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情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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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興嘆,可他的理智是被情欲沖昏頭了不成?竟接受老媽那該死的鬼計划。害得她被竇天門的少主結迷感,慘的是那個畜生還是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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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位于新加坡殖民地心臟區的“萊佛士酒店”,是亞洲碩果僅存的十九世紀酒店,這棟英國維多利亞式的建筑物,富麗堂皇的風格遠遠凌駕亞洲其余高級酒店,無論歷史、名氣都別有一番懷古幽情,連英國女星也曾在此下榻住宿過!它的不同凡響可見一斑,難掩的典雅風采更是令人心折。

  這樣高級的另類酒店,在此享樂代價是極高的,因此來者非富即貴,身處其間,總會帶給人們無上的虛榮感,在待者周到的服務下,幻想由自己是十九世紀的王公貴族,是優雅的貴婦,是輕搖紗扇的名媛,是公爵,是才俊,是一切顯赫的代名詞。

  然而對于東方拓一來說,進出萊佛上酒店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抓住女人貪慕虛榮的心理,是他慣用的伎倆。

  纖纖玉指優雅的舉杯,櫻桃小口啜飲萊佛士酒店最著名的雞尾酒新加坡司令,杜靚心偏頭可愛地輕搖她耳上的小銀耳墜子,隨即向她對面西裝革履的男子露出一個毫不設防的性感笑容。

  “拓一,你說我那部‘說謊情人’和范靜芬主演的‘真假情話。’我們誰演得好呢?”杜靚心用她那黃鶯出谷一般的柔美嗓音娓娓地問。

  拓一微微一笑,傾斜杯中的液體,把玩著酒杯笑道:“還用問嗎?傻女孩,當然是你演得好,范靜芬怎么跟你比?誰都知道現在金像娛樂電影公司力棒的女主角是你。”

  她驚喜的睜大涂了密密藍色睫毛膏的明眸,那模樣就像涉世未深的小紅帽。“是嗎?怎么會這樣?”

  “你居然不知道?”他憐惜的搖了搖頭,“說心里話,你真是太純真了,人如其名,你心地太善良,完全不知道你已經取代了范靜芬在金像娛樂的地位。”

  聞言,杜靚心霍然咬著下唇,幽幽地道:“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范師姐就未免太可憐了。”

  你居然還同情她?”拓一驚奇的挑了挑眉,夸張地喊,

  “老天,現在像你這么慈悲的女孩已經絕種了,不行,我今晚非要好好珍惜珍惜你不可!”

  說著,他見機不可失便從桌面伸過手去,握住她執酒杯的柔軟小手,輕優地搓揉著。

  嘖,杜靚心真是天生的尤物,盡管扮純真、裝可愛也不致令人產生反感,她的本錢就是那張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無怪乎一當選新加坡玫瑰小姐就立即進人娛樂圈,兩部電影拍下來,現在更是各大名導的新寵,沒事就在娛樂報的頭版招搖賣笑,吹皺一池春水,被几個無聊雜志的票選推舉為“男人最想夜夜擁抱入眠的女人”。

  真的不能怪他眼睛老是盯著她胸口看,色不迷人人目迷,眼前的性感佳人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胸前更是波瀾壯闊,她顯然很明白自己的優點,不管出席任何場合總是一襲低得不能再低的低胸禮服。

  喏,今晚的她也是一襲銀藍色的低胸短洋裝,露出半裸誘人的酥胸也就罷了,比例恰到好處的長腿也完全暴露在外,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她胸前的那只蝴蝶別針,可以老死倘徉在她浩瀚的乳溝之中。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善類.她之所以可以打敗新加坡娛樂圈的首席玉女范靜芬,完全是因為她的人幕之賓已經可以組成一支棒球隊了,娛樂圈有權有勢的名導制片都被她床上的特技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砸錢捧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想當然耳,她要不紅都難。

  所以,對于杜靚心的艷名遠播,他早慕名已久,誰都知道東方家族的東方拓一既風流也下流,他從不否認這一點,她的風騷與他正是天造地設的絕配,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最適合他這種輕佻的浪蕩子,因為他最怕清純的良家婦女,她們總會在失身之后,楚楚可憐的挾處子之身,只想當東方夫人。

  可惜,在他心目中。足以當東方夫人的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老媽,別的女人若想覬覦這個位只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因為他對自己目前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現況感到很滿意,也無意改變。

  任由拓一搓揉著小手,杜靚心優雅的緩緩垂下眼睫,半嗔半嬌地笑,“討厭,你說……你今晚要怎么珍惜人家?”

  拓一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這里說不方便,我訂了房間,待會到房里去,我再告訴你。”

  她霍地睜大雙眼,那丰富的表情就像她萬萬料想不到他會這樣公然挑逗她似的。

  “哎呀,人家一點經驗都沒有,況且我家教好嚴的,你怎么說這種話嘛。”她雙頰嫣紅如火,盈盈雙眼流轉著千嬌百媚的水波,渾身上下所傳達出來的肢體語言都與她的回答形成強烈的對比。

  哦,她快不能呼吸了,已經暗示得夠清楚,東方拓一今晚要占有她,還訂了房間耶,她真是會興奮死!

  今天是他們第五次約會,當他第一次約她時,她就巴不得他會帶她上床,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行動,就在她等得心急如焚之際,他終于提出要求了。

  東方拓一的女人棗天啊,這頭銜光是用想的,她便覺得自己頭上已經嵌進橫行無阻的光圈。

  誰不知道東方家族在新加坡的勢力無人可比,雄厚的資產富可敵國,政壇名人全部與東方家過從甚密,在商界,“東方財會”呼風喚雨;在黑道,“東方盟”雙手遮天,只要她能抓住東方拓一,那些導演、制片算什么,別說當女主角了,就算要當女王也行。

  拓一從面前這貪婪的女人眼里讀到欣喜若狂的光芒,他談笑道:“好女孩,我知道你家教嚴,我們只是到房里談談心、喝杯咖啡而已,這樣行嗎?”

  那樣啊!”杜靚心咬著下唇,矜持地想了一會,才無比勉強地答應,“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我知道。”他笑得一派從容,隨口哄道:“像你這樣的婦女是不會隨便和男人到房間獨處的。”

  拓一在心底微笑起來,為什么會有這種女人?明明眼神就有如餓虎要扑羊,偏偏言語卻保守得像小道姑。

  * * * * * *

  杜靚心一路半推半就,可是一進到房間就顧不得要矜持了,這間歐風套房高貴雅致得令她著迷,每一件飾物都是精致古董,要以東方家的財力,買下這金碧輝煌的萊佛士酒店送給她做禮物應該不是難事。

  她打著如意算盤,待會云雨過后,她就用枕邊細語哄得他答應買下酒店送她,酒店贈佳人,這真是美談一樁哪,

  肯定又會是娛樂版的頭條,瞧她,連東方拓一都能征服,范靜芬算什么,她要狠狠的把范靜芬踩在腳下!

  “拓一,我覺得有點熱,你不介意我脫件衣服吧?”杜靚心環住他的腰,媚眼如絲地問。

  “我一點也不介意。”

  拓一笑得愜意,他就知道她裝不了多久,除了她身上這件薄如蟬翼的迷你洋裝之外,他可不知道她還有什么衣服可脫,脫掉洋裝,就只剩貼身衣物了。

  杜靚心迫不及待的卸下衣衫,她就是靠這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征服那些色鬼導演的,身經百戰的她,還怕他不手到擒來嗎?

  東方家族的七兄弟個個出類拔革,現在她竟有幸擄獲東方拓一,這是天賜良緣,機不可失哪,她若不主動一點,如果他臨時打退堂鼓,那她損失可就大了,所以即使厚著臉皮也非要采取主動不可。

  輕卸羅衫之后,呈現在拓一眼前的是一副完美無暇的女性胴體,她主動的程度令他為之咋舌,因為她竟連貼身衣物也脫掉了,此刻她正一絲不挂的站在他面前,臉上過帶著一個蒙娜麗莎式的聖潔微笑,仿佛待會他們要進行的是無比庄嚴的儀式。

  “這里的冷氣真的不夠強。”他調侃的看著她。

  “就是嘛……”她眼底一片迷離,輕佩的紅唇是愛嬌的挑逗,她輕輕撫著他結實的腰身,渾身燥熱難當。

  哦,她已經興奮得難以自自持了,東方拓一就要和地發生關系,他年輕俊帥,和那些半老禿頭的惡心導演截然不同,她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跟年輕男人做愛了,此刻,她的欲望竟超乎自己的想像,尤其是撫觸到他那鋼鐵一般的腰身時,她不由得想像他的剛猛,她對那些靠藥物才能振起雄風的老男人已經膩了。

  可是,她已經拋開一切裸裎在他面前了,他竟然還無動于衷,只是玩味的盯著她看,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怎么,他不喜歡她的身體嗎?杜靚心不由得不安起來,據說他擁有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回首駐足……想到這里,她又傲然了,她怎么可以拿嬌貴的自己跟那些女人比?她不同,那些普通的女人算什么,她可是娛樂圈的新貴,當紅乍紫的影壇玉女,她的魁力無人能擋,她有足夠的信心,她絕對可以抓住東方拓一的心,東方夫人的后冠她是摘定了!

  “拓一,吻我!”杜靚心再也無法忍耐了,她昂起下巴,欲火焚燒的盈盈雙眸盯著拓一,大膽的以自己的雙峰輕觸地的胸膛,這無言的挑逗,是男人就不可能拒絕。

  “我當然會吻你。”他輕笑一記,熱吻綿綿不絕的攫住她的櫻唇,她渾圓堅挺的胸部果然不負他的想望,一下子就令他血脈債張。

  他將杜靚心抱上床,身體壓著軟玉溫香,激情自然撩撥,再加上她那副陶醉的發情模樣,他很快的扯掉束縛他的領帶,唇舌密密實實的一路從她的芳唇吻到胸際,繼而含住粉蕾,他一點也沒有失望,這里妖惑著他一再留連。

  “不要這樣,那這樣好嗎?”拓一對她扯開一記炫魅的性感笑容,膨脹的感覺在他下腹翻涌,熱燙的舌尖滑到了她平坦完美的小腹,在她小小的肚臍繞圈打轉。

  “不要這樣,那這樣好嗎?”拓一對她扯開一記炫魅的性感笑容,膨脹的感覺在他下腹翻涌,熱燙的舌尖滑到了她平坦完美的小腹,在她小小的肚臍繞圈打轉。

  “純潔的好女孩,我要再吻你了!”

  “哦!”杜靚心驚呼一聲,美腿本能的痙攣了一下,那感官的刺激教她毫無招架之力,他怎么知道她這里最敏感,天哪,她快死了,他一定是上帝派來收拾她的,對著他,她的技巧竟一點也使不上力。

  他堵住她的唇,舌尖竄了進去,急速與她的舌頭相交翻攪,她張口迎合,熱切的解開他的皮帶,拉下他的褲頭拉鏈。

  杜靚心被他吻得昏天暗地、渾然忘我,他熱吻不斷,急速快感撩撥著她的感官,令她早已忘了她該使出渾身解數征服他才是,現在的她反而無助的投入他高明的技巧之中。

  “拓一。。。”她不由的弓著雙腿,等待他的進入。

  然而,就在激情狂燃到最高點,杜靚心呻吟不斷也扭動不停之際,拓一的手機不識趣的響了起來。

  “哦,別理它,我們繼續……”她喘息著,按住他要接電話的手,不讓彼此火山爆發股的激情狂潮中斷。

  拓一溫柔的將她的五指帶開,安撫的揉捏她顫動不已的雪峰,溫柔的笑道:“抱歉,親愛的,我不能不理它,你再忍耐一下。

  今天他帶出來的這支手機,號碼只有他最親近的家人知道,會響就代表一定有急事,他非接不可。

  杜靚心眼睜睜的看著愛欲暫停,一顆心翻騰得快死了,她香汗淋漓,玉體橫陳在床上,想想又不甘心地爬起來從身后樓住他,故意將她做人的丰腴酥胸貼在他背上,并情不自禁來回撫摸他古銅色的勁結背脊。

  “拓一兒子,又在哪間酒店的哪個房間里尋覓我未來的好媳婦啦?”

  聽到彼方那饒富興味的調侃,拓一莞爾一笑,輕松地道:“萊佛士酒店最高級的套房,我正要攻擊敵人最后的防線,您要來嗎?

  東方夫人莫荷心敬謝不敢地說:“謝謝你的大方,兒子,可是我對活春宮沒什么興趣,你獨樂樂吧。”

  他性感無比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笑容。“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容我繼續獨樂吧,您不是有要事找我才打電話來嗎?”

  她輕描淡寫地表示,“我沒什么事找你,倒是你那位嚴厲又不解風情的父親要你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馬上?”拓一揚揚眉梢,稀奇地問:“他不是在北海道嗎?” 掌門人何時打道回府的?看來他逍遙的假期要結束了。

  “剛剛飛回來了。”莫荷心很遺憾的說。

  “有什么事非我不可?”他以一款慵懶的姿態說:“我記得我有六個杰出無比的弟弟,個個都是人中之龍,他們應該比我更派得上用場才對。”

  與母親閑磕牙他很樂意,可是提到父親他就興趣缺缺了,誠如母親所說,柬方盟的盟主是個嚴肅又不解風情的男人,他對那種一板一眼的人最沒轍了,真不懂當年他那幽默又充滿情趣的母親怎么會嫁給父親?

  “難道你沒聽過長兄如父嗎?”莫荷心一本正經的表示,“所以說,你跟他的地位是一樣的,你那六個身份卑微的弟弟算什么呢,只有你有資格為你父親分憂解勞。”

  拓一帥氣的面容拂過一絲笑意。“歪理。”

  “不管如何,話已傳到,你回不回來隨你羅,不過子蔚已經奉老頑固的命令在酒店門口等你了,如果你忍心讓你忠心耿耿的屬下,在氣溫三十七度的燥熱室外苦等的話,我不反對你繼續對你的敵人攻擊下去。”莫荷心笑意盈盈.的又補了一句,“對了,代我向我那位無緣的長媳致上最崇高的歉意,壞了你們的好事。”

  聽到她柔柔的嗓音消失在彼方,拓一立即很技巧地離開杜靚心的黏膩,他拉上拉鏈,扣回皮帶,穿上皮鞋,起身瀟灑的抄起西裝外套挂在肩上。

  “拓~,你做什么?”看著他一連串俐落的動作,杜靚心還反應不過來的愣在床上。

  “哦.抱歉,親愛的,我得馬上回去。”拓一對她愛莫能助的笑了笑。

  她可能不知道,他向來都是“收放自如”的,絕不會因為貪戀美色而耽誤正事,反正美色對他來說俯拾皆是,錯失今天還有明天,只要他想,隨時有各種美女送上門來,因此他并不扼腕。

  “馬上?”杜靚心一臉無法接受,看著他帥氣的俊容,她尖銳地問:“為什么?”

  天哪,煮熟的鴨子竟然要飛了?她不能承受!她不能承受!她被他撩撥得快瘋了,而他現在竟丟下她要走?

  “寶貝,我也不想。”他伸手捧住她的頭,胡亂的親了親她的發,無奈的說:“可我老媽打電話來說我爸爸跌斷了腿,現在在加護病房,情況非常危急,如果我不出現,那么遺囑上肯定不會有我這個不孝子的名字。”

  “東方盟主跌斷了腿!”杜靚心驚呼一聲,隨即熱心地催促他,“噢,既然這樣,那你趕快去吧!我想他老人家現在一定很需要你,去晚了可不好。”

  來日方長,要和他上床,她可以再制造機會,可是若是東方家的遺囑上沒有他的名字,那她一切的、心機就白費了,她可是很現實的,畢竟一個男人沒有了權勢,光有一張帥面孔是沒用的。

  “你真是識大體又善解人意。”他在她額頭輕吻一記,擺手道別,恣意的走出酒店房間。

  步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敞篷跑車里的顧子蔚對他露出一記苦笑。“拓一少爺。”

  拓一慵懶的朝跑車走去,他指節輕叩車頂,揚揚眉梢,“好兄弟,你有必要如此自我虐待嗎?大熱天開敞篷車,想中暑?”

  子蔚無奈的說:“盟主規定我開這部車來接你!”

  “更是難為你了,這算什么呢?禍誅九族?”拓一瀟灑的躍上跑車,“他知道我跟你情同手足,特別拿你當炮灰。”

  子蔚踩下油門,苦著一張瞼刻意問他,“老盟主為什么要拿我當炮灰?”

  拓一毫無愧意地道:“當然是因為他飛日本之前所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沒照辦。”

  “原來你知道。”子蔚吁了口氣,不過他還是顯得憂心忡仲,不知者還可以無罪,但知法犯法是最嚴重的罪行哪。

  他就是不懂拓一少爺為什么總是一曇歡跟他父親反其道而行,若是老盟主吩咐他終結某個越雷池的幫派,他就偏偏將對方收納在羽翼之下,經常惹得老盟主惱怒不已,而他卻是樂此不疲,一犯再犯,這樣劍拔囂張的父子關系,真不知道哪一天會爆炸。

  拓一氣定神閑的淡笑,“知父莫若子,我很了解他的獨裁性格,我的那些‘成果’他肯定氣得跳腳。”

  就因為他父親的獨裁、霸道上慣的軍事教育與挑剔嚴謹,所以才會養成他今天如此浪蕩不羈的個性吧。他是長子,從他父親那里領受到的約束也特別多,因此他的反叛因子才會比其余手足都強。長子為重是常理,但在他們東方家不同,當家主持東方財閥的是排行第三的東方詠三,而最穩重的反而是他七弟東方毅七。其實,他并非全然因反叛而反叛,他只是不希望父親認為出自己可以號令天下、無所不能,七個兒子都要對他唯命是從,這樣的老人家稍一不順遂是很容易爆血管的,所以他便偶爾刺激刺激父親,讓父親的心臟堅強一點,以免他年紀輕輕就慘遭喪父之痛。

  然而他知道,他這個長子的不受教是父親心底的最痛,父親老大不情愿地將東方盟的盟主之位交給他二弟東方妄二,而東方財團則交給詠三,但骨子里還是希望他這個長子能日來繼承家業,只是固執的不愿求他,而他也樂得裝作不知道,長久下來,才會讓他們父子之間如此地“瞧不對眼”。他愛父親嗎?是的,即使針鋒相對,他還是深愛那個頑固的老人,而他也相信老人對他是愛之深、恨之切,只是基于大男人主義作祟,他們都不愿承認罷了。

  ************

  位于馬來半島南端的新加坡,雖然只是個蚊型小國,但卻是東南亞第一大港,無論海運、空運都是國際航線的主要轉運站,它是歐亞交通的樞紐,密你小國無限風光,教人趨之若騖。

  新加坡百分之八十都是華人,馬來人、歐高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只占了極小部份,因此華人幫派不少,更有許多台灣、大陸、香港、澳門的大幫派在此設立分處,但不管如何,這些不成氣候的幫派不過只是盤散沙,誰都知道占領新國三分之二地盤的華裔幫派是東方盟,其勢力之雄厚,早已堅不可破。

  由于貿易交易頻繁,新加坡的權貴不在少數,東方家族是其中的第一大家族,它左領商界最賺錢的東方財閥,右控黑道幫派東方盟,左右夾攻,旁人根本無利可圖,也因為如此優勢,才教人份外眼紅,結下的大小恩怨數以百計,欲攀龍附民者更多不可數。

  東方古宅建于殖民區,這座龍盤虎踞的唐式大屋在一片濃郁的歐洲風情建筑物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且一霸道的屋舍造型與占地遼闊的囂張地坪,往往都是令人艷羨的目標。

  順利的將拓一送回東方家后,子蔚便揚長而去,而當拓一步入大廳時,東方龍騰正坐在杉木椅中,他手執玉杯緩品濃茶,由于這位雄霸一方的男主人酷愛玉器的緣故,因此宅邸里裝飾著數不盡價值連城的玉器,其間蘊含的藝朮風格與他驍勇的精銳完全不配。

  拓一一派愜意,自顧自的坐下,無視于室內一片沉重的低氣壓,他的母親和他的六個弟弟都在座,可是寬敞的大廳卻靜得連呼吸都聽得到。

  “盟主,您這么早回來,可見北海道的美景是浪得虛名,完全無法吸引您高人一等的目光。”拓一很遺憾的說。

  雖然在私下稱父親為頑固老人,但這稱呼無疑是種貶低,盡管已經五十開外了,他父親兩鬢微白卻相當英俊,舉止間充滿成熟的魁力,如果父親不要那么威儀凜然,平時言談中能多笑點的話,那就更可愛了。

  相較于兒子的嘻皮笑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東方龍騰一點怒意也無,他瞥了拓一眼,淡淡地道:“牽挂你們這几個優秀的兒子,不早回來成嗎?”

  見丈夫口出反話,莫荷心立即跳出來打回場,假意的抱怨,“老公,兒子都長那么大了,你還牽挂他們做什么?有空你就多牽挂牽挂我吧,我記得你已經好久沒帶著我一起旅行了,聽說伊莉莎白女王二號要展開為期一百多天的世紀巡航之旅,我們這對老夫老委就一起去過過坐豪華游輪的癮吧。”

  這就叫暴風雨前的寧靜,結婚二十七年,她還不了解東方龍騰嗎?他要發怒之前一定會先表現得一派淡然,“先君子,后小人”這理論他貫徹得很徹底。

  拓一看了母親一眼,母子眼光相接,會心一笑,他很感激母親這么“仗義執言”,可是他知道這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該來的還是會來。

  “一百多天?”東方龍騰濃眉一皺,對愛妻撇唇道:“家里有值得我放心的人嗎?我哪有福份做為期一百天的旅行?”

  “妄二、詠三羅。”莫荷心一臉笑咪咪,如數家珍的說:“妄二坐鎮東方盟,大家畏懼他早已是不爭的事實,詠三掌管東方財會井井有條,真四武藝高強,打遍天下無敵手,放五聰明絕頂,撤六雖然喜歡云游四海,可是他無時無刻不把東方家的事放在心上,再加上毅七老成持重又深謀遠慮,我們有這六個杰出的兒子,別說去坐游輪旅行了,要飛上天也行哪。”

  拓一忍俊不住,終于逸出笑聲。

  他真的很佩眼他那美麗的母親,一個女人連生了七個孩子還能這么纖細嬌柔,肌膚白皙勝雪,烏黑長發綰起別具一番典雅秀麗的韻味,面容像不老娃娃,令他深感不可思議。四十四歲的她,一點也沒有中年婦女不修邊幅的老態,反而精力充沛,整天活力十足的做這做那,她種花植草、養狗逗鳥又酷愛養馬,創造無比的生活情趣,與父親的保守大相徑庭。

  他相信,母親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能生個女兒繼承她的美貌與開朗的性情吧,如果他們有個妹妹,那一定會是個很討人喜歡又逗趣的小丫頭。

  “你在說什么?”東方龍騰有點懊惱,盡管妻子說的都是歪理,可是愛妻甚深的他,竟不知如何反駁。

  傲視群倫的東方龍騰,對子嗣嚴厲無比,對屬下更是違逆者死,他唯一的致命點就是愛妻莫荷心,再大的怒火,碰到他的妻子也發不起來,乖乖地化為繞指柔。

  莫荷心笑道:“好啦,我不跟你斗嘴了,你不是說有要事交代拓一嗎?再不說,你的要事都要變往事啦。”

  爾雅的詠三也接口,“媽說的沒錯,尼亞斯國王還在等待救援,大哥愈早出發愈好。”

  拓一感到不妙的挑起眉頭,聽來像是有什么怪事要降臨在他頭上了。

  東方龍騰重咳一聲,他直視著拓一,嚴肅的說:“我的生死之交尼亞斯國王的領地發生政變,我要你馬上到害里島去把尼亞斯公主安全的接回來,不得有誤。”

  “尼亞斯?”拓一喝了口家仆端來的茶,意興闌珊地問:“印尼那個尼亞斯?”

  東方龍騰不悅的哼了一聲。“難道有第二個尼亞斯嗎?”

  “您什么時候有個番王金蘭的?”拓一奇怪的問,父親身旁來往的人士不外乎是些尊貴的富商或幫派之主,曾几何時和個國王建立了交情?

  東方龍騰更不悅了,他板著面孔說:“我的事沒必要一一向你稟告,我是你爸爸,你只要照我的話做就行了。”

  孺子不可教,他就知道要期待他的長子浪于回頭,不如再去生第八個兒子從頭來教比較實際點。

  也不管丈夫那難看至極的扑克瞼,莫荷心一古腦地說道:“是這樣的,兒子們,有一年我與你們爸爸到印尼去拜訪胡揚幫的幫主,在胡幫主的熱切提議下,我們一行數十人到尼亞斯島上參觀,誰知道走著走著,我與你們爸爸誤間土著獵區,他還被捕獸器給夾住雙腿哩,幸好尼亞斯國王率眾獵游遇上替他解了圍,還請我們到皇宮喝茶,所以你們爸爸對尼亞斯國王充滿了感激之情,因為他的雙腿差一點就毀在那該死的捕獸器里了。”

  “荷心!”東方龍騰漲紅了臉,恨不得跳起來堵住妻子的嘴巴。

  拓一想笑,不止他,在場的東方家男兒都想笑,一向高高在上的東方盟主居然被捕獸器夾住,那是多么沒面子的事,但為顧及他老人家死要面子的尊嚴,盡管會暗笑到內傷,還是忍住不笑出來。

  拓一似笑非笑,四兩撥千金地道:“爸,我可以理解你心想要報恩的心情,也感同身受,可是我認為這個重要的大任務,毅七比我更適合,他冷靜多謀,槍法又准,一定可以把尼亞斯公主安全的帶回來。”

  一臉狂野但卻戴著黑框眼鏡的毅七很“讓賢”地說:“不,大哥,只有你最適合,這是你的專長,我不懂印尼語。”

  “去你的!”拓一咬罵道。

  沒錯,這是他的怪天賦,沒有經過特別訓練卻精通各種語言,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他就必須倒楣的出這種無聊的任務吧。

  “別推了,大哥,是個公主呢。”一頭長發,邪佞的妄二很曖昧的說。

  “那么你去。”拓工立即把發生艷遇的機會拱手相讓,他可不認為尼亞斯那番邦出產的公主會美艷到哪里。

  “不准再推,就這么決定,拓一,你明天一早就出發。”

  說完,東方龍騰起身人內,進入玉珠帘之前,他未回首,卻沉聲警告,“拓一,我可得先警告你,如果你還想見到你好兄弟顧子蔚四肢完好的話,就別試圖轉機到別處。”

  見他離開,拓一不以為然的聳高眉宇。 又來了,暴君總是只會威脅人,一點也不懂民之所欲、常在我心的道理,子蔚何事啊?不過,他知道父親的手腕是出了名的殘酷,為了不讓子蔚的高堂晚年無依,他還是乖乖聽命行事,盡速把那名尼亞斯公主帶回來交差了事,他對公主沒興趣,回來再約杜靚心那只浪蝶出來享樂一番,看看誰的“武藝”高強!



show 於 2015-05-25 08:37:49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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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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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尼 岑里島

  拓一閑適的走出機場,他戴著墨鏡,背著一只再簡單不過的防水深色運動袋,白色V領短T恤搭配灰色長褲,外罩一件開襟拉鏈連帽駝色薄外套,這身優閑度假的裝扮和這里所有的觀光客沒兩樣。

  這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感覺,目的就是要和大家都一樣,不被注目才好辦事。

  根據頑固老頭給他的唯一情報,尼亞斯公主目前人在烏布。所以,這趟任務并不是什么難事,現在他只要跳上計程車,付錢到烏布,然后再把公主帶到機場搭機飛回新加坡就行了,哈,這太容易了。 就因為太容易了,因此他直覺的認為這根本不是什么緊急救援行動,而是變相的相親!沒錯,這是相親,頑固老頭想讓他跟那位公主產生英雄救美式的患難見真情,一陣天雷勾動地火之后,他們東方家就可以變成立著國王的皇親國戚了。

  唉,捏造這么一個政變的爛故事,就為了設計他前來會見尼亞斯公主,也算用心良苦,可惜他對做駙馬沒有興趣,況且他對女人的品味截至目前為止還是很庸俗,他在歡美女,若是身材好的美女那就更好了。

  因此,他根本不對即將來臨的會面抱持任何希望,見慣美女的他,只暗自禱告自己不要被那位落難公主的尊容給嚇到就好。

  “先生,搭車嗎?”機場外的計程車司機用一口結巴的爛英文殷勤的詢問他。

  “嗯,到烏布。”上了計程車,拓一好心的用印尼語回答他。

  司機驚喜的從照后鏡看了他一眼。“您會我們的話?”

