緋瓔?你沒事吧?」燁瀧扶起她,擔憂的上下查看她,「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她茫然的搖頭,滿臉淚水已經道盡她的悲苦。

  「皇兄他只是一時生你的氣,你忍過就好了。」他能做的,只有安慰她,因為她是莫黓的女人。

  「為什麼……」盈盈雙眼滿是無奈。

  「因為你特別,你和別的女人不同,他想忘記你,卻辦不到。」燁瀧感歎著,他卻分不清,這句話他是為莫黓說的,還是為他自己。

  緋瓔低吟一聲,倒在他懷裡。多日來身子欠缺調養,剛才又一陣急奔,再加上莫黓的傷害口,她再也撐不住了。

  燁瀧接住她,望著她絕美的淒楚容顏,恨起莫黓對她的殘忍。「為什麼?」她破碎聲音裡淨是傷痕纍纍的悲慟。他無法告訴她答案,「我先送你回去吧!」現在她比較需要的是休息。愛與恨,竟是相伴相隨的……

  奷兒送走御醫後折回來,對燁瀧福了身,「多謝宰相帶公主回來。」萬一公主昏倒在宮中某一處沒人知道,那可就糟了。

  燁瀧搖頭,「別說這些了,你趕緊吩咐宮女去抓藥煎藥吧!」

  「可是……」奷兒望著昏睡的緋瓔,不敢離開。

  「你只不過去一下,我替你看著她。」

  「那麼……多謝宰相了。」奷兒退出房間,同時鬆了口氣。

  好在還有個燁瀧保護公主,否則她們主僕倆在這宮裡,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為什麼公主的另一半不是這個溫和的男人,而是那殘忍的暴君?上天對公主太不公平了.…:

  燁瀧凝望昏睡中的緋瓔,在無人之際,他才敢露出著迷的神情。

  在人前,他必須當她是莫默的女人,而在心裡,他卻渴望著她。

  沒人知道他的心事,更不會有人猜出他一直迷戀著這個他碰不得的女人——只因為她屬於莫黓!

  「如果我成為『他』,你就會屬於我,他將永遠無法傷害你,你可要等我啊……」他輕撫緋瓔冰冷的臉頰,為她的寒意憂心。

  「你怎麼這麼冷?」他確定沒人會進來,才放肆將她抱起。

  他知道現在她的心無法容下他的存在,因為她屬於莫黓,但當囚禁她心房的男人消失之後,除了他,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配得上她!

  讓莫黓搶先一步,只因為他太過心狠手辣,甚至殘殺手足,當是局勢混亂,他必需求生存,除了做個忠僕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不過,與他的深仇,總有一天要算個清楚!

  他懷裡的緋瓔動了動,她醒了。

  他垂眼看她,「你還好吧?」

  嗅著她身上香甜的氣味,他心神晃動,他終於明白,為何莫黓會為她失去冷靜。她輕易便可讓男人戀上她,想佔有她的身子。

  緋瓔靜靜睨著他,不說話也不落淚,就像個木娃娃似的,沒有生命。

  「緋瓔?」原本害怕被她發現他的愛慕,然而她卻毫無反應,只把他當成陌生人,無聲的瞅著他。

  「你的身子好冷,我聽說是天生的,你肯定需要男人的溫度吧?」他大膽地將她攬緊,將他的體溫分給她。

  只是直覺,緋瓔貼緊他尋求溫暖。

  她的柔順讓燁瀧心頭一熱,等待了許久,他才能夠像這樣抱著她,彷彿他們是一對戀人……

  「緋瓔……」他低頭吻她的雪頰,嗅聞她甜美氣息,在吻上她的唇時,他幾乎要為這一刻而呻吟。

  他加深疼惜的吻,卻得不到她的回應,猶如她的體溫,冰冷而無生氣。

  「你不用害怕,我和他不同,我的溫柔會讓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他更放肆的在她頸間吸吮,激情讓他忘了擔憂,甚至想在此刻佔有她。

  緋瓔輕吟著,她感覺陌生,這不是她要的,可是她又不願掙脫封閉的包袱,她寧可躲在自憐之中,無論別人要怎麼對她,都不重要了。

  「你可知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甚至差點忍不住想要策動叛軍?可是我忍下了,只因我不能失敗,那會讓我失去一切,我的性命、報仇的機會、還有你……」他拉開她的衣襟,膜拜的吻落在她胸口上。

  「你願意接受我的愛嗎?」他急切的低語,聽不見她的回答,他才抬頭,卻因為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而感到窒息。

  他,為什麼會來?

  莫黓聽到緋瓔昏倒的消息後,她狂奔而去之前的悲慼臉龐一直在他腦海浮現,他怎麼也揮不開,於是他來了。

  沒想到他看見的,是他的手足和他的女人在床上……

  燁瀧皺緊眉頭,心裡暗叫不妙,這下恐怕真的把莫黓激怒了。

  「與緋瓔無關,是我要碰她的。」他想,以自己在黑勒國的地位,莫黓不至於會殺了他,即使是緋瓔,他也不會下手。

  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卻對信任之人十分寬容,這是他的弱點。

  而他的另一個弱點則是緋瓔。

  這回,他恐怕拖累了她。

  「看著我!」莫黓瞪著緋瓔,怒紅了雙眼。

  他已經在這裡了,她居然還偎在燁瀧懷裡,沒有任何愧意。難道她真的什麼都不怕了嗎?

  緋瓔聽見熟悉的聲音,緩緩移動視線,茫然看著那道巨大的身影。

  她的茫然在震怒的莫黓眼中,卻成了毫不關心;他忘了不久前,他在她身上造成的重大創傷足以毀滅她,他只看到眼前的事實——緋瓔心甘情願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不!他絕不讓她得逞!

  他怒吼著上前,一把推開燁瀧,抓著緋瓔猛搖。

  「你怎麼可以!?」

  「莫黓,別這樣對她,她受不了的。」燁瀧上前推開他。

  莫黓怒瞪著他最信任的人。

  「燁瀧,我沒想到是你背叛我!」難道他不知道,緋瓔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嗎?

  「因為我心疼她,如果你善待她,我就不會如此做!」事到如今,他必須保護緋瓔,莫黓現在的怒火,會她殺了的。

  此刻的緋瓔已不能承受莫黓再次的傷害了。

  「胡扯!你只是想要她!」莫黓怒吼,對他最重要的兩人,竟然同時背叛了他,這教他情何以堪?

  「對,沒錯,像她這樣的女子,誰不捧在手心裡哄著、疼著?就只有你,非要把她折磨死才甘心嗎?」緋瓔個性內斂,在莫黓身邊並不多言,現在唯一能替她說話的,只有他了。

  「不許說了!」莫黓一拳揮去,功夫極差的燁瀧立刻被擊飛撞在牆上。

  兩人的爭吵聲漸漸侵入緋瓔空洞的靈魂,她看見莫黓激狂的臉,過去的痛苦回憶刺痛著她的心。

  「不……」她低吟,好怕他又會傷害自己。

  莫黓卻誤解她的意思,「你心疼了嗎?賤女人!」他揚手,重重揮了她一巴掌。

  緋瓔重重撲倒在床上,痛的她真正清醒了。

  她捂著臉頰,散落的頭髮掩住她大部分震驚的臉;她回頭看向莫黓,她以為他不會對女人動粗,但她錯了,臉頰的刺痛和暈眩都在取笑她的天真。

  他畢竟是個邪魔,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莫黓望著她玉乳微露,怒火與恨意咱噬著他的理智和殘存的人性。

  他握住緋瓔纖細的手腕,把她拖下床。「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如何!」

  他一回頭,卻發現自己被刀鋒抵住喉間。

  「放開她!」奷兒一回來就聽見裡頭的混亂,想也沒想,抓過在外候著的戊律的刀衝進來護主。

  就算因此觸怒莫黓,害自己丟了性命,她也要保護公主。

  「你……不想活了嗎?」莫黓幾乎要動手了,是刺入他頸間的刀鋒讓他清醒過來。

  奷兒憤恨的再刺進一些,她滿足的看著血絲滑落他的頸間。

  「你可以試試看誰的動作比較快。」她就算是死,也要幫公主殺了這個魔王!

  「哼!」莫黓摔開緋瓔,狂暴怒火在一瞬間被壓抑住了。

  「不過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何必為你動怒?」他冷笑,「你喜歡男人?好,從今天起,我每天送個男人來給你,你好好享用。」

  緋瓔為他的冷酷寒了心。「不要這樣對我……」

  莫黓瞇眼瞪她許久,轉身喚著貼身侍衛。「戊律!」

  「在!」戊律在外頭聽得膽顫心驚,進來之後看著昏的昏、傷的傷!而奷兒甚至用刀抵著尊主。

  怎麼會弄成這樣?