  拓一懶洋洋的點了根七星,手肘擱在車窗上,熱風呼呼的吹進車里,他隨口說道:“略懂一點,很久沒來島上了,不知道這里有什么改變?”

  “什么改變都沒有哇。”司機很單純也很滿足的說:“觀光客多得比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居民還多,觀光錢賺不完哪。”

  拓一撇撇唇,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設計了!照司機的說法,自岑島一如往常般平靜,觀光客仍然絡繹不絕,如果尼亞斯公主跑到島上來,又被尼亞斯政變的叛軍追緝,這座天堂島嶼怎么可能還這么平靜?不早鬧上國際頭條才怪。算了,東方盟主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游戲那就陪他玩好反正自己有的是閑情逸致,就當做來觀光度假吧,這里的歐美觀光客多,想必金發洋妞也不少,他已經忘了自己上次與洋妞調清是什么時候的事,既然來了,那么就讓他趁此機會好好溫習一番吧。 這么一想,這無聊的任務倒變得有點令他雀躍了。

  不知不覺,烏布已到。

  司機自作聰明將車停在觀光客最喜歡留連的傳統市場。拓一長腿一伸的跨下車門,清新的空氣立即扑鼻而來,烏布不愧為島上的藝朮集中地,四周彌漫的那股閑靜是其余景點少見的。

  “晦!”一名正在購買線香、香料當紀念品的棕發美女很大方的跟他打招呼,她用碧眼放電,厚厚的嘴唇很誘人。

  拓一立即感覺到一陣心曠神怡,回應地露出一個性感笑容,他很欣賞美女上身只看比基尼購罩的絕佳勇氣,她下身圍著一條紅色花布,隱隱約約之中可見白蜇的大腿晃動,更顯得熱情奔放。 這來得太快了,可惜他還有正事要辦,真是教人感覺遺憾哪。看來只好先謝絕眼前的秀色可餐,如果她肯等他找到尼亞斯公主之后再來跟他搭訕,他保証會立即找間清幽的旅館帶她上床。

  在棕發美女失望的眼神中,拓一掠過她,走向不遠處一個擺手工香皂的小攤販。

  唉,面對火辣的美女,他從來沒有這么正氣凜然過,這種目不斜視的感覺糟透了,他敢打賭,那名美女的心一定在滴血。

  哦,寶貝,不是你魅力不夠,實在是我情非得已啊……他歉然的告解著。

  在小攤販前駐足,拓一隨手把玩几塊手工香皂,抓到一個僅剩他一人在看香皂的機會,他立即壓低聲音小聲地道:“東方來的。”

  驢透了,這感覺蠢斃了,若不是頑固老頭堅持他得這么做才找得至尼亞斯公主,打死他也不會讓自己玩這種反清復明的把戲。

  不過說也奇怪,聽到他的話,那不甚搭理游客的小販立即把帽沿一措,眼睛發亮 的看著他。

  “東方來的?”小販再次確定。

  拓一點點頭。

  小販把一塊香皂包裝起來交到他手中,一臉生意嘴臉的說!“五百塊盧比。”

  拓一掏出錢,銀貨兩訖完成交易。

  見小販似乎沒有再理他的意思,他摸摸鼻子走開,順手把香皂拿出來玩賞,什么意思呢?給他一塊香皂是叫他去洗洗手好准備會見高貴的公主嗎?雖然經過長途飛行,可是他的手并不臟啊……

  驀地,拓一笑了。香皂上有刻字。

  他快速走到無人的巷子里,將香皂對准炙熱的陽光,上面出現几個印尼文。

  “烏布皇宮?”他挑了挑眉,尼亞斯公主人在烏布皇宮?看來這八成是基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所以尼亞斯公主才會藏匿在昔日的烏布皇宮中。

  烏布皇宮在這里是個大目標,并不難找,僅靠徒步,拓一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烏布皇宮雖然已經沒有國王居住,但仍然很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十分考究,想當年的壯觀自不在話下,只是··只是他到達時,皇宮顯然已被人搗毀。

  看著四周有打斗過的痕跡,一陣不好的預感浮上他的心頭,看來他似乎誤解那位狡猾的東方盟主了,他沒有被騙,尼亞斯公主真的急待援救。

  他四處走動、翻弄,想找出一點線索,因為僅有的提示到香皂小販已告終止,他原本現在就該順利的接到公主才對,但她卻芳蹤杏然。

  這下可糟,他該到哪里去找人好呢?他可不能坐以待斃,若找不到人,子蔚就要倒桅了…

  驀地,一條麻繩從天而降套住了他頸部,喉頭瞬間難受的被吊高,拓一心下一驚,雖然驚詫,卻是喜多于懼,這下不愁沒有線索了。

  “你是誰?”麻繩的主人輕盈的從不高的屋檐躍下來站在他身后,那瘠痛的聲音聽得出來是刻意壓低的結果。

  “你又是誰?”拓一談笑,肘心猛往后擊,右手抓住對方手腕,力道之強,一下子就反制了耍弄麻繩之人。

  “啊!”麻繩的主人吃驚的松了手,胸口被撞得好疼。

  輕易擒住對手之后,拓一這才發覺這人修長苗條不若男人高大,一身黑衣之下的玲瓏凹凸包裹不住,她是女人?

  他微笑起來,女人?太好了,他對女人最有興趣了。

  拓一將天外飛來客的手腕交疊在她腰后,以她的麻繩綁住她,隨即扯掉她頭上的罩巾。

  瞬間,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發絲立即被散開來,她倉皇的瞪著他,而他則有几秒鐘的失神。

  雖然只看得到她的臉孔和頸部,他還是可以肯定她渾身上下的膚色一定都很白,她的臉蛋是心型的,濃濃的眉毛,驚惶失措之下瞪大的眼睛還是有一絲嫵媚的味道,鼻梁俏麗,嘴唇則小巧而完美,看起來十分柔軟,她的長睫毛是那么動人,雖然此刻她因憤怒眨也不眨,他還是可以想像她闔上睫毛的感覺一定很溫順。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拓一很糟糕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她的容貌給迷住了,雙眼的視線離不開她,他苦笑一記,這實在不像早已看慣各類型美女的自己,他居然想到“一見鐘情”這個詞。

  靈感忽現,他可以肯定她一定就是尼亞斯公主!

  老天還是眷顧他的,公主沒被叛軍找到,她很成功的躲了起來,而現在還完好無缺的出現在他面前,這可更是他的造化,差一點他就無處尋人了。

  “你一定就是尼亞斯公主了。”拓一看著她,愈著愈想為他那位甚有遠見的盟主父親歌頌,安排這么美的公主與他邂逅,他們可以一笑泯恩仇了,過去那二十几年的父子沖突統統一筆勾消吧。

  “你是誰?”她開了口,這回沒有壓低聲音,即使不好聽的印尼語也被她說得好聽極了。

  他瀟灑的一笑,用印尼語開口我介紹,“我是東方拓一,特地來接公主你到我國避難。”

  “你是東方先生?”水漾的明眸倏然放柔了,她不再敵視他,反而從眸底深處對他衍生出一種依賴的眸光。

  “真抱歉剛才對你無禮了。”他立即為她松綁,看她的柔手被麻繩綁出淡淡紅痕,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傳惜,再想到他用手肘對她重重一擊,他就更愧疚了,她美挺的胸部無恙吧?

  拓一輕輕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柔柔的吻,誠摯無比的吟詠道:“親愛的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一定會安然的把你送到敝國,有我在,從現在開始你都不必再擔心受怕了。”

  她驚詫的看著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她改用中文很快的說:“東方先生,先別說這么多了,請您先跟我走一趟海神廟。”

  拓一一方面覺得被她拒絕吻手禮實在沒面子,一方面又很驚訝她的中文這么流利。

  他不解的看著她,并改用中文再次確定,“海神廟?”

  她仰頭看他,美麗的水眸里有著濃濃的急切。“是的,海神廟!”

  ***************

  海神廟孤立于海外的小島上,景致特殊,特異的海蝕岩造型使它充滿了聖地之感,但因為海潮長年的侵蝕,歷史悠久的海神廟已經顯得岌岌可危,廟宇目前嚴禁民眾進入,觀光客只能從神廟的底部仰望它。

  拓一跟著美人從一處極隱密的平台鑽人一個洞窟,里頭別有洞天,是一處平台,從平台上去便是廟宇的所在地。海風陣陣吹來,神廟旁的大樹搖曳生風,”簇簇鮮艷的粉紅色小花綻放其間,一大片深淺不一的綠色草株攀附在深灰的岩石上,黃昏時分,落日晚霞映在海面上,頗有天蒼地茫之感。

  “東方先生,請隨我來。”美人撥開一叢野生樹木,乍然出現一扇破舊的殘門。拓一緊跟在她身后,深深的感覺到這位公主美則美矣,但行事古怪透頂,不過基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理論,隨便她要走到哪里他都跟定了。

  美人用力敲了下門,揚聲喊了一串話。拓一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會講印尼語沒錯,但她現在講的是土話,他一句也聽不懂,所以只有干瞪眼的份。

  霍地,門開了,一個龐然大物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團深栗色的龐然大物竟然是個人,只不過穿著深栗色的衣服罷了。

  “東方先生,她才是我們尼亞斯的馬雅公主。”美人急忙為他引荐,且護主心切地說:“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將我們公主安然的護送到貴國。”

  拓一看著那位馬雅公主,一時之間竟傻眼得不知說什么好。 肥胖的身材,黑黑的皮膚,長而沒有光澤的頭發,鼻梁夠塌,嘴唇寬厚,只有眼睛又圓又亮還可以看,她……真是丑上水准了。在女人面前他一向舌燦蓮花,從沒有女人可以讓他啞口無言,然而這位馬雅公主卻做到了,雖然經過美人兒的介紹,他還是無法相信這么令人倒胃口的女人會是他要英雄救美的對象。

  他很疑惑,這樣一位丑公主還需要救援嗎?丟在路邊恐怕都沒人要檢吧。

  “呃公主嗎?你好。”拓一找回自己的聲音,強迫自己開口跟五公主打招呼。

  馬雅公主說了一句上話!然后深深的對他一頷首,再抬頭!眼里是一片感激和庄嚴之色。

  拓一這才相信她可能真的才是公主,那渾身貴氣是裝不出來的,盡管其貌不揚,但她身上那份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高雅儀態卻是雍容的。

  美人笑盈盈地說:“東方先生,剛才您不是要親吻公主的手背嗎?現在可以了,適才因為我不是公主才會對您無禮,請您不要介意。”

  他們公主受過正規的禮儀教導,知道怎么得體回禮.現在這位東方先生是她們主仆倆唯一的援兵,她們要以上禮待人家才是。

  拓一看了她一眼,她是故意的嗎?叫他親吻這個丑公主。

  他立即婉拒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公主身份無比尊貴,我怎么能以平民之經親吻這位高貴的公主呢?”

  美人神清氣爽的盈盈一笑,贊同的表示,“說得也是,公主確實不容常人冒犯。”

  拓一看著她如春花般燦爛的美顏,不由得開口詢問,“那么你呢?你既不是公主,那么你是?”

  她露出口齒輕揚笑意。“我是公主的待女,我叫路湘,~路跟隨公主從尼亞斯來到這里。”

  “侍女!”他玩味地重復。

  他在心中贊嘆一聲,好個美待女!他盯著她在晚風里像會發光似的五官,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可惜好景不常,馬雅公亭在此時說了句土話破壞這互相凝視的美好氣氛,路湘連忙盡責的傳達道:“東方先生,天色晚了,公主請您人內休息,至于我們要如何到達貴國,請您明天再從長計議。”

  拓一俊帥的勾起一抹笑。“你轉告公主,帶你們出國只是小事一樁,毋需挂。”哈,在美人面前不充民族英雄的就是傻瓜,女人就是要崇拜一個男人才會愛上他,先讓路湘崇拜他准沒錯。

  路湘大喜過望。“東方先生,我代公主謝謝您!”

  她吐氣如蘭,雀躍的模樣令他脈搏加速跳動。“不必客氣。”

  被如此佳人當偶像膜拜的感覺真是棒極了,管她是公主還是待女,反正她是個道地的絕代美女就行了。

  *************

  破曉時分,拓一在黑暗之中轉醒,一絲刺眼的光線從破門的殘縫鑽了進來,他瞥見馬雅公主靠在牆邊睡得正熟,但不見路湘的蹤影,他連忙起身推門而出,急欲尋覓佳人的芳蹤。

  “東方先生,您早!”

  路湘正在樹蔭下忙得起勁,裊裊煙火之中傳來食物的香味,看起來是在准備早飯。

  換下一身包得像肉粽似的黑裝,她穿著一件七分寬袖的紅衫和白色長褲,隱約可見她玲政胸部的陰影,七分袖使她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皓腕,非常引人遐思。她如緞的長發編成粗辮子垂在胸前,額頭光潔,露出漂亮的美人尖,頸部則用紅線穿著一只小嬰兒才戴得下的小玉銀做首飾,她的美在人心魄,一顰一笑都讓人感覺舒服極了。

  拓一朝她走過去。“早。”

  他承認自己已經深深被路湘的清新自然氣質所吸引,

  他得趕快把她弄出這個鬼地方回到新加坡,在他的地盤里才好對她施展他的男性魅力。

  “您起來了,可是公主還在睡呢,我們暫時無法起程,公主也累了,這一路真是辛苦她了。”她歉然又護主的解釋完之后,立即精神抖擻地問:“東方先生,我准備了簡單的早飯,您吃一點好嗎?”

  “當然。”拓一靠近她身后,汲取她身上談談的花草味,一陣心猿意馬,突然很想不顧一切的將她壓在草地上狂吻。

  唉,如果她是杜靚心那只浪蝶,在這種獨處的絕佳時機早就對他搔首弄姿了,可惜她不是杜靚心,所以她不會對他賣弄風情… 哦,不,一點都不可惜,如果她是杜靚心,他根本就不會主動靠近她,就因為她是她,他才會感到如此心動難忍。

  路湘對他嫣然一笑。“粗茶淡飯,請您包涵。”

  不是她在謙虛,拓一低首一看,還真的是粗茶淡飯,只有一口飯泡茶和兩碟醬菜。

  “無所謂,非常時候,將就一點無妨。”他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不知道是真餓了還是心理作用,覺得她做出來的飯菜特別好吃。

  路湘也盛了碗飯跟他一起吃,見狀,他減緩了吃飯的速度看著她,覺得她拿筷子的動作很美,夾米飯入口的模樣也娟秀極了,他愈看愈入迷,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你的華語怎么會說得這么好?”

  路湘微笑著,溫柔的說:“這沒什么啊,我們國王仰慕中國文化,因此長年訪了一位中國大陸來的中文老師到后宮教導王子、公主們學中文,但馬雅公主對中文無法理解,倒是老師見我也是華人,就特別在課后閑暇的時間教我再加上我自己也有興趣,所以就愈學愈多了。”

  拓一炫惑的看著她,她的中文居然是在尼亞斯后宮學的。“你的家人呢?你為什么要跑到尼亞斯去當侍女?”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憑她這樣的絕色,別說杜靚心了,簡直可以勇闖影壇無對手。

  “關于這點,我也不知道。”路湘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從小就是棄嬰,不知道為何會流落到尼亞斯,宮里的老嬤嬤說,她們撿到我時,我光著身體,只用一條很美的被巾包著。”

  她笑著撥了撥胸前的翠綠玉鐲,“嬤嬤們說當時我連件小衣服都沒穿,只有小手腕上戴著這只看起來好像價值不菲的小玉鐲。”

  根據昨天那塊手工香皂的經驗,他沖口而出地問:‘那么你的名字是刻在玉鐲上嚶?”

  “不是,沒有那么戲劇性。”路湘抿唇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這個名字是來教中文的路老師為我取的,我隨他的姓,他說湘字是他初戀情人的名字,他覺得婉約動人,很適合女孩子,因此就用來替我命名了。”

  “路湘……”拓一心動的念著她的名字,不由得對那位中文老師佩服起來。確實,也只有像她這么花容月貌又性情美好的女子才配用“湘”字,杜靚心就不一樣了,那么工于心計還叫靚心,真是糟蹋了這個名字。

  “我在這里,東方先生。”路湘以為他在叫她,她認為他是在思考逃離的問題,因而問:“照您的想法,我們要如何逃過叛軍的眼線,安全離開島上呢?”

  她這實際的問題將他拉日現實,哎哎,現在不是動情漣漪的時候,看她對馬雅公主忠心耿耿的模樣,除非把她們兩個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則她不會有心跟他談情說愛。

  而他嘛,當然會在這段行程中使些英勇的小手段,使她對他更加激賞、崇拜、仰慕與敬佩。

  拓一信心滿滿地道:“你放心,島上的觀光客多,你們要混出此島并不難,只要稍微喬裝改扮,相信那些叛軍是無法認出你們的。”

  胸有成竹的說完,他盯著她那全然信賴他的俏麗瞼龐,不由得調情笑問:“只是事成之后,你要如何謝謝我呢?”

  以身相許吧,真希望她以身相許!

  從昨天與她邂逅之后,她的存在對他簡覓就是一種莫大的誘惑,雖然他喜歡女人,但也沒這么發情過,然而她的人、她的唇、她成熟動人的女性嗣體,處處都散發著女性最致命的性吸引力,連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看著她,他都能產生沖動,想跟她在這片草地上做愛!

  聞言,路湘忙不迭地說:“我跟公主會永遠難忘您的大恩大德,若今生無以回報,來世再效大馬之勢。”

  一時之間,拓一傻眼了。

  這是什么跟什么?

  他微微失笑,看來她被那位大陸來的中文老師調教得很徹底,開口成章,閉口也成章,老是文謅謅的。

  唉,她太純了,對男女之情一竅不通,她的世界就只有她的公主,想對她調清,她就三句不離公主,折煞他一片熱情。

  無妨,就由他來當她感情世界和感官世界的啟蒙恩師吧,拓一愉快的逸出笑聲,知道自己將對這個任務游刃有余,他等不及要離開這個島了!

show 於 2008-03-26 07:3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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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642
發表時間:2008-03-26 07:34: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3

  拓一吃完早飯之后就獨自一人離開海神廟,回到靠海神廟最近的市集貿喬裝需要的用品,當他再度循原路回到破屋時,手上多了一大袋東西。

  “快,我來協助你們改裝,下午四點的飛機,我們該離開了。”他將袋子交給路湘,由自己則稍做改裝,換了一件他帶來的棉質長褲,摘掉墨鏡換成平光眼鏡,立即變成一個來度假的紳士。

  在拓一的指點之下,馬雅公主與路湘陸續變裝完成,但是喬裝之后的路湘一直顯得很不安。

  “這樣好嗎?”直到三人離開海神廟,她還頻頻追問拓一,對她的公主感到既抱歉又不平。

  拓一挽著她柔潤的肩膀,保証地說:“相信我,這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法。”

  路湘咬著下唇。“我知道,但要公主她扮成這樣……”

  剛才在破屋里,東方先生迅捷的指點她們兩個穿這件。羅那件的,最后大功告成時,她才大驚失色的發現公主竟然被改裝成一個穿寬松唐裝的男人,長發全盤到一頂闊帽子里,還戴著東方先生的墨鏡,完全沒有了公主的樣子,顯得威嚴無比。

  而她則變成一個美少婦,一襲白色的及膝簡單洋裝讓她看起來高貴得像朵百合,她裸露著光潔的小腿,穿著一雙涼鞋,經過他特別的要求,她柔順的長發被在肩頭,耳上戴著小小的珍珠耳環,王鐲暫時取了下來,換上一條珍珠項鏈,右手中指由他替她戴進一只光芒奪目的鑽戒。

  拓一對路湘的不安不以為意,他用食指輕輕抵住她的唇,提醒道:“噓,不要叫她公主,記住,她現在叫馬爾,是我們的馬來籍管家,而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東方拓一的新婚妻子,我們是來度蜜月的。”

  路湘無奈的說:“好的,我知道了。”看來只好暫時委屈公主了,為了要安全離開這里,她只能服從。

  “很好,我的湘兒!”他很滿意的摟緊她,在熙來攘往的觀光人潮里,他們三人就像一般的觀光客,一點也不被注目。

  拓一賞心悅目的想,這真是寓教于樂啊。

  路湘身上的洋裝是他私心為她選的,緊身的胸線剪裁使她姣美突出的胸部形狀畢露無遺,他肆無忌憚的欣賞著,很下流的猜臆她罩杯的大小,反正現在她的身份是他的新婚愛妻,縱使他的眼光一直留連在她身上也是無可厚非。

  馬雅公主毫無怨言的跟在他們身后,盡責的扮演著她的管家角色,他認為她是個有教養的好公主,演什么角色對她來說無所謂,能否安全離開這里才是最重要的。

  在喬裝的掩護下,他們順利的離開海神廟的所在地達巴南,揮別了海神廟,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他們也明白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難度比較高的機場了。

  機場位于觀光人潮最多的庫塔,三人的腳一踏上這里的陸地,拓一就完全放心了,他相信沒有人會笨得在這里動手搶人。

  庫塔海灣景色迷人,陽光炙熱,海風徐徐的拂過,白亮的沙灘滿是在做日光浴的男女,這等優閑的風光值得他們好好品味,然而他卻感覺路湘的背脊愈來愈僵硬,她完全不能放松,身體繃得死緊。

  “怎么了,湘兒?”他摟住她的腰,放肆地輕輕一捏,柳腰楚楚,柔膩動人……老天,他又有反應了。

  拓一輕佻的舉動很失敗的絲毫無法引起路湘的注意,她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低聲道:“我相信……叛軍在不遠處。”

  她擔憂的直想回頭看著跟在他們身后的馬雅公主安不安全,她真怕一回頭公主已經被擄走了。

  拓一牽起她的手,把玩著她修長美潔的手指頭,笑說:“你想太多了,湘兒。”

  他喜歡順勢這么親呢的叫她,這感覺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新婚妻子,說真的,若非現在是非常時刻,他還更想將她綁進洞房……

  驀地,一聲駭人心肺的槍響驚動了沙灘上所有的人.拓一心一凜,立即反身敏捷的將馬雅公主護在身后。

  該死!他輕敵了,原來對方非但識破他們喬裝的伎倆還一路跟蹤他們,為的就是尋找最適當的時機對他們下手。

  “公主,小心點!”路湘也護主心切,顧不得自己一身綁手綁腳的服裝就伸開雙臂護住馬雅公主。

  几名穿著迷彩軍裝的黝黑男子倏然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包圍過來,拓一伸手掏槍。

  原本他不想動用到槍枝的,但事態迫人,雖然他對頑固老頭派給他的任務不以為然,但他不能讓馬雅公主被擄走,既然接下這個任務,他就要讓她安然無恙的到達新加坡,這是他身為東方家男兒最基本的責任感。

  那些黝黑男子嘰哩外啦的對馬雅公主喊了一串話,焦急的等待她的回應。

  馬雅公主看起來又仿惶又猶豫,她攏著眉心,模樣苦惱至極。

  拓一沉吟著情況,若他們一擁而上,屆時他要保護馬雅公主又要顧及路湘,唯恐會忙中有錯,他可不愿她們其中任何一個受傷。

  因此他先下手為強,對空嗚了一槍之后,立即朝那群迷彩軍裝男子開槍。

  見狀,馬雅公主睜大瞳眸焦慮不已,她看著路湘,路湘連忙阻止道:“東方先生,別開槍!”

  來不及了,拓一已經開槍,對方見他動槍,一時間大亂陣腳,他們憤怒的看著馬雅公主,紛紛朝他開槍。

  子彈像流星飛射,在沙灘上嘻戲的游客全驚駭的跑光了,拓一心中有數,島上的員警立即會來,他可不想在此留下案底,否則准會成為他那些手足們恥笑的永久話柄。

  拓一准備結束這次的短兵相接,但在寡不敵眾又要捍衛兩名弱女子的情況下,他還是挂彩了。

  眼見子彈不偏不倚的從他手臂飛過,路湘一顆心簡直要停了,她失聲大喊,“東方先生!”

  嚇死她了,子彈飛掠的那一刻,她還以為他會應聲倒下。

  拓一微皺眉心,分心對她笑了笑。“沒事,只是擦傷了手,我們快走!機場有人接應我們。”

  刻不容緩,他將土制煙幕彈丟了出去,沙灘塵土飛揚,彌天濃煙中難見半物。

  *********

  舒適的機場貴賓室中,見馬雅公主激動得淚眼婆娑,拓一眼皮直跳,在心中直喊情況不妙。

  老天,他想自己完了,馬雅公主一定感動死了,因為她的尊容的關系,她這輩子絕沒有男人為她如此賣命過,現在他這個帥得令她無法招架的俊美男子竟為她而受傷,他可以肯定她已深深的愛上他了!

  拓一煩惱的苦思著,他該怎么委婉的拒絕馬雅公主對他的情意才好呢?她的表情看起來那么激動難舍,雖然她不美,但她還是因他英雄救美的搏命演出而愛上了他,這份濃情厚愛,他要怎么推拒才好?

  四十分鐘之前,他們靠著那顆東方家特制的煙幕彈脫離險境。三人好不容易輾轉來到機場,認得東方家傲獅徽章的公關經理,立即將他們迎進貴賓室,并很周到的主動去為他們安排登機事宜,將休息的空間留給他們。

  此刻拓一就坐在柔軟的沙發里,馬雅公主蹲在他身前,正用服務人員送來的急救箱在為他包扎手臂的傷口。

  其實先前當馬雅公主表示要為他包扎時,他已經受寵若驚的說過不敢勞駕她,但她堅持,所以他也只好隨她高興了。

  畢竟她是個公主不是嗎?公主怎么都比他這個平民大,他再拒絕就太不識抬舉了。

  馬雅公主溫柔的替拓一包扎著,動作熟練而輕緩,讓他一點也感覺不出傷口的疼痛。奇怪了,她經常受傷嗎?否則怎么包扎得這么好。

  看出他的疑問,路湘笑盈盈地道:“我們公主是皇家護理人員,她對這方面很有興趣,一直潛心學習,所以她才堅持要替您包扎。”

  拓一點點頭。“原來如此。”

  唉,少來了,路湘大可不必安慰他,他不笨,看得出公主已經愛上他了,這真是個惡耗。

  驟然間,馬雅公主掩面痛哭,這陣哭泣來得突然,拓一十分錯愕的看著她,不知她悲從何來。

  瞠目瞪著他身前哭得梨花帶淚的馬雅公主,他不由得開口道:“湘兒,你問問你們公主在哭什么?”

  她該不會是因為首度嘗到愛人的滋味喜極而泣吧了她愛得這么濃烈,看來他很難脫身了。

  路湘嘆了口氣,無奈地表示,“不必問了,若不是達爾苦苦相逼,公主也不會這么為難。”

  “達爾?”拓一批眉。“是誰?”

  路湘繼續說:“他是為首的叛軍,我們國王現在的眼中釘,可是他非常的愛公主,所以我們公主才會這么痛苦。”

  “他愛公主?”他敏感的問:“公主也愛他嗎?”

  “當然!”路湘點點頭,“他們深深相愛,所以達爾才會派人一路追來,就是要帶回公主,娶她為妻。”

  拓一顯然深受打擊的瞪著路湘,她說什么天方夜譚?公主喜歡的不是魅力無窮的他嗎?

  真是去他的,害他還煩惱半天,他終于懂得“杞人憂天”是什么意思了,他真是會錯意、表錯情、演大了。

  他沒好氣的道:“那你們還何必逃亡?跟那個什么達爾的回去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這是我們國王的命令,他不許公主嫁給達爾,因此才會獨獨央求他的好友棗令尊東方盟主將公主帶離我們的國家,主要的就是要公主永不能跟達爾見面。”路湘說明著。

  他懂了.難怪在沙灘他對那群迷彩軍裝男子開槍時,他們會那么意想不到又憤怒的樣子,原來馬雅公主在他們心目中是未來的女主人,也難怪他們不能理解他們未來的女主人為什么會要人朝他們開槍了。

  而這位馬雅公主,原來是心系情郎,才會總是一臉焦急又仿煌的樣子,因為她大可隨那群叛軍走,可是她的國王父親將永不會原諒她背叛的行為。再深入一點探討,他東方拓一就是活活拆散這對鴛鴦的劊子手,這可是會遭天譴哪。

  拓一看著悲傷得淚流不停的馬雅公主,覺得清義難兩全的她,還真是個會讓人喜歡的丑公主。

  ******

  從岑里島飛新加坡的班機將于十五分鐘之后起飛,旅客都已經登機了,拓一獨坐窗邊,旁邊是他刻意安排的空位,路湘與馬雅公主坐在后面几排的雙人座里。

  時間緩緩流逝,起飛時刻到了,飛機緩緩升空,拓一閉起眼睛假寐,今天對他來說真是好長的一天,現在他要好好睡個大頭覺,他知道自己將不會再約杜靚心,現在他心中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路湘,她恍如出水芙蓉的甜美臉孔不時在他腦海徘徊,如雙瞳澄澈明亮,柔軟的芳唇令他想吻她,真想!

  “東方先生!”他正在春夢無邊之際,路湘大驚失色的來到他身旁的坐位。聽到佳人嗓音,拓一連忙遣退腦中旖旎的畫面,他坐直身子!看著走道旁焦急無比的她,溫柔的問:“什么事?”

  “公主不見了!”路湘快急哭了,公主突然失蹤,飛機現在飛得這么高,她要到哪里找公主才好?

  “你別急,他安撫著她,拉她的手坐在自己旁邊的空位。“慢慢說,公主怎么會不見的?”

  路湘疲憊不堪,一點頭緒也無的說:“我累得睡著了上醒來就發現公主不見了。”

  拓一繼續撩撥她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你不必這么悲觀,她可能只是去上個廁所而已。”

  他在心底微笑了下,美麗的路湘真是忠心護主、又無反顧、勇往直前但又純真得可以。

  她哭喪著俏臉。“可是,若公主只是去上廁所的話,就沒必要留紙條給我。”

  “她留了紙條?”拓一臉意外的挑挑眉。“我看看。”

  “請您過目。”路湘將紙條交給他,心急的等著他看完。

  看完紙條,他很樂觀的笑了。“喀,你瞧,她說不必擔心她,她會安然無恙,這不就好了嗎?不管她在哪里,總之她現在很平安。”

  路湘苦著一張臉,憂心忡忡地道:“東方先生,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公主根本不認得中國字,怎么會用中文留話給我?這紙條分明是別人代寫的,而代寫這紙條的人,定然就是帶走公主的人。”

  拓一英挺的臉微微抽搐,須臾,他感到事態嚴重的說:’請來這件事不簡單,你在這里不要亂走,我去詢問機上人員,或許可以掌握一些蛛絲馬跡。”

  “有勞您了,東方先生。”她感激的看著他,此刻也只能期盼他的詢問能帶來好消息。

  她的公主究竟去哪里了?她真的好擔心!

  *****

  新加坡樟宜機場

  路湘跟著拓一入境到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國家,據他的說法,整個機艙他都翻遍了,但還是找不到馬雅公主。

  雖然拓一承諾一定會幫她找到馬雅公主,但她還是憂心不已,恨不得跳機去找馬雅公主。

  事情一點都不樂觀,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只有相信他了,先跟他到他的國家再說,畢竟她身無分文又無依無靠,她們帶出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公主身上,現在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

  “湘兒,放輕松點,這是個熱情自由的國家,相信你會喜歡。”

  拓一結結實實的捏緊她的手,他喜歡她無助的樣子,女人還是嬌柔點可愛,他深深認同這一點。

  “東方先生,我們現在要去哪里?”路湘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人來人往的壯觀機場教她有點害怕。

  “回我家。”他笑著將她摟向自自己,順勢環住她腰際。“還有,不要叫我東方先生,待會日到我家,有得是東方先生,叫我拓一吧,好嗎?”

  “好的,路湘點點頭,其實叫什么都一樣,她只關心公主的下落,若他能替她找到公主,要她叫他國王都行。

  拓一帶她上了一部計程車,他微微揚起嘴角,公主失蹤,這趟任務算是失敗,他知道頑固老頭又有把柄好撻伐他了。

  無所謂,他并不在乎,只是可憐的子蔚又要慘遭茶毒,他會好好補償子蔚的,晚上帶子蔚到紅星酒店尋歡作樂一番吧,相信這種好提議,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反對才是。

  路湘無言的望著前方擋風玻璃外的風景,這個城市整潔而美麗,然而她卻無心欣賞,她很自責,非常非常占自責,若不是她累得睡著了,又怎么會讓公主不翼而飛?都要怪她,她不該貪眠的。

  “別責怪自己了。”拓一安慰的聲音飄到她耳際,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說:“我說過會幫你找公主就一定會幫你找到,除非你不相信我,否則答應我什么都不要想,一切等明天再說。”

  她動容的看著他,他們非親非故,只認識兩天而已,除了她的公主,還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東........”

  在他微挑的眉宇中,她會意的改日,“謝謝你,拓一。”

  拓一看著她清麗絕倫的面容,故意談笑道:“我們之間還需要謝字嗎?”

  路湘一怔,他這是什么意思?雖然她很感激他的義舉,但她發誓他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該不會想……想對她怎么樣吧?

  不久,車子停在壯麗的東方宅邪前,拓一擁著路湘進門,他親呢護衛她的舉動引來家仆保鑣的頻頻觀望,顯然這個罕聞的消息已經傳送主宅,因此當他進人廳堂時,他那位優雅的母親正坐在椅中笑盈盈的喝著英國茶,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樣。

  “回來啦,拓一兒子,辛苦你了!”這話是對兒子說的,但是莫荷心那雙明眸卻緊緊盯著路湘,看兒子扯著這么個小美人的手,她眼中的詫異立現,隨即又恢復自然。

  “湘兒,這是我母親。”看老媽那副饒富興味的模樣,如果不是要回來向頑固老頭覆命,他會直接帶路湘到他的島上,以免她被母親這只美麗的狐狸給嚇到。

  “您好,東方夫人。”路湘立即欠身問安,在皇宮長大的她,對于東方宅邸的富麗倒是見慣不怪。

  莫荷心擱下瓷杯走過去,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親切的牽起路湘的手頻頻夸贊,“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你一定就是公主吧。”

  路湘連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東方夫人,我不是公主,我是公主的侍女,我叫路湘。”

  莫荷心笑了,不是公主,那才對嘛。

  “那么,兒子,公主呢?”她漫不經心的問,眼光停在路擁胸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只小玉鐲。

  “不見了。”拓一簡單的說。

  莫荷心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糟糕,你有麻煩了。”

  說是這樣說啦,可是母子倆都心知肚明,他們對公主的下落根本漠不關心,注意力都放在路湘身上。

  忽也,毅七如一陣風似的進來,他瞥了一眼陌生的路湘,隨即對拓一道:“大哥,盟主知道你日來了,要你馬上去見他。”

  雖然現在東方盟的正牌盟主是妄二,但他們七兄弟還是習慣私下稱他們父親為盟主。

  來得真是時候,欣賞的看了一眼毅七,莫荷心正中下懷的催促著,“拓一你快去安撫安撫你脾氣欠佳的爸爸;不必挂心湘兒,我會替你招待她。”

  拓一敬謝不敏地笑。“謝了,媽,你的好意我心領。這點小事我自己做就行,不必勞煩你了。”

  語畢,他飛也似的帶走路湘,老媽眼底對湘兒流露的好奇教他心里毛毛的,他會把湘兒留給她招待才有鬼哩。

  看到他帶著路湘一道走,毅七也連忙跟上,且不悅的道:“大哥,盟主在找你。”他很嚴厲的提醒他。

  路湘不安的看了毅七一眼,這個人不喜歡她,她顯然是東方家的不速之客。

  “我聽到了。”拓一抓住一名路過的清秀小女佣,吩咐著,“小菊兒,你帶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記住,繞過正廳,不要讓夫人看到,知道嗎?”

  他特意加重“休息”那兩個字,似乎意有所指。

  菊兒會意地笑著點頭。“知道了,拓一少爺,小姐請隨我來吧。”

  拓一對路湘道:“你先去休息,我見完父親就去找你,不必拘束,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路湘柔順的點點頭,拓一身旁的男子令她微感壓力,她先避開也好。

  見女佣帶著她走遠了,毅七才不以為然的說:“媽有那么可怕嗎?何必避著她,這個又不是正牌公主。”

  拓一愜意的笑著,“就因為她不是正牌公主我才要避著媽。”

  推了推黑框眼鏡,毅七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

  毅七白了他一眼。“大哥!”

  毅七雖是東方家最老謀深算的一個,但也最沉不住氣,通常一點小事即可惹惱他,所以這只能証明,智慧真的與性情無關。

  拓一笑著搖頭。“就因為我不知道媽想做什么,所以才要防她,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媽剛才看起來古怪透頂,湘兒就像她挖掘到的寶似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管這些。”毅七很實際的表示,“你把正牌公主弄丟了,卻帶回一個侍女,不必我說你也知道,盟主非常生氣。”

  “我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拓一仍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看他一派篤定,毅七不由得再次提醒,“大哥,你該知道盟主蠻不講理的程度,任何合理的解釋聽在他耳里都會變得不合理。”

  拓一笑了。這個還用說嗎?”

  他很清楚父親的無理,但經過二十几年的時間,父親的專橫已經難不倒他,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見招拆招,應付頑固老頭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

  現在難的是,該怎么讓湘兒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得好好思索,從長計議了。

show 於 2008-03-26 07:3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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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3-26 07:37: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4

  路湘被微微的晨光擾醒,她迷蒙的睜開眼睛,感覺雙手像被什么箝制住似的,當她對上拓一那雙夾帶笑意的眸子時,不由得瞪大雙眼,意識到原來是他握著她的雙手。

  她臉~紅,輕輕掙脫他的手掌。“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想起昨夜的事了,那名叫菊兒的小女佣領她到房間,貼心的准備了一杯熱牛奶給她,喝完牛奶之后她就沉沉睡去,直到現在才醒。

  真不可思議,她不是心有所憂 ?居然會睡得這么久。

  “醒了?”拓一坐在床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安眠藥發揮了作用,她睡了一個好覺,這是他刻意要菊兒這么做的。

  “現在……很晚了嗎?”她覺得有點羞赧,做客的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未免太失禮,況且她還沒拜會主人,她得代替公主向東方盟主隆重的致謝才行。

  拓一微笑道:“不算晚,大家都在等你一道用早餐。”

  “什么?”路湘睜大眼睛,大家都在等她?

  他所謂的“大家”是指誰?東方家全部的人嗎?

  路湘驚疑不定的梳洗完后,換上拓一為她准備的衣服。

  她不安的看著穿衣鏡中顯得嬌柔的自己,不自在的輕蹩眉尖。“穿這樣好像不太好。”

  這件衣服裸露的程度并不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但她又沒有別件衣服可替換,難道他就不能給她保守一點的衣服嗎?或者,他是故意的?

  這一路上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好并不尋常,并非只是因為被托付而不得不照顧她與公主,否則他就不會賣命到受傷了。

  拓一欣賞的看著穿黃色絲質露肩連身裙的她,柔軟的布料服貼在她嬌軀上,令她成熟的胴體曲線畢露,挺秀的胸部,小小的、不盈一握的楚腰,那甜美誘人的感覺份外教他血脈急速膨脹。

  “一點也不會。”他摟住她肩膀,輕繞著她一繒發絲,深深汲取她身上的幽香。“新加坡也是個熱帶國家,你穿太多會中暑。”

  再這樣只能望梅止渴下去,會中暑的是他才對。

  “是嗎?”她實在無法認同他這種理論,尼亞斯一樣很熱,她也沒穿得這么暴露。

  路湘從鏡中看到拓一將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微感失措。

  這几天以來,說她對他沒有感覺是騙人的,他帥氣又迷人,浪蕩的外表,瀟灑的舉止,要對他的英挺迫人視而不見很難,只是她一直以公主的安危為重,刻意忽略對他的感覺罷了。

  東方拓一喜歡她嗎?

  她自問著,也几乎可以給予肯定的回答,從他專注的眼光,她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之中所透露的訊息棗他對她有好感。應該只是好感而已,僅僅几天,就算想發展成什么了不起的關系也不可能。

  唉,或者是她想太多了,他只是習慣性的要與身旁看得順眼的女人發生一段韻事罷了。 她是個小國的公主待女,且身世不明,而他呢?她對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尼亞斯國王的好友東方盟主的長子,除此之外,她對他可說是一無所知。

  但僅是這樣就夠讓她知難而退,東方拓一不是平凡人,東方家在新加坡似乎是個舉足輕重的家族,光是從這里的雕梁畫棟與佣仆成群就可窺見端倪,說不定這個家族比尼亞斯王國還富有呢。

  “湘兒,你在想什么?”拓一看著她沉思的俏麗面容,她唇瓣美得無懈可擊,不知這樣的芳唇可有人沾過?

  他突然嚴肅的凝起眉來,湘兒該不會像那位馬雅公主一樣深藏不露,已經有情人了吧? 不行,這個問題很嚴重,他要找個時機好好問清楚,以免到時又是一陣晴天霹靂。

  “沒什么。”路湘輕蹩著眉搖頭,公主下落不明,她真的不該再胡思亂想,一切等找到公主再說吧。

  她隨即被拓一帶往餐廳,一張考究無比的長木桌邊黑壓壓的都是人頭,除了莫荷心,在座的都是男子,個個都有張出色的面孔,唯一顯得年紀較長的長者,威儀凜然,但英俊銳氣不減。

  拓一將她安插進一個座位里,并順勢坐在她旁邊,面對眾人質詢的眼光,他泰若坦然地開口,“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任務失敗,尼亞斯公主失蹤,這位是尼亞斯公主的侍女,名叫路湘,在我將功贖罪找到公主之前,她都會住在這里。”

  妄二眸光邪氣的定在路湘身上,笑話地說:“大哥,顯然你并沒有白走一趟,帶回這么位小美人也算獲益匪淺。”

  “好說。”拓一笑得隨興。“跟你平常的作風相比,這只是小巫見大巫,一點也不足以挂齒。”

  個性譏消又冷凝的東方放五冷冷的說:“可以開動了吧,女人有什么好討論的,要談也談些有建設性的東西。”

  路湘不由得贊起眉心,這男子的言語好狂犯,雖然她來自小國,但也不喜歡這么無禮的言論。

  東方家的早餐是典型的清粥小菜,拓一為顯得局促不安的路湘夾菜,他這毫不避諱的體貼舉動,弄得每個人都將眼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為了要避席上眾人好奇的眼光,路湘一直低著頭吃飯,她不知道他們在看什么,可是他們的眼光令她感覺有點壓力。

  驀地,她停住吃飯的動作,美眸直視席上唯一的年長男子,雖然拓一沒有為她引荐,但她約略猜得到這名威儀凜然的男子是誰。

  她堅定的看著他,不卑不亢地道:“東方盟主,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是請您一定要找到馬雅公主,我們國王會很感激您的!”

  東方龍騰濃眉一批,她倒是勇氣可佳哪,敢這樣沒頭沒尾的跟他說話。打從拓一挽著她進來開始,他就一直暗中留意她,他很清楚她會暫時棲身于東方家根本是被拓一設計的。

  也就因為這樣,他才特別留心她,想知道這名女子有何魅力能讓拓一處心積慮將她留下?她長得很美,五官絕麗不可方物,可惜出身卑微,只是名待女,這樣的身世不配當他東方家的長媳,于是他故意忽略她,沒想到她卻主動對他開口請纓。

  驀地,東方龍騰接觸到自己妻子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由得心悸了下,嚴肅的臉居然紅了。

  該死,他的想法被她給看出來了,這下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他最怕她拿這個大作文章,每每總會令他頭疼不已。

  偏偏他對兒子娶妻的觀念還是跳脫不了“門當戶對”四字,所以,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自找麻煩。

  瞅著丈夫,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湘兒,你大可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尼亞斯公主,在找到她之前,你就安心住在這里吧,你說是嗎,盟主?”

  為了安撫妻子,東方龍騰不得不沉聲回應,“嗯。”

  有了東方盟主的承諾,路湘總算安心了,她衷心祈禱著不久之后就可以與馬雅公主團圓,希望那天不會太遠。

  *************

  新加坡除本島外,尚有五十多個小島,而權大勢盛的東方家族就占了其中七座小島。 這七座島分別屬于東方家七兄弟,是東方龍騰送給兒子們的成年禮.也是他們七人除了東方宅邸與東方盟總壇之外的狡兔第三窟。

  “于是你就這樣把路湘小姐給帶回來?”于蔚不可思議的瞪著拓一,奇怪他怎么做得出來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拓一推杆開球,朗笑一記。“哦知道你很佩服我,不過也別把眼睛睜那么大,嚇人哪。”

  子蔚苦笑道:“老實說,我沒有佩服你,我是訝異,若是被路湘小姐給知道……”

  真不懂拓一少爺怎么還有興致在這里跟他推杆比試撞球,雖然這里隱密得不會有別人偷聽,可是光明正大談論這種缺德事,唉,他感覺到非常無奈。

  拓一用防滑粉塊涂抹球杆皮頭,從容的說:“所以我不會讓她知道。”

  子蔚根本無心撞球,苦口婆心的勸他,“紙包不住火,若是被老盟主查到就不好了,你還是自首比較好……”

  “誰該自首?”

  妄二步入撞球室,興味盎然的揚著唇角,身后還跟著西裝革履的詠三、一身游獵勁裝的真四與優雅但目中無人的放五。

  子蔚被妄二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即回頭循聲望去,看見是他們四個人,這才放心下來。

  盯著子蔚,妄二挑了挑眉低笑地問:“子蔚,大當家又在教你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子蔚有苦難言的看著他,眼里傳達的訊息很清楚,希望他們能勸勸拓一,快將路湘送日尼亞斯。

  拓一爽朗一笑。“看來我的清風島今晚是無法清幽了。”

  雖然現在是半夜,但他對四名手足的來訪一點也不意外。

  擱下球杆,拓一隨意按了撞球台上的一個鍵,白牆立即往兩邊敞開,出現一間舒適整潔的休息室。

  他率先進人休息室,微笑道:“來者不善,說吧,你們要做什么我都奉陪。”

  妄二揚起嘴角,故意露出心寒不已的表情。“這位東方家的頭號浪子,你不覺得感動嗎?我們不睡都來看你。”

  “哦無福消受你們如此情深義重。”拓一笑著打開酒柜,為他們每人倒了杯酒。

  親兄弟不必拐彎抹角,詠三沉斂的微微一笑,酒來沾口便開門見山的問:“大哥,你帶路小姐回來究竟有何打算?”

  門禁森嚴的東方家第一次住進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他看得出他們父親對此很不滿意,因此他特意來問個清楚。

  拓一很從容的笑說:“我想與她來段韻事,如此而已,你們何必緊張?”

  真四皺眉接口,“這樣就很嚴重了。”

  他是東方家最早被婚姻套牢的一個,不過也最早離婚,有過一次婚姻紀錄,目前將兒子東方使帶在身邊的他,對女人是感冒透頂,誰談起他的前妻他就光火。

  放五揚起淺得不能再淺的笑,“若是你想跟她發展一段韻事,那你不如早點放棄。光憑今天早上她在餐桌上的表現,我就一點也不覺得你對她有何吸引力,她只在乎那位公主的下落,跟你回來似乎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你說得很對!”拓~不以為符,反而喝采了起來,他直承不諱的笑說:“我也覺得我要獲得她的青睞,不如去整容成那位馬雅公主比較快,她注意公主比注意我還多。”

  “何必這么自甘墮落呢?大哥。”恍妄二以邪惡無比的語氣說:“你不在的這几天,那位一雙玉臂萬人枕的杜小姐打過几百通電話來問候我們父親的病情,你這么快就見異思遷,她可是會很傷心。”

  “那也只好讓她傷心了。”拓一聳聳肩,很不負責任的回答。

  妄二驟然狂笑不已。“不愧是頭號浪子的回答。”

  詠三沉吟道:“大哥,路小姐是尼亞斯公主的侍女,也可以說是尼亞斯皇室的人,她與那些和你交往過的女人都不同,你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拓一挑了挑眉。“詠三,你的意思是若我對湘兒始亂終棄,恐怕會破壞盟主與尼亞斯國王之間的情誼?”

  妄二再度揚起惡意的邪笑。“我看詠三就是這個意思。”

  “原來我這么惡名昭彰。”拓一泛起一抹笑意,從容不迫的問:“你們都認為我對湘兒只有三分鐘熱度?”

  真四挑挑眉。“好吧,五分鐘,這次我認為你對她大概可以有五分鐘熱度。”

  拓一吸了口酒,談笑道:“抱歉,比你們想像的還多!”

  他一點也不在意這些手足們的挑釁,或許過去他闖蕩情場是浪蕩了點,但那也不代表他就不能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男人再怎么花心,總也要收心,說真的,放浪久了,他也會厭倦這種換床伴如換床單的情欲生活。

  詠三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看來你這次是來真的,大哥。”

  妄二撇唇一笑。“那真是令人感到遺憾啊。”

  拓一搖頭失笑,“你們何必懷疑我的真情,難道你們認為湘兒的天姿仙顏不足以蠱惑我嗎?”

  “她確實很美。”眼界奇高的妄二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很邪惡的說:“你們還沒有上床吧?她不是那種會野火燎原的女人,說明白一點,她恐怕是那種不解風情的女人。”

  居然被妄二說對了,拓一也不避諱的坦承,“你們的思想別那么骯臟,其實我跟她很清白,我連吻都沒有吻過她。”

  這真是一種折磨啊。

  就因為湘兒對他的挑情毫無感覺,所以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機會順勢吻她,然后自然而然的帶她上床,好好釋放自己對她的情欲。

  唉,真不知道這種和尚生活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一時間,妄二、詠三、真四、放五面面相覷,深感不可思議。

  誰不知道東方家的東方拓一對看上眼的女人從不錯放,女人多半也都心甘情愿上他的床,沒想到他居然那么憐惜路湘,碰都不碰她一下,這情操太可貴了,簡直足以打破他那聲名狼藉的紀錄。

  真四撇撇唇,“不要告訴我們你想等到新婚之夜才占有她,喜歡一個女人而不跟她發生肉體關系,這太奇怪了。”

  拓一笑了。“拜托,我沒那么偉大,不過誠如妄二說的,她很純,甚至不解風情,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我對她有感覺還是故意忽略,總之,我現在不想碰她是因為我怕把她嚇得飛回尼亞斯。”

  妄二壞心的調侃他,“大哥,她那么誘人,你實在不該讓她穿那么性感的衣服,那會讓你忍得發狂。”

  拓一微微~笑。“杰出的二弟,你錯了,不能碰,起碼可以用看的,聊勝于無嘛,看她性感的胴體,尚可一解相思之苦。”

  雖然說得大方,其實他已經買了好几件襯衫和牛仔褲,准備明天給她穿。

  湘兒穿得性感是造福了他,讓他可以隨時隨地欣賞她性感的裝扮,但他也不想讓其余色狼覬覦他東方拓一的女人。

  稍安勿躁,他會有機會好好愛她的,目前還是讓她穿保守一點好了,以免惹火上身,若被這把濃火燒了他的白日制力就不好了。

  *****

  拓一在天明之前回到東方宅哪,他以為自己已來得夠早了,沒想到母親起得更早,還與路湘在正廳喝早茶。

  “兩位小姐,早。”他瀟灑的與她們打招呼,不知道老媽為何對湘兒充滿了興趣,他才不在一個晚上而已,湘兒就被她找出來了。

  莫荷心笑咪咪的看著他,興奮的說:“兒子,我和湘兒聊完了,你回來得正好,媽有事跟你談,快隨我來。”

  她很快起身往偏廳里走,纖細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正廳,拓一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什么事如此神祕兮兮?

  他對路湘溫柔的笑了笑。“你看出來了吧,我媽就是這么小家子氣,喜歡關起房門來說些無聊的體已話,你先看看報紙吧,待會我們再出去。”

  路湘嫣然一笑。“沒關系,你與東方夫人慢慢聊,我還有一盅熱茶沒喝呢。”

  “那好,你慢慢喝,我很快就來。”

  看著拓一隨莫荷心走進偏廳,路湘依言翻閱報紙,可是她對報紙里寫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關心馬雅公主的下落,但報上又不可能刊登,因此看了也是白看。

  她望著拓一走開的長廊方向,原來他不住在這棟宅子里,那么他是另有住處了。

  他住在哪里呢?是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住?

  路湘攏起眉心,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不管他是一個人住或兩個人住都不關她的事,她為什么會在意這種小事?難道他在她心里已經漸漸占有一席之地,所以除了公主之外她想的都是他?

  昨天晚飯之后他就消失了,她一個人日到房里百無聊賴,還以為他會來找她出去走走,畢竟他是她在這里唯一的朋友,可是他沒有來,電視里的節目對她來說又太陌生,而且她也不敢隨意走出房門,外頭大批的保領守衛令她有壓迫感,就這樣她度過一個寂寥無比的夜晚。

  早上東方夫人精神奕奕的來敲她的房門,邀請她出去喝早茶時,她還滿心以為是拓一,當然,她失望了。

  所以剛才她看見他走進門時,竟有微微的酸楚,好像她是被他拋棄一夜的棄兒似的。

  她對拓一有感覺嗎?或者,這感覺是種假象,她依賴他是因為自己沒有人可依賴?因為在這里她是全然孤立的,她還要仰仗他幫忙找公主,因此她才會覺得他那么重要,一不見他的人影,她就會覺得很無援……

  “你在發呆。”拓一的聲音在路湘頭頂上方溫暖泄下,大手隨即落在她肩膀上,將她從椅中帶了起來。“我們走吧。”

  與老媽密談過后,他的心情變得沉重無比,這個托付可比頑固老頭給他的責任大多了。

  真要這么做嗎?雖然老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畢竟是冒險,未到最后關頭,誰都不知道結局為何。

  拓一看了一眼路湘,如果真是……

  他蹩了蹩眉,她可不會一定會感激他呵。再者,事成之后,他與她的距離肯定會遙遠得多,不管是空間上或身份上,他還真情愿她只是尼亞斯的小侍女而且,就算要轉變身份,也由他來把她變成東方夫人豈不美妙,何必要千山萬水……

  路湘跟拓一上了車,看他單手開車的慵懶姿態就知道他一定是個駕車高手,車里冷氣十足,她覺得自己似乎穿得太少了,然而他說穿太多她會中暑,因此她現在只好任由肩膀裸露著,冷得發抖。

  瞥了她一眼,拓一將一個紙袋遞給微顯瑟縮的她,里頭是他昨天特別出去替她買的衣物。“穿上這個。”

  他總能知道她的需要,看著他,她感激的找出一件七分袖白襯衫穿上,這樣她才覺得溫暖多了。

  車里流泄著音樂,路湘偏首看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不由得開口問道:“我們去哪里?有公主的消息嗎?”

  拓一台然橫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黝黑的雙眸直視前方車流。“湘兒,我們今天不談公主,好嗎?”