  「把燁瀧帶出去,不許他再跨進這裡一步,也不許她們兩個跨出去!」莫黓推開奷兒的刀鋒,轉身離開。

  戊律扛起燁瀧,同時用驚恐的眼看了奷兒一眼,才趕緊離開。

  奷兒拋下刀,抱住緋瓔,「公主,奷兒對不起您,我不應該離開的。」

  「別這麼說,別怕,如果他敢遷怒你,我陪你一起受罰,我陪你……」緋瓔捂著臉頰,還輕拍她的肩,「別哭,我們不必為他而哭。」

  她還得承受多少折磨?

  蒼天啊!何時才能讓她從這場惡夢中解脫?

溦淇 於 2007-12-16 01:4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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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45:00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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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惡夢並沒有因為她的祈求而結束,反而殘忍地持續著。

  緋瓔臉頰上的紅腫許久未褪,為了欺騙自己;也避免別人對她投來同情的眼神,她只得用長髮掩蓋住自己的臉頰。

  她的寢宮熱鬧依舊,可進出的不再是來宣旨的官人,而是一個個陌生的男

  「出去!出去!」奷兒提著上回戊律留下的刀,把不知打哪來的男人趕出

  「每天都有男人上門來,唉……」宮女們在一旁看著,她們都知道緋瓔的事,也同樣為她惋惜。

  之前,她是尊主最寵愛的女人;現在,卻比棄婦還不如。

  哪樣的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凌辱?

  奷兒氣瘋的摔下刀,轉身回到緋瓔的房間。

  「公主,那個男人……他……」她真後悔那天沒有狠下心,一刀刺死那狼心狗肺的傢伙!

  「別氣了,趕走就是。」緋瓔坐在窗邊縫衣服。

  就算落得現在的處境,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替他縫衣服,也只有這樣,她在想他時,才不會受傷。

  「這些男人到底打哪來的?淨是些無恥之徒!」不過才見著公主的臉,就個個露出淫邪的表情。真是氣死人了!

  緋瓔放下手中的針黹,抬眼望著湛然天空。

  「不知道妹妹她們如何了?是否過的比我好?」

  「應該吧!」奷兒咕噥。要和公主一樣有如此悲慘的遭遇,恐怕很難。

  她收走緋瓔膝上的衣料,「您該休息一會,起來走動走動了。」

  緋瓔搖頭,「我不想。」

  「我看是沒力氣吧?身子還是不舒服?我再給您拿點藥來吧!」奷兒看看天色,日落之前,還可以讓公主曬曬太陽。

  「我沒事。」緋瓔笑她近日來的過度照料。

  說實在的,她很訝異莫黓沒有為難奷兒;他大概是把怒氣都發洩在她身上了,這樣也好……

  只是這種折磨得持續多久?如果讓母後知道這件事,會以為她成了淫亂女子,或是為她的處境難過?

  她連明天會是怎麼度過都可想像,只盼這種幽禁的生活不是永遠。

  他的恨意會維持很久嗎?那是多麼可怕的事啊……

  奷兒正要去替她取驅寒涼的藥,卻看見戊律走來。

  「怎麼了?」她笑著迎向他。

  戊律無聲的握緊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兩人的情感在這段日子裡越加濃烈。

  他們相偕走到緋瓔面前,兩人在她面前比較不需守太多的規矩,「公主,月眠國有使者前來,尊主正在大殿接見,他要你去一趟。」

  緋瓔一愣,雙手微微顫抖,「使者?發生什麼事了嗎?」

  「應該只是貴國黛姬女王,想要知道公主在此的生活如何。」

  「噢……」緋瓔捂著瘀血未褪的臉,臉色更沉了。「可是我這樣子……」

  「公主,尊主要您去。」戊律生怕她拒絕,他害怕整個皇宮又要被尊主吼翻了。

  他們都以為尊主送那些男人到這裡是故意要羞辱緋瓔公主,但是尊主其實在私底下都有派遣侍衛跟隨在旁,若是那些男人真的有什麼舉動,他們就要小心自己的命了。

  尊主可是下了格殺令的。

  還好所有男人都讓奷兒給趕走了,才免去了此處的血光之災。

  說尊主虧待公主,可他又是偷偷的在想她,只是餘怒未消,他說什麼也不肯來見她,所以兩個人就繼續的兩地相思,各自心碎了。

  奷兒皺眉、歎息。「總不能不讓使者見一面,畢竟是女王派來的……公主,奷兒馬上替您更衣、打扮,您臉上的傷可以遮住的。」

  「嗯。」緋瓔雖然點了頭,卻無法像她這樣樂觀,總覺得莫黓這麼大方的召她前去,肯定有鬼。

  但她不得不去,奷兒替她裝扮好後,由數名宮女護送她前往大殿。

  進了大殿,使者坐於左側,而她低垂視線不與莫黓接觸,在離他幾步之遙福。

  「尊主。」一接近他,彷彿那日的巴掌還在發疼。

  「嗯。」莫黓陰沉的眼盯著她,對她伸手,「過來坐我身邊,你母後派遣使者來探望你。」

  「勞煩你了。」緋瓔咬牙走到莫黓面前,被他攬在身側,緊摟著。

  她試過掙扎,卻被他硬壓著,她只能放棄。

  「公主千萬別這麼說,想來公主在黑勒國,受盡尊主的寵愛吧?」使者看見莫黓對緋瓔的佔有,滿意地偷笑。

  「是啊……」緋瓔臉色鐵青,卻只能繼續微笑。

  她不能讓母後知道,她在這裡過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堪,她不能讓母後憂心;莫黓要假裝,她只得奉陪。

  「嗯,緋瓔是個很棒的陪寢。」莫黓冷笑,殘酷的傷害她,只因為她依舊逃避他的視線。

  她還是不肯退步,難道她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打發他?她還是不懂嗎?她必須留在他身邊,只要是他要的女人,就不可以拒絕他!

  女使者臉色一緊,雙眼移向臉上笑容僵硬的緋瓔,「陪寢?不是後也不是妃?」

  「尊主不立後妃的。」緋瓔只能用這句話回應。她知道她讓母後失望了,她並沒有達成任務。

  「是嗎……」使者臉色不甚好看。畢竟是月眠國的公主,結果竟然被稱為「陪寢」,女王若是知道,肯定會氣壞的。

  「母後近來可好?」她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家鄉的事,甚至不顧莫黓在旁。

  「是的,女王正為今年紡紗的季節忙著。」女使者還在打擊之中沒回過神。

  「也對,是時節了……」緋瓔輕歎,如果她人還在月眠國,或許就會和奷兒偷偷溜出宮,在外頭和平民們一同織紗……

  可是從今以後,她擁有的就只有回憶了。

  莫黓垂眼看著她失神的模樣,隨手把玩她的長髮,暫時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思鄉。

  此刻他也不忍心斬斷她的思緒。

  「我喜歡你披著發的模樣,但是今天使者來,你怎麼還這麼不識大體?」他皺眉,心裡奇怪她怎麼以這種寒酸模樣來見自己人。

  他看見使者震驚的臉色,眉頭鎖的更深,把她的臉偏過,他錯愕地盯著她另一半邊臉頰整片瘀血。

  是那天他出手時造成的嗎?在盛怒之中,他可以一拳把燁瀧打昏,而她只是個柔弱女子,忘了控制力道的他,肯定讓她吃足苦頭,她又怎麼承受得住?

  他輕歎一聲,心疼的想撫摸她的臉頰,又想起是自己的手打的,他心虛的收回。

  「你不也一樣披頭散髮。」跳纓回過神,從他掌中扯回髮絲,遮住她的瘀痕,她知道使者震驚不已,她再也無顏抬頭了。

  難堪的沉默延續著,使者越想越生氣,手掌拍桌,起身,「你……」

  緋瓔用力搖頭,阻止她激怒莫黓。

  「別說了,我看你也累了吧?尊主,可否讓她休息?」不能因為她引起兩國戰爭,她猜想莫黓正巧需要一個讓他出兵的理由。

  莫黓冷睨那使者,微微一笑,「人見過了,也該打道回府了吧?」

  緋瓔看他一眼,再對使者一笑,「就請使者告訴母後,緋瓔在這裡一切安好,要她不用操心。」

  「那可是欺君之罪!」女使者冷硬地瞪著莫黓,一臉憤怒。

  堂堂月眠國的公主竟被他這樣糟蹋!

  「算我求你,你也知道我們惹不起四大強國的。」緋瓔暗諷莫黓,忍他,只因為他有權有勢。

  莫黓冷哼著把月眠國的使者轟走,原本滿腔怒火的女使者,也被他的怒火嚇得腿軟。

  緋瓔冷冷回眸看他,「你撤底的羞辱了我、羞辱了月眠國,這下,你還能做什麼?」

  「進軍攻打,你說如何?」他冷冷一笑。

  「你不會。」他發過誓,在他心愛的女人還在世時,他都不會跨進月眠國的。

  「我不用跨進那個小島,我麾下隨便一支隊伍就可以把你的國家變成焦土!」

  他猜出她有恃無恐的原因,冷笑著拉近她,「在你眼裡,我是個沒有心的男人,那麼這世上就應該沒有女人左右得了我,至於那個背叛我的女人,我又何必守著對她的承諾?說不定,我殺進月眼國,還要抓她呢!」

  他嘴裡這麼說,卻很明白自己不可能會真的這麼做,要他同時掐碎兩個他在意的女人的心,他下不了手。

  緋瓔的心在滴血。「你何時會厭倦折磨我?」

  「到目前為止,我玩的很開心。」他一直很想再挑開她的髮絲,看清楚她到底傷的多重,卻又不忍心看……

  她屏息,忍下對他怒吼的衝動。「燁瀧如何?你不會把僅剩的手足也殺了吧?」

  「如果你覺得我還不夠殘暴的話,我不介意。」莫黓眼一瞇,「你心裡只想著他嗎?還是這些日子裡,沒有男人讓你滿足過?我送了那麼多男人進去,還沒有一個比燁瀧吸引你嗎?!」

  明知道她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他卻忍不住出言相譏。

  「傻瓜……」緋瓔輕歎著推開他的手起身。

  「你說什麼!?」莫黓把她拉回原位,他健壯的身軀擠壓著她,「說!」

  「我說你是個笨蛋,這麼做,你什麼都得不到的。」她睨著他發怒的容顏,對於他用在她身上的力道,她不想反抗,也無從反抗。

  「尊主,發生什麼事了嗎?」戊律在外頭聽見他們再度起爭執,拗不過剛才奷兒的懇求,他大膽的闖進來,只希望能阻止緋瓔再被傷害。

「出去!誰都不許進來!」莫黓不管戊律是否已經離開,大手一撕,緋瓔的衣裳在落地前已經變成破碎殘布。

  「你不要又來了……」緋瓔無助呻吟,卻阻止不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在他眼裡,她只是個陪寢,只有在他心煩、無聊時,她才有作用。

  她覺得自己好低賤……

  一看到緋瓔是讓宮女扶回來,而且身上竟然只是隨意裹著男人的衣服,蒼白臉上滿是受盡折磨的虛弱,奷兒氣得全身顫抖,淚水直冒。「那個禽獸!」她怒吼,狂亂地抓起刀子。

  「奸兒,你別亂來,你答應我!」緋纓攔住她,又得不到她的承諾,她在眾人驚呼聲中雙膝跪地。「我跪下求你……」

  「公主!」主僕倆抱頭痛哭。

  但她倆又能如何?夾在兩國之間,她們是毫無作用,卻又可能引起殺戮的禍端,忍耐只因為她們不得不……

  *********************************************

  夜晚,一道人影飛人莫黓的寢宮,輕巧的身影躲過數名侍衛,功夫不算極高的她,陰錯陽差的竟讓她闖入莫黓的房間,而末被人發現。

  她站在床邊,舉刀往床上刺去──

  「如果你看清楚些,你就發現現自己白費力氣了。」陰森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一驚,在回頭之前,已被拳頭重重擊飛出去,摔在地上無法動彈。

  「尊主?有刺客?」戊律衝進房間,隨後而來的侍衛點起燭火。

  莫黓雙手抱胸,看著趴在地上的人,「看看是哪個人這麼大膽,想要弒君。」

  「是。」戊律走過去用刀抵住那人的頸子,「起來!」她抬起臉,與情人打了照面。

  「戊律……」

  「奸兒是你?」戊律驚訝的鬆了手中的刀,而奸兒趁此機會抓起一旁的刀,衝向莫黓。

  「我要殺了你!」她衝過去,不顧自己死活,只求殺了他。

  莫黓在侍衛上前護駕前,一腳又把她踢回原位。

  一旁的戊律心在淌血……

  「是緋瓔要你來的?」

  「不,公主不許我來,可是我嚥不下這口氣!你這個禽獸!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公主?」

  莫黓淡淡挑眉,轉身穿衣時順口吩咐:「把緋瓔喚來。」奸兒一聽他要公主過來,馬上知道他又要傷害公主了。

  「不!求您,尊主……別再傷害公主了……」她不顧自己封他的恨和自尊,伏地磕頭。她暗罵自己愚蠢,又害公主要受委屈了。

  莫黓面無表情地睨著她,他在等緋瓔到來。

  緋瓔在大半夜被喚醒,帶到寢宮來,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奸兒──她剛才還奇怪怎麼奸兒沒來服侍她,原來她還是忍不下這口氣啊……

  她跪在奸兒身邊,「我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放她一馬,她是被我指使的。」奸兒拚命搖頭,「不!公主您根本不可能這麼狠心的,就算他讓您痛不欲生,您還是愛著他,您不可能會要殺他的。」「你別再說了!」緋瓔掩住她的嘴。莫黓應該不會殺奸兒,這件事由她打下便是。

  「公主,這是我闖的禍,您別搶著認錯嘛!從頭到尾,你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從來沒有!」兩人哭成一團,在場的人莫不鼻酸。

  她悲苦的搖頭。「我做錯了一件讓我終生後悔的事……」就是愛上了莫黓。

  「尊主?」戊律心疼愛人,更害怕會失去她,也一臉哀求的看著莫黓。

  「弒君……死罪!」莫黓冷冷撇下這句話,黝深的紫眸看向戊律,「把她帶到北門斬首。」「北……北門?」戊律一臉茫然。黑勒國的皇宮裡有這個地方嗎?

  「是,北門!」莫黓狠狠瞪他一眼。

  戊律這下會意了。「是。」這下他急如星火的把奸兒拖出去,唯恐莫黓改變主意。

  「不!奸兒,奸兒……」緋瓔抓不住她,只得趕緊趴在莫黓身邊,雙又手抱著他的腿,「我求你,我只剩她了,你殺了她,我還擁有什麼?」她哀慟慌張的神情讓他心酸,她那模樣就像是……失去了所有。

  「你可以選擇我。」他要的只是她的心,他要她的心裡只由他一人佔據!

  「我只要奸兒!」她怒吼。

  莫黓蹲下,手指抬起她的臉,深沉的雙眸搜尋她的臉。「她剛才說……你愛我,是真的嗎?」「就算曾經有愛,你也親手將之毀滅了!」他的殘酷讓她心灰意冷,如果她注定要愛上這樣絕情的男人,她寧可做個沒有情感的人。

  「不打算再給我?」他挑眉,冷笑之下藏著未曾表露的渴望。

  「休想!」她恨他!

  「那麼……她死定了。」莫黓起身,雙手背在腰後,邪魁的臉冷酷依舊。

  她的哀求動搖不了他的決定。

  「奸兒──」緋瓔起身,想追去阻止。

  「乖乖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莫黓把她鎖在懷裡,心中為她輕盈的身子憂心。

  她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他這麼做,會不會逼死她?

  就如莫黓所猜測的,她的掙扎並不持久,才一會工夫,她就只能無力的靠在他懷中哭泣。

  一會後,侍衛在外頭稟告:「稟尊主,已經行刑完完畢」「不──」緋瓔發出淒厲慘叫,在莫黓懷中昏死過去。

  只有在她不知道時,莫黓才會露出不為人知的脆弱。

  他撫著她冰冷雪頰,紫眸裡盛滿心疼。

  他的手指避開她尚未痊癒的臉頰,就算她已經昏死過去,他還是擔心她會疼。

  而這可怕的傷痕,是他造成的!

  他何其殘忍?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殘暴無情的兇手,可又有誰知道,他的瘋狂全是因為她。

  他想念她全然信任的笑容,想念曾經共度的短暫甜蜜時光……

  ******************************************

  三日來,緋瓔不吃不喝,也不曾開口,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根本撐不住,折磨人的寒涼症也同時侵觸著她。

  就算痛苦萬分,她卻不曾哼出一聲。

  她根本不知道疼痛,魂魄早在奸兒死去時,跟著離開了。

  御醫雖然隨侍在側,但是面對一個毫無求生意志的人,就算是仙丹妙藥,恐怕也是無用的。

  所有人看著緋瓔漸漸失去生命力,心焦卻又毫無辦法。

  近日來黑勒國又有叛變事件,莫黓忙的焦頭爛額,卻又不願離開,只得派麾下幾名將軍上陣,而他只能盡力找時間去看緋瓔。

  今天已是第三回,寢宮派人過來請他回去。

  他丟下等著他定奪的戰務,飛快趕回來,只因為緋瓔體溫過低,御醫認為她至此還能活著簡直是奇跡。

  「如何?」莫黓趕回來,便急著來看緋瓔。

  怕她做傻事,他把緋瓔留在他的寢宮裡,隨時有人看著她,不過,看樣子他是多心了,她根本不會做出那麼激狂的事,她知道自己的脆弱,只要放任自己,她可以很容易的死去。

  不!他不會允許她這麼做!