  路湘的心猛然跳了~下,被動的點點頭,手被他緊緊握著。

  他是怎么了?從相識開始,他總是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給她的感覺也一直是極灑不羈,然而今天他卻顯得心事重重,與一早他進門時判若兩人,基于他對她的恩惠,她也很想為他分擔他眉上的憂慮,卻不知從何開口。

  車行至碼頭,拓一帶路湘坐渡輪到聖淘沙島,這是新加坡最著名的度假聖地,因此觀光客也多得嚇人,但特意從印尼進口的細沙和精心栽種的椰子樹仍然值得游客探訪。

  一整天,他們兩人暢游了島上多處景點,先是搭單軌列車游島一圈,然后參觀海底世界,光在這里就令路湘留連忘返,直到中午時分,吃過午餐之后才轉往別處。

  下午他們進入亞洲文化村,路湘著迷于東亞文化,一耗又是大半天,等到她盡興了,夜幕也已低垂。

  他們乘纜車准備日市中心,日程的旅客多半選擇搭巴士,因為巴士是免費的,因此搭乘纜車的人并不多,很幸運的,他們搭乘的纜車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從窗外俯瞰出去是新加坡宜人的夜景,星光滿天,離開之前,他們才欣賞過聖淘沙島上美麗奪目的音樂噴泉,那水柱激昂跳躍的情景令她興奮不已。

  “湘兒,你今天玩得開心嗎?”拓一坐在她身旁,眼眸接觸到她白皙動人的頸項,她性感無比的美麗兩鬢微沁汗珠。

  路湘的眼光留連在纜車外動人的美景,由衷地說:“很開心,謝謝你帶我來這里散心。”

  昨夜不見他的失落一掃而空,跟他在一起,她總能感到安心自在,他是她的貴人、她的守護神。

  拓一動手替她將發絲攏到玲攏的耳后,用極輕描淡寫的語氣,狀似不經意的說:“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有馬雅公主的消息了。”

  “什么?”路湘顧不得被他碰觸敏感耳垂的心跳感覺,一時喜出望外,忘形的抓住他的手問:“公主人在哪里?她好嗎?”

  拓一順勢握住她的手,調侃地說:“湘凡,如果你關心我像關心公主這么多就好了。”

  她幽幽地看著他。“其實我~直很感激你,從你不辭辛勞遠道而來救我和公主脫離險境開始,我就心存感激··”

  他搖了搖頭,笑著用食指封住她急欲解釋的唇,凝視她澄亮的明媚大眼,直截了當的問:“除了這個,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比如喜歡心動之類的。”

  “我...”路湘一怔,她實在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

  天知道她對他怎么沒有心動的感覺,剛才他替她攏發時,修長的手指在她耳際摩拳,她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他瀟灑又迷人,順長挺拔的身軀使她在他面前顯得格外嬌小,一張帥氣的五官有著颯爽的陽剛味,他的言談舉止是那么隨興親切,一點都沒有出身豪門的貴氣和頤指氣使的霸氣,待她又無微不至的體貼,她能不心動嗎?

  可是,她能心動嗎?

  她沒忘記自日已是馬雅公主的傳女,她的責任是找到公主,而不是在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時候,自私的大談自己的戀情,這樣就太枉公主平時對她的好了,她不能這么做。

  ***********

  就在她進退維谷,不知如何回答這困難的問題時,纜車忽地大大搖晃了一下。

  “小心!”拓一及時摟住要滑下椅座的她,將她緊緊扣在懷里。

  路湘心有餘悸的撫著胸口,沒想到纜車會突然晃得那么厲害,幸好他動作敏捷,及時摟住她。

  “謝謝。…”整個人被他摟在懷中,她一抬眼,嘴唇几乎碰到他性感的嘴唇。

  就在她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之際,他的黑眸轉為黯沉,頭也已經俯了下來,驟然攫住她張嘴欲言的唇。

  一陣天昏地眩的感覺立即向她涌進,拓一火熱的舌頭挑逗的在她口里竄動,翻攪著她的舌根,妄肆的吸吮她柔軟的唇瓣。

  他早就想這么做了,沒想到吻她的感覺此他想像中甜美一百倍!

  他激情不已的熱吻她,在她開啟的芳唇里子取予求,摟著她的雙手更情不出禁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摩她背脊上胸衣的扣環,想脫掉那層討厭的障礙物。

  他繼續撩撥著她身為女人的感官,如此軟玉溫香在懷,又是極令他心動的女人,說不想跟她發生性關系是騙人的,在這方面經驗丰富的他,下腹早已因此時迷亂的反應腫脹不已了。

  但這時路湘的理智回來了,她倒抽了口氣,老天,她的胸衣快被他解開了,這怎么行?這里再怎么說也是公眾場所,況巨纜車就快到新加坡本島了。

  她不安的扭動被拓一察覺了,他及時挫敗的停了手,并且十分懊悔由自己錯誤的決定。

  他帶她來坐纜車干么?剛才在島上時,他應該直接帶她到高級賓館才對,現在……該死的,他怎么忍得住?然而他卻非忍住不可。

  “抱歉,男兒本色……”他粗嗓的對她說。

  拓一緊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聆聽他心臟激越的跳動,輕撫著她柔膩的背,要不是這里實在不是做愛的好地方,他真想在這里要了她。

  他喘息著將她與自己分開一些,他黑夜中發光的眼眸緊緊盯著她嫣紅如火的面頰,情不自禁在纜車即將著陸之前再度吻住她。

show 於 2008-03-26 07:3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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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3-26 07:37: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5

  回到市中心,拓一立即帶路湘進入泛太平洋酒店,他登記了一個房間,沒多停留半刻,隨即與她進房。

  適才在纜車上的激情未退,一進房他就吻住路湘,吻得她手足無措,只好任他邊吻邊將她帶上床,他壓著她的身子,感受到抵觸著她柔軟身軀的堅實下部,令她有所體悟他的激情已不容撤退。

  “你還來得及拒絕我。”他費力的將這句話說完,看著她燦如星辰的澄澈眸子,他知道她有二分之一的機率會不顧他的欲望而拒絕。

  “不過你最好不要殘忍的拒絕我。”他又補了一句,深深的看著她。“因為我想好好愛你。”

  在他如鋼的身下,路湘几乎動彈不得。

  她張口欲言,他卻及時含住她的唇,眼中流露出熱切的懇求。

  “拜托,別太殘忍!”拓一拉著她的手,撫觸他鐵証如山的昂藏,低聲下氣的求道:“湘兒,我想要你。”

  他從不強要女人,除非她答應,否則他不可能占有她。

  然而他又唯恐她不答應,那么他必須維持君子風度放了她,可他的大腦一點都不想接受這樣教人喪氣的結果。

  “拓一”路湘輕柔的叫著他的名字,若不是他眼中的情火太濃烈,她真想為他出爾反爾的失常言語大笑。

  她從未說過要拒絕他,此刻她與他同樣情切難忍,纜車上令她杯然心跳的一吻讓她確定自己的感覺棗

  她已經愛上他了,愛上東方拓一。

  兩情相悅的男女不都該有親密行為嗎?她并不排斥這個,只是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因此有點恐懼、有點失措、有點不知該怎么回應他的熱情罷了。

  “你這樣叫我,我會發狂,”拓一低吼一聲,粗暴的吻住她的唇。

  她白凝的胸口因躺下而若隱若現,較美挺秀的雪峰刺激著他的欲望。

  一刻也不能等,他動手卸下她肩頭的細肩帶,使她的薄衫滑至腰際,她完美的上半身頃刻光裸在他面前。

  簡單雅致的白色胸罩包里著她迷人的胸部,恍似奶油色的白色丰滿充滿了女人的嬌艷風情,他的眼光因緊盯著她的女性特激而熾熱起來。

  路湘的臉頰慢慢火熱.他滿意她的身體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但她已經愛上他手指摩擦她肌膚的感覺,那令她顫動不已。

  拓一喘息著,拉下她的胸衣,誘人的渾圓立即蠱惑了他,他看過不少女人的身體,卻沒見過如她一般粉嫩小巧的蕾尖。

  他動情不已的含住她的粉蕾,輕輕的啃著,緊緊的含住。

  “拓一.........”路湘輕柔的叫著他的名字,若不是他眼中的情火太濃烈,她真想為他出爾反爾的失常言語大笑。

  近十分鐘的時間,他在她的雪峰留連不去,似乎對她隆起的丰滿十分著迷,他吸吮、挑逗,雙手罩著她的渾圓輕輕揉弄,令她不由得弓起了雙腿,無力又燥熱難當的看著他一直愛撫她。

  直到他把她整件裙裝褪下,自己也脫了衣物之后,她才有機會看清楚他的肌肉是如此結實,膚色是如此好看,腹部平坦得令她著迷,而他為她膨脹堅硬的欲望也讓她無法忽視。

  “告訴我,你有沒有經驗?”拓一在她耳邊喘息著問。

  他仍不排除她有情人的可能,可是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占有過,他就覺得不是滋味。

  路湘可以感覺到他飛快的心跳,但她不懂,他是希望她有經驗抑或沒有經驗?他喜歡她純潔無授還是喜歡她風情萬種?

  他因她遲遲沒回答而顯得有點急躁,他望著她嫣紅無比的美麗面頰,陡然緊皺起眉峰。

  不說話,那是有了!一股失望的感覺籠罩住拓一。

  他就知道!在這個開放的世紀要找個處女已經難如登天了,除非他有戀重嗜,才有可能碰到處女。

  可是,他東方拓一不是一向對處女沒興趣嗎?為什么此刻他竟會深深渴望她的純潔仍然為他而保留,太矛盾了,他竟私心的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現在還會在乎女人是不是處女的男人顯然是可恥的,他都不是處男了,有什么資格要求她是處女……

  路湘緩緩的搖了搖頭,她咬著下唇,有絲慚愧的說:“我一點經驗也沒有,在尼亞斯,我是最丑的女人,沒有人要我。”

  “你是最丑的女人!”拓一的聲音陡然揚高起來,她丑,見鬼,這是什么怪論調?

  她潤了潤因激情而無比干燥的嘴唇,“因為我跟族里的女人都不一樣,既不黑也不胖,沒有男人看中我!”

  “你沒人要……”拓一喃喃地自語,几乎要為她打抱不平,難怪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美得誘人無比,原來她的自信心都在那群又黑又五又胖的女人堆里被擊潰了。

  不行,他得行行好,為她找回信心才行。

  喜悅重新占據了他的心,他再度將她拉進懷中,猛烈的吻她,努力控制不要太快進入她,他要她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准備好迎接他,為他而潮濕,他要她愛上與他做愛的感覺,而不是懼怕與他做愛。

  拓一的手開始在她嬌柔的胴體上游移,他溫柔的吻住她尖挺的雪白乳峰,盡情援揉著她敏感顫動的花蕾,熱唇拂肆過她細致的腹部,來到她無人探訪過的幽靜地帶。

  路湘不確定他要做什么,但她的心因他扳開她雙腿的大膽動作而火速跳動不已,他該不會要吻她身為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吧?

  這個想法令她又羞又怯,她想拒絕這樣深入的親密,可是他像一團火,猛烈得讓她無從抗拒,她的感官迷茫錯亂,只能迎合他、縱容他的激情。

  他纏綿不已的吮著她大腿內側細致無比的肌膚,就在她本能的并起雙腿時,他毫不容許她退卻,又迅速將她的腿分開。

  “拓一。。。”路湘怯然地叫喚他的名字。

  “別怕,我會很溫柔。”他一刻也不浪費的吻著她大腿邊緣,直到她忍不住顫動著身子,他才更深人的吻著她的處女地。

  路湘一下子抓緊了床單,火花在她身體里奔竄,他正捧著她的臀部,微微抬高親吻她的花核,她羞得不知所措,更多痙攣的感覺卻緊緊鎖住她所有知覺,令她不由得呻吟出聲。

  過了今晚,一切都會不一樣了,這樣的親密,她真怕自己會太在乎他……

  路湘的身體嬌軟無力的釋放著誘人的光芒,在他耐心的愛撫之下,她已濕潤不已。

  拓一不再逗弄她,脹大的堅挺緩緩進入她的窄穴,因她是處子之身,他慢慢攻掠她細致的薄膜。

  意識到他的進入,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臂膀,驚慌的抬眼看他.從他眼里看到一片濃烈欲火。

  “拓一!”她意識到痛,不舒服的感覺像火在她的人口燃燒。

  “別退縮!”他動情不已的喊,用手固定住她微縮的雙腿,將它彎曲抬高,以方便他的占有。

  緩緩的,他完全進入了她,她的緊窒令他愛憐不已,他試著抽動一下,她巨大的痙攣反應更令他心落神馳。

  放平她的雙腿,他開始在她身上恣意的沖刺起來。

  摩擦的火花像狂風暴雨,歡愉一波波前她涌進,他雙手罩著她的雙峰不停沖刺,強烈的快感令她無法支持,她終于主動用雙腿夾緊他的腰際,芳唇輕啟,隨著他的抽動而聲聲叫喊。

  拓一愈動愈快,到最后几乎快得無法控制,他擺動著腰身,眼也紅了,眼里的欲望攀升到最高點,當他抽動得飛快無比,路湘也跟著叫喊出聲,他的速度讓她以為自己就快死在他的身下…

  終于,他肆吼一聲,猛烈的在她體內釋放了岩液,跟著他又沖刺了几下,再釋放一次之后,才滿足的緩緩滑出她體內。

  路湘整個人癱軟在床上,高潮的興奮讓她此刻空虛不已。

  拓一汗水淋漓的將她擁進懷中,愛憐的在她耳畔輕哺,“好快……我從沒這么快過,都是你的處女之身害的。”

  他的話又令她害羞了,她緊緊依偎著他,靠在他光裸的結實胸膛里,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起身打橫抱起她,看到她不解的眼光,他吻了她嘴唇一下,微笑道:“一起去洗澡吧。

  **************

  美國紐約

  拓一與路湘帶著簡單的行李走出甘乃迪機場,這里的氣溫可比新加坡冷多了,他連忙脫下自己的薄風衣讓她穿上。

  他替路湘拉起拉鏈一邊說:“待會到市區之后,我們就先去買几件御寒衣物,再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你也餓了吧,我看你在飛機上也吃得不多,機上的東西真是令人食不下咽。

  這几天牽挂著路湘的事,又忙著替她辦理護照、簽証,都忘了美國與新加坡的氣候溫差,不買些厚的衣服,他們很快就會凍死。

  拓一,你說公主真會在這個地方嗎?”路湘憂心的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高大洋人,不由得哺哺自語著,這里這么遠,公主究竟是怎么來的?

  她實在想不通,拓一告訴她,公主在美國,她知道美國這個地方,但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到遙遠的美國來,更別說是到這里來找公主了,她真的作夢也沒想到公主會來這里。

  “相信我,我的情報很正確。”拓一胸有成竹的回答她,“我打個電話給我的探員朋友,讓他知道我們來了。”

  他拿出手機,不過隨即又皺了皺眉。“糟糕,沒電了。”

  他把行李擱放在路湘腳邊。“湘兒,我去找公共電話,你在這里等我,別走開。”

  見拓一大踏步走向公共電話,路湘無言的站在原地,在心里不斷的祈禱,但愿此行真能找到馬雅公主。

  飛機從新加坡起飛之后飛了好久,她的故鄉尼亞斯與拓一的國家新加坡都是東方領地,然而這里不同,這里真真正正的令她感到陌生,眼睛看到的是白種人和黑人,耳朵聽到的是她不懂的洋文,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一定會感到卻步,但現在她身邊有拓一伴著,所以她并不害怕。

  她該相信拓一會幫助她找到公主,從口里島到新加坡,他一直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對象,現在也是,她相信他。

  “不要動!”

  一個粗粗的嗓音響起,雖然她聽不值對方的語言,但那語氣中的威嚇之意她還聽得出來,更重要的是,對方正用槍技抵住她的腰部,顯然是來者不善。

  路湘深吸了口氣,完了,她遇到劫匪了,在機場外公然搶劫,雖然這里并沒有什么旅客經過,但這顯然是個治安不怎么好的國家。

  “你們想要錢嗎?”她力持鎮定,試著用中文說:“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不傷害我。”

  她已經驚顫到手心全冒汗了,還沒找到公主之前,她不能客死異鄉哪。

  “廢話少說,馬雅公主在哪里?”一句不流利的中文冒了出來,他的問題分路湘心下一驚。

  原來他們不是劫匪,他們要的是公主的下落!

  她傲然地道:“我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會透露一丁點的。”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對方冷冷的瞅著她。“別當我們是傻子,你是馬雅公主身邊的詩女,來這里就是為了接她回去,你不知道她在哪里,根本是天大的笑話!”

  聽了這話!路湘更是心驚。

  他們連這個都知道?難道是拓一的探員朋友出賣了他嗎?否則一路上他們行蹤隱密,知曉此事的又只有拓一的家人,這些人怎么會來此埋伏?公主又是怎么惹上這夥洋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緩緩的閉起眼睛。“再問也沒用,你們開槍吧。”

  她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說她不怕死是騙人的,但是她寡不敵眾又沒有武器,此時除了等死還能做什么?

  “放開她!”

  拓一的聲音傳送她耳里,路湘欣喜的睜開眼眸,但是當她看到他為了營救她而離那個持槍的黑人那么近時,她的心臟几乎要停止跳動。

  “拓一別過來,他們有槍!”她急著出聲警告他,怕他看不見黑人藏在衣中的槍枝。

  無視她的警告,拓一長腿一伸,踢中其中一人的腰部,他敏捷地躍過那人,反拗住持槍黑人的手腕。

  黑人不由得吃痛的松開手,槍枝瞬間滑落在地上。

  拓一迅速拾起槍枝放進懷中,對他們挑釁地扯開一抹笑。

  “也不過爾爾嘛。”他挑挑眉,用極高明的英文對他們撩撥,又輕描淡寫的對路湘道:“湘凡,你到~旁去,我一個人應付他們綽綽有余。”

  路湘依言悄步走開,她看過拓一的拳腳功夫,若徒手對決,他絕不會輸給他們,因此她安心地退開到一方安全的角落里,讓他施展拳腳時可以無后顧之憂。

  “該死的!”

  持槍失利的黑人一聲令下,七、八名大漢全蜂擁而上一時間場面混亂,拳打腳踢,黑人出手凌厲,拓一和不疾不徐的椧;換故幀?/P>

  路湘就站在不遠處焦慮的眺望,忽地,她看到拓一身上的白線社被划破了,他像是中了刀,且正在流血!

  她迅速的握緊雙拳,原來那群黑人不止有槍,還帶刀,他們正瘋狂的朝拓一刺擊。

  她的心在發顫,她絕不要他因她而喪命,此刻她的自責既深且濃,若不是她堅持要找到公主,拓一怎會在這陌生國家被一群黑人大漢圍殺,都是她,都是她的錯!

  再也不顧自己是否保護得了拓一,路湘刻不容緩的往前奔,但她的身軀卻率然被拖住。

  “放開我!”她以為又是那些黑人的餘黨,所以拼了命的掙扎,不想讓自己被這些人抓住,成為他們威脅拓一的人質。

  “路小姐,留步!”

  聽到這個聲音,路湘一怔,回頭看到與她在東方宅邪內有過几面之緣的子蔚,她知道他是拓一的貼身下屬。

  “是你,顧先生!”路湘猶如抓到一塊浮木,激動的喊著,“你快救拓一,那些人有刀,拓一會被他們殺死……”

  “鎮定點,路小姐,機場的保安人員已經來了。”子蔚堅定的告訴她,面對她情切激動的淚水,他還真是汗顏。

  唉,為什么要他來,但他不來行嗎?他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呀。

  “是嗎?”她睜大瞳眸,急忙望向拓一身處的方向。

  果真,保安人員在她與子蔚交談的時候已經帶走那群肇事的黑人,拓一傷重地倒在一旁,有兩名保管留下來看顧他,似乎在等待救護車到來,她連忙與子蔚奔過去。

  “你們是他的親人?”保警問子蔚。

  “是的。”他應付著保警,順道做筆錄。

  “拓一!”路湘心悸的扶起他,見他嘴角青腫,渾身帶傷,不禁心焚無比,一顆芳心緊緊的繃著,惶惶不安,真怕他就此離她遠去。

  ********

  紐約中國城東方盟分舵

  “大當家傷勢嚴重,你們瞧,這頭部、頸部、肘部、胸部都有極重的撞傷和擊傷。”方大夫稍一凝神,像教學觀摩般地續道:“再看,這手部、腿部、背部、腰部則有深深的刀傷,

  傷及真皮組織,失血很多哪,這不是個好現象。”

  他的話令房內所有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喉間,大夥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氣氛凝肅沉重。

  方大夫把了把脈,面容緩緩露出笑意,抬眼對床畔的眾人說:“不過還好,咱們大當家福大命大,雖然傷處眾多,但都沒有傷到要害,我開個處方,休養几日便可恢復。”

  方大夫最后的這個結論讓所有人同時松了口氣,他們大當家几年才難得來紐約分舵一次,雖然他們未接獲接待他的通知,但若讓他命喪于此,他們也沒臉見待他們恩重如山的老盟主了。

  拓一躺在床上聽著方大夫的診斷,他緊凝著眉,腦筋飛快的轉著。

  見鬼了,機場那些瘋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那些人像是針對他而來,卻又不像欲署他于死地,如果剛才他們想殺他,他們每個人都手持利刃,早有几百個機會可以對他下手,只要其中一人刺他心臟,他就一命嗚呼了,可是他們卻沒有這么做,分明是手下留情。

  他在這里得罪了什么人嗎?抑或是他們東方盟在這里結了什么梁子,以至于他前腳才踏上這塊土地,后腳立即有人跟上來追殺。

  方大夫放下把脈的手,站起身,“大當家的傷勢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肋骨斷了,脾臟也裂了,吳航主,夜里要小心伺候,以防發燒感染,要是發燒可就不好了。”

  “知道、知道。”吳舵主感激的看著他。“我隨您去抓藥吧,方大夫,請。”

  一干關心拓一病情的屬下在吳舵主的示意下都退出房間,房里只剩下眉心緊擰的路湘及子蔚。

  “拓一,你覺得怎么樣?”外人都不在了,路湘急切的奔到床前握住拓一的手,他嚴重的傷勢讓她的心都抽緊了。

  他扯開嘴角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沒什么,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

  “你在安慰我。”她知道他不要她自責,但她怎么可能不擔心、不自責?她迷茫的問:“你認為在機場傷你的是什么人?”

  “還沒有頭緒。”拓一搖搖頭,眼光越過路湘,直視站在一旁的子蔚。“子蔚,這么剛好,你也到美國來?”

  “不是剛好,盟主派我暗中來保護您的安全。”他把老早套好的台詞脫口而出。

  “暗中?”拓一扯出一抹笑。

  見狀,子蔚苦笑“原想暗中,但適才情況危急,我也只好現身了。”

  群斗的場面比他預想的還大,編排的那些人哪…真是為求逼真,不擇手段,令拓一少爺傷得這么重,若讓老盟主知道這件事,他大概要被截斷四肢了。

  “幸好顧先生及時趕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路湘由衷感激地對子蔚致謝,“謝謝你,顧先生。”

  子蔚的耳根子紅到頸后,木構的說:“路小姐不必這么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拓一握著路湘的小手把玩著,他看了子蔚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確實,湘兒,你不必對他太客氣,他不習慣人家對他太客氣,否則他會很不自在的。”

  路湘輕顰黛眉,露出擔憂之色。“我實在不明白,公主怎么會無端惹上這群洋人?他們找公主做什么?不知道公主現在在哪里,她可還好……””連串的疑問籠罩在她心上。

  拓一輕撫她柔軟的長發,對她微笑。“不必枸人憂天,那群人會找上你,表示他們對馬雅公主的下落也毫無頭緒,今晚我們好好休息,明天我會通知我的探員朋友來見你。”

  “沒錯,路小姐,別想太多,你今天也累了,晚上先好好休息吧。”子蔚好意地道:“拓一少爺,方大夫說過您可能會發燒,不如我去叫個小女仆來房里守夜可好?”

  “不必了,好兄弟。”拓一面色輕松而眼神逐漸嚴厲,他“緩緩”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最信任的人只有湘兒,有她照顧我就行了。”

  ***********

  夜半時分,拓一擁著路湘而眠,他一直認為方大夫只是在夸大他的病情,好顯示出自己的醫朮很高明,因此他根本沒在意方大夫的話,可是現在卻由不得他不信,他覺得自己身體漸漸發燙,喉嚨奇干無比。

  他的不適驚擾了沉睡中的路湘,她睜開眼,感覺他裸著的上身肌膚在發燙,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按住他額頭。“拓一,你有點發燒。”

  “對。”拓一懊惱的整起眉頭。“被那個蒙古大夫說中了。”

  路湘微笑起來。“別這樣說方大夫,他不是蒙古大夫,他的醫朮很高明,我現在就去請他來。”

  他拉住她,把她帶回床上。“不要,我不要那個老頭,我要你為我退燒。”

  “我?”她不覺啞然失笑。

  是誰說的,病中的人都像小孩子,往往會有些無理又好笑的要求,現在的拓一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你!”他忽地伸出狼手握住她胸前挺立的渾圓,柔軟的觸感一下子就令他的欲念翻騰起來。

  那天在酒店突破友誼界限與她發生親密的關系之后,他一直想再要她,但是直到上機前他都沒機會再要她一次,他也不想動不動就帶她上酒店,那他豈不活橡几百年沒碰過女人的色情狂。

  不過看來今晚是因禍得福,湘兒為了照料他的病情留下來,使他能順理成章的擁著她入睡,早在她上床讓他抱住的那一刻,他就想這么做了,現在只不過兌現他的想望而已。

  “拓一!”路湘為難的叫他,現在實在不是做愛的好時機,她沒忘記他今天才受了重傷。

  拓一更加放肆的將雙手伸進她的衣內輕撫她的雙峰,他扯著她的胸衣,讓她的飽滿盈滿他的手掌。

  她的胸衣被往上拉高,身體也因他的愛撫燥熱起來,她敏感的淡色峰尖不自持的為他而凝結挺俏。

  “坐到我身上來。”拓一動手解開褲頭,語氣粗嘎的要求她,他飽脹的欲望再也無法忍受。

  路湘瞪大眼睛看著他,坐到他身上?

  可是,他渾身是傷,這樣不痛嗎?

  “不行,我不能坐在你身上,會傷了你。”她立刻拒絕他的提議,她可不愿為了自己肉體的欲望而讓他在床上多躺几天。

  他眼中欲望更熾,發出無奈的呻吟。“好湘兒,你再不坐上來,我才會更傷,激情無法發泄的內傷。”

  他痛苦壓抑的神色讓她心神為之激蕩,她知道男人的生理構造,如果現在不讓他發泄,他肯定一夜不成眠。

  路湘凝視著他英挺的面孔,終于動手脫掉自己的衣物,羞意無限地緩緩跨坐到他身上,還沒完全坐穩,他就迫不及待進入了她的窄穴。

  “拓一!”她緊緊抓住他腰際,這感覺飽滿得不真實,他完全充盈在她體內,和初次的體驗全然不同。

  他屏息著,呼吸沉重了起來。“湘兒,你試著動一動!”

  他的腰有傷,要纖解欲望就冀望她了。

  路湘輕輕前后搖動一下,他立即從喉中進出一聲粗嘎的低吼,他緊緊扣著她光滑又彈性+足的雪臀,無言的要求她加快速度。

  他的反應讓她灼熱不已,摩擦的快感不止在他身上產生作用,也在她體內點起烈火,她不停的律動,身子愈來愈熱,雪白的雙峰誘人地波動著,在他面前交織成一片勾人的嫵媚。

  去他的傷勢!拓一忍不住半撐起身吮吻她的粉蕾,他托住她的雙峰激情舔著,繼而又以雙手揉捏撫弄,嘴唇探向她的唇,攫住她甜美的舌頭,與她深深熱吻。

  “拓一!”她模糊的在吻中叫他的名字,雙手無助的扶住他預項,身體動得飛快。

  她的身體倒向他,將他壓回枕上,緊緊夾著他的腰繼續狂動,丰滿的雙峰低垂著來回摩擦他的胸膛,更強烈的欲望像狂風巨浪席卷著他,他捧住她的面頰再度狂吻,熱辣辣的吸吮她勾人的唇,以滑舌贊美她帶給他的快感。

  終于,拓一按捺不住了,他狂暴的扣住她的臀部擺動,迅速無比,他不顧一切的沖刺,勇猛得令她嬌喘連連。

  路湘痛苦的扭動身體,就在她覺得一股巨大的痙攣朝她體內釋放之際,他也同時噴出自己的欲望。

  一切歸于平靜,她嬌救無力的躺在他身上,飽滿綿密的柔軟壓著他的胸膛,發絲披散在她肩背,她香汗淋漓,感覺筋疲力盡,半闔著眼。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刻的激情,在烏布皇宮初遇時,她也沒想過去跟他發展出如此密不可分的關系。

  她已經深深愛上他了,情意纏綿,沒有一個女人會不愛自己托付了身子的男人。

  路湘輕輕揚起睫毛,對他虛脫的一笑。“我愛你,拓一!”

  拓一的心一動,緊緊的圈住她的身子不放,他意猶未盡地撫摸她光裸柔膩的背部,從沒有女人對他這么直接的說過“我愛你”,也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產生這么強烈的保護欲。

  他輕撫著她的耳垂,兩指夾住緩緩的揉著,濃情不已的低吟,“我也愛你,湘兒。”

  路湘滿足的笑了,瞬間抽離了他,體貼的滑下他的身體,不給受傷的他太多重量。

  她靜靜地側躺在他身邊,數著他規律的心跳,累得沉沉睡去。

  而經過這一番激烈的魚水交融,拓一沁汗的身子也不再發燙,他這才滿足的入睡……

show 於 2008-03-26 07:3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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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6

  當拓~精神飽滿的醒來之際,路湘早已衣著整齊的坐在床旁的椅子凝視著他英挺的睡容,她也不知道看多久了,見他睜開眼睛,她連忙撇開眼光,不讓他發現她一直盈滿愛意地在偷看他。

  “起來了,餓不餓?”她溫柔的問,“剛剛佣人才端了碗肉粥進來,要不要吃一點?”

  肉粥的香味扑鼻而來,令他感覺到飢腸挽輔。

  “好。”拓一坐起身,想披上外套卻力不從心,原本沒那么嚴重的傷勢經過昨夜的翻云覆雨,今晨令地感覺到加倍的痛。

  “我幫你。”路湘趕忙替他穿上外衣,紐約天寒,他已經受傷了,昨夜又微有發燒,千萬不能再感冒了。

  他驀地摟住她,她小小的腰身輕盈迷人,身上的幽香沁入他心肺,讓他想起昨夜兩人在床上的激情,她撩人的體態、聲聲嬌軟的呻吟,處處都令他心動不已。

  她微微推開他的手,笑道:“你別這樣,隨時會有人進來。”

  “有什么關系?就讓進來的人羨慕好了。”拓一執起她的手緩緩吻著,直到她笑著閃開他,端了粥來喂他為止。

  她細心的吹涼熱騰騰的粥,一口一口喂進他嘴里,這件事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平時馬雅公主玉體微恙時,她也是這么伺候著。

  拓一凝視著她,感慨地說:“湘凡,我一向浪蕩慣了,今天何德何能有你這樣溫柔體貼的美人在我身旁伺候,真是委屈你。”

  “委屈?”路湘輕輕搖頭,微微笑道:“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反而覺得很滿足,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情人,不過是喂你吃粥罷了,有什么難呢。”

  拓一一聽,大為傾心又深受感動。

  過往,他那些歹毒的手足們向來都詛咒他會遇上一個能克得住他風流成性的凶婆娘,讓他吃盡女人的苦頭,沒想到他非但沒被他們詛咒到,還機緣巧合的結識湘兒這么可人又解情的女孩,老天真是太厚愛他了。

  他暗自發誓,從今天開始他將收起自己的浪蕩心,絕不辜負她對他的一片深情,不止如此,他還將還以她更多更濃的愛,讓她不后悔將身心交給了他。

  在路湘的喂食之下,拓一將一大碗粥吃得涓滴不剩。

  他望著她收拾碗匙,眼里帶著濃濃笑意,“湘兒,方大夫說我的傷十天半月都好不了,我要你夜夜像昨晚一樣熱情的對我。”

  他佻達放肆的言語讓路湘羞赧不已,盡管是兩情相悅,但昨夜的激情卻狂浪得讓她不敢多回想,一想到自已居然大膽的跨坐在他身上,她就臉紅心跳,一顆心蕩漾不已。

  就在他們四目交投無比熾熱,情意盡在不言中時,子蔚進來了。

  “拓一少爺,我已經打聽到馬雅公主的下落了。”一進房,他立即告知這個消息。

  拓一挑起眉,挑釁的眸光射向子蔚,“你打聽到馬雅公主的下落了?”他尾音揚起,難以置信子蔚會講出這種話來。

  “是的。”于蔚逃避著他的眼光,閃爍地道。

  “顧先生,你找到我們公主了?”相較于拓一的扑克臉,路湘興奮得喜形于色,她清亮的眸光立即膠著于子蔚身上,盼從他那里獲知更多訊息。

  子蔚對她肯定地點點頭,不過只對她,對拓一,他還是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敢將眸光與拓一接觸。

  “在哪里?”蹙著眉,拓一語氣變冷。

  子蔚這家伙在搞什么鬼?居然在湘兒面前透露有馬雅公主的消息,自己還沒跟他算昨天的帳哩,他居然又來火上加油?

  “在竇天門。”子蔚照本宣科地回答。

  “竇天門?”路湘不解的重復一遍,那是什么地方?竇天門,公主在一座門下嗎?這實在不可能哪。

  拓一用眼神深深譴責子蔚,子蔚偏移著目光,故意不接觸他冷然的面孔,看起來還真是一派無辜。

  路湘心急的追問,“顧先生,竇天門是什么地方?公主為何會在哪里?”

  子蔚有條不紊地道:“路小姐,竇天門是美國華裔的第一黑幫,擁有數萬教眾,據悉,是因為貴國叛軍之首達爾與竇天門的幫主有很復雜的血海深仇,因此他們要拿馬雅公主的自由來換達爾的性命,所以才會千辛萬苦的將馬雅公主由答里島綁架到這里。”

  “原來如此……”她喃喃地咕噥,完全相信了,且深信不疑,想必在機上公主突然失蹤就是那個竇天門所為。

  路湘思索著,她不解的說;“可是,既然他們已經綁了公主,在機場又何必襲擊我,逼著我問公主的下落呢?”

  子蔚微微一愣,拓一挑起眉,這下看子蔚怎么自圓其說,居然連達爾都說出來取信湘兒,真該死,他真后悔將馬雅公主與達爾的事都告訴子蔚,才會讓子前編出這個爛故事。

  “因為棗”子蔚頓了頓,不太流暢的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昨天襲擊你們的黑人不是竇天門的人,是另一黑幫的人馬,他們因為和竇天門有仇,也想搶公主去當人質,但他們不知道神通廣大的竇天門早已經將公主擄走了。”

  “事情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復雜?”路湘感覺自自己的太陽穴隱隱發疼,如果國王不要那么堅持己見就好了,不然,公主現在早已和達爾相依相偎,也不會淪落到那些惡棍的手中。

  “說得還真是巨細靡遺。”拓一冷淡地道:“子蔚,相處了快十年,我還不知道原來你說故事的口才這么好。”

  子蔚心虛的斂下眉眼。

  “那現在怎么辦?”心急的路湘沒聽出拓一的話,離這里這么遠,如果達爾不來,公主豈不是要喪命?”

  一想到她的公主已落入一群洋人之手,她就心急如焚,更沒把握達爾是否珍愛公主,深到可以拿自己的命來換。

  子蔚就等這一刻,他立即說:“方舵主表示,不等那位達爾先生來了,晚上就要率眾去營救馬雅公主,如果路小姐要去的話,大家統一穿著黑衣出任務,現在可以先去請方舵主的裁縫師為路小姐你准備黑衣。”

  “我要去!我馬上去請方舵主為我准備黑衣!”路湘急切的奔出去。

  少了路湘,一時間室內寂靜無聲,拓一盯著子蔚,等著他的解釋,誰知道他竟然聳聳肩,表示自己已無話可說。

  “你還敢聳肩?”拓~瞇起眼。“這個故事奇爛無比,也只有湘兒單純得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于蔚堅持不發一言,徹底惹惱了他。

  “枉我待你如親手足,你這個叛賊!”拓一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你說,到底是誰叫你這么做的?”

  “是東方夫人。”

  妄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踱步而人,一身西服熨貼迷人,襯托出他邪佞無比的狂妄風采。

  拓一盯著緩步而人的二弟,激揚起一道劍眉。“你怎么來了?”

  “還有我們。”毅七的聲音落下,隨他進入的還有放五。

  妄二似諸非譴地道:“媽怕你舍不得路湘,私自自想把她留下己用,所以派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謎底揭曉,拓一不怒反笑。“我早就知道盟主不可能好心到讓子蔚來保護我的安全,想必他對老媽的所作所為還被蒙在鼓里吧。”

  “這是一定的。”毅七笑道:“要是盟主知道媽做的事,非做個籠子將她關起來不可,省得她胡來。”

  “那么機場那些人”拓一輪流看著他們三人,欲找出害他現在一副身軀七寸傷的罪魁禍首。

  “不關我們的事,是媽想出來的。”毅七連忙撇清,“她怕你無法贏得美人心,所以特別為你安排一出英雄救美,希望你感激她的美意。”

  什么美意?他就知道機場那些人大有問題,這種荒唐事也只有他異想天開的老媽做得出來。

  不過,這算什么呢?戲中戲嗎?

  拓一不由得苦笑。“那也沒必要安排得這么逼真,害我現在傷痕累累,連翻身都有問題。”

  妄二深深的肆笑道:“看來媽是白費功夫了,大哥,你跟路湘的關系已經不單純了吧?”

  拓一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妄二,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這么私人的事,也只有邪惡的你才看得出來。”

  輕掃他一眼,毅七霸氣飛揚的濃眉一挑。“拜托,老大,你那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瞎子也看得出來你得手了。”

  “其實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一直沒說話的放五開口了,他冷淡的說:“媽不是想物歸原主嗎?直接把她丟回竇天門不就好了嗎?”

  拓一瞪著他,直覺地皺起眉宇。“老實說,有時候我還真不想要有你這種弟弟,真是沒有感情的動物。”

  什么建議嘛,他怎么可能把他的湘兒直接送回竇天門,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絕不會這么做的!

  ********

  黑,一片靜間的黝黑,天上連顆星辰都沒有,紐約市的氣溫直降至攝氏七度,一群夜行人匆匆翻牆而人,勇闖華裔在美第一大幫棗竇天門!

  拓一緊緊牽著路湘的手,不讓她走離自己身邊,她的小手冰涼無比,想必是無法習慣紐約的天寒地凍吧。

  該死的,若不是子蔚的彌天大謊已經撤出,讓湘兒執意要走竇天門一趟來營救她身陷囹圄的公主,他又何苦負傷前來?

  他深知這可不是好玩的事,竇天門的勢力不輸在亞洲的東方盟,他們明知山有虎又偏向虎山行,雖然頑固老頭和竇天門的竇幫主素有交情,但他們不請自來就是不速之客,如果探測行動有所差池,對方未必會放他們一馬。

  再說,竇天門里根本就沒有馬雅公主,屆時他要到哪里弄個公主來還給湘兒?

  拓一懊惱的皺起眉宇,說來說去,都是老媽惹的禍。

  無端派給他這個骨肉相認的任務也就算了,他還未想妥要如何讓湘兒接受實情,她又叫妄二來陣攪局,先是讓他英雄救美,現在又讓湘兒深信不疑公主就在竇天門被淒慘的禁錮著,弄得他雞飛狗跳,無法收拾,現在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拓一,你還是回去吧,你身上有傷,萬一有什么事就不好了。”路湘第一次為他也加入行動感到不妥,他昨天在機場已經為她拚命過了,她不要他再為她冒險。

  拓一緊緊牽住她的手,堅定的說:“不行,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我一定要來保護你!”以防妄二真的把她給丟回竇天門就划划了了事,打道回府。

  “拓一……”路湘感動得不能自己,他都傷成這樣了還執意要來保護她的安危,她偏重對他無以為報,只有更加倍的愛他、珍惜他,來回報他的情深義重。

  “其實,湘兒,馬雅公主她……”他合地住了口,為了阻止她到竇天門冒險,他竟差點脫口說出真情。

  媽的!這件事他萬萬不能說,否則她肯定會恨死他。

  “公主她怎么了?”路湘緊張的捏緊他的手。“是不是你得到消息,他們要對公主不利!”

  “沒有,你別緊張。”拓一口風一轉,“我是說公主她一定平安無事,你不必太過挂心。”

  看見她那么在乎馬雅公主更讓他說不出,就暫時讓她相信公主真的在竇天門吧,他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進人竇天門,能阻止他們進入的警報器全部失效,這都要歸功于東方家善于發明高科技的東方撤六所研發的新穎消音器,才能令他們通行無礙。

  竇天門的復雜超乎他們的想像,整座清爽寬敞的宅院似乎是用中國古老的五行八卦所設計,走向難懂,迷離危險,偏偏他們對五行八卦都沒有研究,而唯一甚懂五行太極的詠三人在新加坡,遠水救不了近火。

  見情勢不利,方舵主當機立斷,“大當家、盟主、五當家、七當家,我看這竇天門實在詭異,不如我們先回去,請老盟主修書一封,改日再光明正大來造訪比較妥當。”

  東方盟與竇天門向來無宿怨,他不明為什么主子們突然要來闖一間竇天門,但既然他們執意要來,他這個當屬下的自己該奉陪。

  方舵主的意思正中拓一下懷,他巴不得帶路湘快點離開這個是非地,這竇天門如此古怪難測,他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是否真要把湘兒給送回來了。

  于是他快刀斬亂麻地說:“方舵主,就依你所言,大家立即.......”

  話語未落,數百盞燈光驟然從四面八方亮起,在強烈刺眼的白光中,一名挺拔陰柔、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子正冷冷的瞥視著他們。

  妄二泛起一記微乎其微的笑,對此刻情勢的演變感到非常滿意。

  陰柔男子的目光瞬間膠著在路湘臉上,乍現一抹驚異之色的他滿臉不可思議。

  “抓住那個女人。”冷然的低沉嗓音自那名陰柔男子口中逸出,他仍然用犀利的冷光緊緊盯著路湘,生怕他的囊中物憑空消失。

  “是!”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漢子剎那間將東方盟一行人團團圍住,他們的目標跟主子一樣,都是路湘。

  “該死!”拓一詛罵一聲,看來今晚他們的運氣很背,半點聲響都沒發出的闖進來卻還是敗露行跡,這些人出現得那么突兀,就像事先在這里埋伏等他們似的。

  不管拓一他們十几人的彈火再充沛、拳腳功夫再了得也不可能敵得過一堵人牆,尤其那堵人牆根本就瘋了似的只想抓住路湘,小眾難以制敵,他們要如何以有限的人力保護她?

  拓一緊緊拉住路湘的手,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疲于奔命的他應付接踵而來的奪人行動,原本就重傷的身軀更加雪上加霜。

  盡管他拚了命的捍衛路湘,但顧此失彼,不停有人對他攻擊,東方盟其徐的人也一樣,簡直就是在以卵擊石,無人可以分身照應別人,在~團混亂之中,他還是被迫與她分開了。

  “別怕,湘兒,我馬上救你回來!”

  拓一心焦的奔向路湘,一個人影卻比他更快閃至,重拳毫不留情的劈向他頸部,一塊白布立即掏在他鼻息間,令他瞬間昏死過去。

  “走!”妄二邪佞的笑了下,架起拓一扛在肩上,片刻不留的對其余人下命令。

  “是,盟主!”方舵主手擲煙幕彈,一行人頃刻撤離,獨留路湘一人。

  *************

  拓~昏昏然的緊蹩著眉心,那股揮之不去的刺鼻味道還真教人感覺惡心,究竟他是著了什么道,居然會在最重要的關頭昏死?

  湘兒呢?這個意識讓他一下子激動起來。

  “湘兒!”拓一驚坐起身,房里除了他三個弟弟外,還有子蔚。

  “湘兒呢?她在哪里?”他驚疑不定的問他們,這几個沒人性的家伙該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豺狼穴吧?

  “在竇天門。”妄二代表大家回答,不止因為他是東方盟的現任盟主,更因為他是下令留下路湘撤退的人。

  “你說什么?”拓一激動的掀開被子跳下床,揪住他的領子,一臉難以置信。

  “我說她在竇天門。”妄二輕描淡寫的再次重復。

  “你居然真的把她留在竇天門?”拓一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妄二對他扯唇一笑,提醒道:“她本來就屬于那里不是嗎?我不過是依照老媽的意思,將她物歸原主罷了。

  拓一瞇起眼。“這么說是你通風報信的?”他就覺得那些人出現得太奇怪,想不到內奸居然是自己人!

  妄二微笑了下。”我只是給了他們一點暗示而且,沒想到那位竇少主還挺聰明。

  “你該死!”拓一終于忍無可忍,一股怒火迅速在他胸點燃,他一拳對妄二邪俊的臉頰揮過去,心情沉如千斤重。

  “大哥!”毅七沖上去抓住狂怒的拓一。

  “別打!拓一少爺,有話好好說!”子蔚也連忙過去幫毅七的忙,將沖動的拓一制住。

  “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兄弟相殘,這太可笑了。”放五冷言冷語的說著風涼話。

  妄二抿抿嘴角的血漬,一點怒意都沒有,反而輕佻地笑道:“想不到我們兄弟第一次打架是為了一個女人,這個風花雪月的理由我喜歡。”

  “你還說?”拓一眼中燃著不滿的烈火,再揍他一拳。“他們不知道湘兒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害死她的!”

  毅七連忙隔開又要打起來的兩人,他嚴肅的推推眼鏡,無奈的說:“事情沒有那么嚴重,大哥,頂多你再英雄救美一次不就行了嗎?我們現在就來計划吧。”

  ********

  路湘沒想到她一直信任的東方家的人會將她獨自撇下,但她對難測的未來并不害怕,身處竇天門,至少她可以跟公主團圓,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路湘被帶到一間密室,這兒雖密不透風,但仍冷得教她牙齒打顫。

  她被保鑣粗魯的推進密室,里頭并沒有她預期中會見到的馬雅公主,只有空蕩蕩的回音繚繞,她心急了,看著監守她的保鑣頻頻追問,“馬雅公主呢?你們把她關在哪里?”

  保鑣愛理不理的掃了她一眼,撇撇唇,陰陽怪氣地開口,“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什么見鬼的公主,你還是想想遺囑怎么寫吧,落在我們少主手中,你不死也很難。”

  清楚的足音由遠而近,那名擒住她的陰美男子來了,他盯著保鑣,陰冷的狹長眸子乍現一道冽光。

  “阿泰,你剛剛說什么?”

  阿泰嚇得渾身顫抖起來,連忙回避那道迫人的寒光,垂下頭,低聲的懺悔著,“屬下該死!屬下胡言亂語,請少主既往不咎,看在屬下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諒屬下,屬下愿一生為少主效命。”

  路湘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那個年輕男人顯然握有很大的權力,叫阿泰的大漢居然怕他怕成這樣。

  滿意于下屬對他的懼怕,陰美男子淡淡地道:“滾下去吧。”

  “是,少主!”阿泰飛也似的退了下去。

  路湘看著那位少主步進密室,緩緩朝自己走近,那渾身迫人的寒意讓她不由自主退了~步。

  他一直走,筆直的到她面前才停住步伐,他傲然看著她,對她露出一抹令人發毛的怪笑。

  他逼近她的臉,陰惻側地道:“你一直在看我,覺得我很眼熟是不是?不怕告訴你!我是竇保是唯一的兒子竇尊弼,知道我為什么眼熟的原因了吧,我跟我父親有五成像。”

  路湘迷惑的看著他近在颶尺的陰柔臉孔,她一點也不覺得他眼熟,之所以~直看他,只是因為她想追問馬雅公主的下落。

  “為何你一直迷惑我父親?”他湊近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盯著她,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就是這張臉孔讓母親寂寞無奈的生活了二十年,這二十几年來,父親寧愿看這個女人的照片也不愿看母親一眼,讓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若不是有人密報今晚有東方來的刺客,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見著這個照片中的女人。

  路湘深吸了口氣,她義正詞嚴地揚首,“竇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我請你放了我們公主,你們與達爾的恩怨是你們的事,她是無辜的!

  “不要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竇尊弼霍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恨恨地問:“說,你為何一直迷惑我父親?為何?我要你說!”

  路湘驚懼的瞪著他,這人是瘋子,他是個瘋子!

  她再吸了口氣,堅決地表示,“竇先生,我沒有迷惑你父親,我根本不認識他,請你把事情查明白,并且立即放了我和馬雅公主。”

  “別想騙我了,你怎么可能不認識他!我不會記錯你這張臉的。”他修長的手指畫過她柔軟的面頰,贊嘆道:“你確實長得很美,本人比照片還美,連我都被你迷住了,可惜我不會那么墮落愛上你的,懂嗎?我不會愛上你,你想一箭雙雕,哈,別打如意算盤了。”

  路湘簡直快被他搞瘋了,他大概有妄想症,跟他是有理說不清,無緣無故幻想她勾引她父親,真是好笑。

  面對她認定的瘋子,她無奈的說:“竇先生,你最好放了我,若你不放我,我的朋友也很快會來救我…”

  她始終相信拓一不會棄她而去,剛才他會走一定是因為情勢緊迫,所以才不得不走,她相信他會再回來的。

  “我怎么可以放了你?”竇尊弼對她怪怪一笑,又怨又恨地道:“你的照片已讓我父親茶飯不思,讓我母痛苦難當,若真人出現還得了?我不會讓你出來毀滅我母親的餘生,我要永遠關住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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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東方盟分舵內,拓~從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整個廳堂几乎都快被他踏平了。

  “大哥,求求你別再走了。”毅七摘掉黑框眼鏡,爬爬凌亂的短發,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他簡直快被大哥給弄瘋了,走了一整個早上,就算急著要救路湘也不必用這種方法表示他的迫切給大家看吧,真是虐待他們的神經。

  “你的圖畫好了沒有?”拓一如一陣風似的飄到他旁邊,嚴厲的命令,“沒畫好前不要開口。”

  “我現在連說話的自由也沒有了嗎?”毅七翻了個白眼,又將心思放回畫紙上。

  根據方舵主所提供的有限資料,他正在繪制竇天門的地理位置圖,拓一威脅他這張圖要保証能讓他救出路湘,否則就要跟他斷絕兄弟關系。”

  他扯了扯唇角,真想不到要繼續維系兄弟情居然要靠一張卑微的地圖,如果他們母親知道一定會很傷心,她辛辛苦苦杯胎十月生出的兒子們,竟為了女人在這里兄不友、弟也不恭,毗牙咧嘴的上演火爆場面。

  其實畫這張圖對他而言根本不算問題,畢竟他向來是以心思續密博得大家的喝采不是嗎?區區一張地圖又怎么難得倒他東方毅七呢?

  不過從小他就最恨嘈雜的環境,環境一吵,他就專心不起來,偏偏大哥像急驚風似的在那里一直走來走去,動不動就過來察看他的進度,這種情況之下他畫得順手才怪。

  子蔚看著拓一,憂心不已的問:“拓一少爺,你真的決定要單槍匹馬到竇天門?”

  拓一輕掃他一眼,有意無意的道:“沒辦法,准教我連半個忠心不二的屬下都沒有,不自己一個人去,難道叫路邊的野狗陪我去嗎?”

  “拓一少爺……”子蔚有苦難言的閉上嘴巴,多說多錯,可是也不能因為他遵從東方夫人的意思就說他不是個忠心不二的好屬下吧,他真是冤枉極了。

  方舵主也不贊同地說:“大當家,竇天門是龍潭、是虎穴,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情況對您很不利。”

  “再不利我也要走一趟。”拓一語氣堅決,“沒帶回湘兒之前,我絕不回新加坡!

  “不如我陪您走一趟吧。”方舵主試探性地問。

  “不了,人多不好辦事。”拓工立即謝絕,此行他是為私,又不是為公,沒理由要方舵主陪著他冒險。

  妄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嘲諷地道:“聽聽這是什么怪話?我只聽過人多好辦事,沒聽過人多不好辦事。”

  拓一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這個劊子手。”

  “真是多此一舉。”放五冷漠的說:“路湘既然屬于竇天門,何必大費周章去營救,直接約竇幫主出來談個清楚不就行了。”

  方航主沉吟的搖搖頭,“竇幫主目前人不在美國,就算大當家要找他見面也是不可能的事。”

  妄二云淡風輕的說:“這次的任務已經圓滿結束,機票我都訂好了,大哥,我看你還是先跟我們回去吧,免得你留在這里胡思亂想。”

  他很大方的原諒了拓一昨天給他的那兩拳,并大發慈悲給了這個他認為是絕佳的好建議。

  “你圓滿,我不圓滿。”拓一瞪著妄二,氣還沒消,對于他昨天的所作所為,仍然強烈的感到不滿。

  方舵主苦口婆心地勸著,“大當家,您要三思而后行哪!”

  子蔚也無奈地附和,“方舵主所言甚是,拓一少爺,你要帶回路湘小姐可以從長計議,沒必要急在一時……”

  拓一獨排眾議,揚起嘴角,再堅定不過地說:“你們不必再眾說紛壇了,總之,我要去救湘兒回來,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

  ***********

  路湘縮在密室角落里,這里好冷、好冰,她好想喝碗熱湯暖暖胃,雖然他們送來的食物她都有吃,可是為什么現在自己還是覺得頭昏眼花,好像已經餓了很久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竇尊弼沒再進來看她,那個監守她的保鑣又一問三不知,什么都不敢講,她絕望的猜想她大概真的要永遠被關在這里了。

  永遠!

  這代表著她將不會再見到拓一,沒想到他們的情緣如此短暫,才確定彼此的感情不久就要一生分離。

  路湘遺憾的想,如果早知道那晚是他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激情,她會對他更火熱,她渴望他會記住她曾在他身上留下過的氣息,希望他即使爾后娶妻生子仍能想起她對他付出過的身子,以及濃濃深情!

  “他們說你吵著要見我?”

  竇尊弼的身影旋然在她面前出現,他盯著蟋縮于角落的她,不由得揚起一道形狀姣美的眉。

  她是怎么了?今天的她看起來比昨天蒼白許多,難道是這里的空氣讓她不舒服嗎?

  “竇先生,我想……咳咳……我生病了,請你放我出去…… ”路湘疲倦的抬眼,看著停步于她面前不遠處的他,艱難地發出要求。

  “你生病了?”他翩然走到她面前蹲下,盯著她虛弱的神色,發現即使生病,她仍美得讓人心動,莫怪他父親二十年來天天攜著她的玉照,不離不棄。

  不行,他不能讓她死掉,若父親知道,肯定不會輕饒他。

  況且他也沒有想要責她于死地的意思,只是想禁錮她罷了,若她病死了,就違反他的初衷了。

  于是竇尊弼伸手抱起輕盈的她,卻惹來她連連抗拒。

  “你放開我!”她不要這個陌生男人碰她。

  “別掙扎了,你有力氣走到外頭嗎?”他心頭忽然一陣蕩漾,這就是女人教人心動之處嗎?柔軟的身軀,嬌弱的聲音,迷惑男人的感官。

  竇尊弼不理會她的抵抗,筆直將她抱離密室。

  被囚禁兩天的路湘終于接觸到外面的空氣,這才知道原來此時是夜晚,夜風冰涼,教她又瑟縮起來。

  他陰柔地扯唇一笑。“你很冷?”

  路湘原以為他要脫下身上的大風衣讓她披上,但他沒有,顯然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拓一絕不會這么待她,他總是那么憐惜她,這個古怪的男子是無法踉拓一相比的,拓一勝他太多了……

  “在想你的男人?”

  竇尊弼詭異的音調又飄到她耳際,她沒有回答他,覺得他的懷抱一點都不溫暖,也不舒服,大概跟他勁瘦的體型有關吧。

  他從長廊彎進去,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用腳粗魯的踢開門,大步將她抱了進去。

  室內的溫暖瞬間將路湘包圍住,房里顯然有暖氣,她不由得閉上眼睛再睜開,感受溫暖所帶給她的舒適。

  “這是我的房間。”竇尊弼忽然有絲邪惡的告訴她。

  他把她放在床上,緊接著轉過身走向一旁的茶几。

  路湘沒有餘力細想他話中之意,暖氣令她疲倦得想睡,這床被子又厚又軟,正適合一個好眠。

  他回過身,手中多了~杯白開水。

  “怎么,想睡了?”他冷靜地走向床上的她,勾起一抹怪笑。“你還不准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為什么你要迷惑我父親?”