  她是黛姬送給他的禮物,他不許她這樣!

  「緋瓔,你看著我。」要所有人退下,他坐在床邊,把她抱起,她的冰涼連他都感覺刺骨。

  一如往常,她還是倔強的不搭理他。

  就算運氣給她,想活絡她的身子,但她體內的寒氣卻讓他的努力完全失敗。

  至此,他真的完全沒轍。

  他輕歎,一個個心疼的吻落在她削瘦的臉頰,當他吻到她猶帶瘀血的傷處時,他的吻更加輕柔了。

  「你的手好冷。」他舀起一匙壓抑寒驚症的湯藥湊近她嘴邊,「乖,喝一點吧?否則你會沒力氣恨我的。」他試著將湯藥灌進她口中,卻如過去三日來一樣,他挫敗的看著湯藥從她唇邊滑下……

  他含住湯藥,想要就著她的口逼她吞下,可是她依舊不肯吞下。

  他粗吼著摔開碗,擁緊她。

  「難不成你要我拿命來賠,才會開心?我這個十惡不赦的魔王,只有你的甜美才能滿足我的心,你不能不要我。我是冷酷邪惡、我是狂妄愚蠢,可是你是否明白,我只是怕被人發現我的弱點啊!

  我被過去的不堪回憶困住了,卻把你也一起拖進我的痛苦之中,明知道你要的是我的心,我卻害怕再次失去你,才會用殘暴冷酷圍困你,不願給你應得的東西,卻不斷的向你索求……

  你懂嗎?月眠國那個女人對我而言只是個回憶,她再也無法傷害我的心,你才是讓我痛苦的主因;每一回被你激怒而傷害你之後,我就陷人無盡的懊悔,卻又找不到方法掙脫……你說我該怎麼辦?緋瓔……」他吻著她冰冷的唇,輕喊著她的名字。

  「燁瀧說的對,我是個笨男人,我不配擁有你,你適合像燁瀧那樣懂得你心的男人,可是我實在無法看著你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所以我才會傷了你。」他的手輕撫她的頰,「你曾經愛過我吧?我沒有把握住那機會,反而對你的不安視而不見,甚至當你是貪得無厭的女子。

  其實貪得無厭的是我,我不願給你任何承諾,只想要你的所有,你終究是不願意再付出,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對吧?現在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肯吃藥。」曾經以為,強勢就可以征服一切,可是他錯的徹底,要一個女人的心,粗暴是永遠得不到的。

  「你……你是說真的喝?」微弱而沙啞的聲音軟軟響起。

  莫黓的紫眸射出欣喜,「你肯說話了。」

  緋瓔抬眼看他,虛弱,卻十分堅持。「你說了,只要我肯吃藥,我想要做什麼,你都答應我。」「嗯。」他點頭。

  「那……我要死,而你絕對不許遷怒月眠國。」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他驚呼一聲,「不許!」他擁緊她,「為了你,我會保護你的故鄉。」這是他的誓言。

  緋瓔很想相信他,但是現在她什麼都不在乎了。「我要去找奸兒。」她無力呻吟,這一連串的折磨,已使她猶如殘燭般的脆弱。

  莫黓一愣。

  奸兒?是啊!他真是忙昏了,又被她嚇得上六神無主,怎麼會連這最簡單的事都忘了?

  「你要找奸兒?」他飽受驚嚇的臉出現忍俊不住的笑容,「好吧!那你要乖乖的,先喝藥。」他趕緊從壺裡再倒一碗湯藥,送到她唇邊,「喝吧!」緋瓔虛弱地望著他開懷的表情,雖然一臉不解,還是緩緩吞下湯藥。

  他真的會帶她去見奸兒嗎?他怎麼辦得到?奸兒已經死了啊……

  就算明知他在騙人,她卻想抓住那渺茫的希望,只因為她的心被他剛才挖心掏肺的話給烘暖了。

  就算他說的是謊言,一輩子裡有人願意對她說這些話,她也滿足了。

溦淇 於 2007-12-16 01: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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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536
發表時間:2007-12-16 01:46:0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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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莫黓展開笑顏,抱著消瘦許多的緋瓔跨出寢宮。

  兩人的出現讓皇宮裡的宮女、宮人們個個吃驚萬分,目瞪口呆地看著莫黓的好開懷。

  尊主果然是喜怒無常的。

  緋瓔雖然被他抱在懷裡,可是他每一次跨步,都讓她全身痛苦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發出呻吟,但莫黓發現了。

  「很痛苦嗎?再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他盡力的放輕腳步,減少她的晃動。

  「你要帶我去哪裡?」緋瓔皺眉瞪著他的笑容,挺詭異的,他該不是又想要做什麼事來傷害她了吧?

  事已至此,她沒什麼好在乎的,他再也傷不了她了。

  莫黓抱著她穿過好幾座宮苑,她很擔心他的手會廢,原本想請他放下她,莫黓卻在一棟較矮的房子前停住。

  「就是這裡了。」他神秘的對緋瓔微笑,然後抬腳踢開門。

  「戊律,該起床了!」緋瓔瞇眼,適應房裡的黑暗,她看見床上有兩個人,驚呼著手忙腳亂在穿衣服。

  「戊律?」她抬頭看莫黓,不懂他為什麼帶她來找戊律。

  他露出頑皮的笑容,「看清楚床上是誰。」「奸……兒?」緋瓔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她不是……你不是……」她慌的不知所雲。

  「我居然笨到現在才想起來讓你回魂的最佳良藥,這下你不會再生我的氣,不吃不喝了吧?」「帶我過去!」緋瓔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尊主!」狼狽套上衣服的戊律氣急敗壞的來到莫黓身邊,這樣子實在很難堪。

  莫黓冷眼睨看他,「要你照顧她,可沒叫你照顧到床上去。」「嘿,這個……情不自禁嘛!」他乾笑。

  「公主!」奸兒也發現緋瓔了,尖叫著撲上前去,發現她蒼白的像是幽魂,心疼不已。「您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瞪向莫黓,「一定又是你欺負公主!」「奸兒,你沒事,你好好的在這裡!」緋瓔捧著她的臉,又哭又笑。奸兒沒死……

  「你沒跟公主說?」奸兒怒瞪莫黓。

  他搖頭。「我怎麼知道,她會如此在意一個不重要的人。」「莫黓!」緋瓔回頭對他大吼。他永遠知道,怎麼做可以把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身子虛,別跟我吵,人看到了,回去吧!」莫黓擔心她的身子撐不住,急著要帶她離開,地瞪向奸兒,「你留在這裡,不許離開。」他可不想和緋瓔之間,還多個隨時想要他命的小宮女。

  莫黓一手推開奸兒,把淚眼汪汪的緋瓔抱起。

  「該死的!我是要你開心,你怎麼又哭了?」他皺眉低聲叱罵,乍聽之下粗暴不堪,但皺起的臉掩不住他的心疼。

  他只是用冷硬的外貌掩住自己的溫柔,他不希望別人以為他是軟弱的男人,可是她真的懂得怎麼讓他心亂如麻。

  「不要!我要跟著公主。」奸兒見他們要走,衝了過去。

  莫黓回頭看向戊律,「你擺平她。」「是。」戊律拉住奸兒,「公主沒事,你暫時待在這裡。」「可是公主被他折磨成這樣……」她望著已經關上的門叫喊著,手腳並用槌打她的情人。

  「傻瓜!你仔細想想,尊主沒殺了你,就是顧忌你是公主在意的人,他們兩人肯定是在鬧脾氣,現在會帶公主來,肯定是公主贏了。」奸兒一愣,「是嗎?」可她還是放心不下。

  「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再不用多久,公主就會讓尊主把你放了。」他跟在尊主身邊這麼久,一看尊主的表情,就知道這回緋瓔公主完全抓住他的心了。

  「真的嗎?」她還是好擔心,到黑勒國之後,她們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而且公主又變成那樣……

  「其實我不太希望你被放,因為……」他收攏雙手,把她抱緊,「你只有在這裡,才會屬於我一個人。」奸兒看著他,破涕為笑。可笑又惹人愛的臭男人!

  ***********************************

  在回程的路上,緋瓔瞪著沉默不語的莫黓,噘著唇低罵:「你這壞蛋,你欺騙我,害我好想死。」「我只是想給你一點教訓,等你有悔意之後再讓你開心的,誰知道你一點都不賞臉,還差點把我嚇死。」莫黓低頭,用他高挺的鼻碰觸她的。

  「我不懂,你明明就殺了奸兒的,不是嗎?」他這親暱的舉動讓她心跳加快。

  看見他的眼神裡已經沒有恨意了,她安心的偎在他懷裡,汲取他的溫暖。

  能給她最多溫暖的,只有他。

  莫黓的輕笑聲從她頭頂傳來,「傻瓜,黑勒國的皇宮裡,根本沒有『北門』這個地方,他們到哪去斬人?」「原來你……你好壞!」竟將她要著玩!