  路湘頭疼的看著他,又來了,他又問她這個怪問題,她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還緊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說過了,我沒有。”不管問几次她都只有這個答案,唯椧;桓齟鳶浮?/P>

  “還狡賴?”他忽然欺近她,冷傲的眸光盯著她清麗的面容,眼神滑過一絲不滿。“別想瞞我,我不會忘記你這張臉的!

  他把水杯湊近她的唇,強迫道:“喝下去!”

  “這是什么?我不喝……”路湘本能的擺動頭顱拒絕他的粗魯,她蹙起眉心,對他猙獰的陰柔面孔感到心驚。

  “只是迷幻藥而已。”竇尊弼微笑起來。“你沒喝過這種好東西吧?你會愛上它的。”

  她的恐懼驟然擴大,這個人居然要強灌她喝迷幻藥?

  “我想過了,與其關你一輩子,不讓你跟我父親見面,不如占有你。”他笑意加深,眼神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光芒。“如此一來,你成為我的女人,我父親就再也不能想念你,以他的身份,他絕不會和兒子共用一個女人,這真是個好主意,不是嗎?”

  ‘你別亂來……”路湘往床角里縮,她情愿被他關一輩子也不愿被他占有,她的身心都屬于拓一,若被施暴,她寧可去死!

  竇尊弼緩緩爬上床靠近她,獰笑道:“我不會亂來,我會對你很溫柔,非常非常溫柔,順道看看你有什么好處教我父親念念不忘。”

  他長手一伸!一下子就抓住她手臂,殘酷的將她拉向自己,此時此刻他又不像病弱書生了,他的力氣大得嚇入,眼神也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喝下去!

  竇尊弼捏住她下巴,強硬的將水灌進她口中,盡管她再怎么反抗,大部份的水還是順著她的喉嚨流到胃里。

  “咳咳…咳…,”路湘被水嗆得不住咳嗽,一些順著頸子流進衣服里的水更教她從腳底泛起一陣寒意。

  “怎么樣?味道很好吧?”他扑向她,勁瘦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女性的柔軟教他微瞇了限,眼中飽含的淚水讓她的模樣更楚楚動人,她發顫的身體則美妙的觸動著他男性的欲望。

  他忽然興奮的戰栗了一下,隱隱的熱潮在他下腹處竄動,他有感覺,他居然對她有感覺!

  一陣喜悅重燃他晦黯的眼眸,他更加肆意的緊緊壓住她的嬌胴!隔著衣物緩緩撫摸她的身體,以前那些脫光了衣服勾引他的女人簡直就是廢物,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恐懼的淚水滑下路湘的面頰,她無助的在他身下做無謂的抵抗,她既驚文伯,驚怒竇尊弼的目無王法,又生怕迷幻藥發作之后,她將失去知覺任他擺布。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他動手解開的衣衫,炯炯黑眸盯牢她痛苦的面孔,幽幽的眸子一轉,“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讓我有感覺的女人。”

  ***********

  帶著毅七精心繪出的地形圖,拓一再度來到竇天門。

  他發誓,救出湘兒之后,不管她是不是屬于這里,他都要帶著她回新加坡,他可不要把她留在這個如地獄一樣的鬼地方。

  照地圖來看,竇天門拘禁人質的地方通常是一間不見天日的密室,找到密室對他來說并不困難,他先用讓人失去知覺二十四小時的迷香令密室口的守衛全數昏迷之后,再輕巧地進入。

  “你……你是誰……怎怎么進來的?”阿泰嚇得魂飛魄散,外頭的守衛起碼有一、二十人,怎么會讓這名陌生男子闖進來?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不會殺你。”拓一環視密室一眼,很明顯的,這里沒有拘禁半個人。

  “我合作!我一定合作!”怕死的阿泰忙不迭的說。

  拓一沉聲問他,“昨晚被你們捉住的女子在哪里!”

  “她剛剛被我們少主帶走了。”阿泰連考慮都沒有就說了,暴政之下,哪還有什么忠心誠可看言?生死關頭,還是自己的命要緊。

  “少主?”拓一眉一揚,原來當日那名下令要捉湘兒的男子是竇天門的少主,那么說來,他與湘兒是……

  他對阿泰喝令道:“帶我去找他!” 阿泰小心翼翼地觀了他一眼。“好……好,我帶你去,你千萬別開槍、千萬別開槍…”

  阿泰被拓一牽制著,來到目的地不遠處,拓一問明房間正確位署之后便用迷香讓他昏死。

  夜寂靜無聲,他貼壁悄然接近房間,拿出萬用鑰匙插進鎖孔,這把鑰匙幫他完成過許多不可能的任務,是他的最佳伙伴,今晚也不例外,他知道他的好伙伴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果然,門鎖輕易的開了。

  拓一几乎在第一時間就怒火攻心,床上一雙赤裸的男女正交纏著,男人在女體的身上沖刺、起伏,他耳邊傳進一聲又一聲令人難堪的淫聲穢語。

  “美極了,我今天一定可以起來的,哈哈,進入你,滿足了沒有?滿足了就喊出來啊,不要壓抑,你就是用這副身子勾引我父親的吧……現在連我也被你勾引了,如何?高潮了沒?”

  竇尊弼自言自語的撫摸本著寸縷的路湘,床上的她早已神智渙散,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是那么迷離,她的衣物散在一旁,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一點一滴的抽離她的肉體.

  “滾開!你這個禽獸!”

  拓一飛奔向前拉開竇尊弼,他又怒又震,憤怒路湘被這混蛋蹂躪,震怒堂堂竇天門的少主居然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這家伙竟然站污他的…

  沉浸在愛欲當中的竇尊弼愕然的被人從床上扯下,難以相信自己的房間居然闖進一個陌生人。

  他鐵青著一張臉,這怎么可能?他的安全堡壘怎么可能被人滲透?外頭那些飯桶在做什么?全死了嗎?

  竇尊弼漫不在乎裸著身的自己,他瞪著拓一,眸光利得像要吞人般傲慢的問:“你這個沒禮貌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你該死的沒資格問我從哪里來!”拓一火大的從地上把他拉起來,劈頭就給他下巴狠狠一拳。

  痛揍這個畜生也難泄他心頭之恨,他想殺了這個禽獸!但是……對湘兒而言,這個人的存在有其重大意義,他不能殺這家伙,絕不能一時失手殺了他,否則湘兒將陷入更痛苦的境地。

  不能殺,那就打得讓這渾球再也無法使壞,最好打斷他的命根子,讓他再也不能欺負女人!

  竇尊弼并不是尋常人,他不在乎下巴吃痛的程度足以令他很久都無法進食,被揍了之后,他的神色更冷,嘴角反常的揚起一抹森冷的笑,他盯著拓一,一字一字的說:“你居然敢對我動手動腳?”

  拓一咬牙切齒的怒吼,“你這個混帳面目可憎,何止動手,我要你永遠沒臉見人!”

  他渾身已被怒氣填滿,從靴中抽出暗藏的瑞士刀,不經瞄准便筆直對竇尊弼射去……

  “啊!”竇尊罰終于倉皇喊叫出聲,他維持的冷靜崩潰了,他的臉,他一向最引以為傲的臉被瑞士刀無情的划過他的面頰,留下一道從眉尖到下巴的長長血痕。

  竇尊弼尖叫著奔出去,夜風中回蕩著他淒厲的聲音。

  拓一立即跳到床上用被單將路湘的身體包里得密不透風,不知不覺的,他的手居然在發抖,他替她包里的手居然在發抖,誰能告訴他,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被人強暴了,他能為她做些什么?

  他真恨不得能殺了那個混球,恨不得……

  路湘眼瞳渙散地看著他,仿佛不認識他是誰,她反覆哺語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拓一心酸的閉了閉眼,心疼的將她的頭緊攬在胸口,太殘酷了,這太殘酷了。

  “別怕,湘兒,不會再有壞人欺負你了,我帶你走,我馬上帶你走!”

  ****************

  “一天一夜,拓一一直守在路湘床邊,他憔悴得讓所有人都擔憂,他不肯去休息,也不肯進食,堅持要守候到她醒來。

  看著躺在床上虛弱不已的路湘,他不由得伸手憐惜的撫觸她的鬢頰,輕輕將她的發絲攏整齊。

  方大夫說她服食了大量的迷幻藥,還有感冒引發肺炎的現象,身上也有多處淤傷,情況好的話,三天內可以醒過來。

  這樣支離破碎的她,教他怎么能安心休息?

  他的心絞痛不已也自責不斷,都是他,如果他不答應老媽將她帶到紐約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清醒之后,她要如何承受這個事實?若她再知道姓竇的與她的關系,她又將如何自處?

  她足夠堅強去面對這一切嗎?這個問題深深的在拓一心底盤旋不去。

  或許,不要將真相告訴她,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真相,湘兒就不會痛苦,強暴她的男人不過是個普通的陌生人,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這份痛苦會隨時間緩緩逝去,最后消失不見。

  況且他會一直在她身邊陪伴她、支持她,為她將這份陰影抹掉,他敢發誓自己絕不會介意她不幸的遭遇,若是他有一丁點打從心里的在乎,他就不配愛她,她仍舊是他心目中唯一的東方夫人,從今以后他只會更加倍的愛她、憐惜她,絕不會有半分的嫌棄。

  就這么打定主意了,他不要告訴她,他要守住這個祕密,永遠守住。

  拓一不眠不休的等待,一直守候到隔日午夜,路湘終于清醒了。

  他急切的看著她,希望從她眼里看到一些屬于生命的光彩。

  “湘兒,你覺得怎么樣?”握住她的手,他親切的問,他還真希望那份迷幻藥可以讓她忘掉那段污穢的記憶。

  路湘緩緩眨動眼眸,映入她眼帘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她動了動睫毛,感覺眼皮異常沉重。

  見她不言不語,拓一更急了。“湘兒,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方大夫來!

  “拓一——”她阻止要沖出去叫人的他,嘴里吐出他的名字,腦海里卻回想起那模糊、朦朧的,不停在她身上沖刺的男體,那是…

  那不是拓一!

  路湘的心像被針扎到一般難受,瞬間沉到了谷底,面色一片慘白。

  拓一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的神情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她想起來了,她沒忘記那不堪的片段。

  “湘兒,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他心痛的握住她的手,他該怎么做?如何才能叫她恢復以往的朝氣?

  路湘的手緊緊絞住被單,連最后的~點唇色也失去。

  “這么說是真的了?”她顫抖地問。

  疑幻似真,似假又非假,原本她還不肯定,可是拓一的安慰讓她確定了事實,她被那人玷污了,被玷污了……

  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她的面頰,拓一將她擁進懷中,他的心與她一樣痛,甚至比她更痛千倍、萬倍!

  “公主呢?公主不會也被他們給侮辱了吧?”路湘忽然驚慌的想起這個可能性。

  “湘兒…”拓一掙扎的看著她。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得不說了,她在如此心力交瘁之際猶記挂著馬雅公主,若他再不告訴她實情就太對不起她了。

  “湘兒,其實公主她并不在竇天門。”他潤了潤用艱難的說。

  “公主不在竇天門?”路湘完全無法接受拓一這個突如其來的翻案,她急忙詢問,“那么她在哪里?”

  她的心不安的跳著,難道可憐的公主會在比竇天門更糟的地方?

  拓一牙一咬,艱澀的吐出實情,“她在尼亞斯。”~說完,他看著她,靜待她的反應。

  路湘睜大了眼眸。“公主在尼亞斯?”

  這怎么可能!她千辛萬苦從岑里島到新加坡,又從新加坡到紐約來,就是為了找回失蹤的公主,而現在拓一告訴她,公主人在尼亞斯,這……

  “對,她完好無缺的在尼亞斯,是我派人送她回去的。”他一古腦的全盤托出。“在機上留紙條給你的那個人就是我,我把她迷昏藏在經濟艙里,飛機著陸后又派人將她原機送日,安全護送她到達爾的身邊。”

  這件“義舉”曝光后,想殺他的可能不止湘兒,還有頑固老頭。

  頑固老頭派他將馬雅公主帶到新加坡就是為了要讓她遠離達爾,現在他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大大違逆了頑固老頭的國王金蘭所托,實在罪不可赦。

  路湘心急地問:“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千真萬確。”對于她的懷疑,拓一無奈的說:“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馬上帶你到尼亞斯去探望他們,我保証一定會讓你看到馬雅公主,她現在生活得很幸福。”

  馬雅公主非常珍惜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到達尼亞斯之后便立即與達爾結婚,他們還曾寫過感謝函來給他,當然,那封信被他隱密的藏著,沒讓任何人看到。

  “拓一,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她仍無法為這個意外的消息而不復激越的心。

  “因為”他頓了下,有絲別扭地道;“你或許無法相信,因為我被他們的愛情故事感動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把公主跟那個達爾活生生拆散太殘忍了。”

  對,就像他與她,要是有人想拆散他們,他~定會找那個人拚命!

  “拓一……謝謝你。”路湘動容地看著他,他說得沒錯,公主深愛達爾,把他們拆散太殘忍了。

  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公主平安,且已和她所愛的人結婚,找到一個好歸宿,她該為公主的快樂而祝福,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拓一看著她漸漸平和的面容,仍不放心的問:“你不怪我?”

  她微笑的搖了搖頭。“我沒有理由怪你,你這么做是對的,公主一直待我像親姊妹,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好。”拓一也笑了,事情揭穿了,他總算松了口氣,他深愛的湘兒果然不是那種得理就不饒人的潑辣女子,他就是欣賞她的溫馴和善解人意。

  “可是,既然你明知道公主在尼亞斯,為什么又要帶我來這里呢?”她仍舊不解他們千里迢迢到此的原由。

  拓一凝重地看著她,她問到重點了,他絕不能說他帶她來紐約的目的就是要送她回竇天門與親人團聚,待她知道,她一定會發狂!

  他放松面部凝重的表情,慣常漲灑的微微一笑。“見你每天為公主的下落憂心,我只是想帶你來散散心。”

  “原來是這樣。”路湘沉靜的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眼神飄到窗台上,緩緩地道:“拓一,我覺得好累,我想再休息~下,你看起來也累了,也去休息好嗎?我們都好好的休息一下!”

  “湘兒。”他忍不住叫她,她疲倦的面容教他擔憂。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覺,醒來后,我什么都會忘記的。”說完,路湘緩緩躺下蓋好被子,閉上眼睛,動也不動的身軀像是已沉沉睡去。

  拓一苦惱的望著她閉上眼眸的容顏,她認命的模樣教他更加不放心,他情愿她大吵大鬧發泄出來也遠比現在安安靜靜得好。

  誰來教教他,他該如河拯救她破碎的靈魂?

show 於 2008-03-26 07:4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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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3-26 07:41: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8



  擱下話筒,路湘終于了卻這些日子以來的牽挂,馬雅公主果真在尼亞斯,懷了身孕的她正甜蜜的與達爾厮;守著,且她的公主還說了個重點,要她回去。

  “如何,我沒騙你吧。”拓一微微一笑,今天下午紐約市的天氣不錯,他正與路湘在室內喝下午茶,喝完后,他要帶她到中國城里走走,散散心。

  說是下午茶,不如說是他們的早餐兼午餐,昨天半夜他們各自去休息之后,疲倦的兩人直睡到午后才起來,當他迫不及待的到房中找她,發現她的臉色好多了,看來似乎心情已平靜許多。

  果然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這句話是對的,尤其在她印証了馬雅公主安然無恙之后,她心上大石已落,更顯沉靜。

  路湘在桌旁坐下,啜著有療效的溫熱花茶。“拓一,公主吩咐我,要我再次代她謝謝你。”

  “她太客氣了。”他勾起~抹笑容,心情也因她漸漸復蘇的紅潤面色而跟著飛揚。

  再吸一口茶,她不經意的說:“對了,公主叫我回去,你可以幫我訂張機票到印尼嗎?”

  “她叫你回去?”拓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眼睛霎時瞪得比銅鈴還大,聲音陡然激烈的高揚起來。

  不會吧……該死的,這個馬雅公主太恩將仇報了,他把她送回她情人的身邊,而她卻要來搶走他的情人,太過份了!實在太過份了。

  “是的。”她淡淡地點頭,“公主說目前尼亞斯局勢已定,國王與達爾已取得彼此的諒解,對族人也都有共識,她認為我在東方家也打擾得夠久了,因此她要我回去。”

  拓一不以為然的哼了哼。“打擾?我一點也不覺得,她憑什么如此斷定?”

  不理他找碴的調調,路湘柔聲但堅決地表示,“總而言之,我要回尼亞斯,請你幫我訂機……”

  “你不可以回去。”他斷然截斷她的要求,除非他瘋了才會幫她訂機票送她回去,她弄得創傷累累,一半的責任都要歸咎在他頭上,他怎么可能輕易放她走?

  她難以言喻的看著他。“拓一,你聽我說,我是公主的待女,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尼亞斯是室養大的,他們待我恩重如山,我一輩子待在公主身邊服侍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酸不溜丟的擰著眉頭。“湘兒,你開口公主,閉口也是公主,你回尼亞斯,那么我怎么辦?”

  天殺的,她再這么牽拖下去,他真的快翻臉了。

  路湘回避他責難的火大目光,低頭無心也無緒的撥弄盤中的蛋糕,期期文艾地道:“你棗你回去新加坡。”

  “一種無情無義的話你說得出?”拓一驟然抓住她的手腕,逼她抬起眼來看著他。

  “拓一”她簡直快被他的眼光給殺死,她何嘗不想留在他身邊,他是她最愛的男人,也是唯一愛的男人,可是她…

  路湘苦澀地迷蒙了眼,現在的她,污穢不堪,又有什么資格繼續愛他呢?

  拓一瞅著她,她的痛苦顯而易見,她不是個會偽裝的高手。“哦知道你怎么想,雖然從昨天到現在,你絕口不提那件事,但是你覺得自己不配再跟我在一起,所以你存心要避開我!”

  縱使他也百般不愿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給站污了,但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寧愿接受事實而擁有她。

  “不是!不是這樣!”她急急否認。

  “就是這樣!”他可不容許她退縮,堅定地說:“我絕不讓你從我身邊逃走,我不會讓你孤獨的回到你的國家去療傷,有什么困難我們一起面對,我不要你一個人承擔!”

  一絲絲暖流在路湘心底翻動,她沒有愛錯人,他果然是值得她用身、用心去深愛的好男兒。

  然而這樣好的男人,更應該留給其他的好女人來愛他才對,她不要他因一時的同情而日后后悔。

  想到這里,路湘毅然硬起心腸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想回尼亞斯,我想念那里,我要回去。”

  拓一盯著她,眉宇皺得死緊。

  為什么她這么固執,妥協一下會死嗎?她大可嬌柔的對他哭泣,訴說她遭受到的凌辱和委屈,請他好好的愛她。珍惜她,即使她這么做,他也不會看不起她,他反而情愿她這樣,也不愿意她堅強得這么可恨。

  “好,你要回去我不阻止你,我跟你回去!”他挑戰地看著她。“我倒要去問問馬雅公主,以我對她的恩情,足不足以換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不服侍她來服侍我!

  “不行,拓一,你不能這么做,你不能跟我日去!”她連連搖頭,內心煎熬得簡直快要投降了。

  他的男子氣概真的讓她無招架之力,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她?為什么他不干脆讓她走,為什么她嘴上明明說要離開他,內心卻又不舍的對他一再留戀?

  她甚至渴望他的吻,渴望他再愛她一次,盡管知道她的身體已經不配獲得他的熱愛了……

  她失神的模樣讓拓一心頭一熱,他欺身過去,狂烈的吻住她的唇。

  路湘震撼的動了一下,他的舌頭隨即敲開她的貝齒,火熱的探進她的口中,他綿密的吸吮著,輕輕地嚼咬,以交纏的雙舌來懲罰她執意要離開他的意氣。

  拓一激烈的喘著氣,驟然打橫抱起她上床,繼續他未完的熱吻。

  邊吻,他邊脫掉她身上的毛衣,撫摸著她溫熱的柔細肌膚,狂風一般舔吻她小巧的耳垂和雪白的頸子,她那丰滿高聳的一對蜜桃是那么誘人,他霍然解開她蕾絲胸衣的勾扣,讓她的飽滿霎時盡呈現在他眼前。

  他吸了口氣,下體硬脹不已,他渾身的血液都在為她的嫵媚竄動,她嫣紅的面頰証明了她也想要他。

  “湘兒,你真美……”他喃喃地說著,伸手攫住她的渾圓揉弄。熱唇來到她的白玉雙峰上厮;磨,他含住她的小粉點緩緩舔著,用心的吸吮著,很輕易地就撩起她的嬌嚀,讓她顫動著逐漸燥熱泛紅的柔膩身子。

  她嬌柔嚶嚀的聲音讓他的股間更為硬挺,膨脹的感覺令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迅速除去兩人的束縛,分開她的雙腿,堅硬瞬間滑進她深窄的體內,她輕吟一聲,緊緊抱住他的背脊,兩人的身體互相交纏在一起,氣息紛亂而濃烈。

  “拓一——”路湘捧著他的臉頰,看到他英挺的俊瞼正泛著汗水,眼中充斥著對她的欲望,在她身上不可自拔的疾速沖刺、在他結實的腹肌摩擦下,她被帶進了無比歡愉的感官世界。

  她要愛他,好好的愛他,她要好好感覺這一刻,也要他永遠記住她,即使分離,也不會那么輕易就忘記她……

  她抱住他的身軀,嬌媚的反客為主,頃刻間變成她壓住他的身軀,在他身上性感的律動著取悅他。

  “湘凡……”拓一迷戀的看著身上嫵媚不已的她,怎么回事?向來在床上總是羞澀不已的她突然大膽了起來。

  路湘在他身上輕輕擺動著自己的身體,緩緩俯身,吻著他的胸膛,濕潤的舌尖在他的小突點上逗弄打轉。

  “湘兒!”拓一激烈的喊她,舒服的歡愉在他體內騷動,他從未要求過她愛撫他,但那并不代表他不渴望,在她柔膩的愛撫下,他火熱的身體顫動不已,她的雙峰是那么渾圓飽滿,令他忍不住滿滿的情潮,伸手托撫觸弄。

  沒有預警的,她瞬間抽離了他的身體,此舉惹得他粗喘皺眉,但是當她柔軟的舌尖輕緩的來到他結實的腹肌處,愛意滿懷地來回搓探親吮著時,他的眼瞳因過火的激情而變得深沉,喉間忍不住跟著低吼呻吟。

  她吻著他敏感的大腿內側,緩緩的打轉,讓他發出性感央求的呻吟,火熱的身體興奮的顫動,當她主動以唇親密的吻他硬挺的表徽時,他俊挺的臉轉為赤紅,下體騷動得几乎要爆炸了。

  她綿密的來回吻著他的堅硬,柔柔的指頭嬌媚不已的撫摸著他股間最敏感的地方,弄得他飽脹的欲望再也無法壓抑了,拉起她的手臂,他翻身將她玲攏的身子壓在身下,血脈責張之處濕潤的滑進她體內,深深的貫穿進去。

  “拓一!”路湘喘息起來。

  他不顧一切的沖刺著,飢渴情欲難受至極,狂奔的肉體欲望像火球般愈滾愈熾,他肆意抬起她微弓的雙腿,更深入的占有她。

  她掙扎著呻吟,拓~卻像脫級野馬一般的奔向欲望高潮,她的身體搖晃著,纖細的嗣體像要承受不住他強大的擺動,彼此都欲望高漲的下體激昂著,在高潮的臨界點徘徊。

  拓一身下的擺動愈來愈迅速,他急切的吻住她的唇,兩胸緊貼,腰身與四肢完全交纏在”起,他緊緊抱住她誘人的性感身子擺動著,在她綿密的呻吟中噴射出他的欲望之泉……

  激情過后,他們相擁躺在床上,這次的親密行為比前兩次更濃、更烈,路湘還無法從激情中擺脫,她癱款在床上,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退下.她偎近拓一,猶留戀著剛才的高潮痙攣。

  他輕輕將她擁進懷中,溫柔的說:“湘兒,不要離開我,忘記那回事,讓我們都忘記,重新開始!”

  **********

  他的濃情真的無法打開湘兒的心鎖嗎?

  非但如此,他好像還一點魅力都沒有,在經過昨天紛給無比的纏綿之后,今天她居然還是收拾了行李,要求他送她回尼亞斯,事已至此,他的美男計宣告完全失效。

  他真的不得不妥協了,好吧,要去尼亞斯就去尼亞斯,他不反對了,反正他跟定她了,到時他就臉皮厚一點,開口央求馬雅公主把她賜給他報恩,看她還有什么理由不跟他回東方家。

  “飛機誤點,兩個小時之后才會起飛,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拓一輕松的提議。

  他已經將他們那微不足道的小行李托運了,此刻閑閑設事,享受一下美國道地的薯條漢堡也不錯。

  路湘沒有意見,任拓一牽著她的手去找食物,他看起來~派愜意,相較之下,她就顯得心事重重。

  他終于對她妥協了,答應送她日尼亞斯,這是她的要求,她卻并不真正為這個愿望實現而喜悅。

  她覺得白自己好矛盾,她根本不想離開他,分開之后,她必會想他想得發狂,然而她卻要通自己這么做,那一晚被玷污了身子仍是她心中最深的芥蒂,她曾試著要忘記,但她失敗了,這顯然會是她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

  她該怎么辦?

  路湘眉心郁結的聚攏著,手掌不自覺的緊緊握住拓一的手,像在傾吐她無言的傷痛。

  機場大廳人潮洶涌,不經意的,他們與一行六名男子擦身而過。

  拓一與路湘并不在意,雖然那六名男子全是華人,但在紐約的華人多得是,實在毋需大驚小怪。

  只是驀然地,六人之中,一名西裝革履、威儀凜然的中年男人忽然唐突的伸手拉住路湘的手臂,相較于她的驚訝,他更顯得震撼百倍。

  “雪真……”他失神的看著路湘,眼眶居然在一瞬間轉紅。

  “你認錯人了。”她想撥開他無禮的舉動,他鋼鐵般的手掌卻由不得她掙扎,她被他拉得好痛。

  拓一心下一凜,他仔細往中年男人望去,他雖然沒見過竇天門的幫主,但這男人顯然就是竇保皇,他父親的書房里就有一張與竇保皇在西西里島黑幫大會的合照,他不會認錯的。

  “幫主”竇保皇的五位貼身保鐮全近身護住他,阻止他貿然親近來歷不明的陌生女子。

  保鑣的輕喚更証實了拓一的猜臆!他暗暗喊糟,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不想告訴湘兒真相,卻偏偏在這里冤家路窄,遇上不該遇到的人。

  不行,他得快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湘兒,我們走!”

  拓一拉起路湘的手就要走,可是竇保皇卻不放手,此舉令拓一急中加怒,也不管什么長輩不長輩了,拓一火大的瞪了竇保皇一眼,伸掌往他手臂格去,要他松手放了路湘。

  五位貼身保鑣齊上,矛頭一致對准拓一,且其中一人沉聲低喝道:“年輕人,休得對我們幫主無禮!”

  “通通退下。”竇保皇斥退他的屬下,他雖然松了手,但戀戀難舍的目光仍無法自路湘清麗絕倫的臉龐移開。

  須臾,他定了定神,似乎想明白眼前的佳人不可能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臉色黯然不已。

  “湘兒,我們走了。”拓一見機不可失,立即拉起路湘的手要走。

  路湘被竇保皇臉上那片寂寥的神情打動了,任憑拓一叫她,她居然動也不動的與竇保皇對視,一股奇怪的暖流在她心底竄動,為什么她會覺得眼前的陌生男人很親切,似熟悉又陌生……

  “父親!”

  遠來的腳步聲打斷兩人片刻的凝視,竇尊弼手挽一名穿著白底紫花和服的高貴婦人迎向竇保皇,兩人身后還帶著几名黑衣保鑣。

  婦人綰著髻舍,頸上戴著珍珠項鏈,臉上化淡妝,舉止纖柔,十分典雅動人,有著中年女人獨特的風韻。

  她興匆匆地對竇保皇柔聲道:“老爺,路上塞車,我們來遲了,你別見怪。”

  “你們”原本微展笑意的竇尊弼一見到路湘和拓一居然會出現在他眼前,臉色立即陰暗不定,瞬間變幻了几十種陰郁的嚇人神色。

  同樣的,路湘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身子几乎要站立不穩,她原以為今生不會再見到這個禽獸了,沒想到老天不放過她,又讓她碰到。

  竇夫人見愛兒臉色瞬息萬變,不由得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她看到站立在丈夫面前的女子,那張臉孔、那張臉孔棗她驚駭得連連后退,步僵顛簸不穩。

  “天哪!這不會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她失控的尖聲叫起來。

  “母親!”竇尊弼立即扶住母親,他知道這個刺激對她有多大,父親思思念念的相片中女子出現了,她絕無法承受這個打擊。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成何體統?”竇保皇不悅地掃了兩人一眼,銳利的鷹眼從路湘移到拓一身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東方家的長男,東方盟主的長子,你叫拓一。”

  拓一扯了扯嘴角,斂聲道:“您沒記錯,竇幫主。”

  “這位是——?”竇保是的目光再度回到路湘身上。

  驀地,他眼睛瞇了瞇,她胸前的小玉鐲,那翠綠的暖玉。分明就是當年他親手為他的小女兒戴上的呀,雖然已事隔二十几年,但他不會記錯,這只玉鐲還是他那酷愛玉器的老友東方龍騰送給她的彌月之利。

  “我的朋友,她姓路,路湘。”拓一簡單的介紹。

  事到如今他知道大勢已去無法挽回了,這像是注定的,注定湘兒要與生父見面,注定她要認祖歸宗,注定他無論如何阻止防范都沒有用,該來的逃不掉,躲也躲不了。

  這位竇幫主果真如母親所料,見著湘兒必會震驚她的容貌,如果他看到她頸上的玉鐲,一定知道她是誰!

  “路湘…”竇保皇飽含溫情地念著這個名字,眼光片刻不離路湘,似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

  “什么路湘,哈哈,她不是路湘,她叫竇雪,她是那個賤人生的女兒!”負夫人突然瘋了似的拉住兒子的手大喊大叫,“尊弼,我就知道這個女人陰魂不散,不會放過媽媽的,現在她又回來了,回來找媽媽,她要回來殺死媽媽報仇,你要保護媽媽,你要保護媽媽!”

  長時間備受冷淡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壓抑的情緒瞬間全爆發出來。

  竇尊粥擰著眉心,轉頭向袖手旁觀的父親求救。“父親,這是怎么一回事?”

  平時像暴君的他,在父親跟前只是一只不會飛的柔弱小鳥,一心一意想討他那對母親極冷淡的父親的歡心,他并不知道母親與相片中女子的糾葛,只知道母親對那女子既怕又恨。

  路湘覺得太陽穴隱隱發疼,那個女人說她叫竇雪?難道那個女人認得她父母嗎?

  哦,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別奢望了,她自小就是棄兒,身世無跡可循,在這千里迢迢外的國家,又怎么可能有人認得她父母呢?

  竇保皇看著路湘,緩緩地、清晰地對兒子道:“我不會錯認這只玉鐲的,尊弼,路湘是你妹妹。”

  竇尊弼瞬間像被閃電劈到般無法動彈,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提到了胸口,他錯愕木然的呢喃著,“妹妹……”

  路湘但覺天旋地轉,知覺一寸一寸的抽離她,一寸一寸...........

  **************

  新加坡東方宅邸

  “夫人,路小姐已經站在那里一個小時耶,外頭炙熱,您看要不要去請她進屋里休息,喝杯冰茶解解渴?”菊兒擔憂地對進入花園的英荷心稟告。

  這几天拓一少爺為了處理盟里的一件事,和妄二少爺去了澳門,她奉拓一少爺的命令陪伴路小姐,但她卻覺得路小姐根本不需要人陪伴,她終日不言不語,比四周的風景還要安靜,樹還會搖,云也會飄,可是路小姐可以連續兩、三個小時靜止著,連動都不動,真是太神奇了。

  英荷心洞悉地笑道:“你若是累就進去歇著吧,懶菊兒。”

  “謝謝夫人,”菊兒立即吁了口氣,歡喜地進屋去。

  莫荷心走到路湘身邊,輕輕叫道:“湘兒。”

  驕陽炙熱,路湘微瞇著眼從一株艷放的薔薇前回轉過身,看見來人,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故作輕快地道:“東方夫人。”

  “菊兒說你已經在這里站了一個小時,不熱嗎?”莫荷心看著她鬢旁微濕的汗珠,這女孩苗條又纖秀,眼睛澄清如水,嘴唇薄似花瓣,腰肢小小不盈一握,如此雅致、如此動人,性情開朗中有沉斂,難怪拓一會對她著迷不放了。

  “還好。”路湘輕揚睫毛,顯得有點魂不守舍。

  她就是存心要炙熱的太陽晒昏她,省得她腦筋太清楚了又會胡思亂想,因此宅里那太充足的冷氣不適合她,她是只鴕鳥,不要想那些不想想起的事情。

  莫荷心輕嘆了口氣,深深的凝視著她。“你怪伯母嗎?若不是我自作主張,讓拓一送你回竇幫主的身邊,你現在也不會這么難過。”

  當她從拓一口中知道路湘已在機場與竇保皇意外相認,但先前路湘卻又已身陷竇天門遭竇尊弼殘酷的玷污時,她有說不出的震撼,這樁變故令向來開朗、樂觀又笑口常開的她,也不禁陷入深深自責的懊悔之中。

  “不,我不怪您。”路湘抬起頭來,目光坦白地看著莫荷心。“若不是如此,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尚有親人在人間。”

  看著她眉心上的抑郁之色,莫荷心低柔而清晰地提醒她,“雖然知曉你有親人尚在人間,可是現在你卻不愿意與他們相認呵。”

  拓一告訴她,認出路湘頸上的王鐲之后,竇保皇當時在機場就不顧自已妻子極欲瘋狂的狀態而想帶走她,但她在失魂落魄之際仍執意要跟著拓一走,連頭也不回,面對她的生父,她選擇倉皇而走,而在這種情形之下她根本無法到尼亞斯去,于是拓一斷然地將她帶回新加坡。

  可想而知,竇保皇對女兒這種反應有多難過了。

  “您認識我母親?”路湘不由得問起,這可能是在整個事件當中,她最想知道的吧。

  “不止這樣,我們還是好姊妹呢。”莫荷心神祕地微微一笑,李起路湘的手往小涼亭走去。

  涼亭里有她預先叫仆人准備的冰桔茶和起司蛋糕,她老早就想讓湘兒打開心房好好談一談,雖然這是拓一臨行前再三請托她的,但若沒他的請托,她也會這么做,因為無論如何她都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該當負上一部份責任。

  “好姊妹?”路湘不懂她的定義。

  “嗯,好姊妹。”莫荷心俏麗猶存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靨,她揚起眉,“湘兒,你絕想不到我與你母親都是黑幫里的小丫頭,你母親在竇天門竇幫主身邊服侍,我則在東方盟東方盟主身邊伺候。”

  這也是她經常取笑她那位盟主丈夫的原因了,自己娶了一個跟前的小丫頭進門為妻,卻又有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真是頑固到令人同情哪。

  路湘不由得睜大眼眸,她真的沒想到東方夫人也出身卑微,是名女婢。

  莫荷心親自動手倒了杯冰桔茶給她,笑盈盈地說:“東方盟主與竇幫主是摯交,當年常有黑社會的‘上流聚會’說穿了不外乎是些舞會或酒宴,都需要我們這些丫頭隨身遞茶送水,因此我與你母親常見面,他們應酬時,我們就坐在小露台閑聊,就這樣成為很談得來的好姊妹,你母親名叫雪貞,賀雪貞。”

  乍聽母親的名字,路湘微微震動,“所以我叫竇雪?”

  “對。”英荷心微笑的回憶著,“因為你母親名字當中有個雪字,竇幫主又太愛你母親,所以便取你母親的雪字為你命名,再加上剛出生的你生得粉雕玉琢分分雪白,另外呢,也因為你是在大雪紛飛的日本出生,綜合起種種因素,就幫你取名為竇雪。”

  路湘黯然地道:“雖然生下我,但她并不是竇幫主的妻子。”

  莫荷心點點頭。“這就是你母親悲哀的地方,她并不如我幸運,她服侍竇幫主之時,他就已經有妻子了,那位性倔貌美的竇夫人又是日本第一大黑幫的千金,因此他根本就無法為了你母親離婚。”

  她緊經著眉心。“所以后來東窗事發了?”

  這是她可以想得到的,若不是如此,那位竇夫人在機場見到她的時候就不會反應那么大了。

  英荷心點點頭,“這段私情被竇夫人知道之后,她完全無法接受,當時你才滿月,剛請完你的滿月酒,竇幫主就有要事非赴美不可,竇夫人假意接受了你們母女,要照顧你與你母親,卻在竇幫主前腳走后痛下毒手,派她娘家幫里的殺手血弒你母親,而你則被她交給人口販子,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

  路湘捏緊了茶杯,心一陣一陣的絞痛起來,原來這便是她會出現在印尼的原因,她是被人口販子賣去印尼的,可是不知道為了什么又流浪到尼亞斯,幸好被好心的宮廷嬤嬤給收養。

  “直到竇幫主回來之后不見你們母女倆,才逼出了真相,自此他對竇夫人異常冷淡,時常拿著你母親的照片想念你們,痛恨往日已沒有好好保護你們,讓你母親紅顏薄命,你又下落不明…”

  說到這里,莫荷心注視著路湘。

  “我知道這二十几年來他對他的妻子冷淡無比,無時無刻不在找尋失蹤的你,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你、彌補你,所以在初見你的那時,我認出了你的小玉鐲,再加上你與你母親年輕時几乎長得一模一樣,我才會迫不及待想讓你回到竇幫主身邊,這樣,你能諒解了嗎?你是否愿意原諒竇幫主,跟他面對面談一談呢?”

  事實上,自從路湘到達新加坡之后,竇保皇已經打了無數通電話來關切她的情形,他一心一意想飛來東方家見女兒,只是被自己以暫時不適合為理由給阻擋了。

  當然,東方龍騰知道了老友失蹤二十几年的女兒居然好端端的在自己家里,而且很明顯的正在跟自己的兒子談戀愛,他雖對此事驚詫,又對妻子的胡來大感頭疼,但兩個年輕人的婚事他倒是樂觀其成,原因當然是因為路湘現在的身份跟東方家實在太門當戶對了。

  “我——”路湘顫聲的低語,“我不知道。”

  事情怎么會是這樣?

  真相大白后,她該怎么做?她似乎不該怪父親沒有善盡保護母親的責任,以致讓母親下場那么淒慘,也讓她飄零了二十几年。

  但,要她坦然面對、接受父親,她也做不到,尤其是在她被自己的親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給站污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這件事。

  為什么上天要給她這個難題?為什么離開了尼亞斯之后,她的生命產生這么大的變化?為什么要先讓她被親哥哥污辱,后又讓她與生父重逢,這一連串的為什么,誰能給她答案。

  路湘告訴自己,她一點也沒有被東方夫人的話給打動,可是眼眶卻不爭氣的濕潤著。 她的淚水悄然滑落,是為她自己的身世?為母親短暫的一生?抑或是為了她那自責半生、邑邑寡歡又患女情切的父親!。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還沒有那份將這一切理清楚的智慧,在她沒有想清楚之前,她只想把自己關起來,什么都不想。

  她什么都不要想。

show 於 2008-03-26 07:4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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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642
發表時間:2008-03-26 07:43: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9


  這晚東方家的氣氛特別凝重!屋外大雨滂沱,一消燥熱的暑氣,晚餐的長桌上,詠三、真四、放五三人几乎是沒吃什么東西就相偕出去,莫荷心則一臉焦慮,干脆就站在門邊等,留守的撤六與毅七則頻頻對門口翹首引盼,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沉穩點。”東方龍騰命令他的兒子們。

  而事實上,他自己也濃眉緊鎖,眸光不自覺地流露憂心,偽裝在看晚報的他,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路湘雖然也嗅到那股不尋常的氣氛,但她以為是東方盟的幫務事,因此沒敢多問,晚飯后就直接回房。

  她沖了杯熱茶又看了一會書,感覺到眼睛疲倦了,便關燈上床休息。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無法成眠,一個多小時過去,都快十二點了,她還是睡不著,她不由得想!是因為雨聲漸瀝的關系擾得她無法成眠嗎?

  終于,她放棄入睡,披了件外衣起身,打開房門想透透氣,不意卻看到菊兒與几名佣仆行色匆匆。

  “菊兒,怎么回事?”她攔住匆匆走過長廊的菊兒。

  “哦,路小姐!”被站在暗廊里的路湘叫住,菊兒嚇了一跳。“您不知道嗎?拓一少爺受了重傷,聽說是給炸彈炸傷的,這會兒妄二少爺正護送他日來,因為不能驚動警方,所

  以醫師要來家里為拓一少爺動手朮,我們奉總管的命,都要去幫忙打點。”

  “炸彈?”聽聞消息路湘激動不已,她的心瞬間蕩到谷底,直到菊兒一行人都走遠了,她仍像座小小的雕像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拓一受傷了,被炸彈炸傷了……她的心緊緊絞痛起來,他受重傷,然而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自責深深的朝她聚攏而至,這陣子她究竟在做什么?整日沉緬在自己的憂傷當中,對四周的人事物不聞不問,連拓一她也忽略掉,枉費他是如此愛她、惜她、對她珍而重之,她真的不配獲得他如此深重的愛,也辜負了他一片深情。

  路湘回房迅速換掉睡袍,立即飛奔到前廳。

  她到達時,前廳已經人聲沸騰了,燈亮得像白晝,來來去去的佣仆十分忙碌,素有東方盟軍師之稱的毅七負責指揮調度,沒人理會她的出現,也沒人汪意到站在一旁渺小的她,可是她是多么渴望能進一步知道拓一的消息。

  因此,當她看到東方龍騰與莫荷心相偕著從內堂走出來時,她激動得不能自己。

  “盟主、夫人,聽說拓一受傷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呢?”路湘焦急不已的問。

  她知道拓一和妄二去了澳門,臨行前她并沒有詢問他此行的目的,因此對于他受傷而近這件事,她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為什么會受傷?他的傷勢可嚴重?

  “湘兒,你還沒睡?”莫荷心看到她似乎有點驚訝,知道瞞不過了,才道:“拓一受了傷,是被炸彈所傷,因為傷勢嚴重,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

  路湘像挨了一棍,胸口一陣窒悶。“那么現在呢?他人”

  “人正在送回家里的途中。”東方龍騰沉聲威嚴地接口,“拓一晚上在澳門受傷后,該地古方十分重視這件事,我不想節外生枝,已派詠三、真四乘東方盟的私人飛機前去接人,應該快回來了,我們的私人停機坪就離這里不遠,盟里最好的醫師也已經在待命,你毋需擔心,乖乖地在這里等就可以。”

  鮮少對路湘說話的他似乎因為自己說多了而有點別扭,因此一結束話語,便疾步走到毅七身邊,兩父子交談起來。

  莫荷心知道她擔心,便攏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湘兒,你伯父說得對,你毋需擔心,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拓一過不過得了這一關,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說得豁達,其實她的憂慮更甚任何一個人,拓一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的,怎能不教她憂心?

  路湘愈來愈恐懼,她手心冰涼,汗卻濕透了她的背脊滲到衣衫……這是一種打從心底冒出來的恐懼。

  除了等待,她真的什么都無法做了嗎?

  她不斷為拓一祈禱,希望他平安無事,只要他逃過這一劫,她再也不鑽牛角尖了,她不再介意她自身的污點,她要開誠公的告訴他,她愛他,她想一輩子留在他身邊,但愿不會太晚,還來得及對他傾吐她真實的心聲,她別無所求,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平安無事!

  若他不幸死了,她也不要獨活,她必不獨活!

  時間緩緩流逝,因為焦虛的關系,一分一秒都分外難熬。

  終于,花園大鐵柵外一陣人聲沸揚,跟著,拓一被擔架抬了進來,妄二凝青著一張俊臉跟在后面,詠三、真四與放五隨后而至。

  “爸!”妄二陰著一張臉,他的不滿從在澳門憋到現在,怒火在一瞬間就要爆發,那些叛徒太該死了,居然為了脫逃不擇手段,埋設炸彈想搗毀東方盟在澳門的分舵,拓一原可以脫逃的,卻為了救吳舵主那獨留在東方盟里玩耍的四歲兒子而受到重傷。

  東方龍騰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眸光一蘊,內斂地說:“什么都先不要說,救人要緊。”

  東方龍騰一聲令下,路湘根本沒機會看清楚拓一,他立即被送進東方宅里的開刀房,大批人在手朮室旁的休息室等待。

  “大伯不會有事的,奶奶,您別憂心。”

  一片肅穆沉寂之中,夏四七歲的兒子東方慎非常憧事地開口安慰緊鎖眉心的莫荷心。

  他雖是真四的兒子,但性情一點都不像其四那么火爆,反而像詠三極不溫不火,少年老成,聰穎內斂,若是據他祖父東方龍騰的說法,這孩子具有大將之風,將來必成大器。

  莫荷心不禁將孫兒緊緊擁在懷中。“慎兒好乖,奶奶沒有憂心,奶奶知道你大伯一定會沒事。”

  除了東方鎮與莫荷心的對答,室內再無任何聲響,時間在指縫間悄然飛逝,當醫師疲憊的走出手朮室,天色也已大白。

  “張大夫”東方龍騰眼里的詢問意味不言而喻。

  張大夫說道:“東方盟主,長公子已無大礙,但他傷勢嚴重,雖撿回一條命,至少得休養月徐才能恢復,我會定期過來為他復診,你們得派個人看護他。”

  這個好消息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沉浸了”夜的重重陰璃總算離他們遠去。

  “晤,好困,我得去補個眠,這個晚上忙壞我了。”毅七率先表示,很果斷地轉身就走。

  “公司里還有會要開,我也先走一步。”詠三跟著走人。

  跟著每個人都紛紛表示另有要事在身,瞬間只剩東方龍騰、莫荷心與路湘。

  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湘兒,拓一就交給你了,我和你伯父守了一夜也累了,你年輕,體力好,進去守著拓一沒有問題吧!”

  路湘感激地看著他們。“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不等他們離開,她輕盈的身子立即飛奔進手朮室,見到拓一几乎渾身都纏滿了紗布,情況慘不忍睹。

  路湘半蹲在他病床前,深情又不舍的看著纏滿紗布的他,她握住他唯一沒有被包起來的右掌,放在自己頓邊輕輕摩掌,然后也不管他清醒沒有,便逕自一連迭聲地說

  “拓一,我錯了,我錯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故意將你摒棄于心門之外是多么的傻,我竟沒發覺我愛你早已超過自己的想像,直到獲知你受重傷的消息,我才幡然醒悟,我不能沒有你,不能失去你,你放心,我不會再作繭自縛了,我會把一切不愉快的記憶都忘掉,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再一次的從頭好好愛你!”

  ***********

  在路湘的悉心照顧了,拓一的傷經過一個半月的調養几乎已經完全康復,雖然他身上還留有一些細細的疤痕,但仍無損他的健美體魄。

  就在大病初愈后,拓一帶著路湘來到清風島度假,他打算好好優閑的享受兩人世界,彌補這一個月來坐困病床的痛苦。

  白天他們在島上隨意散步,島上繁花似錦,開得滿坡姥紫嫣紅,叢林瀑布中別有幽徑,還有些無害的可愛小動物在林野間奔著、跑著、追逐著,清澈的海水湛藍藍的,白云遮蔽了太過炙烈的驕陽,空氣舒服而清新,晚風一拂,吹動椰子樹沙沙作響,煞是詩情畫意。

  “你擁有這么一座世外桃源,居然不早點帶我來?”路湘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晚風,落日傳暉映照在細白的沙灘上,遠處海面霞光一片,反照出波光粼粼,紅日將要沉落,美景壯觀得教她由衷詠嘆。

  拓一擁著她,兩人光著腳丫子踩在沙灘細沙上,他撩起她的長發,在她耳畔低語著,“別抱怨,現在這座小島是你的了,你是這里的女主人,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永遠住在這里也無妨。”

  “永遠住在這里,就對著你一個人嗎?”她俏皮地一笑。“說實在的,我怕太悶了。”

  “這么快就嫌棄我了?”他往她腋下搔癢,又將她橫抱起來打轉,他飛快的轉著,惹得路湘尖叫連連。

  他猶不放手,威脅地道:“說!還敢不敢嫌棄我?永遠對著我一個悶不悶?快說,不說就不放你下來!”

  “你……你小心你的傷……我說……我說……”路湘笑得氣喘咻咻,咯咯地喊著,“我不敢嫌棄你!几輩子對著你一個也不悶,能跟你在一起太開心了,你是我的神、我的愛人、我的主人、我的親人,我的——”

  “丈夫!”他替她接口,將她放了下來,旋即又低頭尋找她的唇瓣,他吻住她那兩片柔軟細致的嘴唇,在晚風中的沙灘上與她熱烈擁吻。

  她輕輕倚著他,將雙唇完全交給他,他吻得激烈,她也熱烈的回應著他,唇齒交纏間,一股說不出的激情在他們周身漫開。

  很快的,夜晚來臨了。

  晚上路湘親自下廚煮了几道尼亞斯的家鄉菜,拓一開了瓶他珍藏的法國紅酒,兩人在島上的別墅里,坐在房中的地毯上對酌。

  露台敞開,夜風吹拂進來,米白色的美麗窗帘隨風搖曳.滿天的星光燦爛是他們談心的陪襯,而室內流浪的薩克斯風樂曲則是最佳的催情劑。

  “在澳門炸彈爆炸的那一刻,我只想到你,我想要是我死了,我自定也會跟著我走。”靠在沙發上,他擁著她細潤的肩膀,讓她將頭靠在他肩上,兩人都喝了几杯,因此都薄有醉意了。

  “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嗎?”她嘴角揚起薄薄笑意,故意不承認當日她的憂心焦急,其實他說得沒錯,她當時確實有那種想法,他若死了,她也不想獨活,她戀他之深,若失去了他,她的生命還有什么意義?

  “沒有嗎?”拓一低頭盯著她嫣紅絕麗的容顏,她圓領下高高聳起的胸部是那么誘人,他們已經好久沒做愛了,自從他被炸傷之后就中止了肌膚之親。

  換言之,他禁欲已久,而今晚他的男性欲望已到達最高峰,硬挺得讓他難受至極,再不泄洪不行。

  她笑著搖頭。“老實告訴你吧,我只想著,要是你死了,我就回尼亞斯,請公主幫我婚配……”

  “你敢!”他捏住她下巴,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唇。

  “好痛……”路湘輕輕呻吟。

  她的呻吟讓他胸口一陣燥熱,下腹腫脹不已,痛苦地道:“湘兒,別再誘惑我,我忍不住了,今晚我要你!

  他放開咬著的芳唇,轉而溫柔不已地深吻她,舌頭與她交纏著,雙手情不自禁地伸進她的衣服里解開胸罩,恣意撫弄她聳挺的玉潤雙峰。

  “拓一……”路湘攬住他的頸子,任他在她胸前飽覽揉擰,快感隨即從她體內竄起,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天天渴望.他的撫摸、他的觸碰,只是礙于他的傷勢,他們几度欲發的激情總是發乎情、止乎禮,讓兩人都壓抑得好痛苦。

  “你真美,湘兒!”拓一撩起她的衣服,托著她白嫩動人的雪峰,低頭含住她小小的蕾尖,她丰滿得令他發出滿足的嘆息。

  他將她壓倒在地毯上,脫掉她剩餘的衣物,自己也迅速的脫到只剩性感三角褲。即使穿著內褲,他的挺立還是不容忽視,路湘迷戀的看著他,動手為他脫掉那件束縛。

  縱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他的傲然挺立仍然令她臉紅心跳,他壓著她透紅的姣美身子,在第一時間滑進了她體內。

  “哦…”路湘輕吟出聲,她以為沒有那么快,以為他還會再愛撫她一會,可是沒想到他那么迫不及待,竟然立即就緊緊埋進她的窄穴里。

  拓一迅速的抽動起來,緊緊抱著她的身體,扯住她的唇瓣激增熱吻。

  他的速度快得讓她渾身酥軟,只覺得下處濕潤不已,他每一下沖刺都讓她歡愉痙攣,吟哦出聲,~波波的配合著他身下的動作,讓他更加心落神馳,情欲勃發蔓延。

  他放開她的身體,雙手擋在她身側,下體的沖搗愈形勇猛,放肆地在她身上馳騁攻掠,她嬌救無力地任他沖刺深送,漸漸的被他逼上高峰,嘴里不停地喘著氣,他哪里像才受過重傷的人?他的陽剛氣總讓她整個人都迷亂了。

  “我要你,湘兒!”拓一的聲音漸漸瘠瘤了,敞著的四台吹進涼涼的風,房里的兩人卻汗濕了。

  他劇烈的喘息著,律動中更加沖進她的深處,她的潮濕溫暖有如吸盤一般緊緊將他的昂藏合住,他無法忍了,一舉噴射在她體內。

  “湘兒……”他發出滿足的低吟,整副身軀壓在她柔軟的身上,她高聳的雙峰被他壓得擴散開來,抵觸的感覺意又挑起他無比的情欲。

  路湘緊緊抱住逞欲后的他,感覺他的身體仍在跳動,餘韻猶存,彼此的體內都還殘留著對方的體溫。

  無論是今天羞澀的她,抑或是上一次做愛時放蕩的她,他都憐愛不已,雖然他知道她上回的放浪是因為出于自棄的關系,因為她傻氣的自認自己已經不純潔了,而故意表現得十分妖媚,盡管如此,那時的她仍教他心動難抑,心愛女人的嫵媚總是讓人無法抗拒。

  “在想什么?”她撫摸著他留有細細疤痕的胸膛問。

  “我想……”他笑著吻住她輕啟的朱后,動情的低喃:“我想再要你一次!”

  ************

  拓一與路湘在清風島上住了十几天,有時吹吹宜人的海風,有時夜里雙雙躺在沙灘上手牽著手數星星,浪漫地春潮汐起落,剎那間他們有種錯覺,這好像已經是他們的一生一世了。

  對于拓一來說,有卿相伴,他夫復何求?對于路湘來說,有君相伴,她也再無所求,一切是那么的隨心所欲,無所謂誰還就誰,他們默契十足,總知道對方需要什么。

  他們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拓一還很壞心地教羞澀的她裸泳,當然,裸泳的結果往往總是變成他把持不住,在海水里大膽的要了她,而她,自然抵不過他的死纏爛打和勃發情欲而依了他。

  日子飛掠而過,路湘的心情比初抵新加坡時開朗許多,拓一知道她不想提她生父之事,也就不逼她了,兩人都絕口不提,當沒有那回事。

  只是,不提歸不提,他們都心知肚明,發生過的事焉可以當沒有發生。

  路湘仍是在乎的,就因為她在乎,所以她害怕提起,她不曉得如何去面對,她是鴕鳥,蜷縮在這小小的島上,只盼永遠不要面對現實。

  她在島上過得愜意,然而暴風雨的氣息卻隱隱夾雜在風平浪靜之中,像是隨時會爆發,又不知道何時。

  唉,別想了,路湘搖搖頭,她不是一再告訴自己別想嗎?那么就不要想,專心做蛋糕吧,她今天一定要烤出一個蛋糕,否則就枉費了這些材料,這些做蛋糕的材料可都是早上她打電話請子蔚幫她送過來的,不烤出蛋糕來就太對不起子蔚的熱心了。

  “來,別忙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拓一沖進廚房里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看食譜學烘蛋糕的雅興。

  “什么事這么急?”她笑著洗掉一手的面粉,知道自己不可能靜心做蛋糕了,因為他擺明了非要叫她出去不可,而她總是無法拒絕他任何要求,這點可真糟。

  “看了就知道!”