  「我只是想嚇嚇你,沒想到被嚇到的反而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他這種行為嗎?

  「還說!你再也不許這麼做了,聽見沒?我再也受不了了……」她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驚嚇,怎麼也想不到,到黑勒國來,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她太丟月眠國的臉了。

  「不敢了。」莫黓輕哼。

  緋瓔瞅著他在外人面前故作鎮定,卻又很難過的模樣,忍不住偷笑。

  莫黓感覺到她的放鬆,猜想她的心情已經轉好。

  「你還愛我嗎?」他不確定的垂眼瞄她,明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可還是忍不住追問。

  他知道自己做一大了堆蠢事,可是他心裡真正想要的,是她的愛和笑容啊!

  「你這個貪心的男人……」她該原諒他嗎?

  「你說過,對我的愛不在了,而那是因為我要殺了那宮女,現在呢?你還把我當成十惡不赦的壞蛋嗎?」「唔……」原諒了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他就是這副德性,而她也永遠是他的陪寢啊……

  「快說!」莫黓決定,如果她敢給他否定的答案,他就要吻到她沒氣!

  「再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被問煩了,她隨口搪塞。

  莫黓歎了口氣。「好,我等,可是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退讓只因為現在的她太過脆弱。

  緋瓔聽他這麼說,皺了皺鼻頭。霸道就是霸道!顯然他永遠都改不了了。

  *************************************

  紫兒一聽說莫黓和緋瓔的事,急急忙忙的來找綠兒。

  「姊姊,你可知尊主現在又回到緋瓔身邊了?」前些日子尊主對她們姊妹還有些理會,但現在她們恐怕又失勢了……

  綠兒咬緊下唇,「是嗎?哼!她可真行,把尊主惹火了,卻沒被放逐,還能讓尊主一再的回頭找她。」原本以為緋瓔自毀前途後,她們姊妹倆就可以再次掌握莫黓的心,沒想到情況根本不是如此。

  「更別提尊主要封她為妃了。」紫兒忿忿咬著下唇,「而她居然傻到拒絕!」那可是女人們都想要的地位啊!

  綠兒思忖片刻,拿定了主意。

  「我看,她是不滿足吧!她想要的應該是黑勒國的皇後之位,可她也得瞧瞧自己夠不夠份量,全身瘦巴巴的她,懷得了尊主的子嗣嗎?」綠兒瞇起柔媚雙眼,「我們得想想法子。」「你要做什麼?殺了她嗎?」紫兒期待的亮了眼,又不太放心,「若是鬧出人命,恐怕尊主會追究,到時咱們不就要倒大楣了?而且難保咱們不會被放逐。」綠兒翻她白眼,「傻瓜,誰說要咱們動手?咱們手下有那麼多個宮女,派兩個功夫好一點的,去把那女人的臉刮花,我看尊主還要不要她。」「是啊……」紫兒也覺得這是好主意。

  「然後再把那兩個宮女滅口,死無對證,咱們就沒事了。」

  「你真聰明。」紫兒只要想到緋瓔唯一可以見人的臉破了相,這樣一來,誰都不會想碰她,她就打心裡高興起來。

  「那就趕緊吩咐下去吧!記住,不要漏了口風,免得事跡敗露。」綠兒心想事情拖得越久,對她們越不妙,便想馬上下手。

  「嗯。」姊妹倆對望一眼,訣定盡快把她們的心腹大患除去。

  ****************************************

  緋瓔的寢宮再度熱鬧起來,宮女們忙裡忙外,替緋瓔張羅補品。

  一看到房裡兩人對峙著,與以往的擔憂不同,大家只要一聽見男人的怒吼聲,就會發出會心一笑。

  尊主啊……拿公主沒轍。

  「再多吃點啊!」莫黓就怕她餓著,每次來看她,最重要的就是往她嘴裡塞食物,可是她的食量總讓他灰心。

  「我吃不下嘛!你拚命往我嘴裡塞東西,我會吐在你身上唷,」緋瓔嘟著嘴,推開他不死心又湊近的碗。

  「讓你吐。」他倒是無所謂,「這麼瘦,一點都不吸引人。」「那你還老碰我,我哪受得了你天天都……碰人家。」害她晚上不得安寧,身子又酸又痛。

  「你當我喜歡抱你?還不是為了要替你治病。而且抱到的都是骨頭,痛死人了。」莫黓微紅了臉。

  「我吃藥就行了,不用你多心!」她忿忿回嘴。

  「女人,你越來越凶了。」「你別逼我吃東西嘛……」眼兒一轉,她淚汪汪的睨他。

  她一哭,他就投降了。

  「不吃就算了。」他放下碗,上榻躺在她旁邊,「那給我親親。」「莫黓……」她真的搞不懂他,喜怒無常,現在又黏得她快要窒息。

  「我想碰你。」他的大掌伸進她衣裡,握住她依舊嬌小的柔嫩,輕輕揉捏,濕熱的吻在她頸邊落下,一陣酥麻讓她舒服的想呻吟。

  「不行,我沒有吃藥。」她輕喘著,不想連白天都被他佔有。

  莫黓皺眉,「你已經很久沒吃了。」她拿這個理由來阻止他,太可笑了。

難道她還是不想讓他碰嗎?這麼久了,她還是會露出擔憂的神情,她到底在怕什麼?

  「好像是……」她瞅著他,「你生氣了嗎?怕我懷了你的孩子?」「說不定早就已經……」他的手壓在她腹間,其實他不希望她這麼快就懷他的孩子,現在的她還太虛弱。

  他知道自己堅持的許多東西都被她推翻了,甚至不在意她懷他的子嗣,還有更多的事在無聲之際,悄悄更動了。

  他陰沉的臉色讓緋瓔十分失望。「如果真的這樣,我該怎麼辦?」她希望和莫黓一直維持這樣,她想要孩子,卻也怕因此讓莫黓生氣。

  莫黓看著她愁苦的臉,笑容漸漸擴散。

  「我過去真的很沒人性吧?」當然了,他是人們口中殘忍嗜血的魔王嘛!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這麼想,但他不希望緋瓔也和他們一樣。

  「啊?」緋瓔不解的眨眼,最近他的笑容變多了,可是說話卻常常沒頭沒腦的,讓人摸不著頭緒。

  「懷孕就懷孕。」莫黓決定將這一切交給老天決定,他只管疼她。

  「尊主。」兩人正在榻上纏綿之際,難得有人大膽的打擾他。

  「什麼事?」莫黓撐起上身,抬手撥順散落的長髮。

  「宰相在外頭,說有要事稟告,是關於戰事的。」聽見是多日不見的燁瀧,緋瓔也替他擔心。「燁瀧他怎麼樣了?你有沒有為難他啊?」那日的事她記得的不太多,可是印象裡好像燁瀧有吻她,還抱了她,所以莫黓才會那麼生氣。

  像他這樣粗野又霸道的男人,能容忍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觸碰嗎?

  她已經讓別的男人碰了,他還會要她,已經讓她很意外了,她不敢再要求什麼,也或許……她原本就不該擁有。

  「沒有。」被滅了興致,莫黓離開她的臥榻,在他走出房間之前隨口吩咐宮女:「看好她,別讓她耍公主脾氣不進食。」「是。」宮女們個個嘴角帶笑,明明就是尊主老是在要脾氣嘛!

  緋瓔瞪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還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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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黓跨出緋瓔的寢宮後,臉色隨之沉重。「如何?」「皇兄,戰況緊急。」燁瀧跟在他身後,凝重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多嚴重?」莫黓冷冷問道。

  自從那日他看見燁瀧想要碰緋瓔之後,他們就無法再像過去那樣,做最親暱的手足。

  「叛軍已經攻下三座城池,皇軍也節節敗退,這次叛軍來勢洶洶。」燁瀧瞪著他的背,「皇兄,或許該是您出征的時候了。」「是應該……」莫黓回頭瞪他,「你還對緋瓔有任何遐想嗎?」怕在他出征時,燁瀧又對緋瓔出手。

  「皇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會對緋瓔心動,我也不打算欺騙你,是的,我還是喜歡她,而且憎惡你對待她的方式。」他毫不客氣的回視莫黓,至今他依舊認為緋瓔太委屈了。

  莫黓苦笑,「現在許多事情都不同了,緋瓔在我懷裡!再也不會受任何傷害了。」他臉色一整,「立刻著手整頓軍務,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黑勒國的尊主要親自領軍,將叛軍殲滅!」說完,他快步離開。

  現下兒女之情得先暫時拋開,身為一國之君,他必須為自己的地位而戰,也為黑勒國而戰。

  「是嗎……」燁瀧目送莫黓離去,俊秀的臉龐浮上一層陰狠。

  這一次,他會讓莫黓知道,他並不是無敵的。

  他會打敗他,黑勒國會屬於他;他會讓莫黓為他過去的殺戮付出代價,而他自己則會擁有緋瓔,成為她的丈夫,讓她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

  他嫉妒莫黓擁有緋瓔,而現在兩人的情感又恢復了,他好氣!

  緋瓔為什麼總是執迷不悟,難道她不明白,莫黓永遠都是莫黓,他只是個殘忍無情的男人啊!

  不要緊,只要莫黓死了,他便可理所當然的取代他在緋瓔心中的地位。

  這一切即將成真,只要莫黓出征,他便踏上死亡之途……

  *******************************************************

  當太陽消失之後,天氣很快就變得有些沁涼。

  緋瓔披著薄披肩,站在屋外看著圓亮的月亮,絕美的臉龐因為聽見宮裡傳出的消息而愁苦。

  莫黓還是選擇要戰爭嗎?什麼時候這一切才會結束?

  她不希望他的雙手沾滿血腥,可是又沒有理由求他別去。他是一國之君,而這又是一個經過戰亂而建立的國家,想要挑戰他霸權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即使現在黑勒國強盛不可侵犯,但若是多年這樣征戰不止,恐怕再富有的國家也吃不消。

  就這麼一直下去嗎?除了他一直殺人,也有可能是他被殺了……

  突地,前頭傳來尖叫聲,她心立一緊,連忙跑回屋裡。

  「公主快逃啊!」只見數名宮女身上帶著血,兩個蒙面人舉刀亂揮亂砍,緋瓔嚇傻了眼。

  「公主快逃啊!」宮女們奮不顧身的擋住殺手,替緋瓔爭取時間逃跑。

  「我不能走……」緋瓔在旁哭喊,她怎麼可以撇下她們不管?

  「快走啊!他們要殺你……」「對不起。」緋瓔低泣,再看了這些為她送命的恩人一眼,才跌跌撞撞的逃出染血的宮苑。

  「她逃了,快追!」殺手追了上去,心裡有些擔憂,讓人逃了的話,她們也別想活了。

  緋瓔驚險閃過幾次刀鋒,但還是被劃傷了,黑暗中,染著血跡的衣袖飛舞著,蒼白的臉滿是恐懼。

  她不想死,就算有天她的生命會結束,她也要死在莫黓懷裡,別人休想分開他們!

  莫黓,你在哪?我需要你!

  她已經盡力逃躲了,可是那兩個殺手卻不肯放手。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要殺她,但她……已經沒力氣再逃了……

  她粗喘一聲,跌在地上,看著殺手站在自己面前,舉刀,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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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聲迴盪在深夜的皇宮裡,所有人忙進忙出的,全是為了莫黓心愛的女人。

  他們忙著請御醫、忙著處理緋瓔宮裡的混亂,也忙著躲避莫黓的怒火,誰叫他們尊王心愛的女人被人追殺而受了傷。

  燁瀧也聞訓趕來了,他站在一旁,看著緋瓔被莫黓呵護著,卻依舊掩不住驚恐害怕。

  是誰想殺緋瓔?

  她的個性沉靜,極少與皇宮裡的人來往,應該不會得罪人才是……

  不,他想到有人恨她入骨。

  他抬眼看向莫黓,兩人有默契的點點頭。

  他無聲退出,去處理這件事。

  莫黓看著他退開,才垂眼看著懷裡的緋瓔,心疼她還在瑟瑟發抖。

  他見過無盡的鮮血,卻無法忍受她手臂和背後的傷痕。

  「很疼嗎?再忍忍,御醫馬上就來了。」他抹去她眼角的淚,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

  當他看見緋瓔趴在地上,全身染血,而那兩個殺手舉著染滿血紅的刀時,他以為他來遲了。

  「我好怕……」緋瓔攀緊他的肩,「你來救我了,我好怕你不來。」他不也被嚇壞了!「如果再晚一步……」他哽咽的說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被殺,他幾乎崩潰。

  他在半夜才把出兵佈陣之事了結,又忍不住想看緋瓔一眼,才來到她的寢宮,卻發現那一片混亂而四處尋人,幸好及時保住了她的性命。

  若是等那些侍衛趕來,恐怕她早就……

  「尊主,請讓老夫替公主療****!」御醫趕來了,小心翼翼地看著緊擁著的兩人。

  「嗯。」莫黓把她放在床上,雙眼不離的盯著御醫替她把傷口包紮好。

  緋瓔悄悄伸出手握住他的,驚恐依舊殘存在她眼底,她害怕又信任他的眼神讓他的心好痛。

  如果他沒有霸佔著她,早點讓她那貼身女官回來,今天她或許不會受傷。

  就算只是皮肉傷,他也一樣心疼。

  「尊主,公主的傷雖然不危及性命,但必須縫合,恐怕會帶來疼痛。」這是御醫的結論。

  「嗯。」他臉色更沉,輕柔的抱起緋瓔,「你動手吧,」他垂眼看著緋瓔,把手指送到她唇邊,「痛就咬,反正我想你受了我這麼多氣,早就想咬了。」「不要。」她推開他的手指,回頭看著御醫,「您儘管動手便是。」她回頭抬眼看他,「你心已經夠疼了,我不想再讓你的手疼。」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勇敢而溫柔,他何其有幸能擁有她,而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緋瓔,對不起。」他沉聲的道歉,這是身為尊主的他絕無僅有的。

  緋瓔埋在他胸前的臉因為他這句話而淚濕了。

  她明白要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是多麼困難的事。

  或許……這個男人不是無可救藥。

溦淇 於 2007-12-16 01: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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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12-16 01:46:0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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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瓔雖然想撐過針刺的痛苦,不過最後還是捱不過而昏了過去。

  莫黓感覺到她的身子放鬆,跟著鬆了口氣。

  起碼這樣她可以少受點苦頭。

  御醫縫好傷口,鬆了口氣。「公主的傷必定會留下傷痕,不過只要用些好藥材,公主的傷痕會漸漸淡去的。」「嗯。」莫黓只是點點頭,輕聲要他下去領賞,手還是緊抱著緋瓔不肯放開。

  「還有,尊主,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儘管說便是。」「公主她……有身孕了。」這是他剛才替公主把脈時發現的。

  「是嗎?」莫黓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連御醫離開都不知道。

  御醫原本擔心他會發火,會要把孩子打掉,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沒這問題了。

  嬌弱的月眠國公主,威力可真不小呢……

  莫黓望著昏睡的緋瓔,眉頭依舊深鎖。

  這樣子他怎麼能安心離開她?

  體弱多病、個性沉默、不懂得保護自己、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這個女人實在惹人擔憂,所以他更要好好保護她了。

  從前他只知道強掠是奪取的唯一方法,而現在他明白,她要的只是他一點點溫柔——就算份量少的連他都覺得汗顏,她卻已心滿意足。

  「別攔著我,我要見尊主!」「是啊!尊主,他們要把我們姊妹倆關起來呢!」是綠兒和紫兒在外頭叫喊。

  原本帶著溫柔的臉一斂,他放下緋瓔,緩步走到外廳。

  「安靜些,別吵了人。」他坐下,冷冷睨著這對在他身邊待了五、六年的姊妹。容忍她們,只因為她們曾經幫助過他。

  「尊主,宰相說我們想殺人,他誣賴我們!」綠兒撲倒在他腿邊,蒼白的臉顯示出她的恐懼。

  「哦?可是我和他想的一樣。」莫黓淡淡開口,這兩個女人竟把腦筋動到緋瓔身上,該死,「尊主,您可別受了他們蠱惑,我們會想殺誰呢?」紫兒也撲了上來,淚眼汪汪。

  「你們還不承認?緋瓔人在裡面,差點喪了命。」他應該先把她們的手腳一一斬斷,再慢慢的折磨她們……

  「我們怎麼會要殺她呢?兇手是誰,我們來對質啊!」綠兒猜想莫黓應該當時就殺了她派出去的兩個宮女才對。

  以他殘忍、急躁的個性,她們沒什麼好怕的。

  莫黓挑眉,「燁瀧?」「是。」燁瀧對外頭勾勾手指,立刻有兩名侍衛帶著兩名身著黑衣的宮女進來。

  綠兒、紫兒看見了,倏地臉色鐵青,她們知道這次逃不過了。

  「尊主……饒了我們吧!我們也只是忌妒緋瓔得到您的疼愛,而我們沒有、我們沒有要殺緋瓔,只是想在她臉上留點傷痕,這樣或許尊主就會回頭來疼我們了……」在他身邊見多了他殘忍的手法,她們好怕自己也成了那些被他折磨的人。

  莫黓冷笑。「你們原本以衛我會當場殺了她們吧?可知為何我沒下手?因為我只擔心緋瓔,沒空理這兩個人!」「尊主,您饒了我們姊妹倆吧……」綠兒、紫兒好後悔自己的愚蠢,現在她們恐怕連命都不保了。

  「你們很清楚我有多在意緋瓔,更瞭解我對待激怒我的人的方式,你們就……」

  「莫黓,饒過她們吧!」緋瓔被外頭的吵鬧聲擾醒,這才知道原來是綠兒、紫兒想殺她。

  莫黓臉色一沉,「你不准管這件事。」原本想無聲無息處理這件事,結果她還是發覺了。

  「我不要你為我殺人。」緋瓔來到他面前,「她們也很可憐啊!」「你想怎麼做?」莫黓知道拗不過她,只得看看她會怎麼說。

  「就讓她們留下吧!」她不確定的說,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有人會答應這樣的事。

  她看著一旁用淚眼瞅著自己的綠兒、紫兒,她只能盡力幫她們了。

  她不恨她們,因為她瞭解女人的嫉妒心是如何的蝕人。她們不也很可憐嗎?