  他興奮的拉著她到屋外,一直奔跑到椰林茂密處,那里棗遠遠的沙灘上,停著一艘小巧的白色小船。

  “你瞧,你不是一直想要艘小船嗎?我給你弄來了。”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就叫它湘雪號吧,我們來為它上漆。”

  路湘感動不已的看著那艘白色小船,緩緩走近它,伸出手輕撫白色的船身,湘雪號棗這正是她的名字。

  她真的不得不動容,拓一總是那么費心地要讓她高興,她隨口說想要一艘小船,他就記在心上,還真給她買來。

  拓一把刷子交到她手上,催促著,“別發呆了,我們上漆,這可比你窩在廚房里揉那些面粉有趣多了吧?”

  他早已買好一堆各色油漆,准備大展身手,于是他們開始為船身上油漆,玩得不亦樂乎,把整艘船漆得五顏六色。

  一直到漆已上了三分之二船身,子蔚的身影出現了,他在遠處揚聲大喊,“拓一少爺,你的電話,詠三少爺打來的。”

  小島上的收訊不良,因此手機往往無法接通,要通訊還是得靠電話。

  拓一興匆匆地道:“我回去聽個電話,你負責把剩餘的部份漆完,晚上我們來個戶外燒烤大會,把大家都找來!

  “好。”路湘嫣然一笑,都聽他的。

  拓一去聽電話了,寂靜的沙灘上除了偶有風吹樹梢動的沙沙聲之外,別無聲響。

  路湘專心地上漆,嘴里輕輕地哼著尼亞斯的民謠,當腳步聲緩緩的接近時,她嘴角微揚笑意,會心一笑。

  她頭也沒回,笑盈盈地問:“這么快就聽好啦!有沒有讓詠三轉告大家,晚上來燒烤呢?”

  拓一沒有回答她,她又笑,“怎么啦?聽完電話變啞巴了嗎?詠三說了什么……”

  驀地,她的頸子被一雙細致的大手緊緊勒住,她驚呼棗聲。

  “拓一!”不,不是拓一,他的手粗糙結實,他當然也不會如此對她。

  一個低沉的嗓音命令她,“不要掙扎,否則你會死得更快。”

  旋即,他大步繞到她身前!一雙精銳的眸于陰冷的盯著她,手仍然纏繞在她頸上。

  路湘駭然地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臉色一片蒼白,唇色漸漸隱去,眼里寫滿無助。

  她怕他,她終于知道他當日帶給她的陰影有多大了,自己竟是這么怕他,打從心底對他的出現恐懼無比。

  “你應該不會意外才對。”妻尊強狹長的利眼沉郁的半瞇起來,他臉上那道拓一造成的長長疤痕,使他的俊臉看起來多了三分戾氣,他看著她,冷絕地說:“自從你出現之后,我母親就更痛苦了,她現在精神衰弱得要住院,你滿意了?得意了?勝利了?”

  “你要做什么?”路湘顫聲問著,他說這些做什么?他母親正是殘害她母親的凶手,他有什么資格如此指責她?

  他扯開嘴角,泛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沒做什么,只不過要毀了你,讓你的存在再也不能危害到我母親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說:“就是殺了棗你。”

  說完,他從袖中抽出一把薄長且利的刀,銀白色的刀身在亮燦燦的陽光下顯得刺眼無比。

  那把刀,從竇尊抓手中筆直的刺向路湘的胸膛……

  **********

  “不會吧?”拓一皺皺眉頭,對于詠三傳來的訊息不實可否,不信那家伙在知道湘兒是自己親妹妹后,還會對她不利,而且就算他想怎么樣,他老爸竇保皇也不會允許,手足相殘,太不孝了。

  詠三勸道:“千真萬確,大哥,你不能不小心提防,竇尊弼不是一般人,他在竇幫主面前很軟弱,但平時卻很殘暴,什么殘酷的行為都做得出來,你不可等閑視之。”

  拓一頓覺不妙。“喂,詠三賢弟,你該不會派了什么人來保護我吧?”

  “沒有。”詠三愉快地笑道:“只是慎兒想上清風島獵野兔,真四和毅七陪著他一道過去而已。”

  拓一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

  “好吧,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認為一切都很平安,他們肯定是白跑一趟了,但我會很好心的留他們下來享受燒烤美味,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晚上自己上島來吧。”

  “大哥,你還是要小心,切記!”詠三再三叮嚀。

  挂上電話,拓一順手開了罐冰啤酒解渴。

  詠三也太多慮了,居然說他得到消息,竇尊弼已經入境新加坡,而且此行目的是湘兒,准備對她不利。

  唉,就算那家伙來新加坡又怎么樣?也不可能爬到這座島吧,再說島上有他又有子蔚,兩個大男人難道保護不了一個湘兒嗎?

  拓一信步踱回沙灘,准備驗收路湘的涂鴉成果。

  但是,當他愈來愈接近小船的所在地時,他看到了一個自己怎么也無法相信的景象,原本潔白的沙灘上竟染滿了觸目心涼的鮮血,令他心急欲狂。

  拓一拔腿往小船奔去,見路湘毫無反抗之力的倒在細沙上,已奄奄一息,而竇草擁正舉刀死命的往她身上刺,他眼也紅了,發也亂了,一副想責她于死地的瘋狂模樣。

  “我要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拓一奔過去,一腳踢走竇尊弼手中的刀,看到路湘渾身血痕,驚怒焦急的大喝,“住手!你瘋了!她是你妹妹!”

  “是你。”見到拓一,竇尊弼的目光瞬間又散發出野獸般的利光,他摸著自己臉上難看的疤痕,突然發狂的扑向拓一。“我連你也殺!”

  拓一被突如其來的狠扑倒在沙灘上,媽的!這家伙精神有問題,居然來殺害自己的妹妹,現在連他也要殺。

  不行,他得快擺脫竇尊弼去救湘兒,再晚,她的小命就不保。

  礙于被竇尊潞壓著身體,拓一索性由下而上痛揍竇尊弼一拳,他記挂路湘,無心戀戰,誰知竇尊弼像要跟他同歸于盡似的,死都不放他走,他們扭打在一塊兒,竇尊弼死纏爛打,使他一時之間竟無法脫身。

  “大伯!”東方慎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拓一精神一振,大喊,“好慎兒,我在這里!

  太好了,援兵來得正是時候。

  真四與毅七飛奔而至,血腥的畫面在他們預料之中,只是沒料到竇尊弼會來得那么快,幸好他們有趕來。

  真四在第一時間丟出繩索套住竇尊弼的頸部,毅七則過去查看路湘的傷勢。

  “這是什么鬼東西?放開我!”竇尊粥因頸陷繩中而狂怒不已。

  真四那絕妙的套繩功夫一下子便將瘋狂的他給制住了,東方慎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瓶噴劑,對著竇尊弼鼻口一噴,瞬間他失去了知覺,再也不能亂吠亂叫。

  毅七皺眉道:“大哥,她傷得很重,這個竇尊弼夠狠,對自己的妹妹居然下這樣的毒手。”

  “湘兒!”拓一心急的抱起路湘往渡口奔去。

  毅七隨即跟上,真四則負責處理繩中的餘孽。

  拓一緊鎖著眉頭,他真后悔弄了艘小船來給她,若沒有這艘小船,她此刻人還好好地待在廚房里學烤蛋糕,怎么會在這里血流成河呢?

  她要好好的!她一定要好好的,他不能失去她,萬萬不能!

show 於 2008-03-26 07:4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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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642
發表時間:2008-03-26 07:46:00
引用『show』所述:
嚇!一向萬花業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這會居然不顧他那頑固老頭的命令將黑得丑不拉几的尼亞斯公主往叛當賦窩進,只為和這護主心切的小美人譜段風流韻事,怎知細皮白肉、唇紅齒白的她,純得讓他不敢褻沉焉,只能望峰..........恕刪
10


  路湘身中王十多處深淺不一的刀傷,被拓一緊急送進市區最大的醫院開刀。

  看到一旁被真四用手銬銬住押來的竇尊弼,拓一真有痛揍他的沖動。

  而他也付諸行動了,他朝竇尊弼的肋骨一個揮拳,痛罵道:“你這個混蛋,湘兒要是有事我絕不放過你!”

  “我希望她死。”竇尊弼陰狠地說。

  毅七在一旁連連搖頭。“這家伙當真欠扁。 “你希望她死,我就先讓你死!”拓一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又對竇尊弼揮拳相向,不能打死他,把他打得半死也好。

  盡管被拓一打得渾身吃痛,竇尊弼還是滿眼不在乎地笑。‘’要不是唯恐走漏消息被我父親知道,我早在這里買黑槍,用槍要讓她死還不容易嗎?她現在算是苟活了。”

  “原來你怕被你父親知道啊。”拓一一副遺撼的表情。“很可惜,我已經通知他了,他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告訴我,他准備帶你這個不肖子去廢掉四肢。”

  其四與毅七對著一眼,對于他的說法想笑又覺得此時不適宜,便強忍住欲進發的笑意。

  竇尊弼的俊臉勃然變色。“你……你竟然通知我父親…你該死!”

  他一生最怕父親,見父親對母親冷淡,他心痛如絞,自己也因母親的關系被父親冷淡,但他又矛盾的一心一意想討父親歡心,如果父親知道他竟然來暗殺那個女人,那么他棗

  竇尊弼臉色一片慘白,不敢再往下想。

  “怕了?”拓一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地說:“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她沒事,要不然不止我不放過你,你老爸也不會饒了你!”

  竇尊弼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因此臉色更為慘淡。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毅七買了食物飲料,但拓一卻拒絕吃,他滴水不進,只想獲知路湘更進一步的消息。

  他終于體會當日他開刀時,湘兒那時的心情了,原來這種滋味這么難受,他真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在里面與死神搏斗的人是他!

  歷經兩個小時的手朮,手朮室的燈滅了,穿著無菌衣的醫師走了出來。

  面對他們關切的眼神,醫師簡單的說明,“病人受的都是皮外傷,只有几處傷口較深,我已經為她進行縫合手朮,待會病人會轉往普通病房,你們盡量不要干擾她休息。”

  “謝謝你,醫師!”拓一總算放心了,只不過看到竇尊弼的臉,還是有想扁人的沖動,他不悅的哼了聲,“算你沒有泯滅天良,還有點良心。”

  這家伙歹毒歸歹毒,不過總算知道自己的妹妹不能真的殺掉,下手沒太重。

  拓一對真四、毅七吩咐著,“你們押這個變態狂回去東方盟,這里有我守著就行了,順便吩咐廚房燉補湯過來。”

  他們兩人點點頭,押著竇尊弼領命而去。

  這夜,拓一一直守著路湘,她的情況雖不危險,但因為受了刀傷,所以夜里反反覆覆發燒,全賴他悉心照顧,一下子喂她吃退燒藥,一下子為她張羅冰枕,執意不假護土之手,完全親自照料。

  直到天亮,路湘的情況才慢慢穩定下來,她不再發燒,人也清醒了。

  “拓一……”逐漸清醒的路湘徐悸猶存,她在清風島上一直都是不設防的,怎么也沒料到竇尊弼會到島上去。

  她還沒完全忘記,竇尊弼是可怕的施暴者,他對她施暴,再加上昨天對她逞凶,她想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她親哥哥那殘酷的嘴臉了。

  拓一輕輕擁她人懷,柔聲安慰著,“你別怕,沒事了,-切有我在,我不會再讓那個混蛋碰你一根寒毛!

  路湘左右張望,不安的問:“他呢?”

  她好害怕竇尊弼又會從病房里某個地方憑空出現。

  “我把他關起來了。”拓一惱怒地說:“我正考慮要不要把他交給警方,他這種行為已經構成嚴重的謀殺罪,或許讓他吃几年牢飯他會學乖一點。”

  “交給警方……”路湘蹩著眉心,她知道生父的背景,一個黑道大亨的兒子若是被控謀殺,恐怕此舉會令警方非常“關切”他這位大幫主。

  “你擔心你父親?”他看出她的心意。

  “沒有!”路湘很快否認,內心卻掙扎不已。

  她明明就擔心的不是嗎?為什么要否認?竇尊弼對她一再造成傷害,事到如今,為什么她還會為生父設身處地的想呢?

  她是矛盾的,這份矛盾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

  ******

  近午時分,接獲消息的莫荷心由詠三陪著來,菊兒拎著保溫壺跟在后頭,還有數名保鑣殿后保護盟主夫人的安全。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坐在路湘的病床旁,莫荷心實在感到大惑不解。

  竇尊弼居然跑來新加坡殺害自己的妹妹,難道竇幫主跟他兒子之間的關系真的那么糟糕嗎?

  糟糕到竇尊弼沒有一個發泄的管道,只有來殺妹妹泄恨?

  “您別擔心,我沒事。”路湘虛弱地微笑。

  見她微撐起身子,拓一連忙拿靠枕枕在她腰部。

  看到兒子如此細心,莫荷心忍不住取笑,“拓一兒子,你對媽從來沒這么孝順過,如此溫柔體貼,太教人嫉妒了。

  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別嫉妒了,我當然得對湘兒溫柔體貼,難道你不想抱孫子嗎?”

  莫荷心明眸霎時放亮。“你是說——?”

  自從慎兒長大之后,東方家已經很久沒有小嬰兒的聲音了,她還真懷念嬰兒那可愛宜人的奶香氣息哩。

  “沒有、沒有,您別聽拓一胡說。”路湘羞得滿臉通紅連忙否認,她真不知道拓一為什么要在他母親面前胡扯。

  “現在沒有!但早晚會有。”拓一玩世不恭的說。

  他可沒有夸大,照他們熱惰的程度來看,湘兒不受孕都難,他根本就沒做避孕措施,而她唉,可能純得不知道這回事。

  為了不讓她太年輕就被孩子綁住,也為了和她盡享兩人世界的愜意,以后他們親熱時,他會勉為其難避避孕的,

  雖然他很不喜歡被那層薄膜給束縛,但湘兒才二十二歲,他也該為她想想,她應該不會那么快想當媽吧。

  “有了再說吧。”莫荷心挑挑秀眉,盯著兒子直笑。“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外頭女人懷的我不要,湘兒肚皮里的我才承認。”

  拓一沒轍地瞪著母親,這位夫人真是來搞破壞的,在湘兒面前如此說,好像他多風流,和多少女人都有一手似的,他很冤枉,他又沒有特別色,只不過跟所有男人一樣色而已。

  “湘兒,你瞧,他臉都綠了。”莫荷心風涼地說:“老實告訴你,拓一他很風流,歷史多得說不完,在外頭有沒有私生子,這點我真的不敢保証,你跟了他,心臟要強點才行。”

  “媽!”拓一連忙阻止,害怕手段比他還高明的母親把什么都抖出來,包括他十六歲那年就騙了個十七歲的美學姊上床的事。

  路湘微笑地看著他們母子倆斗嘴,她好羨慕,真的好羨慕,這份母子親情她從不曾獲得,如果她也有一個母親能讓自己這樣撒撒嬌該多好……

  詠三敲門進房,對拓一簡單地道:“大哥,你出來一下好嗎?”

  拓一心中有數,是“他”來了。

  果然,他一出病房,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背對著他,正在眺望玻璃窗外柔拂海峽的景致。

  聽到腳步聲,男子轉過身,與拓一正面相視。  

  “竇幫主,何時到的?”拓一寒暄道。

  “剛下飛機。”竇保皇中年俊挺的面容威儀凜然,但他眼中的關懷溢于言表。“湘兒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他真的很難相信尊弼會來殺害湘兒,他是個徹底失敗的父親,既沒有保護好女兒,也沒有教好兒子,令他傲然的就只有一個竇天門!他的人生還真是殘缺。

  “已經脫離險境了。”拓一冷淡地道,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子,所以他實在對這個老人沒有好感。

  “那么,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他原本就想見女兒一面,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拓一殘酷地表示,“我必須先告知你,湘凡不見得想見你,昨天是我擔心她生命安危,若她的命昨天該絕,我不想她有所遺憾,因為見不見你一直是她最大的猶豫,所以我才自作主張通知你,并非她的意愿。”

  “我懂。”竇保皇蹩著眉心,他知道女兒不愿見他,這當中夾雜著太多愛恨情仇,但他卻想見她一面,無論她是恨他或不接受他的存在,他都想見她。

  拓一嘲諷地道:“其實,要不是你那恐怖的兒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禍,我也不會把竇幫主你請來。”

  竇保皇經緊了眉頭,沉著聲,“我知道小兒的孽行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謝謝你們沒有報警。”

  拓一哼了聲,“要不要報警我還在考慮,不過在你見湘兒之前,我必須嚴肅的向你說明一件事。”

  竇保皇沉著的看著他,靜待他的下文。

  拓一正色道:“你那禽獸不如的兒子曾玷污湘兒,這件事她很介意,尤其是在知道那家伙是她親哥哥之后,她更難撫平傷口,我希望竇幫主你言詞小心,別傷了她敏銳的的心。

  “你說尊弼拈污湘兒?”竇保皇大大一震,斷然地說:“不可能!”

  拓一重重咬牙,冷哼道:“我親眼所見,由不得你不信,竇尊弼豬狗不如,不配為人。”

  竇保皇連連搖頭。“萬萬不可能、不可能,尊弼他是…”

  拓一凝視著他。“是什么?”

  竇保皇臉色沉重,一臉嚴肅地說:“為了不讓湘兒繼續背著這個包袱痛苦下去,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尊弼他是個性無能,絕無可能玷污湘兒。”

  拓一一愣。“性無能?”他這輩子還沒有這么錯愕過,但這個突變確實教他措手不及。

  “沒錯。”竇保皇點點頭,沉重道來,“因為我對他母親的冷淡,他早熟、敏感,由自小就異常厭惡男女關系,到后來卻演變為懼怕男女關系,這種懼怕導致他對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看過無數名醫,但仍無起色。”

  拓一仍然覺得相當震撼。“真的?”

  “千真萬確。”竇保皇沉痛地點點頭,“因為我的疏忽,所以造成今日行事乖戾的他,湘兒的母親死后,我就一直意志消沉,并沒有善盡做父親的責任,我要為他的行為負上大半責任,所以我懇請你不要報警,把他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剎那間,拓一雀躍得想歡呼。

  老天!竇尊弼是性無能,這太好了、太好了!湘凡終于可以真真正正地掙脫出來。

  難怪,難怪那天沖進竇尊弼房里時,依稀聽到他喃喃自語著,他一定可以起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起來過……哈,太好了,好個性無能,老天還是公平的…

  哦,不對,這對他與湘兒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對竇幫主而言卻是殘酷的,竇尊弼性無能,代表著竇氏到這一代便要絕于絕孫,他千萬可不能表現得太雀躍,否則就很失禮。

  強抑下興奮,拓一擺出一張遺撼萬千的臉。“原來如此,我答應你不報警就是,他就在東方盟里,我隨后派人將他帶來。”

  霍地,門被推開了,莫荷心與菊兒走了出來。

  眼里只看到兒子,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拓一,我們先回去了,你進去陪湘兒吧,我們明天再來看……啊,竇幫主!”

  她吃驚的看著久違的故人,很快地揚起笑容。

  “荷心,別來無恙?”竇保皇緩緩微笑。“你還是像年輕時一樣那么精力充沛,謝謝你將女兒送回我手中。”

  “不客氣,反正她早晚也要落入我手中。”莫荷心俏皮地笑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是個好婆婆,不會虐待媳婦的!”

  竇保皇凝重的眼里霎時有了光彩。“你是說棗”

  “我們快成兒女親家啦。”她微微一笑。“收過去吧,湘兒在里面,你們父女好好談一談,親生骨肉,沒什么不能說的,湘凡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她會諒解你的苦衷。”

  竇保皇苦澀一笑。“但愿如此。”

  湘兒在紐約甘乃迪機場落荒而走,不肯認他的情景還深烙在他心中,他真的沒把握再見面會是何種情景。

  她,真的會諒解他喝?

  ********

  “拓一。”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路湘本能地回過頭.見到來人是誰,她頰上的巧笑嫣然驟然間凝結了,對于再次相見,她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

  “湘兒”竇保皇輕喚,他走近床沿,距離她一步之遙凝視她。

  造物者真的很奇妙,女兒出色的容貌與他深愛的女子竟一模一樣,霎時又勾起他心中暖暖的回憶。

  “拓一告訴你的?”她感到有點局促,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這個男人是她的生父,然而卻未曾盡過養育她的責任,甚至還使得她母親喪命,她該對他心存埋怨的,不是嗎?

  可是為何她對他卻微感同情?同情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痛失愛人,同情他連聽女兒喊一聲爸爸都來不及就失去襁褓中的女兒,同情他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生活了半輩子,然而心心念念的卻是另一個早已魂歸離恨天的女子,同情他……

  同情他什么?

  太多太多了。

  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為何她會對他有滿腹惻隱之心,強烈地替他感到悲哀?

  “他是個好對象,你要好好把握。”竇保皇由衷地說。

  忽然,他覺得跟她之間沒那么生疏了,他不知不覺的向前踱進一步,駐足于她床畔。

  路湘垂下睫毛,輕聲地說:“我知道。”

  除了簡單、生疏的對答之外,他們這對分隔二十二年的父女真的無法熱絡交談,或許時間會是最好的調和劑,再給他們多些時間吧。

  “湘兒,我欠你一句抱歉。”竇保皇看著她,緩緩地說:“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讓你開口叫一聲父親,但求你的諒解,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再來紐約一趟,你母親的墳在那里,我希望你知道,這二十几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思念著你母親,思念你。”

  他知道一切內情荷心都已跟她說過了,因此他不必再重復,若湘兒可以諒解他,那么她就會諒解,若她不能,他也無法強求。

  見她沒有回應,他黯然地道:“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你傷勢未愈,我不妨礙你休息了,你好好保重。”

  他轉身往門口走,腳步沉重,欲走還留,因他始終沒有獲得女兒的諒解。

  “爸!”墓地,路湘開口叫住了他。

  竇保皇身子_僵,緩緩回過身去,不敢相信她真的開口叫他。

  “您也要保重。”她淚眼婆娑地說.眼里泛滿了激動的淚水。“等我傷好了,一定到紐約去找您,請您帶我去為我母親上香!”。

  那聲父親叫出之后,她的心豁然開朗,原來她是那么渴望喊他一聲爸爸,那么渴望這份遲來的親情。

  她早就原諒他了不是嗎?早在她知道他是那么無奈的失去她們母女之后,她就原諒他了,只是她一直不敢誠實面對自己而已。

  竇保皇含淚帶笑的點著頭,他也激動不已,在這里與女兒訂下來日相見之約,他相信那天將不會太遠。

  *******

  清風島如往常一般云淡風輕、鳥語花香,路湘沿著海岸線在沙灘上漫步著,她身邊跟著兩只惡形惡狀的大狼犬,一副家有惡大,生人勿近的模樣,不過他們一人兩犬倒是融洽得很,在沙灘上形成一副溫馨的畫面。

  這里是路湘養傷的地方,不過現在拓一可不敢讓她再獨處了,即使沒有他陪著,也派子蔚隨侍在旁,若連子蔚也沒空的時候,這兩只狼犬就派上用場了,它們是她的貼身保鑣,負責捍衛她的安全。

  其實拓一曾要派專門的保錦保護她的安全,可是她不喜歡陌生人一直跟著,那種感覺太不自在了,安排狼犬跟著,她倒是可以接受,起碼狼犬給她的感覺是陪她而不是監視。

  說起來,以前她曾相心過可以擁有自己的寵物,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寵物,龐大又凶惡,令她初見時不覺莞爾。

  幸好兩只狼犬跟她親熱得很,也很投緣,無論她走到哪里,它們一定跟東跟西、不離不棄,這點忠心耿耿可就讓拓一非常放心了。

  “東方勇、東方猛,你們的男主人怎么還沒回來呢?”路湘柔聲問著狼犬。“說好要一起晚餐的,他再不回來可就來不及了,廚子已經開始烤牛排了呢。”

  東方勇和東方猛是拓一給它們取的名字,這名字內含的意義可深遠了,他希望它們勇勇猛猛的保護路湘,不要辜負他的期望。

  狼犬當然不會回答,她微笑地看了眼天邊轉紅的美麗彩霞,繼續溜狗散步。

  最近拓一很忙,她卻不知道他在忙此什么,大概是東方盟或東方財閥的事吧,反正她不懂,過問也沒用。

  他雖然忙,但每天一定回清風島來陪她共進晚餐,每晚也必定要擁著她才能成眠,從沒例外。

  她知道他現在只有她一個女人,可是他那些弟弟們到島上來做客時,卻都輪流跟她說一句話。

  他們說:“凍方家的頭號浪子終于停止花心,收心了!”

  她不知道拓一以前有多花心,只記得有一次他們在飯店餐廳里吃飯時,碰到一位衣著時髦的杜小姐,拓一一見到杜小姐,飯也不吃了,就忙不迭拉著她離開,唯恐杜小姐令她不愉快似的,她當時便緘默地想,拓一和社小姐的關系必不

  她介意嗎?

  其實她~點也不介意他過去的風流清史,這并非違心之論,當她以為自口已被她的親哥哥棗狂人竇尊弼玷污了時,拓一是那樣的體諒她、包容她、安慰她,讓她感覺自己還是值得他愛。。

  他都能做到如此無私、如此寬大,又如此深愛她了,她又怎么會介意他過去區區的几段感情呢?

  只要他現在心里只有她一個就夠了,她再無奢求。

  “湘兒!”

  思人人到,拓一昂首闊步地朝她邁進,且笑嘻嘻地對她招手。

  東方勇率先看到男主人,立即歡喜地奔向他。

  走近路湘,他立即摟住她動人的圓潤肩膀。

  “給你一個驚喜,猜猜看。”

  “又買了什么禮物送給我?”她笑著問,既滿足又拿他沒辦法的說:“我不是說不要再買禮物給我了嗎?你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他口中的驚喜已經不是驚喜,他几乎天天都送禮物給她,有時是一束怒放的天堂鳥,有時是一部新款的復古小車,雖然她不會開車,有時是一套讓她沐浴的香精系列,有時只是一個擺著他英挺相片的相框,強迫她“收藏他”。

  總之,他的禮物別出心裁,而且都不重復,確實大大滿足了她身為女人的虛榮心,雖然滿足,但她可不愿他常為了她破費呵,太奢侈了。

  “今天的驚喜不是用錢買的。”他神祕地一笑。

  “到底是什么?我猜不著!”她微笑地問,可有點好奇了。

  拓一故弄玄虛地說:“我們家里來了個你最想見的人,猜猜看是誰?”

  “我最想見的人?”路湘抬眼,不解的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笑。驀地,她大叫起來,“公主!是公主來了?”

  他不由得動手捏捏她俏麗的鼻尖,“答對了,小待女!”

  “真的嗎?天哪!”她感到興奮不已。

  她就知道!他總是會帶給她許多驚喜,總是滿足她那許許多多不可能的任務,他的有心讓她好感動!

  “我們快點回去吧!”路湘拉起他的手疾走,她真的迫不及待要見公主了,分別了近半年,這當中發生好多事,她想與公主細說重頭。

  拓一在晚風中接住她身著薄衫的嬌柔胭體,不放手讓她走。

  他磨蹭著她敏感的耳垂,低語道:“我知道你急,可是先別急著回去,我想要你。”

  “現在?”路湘瞪大眼睛。

  “對,就是現在,非常、非常的想!”拓一浪笑地點點頭,玩弄地美麗如緞的激揚長發。

  她感到為難了。“可是,我現在只想見公主。”

  若依拓一的“實力”,做沒有三個小時他不會放她走,到時都晚了,該睡了,要見公主豈不是又要等明天了?

  他哼了一聲,酸溜溜地說:“我早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沒有馬雅公主重要。”

  他這個大男人,一直當馬雅公主是他的假想敵,真是可笑得很。

  路湘急著辯解,“怎么會呢?你們一樣重要!”

  “一樣重要?”拓一的語音不滿意的揚起,他居然只是跟馬雅公主一樣重要而已?

  不行,他非要比馬雅公主更重要不可!湘凡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這個馬雅公主已經占了太重要的位置,在她往后的二十二年生命里,他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讓她受孕吧,摟著她動人的嬌胭,拓一很壞地想。

  到時就不信身為她孩子爸爸的他還會只是跟馬雅公主一樣重要,那時他肯定會超越馬雅公主,躍為湘兒心目中的第一重要!

  這個方法令他茅塞頓開,覺得涼風吹拂,真的特別宜人。

  ——完——

show 於 2008-03-26 07:4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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