  燁瀧聽了,差點沒氣壞。這個爛好人!

  「不可能!」莫黓立刻否定她的提議,「難道你不會為了要和她們分享我而感到難過嗎?」他不信她甘心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她擰緊雙眉,「我當然會……可是……」「不用再說了,為你,我可以不殺她們,也可以免去她們的皮肉之苦……

  我要放逐她們,這已是最輕微的懲罰了。」兩姊妹放聲大哭。「尊主,求您讓我們留在您身邊吧!」「我已經拿定主意,把人帶下去,我不想再看見她們。」莫黓攬近還想開口的緋瓔,「別說了,今晚我的耐性只有如此。」燁瀧命令所有閒雜人等離開——也包括他自己。

  望了眼對望的兩人,他不甘心的離開。

  「她們以後會如何?」緋瓔擔憂的看著遠去的人群。

  「失去依靠的女人,要生活並不容易,運氣好的,可以找個人嫁了;運氣差的,也可能淪為娼妓……」他住嘴,免得嚇壞她,「別擔心這麼多,你該擔心你自己。」「我的傷是有些疼,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他如果一直這樣子疼她,她的心肯定會淪陷的。

  「你還有力氣跟我爭論,我的確不擔心你的傷,不過我擔心另一件事。」他的手輕輕壓在她腹間,「你……懷了我的孩子。」緋瓔瞪著他,全身冰冷。

  「那……怎麼辦?」他不要孩子的啊!她瞅著他,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她好擔心。

  她想要留住孩子,可是這得他同意才行。

  莫黓吻去她的擔憂。「不急,等我打勝仗回來再說。」「那……你可要平安歸來。」攔不住他,也只能祝福他。

  他開心一笑。「沒問題。」

  **********************************************************

  刺殺事件之後,奸兒馬上被送回緋瓔身邊。

  奸兒一聽說這件事,又對莫黓一陣咒罵,緋瓔猜想,全天下大概只有她們主僕倆敢這樣咒罵黑勒國的尊主吧。

  大軍再度出征,緋瓔只能靜靜地等待莫黓凱旋而歸。

  他是無敵的君主,應該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可是不知為何,這回她的心就是定不下來,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她和奸兒要去找燁瀧,想問問他目前的戰況,在書房卻找不到他,兩人坐在後廳等他,等的太久而昏昏欲睡……

  「這尊主可步進咱們設下的陷阱裡了。」狂妄的男人笑聲驚醒了她們兩人。

  「是啊!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讓我等到了。」燁瀧?緋瓔和奸兒對望一眼,心頭同樣一驚。

  「宰相,現在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吧?他們被逼向河邊,沒有退路了。」「嗯,我也該出發了。我要親眼看著他死,最好讓他知道,我就是讓他寢食難安的叛軍首領,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哈哈……」燁瀧發出狂笑,洩露出對莫黓無盡的恨意。

  「宰相什麼時候出發?」「就明天吧!我想早點結束這一切,五年了,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在他身邊等待機會,終於讓我等到了!」兩人又聊了許久戰況,才離開書房。

  緋瓔和奸兒緊握住對方的手,都是一臉慘白。

  「怎麼辦?讓他們相互殘殺嗎?」奸兒沒想到平時溫文儒雅的燁瀧心機竟如此深沉。

  「不,我一定要通知莫黓!」緋瓔毫不考慮的說。

  在莫黓和燁瀧之間如果一定要選擇,她只能忠於她的心了。

  奸兒翻個白眼。公主果然是沒救了。

  「我們要趕在燁瀧之前找到莫黓。」緋瓔的臉上露出堅決。

  「嗯。」奸兒點點頭,只要是公主的話,她都會聽。

  **********************************

  莫黓望著後頭的滔滔河水,臉色陰鷙。

  他不懂,為何叛軍總能反敗為勝,像是識破了他所有的計劃,他毫無反抗之力,就這麼被逼至湍急的河邊。

  他身邊肯定有內奸,可是他想不出誰會這麼做。

  戰鼓聲響起,他知道這會是最後一戰。

  就算位居劣勢,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輸。他的軍隊比那些烏台之眾優良,只要兩軍對陣,他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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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已經開戰了。」緋瓔和奸兒在高崖上看見廝殺的殘酷景象,但此刻她已無暇心痛哀悼。

  她看見另一支隊伍從河上接近莫黓的位置,就像燁瀧那天說的一樣。

  「奸兒,快,我們得去警告莫黓。」緋瓔不顧自己起了幾天路,已經精疲力盡,現在她只想著要盡快見到莫黓,告訴他一切。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我們應該……公主!」奸兒無奈的驅馬追上緋瓔,她的公主可真是勇敢,或是……不知死活。

「尊主,我軍已將東方的叛軍擊退。」莫黓點點頭,陰沉的臉上看不出心思。「嗯,全軍出擊將叛軍殲滅!」「是!」戊律衝了進來,「尊主,有個人您一定要見。」「嗯。」莫黓只應了聲,仍垂首研究地圖,因而沒看見戊律被嚇白的臉色,和隨後進來的人。

  「莫黓。」緋瓔看著他,確定他平安無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瞪眼,愣住了。

  他聽錯了吧?緋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該死的!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想活了嗎?」他衝過去,抓住緋瓔猛搖。

  戰場上刀箭不長眼,她這個只要風一吹就會跌倒的女人,居然沒頭沒腦的來到這裡,而且還沒有人保護,她到底在想什麼?

  「你別搖她了,公主為了救你的命,才不分日夜的趕來!你先聽聽她說話吧!」奸兒看不過去,要上前推開他,卻被戊律攔住。

  莫黓眼一沉。「怎麼了?」「是燁瀧……他也來了,正從河上進攻,他就是叛軍首領。」緋瓔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怎麼可能!」不只莫黓驚訝,連戊律也傻眼了。

  奸兒見莫黓一臉懷疑,氣嘟雙唇,「你不信是吧?好,公主,我們走。」「你別說話了。」戊律摀住她的嘴,兩個主子在說話,他們不應孩多嘴。

  「我和奸兒親耳聽他說的,現在他們正從後頭攻上來……」緋瓔累的倒在他懷裡喘息。

  莫黓眼神一閃。「後頭是嗎?戊律,咱們的暗兵該出動了。」「是。」戊律對他的小情人眨眨眼,便轉身去傳令。

  莫黓把緋瓔放在榻上,眼裡又是怒火、又有憐惜和感激。

  「現在,你乖乖待在這裡,哪也不許去,等我回來,再修理你這不長腦袋的傻瓜!」他有預感,這是最後一戰。

  緋瓔拉住他,「可是燁瀧會怎樣?」莫黓歎息,難免覺得悲涼,「他造成黑勒國的動盪不安,又想弒主,我饒不了他。」他溫柔的用吻提醒她乖乖待著,便轉身離去。如果他無法認真打好這場仗,他沒法擁抱緋瓔,他只要她等一會。

  緋瓔望著他的背影,彷彿看見他背後無盡的血腥……

  「我們不能讓莫黓殺了燁瀧。」她起身往外走。

  「公主?你不能再管了。」奸兒拉住她。

  她認真的摔開她的手,「我必須去。」兩邊都是她在意的人,她愛莫黓,但燁瀧就像她的好兄長,她必須阻止這一切!

  奸兒瞪著她的背影,除了歎氣,也只能追上她。

  **************************************

局勢已定。

  燁瀧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徹底被識破,他望著包圍著自己的千軍萬馬,苦笑著拋下手中的刀。

  果然是技不如人哪……

  臉色陰鷙的莫黓排開人群,站在他面前。「我想不到竟然是你,為什麼?」他瞪著莫黓,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輸的徹底。「你殺了我的家人!」莫黓皺眉,「我就是你的家人。」「不!還記得嗎?你在多年前將我母親的國家給滅絕了,一個人都不剩,我所有親戚都讓你給殺了!」他和母親的族人十分親近,莫黓是不會瞭解的,因為他冷血無情,只懂得併吞四周小國,統一西域的他,造成了無數的悲劇。

  「他們想要進攻黑勒國。」他做的,只是保護他的國家。

  「而你將整城的人殺的片甲不留,你不該如此殘暴!」燁瀧激動叫喊。

  「是嗎?」莫黓眼神黯淡。

  或許吧!他是造成太多殺戮了……

  他得說,在耍心機上,他是輸的徹底,燁瀧實在隱藏的太好了。

  「你果然是我的好幫手,在某一方面,你我是相同的;只是我選擇正面交鋒,而你卻是在暗地裡動作,像蛇一樣陰險。」「無所謂,你想怎麼說都行。」他苦笑,「我輸了,你要取我首級就動手吧!」「當然。」莫黓抽刀,緩步走向他,最後他凝望著燁瀧清秀的臉,「再見了,弟弟。」燁瀧望著他,被他這聲「弟弟」喊的心酸。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莫黓一定會是他最崇拜的哥哥。

  「不!不要!」緋瓔擠過人群,閃過莫黓衝到燁瀧面前,張開雙臂,「不許你殺他!」「走開!」莫黓不意外她會出現,但是她為什麼事事都要管?

  緋瓔悄悄把刀子塞給燁瀧,小聲道:「想活命就拿刀子抵著我。」「緋瓔,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燁瀧傻了,只隨著她的命令舉刀,這動作讓莫黓不敢再前進。

  「對不起……我聽見你和別人的談話,我知道你想殺莫黓,但我愛他,我不能失去他。」燁瀧瞪著她,眼裡有遭到背叛的痛楚。

  「我可以放你走,可是你要答應我,永遠不再想報仇、永遠不回黑勒國,好嗎?」她承受著他的恨,卻執著的為莫黓求情。

  「緋瓔,你好不公平!」他低喊。

  他抬眼瞪著那幸運的男人,他正一臉擔憂的瞪著這邊,他擔心的是緋瓔,如果要報仇,殺了緋瓔便足以毀了他……

  「對不起……你的決定?」如果他不答應,她懷中還有另一把刀,她會為了莫黓犧牲自己,殺了燁瀧。

  「我會答應,只因為你,你懂嗎?」他悄悄擁抱她,這是此生最後一次如此接近她了。

  緋瓔哽咽。「我懂。」她傷害了一個好男人。

  兩人退至河邊,緋瓔擔心的望著洶湧河水,「你會泅水嗎?」「嗯。」燁瀧正要放開她,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冷箭,射中燁瀧,他直覺的握緊雙手,身子向後倒向河裡時,卻也把緋瓔拖了下去……

  莫黓看見這景況時,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緋瓔!」他怒吼地飛撲過去,卻晚了一步,他眼睜睜看著緋瓔被河水沖走。

  「快!救人!」戊律趕緊吼著土兵下水救人,卻見奸兒已經躍進河中,而莫黓也卸下盔甲,急著下水搶救愛人。

  「……到底是在打仗,還是怎麼地?」他詛咒著脫下身上的盔甲,也躍入河中。

  然而河水滔滔,縱然眾人奮力搜救,卻還是遍尋不著。

就算她深諳水性,強大的水流卻把她沖的幾乎滅頂。

  怎麼辦,她被越衝越遠了……

  「緋瓔!」燁瀧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岸邊拖。

  雨人好不容易才從湍急的河水中掙脫,在岸邊喘息。

  「你的傷……」緋瓔望著他肩頭的箭,深深歎了口氣,「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以後你可要好好生活了。」「謝謝你,否則我早被莫黓殺了。」他並不想被莫黓殺了。起碼是兄弟,寧可他負莫黓,也不想讓莫黓背負弒弟惡名。

  「你不恨我嗎?不怪我壞了你的計劃?」她瞅著他,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卻又不得不狠心傷害他,只因為她愛莫黓。

  他苦笑,「天要亡我,又能怪誰?對你,我又怎能有恨?」緋瓔沉默一會後,抬眼看他,「你將會怎麼做?」失去所有的他,要怎麼過活?

  「今後燁瀧會永遠消失。你要的就是這個答案吧?」他笑著垂眼自己處理傷口,淡然說著。

  緋瓔含著淚水,握住他的手,「答應我,你會好好活著。」

  「嗯。你該回去了,否則莫黓會急死的。」他指著遠方,「就朝這方向走去,你就會找到他了。見到他,就說我身受重傷死了,他會懂的。」「嗯,再見。」緋瓔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急著飛奔而去。

  她要回到莫黓身邊,永遠不離開他了……

  ***************************************

  身為叛軍首領的燁瀧已死,叛軍群龍無首,大多棄械投降,其餘不從者也遭殲滅,然而皇軍卻無一絲戰勝的興奮之情。

  所有人都知道莫黓的愛人生死未卜,而他更是心灰意懶,意志消沉。

  奸兒哭了三天,把戊律的心都哭疼了。

  「別哭了,公主心地善良,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他安撫的拍著奸兒,但心裡明白,這麼久找不到人,恐怕是……

  兩人望著坐在河邊,一直不肯放棄的莫黓,同感心酸。

  「尊主,您該休息一會,吃些東西,大伙都很認真的在尋找公主,您別太操心了。」戊律低聲喚著失魂落魄的莫黓。

  「我沒事,你退下。」莫黓雙眼失神的盯著河水,有氣無力的聲音裡哪見一國之君的氣魄?

  兩人對望」眼,也只得退開,但一轉身,卻對上一張虛弱,卻滿是笑容的俏臉。

  他們看看後頭,幾名軍人笑咪咪的等著打賞,是他們找到人的。

  「公……」奸兒欣喜若狂,正要喚人時,緋瓔食指抵在唇前,暗示她噤聲。

  這回,換她捉弄他了。

  奸兒和她無聲擁抱,然後退開,雖然她依舊落著淚,不過戊律總鬆了口氣,這下子應該是皆大歡喜了……

  緋瓔悄悄走到莫黓身後,手指輕撫他依舊狂野披散著的長髮,眼底劃過一絲歉然。肯定把他嚇壞了吧?

  「莫黓……」她在他身後蹲下,輕喚他的名。

  他微愣,然後轉身;當他看見她時,眼裡滿是錯愕。

  「是你嗎?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他大吼一聲,把她抱緊。「你沒事吧?我以為你……」「我沒事的。」她輕拍他劇烈顫抖的背,難得有機會,她可以安慰他。

  原來,她是他最大的弱點,她這麼莽撞,肯定害他嚇死了。

  「我以為你被水淹死了……」一個堅強不屈的大男人,居然抱著她,大刺刺的哭了起來。

  他的抽噎也逼出了她的淚水。

  「傻瓜,我的故鄉是個島國,我當然會泅水,只不過河水實在太急了,我被沖走了,花了點時間才上岸的。」若不是那兩位軍人發現她,她恐怕還沒力氣回來呢!

  「對不起,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殺了燁瀧,你會原諒我嗎?」她捧著他的臉,吻去他的淚。

  「你以為我想殺他?我是不得不啊!只是他的性命若是要用你的來換,我是絕對不答應的!」「噢……」她盡量讓臉上出現愧意,可是想到燁瀧依舊生存著,她永遠都不會後悔自己這麼做。

  莫黓推開她的手,過度明亮的眼瞪著她,「說!你為什麼回來?是為了你母後的命令,還是因為你的寶貝女官在這?」緋瓔淚中帶笑,這個高傲的男人,想問她什麼就直說嘛,繞什麼圈子!

  「我回來,是因為這裡有我深愛的男人,有我孩子的爹。」就算他永遠都是這麼霸道無理,她還是愛他;就算會被他傷的體無完膚,她還是會選擇愛他,而且永遠不後悔。

  「還有你的丈夫。」見她驚訝的睜大眼,「看在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份上,你將是我的王後,更是我唯一的女人。」她欣喜若狂,卻強壓下喜悅。「是為了感激我?那就免了。」「傻瓜!你明明知道的,不需要我開口。」他難堪的吼著。

  「我不懂嘛……」她無辜的眨眨眼。反正只要她這樣,他就沒轍了。

  莫黓難堪的來回張望,見四周沒有其他人,才勉強的開口——

  緋瓔笑睨他,滿足的點點頭。

  河水的聲音太吵了,她沒有聽見他的話,但是讀他的唇型,她知道,他說的就是那三個字:我、愛、你。

  呵,母後,我辦到了,我讓這個嗜血無情的男人落淚,肯說愛了。

  或許要他和反對他的附屬小國和平相處還有些困難、或許要他改了暴躁凶殘的個性有點辛苦,但她不怕,而且她知道,她一定會辦到的。

  現在,她終於瞭解母後為何要送她來黑勒國了——

  因為柔能克剛,他是剛,而她則是能夠包裹住他的溫柔……

===========全書完======================

溦淇 於 2007-12-16 01: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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